本书由 刺猬扑扑 整理 小说下载尽在www.jjxsw(久久小说网五个首写字母).com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梦里赛过活神仙[娱乐圈] 作者:小腐公子 文案 禁欲性冷淡影帝+器大活好高冷总裁。 性无能影帝有个难以启齿的秘密,他爱做春||梦,梦里有个模糊的人影,喜欢把他这样那样。 那手段是一个棒,那技术是一个高。 可是难题来了 高冷商界禁欲系总裁总撩他,最爱抱着他睡。 突然有一天,人影拿着算盘说:“冤家千年之前咱们是一对。” 总裁拿着账本说:“过来,咱们算算千年之前的账!” 千年前万箭穿心 他让那人等 千年之后自己却先不记得了。 看文需知 ①1v1,不NP。 ②爽暖甜。 内容标签:强强 娱乐圈 打脸 商战 主角:仲长舒X攻攻攻 ┃ 配角:各种cp ┃ 其它:1V1 ======================= 第1章 春||梦几度休   沐浴完的仲长舒,拿着手帕擦着头发,瞥了一眼不着寸缕正躺在他床上的男子,男子朝他勾了勾手指:“想要吗?”   仲长舒叹了一口气,拒绝道:“吃不消了。”   怎奈那男子缓缓爬了过来,坐在他怀里,双腿勾着他的腰身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怎么办……我想要……”   语气尽是埋怨和委屈,仲长舒握着他不安分的手,“真的不行,明天还要上班。”   “你哪日不说要上班,可哪夜都是缠着我要个不停?”话音一落,便挣了他的手,顺着他腰线解了他的浴袍。   仲长舒所有的拒绝都化作了喘息,那人咬着他的喉结哑声道:“想我否?”   “嗯……”   “想要否?”再咬胸膛。   “嗯……”   “方才是谁说不要的?”指腹摩擦着他的大腿内侧。   “我……”   男子跪坐在他身上,手指所在之处皆是他的敏感点,瞬间他便溃不成军,被动的人只得按着他的手,一声声求着他,“快点……”   “叮……叮……”   搁在床头的闹钟响了,把仲长舒从梦里唤了回来,缓了许久才掀开被子去浴室解决。   一夜未眠。   “老板这几个月怎么一直无精打采的,感觉身体被掏空了一样。”前台小姐周周擦了擦桌子,眯着眼睛瞅着进到电梯穿着正装的老板。   同事小咪头也不抬,修着自己的指甲,吹了吹碎屑,漫不经心的道:“可能压力太大了吧。”   电梯门“叮”的一声关上了,周周侧着头想了想,问道:“你说咱们老板是不是恋爱了?你看老板他脸颊泛红,跟思春了似的。”   小咪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看了他一眼,认真的道:“你是新人你不懂,虽说老板挂着影帝的名号,实则老板专业单身27年,你想多了。”   到了办公室的仲长舒,一手撑着酸痛的腰身,一手翻动着桌子上文件,突然拿着钢笔的手停了一下,靠在椅子上回忆这一个月旖旎的梦,脸不觉又热了起来。   “老板,这是后天要谈的合同和您要接的剧本,您看看哪还需要修改的。”助理敲门进来,将手里的合同递了过去。   “放在桌子上便好。”嗓音听起来虚弱和疲倦,助理忍不住问道,“老板,你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仲长舒睁开眼睛拿起钢笔继续工作,没一会又甩甩头,心道:“这几天还住在公司好。”   助理欲言又止,总觉得老板一副被人榨干纵欲过度的模样,这念头一出,又被他否定了,说好听点自家总裁是出了名的禁欲系的精英,说难听点就一单身狗。   仲长舒自知他这病是没得治了,平日里无论对男人还是女人都提不起兴趣,这到了晚上被春||梦扰的整天提不起精神。   看了一下日程,正好要去预约的时间到了,收拾一下,拿起车钥匙就去了医院。   谁知他一进门,阿朗姆医生两眼放光的道:“仲长先生,你的病好了?”   “没有。”他倒希望这病好了,夜夜在梦里折腾,而这梦里不是个女人,却是一个男人,说出去就让他难以启齿。   “那你怎么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仲长舒在他手里治疗了一年多,都未见起色,各个器官都很正常就是没有情.欲。   “被梦扰的。”   “什么梦?”阿朗姆有些好奇。   “春||梦。”   “亲爱的,那你有没有记住那女人的模样,说不定那女人能让你重拾雄风。”阿朗姆激动的道,在他手下的患者都是不出半个月痊愈,这仲长舒简直是砸了他的招牌,一年了都没有动静。   仲长舒有些尴尬的道:“是个男人。”   瞬间,阿朗姆就噤声了,表情严肃的道:“亲爱的,你的性取向正常吗?”   “正常。”仲长舒肯定的回答他。   “不不不!亲爱的,先不要这么肯定,跟我一起看看这个。”阿朗姆连连摆手,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激动,拉开帷幕,摁了一下遥控器,“亲爱的,这可是我的私家珍藏。”   然后大屏幕出现了一组照片,先是一张展露胸肌的壮汉,再是一张趴在床上似邀请的娇羞裸男,接着又是几张。   “怎么样?”阿朗姆看起来很是兴奋,而仲长舒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   阿朗姆扶额长叹,叹完双手撑着桌子,似下了狠心一般,打开电脑把耳机给仲长舒,还贴心的为他准备了一杯红酒,郑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亲爱的,你好好欣赏。”   阿朗姆说完便出了房间,留仲长舒一个人在房间欣赏片片,一个小时候阿朗姆再次进来,看着除了脸上染上了红色,再没有其他反应的仲长舒,终于妥协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亲爱的,你需要请一个道士或者一个和尚了,而不是我这样的医生了。”   仲长舒拿下正在“嗯嗯哦哦”各种粗喘的耳机还给阿朗姆,皱着眉头出了门。   当夜,仲长舒还真的没有回家,在公司睡了一夜,清晨一大早的就把助理喊了过来。   助理一副没有睡好的样子,嘴里还憋着一个哈欠,“怎么了,总裁?”   沉默了一瞬后,仲长舒才开口道:“请几个道士或者和尚去我家里做法。”   “嗝?”助理以为是自己的幻听,一个哈欠被吓成了一个嗝,嗝完之后又见自家老板神情严肃认真,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咽了咽口水,“总裁你确定?”   “嗯。”一只手握着钢笔轻点着桌面,在助理转身离开时,补充道:“越快越好。”   助理一个踉跄,又是两声嗝,“好,我这就去。”   不出十分钟,这全公司上下都知道了,老板家有鬼,难怪老板最近不回家。   第二夜,仲长舒沐浴完,一推门就被人压倒了,等他反应过来,那人已经堵住他的嘴。   这熟悉的感觉让他意识到,自己又开始在做春||梦了,心里叹了一口气,那人对他这种心不在焉的状态很不满意,报复一般的咬着他的唇。   很快仲长舒就松了牙关任他采撷,舌尖抵着舌尖,轻轻的扫着他的口腔,引他又是几声轻喘。   一吻过后,那人用手指摩擦着他的唇线。仲长舒捉住他的手腕,神情有些疲惫的道:“你怎么来公司了?”   “冤家。”那人俯身咬了一口在他的下颚上,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若不是你请了道士来收我,我怎会无家可归,寻你寻到这里?”   听完,仲长舒半点恐惧也没有,叹了一口气,似在劝导一般,“你总不能夜夜缠着我……”   那人一听,拍打着他的胸口,语调委屈的像遇到了负心汉一样:“冤家,怎的你这是嫌弃人家做的不好么,可莫要抛弃奴家。”   仲长舒扶着他的腰身坐起来,看着他又是赤着身子,用浴袍把他包了起来,“你听我说,你这样天天来我梦里做这种事情,有些扰人,所以……”   “怎的,你今日不还去医院了么,你当我真不知啊,你这里只有我能照顾得起来。”那人直接把手塞进了他的浴袍,在他那处捏了捏,后得意的啄了啄的他的嘴唇。   “可你总不能夜夜来,我也是要上班的。”仲长舒自知说不过他,只得换个说法让他离开。   “我若是一夜不来,你睡不安慰,你说,你昨夜想我否?”那人捧着他的脸,让他和自己对视。仲长舒有些心虚,昨夜刚睡时他确实有些烦躁,不过后来睡的倒也是安稳。   “那也不能夜夜都做。”   “冤家,你怎的还怪起我来了,若不是你做些春||梦招我来,我怎的会一直和你做,你倒怨起我来了。”   “我不是每日都做梦的。”仲长舒解释道,其实他并不长做梦,只是前一个月他突然就开始做这种梦,而且让他意外的发现,他的性无能居然在梦中有了反应。   “冤家,你这是在我怪我么?你可知我今日怎么过的么?”那人点了点他的鼻尖,抱怨道。   “怎么过的?”就在他让助理去请道士和和尚的时候,他也有些后悔,这人虽然夜夜来他梦里和他做那种事情,过程他也很享受,就这样把他捉走了,他心里也是有些后悔的。   “怎么过的,亏的我法力高深,那些道士拿我没辙,只是……我也受了伤。”说完眼睛扑闪扑闪的,可怜巴巴的。   “哪伤着了?”仲长舒终究是愧疚的。   那人捉着他的手,放在胸膛心窝那处,“这处,这处伤到了,官人可要好好补偿我啊!”   “明天我要谈个重要的会议,今天就先睡了吧,怎么样?”仲长舒知道他要的是什么,做那种事情虽然很舒服,但是终究还是很吃亏。   “就做一会,昨夜留我一人在家中,我很孤单呐。”那人又是一副心碎的模样。   仲长舒满肚子拒绝的话又说不出来了,“你长什么样子,为什么我总看不清。”   听闻,那人低声笑了出来,捧着他的脸吻了吻他的眼睛,“你想见我吗?”   仲长舒看着蒙上了雾气的脸,“还是算了吧,就这样挺好。”   不知为什么每次做完他都想看看那人的模样,奈何做完他都没有了力气,掀开眼皮都困难,等第二天清晨他又不怎么想看到那人的模样。   “那可以做了吗?”那人捏了捏他的脸,等他一点头,直接将他抱起往屋外走,仲长舒暗道不好,勾着他的脖子问道:“你去哪?”   “闭上眼睛别说话,乖。”那人吻了吻他的眼睛。   等那人将他放下,他才意识到那人是要在他办公室里做,皱起眉头道:“不行,明天我还要上班。”   那人却不顾了,将他抱起放在办公桌上坐好,“你每夜都说要上班,我们今夜就在着熬夜怎么样?”   “不行。”   “怎的不行?”那人的指尖划过他的脸。 第2章 现形   “别闹。”仲长舒挣扎着要下来。   那人怎么会如他的愿,挥手将桌子上东西的扫了个干净,又扯下他的浴袍,低声诱哄:“就一会,你不用出力。”   余下所有的拒绝都化做了喘息,当仲长大总裁被压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醉人的夜景,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说好的一会了?”   “办公桌上做一会就换地方啊!怎么?难道冤家更喜欢去桌上?”那人说的句句都是疑惑,仲长总裁一时语塞,憋在心里的话被一个个撞击而取代。   停歇之后,仲长舒看了一眼迷乱的办公室,颇有心如死灰的模样,那人低头咬了咬他的鼻尖安慰道:“只是一场梦,睡一觉就好了。”   仲长舒“嗯”了一声,由着他抱着自己去了休息室,闭上眼睛睡觉,早已经忘记了明天还有一个会议。   清晨醒来时,腰已经是酸痛酸痛的了,仲长舒揉了揉太阳穴,便去找换洗的衣服,推开门梦里意乱情迷的办公室,还是和白天一样,什么变化都没有。   “老板?”助理扣了扣门,在他点头才进来,“老板,今天九点是和南氏的见面会,车已经准备好了。”   仲长舒拉开窗帘,撑着腰身回头。   “老板,要不要给你找个化妆师?”助理小声询问着,仲长舒摸了摸脸,心道:“难道昨夜不是梦,被发现了?   ”   “老板,你黑眼圈太重了。”助理指指他的眼圈,仲长舒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又去浴室照了照镜子,当看到自己的黑眼圈时,面色凝重。   这梦太扰人了,再请一个法师?这想法一出又被他摇头否决了,那人的法力太高了,看来只能和他促膝长谈一次,好好说说这件事。   仲长舒又洗漱了一遍,身下某个地方有些难受,好像被什么开拓过一样,转念一想,可能是做梦留下的后遗症,夜夜被一个男子压在身下难免会出现什么问题。   等他收好文件乘了电梯便下了楼,等坐在车上后那种不适感更加猛烈,又想到那个梦昨夜真的是做了太多次,只要自己一反驳,那人就会换个地方,不知疲倦,这里一会那里一会,竟然把整个办公室都做了个遍。   完事了那人还是一张无辜脸,啃着他的肩头道:“冤家这只是一会哦,下次继续。”   “老板,要不要给你备一点感冒药?”助理看着耳朵快要红的滴血的总裁忍不住的说。近期这老板时常顶着黑眼圈或者扶着腰,偶尔脸还红的跟煮熟的虾子一样,心想:老板单身了27年,估计也不会照顾自己,怕是病了也不知道。   “没事。”说完便摇下了车窗吹了吹风,才总算把脸上的热度将了下来。   到了酒店仲长舒的腰更酸了,身下的地方也难受的很,只能走走停停,好不容易才到了会议室。   南氏的人已经等了很久了,仲长舒伸出手同他们握了握,将自己准备好的策划书递了出去。   “策划案很好,不知这让仲长总裁熬了几个夜?”对方看着他的一脸憔悴的模样打趣道。   “没有,只是最近失眠。”仲长舒解释道,这个策划案他本就没有用多大的功夫。   “难怪这几天听说仲长总裁请人在家里捉鬼,没想到仲总还这么封建。”仲长舒请人捉鬼的事情已经在商业界传开了,见对方没有恶意,仲长舒一笑了之。   “封建倒不至于。”   对方又笑了两声,再次同他握了两下手道:“那一起用个饭如何?”   “不用了。”仲长舒最近做了春||梦之后,吃不下什么油腻的东西,这天天只能用一些流食,在梦那人也提醒过他,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否则会沾了晦气。   其实仲长舒之所以会相信这是一个梦的原因就是,在他六七岁的时候,总是能听到一个大哥哥的声音,因为害怕的跟父母说过,心理医生和道士和尚什么都请过,都没有成效,后来习惯了也能和大哥哥聊天,不久大哥哥就说自己要走了,以后会来找他。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也忘记了这灵异的事,这几次他也怀疑过夜夜来的那人是不是他年幼时遇到的那个大哥哥,可是这两个人的性格实在是化不上等号。   待仲长舒走后,对方才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总裁,仲总刚刚已经来过了。”   “状况怎么样?”   对方实话实说:“策划做的很好,对我们来说只有……”   “他人状况怎么样?”   “啊?”对方愣了愣,不明白总裁为什么会问这个,但还是回忆了一下仲长舒的状况,“看起来很憔悴,黑眼圈都出来,像病了一样。”   “好,联系一下仲长舒让他下个星期参加酒会。”   回了公司的仲长舒,批了一个小时的文件,终抵不住倦意拿了几本文件去了休息室躺着看。   这一觉睡的倒是安稳,之前那人无论是在他午觉还是小息的时候都会来打扰,这么安静还是头一回。   又批了几个文件,听了几个练习生的试音才收拾了一下回了家。   门上贴着都是黄符,地上一堆香灰,推开门发现里面更是奇怪,连大蒜十字架什么都挂上了,给助理打了一个电话问怎么回事。   “总裁,现在就怕这邪物有了文化,出国留过学,现在都流行中西结合捉鬼的办法。”助理得意的道,心想:我请的可是驱鬼界的一把手。   这又让仲长舒陷入了深思之中,按着助理所说的他找来的人还是相当厉害的,都没能能力控制住那人,看来那人的道行真的很高深。   在玄关处换好鞋子,刚走到厨房就看到一张模糊的脸,仲长舒的身子一滞,不过一瞬又恢复自然。   “你怎么出来了?”他不是只在梦里面吗?   “冤家,不是你嫌弃奴家只在夜里出现的么?”   “……”仲长舒看着外面的刺眼的阳光,“你不怕?”   “怕什么?”那人端着锅走了上来,“尝尝看?”   “没胃口。”仲长舒盯着锅看了一会,卖相还可以,可他真的是吃不下。   “既然不吃,那我们做吧!”说完便要转身去放锅,只见仲长舒伸出手拉住了他,面色沉重,似乎下了狠心一样:“还是吃饭吧。”   那人一脸得意将锅放在桌子上,便去厨房拿了餐具。   “冤家你家里只有一副碗筷?”   “怎么,你也要吃饭?”仲长舒接过他递过来的碗。   “自然,夜夜操劳,我也是需要补补的。”那人说的时候还朝他眨了眨眼睛,然后又往他碗里放了盛了一点饭,最后端起了锅,就着汤勺吃了起来。   他这样的动作还是惊到了仲长舒,“我下去给你买一副碗筷?”   “不用了,不如你喂我吧?”也不顾他同不同意,就把身子往他那边挪,顺便把锅也旋转了一个方向,一只手揽住他的腰,一手拿着汤匙,笑的贼眯眯的。   “我还是去给你买一副。”说完便要起身,这一用力腰又不舒服了,力量也小的不能再小。   “我就用这个吃就行了。”那人举起汤勺吃了起来,仲长舒抖了抖嘴角,见他样子也不算难看,而且看起来还很优雅,撇了一眼掴自己腰身的手,也拿起汤匙喝了一口汤。   味道很好,是他喜欢的味道,于是有舀了一勺子,这时那人手里的汤勺就横在了他的嘴边,“尝尝,跟你的味道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都是一个锅里出来的。”仲长舒用手推了推的手臂,不让他胡来,那人再次把他的汤勺放到他面前,凑在他的耳边低声笑道:“我说的是,跟你的味道不一样。”   仲长舒这才明白了他的意思,别了别脸,“吃饭,别闹。”   “那你尝尝味道是不是一样的?”那人又将汤勺往他面前伸了伸,并碰了碰他的唇,“就尝一口。”   看他的样子是自己不喝一口是不会罢休的,仲长舒才把唇凑了上去,喝了一口,那人才收回了手,以手撑着下颚,嘴角含着笑,“味道怎么样?”   仲长舒知道无论自己是回答“一样”或者“不一样”,都要被他打趣一番,干脆选择不说话,那人又开始磨,“怎么样?嗯?”   “挺好”仲长舒低下头喝汤,不予理睬。   “你若不说,我只能……”话未尽手指开始一节节的扣动敲打着桌面,仲长舒无奈,道:“一样的。”   当然他说的是汤,而那人则握住了他拿着汤勺的手,唇瓣磨蹭着他的脸:“你又没尝过。”   一时无言,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有些恼了,拂了拂他的手,“别闹。”   那人却捉住他的手,把头搁在他的脖颈处,亲昵的道:“长舒,我好想你啊!”   “我姓仲长。”仲长舒挣了一下,最后还是放弃了,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你很想知道?”那人一手环抱他的腰身,一手拿着汤勺,放到他嘴边。   “你这样天天来,总得有个名吧。”   “过了几千个年头了,哪里还记得,不如冤家给奴家取个名吧。”那人嬉皮的说道,并用唇碰了碰他的颈子。 第3章 春||梦几度休   “不逗你了,我叫攻。”那人松开了怀抱,将勺子里剩下的汤汁喝完,一边喝一边眨眼睛。   “弓?”仲长舒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又瞥了一眼他□□的上身,道:“你怎么每次都不穿衣服。”   “没衣服穿,在说这次我围了浴巾。”那人一手撑着下颚,一手拿着汤勺往自己嘴里送汤,看着低头喝汤的仲长舒,“在说,穿衣服很麻烦,你每次时间都那么紧。”   “咳……咳……”仲长舒一口汤吸进了气管,猛的咳嗽了起来,那人赶紧放下了手机的汤勺,给他顺背。   “不……咳……不用了。”仲长舒起身拿起卫生纸捂着嘴,往洗手间走,好不容易才把汤咳了出来,双手撑着台子,脸已经咳红了,复又摸了自己的后背,那人所触及的地方皆是一片灼热。   清理了之后,便看到他在厨房洗碗,隐隐觉得诡异,回到自己房间拿了自己的衣服,又觉得小了一些。那人身高目测过了190,自己才刚好180,盯着那人的后背看了许久,直到那人回头靠在案台上也盯着他。   “我好看?”   “给你的衣服。”仲长舒将衣服搁在沙发上,便转身去了卧室,想了想又把门反锁。   他这一睡就到了晚上七八点钟,习惯性的去摸电脑,谁知只摸到了一个人,先是有些惊讶,后又很快的平静下来。   “冤家,你要做什么?”那人似乎也是刚刚醒来,在他腰上蹭了蹭,跟猫似的。   “工作。”说完便感觉身上的重量已经没有了,掀开被子看了一眼,那人已经不见了,这才撑起身子坐了起来,把电脑提了过来,发现自己需要过目的文件不妥的地方已经在线更改了。   等他再次抬头那人居然双手撑着下颚盯着他,睫毛扑闪扑闪的,等着他的夸奖。   “很好。”仲长舒道。   “就这样?”那人话里都是失望,伸手盖上了他的电脑,“我很不满意。”   仲长舒愣了愣,“不行了,受不了了。”   听闻那人“噗嗤”笑了出来,“谁说要做了。”   原来不是,仲长舒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脸上还是有些热的。   “你笑一个给我看看。”他从来没有仲长舒笑过,偶尔弄狠了只会皱眉,平时都是一副严肃脸。   “笑?”仲长舒似乎没听清他说的什么,那人又给他重复了一遍,“笑一个给爷瞧瞧。”   “……”   “我们还是做吧。”那人又开始爬床,顺便把电脑给他放到了床头柜上搁着。   “等一下。”仲长舒双手撑着他的胸膛,“这不是在梦里。”   “怎么?你害怕?”嘴里虽这样问着,但是手上却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依旧解着他的扣子。   “别闹了,我们都是男人。”仲长舒有些恼了,“在梦中就算了,现在不行。”   “难道冤家没有意识到,我比任何医生都有用?”那人捏着他下颚,让他看着自己,可是仲长舒却避开了,一脸不满,“怎么?就这做一回你都不愿意?”   “我们都是男人。”仲长舒重申道。   “男人又怎样?难道在梦里我就不是男人?”那人的话也有些恼意,仲长舒依旧拒绝道:“别闹了。”   那人身形僵了僵,俯下身在他耳边道:“仲长舒,总有一天你会在我身下低喘,求着我要你的。”   还未等仲长舒再开口说话,身上的人已经消失了,他怔怔的感觉到,那人生气了。   刚掀了被子的一角,又想起那人一向来无影去无踪的,再说自己追出去又成了什么意思,邀请?可是这……不追他心里又不舒服。   最后仲长舒还是起床去开了门,屋内还是那么空荡荡的,又回房间工作。   没一会,手机便响了。   “长舒,小姨给你介绍的对象你有去见过吗?”   “没有。”手指没有停歇,噼噼啪啪的打着键盘。   “怎么没有,你抽个时间去见一面。”仲小姨叹了一口气。   仲长舒本欲拒绝,又想起了那人的一句“我比所有医生都管用”,心道:或许是我接触的人是在太少了,所以才会没感觉。   沉默了一瞬,他才说了一个“好”字。   之后他小姨又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些关心的话,又做了一会工作,再次睡了过去。   这次却不是春||梦扰他,梦里他穿着一身王袍,撩开珠帘朝屋里走去,却见一人着一身绯衣,露出双肩露出修长的腿,一手撑在镜台,一手执着眉笔似正在描眉,衣裳敞开,只能遮住私密之处,好不诱惑。   这种时候他应该转身就走的,可这具身子如同着了魔,一步一步朝里头走去。   那人似乎听到了动静垂下拿着眉笔的手,衣裳又从肩头滑落,垂到了腰际,“冤家回来了?”   仲长舒只听到自己的嗓音“嗯”了一声,脚步控制不住的往他身边走,待走进一看,才知道那人脚上上了一道锁链,那人拢了拢了衣裳,朝他身边缓缓爬了过来,一时他觉得这场景十分熟悉。   那锁链并不长,只能让他爬到床边,那人到了床边不动了,而此时的仲长舒一手揽起了他的腰身,意料之外的轻软,那人依势睡在他怀中,绯衣全部敞开,那人伸出两根指头成小人爬上他的颈处,一寸一寸往下移动,解开了他王袍的扣子。   “又胡来。”他本要这样说,话到了嘴边却成了,“又想做?”   “冤家……”那人的声音魅如丝,可却把仲长舒吓醒了,一身冷汗。   “冤家?”他轻轻呢喃着,靠在床头回忆那个梦,习惯性的往身侧看了看,发现床边空荡荡的有些失落。   那个梦诡异的有些吓人,明明他在梦里能看清那个人的模样,现在又什么都记不得了,缓了一口气对着自己脑袋弹了一指,一直想不通梦里的他为什么脚步那么沉重。   擦了擦额头吓出来的细汗,心里猜测道,说不定梦里的人和他有什么关系。   等平复过来看了一眼时间,便去洗漱。   昨睡了一天,他这精神才算了好了一些,又在公司忙了一天,接了小姨一通电话,把相亲时间安排到了三天后,刚好那天他也没有什么事,就同意了。 第4章 春||梦几度休   “长舒,别忘了今天中午的约会。”仲小姨再次打了一个电话提醒侄儿,她心里对这个侄儿很是了解,一天到晚只会工作,所以从娘胎一直单身到现在。   “好。”   “记得买束花带过去。”她这个侄子木讷的跟木头似的,对人总是一个表情。   “好。”   “吃了饭,在去看一场电影。”仲小姨一遍一遍的叮嘱,就怕他领着人家姑娘吃晚饭就完事了。   “好,姨妈,时间到了,我要去买花了。”他提醒道,等仲小姨应了一声,他便挂了电话,拿起来外套出了门。   走之前还特地去问了一下助理,第一次和一个女性用餐,应该送什么花。   助理:“是vip女客户?”   仲长舒摇头,助理怎么也想到他是要去相亲,想了想道:“康乃馨,要我给您定好,你自己去拿?还是您等一会他们给你送上来?”   “康乃馨?”仲长舒还是知道这个是送给母亲的。   贴心的助理还以为他不懂,补充道:“花语:身体健康,美丽不老的女人。”   仲长舒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后道:“我直接过去买就好了。”   助理转过身有些自豪,心道:“我就说,总裁怎么可能有女朋友。”   去约会的时候路过花店,仲长舒要了12支康乃馨包好,去了仲小姨定的山庄。   山庄的地段不错,地也静,前些日子山庄的主人又装修了一番,在附近种了不少的树,看起来就像世外桃源。   先前听说这里的茶不错,来的人也很少有人喝到,有人说这茶是主人亲自种的茶叶,又亲自炒茶亲自泡的,不过也有人说这茶是主人请的一位大师泡的,不管怎么说只请有缘人喝,让山庄的名声又上了神秘的色彩。   雅间里,茶香四溢,仲长舒一手置杯,轻敛茶气有幽香萦绕,徐徐吹开漂浮的茶叶,先呷一小口,茶的清香在口中展开,闭目缓缓品茶之清韵,先苦后甘。   燃着的檀香续着一缕青烟,眼帘睁开的那一瞬,亦幻亦真,像是做了一个长久的梦。   茶后他问侍者:“这茶出自谁的手?”   使者收拾茶具,答:“山庄的一位师傅,先生说古人以茶会友,您不是要他寻的友。”   这最后一句话是有意说给他听的,却也不是故意排斥他。   仲长舒又等了一会对方还没有来,抬腕看了一下时间,离约定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如此又从公文包里把平板拿了出来开始看文件。   不多一分不少一秒,有人推开了雅间的门,长发及腰模样清秀是个佳人,对方朝他颔首,仲长舒点头,眼神在她身上扫了一瞬。   “你好,唐一一。”   演员最擅长的就是把从剧本里的文字拆开合成,分析人物的性格形象为人处世。   唐一一身材高挑来时穿着小露香肩一字裙,裙过膝盖,嘴角含笑,不轻不浮是个理想女友。   “你好,仲长舒。”说完便将手里的花送了过去,唐一一说了声“谢谢”接过花一看,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   “健康,美丽,不老。”仲长舒解释道。   “哦,这样啊。”唐一一脸上的笑容这才解冻,“你很特别。”   “先生,小姐,请问你们需要点什么?”侍者送来两份菜单,仲长舒看了一下,等唐一一要了主菜和一瓶果酒,自己才点了搭菜的小吃。   而上菜的时候侍者却放了一个杯子,只放在唐一一面前,仲长舒再要时,使者恭敬的回笑道:“茶后不易饮酒。”   仲长舒辩解不得,唐一一体贴的让侍者把果酒撤了下去,道:“听说这里的茶很难喝到,仲先生有福了。”   吃的档口,仲长舒又想起姨妈的叮嘱,问道:“唐小姐在哪里工作?”   唐一一回答:“画室。”   她原以为仲长舒会问她画什么的,可是仲长舒愣是没有问下去,低着头夹菜,只得她开口问道:“仲先生你了?”   “文化公司”仲长舒本是做娱乐公司的,来之前他姨妈说过,不能把身价抬的太高,这样才能测定一个女人对你是否真心。   “那仲先生文采一定很好。”唐一一虽说刚回国不久,但也听过他的名字,含笑不语。   心里也明白他为什么要降低身份,一个男人抬高自己的身价,一满足自己自尊心,二就是对你没意思让你知难而退。   “不好,都是公司里的人做的。”仲小姨提醒过他,一定要谦虚谦虚再谦虚。   “仲先生谦虚了。”唐一一笑道,虽然仲长舒看起来有些木讷,但是也抵不住他身上精英的气息和他精致的五官,都说人靠衣装,到了他这里衣靠人亮。   唐一一很喜欢他的那对桃花眼,眼角上扬,一看就是长情的人。   之后仲长舒又沉默了,唐一一也接不下去了话了,两人很默契的吃着饭,几分钟后仲长舒抬腕看了一下手表,“唐小姐叫我长舒就好。”   这句话显然也是仲小姨叮嘱的,意图拉进他和唐一一的距离。   “好啊,仲长不是复姓吗?”唐一一这么一说,其实还是留了一个心眼,就是想看看他会不会让自己喊他喊的更亲密一点。   “复姓很少见,你喊我仲总也行。”   他这一说完,唐一一就尴尬了,拿着筷子都不知道怎么使,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角。   仲长舒见状也放在筷子,用餐巾纸擦了擦嘴,抬腕又看了一下手表。   “仲先生有事情?”唐一一不解,一顿饭下来他看表的次数绝对比两人对话的次数多,心中有些不舒服。   “没事。”仲长舒回答,因为来之前仲小姨怕他把事情搞砸,给他规定好了什么时间说什么话。   两人就那样沉默了一会,唐一一正准备拿包走人,仲长舒把卡给了服务员结了账单,又开口问道:“唐小姐,可以一起看个电影吗?”   唐一一以为他看出了自己有些不耐烦,假意推拒道:“画室还有点事。”   “那好。”   “……”   “其实……”其实你可以挽留我的,送卡的侍者的也被他的木讷逗笑了,忍不住说道:“最近有新电影上映,不如两位去看看?”   虽然仲小姨提醒过他一定要把人家领去看一场电影,但是他觉得工作重要一些,所以没有挽留唐一一。   “那我给画室的朋友打个电话,让他们解决一下。”说完还真的拿起手机有模有样的打了电话,仲长舒把卡收了起来,拿着公文包和唐一一去了电影院。   仲长舒拍了那么多次电影,但碍着身份很少去电影院,从山庄回来时便戴着口罩,看着排队的人有些蒙,唐一一自然也没有想到他没有来过电影院。   不过仲长舒还是记得仲小姨让他买点爆米花什么的,于是先去买了一桶爆米花,惜时如金的他选择一条没有人排队的队,问了片名,觉着不错直接买票。   当唐一一看到他手里的票,有些无语,经典回顾《魂断蓝桥》……这……   “仲先生,要不我们去看那个电影吧?”   “你不是工作很急吗?”   这个你也信?唐一一更无语了,刚才打电话的时候自己假装和朋友打电话,说自己忙完就回去,一般人都知道她这是借口,谁知他居然信了,顿时有点欲哭无泪。   “那进去吧。”唐一一突然有种感觉,他来相亲就跟完成任务似的。   经典老片画质不如现在3d电影,黑白的画面嘈杂的音质浮夸的演技,仲长舒本着学习的态度看的津津有味,反观唐一一抱着爆米花一点吃的念头也没有,看着旁边正面无表情欣赏的仲长舒,英俊是英俊,就是木讷的让人受不了,也不知道以后怎么样。   可是这样的男人现在不是很抢手吗?有钱,忠诚,木讷是木讷,□□一番就好了,这么一想,心里也就平衡了一些,一直坚持到了影片看完。   出了电影院,他还不忘记送唐一一回公司,唐一一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第5章 春||梦几度休   一室寂静。   江春波雕沉香木山水笔筒中插着一只派克钢笔,笔搁上挂着羊毫、狼毫、兼毫,静心安神的沉香在桌角镂花香炉燃着,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打的战国水晶杯,修长的手按着牛皮纸的文件袋。   “老板,西城那边有个商会,您要去吗?”助理敲门进门,仲长舒收回这几天被扰乱的神绪,道:“去!”   助理见他疲惫的捏了捏鼻骨,建议道:“老板,swina已经在门外了,让她进来还是?”   “让她进来吧!”仲长舒起身去沙发上坐着,助理去把门打开,化妆师带上东西就上进来了,见着仲长舒现在的样子颇有些惊讶。   “老板,先给你做个皮肤测试?”除了之前仲长舒一连拍了几天的夜戏,swina就没见过他这副憔悴的样子。   “不用,浪费时间。”仲长舒闭上眼睛,   swina先用给他的面部进行了按摩,尤其是在额间,忍不住问道:“老板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了吗?”   “没有。”   弄完之后,将镜子递给他看了一眼,仲长舒满意的点了点头。   商会   门口挂着盏盏宫灯,应景朝代之色,细木之上雕刻着花纹,再几步竟是雪花满天一树梅花扑鼻香,指尖轻触原来只是幻境,之后又是小桥流水人家,过了桥便是到了桃花源处,石洞门挡住了路。   推开门,水晶吊灯,杯酒相接,与方才所见四季美景截然不同,恍然如梦。   楼台之上,一人执杯满目柔色。   仲长找了个位置坐下,主办方正是商业一手遮天的南氏集团的南戎安。   南戎安手段一向快准狠,商界没人不谈之色变,可又不得说一个服字,这南家可是白手起家,仅用了十年就成了商界的龙头大哥,就连仲长家族开个聚会都会给他寄一张请帖。   “很感谢大家能来参加南某人举办的商会,当然也很感谢大家对南氏的支持,话不多说,大家开心就好。”南戎安一向都是简单两句,从来不说什么废话,给人一种压迫感。   仲长舒之前参演的几部南氏投资的电影,票房大卖。   南戎安一下台就被一群人围了起来,仲长舒本来也想和他碰一杯,看那人群的势头才打掉了那个想法。   那群人里面不仅有男的,还有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a市所有未婚的女人都有一个梦就是嫁给南戎安。   且不说他的事业,就说他长相就让很多男人自愧不如,剑眉、薄唇,偏中分式的短发,在哪都是一张四季长冰的脸,再说他接近一米九的身高,配上黑色正装,随便一个动作就显得英气逼人。   这人平时也是很神秘,一般很少出席什么会议,像这种商会也是一年才有一次,只要能收到一张这样的邀请函,那就能让你在商界炫耀好一段时间了。   仲长舒这也是头一会收到邀请函,来的公司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希望能和南氏有一个合作机会,就算不能和南氏合作其他公司也是良选。   很快南戎安就有些烦躁了,眉头微皱,冷淡的道:“我的助理在那边。”   那群人识趣的让了路,并给他递了一杯红酒,仲长舒看了一眼侍者手里红酒的牌子,“i”红酒里的奢侈品,如果在看一眼年限,仲长舒就会发现那仅仅不是奢侈品了,简直是红酒里的古董了。   仲长舒此次前来的目的和那群人一样,为了和南氏合作,之前几次去南氏合同都被驳回,这次能见着他本人,定是要抓住这次机会。   要了一杯红酒准备上去搭话,这时从侧门走出来一个女子,着一身贴身露肩淡紫色过膝一字裙,把她完美的曲线身材勾勒出来,配一双高跟水晶鞋,往南戎安身边一站真是美女陪英雄。   对……就是美女配英雄。仲长舒意识到了自己失恋了,当然这也只是他一个人这么认为。   “南总,恋爱了?”一女人拿着酒杯抱臂看着唐一一,眼睛里全是嫉妒。   “你没看到那女的站在南总身边吗?”另一个女人勾了勾嘴角,满是不屑,看不出唐一一有哪点好。   “我一直以为南总喜欢的是男人……”失策了,女人呡了一口酒。   唐一一娇羞的同南戎安说着话,脸上挂着倾倒众人的迷人微笑,南戎安的脸色依旧是冷若冰霜,偶有侧目看她一眼,但他的那一眼就足够那女人们羡慕了。   再次被堵在外面了,很多人都想往里面钻,无奈仲长舒又只得回位置上坐好。   商会只举办三个小时,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了,仲长舒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仲总?”   “嗯?”仲长舒收回视线,却见着一个着红色露肩裙的女子站在他身侧,手里拿了一杯香槟,侧着头左手搭在右手肘上,不笑已魅。   “可以坐下吗?”涂了妖艳红色的小唇微启,眼神勾人的狠,上了红色蔻丹的手指轻轻的敲打杯壁。   “可以。”仲长舒坐了一个请的姿势。   女子先是和他碰了一下杯,然后自径呡了一口,仲长舒也呡了一口,才问道:“小姐是?”   “阡陌。”女子回答道。   “名字很好听。”很客套的回了一句,仲长舒再次把目光放在人群里,阡陌也顺着他目光看了过去,似无心的一问:“仲总觉得唐小姐怎么样?”   “很好。”仲长舒说的是实话。   “确实很好,不然怎么会让南总看上了?”阡陌这话里三分不甘,七分不屑,明白人一听就知道她肯定和南戎安有过感情纠葛。一般人听了都会问出后话,偏偏仲长舒最不喜欢的就是过问别人感情的私事。   “人群散了……”阡陌摇晃着手里的香槟,仲长舒刚刚“嗯”了一声,身边的突然伸手勾着他的脖子,坐进了他的怀里,她这一套动作毫不拖泥带水,就好像训练过很多次,整个过程仲长舒都是晕乎乎的,等他反应过来阡陌的杯子已经搁在了他的嘴边。   “你……这样不好吧?”仲长舒出于礼貌并没有推开她,只是低声询问。   阡陌慢慢向他靠近,唇线擦过他的耳廓,“仲总有兴趣做一次柳下惠吗?”   那话包含了太多要诉说的故事,不容他拒绝,“三秒钟已经过了,就算……你答应了。”   “别人来都是来谈生意,仲总却来谈恋爱,真是……特别。”南戎安站在离他几米远的地方冷冷的道,众人听这他这语气,都猜测到,此时坐在他怀里的女子肯定和南戎安不简单,在心中都给他捏了一把汗。   仲长舒也没有想到自己和南戎安一句话居然是这样开始的,不知为什么很想和他解释清楚,可是喉咙却突然发紧,说不出一个字。   而他怀里的阡陌如同没有听到一样,转动着手里的水晶杯,自始至终他维持一个动作,单手撑着沙发垫,一手执着酒杯,微红的脸颊,一副醉抱美人的美态。   “你还在意?”阡陌苦笑道,往仲长舒怀里靠了靠,像偷吃了酒的醉猫,手指刮弄着他的脸颊。指甲所过的地方都留了一条红色的线条,倒不是她划伤的,而是仲长舒脸红了。   “起来!”南戎安语调里的恼意已经十分明显,这样他身侧的唐一一很是不安,正欲去拉南戎安的袖子让他意识到自己的存在,怎料到仲长舒怀里的女子突然摔了价值不菲的玻璃杯,歇斯底里;“你有什么资格?”   方才女子的长发遮住她的半张脸颊,这下众人才看清这女人的容貌,皆唏嘘不已窃窃私语起来。   “这不是南总手下那个娱乐公司刚红起来的阡陌吗?”   “是啊,她就是阡陌。”灯光之下,男人手指灵活转动着酒杯,露出狐狸一样的狡猾的微笑。   仲长舒:“……”   阡陌一起身,仲长舒终于缓了口气,悬在起来的心也归了位。   可南戎安的目光不是落在苦笑的阡陌身上,也不是被摔的高价水晶杯上,而是姿势僵硬两脸红透的仲长舒身上。 第6章 春||梦几度休   “长舒……”唐一一见南戎安并没有把目光放在身上,心里有些慌乱。   这时一直醉态的阡陌突然扬手要给她一巴掌,却被南戎安拦下,只是他的目光一直都没有变过,仲长舒思忖着:“难道他是让我带走阡陌?”   被他这样盯了几分钟,仲长舒觉得周围的空气都被变冷了,思考再三起身拉着阡陌的手,朝南戎安点了一下头,正欲离开却听到杯子碎裂的声音,待他一回头再次被人挤了出去。   人群鼎沸起来,各种关心夹杂在一起,他敢确定是南戎安受伤了,但是,这又是为了什么?他想不通,纳闷之间却对上了阡陌不可置信的目光,此时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悲伤。   “你……”好大的胆子啊……这后面的话阡陌没敢说出来,仲长舒以为她是在介意自己抓住了她的手腕,道了一声“抱歉”就松开了。   再往人群看过去的时候,只看到南戎安朝大门走去,他的一只手垂了下来,不停有血珠渗出,很快唐一一就踩着高跟鞋小跑着跟了上去,等他回过神来阡陌已经消失不见了。   若不是周围的人传来阵阵的埋怨的目光,他都会认为那是个错觉。仲长舒默默的承受着身边人的埋怨,没过几分钟南戎安的助理就上台讲话:“因着南总手受伤了,提前离开商会,接下来的时间请大家自便。”   可接下来的时间里,没有一个人敢上来和仲长舒说话,准确来说他完全成了空气人,在场所有人都是亲眼看到,南戎安徒手捏碎了杯子。   仲长舒只得提前退场,回去的路程中,心里也是忐忑的,心里总是想不通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南戎安,于是给万能的助理发了一个电话,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只是把他和南戎安换成了别人。   “老板,这你就不用多想了,抱那个女人的男人肯定是脑子有问题。”   “为什么?”仲长舒蹙眉想不通。   “这很简单啊,你想是个人都明白那一对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说不定两人就是闹闹矛盾,男的就是去找个女人来气气她。”   “然后?”   “抱着别人的女人还拉着就走,你说这人不是傻是什么,哎!老板哪个男人这么傻?”   “我。”仲长舒认真的回答道。   “哦,是你啊,那就见怪不怪了……哈?我艹,是你?”助理捏着手机就激动了,虽然这事也就仲长舒才能做出来,但是真的是让人意想不到啊!!   “对。”   “那么老板我斗胆问一句,对方是谁?”   “南总。”   “哈?”助理在心里默默的给自己老板祈祷着:老板,你太给力,太6了。   看来和南氏合作是不可能的,不仅仲长舒这个小小的工作室还没开始就已经看到了结局,就连仲长家族说不定也跟玩蛋。   瞎了,全瞎。   可是偏偏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就在所有人以为仲长家就这样要完了,正寻思着,怎么从仲长家撤资的的时候。突然之间南氏就把手里一个亿的合同给了仲长舒的工作室,这绝对不是南氏的作风啊。   众老总一边数着家底一边揣摩着南总的心思,最后得出一致的结论,这南总肯定是想着让人体验一下飞上云端,又从云端上摔下来的感觉,真是毒啊!   会议室里,仲娱所有员工也是这么认为,可是又让他们为难的是,这只有南氏拒绝别人的,哪有被拒绝的。其他公司恨不得摇着尾巴想和南氏合作,他们公司这是不想活了才敢和南氏叫板,这进不是退也不是。   一会议室的人都是连连摇头,仲长舒一直沉默着,微不可闻的蹙起了眉头,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南戎安在惩罚他的感觉。   这种惩罚决计不是报复,让他说不清道不明,看着底下一个一个叹气的员工,道:“和南氏合作。”   当即就遭到了反对,有人站了起来阻拦道:“老板,这样南氏肯定会中途撤资,我们公司的资金肯定周转不过来。”   仲长舒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层,可是不知为什么他就是想顺着南戎安的意思,就怕他突然生气起来。   这话一出,也有人反对,“如果南总他并没有这个意思,惹他生气我们公司绝对没有什么好下场。”   两边又沉默下来,仲长舒再次重复了一遍:“和南氏合作。”   这一场会议下来让他有些疲倦了,签了几个文件就去看公司最近培养的几个优秀的练习生,打算送去拍接下来要和南氏合作的那场戏。   仲娱对练习生的要求一直都很高,之前培养的几个艺人都和几家有名气的公司签约了。   按着南氏的要求,仲长舒到了练习生学习的地方,隔着玻璃门看了一会,按着他们的要求选了几个人准备之后在细选一次。   于是,拿着他们的资料看了看,又对着剧本看了看,再抬头就已经是下班的点了。   仲长舒打开抽屉本想拿着钥匙回去,想起那屋子也就自己一个人,回不回去也无所谓,然后又把钥匙塞了回去,让正准备下班的助理给自己点了一个外卖,就把留在公司的衣服取了出来准备去洗个澡。   浴室里水汽盈然,亦真亦幻露出一个坚毅的后背。   仲长舒冲了一会澡就发现不对劲了,总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看,果然等他转过身一看,就发现消失了一个月的人就坐在浴缸边上。   那人单手托着下颚,显然是看了许久,仲长舒喉咙发紧不知说什么好,还是那人先开口:“继续。”   仲长舒取下浴袍穿上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那人漫不经心的回答:“有一会了,大概是……是你还没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来了。”   在他进来时就扫了一眼浴室,是没有看到人的,那人见他露出疑惑之色,把撑着下颚的手拿了下来,又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用手指在水面上画着圈圈。   仲长舒能感觉到他还在生气,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打破僵局,浴室一时静了下来只能听到他画水圈的声音。   “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那人的声音很平稳,没有了之前的赖皮,更像是一种铿锵有力的指责。   仲长舒沉默,那人继续画着水圈,频率却更快了一些,水汽里他的脸更加迷幻。   “也是,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你怎会回答这些问题。”   仲长舒的喉咙如同打了结一般,说不出一句话,那人突然停了手指,猛地拍击这水面溅起一层水花。   “……你?”   仲长舒退了一步   那人的怒气又燃了起来,让他莫名的心惊。   “我如何了?难道我对你不好吗?偏偏得了你这般的对待?”连着发问让仲长舒理亏,那人起身朝他走去用力握着他的手腕,逼着他和自己对视。   虽说他脸上是一团看不清的雾气,但是仲长舒还是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怒气。   瞬间那人便扯掉了他的浴袍,用力的啃咬着他的下巴,许久没有这样亲密过仲长舒的身子颤了颤。   “你在害怕?”那人用力的捏着他的腰对着他的眼,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嗯。”仲长舒从来没有见识他粗暴的一面,一直以为他都是温柔的对待自己的。   “晚了,你早去做甚了?”一阵天旋地转仲长舒就被那人抱进了怀里,三步并两步的朝浴缸走去,毫不怜惜的将他扔进浴缸,水花四溅,掩盖了他的闷哼。   那人欺身而上,捉住他的手腕举过头顶对着他的脖子一阵猛咬,仲长舒吃痛忸怩着,却被压的更紧密了。   “你,轻点。”仲长舒喘息着,身上的人再次抬头时,他只看到一对红透的眼珠,让他心生恐惧。   前戏还没足就被强要了几回,这一次算得上是他意识中的第一次,这种强迫的贯穿痛的要把他撕裂了一般。   听着他几声吃痛,身上的才停了动作把人翻了过来,退出来去看他的伤势,见他松了一口气又咬上他的耳朵,“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那人果然做到了,这次做足了前戏,等他前面也硬了起来,身体有了最诚实的反应,那人前前后后把他要了一个透,之后又把他抱到窗台上去,拉开窗帘让他看着外面的夜景说着求饶的话儿。   可真是把人折磨惨了,到了给他清理的时候发现人发烧了,仲长舒也察觉到了身体的难受,摸了摸额头,面色暗沉着,脑子里满是明天的工作。   明显那人急了走到他办公室拿起电话,准备拨号把人往医院送,仲长舒连忙坐起来阻止,眉头蹙的可以夹死一只蚊子。   “别打,吃点药就好。”这种事情让人知道了他什么面子都没有了,那人拿着电话的想了想,还是把电话放了下来,走到他身边吻了吻他的额头。   “乖一点,我去买药。”那人吻完又将他扶着躺下,然后去他衣柜里找衣服穿上以后就出去了。   等他回来仲长舒就已经睡着了,他又将人扶了起来,诱哄道:“起来吃点药。”   怀里的人听话的把药咽下,迷迷糊糊道了一句话。   拿药的人身体明显一滞,最后摸了摸他的额头,嘴角勾起露出一抹苦笑,“倘若你真记得我就好了。” 第7章 春||梦几度休   仲长舒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助理叫醒的,眼皮厚重的怎么也抬不起来,助理摸了摸他的额头整个人就急躁了,“老板,你高烧了必须赶紧去医院。”   “不用。”仲长舒坚持着,可是头昏沉的嗡嗡响,就像□□一样随时都可能爆炸。   仲长舒再怎么爱工作也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要了一杯热水喝了几口润润嗓子:“让司机去楼下准备一下,我回去休息。”   助理本想让跟他说,让他去医院看看,但是又对他性子了解的最是清楚,只好拿电话叫了司机。   仲长舒换好衣服便下了楼,他这一副弱柳扶风的样子,让公司所有员工都给为他捏了一把汗。   回到家里,仲长舒先吃了点药倒头就睡,等他醒来时手背上已经扎上了针,那人正好端了一碗冒着热气的蔬菜粥,粥上飘着点点绿叶,切碎的虾仁露出鲜嫩的肉色。   鼻子已经失灵了,闻不到味道,眨了眨干涩的眼睛,看着粥的颜色仲长舒抿唇,胃里传来一阵空虚。   那人把汤匙放在唇边吹了吹,送到他干裂唇边,仲长舒的睫毛闪了闪,声音沙哑的道:“我自己来。”   “你不是想知道我的名字么?”那人把汤匙搁在他唇边,没有要把汤匙给他的意思。   “嗯。”仲长舒只得张嘴把粥咽下,味道很鲜,很香,莫名的熟悉感让他有种好久没有吃过这种手艺正宗的粥了。   “温即墨。”那人又舀了一勺子,送到他嘴边。   温即墨……   很熟悉的名字,仲长舒由着他喂完了一碗粥,点滴也差不多了,温即墨把针取了下来,摸了摸他的额头,又取了药给他吃,这一套动作下来,就好像他在这里住了许多年一样。   对上他微诧的眼神,温即墨道:“我跟你几百年,你身上长了几颗痣我都清楚,何况就你家里这些东西的摆放。”   “几百年?”仲长舒诧异的道。   “怎的?”温即墨解了身上的睡衣钻进被窝,伸手将他搂进怀里。   仲长舒浑身没劲挣了一会也没挣了,温即墨执起他的手搁在唇边吻了吻,“你怎的都不问问我为何总是跟着你?”   “你满口都是胡言,问不问都得不到一个真话。”仲长舒顺手拿起睡觉前带回来的剧本,温即墨又恢复了之前的不着边际的调调:“我待冤家可是真心啊,冤家可莫要误会了我。”   仲长舒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说什么好,又转过头去看剧本,剧本正是南氏那边送来的,温即墨把头凑了上去,“冤家不是南氏的合同谈崩了么?”   “之前是,现在不是。”仲长舒回答道。   温即墨心里吃味不想那东西把他全部注意力吸走,手掌悄悄用力在他腰际上捏了一把,“怎的,你不怕?”   “怕什么?”仲长舒翻了两页剧本,剧本描述的一个仙侠故事。   南氏的要求是仲长舒饰演男主的大师兄,另外男三号由仲长舒这边提供。   而男一号则是魔修最后成了魔尊,一次偶尔的机会遇到了正在历劫的女主,两人暗生情愫,可是注定没有好结果,开始了相爱相杀的虐观众的剧情。   “难道你不怕南氏吞了你的小工作室?”温即墨一本正经的说道,正好说到了仲长舒忧心的地方,翻书的手指停了动作,回答道:“怕……”   温即墨追问道:“那为何你还和他们合作?”   仲长舒将夹在手指之间的那一页翻过,“不合作的话更怕。”   他说的是实话,而温即墨的表情也僵硬了,但他的自己的情绪克制的极好,伸手去拿他手里的剧本,“睡觉,否则药白吃了,罪也白受了。”   仲长舒想去抢回书,却被温即墨甩出去好远,嘴里刚了说出了一个“你”,温即墨“啪”的一声就把灯关了,反身将他压在双臂之间,威胁道:“不睡觉的话,我们可以做做有助于睡觉的事情。”   他这话一出仲长舒哪里还敢起来去捡剧本,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温即墨侧着身子问道:“你说我和南戎安谁跟深得你心?”   “睡觉。”仲长舒想不通他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自己和南戎安又没有过什么亲密的事情,让他这么一问,总觉得感觉很不好。   温即墨不死心又亲亲了他的嘴,说:“那你觉得我和南戎安谁更好?”   “你和他不一样。”仲长舒回答道,自己和南戎安顶多算得上是生意伙伴,而和他应该是……亲密无间的人了吧?   “怎么不一样的法子?”温即墨刨根问底。   “累了。”仲长舒闭上眼睛假寐。   温即墨一直盯着他的脸,终是没有在问下去,估摸着半个小时后他才躺好把仲长舒圈在怀里,轻声在他耳边道:“我怎么会想到和他比了?我才是最得你心的人。”   殊不知黑暗之中有人睁开了眼睛。   第二日醒来,身边的人再次不见桌上已经做好了早餐,全是养胃的东西,药也在桌子上放着,仲长舒理了理衣领就坐在座位上开始吃着早餐。   吃完以后把碗拿到厨房的时候就看到墙壁上贴了便利条,条上写着:家务事就让奴家给你干了吧~   仲长舒的眉头跳了跳,把碗搁在案台上,又响起了敲门声,开门的时候还以为是那人,当看到是助理的时候,不由产生了一丝失望,很快就被助理察觉道了,向屋里看了看,见还是一副单身窝的样子也没有太在意。   “老板,这是早上你让我带过来的东西。”助理从皮包里拿出一支体温计,心里还感慨道:“老板终于知道照顾自己的身体了,想当初他当演员的时候,那感觉就是不分日夜,拍戏还是拍戏,现在好不容易自己做了老板,比之前还忙,变成了拍戏和签戏。”   仲长舒肯定是没有让好助理送体温计这种麻烦的事情,那么就只能是那人做的了,仲长舒接过体温计的时候拿出手机看了看,果然那人用他的名义发了一条信息给助理。 第8章 春||梦几度休   在助理的注视下,仲长舒测完了体温,助理对着光眯着眼睛瞅了一眼,说:“还烧着,那老板你今天就不要去上班了。”   仲长舒一句“没事”还没有说出来,助理就掏出手机,手指把屏幕戳着只响,说:“老板,这是南氏刚刚发过来。”   仲长舒接过手机看了一眼,对着屏幕上的几个字念了出来,“南氏员工守则?”   “对,这是南氏刚刚更新的员工守则。”助理回答道。   仲长舒不解:“你看这个做什么?”   “你在往下面看。”助理又把手机塞回去给他看。   南氏员工手册:生病期间,员工不能上班任职,否则一经发现扣除当月奖金。   对,他们和南氏签订了合同,也算是员工了。   仲长舒看了一眼助理,低头去穿鞋子。   助理慌了,顿时觉得奖金在飞,“老板,你这身体不行,公司的事情你不是处理的差不多了吗?剩下的都没有什么事情了,要不你就在家里休息一会?”   “还有戏要拍。”这几天一直在处理和南氏的合同,把他之前接的戏都延后了好几期。   助理继续劝说:“老板,你不是过目不忘呢,到时候你在看也不迟啊,我真是担心你的身体。”   仲长舒坚持:“你在担心奖金。”   谎言被戳破助理面上有点挂不住,心里懊恼死了。   仲长舒还是去了公司,助理一直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把他的脑子晃晕了,助理就是吃定了他性子好所以才会肆无忌惮。   仲长舒按了按眉心收好剧本,助理趁势把休息室的门打开。   仲长舒刚迈进一条腿,忍不住的说;“你不怕我开除你?”   助理立马就是一张哭丧脸,“老板,你知道我上有老下有小。”   仲长舒点点头,不说话,心里清楚他的出发点是好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南氏出的这个合同是为他定制的。   再次醒来的时候,正好是中午的档口,助理把药给他拿了过来,然后见他吃完偷偷摸出手机把他吃药的样子拍了下来,又若无其事的走了出去,慌张的摸了摸胸口,幸好南氏保密工作做的很好,所以他才有胆子拍。   等他吃完药,助理问了他想吃点什么,仲长舒要了一个粥。   助屁颠屁颠的把剧本拿过去给他看,说:“老板,你先看着,我会点餐。”   仲长舒把剧本接了过来,见助理笑的跟春天开的花似的,抿了抿嘴才把剧本打开,揣摩戏里的感情线。   因为没有恋爱的经验,而且他也对感情的事情一直都是很模糊,每次都需要花很长的时间去揣摩男女的感情戏。   好在这次他的戏是走剧情,仲长舒看了一下,脑子里大概有了拍戏的场景,开始想自己的表情应该怎么样。   仲长舒在开公司之前,一只拥有着“荧屏冷男”的称号,他在戏里大多饰演着面瘫暖男,跟他自己的性格很像。   他出道火起来的是饰演的男三号,那时候粉丝都是为他默默守候女主,只做不说的戏份而感动,那部戏火的不是男主不是女主,偏偏是他这个男三号,这部戏也直接把之后的角色定位了。   仲长舒不是一个多产的演员,有时候一年只演配角,两年才演一次主角。   物以稀为贵,他就那样火了。   他的绯闻也少之又少,是娱乐圈难得的一股清泉,不过这也和他的家族有关。   仲长家族虽不及南氏财大势大,但也是商界响当当的家族,怎么说他也是仲长家族的一份子,演艺圈没人不给他一个面子。   角色一定下来,网上就抄出了新高度,有人扒把女主的,有人扒男主的就是没有人扒他的,因为他实在没有什么好扒的。   仲长舒看了一会剧本,助理就端着粥进来,站在一旁盯着他。   粥的味道和昨天简直没法比,他吃了两口就不想吃了,助理问了一句:“不好吗?”   “嗯。”仲长舒点头,放下汤匙没有什么胃口,助理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道:“我叫了两家,一会那家的送来,你在尝尝?”   “好。”仲长舒又低着头看剧本,助理拿东西退了出去,神秘兮兮的拿出手机记录。   没多久又送来一碗粥,仲长舒看了看样子还不错,味道很熟悉和昨天的差不多,问道:“在哪家买的?”   助理偷偷拍下照片:“这是送的。”   “送的?”仲长舒有些疑惑,这送的粥居然比买的粥还好喝?   “这是那家推出的新粥,送过来给老客户尝尝。”助理解释道。   仲长舒熬夜的时候就会让助理帮他定一个粥,也没有多想把粥吃了干净,擦完继续去看剧本,助理把垃圾清理出去,继续拿着手机记录着。   又签了几个文件,看了看剧本,一下午就过去了,到了下班的点助理又跑上来提醒他:“老板下班了,今天没有什么事情要做就不要熬夜了,司机我已经给你叫了出来。”   仲长舒觉得也是,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就下班了。   司机把车来到了公司的门口,仲长舒把门打开就被后座上的人惊到了,看了一眼司机,见司机还没有发现他才做了上去。   心里还有一些不死心又看看后视镜,果然在后视镜上没有看到坐他在旁边的人。   温即墨坐在他旁边对他挤眉弄眼,“放心,他看不到奴家的。”   “嗯。”仲长舒应声,他也发现了。   司机回头:“老板,你说什么?”   仲长舒:“没什么。”   温即墨坐在车上很不老实,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你要不要试试我身体是不是透明的?”   他这么一说仲长舒心里还真有那么一点兴趣,抬起手看了一会可是又不知道放在哪里,温即墨笑着把脸凑了上去。   仲长舒看着眼前那团上了雾气的脸,摸了上去,有实感和人一样。   司机透过后视镜纳闷的看着他举起手好像捏什么东西,忍不住又问道:“老板,你是不是要拿什么东西。”   仲长舒赶紧收回手,又说了一句没事。   别人看不到那人,还听不到他的声音,这是他能肯定的   温即墨笑了起来,双手爬上他的肩膀给他捏捏肩膀,“冤家辛苦你了,粥好不好吃?”   “嗯?”仲长舒刚开口又看到司机转过身来就不打算在说话了,司机欲言又止,心道:一定是老板工作压力太大了。   温即墨压抑不住的笑了出来,体谅的不在说话。   到了家,仲长舒输了密码打开了门,温即墨负手跟了进去,他才开口说:“你有衣服穿?”   “对呀,好不好看?”温即墨在他面前转了一圈。   仲长舒能看清他衣服的样式,是一款紫色烟裳,薄薄的一层轻纱,要是在给他配一把骨扇就和一个古代花花公子无二。   “好看。”   “奴家也这么觉得,你还是冤家给我选的。”温即墨替他把门关上,上前去搂他的腰身,下巴搁在他的肩膀,有些可惜的道:“要是你送我的扇子在就好了。”   “我什么时候送过你扇子?”仲长舒回忆了一下,自己好像没有送过他扇子。   温即墨手指按在他唇上,“不是没送过,只是你忘记了。”   很多事情仲长舒都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是他也不想问,觉得这样就很好了,“洗澡。”   “好。”温即墨恋恋不舍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松了手。   仲长舒进到浴室的时候还是将里面打量了一个仔细就怕他突然出现,等门外传来朗声的笑意,那笑意似乎在说:“我才不会进去哩!”   听到笑声,仲长舒才开始放心的脱衣服,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香味,走到客厅一看,就见着那人围着围裙有些滑稽却不失可爱。   想着他一个古代打扮的公子哥围着现代围裙那得多诡异,仲长舒走上去看了一眼他做的东西,一小蝶青菜和一锅粥,这次的粥比较家常。   虽说熬的时间不长,但是味道闻着就很想,温即墨脱了围裙正准备上前去抱住他,闻了闻身上的味又站着不动了,笑道:“冤家,你会嫌弃我吗?”   仲长舒心里是不会的,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堵住了,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很感动可是总是觉得这样怪怪的。   温即墨倒也不在意,给他拉了拉椅子说了一个“请”,又去厨房给他找碗和筷子,回来的时候笑眯眯的,“我知道你是不会的,因为你碗筷都准备了两副。” 第9章 春||梦几度休   仲长舒低着头擦拭筷子,然后递了一双给他,温即墨把手里的盛好的饭给了他,嘴角挂着笑,嘴巴又开始不安分的道:“冤家,我怎的觉得咱们就像老夫老妻一样了。”   仲长舒没搭理他,自顾拿着筷子夹菜,温即墨又将碗推了出去,道:“冤家,你给我夹夹菜呗!”   很快他碗里就多了一筷子青菜,温即墨眼睛笑的弯弯的,也夹了一筷子菜在他碗里,这夹着夹着就上瘾了,干脆把自己的碗推到一边,不停的给他夹菜。   “够了,你快吃饭。”仲长舒看着碗里快堆成小山的菜提醒他。   “冤家你这是在关心我吗?”温即墨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像个小可怜一样。   听仲长舒“嗯”了一声,温即墨才收回筷子开始给自己夹菜吃饭,仲长舒看了一眼,他碗里总是留着那一筷子青菜。   一碗饭到底温即墨都没舍得把那了筷子菜吃下去,最后菜冷了又盛了饭把它埋在里面,等有温度了才合着饭一起吃掉。   吃完饭仲长舒才准备把公司上的事情跟他说一声:“过两天我要去郝山拍戏了。”   温即墨用他淡色的眸子死死的盯着仲长舒,语气带了委屈的调调:“冤家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不是。”仲长舒吃饭之前就想到了,他应该是这一副表情,才特意在饭后说的。   “是不是南戎安的戏?”一说到南戎安温即墨的表情就不好了。   仲长舒点头,想不通他和南戎安有什么过节,温即墨低下头一副通情达理的样子,道:“你去吧,早点回来。”   “好。”仲长舒没有想到他会同意的这么快,之前想好的台词一句都没有用上,留他一个人在家里,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很快他就觉得刚才是自己想多了,因为温即墨又凑了上来,不怀好意的在耳边道:“那冤家是不是要好好补偿补偿我?”   见他不说话温即墨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跟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开始不停的碎碎念,“好吧,我不强迫你,我知道冤家不喜欢男男欢好。”   仲长舒说不话来,温即墨越说越委屈,让他不得不点头,他这头一点,刚刚还委屈的要哭的人瞬间就好了,乐呵呵的收拾碗筷。   仲长舒起身去洗了个手,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看了看,就听着厨房里的人在哼戏,一句句都哼的很有韵味,让他莫名有了一种归属感。   洗完碗筷,站在厨房门口手肘撑着墙,嘴角挂着笑意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人,看了几分钟脸上又换了一副表情。   “冤家,沐浴的时辰到了。”温即墨上前催促道,仲长舒自知是躲不过了,起身把电视关掉上楼,温即墨也跟了上去,在他要关上浴室门的时候挤了进去。   仲长舒才记得他们之前在浴室里的不愉快,温即墨上前就去解他的衣服,美名曰:“冤家,人家这是在侍候你,你怎的还这让一副不开心的模样?”   “没什么。”仲长舒发现每一次都能被他说的哑口无言,在心中自我安慰道:“这样也不是第一次了,习惯就好了。”   当他求饶求到嗓子都哑了,仲长舒才意识到这样他永远都习惯就不了,等身上的人要够了,吻了吻他的额头才搂着他一起入睡。   仲长舒醒来的时候才意识到温即墨是故意的,他的嗓子完全说不话来,助理见他的时候又拿着一个小本子写啊记的,他想问问助理再写什么也问不出声了。   助理以为他是想说嗓子的事,道:“咱们可以后期在去配音,老板你做做口型就成了。”   仲长舒点头,助理从包里翻出一包药,在他家里找水杯,眼神贼贼的发现了仲长舒家里的用品都成了两副,又从口袋掏出了一个小本本开始写啊写。   吃完药助理又问道:“老板,现在去公司吗?”   仲长舒摇头,嗓子嘶哑的道:“追追准备怎么样?”   追追是仲长舒公司培养的新人,在和南氏合作的新戏里面担任男三号,这也是仲长舒第一次带公司的新人。   助理回道:“刚刚追追的经纪人已经回了电话,定了今天上午的机票可以直接飞郝山。”   仲长舒点头,司机那边来电话说车已经在楼下,走之前助理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心道:总裁什么时候找了一个田螺姑娘?   车子路过商场的时候,仲长舒让车子停下,靠在车窗上想了一会对坐在副驾驶位的助理道:“去买点菜放在家里的冰箱。”   助理刚准备推开车门,仲长叔又道:“等我走了在买。”   助理把迈出的那一只脚收了回来,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仲长舒,田螺姑娘的事情也被他证实了,掏出手里的小本子写了下来。   到了公司仲长舒把他不在的期间的工作安排好,只等着明天飞去郝山,当夜温即墨没有出现。   仲长舒早晨的飞机,上了飞机就困的不行了,靠在椅子上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之间有人从他身边走过,目光落在他脸上好一会,抵不过困意的他还是睡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时候身上披上一个毛毯,惺忪之间捏了捏鼻骨,身边那人眉头斜飞时时涌动不怒自威,薄唇轻抿一眼看去如同掉进千年寒崫,棱角分明的英气的侧脸轮廓就出现在了他眼睛里,他想那副bossorange下面一定有一对深邃锐利的眼睛。   “醒了?”那人动了动眉毛朝他看去,莫西干的发型让他一下就知道了人的身份,喉咙干哑的道:“南总?”   闻声那人便点了点头,递给他一个保温瓶,就像在关心自己的下属一样,简单明了说了两个字:“吃药。”   仲长舒也是个总裁,可是两人的气质完全不同,南戎安给人的是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仲长舒把水瓶接了过来从口袋里把助理给他装的药吃掉,期间南戎安用他那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指继续开始翻动文件,仲长舒瞥见他大拇指上带着一个扳指,见那扳指的材质有些奇特便盯着看了一会,又听到南戎安一声:“人骨。”   “人骨?”仲长舒不由得想到了那一方面,南戎安侧头看着他道:“古董。”   “挺好看的。”仲长舒说的实话,像他这种戒指的做工不过年代看着也跟久远,却只有一点点摩擦保存真的挺不错的。   “肋骨。”南戎安的食指轻轻的抚摸着扳指,就好像爱怜着抚摸他爱的人儿一样。   仲长舒又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人的肋骨是用来保护心肺的,就着它的形状也不好构造,何况他上面的还雕着花,真的是一个价值连城的古董。   南戎安继续翻着手里的文件,仲长舒收回视线,一直到了郝山机场两人才下了飞机,从vip出口一出来仲长舒就人群被围住了。   南戎安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用手松了松领带,仲长舒改了平常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微笑着接过了粉丝手里的卡片给他们签名。   粉丝是冲着仲长舒来的,很快南戎安就走出了包围圈,脸色依旧沉了下来,道:“保安了?”   米瑞立马给机场那边打了电话,很快就路给让了出来,仲长舒才走了出来,拖着行李箱,墨镜底下的神情有些疲惫。   粉丝一路追到了机场外面,南戎安和仲长舒上了不同的车,到了车上仲长舒把墨镜拿了下来,助理开森就把湿纸巾递了上去:“老板,擦擦脸。”   他最怕的就是这种场面,面对一个镜头他能动动嘴角露出不同的笑,而一次性面对这么多人他总是会慌张。   车子开到了郝山脚下就停了下来,南氏那边要求在这里拍摄一段爬山的vcr,然后抄抄热度。   南戎安已经换下了西装拿下了墨镜,穿了一身运动服,仲长舒也去郝山下面的酒店里换了一套衣服,开森把登山鞋给他的时候说:“一会我和南氏那边的人坐直升飞机上去,你和南总录完视频就给我打电话,我下来接你。”   仲长舒点头,开森又在他的背包里装了两瓶水,整准备塞点压缩饼干的时候,被他拒绝了。   出发的时候南戎安身上也背着一个登山包,看着和他那公文包一样帅气,两人就这样带着摄影师上山了。   山路崎岖不平,南戎安抬脚就往山上走,摄影师侧着脑袋小声的跟他到:“叔叔,一会你对着镜头都笑笑,不然这拍出来跟纪录片差不多,没什么想过。”   叔叔,是他红了之后粉丝们喊的,喊着喊着就带动了娱乐圈的所有人。   仲长舒点头,然后去追南戎安,南戎安的步子很快就跟经常走山路一样,摄影师也小跑跟了上去。   爬了一会摄影师就提醒仲长舒,仲长舒擦了擦额头的汗对着镜头笑了笑,摄影师摇头说:“不行,太僵硬了。”   仲长舒喉咙干涩的厉害,先做了一个停的动作从背包里拿出了一瓶水拧开正准备喝的时候,发现南戎安的眼神盯着他手里的水瓶,便把水递给了他。   南戎安脚下踩着一块石子,仲长舒的手伸出去半分钟有余,他也不接,仲长舒以为是他嫌弃道:“刚拿出来的。”   “你喝?”南戎安的脸就像扔进冰箱里被冻过似的,现在还有没解冻,带些冷气。 第10章 春||梦几度休   仲长舒“嗯”完手里的水就被南戎安拿走了,准备在拿一瓶水的时候,南戎安从背包里扔了一个保温瓶过来。   “新的。”南戎安这一句新的指的是瓶子,仲长舒点头拧开瓶子,喝了一口,这待开水流进他的喉咙,立马就缓解了他喉咙的干涩感。   南戎安也喝了他递过来的水,喝完之后又将瓶子塞进自己的背包里,仲长舒看了看手里的保温瓶,放进了自己背包里。   喝完水变看向摄影师,摄影师抬手示意不用了,表示刚刚互相换水的那段就很好了。   之后又走了一段路,天色就有些暗了,两人相对无言的坐在地上歇息了一会又朝山上走,仲长舒本以为到了半山腰就有直升机下来,谁知半山腰居然有搭好的帐篷,就两个。   显然是有两个人两个人住在一个帐篷里,摄影师还带着一个小助理,显然他们是要睡在一起的。   南戎安也没有说什么直接把包放在帐篷里,摄影师和助理站在另一个帐篷门口,开始卸装备,仲长舒把背包拿了下来放进南戎安的帐篷里。   放完东西就看着南戎安正挽着袖子在架架子,摄影师的小助理正在帮忙,摄影师在摄像,仲长舒挽着袖子要上去帮忙的时候,南戎安头也不抬的道:“你去切菜。”   等把菜上的保鲜膜撕掉的时候,南戎安洗完手又过来拿着刀就开始切菜,那手法一看就很熟练,没办法仲长舒又去带手套去摆烤串。   小助理蹲在地上吹火,吹得脸黑乎乎的,摄影师摆好了摄像机就过来帮忙,问道:“叔叔平时也登山么?”   “没什么时间,很少。”仲长舒回答,喝了一天的热水按时吃了药,喉咙也舒服多了。   气氛太冷清,拍不出好的东西的摄影师心里那是一个苦,然后又问道:“叔叔今天嗓子不好啊,那烤串的时候给你烤一点不辣的。”   “可以。”   南戎安的菜很快就切完了,神色不明的看着仲长舒,突然摄影师感觉到背后一凉,往后面一看就看着自己*oss的那张大冷脸。   心想着可能只顾着和仲长舒说话,忽略自家boss,boss不开心了,就放下手里的烤串过去说两句话,谁知南戎安就直接和他擦肩而过走到他原来站的位置,拿着烤串就开始烤肉。   摄影师看着南戎安烤肉的动作,就觉着他身上的冷度,很可能直接把火熄灭。   最后气氛在摄影师的不懈努力下带来了起来,四个人围在一起用转酒瓶的方法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南戎安还是一脸肃穆,看着瓶口对着自己。   仲长舒想了想,问道:“南总为什么选择和我们公司合作?”   南戎安回答道:“商业机密,换个地点在回答。”   仲长舒点头,南戎安就拿着酒瓶转动起来,酒瓶在地上赚了几圈对着仲长舒,南戎安拿了起来,说:“这个问题留着下次问。”   摄影师笑道:“这样可不行啊,说好的真心话啊!”   南戎安瞥了他一眼:“商业机密。”   摄影师点头转移话题,催促着仲长舒转瓶子,这次仲长舒把瓶子对准了摄影师的小助理。   仲长舒想了想,问道:“你想不想当演员?”   其实仲长舒见着他的时候就觉得他长相不错,如果愿意来他这里学习,他也是很欢迎的。   助理颇有些惊讶擦了擦脸上的黑印子,“我这个样子可以?”   仲长舒点头,助理想了几秒摇头:“不用了,我现在挺好的,娱乐圈不适合我。”   说完就把瓶子拿了起来,瓶子对准了南戎安停了下来,助理更加激动了,问道:“南总南总,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南戎安的话很干脆,没有任何犹豫,拿起瓶子转了一圈又对准了仲长舒,依旧是上次那句话,这下摄影师不乐意了,打趣道:“南总,你这就不好玩了,这样还不如你跟仲仲去帐篷里咬耳朵。”   南戎安放下瓶子说:“不错。”   仲长舒身形一顿,就见着南戎安已经起身了朝帐篷里走,摄影师拍了拍手说:“就我们三个人了,还玩不?”   “有点累了,早点睡吧。”仲长舒也跟着起身朝帐篷走去,到了帐篷门口又停了下来,不知在思考什么,好一会才进去。   一进去南戎安就扔了一个东西过来,仲长舒接着一看是药,准备去外面倒开水,南戎安又递了保温杯过来,一言不发的开始解衣服。   ……   帐篷睡两个大男人还是有点挤,仲长舒侧身身子躺着,没多会就听着南戎安说:“你怕我?”   说不怕是假的,仲长舒没有急着回答“怕”还是“不怕”,过了一会才回答道:“还好。”   之后南戎安就没声了,身边突然睡着一个陌生人,按道理他应该是睡不着的,可是没一会他就睡了过去。   当然睡着了之后来的就是梦了,梦里他正好上班回来推开门,就见着一张笑脸,那人笑眯眯的道:“冤家,你可算回来了。”   仲长舒脱了鞋子就进了屋,温即墨殷勤的给他递鞋子,“冤家,奴家是不是比南戎安好多了?”   犹豫不决之间,一只手揽着他的腰将他拉出门外,他清楚的看到一双眸子死死盯着他腰上的那双手。   猝然睁开眼睛,就见着腰间横了一双手,夜色中那人嘴角勾起,露出他曾未见过的柔情。   想来就是他一个不经意的动作把自己拉出梦来,仲长舒刚碰到腰间的手,南戎安的双眼陡然睁开,眼神之中全是疑惑,仲长舒觉得下一秒他就要开口说“你拿过去的?”。   好在南戎安收回手只说了两个字道“睡吧。”   爬了一下午的山仲长舒也疲惫了,“嗯”了一声,闭上眼睛休息,这次一觉到了天亮。   等他醒来,腰间多了一个重量,睁开眼睛一看南戎安又把手放了他的腰上,仲长舒侧目一看,正好对上了他的面容,第一次看的这么清晰。   其实,他也并不是传说中的那么可怕。   仲长舒再度碰到了那只手,这次身边的人也是瞬间醒来,依旧是昨天的反应,“早上好。”   “好。”南戎安面色不悦的收回了手,仲长舒坐了起来,拿旁边的衣服开始穿,总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   等他回过头去看,南戎安依旧一张千年寒冰的脸,“昨夜,对不起了。”   仲长舒知道他指的什么,点头,“我出去洗漱了。”   说完,拉开帐篷就出去了。   山里上了雾,颇有云深不知处的意境。   “叔叔,早哇!”摄影师伸了一个懒腰。   仲长舒回了他一个“早”就开始刷牙,摄影师也挤了牙膏过来,站在他旁边,摄影师满嘴冒泡泡的说:“叔叔,你嘴咋啦?”   “我嘴?”仲长舒把漱口水吐了出来摸了摸,又用手机照了照,发现破皮了,想了想回道:“可能是被虫子咬了。”   “也是,你等会啊!”摄影师“嘿嘿”两声跑到帐篷里去找摄影机,然后对着他的嘴来了一个特写。   仲长舒摸了摸嘴转过身去,正好对上了南戎安目光,南戎安拿着漱口水和他擦肩。   早上大家拿着压缩饼干将就了一下又开始爬山,雾慢慢散去,山越来越陡峭,南戎安挽着袖子走在最前面,昨夜太晚他没有看清他的袖口,这会看仔细了,袖口绣着一个繁写的字,至于是什么字他也没有看的太清楚。   南戎安偶有伸出手拉他一把,仲长舒并没有忸怩,大大方方的伸出手,摄影师立马拿着摄影机拍了下来。   好不容易到了山顶,南戎安拧开瓶子喝了口水,跟着就上来了两群人,一群是南戎安的下属,一群则是仲长舒的助理。   开森狐疑的盯着他的唇看了一会,仲长舒知道他想问什么,道:“被虫子咬了。”   开森就把swina叫了过来,给他压压妆。   那边南戎安一手捏着瓶子,一手拿着助理递过来的毛巾,脸色并不是很好看,擦完把毛巾给助理,手里的瓶子的盖子被他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终于,把瓶子也给助理了,朝仲长舒那里走去。   仲长舒刚回到剧组临时居住点,追追就跑了过来,手里拿着剧本,脸上有些不好意思。   第一次嘛,都会这样。   “拿过来给我看看。”仲长舒这人没有什么架子,很好相处。   “就是这一段。”追追的剧本递了上去,手指指着剧本上的一段话。   “师兄,你当真要为了他要背叛师门?”仲长舒照着剧本念了出来。   追追靠近了一点,点头道:“这一段就是我和你的对手戏,可我总觉得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仲长舒把剧本合上听他说。   追追:“叔叔你看,剧本里的男主是魔修,男二是他的师兄,逐出师门之后他师兄就一直在追杀他。可是偏偏又在暗处帮助他,还有就连魔修的男主对他的师兄的感情……”   所以,整体来说,男主和他师兄关系很不一般,超出了正常师兄弟之间的感情界限。   “还有,你在看这里……”追追又靠近了一些,翻动着剧本,仲长舒的目光本来集中在他的手上,突然冷气袭来。   一人蹙眉站在门口,神色不明。 第11章 春||梦几度休   “南总?”仲长舒手下意识的微微颤抖,南戎安收进眼底,又瞥眼他身边的追追。   追追头一回见到商界龙头大哥,心里有些激动,大气也不敢出,跟着喊了一声:“南总好!”   南戎安“嗯”了一声,神色皆是不悦。   仲长舒心里不由得慌张起来,道:“我们在对戏。”   南戎安朝他手上望了一眼,两人共用一个剧本说不出的暧昧,仲长舒再他目光移过来时,就松开了手。   南戎安:“外面风景不错。”   人大老板的口风就和旁人不一样,只说风景不错,就等着仲长舒一声邀请。   “不知道南总介不介意同我一道去看看?”仲长舒应他的话,南戎安点头,追追就成了多余的人,好在追追只是认为他们有工作要谈,所以拿着剧本,跟他道了声谢谢就走了。   仲长舒刚走到南戎安身边,南戎安就看着他的唇道:“化妆了?”   “唇妆”仲长舒回道,又想难道是他喜欢素颜,“南总,等我一下。”   南戎安点头,仲长舒去把刚刚上的春状卸了,这次南戎安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不少。   不远处有一个凉亭,走了几分钟两人就到了地方。   一路上仲长舒的心情有些复杂,思虑再三,开口道:“南总,之前的事情很抱歉。”   正在看风景的人似乎没有听到一样,仲长舒心里有些忐忑,等着风吹来,南戎安看着对面高山,“如果当时在这,我已经把你推下去了。”   这话到了仲长舒耳朵里,让他心中一惊,开口正欲解释,只听到南戎安又道:“没什么好说的。”   南戎安背对着仲长舒,仲长舒猜不透他的意思,兀自揣测起来,总觉得他应该在生气,不多时,南戎安就转过身走了过来,嘴角勾着笑意,仲长舒一愣,半天没反应过来。   “昨天的事情很抱歉。”很快南戎安嘴角的笑意就消失不见,又是一张严肃脸。   “昨天?”   南戎安面不改色,“昨夜抱你的事情。”   “没事。”   南戎安又说:“真的没事?”   仲长舒回他:“可以理解。”   南戎安薄唇一抿,嘴角带着深不可测的笑意,看的仲长舒头皮发麻。   风景没看多久,南戎安的手机就响了,仲长舒用手指掐着手心,一直到他打完电话说回去才松了一口气。   回去之后,导演就带着仲长舒去熟悉了一下场地,忙完之后就到了晚上,因着明天早上要开拍,用完餐直接休息。   仲长舒刚洗完澡开森就来敲门了,开森一脸惊呆的样子,目光在他身上移了又移,仲长舒有些受不了了,问道:“怎么了?”   开森挠了挠头,“老板,南总那边说他睡不着,让你过去陪他说说话。”   他的话音小,很容易让人往那边想,仲长舒穿着浴袍手里还拿着吹风机,头发湿答答的。   开森见他脸色不对,显然是不想去,又问道:“怎么办?”   仲长舒也为难,这去了让外界知道了,说不定又要作出什么文章来,要是不去又怕得罪南戎安。   “老板,其实两个大男人睡在一起应该没什么事情的。”   开森在说这句话,听着明显底气不足,这演艺圈时常有艺人出柜,粉丝也是不停的给男艺人配cp,他这去或者不去都成了一个难题。   米瑞又来催了,一脸无奈,“老板失眠了,说昨夜跟叔叔睡在一个帐篷里感觉还能浅浅入眠,就想叔叔过去陪他睡一会。”   仲长舒细想昨夜自己一动他就醒了,原来是失眠,失眠的经历他经常有,能理解南戎安的痛苦。   米瑞又说:“不然老板又要吃安眠药了。”   仲长舒动容了,说了一声“好”就跟着米瑞过去了,开森摸了摸头,自我安慰道:“要是被媒体拍到了就说是去借个电,再说以南戎安的势力,哪个媒体不要命敢乱报道。”   不知是不是刻意安排,南戎安住的地方离他的地方特别近。   米瑞敲了敲门,南戎安就开了门,眼里闪过一瞬的笑意,之后疑惑就看着他,就好像他压根就没有把仲长舒找来的意思。   “我……”来□□?这种话他怎么开不了口,只好把手里的吹风机举了举,南戎安让了一条道,让他进来。   仲长舒随意的扫了一眼,就见着桌子上隔了一杯红酒,可见他刚刚正在喝睡前酒。   “床头那有插口。”南戎安抱着双臂,就好像仲长只是来借个电似的,仲长舒按着他说的拿着吹风机就在床边上吹了起来。   南戎安取了桌子上的红酒,坐在床边,气氛很诡异,“仲总就不怕我做点什么?”   仲长舒的手一顿,热气对着头皮一阵吹,有些烧脑,半响才道:“我相信仲总。”   南戎安勾了勾嘴唇,“影帝就不怕在绯闻添上一笔?和投资方共处一夜,传出去可是对仲总不利啊!”   仲长舒换了个手拿吹风,不知道怎么回他的话,南戎安换了一条腿交叠,扔了一条毛巾给他,“吹一会就行了,对发质不好。”   拔下吹风机仲长舒就尴尬了,不知道怎么说话了,犹豫着是说“请”还是“睡觉”。   南戎安饮完杯中的最后一口酒起身,“桌上有热牛奶。”   搁下吹风机,拿着牛奶,回来的时候南戎安已经去了浴室,这下屋里的气压正常了,仲长舒坐在床边换了一口气。   心情有些微妙,怎么说哩,他总觉得南戎安这人在逗他玩。   等南戎安出来顶着湿答答的头发,并用一种“快过来服侍我”的眼神看着他的时候,又是一口气憋在了他的胸口,果然他还是想的太美好了,南戎安明摆着就是在报复他。   正好仲长舒手里的牛奶喝完了,把杯子放在桌子上拿起吹风机,意思很简单,就是在说,你过来我给你吹呗。   南戎安很满意的挑眉,嘴上客气的说:“有劳了!”   仲长舒插好吹风机,南戎安就在床上躺好了,弓着一条腿,闭着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模样。   手摸上他的头发的时候,仲长舒的心还是跟着跳了跳,意料之外的柔软和他的性格太不像了。   手指穿过一丛丛黑发,仲长舒朝他脸上一看,一双眼睛睁的大大,仲长舒如同做了亏心事似的慌乱了,吹风对着他的脸吹了起来。   南戎安眨眼,“很乖。”   仲长舒很快镇定下来,垂下眼帘,不敢瞧他,总觉得怪怪的,可是又不知道怪在哪里。   仿佛之间,他似乎听到了南戎安的笑声,再次抬眸去瞧,南戎安已经闭上了眼睛,脸上还是千年寒冰。   仲长舒没有将他的头发吹得太干,南戎安盘腿坐了起来,摸了摸头发,道:“柜子里有干的毛巾。”   他这语气就像在跟服务员说话,仲长舒收了吹风机就给他找毛巾,恭敬的把毛巾送上去,南戎安颔首不去接,仲长舒刚把毛巾往他头上送时,他又接了过来,“我自己来。”   仲长舒求之不得,把毛巾送了上去,继而缓了一口气,被南戎安察觉到了,“怎么你很怕我?”   “没有。”仲长舒答道。   “上床吧!”南戎安轻轻揉着头发,往边上挪了挪,仲长舒“嗯”了一声就在他左侧空的地方坐着。   仲长舒又听到了他在低声笑,朝他看了一眼,见他并没有异常,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南戎安擦完头发直接把毛巾甩下在地板上,看着仲长舒面部严肃的道:“怎么,你还打算穿着浴袍睡?”   仲长舒脸色一僵,“我不习惯裸‖睡。”   南戎安显然不相信他的话,仲长舒有些心虚,之前和温即墨睡在一起的时候,一般都是不着寸缕。   “这样抱着不舒服。”   来之前仲长舒只是以为他只是会把手搁在自己腰上,并没有想到是要抱着自己睡。   两人僵持不下。   南戎安按了按眉心,“你脑子里面在想什么?”   仲长舒张了张嘴,他又道:“只是睡个觉,又不做什么?”   半刻,南戎安不耐烦了,靠在床头按着眉心,一会儿,南戎安掀开被子下床,去倒热水又去抽屉里拿东西。   整个过程都能看出来南戎安的心情很烦躁,仲长舒看着他手里的瓶子,“安眠药?”   南戎安的动作一气呵成,就剩把药丸往嘴里放,仲长舒制止道:“睡吧,别吃了。”   南戎安挑挑眉,仲长舒说:“睡吧,明天还有戏。”   再他说完之后就解开了腰间的浴袍,在他没有看到的瞬间,那人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仲长舒脱完衣服就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颇有心如死灰的样子,南戎安解了浴袍,露出他男性的六块腹肌,站在床头看了一会,问道:“仲长舒,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之后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南总见谅。”他这番话说的,就像献身要钱似的。   南戎安也不在意,灭了床头的灯,到了床上,熟悉的将手防到了他的腰间,接着就是一条腿压在他了的肚子上,这样的睡姿让仲长舒不由得去想,南戎安在家是抱着什么睡觉的。 第12章 春||梦几度休   夜里,皮肤之间传来微凉的触感,听着耳边传来浅浅的呼吸声,尝试动了动身体,谁知却被他压的更紧。   合上眼他居然一点也不觉得陌生,缓缓入梦。   仿佛之间有人在哭泣,那人蹲在角落,脸埋在长发之间,肉眼可见他的在肩膀松动。   “怎么了?”仲长舒朝着他走去,声音说不出的温柔。   “骗子。”那人站了起来,双眼通红委屈的盯着他。   仲长舒在口袋掏了半天,也没有掏出来一个东西来,蹲在地上的人站了起来,朝他走去,他张开嘴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那人穿过了他的身体,脚步不曾停下。   等他回头,却见着落地窗前站着一人,温即墨随手拿起一个杯子朝窗子边上的人扔去,那人穿着浴袍,双手抵着玻璃窗。   那人也不躲闪就这样受着,温即墨更生气了,抄起桌子上的东西去扔,仲长舒心急上前制止,温即墨充耳不闻,手上的速度不曾停下来。   屋里有风吹过,窗帘随着他的纹路开始晃荡,那人的肩膀也微微颤抖。   “温即墨!”仲长舒生气了,大步一跨到了他们中间站着。   温即墨就像看不到他一样,将东西扔了出去,正好砸在仲长舒头上,只听到他“撕”了一声,黑夜里仲长舒睁开了眼睛。   身上的重量不在了,仲长舒侧着脑袋发现身边的人离开了,脑子梦的残留碎片拼凑在了一起,他猛地坐了起来。   夜色之中,满屋的狼藉,那人身着白色浴袍单手撑着玻璃窗,仲长舒掀开被子快速的下床,按开灯光。   突然亮起来的光源太过刺眼,南戎安撑着玻璃窗的手陡然垂下,额头磕上了玻璃窗。   “怎么了?”仲长舒赶紧扶着他,见他脸色苍白,嘴唇发紫,一手攢紧胸口处的布料,“你有心脏病?”   南戎安还在强撑,想去拿掉他的手,“没事。”   “有药吗?”仲长舒的脚下是一片狼藉,就像梦里面的场景一样,就在他的额头的地方还隐隐约约有些痛感。   “放开!”南戎安甩开他的手,朝浴室走去,仲长舒跟在他身后,南戎安甩上浴室的门,不打算理他。   仲长舒又喊了两句,浴室里都没有声音,就在他打算发急救电话的时候,浴室里响起哗哗的流水声。他敢确定南戎安一定不是在洗澡,而是在提醒他自己没事。   可是他刚才的样子把仲长舒吓的不轻,打开床边抽屉在里面翻找心脏病的药物,翻来覆去找了几遍都没有找到。   “你在干嘛?”   身后突然传来南戎安的质问,仲长舒的背线绷直,转过身去发现南戎安皱着眉头看着他。   看起来比刚才好了不少,但是面色依旧很差,仲长舒关上抽屉,“找药。”   南戎安走到他旁边拉开抽屉,似乎不信他的话在里面摸索了一下,然后拿出了一个打火机和一根烟。   “你有心脏病,不要抽烟。”仲长舒制止道。   南戎安全当没有听到,仲长舒上前一把夺过他的打火机,脸色暗沉,“我去给你倒杯水。”   南戎安低着头用手抓着胸口,牙口禁闭,生生把烟嘴捏变形了。   等仲长舒回来时发现他已经在床上躺好了,走进一看他的脸色很差,眉头紧锁,“起来喝点水。”   “你听谁说心脏病喝点水就好了?”南戎安睁开眼睛,仲长舒只觉得手里的热茶瞬间凝结成了冰块。   “过来。”   仲长舒把茶杯放好坐在床边。   南戎安勾起嘴角,“你倒是什么都不怕。”   长臂一伸,揽住了他的脖颈,两张薄唇相贴,同样的冰凉,只是一瞬南戎安便松了手,仲长舒脸色微变,南戎安指腹顺着他的唇角擦过,如同擦去了刚刚的那一瞬。   “睡吧!”南戎安转过身去,仲长舒看着自己身上的浴袍若有所思。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开森就来敲门了,仲长舒朦胧的睁开眼睛,恍惚之间有人正托着下颚盯着他看。   眼前的事物变得逐渐清晰,南戎安此时睡的正好,刚才只是他的错觉而已,至于是什么时候将手探进他的浴袍放在他腰上,仲长舒浑然不知。   仲长舒小心翼翼的解开了浴袍,将他的手拿了起来,想了想又枕头垫在他的手下,然后出门。   开森往房间里面瞟了瞟,视线又移到谨慎的仲长舒身上,“我怕一会天亮了,会被不必要看到的人。”   回到剧组给他安排的房间继续休息,柔软的大床上没有了那股压迫感,而仲长舒从躺上去的时候一直都合着眼,却一直没有睡着。   起床的时候将就着吃了一点,导演那边就有人来催了,仲长舒在试衣间换衣服的时候,追追拿着剧本又跑了过来,紧张的手指有些颤抖,还是昨天的问题。   仲长舒扣好扣子,“你自己怎么理解的,你就怎么演,不行导演那边会提醒。”   追追的紧张还在,swina提着化妆箱过来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没事,放轻松点。”   #   凉亭里白衣男子衣袂飞起,节骨用力握着长剑,这时有人提剑握拳清冽的嗓音打破了山里的寂静,“大师兄,二师兄还是不肯悔改。”   广袖之下的手指轻捻,“明日之战切勿伤他性命。”   往愁不懂,“大师兄,二师兄已经堕入魔道,师门已经下令,为何你总违背师命。”   “昔日同门,何况他也未曾做过伤及无辜的事情。”往尘回他道,眸上有愁。   往愁甩开衣袖,抽剑砍断座椅,“大师兄,让师尊知道你护他,思过有崖。”   见他不语,往愁气的转身走出凉亭,挥剑砍断一截树枝解气。   待他离去,一只白羽鸟在空中盘旋,往尘抬起手指,白羽鸟落在他的指上,埋头理着它羽毛,而它的脚上系着一张纸条。   笔劲有力写着四个大字:绝不回头。   “过!”导演拍手叫好,全然忽视了黑着脸的南戎安,“叔叔刚刚你的表情很好,追追也很不错,那个气的发颤和无可奈何演的很到位,很好的开端。”   追追听着他的夸奖松了口气,手心都已经出了汗,刚刚那个发颤只是因为他在紧张。   仲长舒感受到了来自南戎安视线,广袖之下指腹摩擦,他刻意的去逃避南戎安的视线。   “总裁,喝点茶。”米瑞端着茶杯送给脸色极差的南戎安,南戎安接过茶杯时,他的目光也没有移开过。   南戎安的视线也让开森感到不安,小声问道:“老板,南总那边怎么了?”   “不知道。”仲长舒躺在椅子方便swina给他补妆,追追咬着果汁跑了过来,正好挡住了南戎安的视线,让他喘上了一口气。   “老板,一会的武打戏你要亲自上吗?”   仲长舒回答,“嗯,这次俯角仰角都有特写。”   那边,米瑞忍不住了,低声道:“总裁,你……”你把盖子放在嘴边还做了吞咽,这是为什么?   南戎安毫无察觉,将茶杯递给米瑞,起身朝仲长舒走去。   追追感受到了南戎安的气场,叼着果汁就走了,仲长舒的手心在出汗,“swina,你先下去。”   swina也察觉到他们之间的气氛不对劲赶紧离场,仲长舒坐了起来,随手取了一瓶水喝了两口。   南戎安伸手,“我的打火机。”   “在你……”周围人的目光都放在他们身上,仲长舒捏着瓶子噤声了,喝了一口水,又道,“爬山的时候我放在你背包了。”   南戎安挑眉,“是吗?那请叔叔帮我找找?”   他的这话里就“叔叔”两个字咬了重音,可见他对这个称呼有多不满。   仲长舒心中一惊不知道自己哪里点到了他的火,问道:“过几分钟就要拍戏了,南总很急吗?”   南戎安勾勾唇角反问他,“你觉得了?”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他在故意刁难仲长舒,不过他这样子确实很像,仲长舒也这么认为。   他这话一时间不好让仲长舒回答,正在他为难之间,导演那边开始喊人了,仲长舒看了一眼南戎安。   南戎安很不开心,仲长舒试探性的说:“要不……南总,等我一会?”   仲长舒听他的鼻音之后,转身朝片场走去,南戎安看着他的背景若有所思。   看来碍手碍脚的人是太多了,他想。   南戎安一直坐在导演旁边,叠着双腿,霸气无侧漏,盯着绑在仲长舒身上的绳子,“那绳子安全吗?”   “安全安全!”导演在心里给自己擦了擦汗,这南戎安坐在旁边他骂也不成,不骂也不成,让他好不自在。   仲长舒系好绳子之后朝导演看了一眼,导演领意让技术人员将他升了起来。   #   往尘握着剑踩着竹身朝一个地方赶去,往愁跟在他身后,不同的表情不同的心情。   “往愁,你就在这等我。”往尘从空中落下,往愁跟了上来,神情有些激动,提剑站在他的面前,问道:“大师兄,你想单独见二师兄?”   往尘看着竹林深处,他从来说不出假话,默认。   往愁急了将剑横在他的面前,挡住他的去路,“二师兄已然入魔,已不在是当初的二师兄了,大师兄我怕他伤到你。”   话音一落,林中便传来一声笑音,惊的林中深鸟四处起飞。   往尘脸色陡然一边,推开挡在他面前的往愁,“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大师兄,你怎的了?”往愁起身去查看他的伤势,只见他白衣已经染上了红色,往尘抬手拭去嘴角的血迹。   林中的笑声越来越近,忽地一阵风过,只吹地上两人,风卷起灰尘,闻声不见人。   往愁拿下挡住的手臂,转身只见那人撑着纸扇,眸光一凝穿过他落在他身后那人身上。   “大师兄,好久不见。”那人自从风尘中来,两肩相靠,只听到他唇畔微启,侧耳轻呢,“我知道你的秘密喔~” 第13章 春||梦大法好   更衣间   “老板,我觉得岸琛的演技不错,一点也不像一个新晋小生,更像一个老戏骨。”说完就给仲长舒递了一杯水和一颗润喉糖。   仲长舒把糖放在嘴里含着,“确实。”   没一会,就有人推门而入,来人见到仲长舒露出了笑容,就像好朋友一样的熟络,伸出手跟他打着照顾,“叔叔你还记得我吗?我就是刚才的往忆。”   开森听着他的自我介绍忍不住笑了出来,“你是岸琛吧?”   岸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对啊,是我。”   “你好,仲长舒,你的演技不错。”所以到现在我都没有分清你是真的知道我的秘密,还是我的错意。   “真的吗?我还以为会很烂,怕麻烦到前辈。”岸琛显得的不好意思了,见仲长舒点头,又道,“那以后能找前辈对戏吗?”   仲长舒嘴里含着薄荷味的糖果,开口就是一阵清凉,“可以。”   两人正聊着的时候,米瑞就过来了,站在门口对着仲长舒道:“仲总,我们总裁有点工作上的事情要跟你谈谈。”   岸琛露出有些可惜的神情,“那我下次在来找叔叔。”   等岸琛走后,仲长舒开始换衣服,开森杵在门口,问道:“老板,看着一个个跟你同龄的人都喊你叔叔,你啥感觉?”   仲长舒扣上衬衣的扣子,“感觉一下子老了。”   开森捂着嘴在那傻笑,笑够了又背过去掏出手机在屏幕上只戳。   米瑞一直在门外等着他们,带着他们去找南戎安。   到了地方米瑞将开森拦了下来,仲长舒抬起手正欲敲门的时候,门自动的拧开了。   开门的人他很熟悉,正是商会上的阡陌,仲长舒说不上的惊讶,阡陌勾起嘴角对他妖娆的一笑,夹着浴巾靠在门上,“好久不见。”   仲长舒不去细想也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凌乱的床单和哗啦啦的流水声,阡陌嘴角噙着笑,女主人一般让了一条道:“仲总进来玩?”   仲长舒颔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阡陌朝浴室看了一眼,“要我去给你叫人吗?”   “没事,我可以等。”仲长舒低着头,阡陌给他倒了杯茶,他伸手去接时,阡陌的食指似无意之间擦过他的手背,仲长舒的“抱歉”还没有出口,就听到她低声笑了出来。   不知为何他心里总有点不舒服,想来想去归结为南戎安抢了自己的女朋友所以自己才会难受。   仲长舒端着茶杯,阡陌只是勾着嘴唇看着他不说话。   “出去!”南戎安突然出现厉声斥道,吓的他一抖,热茶直接泼到了他的手上,烫的他一颤。   仲长舒赶紧将茶杯放下,从口袋里面掏出手帕擦拭,心里还在想,他是在叫自己留下还是对面阡陌。   对面的人笑容不减,南戎安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再说阡陌就围着一条围巾,让走的看来只有自己了。   有了答案他便起身,正欲告辞南戎安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蹙眉盯着手上那圈粉红,仲长舒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什么。   阡陌的态度让他很疑惑,感觉就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就剩下没有拍手叫好了。   南戎安看完就拽着他往卧室走,仲长舒挣了一下,奈何他的力道太大,仲长舒拒绝不得。   “南总?”仲长舒抽回手,想说些什么。   南戎安如同没有听到一样,在柜子里找出一个小药箱,翻出药膏就仲长舒手上抹了又抹。   终于仲长舒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他不应该是这个态度对自己,自己又不是他的什么人。   可南戎安偏偏不容他反抗,态度很强硬。   给他涂完药水,又板着一张脸,“你怎么又跟她在一块?”   “我?”仲长舒词穷无法,回答他的问题,觉得他的问题实在太无语了,阡陌是在他房间突然出现的,自己又不是特地来找她,要问也是问你自己,为什么阡陌会出现在这里。   南戎安盯着他看了一会,也意识到自己问错话了,低头去收拾药箱。   药膏起了作用,手背上传来一阵清凉,压制住了烫伤的痛感,仲长舒望着手背出神,想不通南戎安是个什么意思。   蹲在地上的人,肃着一张脸,眉头触动证明他在生气,发梢的水珠落到他的脖颈钻到浴袍里,仲长舒想那水珠会滑到胸口之后会消失不见,留下浅浅的水痕。   南戎安盖上盒子朝他看过去,目光相接,仲长舒如同触电了一般收回视线,脸上爬出一片红色,以燎原之势占据领地。   “你脸红了。”很可爱,南戎安把后面这个三个字放在心里。   客厅里,阡陌扣了会手指,冲屋里的人亲密的喊道:“达令,人家怎么办?”   半刻,阡陌就走到了浴室,毫不客气的把被单掀起来,坐在床边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南戎安。   “你怎么还没走?”南戎安不悦,显然对她的出现很不满意。   阡陌抿唇,一副伤透了心的样子,仲长舒心里清楚她是故意做出来的,可是还是忍不住看向南戎安。   毕竟这凌乱的被子让他一个看客觉着,这样干完事提起裤子不认人的话真的挺不道德的。   就在他以为南戎安要开口解释的时候,却听到他面色一冷,毫不留情的道:“滚!”   这让仲长舒的心也跟一颤,人人都说南氏总裁心狠手辣,做事绝不留情,今天算是见着了,也让他想到了自己工作室的命运。   估计也和阡陌一样好不到哪里去,他开心就捧你一把,他不开心你求也没有用,南戎安就是一个冷血的主。   阡陌叹了一口气,“南总,你真是翻脸不认人啊。”   南戎安的脸又冷了三分,仲长舒都为担心他这样脸真的没有问题吗,突然想到他梦里的那人,暗自庆幸他不是这样的冷漠。   让他更没有想到的是,阡陌衣服都没有换直接就出去了,南戎安看着仲长舒,不想让他把自己想的太过于绝情,“早上床醒来就是这个样子。”   仲长舒“嗯”了一声,并没有太在意的解释,因为见到了他冷酷的一面,一时间还不能把那个印象消除。   沉默了一会,仲长舒才想起来问他找自己来有什么事情。 第14章 春||梦大法好   南戎安把箱子放进柜子里,仲长舒开口就问:“不知南总找我是?”   “我的打火机。”南戎安绝对是不会告诉他,自己的就是因为看不惯他演戏,一群人都含情脉脉的看着他,所以把人拉到身边好好看个仔细的。   仲长舒想了想,开始回忆自己昨夜把他的打火机放在哪里的,想了便走去床的另一边的抽屉找,翻了几次都没有找到。   就在仲长舒低头找的很急切的时候南戎安勾了勾唇,他早就把打火机拿走藏了起来,却依旧假装不耐烦的道:“找到没有?”   仲长舒关上抽屉摇了摇头,又去翻床单,还是没有找到,对上南戎安褐色的眸子,“抱歉了,我也不知道在哪了,南总您用的牌子……”   “牌子?”南戎安打断他的下句,“我南戎安连个打火机都买不起吗?”   仲长舒不知道说什么了,看来这个打火机对他很重要,说不定就是什么人送给他的。   “那是我父亲留给我的。”南戎安眼底闪过一丝难过。   仲长舒不想拆穿他,昨天他虽然没有认清打火机的牌子,但是就打火机的模样他也能猜出这是最新款。   所以说绝对不是他口中,所谓父亲送的,当然,南戎安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谎言已经被他看破了。   仲长舒不想得罪他,可是也不想被他这样刁难,道:“请问您父亲是什么时候不在的?”   南戎安是个孤儿人尽皆知,这下被他一说,南戎安立马意识到了,眸色一凝,“我父亲的朋友,我世上唯一的亲人。”   这下仲长舒没有话说了,南戎安的一个眼神过来,那意思简直就是在说,怎么你不信?   人家父亲的朋友送的,最后一个亲人,这个东西情意确实贵重,仲长舒没法,明明知道人家在碰瓷,那也没办法只能受着。   “那么南总,你想……”   南戎安抱臂,一副你让我好好想想的模样,顿时让他有种羊入虎口感觉。   “仲总,你也知道情意这个东西比什么都重,我绝不会做出让你为难的事情,顶多只会让你陪我睡觉而已。”南戎安说的轻巧却让仲长舒变了脸色。   南戎安勾唇,“怎么不同意?”   “南总,我想别人会误会,毕竟我们都是男人。”这种事情一次两次还好,多了就会很怪异,在仲长舒的认知这种事情不合常理的。   南戎安笑了,“仲总想歪了吧?”   仲长舒疑惑的看着他,南戎安解释道:“仲总,你我同是男人,你怎么跟和女人似的,婆婆妈妈,就像我们之间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听着他这话说的也在理,南戎安又道:“或许对于你来说一个它只是一个打火机,但是对我来说它确实一剂良药。”   思绪停留到了昨天,满地的狼藉他现在落地窗前捂着胸口,那是他的心理上的安定剂。   仲长舒走过是去亲人的痛苦,他的父母是在车祸之中去世,那一年,家族里的伯父抢走了他的所有家产,只有小姨护着他去了国外,一度他患上了失语症。   仲长舒脸色微变,回忆袭来,来的措不及防,南戎安的拳头握起,心道:“还是太心急了,应该让他慢慢适应的。”   可是话已经出口了,他细细的想着收回那句话的方法,对面的仲长舒抬起头,说了一切字。   他道:“好!”夜里,仲长舒又拿着吹风机在助理万分同情的注视下去南戎安住的地方。   不过这次他是带着手机去的,等忙完,两人同时坐在床上看文件,颇有老夫老妻的模样。   南戎安需要处理的文件比他的多,仲长舒看完自己的文件就放在床头柜上,南戎安头也未抬的说:“你先休息。”   仲长舒“嗯”一声他又道:“不习惯就穿着衣服吧!”   你穿着也好,不然我也不舒服。   仲长舒收回腰间的手,侧着身子缓缓入睡。   又是天蒙蒙亮的时间,闹钟很准时的响了起来,仲长舒伸手去摸,在快拿到手机的那一瞬,手腕被人捉住。   南戎安的眉头皱了川字,一脸的起床气,“你要做什么?”   “我……起床。”后面“起床”两个字顿时没有了声,南戎安的一个眼神杀了过来,实在是太吓人了。   “起床?”南戎安看向还在振动的手机,脸色不言而喻。   松开他的手拿着他的手机摁掉,甩到地上,半个身子就压了上去,南戎安在他耳边道:“你最好别跟我说,你有什么重要事情要现在立马去处理,我讨厌别人骗我。”   说完南戎安就不啃声了,仲长舒说服不了自己撒谎,因为他的样子实在太吓人了。   当然,现在这样的姿势让他不知道怎么办了,让他觉得自己和南戎安之间的关系越来越诡异了。   等着他好不容易习惯了身上的重量,困意来了的时候,南戎安才满意放开了他,又像只八爪鱼缠了上来。   可是他们都忽略了一个人,开森。   此时开森正穿着单薄,在外面等的只搓手,急得不行,想了想给仲长舒的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机械的提醒音量告诉他,您所拨打的电话已经关机了。   开森只好回去,于是,仲长舒和南戎安一觉睡到自然醒,睁开眼睛的时候就是□□点了。   时间点也对上了,正好能把昨天的戏街上。   开森不敢在南戎安门口待太久,把仲长舒的衣服交给了米瑞给他送进去。   仲长舒扣扣子的时候,南戎安正在系领带,他撇了一眼床上仲长舒的浴袍道:“留一套衣服在这里,方便你过来。”   仲长舒没有说话,直接去了浴室,南戎安对着镜子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   开拍的时候,南戎安又跟着过去蹲点,编剧忍不住小声问导演了,“总裁不是过来看风景的吗?怎么总是坐在这,还总是一副不开心的模样,是不是对我们的戏不满意?”   导演早就发现了南戎安的不对劲,偷偷点了头表示同意,瞥到了一眼眉头紧锁的南戎安,戏还没开始拍,就一副不满意的模样,吓的手心就开始冒汗了。   “s!” 第15章 拍戏ing   #   “师兄,我知晓你的秘密哟~”男子摁住他的肩头,勾起嘴角,一副得意恩模样。   往愁突然出现,大喊:“魔头,你想对大师兄做什么?”   “不自量力!”男子一副衣袖,就将他挥出好远。   “往忆,放过他。”往尘看着跌落在地的师弟,音调里多妥协。   “放过他?你们可曾放过我?屠我满门,却让我拜仇人为师,如今又如何对我,要我性命?”按在肩头的头突然扼住他的咽喉,嘴角勾出一抹苦笑,一副苦恼的模样,他问:“师兄,你说我该怎么办?我也好痛苦。”   往尘被扼住咽喉说不出话,脸色更加难看,往忆却带着他后腿几步。   “放开师……”兄字还未出来,南戎安那边已经站了起来,怒斥道:“松手!”   “啊?”在场的人都被他吓到了,岸琛也是赶紧松了手,仲长舒扭了扭脖子,看着南戎安。   南戎安看向目瞪口呆导演,指着仲长舒,“换替身。”   “不用。”仲长舒不肯,他一般很少用替身。   “换!”南戎安不看他,导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用祈求的眼神望向仲长舒。   众人都在心里下注,看他和南戎安谁会坚持到最后,又不得不佩服仲长舒敢和南戎安较真。   半晌答案揭晓,仲长舒从场地里走了出来,和南戎安对视了一眼。   仲长舒心中有气,可也没有太敢表现出来,南戎安继续坐下去。   那边继续拍摄,直接从往尘被扼住咽喉的时候开始,仲长舒坐在休息的椅子上看着往忆扼住往尘的咽喉飞向竹林深处,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意,他总觉得这一次岸琛少了那一股恨意。   过了锁喉戏,追追就下场了,只有晚上还有一场夜戏,大家开始散场去吃饭等着夜幕降临。   南戎安的视线一直未曾偏移落在仲长舒的身上,广袖一下仲长舒双手握成拳头,刻意的在隐忍他的情绪,和他对视一眼之后对身边的开森道:“走吧,去吃饭。”   开森心里理解仲长舒,知道他对每一场戏看的都很重要,南戎安刚刚做的事情一定成了他心里的一个梗,卡在了他的心里。   晚饭的时候,追追端了饭去找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在那跟开瑞闲聊了一会。   晚上没有追追的戏份,仲长舒说让他也跟着去学习学习。   #   夜里一群无名鸟雀飞过,竹林被蒙上了恐怖之色,竹屋亮灰暗的灯火,随着风的方向摇曳。   屋里的黑衣男子挑了一个剑花,他道:“师兄,我知道全天下只有你待我最好,可是我忍不住,我想杀了他,我无法忍受他杀了我满门,还让我把他当做恩人,记了十几载。”   往尘躺在床上闭着眸子,脸色极其苍白,往忆坐在他的床边,不管他听了还是没听,卷起他耳边的碎发,兀自说道:“师兄,其实你知道山上的师弟的亲人都是被师傅杀的对吗?”   见他不回答,又道,“师兄,我知道你的秘。”   躺在床上的人睁开眼睛,往忆笑了起来端起桌子上的药,“师兄,我爱憎分明,你待我的好我记着,今天,伤你是无意。”   往尘张开嘴由着他喂自己喝完药,碗空的时候他却陡然捉住往忆的手,往忆一惊手里的碗掉在了地方,脸上皆是惊恐之色,“师兄,你的武功……”   “废了……”往尘勾了勾嘴角,抬起手腕擦去嘴角的药汁。   #   坐在屋子里的南戎安被米瑞抓住了手臂,南戎安咬牙继续看去,凌厉的目光落在岸琛身上,众人都裹紧衣服。   导演本来以为这一段没有这么顺利就能拍下来,没有想到南戎安竟然没有出手制止。   #   往忆慌乱了,捉住他的手臂,“师兄,你……为什么不说?”   自从魔修他就没有出过这片林子,从来没有试过自己的武功,没有想到他这一挥居然弄断了自己师兄的经脉。   巨大的的负罪感压制着他,往忆摇着头后退推到了桌子,提剑桌子劈开,一副走火入魔的样子。   往尘从床上跌落下来,想要去拉着他,奈何身体太过于虚弱,往忆以袖子挡住脸,“师兄我无颜见你,我去为你寻找良药你等我回来。”   说完朝屋外回去,往尘突然磕出一摊血。   “过!”导演拍着叫好,总是觉得这拍着拍着就感觉不对劲。   南戎安就像一座冰雕冷着脸坐在他们中间,他不拍手没人敢拍手,气氛十分尴尬。   所以导演拍着拍着就尴尬了,岸琛从屋外进来,脸上挂着不好意思的笑容,南戎安冰冷的视线射了过去,让他打了一个哆嗦。   仲长舒从地上坐了起来,南戎安的的目光也朝他移了过去,拍这一段的时候他还以为南戎安又会突然喊停,好在他没有那么做。   开森给仲长舒递了一个外套,追追朝他比了一个大拇指,之后编剧开始给他讲明天的安排,又提议道:“今天提前这么早完成,还有这么长的时间,咱们去烧烤怎么样?”   有吃的大家肯定乐意啊,一个都在欢呼,导演侧着头问旁边的冰雕:“总裁,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南戎安起身离开,和仲长舒擦肩。   留着导演和若干人在小木屋苦思冥想,这是怎么了,南总和叔叔的关系什么时候真的差了?   仲长舒和岸琛一起去了更衣室,岸琛想了想还是话问出了口,“叔叔,你和南总关系是好还是好坏啊?”   仲长舒的脚步突然停下,他也在想这个问题,到底是好还是坏,他也说不清楚。   “生意伙伴,老板和员工。”仲长舒回答道,他只希望自己和南戎安只有这一层关系,在没有其他,因为他怕承受不了。   岸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我看南总今天好像很紧张你。”   “到了!”仲长舒推开更衣室的门,不打算回答他这个问题,同样他也在纳闷。   演员都是聪明人,最会揣摩别人的意思,很明显仲长舒不喜欢讨论和南戎安有关的话题,他也就没有在问下去。   开瑞也跟过来,去南戎安那里给他取了一套衣服,仲长舒打开一个单间进去换衣服。   岸琛叹了一口气,开瑞瞧了他一眼闻他怎么了,他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叔叔不开心?”   开瑞也跟着叹了一口气,“你知道什么是面瘫不,就叔叔那样,就我跟着他到现在,我就没见过他笑过,就在戏中叔叔的笑容也不真实。”   岸琛接过自家助理手里的衣服,推开更衣室自言自语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的笑容都是看不透的。”   仲长舒换好衣服,开森就轻声的道:“老板,我刚刚开南总的表情很不好” 第16章 烧烤ing   仲长舒穿好衣服,把脏的衣服递给他,岸琛也出来了,两人边一同去了烧烤的地方。   南戎安和米瑞早早的到了场地,米瑞在他附耳轻声说了一句话,南戎安起身到了没人地方同他说了两句话,回来的时候脸色阴沉的吓人。   烧烤的材料很全,仲长舒挽袖子的准备帮忙时候,想起在山腰时南戎安袖子上的字,忍不住看了过去。   南戎安低着头在那刷电脑,眉头紧锁表情严肃,没一会被烟熏到了又挪到了另一个地方。   两人之间隔着烟,仲长舒总能感觉到,他在“噼噼啪啪”敲着键盘的时候,时不时还会抬头看着他,开森拿着芥末往肉串上撒,低声的说:“老板,要不一会烤好了你给南总送点过去?”   仲长舒点头,将烤好的肉放在盘子里,又刷好酱就端起盘子往南戎安的地方走。   快走到他身边时,面前突然出现了一抹红色拦住了仲长舒的去路,是阡陌。   她的手扣着仲长舒端在手里的餐盘,道:“下午没吃到盒饭,又闻着叔叔盘子里的肉串的香味,现在饿的不行。”   有一种噬人心魄目光从她身体里穿了过来,仲长舒知道目光是来自谁的,如果他将盘子给了阡陌,肯定会得罪南戎安,如果他不给会被人笑话成没有风度只会巴结的人。   正两头为难的时候,岸琛走了过来,帮他解决了难题:“阡陌,我给你烤啊,正好咱们对对明天的戏。”   阡陌颇感可惜的看着他盘子里的烤串,道:“哎,我就把肉串让给南总吧!”,说完回头寓意深远的看了一眼南戎安,然后跟着岸琛离开,仲长舒呼出一口气朝低着头打着键盘,一副忙于工作的样子的南戎安走去。   南戎安还在打键盘,仲长舒看了一下米瑞,米瑞摇了摇头没有去接。   仲长舒站在他旁边,“南总,刚刚烤好的。”   南戎安头也没有抬,只是伸手把盘子接了过来,然后让米瑞端着,仲长舒张了张嘴,见南戎安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话就在喉咙里堵住了,思量片刻觉得还是不打搅他好,转身离开。   身边没人之后南戎安才抬起了头,斜睨着米瑞,米瑞赶紧把盘子送了上去。   继仲长舒之后又有人来送烧烤,米瑞把盘子拿到一边帮着南戎安全部吃完,走到自家boss手里的盘子收过来,问道:“总裁,您还要一点吗?仲总那边烤的差不多了。”   南戎安的手指停顿了一下,把搁在键盘上的盘子给米瑞,拿出纸巾擦了擦嘴,等他一点头米瑞跟箭一样冲了出来。   天知道他有无聊,看着别人在哪烤的不亦乐乎,自己跟着老板吹着冷风。   米瑞把盘子放好,背着手眯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就剩下没有掐着兰花指,尖着嗓子喊一句:“这个是极好的。”   不知不觉米瑞就凑到了仲长舒旁边,追追阡陌岸琛三个人正吃的欢,米瑞摸了一个东西往仲长舒那一推,说:“仲总,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们总裁就喜欢吃这个。”   仲长舒用铁钳戳戳面前的东西,面露疑惑,在看向米瑞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人影,收回目光,看着那人正在冷风中低头的工作,心里涌起了什么,把面前的东西往火里面一推。   岸琛拿着烤鱼眯着眼睛往他铁钳上看,“叔叔,你在烤什么怎么黑漆漆的?”   “没什么,只是铐糊了而已。”仲长舒换了一只铁钳,岸琛把鱼往他嘴边送,笑着说:“叔叔,你尝尝,这个鱼烤的不错。”   仲长舒偏头说:“我不吃鱼。”   “叔叔不爱吃鱼啊,那你爱吃什么我给你烤。”岸琛咬下最后一口鱼肉,去拿铁钳。   “啧啧,这你都听不出来?咱们的叔叔大影帝只是不吃你烤的东西。”阡陌拿着一只烤翅,优雅的拿着刷子刷着酱汁。   “不是。”仲长舒解释道,阡陌听了便朝南戎安的方向看了过去,勾了勾嘴角把烤翅夹进盘子里。   岸琛用铁钳夹了一个土豆给仲长舒,眉头一挑,笑的贼眯眯的:“既然叔叔不吃我烤的,那我就吃叔叔烤的。”   仲长舒“嗯”了一声,岸琛又去别的地方要了点东西过来守着自己的土豆,突然他四处张望着,摸了摸脑袋道:“我怎么感觉有人用一种非常恶毒的眼神正盯着我看?”   仲长舒朝某个地方看了一眼,开森赶紧把仲长舒烤的土豆弄了过来,说:“岸琛我帮你烤吧!”   岸琛想在说点什么的时候,仲长舒已经加起那个黑不溜秋的东西放进盘子里了,拿了一个手套就朝南戎安的地方走去了。   “南总。”仲长舒把手套递给他,南戎安看着他盘子里的东西,眸子里有东西,仲长舒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但是看的出来,盘子里的东西对他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南戎安关上了电脑,把手套带上,道:“一起吃吧!”   仲长舒看了一眼闹的正欢的人群,点头。   掰开黑色的焦壳,热气里冒出浓烈的香气,这让南戎安想了一些美好的回忆,大雪纷飞,火堆噼啪噼啪响着,那人披着大氅,冲着他笑着,说:“莫急,待会子就好了。”   远远瞥见这一幕的开森忍不住,拉了一下身边的米瑞,“我就不明白了,怎么南总吃个黑不溜秋的烤红薯整的这么神圣?”   米瑞习以为常了,“可能这样显得的比较高大上。”   说完又赶紧找到两副手套给他们送了过去,南戎安把手上的手套摘了下来换好之后,盯着红薯好像这样就能把红薯盯开似的。   仲长舒勾了勾嘴角,把红薯弄了过来,不过实在太烫了他收了两次手,好不容易掰下来一块。   南戎安的速度很快,直接把红薯捏了起来,然后放在嘴巴里,难得一见的喜悦出现在眉宇之间转瞬又消失不见。   “怎么?”仲长舒掰下一块放在嘴里,味道并不是很好。   “今天的事情抱歉了。”仲长舒把掰好的红薯往他那边放。   南戎安捏着一块,热度穿到他的手指上,“有什么抱歉的?”   仲长舒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说抱歉,可是不说心里又憋着难受,这让他想起了温即墨,南戎安把红薯放在嘴里,嗤笑道:“没错就不要说抱歉。”   最后一块红薯也放在南戎安面前,南戎安眼睛弯了弯,“如果换作是岸琛或者是开森,你也会这样帮他们铐红薯吗?”   “不会。”仲长舒很确定的回答,而且开森和岸琛也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南戎安将那块红薯放在他嘴边,“为什么?”   是因为我特别吗?因为我是南戎安吗?   显然,仲长舒让他失望了,他说:“因为你是南总。”   “南总?”南戎安细细咀嚼这两个字,好陌生的称呼啊,连名字都不是。   夹在指尖的红薯,不是到了谁的嘴里,而是随着南戎安脱下手套一起扔在了盘子里,仲长舒说的是实话,可是南戎安这没由来的一通脾气,又让他不知所措。   南戎安提起电脑,拿着手机,面色凝重的打了一个电话,正在人群中穿梭的米瑞见势不妙赶紧跑了过来,对仲长舒道:“仲总抱歉了,刚刚我们总裁一直在进行视频会议,现在看来是一定要回去一趟了,麻烦仲总跟大家说一声。”   “视频会议?”仲长舒心中一沉,那刚刚自己岂不是直播了一个手剥红薯?   等他回过神来南戎安已经走远了,开森跑了过来脸上有些着急:“老板,追追的手烫伤了。”   “怎么回事?”仲长舒赶紧赶了过去,就见着追追被一群人围着了。   “老板……”追追脸色也不怎么好,他的手臂上已经起了燎泡,要是处理不当就会留下疤痕。   剧组里的急救箱,追追的助理也是个新人,站在一旁也是急的不行,就怕仲长舒骂他。   “怎么回事?”仲长舒询问道,怎么好端端的把手臂给烫伤了。   追追回答道:“可能是这几天太紧张了,然后刚刚一晃神就晕了,手臂就搁在碳架上了。”   仲长舒也看出了,他这几天实在有点紧张过度的,毕竟是第一演戏,又是一个重要角色,来的还是一些大咖,难免心里有些压力。   仲长舒记得他的行程,道:“等药箱来了把药上了,郝山就剩一场你的戏了,明天拍完你就回去,剩下的我会让人录下来然后给你看。”   追追点头,要是手臂上留了疤痕他会失去很多戏份的。   一旁的阡陌用手机用拨了一个号码,说:“回去找这个医生看看,遵从医嘱,应该不会留下伤疤。”   追追说完谢谢,药箱就过来了,身边一直低着头的助理立马给他上药。   仲长舒看了那一串数字总觉得眼熟,但也没有问下去,等追追的伤口处理好,烧烤也差不多要结束了。   众人开始收拾东西,仲长舒把手机拿了出来,回忆了一下阡陌手机上数字,在搜索栏里输入,然后手指停在了“阿朗姆”三个字上面。   心陡然一跳,阿朗姆什么时候又成了外科医生,还是专治烫伤?   阡陌正拿着追追的手机给他存号码,仲长舒没有上去问,而是把开瑞喊了过来,说:“你去查查阿朗姆这个医生!”   开瑞直接拿出手机给他搜了出来,让他没有想到的是。   阿朗姆主治烫伤的外科医生,所以说他这是被骗了? 第17章 不妙ing   当夜,剧组那边通知仲长舒说南戎安住的地方让给了他,开森为了避人口舌装模作样的给他收拾了一下。   仲长舒搬进去的时候,南戎安的东西还留着,两人的衣服就挂在一起,坐在空荡荡的房子里,仲长舒开始理清这几天的思绪。   正好仲小姨给他来一个电话,“长舒,郝山的戏拍的怎么样?”   仲长舒看着衣柜里挂着的衣服,如实回答道:“小姨,如果不排斥一个人把衣服和你的衣服挂在一起算什么情况?”   那边的仲小姨正在磕瓜子,听到这里又想起之前的唐一一,心里有些不舒服,“不是朋友就是恋人或者亲人。”   仲长舒看着落地窗外的景色,“如果这三种关系都没有了?”   “长舒,是不是唐一一的事情让你不开心了?不用想着这么快去接受谁。”   “不是关于唐一一。”是关于南戎安,我现在和他之间的关系找不到正确的定位。   “那就是即将成为这三种关系的任何一种,怎么了长舒?你遇到了什么事情了?”仲小姨敏感的嗅到了奸‖情的味道,心道:“说不定这小子开窍了对姑娘有意思了。”   朋友吗?可是南戎安对自己并不是要成为朋友的样子,仲长舒能感觉出来,南戎安对他有强烈的占有欲。   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仲小姨失望了,他说:“一个男人对你有了占有欲代表什么?”   “啊?”仲小姨被惊到了,什么叫做一个男人对你有了占有欲那说明了什么,难道说?   仲小姨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把瓜子一推拿出电脑,“长舒那个人是谁?”   仲长舒有些愣,没有想到仲小姨会这么直接,蕴量了一下回答道:“南氏总裁,南戎安。”   仲小姨听说过这个名字,但是常年居住在国外的她对南戎安了解不多,于是在键盘上敲出一个名字南戎安。   网页上的资料很详细,手腕毒辣,资产在a市排行榜第一,主要经营古董,涉及面很广泛,重要的是单身。   仲小姨先搜了一下南戎安的绯闻女友,这一方面网上处理的很干净,说明他洁身自好,在感情这一方面很认真。   接下来就是找南戎安的照片了,这个更让她满意了,倘若在倒回去个几年,他就是仲小姨的猎物了。   “不错。”   仲长舒知道她在查资料,但是没懂她的一句“不错”是什么意思,是可以做朋友的意思吗?   仲小姨又盯着南戎安的照片看了一下,看得出这人性格刚毅,要是他们两人在一起估计得长舒在下面,想想有些吃亏,又不好意思问的太直接,怕仲长舒害怕。   “长舒,其实在底下也没有什么不好,不用出力,你觉得了?”仲小姨常年在国外,身边有很多gay友,既然侄子已经弯了,成了事实,她也没有办法把他掰直,还不如帮他克服心里障碍,好好生活,再说对方的身份也不错。   “小姨,你在说什么?”越听越觉得有些离谱,好像他和南戎安已经晋级成了恋人似的。   仲小姨笑了两声,“等我回来我给你把关!”   仲长舒这一听,听出味来了,正准备解释的时候,屏幕一亮显示对方挂电话了,在打过去电话就显示忙音了。   等了几分钟,助理一个电话就进来了,说是关娱那边又抢走了他们的两支广告。   仲娱的规模比关娱小的多,就说关娱捧红的明星也是高出仲娱几倍,更别说关娱手里那些明星的身价。   就说岸琛都是关娱旗下的人,之前关娱向他提出收购计划,他拒绝了之后,关娱就开始频繁抢广告,不昔拉低一线二线演员的身价非要把广告抢过去。   之后又是好几次向他抛出橄榄枝,都被他婉言拒绝,之后变本加厉,不仅抢他的广告,还抢影视,有一段时间还雇佣水军,各种打压他的公司。   现在看来不是要收购了,而是要吞并或者直接消灭。   “给我定明天的机票。”当初想尽一切办法和南氏合作就是为了让关娱有忌惮,依目前的局势来说关娱和南氏的关系也是不错。   “老板,kds出道专辑要延期吗?”开森问道,目前的仲娱的情况不容乐观,和关娱斗智斗勇的时候,仲娱的资金就已经周转不出来了,看来这次关娱是存了让他亡的心。   “按照原来的计划。”kds他们公司第一个推出的合唱团体,延期不仅会让努力几年的练习生泄气,也会让失去粉丝们的信任。   开森想提醒他两句,转念一想,他是最了解公司的人,肯定有他的办法。   仲长舒挂了电话取了浴袍就去洗了衣服,躺在床上怔怔的想了一会,才灭了灯。   刚合上眼睛耳边就传来一阵阵熟悉哭声,心中有了答案,摁开床头的灯,就见着那人坐在床边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单手撑着头肩头触动兀自垂泪。   “你什么来了?”声音里带着疲惫,那人闻声就埋进他的怀里,句句哽咽,“冤家留奴家一人,奴家害怕……”   仲长舒的手缓缓举了起来,又落在了他的肩上,安抚的拍了拍,倏然被他捉住了手腕,放在胸口,“冤家还有这里……”   “你什么时候来的?”   温即墨垂下脑袋,又往他胸口一靠,伤心欲绝的道:“你好狠的心,竟然不问我如何来的,是不是南戎安偷走了你的心,你说啊!”   “关他什么事?”仲长舒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吃起了南戎安的醋。   “怎的不关他的事,你身上一股子他的味道。”温即墨仰着脑袋,揪着他胸口的布料,就像抓住了丈夫出轨的证据。   “好了,你别闹了。”仲长舒本来就被南戎安搅乱了心智,他在一问心中更乱了。   “冤家。”温即墨怕真的把人惹急了,松开了他胸口的手把头埋在他胸口,手又开始不安分起来   “我明天还要拍戏,所以……”仲长舒再度捉住他不安的手。   “没事……”   “叮……叮……”仲长舒的头剧烈痛了起来,睁开双眼,四周一片漆黑,撑着头摁亮床头的灯,摸到手机看了一眼。   南戎安打过来的。   “喂?”仲长舒的声音多了几份嘶哑,撑着头坐了起来,眼睛开始四周打量,想看看那人是不是在房间里。   “睡着了?”南戎安的声音低哑,听着就是没有睡着却很疲倦的声音。   “嗯。”仲长舒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什么时候回来?”南戎安关会议室的门,顺手接过米瑞手上的咖啡,神情疲惫。   “明天最后一场戏拍完,就回去了,怎么?”仲长舒看着手中的水杯,听着电话里传来的脚步声,原来他还没有休息。   “没事。”南戎安摁下电梯,跟在他身后的米瑞却摇头了,怎么会没有事,拍卖的字画被人掉包了,对方起诉他欺诈罪,一个会议处理到了现在。   这次可是一个国际拍卖会,南戎安本来要亲自到场的,可是偏偏去了郝山,这才让人有机可乘。   仲长舒将水杯放好躺在床上,低头嗅了嗅浴袍上的味道,并没有梦里温即墨所说的味道。   电话里依旧传来不停的脚步声,南戎安摁下指纹进到办公室里面,将咖啡杯给助理拿着手机打开休息室。   里面的东西很齐全,南戎安随手取了一条毛巾去了浴室。   仲长舒又喊了一声“南总”,那边却沉默了,之后就传流水声,仲长舒把电视打开,拿出电脑把公司之前败给关娱的广告的初本接了的上去。   不管是从视觉冲击,还是画面感和剧情来说都他们都在关娱之上,可是他们赢就是赢在了人。   这是一支儿童洗手液的广告,仲长舒采用的是儿童的视觉,而关娱采用的却是父母的视觉。   仲长舒打开视频。   长鼻子的匹诺曹正在河边洗手,一个童话世界老爷爷慈祥的声腔突然问他,“你偷用了xx洗手液吗?我的孩子。”   匹诺曹四周看了看没有发现人,欢乐的边唱边跳到了果林,他刚摘下一个苹果,老爷爷的声音再次出现了,这次他摇头了,鼻子变得更加长了,跟着手里的苹果也不见了。   匹诺曹难过极了因为他的鼻子太长不能让他爬到树上去摘苹果香蕉梨子。   “孩子,你是不是偷了xx洗手液?”   匹诺曹羞愧的低下了头,点了点头。   突然,他的长鼻子消失,面前多了很多水果。   这短短的30s里,仲娱在里面添加了很多元素,幽默诙谐,童趣,更重要的是加了教育意义。   而关娱在这30s的广告什么也没有。   画面里二线女演员,在超市推着手推车,在一排洗手液中选择了xx洗手液,然后蹲下来递给身边的小孩子,接下来就对小孩子抱着营养液的笑容来了一个特写。   相比之下,应该是他的更胜一筹,最开始洗手液公司对仲氏公司的创意非常满意,可是关娱突然插了进来,私下和洗手液公司签订了合同,因为关娱用低于他们之前定好的价格抢走了合同,所以说关娱赢在人和价格。   当然,后来洗手液的销量并没有增加多少。 第18章 出事ing   等他看完广告,那便南戎安洗完了澡,看着还没有挂的电话问了一句,“仲总?”   仲长舒有些困了,可是又不敢挂电话,“南总,要是之后还是睡不着记得睡觉之前不要喝咖啡,还有……”   “怎么?”南戎安掀开被子躺了进去,“不耐烦了?”   “不是。”   “那是仲总在关心我?”   仲长舒觉得他这钻牛角尖的性格很像一个人,可是又说不上像谁,“这样对身体不好。”   上面两个问题他都没有回答,南戎安哼笑一声,听不出他的意思,便说了一句“晚安”。   听到那一声晚安仲长舒心里就松了一口气,等着那边挂电话,几分钟过去那边都没有要挂电话的意思,自己这边不好先挂。   又是几分钟他灭了灯,估计那便也是一样,南戎安才说了一句话,“就这样吧,不然又该失眠了。”   仲长舒没有把心里那句话说出来了。   南总,你回去了不是应该抱着你的东西睡觉吗?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不早了,明天回去估计又得熬夜,仲长舒躺好就把手机放在另一个枕头上睡觉。   来叫他起床的是岸琛,岸琛一进来打量着房间,忍不住啧啧两声,“叔叔,你住的地方真好。”   “这是南总之前住的地方。”仲长舒看着还保持通话的手机,抬头看了一眼岸琛,把通话状态挂了,免得让两边的人都起疑。   “叔叔,今天拍完这场戏郝山就没有你的戏吧?”岸琛问道。   “对,剩下的戏就不在郝山了。”仲长舒关上柜子,“走吧,吃饭吧。”   岸琛颇感惋惜,“哎,我还想和叔叔在玩玩。”   “以后有时间。”仲长舒关上门,开森就急匆匆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岸琛,岸琛会意便先走了,“怎么了?”   开森回答道:“kds组合里唯一的女成员出问题了。”   “怎么回事?”仲长舒眉头一皱,心里暗道不好,大概也猜出来是谁做的了。   “今天有人上工作室大闹,说sin欠他一大笔钱,手里还拿着欠条。”开森拿出平板,把早上传过来的视频给他看。   视频里有一个大叔,背着一个黑子的大包公司门口一坐,保安怎么劝都不走,等到了人流的高峰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大喇叭,对着公司大楼开始哭喊。   “邱落落,你个没良心的,你骗我的血汗钱。”   哭喊声一声更比一声高,到了仲长舒的耳朵里让他的眉头更紧了。   “查过这个人的身份没有?”仲长舒关上手机,心里烦躁的不行。   “这是刚刚传过来的视频,公司那边已经把人安抚下来了,只是网上sin的热点只往上飙,评论也不好。”开森打开kds的官方微博页面点开评论,仲长舒看了刷了一个页面,就看到了几个不好的评论。   菊日花:这人是男人到底是sin的老公,男朋友,情敌,小白脸,债主,小三,朋友,还是同学?求解答。   就这一条评论,底下就回复了100+,各种猜测。   助理将进展汇报给他,“sin那边已经提醒过了,让她暂时不要出来,公司已经在核查sin的资料。”   “关注一下关娱的动态。”kds出道的日期就快到了,突然出了这么一件事,肯定不是空穴来风,关娱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目的,说不定就是想黑掉kds推出他们公司的组合。   意识到了这一点,仲长舒就感觉到了关娱的恶意,加快步伐朝拍摄地点走去,跟导演商量将拍摄时间提前。   正好,山里起了雾,更有仙侠味,导演本就想跟他们商量商量把拍摄提前。   #   “嘭”的一声有人推开了小木屋,靠在坐在床边的往尘眉头微微颤动,来者不善。   破门而入一共有四个的人,为首的人一副奸诈模样,见床上之人并不敢靠前,为首的人使了个眼色让身后的喽啰上前,喽啰试探的伸出一脚,见他并没有反应才大胆把人请了进来。   为首的人正是多日‘蒙仙’大会惨败给往仙门的江湖异士,宋邪,因使用毒针被揭发,受尽了屈辱。   宋邪得意的笑了起来,“哟~这不是往仙门下的大徒弟吗?怎么弄的这么狼狈?”   往尘睁开眼睛猛的磕出一口血,宋邪先一惊,后笑的更加猖狂,“没有想到你的武功全废了,不过你们往仙门神药多,想必也治得好你,不过今个遇到我,也算是你的荣幸,前几日你跟着你师傅羞辱我的账咱们就好好算算,我送你一针,废你一只手,这账就算过了。”   说完一招手,身后的三个人就上去压制住他的双手,往尘已经没有反抗的力气,不屈的眸光引的宋邪哈哈大笑,将取出来的银针拿到他的眼前晃了晃,然后挑断了他左臂上的经脉。   #   “过!”导演拍手,朝屋里的人伸出了几根手指,然后让人把摄像机搬出去,拍外景。   接过助理递过来的几片土司垫垫肚子,等着下一条。   #   山雾之中一群白衣男子飞奔而来,到了小屋门前,拔剑而入,一声“师兄”惊起了山中鸟雀。   来的正是往仙门下众弟子,往愁赶紧扶住床的奄奄一息的往尘,恰巧这时往忆破门而入,众人拔剑相向。   “都是因为你师兄才会受此重伤,你还想做甚?”往愁将他往尘拦腰抱起,怒斥道。   “把他给我!”往忆沉着脸,手腕用力压制着身上暴走的真气。   “不好,二师兄已然走火入魔。”人群之中有弟子提醒道,倏然,黑色扇面一挥,众弟子皆倒地呻‖吟。   他伸手去接那衣衫凌乱的白衣男子,满目赤红,哑然,“把他给我。”   “你休想从我这里抢走大师兄,除非我死,壁山!”只见挎在他身后剑铮铮作响,拔鞘而出,挡在他的身前,往忆折扇一挥,壁山“哐当”一声落在地上,跟着往愁咳出一口血。   就在往愁以为命不久矣的时候,往忆突然急火攻心捂住胸口,手中的扇子也跟着掉到地上。   往瞅闷哼一声,“走!”   抱着昏迷的往尘飞出门外,地上众弟子纷纷爬起互相扶持离开。   #   收戏的时候,助理又接到公司那边传来的消息,让仲长舒胸口憋了一口气。   “老板,之前公司和sin签约的时候,提交一个了申请,她因为家庭条件的原因并没有住在公司安排的地方,这个申请是经过你的手同意的。”   仲长舒拉开更衣室的门,预感很不好,助理抬头看着他,把平板一收,一字一顿的道:“老板,sin消失了。”   仲长舒手指一僵,助理接着道:“sin档案上的地址我们去找过,房东说她早就搬走了。”   胸口那口气下不来,仲长舒推开单间的门,开始换衣服,这时追追也过来了,看着开森的脸色,也猜到了公司出了事,安慰的话到了嘴边说不出来。   拍戏的时候见他抱的非常吃力,开森问道:“你的手怎么样了?”   追追动了动手臂,摇头说,“已经没事了。”   想了想还是没忍住问道:“森哥,公司没事吧!”   开森没有回答,低头刷微博。   #kds女员sin被爆欠债不还,大叔当街叫骂,仲娱未做出任何回应#   仲长舒推门把手机扔给开森,心道:就不应该刷微博,刷的让人心烦。   开森看着他的铁青的脸色,不知道要不要把后面的话跟他说,愣在原地。   “追追,去把东西收拾一下,一会跟我回公司。”仲长舒走到梳妆台放好水,捧了水扑在脸上,好让自己精神精神。   等追追离开拿过手帕擦脸,对着镜子看着现在的自己。   心里有一个声音不停的在说:“仲长舒啊仲长舒,你那个时候可比现在惨多了,现在只是一个小坎而已。”   双手撑在台子上,缓了一口气,才道:“继续说吧!”   “公司已经那边把大叔安排在了酒店,经过调查发现他是sin的丈夫,sin是两年前进的公司,男人说他是一年前结婚的,还有一个孩子。”   “什么?这些怎么之前没有查清楚!”当初挑选kds的几项要求里面最明确的就是,一定要是未婚且要纯白的感情史,一向好脾气的仲长舒,这次是真的被气到了。   “kds是在选上之后和男人秘密结婚的,那段时间她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应该是那一个星期跟男人结婚的。”   仲长舒用手揉了揉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头都快炸了。   难道……   “你查过sin和关娱的关系吗?”关娱这个时候来爆料,难道是之前就想把sin安□□来,然后利用这次推到仲娱?如果真是这样仲长舒就要被气的吐血了。   下一句算是仲长舒今天听到的最舒心的话了,“之前关娱花重金想把sin挖走,出的条件都很诱人,都被sin拒绝了。” 第19章 解约ing   飞机场。   米瑞拖着行李箱,前面南戎安低头刷着手机,神色微凛。   “总裁,仲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您要是在这个时候去帮助仲总,他一定会很感谢你的。”   南戎安将手机关机,过了安检,“我要的不是他的感谢,而是他离不开我的依赖。”   茅塞顿开,一直想不通的问题有了答案,米瑞这才知道,原来外表禁欲系总裁,其实内心是一个恋爱行家。   “在仲娱前面查清sin的去向,还有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机场的另一个出口,仲长舒刚开机就接了一个电话,之前接的广告公司。   对方是个大嗓门,急吼吼的:“仲总,那个广告不跟你们签了。”   仲长舒眼皮一跳,耐心的跟他说:“我们制作的广告当时你们也很满意,创意方面当时你们也很欣赏,说好的今天签约,你们怎么……”   对方直接将他打断,态度强硬,“仲总就这样了,一会我们公司会派人过去解决此事。”   仲长舒深吸一口气,胸口郁结的难受,这就是明白着无理取闹,当时说好的突然就变卦,广告的初期制作也是花了人力物力。   仲娱本来资金就周转不过,现在又接不到广告,现在看来要全完了。   更让他烦心的事情还后面,机场突然杀出一群粉丝,把他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仲长舒实在笑不出来了,开森赶紧联系保安疏通,谁知他一上了车,微博就炸出了一条信息。   #仲长舒现身机场,全程冷脸,疑似被追问kds借款事件#   就刚刚听金制那个口气,金制那边当初就是逗他玩玩,看来这次关娱是下了要弄死他的决心。   目前的情况只有给小姨打电话了,仲长舒拿出手机,翻了又翻,过了一会又把手机放下,心道:小姨好不容易才退出娱乐圈,这件事暂时先不告诉她。   背靠车座,放下眼帘,累极了。   仿佛之间他又回到了夏天,蝉声鸣鸣。   司机恭敬的为他拉开车门,小姨红中眼眶仰着头抱着他,眼睛里掉出泪水落在他的肩上,灼热的似乎在他肩上烧出了一个窟窿。   小姨捧着他的脸,他问:“小姨你怎么哭了?”   仲小姨用拇指揭开眼泪,吸了吸鼻子,抵着他的额头说:“长舒,我带你去见你爸爸,但是我们谁都不许哭。”   就在小姨牵着他的手上车的时候,他永远忘不了,门口站着的那些亲人们的眼神,是得逞心里产生快感才会有的笑意。   车子停下,仲长舒睁开眼睛,开森为他拉开车门,一缕阳光落在他的脸上,仲氏文化这个四个字落入眼中,再也不是儿时噩梦里“医院”那两个字。   到了公司就有秘书跑了过来,拿着文件样子有些急,“老板,金制的人刚刚来过。”   “好了,我知道了,sin找到了吗?”仲长舒没有去接她手里文件,已经没有什么好看的了。   秘书回答:“还没有找到,还有就是赵天要求我们给他10万的封口费,否则他要把sin结婚以及有过孩子的事情曝光”   “先拖住他。”仲长舒抬腕看了一下时间,推开办公室的门,“对了,那个孩子在哪?”   “男人说孩子在他老家,sin的老家在农村,听这个男人说sin骗他说要跟他结婚,两人领了结婚证之后,sin拿走了他的10万准备结婚的钱然后跑了。”秘书站在办公桌旁,心里也跟着急,心里知道,老板很体谅员工和练习生,一般要求不过分都会满足,出了这档子事,估计老板一定很难受。   仲长舒把sin的档案仔细看了一遍,sin和他签约是因为sin自己寄了一张照片到公司的邮箱。   他还记得当时看到sin的照片确实有些惊讶,sin寄过来的是一张登记照,没有用过任何修饰。   照片上的sin盯着尽头,怯弱又迷茫。   之后他排人去联系sin,听回来的人说,sin穿着过时的旧衣服,见他们一点也不害怕,还给他们表演翻跟头展现自己的才能。   进了公司,sin就以要一边工作一边学习为由,向公司提出了申请,仲长舒同意之后,她就搬出去了。   偶然一次机会,仲长舒去看练习生的时候,听到她的声音,那一刻他还以为自己听到了涓涓细流的叮咚,便让她去试音,她的音色音调超出他想象中的好,之后她变被选上了kds的预备成员。   等仲长舒看完,秘书就端了一杯咖啡上来,仲长舒端起杯子拇指擦着杯身,“那个男人在说谎,孩子肯定不在他老家。”   秘书被他这么突然出声吓了一跳,疑惑的说:“为什么?”   “如果孩子在他身边他一定会带来,之前他说过,我们要是不给他封口费,他就要曝光我们,后来又说孩子在老家,难道他还要把孩子再从老家接过来,来回折腾不累吗?”仲长舒将杯子放在嘴边,咖啡入口,苦感漫延,生活也是如此。   秘书听明白之后又问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他不会去曝光的,他的目的是要钱。”杯子里的咖啡没有了大半,开森提了外卖进来,放在桌子上,仲长舒毫无食欲先推到了一边,站了起来,对秘书道:“给我准备车,我要去会会他。”   “好。”秘书点头退下。   “老板,吃点饭吧!”忙了一天,自己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估计老板也饿着,一下了车自己就去订了餐,谁知他就喝了一杯咖啡就不吃饭了。   “等会吧!”仲长舒起身朝外面走去。   开森赶紧跟了上去,上楼不到半个小时,休息不到10分钟,仲长舒又开启了忙碌模式,这次开森怎么阻止都不行了。   仲长舒把墨镜戴上便上了车,“先饶两圈,然后去酒店。”   开森往后视镜看了看,果然在他们身后隐藏着狗仔。   车在市里面绕了两圈,就带着他去了酒店,下车的时候开森还特地看了又看,他这才放心的下了车。   刚到了房间门口,就有服务员推着车从里面出来,脸色很不好看,显然是被气到了。   开森上前问了情况,那服务员就情绪激动的说,“那里面的客人真的是不要脸,说什么让我帮他找个小姐,还说他有的是钱。”   开森跟着她骂了两句,上前敲门。   开门的人就是视频中的大叔,一天之间,衣服都换了,这次穿的像个暴发户。   穿着浴袍,脖子上戴着一条金项链,一股子炫富的味道,见着他们来了下巴仰起,傲的不行。   开森正欲开口,却被仲长舒拦了下来,他道:“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   自始至终仲长舒都没有拿下眼睛,开森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站在了他的身后。   男人眯着眼睛想了想,说:“你是关总的人?”   仲长舒没有应声直接进到房间里,从客厅看到卧室,感叹道:“不错啊,仲娱答应给你多少钱。”   身后的男人搓搓手,陪笑道:“那能啊,肯定没有关总给的多,你也知道邱落落偷了我一笔钱,她现在要火了,我不要点钱以后日子不好过啊!”   仲长舒见对方已经上当,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男人殷勤的给他倒满了一杯红酒,“不错啊,还喝上了红酒,关总吩咐你的事情做的怎么样了?”   “我已经向他们要求了,我要见邱落落,否则我就去曝光。”男人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朝他举举杯子。   仲长舒饮下杯中的酒,“你好像不是和仲娱这样要求的吧!”   男人尴尬的挠挠头,嘿嘿笑,“我确实不是这样说的,可是,您也知道我现在是人财两空,我不要点钱花花,不划算,不过,大哥你给关总带句信,我绝对不会说话不算话,等我拿到仲娱的钱我就去曝光他们。”   仲长舒笑了两声,“先不要曝光,在这里好好住着,关总会找机会联系给,好好按着大哥说的做,会给你好处的。”   男人连连点头,听到有好处眼睛亮跟两个灯泡似的。   “还有,你知道邱落落会把孩子藏在哪吗?”仲长舒问出重点。   男人给他续上一杯,叹了一口气说:“大哥你也知道,邱落落那个贱人机灵的很,估计已经带着孩子跑的没影了,这里我人生地不熟找不到了!”   仲长舒点头,放下杯子准备离开,心知在问下去就问不出什么东西来咯,会让对方起疑,说不定对方一急就把事情曝光了。   男人意思意思的挽留了他两句,仲长舒给开森使了一个眼色,开森就拿出了一万块钱,甩在桌子上,冷冷道:“大哥赏你的。”   男人笑眯眯的将钱揣进怀里,“谢谢大哥,谢谢关总。” 第20章 微博ing   出了酒店的门,开森赶紧舒出了一口气,跟了他几年,看着他拍戏拍的都很轻松,这到了自己身上才知道他的不容易。   到了车上,仲长舒才取下了墨镜,十指架在一起,“去sin之前住的地方看看。”   车子开了许久,出了市区,拐进了一个巷子,巷子太窄车进不去,两个人便按着地点去找。   仲长舒刚把手扣在了门上,门就打开了,从里面出来一个老太,老太盯着他看了一会,言辞激烈,“说了多少遍,邱落落早就搬走了。”   开森把刚拿出来的名片又塞了回去,仲长舒平心定气听着她发泄完,儒雅的让老太有些羞愧,态度颇有好转,“你们要干嘛?”   “我们过来是想问问您知不知道邱落落去哪了,还有她的孩子怎么样了,如果我们继续和她失去联系,我们只能报警了。”仲长舒从开森那里拿过黑白质的名片给老太。   老太露出不相信的神色,又看了一眼名片,回答:“邱落落一个月都没有跟我联系了,孩子也转校了。”   “转校?”开森惊讶的道。   反观仲长舒就淡定的多,说了谢谢,便下了楼。   开森拉开车门,“老板,那个孩子可能不是sin的。”   墨镜下看不清仲长舒是什么表情,半晌,他道,“开车。”   小路崎岖不平,颠簸了一会才拐上正道,仲长舒取下墨镜,拿起搁在车座上的资料,道:“去一趟sin的老家需要多久?”   开森打开导航,道:“老板,这个还需要去一趟机场买机票。”   仲长舒沉默了一会,拿起手机打开微博看了一下,kds的热点一直没有下去,评论也非常不好。   开森把公司刚刚传过来的文件递给他看,“老板,刚刚让公司查过了,sin的孩子有五岁,绝对不是她亲生的,孩子在赵天和她的名下。”   仲长舒的手指落在了‘红花’幼儿园上,“开车去这个地方。”   “老板,你确定要亲自去?我怕会有不好的影响。”   “回公司。”   等仲长舒回到公司已经是‖八‖九‖点的样子了,公司里的人也差多都下班了,让开森点了外卖就让他下班了。   等一切都安静下来,仲长舒才颓败的坐在沙发上,一个人太累了,很早之前他就有过这样的感觉,只是没有人能说,好像自始至终他就应该这样。   慢慢的笑容也消失了,慢慢的只剩下疲倦了。   突然之间,他想到了那个人了,无论什么时候总是能听到他的笑声,仿佛从来都不会悲伤。   开森敲门进来,把外卖放在桌子上,出去的时候又提醒道:“老板,你吃完就早点休息。”   仲长舒刚把外卖袋子拆开,守在酒店里的人来消息说,赵天又开始闹了,说非得见他一面要跟他好好谈谈。   开森憋了一肚子,攢紧拳头,怒气冲冲,“他妈的,这人还没完没了,找人过来弄弄他,就老实了。”   “不值得,他闹一次就压一次价钱。”不就是要钱吗?下午的对话他也明白了他就是赖定了自己会给他10万块钱,等一拿到钱他就会直接曝光sin的事。   仲长舒往嘴里塞了一口饭,心里烦躁,嘴里也没有什么味道,开森明白了他意思,就直接给酒店那边回了一个电话。   十分钟后,酒店那边回话说赵天已经消停了。   开森关上门出去,打开手机刷了一下,看着刷出来的帖子吓的眼皮一跳。   #未婚先孕不知仙踪,疑似潜规则被雪藏#   开森打开博主的主页一看,好家伙粉丝65万,好家伙,再看他的微博名差点把开森闪眼瞎。   id:娱乐圈福尔摩斯,加上一个大v,整的跟福尔摩斯重生似的。   娱乐圈福尔摩斯v:针对暂未出道却爆火的kds组合,我仅代表我个人的猜测如下。   1:就sin孩子这事来说,大叔肯定是被绿帽子了。具体的来说,sin在进仲娱之前就被某人潜规则了,大家都知道sin来自农村,农村都保守,有了孩子自然不会想到堕胎那一说,至于大叔为什么会这么做,我想哪个男人会容忍自己的老婆给自己戴绿帽子,我本人支持大叔去讨回公告。   2:就sin失踪的事情来说,对于最近娱乐圈频频爆出艺人艳门照的事情,我想大家也有所耳闻,一般被爆出的艺人都是星途尽毁,且不说sin已经把孩子生了下来,就说sin的年纪,才21岁,就这么年轻有了孩子,她的人生就被毁了一半。   3:就仲娱的态度来说,今天网上已经有了影帝叔叔出现在公司楼前的照片,可是仲娱给出的答案是叔叔还在郝山拍戏,我想这样的行为无非是自己打脸,自圆其说。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说到这里大家应该明白了谁是孩子的父亲了吧,对此我想说,男人应该有男人的担当,我希望仲娱尽快给公众一个答案,还有sin我们需要你的道歉。   看完开森的嘴角就忍不住抽搐了,他妈的说的好有道理我都忍不住要相信了。   开森看了一眼转发量,忍不住要爆粗口了,我日,这转发量都快超过他的粉丝人数,再看他底下的评论。   我为娱乐圈操碎了心:博主分析的很到位,怎么也没有想到孩子居然是叔叔的,赵大哥同为男人我挺你。叔叔你身为一个公众人物,我想你应该出来道歉,身为你的影迷我会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放你妈的屁,还你他妈的影迷。”开森换马甲上小号给怼了回去,继续看第二条。   小花屁股白:之前抢的门票我仔细想了想还是没退,就当支持叔叔了吧。   这人评论还没有那么刺眼,刺眼的是他的底下的回复。   长江后浪上前浪:呵呵……为什么不退,楼上太好人了吧?白莲花,人渣组合有什么好看的?   跟着100+全是退票,开森忍不住了,开骂了,回了一句:退啊,退啊,有本事等水清了你别哭着求票。   刷了几条,开森终于看到了一条替仲长舒说话的。   表白uncle:博主你有证据了吗?就乱骂人,叔叔每一部作品都是用实力在说话,叔叔的人品大家也是知道的,有病吧,到处贴人,博主你他妈是不是想火?   开森猛的拍了一下大腿,妹子,哥要请你吃饭,好样的!!!   再打开回复,该妹子一人舌战n多黑粉。   想着想开森就到了楼下,和安保人员打完招呼就出了大门,继续打开手机刷博,好家伙,刷出自己老板了。   就在娱乐圈福尔摩斯的楼下,带着漂亮的v标志,第一眼开森还以为自己眼睛被气瞎了,点进发现就是自家老板认证的微博号。   仲长舒v:对此微博我只说一下几点。sin的孩子不是我的,sin没有被雪藏,同样sin的孩子不是她自己的。   仅仅几秒钟,这条微博又火了,带有v标志的仲长舒排到了点赞第一,‘仲长舒回应’也上了微博热搜第一。   开森拦下一辆计程车继续刷微博,好家伙,这博主又发了一条微博,满满的嘲讽。   娱乐圈福尔摩斯v:   自笑只缘任敬仲,   鸣环曳履出长廊。   雍羌之子舒难陀,   矜凶挟狡夸自呼。   文章辩慧皆如此,   好家伙,还整出打油诗了,“仲长舒狡辩”这几个字就藏在里面。又下翻了翻,全是讽刺仲长舒的打油诗,还他妈是用网上那种打油诗合成的软件,一点文化气息都没有,垃圾!!   开森一想这样不行啊,老板这公开怼人,那不得掉粉啊,赶紧去看老板主页,果然蹭蹭只掉。   气的开森只捶车垫子,前面的司机反过来笑着问道:“怎么了年轻人,气成这样?”   “没啥。”开森气呼呼的用小号去娱乐圈福尔摩斯底下刷恶念值,让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那微博开始扒他了,他的小号瞬间就炸了,又开了两个小号继续骂。   办公室里……   冷了的饭菜,掉在地上的筷子,仲长舒一手搁在膝盖上,一手滑动着手机屏幕,神情严肃。   刚刚的回复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风口浪尖上你说什么都是错的,你骂人别人说你狡辩,你不骂别人说你是心虚。   看着微博底下那一个个表示自己很失望的评论,同样他也感到很失望,可看到那一个个为自己说话,相信自己的粉丝被人骂成脑残他同样难受。   不知为何在这一刻,他想到了南戎安,他想知道南戎安是怎么想自己的,会像他们一样觉得自己是人渣吗?   思绪完全乱了,拿起电话给心理医生打了一个电话。   而身在b国的南戎安,此时正是凌晨三点,坐在酒店的大床上看着电脑,眉头上了一道锁,紧的吓人,他拿起手机拨给了米瑞,“去查查微博id为娱乐圈福尔摩斯,这个人的ip。”   米瑞打开电脑在搜索栏刚输入娱乐圈福尔摩斯,点开主页简单的看了一眼,“总裁,十分钟后给你答复。”   挂了电话之后,南戎安打开仲长舒的主页,随意翻了两下全是恶评,心里烦躁的不行,拿起手机想给他打一个电话,可是又怕自己过于主动了。   一来二去,终究还是忍住了。   十分钟后,电话响了。 第21章 搞大事ing   铃声响起,拇指在落下去的那一瞬停下了动作,指腹之下是他漫长岁月一直系在心头,噬入骨髓的名字。   电话被那头人掐掉,悬着的手指落在屏幕上,点亮了一个人的笑容。   片刻,浴室门被打开。   仲长舒对着拳头吹了一口气,摊开掌心将混沌的思绪理清,ab两国有时差,自己一个电话过去,不是成了骚扰吗?   幸好自己已经掐断了,仲长舒缓了一会将桌子上的东西清理干净,准备拾掇拾掇就去睡了。   暴风雨该来的总会来的,自己已经习惯了,不是吗?   顶着毛巾出来的南戎安,打开手机看了一会,两个未接电话,一个是之前仲长舒拨过来的,一个米瑞打过来的。   匆匆扫了一眼米瑞发过来的文件,就给仲长舒回了一个电话。   这边,刚拿着浴巾准备去浴室的仲长舒怔怔的看着躺在床上振动的手机,摁下接听键,“南总……”   “有事?”南戎安故作不知。   仲长舒坐在床边,回答:“确实有点事情需要南总帮忙。”   “什么事?”南戎安抓了一下头发,想起之前他给自己吹头发的样子,小心谨慎,真的是可爱极了。   现在只有他能帮助自己了,仲长舒屏住呼吸,脑子里把语言组织好之后便道:“南总,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我们公司最近正要出道的kds组合的事情,但是出了一点问题,不知道是否南总能帮下忙。”   那边陡然沉默了,仲长舒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毛巾掉了。”南戎安看着地上的白毛巾若有所思。   仲长舒的心陡然一落,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话,南戎安把地上的毛巾捡了起来,道:“继续!”   可是仲长舒不知道怎么继续了,因为自己现在就是在等他的回答。   “不知道南总可以帮这个忙吗?”仲长舒又重复了一遍。   帮不帮?南戎安的心情大好,自然先是说不帮,直接说帮你只会感谢我,而不会依赖我,我要的是离不开的信任。   “仲总先给我一个帮忙的理由吧!”   “kds的成员都很有天赋,如果这件事摆平了,趁着热点kds组合的成绩一定很好。”仲长舒一点点分析给他听,其实他知道自己说的这些身为商业界的传奇他怎么会不懂,只是看他的心情,心情好一个点头就能摆平。   可是他不知道南戎安这一生的喜怒哀乐都为他变化。   南戎安听着他的分析,嘴角上扬,心里的小算盘又打的賊响,“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帮你处理这事情的时间放在我的工作上,你知道我赚多少吗?”   仲长舒沉默了,赚多少自己肯定清楚啊,远比他帮助kds,自己给他的酬金多得多,不知道怎么了,他的心里觉得很不舒服,就好像南戎安本就应该帮助他的。   “南总你的意思是?”不管怎么样他还是想尝试一把,他相信自己的直觉,sin肯定不会一走了之。   “明天在给我打电话吧,现在要睡了。”说完,又记起来什么补充道,“别挂电话说不定我突然想通了。”   仲长舒盯着正在通话的屏幕,有种不好的感觉,就好像自己在陪‖睡一样,想完,他还是跟南戎安说了一声,自己要去洗澡了。   这次仲长舒没有把手机扔在床上,好生的放在床头柜上,拿着浴袍去了浴室。 第22章 搞小事ing   温热的水喷在他的身上,洗了身上的疲惫,几天没见那人,心里生出了想念,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在家里。   擦干身体之后,掀开被子准备睡觉,仲长舒忍不住又将手机拿过来看了一眼,听着里面出来浅浅的呼吸声勾了勾嘴,又放回原来的地方。   真的是他把累极了,闹钟响了几次都没有把他喊醒,还是开森不放心过来踹门把他吵醒的。   与此同时,b国南氏总部,会议室里南戎安带着蓝牙耳机,耳边传来的呼吸声突然被打断,取而代之是讨人厌的敲门声音。   仲长舒睁开眼睛的第一时间就是看向手机,见还是通话中便用带了刚醒的沙哑的声音问道:“南总?”   南戎安轻声的问,“醒了?”   会议室里正在争的满脸通红的人立马噤声了,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南戎安,心里都在纳闷到底是谁能让他这么温柔的说话。   南戎安转动总裁椅,背对着会议室里的职员。   那一边的仲长舒已经打开了休息室的门,走到落地窗边上拉开了窗帘。   一夜无梦那人没有来,心里空落落的。   仲长舒“嗯”了一声,却没有注意到对方那句话里的温柔,还想着着他昨天夜里说的帮不帮自己,现在听他完全不提昨夜的对话,估计着也没有戏了。   “咳咳!”股东们忍不住清咳道。   南戎安不耐烦的看了他们一眼,仲长舒意识到他那边有人也不打算打搅了,道:“南总要不你忙?”   “好。”南戎安等着那边掐断手机,便将手机放到桌子上,抬手示意他们继续。   仲长舒将手机放在口袋里,便去浴室洗漱,出来开森就把垃圾清理出去,看着还没有吃饭的饭菜担忧的看了他一眼。   今个早上起来他看了微博和贴吧的扒皮贴,每一条信息对他们都是相当不利。   等仲长舒用完饭菜,kds成员也在门外等见他。   kds每一个成员都有自己的特长,kend为主唱也是组合的队长,day和sin主舞和伴唱。   “老板!”kend和day气色看起来也不好,仲长舒让他们坐下来聊。   “现在的情况你们也知道,我希望你们知道什么就说,不然kds还没开始就黑了,仲娱跟着也好不到哪里去。”仲长舒说的很直接,一点也没有拐弯抹角,其实他也知道,kds三个人关系一直不错,之前kds排练的时候他去过,配合的很默契。   d点头,“sin是个做什么都很要强的姑娘,孩子不是她的,我觉得可能是收养的。”   day的双手攢紧,仲长舒看的出他在紧张,伸手给他递了一杯茶,day挣扎了一会才下定决心的道:“我之前和sin吵过一架,因为有一次我去酒吧的时候碰到了她和一个男人在拉扯。”   仲长舒心中一凉,“她经常去酒吧?”   day深知在kds里面sin走清纯路线,不管怎么说这次她的形象已经毁了,但是目前还是先找到她比较重要,然后点了点头。   仲长舒立马让开森去sin经常去的酒吧找人,“不管别人怎样评论sin,首先你们要相信她,你们知道她现在住在哪里吗?”   “以前听她说过,她住在xx小区。”kend回答道,不过他所说的小区仲长舒昨天已经去过了,day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仲长舒又派人去sin小孩上学的地方打听,提醒道,“近期你们最好哪也别去,一有sin的信息都给我。”   d和day点头离开,仲长舒抬眼看了一下时间,准备去开会。   会议上也是处处不如人意,财务部那边只出不进,关娱又处处抢他们的单子。   仲长舒捏捏额头,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办公室,《入魔》那边的档期又下来了,压的他快喘不过气了,就在刚刚,开森那边又来信息说,酒店经理说sin一个星期前还在他那里上班,大概就是在她请假以后就没有再去过酒吧了。   那边长达三个小时的会议终于完了,南戎安低着头拿起手机走在前面,米瑞跟了上去小声的报告着:“总裁,仲总那边好像很棘手,我们也查不到sin的任何信息,但是就目前来看sin可能还在a市。”   南戎安眼神复杂的看着手机,米瑞又小声问道:“总裁要不要?”   “暂时不用,他会再来找我的。”   地上只听到有皮鞋摩擦的声音,响亮的让米瑞立马清醒过来,就是有些想不明白,明明自家总裁对仲总一往情深的样子,仲总也是一副没有拒绝的样子,怎么两人之间就这么隔应。   这一天仲长舒就做了一件事,守在手机旁边等着南戎安的那一通电话,但是只接到了岸琛的电话。   电话里岸琛说想请他吃饭,仲长舒想了一下拒绝了,“公司暂时有事,下次我回请你,你看怎么样?”   “不要啊,我就是听说你公司的事情才想请你吃饭的,叔叔啊,你不是一天都在工作没饭吃吧?”   饭是没吃但是不是一天都在工作,因为实在是没有工作能做了,仲长舒不擅长说话没有回答,就听着岸琛低声笑了出来,不容拒绝的道:“你就当陪我吃吃饭呗,嗯,就福来客栈怎么样?老味道。”   说完岸琛就挂了电话,去找合适的衣服,站在衣柜旁边的人讽刺的笑道:“真是猜不透你。”   岸琛嘴角残留的笑容干涸,眼角露出狠意,“我的事情你最好别管。”   那人抿抿唇,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第23章 吃个饭ing   福来酒楼,是a市最大的仿古风格的酒楼,所有的吃食都是最接近古味,之前钟长舒在过年的时候陪仲小姨去吃过一次,感觉味道不错。   岸琛要了一个雅间,强调了几次说很隐蔽不用担心。   仲长舒让开森去车库找了一辆比较低调的车,带上口罩就去了福来。   福来酒楼一共有四层,跟古代大酒楼一样,挂着红艳艳的灯笼,还未进门就听着有小二般的吆喝声。   仲长舒进门报了雅间门号,小二模样的服务员就带着他过去了,岸琛早早的就在里面等着了。   “叔叔,你坐里面,里面隐蔽一些。”岸琛笑着把他往里面引,又对小二道,“快去把你们店的特色菜上上来。”   小二一甩手里的帕子,吆喝一声便下去了,岸琛殷勤的给他倒了一杯茶,让他先喝着。   仲长舒接过茶杯,岸琛就双手撑着下巴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他,仲长舒被他看的有些茫然,问道:“怎么了?”   “叔叔,我发现你长的比女人还好看。”岸琛眯着眼睛,颇有点垂涎他的美色一样。   仲长舒一手执着杯子,一边想着公司的事情,心里还在琢磨着南戎安到底会不会帮自己,完全没有注意到他。   “叔叔?”岸琛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脸上挂着对他出神的不满。   仲长舒收回思绪,“怎么?”   “叔叔,你和南总关系怎么样?”岸琛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盯着他的眼睛,想要扑捉到他微妙的情绪,见他听到南总两个字依旧是波澜不惊,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心道:“还好,这次南戎安并没有那么快下手。”   其实不然,他在听到南总两个字心里还是莫名忐忑了一下,只是掩饰很好罢了。   小二那边很快就把菜上上来了,很大一桌子菜就他们两个人吃。   “叔叔,尝尝这桂花鸡,味道不错。”岸琛把桌子中央的闷的油黄的全鸡推到他面前,仲长舒用筷子夹了一块鸡肉,很快就桂花香味飘了出来。   鸡肉很嫩,和普通家的鸡肉不怎么像味道虽好,却总感觉缺点什么便没有了第二块。   岸琛见他不喜也没有再将菜往他面前推,思忖着,过了这么久人总会变的,他不喜欢吃也在情理之中。   饭后岸琛本打算把他带出去玩玩,仲长舒本意是要拒绝却又被他磨的没有办法,两人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被仲长舒捏在手里的手机突然闪了一下。   屏幕亮起来的时候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希翼,如同深不见底的井中投入了一颗石子,虽听不见石子的回音,但是井面却有波纹。   一眼看过去,便看到了屏幕上的三个字,南戎安。   仲长舒朝他看了一眼,便将手机塞进了西装的口袋,道:“公司有事我得回去一趟。”   岸琛点头,心知这时候在拦着他回去,只会让他对自己厌烦,于是将他送到了回去。   仲长舒一进了公司就迫不及待的把手机掏了出来,回拨了过去。   “南总?”他的话里带了希翼,听的南戎安心中心里非常舒畅,声音也柔软了很多,“嗯。”   仲长舒拿着手机的手指僵了一下,“不知道南总愿意帮我吗?”   “可以,不过我有条件。”南戎安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靠坐在椅子上,手指滑动着鼠标。   以商人的角度来说他也想到的南戎安会这么说,“什么条件?”   “和我同居。”南戎安眯了眯眼睛,好像已经看到了夜夜佳人在怀的美丽景象。   仲长舒的手愣了一下,他不是虚与委蛇的人,南戎安的话一来,让他觉得有些不正经,进了电梯都忘记了摁楼层。   “南总……”   南戎安打断他的话,“我很认真。”   周遭的空气凝结在了一起,南戎安闭着眼睛只听到“叮”的一声,又是冗长脚步声。   仲长舒的手心出着汗,被握在手里的手机带着灼热的烫感。   等他推开办公室的门,脑中闪过员工门擦着额头的汗为他布置办公室的情节,深思熟虑了一番才说了一个字,“好!”   南戎安嘴角的微笑荡开,虽然结果他很喜欢,但是他对自己这种行为感到不耻,“你放心我只是想治愈我的失眠症。”   “我知道。”仲长舒深知自己现在的家底和他是没有的比,而且南戎安身边还有阡陌那样的红粉佳人,对自己应该没有别的企图,如此也便下心来答应。   一方面他也是有了自己的私心,有南戎安这样的靠山,关娱那便也不会有太大的动作。   南戎安知道他的性格,“最近一直住在公司?”   仲长舒应声,南戎安就怕他又熬夜,“好了,今天你回家收拾一下,明天我让司机去接你。”   仲长舒想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听着他的话里的意思估计也是快回来了,便没有多问。   南戎安又道:“kds的事情我会派人去查。”   仲长舒相信南氏办事的速度,这下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他道:“那有劳了。”   南戎安抬腕看表,“吃饭了没?”   “已经吃过了。”仲长舒回答,南戎安随手打开桌边上的一个文件,问道:“和朋友出去了?”   朋友?仲长舒也不知道算不算朋友,他心里是拒绝和岸琛做朋友的,岸琛这几日对他的态度他也看的很清楚,太过于殷勤了,让他不得不去猜测他的目的,毕竟他是关娱旗下的艺人。   “不算是。”仲长舒道。   南戎安也不再多问,关掉页面,“一会我还有一个合同要谈,有事的话米瑞会联系你。”   “好。”不得不说这是他和南戎安唯一一次这么心平气和的对话,仲长舒的心情好转。   狼毫在他手中转动了两下,他想到了那个如同家人一样存在的温即墨,那个人如果知道自己要搬走,会是什么样子的,生气?撒泼?   仲长舒让秘书送了一杯茶过来,在办公室休息了一会,等开森回来。   开森回来差不多是傍晚了,他去了一趟幼儿园,要到了sin孩子的一张照片和信息。   开始幼儿园那边还不同意,开森表明自己的来意和身份,院长就把信息给他了,说是sin之前交代过。   让他们都跟着纳闷,开森把孩子的照片给仲长舒,仲长舒拿起来仔细的看了看,看着是个很内向的小女孩。   “我问过院长,这个孩子性格很内向,不爱和其他小朋友接触,但是每次看到sin来接她,她就会很开心。”   照片里的小孩和赵天很像但是和sin没有什么相似之处,心里的谜团又解了不少,现在就是找到sin澄清这一切。   仲长舒看了一眼孩子么基本信息,父母那一栏填的是赵天和sin的名字。   “去叫司机,我回家一趟。”仲长舒起身,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外套,开森点头,想到现在的形式忍不住问道:“老板,你有没有问南总那边愿不愿意帮忙?”   仲长舒一如往常,“没有。”   出自男人的自尊,他不想让开森知道自己要和南戎安同居的事情。   开森欲言又止,想了想为着公司之后的发展忍不住的道:“老板,要不您找南总帮帮……”   仲长舒一个眼神过来,开森便捂住了嘴巴,见他已经收拾好了便走到一旁去给司机打电话。   等车开进小区的门卫便过来了,他道,“仲老板,你走的这几天有人来找过你,因为没卡,我也就没把人放进去。”   仲长舒回想了一下可能会找他的人,问道,“有留下名字吗?”   “没有,我问过都不肯说,也不给个地址,昨天又来过一次。”   仲长舒点头,既然昨天来过一次,今天差不多也会来,“再来的时候打我电话。”   门卫“嗯”了一声,便冲他摆摆手,看着他把车子开了进去。 第24章 又出事ing   仲长舒摁了密码进去,扫了一眼客厅,感觉心好不容易才从高空落下,又走到厨房看了一眼,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   仲长舒拿起拖把,把家里打扫了一边,没一会手机就响了,是楼下门卫打过来的。   “喂,是仲总吗?”   “是我。”仲长舒把拖把放在水池清洗。   门卫看着眼前带着口罩的人,“仲总,就我刚刚说的那个人又来了,你要不要下来见一面?”   现在是危险时期,仲长舒还是谨慎着,“你把电话给他,我亲自跟他说。”   门卫应声,把电话递了出去。   半分钟后,一个熟悉的女声在他耳边响起:“仲总,是我。”   sin?仲长舒愣了一下,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几天自己一直寻找的人就在自己家门口蹲点。   sin出现在仲长舒面前的时候,让他吃了一惊,她太过于狼狈了。   “老板,对不起了这几天,为了孩子我只能这么做。”sin朝着他鞠了一躬表达自己的歉意。   仲长舒没有责备也没有原谅,脱掉自己手上戴着的橡胶手套,洗手之后,倒了两杯茶放在桌子上。   “说说孩子的事情吧,毕竟这关系到kds的未来。”   sin用纸巾擦干净手上的灰尘,然后坐在沙发上,“那孩子不是我的。”   仲长舒端起茶杯,没有言语,这是他一早就猜到了的。   “孩子是我姐姐的,赵天是我姐夫,你无法想象我们那里的生活,赵天是个虐待狂,他嫌弃我姐姐生了个女儿,后来我姐姐病倒,赵天没有花一分钱医治她,最后我姐姐去世了。”   “可是芝麻才两岁,这个时候别人家的小孩都会走路了,而她只会爬话也不会说,赵天从来不会管她,出门就把她绑在椅子上。”   仲长舒将纸巾递给她,sin把纸巾接了过来没有去擦眼泪,只是咬着下唇,继续道:“我回去的时候想把芝麻接过来,他却要求我跟他结婚,我骗他先领证,然后拿着他的钱带着芝麻走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找到我。”   这个原因仲长舒知道,关娱帮赵天找到的,关娱一心想挖他的墙角,自然是把kds成员的信息都弄了一份,sin的家庭条件又那么特殊,是最好下手的。   “你现在住在哪?”仲长舒喝了口茶,看样子关娱没有找到过sin。   “就住在这周边的一个旅社里。”得知赵天找过来的消息,sin就立马请假了,然后想着过来找他,可是仲长舒那个星期一直住在公司,之后去了郝山。   仲长舒的心这才平静了下来,“我会帮你请律师把孩子的抚养权要来,公司会给你安排新的住的地方。”   “老板,你……”你不是应该大骂我一顿吗?sin定定的看着仲长舒。   这次的事件虽然棘手,但是也给kds的名气抄了火了一次,处理起来虽然有些麻烦,不过也算免费打了一次广告。   仲长舒给开森打了一个电话,让他给sin安排一个隐蔽的地方先住下来。   当然,澄清这次事件单单他一个人肯定做不来,得有南戎安帮忙。   sin走后,仲长舒便给南戎安打了一个电话,南戎安正在看文件,看着来电人的名字一下子就缓解了不少疲劳。   “南总。”仲长舒听着他“恩”的一声便开始想措辞,“sin我已经找到了,接下来想请要用你手里的娱报帮忙澄清这件事。”   南戎安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快就找到了sin,本来打算让手里的人去查到她的下落,好让他膜拜一下的。   “可以,但不是现在。”   “为什么?”kds出道日期已经定下来,发表首张专辑的日子也快到了,仲长舒不由得心里有些急躁。   他手下摁着一份资料,绕有兴趣一般露出笑容,“让这股火在旺一旺。”   “好,我知道了。”听完他的话,仲长舒心里的慌乱才平静了一下,选择了听他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三天后我回去,到时候派司机过去接你。”一想到他要和自己住在一起,南戎安立马就把手里的一个星期的工作量压缩成了三天的。   仲长舒又和前几天一样并没有挂掉电话,让手机一直处于通话状态,让远在b国的南戎安很满意。   凌晨几点的时候,门铃声和拍门声把正在睡觉的仲长舒吵醒,大门被他打开之后就听到开森焦急喊道,“老板,不好了,凌晨的时候关娱发布了一条信息,他们也要推出一个新组合。”   “什么?”仲长舒接过他的手机一看,关娱官方微博发布了一条微博。   关娱v:经过一年的努力,,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将用全部的热血来回报大家的支持,ooxx年10月一日,不见不散。   真的是好大的一场戏,居然抹黑kds然后给自己抄热点,我居然没有想到。仲长舒握紧拳头,胸口憋了一口气,真的是没有想到。   关娱你的手段真的是高!   关娱直接借了kds的黑度给打了一个免费广告,这广告不仅免费而且效应也高,仲娱为了kds就广告费花了不止十几万,现在他直接踩着自己的背上去了。   有kds的黑做一个对比还没有出道就已经得到了网民的一致好评。与此同时,娱乐圈福尔摩斯又发博了。   娱乐圈福尔摩斯v:就在刚刚众网民期待的新组合发布了出道时间,我想这应该是kds黑暗料理之后的第一道美食,难道不是吗?   底下的点赞就不用说了,开森再次劝道,“老板,给南总打个电话吧。”   仲长舒还没回答,一个电话就进来了。   “开森,不好了,快通知老板,现在粉丝都开始退票。”票务部门的职员着急的道,听着他的声音就能猜出出退钱人数很多。   仲长舒返回房间去拿手机,粉丝退门票这就意味着他的亏损程度越来越大。   手机上的通话状态已经切断,仲长舒回拨回去就听到南戎安的一句“我已经知道了。”这让他无比心安。   南戎安喝了一口咖啡,刚把手上工作完成,米瑞给他来了消息,说仲氏出事了。   于是,就把状态切断了,一怕打扰到他的休息,二是怕他那边员工联系不上他。   “麻烦南总了。”仲长舒呼出一口气,关娱这次的动作实在是太大了,手段也太卑鄙了。   南戎安能感觉出来他在慢慢依赖自己,连续两天没睡产生的疲惫感,顿时缓解了不少。   “粉丝退票就让他们退,损失多少我补多少。”   仲长舒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感觉他这话就像情侣之间自然,自然他也不会让南戎安出这个钱,拒绝道:“不用了,我暂时……”   南戎安夺下他的话头,手上翻开一个文件道:“这一个月关娱抢走了你的三支广告,其中一支是直接毁约的,现在你公司能周转的资金不多了吧?如果你想转卖公司,可以首先考虑我,我一定出的价格比关娱高。”   他这个话虽带了讽刺的意味,其实是在回拒他的拒绝,仲长舒知道有需必有求,他这么帮自己肯定有要求,如果自己就这样要了他的钱,那岂不是就像被包养的小情人一样?   仲长舒被这种感觉弄的很不舒服,南戎安明白他的感受,道:“我这个人最会算计的就是钱,等你回本还给我就行,看在熟人的份上,不要利息。”   听到他那么一说仲长舒的心里就舒服多了,“那麻烦南总了。”   南戎安“嗯”了一声,喝了一口咖啡提提神,睫毛底下是一圈淡淡的黑影。   仲长舒挂了电话,换了衣服就对开森道:“回公司。”   与此同时,未眠的还有关娱的关董事,在他的手指间夹着一根烟,另一手拿着红酒,露出一样狐狸狡猾的笑容。   仲长舒,我可是之前给过你机会的。   烟后拿着手机站在能看到仲娱大楼的落地窗前,“赵天还想要钱吗?”   电话那头捧着手机的人听着钱眼睛就只冒绿光,点头只道:“要要要,不知道关总能给我多少钱?”   关董事嗤笑一声,仲长舒啊,仲长舒,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输的这么惨吗?因为你不会用人啊,不会用资源啊!   “赵天钱不是别人给的,你要学会自己挣钱,别人给你的钱就那么一点,可是自己挣的就不一样了,你想挣多少就有多少。”关董事嘴角勾起,在看到仲氏大楼亮气灯的时候,脸上的笑容越发得意。   赵天连忙说,“是,是,是,那求关总给我指一条赚钱的路子。”心道:这有人钱就是屁话多,有钱人那不叫赚钱就是别人送钱,说的那么好听有屁用,有人给钱多好!   杯中的红酒已尽,关董事看着杯壁上浅浅的红痕。   仲长舒啊,仲长舒啊,你说你怎么那么傻,真以为我不知道赵天在哪?   “赵天在酒店待久了乏了没有?”   赵天听着他的语气,半天都没有告诉自己赚钱的法子意思,急了,“关总,你就给我说明白点吧。”   关董事爽快的道:“好啊!” 第25章 救星ing   官方微博短短几个小时内增长到了30万,关于的热门话题也上了热搜,一夜之间突然炸出的组合,突然蹿红。   奋战了一夜的众人都捏着鼻骨,同时还有几百万网民关注的成员信息。   反观关娱会议室,关董事手里拿着一杯牛奶,悠闲的翘着二郎腿看着大屏幕,底下的员工就一两个神情暗淡。   “十、九、八……”员工们开始跟着大屏幕上面的数字一起念了出来,从未有过的激动,只是他们都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哄自家老板高兴,当念到“三、二、一。”的时候好不夸张的互相握手祝贺。   与此同时开森一声高喊,惊的众人同时一颤,纷纷开始滑动鼠标。   “这的门面担当居然一个选秀节目的前四强的那个丰盛,这模样一点也比不上kent。”   有人跟附和,手指戳着屏幕,“就这个叫陈橙的女的,模样长的哪能跟sin的相比。”   主位上的仲长舒脸色却没有任何缓和,心里有他自己的见解,关娱用的人姿色虽然和kds虽然差那么一点,但是却有很好的粉丝基础,这是kds没有的,就算以后吸黑,粉丝们也会力顶他们,不会像kds那样,除了自己的粉丝来说话,就没有人了。   不仅仲氏的人都对们有成员的身份感到惊奇,就连成员的基础粉丝也同样感到惊奇,都纷纷去自家男神女神微博下面留言,说好大的惊喜。   这几次和关娱的对决之中,很明显仲长舒输在了计策上,等他发现了之后不得不承认,商场上质量固然重要,但是前提是要有一个好的策略。   听着底下员工们的讨论,仲长舒的眼界陡然开阔了,他必须和关娱攻攻心计了。   搁在会议桌上的手机振动了一下,顿时嘈杂的会议室就安静下来了,好像老板只要一看手机对策就来了,那个找老板的人就是他们的救星,一个个都屏住了呼吸。   仲长舒头发有些发麻,拿手机的手几不可查的颤了一下,头一次这么清晰的承受别人这么重期待。   屏幕亮起的时候,所有都盯着他的手机,仲长舒微微倾斜只让自己看到发短信的人。   南戎安。   不知为何他的心松了一口气,好像他已经为公司找到了救星一样。   指腹擦过那个阅读,信的内容就出来了。   南戎安:不用担心。   仲长舒身体微微颤动,他没有想到那个以冷酷决断称霸商界的人会说出这么柔情的话,一时之间以为是自己的打开方式不对。   开瑞的手心都在出汗,几乎是一直在克制自己提醒自己,那是老板的*不能问不能问。   仲长舒将短信上四个字加上一个句号看了好一会才把手机放在腹部,舒出了一口气对十几个员工道:“散会。”   员工们都愣了愣,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收拾桌子上的东西,各自离去。   开森跟在仲长舒身后,打量着他的背影,身形提拔不是垂头丧气,所以说,公司应该没事吧?   想了一会又强迫自己把那个“吧”给去掉,前面的人突然停下脚步,不是开森刹闸及时,差一点就直接撞了上去,仲长舒扭过头来看了他一眼,道:“定上一次那家的粥。” 第26章 事情搞不完   开森被他话吓的一愣,嘴型还保持着一个“啊”字,仲长舒嘴角牵动露出一个笑容,“让kds继续排练,之前拍的mv我们重新再拍。”   “不是,老板,重新拍需要时间,我们来的急吗?”开森提醒道,“在过两天《入魔》又要开拍了,你没有时间啊!”   “所以我们现在要抓紧时间,一会我会把创意给你,剩下的内容你拿去给各部门补充,三天以后我要看到成型的mv剧本。”仲长舒抬脚就走,他的步伐很快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吸引他一样,开森用力举了一下下拳头,在心里给自己说了一个加油。   他们都知道,现在要么拼一把,要么就等死。   的热点直接碾压了kds的黑点,一个在热搜第一,一个在热搜第二,粉丝多厌恶kds,就有多喜欢。   仲长舒关掉页面开始着手策划,kds第一章专辑里面有10首歌,拍了三个mv,现在公司的资金,加上时间的原因,在拍出三个有些困难,但是如果有南氏帮忙就差不多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信心,就觉得南氏一定会帮自己。   在kds专辑里面,有三首歌是需要拍摄mv的,分别是友情、爱情、亲情这三个元素。   友情的初纲定位为kds成员的生活的点点滴滴,多用回忆切入细节拍摄。   亲情的主要以sin的事迹,围绕出每个人心中的亲情。   爱情这个交给公司来想,因为他暂时还想不出来。   开森把他要的蔬菜粥端了上来,敲了两次门他才听到,仲长舒把任务交给开森和秘书去分配,道:“吩咐下去让编剧组把《与子偕老》写一个mv剧本过来,这《黑发》和《郎骑竹马》按着这个构思,明天我一定要见到剧本。”   开森点头看了一眼他写的的初纲,眼前一亮,但是涉及的场景太多,这么短的时间根本忙不过来,仲长舒考虑到了,“从今天开始每一个搜集一个素材,一经征用有奖。”   “好。”开森拿着初稿,看了一眼还冒热气的粥,道:“老板,你早点吃。”   仲长舒“嗯”了一声,又去看关娱那边的消息。   开森刚出去没一会又急匆匆的跑来了,刚推开门就上气不接下气的道:“老板,不好了,赵天那边出事了。”   “什么事?”仲长舒眼皮陡然一跳,昨夜忙了一天把赵天那岔给忘记了。   开森呼出一口气,“就在刚刚赵天突然拨打了急救电话,那边说好像是食物中毒,救护车已经去了,但是来了一批记者,暂时没有来公司这边,可是赵天迷迷糊糊之间总是在骂你。”   仲长舒太阳穴突突的跳着,头痛了起来,这个赵天,这个时候玩什么花样?不是给钱你了吗?   “看来上次演戏的不只只有我们。”仲长舒双手攢紧,站了起来了身体有些晃动。   “老板,现在怎么办?”开森上前扶住他,就怕老板这么一气就撑不下去,又想提议他去说服南戎安帮忙。   “去医院。”仲长舒拿起手机就往走,开森立马跟了上去。   记者很快就得到了的消息,举着相机在仲娱大楼门口堵着,仲长舒刚坐电梯下来,周周赶紧上去道:“老板,你要不走后门,前面记者太多了。”   仲长舒让开森去后门看看,开森小跑着回来摇了摇头,周周眼睛一亮道:“老板,这样你让司机把车开到前门来,让跟你身形差不多保安哥哥跟你换一下衣服……”   仲长舒挤出一个笑容,“不用了。”这样做只会让那些记者更有话说了,想到这些他眼中一点畏惧也消失不见,对开森道:“去让司机把车开过来。”   说完手机便响了,这次开森看清楚了,是南戎安打过来的。   仲长舒眉头蹙动了一下,朝公司里面走,外面太吵了,开森让周周回到自己岗位上,自己跟了上去。   “南总?”看来他是已经知道这边的情况了,仲长舒心道,同时不得不佩服南戎安的势力了,什么事情都能知道的这么清楚。   “待在公司。”他的语气里带着不送抗拒的命令,仲长舒虽然对他的话感到感动,但是不会按着他说的做,赵天是在他安排的酒店出的问题,不去话他的粉丝会怎么看,看着那些黑粉水军骂那些维护自己的粉丝脑残什么的,这样他的心就会很不舒服。   “我得去看看,不然不好给粉丝一个交代。”仲长舒希望他尊重自己的选择。   南戎安握着派克钢笔的手停了一下,看着正在记录会议的人员,示意他继续,看来自己是必须争分夺秒把工作完成。   “你去了能做什么?被记者围攻?被粉丝嘲讽?”说完底下几个总经理和部门人的负责人脸上的汗就噌噌直下,只见他刷刷的在a3的纸上写下两个字,身边的秘书亮给大家看时,接着员工们又在自己面前的纸上写写画画。   “如果不去,媒体那边会说我默认。”人最怕的就是被诬陷,就算被澄清之后也有人不会相信并且会当做黑料讲一辈子,仲长舒在没有进娱乐圈之前,就深深明白了这个道理。   南戎安的脸色陡然冷了下来,会议室如同灌了一阵料峭的冷风,米瑞见势头不对赶紧在他耳边小声提醒道:“顺着他。”   瞬间,南戎安的脸上就结了一层冰,米瑞怀疑他是要穿电话那一头去,“带上保镖。”这是他最后的底线了。   “我知道。”仲长舒很感谢他对自己的尊重,挂了电话看着一直在听墙角的开森,开森听了半天没听懂他们什么意思,愣愣的,想问他南戎安到底帮不帮公司。 第27章 极致诱惑   仲长舒长腿刚迈出大门,几个相机就凑到了他的面前,各种不停的拍,仲长舒的脸直接僵硬了,很快就走人举着话筒问道:“仲先生,请问赵天中毒一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保镖们上前挡住话筒,开森推开那些话筒,神情冷峻。   来的记者太多了,各种奇葩的问题都有,挡都挡不住。   仲长舒依旧站的挺直,正依了那句话,身正不怕影子斜。   这次来的不仅有记者,还有过来踩点的粉丝。   仲长舒从口袋拿出墨镜戴上,等前面保安给他清出路他才走出一步。   “仲先生您能解释一下kds的成员sin有孩子一事吗?”   “叔叔,sin目前是否已经被你们雪藏了?”   “请问之前传闻sin被潜规则一事是否属实?”   面对一个比一个犀利的问题,仲长舒有那么一刻想拿着他们的话筒,对着他们嘶吼,我仲长舒没睡sin,sin的孩子更不可能是我的。   可是他不能,因为他是一个艺人,他必须保持自己的形象。   好不容易仲长舒才坐进了车子里,那些记者还举着摄像机一个劲一个劲的拍。仲长舒从后视镜清晰看到他们急躁的表情,同时他也知道医院门口还有一堆记者等着他。   “开森联系一下医院那边,不要影响来看病的人。”   开森也想到了这一点,觉得如果仲长舒就这样出现在医院门口,一定会影响到其他的病人,“老板,一会我们在前面停下来,我去给你换一身衣服。”   仲长舒觉得可行,确定那些记者没有跟上来,于是在商场门口停了下来,开森说了一句“等我一下”,便七拐八拐到了一个服装店门口了。   进来的时候开森耳朵有些泛红,道:“老板,你试试。”   仲长舒接过来打开一看,医生的白衣大褂,再把小票打开一看,看到上面的店名,手指一僵,脸色有些难看。   开森赶紧在副驾驶位置上坐好,不去看自家纯情的老板,仲长舒把那个印有“极致诱惑”的店名的小票握成团,塞进口袋放在衣服口袋里。   “老板,还有十分钟就到了,你先在前面下,我们换好衣服就下去。”   仲长舒点头,把西装扣子解开开始换衣服,开森把白衣大褂往身上一穿,然后自我欣赏了一番,转头看了一眼自家老板,又在心里默默垂泪,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车子在离医院有些距离的时候,开森就和仲长舒一起下来了,开森就把一个牛皮纸文件袋递给他,自己也弄了一个也在胳肢窝下面夹着。   仲长舒把墨镜取下,带上口罩两人就朝医院走,开森再次体会了一次演戏的感觉。   弄完又不得不佩服仲长舒,居然能那么冷静的穿过记者走进医院,记者们完全没有发现他。   进了医院的大门,开森去就前台那问赵天的情况,护士看了一眼他的衣服,掀了掀眼皮,有些鄙夷,“你们记者也真是,不能派一个代表一次问完吗?”   开森讪讪的笑了笑道:“这不都不是一个公司的么,麻烦你了美女护士。” 第28章 医院ing   护士哼了两声,道:“其实赵天也没有什么事,就是吃多了而已,没事瞎嚷嚷的,怎么你们还在堵叔叔?”   开森看了一下护士,又看了一眼双手插在大衣口袋的仲长舒,就跟禁欲系医生一模一样,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你觉得叔叔怎么样?”   “叔叔人品咱们都是知道的,就网上那些黑粉在哔哔,唉唉,怎么你也是叔叔粉。”小护士单手拖着下巴,拿着笔在册子上登记着什么。   “对啊,对啊!”开森冲他笑道,“谢谢了,我先走了。”   开森朝仲长舒走去道,“老板,赵天没事。”   仲长舒本想去病房看,开森立马道:“老板,病房外面肯定也有一堆记者。”   仲长舒同意他的说法,开森又道:“老板,警察那边已经立案,估计已经在开始调查了,我们也来过了,看现在的样子你还是回家避一下。”   仲长舒来有一半目的就是做给黑粉看的,为的就是堵那些人的口舌,现在的目的已经达到,两人就朝外面走去。   这次司机直接把车停到医院拐弯的地方,有人眼尖瞅到了,可惜仲长舒已经拉开车门了,立马有人懊恼的往前冲,“刚刚进去的医生就是仲长舒。”   等他们一群人冲了下来的时候,他们只看到了一个车屁股。   仲长舒把口罩取了下来,靠在椅背上缓了几分钟,才去刷手机,看了一下网路上的新评论。   《sin老公被下毒,目前已经送往医院救治》   在今日早上八点,c市融安酒店一病人因食物中毒被救护车送往医院,受害人在昏迷中嘴里一直喊着影帝仲长舒的名字,目前c市警方已经介入调查。   又是一个稳稳当当的头条,一个星期没到仲长舒发现自己已经上了三四次头条。   仲长舒懒得去看下面的评论,直接去看了娱乐圈福尔摩斯的微博,这次他倒什么也没有说,直接转发了那条微博。   看完仲长舒就有些疲惫了,将手机放到旁边,就闭着眼睛睡觉。   开森继续刷着手机,没一会又刷出一个头条。   #当红影帝冒险去医院查看中毒情敌,疑似心虚#   开森看着标题就忍不住要骂街了,妈的个巴子,你他妈能心虚到这种程度?   难怪说网络是无形的杀手,开森又忍不住上小号去撕逼。   骂着骂着,开森就想着什么时候等事情澄清,看这些黑子被打脸的样子。   到了地方,开森把手机往口袋一插,走上去特哥们意气的说:“老板,我懂你的意思,咱们都是男人不能不要面子,我知道你拉不下这个脸,没事,你说咋整就咋整,我听你的,也时时刻刻挺着你。”   仲长舒心里有些感动,公司开了多久开森就跟了自己多久,于是,拍了拍他的肩道:“南总,那边已经同意帮忙了。”   “啊?什么时候?”开森不解的道,又想,难道是去医院之前的那个电话?   “那是因为他之前就已经同意了。”之前不告诉他的原因是觉得自己要和南戎安同居这件事让他不好开口,现在是不想让他担心。   开森惊的下巴都快要掉了,仰着头想听仲长舒的解释,仲长舒抿唇没有说话,便朝家里走,开森扒了扒脑袋,想不透啊想不透啊!   仲长舒回家倒头就睡,温即墨好几天都没有出现,让他有些担心,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温即墨就是不出现。   ……   “老板,仲长舒今天去医院了。”   关董事嘴里叼着烟,坐在沙发上看文件,不知道看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烟都跟着上下晃荡。   “老板?”秘书小声的问道。   在他眼中秘书所说的这点小事还不值得他开心,最让他开心的是南氏居然同意和自己合作,这可是多少人天天巴着眼睛想得到的合同,居然这就样被他拿到了,两个亿啊两个亿!   南氏投资了他的正准备拍摄的电视剧《苏烟》,这个电视剧是由现在网络上最红的一本宅斗宫廷小说改编,本身就有了很高的热度。   此刻关董事仿佛已经看到了钞票在自己眼睛飞,让他的一颗心乐开了花。   等他乐完才问身边的秘书道:“什么事?”   秘书将手机的平板给他看,“仲长舒今天去了医院。”   关董事看了一眼,又笑了起来,“你说这个仲长舒怎么这么蠢?”   秘书摇摇头不懂他的意思,他便解释道,“仲长舒天真的以为自己这样贸然跑到医院去,粉丝就相信了他,真是太天真了,难道他没有听话三人成虎的故事吗,何况还不止三人,是几十万人。”   秘书配合着笑着,看着眼前这个将近四十岁男人,心知他这种人非常可怕,一直在利用别人,还不停的给人挖陷阱。   关董事嘲笑够了,便问道:“赵天那边情况怎么样?”   秘书:“已经打好招呼了,他也同意,他说为了这十万块钱去警察局坐一坐也是值得的,是个不要命只要钱的人,不过老板难道你就不怕日后赵天用这个来威胁你?”   关董事就像听到了什么很好的笑话一样,大笑了起来,道:“像他这种人只喜欢钱,所以他也知道没钱什么也做不了,就算他来威胁我,去告我揭发我,又能怎么样?他有钱请律师吗?没有吧,再说哪个律师会傻到去帮他?”   秘书算是听明白了,从文件袋里面拿出几张照片来,道:“老板,这是我们旗下新晋的一个艺人岸琛,这是之前狗仔拍回来的照片,你看看。”   关董事最讨厌的就是一些不听话的艺人,不懂自己的本分,出道之后还跟一些人私下来往,瞬间嘲讽的笑容立马僵硬,冷着脸,“他现在在哪?”   “正在拍广告,之前接的一个秋装新款给了他。”秘书将手里的照片递了上去。关董事看了一眼,只能看到岸琛,但是看不清里面的人,只能看到一双手,看得出岸琛很喜欢这个人,脸上的笑容很是灿烂。   关董事表情严肃,“拍完让他来我办公室。” 第29章 便衣ing   岸琛刚拍完几组照片就被助理喊了下来,“岸琛,董事长找你。”   “找我?”岸琛回想了一下,自己和关董事见面的次数并不多,一般工作上的事情也是听从经纪人的安排,这次直接找自己,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他发现了自己和仲长舒见面的事情。   岸琛把代言的衣服脱了下来,换上自己的衣服,然后跟着经纪人朝关董事的办公室走。   推开办公室,岸琛就对上了一张笑容满面的脸。   “坐啊,别客气。”关董事从老板椅上下来,坐在沙发上客客气气的就像一个和气关爱下属的老板。   岸琛回了他一个受宠若惊的笑脸,道:“总裁,您找我有什么事?”   关董事并没有直接回他的话,让旁边的秘书倒了一杯茶过来,“岸琛你进公司也有一年了吧!”   岸琛点了头说是,心里已经猜测到他要说什么了,心想:你这开头实在太老了!   关董事收了收笑容,拿出总裁的严肃,“你应该知道公司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钱!”   “知道。”所以了?岸琛虽然表现的低眉顺眼,心里很鄙夷关董事的为人处世,一切都是为自己的利益考虑,手段卑鄙。   “当然,你最近的表现公司也非常满意,但是我想你应该知道,艺人最忌讳的就是感情上的问题。”关董事背贴沙发,双手架在一起,眼中是凛冽的寒意。   岸琛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露出慌张的神色,手指绞在一起,就好像真的很害怕一样,“总裁,我……”   关董事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信封,道:“自己看吧!”   岸琛的演技一直是被粉丝点赞的,只见他手指微微颤抖,双唇紧紧抿在一起,将信封拿了起来,打开一看,突然脸色苍白,抬头看着关董事,“总裁,这是我的一个朋友,并不是什么……”   “朋友?”关董事像是听到什么很好笑的笑话一样,将桌上的茶杯拿了起来,缓缓吹动着茶水,“进了娱乐圈,你应该什么叫做朋友,但是你这私下见的到底是男朋友还是女朋友,谁知道了?”   岸琛咬着嘴唇不说话,关董事继续道:“好了,下去吧。”   岸琛将照片带下去,对着他鞠了一恭,打开门走了出去,轻蔑的勾了勾唇角,然后将照片塞到裤子口袋里。   秘书推门而入,见关董事还在喝茶,便问:“老板,你为什么不警告一下岸琛。”   关董事看着茶杯上的花纹,道:“他很聪明,演技也很好。”   秘书听的云里雾里,关董事也没打算解释。   “总裁,网上对专注热度很高。”秘书拿着文件道。   关董事悠闲的喝着茶,似乎不在意一样,问道:“仲长舒那边有什么动作?”   “暂时没有什么动静。”秘书回答。   关董事放下茶杯,朝办公桌走去,“盯着仲氏,一有什么什么风吹草动立马向我汇报。”   秘书点头,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上前一步道:“总裁,听之前去郝山拍戏的人回来说,南氏的南总好像很在意仲总。”   “喔?”关董事抬头,脸上露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南氏一向都是追求利益,签仲长舒为男二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是应该不会涉及到别的工作。   “听说还强行让导演把其中的锁喉戏换了替身来,并且听说这次他是去郝山玩,可是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剧组,几乎仲长舒的每一场戏他都到了。”   “情况属实吗?”关董事不得不担心了,如果这次仲长舒找南戎安帮忙解决的话,估计以后会和南戎安结下梁子,按道理来说南戎安应该不会和仲长舒走的太近。   秘书:“属实,这次去郝山回来的人都这么说,应该假不了。”   “你让人查查那个叫做唐一一的最近的情况。”阡陌是南戎安手下的南娱的艺人,之前又跟南戎安传过一阵绯闻自己怎么也动不得他,只能从唐一一身上入手,要是南戎安真的会帮仲长舒,事情就会变得很麻烦了。   “好,我这就去。”秘书把茶杯端了出去。   ……   回到家的仲长舒先去睡了一觉,等醒来开森那边就把初纲送了过来,仲长舒看了几个觉得不错,又让他拿回公司让大家投票选择。   忙碌了一天他也饿了,躺了一会就起身去厨房做饭,看着挂在阳台上的那个围裙出神,直到手机上的一条短信打断了他。   信息上面说,南戎安往他的账户打了一千万过来,毫无疑问这笔钱成了他的救命稻草,公司的资金也补上了上来。   仲长舒正准备拿着衣服去公司,南戎安另一条信息又过来了,就简单的两个字阻止了他的行动。   南戎安:吃饭。   晃神片刻,仲长舒走到冰箱那里打开看了一眼,冰箱里还是那次去郝山买的菜,把不能吃的清出来,取了两个鸡蛋,给自己下了一碗面。   吃了两口不得不嫌弃自己的手艺,刚准备打电话让助理定,手机就响了,门卫那边说有他的外卖,让他下来取。   仲长舒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南戎安已经帮他把饭买好了,说不感动是假的。   几分钟后,仲长舒去拿饭菜,门卫大爷正盯着小票上的菜单在看。   见他来了“啧啧”两声道:“仲总,今天早上吃的好丰盛啊!”   门卫又指着另外一个袋子,道:“这家小店的汤味道特别正,闻着就是炖了好久的。”   仲长舒看了一下店名,他印象中是没有去吃过的,不过听门卫这么一说他也明白了,南戎安给他买吃的也是用了一番心思。   门卫大爷把外卖递给他,两人又顺便聊了两句,大爷就说:“仲总,我孙女是你的小粉丝,不晓得你能不能给我签个名?”   仲长舒说好,大爷说了两声谢谢,又问:“仲总,我看你年纪也到了,怎么也没看到你玩个女朋友?”   仲长舒说,“工作事情忙不过来。”   然后把签名给了大爷,领着东西就回公寓,等他一走就有人凑上来问,“大爷,你刚刚和仲总在说什么啊?”   大爷把签名放进书里夹好了,瞥了他一眼就把收音机打开,吚吚哑哑的听戏,蹲点的记者就灰头灰脸的跑到原地方去蹲着。   仲长舒把南戎安点的外卖一一放好,闻着味道就不错,刚刚下筷电话就响了。看了一眼来电提醒,是岸琛。   现在是特殊情况,关娱和自己是死对头,岸琛时不时对自己释放好意,,仲长舒不得不提防他,便把手机放在一边没有接。   不得不说南戎安所选的菜都是按着他的口味来的,总是让他莫名有种熟悉感。   吃完之后仲长舒便把垃圾清理了一下,顺手带了下来一道扔了,自己开车去公司。   刚出了大门,扫了一眼后视镜,就看到几个人扒着垃圾桶在那里翻找东西,仲长舒有些无语,这种生活他虽然已经习惯了,但是每每看到心里总是会不舒服。   保镖们已经在大门外候着,仲长舒一下车记者就围了上来,片刻又被保镖隔开了。   仲长舒刚进到公司大楼,助理就神经兮兮的跑了过来,“老板有急事。”   两人快步走进电梯,助理便道:“老板,警察来了。”   仲长舒面色微沉,之前就猜到了警察那边去派人过来调查,所以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波澜:“什么时候来的,记者拍到了吗?”   虽然知道是白问,就门外的记者那状态就是在他公司门口蹲点熬夜搞出来的疲惫。   电梯门开了,仲长舒的步伐很快,步伐沉稳,看不出任何慌乱,助理跟在他后头道:“来了大概十几分钟了,现在在会客室,暂时不知道记者有没有发现,他们穿的是便衣。”   “我知道了。”仲长舒转弯就去了会客室,推开门里面就坐着两个便衣警察,客气的同他握手,开门见山的便道:“仲总,我们想找你了解一点情况。”   “您说。”仲长舒很配合的坐在他们的面前。   “我想你应该知道,之前在ooxx酒店入住的客人赵天,昨天因为食物中毒被送往医院,赵天报案说是你雇人下毒。”帅便衣背线挺直双手握放在桌子上,很严肃,另一个便衣拿着笔不停的在本子上写。   仲长舒点头,“我知道。”   “经过我们调查,赵天住在酒店的花销是由你支付的。”帅便衣道,眼睛直直的放在他身上,严肃的能看透他的内心似的。   仲长舒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关娱是通过这种方式向媒体曝光sin已婚有子的事情,这让他意识到是自己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还以为他们会找狗仔八卦报社什么的曝光,现在想想自己和他一比,真的是太嫩了。   仲长舒很配合的回答道:“因为赵天和sin的关系,我不想让外界知道,一直在拖延时间,以免他曝光对我们公司不利。”   帅便衣没有想到他这么配合,语气也稍微缓和了一下,“你能具体讲一下吗,这有助于我们调查。” 第30章 回来啦   “之前的娱乐新闻估计你们也看到了,赵天在我们公司大楼吆喝,我们公司人员便将安排他到了酒店住下,之后他向我们开口要十五万封口费。”   帅便衣等旁边的便衣写完了,才继续问道:“那这笔钱你们给了没有。”   “没有。”仲长舒回答道,“他提的要求太无理了。”   “还有听赵天说sin已经消失了一个星期,为什么你们没有选择报警?”   “sin没有失踪在我们公司安排的地方继续练习,您也知道我们公司是做什么的,有时候迫不得已只能这么做,但是我们做的事情从来没有超过法律之外。”仲长舒不卑不亢,一直以来他都是知法守法的,手段也是正大光明。   帅便衣点头,平时他也关注一点娱乐圈的消息,仲长舒的为人他也是了解的,但是公事还得按着程序来,“我想和sin了解一些情况,不知道仲总什么时候可以安排一些时间,因为赵天还告你强抢他老婆。”   仲长舒点头:“可以,我可以让秘书安排,我有一个要求不知道警官能不能答应。”   “你说。”   “sin和您见面的事情我希望您保密。”现在还不是向媒体公开sin行踪的好时机,如果公开了这一定会激发网民的愤怒,之后怎么解释也解释不清楚了。   便衣也体谅他们的工作性质,说好,他们尽量把这件事低调化。   仲长舒让助理送送这两位便衣,两位便衣刚出了大楼,他就刷到新的微博和帖子。   #仲氏大楼便衣出没,疑似处理酒店男中毒事件#   这次的因为涉及到警察,八卦内容没有太过于偏激,但是骂他的人依旧不少。   仿佛一夜之间他在公众之间彻底变成了另一个人,当然他还是他自己,只是曾经喜欢他的人看他的眼神变了。   回到办公室,经过一天的加班,各部门经过评审已经选出了初纲,并写出了大纲,开始着手mv的拍摄。   kds出道时间定在了光棍节,现在是九月,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加上南戎安给的资金怎么说也够了。   仲长舒让秘书去把kds三个人喊了过来,三个人站在他们面前,眼中充满了感激。   “kds现状你们也知道现在是你们的对手,你们有信心吗?”其实仲长舒知道,信心不是用嘴说出来的而是表示出来的,kds现在给他的感觉就是,太过于畏惧,太过于愧疚。   sin眼神时时刻刻都在说不起,仲长舒知道她很愧疚,道:“sin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不是说句对不起就可以换来没关系,所以我想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d看起来比较有斗志,这是唯一个能让仲长舒感到欣慰的,有一个队长担当的样子,他说:“老板,目前网上关于的内容很少,我们不知道他们的实力,而且粉丝们喜欢都是一切神秘的东西。”   他的分析很到位,也是仲长舒目前最担心的事情,“关于的信息我们虽然不知道,但是成员的信息我们都知道一个大概。”   三个人有若有所思,仲长舒又道:的队长很有经验,但是也有他的自己的缺点,我想你应该能发现。”   d在成员信息一公开,他就把丰盛所有翻唱和自弹自唱都听过了,不得不承认这人音色很好,音调把握的很到位,相貌也是上乘,但是同时他也发现了,他不擅长高音,低中高转调掌握的也不好。   同样他的煽情平缓歌曲很拿手,这对自己来说是个劲敌,kend能好的把握任何音调,但是最不会的就是煽情。   仲长舒见kend已经在深思之中了,看了一眼他身边的day,day也在低头深思,但是仲长舒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老板,我们会好好练习的。”sin仰着头看着他,跟着kend和day也同时看着他。   “资金的事情不用你们担心,mv必须在这两个月内拍出来,你们都好好准备。”   你们是否能赢直接关系到kds和公司,所以请你们务必全力以赴。   仲长舒并不没有把后面这句话说出来,因为他知道过度的压力只会让他们恐惧,每一个人的承受能力都有限,就好像一个将军,他只能打仗拯救自己的国家,你偏偏让他去拯救世界,那是根本做不到的。   kds离开之后,仲长舒才把手机打开,又是两个未接来电,不用说又是岸琛打来的,仲长舒不明白他什么意思,总觉的他的示好有些过头了。   仲长舒皱着眉头把电话打了过去,响了好一会,就在他要挂的时候那头才接了。   “叔叔!”岸琛说不出的兴奋,就好像中了奖似的,“我刚刚在拍照,一听着电话响了就过来接了。”   “你找我有事?”仲长舒问道,听他的话就是他也很忙,想问清楚什么事之后就挂电话。   岸琛也听出了他的意思,“想问问你怎么样。”   “挺好。”仲长舒的语气很平淡,不知道他是用什么心情来问他自己老板的对手的。   “叔叔,你是不是在生我气?”岸琛看了一眼拍摄人员,捂住手机上去和自己助理说了两句话,说自己等会过来再拍,说完就朝门外走去。   “没有。”我只是不想和你们关娱有瓜葛。   仲长舒一直自认为自己不是电视剧里面的烂好人,他的好只会留给对自己好的人,但是如果别人触犯到了他,他就会把界限画的很清楚。   岸琛听的出来,他嘴上虽然说没有生自己的气,其实已经在画边界线了,以自己对他的了解,只要边界线一画好,那么再想和他打好关系就难上加难。   “叔叔,我知道是我们老板的原因,但是,他是他,我是我,我不想因为我们老板的原因,疏离我们之间的关系。”岸琛的语气很诚恳,就像在跟老朋友说话一样,不过也不错,他们就是老朋友,很老的那种。   仲长舒听着他的话总觉得不是那个味,什么叫疏离我们之间的关系,现在对于他而言,岸琛和他只有同行之间的关系,显然是岸琛想歪了。   “我很期待下一次和你的合作,但是现在我公司的情况不是疏离任何人的原因,我也不会因为这件事情疏离任何人。”仲长舒说的很明白,我和你就是同行关系,是你自己想歪了,我对所有人的态度都是一样的,你要认清楚。   岸琛在听到他的这一番话之后,才猛然的反应过来,这个人就是当年的那个人。   一开始什么东西都入不了他的眼,但是一旦瞧上了就是以命相抵,就算万箭穿心也绝不后悔。   这一刻岸琛那颗急于求成浮躁的心才平静了下来,他说:“叔叔,我知道了,但是我希望我们以后能是朋友关系。”   仲长舒活了这么久,把身边人的关系规划的跟他要签的合同一样,一条一条的从来不超出他承受的范围之外。   岸琛一直都没有等到仲长舒的回答,因为仲长舒知道,承诺什么的都不能轻易就许下。   ……   仲长舒是在下午三四点钟的样子收到信息的,说是南戎安已经坐了航机回来了,大约凌晨左右的样子就可以到了。   信息上面只说什么时候到,没有说让没让他接机,但是还是仲长舒想了一下,决定去一趟比较好,毕竟之后需要南氏帮忙的地方有很多。   等晚上一下班,仲长舒就直接无视记者和狗仔的存在回家收拾东西,南戎安之前说过,等他一回来就让他搬过去和他同居,按着南戎安的性子,就知道他是个行动派,仲长舒怕把人惹的不开心了。   等他把自己衣服收拾好往行李箱里面装好,再看时间,已经接近12点了,仲长舒打了门卫的电话开车就直接去了短信里面说的地方。   到了机场仲长舒没敢进去,等到了凌晨他才给南戎安发了一条短信,说自己在机场外面,又说了自己的车牌。   那头的南戎安还坐在商业头等舱里面闭目休息,此时他已经三天没有休息了,米瑞坐在他旁边看行程。   一下了飞机南戎安就让米瑞把他手机开机,披着外套就往外面走,不开手机的原因很简单就是怕失望。   手机一开机就有一条未读短信,米瑞看到发件人就赶紧把手机给了南戎安。   疲劳过度满脸倦色的南戎安嘴角微微上扬,墨镜底下那双带着黑色印记眼睛闪了闪,里面有光,看完他就将手机放到了大衣口袋。   那天机场里的人都看到一个一米九男人迈着大长腿,飞奔一样的拖着行李箱朝机场外面走去,就好像生怕错过什么一样。   不过确实如此,南戎安一生什么都可以错过,可以穷极一生,但是却不能错过那个人。 第31章 别墅   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出现在车窗外,车内正要摇车窗的手顿了一下,两人隔着灰色的玻璃静静对视。   米瑞气喘吁吁撑着肚子,在自家老板和仲长舒的车之间快速的做出了决定,于是接过自家老板手里的行李箱往仲长舒车的后备箱一塞,就去拉车门,弄完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南戎安长腿一迈,坐了进去,顿时一种无形的压抑感袭来,仲长舒抬眸看着后视镜里的南戎安。   见他面部表情舒缓,身体呈放松状态,闭目养神,仲长舒搁在方向盘上手动了一下,他不知道后面那个人住址。   几分钟,手机振动一声。   望归居别墅。   搁在方向盘上的手开始忙活,仲长舒把导航打开,然后开始往目的地移动。   接近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目的地,后面的人依旧没有要醒的趋势。   仲长舒打量着别墅,与普通的别墅截然不同。   他看不出这是哪一个朝代的建筑,四面是砖砌起来的墙,墙上各种绿色的植物,在车灯下显得有些恐怖。   没一会,大门就打开了,开门的是个白头发的老头,手里拎着红色的灯笼,眯着眼睛看着来的人,在看到仲长舒身体明显一抖,灯笼掉到了地上,颤颤巍巍的道:“王爷?王爷?是你吗?”   “什么?”仲长舒被他的样子还有莫名其妙的话吓到了,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王爷是奴才啊,是奴才,您不记得了吗?”老人踉跄几步,浑浊的眼珠中有泪淌出。   “我不是,你是?”仲长舒靠在车上,两人对话的动静太大,南戎安睁开眼睛打开车门出来了。   老人连忙看着他,“公子,这是王爷吗?还老奴老眼昏花了?”   仲长舒看向他,他也需要一个回答,来解释这诡异的一幕。   冷风一卷,只见他唇瓣微启,吐出一个字,“是!”   “王爷啊,是老奴啊,是跟了你几十载的平安啊!”老人的眼泪流的一脸,抬起袖子把眼泪擦了擦。   月光之下,仲长舒心脏突的一痛,他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南戎安走到老人身边把灯笼捡了起来,然后扶着老人,声音极低,“安伯你先进去,我和他说两句话。”   老人点点头,又看了一眼仲长舒,佝偻着身子举步艰难的朝大门里走进去,落在仲长舒的眼中,生生刺痛了他。   “南总,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我会这么难受,为什么我会觉得他很眼熟,明明从未见过。   南戎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看了他许久,问道:“你怕吗?”   怕吗?心里的那一股寒意升起的时候他是怕的,可是又不知道为什么怕的同时他也在愧疚,愧疚什么他又不清楚,就像一个迷,他在迷中,南戎安就在迷局之外,他说:“怕!”   话被风卷入了南戎安的耳朵,南戎安眼中带着月光,凄凉撒了一地,他说:“怕,那就不要知道了。”   “可是……”仲长舒突然觉得好难受,这种难受从未有过。   南戎安对着他的眼睛,伸出一只手,“跟我进去吗?”   仲长舒愣了一会,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片刻之后,他摇头了,南戎安嘴角一弯,苦涩在脸上散开,“我送你下山。”   还没等仲长舒点头,耳边传来一阵刻意压制的哭声,很沧桑,很悲伤,是老人在哭。   仲长舒脖子僵住了,“他一个人住在这里?”   待他说完,就有人从别墅里出来扶着老人,道:“安伯,你怎么在这里?我扶你进去。”   南戎安看了他一眼,意思是:你等我一下。然后转身朝大门内走去,几分钟后回来了,拉开车门道,“走吧,回去。”   仲长舒看了一眼墙上爬满的绿叶,“时间不早了,明天在回去吧!”   南戎安抬头看了他一眼,摸着车门的手一僵,“你确定?”   “嗯。”仲长舒看着那被关上的木门,仲长舒总觉得里面有什么秘密吸引着他。   南戎安站在他身旁,侧目看了他一眼,然后朝大门里走。   树叶在风中吹的沙沙响,仲长舒用手推开木门,木门在他手下发出“吱呀”的声音。   “进去吧!”南戎安提醒愣住的仲长舒,两人同时迈过了门坎。   屋里的景象,让他惊奇,里面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古代的楼阁设计的,几步便是一条石子路,一边设有棋桌,另一边是小型凉亭。   堂屋内还好用的不是灯笼,挂的水晶吊灯,过了一会就一个婆婆样子的人过来了,在仲长舒身上盯了一会,便道:“先生,要不要吃点什么?今天刚做的芙蓉糕还新鲜,要不先吃点垫垫肚子?”   南戎安点头,婆婆很快就去端了一盘芙蓉糕,放在南戎安和仲长舒旁边,又道:“先生先等一会,厨房那边我已经让去做了。”   说完又看了一眼仲长舒,“客人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或者什么忌口的?”   仲长舒摇头,婆婆便下去了,他便忍不住心中的疑惑问道:“南总为什么有这样一处别墅?”   南戎安拿着茶杯徐徐的吹着热茶,道:“这是以前人的。”   “以前人的?”仲长舒没有听的太明白,又想到了之前看一个哭的老人,“那个人精神……”   南戎安打算他,“没有,他很正常。”   仲长舒说出心中的疑惑,“那为什么他会看着我喊王爷?”   南戎安喝了一口茶,“可能你看着像他一个故人吧。”   仲长舒觉得他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老人的年纪应该才过百,他口中喊的却是“王爷”,王爷的称呼距离现在已经过了百年,不仅如此,就他的穿着也很奇怪,看起来像古代侍卫的衣服。   南戎安盖上茶杯的盖子,拿起淡粉色的芙蓉糕放在嘴里,“你很想知道?”   仲长舒“嗯”了一声,确实很想。   南戎安把糕点咽下,“等你哪天不怕了,我在告诉你。”   “好!”这里太过诡异,南戎安的回答会让他感到害怕,更怕他的答案自己承受不来了。 第32章 同居哇   两人的沉默一直到了饭菜上桌之后才被打断,等他们两个在餐桌上坐好,就有佣人扶着安伯进来吃饭。   这次老人的情绪没有之前那么激动,但是还是看的出他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情绪的波动还是那么大。   老人的握着筷子的双手一直在颤抖,南戎安侧身让佣人过来喂他,安伯的倔强的拒绝了,他说:“王爷在这里,不能无理。”   仲长舒想说些什么,南戎安一个眼神过来了,意思就是让安伯自己吃。   安伯的眼神不好,总是把菜夹着夹着就掉了,南戎安只管吃着自己的菜。   仲长舒就这他面前菜吃着,不由得开始怀疑起来,南戎安一定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或者之前认识,不然为什么他面前的菜都那么合自己心意。   饭后,老人又被佣人扶了下去,南戎安让佣人给他安排房间,这么一折腾就到了三四点。   仲长舒简单的冲洗了一下,就去睡觉,等醒来就是上午十点的样子,他找到手机看了一下,已经没电关机了。   梳洗完之后,他就去找佣人要充电器用把手机开机,开森给他打了几个电话,还发了几条信息。   仲长舒把信息打开看,开森说公安那边已经找sin做完了笔录,下午就可以出结果。   看完,仲长舒就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老板,你在哪啊?”开森问道。   “我在南总家里。”仲长舒回答道,同居的事开森早晚会知道,说了也好。   听着他的回答开森还是愣了愣,很快也反应过来了,想着仲长舒可能是找南戎安帮忙。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一会就回来,公司的事情怎么样?”仲长舒问道。   “暂时没有什么事,就是网上……”就是网上的评论不好。   “我手机没电先不说了。”仲长舒挂了电话,还了充电器,就准备告辞去公司。   南戎安还在睡觉,佣人也不好去将他喊醒,只能让仲长舒先回去了。   公司现在主要就是忙着mv的事情,仲长舒跟着去看了一眼,一切进展的都很顺利,只是公司里的练习生太过于浮躁。   有的看样子是想去关娱,现在关娱一个劲的挖他的墙角,仲长舒也没有阻拦,任由他们的去留,一切按着合同来,不得不说这次对仲长舒来说简直就是致命打击。   网上无疑是霸占了这几天的热点,成了网名心中的期待。   三天后《入魔》要继续拍摄了,在b市,仲长舒把公司的事情安排好,就给南戎安打了一个电话。   南戎安又给了他一个地址,意思很明白就是让他把东西搬过去。   这次仲长舒去b市,得待个一两个星期,如果公司没有什么大事,他就不怎么会回来。   仲长舒在公司待到了下午,公安那边已经出结果了,当然网上又炒起来了。   用开森的话来说,那些记者就像狗皮膏药一样,天天窝在警察局里使出浑身解数,就为了能抠出一点消息。   公安那边给出的结果,赵天是自己吃东西吃的食物中毒,绝非有人故意为之。   这下网上骂仲长舒信息也跟着减少了不少,仲长舒这才在网上发声。   仲娱v:既然事情已经澄清,希望大家能够关注我的新戏《入魔》。   这条微博也是自从kds事件到现在,仲娱首次在网上发声回应,当然网友们看到这条微博立马在底下回应追问仲长舒。   仲长舒把公司的事情安排好,然后让开森去定机票,再把自己的东西往南戎安家里送。   开森一听说他要搬走还是要和南戎安住在一起,直接傻眼了,结结巴巴的问道:“老板,我觉得我耳朵没聋。”   “是没聋。”仲长舒摁开电梯,开森跟了进来站在他后面。   “老板,你和南总什么时候发展到那一步的?”虽然知道这是老板的私人问题,身为一个小小的助理他不应该问,可是这也太快了,简直是惊吓,就南总和自家老板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指不定还没有自己见的次数多,这该有的步骤还没有走就直接跳过,直接到了同居,太快了吧?   仲长舒也猜到他会有这个表情回道:“东西我昨天已经收拾好了,你给我安排司机。”   开森跟着仲长舒走了出来,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就猜着自己老板肯定是底下那个,那岂不是很吃亏?心里免不得同情起来,又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仲长舒回了家让司机帮他把东西都提了下来,放到后背箱里,南戎安给过他信了,东西他都准备齐全了,人到了就行,他也怕被狗仔拍到,就带了一些必须用的东西过去。   司机把车开到了地点,仲长舒就下车了上了另外一辆车,司机带着他转了一圈,甩掉了狗仔才到了一个别墅。   这次的别墅和上次的别墅完全不一样,很现代化也很洋气,仲长舒一下了车就有管家出来迎接,管家是个接近五十岁的男人,很客气的为他引路。   仲长舒刚进了屋,就看着安伯正在沙发上看电视,仲长舒看了一眼,是他早年演的一个场宫廷剧,饰演一个王爷。   .   管家轻声的为他介绍:“那是安伯,先生唯一的亲人。”   仲长舒点头,管家便将他带到楼上去看房间,推开门,房间里就是一副有过主人的模样,心里也猜到了半分,管家便止步了,说:“先生的房间我不能进去,您可以自己进去布置房间吗?”   仲长舒拿过行李箱就进去了,管家把门带上,他的目光直接落在了房间里的大床上,一看就是一张双人床。   很快他就想起了南戎安那个习惯,夜里要抱着东西才睡得着,于是他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什么也没有看到。   房间的布局很简单,但是看的出房间里的每一件摆件都是精心挑选的,就好像是特意为了顺从他的心意一样。   仲长舒把自己带的衣服从皮箱里取了出来,打开了柜子,看着里面摆放的乱七八糟的衣服,忍不住勾了唇角笑了出来。   终于看出破绽了,这屋里就是特地在他来之前收拾过一次,这衣柜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仲长舒把摆放的乱七八糟的衣服从新摆放了一下,又把自己衣服挂了进去。   关上柜子又去浴室看了一眼,把自己的用的东西放了进去,眼睛不经意之间看到了洗漱台上放的东西,全是他喜欢的牌子,心里突然涌起来了什么。   有敲门声传来,仲长舒打开门,管家就问:“仲先生想吃点什么?我让厨房去做。”   “南总什么时候回来?”仲长舒关上门,总觉得这管家看他的眼神总觉得像是在看南戎安的夫人。   管家脸上的笑容不减,回答道:“先生说公司有点事情,让您在前面先吃。”   仲长舒想了想自己也没有什么忌口的,“按着平时来做就好。”   “那好。”管家跟在他后面,又道,“仲先生要是觉得无聊可以去看看新闻。”   “我知道。”仲长舒刚准备下楼又想起了什么,返回房间去把自己的平板拿了下来,开始办公。   别墅里的佣人一直没来打扰他,仲长舒知道,这一定是南戎安之前吩咐好了的,不得不说南戎安真的是什么都为他考虑好了。   没一会,仲长舒的眼睛就有些累了,便走到玻璃窗那里去看南戎安养的几盆盆栽。   等一走进仲长舒就被吓到了,在盆栽后面还有一道玻璃门,仲长舒推门进去一看里面居然有个人。   那人脚踝上系着一道锁链,床边不远的地方就是一个镜台,雕花刻的极其细致,屋里的摆设他都很熟悉,他常常在梦中见过,虽梦醒之后看的不真切,但是他有把握这就是梦里面的景象。   他忍不住朝床上的人走去,床上的人□□着后背,一身绯衣只遮得住下身,看着好不诱人。 第33章 睡觉觉   他忍不摸用手摸了上去,这时却听到背后有人在呼喊他,待他回头看见的却是一面墙,这时头开始痛了起,突然双眼一阵模糊。   再次醒来的时候,那种头痛欲裂的感觉已经消失了,鼻尖传来一阵诱人的香味,仲长舒坐了起来,管家朝他走了过来,恭敬的道:“仲先生可以吃饭了。”   佣人带着他去了洗手间清洗了一下,出来手机就响了,是开森。   “老板,不好了。”开森急切的道,听着他的语气,仲长舒的眉头就解不开了,心里估摸着又不是什么好事情。   “什么事?”仲长舒走到玻璃窗那里,想验证一下,刚刚是一场梦还是真的有那扇玻璃门。   可惜了,那只是一场梦。仲长舒看着玻璃窗外的景色,夜色撩人。   开森连忙把刚刚看到的新闻告诉他,“南总被抓了。”   “什么?”仲长舒着实被吓到了,他怎么被抓?刚刚不还给自己打电话了吗?   管家听到这边的动静过来问道:“怎么了仲先生?”   仲长舒说了没事,等管家离开后再听开森继续说。   “国际拍卖会上,南总拍卖的一件字画,鉴定之后为假的,有人举报南总公司其实一直暗地在制造假字画,公安从南总公司查出了不少伪造的假古董。”   虽然他自己不懂古玩,但是依南戎安的性格和为人处事方面,他怎么都不会傻到在国际拍卖会上动手脚,除非是有人故意要陷害他。   想到这里仲长舒后背一凉,那边又在管家喊他过去吃饭,仲长舒调节了一下情绪,道:“我知道了,南总应该会自己解决。”   开森犹豫不决的问道,“那老板你回来吗?”   “先等等看。”说完仲长舒便挂了手机,去餐桌吃饭,全程管家都在他身边站着,仲长舒没有说南总进局子的事情,只是问安伯怎么没过来用过来用餐。   管家回他说,“安伯身体不舒服医生刚刚来过,现在正在休息。”   “好,一起坐着吃吧!”仲长舒邀请道,管家拒绝了,他也没有坚持。   吃完饭佣人就上来把东西清理走了,管家对他道:“想必仲先生已经知道了我们先生的事情,现在保释金已经准备好了,仲先生是跟我一起去,还是在家里等着?”   “一起去吧!”话都这么问了肯定是想着一起过去啊,不然也是白问。   “车已经准备好了,仲先生请。”管家开着车语气一直很温和,他说,“先生看到你来应该很开心。”   仲长舒不知道怎么回他的话,脑子里又想起梦中的那一幕,梦的太过于蹊跷,“南总一直独居吗?”   “对啊,先生一直是一个人住。”车内沉默了一瞬,管家又道,“其实仲先生发现了吧,这家里很诡异。”   这话听着就让人毛骨悚然,仲长舒也确实打了一个冷颤,又自我安慰道:现在是科学社会,没有什么可怕的。   管家笑道:“和仲先生开玩笑哩,别介意。”   说不介意是假的,仲长舒颔首不回答,闭目养神。   车子很快就停在了公安局门前,仲长舒留在了车上,管家去接人了。   没几分钟仲长舒就见着那人穿着正统西装走到了车门前,南戎安看到车里面的人疲倦的神情里多出了一些恼意。   上了车,南戎安就靠在椅背上,语气不好,“你怎么来了?”   这语气就是不想让自己来,仲长舒想了一下,总不能说,我觉得你应该想让我来接你,所以我就来了这样的话。   半晌才回了他的话,“听说南总出了点事,我来看看。”   仲长舒这个话就个关心他的意思,就是说的有些不好让人理解罢了。仲长舒看了一眼南戎安,见他没有别的情绪也就放心了,也跟着闭上眼睛休息。   也不知道过了几分钟,南戎安突然说了一句话,“要是我进去出不来了,你怎么办?”   在仲长舒的心中,这件事发生的几率为零,但是他还是认真的想了想,如果南戎安进去出不来会怎么样。   还没等他想到答案,南戎安自己却回答了,“要是进去出不来,所有财产会到你的名下。”   仲长舒被他的话吓了一跳,整个人如同掉进了棉花上,轻飘飘的。   之后两人在路上也没有说话,仲长舒现在也明白了大概,南戎安在郝山突然匆匆忙忙的赶回去估计就是为了拍卖会上的事情,在国外也是。   但是没有解决还是到局‖子里去了一趟,那就只能说明这件事情很棘手。   下了车两人一前一后的往屋里走,进了屋就有佣人上来问他要不要吃点什么,南戎安说了一句“在那边已经吃了。”就上楼了。   仲长舒跟在他身后,突然南戎安停下了脚步,对着他神情认真的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仲长舒没有想到他还在问自己这个问题,脑回路一下子就断了,不知道怎么回他。   偏偏南戎安极其认真的看着他,眉头一挑,“我给你了很长的时间,还没有想好吗?”   “暂时没有。”仲长舒回答道,南戎安把他问的措不及防,本来以为不会在问下去了,谁知道现在突然又要答案。   南戎安盯着他看了一会,目光在他脸上穿梭,过了一会才道:“再给你一点时间。”   仲长舒心里松了一口气,脑子是一片空白,两人一起到了门前,南戎安在密码那里弄了一下,说:“过来摁下指纹。”   把指纹输进去以后开门关门也方便得多,南戎安并没有去房间里休息,转身去了隔壁的书房。   书房是他的办公的地方,仲长舒也就没有过去打扰他,现在是他公司有点问题,自己的公司要度过难关,压力都大。   仲长舒把浴袍取了出来然后去了浴室,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南戎安正坐在床边,见他出来看了他一眼,仲长舒没明白他什么意思,见他也不动身,问道:“你要去洗个澡吗?”   南戎安点头就是没有去拿衣服,这下仲长舒懂了他的意思,就是要自己去给他拿衣服。   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仲长舒把浴袍递给南戎安的时候,他就从床上起来去了浴室。   背着他的仲长舒弯了弯嘴角,觉得同居的第一天还不错,拿着搁在床头的笔记本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南戎安出来的时候也是顺手拿着一个笔记本,两人坐在床上处理自己的事情。   过程中仲长舒看了一眼南戎安,认真的太过于严肃,一直崩着一张脸,仲长舒很难想象这种人也会有柔情。   处理完手里的工作,仲长舒就开始绞尽脑汁的想那个问题的答案。问自己如果南戎安从里面出不来的话,自己会怎么样,回家吗?好像也不是,自己应该会在别墅里等着,要是真的出不来,自己就去局子里看他。   答案有了,仲长舒就直接说,“南总,我想好了。”   南戎安听到后便扭头看着他,然后关上了电脑,那样子就是随时等着他的回答,然后再睡觉。   仲长舒诧异归诧异,还是把心中的答案说出口了,“我应该会在这里等你,你要是出不来,我就去看你。”   他的答案虽然不能让南戎安开心,倒也满意了,将电脑放在床头柜上,背着他说,“睡吧。”   仲长舒也把笔记本收了,南戎安便灭了灯,仲长舒本以为他要翻个身过来的,久久却没有见他有动静。   于是,便睡了过去。 第34章 来呀浪   半夜的时候,仲长舒的喉咙干的厉害,睁开眼睛看了一下,旁边的人已经不在了,而浴室的门大开,灯光照着地面。   “嗯……啊……”浴室里传来压抑的低喘,仲长舒正欲掀开被子的手顿了一下,又赶紧掀开被子下床,难道是他的心脏病发了?   仲长舒心中一沉,快步走到了浴室门前。   朦胧水汽中那人背线紧绷,单手撑着墙壁,一只手拿着浴头,嘴里飘出一句句难受的低音。   “南总?”仲长舒喊了他一声,那人的拿着浴头的手顿了一下,气息加重,“过来。”   仲长舒快步走了进去,伸手去扶他,却被南戎安擒住双手用力一抵,整个人被辖制在了他的双臂之间。   “你进来做什么?”南戎安食指挑起他的下颚,情‖欲‖未消的双眸死死的盯着他。   “我以为……”话还没有说完,只觉得小腹那里被硬‖物抵住。   南戎安上前一步,“你以为什么?”   仲长舒只觉得有沉重气息的扑在他的脸上,顿时明白了他是因为什么难受,可是为时已晚,南戎安松开了他的双手,低声诱哄道:“乖,往下面看。”   调戏的话音到了他的耳朵,仲长舒的脸霎时间就红了,哪里敢往下面看。   可南戎安却如同醉了一般,双手抵在墙上,“怎么,敢进来不敢看?”   “我……”这个不是胆大不胆大的问题,对于仲长舒来说,看看自己的还行,看别人的就不行了,更别说被别人强迫着去看。   下一秒,他就被南戎安的一句说的身体一僵,他说,“你不看看怎么知道喜不喜欢?”   此时仲长舒穿着浴袍,南戎安则是赤‖裸,南戎安低声笑了出来,“真的不看?”   那语气就像仲长舒不看就会很后悔似的,南戎安的气息扑在他的耳边,听的仲长舒就醉了。   南戎安咬上他的耳朵,“真的不看?”   仲长舒的身体还是那么僵硬,南戎安又说,“那摸一摸是不是你喜欢的尺寸。”   说完真的就去捉他的手,吓的仲长舒又用手去抵他的胸膛,南戎安捏捏他的手心,“是看还是摸,你选一个。”   南戎安给了他足够的时间考虑,半分钟后仲长舒收回视线看着他眼睛,南戎安心领神会,往后面后退一步,给他足够的观赏空间。   仲长舒低头朝那地方看去,用一种检验古董的目光细细打量,色泽鲜艳,粗而长,表面光滑泛着淡淡的水光,绝对不是历史悠久的胎釉,很鲜活,纹路也是上乘,直挺挺的蓄势待发的样子,自愧不如。   “满意吗?”南戎安笑的欢了,仲长舒收回目光,不知道怎么回他的话。   南戎安又靠了上来,“看样子是不满意,那就再摸摸看,如何?”   仲长舒脑子一炸,自己的如果不是不经意间碰着了,他就不会刻意去摸,现在是摸他的,怎么可能?   “好,很好!”仲长舒认真的点头,南戎安被他的模样逗笑了,喜欢到了心坎,入到了骨髓,他怎会不知道,仲长舒这样就是不想摸摸看,可是他怎么会如他的愿。   “摸摸看,你会喜欢的。”南戎安捉住他的一只手,顺势就往下面带,仲长舒僵着手臂,用力收手。   “不摸的话也行,那你感受感受怎么样?”南戎安的力气一收,按在他肩头的手用力一拉。   “等一下!”仲长舒阻止着他的动作,南戎安得逞的笑了,松了他的手,邀请一般的退了一步。   “你别!”身子一凉,仲长舒猛的睁开眼睛,入眼的是白色的天花板。   虚惊一场,仲长舒缓了一口气,同时也意识到了不好,硬了。   “嗯……啊……”耳边传来细碎的呻‖吟,仲长舒双眼陡然睁大,每一根神经都紧绷起来,那呻‖吟越来越清晰。   仲长舒的胸膛不停的起伏,瓷器不停的在叫嚣,希望能碰到一个行家,等着被人收藏。   这次仲长舒终于知道什么叫欲哭无泪了,硬的太难受了。   自我安慰了一会但是一点作用都没有用,仲长舒又挣扎了一会,起身去了浴室。   等他一到了浴室,里面的呻‖吟就停止了,仲长舒带着瓷器在门口站了一会,南戎安就像没有发现他一样继续冲澡。   而仲长舒则像一个偷‖窥‖狂一样,站在门外,瓷器越来越硬,仲长舒决定趁着南戎安还没有进来,带着瓷器离开。   谁知这时南戎安却慢慢转过身来,嗓音低哑的道:“进来。”   这两个字让他的身体猛的一顿,瓷器一个没忍住,水撒了,两个人的表情都有些复杂,仲长舒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南戎安把浴头挂上去,朝他走去站在他的对面。   仲长舒本就低着红扑扑的脸,这一下直接看到了不该看的地方,同行见同行,仲小瓷直接就精神了,仲长舒纳闷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这么神速。   南戎安的瓷器和他梦中长的是一模一样,梦中美,现实中更美。   “进去洗澡。”南戎安的语气和梦中的完全不一样,这次硬生生的,而梦中的都是带了调戏的。 第35章 很性感   仲长舒这才知道什么叫做天真了,当他走到花洒下面准备脱衣服的时候,南戎安就站在他身后,他也不知道自己是着了什么魔怔,居然一直惦记着人家南大瓷。   一想到南戎安带着南大瓷站在他身后,仲小瓷就异常的兴奋,直挺挺的跟南海观世音的净瓶似的,灵气着。   一时间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该兴奋还是该哭,衣服要不要脱,犹豫之间,身后响起了脚步声。   南大瓷一走,仲小瓷就悲伤了,仲长舒也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了。   很快他就解了腰间的绳子,拿起浴头对着仲小瓷冲了起来。突然,他后背一凉,只觉得身后有个人,而那人正一步一步的向他的靠近。   醇厚的嗓音便在他身后响起,“一起吧,我也难受。”   南戎安已经等不到他的回答了,双手用力掐住他的腰,不等他的反抗直接把瓷器挤了进去,命令道:“夹紧点。”   仲长舒的双腿猛的颤抖起来,从未有过的恐惧,之前对于这事的记忆,只有和梦中一个看不见的人做,他还能接受,这下一弄让他心里总觉得不舒服。   于是,扭着身子想挣脱他,南戎安却不让,直接抱着他的腰,在他耳边问道,“告诉我,你在怕什么?”   “别这样,我们都是男人。”仲长舒扭动着身体,双腿间传来异样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闭上眼睛,就当你在做梦。”南戎安的话很有催眠的感觉,说完仲长舒的眼皮就沉重了起来,整个人就像一只醉虾,全身爬上了粉红色。   见人老实了,南戎安覆手下去握住他的瓷器,舌尖扫着他的脖颈,呵着气,“是不是很难受,要不要我帮你?”   听着情‖欲‖满载的话,仲长舒点了点头,南戎安得意极了,一把手一把手的教他怎么保养瓷器,又给他出一道试卷,“乖,一会自己来。”   仲长舒弓着身子,眼睛里出现了重影,飘飘欲仙一般的舒爽。   忽的,南戎安捉住他的双手,提醒着他,“该你了。”   仲长舒一点头,双手就在两个瓷器见晃悠,找了一会才找到了真品,开始揣摩开始研究。   毫无经验却让南戎安很舒服,直接给了好评,满意的也拿着仲小瓷摸了摸。   ……   醒来的时候,仲长舒脑袋还是晕乎乎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昨天的事情清晰的在脑子中回放,让他煮红了脸,一直不敢睁开眼睛。   南戎安闭着眼睛在睡觉,这几天的事情把他弄的太疲惫了,仲长舒试着动了一下,腰间的手猛的一收,好在旁边的人还没有醒。   仲长舒将双腿合隆,轻轻的摩擦了一下,觉得有些痛,总感觉还有什么东西搁在里面。   昨夜南戎安没有用他的后面,用的他的双腿。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南戎安的瓷器那么耐用,钟小瓷缴械投降以后,他还那么有精神,怎么也不肯宣布胜利死死的折腾着他。   仲长舒叹了一口气,手腕用力便将南戎安的手拿走了,手肘刚撑着准备起来,刚刚还闭着眼睛的人,现在满眼通红,一脸的起床气反压着他,那模样就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样。   “睡觉!”南戎安又用了一些力气,紧紧搂着他。   仲长舒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才记得用手去摸手机。   开森那边还没有什么信息,打开微博看了一下,有人在说赵天就是来碰瓷的,还有人说只是一个误会,但是他也难辞其咎。   今天网上的热点已经不是kds的事件了,而是南氏伪造古董的事,就连新闻上也开始报道南戎安被抓的事。   仲长舒看了十几分钟,那边南戎安的手机就响了,南戎安很不耐烦的动了一下手指,看得出睡得很不舒服。   但是手机也很坚持,主人不临幸它就不肯罢休,终于它的坚持打动了南戎安,他翻身坐了起来,去拿床头的手机。   看了一眼来电的人,掀开被子就下床了。   仲长舒也跟坐了起来,靠在床头活动筋骨,被压的有些发麻。远处传来南戎安打电话的声音,听着他的语气很不好,想着应该为了公司的事情。   南戎安说着说着就把门甩上了,“啪”的一声仲长舒都担心门会不会坏掉,好在他的担心多余的,门很结实,昨他已经在浴室门上试过了。   仲长舒把换的衣服拿到浴室去,刚把衣服换上,又是“啪”的一声,这次是南戎安把手机摔了。   就目前来说南氏的股票大跌,外界给南戎安的压力应该不小。仲长舒拿着浴袍就出来了,正好撞上南戎安在换衣服,身上仅仅只挂了一件内‖裤。   很性‖感,和昨天什么没穿有着不同的美。   南戎安很快就捕捉到了他的目光,仲长舒作贼心虚一般的别开的脸,南戎安眼角一弯,快速的拿着衣服穿上,被看硬了。   自然仲长舒不知道他的痛苦,在门口站了一会,等南戎安穿好衣服他才开门走出去。   楼下早餐已经做好了,就仲长舒和南戎安两个人吃,两人坐在对面餐桌上点着两根蜡烛,气氛很诡异。   吃完饭,管家让人收拾东西,恭敬的站在南戎安旁边,等他擦完嘴才问他,“先生,一会是安排两辆车还是一辆车?”   仲长舒刚刚吃饭的时候就在想这个问题,南戎安看了他一眼,回答道:“一辆车,先去仲氏然后在去公司。”   “好的,先生。”管家便去把仲长舒的公文包拿上,然后又问道,“仲先生,您有什么需要的吗,今天我可以派人去给您买回来。”   昨天南戎安准备的就已经很全了,暂时没有什么需要的,道:“暂时没有,等以后再说。”   过了几分钟就有司机把车开了过来,仲长舒和南戎安坐了进去,一路上南戎安都崩着脸,到了地方仲长舒下车他也没说一句话。   开森往车里面看了一眼就被他的眼神吓到了,赶紧加快了步伐。   等仲长舒进到了公司大楼,南戎安才闭上了眼睛,对司机道:“开车!”   开森回头看着南戎安的车,只到车子消失不见,他才敢跟了上去,对仲长舒道:“老板,你和南总没怎么样吧?”   仲长舒的思绪一勾,想到了那个不真实的夜晚,应该没怎么样吧,男人之间这种事情很正常吧!   这样一想仲长舒心里就舒服多了,快步朝办公室走,问了一下mv的进度,和kds的排练。   开森把这两天观察关娱的动向总结了下,“这两天关娱一直在包装,把包装的很神秘,他们的票价都比我们高,卖的也比我们多,这次南氏出事压了一下热点,但是也抵不住粉丝的疯狂,明天你一去c市,我估计关娱的动作会更大。”   “现在公司能接到的广告吗?”关于kds他有自己的打算,现在是公司能不能接到合同才是关键。   “现在已经没有公司主动来找了,除非我们亲自去拉广告,但是拉到的广告价格低要求都特别高,接的话很亏本。”   仲长舒点头,“暂时公司不要接广告,就着手mv的拍摄,需要钱就去财务部取。”   “好。”开森免不得心里有些担心,好不容易抱上南戎安这棵大树,谁知道大树有些摇曳,也不知道这稳不稳,好在老板并不是很焦急的样子。 第36章 来啦来啦   在c市仲长舒拍《入魔》接的是另一个剧情,这时候往忆已经认识了女主,两人颇有冤家路窄的意味,互相看不顺眼。   现在的江湖上的人都想得到男主手里的一本书,那也是男主的金手指之一。   仲长舒上了飞机带着开森就去了剧组预订的酒店,免不了又是一堆记者。   还好这次仲长舒带了几个保镖,很快就到了酒店。   两人的脚步很快,开森道:“媒体已经开始从赵天那里下手了,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让他们挖。”现在对于仲长舒来说,赵天把sin描的越黑越好,到时候澄清之后无形之中就是给sin打了广告。   “关娱现在肯定知道我们已经找到sin,他肯定会暗地收买记者,逼咱们说出sin的下落。”   仲长舒看了他一眼,意思就是,你不明白我的意思?   开森还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一直在原地回味他的眼神,好一会才回味过来,赶紧小跑着跟了上去。   仲长舒刷完卡,就把外套扔在沙发上,开森乐呵呵把剧本递给他,说,“老板,你是想顺着势头然后在澄清sin?”   “还好,不是太蠢。”仲长舒把剧本接了过来,就坐在沙发上看。   没一会就人过来敲门了,开森从猫眼一看,回头问他:“是岸琛,要开门吗?老板。”   仲长舒想了一下,他现在不想和关娱扯上什么联系,但是岸琛和他都是这部戏的重要角色,要是他不搭理岸琛的话,媒体又会捕风捉影。   岸琛的来意他又不清楚,必须要将远近尺度把握好。   仲长舒走到卧室,开森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把门打开,岸琛的一张笑脸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叔叔了?”岸琛的目光越过开森在客厅搜索。   开森回答道:“叔叔在休息,要不晚点你在过来。”   岸琛收回笑容,把手里拎的东西给他,道:“那好,这是送给叔叔的。”   开森本想拒绝,开森颇有耍赖的意思,“要是不接的话,我就一直坐在这里,等叔叔醒,他要是不要我就拿走。”   开森无奈把东西接了过来,岸琛才离开,开森把门关上把东西拎到卧室,“老板,这是岸琛刚刚拎过来的。”   仲长舒看了一下,是一些防护用具,这些他自己都有带,便让开森放在柜子就好。   晚上来的几个明星在一起聚餐,地点就在酒店后面的游泳池那。   仲长舒一下来,岸琛和阡陌就走过来了,最近他们两个人在炒绯闻,一直都是形影不离,不过热点不怎么样,因为现在网名都在关注kds和南氏。   阡陌顺手给他一个盘子,道:“那边的蛋糕不错,要不要尝尝?”   仲长舒不是一个自来熟的人,还是接过盘子说了谢谢,跟着他们一起去吃蛋糕。   导演和编剧正在游泳,大家穿的都比较清凉,就仲长舒穿着衬衫和西装裤,岸琛侧着脸小声的问道,“叔叔,我给你的泳衣你怎么没穿?”   仲长舒直接把袋子里的东西放在柜子里了,压根没有看,怎么会知道里面有泳装,“没有想到聚餐是在这里。”   岸琛笑了笑,表示不在意,而阡陌却勾了勾唇,余光之下,他的手指力度微大,扣着杯壁。   之后又看到两个艺人,南娱旗下的,阡陌走过去跟他们聊天,仲长舒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岸琛坐在他旁边,两人看着泳池里的人。   岸琛穿着泳裤,露出6块腹肌,荷尔蒙爆棚。   仲长舒要了杯果汁,岸琛看了他一眼,道:“叔叔,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关娱旗下的艺人,所以你总是避着我?”   仲长舒没有想到他会问的这么直接,喝了一口果汁,回答道:“没有。”   岸琛笑笑没有追问下去,走到浴池边上跳了下去,游了一圈。   看了一会,觉得有些无聊便拿出手机刷新闻,南氏的事情已经算上了刑事案件了。   网上说已经开始在对南氏案件进行调查,南戎安积极配合。   “老板,泳装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去更衣室换好,就和他们玩一会。”开森拿了一杯酒过来提醒他道。   仲长舒把手机给开森,然后朝更衣室走去,等他换好衣服朝泳池边上走,岸琛正拿着毛巾朝他挥手。   仲长舒回了他一个笑容就走了上去,这时候就有女星过来跟他打招呼,仲长舒一一用笑容回应,跟他说话的人也就多了,慢慢的聚在他身边的人也就不少了。   这让还在池边的岸琛着实吃了一惊。   总得来说,仲长舒表现很好。   晚上十点钟的时候,仲长舒洗完澡就去睡觉。   睡得正香的时候,被一声声哽咽吵醒。   仲长舒睁开疲惫的双眼,恍惚之中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他眼中,正欲说出那人的名字时,陡然间又变的模糊。   温即墨见他醒了直接扑在他的身上,抽噎道:“冤家,冤家你是不是已经忘记我了?”   仲长舒咽了口水,呼出一口气,突然觉得莫名的心安,缓了一会,问道:“最近几天,你都去哪了?”   温即墨的肩头触动着,幽怨的道:“冤家,你还好意思问,你为何一言不发的就搬家了?”   仲长舒叹了口气,解释道:“那几天你一直没有现身,公司出了点事情,所以没有告诉你,我走的时候给你留了便条,你没有看到?”   一听到便条两个温即墨仰起脑袋对着他的唇就是猛啃,仲长舒怕啃破皮影响明天拍戏,赶紧把他推了下去,温即墨哭的更加凶猛,“便条,你在便条写的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之后不要再来找我?嗯?你就这么讨厌我?”   仲长舒被他说的云里雾里,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纸条上明明写的是自己换了地址而已。   温即墨哼了两声,从他的半遮不遮的衣袍里拿出一张纸条,仲长舒一看上面写着几个大字,还都是他的笔记:以后别来找我!   “这不是我写的。”仲长舒纸条握成一团扔在地上。   温即墨还是不开心,趴在他身上哭,仲长舒摸到床头的抽纸,拿出一张温即墨便仰着头让他帮自己擦干净。   指尖之下是,仲长舒手臂一抽,温即墨用力抓住他的手臂,速度太快他都没有反应过来,“摸摸看,喜不喜欢?”   仲长舒身形一顿,猛的睁开眼睛,长舒了一口气,原来只是一场梦。   摸摸看,喜不喜欢?   难道是梦后后遗症,情感投入?   每每梦后他都无法入眠,幸好第二天的头戏不是他的的,是阡陌和岸琛,两人要拍《入魔》中男女主角相遇的场景。 第37章 事故   早上仲长舒简单的吃了一点,就去了片场,开森叫了swina过来给他化妆,岸琛正在画眉毛,两人是不同的风格。   旁边还有几个刚出道的小明星,看到仲长舒想过去搭话,奈何他一直闭着眼睛,只能过去和开森聊天。   “老板,你这黑眼圈怎么越来越重?”开森凑过来看了一眼。   仲长舒对着镜子看了一下,确实好重,想着肯定跟昨天的梦有关系   没一会,岸琛那边已经画完了,正准备过来和仲长舒说两句话的时候,外面就人过来喊了,说是让岸琛准备准备一会就到他了。   swina给仲长舒换完装,造型师就过来了,给岸琛检查了一下,又过来看了一下仲长舒,没有什么问题就带着岸琛出去了。   “把我的剧本拿过来一下。”开森过去拿剧本递给她,等他看完了两页,妆也画好了。   这次的戏是在酒楼拍摄,群众演员不少,仲长舒打算在群众演员里物色一个出色签下来。   之前宣传片上阡陌的定妆是一袭红衣暴露酥胸,如同一只罂粟,毒药一般,勾人的狠。   这次两人在酒楼相遇,穿着就像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   开森给仲长舒拿了点吃的,导演一声“开拍”,就听着有一声小二的吆喝声,群众演员就在酒楼门口游荡。   同时,他觉得有一阵目光从人群中搜寻什么,不怀好意。   他皱起眉头看去朝目光源头看去,只看到在剧组的一个角落里缩着一个少年,那少年目光带着恨意,就好像人群中有一个是他的仇人一样。   仲长舒侧耳对开森道:“那个孩子是?”   “我过去问问。”开森回答完,就过去询问。   过了一会,开森回来了,道:“那孩子就是个替身,一会有一个镜头,男女主角碰到的时候,这个孩子因为偷吃,会被店小二打。”   仲长舒知道这个镜头,开森一说完,少年就被导演喊了,少年收回视线,就朝酒楼走,仲长舒跟了进去。   导演一抬手,从屋里面冲出一个小二模样的人,二话不说抡起拳头,暴雨一般落在他身上毫不怜惜。   全程少年都没有说话,打完之后小二揉揉拳头,警告道:“下次,别让看到你,否则我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导演镜头一收,少年就被带下去了,换了正身,正身化了装,看起来确实被打的很惨,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而在仲长舒眼里演技不行,没有代入感。   少年被带到另一个角落给他结工资,那人手里红票票绿票票很多,从里面抽出一张绿的给他。   绿的在他的手里握的很紧,等结账的人走了,才抬起拳头擦了一下嘴角,红色的痕迹擦在了他的手背上,少年抬起头看了一眼仲长舒。   仲长舒把开森喊过来,“你去把那个男孩的资料给我一份。”   少年已经走出片场,他把所有的怨气集中在石头上一脚踢飞。   过了一会,开森回来了,“那边说没有他的资料,不过他经常来这里接活。”   仲长舒颔首,这时酒楼的第一条戏已经过了,岸琛和阡陌一起出来了。   两人各自去了自己休息的位置,一会阡陌的助理就过来,说中午有时间的话想跟仲长舒聊一聊。   他答应之后,休息了几分钟就开始拍戏。   拍戏不是按着剧情的发展来拍,有时候前一秒还爱的不分你我,下一秒就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这次仲长舒要演的就是,男主还没有入魔之前,两人奉师命下山处理一件命案。   休息了十几分钟,导演那边就开始喊人了,仲长舒把道具佩剑拿好就上场了。   导演手一抬就开始拍,岸琛从酒楼出来,远远的看着他跑过来就勾着他的脖子,很开心跟吃了糖似的。   在外人眼里岸琛只是和他好哥们一样勾着他的脖子,只有仲长舒知道,他是整个人都挂在自己身上,有种八爪鱼的感觉。   两人刚走了一步,阡陌就追了出来,拔剑相向,岸琛把他往后一推,挡在他面前,对阡陌道:“你怎的这么无赖,总是缠着我?”   阡陌哼笑一声,用剑指着他,“毛贼还我玉佩!”   说到这剧情仲长舒就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他很不明白,剧本里为什么要这么安排,男主看中女主的玉佩,非要挂在男三的佩剑上,男三号偏偏非常喜欢玉佩,还因为玉佩看上了女主,真的很扯淡。   仲长舒佩剑上的流苏坠子一晃,阡陌便看到了自己的玉佩,剑锋一转,就指着了仲长舒,“原来是你!”   说完,脚尖一点,飞过岸琛直接朝仲长舒刺去,有一刻仲长舒觉得她眼中的杀意很清晰很真实,就好像真的要杀了自己。   仲长舒一个晃神,脚步没和后面的机器同步,被托的一个踉跄,整个人躺在了地上,后脑勺碰到了地面清晰的发出声响。   岸琛赶紧回头去检查的他的伤势,阡陌还被吊在半空,等被降下来仲长舒身边已经围了一群人。   仲长舒磕的头有些晕乎乎,等医护人员来给他检查了一下,道:“这上午是不能拍了,等明天看看,要是还晕的话,得去医院做个检查。”   这条戏拍不了,导演只能把有他的戏放在后面来,其他的戏提前,岸琛又担心的问了几遍医护人员。   医护人员斜睨,不耐烦的说:“说了几遍了,没事的,怎么你要是不放心现在也可以带他去医院检查。”   岸琛一听,还真的反问仲长舒,“叔叔,你要去看看吗?”   导演一听不干了,仲长舒这一受伤就要托一天,他的租地费用就得用不少,把岸琛拉到一边,“先把后面两条拍了在说。”   岸琛刚准备回拒,仲长舒已经站了起来,把开森喊了过来,对他道:“谢谢了,应该没有什么大碍,我回酒店休息一下。”   仲长舒刚出了片场,少年门口就站在门口,双手插在兜里,看着仲长舒出来,自己走了上去说,“我知道你,你刚刚在片场一直盯着我看。”   仲长舒看了他一眼,觉得有趣,“所以,你想说什么?”   少年仰着下巴看着仲长舒道:“我想跟你签约,我想当明星。”   仲长舒还是头一回遇到这样自荐的,“想签约的人多得去了,也不只你这一个,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签你。”   少年沉默了一会,盯着栽他回去的面包车道:“去车上说。”   仲长舒点头,少年就朝着车子走去,中途他抬起手臂,仲长舒知道这个少年在哭。   少年很熟悉的拉开车门,然后指开森道:“让他离远一点。”   开森一脸茫然,指着自己道:“什么意思?”   仲长舒应声,对开森道:“你先离开。”   开森瞪大眼睛,“小鬼,真是个小鬼。”   见他离开,少年拉开车门坐在里面,仲长舒跟着坐了进去。   “说吧,给我一个签你的理由。”   少年咬咬下唇,狠心一般的道:“我知道你们很多有钱人喜欢小孩子,你要是签我,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听完,仲长舒的嘴角就颤抖了一下,虽说娱乐圈确实存在潜规则,但是也没有到这种地步啊。   仲长舒揉了揉他的脑袋,心里有些乏苦水,他想到了仲小姨,那年他父母去世后,仲小姨就带着他离开了仲长家族。   开始有人他父母护着,没人感对仲小姨怎么样,等离开仲长家族,就有大导演向仲小姨提出各种要求,甚至还有大腕趁机占她便宜。   想到这里,仲长舒背靠椅子上看着少年别扭的脸,明明很排斥却要依着自己,有些心疼。 第38章 回来啦?   “说吧,为什么这么做!”仲长舒问道,每个人都有迫不得已的事情何况他只是一个孩子。   少年抿着唇,刚才在片场的时候他就发现仲长舒一直在看自己,目光和之前那几个居心不良的人是不一样的,所以自己才会在门口等他,想着自己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   仲长舒看的出少年在挣扎,“说吧,如果你不说清楚我是不会用你的,你也知道我是做娱乐公司的,我手下的人底细我是要知道的清清楚楚的。”   少年眼帘垂下,妥协一般的问道:“保密吗?”   “不犯法的前提下。”仲长舒看得出来,片场的时候少年的目光带着杀意,所以有些事情他必须弄清楚。   “我父母去世了,我住在舅妈家,家里对我不好,我想自己赚钱,然后离开。”少年用的是很平淡的语气。   仲长舒估摸这少年也就十六来岁的样子,道:“你和签约的话,工资我是要给你的监护人的。”   少年看着他,样子有些激动,“我知道,我会想法子的。”   仲长舒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能有什么法子?”   “你就说你签不签我?”少年很倔,仲长舒被他的语气弄的愣了一下,降下车窗,把开森喊了过来,“安排一下时间,和这个小鬼签约。”   开森眯着眼睛看了一下少年,小声的道:“老板,就这么一个小鬼,资料都还没有看过。”   少年抢先回答:“我叫绍年,无父无母,16岁,初中学历。”   这回答把开森呛了一下,问道:“你还真敢说,初中学历,我们不签你怎么办?”   “你是老板吗?”少年一句话直接把开森噎住了,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他还真不是老板,开森看了一眼仲长舒,见他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只好说:“后天下午三点有空的时间。”   听完,少年很恭敬的对仲长舒说了一句“再见”,打开车门就走了。   开森摸了摸后脑勺,忍不住问道:“老板,你真的要签这样的一个小鬼?”   仲长舒点点头,开森身形颤了一下,赶紧把车门打开去开车。   只是在他们没有注意的一个角落,绍年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活我接了。”   仲长舒刚回到酒店,就接到了南戎安的电话,不知道谁向他报告了自己的头受伤了的事。   南戎安的语气带着疲倦,应该是因为公司的事情而恼火,“头怎么样了?”   仲长舒回了他一句话没事,南戎安下一句话把他吓的一愣,“你小姨对你很好。”   “啊?”我小姨?仲长舒脑中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果然下一秒说话的就不是南戎安了,是他的小姨。   仲小姨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南戎安,虽然脸上神情有些疲惫,但是看的出他的精神很好,是个狠角。   “长舒,是我。”仲小姨拿着南戎安的手机,想象着自己的侄子被自己吓到的模样。   “小姨,你现在哪?”相比之下,仲长舒更怕被仲小姨发现自己和南戎安同居的事情。   仲小姨回答道,“昨天的飞机,到了机场才知道你去了b市,就给南总公司的客服打了电话,服务态度很好。”   她回答半天都没在点上,仲长舒一惊,心中闪过不好的念头。   那头正坐在南戎安的贵宾室里的仲小姨,拿起茶杯喝了口水,慢悠悠地,逗他一样的继续说,“长舒你急什么,听我把话说完。”   “小姨,你现在在南氏?”仲长舒心道:“之前小姨就误会了我和南戎安的关系,现在要是说错什么,那岂不是……”   “对啊,我现在就在南氏,我手机没电,用的南总手机。”说着仲小姨又看了南戎安,真的是越看越对眼,那眼神就像岳母看女婿一样。   没一会,贵宾室就进来了人,是南戎安的秘书,南戎安看了她一眼,意思就是让她先下去。   “小姨,家里的密码没有改。”仲长舒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说,你快回去吧,小姨!   “我知道。”仲小姨回答道,“该回去的时候我会回去的。”   南戎安坐的极为端正,接受着仲小姨目光的扫视,同时他也知道仲小姨对他很满意。   仲长舒无话可说了,仲小姨来之前看过关娱南氏的新闻,就现在的形式来看,应该是忙的不可开交,但是自己这样霸占着他的手机他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说明这人对自己的侄子很在意。   “好了,手机我还给了南总了,一会我就回家。”仲小姨把手机还给南戎安,南戎安拿着手机看了一眼,直接开了扩音。   仲长舒等了一会才试探的问了一句,“南总?”   南戎安“嗯”了一声,他才继续道,“刚刚我小姨的事情抱歉了。”   “无碍,你小姨很好。”南戎安一直很感谢仲小姨的存在,她为仲长舒付出了很多,这些他比仲长舒了解的还要清楚。   “那你忙。”知道仲小姨还在旁边坐着,他也不好意思在说什么,等南戎安说了一句“好”,他又补充了一句,“我小姨说的话,不要当真。”   “我有分寸。”他这句话没说自己当不当真,只是说自己有分寸,让仲小姨很满意,同时也让仲小姨意识到,这种人如果不是真心对待他的话,仲长舒一输就是输的一败涂地。   听完仲长舒才挂了电话,南戎安把手机放在桌子上,等着仲小姨开口。   仲小姨在演艺圈混了大半辈子,什么样的人他一眼就能认出来,但是唯独认不出感情,感情这种事,就算你猜中开头,也猜不中结局,就好像之前圈子里的人,开始爱的死去活来,最后也难逃一句我不爱了,不爱就是不爱了,没有任何理由。   剩下的只有无可奈何,一个人再怎么爱那也只能是他自己的事情。   “我很看中你,我很早就知道长舒是个同,只是他自己不愿意承认,自我排斥。”仲小姨开门见山的道,她知道南戎安是个聪明人,说的再多也只是徒劳。   “我知道。”他不仅知道仲长舒是个同,而且知道他为什么不敢认清自己的心。   仲小姨拿出一根烟点燃,吐出一个烟圈,“长舒胆子很小,没人提点是不会看清自己心的。”   “我知道。”南戎安很想说,我知道他的所有。   仲小姨看了他一眼说:“你太聪明了,长舒玩不过你。”   她说的很认真,南戎安回的也很认真:“我知道。”   南戎安把烟灰缸推到她面前,仲小姨抖了抖烟灰,“说说吧,你对他是个什么意思,只是玩玩的话就放过他。”   仲小姨对爱情这件事深有体会,爱的时候可以不顾一切,觉得全世界都是自己的,被抛弃的时候连活路都没有,如果当时没有仲长舒支撑着,自己说不定就离开这个世界了,后来她也想明白了,爱不爱是自己的事,自己做自己的情人。   今生就爱那么一个人就好,他爱或不爱就是他的事情了。   南戎安有一句话说的特别对,仲小姨很美,是支毒玫瑰,带刺的那种,一般人不敢朝她伸出一指。   她虽已经是四十岁的女人,却在她脸上找不到任何岁月的痕迹,放在女人堆里,没人敢说她有40岁。   她活的比谁都自由,就是不爱,只爱自己。   “我一直都喜欢他。”南戎安回答道,“不想有任何人来分享他,包括你。”   仲小姨的手指一顿,不说话,南戎安继续道:“但是没有你他会很伤心,幸好你们之间没有爱情。”   “你的占有欲真可怕。”仲小姨笑的不明深意,占有欲越可怕爱的越深。   “可怕吗?我不觉得。”南戎安从来没有跟别人分享过自己对仲长舒的感情,“我知道你的存在的时候很嫉妒。”   “同样。”仲小姨朝他看了一眼,手里的烟只剩下半截,那夜仲长舒向她说了南戎安这三个字她就知道,命中来和自己抢仲长舒的人出现了,之前她给仲长舒安排的相亲多半是知道成不了,所以她没有什么感觉,而这次却彻夜未眠。不仅看了一晚上南戎安的资料,又自我催眠,告诉自己,这人比自己更适合照顾长舒,还能陪他一辈子。 第39章 小姨好〔?▽?〕   “有时候我特别想打造一把锁链,把他锁在房间里,干脆谁都看不见,就我一个人独占。”南戎安说的很认真,有一瞬间仲小姨好像真的看到了,他已经打造了一把锁链然后把仲长舒锁在他身边。   仲小姨被烟呛到了,咳了两声才把南戎安拉回现实。   这让仲小姨不得不去想如果有一天仲长舒背叛了他,他会怎么做?   心里怎么想的,她也就怎么说的,“如果有一天长舒不喜欢你了,你怎么办?”   南戎安从来没有想过这种问题,他直接了当的回答,“他不会喜欢上别人。”   “那倒……”不一定还未说完,南戎安的眼神就杀了过来,血淋淋的让仲小姨说不下去。   一时间有些尴尬,仲小姨换了一个话题,她说:“你的秘书是个女的!”   南戎安收回视线,认真的道:“是个男的才危险。”   原来是个天生弯,仲小姨对他越来越满意,然后问了最后一个问题,“说说为什么看上了我家长舒。”   “因为喜欢。”南戎安直接了当,让仲小姨又是一呛,这说话的语气怎么那么像自己那个侄子。   仲小姨把烟冒摁烟灰缸里,站起来然后扔了个东西给南戎安,动作那是一个酷,“我们家的传家之宝,本来准备留给长舒以后的媳妇的,给你当做见面礼。”   南戎安看着手里的东西,身形一顿,是把骨扇,心中有个东西猛的一震。   仲小姨是个不识货的,一直觉得这把只是古代人用来装风度的玩意,而且从来没有人撑开过,她也听上一辈人说过,这扇子认主一般人还打不开。   谁知南戎安拿着扇子神情激动,指尖颤抖的擦过扇柄,拇指一理,扇面在他指下徐徐的打开,扇面看不出是古人之作,完全没有千年尘土的旧味道,就像一把刚刚在市集上买回来的新扇子,有一瞬间她以为这是家里的老人用来骗人的。   再看到镂空扇骨她不由得一惊,这扇骨的构型和普通扇骨完全不同,他手中那把由十二支弧形扇骨,每一根像极了一把弓箭。   扇面更是亮色,一精壮的男子将一华服男子压在帷帐之间,两腿交缠,风吹动着发丝缠绕。   仲小姨还未看清男子的面容,只见他五指灵活的一动,扇子就被握在了他的掌心。   “谢谢,我很喜欢。”南戎安站了起来,仲小姨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撑开扇面,有些激动。   正欲在说些什么,让他在打开一次,南戎安又开口了,“不雅。”   仲小姨便把那句话咽了下去了,刚刚看起来确实有些不雅,也不在多问,毕竟已经是送出去了的东西。   南戎安看着门外道:“我送你。”   仲小姨点头,“也好。”   南戎安安排了司机送人,到了地方仲小姨就不得不纳闷了,为什么不是把她往仲长舒家里送,而是把她往酒店送。   不过她是在太累了,没有多想便在酒店吃了饭,然后就睡了。   第二日去退房,酒店的前台小姐很客气的对她说,“仲小姐您好,南总让我介意你最好先别退房。”   仲小姨一阵疑惑打了的去了仲长舒的公寓,在密码锁上输了几次密码都打不开,仲小姨正准备拿起电话给仲长舒,猛然才反应过来,这密码搞不好就是南戎安改的。   仲小姨没有多生气只是勾了勾唇,转身就上了电梯回了酒店。   ……   片场,岸琛站在仲长舒身边问道,“叔叔,你的头还痛不痛?”   仲长舒回答没事之后,就看了一眼正在补妆的阡陌。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而那种感觉就来自阡陌。   等阡陌的妆补好,三个人就开始拍摄。   这次又卡在剧情上了,导演直接喊停,对阡陌道:“阡陌,你眼中要有杀意知道吗?上次不是挺好的吗?怎么这次不行了,这状态不行啊!”   阡陌点头,又回到位置看着仲长舒。   仲长舒看得出,这次她眼中的杀意确实没有上次多,就像在克制自己,不让自己流露出那种杀意。   偏偏这他让后背又是一凉,很快他就调整过来了。   心想,自己是在和南戎安同居,南戎安又是她的男朋友。到了这里仲长舒有些鄙夷自己,之后就是完全不在状态。   导演拍拍手,把还没拍到两分钟的仲长舒喊了下来,问道:“叔叔,你的头真的好了?”   仲长舒知道他是在说自己拍的时候没有走心,解释道:“刚刚有些晃神,我会注意的。”   导演这才放心又重新拍摄,之后他不得不抓狂了,这问题一直出在了阡陌身上,那杀意的眼睛就是一个大镜头,拍了好几遍她的都过不了,简直没有走心。   要不是她后台是南戎安,导演就已经像对待新人一样骂她了,在一旁的助理想了想,对导演道:“要不咱们把上次的剪下来接上去,上次那个眼神堪称一绝,花絮也用得上。”   看样子再拍几次也过不了,导演也被折腾累了,便接受了这个提议,直接上打斗戏。   三个人都吊了威亚,道具佩剑提手中,导演一说开始,三人就上手。   导演操控着摄像机,不停的转动三人的视角。   三个人中,阡陌攻,仲长舒防,岸琛护。   空中阡陌身姿轻盈,招招毙命,仲长舒只防不攻,连连后退,岸琛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突然从未手下留情的阡陌脚尖轻点,扫起屋上的瓦片,直直朝他袭击而去。   仲长舒避之,而岸琛则是一脸怒气,剑锋朝她击去,阡陌一个不妨便从屋顶掉了下来。   后面发生的剧情是让大家怎么想都没有想到的,这个时候按着剧本的发展,岸琛应该飞过去搂住阡陌腰,两人在特写的慢镜头中缓缓下降。   而岸琛却做了一个让剧组意想不到的事情,他没有顾着坠落的阡陌,转身就直接朝仲长舒走去问他有没有受伤。   导演惊呆了,但是屋顶的岸琛眼中流露出的关心和阡陌坠落时伤心欲绝的眼神,这两个画面捕捉的十分完美,让他没理由删掉。   众人都是目瞪口呆,虽说大家都是心知肚明这戏就是南戎安为阡陌量身打造,但是这样南戎安真的不会生气吗?   编剧用手肘捅了捅目瞪口呆的导演,道:“其实我觉得这样发展下去确实不错,要是让岸琛去抱着显得太突兀了。”   “那怎么办?就这样?”导演问道。   导演看了下回放,这一段拍的确实很好,要是删除真的是太可惜了。   屋顶上的仲长舒没有伤到,但是对岸琛的态度感到疑惑,阡陌已经安全着陆,接过自己助理送过来的纸巾擦了擦,然后朝自己休息场地走去。   她的助理跟她在的身后,似乎在安慰她什么。   从她的背影中,仲长舒能感觉得到,她很难过。   等仲长舒和岸琛从屋顶下来,导演直接说这段过,接下来的就按先按着剧本里头的演。   仲长舒朝开森那里走,开森低着头在玩手机,见他来了就戳着屏幕给他看,道:“老板,这赵天居然能无耻到这种程度,你看这又上了一次新闻。”   他看了一眼标题,还好这次媒体是向着他在写报道,说是赵天无理取闹然后向他索赔医药费,整一个碰瓷的。   当然他也知道,媒体能向着他,南戎安肯定在背后帮了不少忙,不然怎么可能突然就写成这样,绝对不是媒体的风格。   看完之后,开森就把手机收了回去,仲长舒眼睛一撇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开森见他疑惑也看了一眼,然后“啧啧”两声说:“这不是之前那个特别火走清纯玉女路线的戚宝吗?”   仲长舒点点头,她就是娱乐圈典型的一夜火又一夜黑的例子。   此时的戚宝正坐在自己的躺椅上,面容有些憔悴,不过丝毫挡不住她美丽。   仲长舒收回视线没有在看下去,问道:“合同都弄好了吗?”   开森点头说:“昨天就弄好了,刚刚我也打听过了,这小子天天都会来当替身和群众演员,也不知道今天怎么没有来。”   对于这个仲长舒并没有太关注,“今天拍完戏把他的资料给我一份。”   说完,swina提着化妆箱过来了,给他补妆,一边补一边说八卦,“听说七宝和阡陌关系不错。”   开森低着头刷微博,“对啊,现在掰了,七宝被黑的时候阡陌没有出来替她说话。”   swina把眉笔一收,就坐在开森旁边。   没一会,导演又喊人了,这次的戏是七宝、岸琛和他们三个人的戏   这次七宝演得就是命案里死的富商的小老婆,她的这次的角色完全不符合她之前的形象。   整条戏下来,因为七宝卡了三次,今日不同往日,导演训起来毫不留情,甚至当着剧组的面直接说:“演不好你从哪来就滚回哪里!”   七宝的眼神空洞,整个人就跟失去了灵魂一样,完全不是之前能在摄像机面前活泼爱笑的女孩了,就像一个提线木偶。   开森低声在他耳边道:“老板,之前听说七宝晕机。” 第40章 来晚了   晕机对于一个演员来说是最痛苦的,轻一点的只是身体上的痛苦,而重一点就不同了,直接和娱乐圈擦肩了。   果然,七宝脸色陡然煞白,在一个角落不停的干呕,她的助理现在旁边是动都不敢动。   仲长舒朝阡陌看了一眼,见她手里拿着一瓶水,看样子是想拿过去送给七宝。   等七宝呕完在场很多人的脸色都变了,七宝的脸色苍白的更是难看,七宝在躺椅上休息了一会,导演那边就让她回酒店休息,剩下的戏找替身。   她的戏本来就不是什么重要角色,这样还找替身,对于她来说就跟没演没什么区别。   七宝并没有求着让导演再给她一起机会,让助理把东西收拾收拾就离开了,就好像她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替身一上那条很快就过了,时间也差不多可以去吃午餐了,开森去拿了盒饭,岸琛把自己的盒饭也拿了过来一起吃。   下午等他的那条戏一过,就没有他的事了,仲长舒就可以回酒店了。   差不多两点的时候,仲长舒就和开森一起回了酒店。   到了酒店他刷了一会微博是在太无聊,就和开森去附近的景点逛逛。   正准备下楼梯的时候就听着安全出口那里似乎有正在争吵。   往里面走了两步就看着七宝正在打电话,冷哼道:“你是不是当我是个傻子,你说什么我都会信对不对?”   电话里的人没有说话,七宝苦笑一声,“现在我成了过街老鼠你开心了吧!”   手机里的声音太小,仲长舒只能模糊的听到七宝在说,“你说让我再信你一次?你觉得可能吗?我告诉你他毁了我,我也要毁了他。”   说完就气呼呼的挂了电话,回头看着仲长舒,丝毫慌乱都没有,整理了一下情绪道:“下去喝一杯?”   “不了,我还有事,谢谢。”仲长舒回拒道,转身便走。   七宝望着他的背景勾了勾嘴唇,然后摁掉了电话。   仲长舒刚下了楼梯,一个熟悉的女人戴着蛤蟆镜抱着手臂,再和前台小姐争吵,是仲小姨。   剧组给他定的酒店是保密的,仲小姨给仲长舒打了几个电话都他都没接,就想让前台给他打个电话,谁知这前台小姐是个新人,一看这是信息保密的客人怎么都不给她接电话。   好在仲长舒下来了,一眼就认出了仲小姨,仲小姨还在和前台交涉,仲长舒也是经过了换妆才下来,鸭舌帽戴的极其低,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   仲小姨看了他一眼,认出了自己的侄儿,就跟了上去,开森已经在酒店门口的车子里,把车门打开就让他们进去,开着车去了海边的一个咖啡厅。   咖啡厅的墙壁用的是特殊的玻璃,客人能看到外面,外面的人只能看不到里面的人。   开森要了一个隔间,然后就出去溜达了。   仲长舒要了一杯蓝山,又给仲小姨点了一杯她经常喝的曼特宁,曼特宁和蓝山有些不同的口味。   仲长舒只有在工作很忙的时候才会选择一些苦咖啡来提神,休闲的时候他就会选择蓝山这种口味偏酸的咖啡。   而仲小姨就会选择曼特宁,因为它的苦与其他咖啡的苦不同,它带了一点酸和一点甜,很适合仲小姨这种在演艺圈红极一时又悄然隐退的女人,细品就会发现这杯咖啡说的就是仲小姨的生活,有苦有酸有甜,但是如何再多的糖也掩藏不了它自身的苦。   手指转动着小白瓷勺,看着对面端着杯子看着窗外风景的人,仲长舒问道:“小姨,你怎么过来了?”   仲小姨的目光还落在沙滩上正在堆城堡的小孩身上,过了好一会才收回视线喝了一口咖啡,道:“我回来就是找你,人见不到,房子密码也改了,你说我不来这里去哪里?”   “房子密码改了?”仲长舒有些疑惑,他记得自己没有改过房子的密码啊。   “人不错。”仲小姨直接跳过了房子密码的问题进入正题。   仲长舒知道她口中说的人正是南戎安,在他心中自己和南戎安是没有她认为的那种关系,“小姨我想你是误会了。”   仲小姨很认真的盯着他道:“长舒,你知道自己的性取向吗?”   这话一出,仲长舒陡然就沉默了,心里也开始怀疑起来,自己从来没有对女人有过男女之情的想法,同时对男人也没有。   仲小姨拿了一个牛奶糖放进嘴里,等着他的回答,过了好一会仲长舒也没有说话,她才道:“长舒你是喜欢男人的,我知道那件事对你的影响很大,但是……”   “小姨!”仲长舒的打断她的话,然后喝了一口咖啡,那件事是他一辈子都不愿意提起的厄运。   仲小姨劝道,“长舒,有些人你错过再也没有机会了。”   仲长舒低着头,看着杯中的咖啡,“小姨,我自己的性取向我自己知道。”   “你真的知道吗?”仲小姨反问道,“你自己能认清楚自己的心吗?”   仲长舒拿起咖啡杯,逃一样的端起杯子看着窗外,咖啡入口的时候,心里也酸酸的,“不说这个话题了。”   沉默了一瞬,气氛急剧下降,仲小姨喝了两口咖啡,“公司怎么样了?”   仲长舒不想让他担心说了没事,显然仲小姨是不会信他的,从包里拿了一张支票,仲长舒眼角一扫生气了,他说:“小姨,你干嘛?”   仲小姨拿出钢笔写好数字把支票推到他面前,说:“你公司目前的情况你自己知道,需不需要钱你自己清楚,别在我面前要面子,你小时候没面子的事情多的去了。”   仲长舒眉头一锁,将支票推了过去,“之前是之前。”   仲小姨看着他严肃的脸,想起了自己那个哥哥,又说:“仲长德的儿子要结婚了,给我发了请帖,让我带着你过去。”   仲长德是仲长舒的大伯,也就是仲长舒父亲死后夺走公司的人。   仲小姨把支票窝成团塞进包里,拿出一张请帖给仲长舒看,两人都知道这仲长家族早已经是没有把他们自家人了,这次更是只有一张请帖。   仲长舒懒得看,仲小姨又将请帖收了回去,道:“听说这次娶了一个小明星,圈子里的。”   仲长家族是个大家族,娶个小明星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只是不知道这次为什么把事情弄的这么低调。   不过他也不想问,仲小姨说,“他既然邀请了,咱们还是要去的,你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不能让媒体抓住了什么影子。”   仲长舒回答说是,其实他也想去看看,自从仲长家族把他们赶出来,二十年没有回去了。   两人又去海边逛了逛,等开森找过来说还有一场夜戏要拍,三个人才回了酒店。   拍摄的时候仲小姨也跟了过去,她也是娱乐圈的老人了,新艺人们见了她都客客气气的,之前也有和她一起拍过戏的,也过来和她聊聊天。   仲长舒这次还是和岸琛搭戏,两人演的不错很快就过了,拍完岸琛就跟他后头问,“叔叔,那是你小姨啊,真年轻。”   “也很漂亮。”仲长舒特别喜欢听别人夸仲小姨,头一回对岸琛语气温柔了许多。   岸琛听出套路来了,一口气说了很多仲小姨的好话,等着和仲小姨面对面他也没有停下来。   仲小姨很聪明直接猜到了他对仲长舒的心思,意味不明的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岸琛尴尬的笑了两声,仲小姨看着正在吃东西垫肚子的阡陌,阡陌今天看了一天的戏,到了现在胃空的不行,吃着吃着就感觉到了仲小姨的视线,她是听说过仲小姨的名号的,回了一个笑容。   仲小姨收回视线看着岸琛道:“有一句话不知道你听说过吗?”   岸琛抬头看了她一眼,疑惑的说:“什么话?”   “陪伴是最长情的等待,珍惜眼前人。”仲小姨这个话说的岸琛脸色一僵,而仲长舒却没有听懂,觉得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便没有问下去。   过了一会,岸琛被导演那边叫走,仲长舒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去,路上仲长舒就想起了绍年的事,就让开森晚上的时候把合同送过来他看一下。 第41章 签约   仲小姨没有住在酒店,她很少回国,这次回来顺便去见见老朋友。   仲长舒上午的戏一过,就和开森按着之前约定的时间去附近的咖啡厅等人   约定的时间过去了10多分钟,绍年都没有出现,开森道:“这孩子不会不来了吧!”   仲长舒没有说话,又等了半个多小时,一向很有耐心的他也露出一丝不耐烦。   咖啡凉了,仲长舒起身结账走人,突然他停住脚步朝停车场走去,开森跟在他身后不懂他什么意思。   就在他黑色轿车旁边躲着一个脸上贴着绷带的男孩,灰暗的停车场,男孩脸上带了一些绝望,在看到仲长舒眼中又燃烧出希望的火焰。   “你这是怎么了?”开森跑到他跟前想检查他的伤势。   绍年别开脸,发出一声鼻音,开森摸摸脸,这算是自讨没趣了吗?   绍年撑着车头站了起来,手在口袋里掏了好一会,才掏出一个东西,然后给开森。   开森打开一看,是一支录音笔和一张证明书,证明书上清晰的写着,乙方和甲方脱离关系,以后乙方和甲方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开森把录音笔拿去给仲长舒,仲长舒打开一听,顿时脸色就不对了,连着看绍年的眼神都不对了。   里面是两个人的对话,可以清晰的听到有一个是绍年的声音,听起来气息奄奄,他说:“我被人打了,给钱我去医院。”   只听到里面有一个女声,沉默了一会,似乎是在打量他的伤势,道:“你当我傻啊,你这伤势去医院不花个上来千?”   绍年声音很冷,“那怎么办?”   女人笑了,“你说怎么办,扛着呗,就你赚的那几个钱,还指望我给你送医院去,我只是你的后妈,我早就跟你爸离婚了,是你死皮赖脸的跟着我。”   这话听着很伤人,绍年闭着眼睛,身上的伤痛让他死死的咬着唇,“我知道了,这房子是我爸的,你走吧,我自己养我自己。”   女人一听觉得更好笑了,走到他跟前声音很是嚣张,“绍年,你听我说,这房子是我和你爸的共同财产,我是他老婆,这房子归我。”   绍年觉得有些好笑,勾了勾唇,“你说过你和我爸离婚了。”   “离婚又怎么样,你爸现在早已经不知道死哪去了,这样子还在我名下,你要不要看看房产证。”   过了一会绍年从床头的抽屉拿出一张纸条,递给女人说:“签了吧,对你有好处的,这个家我什么都不要。”   女人走出这个狭窄的黑房间,走到客厅仔细的看了又看,觉得对自己很有利,但是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问道:“你是不是在打什么算盘?”   绍年关上房间的门,道:“我要去找我爸!”   之前也听他说过要去找那个所谓的父亲,女人满是鄙夷的哼了一声,便拿着笔把签好的东西给他,“收拾你的东西早点走。”   绍年把纸收进口袋,衣服都收拾好就离开了。   仲长舒听完录音笔之后心情有些复杂,同时开森听完也不可置信的道:“这是你后妈?简直不是人吧!”   绍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看着仲长舒,问道:“合同还签吗?”   仲长舒给了开森一个眼神,开森便把合同拿了出来,绍年看了一下,问道:“一月个工资多少?”   开森给算给他听,“昨天找公司给你算过,你现在要上表演课,才艺课,还有你的义务教育,都不能落下,为了你以后的发展,很多方面公司是需要对你进行包装的,所以说你现在的工资并不是很高,也就2000多。”   绍年蹙着眉头,听了半天才明白他的意思,知道他拿到的钱不多,又问:“演员不是很赚钱吗?”   开森笑道:“但是同时也要付出努力,叔叔的身价你知道的吧,人家是从童星做起,现在才能是影帝。”   “好,我知道了。”绍年理解他的意思,知道自己是心急了。   仲长舒听了一会,道:“你身上的伤怎么弄的?”   “不弄出一身伤她怎么可能放我走,你放心这脸上的是我贴上去的。”说完就签掉了脸上的创口贴,颇有些得意。   说完又觉得仲长舒的脸色不怎么好,解释道:“我知道做演员保密性得做的很好,所以我没去咖啡店等你。”   仲长舒自认为自己小时候已经很惨了,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小孩比自己更惨。   绍年很能认清形势,他很早就在这周边混,经常做群众演员和替身的,也知道有很多演员混个七年八年还在在五六线挣扎,他不想自己以后这样被埋没,便问道:“我什么时候开始接戏?”   开森叹了一口气,一副好哥哥的样子向他解释,“你听我说啊,你现在还有没有能力接戏,得等公司那边安排,目前定的是让你参加一些选秀节目。”   说完,又问道:“你还签不签?”   绍年看了一眼仲长舒,才拿出笔在纸上签字,仲长舒把开森叫过来走出车库道:“他这个证明不能证明什么,安排一下律师然后把事情解决,先把他送去医院。”   开森点头说好,准备去打电话,仲长舒又道:“这个孩子暂时由你带着,以后在找经纪人。”   “不不不不行。”开森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心道:那小鬼一个眼神就让我浑身不舒服,让我带他那得比死了还难受,打死都不干。   仲长舒瞅了他一眼,就说了两个字,“奖金。”   开森猛的一拍大腿道:“没事,不就带一个小孩嘛!”   两人进去的时候开森就向绍年要手机号,绍年说没有,开森干笑两声道:“没事,下次我给你买一个。”   开森把合同接过来看了他的名字,嘴角抽抽没说出来,字真丑。   再往绍年看过去的的时候,发现他的耳朵有些红,人还知道害羞。   开森又寻思着要给他买一本字帖让他好好练练,这么丑以后怎么签名怎么办。   于是又问了问他平时的学习成绩,接着把他打击到了,他自己可是国外名牌大学毕业的研究生加博士,而这个绍年却是个七门分数加起来不过两百的人。   开森开始琢磨要不要给他定一个培训班,毕竟之后是想把他包装成一个学霸。   还没等他开口绍年就把脸转了过来道:“我自己会努力。”   开森清咳一声说:“那就好。” 第42章 安伯   仲长舒想的比较长远,绝对不能让他身上留疤,首先就把绍年送到了医院做了全身检查。   等他一回到酒店,酒店就打了电话过来说是有位小姐找他,仲长舒想了一下以为是仲小姨,就让酒店的人让她进来。   几分钟后就有人敲门,仲长舒把门一打开有些惊讶了,此时正在门外的是唐一一。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唐一一会来找他,他一直以为以后和唐一一不会有任何联系。   唐一一手里拿着包,说:“听朋友说你在这里拍戏,顺便过来看看。”   仲长舒看了眼走廊,见没有人才问道:“你有什么事?”   这次的他和上一次不同,上一次至少对人客客气气的,这次只有警惕和疏远。   “有点事情想和你好聊聊,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唐一一笑道。   仲长舒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三点半了,人他是不可能放进屋的,想了一下道:“我进去换身衣服。”   唐一一点头:“我在楼下那个水吧等你。”   等唐一一下楼仲长舒就给开森打了一个电话,说自己有事情要出去一下。   开森回说等自己把绍年的事情安排好就去找他,仲长舒这才下楼去了水吧。   唐一一正坐在吧台边上和调酒帅哥聊天,见仲长舒戴着帽子墨镜站在楼道的转角处,就把帅哥拉了过去向他介绍道:“我男朋友。”   帅哥伸出手同他握了握,然后帮他们要了一个包间,自己又回去工作。   唐一一帮着他点了一份这里的新品果汁,仲长舒喝了一口觉得味道不错。   “什么事?”仲长舒的态度和之前已经完全不一样,之前还有那种想和她处处看的心态,现在已经完全是公式公办的样子了。   唐一一吸了一口果汁,然后将杯子放在桌子上,看着面前这个帅气冰冷的男人,道:“之前的事情很抱歉。”   那件事仲长舒除了仲小姨知道他一直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虽然他和唐一一也算不上是男女朋友关系,但是她已经踩到他的雷区了。   这次听着她的道歉,仲长舒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他早已经差不多忘记了。   唐一一搅动着杯子里的果汁,很直接的就问出口了:“你和南总是那种关系吗?”   问题一出,仲长舒抬头看了她一眼,很快又收回视线,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喜欢把自己和南戎安联系在一起,回答道:“并没有。”   他的回答很果断,唐一一免不得有些惊讶道:“不是?南总明明很在意你啊!”   说完见他脸色不好也没有继续问下去,现在的社会同性恋很多,之前她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在商会上南戎安为什么会生那么大的气,后来才突然反应过来。   “其实之前我一直挺爱慕虚荣的。”唐一一说的很坦然,“就在我和你相亲完之后就有人出高价来买我的画。”   仲长舒听得出她说的那个人是谁,唐一一见他已经猜出那个是谁继续道:“对,来买画的就是南总,当时我还以为遇到了伯乐,后来南总邀请我去参加商会。”   那时候对唐一一来说这就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她顶多只算得上是一个画师,能得到南戎安的赏识,足足让同行羡慕嫉妒恨。   去的当天她收到了南戎安的花和晚礼服,身边那几个朋友就捧着她说南戎安对她有意思看上她了。   接着在商会上南戎安给了她错觉,让她误以为自己已经成了他的女朋友,可是等商会之后,她试图去联系南戎安,可是却只得到了一句话,“不记得。”   “女人最喜欢的是,看着身边的女人羡慕自己。”唐一一如同在讲一个寓言故事一样。   “当时我穿着南总送的衣服,看着周围女人羡慕的眼神,我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女人。”然而其实只是南戎安连名字都记不住的一只麻雀。   听完仲长舒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唐一一喝了一口果汁,慢慢的道:“后来我遇到了现在的男朋友,他对我挺好的,我觉得我很幸福,说实话那段时间我特后悔,没能抓住你。”   仲长舒“嗯”了一声,看着杯中的果汁,已经没有想要喝一口的*。   气氛有些尴尬,唐一一撩了一下自己才烫好的小卷发道:“我特好奇你喜欢什么的女人。”   什么样的女人?仲长舒也愣了,他自己也不清楚,以前他在网上看过一句话。   因为喜欢的人没有来,所以你才一直猜,有很多要求,可是等那个人一来,什么要求都会作废。   很早之前仲长舒觉得自己喜欢的是仲小姨那种女人,后来又觉得那种只适合做亲人。   之后他也想过很多种,但是真的遇到了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兴趣。   想了好一会,他才回答:“暂时没有遇到。”   唐一一笑了,她说:“说不定是南总那样的。”   仲长舒脑补想了一下如果自己以后女朋友是南戎安那种性格的,有些欲哭无泪,那样家里估计常年结冰。   唐一一把杯中的最后一口果汁喝完,道:“看你最近公司出了不小的问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暂时没有,谢谢你的好意。”刚把话说完开森的电话就进来了,仲长舒报了地址,对唐一一道,“剧组还有事情。”   “那好,下次再聊。”唐一一微笑道。   仲长舒把账结了就出了水吧,走到门口仲长舒回头看了一眼唐一一,她正和男朋友聊天,很开心两个人的眼中只看到彼此。   如果她以后的对象是自己的话,绝对不会笑的这么开心。   开森很快就来了,两人一起就回了酒店。   突然仲长舒想到了什么,问旁边的开森,“你有谈恋爱吗?”   这话把开森问的一呛,他跟仲长舒这些年来,一直忙的跟狗似的,压根没有时间谈恋爱。   “没哩,单身狗一条,咋啦?”   仲长舒觉得也是,快步的朝房间走去,开森没懂他的意思,追问道:“老板你是不是觉得特对不起我,想补偿补偿我?”   仲长舒斜睨了他一眼,开森嘿嘿笑了两声捂着嘴不说话了,旁边一直沉默的绍年颇有嫌弃的道:“傻!”   ……   还没有等到回到酒店仲长舒电话便响了,是南戎安打来的。   接听之后,那头的气氛有些压抑。   “安伯住院了,正在抢救。”   话音一落,仲长舒的心乱了,没由来的开始心慌,他理不清自己是怎么了,有一只手正捏着他的肺,让他难以呼吸。   他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声音免不得开始颤抖,“现在情况怎么样?”   “安伯年纪大了!”南戎安点了一根烟坐在靠在墙壁上看着亮着灯手术室。   之前见过安伯两次,仲长舒一直没理清楚自己对他的那种熟悉感和亲切感是因为什么,潜意识里他总觉得安伯是一个很重要的人,让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记忆被抽取了一段。   “医生怎么说?”   南戎安开始有些后悔了,安伯年纪大了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但是因为自己的原因,一直没能完成他的心愿。   他活了这么久如果没有安伯他早就撑不下去了,安伯在自己心里早已经比亲人更亲了。   没有人知道他心里的慌乱,南戎安猛吸了一口烟,“医生说要有心里准备。”   听到这句话,仲长舒的心猛的一抽,总觉得自己好像就要失去什么,哑声问道:“我和安伯是不是一直以来都认识?”   南戎安把那口烟吐了出来,“认识。”   他看着手指夹着的那根烟补充道:“他这一生都在等你。”   医院的气氛一直都很严肃,时时传来瘆人的哭声,没有人喜欢来到这里,但是总有人不得不来这里。   南戎安看过很多人的生死,一直一来都是冷眼旁观如同看别人的故事一样。   可是等他有了感情,那个人每一个喜怒哀乐都会让他变得很痛苦。   他这一生都在等你……   这几个字一直在仲长舒耳畔回响,就像一个定时炸弹让他头痛。   “你们在哪个医院。”   南戎安回答:“第一医院。”   “回a市!”仲长舒偏头对司机命令道。   后面一直低头刷手机的开森猛的抬头,“老板,你要去哪?”   司机也是被他吓到了,打着方向盘,跟着问了一遍,“老板,你有什么急事?”   “回a市,就现在。”仲长舒的态度很坚决。   开森刚准备阻拦给他分析一下事情的严重性,旁边的少年就拉住他了,吐出一个字,“笨!”   “你!”开森有那么一瞬想把手机直接拍在他的脑袋上,又想着这以后说不定就是自己的摇钱树,硬生生把动作压下去了。   司机看了后视镜一眼,然后开始倒车,开森只好打电话联系导演说把明天的戏往后面挪一挪。   导演那边很好说,之前南戎安已经让米瑞打电话过去联系了。 第43章 昏迷   开森把机票定好,只要不晚点三四个小时就能到了,在飞机上仲长舒的手机一直没有开机,等下了飞机把手机开机之后,有南戎安就有几个未接电话。   仲长舒回拨过去,南戎安看着躺在病床上架着呼吸管的安伯,语气很低,“还在昏迷中。”   开森叫了一个的,一路让司机狂飙到了医院,仲长舒几乎是用跑的速度到了病房。   南戎安起身走到旁边,脸上全是倦意,仲长舒看着床上的老人的,如果不是心跳频率还在,就像已经与世长辞一样。   有些话在他心中全变成了一个个问号,眼睛变得有些涩,声音也变的很嘶哑,他问:“你是不是有很多事情都没有告诉我?”   旁边的护士检查了一下安伯的情况,就把两个人往外面赶。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病房,仲长舒鼻息之间有南戎安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烟草味,到了病房外,南戎安和他对视,就像在叩问他的灵魂,他说:“你确定要听?”   这一句话让他变得退缩,仲长舒感觉到自己承受不来他之后的话。   可是他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说,如果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可怖的。   “你说!”仲长舒坐在椅子上等着他的下一句。   南戎安正欲开口,护士就从病房里冲了出来,着急的让他们让一让,没一会走廊的那头冲进来了两个医生和几个护士,快速的推着病床进去。   仲长舒抓着一个刚才的护士问:“怎么了?刚才状况不是很好吗?”   话音一落,刚才还站的的笔直的南戎安,突然身体一歪,单膝着地,脸色煞白,一只手捂着胸口,呼吸很重。   “快,叫医生。”仲长舒大吼快步冲上去扶着他。   “我去联系心内科。”护士拿起电话打电话,打完过去查看他的情况。   问了两句他的情况,南戎安看着仲长舒担忧的样子刚安抚他两句,突然眼前一黑,耳边全是仲长舒着急的喊医生的声音,剧痛的心升起一股满足。   南戎安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仲长舒彻底慌乱了,他问刚刚赶过来的开森,“为什么我这么难受?”   不……不是难受,是痛……似曾相识的痛。   开森也是头一回看到这样的他,双眼通红。   安伯那边半个小时就推出来了,医生看了一眼仲长舒,问道:“你是病人家属?”   仲长舒点头说是,医生就给了他一张单子,道:“应该算是奇迹了,病人暂时没有什么危险,后期还要做检查。”   听完医生的话,看着护士把安伯推进病房,仲长舒就赶紧跑到南戎安这边的手术室。   又是半个小时,医生推门出来,神情很严肃,他看着仲长舒眼中冲满了疑惑,“病因查不出来,是心脏病的特征,但是我们检查不出来是心脏哪里出了问题,病人的心脏和正常人的心脏是一样,甚至比正常人的还要健康。”   说完,南戎安就被护士推了出来,脸色白的吓人,人已经陷入昏迷了,医生又说:“目前我们只能猜测他是得一种罕见的遗传病,目前的医学领域暂时查不出来原因。”   仲长舒心已经凉了一半,医生说完南戎安就被推进了病房,开森看了仲长舒一眼,忍不住提醒道:“听说南总的父母是意外死亡,我想……”   仲长舒看了他一眼,开森便噤声了,他知道仲长舒在逃避,可是每个人都知道,逃避什么都解决不了。   仲长舒的步子很重,外面的夜色很浓,他总觉得南戎安就是一个迷,温即墨也是,就像一个黑洞,一个漩涡,一直把他往洞里面吸。   没一会,米瑞就赶了过来,把南戎安和安伯的手续办好了,在走廊上碰到了仲长舒。   看着他通红的双眼,整个人变得颓废了不少,道:“总裁经常这样,仲总你也别太着急。”   “经常这样?”仲长舒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又想起之前酒店那件事。   “仲总,要不你先回去休息?”米瑞看了开森一眼,给了他一个暗示,开森也跟着说,“走吧,南总要是醒了咱们再过来,咱们这样冒冒失失过来,记者那边说不定又要瞎写什么。”   果然如他所料,仲长舒刚回到别墅,网上已经有他在医院门口的照片,既然有他在门口的照片,那就肯定有他在医院里面的照片,都猜测着他没有出来的话,那肯定是因为南戎安的关系。   仲长舒看着那张照片把手机放在口袋里做了一个决定,如果公司能度过这个难关,他之后不就不在接戏了,好好管着公司。   一回到家仲小姨的电话就来了,大概是回酒店的时候发现他不在了,现在打过来问他的情况。   仲长舒说了情况之后,再看的时候又出了一条新闻,是南戎安昏迷的事情,警‖察也过去调查了,南戎安公司里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依旧在保释阶段。   现在他压根都不可能去医院看南戎安,没一会警察的一个电话就进来了,是问他南戎安的为什么会突然晕倒的事情。   仲长舒说了情况,那边警察半信半疑的挂了电话。   夜里有点凉,仲长舒洗完澡躺在床上,开始放空自己,心里很烦躁,怎么也睡不着。   翻了好几次身,仲长舒揉了一下眼睛,突然旁边有人翻身压了上来。   “温即墨?”仲长舒猛的一惊,压在他身上的病恹恹的“嗯”了一声。   仲长舒把手伸过去摸他的额头,温即墨仰着头让他探,等他探完问道:“我若是病了,你会难过么?”   手上传过来的温度是正常的,仲长舒抽回手,回答道:“没有人希望自己生病。”   温即墨心里有些吃味,自言自语的道:“你很担心他。”   仲长舒听得出他口中的“他”是谁,“你怎么又乱想?”   温即墨头仰的有些累了,趴在他胸口上,“南戎安一时半会好不了。”   这话没有窃喜的意味,仔细听会发现里面有担忧,仲长舒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你和南总之间有恩怨?”   “有,很大的恩怨。”温即墨又往他身上压了压,仲长舒只觉得有硬邦邦的东西挤进了他的大腿内,不用猜他也知道是什么。   有恩怨那就说明两人认识,仲长舒能感觉的到,他和南戎安对自己都有很大的*,而且*很强烈,心中冲满了好奇,问道:“你们有什么恩怨?”   “恩怨就是你啊!”温即墨说这话的气息很重,夹在他双腿间的瓷器好像又大了一圈。   仲长舒叹了一口气有些无赖,“正经一点。”   “我很正经。”温即墨埋在他的脖颈处,伸出舌尖一点一点开始描绘,有些贪得无厌开始用牙齿啃咬。   仲长舒不得不承认温即墨好久不和他做,自己的身体上是很想恋他的,只是之前在迷迷糊糊的情况下和南戎安那一回,让他觉得自己有点渣,心里一时间还承受不来。   温即墨由侧面攻击转到正面攻击,仲长舒的防御系统极低,准确的来说几乎是没有,很快就缴械投降。   在温即墨眼中他好比一块包装精美的糖果,要一层一层的剥开,一尝甜美。   当他的冰凉双手贴在他的温热肌肤上,仲长舒一个激灵,迷雾的双眼顿时清明,他害怕的捉住温即墨的双手,央求道:“你快一点。”   温即墨吻了吻他的眼睛,仲长舒似乎听到他的笑声,温即墨的舌尖扫过他的睫毛,他说:“我很开心。”   以前糖果很倔强,纵使融化了也要倔强的保留那层糖衣。   这样的人和以前大不相同,温即墨开始有些难过,他开始不满足于只存在他的梦里,每次都只能夜里相逢。   仲长舒不明白他的心思,心里还在犹豫,这个空当结果快要出来的时候,温即墨突然用力掰过他的下巴,力道就像要吃掉他一样,用力的咬着他的唇瓣。   ……   仲长舒醒来的时候,被子上还残留着白色的印记,这和之前很多夜晚一样,他习惯性的把被套一拆,然后塞进洗衣机里面。   等被套洗干净后拿到窗台上晾好,仲长舒才拿起手机看新闻,今天的头条被他和南戎安占了。   昨夜网上传出他出现在医院门口的消息,今天又传出南戎安住院的消息,网民都开始猜测,仲长舒和南戎安的关系。   目前很多人说他们是朋友,但也有人说两人是那种关系。   仲长舒看了一下,就给米瑞打了电话,问南戎安的情况,南戎安一昏迷,米瑞那边就忙的不可开交电话一直没有人接。   他又去不了医院心里有些着急,给开森打了电话,让他找找关系看能不能问到情况。 第44章 要屎了   关娱那边也得到了消息,关董事看着新闻心里一时也没底了,这南氏一连出了两件事,先是古董造假,后来是南戎安昏迷不醒,说不定一醒来南戎安就会被抓,可是又不想错过,毕竟机会可是千载难逢,多少人求都求不到的。   关董事看着今天的娱乐头条,心里越来越没有谱,这仲长舒突然出现在医院,刚好南戎安在医院昏迷,这总不能是个巧合吧!   说模样这仲长舒的模样不错,说不定是他牺牲色‖相,和南戎安有那么一腿也说不定。   关董事阅人无数但是总是摸不透南戎安的心思,这之前商会上,南戎安那绯闻女友被仲长舒抱着的时候,他还以为仲长舒非完不可,谁知转头这南戎安不仅签了他还给了他一个项目,这让他实在是心有不甘。   秘书看着他脸色沉的吓人一时间也不敢上去说话,捧着文件在下面站着,等关董事反应过来,她才把手里的东西送了上去,说:“这是仲长家族送来的邀请函。”   关董事听着仲长两个字心中没由来么一阵烦躁,虽然他和仲长舒不对头,但是和仲长家族没有什么恩怨,说起来还合作过好几次。   “仲长德要结婚了,这是喜帖。”秘书把请帖送了上去。   “仲长德要结婚?”关董事反应有点大,拿起请帖翻了翻,还真是要结婚了,一时间还没有缓过来,太惊讶了,这小子之前不是说一辈子不结婚吗?   “是的,日子定好了就在中秋。”   “中秋啊!真不会定日子。”关董事把请帖甩在桌子上,转动着老板椅然后背对着秘书,他在心中算了一下日子,发现就剩几天了,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定的这么仓促。   秘书又把剩下的几个文件送了过去,关董事吩咐道:“查一查仲长舒和南戎安到底有什么关系。”   秘书回答道:“之前按着您吩咐过我已经查过了,他们并没有什么交集,之前郝山那件事,听说是南总故意在为难他。”   “故意为难?”关董事恍然大悟,这南戎安出了名的狠毒,看来这次他是想慢慢折磨仲长舒,至于为什么仲长舒会出现在医院,说不定是给《入魔》炒作。   这下心中有了答案,但是他并没有太早下定论,道:“联系一下剧组那边的人,查一查仲长舒这次在剧组的情况。”   ……   开森找了一圈人,才找到有个在医院工作的同学,问了一下南戎安的消息。   南戎安身份有些特殊这医院还不随便把消息透露出去,南氏这边的也要求不能把消息公布出去,这同学怎么不肯告诉他。   只是给他说了安伯的情况,说人已经脱离危险了,开森把消息告诉仲长舒之后就让他跟自己回去,说:“现在网上黑粉又开始黑你了,咱们先回去,你现在又不能去医院。”   仲长舒想了一下觉得他说的对,便让他定了回去的机票,下午就直接飞去了郝山。   接机的是仲小姨,仲小姨也看到了南戎安的新闻,问道:“之前在国外没有怎么看国内的消息,昨天我看了一下南氏的股票,大跌。”   仲长舒昨天也看到了,南戎安一昏迷这股票就跌的不行,加上之前的事情,确实给了南氏不小的创伤。   仲小姨又问:“他的情况怎么样?”   仲长舒把大概情况说给她听,仲小姨的表情有些冷了,之前见南戎安的时候没有想到他的身体不好,觉得是个良选,现在又觉得不怎么合适。   “什么病?”小病的话治治好了就成,要是什么大病她就得重新考虑一下两人以后的关系。   仲长舒目光落在机场门口,仲小姨挽着仲长舒的手腕,等着他的回答。   “加班熬夜。”他很少骗钟小姨,他还记得他第一次骗仲小姨的时候,那时候他双亲离开一年,自己被人欺负,回来仲小姨问他身上的伤哪来的,他怎么说是自己不小心撞到的,仲小姨直接就哭了,蹲在他面前不停的自责。   那时候他就知道仲小姨很脆弱,虽然第二天又是如同一个女强人拉着直接找了老师要求别人道歉。   仲小姨听到他的回答虽有些不信,但是也放心了,只要不就是什么大病能治好就成,忍不住的提醒到:“以后你少加班,别把自己身子拖垮。”   仲长舒点头说是,同时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剧组那边派人过来接的人,直接把他们两个接回酒店。   到了酒店,因着仲长舒请假的原因,剧组把时间又往后延期了一天。   这两天拍戏仲长舒一直在关注南戎安的消息,他一直昏迷不醒,南氏股票一直跌。   仲长舒这两天一直没盯着自己公司,倒是为南氏着急,开森有时还嘲笑他两句。   仲长舒的戏份没有两个主角的多,很快他的戏差不多就拍完了,刚好能赶上仲长德的订婚宴。   仲小姨在这边朋友也见完了,两人便一同回去了,回去的时候岸琛还过来送机。   媒体依旧那么神通广大,弄到了他回来的日期和落机的地点,开森看着满机场的粉丝和狗仔记者,感慨道:“这些人不去情‖报‖局,真的可惜了。”   全程仲长舒的表情都很严肃,在机场安保人员的帮助下,他们好不容易才出了机场。   开森给他拉开车门的那一瞬间有些懵,里面的人戴着墨镜和黑色的帽子,仿佛和黑色的轿车融为一体。   仲长舒上前挡住里面的人坐了进去,开森把门关上,自己则去了最后一辆。   旁边人的气场很强,仲长舒的心中升出一丝喜悦,喜悦过后又是疑惑,这人不应该在医院的病房躺着吗?   车里开动的很快,没一会就已经离机场有段距离了,而他旁边的人丝毫没有要把帽子和墨镜拿下来的意思,若不是他还有呼吸,仲长舒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成了一尊雕像。   仲长舒看着后视镜那人的侧脸,轮廓分明,很好看,他在脑中不停的组织语言,依旧找不到合适的话。   就这样过了十多分钟,南戎安长臂一身把人拉进了自己怀里,呼吸有些急促,“我等不了了。”   本来他就有些吃醋,凭什么他对那人可以那么放的开,对自己却那么警惕,就好像自己是什么豺狼虎豹张口就能吃掉他似的。   仲长舒被拉的措不及防,眼睛睁的极大,南戎安苍白的脸直接印在他的眼中,看起来极其像个瘆人。他控制不住的伸出手在他脸上一探究竟,冰的。   南戎安很用力的将他勒在怀里,完全不像是一个生病的人有的力道,整个过程仲长舒都找不到理由去拒绝他。   而他的不拒绝让南戎安时刻都在绞痛的心缓解了不少,两人就这样抱了一会,前面的司机看着分叉路口,问道:“总裁,是去医院,还是回家?”   仲长舒这下听明白了感情这人是从医院过来的,有些生气挣了一下就从南戎安怀里起来了,理了一下衣服就坐在车座上,还往门那里挪了挪。   这让南戎安忍不住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笑容来,他很喜欢这人的小脾气,很可爱。   仲长舒替他回答了,说:“去医院。”   话刚出口,南戎安的手机便响了,是警察那边打来的,他现在还是在保释阶段,做什么都要在警‖察范围内,他这突然消失,警‖察还以为他直接畏罪潜逃了。   南戎安说了自己的地址,还把定位打开了,等那边确认完,才让司机把车往别墅开。   仲长舒想拒绝,却听他道:“医院最近太吵,我让人把安伯接回去了。”   听着是去看安伯他才安心了,给开森发了一条微信,说自己有点事让他先把仲小姨往自己的公寓送。   到了别墅,仲长舒去看了安伯一眼,他现在很虚弱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只能靠营养液维持生命。   但是比之前已经好了不少,见了人南戎安又让佣人准备晚餐,等两人吃完就把人往家里送,没有强迫他和自己住在一起。   仲长舒对他的理解很感激,毕竟他暂时还不想让仲小姨知道自己和他同居的事情。   回去的路上仲长舒忍不住关心他的病情,“你身体怎么样?”   南戎安听着他在关心自己,顿时觉得心也没有那么痛,心想再痛自己也要忍着,回了一句,“还在检查中。”   仲长舒想起当时医生的话,问道:“你家里有遗传病史吗?”   南戎安看了他一眼,“没有。”   南戎安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这病没有人能医好,因为……   仲长舒听了有些急,“那你这病到底什么情况,医生有说吗?”   南戎安就喜欢看他为自己着急的样子,回到:“没有。” 第45章 订婚宴   到了公寓楼下,仲长舒看了一眼亮着灯,推开车门南戎安也跟着下来了。   夜色很浓,南戎安陷在了黑色的夜,可是他的眸子如明珠,很亮。   他单手手插进了口袋正摸着一根烟,另一只手正拿着打火机,拇指玩着上面的滑珠。   他说:“仲长舒,我们试试。”   仲长舒放在口袋里的手陡然一缩,南戎安这句话在他的意料之外,但是没有想象之中的恶心。   他正欲张口拒绝,南戎安擦亮了打火机,火光中印在他的侧脸上,他说:“那句话留着以后再说吧。”   仲长舒终是把那句话吞进了肚子,没有说出来。   南戎安拉开车门,仲长舒说“下次再见”转身便回朝公寓走,等他走进了大门,南戎安才摸出那根烟点燃,人进了电梯看不见了,他才哑声道,“走?”   仲长舒摁了密码进去的时候仲小姨正在敷面膜,电视里还在放之前他拍的那个戏,见他回来很专业的评价道:“演技不错。”   “吃饭了没?”仲长舒看着被动过的厨房,心里升起不好的念头,仲小姨跟着他的目光也看了过去,说:“家里来过人。”   这话不是问句,仲小姨已经确认来过,两只碗都用过,就连房间的浴袍也是两套,屋里的被子也放了两床,这就很能证明家里来过人,还是和他同床共枕的人。   仲长舒不知道怎么和她解释,仲小姨又说:“是个男人。”   因为家里只添置了洗漱用品,没有化妆品,是女人的话留宿的话一定有一套化妆品,所以显然来的是个男人。   仲长舒在脑中飞速的组织措辞,而仲小姨似乎没有要问下去的意思,绕过他直接把客厅的电视换了一个台,换到了美容频道,“水放好了,你去洗澡。”   ……   仲长家大少爷订婚算得上a市的大事,仲长家族也是豪气直接给订了a市最豪华的酒店,来的人也是商界和娱乐圈数一数二的人,光是一线大腕就来了四五桌,要是南戎安现在还在医院,估计仲大伯说不定要想尽一切办法把他给请来。   仲长家族都是高颜值,就仲长德那一副长相,娱乐圈跟他传过绯闻的就能凑几桌麻将更不用说货真价实的女朋友。   仲长舒和仲小姨一进门就有娱乐圈的老人和新人过来聊天,大多都是围绕着这仲长德未婚妻。   仲长舒听着没有意思,正好岸琛走过来了,两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开席还得一会,仲长德已经在人群之中和朋友说笑了,大家都在逗他玩说是让他赶紧把未婚妻带出来看看。   不知道为什么仲长舒总觉得仲长德并不是很开心,有种强颜欢笑的感觉。   但是这也没能勾起他太大的兴趣,只是他发现拉他过来的岸琛也不怎么对劲,仲长舒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发现了拿着酒杯正盯着仲长德的阡陌。   阡陌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裙,她的造型师很棒,每次都能把她塑造的很妖很魅,很快阡陌又成为了在场男人的焦点。   只见她手里拿着高脚杯,一口干了手里的香槟,又从侍者手里要了一杯红酒,似乎下了什么决定,高跟鞋落地的速度很快。   很快她就走出了包围圈,一副冷美人的模样,突然有人挡住了她,原本向前倾倒的酒杯被碰了个正着,杯中红酒荡漾,岸琛举杯笑道:“干一杯!”   如果仲长舒的直觉没错的话,阡陌这一杯酒是要泼在背对着她的仲长德身上,而岸琛是知道她的意图所以才会拦下她。   真有意思,仲长舒心想。   阡陌眼中的冰霜落在岸琛身上,她瞥了他一眼换了个方向准备继续往仲长德身边走,岸琛一个跨步又将她挡住。   最近这两人正在传绯闻,免不得在场的人都来了兴趣,交头接耳的揣测两人的关系。   阡陌红唇微启,眼中冲满了怒意,“让开!”   她的话带了很多恼意,岸琛笑容很深,落在别人眼中就成了故意调戏的狡猾,他看着她杯子中的红酒,“怎么不给面子?”   “我让你让开!”阡陌的音调提高,显然已经生气了,成功的吸引众人的目光,仲长德也拿着酒杯过来,还以为两人因为什么在吵架准备圆场。   这时岸琛笑的更欢,很自然的把手搭在她的肩上把人往自己身上一带,讨好一般的说:“别闹,咱们去那边说。”   他这一举动让众人都惊讶了,旁边的关董事手中的杯子捏的紧紧的,如同已经掐断了某人的脖子。   之前导演组是让他们炒炒绯闻,关董事是同意的,现在一看居然是假戏真做,心里顿时觉得自己被岸琛耍了,关董事最讨厌就是不听话的艺人。   岸琛在冲上去的那一瞬已经猜到众人的反应了,但是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拉着阡陌就把她带到了角落的一桌。   两人一坐下来,阡陌哼笑一声道:“你有什么资格拦着我?”   岸琛没有理她,朝仲长舒的位置看了过去,发现他已经不在了,在另一边仲小姨正挽着他的手臂,陪一些导演说话。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侧门的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人,穿着淡蓝色的礼服,很美。   仲长德上去接人,笑着向大家介绍:“这是我的未婚妻七宝。”   七宝?仲长舒没有想到那个不出名的演员会是她。   仲小姨看他的反应猜到他们可能认识问道:“怎么了?”   “没有想到会是她。”仲长舒回答道,这下也想到了为什么阡陌反应那么打,很多人都知道仲长德一个gay,而且在gay圈是出了名的,提上裤子就不认人的绝情男人。   没有女人傻到会嫁给这样的,而七宝却嫁给了他,不是苦衷就是被迫,但是看刚刚阡陌的态度更接近后者,可是七宝的态度确实不是那样,她笑的很开心,跟着仲长德朝宾客敬酒。   没一会仲长德就带着七宝朝他们走来了,脸上的笑容让众人都误以为他们还是一家人,仲小姨对仲长德夸赞道:“女孩很漂亮,好好对人家。”   仲长德点头说是,七宝也跟着说谢谢,落在别人眼中就成了夫唱妇随幸福的一对。   阡陌那边还是没能闹起来,她去哪岸琛都会跟着去哪。   开席的时候仲长舒去了一趟洗手间,正好在走廊上撞到阡陌和七宝在吵架。   吵架这事他也不好围观,绕着他们就走了,但是还是听到了一两句,大概就是阡陌骂七宝不要脸,七宝反骂。   宴席结束的时候,仲小姨说:“过几天我就回去了,公司有事给我打电话。”   她这话一说完,关董事就走过来了,很客气的同仲小姨打着招呼,“好久不见了!”   仲小姨自然知道自己的侄儿就是和这个人竞争,先是客气的和他握了握手,道:“是好久不见了,要不是因为我侄儿的事我怕是还回不来。”   关董事自然知道她话里的意思,回道:“话可不是这么说,这南总不是最近一直……”   “得,我说你今天怎么知道过来找我叙旧,原来是想探口风。”仲小姨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拉着仲长舒离开。   关董事碰了一鼻子灰,但是也得到了消息,转身就对秘书道:“和南氏解约。”否则要赔死自己。 第46章 霸道总裁   仲小姨在a市没有待多久就要回去,当天仲长舒送她去了机场,问道:“小姨,你真的不在见他一面?”   仲长舒说的那个人正是仲小姨的前男友,仲小姨的爱情故事跟霸道总裁小说文章内容很像,本来和两人是门当户对,可是偏偏飞来横祸仲长舒父母去世,仲小姨和仲长舒被赶出家门,这个时候男方的家人却不允许他们在一起,纵使他们再怎么相爱也不可能。   后来仲小姨一直在娱乐圈摸滚打爬,那人也是耐不住家里人结婚了。   等仲长舒有了事业可以自己养活自己的时候,仲小姨直接从娱乐圈抽身去了国外。   所有人都知道仲小姨这一生只爱了那么一个人。   仲小姨回答的很干脆,她说:“没有什么好见的,我活的很自在。”   上飞机之前仲小姨又不停的提醒他,说关董事是娱乐圈的老滑头了,阴的不行,仲长舒要是和他明着玩,绝对玩不赢。   说完就拉着行李箱过安检,仲长舒站在机场门口,墨镜里的仲小姨渐渐消失。   回去的时候仲长舒预约的心理医生来电话了,说今天下午一点钟的时候可以过去。   仲长舒在公司忙了一会,看了mv的初期制作确实不错,很震慑人心。   到了时间他便驱车自己去了心理医生的办公室。   这次的心理医生是仲长舒精心挑选的,不会再出现上次阿朗姆的那种情况。   等仲长舒进去的时候,心理医生便把屋里所有的灯都灭了,连窗帘也拉上了。   医生接待过很多种病人,每个病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他喜欢听故事。   心理医生的嗓音很好听,给人一种安全感,他说:“黑暗之中,你可以呈任何一种放松姿态,只要你觉得舒服。”   从一个明亮的空间再到一个黑暗的环境之中,仲长舒一时都处于警惕状态。   见病人一直保持着原有的姿态没有动,心理医生知道他不可能对自己说内心深处的话。   这样的病人他遇到很多,一般病人在一开始都不会把自己的故事说的很真实。   医生靠在沙发上放空自己,有时候听病人的故事他也会感到害怕,“仲长先生你只有说出你心里的秘密我才能帮助你。”   “有茶吗?”之前都是在明亮的房间里和心理医生交流,这还是第一次在黑暗条件下。   “在你的前面。”医生很理解他的行为,正常人都会这样,在害怕的时候都会抓紧一些东西保护自己。   等仲长舒喝了口茶,他才说出了自己的问题:“我是个性冷淡患者,平时工作很忙,但是在夜里我都会梦到一个男人和我交欢。”   医生看过他的病历,查过相关资料,“那么您对男人是什么感觉?”   “开始我把他当做亲人,但是现在我已经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常常会把梦里的人和现实中的人放在一起。”这种情况在南戎安那一句“我们试试吧!”由为突出,那一夜他一直把温即墨和南戎安联系在一起,总觉得这两个人是一个人,但是性格差异实在是太大了,让他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问题。   “那么你想他们是同一个人吗?”这个   问题把仲长舒问住了,他也不知道,总觉得这是不可能的。   医生很专业的回答道:“人的梦境有时候由人的潜意识形成的,很多时候是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由很多细小的记忆碎片组成,有的时候是日思梦想,人在现实中得不到的东西,会在梦中实现。”   听完,仲长舒觉得自己倾向后者。   医生又道:“人的梦境分为浅深浅,一般人只会在浅睡眠中做梦,而且梦境变化很快,就像一些喜剧片无厘头。”   “不,我的梦很清晰,不乱。”仲长舒回答。   “恕我直言,仲先生有没有喜欢上那个人?”   ……   等仲长舒出来医生告诉了他下一次续约时间,仲长舒便直接去了公司。   mv的初期已经制作好了,只要后期制作剪辑就可以完工了,比他想象中的要快。   的出道时间已经进入倒计时了,网上的热度也起来了,关娱的微博上也放出了组员照片转发量几分钟就到了接近十万,又收获了一群迷妹,各大音乐平台和播放器也用来当做封面抢占独家。   演出的门票直接被一抢而空,仲娱放出的mv片段在微博上成了热门。   虽知道急不得,可是仲长舒心里却不能不急,一连又在公司熬了几次夜,之后几天又是剧组的通告,忙的他是两头跑,心急如焚的他脸上都长了几个痘痘。   南戎安最近也忙着公司的事情,仲长舒也不好开口,很快就到了出道日期。   凌晨的时候的mv在各大音乐平台发行,同时第一张专辑试听三秒以二十元购买。   众歌迷直接踩点去购买听整首之前在微博也放过试听部分,它不仅利用了kds作热点消灭同行,而且买了大量的营销号,养了大批的脑残粉。   同时听歌的还有kds的成员和仲长舒,仲长舒听了之后得出一个结论,词很好配乐都很好,只是歌手唱的有些随心所欲。   这歌出来没多久营销号开始行动了,开始转发mv和歌曲把出来的专辑夸的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网上也涌上了各种评论。   容么么:好好听,听的我泪流满面,想到我的初恋,那些年我们都深深爱过。   故人旧:天籁之音,我还记得那时候我们曾经背对背言天,说永远不会变,可是最后还是路两头各有一边。   也有听出歌曲不足地方的粉丝,觉得很失望的。   茶酒满满:其实吧多少有些失望,总觉得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好,有那么几拍总觉得没那个调,无法代入,继续努力。   这评论说的很中肯,却被一些脑残粉盯上了,直接在下面回复“谁家的水军,拖出去日了”、“呵呵,你是聋了吗水军?”、“水军滚你妈蛋!”   接着这水军黑粉的水又泼在了仲长舒身上,一群脑残直接在他微博底下骂,各种人身攻击,仲长舒直接保留证据给自己的律师。   网上虽有一些脑残粉,更多的还是理智的粉丝,他们往往能分清什么是好的音乐,于是也在表达的自己的失望。   之后几天的热点也慢慢退去,仲长舒听完了的歌曲和看了mv之后,有把握能和他们来一仗,但是并没有那么大的把握能把kds洗白。   南氏的最近的情况也不怎么好,仲小姨走后仲长舒也没有在搬去南戎安的别墅。   仲长舒依旧是两头跑,期间公司还是接着一支广告,公益广告。   本来这个是关娱的一个案子,关娱提交的一个策划和初本都不能使对方满意,这才到了他的头上。   开森便把绍年推荐出去了,仲娱制作的初期广告很让对方满意,毫不犹豫的签下了合同,有了合同仲长舒就安心多了,也不再担心以后的事了,就算解约违约金也是一笔不小的赔偿。 第47章 澄清   一直沉寂的仲娱官微开始有些东西了,先是发出了一段,kds队长kend的清唱。   有粉丝听了纷纷留言,仲夏夜之梦:我艹了简直,清唱好好听,真心的无数个赞,不知道经过后期处理和修饰还会有多么的好听。   接着有更多的粉丝来评论,当然也吸来一些黑粉,有些黑粉听了有自己的判断能力表示期待,可有些也顽强,继续不停的黑。   网上成了两派,一边说kds有实力,一边说kds是垃圾,反正两边都在等着kds出专辑的那天。有些粉丝之前退了票,表示等歌曲出来好的话就补票。   仲长舒觉着这样还满足不了粉丝们的好奇心,直接在kds官微上了一组照片,是sin和一个小女孩也就是她的女儿的照片。   照片墙小女孩坐在玩具堆里笑的很甜美,而sin正拿着歌词在练歌。   这下粉丝们激动了,不停的追问这小女孩是不是sin的孩子,仲娱没有作出任何回答,接着又是kds组员的照片。   买营销号仲长舒也花了不少钱,网上两派分歧的特别严重。   此时的关董事看着仲娱最近的活动心有忌惮,他没有想到出的专辑的瑕疵的这么厉害,毕竟他不怎么懂音乐,平时也就是听听纯音乐陶冶情操,放松心情。   看了仲娱最近的动态和那一段清唱,关董事的好奇心完全被吊了起来,光棍节的那天,大家在忙着购物同时也关注着微博。   凌晨一到,各音乐平台和音乐播放器便可以购买专辑和单曲。   单曲是每首两元钱的价格,整章专辑是二十元,当然有些粉丝并不会先购买歌曲,而是选择观看mv。   很快mv《黑发》点击过了十万,在全民抢购的同时点击率还能有这么高确实不错。   看过mv的人都懂了sin和她孩子的关系,很快sin的个人微博关注度几分钟内涨了十多万粉丝。   仲娱v:为了不带给sin和小宝贝,一些负面影响,我们不做任何解释,所以请大家观看mv。   于此同时看完mv的关董事快气的七孔流血,直接把老板椅给摔了,对着员工大骂:“小孩不是sin亲生的为什么你们都没有查出来,我养你们干什么用?”   底下的员工也是有苦叫不出,明明赵天都是老板亲自联系,自己连人都没有见过。   关董事袖子挽的高高的,双手叉腰对着椅子就是一顿猛踢,踢完就对秘书道:“给我联系赵天!”   秘书按着之前的手机号回拨了过去,这次好了手机打不通了。   仲长舒依旧不敢懈怠,网上又有人开始骂了,说是特效的原因,开始不停的质疑,一看就是关娱那边买的水军,这下又吸引了一些黑粉,抹黑的速度很快。   仲娱官方微博底下放了门票的购买的入口连接,很快门票被抢购一空,等粉丝们买完东西,心满意足的开始和黑粉撕逼。   听完kds首章专辑的人基本都是好评,关董事买的营销号完全干不过了,气的他的一连又摔了不少东西。   sin的事情一澄清,仲娱就来了生意,广告直接点名让kds代言。   这下仲长舒终于能松口气了,人也变的清爽了。   这几天岸琛也一直在联系他说有事想和他说,仲长舒不想在节外生枝怕出什么意外,便他拒绝了三次,谁知他一直坚持不懈,无法他只得留了一个时间两人见一面。   正好《入魔》的通告下来了,仲长舒去了拍摄地点。   这次拍摄的时候两人就是死敌,入魔的往忆要直接杀了往仙门的掌门,也就是往尘的师父。   岸琛依旧是拿着一把扇子,这次扇子的模样换了,很独特没撑开之前就像是一张迷你的小弓,打开之后便像一张绷紧着弦的弓。   仲长舒觉得有些眼熟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只记得温即墨曾经跟他提过,自己曾送过他一把扇子,只是扇子的模样他不记得了,现在一想觉得岸琛手上的扇子很不错,挺适合温即墨的。   拍戏的时候两人在空中的打斗很激烈,虽是招招命中要害,却又不忍下手,终是岸琛扇骨一折插到了他的胸膛,面上却心疼,“大师兄抱歉了。”   说完一支扇骨刺穿了掌门的胸口,仲长舒单膝着地神情痛苦,“你走吧别让我再看到你。”   接着从山下涌出其他门派,往忆捏着已经断了一骨的扇子,一路杀到了山下。   这段拍完之后,片场的群演都纷纷从身上把血包拿出来了,颇有些壮观,仲长舒在更衣室正换衣服,就听着门外有人在说话。   待人一进来发现正是岸琛,岸琛身上全是“血迹”,走到他跟前摁下开关,捧了水就开始清理。   洗完之后岸琛抬头看着他,嘴角含着笑,他说:“叔叔,还记得温即墨吗?”   仲长舒正在扣扣子的手指僵住了,“你认识?”   岸琛没有回答,神秘兮兮的上前一步,附在他耳边低声道:“不仅如此,我们还很熟。”   仲长舒眼中全是不敢相信,岸琛说完便退到池子边继续清洗,“叔叔,晚上有时间吗?我们聊聊。”   自从那一夜之后,温即墨再也没有出现过,仲长舒能感觉到他身体很虚弱,心里免不得开始担心起来,他还记得黎明的时候他清楚的听着温即墨在他耳边说:“我没事,会再来找你的。”   可是以后再也没有出现过,难道……   仲长舒扣完最后一颗扣子,道:“有。”   待仲长舒离开之后,更衣室又来了一个人,那人坐在梳妆台上,嘴里衔着一根烟,缕缕白烟勾出她的风情万种,“你真的要那么做?”   “我不想让你死,你不能离开我。”岸琛的情绪有些激动,手指拂上那人的脸。   “小琛,你好没?阡陌还在外面等着你。”助理推开门,只见岸琛在整理衣领,眼中带着坚定。 第48章 血骨戒   咖啡厅里   血骨戒对南戎安的意义重大,仲长舒经常能看到他用一种缠绵不绝爱意的目光看着那个扳指。   “你想让我去借还是偷?”仲长舒半开玩笑道,当然他是不会去要南戎安的扳指。   “偷?借?叔叔,那本来就是你的。”岸琛笑道,心中却已经开始慌了,已经看出来了仲长舒对自己的警惕,这说明了他肯定不会被自己说动,但是无论怎么样只要有一线希望,他也要拼尽全力取救那人,如若不能那便一起共度黄泉。   他的心思仲长舒不知道,更不能体会到他的急切,只是对血骨戒有了一点好奇,“我不记得自己有那么一个扳指。”   岸琛坐正身子很正经的道:“想必你也看到了那枚扳指,那是用人骨制成的。”   说得同时还看了他一眼,在他脸上没有发现一丝害怕,想着南戎安可能已经告诉他,道:“那是用你的肋骨做成的。”   那是用你的肋骨做成的!   这句话一直在他脑中挥之不去,仲长舒被惊呆了,在飞机上南戎安曾经说过,那是用肋骨制成的,没有想到会是他自己的肋骨。   岸琛又道:“他是一个搞古玩的能得到血骨戒很正常,但是我真的很需要它。”   他的语气很诚恳,几近祈求,仲长舒用复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没人能看透他现在在想什么。   “你需要为什么不亲自去找他?”仲长舒反问,总觉得他有什么阴谋。   “那东西价值连城他怎么可能借我一用,但是你不一样你是血骨戒的主人,你去要只是物归原主而已。”岸琛说得句句在理只是没有打动仲长舒,仲长舒对那根肋骨的事情还是半信半疑,他不相信二重世轮回一说,可是面前的人说得有板有眼让他又不得不信。   “叔叔算我求你,我要救人必须得用它。”   仲长舒好奇了,“为什么救人一定要用到它,现在医疗水平还不能救人吗?”   “叔叔!”岸琛看着他很认真的回答他的问题,“我要救的已经不能算得上是一个人了。”   “不是一个人?”仲长舒被吓到了,心道:“难道是传说中的鬼?”   岸琛看他的神色猜测他心中所想,“这些事情说来话长,你不必深究。”   仲长舒看了他一眼,道:“如果你想要还是找南总自己说,我只是一个外人。”   “一个外人,叔叔你没有发现南戎安他离不开你吗?”岸琛说得的同时看着他的眼睛,他想看看这个男人是不是还像以前那样不顾一切的只爱那一个男人而且奋不顾身。   “玩笑过头了。”仲长舒似乎有些恼意了,却也没有怎么表现出来,岸琛知道这是他的不确定,跟着他心里升起一股讽刺的笑意,原来当时说的很爱很爱,现在也会怯弱,他站了起来说,“仲长舒,真的你之后一定会特别后悔,你真应该去问问南戎安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说完便离开了,仲长舒看着他的背影。   后悔吗?他不知道……只是岸琛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找他,都是用的同一句话。   你不来,会后悔……   会后悔……   后悔……   仲长舒的戏一拍完,就直接坐了飞机回了a市,医院也公布南戎安清醒了的事情,一大批人开始往医院涌去,谁都知道南戎安要是度过这次难关都会记着自己的情。   夜晚等医院寂静了,看望的人走的差不多仲长舒才换了一身衣服去看南戎安。   相比之前,南戎安这次得状态比上次好多了,见到他来一张结冰的脸也开始融化,米瑞给两人腾出空间。   仲长舒留意了一下他大拇指上的扳指,不知道为何总有一种颜色变淡,有种很病态的感觉。   南戎安发现了他的目光,用食指转动了一下扳指,问:“怎么?”   收回视线但是收不回好奇,仲长舒忍不住的问道:“南总是做古玩的,应该知道这血骨戒的来历吧?”   而南戎安从他嘴里听到“血骨戒”三个字得时候,眉头一皱,透出一丝紧张,“你怎么知道血骨戒?”   他手指上扳指的名字很少有人知道,仲长舒回答道:“上次见了有些好奇,就在网上查了查。”   南戎安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好一会,确定他没有说谎才收回视线,不过仲长舒没有说谎他确实是上网查过,网上有一些比较迷信的说法。   在古代权贵的人家会用一些买来的奴隶,用他们的骨头制作一些贴身物件用来佩戴,用来续命消灾,就比如有人腿脚不好他们会取奴才的腿骨作一些配件佩戴起来,而南戎安这个正好,他的心脏不好,肋骨正好是保护心肺的,多半就是为了续命。   自然南戎安没有猜到他想到了什么,只是把玩着他的扳指回答道:“一个离开很久的故人送的。”   他的回答和岸琛不一样,但是它的回答给仲长舒一种一往情深的感觉,心中隐隐有些不舒服但是他又不知道究竟是哪里不舒服。   仲长舒没有在医院久待因为公司还有些事情需要他去处理,还没有等到第二次去探望,南戎安再次被叫到公安局审讯去了,并且南氏由董事会的另一名董事接管。   多年以来南氏一直以来都是南戎安独裁,在商业界也没有把几个人放在眼里,这下很多曾经想抱大腿的老总又抱不上的直接转抱别人的腿了。   这次南戎安进了局子一时半会是出不来了,仲长舒给米瑞打了电话,那头米瑞嗓音有些低沉道:“叔叔,可能我们总裁真的要完了。”   仲长舒听着这话心里特别不是滋味,想起来之前在南戎安家里说的那句话,南戎安问他如果自己出来不来他会怎么办。   他还记得自己的回答,便开森去准备然后准备去探监,开森一听急了,“老板,现在大家都是避之不及,怎么你偏偏非要往枪口上撞?”   仲长舒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倔的不行,开森也不在多说,他毕竟是老板,再说南戎安是谁,他可是说句话商界都会抖一抖的人,怎么又会出问题。   心中这么一想,开森放心多了,很快就给他安排去探监。   事实却和他们想的不一样,探监的时候南戎安不愿意见他。 第49章 离开   kds的事情解决之后,微博开始的回粉,凌晨的时候sin的官方微博发布一条微博,上面有她和赵天打官司的日期,她本人也公开声明,和赵天结婚迫不得已,为了孩子才结婚,现在也为了孩子而离婚,希望法院能把孩子判给她。   夜里仲长舒撑着床头脸色很不好,之前和岸琛的对话一直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风撩动着窗帘,寒意被卷进室内,他这才发觉原来是冬天来了。   眼前出现一张苍白的脸,他伸出手摸了摸,却只摸到空气。   床头柜上的手机振动了一次又一次,他满眼通红胀痛似要落泪一般。   手机一连响了好几次,终于他还是妥协按了接听键。   “仲总……”米瑞的话里带了哽咽和哀伤,“安伯走了……”   安伯走了……   安伯……   手机落地粉身碎骨的同时,仲长舒一把抓起衣柜里的衣服,快速的套上。   车子驶出小区的时候,仲长舒一脚将油门踩到底,等车开到那的阴森带着恐怖的别墅门口,他猛地推开大门。   佣人都在用袖子擦眼泪,满屋子的哀伤,仲长舒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入眼的便是躺在床上停止了心跳和呼吸的安伯。   “平安!”他嘶吼道,“平安,本王要你活过来!”   “仲总?”米瑞试探的喊着,面前的仲长舒如同变了一个人似的,如同失去至亲一般,崩溃了。   果不其然,仲长舒身形一晃,单膝着地,吐了一口血,接着人就晕倒了。   等着仲长舒清醒,第一句话就是问守在屋子里的佣人,“安伯了?”   佣人显然是哭过了,声音有些嘶哑,回答道:“已经入棺了。”   “我睡了多久?”仲长舒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胸口有些痛,记忆很混乱,总有些奇怪的片段一直在他脑子里恍惚不定。   “差不多一天了。”佣人见他脸色不对又问道,“先生您身体怎么样,需要我叫医生吗?”   “不用!”仲长舒回答道,然后伸手去拿衣服。   佣人自觉的离开了房间,仲长舒在南戎安的衣柜里拿了一件黑色的西装换上以后便去前院给安伯敬香。   他手里拿着那三根香深深的鞠了一躬,很快那种凌乱的记忆快速袭来,让他看不清却带着一种熟悉。   米瑞操办着别墅的大小事包括这次安伯的葬礼,他接过仲长舒手里的香,插在香炉里,道:“仲总您去看一下我们总裁吧,他状态不是很好。”   仲长舒“嗯”了一声,心里却发难了,他想见南戎安,可南戎安不见他。   米瑞也想到了这一层,“仲总你放心去吧,这次总裁会见你的。”   仲长舒看了他一眼,仿佛明白了什么。   米瑞担心他的身体状态便让司机开车去送仲长舒,司机神情也冲满了悲伤,等他坐上来便开动车子,看着后视镜里的人说:“仲总,总裁担心你的身体一定会见你的,你不用担心。”   “我知道。”此时此刻仲长舒心里的那个结正在慢慢解开,他闭上眼睛休息,脑中晃过南戎安的脸。   感情这个玩样来的很突然,也爱见缝插针,南戎安就这样翻山越岭来到他的面前,仲长舒妥协了。   车子停了下来,仲长舒戴上墨镜,米瑞在之前已经给他安排好了,没就多他就坐在了接见室里了。   南戎安还在看守期间见一面很难,时间有限,等他穿着刑服隔着玻璃和仲长舒见面的时候,仲长舒挤了一个笑容出来。   两人拿着对讲机,仲长舒说:“你早点出来,我想知道你的事。”   在此之前,南戎安已经得知了安伯去世的消息,申请也递交了正在等批准,快的话明天就能出去了。   “对不起。”南戎安看着他的眼睛,对讲机传出他冲满愧疚的声音,“安伯,一直想和你相认。”   “没有什么对不起。”仲长舒回答道,“是我自己承受不来。”   就昨天的状态他自己再清楚不过,这不是拍电视剧,只要真相大白他就可以接受。   一时的记忆混淆他就能吐血,要是接受所有的他的身体一定吃不消,神经一定会崩溃。   探监的时间很快就过了,仲长舒说了一句“我等你”就挂了电话,回去的路上仲长舒给小姨发了一条短信,他说自己已经遇到了那个人。   南氏的情况比仲娱的情况相比难搞的多,这几天也一直是米瑞压着,等他回到别墅,门口早已经挂上了白灯笼。   堂屋里跪了一地的佣人,米瑞站在灵柩旁边,仲长舒这才注意到安伯没有一张遗照挂在前面。   米瑞回答道:“说出来您可能不信,这屋里的人都是安伯收养的,除了这里的人安伯一般不接触外人。”   这屋里的人最大年纪的就有五六十,每一个人都哭的很伤心,可想安伯平时的为人,一定是很得人尊敬。   仲长舒蹲下来往火盆里塞了一把又一把的纸钱,心里压抑的难受,鼻尖突然有东西流出,他掏出纸巾还来不及去擦,一滴血就滴了进去。   “仲先生,你流鼻血了。”跪在地上的佣人惊慌失措从口袋掏手帕。   仲长舒站了起来用纸巾握住鼻子,鼻血越来越多,米瑞赶紧让人扶着他进去休息,然后联系医生。   佣人端了冷水上来给他后颈拍了又拍,怎么也止不住,仲长舒的脸色越来越白。   等血止住仲长舒整个都没有什么血色了,医生来给他仔细检查了一下,道:“仲先生的精神压力太大了,最近不要让他接受到刺激神经的事情。”   他这话一出仲长舒脸色更僵硬了,医生的话就意味着他不能参加安伯的葬礼。   米瑞也不敢拿他的身体开玩笑道:“仲总,我一会联系开森,您先回去注意,等总裁回来再说怎么样?”   仲长舒点头,米瑞就让和医生出了去。   两个小时后,开森开着车就上来了,看着别墅的样子也是被吓了一跳,屋子里的人更是让他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再看到仲长舒开始训斥道:“老板,你消失了一天是要吓死人吗?”   仲长舒理亏就听着他在旁边踱来踱去开始不停的唠叨,开森唠叨完了便问:“你去哪了?怎么打电话都打不通?”   “我一直在这里”仲长舒说的很轻巧   ,那语气就好像南戎安的家是他的家一样。   开森还想在说他两句的时候,看着他的表情就不忍心继续说下去了,揉了揉眼皮叹了口气,说:“医生打电话来了,让你今天下午去一趟。”   仲长舒回想了一下,正好今天是他心里咨询的日子。   开森把定好的餐送了上来,看着他吃完才给他准备司机,叮嘱道:“你顺便去医院做一个全面检查,你的脸色太吓人了。”   说着见他神色不对,又仔细看了一下他的衣服,忍不住我艹了,“老板,你这身衣服不是你的吧?”   “不是!”仲长舒起身朝南戎安的卧室走,开森跟了两步不好进去,管家迎面走来,穿着把开森吓了一跳,就像电视剧大宅院里的管家,披着白色的孝布。 第50章 见一面   管家见着他鞠了一躬,道:“麻烦你转告一下仲先生,我们先生说了让他最近别在过来了。”   “我知道了。”开森点头,来的时候已经看到前院停的灵柩了,道:“我能去前院敬香吗?”   管家道:“可以。”   开森便跟着管家下去敬香,总觉得背后有阴风吹过,让他毛骨悚然不寒而栗,“这仙逝的是南总什么人?”   “亲人。”管家头也不回,屋里挂着的白帆随风飘动,开森只得硬着头皮跟上去,心里又免不得疑惑起来,这南戎安可是父母双亡哪来的亲人?   灵柩前,开森低着头,屋里的哭声很多,有高有低,这种悲伤不是那种请来哭戏能有的声腔,管家把   点燃的香递给他,开森恭敬的鞠了三躬。   管家看出了他的紧张,道:“安伯是个好人,不用害怕。”   开森点了点头,去把车开过来接仲长舒,正好他已经换好衣服下来了。   当车离开别墅的时候,开森才把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老板,这别墅好诡异,看着就不现代化,南总怎么有这么一处别墅?”   “诡异吗?”他也就来了两回,第一回是觉得很诡异,第二回就不怎么觉得了,甚至觉得有些熟悉。   车子直接到了仲长舒去的心理医生的住处,在他进去前开森看了一下时间说:“我得去接绍年,他有一个的表演课要上,两个小时候后来再来接你。”   仲长舒点头拿上墨镜打开车门就进去了,心理医生看了他的气色,关心的问道:“仲先生最近身体不好?”   “不是,只有昨天和今天。”仲长舒坐在软皮沙发上放松自己。   医生很有亲和力,让他没有之前那种恐惧感,慢慢的说出这几天压在心里的心事,“我很觉得自己很奇怪。”   医生微笑的道:“具体来说,一个人的判定多是由外界来决定,所以并不是你奇怪,是你觉得身边的很奇怪,对吗?”   他的话正是仲长舒所想,身边人都很奇怪,开森说的血骨戒和安伯,还有南戎安,甚至还要加上阡陌。   医生将屋里的光线调暗,上次已经试过了,仲长舒的防线太高,近距离并不能让他放松,“哪里奇怪了?”   “最先我的内科医生莫名其妙成了外伤医生。”仲长舒把心中的疑惑出来。   心理医生并不是侦探,他能做的只能倾听给予一定的安慰。   “一直以来的梦都很奇怪,梦里总有一个人,很多时候我都分不清梦与现实,有时候我觉得那人就在我身边,有时候我觉得那人离我很远,就好像他在千百年前和我有过一段缘。”   昏暗的光线下看的出他在紧张,尤其是在提到某个人。   “接着我遇到的人都很奇怪,诡异的别墅诡异的人还有诡异的戒指。”仲长舒背靠在沙发上。   “昨天一个老人去世了,我居然自称为王爷……”一提到这个他脑中就像爬进了千万只虫兽,在他脑中不停的啃噬。   心理医生想到了什么,这种情况很常见,可能是他受到过什么打击,遗失了部分记忆,当遗失的那部分记忆涌起和现在的记忆冲突,能承受的人就恢复记忆,不能承受就会精神错乱。   显然仲长舒是承受不来的那一类人,“仲先生我想现在你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仲长舒揉了揉了太阳穴,身体就被蚂蚁啃噬过一样,酸痛酸痛。   ……   等他一觉醒来,心理医生脸色也有些差,正在坐在书桌前写什么,见他醒来眼神中冲满了疑惑,问道:“仲先生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好多了。”仲长舒揉了揉头,感觉比来的时候轻松多了,抬腕看了一下时间,两个小时已经到了。   仲长舒整了一下衣服,站起来准备向医生告辞,医生神色有些复杂,两人定了下次的见面时间,他便出去了,而心理医生沉重的往椅背一靠,桌上的白纸随风翻动。   只听得到医生一个人的呢喃,“穿越?还魂……怎么可能?”   天阴沉沉的,不是那种要打雷的可怖,而是失去了心爱的东西,很伤心很难过。   仲长舒在门口等了一会开森就把车倒过来了把车窗摇了下来,一脸吃了屎的委屈模样,等他上车,转过头来道:“老板,我受不了了。”   “怎么了?”仲长舒不用猜看他表情就知道,他这是在绍年那吃了委屈。   开森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开始倒苦水,“你说我每天不仅要给他送吃送喝,跟伺候老佛爷似的,天天还板着一张脸不说,还对我冷嘲热讽。”   仲长舒“嗯”了一声,又问道:“他这次月考怎么样?”   “不错,进了前十名。”说到这个开森就忍不住得瑟,这还得多亏了自己。   开森打着方向盘,道:“今天上午收到了《明星有约》节目的邀请,邀请您下个月去做节目,咱们去吗?”   《明星有约》是一档收视率很高的综艺,经常邀请新剧开播之前的明星来做节目,《入魔》的剧组之前也联系了这挡节目,准备用来炒炒热点。   仲长舒问道,“都邀请了哪些人?”   “两个主角都会去,剧组那边已经定了,七宝应该也会去,她的订婚也让她的热度上去了不少,听说最近又接了一部戏。”开森回答道,娱乐圈就是这样你火的时候很多节目来邀请你,你不火的时候递再多的简历都没有用。   仲长舒点头,“你把日期定一下,绍年的广告已经差不多要投放了,你和节目联系一下,顺便帮绍年蹭蹭热度。”   节目组那边很好说,只要在主持人的台词中加一句话,就能让绍年长不少粉,知名度也能高。   车刚来到公司楼下秘书就给开森来了一个电话,道:“森哥,我打不通老板电话,你跟老板在一块吗?你跟老板说一声阡陌来公司了要见老板。”   “在!”开森把手机递给仲长舒,仲长舒接过电话,道:“我一会就回来,让她在贵宾室等我。”   他有预感阡陌这次来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南戎安进看守所的事,还有一个就是他和南戎安的事情。   半个小时后回了公司,仲长舒先去换了一身衣服,然后去了贵宾室。   阡陌正坐在沙发上抽烟,看着他来把烟往烟灰缸里面一压,“我去把窗户打开。”   仲长舒让人送了两杯咖啡,阡陌打开窗户之后回来坐在他对面道:“今天找你来有些事想和你谈谈!”   “什么事?”这个时候仲长舒并不觉得有什么好事。   “岸琛找过你了吧!”阡陌满面的倦意,“他不是好人,你小心他。” 第51章 三合一   “为什么?”她这句话说的太突然,让仲长舒搞不清她的意图。   “你和南戎安是……”话到一半,后面的话她怎么尝试也说不出来。   果然,谁也不能剧透,突然之间有什么东西在她心里释然了。   烟灰缸里还留着那半截烟,苟延残喘一般还勾着一两缕白烟。   阡陌端着咖啡喝了一口,道:“我和南戎安之间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但是也是一两句话说不清的关系。”   仲长舒了然,现在对他而言,南戎安对他的感情他心里很清楚,那种感情不是一句话我喜欢我爱就能说清楚,是永恒不变,入到心骨,魂魄不散的爱。   阡陌看着打开的窗户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其实我挺佩服南戎安的,他居然真的能做到,分的清什么今什么昔。”   哪像我们,一个活在今一个却只念着昔,注定了圆不了场。   风进来了,阡陌端着的咖啡喝,窗外就下起了雨。   她就像一直在等这场雨似的,站了起来,道:“我也就说这么多,下次再见。”   仲长舒跟站了起来,“有句话不知道你听没听过。”   这场雨来的气势汹汹,风儿卷着她额前的碎发玩。   阡陌手里拎着最新上市的包,黑色的大脚裤随风吹动,摄影师不用选刻意选取角度就能拍出一套很美的写真集。   是个美人,也是个一生只爱那一个人的美人。   她问,“什么话?”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的话里有所指,阡陌知道他的意思,心里爱的走投无路,什么情况都想过,只是可惜了……   “你知道吗?很多年前你也跟我说过一句话,用的你的这个表情,当时我信了,可是这次我不信了。”阡陌笑了,那一瞬仲长舒好像看到了一个长发美人满脸泪痕,听到金钗步摇玲玲当当的奏成的哀乐。   他按耐不住内心深处的疑惑,道:“什么话?”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语毕,她优雅迈着的步子,神圣的不可侵犯,高跟鞋频频落地,却没有留下一丝声音,曾经用尽所有的力气,只想那人多看自己一眼,如今释然只觉得做了一场笑话。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他念着这一句话,看着窗外的风吹雨,有些东西是看不透,或者阡陌已经看透了。   ……   晚上下班的时候,一个好久没有出现过的号码亮了,南戎安打电话过来了。   下午的时候他就已经回来了,去灵堂处理安伯的后世,听米瑞和管家说了他最近的情况,心里有些担心,“看了医生没?”   “看了。”心理医生算吗?仲长舒心情由阴转晴。   一时间南戎安还没明白他的态度怎么转变的这么快,半天没回过味来,但是邀请还得发出去,“一会我去接你,一起吃饭。”   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仲长舒回头看了一眼公司的大楼,道:“我在公司等你?”   南戎安说好便挂了电话,拿着电动刮胡刀,给自己整理了一下,不能太邋遢,又打开衣柜找衣服,发现缺了一套黑色西装,很快就想到是谁拿走了。   换好衣服,南戎安去前院敬香,看着前面什么都没有挂的灵柩,道:“安伯之前的画像了?怎么没有人拿出来?”   管家点头,“我这就拿下来,先生明天安伯的几个义女过来,是在家里住下还是定酒店?”   “定酒店。”南戎安安排完之后,便去车库取了车。   车子快到仲氏的时候,南戎安给仲长舒打了一个电话,等他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正好南戎安的车子到地方。   南戎安朝某个角落看了一眼,又看了一下仲长舒道:“等会在上来,遇到一点烦人的事。”   仲长舒朝他刚刚看过去的地方看了一眼,看到了正在蹲点的狗仔,习以为常的笑道:“没事!”   说不惊讶是假的,南戎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对自己一开始都是拒绝的,怎么突然就……   “借你炒炒热度。”仲长舒的说的很假,南戎安自然没有信他的话,发动车子。   过了一会两人便到了一个小饭店,不是什么高档的餐厅,位置很隐蔽。   南戎安一进来,店家笑着就迎了上来,看样子很熟,店家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婆婆。   老婆婆眼睛不好盯着仲长舒看了许久,然后看着南戎安,南戎介绍道:“朋友。”   “快进来,刚下过雨,天还冷着。”老婆婆上了年纪,步伐不是很稳。   南戎安侧着头仅用两人听到的声音对他道:“婆婆守着这家店过了一辈子,她一辈子只爱了一个人。”   一辈子只爱一个人很不容易,仲长舒用敬佩的眼神看着她,道:“那被爱的人一定很幸福。”   “是很幸福,只是不敢面对。”南戎安就看着婆婆的身影,想到那个现在正闭着眼睛躺在灵柩里的人。   一直害怕爱人先自己一步,从来不正视自己的内心,压抑着内心。   到了屋子,婆婆揭开锅盖,一阵熟悉的香味飘了过来,仲长舒记得这味道,就是南戎安之前给自己定的粥。   南戎安拿着抹布把桌子擦了擦,然后去拿椅子给他坐,婆婆把粥端了上来,道:“热乎着哩,趁热吃,熬了一下午。”   仲长舒接过碗,温度适中,很香忍不住夸赞道:“婆婆,你手艺真好。”   婆婆笑了笑,“我去弄两个菜,戎安就喜欢我做的味道。”   “我去!”南戎安站了起来,扶着婆婆到桌子旁边坐下,看了一眼吃的认真的仲长舒,小声的道,“我心上人。”   婆婆先是一惊后又拉着他的手道:“婆婆已经猜到了。”   说完,南戎安就去厨房做饭,婆婆看着仲长舒开始夸赞南戎安,“戎安,是个好孩子,做菜很有一手,咱们有口福了。”   仲长舒吃完碗里的最后一口粥,道:“确实有口福,我还没吃过南总的做的菜。”   “怎么喊还的这么生疏?”婆婆笑着说,把桌上的纸巾递给他,又道,“还南总南总的叫,叫戎安。”   戎安?仲长舒在心里默默的喊道,总觉得有些别扭,南总喊习惯了,这一时间改口还不习惯。   婆婆看着厨房里忙碌露出欣慰的笑容,自言自语的道:“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   婆婆嘴里的“他”应该就是仲长舒之前说的那个爱了一辈子的人,但是听着她话里的语气意思就是在说爱人不在了,这让仲长舒很纳闷。   厨房里传来一阵爆炒的声音,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此时的南戎安正挽着袖子很认真的在锅里翻炒,眉宇之间透露出英气,仲长舒看的痴迷,第一次觉得原来男人也可以这么帅。   “南总经常做饭?”仲长舒总觉得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可是具体又说不上来到底在哪里见过。   “有时候会来做一次打包带走。”婆婆回答道。   仲长舒似乎想到了什么,之前南戎安给他定的餐说不定就是他自己做的。   雨又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屋里一直都很温馨,没一会南戎安就上了一盘菜,冒着白气,带着诱人的香味。   接着又上了三盘菜,色香味俱全,南戎安洗了洗手,仲长舒过去帮忙打下手,帮着端粥。   老人牙口不好南戎安给婆婆夹了一筷子豆腐,婆婆吃了一口,点了点头,“厨艺又进步了。”   南戎安又夹了一筷子鱼,迅速的放在仲长舒的碗里。仲长舒夹起来放在嘴里,很嫩的鱼肉,味道很足,同时带着熟悉的味道。   像之前南戎安定的早餐,又像温即墨在家里做的晚餐,他还记得当时觉得很合自己的胃口,吃了不少。   一瞬间,脑子里有什么东西连接上了。   但是却没有太惊讶,默不作声的继续吃饭,而心中却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南戎安看出了他的不对劲,想到之前管家说他身体状态,问道:“怎么了?”   “没事,味道很好!”仲长舒又夹了一筷子菜,南戎安半信半疑,旁边的婆婆看出来,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催促道,“快吃吧。”   三人用完饭南戎安把西装外套脱了下来顶在两人头顶,里面只穿了一件灰色的薄毛衣,有点偶像剧的冲了雨里,快速的拉开车门让他先进到车里。   两人到了车上,南戎安就把衣服甩到了后座上,然后把车里的温度调高了一些。   雨拍打着玻璃,留下弯弯曲曲的水痕,车子一路到了仲长舒住的小区停下,南戎安把车停好看着他,“送你进去?”   仲长舒看了一眼后视镜,狗仔还在后面跟着,仲长舒不知道是不是该夸他敬业了,道:“有些话我想和你说。”   “什么话?”南戎安心里升出一种庆幸,庆幸自己进了一次看守所,一直以来他对自己都是客气有加,突然之间态度转换的这么快肯定这事有关联。   车里只听得到雨声,很清晰,南戎安的心快速跳了起来,生怕错过他的那句话。   后面穿着雨衣蹲在垃圾桶旁边的狗仔也跟着好奇,探足了脑袋。   瞬间狗仔小哥以为自己眼瞎了,连快门都忘记按,等反应过来快速的按下快门,惊讶的看着相机里面的画面。   仲长舒的动作太快,等南戎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唇已经贴在了自己的唇上,有着他的温度。   南戎安脑子瞬间过电闷哼一声,搁在方向盘上的手用力勒住他的腰。   喘息交织,仲长舒倾斜着身体,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彼此交换着□□。   一直以来,南戎安都在压抑自己,压制着心中的渴望,从找到他的时候,无时无刻的想要他,很快南小瓷就来搅和了。   两人足足吻了10分钟,两人各自靠在椅背上,仲长舒长时间缺氧脸颊有些泛红。   “怎么?”南戎安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这么快他就开窍了,之前还像块木头一样。   吻完之后仲长舒身体有些发软,“想试试是不是我心中想的那个结果。”   “是吗?”南戎安自认为自己的耐心一直都很快,自己不会去强迫,再久也会等他。   仲长舒盯着他的手指看了一会,没有那枚戒指,估计是进看守所要求摘下来,现在还来没得及戴上来。   “是,只是还不想现在说。”   南戎安明白他的意思,道:“我会让米瑞去查,照片不会流出去。”   “不,等我说了在放出去,说不定拍的不错。”仲长舒笑道。   “好。”幸福来的太过突然,让他防不慎防。   仲长舒打开车门,冒着出冲进了大楼。   直到再也看不到人了,南戎安才把手机拿出来打了一个电话,脸色煞白,摁住异常跳动心脏,“不管动用什么手段,一定要追回扳指。”   仲长舒回到家的之后直接走到落地窗,看着那辆黑色的车驶出小区,直到消失不见,慢慢的勾起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不似镜头前别扭,就像久违的笑容。   ……   黎明来袭,仲长舒给南戎安打了一个电话,那边哭声一片。   南戎安找了一个安静点的角落,回他的电话,“什么事?”   “公司暂时没有什么事,我一会过去。”仲长舒回答道,虽然现在他暂时什么都想不起来。   南戎安担心他的身体状况,“安伯如果知道你过来会不高兴。”   “如果不去我会内疚,我先去身体不行我在离开。”   南戎安想了一下,一直以来因为自己的自私,安伯到死也没有和他相认,既然他执意要来那便来吧,“好,我让人去接你。”   “我自己过去。”南戎安现在是公司和家里两头难,自己又不是找不到地方,用不着那么麻烦。   “好。”说完,南戎安便挂了电话,管家手机抱着一箱子东西,道:“这是安伯,生前的东西,按着您的吩咐都已经整理好了。”   南戎安走过去翻了一下,里面全是一些书本和一些书信,上面都写着王爷亲启,想必都是写给仲长舒的,他理了理,道:“就放在那。”   管家将东西放到地上,南戎安就开始把东西分类,把密封的书信都拿了出来,想着之后一定是要给仲长舒看的。   书籍大多是安伯自己收藏的,多是一些古籍,世界上很少能有保存完整,他把书给了管家道:“把这些用安伯的名义送到博物馆。”   管家道了一声好便把书抱了下去,南戎安又把一封封泛黄的书信,收进盒子,在其中看到一份开了的书信。   他仔细的看着信封,已经是看不清任何字迹了,就着纸张的粉碎程度,应该是之前仲长舒写给他的。   还有一些信封上面写着吾妻,应该是婆婆的,安伯这一生遇到过很多深爱他的女人,每一个女人都先他离去,到了晚年他决定不爱了,只是苦了婆婆。   安伯走了的消息南戎安并没有打算告诉婆婆,或者她已经知道了,如此南戎安还是打算把婆婆接过来,毕竟婆婆有权利知道。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派去接婆婆的人回来说,他们到了婆婆家里的时候婆婆已经闭上眼睛,睡的很安详,脸上带上了笑容,南戎安相信她一定梦到了这么多年一直想见的人,所以才会笑的那么甜。   仲长舒的车里开进了院里,灵堂里来了很多人,拖家带口都披着孝布。   当他看到屋里的两口棺材,突然想到了什么,南戎安正蹲在火盆跟前烧信纸。   见到他在仲长舒的难受消失了不少,南戎安将手里的信封放进火盆里,道:“过来吧!”   仲长舒只觉自己的脚步很重,负罪感越来越清晰,在他以为自己要昏厥的时候,一只手扶住了他,眼前的人正是南戎安。   “撑不住就去后院休息。”南戎安担心的道,仲长舒却摇了摇头。   “好多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在安伯面前,他不能表现出自己脆弱的一面,就好像自己是安伯的榜样一样。   黄色的信封在火盆化成灰烬,烧尽了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相思,纵使你我面对面,就是爱不得。   南戎安平静的说:“婆婆去了。”   “我知道。”他的心里就像破了一杯咖啡一杯,明明很苦,偏偏他觉得有些甜,“婆婆和安伯怎么认识的?”   “她是安伯养大的,婆婆是个孤儿。”南戎安看着他的眼睛,发现已经看不见一丝恐惧,而仲长舒现在只是好奇,他看着这屋里跪着的人,每一个都没有觉得诡异,只是沉浸在悲伤中。   原来并没有那么可怕,他想到了心理医生对他说的那句话,或许不是事情害怕,只是自己太过胆小。   是自己胆小了吗?是吧!   如果不是自己胆小,为什么昨天吻他的时候自己还是犹豫不决的。   曾经阿朗姆帮他治疗的时候,问他是不是一个gay,他毫不犹豫的否决了,说自己不是,他认为自己的性取向很正常,可是现在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gay。   其实承认自己是个gay没有什么可怕,怕的是明明知道自己的性取向还要去娶一个女人,给不了别人未来,还欺骗自己很爱她,给她一生一世的错觉。   仲长舒不想不成为那种骗婚的人,他想到了仲长德,一个彻头彻尾的gay,可是偏偏娶了七宝,他不敢随意猜测,直觉告诉他,他们根本不相爱,只是为了弥补自己的空缺。   于他而言,无论如何自己做不到那一步,所以他庆幸,南戎安一直没有放弃他,从一开始就在自己身边。   南戎安不知道怎么突然之间他就沉默,问道:“怎么了?”   仲长舒将手里的信放在火盆里,道:“真的很感谢你在一直在我身边。”   这句话无疑戳到了南戎安心中最柔软的那一处,让他觉得这些年来的坚持一直都是值得的,他曾和安伯彻夜长谈过。   那时候他很不理解为什么安伯要放弃婆婆,安伯回他说,“或许你不懂那种感觉,你很爱她,同时又感觉你爱了很多人。”   是啊,他等到的人,和以前不同了。   以前那人睿智不怯弱,放纵着自己宠溺着自己,如今的人面对感情胆小害怕,对爱情一窍不通。   可是那又如何,只要他的灵魂还在,容颜怎么改变,人海之中只要一眼自己能再次找到他,能再次相爱就满足了。   昔日对窗难择墨,一字一句不敢言说,今同柩同归土,奈何黄泉勿相忘。   他相信婆婆已经看到了信的内容,安伯在想她的同时,婆婆一直也在想着他。   南戎安给安伯和婆婆安排了火葬,今天就要把遗体送过去,管家把选好的时间送了过来,定在了黄昏。   丧车把拖着他们去了火葬场,南戎安的申请的期限也到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了米瑞和管家。   仲长舒一直待到了下葬,安伯和婆婆是合葬。   生前不能共枕眠,死后愿能魂缠跹。   之后又是《入魔》的戏,仲长舒开始两边飞,绍年的广告已经投入。   微博粉丝也有了一两万,虽说不多但也是有了点名气,仲长舒的微博也提到他一两次,公司又花钱买了点营销号转转他平时的自拍照什么的,又给他带了的粉丝量。   拍戏的时候岸琛已经不怎么来找他,却时常盯着阡陌的背影出神。   之前阡陌在微博没有经过制片方这边,直接在微博上澄清了自己和岸琛的关系,说两人只是朋友,平时因为要对戏,所以走的近了一些,并且表示她也在寻找生命里的那个人。   当然底下粉丝的呼声很高,都说,岸琛和她很配,两人可以从朋友的关系更进一步。   之前炒绯闻的时候怎么都炒不到热度,这次微博一出来带动不少热点,大家都表示很期待两人的合作。   经过微博的事件,阡陌就刻意和岸琛保持距离,偏偏岸琛就像中邪了一样,视线如同粘在了她的身上,怎么也挪不开了。   仲长舒看过那条微博,时间正好是阡陌从他公司离开的时间。   七宝这次也来了,晕机的状态明显好了不少,导演对她的态度明显有了很大的改善。   总的来说一切顺利,差不多很快《入魔》就要杀青了。   当天仲长舒拍完戏,就准备回酒店,这时开森接了一个电话,挂了电话就忍不住破口大骂。   “绍年家里的那个后妈来电话了,说什么要我把绍年的工资打给她。”开森气的不行,那样子就是她要是男的,开森非得冲上去凑死她。   仲长舒倒没有他那么冲动,“一切都有两面性,绍年从来没有说过他后妈不好,只是说了要离开那个家,你弄清了吗?”   开森说不出话来了,绍年确实从来没有说过她的话太多她后妈的事情,思前想后觉得有必要的和他说一声。   于是,踩着时间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那头绍年正下晚自习,在回宿舍的路上,寝室的几个哥们正勾肩搭背讨论着他拍广告的事情。   绍年看了一眼来电,就拿着手机走到一边,让寝室几个哥们先走。   “喂?”开森很少跟他打电话,平时被他气的要死,一般没有什么事都不会打电话找他。   听着那头绍年的声音,他才开口道:“你后妈打电话来了。”   绍年很冷静,就好像早就猜到了一样,“她说什么了?”   “她说让我把你的工资给她。”开森回答道。   绍年只是淡淡的“喔”了一声,开森嘴角一抽,我为你气成鬼,你却就这个态度,太气人了。   绍年猜到他会这个想法,道:“有时间你们见一面吧!”   就这语气他怎么听都不对味,用手指戳着手机,跑过去问仲长舒,“你说什么这话什么意思?”   “你说了?”仲长舒还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开森这个人很好,就是有点冲动,还有就是有点傻。   开森想也没有想就说了出来,“我觉着有点像是见家长。”   “那就见呗。”仲长舒看好戏的样子越来越明显,开森顿时反应过,什么时候自家老板变的这么坏了。   “是得见一见!”开森没头没脑的说了这句话,那头的绍年听着他的话,道:“还有事吗?”   “你放假回来吗?我在c市,暂时不能给你做饭。”说到这个开森就来气,这小鬼不会做饭,自己不给整他就不吃,把开森那是一个气,自己也是贱,把他就当孩子养,掏心掏肺,人就是一白眼狼。   打完电话,开森就去让司机把车开回酒店,一边安排时间和绍年的后妈见一面。   还有三天仲长舒在c市的戏就拍完了,然后就等着上综艺,他从来没有这么期待着上综艺。   ……   “老板,要申请外保就医吗?你的脸色真的很差。”米瑞来到看守所汇报工作。   南戎安强忍的胸口传来的痛感,回答道:“不用,他那边怎么样?”   “关娱完全没有意识已经掉进了圈套,威胁不到仲总。”米瑞回答,他有些搞不懂面前这个身体虚弱到面无血色的人,非要强忍身体什么都不说。   “扳指的下落有了吗?”自从扳指丢失,他的身体就一天比一天差。   “找不到,扳指是在家里丢的,摄像头完全拍不到人,实在是诡异,来的人的手段也很高明。”扳指是在南戎安进到看守所的第三天被偷的,南戎安住的别墅平时都是由五六个保镖保护,全面监控没有任何死角。   南戎安也猜到了,偷扳指的人手段高明,一定不是普通人,利用他到看守所的时间偷走了扳指,又利用他这段时间回不来的时间把扳指藏好。   知道扳指秘密的人很少,就算是为了偷窃然后赚钱,那也没有不要命到敢从他身上下手。   所以,结果只有一个,那个人的身份和他一样,但又是谁了?   “老板,证据已经准备好了,你什么时候出来?”米瑞问道,本来以为证据确凿他就可以回来了,谁知南戎安一直说时机未到。   南戎安的心又开始绞痛,他猛得抓住胸口,缓了好一会,“《入魔》什么杀青?”   “预计在这个星期之内,还有两天仲总的戏份就完了,差不多就要回来了。”等仲总回来一定会来看你,所以你还要待在这吗?   “等他回来那天过来接我。”南戎安挂上对话机,身体一歪,陷入昏迷。   ……   仲长舒下午两点的飞机,在上飞机之前他还在车上刷手机,正好刷到南戎安出狱的事情,各大新闻都开始转播消息。   事情经过一个多月终于还了他一个清白,照片里米瑞为他挡了许多镜头,仲长舒只能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   “老板到了,可以下车了。”开森为他拉开车门,同时把墨镜和口罩递给他。   仲长舒手里紧紧的捏着手机,听到他出狱的消息,自己应该很开心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比之前更担心更慌乱。   “老板,我帮你拿着手机吧!”再这样下去让媒体要是看到,又得做出什么文章来。   之前和关娱那一仗虽然是他们打赢了,但是以关娱的势力,只是陪他们玩一玩,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的担心也不是多余的,仲长舒便把手机递给了他。   上了飞机,仲长舒依旧沉着一张脸,如同生在兵荒马乱的年代,心里越来越慌,他问旁边开森:“南氏应该不会出什么状况吧。”   自从从别墅回来之后,开森就觉得他整个人都变了,之前一直不怎么关心南氏,现在他的搜索记录,基本上都和南戎安有关。   开森对同性恋这事儿没有什么看法,但是能在娱乐圈出柜成功的人少之又少,他还是不由的担心起来,回答道:“有南总在,就不会出事儿。”   “那如果他出事了怎么办?”他的语气带着浓烈的关心,一时间让开森不知道怎么回答。   一个小时后,飞机到达目的地,出了机舱,仲长舒便把手伸到了开森面前向他要手机。   开森知道只要自己一把手机给他,他就会向一个低头族一样,拿起手机就开始搜索有关南氏的消息,道:“机场人来人往的有些拥挤,等出了机场我再给你。”   仲长舒看了他一眼,明白了他的用意,便大步朝外面走去,迫不及待的一样。   两人一出了机场,路边就停着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仲长舒对于这辆车很熟,南戎安好几次都开着这辆车来接过他。   开森见他突然停住了脚步,问道:“怎么了?”   仲长舒回神走到黑色轿车前,敲了敲车窗,当车窗降下来的时候,心里刚刚升起的兴奋变成了失落,让他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难受。   车主也很惊奇,问道:“先生,你有什么事吗?”   仲长舒摇了摇头,朝自家公司的车走去,到了车上他整个人都显得低沉。   开森也不知道说什么来安慰他,只能把他的手机归还给他,然后让司机开车。   和开森预想的一样,仲长舒拿到手机,第一件事就是去搜去关于南戎安的消息。   这次终于有媒体拍到了有南戎安的画面,虽然只是一张倒映在车窗上的侧脸,让人看到很不真切。   照片上的那个人看着很虚弱,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南戎安就像病入膏肓一般。   看完信息之后,他又打开通讯录,背靠车背,太阳穴突突的跳着。   原来这就是恋爱的感觉,难怪之前自己一直把握不好,头一回觉得等待很煎熬,他把屏幕灭了又亮,重复了好几次。   开森从后视镜里看着都为他急,转过头来对他说:“要不您打电话去问问?”   仲长舒抬头看着他,眼中带着迷茫和不确定,内心纠结的跟麻花一样,半分钟之后,他才拨出去了一个电话。   无人接听。   他闭着双眼,手里紧紧地捏着手机,一直在等南戎安的电话。   车开到了家门,手机如同开了静音,一直沉寂到灼热。   开森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帮他把行李箱拖到了家门口,道:“绍年那边还有事情,需要我过去处理,我就先过去了。”   今天他刚好约了绍年后妈,要过去解决关于绍年工资的事,之前他已经咨询过律师,他是有权利帮绍年管钱的。 第52章 节目   之后几天他再也没有接到过南戎安的电话,开始他只是觉得,或许他回来了很忙没有时间。   毕竟他刚刚回来,公司很多事情都要自己处理,又要清理一些人。   接着,他仿佛失去了消息,再也联系不到人。   一个月后,节目组那边打来电话,《入魔》已经杀青,说是要邀请他参加节目。   节目组提前把要的环节都告知给他们,其中包括一个要做的游戏。   游戏开始的时候场上会上有一个牢房道具,要求他们给最信任的人发一条我爱你的短信之后要将手机放进去,只要收到“我也爱你”的回信牢房就会开启。   当时排练的时候,节目组都旁敲侧击问过他们答案。   当然他们并不是直接过来问仲长舒,而是通过开森,起初说给开森开口费,开森拿着钱过来找仲长舒,说:“叔叔,快,你快告诉我,你最想给谁打电话?”   仲长舒撇了他一眼,道:“我想给绍年打电话。”   得,这天没法聊了!   说起绍年那次要工资的事情,确实很尴尬。虽然他的后妈,在某些方面做的很不对,但是总的来说,她还是满在乎绍年的。   虽然施了粉黛,脸上依旧有着不去岁月的痕迹。两人一见面,开森就听了她一番莫名其妙的话。比如,“没想到他的眼光这么差!”、“怎么这么老?”   开森打了一肚子的腹稿,居然一句话都没有用上。   为了炒一炒热度,剧组那边早就把拍好的花絮,放在了网上,网民看到那些照片,全都是岸琛对仲长舒各种撒娇,一下子激起了腐女的关注。   这一次,节目组也要求让他和岸琛尽可能多一点互动。   节目开的时候,“呲”的一声喷出了白雾,接着《入魔》几个主演就走了出来。开场就是一段《入魔》的主题曲,引起粉丝们的疯狂的尖叫。   当仲长舒和开森出场的时候,台下的腐妹子兴奋了,手里的荧光牌就挥得晃眼。   所有人到齐后,主持人开始拉观众的好奇心:“叔叔,听说你和开森的关系很不一般?”   此时岸琛的手就搭在长舒的肩膀上,两个人的脸上都充满着笑意,给人的一种错觉,两人关系和网上传闻的一样很不一般。   “你们说了?”岸琛挑逗的看了一观众。   底下的观众异口同声的回答道:“在一起!”   “嗯~”岸琛故作羞涩地捂着脸退了一步,站在仲长舒身后。   按照之前的套路,这时候仲长舒应该宠溺的看着他然后摸摸他的头。然而他并没有这么做,自然主持人之后的话也说不出来。   “放开他,让我来。”阡陌突然笑着挤在他们两人中间。   观众同时发出一声,“噫~”   正好解了主持人的尴尬,笑着说:“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就玩一个游戏,请看大屏幕。”   等观众们看完了游戏规则,台上他们每一个人手中拿着赞助商提供的手机。   接着他们发完信息手机就被放进道具牢房里,成功收到回信的门就会自动打开。   在场的四个人中,每一个人都是抱着玩玩的心态,只有仲长舒拿着手机久久不敢在键盘上输入“我爱你”三个字,他在乎的不是这道门能不能很快的打开,而是那个人还会不会回自己这条信息。   他心中的害怕无法言语,指尖在轻轻地发颤,跟在他旁边的摄像机对着他的脸来了一个大的特写。   当然,这个等待很漫长,同时他们会进行另外一个游戏。   三分钟过后,场上响起一首老鼠爱大米,岸琛的牢房就被打开,只见他得意地朝观众摇了摇手机,然后又去敲了每一扇紧闭的大门。   主持人站在舞台中央,“来,让我们看一看第二个人是谁?”   之后便是全场寂静,紧接着阡陌的牢房便被打开,半分钟之后仲长舒门也跟着打开。   仲长舒快步冲上去,看自己的手机,发现原来什么也没有收到。   原来……   他管不住心中的难受,主持人看出了他的不对劲,赶紧转换观众视觉,“大家想不想知道,他们的短信都发给了谁。”   不仅台下的人好奇,连同台上的人也是这样,岸琛一脸不敢相信的模样看着阡陌。   而阡陌只是客客气气的回了他一个笑容,再无多言。   主持整个后背都湿透了,道:“那我们首先揭晓岸琛哥哥的。”   主持人神秘“噫”的一声,道:“是岸伯父!”   ……   回去的路上,仲长舒靠在椅背上,瞌着双眼,方才在台下的时候,开森已经发现了他的异常,仔细一想这是他的私事便没有问出口。   突然他睁开双眼,眼中带着未知的迷茫,他问:“你说这是为什么?”   他这话说的没头没尾,开森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问什么,回道:“怎么了?”   窗外的风景频频倒退,来之前的自信消失不见。胸口闷闷的好像有什么叫嚣着要爬出来一样,带着委屈,带着难过,是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感觉。   “在牢房里我把消息发给了他。”他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任何波澜,接着他自言自语一般的说,“可是手机一直都没有响。”   因为他没有收到任何回信,在牢房的时候,他自问是不是自己错意了,或许南戎安对自己并没有那个意思。   过了一会儿,开森才消化了他所说的那个“他”是谁,如果南戎安回了他这条信息,这就代表着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出柜了。   顿时就把他吓出了一身冷汗,出柜可不是一件闹着玩玩儿的小事,这个在网上炒炒热度还行。   开森看着他的样子有突然有一丝庆幸,庆幸南戎安没有回信,但是又忍不住安慰道:“南总刚刚出狱,公司很多事情都要亲力亲为。”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南氏那边也会有一些大的动静。   可是事实并不是这样的,南氏那边并没有任何信息传出来。   仲长舒想了又想觉得还是给米瑞打一个电话比较可靠,电话还没有拨出去,就收到了一条短信,是阡陌打过来的。   短信的内容很简单,就是一个约会的地点,看样子是应该要约他出去。   今天下午三点,“简约”咖啡厅见。   “回酒店,买明天的机票。”   开声转过头来想说些什么?但是又忍住了,知道自己是阻止不了他了,便让司机掉头会酒店,又给绍年打了一个电话,说自己明天才能回去,让他自己去按时上课。   回到酒店之后,仲长舒直接就去了咖啡馆,途中又给米瑞打了一个电话,那头和预想中的一样处于忙音之中无人接听。   一个小时后,阡陌如期而至。   看他一副等了许久的样子,弯了弯眉眼笑容在她脸上展开,似乎在羡慕什么。   片刻她收拾笑容,道:“录制节目的时候,你把短信是发给了南戎安吧?”   仲长舒并没有急着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发给了岸琛吗?”   阡陌理了理耳边的碎发,话还没有说出来,服务员就走了过来。   “喂,请问需要点什么?”服务员恭敬态度带着一丝窃喜,似乎已经认出了他们两个。   阡陌态度温和的,回了她一笑,“一杯牛奶,谢谢。”   “maxwellhouse,谢谢。”仲长舒说完之后便把信用卡交给她。   服务员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一直是两位的忠实粉丝,不知道能不能要一下你们的签名。”   果然还是被认出来了,阡陌豪爽的说:“可以啊!”,说完便从包中拿出了纸和笔,写完之后又传给了仲长舒。   仲长舒接过来之后,只是看了一眼签名,阡陌的签名并不像别人一样写得龙飞凤舞,而是如同一个小家碧玉写的中规中矩。   他在签名背后写上了自己的名字,服务员说了谢谢又道:“您放心,今天的事情我是不会说出去的。”   当然仲长舒签了这个名,自然也不会担心他把这件事说出去,否则也不会签上自己的名字。   服务员走后没多久,牛奶和咖啡就被侍者端了上来。   话回正题,阡陌喝了一小口牛奶,继续回答他刚刚的问题,“那条短信我并没有发出去。”   她这话说的带了一丝任性,但是仲长舒不得不佩服她,她反问:“那么你呢?那条短信发给了他吗?”   仲长舒“嗯”了一声,心中的苦涩,毫无防备地泄露了出来。没有收到信息,他是很难过的,虽然料想到了结局。   “没有想不到,这么快你就喜欢上了。”她的话里面带了羡慕,还带了对自己的嘲讽,“我和南戎安打过一个赌。”   仲长舒眉头一动,冲满了好奇,“什么赌?”   “看谁能先等到自己的那个人,我曾以为赢的那个人是我。”只是没有想到,自己等的那个人什么都记得,而爱的那个人,却已经不是自己了。   “我想不通,明明你什么都不记得。却总是被他吸引,甚至能重新再一次的爱上,真的的想不通……”白色的玻璃杯在她手中轻轻摇晃,波澜在杯壁上留着白色的痕迹,她越摇越乱,越来越嫉妒。 第53章 真相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不再那么怕了,甚至还被这个故事所吸引,而之前那种痛感渐渐的消失不见,身体也没有出现异常。   阡陌见他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不再像之前那么抵触,便那么顾及继续说道:“南戎安不是不见你,而是他快死了。”   接着让她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对面那个男人眼眶中流出透明的液体,眼睛变得通红。   “你没事吧?”之前她问过南戎安,为什么一直不把真相告诉他,南戎安告诉她说仲长舒并不能承受两个记忆。   并且那时候的仲长舒受的伤太严重了,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所以急不来,他愿意等。   仲长舒身体并没有什么不舒服,只是突然觉得很难过,他偏过头拿出纸巾,擦掉脸上的眼泪。   “没有什么事你继续。”仲长舒按了按眉心,心中袭上一股酸涩感。   阡陌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道:“南戎安的扳指丢了,他的身体受到了重创,之前你应该碰到过他突发心脏病的事情吧,其实那并不是他有心脏病,而是他根本就没有心。”   “他没有心?”仲长舒一直以为他只是身体不健康,有心脏病,万万没有想到他却是一个没有心的人,可是之前南戎安住院的时候,医生为什么没有查出来呢?这一切实在是太过诡异了。   阡陌多少还是有些顾虑,现在于他而言南戎安只是他重新认识的一个陌生人,如果自己把接下来的事情告诉他,他是像之前那样对南戎安,还是会把他当做一个怪物?   毕竟南戎安曾经警告过自己不要随意的把之前的事情告诉他。   见她突然停止不再继续说下去,仲长舒有些心急,“放心,我的身体没有什么事,你继续。”   “不知道他有没有给你提起过一把扇子”阡陌问道。   “有过。”但并不是南戎安告诉他的,而是温即墨一个玩笑随口说出来的,那时候他并没有当真,现在一听,心中那个想法也得到了证实,南戎安和温即墨是同一个人。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一个人却要偏偏彼此讨厌。   接下来阡陌就帮他回答了这个问题,“我想你应该先后遇到了两个人,一个是南戎安而另外一个是别人看不见,只有你能看到的人。”   仲长舒点头,“确实如此。”   “如果你聪明的话,应该能猜测到他们是同一个人。而这两个人经常争风吃醋,理由很简单他们都想得你。”   “都想得到我?”他按奈住心中的疑惑,细想着自己和温即墨生活的片段,记得有一次夜晚,突然听温即墨说了句话,他说“我怎会和他吃醋,我才是最深得你心的人”,他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每一次梦到温即墨的时候都会突然惊醒,原来是南戎安搞的鬼。   见他陷入沉思之中,阡陌给了他足够的时间去理清思路,毕竟这不是一个普通人可以承受过来的。   半晌,他抬起头来,示意阡陌继续。   “可是他们是同一个体,谁也离不开谁,到了这里,我想你应该能猜得出来,我和他还有岸琛,都不是这个世界应该存在的人。”   幸好他们定的是一个雅间,否则让别人听到不知该有多惊悚。   来之前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在听到的时候。并没有露出太惊讶的神色,这也让阡陌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   说了这么多,仲长舒终于听到了他最想听到的话。   “其实我也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有几千年了吧。”岸琛和南戎安都想救自己心爱的人,同时都会不择手段。   “我该怎么救他。”仲长舒用力的掐着手心,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具体怎么救他我也不清楚,但是有两个方法,一找回扳指,二回到过去,扳指的下落南戎安都找不到又何况你了?”阡陌说的是实话,南戎安出狱之后想尽一切办法都找不到失窃的扳指。   当然他们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只要回到原来的世界才能找到救人的方法,至于是什么方法不言而喻。   回到过去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但是他还是相信了,问道:“我该怎么回到过去?”   阡陌笑了两声,“怎么回去?如果说是你死了的话就可以回到过去,你愿意吗?”   愿意吗?他心中的答案是不愿意的。因为现实中自己还有仲小姨,更重要的是自己死了的话,南戎安怎么办?他已经等了几千了,还让他再等个几千年吗?   “扳指失踪后另一个南戎安也消失了,等你回来还得把另一个找回来。”   难怪后来温即墨一直没有出来,仲长舒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找到他。   阡陌看着他的神色猜出了他的答案,“如果你很着急的话,今天我带你去见他。”   “今天什么时候?”他很着急,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到他的身边,而这一刻阡陌才明白,对于南戎安而言,他始终相信自己等的那个人,同时也在等待着他,无论让他等多久,他愿意。   阡陌喝完杯中的最后一口牛奶,“你们还真的都是急性子,他听说你要来这里录节目,明明半死不活的,却还坚持让助理把自己带来。”   “他在这?”仲长舒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阡陌点头,站了起来说:“走吧,我带你去见他。”   紧接着仲长舒也跟着站了出来,步伐急切。   开森把车停在外面,见他出来就迎了上去,问道:“回去吗?”   阡陌替他回答了这句话,“把车开到xx医院。”   开森好奇的问,“去医院做什么?”   阡陌回答道:“当然是去见你们老板这些天最想见的人。”   老板最想见的人,无疑就是南戎安,开森抬头看了一眼仲长舒,见他脸上带着坚定,不再多言。   医院离这里很近,很快他们就到达了目的地。   仲长舒跟在阡陌身后进到了病房,每走一步心跳就加快一拍,砰砰的跳动打破了医院的寂静。   阡陌退后一步,让他自己推开病房的门,有些东西是要他自己承受。   病房里的人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   心跳已然骤停,只勾着一缕残存的呼吸。   仲长舒站在病房前,看着之前还用手指摩擦自己唇瓣的人,几乎不敢相信面前这个躺在病房上的人就是他。   心中的酸涩感慢慢溢出,像汪洋大海一般将他扑灭。   阡陌看了一会儿,道:“我出去一下。”   偌大的病房里,只有他和床上躺着的那个人,他说:“我等你,有些话,我等你醒来之后再说。”   就这样他静静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人足足十几分钟,外面的阡陌点了一根烟,低头把玩着手机。   在她一抬头的那瞬间才发现手机屏幕上全是眼泪,她的手轻巧的拭去了眼角的泪痕,又是一瞬,什么东西也没有留下。   仲长舒出来的时候闻到了淡淡的烟味,地上有这好几个烟屁股。   “吸烟有害健康。”仲长舒是个不吸烟的人,虽说她吸烟的样子很魅惑,可是脸上的绝望让人看着痛心。   阡陌将地上的烟头捡起,放进包包里随身携带的一个小塑料袋里,熟练的让人觉得她经常吸烟。   她就像没有听到仲长舒的话一样,“你最好把手头的事都办完,你这回去一趟再回来的话,估计也是估计一个星期以后了。”   仲长舒问出了重点,“你有什么办法让我回到过去?”   “他虽无心,却有情,也会想恋。”所以在漫长的岁月等待中,南戎安不断地摸索,一直认为既然自己能到现在自然也能回到过去,所以他一直寻找,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真的找到了回到过去的方法。   之后,每当心中思念毫无防备袭来的时候,他都会回到过去静静的看着那时候的他们。   而阡陌却从未回去过,她提醒道,“我只是听他说过回去的办法,但是从来没有试过,所以到底对身体有没有影响我不知道,这样你还愿意回去吗?”   仲长舒没有片刻迟疑,似乎她的话都没有传他的耳朵里,他的回答的很快,仅仅只有两个字。   只见他薄唇微启,同时阡陌耳边响起一声“愿意。”   阡陌笑了这次不是带着苦涩,也不是带着羡慕,只是带着她的祝福。   “我不知道他到底能撑多久,所以你必须的尽快回去,然后找到救他的办法。”这些年她一直和南戎安联系,每次南戎戎安回到过去看一看的时候,她都是亲眼看着南戎安一遍又一遍的痛苦。   她知道,等待他的永远是无尽的思念。她还记得自己曾经问过南戎安说:“明明这么痛苦却依旧坚持重复,你真傻。”   那时候南戎安只回她一句,“能在看他的笑,就不会觉得痛苦。我害怕的不是他忘记我,而是我忘记了他。”   是啊!其实一直以来是自己爱的不够,和岸琛没有任何关系。   之前仲长舒对阡陌抱着都是敌意,没有想到后来却是她帮了自己。   仲长舒看着阡陌,说了一句“谢谢”,没有掺杂任何假意,是由衷的感谢。 第54章 回到过去   看来只有把小姨喊回来了,公司有她看着自己放心的多,这样一想,他便直接拿出手机给仲小姨打了一个电话。   “那你把事情办完了之后再联系我。”说完阡陌便提着包,离开了医院。   仲小姨的电话很快就接通了,直接就问:“南戎安是不是出事了?”   “对!”打电话的时候他还想着该用什么理由,没有想到仲小姨已经知道了。   “长舒,你想好了没?”之前她就已经猜到南戎安的情况,绝对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   “想好了。”仲长舒推开病房,走到病房边,弯下身来在他眉眼处印上一个吻。   但愿一切都还来得及,南戎安,你还会等我回来的,对吧?   “那好。”   “谢谢你,小姨。”   ……   仲长舒没有等到仲小姨回国,就联系了阡陌,说自己已经做好了回去的准备。   阡陌又一次提醒他,“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仲长舒的答案是,确定。   车子一路到了南戎安的别墅,仲长舒摁下指纹,门便被打开。   两人站在客厅,阳光撒在白色的地板上。   阡陌指着他们面前墙壁,道:“那就是入口,至于怎么打开那就看你自己了。”   那面墙壁对仲长舒来说一点也不陌生的,刚来南戎安别墅的时候,他曾躺在沙发上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如今看来,应该不是一个梦,自己真正的去过那个小房间。   阡陌看着他朝那面墙壁走去,手指敲打着那一面墙,很快他似乎找到了什么,手腕用力往外一拉,一眨眼的功夫,他的半个身子消失不见。   “现在后悔还来的及,进去了不一定出的来。”这是她最后一次的警告。   她没有收到答复,只是一瞬,仲长舒整个人消失在了阳台。   耳边是陌生的对话和一串串凌乱的脚步声,那人嗓音压得极低,“爷,何时才能醒啊?”   接着就是一个女人的哭哭啼啼的声音,“谁知晓啊,大夫明明说这今日便能清醒的,都过了几日都没反应,都怪大皇子,说好的狩猎,怎的偏偏把箭射偏了,射到了咱们爷身上。”   眼皮过于沉重,仲长舒挣扎几次之后,才能迷迷糊糊的撑开眼皮。   眼前的重影不停的晃动,他一连眨了几次眼睛。   旁边的人见到此景大叫起来,“快叫大夫,咱们爷醒了。”   待他眼前清明,才看清自己身在何处,青色的帷帐,精致的木制雕花扶手,手上的是上好的丝绸,一看便是有钱人家的公子。   他用手肘撑起身子,看旁边人的模样,是个穿着古代侍卫衣服的黑衣男子。   男子见他醒来神色有些激动,连忙上前去扶他。   仲长舒只觉得这眼前的人很熟悉,定定地看着他,因着这具身子睡了好久,嗓子变得十分干涩,他试探地喊了一声,“安伯?”   男子并没有听清他说的什么,问道:“爷,你方才是在喊我吗?”   他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已经到了古代,这称呼也必须得改过来了,倘若让别人起了疑心,那就不好。   他换了一句话说:“平安,这是什么时辰?”   开口便是一句古代的官话,也不用他刻意的去改变什么。   果然男子就是平安,这让他愧疚的心得到了一丝安慰,至少在这里他还能再次碰到平安。   平安一时间还不理解他那眼神的意思,问道:“怎的了?”   “辰时了,这会子该用早膳了。”说完便招呼屋子里的下人把早膳端过来。   “扶我起来!”仲长舒没有在床上进食的习惯,平安对他这一点很了解,不再多言,便去取了他的衣袍。   仲长舒演过古代的片子,所以这古代的衣袍他穿起来游刃有余,倒也不像一个生手。   平安虽觉得他穿衣服的速度变慢了不少,由于他这次受了重伤,便也没有多想。   待他穿好衣物,就有奴仆端了盆盂上来,伺候他洗漱。   他走出了房间才发现,南戎安那套诡异的别墅,一切都是仿照王府的格局设计的。   因着去过南戎安别墅几次,这次走在前面,也看不出有任何慌乱。   用餐的时候他特意的问了一下平安自己会昏迷原因,平安解释道:“之前皇上带着您和大皇子一同狩猎,不成想大皇子射偏了一箭,正好您骑着马追一只猎物,这一箭便射到您身上。”   仲长舒点点头,他过来时只有自己的记忆,并没有之前身体主人的记忆,大皇子到底是故意还是无心的,他还不能断定。   这会,方才跑出去的丫鬟也将大夫请来了,大夫见着他的气色不错,又给他把了一脉,道:“王爷,您这身子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但也要时刻注意以免碰到了伤口。”   仲长舒点头说好,大夫离开没有多久后,皇宫那边就传来消息,说是皇宣他进宫。   他猜测着,估计是皇宫那边得到自己醒来的消息。   不过这一进宫有好些人不认得,说不定会露出一些马脚,会让人起了疑心,于是便对平安道:“你同我一道进宫。”   这前几日大皇子才射了他一箭,也不知是何用意,平安本就担心他的安全,正想和他提这件事,让自己一道前去,也好护他周全。   于是,两人一道进了宫。   皇宫比现实中保存下来的气派的多,仲长舒却不敢欣赏一眼。   一路上遇到了不少人,他只能按照服装来推测他们的身份。   也亏得他位高权重,见到的人也是向他行礼。   “二皇子。”有人小跑着追了上来,仲长舒看着他的服饰,猜测着应当是个二品大官,回道:“大人,有何事?”   听着他的称呼何大人愣了一瞬,这时仲长舒一个眼神过去,何大人会意,低声道:“后日,百客楼一聚。”   仲长舒没有给他任何答复,何大人又拱手道:“下官先走一步。”   待何大人离开,平安才小声询问道:“爷,你平日里不是从不理会何大人吗?今日……”   “皇兄那一箭射的着实蹊跷,不得不防。”仲长舒也是出了一身冷汗,差一点就露出了马脚。   到了御书房,考验演技到时候到了,仲长舒凭着之前的经验,向那个穿着龙袍的人行了一个大礼。   皇上已是暮年,目光在他身上搜寻了一番,才关心的问道:“你这身子都好全了?可有不适?”   听着这语气,看样子皇上待自己应当是不错的,那么对于大皇子那一箭来说,多半是故意的,是在害怕自己继承了皇位。   不过仔细一想,这大皇子不会蠢到自己动手,那么只有一个原因,还有人在暗处,想利用大皇子置自己于死地。   仲长舒回答道,“儿臣并无大碍。”   这皇上又说,“之前朕说过,你和你大哥谁打的猎物最多,朕的这把神弓就送给谁。”   说完他一挥衣袖,就在他的身后就放着一把弓,一眼望去,那弓弦便发出了一阵轻响,是等待已久的渴望。   皇上听到了响声后,眉开眼笑的道:“看来这弓和你有缘,你大哥误伤你的事,这几日他也在思过,昨日朕已找过他,他告诉朕这弓理应送给你。”   仲长舒也毫不客气,跪下谢恩,双手接过皇上手中的神弓。   待他细看发现这弓上并没有什么雕花,看似如一张普通的弓,而在他的弓身上印着一个太阳。   当仲长舒手拿着弓那一瞬间,弓在他手下轻轻地颤抖,似乎在激动着的什么。   “这是一把神弓,名射日弓。”皇上解释道,看的出他对这把很是喜爱。   不知为何,当仲长舒拿着弓的时候,总感觉自己好像抱着一个人,有一种依恋的感觉,甚至带着有一丝情意。   皇上见他满眼的欣赏和喜悦,知道自己这把弓给对人了,颇有些欣慰转过身去走到龙台。   书桌上全是大臣们的奏折,他拿着一本感叹道:“之后朕还指望着,你能帮着分担一些。”   他用力拿着弓,又是一拜:“儿臣自会竭尽全力,助皇兄一臂之力。”   ……   平安在门外等了他大概一个时辰,见他出来手里拿着一把弓,便上前询问,“皇上将弓给了您吗?”   仲长舒点了点头,跟着一个太监就走了出来,刚才他在御书房见过,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太监总管。   只见他手里手里拿着一个锦盒,看着应当价格不菲。他尖着嗓音道:“这是皇上让老奴送出来的,皇上呐,是记着二皇子的。”   这皇上虽有什么好东西都往他这儿送,但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皇上这心还是向着大皇子的,虽然是大皇子一箭射向了他,却只是受到了禁足,宫里的东西样样还是没少着他。   仲长舒迎合的笑着,将东西接了过来,道:“有劳公公替我谢谢父皇。”   老太监“嗳”了一声,见着他们俩离开,低着头就往另一处走。 第55章 小马车~   枯叶落,海棠盛。   来时正入冬,这时才初秋。   他怔怔的看着手里的弓箭出神,不知为何,总觉得这把弓不经意间就可以变成一个人,变成那个他寻找已久的人。   平安从屋里拿了披风出来,“爷,这天儿渐渐转凉,你可要爱惜自个的身体。”   “嗯”仲长舒接过他手中的披风,入手的便是上好的触感,“平安你跟了本王多久?”   “奴才打小就跟着你。”平安不知他为何问下这个,就眼前的形势,皇上也撑不过一年,这平日皇上看似对他宠爱有加,实则是为了给大皇子防暗箭,宫里宫外的人都将他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原来是打小就跟着我,难怪……”他喃喃道,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也终于明白为何安伯一直在等自己,这其中不仅仅有衷心还有亲情。   目前的局势他也摸清了不少,也就是说皇上时日不多,每一个皇子都蠢蠢欲动,想要得到这个天下。   在别人眼中,皇上是最看重自己的,其实不然,他只是大皇子的掩护,而皇帝真正看中的只有大皇子。   皇上只是表面上的慈父,心狠手辣的手腕比谁都厉害。这几天他在书房看到过不少的密信,都是大臣写给自己的密信。   无非是一些大臣只看到表面,想要巴结他,拥护他为新皇,而自己一直以来都没有那个意思。   “你可知阡陌是哪家的姑娘?”如果顺藤摸瓜说不定就会发现岸琛,便能找到血骨戒。   “是相爷的独女,前些日子皇上已经将她赐给了三皇子。”三皇子也就是现在他的皇弟,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这三皇子之后是得到江山的那个人,多半就是岸琛。   这辈子都逃不过纠缠,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他掐下一朵秋海棠,放在鼻端轻嗅,风儿卷走青叶,誓要与它生生世世缠绵。   “王爷,起风了,咱们进屋吧,你身子还未好全。”平安站在他身后,不知他心中所想。   仲长舒回到屋里,取了茶盏,手掌心上的海棠落在了茶杯里,如同一叶轻舟,随着风浪飘荡。   都这么些日子了,你怎么还不出现?   他眸有深情,从未偏移。   他随手取了一本书坐在书桌前细看,突的听到一声叹息,拖着长长的尾音,浓浓的戏虐,惊的他手下一乱。   “戎安?”他的手中的书本落地,来时他才知原来温即墨是自己现在的名。   屋内一片死寂,恍如是他错觉一般。   失落如墨在他脸上晕开,他弯腰捡起地上的书,继续翻看。   “唉……”又传来一声清晰的叹息,这次仲长舒更加确信了,南戎安就在这屋子里,只是不出来见自己罢了。   手指翻过一页书,他似没有听到一般,耳边叹息声不断。   仲长舒依旧不理,大概过了一个钟头,他合上书本,理了理衣摆的褶皱起身,一个目光都没有留给旁边搁架上的神弓,双手拉上大门离开。   他之所以对弓连连发出的叹息充耳不闻,就怕过于突兀,会吓到是怕生的南戎安。   如此,仲长舒心知自己只有等。   之后几日,他便天天去书房看书,弓从最开始的叹息,变成一两句话。   这天,他正在看诗,感觉有人趴在自己旁边,探着脑袋盯着看自己的脸看。   “真好看!”看客满足的评价道,想要伸出手在摸上一摸,却被仲长舒故意躲掉了。   仲长舒也只是偶尔回他一两句,就是为了勾起他的好奇心,逼着他自己化为人形出现在自己面前。   而在其他皇子安排的眼线看来,他这是在偷偷密谋着什么,让几位有野心的皇子不得不提防他。   又是一日,天逢小雨,仲长舒上完早朝,回来的时候被雨淋到了,平安连忙吩咐下人准备,他却什么也没有说直接去了书房。   在他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屋里便响起一句戏谑的话,“哟,这不是京城第一美男的二皇子吗?怎的这么狼狈。”   仲长舒一声不吭,绕到屏风后,解了衣袍,这几日他算是明白了,这把弓只撩不现身,自己不来一点狠招他是不会出现的。   如此一想,他便只穿了一件裘衣,袒露胸襟,在他面前走了几圈,就是没有把外衣披上的意思。   这下那把弓开口了,依旧一个调戏人的调调:“你这是做甚?我对一个男人没有兴趣。”   没有兴趣?没有兴趣你会在我看书的时候,盯着我看个仔细?   仲长舒只当没有听到,风吹了进来,他连连发了几个颤,那弓兴趣不减,继续道:“你可真的不怕着凉,是想勾引我吗?”   他毫不忌讳的说:“是啊,那又如何?你只是一把弓而已。”   听着他的回答,紧绷的弓弦兴奋的“铮”了一声,如同一把古琴。   这时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王爷热水已烧好了,您快出来沐浴更衣吧,您的身子骨本来就弱,着凉了可就不好。”   仲长舒应声,去屏风后取了湿透的外衣的拿上。   开门的那一瞬,他回头看了一眼弓,道:“今夜我就不过来了。”   他这是故意在气这把弓,如果他的算盘没有打错的话,这人的占有欲是很强烈的。   今日着大皇子特意送了他一两个美女,之前几夜,他都是挑灯夜读而今夜不来,这用意极为简单。   屋里的热水已经备好,浴池里还撒了几片秋海棠,点燃的沉香发出缕缕清香,惬意的很。   盈盈水雾中,他舒适的闭着眼睛,直觉告诉他,屋里来人了,还是一个他看不见身影的人,那人是十分谨慎,他几不可察的勾了勾嘴。   “爷……”轻纱随风飘动,从外面走进两个身上只着轻纱的女子,女子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羞涩的朝他慢慢走来。   可真要走到他身边来的时候,两人毫无防备的掉进了池子里,两人互相对视对视一眼,都在怀疑是不是被什么东西推了一把。   可是在她们身后根本就没有人,当然只有仲长舒知道,在她们身后确实有一个她们看不见的人。   美女就是美女,很快就把自己的状态调到最佳,只见其中一个手捧起水轻轻的洒在自己的胸口和肩上,缓缓褪去自己身上的轻纱,双腿轻轻一弹便他游去。   而另一个也毫不懈怠,站了起来,直接褪去身上的轻纱,不着寸缕自我抚摸的朝他走去。   就在两人快要接近他的时候,游的正起劲儿那个,双腿似乎被人拽住了一样怎么游不动,而另一个直接摔倒在池子里。   整个过程,仲长舒脸上都挂着浅浅的笑意,没有露出丝毫不爽,那模样像极了正在看一场精彩的戏。   两个女人挣扎了一下,准备站起来四周看了又看,又低头检查了一下水底下是否有人,皮肤传来的触感告诉她们这里一定有一个人在阻止她们到仲长舒身边,忍不住问道:“皇子,这里没别人吧?”   仲长舒摇头说:“就我们三个,怎么?”   两人听到他的回答连连摇头,心里慎得慌,也不敢继续靠近。   “你们先下去吧。”在这么闹下去他估计得生气了。   仲长舒一说,她们如蒙大赦,捞起水里的轻纱披上连忙出了浴池。   待两人两个离开之后,仲长舒感觉那人离他越来越近,甚至直接趴在了他的旁边,小心翼翼的摸上他的肌肤。   尽管仲长舒看不见他,但是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人的双手正在他的身上游离。   这手法太过生疏,几乎是在乱摸一通,但是他只要一想到是那人在欣赏他,就压不住嘴里的□□,淫‖荡的叫了两了声,瓷器也以势不可挡的劲头顶了起来。   “好淫‖荡啊,看来你很喜欢啊!”那人熟悉的声音,落到了他的耳朵里。   说罢,一手直接掐死了他的腰上,力度很大,让他忍不住闷哼几声。   这时候他恍惚中看到那人正趴在池子边,惊讶的看着他的瓷器,连连发出感叹,甚至有些激动的问:“我能摸摸吗?”   我能摸摸吗?还未等到仲长舒的回答,便听到了扑通一声,他知道那人已经到了池子里,双手一进去水中探了进去,陡然仲小瓷被那人握在了手里。   ……   仲长舒从浴池中醒来,是被人叫醒的,如梦一场。但是他清晰的知道,刚刚的一切是真实的发生过,他在那人手里泄了一回又一回。   洗完澡之后,平安又端了一碗姜茶,等到喝完直接上了床去睡。   昏昏沉沉正要入睡的时候,突然有人钻进了他的被子,他翻身一看,一个熟悉的人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南戎安瞪大的双眼,挑逗一般地看着他。   他掩藏不住心中的窃喜,眉眼之间皆是笑意,南戎安一副懵懂天真的样子,问道:“我这个样子算好看的吧?”   仲长舒伸出手在他脸上摸了摸,手下传来的触感告诉他这并不是梦,“好……好看……”   听仲长舒夸赞他,南戎安笑咪了眼,“我也是这么觉得,方才我想了许多,总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我摸你的时候我好难受。”   “因为你想要我。”搁以前他说这种露骨的话,直接会红了脸。   “想要你啊,是怎么一个法子,像老皇帝和他的美人一样吗?”他虚心求教着。   仲长舒“嗯”了一声,他便神情激动的想跃跃一试,道:“那我们试一番,如何?” 第56章 同床共枕   仲长舒伸手摸着他的脸颊,唇瓣微动,吐出一个字,“好。”   这个字让他十分激动,半倾着身子,双手颤抖地解开了他的衣扣,带着惊讶仔细的欣赏着,怎么也看不完。   仲长舒难得一次主动,捉住他的手腕,贴在自己的胸口,脸上的表情就是在邀请。   “小妖精。”南戎安在他脸颊上落下一吻,舌尖轻轻的扫着他的皮肤,仔细描绘着他的轮廓,时时发出喟叹,“你真美。”   仲长舒配合着他,发出一声声呻‖吟,刺激着他那敏感的神经。   “你喜欢吗?”南戎安抵着他的额头,看着他的眼睛不允许他说一句谎话。   “喜欢,很喜欢。”仲长舒自觉的双腿缠上他的腰身。   ……   仲长舒闭着眼睛承受着他带给自己一波又一波的冲击,南戎安提着他的双腿看着他醉眼朦胧,控制不住自己的力度,每一次都直接要到底。   一夜方休,南戎安搂着疲惫不堪仲长舒,眼中的兴奋未消,小声的自言自语,“从一见到你,我便知,你想我这么做。”   仲长舒睡得迷迷糊糊,想回答他的问题,可是嗓子哑的已经不能开口,只由得他自己在那儿揣测。   南戎安咬了咬他的耳朵,又道:“那日你不穿衣裳在我面前走,我就想着这么弄你。”   这次仲长舒哑着音,问道:“那你为何不现身?”   “我怕吓着你。”南戎安回答,他以前遇到过好几次这样的情况,一开始都不怕自己,可每一次都被当成了鬼怪,所以他不敢贸然出现。   仲小菊痛的厉害,气息微喘,扭动了一下身体,南戎安看在眼里,心疼的问道:“哪里难受?”   那地方太过敏感,他羞于开口,便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可南戎安担心,翻身而起,直接掀开他衣袍开始检查,那动作熟练得让仲长舒汗颜。   仲长舒摁住他到处乱摸的手:“我没事,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早朝。”   南戎安锲而不舍,那势头看来是不说出哪里痛他是不会停手,仲长舒声音小的不能再小,回答道:“那处被你用的有些痛。”   他这才恍然大悟,方才做的时候,身下的人便冷汗直下,自己问的时候,还一直安慰自己“没事”,现在看来,原来这是在骗自己。   好在他明白仲长舒的用意,道:“那可怎么办?”   仲长舒安慰道:“明日便好,我乏了,先睡下。”   南戎安这才停下手,睡在他旁边,愧疚的和兴奋让他睡不着。   两个时辰未到,便有侍女前来敲门,道:“二皇子,寅时快到,奴婢过来服侍您起床。”   仲长舒还在熟睡之中,这句话被南戎安听到耳朵里,一想到这几日有人过来服侍他会看到他的身体,心里味吃的厉害了,手下用力将他往自己怀里拉了又拉。   但是怕惊吓到府里的人,并没有开口答复,又不想把他叫醒。   侍女得不到回复,又敲门问了一遍。   如今局势动荡,生怕他有个不测,用力拍了拍门得不到回应,侍女跑着赶紧去找平安,平安一得到消息拿着剑跑了过来。   他先是喊了两声,那声音大的把南戎安气直咬牙。   仲长舒微微转醒,头痛欲裂,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这时“嘭”的一声,门被平安用力的踹开。   “爷!”平安快步冲到床前,却不敢掀开床帐。   现在仲长舒已经醒的差不多只是身体有些沉重,先是看了一眼躺在旁边生闷气的南戎安,回答:“我并无大事先将我的朝服取来。”   平安听到他的声音安心了不少,同时也听出了嘶哑,想着许是昨天淋着雨着凉了,关心的问道:“爷,要派人去宫里禀报一声吗?”   “不用,先将我衣裳取来。”依现在的情况,若他不去早朝,定会落人口舌。   听他那么一说,南戎安哪里会肯,用力按住他的手,一个劲儿的给他使眼色。   平安又问了一句:“爷,就你现在的身体可真的能去?”   “能!”仲长舒揉了揉太阳穴,自己这一去说不定能让皇帝心疼一会,能让他在以后活的久一点。   平安听着他这么说,回头对侍女道:“你快去服侍皇子。”   旁边还睡着一个醋坛子,仲长舒哪里敢让侍女服侍自己,拒绝道:“你把衣服递进来便可。”   平安不知他是何用意,但也不敢违背,便将他的衣裳递了进去。   南戎安睡在外侧,接衣服的也是他,毫不情愿的帮仲长舒穿衣裳,穿完又爬到内侧,看着仲长舒强撑着身子起床。   在他下床的时候,拉住他的衣摆,埋怨的看着他。   仲长舒摸了摸他的脸,以示安慰,还是下了床。   平安看着他气色,免不得的心中担心,道:“爷,你这样去真的能行吗,这路上马车还得颠簸,奴才怕你这身体承受不了。”   “没事。”仲长舒朝端着盆盂的侍女走去,开始洗漱,走时把门带上,叮嘱道:“让府里的人严加看管,不要让任何人进到我的房间来。”   平安自然知道这府里有很多皇子安插的暗线,只要一有他不轨的心,便有人前来刺杀,“奴才这就派人。”   仲长舒“嗯”的一声,强忍着下身痛,朝大门外走去。   到达城门口的时候,他已经痛的满头细汗,一下车便有大臣迎面走了上来,走在最前面的便是那日的何大人。   之前何大人发出的邀请他并没有去,意思已是再明确不过了,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何大人一直坚持不懈想说动自己,对他能有什么好处?   这何大人想近身搀扶着他,却被一边的平安挡过,依旧不死心的道:“二皇子,瞧着您这气真差,这样还来早朝,可真是心系百姓。”   这话里的意思他不是不懂,只是难于开口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既然有人认为他心系百姓,自然也有人认为他故作虚伪,也受了不少人的白眼。   风凉话也不是今日才听到,每日都有这些他直接忽略了,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上朝。   这几天仲长舒依旧是没有见到三皇子,听说是他从小身体孱弱,不得皇帝喜爱,在朝中也没有任何官位,极少来上朝。   听着皇帝身边太监的一声吆喝,大臣们行了礼,便开始上朝。   仲长舒离皇帝站的是最近,而皇帝却如同没有看到他苍白的脸色一样,和大臣们讨论着国事,一句话也没有提到他。倒是有大臣们提到了他身边的大皇子,开口就是几句表扬。   皇帝先是听着不发表自己任何意见,却赏了他不少东西,这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在向大臣们说明这以后的天下究竟是谁的。   对仲长舒而言,这以后天下是谁的并不重要,历史已经定好了,他不能刻意的去改变什么,所以一直没有被名利所诱惑,从来到现在都是一颗平常心。   他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大臣们和台上皇帝的眼中,如今他病重恩几乎站都站不稳,这皇帝居然一句都没有提到他更没有任何关心,大臣们的心里一下子跟明镜似的。   这就说明了一点,这皇帝对他再好,终究是不可能把皇位留给他的,以后争夺皇位的时候,他手里没有任何兵权,那也只能是送死。   等大臣们禀告完最近的国事,皇帝这才肯开口提及到他一点,说:“墨儿,以后若是身体承受不来,便可让人通告不必强撑。”   这话里不带任何关心,仲长舒心里涌上了一股酸涩,在现代的时候,很早就父母双亡,只是依稀记得年少时父母的好。   他拱手谢恩,再次抬头,却发现龙椅旁正站着一个青色衣袍的男子,男子眉眼含笑,眸有深情盯着他。   见仲长舒发现自己,南戎安又换上一副委屈极了的样子抿了抿唇,如同一个被吃干抹净后抛弃的良家妇女。   南戎安在他前脚进了宫殿,后脚就摸了进来,听着着那大臣风言冷语加上皇帝的漠不关心,心中气愤到了极点,若不是怕被神明惩罚,降罪于仲长舒,便上去直接给这一群伪善的人几拳。   仲长舒偷偷给他使了一个眼色,让他赶紧下来。   南戎安之前就经常跟着皇帝起来上早朝,从他们口中也听说过仲长舒,只是那时候并没有在意。   如今两人做了那会子事,怎能听得别人辱他,思忖着等一下朝,得好好让那几个大臣们付出代价。   仲长舒明白他心中所想,就怕他惹出什么不必要的事端,一连又给他使了几个颜色。   不成想被几个有心之人瞧到,以为是他觊觎皇位。   好不容易等到下朝,可一转眼台上的人就消失不见。   他在宫门口等了一刻钟,才看到那人的身影,还未喊出口,就见着他对着一个大臣就是一拳。   把仲长舒惊的头更痛了,南戎安挨个打,打得越来越得劲儿。   这会子天还没亮,被打了大臣们,还以为是撞鬼了抱头乱窜。   若不是仲长舒体力不支,突然晕倒,南戎安不将他们打到头破血了决计是不会停手。   南戎安朝他飞奔而来,伸出双手想接住他,可是终究晚了一步。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仲长舒没有任何人能看到他,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旁的平安抱着自己心爱的人朝马车飞奔。 第57章 大嘎吃糖   “记得买束花带过去。”她这个侄子木讷的跟木头似的,对人总是一个表情。   “好。”   “吃了饭,在去看一场电影。”仲小姨一遍一遍的叮嘱,就怕他领着人家姑娘吃晚饭就完事了。   “好,姨妈,时间到了,我要去买花了。”他提醒道,等仲小姨应了一声,他便挂了电话,拿起来外套出了门。   走之前还特地去问了一下助理,第一次和一个女性用餐,应该送什么花。   助理:“是vip女客户?”   仲长舒摇头,助理怎么也想到他是要去相亲,想了想道:“康乃馨,要我给您定好,你自己去拿?还是您等一会他们给你送上来?”   “康乃馨?”仲长舒还是知道这个是送给母亲的。   贴心的助理还以为他不懂,补充道:“花语:身体健康,美丽不老的女人。”   仲长舒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后道:“我直接过去买就好了。”   助理转过身有些自豪,心道:“我就说,总裁怎么可能有女朋友。”   去约会的时候路过花店,仲长舒要了12支康乃馨包好,去了仲小姨定的山庄。   山庄的地段不错,地也静,前些日子山庄的主人又装修了一番,在附近种了不少的树,看起来就像世外桃源。   先前听说这里的茶不错,来的人也很少有人喝到,有人说这茶是主人亲自种的茶叶,又亲自炒茶亲自泡的,不过也有人说这茶是主人请的一位大师泡的,不管怎么说只请有缘人喝,让山庄的名声又上了神秘的色彩。   雅间里,茶香四溢,仲长舒一手置杯,轻敛茶气有幽香萦绕,徐徐吹开漂浮的茶叶,先呷一小口,茶的清香在口中展开,闭目缓缓品茶之清韵,先苦后甘。   燃着的檀香续着一缕青烟,眼帘睁开的那一瞬,亦幻亦真,像是做了一个长久的梦。   茶后他问侍者:“这茶出自谁的手?”   使者收拾茶具,答:“山庄的一位师傅,先生说古人以茶会友,您不是要他寻的友。”   这最后一句话是有意说给他听的,却也不是故意排斥他。   仲长舒又等了一会对方还没有来,抬腕看了一下时间,离约定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如此又从公文包里把平板拿了出来开始看文件。   不多一分不少一秒,有人推开了雅间的门,长发及腰模样清秀是个佳人,对方朝他颔首,仲长舒点头,眼神在她身上扫了一瞬。   “你好,唐一一。”   演员最擅长的就是把从剧本里的文字拆开合成,分析人物的性格形象为人处世。   唐一一身材高挑来时穿着小露香肩一字裙,裙过膝盖,嘴角含笑,不轻不浮是个理想女友。   “你好,仲长舒。”说完便将手里的花送了过去,唐一一说了声“谢谢”接过花一看,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   “健康,美丽,不老。”仲长舒解释道。   “哦,这样啊。”唐一一脸上的笑容这才解冻,“你很特别。”   “先生,小姐,请问你们需要点什么?”侍者送来两份菜单,仲长舒看了一下,等唐一一要了主菜和一瓶果酒,自己才点了搭菜的小吃。   而上菜的时候侍者却放了一个杯子,只放在唐一一面前,仲长舒再要时,使者恭敬的回笑道:“茶后不易饮酒。”   仲长舒辩解不得,唐一一体贴的让侍者把果酒撤了下去,道:“听说这里的茶很难喝到,仲先生有福了。”   吃的档口,仲长舒又想起姨妈的叮嘱,问道:“唐小姐在哪里工作?”   唐一一回答:“画室。”   她原以为仲长舒会问她画什么的,可是仲长舒愣是没有问下去,低着头夹菜,只得她开口问道:“仲先生你了?”   “文化公司”仲长舒本是做娱乐公司的,来之前他姨妈说过,不能把身价抬的太高,这样才能测定一个女人对你是否真心。   “那仲先生文采一定很好。”唐一一虽说刚回国不久,但也听过他的名字,含笑不语。   心里也明白他为什么要降低身份,一个男人抬高自己的身价,一满足自己自尊心,二就是对你没意思让你知难而退。   “不好,都是公司里的人做的。”仲小姨提醒过他,一定要谦虚谦虚再谦虚。   “仲先生谦虚了。”唐一一笑道,虽然仲长舒看起来有些木讷,但是也抵不住他身上精英的气息和他精致的五官,都说人靠衣装,到了他这里衣靠人亮。   唐一一很喜欢他的那对桃花眼,眼角上扬,一看就是长情的人。   之后仲长舒又沉默了,唐一一也接不下去了话了,两人很默契的吃着饭,几分钟后仲长舒抬腕看了一下手表,“唐小姐叫我长舒就好。”   这句话显然也是仲小姨叮嘱的,意图拉进他和唐一一的距离。   “好啊,仲长不是复姓吗?”唐一一这么一说,其实还是留了一个心眼,就是想看看他会不会让自己喊他喊的更亲密一点。   “复姓很少见,你喊我仲总也行。”   他这一说完,唐一一就尴尬了,拿着筷子都不知道怎么使,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角。   仲长舒见状也放在筷子,用餐巾纸擦了擦嘴,抬腕又看了一下手表。   “仲先生有事情?”唐一一不解,一顿饭下来他看表的次数绝对比两人对话的次数多,心中有些不舒服。   “没事。”仲长舒回答,因为来之前仲小姨怕他把事情搞砸,给他规定好了什么时间说什么话。   两人就那样沉默了一会,唐一一正准备拿包走人,仲长舒把卡给了服务员结了账单,又开口问道:“唐小姐,可以一起看个电影吗?”   唐一一以为他看出了自己有些不耐烦,假意推拒道:“画室还有点事。”   “那好。”   “……”   “其实……”其实你可以挽留我的,送卡的侍者的也被他的木讷逗笑了,忍不住说道:“最近有新电影上映,不如两位去看看?”   虽然仲小姨提醒过他一定要把人家领去看一场电影,但是他觉得工作重要一些,所以没有挽留唐一一。   “那我给画室的朋友打个电话,让他们解决一下。”说完还真的拿起手机有模有样的打了电话,仲长舒把卡收了起来,拿着公文包和唐一一去了电影院。   仲长舒拍了那么多次电影,但碍着身份很少去电影院,从山庄回来时便戴着口罩,看着排队的人有些蒙,唐一一自然也没有想到他没有来过电影院。   不过仲长舒还是记得仲小姨让他买点爆米花什么的,于是先去买了一桶爆米花,惜时如金的他选择一条没有人排队的队,问了片名,觉着不错直接买票。   当唐一一看到他手里的票,有些无语,经典回顾《魂断蓝桥》……这……   “仲先生,要不我们去看那个电影吧?”   “你不是工作很急吗?”   这个你也信?唐一一更无语了,刚才打电话的时候自己假装和朋友打电话,说自己忙完就回去,一般人都知道她这是借口,谁知他居然信了,顿时有点欲哭无泪。   “那进去吧。”唐一一突然有种感觉,他来相亲就跟完成任务似的。   经典老片画质不如现在3d电影,黑白的画面嘈杂的音质浮夸的演技,仲长舒本着学习的态度看的津津有味,反观唐一一抱着爆米花一点吃的念头也没有,看着旁边正面无表情欣赏的仲长舒,英俊是英俊,就是木讷的让人受不了,也不知道以后怎么样。   可是这样的男人现在不是很抢手吗?有钱,忠诚,木讷是木讷,□□一番就好了,这么一想,心里也就平衡了一些,一直坚持到了影片看完。   出了电影院,他还不忘记送唐一一回公司,唐一一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电话被那头人掐掉,悬着的手指落在屏幕上,点亮了一个人的笑容。   片刻,浴室门被打开。   仲长舒对着拳头吹了一口气,摊开掌心将混沌的思绪理清,ab两国有时差,自己一个电话过去,不是成了骚扰吗?   幸好自己已经掐断了,仲长舒缓了一会将桌子上的东西清理干净,准备拾掇拾掇就去睡了。   暴风雨该来的总会来的,自己已经习惯了,不是吗?   顶着毛巾出来的南戎安,打开手机看了一会,两个未接电话,一个是之前仲长舒拨过来的,一个米瑞打过来的。   匆匆扫了一眼米瑞发过来的文件,就给仲长舒回了一个电话。   这边,刚拿着浴巾准备去浴室的仲长舒怔怔的看着躺在床上振动的手机,摁下接听键,“南总……”   “有事?”南戎安故作不知。   仲长舒坐在床边,回答:“确实有点事情需要南总帮忙。” 第58章 断袖喔~   没一会,就有人推门而入,来人见到仲长舒露出了笑容,就像好朋友一样的熟络,伸出手跟他打着照顾,“叔叔你还记得我吗?我就是刚才的往忆。”   开森听着他的自我介绍忍不住笑了出来,“你是岸琛吧?”   岸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对啊,是我。”   “你好,仲长舒,你的演技不错。”所以到现在我都没有分清你是真的知道我的秘密,还是我的错意。   “真的吗?我还以为会很烂,怕麻烦到前辈。”岸琛显得的不好意思了,见仲长舒点头,又道,“那以后能找前辈对戏吗?”   仲长舒嘴里含着薄荷味的糖果,开口就是一阵清凉,“可以。”   两人正聊着的时候,米瑞就过来了,站在门口对着仲长舒道:“仲总,我们总裁有点工作上的事情要跟你谈谈。”   岸琛露出有些可惜的神情,“那我下次在来找叔叔。”   等岸琛走后,仲长舒开始换衣服,开森杵在门口,问道:“老板,看着一个个跟你同龄的人都喊你叔叔,你啥感觉?”   仲长舒扣上衬衣的扣子,“感觉一下子老了。”   开森捂着嘴在那傻笑,笑够了又背过去掏出手机在屏幕上只戳。   米瑞一直在门外等着他们,带着他们去找南戎安。   到了地方米瑞将开森拦了下来,仲长舒抬起手正欲敲门的时候,门自动的拧开了。   开门的人他很熟悉,正是商会上的阡陌,仲长舒说不上的惊讶,阡陌勾起嘴角对他妖娆的一笑,夹着浴巾靠在门上,“好久不见。”   仲长舒不去细想也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凌乱的床单和哗啦啦的流水声,阡陌嘴角噙着笑,女主人一般让了一条道:“仲总进来玩?”   仲长舒颔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阡陌朝浴室看了一眼,“要我去给你叫人吗?”   “没事,我可以等。”仲长舒低着头,阡陌给他倒了杯茶,他伸手去接时,阡陌的食指似无意之间擦过他的手背,仲长舒的“抱歉”还没有出口,就听到她低声笑了出来。   不知为何他心里总有点不舒服,想来想去归结为南戎安抢了自己的女朋友所以自己才会难受。   仲长舒端着茶杯,阡陌只是勾着嘴唇看着他不说话。   “出去!”南戎安突然出现厉声斥道,吓的他一抖,热茶直接泼到了他的手上,烫的他一颤。   仲长舒赶紧将茶杯放下,从口袋里面掏出手帕擦拭,心里还在想,他是在叫自己留下还是对面阡陌。   对面的人笑容不减,南戎安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再说阡陌就围着一条围巾,让走的看来只有自己了。   有了答案他便起身,正欲告辞南戎安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蹙眉盯着手上那圈粉红,仲长舒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什么。   阡陌的态度让他很疑惑,感觉就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就剩下没有拍手叫好了。   南戎安看完就拽着他往卧室走,仲长舒挣了一下,奈何他的力道太大,仲长舒拒绝不得。   “南总?”仲长舒抽回手,想说些什么。   南戎安如同没有听到一样,在柜子里找出一个小药箱,翻出药膏就仲长舒手上抹了又抹。   终于仲长舒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他不应该是这个态度对自己,自己又不是他的什么人。   可南戎安偏偏不容他反抗,态度很强硬。   给他涂完药水,又板着一张脸,“你怎么又跟她在一块?”   “我?”仲长舒词穷无法,回答他的问题,觉得他的问题实在太无语了,阡陌是在他房间突然出现的,自己又不是特地来找她,要问也是问你自己,为什么阡陌会出现在这里。   南戎安盯着他看了一会,也意识到自己问错话了,低头去收拾药箱。   药膏起了作用,手背上传来一阵清凉,压制住了烫伤的痛感,仲长舒望着手背出神,想不通南戎安是个什么意思。   蹲在地上的人,肃着一张脸,眉头触动证明他在生气,发梢的水珠落到他的脖颈钻到浴袍里,仲长舒想那水珠会滑到胸口之后会消失不见,留下浅浅的水痕。   南戎安盖上盒子朝他看过去,目光相接,仲长舒如同触电了一般收回视线,脸上爬出一片红色,以燎原之势占据领地。   “你脸红了。”很可爱,南戎安把后面这个三个字放在心里。   客厅里,阡陌扣了会手指,冲屋里的人亲密的喊道:“达令,人家怎么办?”   半刻,阡陌就走到了浴室,毫不客气的把被单掀起来,坐在床边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南戎安。   “你怎么还没走?”南戎安不悦,显然对她的出现很不满意。   阡陌抿唇,一副伤透了心的样子,仲长舒心里清楚她是故意做出来的,可是还是忍不住看向南戎安。   毕竟这凌乱的被子让他一个看客觉着,这样干完事提起裤子不认人的话真的挺不道德的。   就在他以为南戎安要开口解释的时候,却听到他面色一冷,毫不留情的道:“滚!”   这让仲长舒的心也跟一颤,人人都说南氏总裁心狠手辣,做事绝不留情,今天算是见着了,也让他想到了自己工作室的命运。   估计也和阡陌一样好不到哪里去,他开心就捧你一把,他不开心你求也没有用,南戎安就是一个冷血的主。   阡陌叹了一口气,“南总,你真是翻脸不认人啊。”   南戎安的脸又冷了三分,仲长舒都为担心他这样脸真的没有问题吗,突然想到他梦里的那人,暗自庆幸他不是这样的冷漠。   让他更没有想到的是,阡陌衣服都没有换直接就出去了,南戎安看着仲长舒,不想让他把自己想的太过于绝情,“早上床醒来就是这个样子。”   仲长舒“嗯”了一声,并没有太在意的解释,因为见到了他冷酷的一面,一时间还不能把那个印象消除。   沉默了一会,仲长舒才想起来问他找自己来有什么事情。   两人之间隔着烟,仲长舒总能感觉到,他在“噼噼啪啪”敲着键盘的时候,时不时还会抬头看着他,开森拿着芥末往肉串上撒,低声的说:“老板,要不一会烤好了你给南总送点过去?”   仲长舒点头,将烤好的肉放在盘子里,又刷好酱就端起盘子往南戎安的地方走。   快走到他身边时,面前突然出现了一抹红色拦住了仲长舒的去路,是阡陌。   她的手扣着仲长舒端在手里的餐盘,道:“下午没吃到盒饭,又闻着叔叔盘子里的肉串的香味,现在饿的不行。”   有一种噬人心魄目光从她身体里穿了过来,仲长舒知道目光是来自谁的,如果他将盘子给了阡陌,肯定会得罪南戎安,如果他不给会被人笑话成没有风度只会巴结的人。   正两头为难的时候,岸琛走了过来,帮他解决了难题:“阡陌,我给你烤啊,正好咱们对对明天的戏。”   阡陌颇感可惜的看着他盘子里的烤串,道:“哎,我就把肉串让给南总吧!”,说完回头寓意深远的看了一眼南戎安,然后跟着岸琛离开,仲长舒呼出一口气朝低着头打着键盘,一副忙于工作的样子的南戎安走去。   南戎安还在打键盘,仲长舒看了一下米瑞,米瑞摇了摇头没有去接。   仲长舒站在他旁边,“南总,刚刚烤好的。”   南戎安头也没有抬,只是伸手把盘子接了过来,然后让米瑞端着,仲长舒张了张嘴,见南戎安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话就在喉咙里堵住了,思量片刻觉得还是不打搅他好,转身离开。   身边没人之后南戎安才抬起了头,斜睨着米瑞,米瑞赶紧把盘子送了上去。   继仲长舒之后又有人来送烧烤,米瑞把盘子拿到一边帮着南戎安全部吃完,走到自家boss手里的盘子收过来,问道:“总裁,您还要一点吗?仲总那边烤的差不多了。”   南戎安的手指停顿了一下,把搁在键盘上的盘子给米瑞,拿出纸巾擦了擦嘴,等他一点头米瑞跟箭一样冲了出来。   天知道他有无聊,看着别人在哪烤的不亦乐乎,自己跟着老板吹着冷风。   米瑞把盘子放好,背着手眯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就剩下没有掐着兰花指,尖着嗓子喊一句:“这个是极好的。”   不知不觉米瑞就凑到了仲长舒旁边,追追阡陌岸琛三个人正吃的欢,米瑞摸了一个东西往仲长舒那一推,说:“仲总,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们总裁就喜欢吃这个。”   仲长舒用铁钳戳戳面前的东西,面露疑惑,在看向米瑞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人影,收回目光,看着那人正在冷风中低头的工作,心里涌起了什么,把面前的东西往火里面一推。 第59章 竹林嗯~   风卷着帘子,带着一片黄叶,不显萧瑟。   南戎安化成人形就是想着能和他光明正大的站在一起,可是化为人形之后这苦恼的事情也来了。   颠簸的马车中,南安戎懒散而又依恋看着仲长舒,仲长舒立刻就感受到了这目光里面的含义。   “待会子就到山上了。”仲长舒顺了顺他的发尾。   南戎安“哎”了一声,眼中带着怨恨,斜睨着角落的平安。   平安也不给他好脸色,瞪了他一眼,弯着腰坐在两人中间。   南戎安眸光一闪,“嘶”的一声就听着布料撕碎的声音,很快平安的脸便黑下来,手指颤抖的指着南戎安,“你……你……卑鄙!”   “又怎的了?”仲长舒心知是南戎安又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听他说完,平安便用一种求救的眼神看着他,似乎在说,“爷,你让我杀了他!”   仲长舒把目光放在南戎安的身上,斥责的道:“你做了甚?”   “甚也没做。”南戎安看着他嘴角带着笑容,一点斥责的意思也没有,笑得更欢了。   平安羞的脸色通红,也不敢挪动一下,南戎安拍了拍大腿,弯着腰身道:“正好换个地方坐。”   碍着平安的原因他一直不能对仲长舒撒娇蹭肉,只得老老实实的坐在位置上,心痒难耐也没有别的法子,现在正好报了一箭之仇。   仲长舒将搭在腿上的毛毯递给平安,便让马夫把马车停了下来,好让他去换衣裳。   平安把毛毯围在身上,狠狠的瞪了一眼南戎安,然后下了马车。   这时候南戎安快速缠上仲长舒的腰身,道:“你生气没?”   “你做的有些过头。”仲长舒动了动唇,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   “他总是打扰咱们。”南戎安抓他的手摁在自己胸口,道,“你快听听,我没有心跳,要死了。”   仲长舒用手指刮了一下他的鼻子,道:“你会有甚心跳?”   这时,搁在他胸口的手传来“砰砰”的触感,居然是有节奏的心跳声。   “一见到你,我的心就会跳动,很可怕吧!”南戎安把头埋在他的怀里,肩头颤动似乎在害羞,至于是不是真害羞,仲长舒心中已然明了。   “不可怕。”仲长舒摸了摸他的头,真的想不通怎的他一个大男人每次都跟小孩子似的,偏偏自己又喜欢得紧。   “所以啊,以后就咱们两个在一起好不好?”南戎安趁热打铁,露出自己的脸袋,尽量装出惹人疼爱的模样。   仲长舒心里猛地抽痛,最后那一步无疑会给他致命一击。   或许他已经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会一直追问自己,想要和自己一直在一起。   仲长舒不敢轻易许下承诺,捧着他的脸,擦去他蹙动的眉头,“如若有一天我离了你,也会在某个地方一直等你。”   南戎安从他嘴里听到的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脸上的笑容僵硬了,语气中加了冷风,“既然不想和我在一起,为何要将我留在你身边?”   仲长舒无法用言语回答,一直以来他总觉得在感情这一方面南戎安爱自己多一些。   如此他只能用自己的行动告诉他,自己爱他到底有多深。   唇瓣相贴,仲长舒只觉得他唇下一片冰凉,不同之前的炽热没有任何温度。   仲长舒心中带着慌乱,小心翼翼的伸出自己的舌尖,想将自己的温度传给他,同时也害怕他将自己推开。   好在南戎安一直默默的承受着,只是一直不给予回应。   仲长舒侍弄着他的唇瓣,将自己所有的温度都传递给他。   很快冰凉的唇瓣有了温度,他抬起头看着没有任何表情的南戎安,撩起耳边的长发,再度俯下身来,却被他猛的用力一拉。   南戎安喜欢这种紧密的贴合,能让他清晰的感受到他就在自己的身边,不带任何欺骗,只是自己一个人的。   却依旧没有任何动作,把所有的主导权交给他一个人,仲长舒试探性的将自己的舌头送到他的嘴里,想要温暖他。   南戎安用力扣着他的脖子加深这个吻,由着他索取。   嘴里有自己的温度,他换一个地方继续,转移到了他的脸颊。   南戎安终是被吻动了,翻身将人压在身下,手正放在了他的腰间要去解开他的束缚。   这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平安掀开车帘却见到了这样一幕,自家爷脸颊微红,衣衫凌乱,而那个小人居然将他压在身下,顿时想到了什么,拔剑指着南戎安道:“你这小人在对我家爷做甚?”   “该死!”南戎安低咒一声,将搁在他腰间的手收回,“你说了?”   仲长舒推了推压在自己身上的南戎安,起身理了理衣裳,看了一眼平安手中的剑,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一点强迫。   “把剑收起来。”   平安咬了咬牙,一直以来他都认为是南戎安在强迫仲长舒,“爷,你为何由着这小人胡作非为。”   “你没听到么?他让你把剑收起来。”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打扰,南戎安的耐心已经用完,心中憋着一股气无法发作。   “你……”平安用剑指着南戎安,气氛陡然降温,片刻,他才将心中那股气压在心底,道:“爷,这有个茶家,您要用些茶吗?”   马车颠簸了一路,仲长舒确实有些口渴。   南戎安理了理衣裳,替他回答道:“渴了。”   平安如同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只盯着仲长舒。   仲长舒哪里不知道他心中所想,道:“确实有些口渴。”   平安掀开车帘,好让仲长舒下来,正要放手时,南戎安钻了出来,得意冲他笑道:“有劳平安小侍卫了!”   说完还做模做样的朝他拱了拱手,气的平安咬牙切齿恨不得他咬碎,若不是良好的教养,他非得呸上一口。   仲长舒已经习惯了两人平时的小打小闹,朝茶家走去买茶。   茶家客客气气的将自家新做的秋菊茶送了上来,茶香四溢,这让仲长舒想起了在山庄喝的那一杯茶,韵味十足。   山间也有山间的美,茶家沏好茶问道:“公子你这是要去哪里?”   仲长舒回答道:“带着家丁去山庄小住几日。”   这茶家便指着后面的大山,神色紧张,“公子莫不是要经过那条小路?”   仲长舒颔首,“公子最好莫要走这条路,前些日子来了一些奇怪的人,我琢磨着不是甚好人。”   皇帝已经好几天没有上早朝,底下的大臣皇子们都蠢蠢欲动,看来是有人想借这次出游的机会取他性命。   仲长舒捏着杯子手紧了紧,他望着南戎安,或许这是一个好机会。   南戎安正低着头吃店主做的红薯干,没有听到店家的话。   茶水喝完,付了钱准备上车时,南戎安扯了扯他的衣袖,道:“这里的红薯干味道真好,咱们买一点带着路上吃。”   平安嫌弃的看了他一眼道:“要吃自己买去,别总缠着我家爷。”   南戎安可不管这些,拉着他的衣袖扭了扭。   “平安给他些铜板。”仲长舒正愁不知怎么当着他的面开口,让马夫继续原来的路线。   南戎安从平安手里接了钱,又兴冲冲的朝茶家走去。   仲长舒看着他的背影,眸子渐渐的暗了下来。   心中有愧,但是他必须这么做。   等了他一刻钟也不见人回来,仲长舒有些担心,平安便道:“爷,咱们走吧!甭管这个小人。”   “我下去瞧瞧。”刚才听了店家的一些话,他忍不住担心起来,就怕贼人埋伏在这附近,南戎安受到什么伤害。   平安跟在他身后不满地小声嘀咕着,“爷,这人是个断袖。”   仲长舒平日里就听他唠叨,这会儿就有些受不了,心中又烦,语气重了些,回头看着他道:“正好,我也是。”   平安听到之后,着实被吓了大跳,半天没有反应过来,“那爷,你……”   “正如你所想。”仲长舒快步朝店家走去,问道,“刚才同我一起来吃茶的那位公子你可有见着?”   “见着了,刚才一口气买走了我所有的红薯干,往林子后面去了。”说完便指着后面的竹林,仲长舒看了一眼,心中很是疑惑,却又不知他到底是在做甚。   便对旁边的平安道:“你先回去,我去后面林子看一看。”   平安还没有来得及消化他那一番话,一直呆愣着没反应过来。   而茶家却看出来,道:“你也莫气了,这两位公子相配的很,那位会好好善待你家公子的。”   连旁人都看出来了,他居然现在才知道,心中不爽,理不清思路。   茶家拍了拍他的肩,这时从里面走出一个农家女子,长发垂腰,一袭粉色罗裙,衬的她脸颊粉红,如同从画中走出的俏人,一时间让他瞧入迷了。   “这是我闺女。”茶家介绍道,女子娇羞地朝他行了一礼,便挽起袖口,收拾桌子上的茶碗。   等他回过神来,仲长舒已经走到了后面的竹林,思忖片刻,他才回到马车上。   或许南戎安就是为了自家爷而来的,不得不承认,自从他来的这些日子,爷无论走到哪里脸上都是带着笑容的,是他从未见过的喜悦。   仲长舒提着衣袍朝竹林走去,南戎安正靠在竹竿上悠闲地吃着红薯干,见他一来,脸上便露出了笑容,似乎等待已久。   “你在这儿做甚?”仲长舒看着他,语气虽重了些,却不曾带任何责骂意味。   “我不想他同咱们坐在一起。”那样我不能抱不能摸,心里很不舒服很难受。   至于是什么理由仲长舒当然知道,就是为了阻止他胡作非为,所以才把平安安排到和自己一个车。   南戎安做起来一点节制也没有,能让他好几天起不了床,说出来又怕他伤心误会。   他把装有红色的袋子递给仲长舒,从衣服暗兜里拿出一本书,模样认真低头看的入迷。   这让仲长舒背后一凉,心想早知道就应该让平安来寻他,自己只身一人来就是一个错误。   之前他看的那几本都让仲长舒给藏了起来,谁知道现在又能摸出一本,这样都要忍不住要表扬一下那股他勤奋好学的劲。   南戎安走了几步选一个合适的位置,竹林里落了一地的叶子,他蹲着下来拍了拍地面。   弄好之后便抬头看着他,似乎在邀请,仲长舒还是第一次尝试这种地方,免不得有些羞涩,道:“会有人过来。”   南戎安捡了一个石头朝路口扔去,石头被什么阻挡快速弹了回来,他解了扣带,将外衣扑在地上,说:“冤家玩一次好不好嘛~”   仲长舒最受不了的就是他用这一招,语气一软他就完全硬不下态度,这让他不由得想起那个强势的南戎安。   见他磨蹭,南戎安咬了咬唇,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天真无害的道:“你在不过来的话,待会子要是失效了,别人走进来会看到,我怕控制不了我自己。”   “你又胡闹。”他虽嘴上这样说,却迈开步子朝他走去。   南戎安躺在草地上,一副任君品尝的模样,方才马车上两人吻的都着了火,若不是平安突然出现,两人直接顺理成章了。   仲长舒走到他的身边,南戎安眯了眯眼睛,似乎在回味什么,道:“我很喜欢你那样,还想要。”   “只有一次。”仲长舒坐在他的旁边,看着周围的竹子。   他选择的地方很小,只能容下两个人的身体,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有时候他都会觉得,南戎安就是一张网,将他紧紧的包裹起来,不让任何人触碰。   不得不承认他喜欢这种感觉,喜欢他为自己吃醋,喜欢他爱自己爱到发狂。   阴影笼罩,眼前是南戎安的的面容,离他很近,近到能共同呼吸。   南戎安摸着他的侧脸,“我真的好喜欢你。” 第60章 山庄嬉闹   天近黄昏,平安在马车里大概等了两个时辰,两人才从竹林里回来,身上都沾了枯黄的竹叶。   此时的仲长舒如同脱了水的鱼,走路轻飘飘的,将身体所有的重量都依托给南戎安。   南戎安一副魇足相,偏着头看着平安,宣誓自己的主权。   平安攢紧了拳头又松开,有些话想说,但终究还是没有开口,掀开车帘道:“爷,咱们得早些走,待会儿就天黑了,找不到地儿休息。”   南戎安扶着他进了马车,道:“你去坐后面那一辆,我要同他聊会天。”   “聊天?”看着自家爷疲惫的眼睛都睁不开,不难猜想到两人究竟是做了甚事。   路是他自己选的,平安只能选择尊重,看着两人的背影道:“日后路途遥远,还有劳您照顾我家爷。”   说完便是拱手,如今这个局面,平安知道自家爷根本不可能安全抽身而出,而自己的使命便是护他周全,哪怕死无全尸。   南戎安知道两人的关系,虽日日都吃的他的醋,但对他终究是没有敌意,听了他这一番话,回答道:“我自然会好好待你家爷,这不必你提醒。”   说完便进到了马上,平安看着两人,想着茶家的话,多看两眼发现两人确实般配。   马车按照原来的路线一直向山顶出发,每行一里仲长舒的心就抽痛一次。   南戎安亲了亲他的额头看出了他心中所想,拿着毯子盖他身上,握了握他的手道:“你先睡一会儿,到了地方我再喊你。”   仲长舒所担心的并不是这个,而是一会儿即将面对的一场厮杀。   天色已晚,马车一路颠簸,马儿的一声嘶叫打破了夜的寂静。   陡然,仲长舒攢紧了手握住毛毯,南戎安在他耳边轻声的道:“我下去瞧一瞧,你在这别动。”   仲长舒点点头,耳朵虽进了他的话,却没有入在心里,想着会找准时机出去,时间已剩不多,绝对不能再拖。   纵使这里的日子再好,有他做伴。   南戎安掀开轿帘看了一眼,刀光剑影,这时平安退到了马车边,用剑击退敌人道:“你上去保护爷下来做甚?”   话音一落,平安眼前有黑影闪过,只是一瞬,地上便倒了一片人,他还来不及看清他使出的是什么招数。   南戎安一个眼神过去,示意他去保护马车里的人,不想里面的人出来看见他厮杀的样子。   瞬间黑衣杀手围攻上来,招式又准又狠,南戎安从腰间摸出骨扇,指腹用力一理,骨扇被撑开同时散发一种香味,比盾牌还坚硬。   脚尖轻点,便朝杀手飞去,骨扇从他手中飞了出去,在空中旋转一番,如同一只夜蝶身上发着淡淡荧光。   挡在他面前的杀手纷纷倒下捂住胸口,再拿起双手一看便是满手鲜血。   一些怯弱的杀手不敢靠近,抛下几枚烟‖雾‖弹飞速离开,谁也想不到柔柔弱弱的二皇子,身边居然有这么一个高手。   见杀手离开他从空中落下,回眸一看那人正站在血泊之中,神情复杂地看着他,眼中带着苦恼和疑惑。   几不可察的苦涩在他嘴角慢慢散开,道:“你当真以为我不知你想做甚,我只想咱们两人好好在一起,这样不好吗?”   原来这一切他都知道,只是没有戳破自己的谎言,说不愧疚是假的,他捏着着手中的帕子,慢慢朝他走去。   手落在他的脸上,仔细地擦拭着他脸颊的沾到的鲜血,忽地,南戎安用力捉住他的手腕,道:“我决不许你轻易离开我。”   凉风吹动他的乱发,这带着嗜血的话,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平安也是头一回知道,他有这么好的功夫,心道,是自己低估了他。谁叫他都是一副吊郎当的模样。   “走。”仲长舒牵着他的手,朝马车走去,如同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到了马车上,南戎安只是将地上毛毯捡了起来,道:“乏了吗?过来睡觉。”   马夫赶了一夜的山路,终于到达了山庄。   一路上两个人都沉默着,下马车的时候南戎安扶着他,两人就如一对恩爱的夫妻。   山庄仲长舒是一次都没有去过的,里头的东西也是头一次见,却让他感到莫名的熟悉。   来之前他已经吩咐下人把所安排好了,南戎安进了房间直接脱了外衣,面色微冷,“说吧,你这样做的原因。”   仲长舒不知怎的回他的话,紧闭着双唇。   半晌,只听着杯子摔碎的声音。   “你是不是想着我没有心,所以不会心痛?”南戎安质问着,神情痛苦。   “我会。”南戎安捉住他的手放在胸前,“很痛,这里不会跳却会痛。”   “你听我说。”仲长舒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他知道他的痛,同样他自己也痛,“你知道的我是要回去的,我不想你死。”   “我不会死,只要你愿意,我们就可以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一辈子生活在一起。”南戎安将他抱在怀里,用力的勒住他,想要将他融进血骨之中。   他只是乱世里的一把弓,没人教他情与爱,只知道我爱你,便要和你在一起,其他与我无关。   “这里只是一页你我都读过的书,你知道的以后还有好多事我要一起面对,所以我们要一起回去。”仲长舒用力的回握着他的手,向他传达自己的心意。   听到的他回答,南戎安才什么叫做真正的体会到手脚冰凉,胸口痛的让他窒息,“你在骗我。”   南戎安还是不相信他的话,摇着头冲苦涩的笑着,“你要相信我对你的感情。”   “我相信,可你为何想要离开我?”南戎安不能接受他的那一番做法,想要断送自己的性命,然后从此离开自己。   他见过很多生离死别,一直以来,都是用一种冷漠的看着别人为情痛,为情苦,一个笑容都不曾留过,如今自己经历才知痛不欲生。   “戎安,我们改变不了历史,我早晚要离开你。”仲长舒劝解道。   突然,窗外一道黑影闪过,南戎安眸色一凝,将他挡在身后,空手接住一道暗箭。   南戎安将手中的毒箭折断,旋即一转,只听见两声尖叫。   接着就是房顶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两人仰着头,突然有人破瓦而入,手持长剑。   南戎安一脚踢起地上的衣袍,甩向面前的人。   之前他只是在拍武侠戏的时候见过这种画面,如今真的碰到才知道什么叫做刀光剑影,刀剑无情,虽心知他身手不凡,却依旧忍不住为他担心。   方才仲长舒的那一番话无疑是伤到了他,南戎安正愁没有地方撒气,这下他们来的正好。   立即南戎安便杀红了眼,这群人是有目的而来,见刺杀不成便拿出毒‖药服下。   杀手全部倒地,这时平安才领着人前来,手里还拎着一个小厮。   他将小厮用力往前一推,小厮便的哭哭啼啼的跪倒在地,抱着他的大腿道,“爷,求你饶奴才吧,奴才也是急需用钱,才会出此下策。”   仲长舒睨了他一眼,丝毫不留情面的道,“你若缺钱便可找我,我何时说过不帮,你是见钱眼开还是真的有急需,你自个儿心中清楚。”   平安抓住小厮的衣领往后一丢,厌恶的道:“就你也配抱着我家爷的腿?”   这小厮被丢来丢去,双腿摔得生痛,脸上的眼泪也是一把一把的往下掉,自以为这样就能说动仲长舒饶自己一命,连忙磕头使劲儿的抽自己耳光。   “爷,是奴才错了,奴才不该见钱眼开,前些日子奴才去赌坊赌光了身上所有的银两,那赌坊的老板说,若实在拿不出钱来便要奴才的小命,奴才迫不得已这才答应了那人的要求。”   平安听说他话了的重点,连忙问道,“是何人找你做的交易?”   小厮抬起袖口擦了擦脸上的眼泪,仔细回忆道,“那日奴才接到了爷要来山庄小住几日的消息,正巧去街上置办东西,却被神秘人请到了茶馆,那人头戴黑纱帽,奴才已记不清样子,只记得他旁边的侍卫叫他黄公子。”   “黄公子?”平安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用剑指着他的脖子,“那黄公子是何人?”   “奴才真的不知,他只是甩给奴才一锭银子,说是在您来的当天让奴才把后门打开,事成之后再给奴才两锭银子,倘若奴才要是知道那黄公子是想要爷的命,奴才定是不会做这等子事。”那奴才说的眼泪汪汪,又是磕了几个响头。   仲长舒自始至终都是冷眼相看,道:“平日里我带你们如何,你扪心自问,可有亏待?”   “爷,奴才知晓你心慈手软,还请您宽宏大量饶奴才这一回。”小厮又抽了自己几个耳光,当时确实是被那银子蒙了眼睛,如今已是后悔不已。   “就是因着我心慈手软,所以你才和那贼人一应外合谋我性命?”他这一句话无疑是说到了小厮的心里,这小厮就是算准了他心慈手软,心里才生了侥幸,想着就算被发觉他也能留自己一条性命。   被他这么一问,小厮立即哑口无言,连哭泣声也嘎然而止,这才发觉现在的仲长舒和往日大有不同,可是为时已晚。   南戎安站在他身旁听着,早已忍无可忍,几步到他跟前,先是一脚将他踢翻,后用力掐着他的脖子,双眼通红,一副杀人入魔的样子,“若是留你下来,不知日后你还能想出什么法子要他性命。看在他的面子上,我给你两种死法选择。”   小厮吓得直哆嗦,自知已经没有活路,道:“哪两种死法?”   “一让我挖开你的心脏,看看你的心究竟是有多么的黑,二去了你的脑袋挂在你的口中的黄公子门前。”南戎安两种死法都带着血腥,无论他选择哪一种都死的很难看,都会让他痛不欲生。   小厮想要抱着他的大腿哀求一番,求一个体面的死法,却被他一脚踹到了门口,让他仔细的看着这屋里的死尸,冷冷的道,“我没有时间陪你周旋,是你自己愚蠢不知像他们一样给自己预备毒‖药。”   说起毒‖药这小厮又看了一眼地上摔碎的杯子,在他同意和黄公子交易的时,也预料到了今天的结局,便在药店买了毒‖药,想着就算东窗事发也能毒死仲长舒,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他身边有这样一个高手。   茶杯的周围出现一片黑色,屋里的人才知道原来这杯中是下了毒‖药,也亏得南戎安刚才因为生气一手摔了杯子,若是按着仲长舒的习惯,进屋便会喝一杯茶解渴。   如此一来,南戎安心中更是恼火,“看来还是我太过心善,让我教教你如何做人,下辈子别在做一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说他猪狗不如还是留了一些情面,猪狗还知感恩,小厮已经吓得小便失禁,卷缩在角落,道:“爷,求您了给我一个痛快。”   原本仲长舒还觉着他所说的死法过于血腥,现在知道他想毒死自己,便由着南戎安来。   小厮见他一言不发心中默认不阻止,将额头磕得血流不止,道:“爷,爷,奴才还知一事,求爷给奴才一个痛快。”   这时一旁的平安听不下去,一剑砍断了他的手臂,道:“你还有什么资格同爷谈条件?”   “你还知道些事情?”仲长舒问道,这宫里再也没有传出皇帝的动态,估计已经是被大皇子所控制,或者就是已经驾崩。   小厮连忙回答道:“爷在山下遇到的杀手和在这里遇到的不是一群人。”   “你怎么知道?”平安反问。   小厮痛得脸色发白,已是不敢抬头,看着屋里的人,“今日我去茅房的时候,听着有两人对话,有一个说若是爷在山下遭到什么不测,他们就不必动手。”   “你的意思是不只山下有人想取爷的性命,就连着山庄里还藏着贼人。”平安心中一惊,“你可见的那两人模样。”   “奴才当时胆小不敢上前,但是奴才所说并无半点虚言。”说完便心死如灰地看着仲长舒,希望他能答应自己给自己一个痛快。   此时仲长舒心中已经有了结果,那大皇子是一个没有甚策略的人,山下的那一群人定是他安排的,而府里的这些黑衣人,加上府里的暗探,如此攻于心机,只能是岸琛的手法。   那小厮已经说完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仲长舒给了平安一个眼神,他便将剑丢在地上。   小厮单手拿着剑,踌躇了一下,闭上眼睛,自刎而亡。   平安跪在地上,道:“是奴才疏忽大意,才让爷受了惊吓。”   “起来吧,这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这群人本就是冲着他来的,平安跟着自己才会有生命危险。   满屋子的血腥味,仲长舒有些受不了,道,“先出去再说。”   府里的杀手还在寻找机会要他们性命,仲长舒不能掉于轻心,山庄他并不常来,哪些是新请来的仆人,哪些是原来就在的,他一概不清楚,便道:“今日你查一查这府里所有人的底细。”   平安起身点头,道:“那爷您早些休息,奴才派人准备洗澡水。”   一天的舟车劳顿,加上两人又在竹林做了那样的事,他早已疲惫不堪,正想着洗个热水澡,早些休息也好。   便下人带着他朝浴池走去,而站在他身旁的男人并没有跟上去,仲长舒知道,他这是在生自己的气。   自己和他也是需要一些时间静一静,便忍住了心中的失落。   平安本以为他会跟着自家爷一起去浴池,便用一种疑惑的眼光看着他。   南戎安读懂了他眼神中的意思,见人已经走远,道:“我染了一身的血。”   仲长舒在他心中有着神圣不可侵犯的地位,担心自己身上的血会脏了他的身体,就连晚上就寝的时也没有想着去爬床。   月光凄凄洒洒落在窗棂,印着窗花的影子。   他勾了一缕缠在手指上,看着对面紧闭着窗的房间,不过一会儿没见,脑子全是那人的影子,想去瞧瞧他。   想不通明明是自己受了欺骗,他还要据理力争,不过来哄哄自己。   清晨   仲长舒推开房门,看着对面那关着门的房间,正思忖着要不要上前去打声招呼。   这时从走廊的另一头迎面又来一个小厮,见着他行了一礼,道:“爷,外面来了卖茶的,您要亲自瞧一瞧吗?”   仲长舒本就是喜茶之人,之前的茶叶多用现代工艺,缺乏了一种韵味儿。   来了这里,他才算是喝上了好茶,喜欢得紧,便想跟着下人一道出瞧瞧。   思忖了一会,便走到对面去敲门,此时南戎安正枕着手臂躺在床上,听着敲门声便一跃而起。   他的门并没有放上门栓,一推便开。   仲长舒敲了两下,门便泄了一个缝,瞧着他慌乱地套着衣服,仲长舒牵动嘴角,露出第一抹笑容。   南戎安套了两下心想是他,也懒得仔细打理,扯上靴子便去开门。   满心欢喜扑倒他怀里,额头蹭了蹭他的下巴,“冤家,你昨儿一夜都没搭理我。”   “你昨晚也一夜没搭理我。”好在南戎安是个不记仇的,总是在一瞬生气吃醋,又能在下一瞬与自己和好如初。   小厮从未见过两人如胶似漆,免不得惊讶起来,南戎安哪里管的了这些,见他一大早就跟在仲长舒身后,占了自己的位置,心里又打翻了一坛子醋。   撅着嘴巴,埋怨的道:“昨夜是他在你房里待了一晚上吗?”   如此又想到他紧闭着窗和门,心里又生起一股难受的劲儿,话越发的酸,自问自答,“我就知晓。”   仲长舒想不通他每日脑袋里都装的是些什么东西,道:“山庄里来了卖茶的,你要一道去吗?”   “去!”南戎安眼巴巴的点了点头,这模样着实吓到了他身后的小厮。   见过女子同男子撒娇的,却从未见过男子与男子之间的撒娇,今日一见还是头一遭。这毕竟是主人家的私事,聪明的人都选择闲口不谈。   看仲长舒对他的态度,就知晓这客人身份的重量,不敢把人给得罪,上前拱手道:“奴才只是碰巧碰到了爷。”   南戎安又在他怀里拱了拱,似乎不屑小厮的回答,要仲长舒亲口解释他才会相信。   仲长舒顺着他的心意回答道,“好了,莫在旁人面前失了风度。我与他确实是碰巧才见着。”   南戎安又是一副“我知道就是这样”的样子看着他,颇有无理取闹的意味儿指着小厮,“你让他在门外等你。”   说完便把仲长舒拉进了房内,拉着他的手臂摇了摇,“奴家没得衣服穿,冤家借一套给奴家。”   他这话一出,仲长舒忍不住用勾住他的下颚调笑道:“若是我不给了?”   “那我便穿你身上这套。”说完便真的要去扯他腰间的带子,“正好我早就相中了这套。”   仲长舒摸了摸他的脸,语气宠溺的道:“那让去小厮去拿?”   南戎安点了点头,便对门外喊道:“去爷的房间,将他的那套紫色云袍取来。”   这两个男人在一间屋里换衣裳,也不是甚大事儿,但是搁在现在不由得让人浮想联翩。   南戎安又到镜台前,取了眉笔,道:“昨夜我睡不着,随手取了一画本来看,这书上说夫若爱妻定会为她画眉。”   原来之前梦到的地方竟然是这里,只是还是缺了什么,他看着熟悉的镜台,那人正拿着铜镜认真的拿着眉笔在眉毛上描抹。   仲长舒俯下身,手搭在他的肩上,陪他一同欣赏镜中的人,“回了京,我定找一画师来。”   南戎安从未用眉笔,手上不知轻重,一下用断了几根。   仲长舒拿起镜台上最后一根眉笔,“你过来一些。”   南戎安听话的朝他边上挪了挪,闭着眼睛。   眉如山河,一眉一笔成斟酌。   他一手拿着帕子,一手拿着眉笔,落下一笔,又用帕子擦去。   小厮推门送了衣裳,又悄然无声的离去,怕扰了屋里的寂静。   陡然南戎安睁开眼睛,问道:“冤家画好了?”   眉笔一折,他眉上没有落下一点墨迹,南戎安有些可惜的道:“那今日是画不了了。”   仲长舒拿过铜镜,“画好了。”   南戎安脸上重新露出笑容,惊喜的拉过铜镜,对着镜子看了一遍又一遍,似怎么也看不够,道:“冤家,真好看,我好喜欢。”   “喜欢便好。”仲长舒将地上折断的眉笔捡起,放在镜台上。   “真的好看。”他拿起镜子,推开窗子,对着光线瞧镜子里的模样。   看着他欢喜的模样,仲长舒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儿,带着苦涩又带着甜。   “冤家,明日还能替奴家描眉吗?”南戎安抬起手腕,想将手指落在眉上,却又怕擦掉他留下的痕迹,露出苦恼的模样。   “好。”仲长舒心中生出一股满足,自己虽是骗了他,终究是一句善意的谎言。   南戎安又跑到镜台上去拿木梳,塞到他的手里,往木椅上一坐,道:“冤家,你快过来帮奴家梳梳头呀!”   他看着手里的梳子,一个浅浅的笑容展现在他的脸上,挽了挽衣袖朝他走去。   南戎安的头发与他一般长,每日都是仲长舒帮他打理。   喜欢这样的清晨,同时他也相信以后有很多这样的清晨。   木梳到了发尾,发丝在他手心缠绕。   万千青丝,万千喜爱。   等两人弄完,已经到了吃饭的时候,仲长舒让小厮卖茶的人留在山庄。   卖茶的人就住在山脚下,有一片茶园,得了他的一顿饭,茶家邀请道:“来年采茶,公子可要来一同玩耍一番。”   南戎安没见过采茶,拉了拉他的衣袖,“明年咱们一起去。”   仲长舒点了点头,自知明年采茶定是等不到了。   卖茶人一走,仲长舒便去清府里人的底细。   南戎安整日捧着一本有些年头的书如痴如醉,山庄的人都在议论着他是二皇子的谋士,精通天文地理,无所不能。   这话穿山越岭穿到了暗杀不成大皇子和三皇子的耳朵里,成了他们的心头大患。   皇帝早已驾崩,碍于大皇子兵权还未到手,所以一直没有公布于天下。   遗诏上仲长舒的封地在南方,南方是个富饶地,直接割走了大皇子身上的一块肉。   幸好,他带着南戎安离开去了山庄好让自己有机会的走。   两人在山庄并没住多久到,皇宫里传来消息,皇帝驾崩了。   圣旨上明明白白的写着,皇位传给大皇子。   皇宫里哭声一片,多是女人的哭声,可怜自己如花的年纪,却要去陪葬。   仲长舒和众皇子一同跪在殿下,听著老太监宣读遗诏,三个皇子中只有大皇子在哭,他是因为对皇帝真的没有感情落不下一滴泪,而三皇子是却是心有不甘。   他是头一回见到三皇子,也就是岸琛,两人不同之处,三皇子眉宇间是一道永远解不开的锁。   待在府上的时候,平安便跑着过来告诉他,“王爷昨个夜里,奴才在您房间发现了一个贼人。”   仲长舒一听便知道他这又是和南戎安吵架了,道:“你将他关在哪了?”   平安回答道,“奴才让人将他关在柴房了。”   “柴房?”仲长舒让他带路,怕关久了把人给得罪了,那人生气起来,可不是一般难搞。   而平安见他走得急,道,“这小人居然敢□□‖的躺在您的床上,不知礼义廉耻。”   “什么?”仲长舒停下脚步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那现在呢?”   平安回答道:“奴才已经拿了府里的下人的衣服给他穿上了,只是他满嘴的胡言。”   仲长舒没有再问下去,快步的朝柴房走去。   当他打开柴房的那一瞬间,那人直接扑到了他的身上,可怜兮兮的道:“冤家,人家害怕。”   虽知道他是在演戏,仲长舒心中还是涌出了一丝懊恼,也怪他走的急,寻了几箱子书把他留在山庄了,谁知道他会这么不老实自己跑下山了。   “你这小人,还对我家爷这般无理。”平安将剑横在了他的面前。   “冤家……”南戎安露出害怕的模样,让平安的身子抖了又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平安气道:“这人连个名都没有还赖在咱们府上”   “南戎安,南方的南,戎马一身的戎,安定一生的安。”仲长舒回答着,南戎安本来比他高出一个头,非得挤进他的怀里,姿势有些别扭,他也顾不上平安的反应了,赶紧扶着这个爱演戏的人回房换衣服。   平安在他身后摸了摸脑袋,满肚子话一句没有说出口,这凭空出现的一个人,难道真的就是爷以后的伴?   回到卧室,仲长舒找了一套衣服给他,问道:“你这些手段都跟谁学的?”   南戎安由着他给自己扣上扣子,回答道:“皇帝那些美人们。”   仲长舒抽了抽嘴角,换上孝衣,“你在这等着,我去皇宫一趟。”   “奴家也要去。”南戎安在他身上蹭着,耍赖一般。   也亏着他之前已经习惯了,他这种说话的方式,现在听起来倒也没什么不妥,只是在旁人听来,就有些诡异了。   “我有些事情得去皇宫一趟。”仲长舒扣完他衣服的扣子又给他理了理衣摆。   “我也有事。”他说的一本正经,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他有什么事。   仲长舒又问,“你去能有什么事?”   “我得去问问皇帝那事,还有别的姿势没!”他说的很是严肃,却让仲长舒闹了一个大红脸。   “这种事不能问别人。”仲长舒悉心教导,这种事情让他说出去那得多尴尬,再说这是古代,一般人是不能接受两个男子断袖。   “为何?”南戎安虽活了不少年,但情感当年纯白的像个小孩。   “皇帝昨夜仙逝了。”仲长舒解释道。   他这才妥协,想了想又说,“那我问一问别人。”   这下仲长舒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还是像之前一样,那么倔强。   仲长舒想了想,道:“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一本书学习,如何?”   他这才答应,点头说好。   仲长舒又找来平安道:“先皇驾崩,府里得盯紧点,莫落了人口舌。”   皇帝驾崩的事情,闹得满尘风雨,即将迎来的是一场腥风血雨,南戎安武艺高强,日后就是自家爷的救命稻草,这样一想,平安只怕把人给得罪了。   但看仲长舒并没有责罚他的意思,这才把一颗心吞到了肚子里,“我知道了,王爷。”   仲长舒思忖着,又道:“他平时疯言疯语,有些话不必信,也不必回答。”   说到底他还是怕南戎安会找人去问那种事情,平安点头说好,他才坐上了去皇宫的轿子。   宫里的气氛很低,哭声一片,之前风光的几位娘娘,再也笑不出来,陪葬的人选已经出来了。   昨夜他已经和三皇子打过照面了,确实如他料想的一样,岸琛就是三皇子。   之后他不用猜也知道,这天下最后到应当了岸琛手里。   暗地里拥护三皇子的人,绝对比明着面儿支持大皇子人多。   今日小殓和大殓,文武百官前来瞻仰皇帝的遗容,每个人都很悲切,还有大臣在抹眼泪。   宫里的事情都是大皇子在操办,仲长舒和岸琛行跪拜之礼,岸琛冷眼看了他一眼,道:“怎么也没有想到吧,最后得到了皇位的居然是他。”   仲长舒看了他一眼,这还是岸琛第一次同自己说话,“我早已猜到,一直蒙在鼓里的只有你自己而已。”   岸琛冷哼一声,“你有没有觉得很不甘心?”   如今的到皇位的是大皇子,他说出这段话已是大逆不道,知人之面不知心,仲长舒不能再用对那个岸琛来态度来对他,“没有甚不甘心。”   “我很不甘心。”岸琛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燃烧着势在必得的希望。   接着就是停灵、移灵、出殡、下葬,跟着便是新皇登基,天下大赦。   而这时,仲长舒正着手准备离开京城,自己得到南方的肥肉,新皇早晚会找个理由让自己离开京城,然后要了自己的性命。   而岸琛的封地在北方,穷山水恶,看来先皇早已知道他的野心,故意将他送到北方蛮荒之地。可是先皇没有料到的是,他的虽有兵力在京城,而最主要的确是在北方。   钟鼓声声,新皇登基,娶丞相之女,立位皇后。   那也是仲长舒第一次看到阡陌的盛世容颜,而她强颜欢笑站在全国女人向往的地方,却尝着全世界最苦的糖。   ……   临行前新皇将他叫到了御书房,旁敲侧击的问道:“近日朕听说,朕赏给你的两位美女不合二弟心意,是二弟心中已有良选吗?”   他话的意思仲长舒一听便知道,回答:“皇兄登基,臣弟怎能不思进取,整日施淫?”   皇帝听完也无法继续在追问下去,问道:“二弟可有心上人?”   “确实已有。”仲长舒心知若是自己没有的话,皇帝定会给他赐婚,以便牵制自己的势力。   “不知是哪家的千金。”皇帝问道,同时也在心中打起了算盘。   仲长舒回答道:“不是什么千金,只是寻常人家的姑娘。”   听完他的回答,皇帝的一颗心才回答肚子里,又同他说了一些往昔的话。   仲长舒还未出了宫门,新皇最信任的大将军和他打了照面,大将军拿出一封信明目张胆的交给了他。   等他上了回去的马车才把封信打开,里面是岸琛的笔记。   意思很简单就是在说,他有把握推翻新皇,问他愿不愿意合作。   问的毫不含蓄加上大将军今日的做法,可见岸琛的势力有多大。   回到府上仲长舒便把书信烧掉,命令府里的人赶紧收拾尽早去封地。   南戎安看着烛台上的灰烬,染了一指,他活了这么久,见过很多夺嫡之争,没人能逃脱*的网。   他捧着书,坐在仲长舒怀里,半开玩笑的道:“你想做皇帝吗?我可以祝你一臂之力。”   仲长舒摇头,左手环着他的腰身,右手拿着茶杯,轻轻的晃动着,“不想。”   “为何?”南戎安不懂,“你千方百计逼着我现身不是想着用我助你得到天下?”   “不是。”仲长舒喝了一口茶,在古代生活绝对比演戏难,一句话错小命就玩完了,南戎安还不信自己毫无欲念,也在情理之中。   “那是你这是做甚?”南戎安不解,他自认为他看人一向很准,仲长舒对自己一定有所求。   “我要救人。”仲长舒如实的回答,这让南戎安心中不爽,反手扣着他的下巴,逼问道:“什么人?”   仲长舒深情款款的看着他,眼中不带任何虚情假意,“你。”   “我?”南戎安不解,追问道,“救我做甚?”   现在说他听他也不理解,仲长舒心中有着自己的计划,“日后你就会明白。” 第61章 离京   “你不说我怎会不明白?”南戎安锲而不舍,总觉得他会做什么傻事,“你若是出了甚事我会很难过。”   仲长舒被他的模样逗笑了,“你难过我也难过。”   说完他才记起,这人的一举一动都是向先皇的妃子学的,自然不能像男人一样。   “你不喜欢?”南戎安眼中带着无辜,像极了一个纯真刚入凡尘的人,仲长舒掩不住轻轻的笑了出来。   他答:“喜欢。”   只是他说话的样子让南戎安觉得他是不真的喜欢,心中有些吃味,又问:“你是不是喜欢平安那样子的?”   这话他问了许多遍,仲长舒不知道他怎会想歪,但是每一次都回答的极为认真,捏了捏他的鼻子道:“你想多了,怎会了?我只喜欢你。”   得到回答的南戎安满意的瞅了他一眼,趴在窗棂边上,转过身继续去学书本上东西,因为仲长舒说过了,只要他学会了就和他做。   又过了三日,京中谣言传的更猛烈,传他养了南戎安这么个闲人,却天天同吃同住。   很快就传成了他正在暗地招兵买马,养了一大批死尸,意图谋反。   新皇本就是个生性多疑的人,之前派去的杀手没能一个活着回来,他便猜测着,仲长舒身边定有什么高人。   如此一想,原来他身边不止有一个高人,而是一批,立马把压制三皇子的所有兵马掉回,等待时机,随时准备要仲长舒的性命。   天渐渐便凉,虽说南戎安不知冷暖,看着他总是穿着一身薄衣,仲长舒有些心疼。   下了早朝,用早膳时,仲长舒夹了一筷子藕放在南戎安的碗里,道:“待会子,找人给你比一比尺寸,做几套过冬衣裳。”   “不要。”南戎安看着满桌子的菜,他是一个没有味觉的弓,不懂得甚是美味,只知道仲长舒嘴里有着让他着迷的香甜。   “为何不要?天入冬了。”每日摸着他都是手脚冰凉,让仲长舒总是莫名的心生愧疚。   南戎安也不知道羞涩,开口就道:“你本就穿得多,我在穿得多,抱起来没甚感觉。”   他说的是脸不红心不跳的,可苦了一旁用膳的平安,一口汤呛在了气管里,咳的脸色通红。   着实当着人的面说着风流话只有他一人,仲长舒也不忍心斥责他,道:“你若是这样跟个冰人一样,抱着也没甚温度,冷的慌。”   这下平安更是听不下去了,道:“爷,發財还未吃饭,奴才去瞧一瞧。”   外头还在刮风,仲长舒本想让他将發財牵进来,这时南戎安却拉着他的手道:“你莫管他,昨他在街上见到了那茶家的闺女,魂不守舍的,估摸着应当去寻美人了,咱们就不要打搅了。”   听他说的在理,仲长舒就由着他端着碗出去,他过几日就要同自己一起去封地。   他和这茶女,注定这世不能厮守,独留一生遗憾。   仲长舒不希望是这样的结果,他故作随口一说,却知身边会记在脑子里,日后自己离开,他也会帮着平安,道:“日后也不知能不能吃到平安的喜酒。”   南戎安瞅了他一眼,又瞅了瞅桌子上的藕片,仲长舒心领神会的夹了一片放在他的嘴里。   “我喜欢这个酸味。”南戎安满意的吃下肚子,这盘子酸藕是仲长舒特意吩咐厨子做的。   他也是无意发现南戎安是吃不出甚味道,有次厨子做了盘鱼,撒了两道盐。   桌上他和平安几乎不曾下口,而南戎安却一人吃完了,笑眯眯的对他道:“这鱼真好吃,冤家是故意留给我一人的吗?”   从那时他便知南戎安为了每天能与自己一道用膳,口中无味,也故作享受的同自己一道用餐。   之后他便让厨子做一些味道极重的口味,才知道他偏就好酸这一口。   南戎安吃藕速度极快,很快就一盘子就见底了。   管家走了上来道,“王爷,方才宫里来了信,说御花园菊花开了,邀请爷一道赏菊。”   “赏菊?”如今自己已不再干涉朝政,即将离开京城,这新皇突然邀请绝对不是甚好事。   他脸色陡然一沉,道:“你先去打听打听,可还有谁也一道同去。”   “方才,老奴问过宫里来的公公,他道只邀请了你一人。”   南戎安与他对视一眼,让他放心,自己定会在暗中保护他。   仲长舒将筷子放下,回到房间去换了一身衣裳,看着跟在身后的南戎安,“你要同我一道进宫的话,一切看我眼色行事,否则你我都有生命危险。”   “我知道。”说完,便隐了身子跟在他身后。   一进宫门,便有公公前来带路,笑道:“皇上心里记着您呐,晓得您最爱菊花,寻思着你过几日就要启程,日后见的日子少,便想着邀您一道赏菊。”   仲长舒跟在公公的身后,一路上绕几个圈。   这皇宫很大,他虽来过几次,但也免不得绕的晕头转向。   过了小桥,那公公便弓着身子道:“王爷,奴才只能送你到这里了。”   南戎安快步走到前面,确实瞧到了一片菊花,便朝他点了点头。   仲长舒领意,回答道:“也罢,后面的路本王自己走过去。”   公公绕过他离开,仲长舒看着桥下水面上倒影着的影子,总觉得哪里不妥,可是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走了这么久的路,南戎安也发觉了,他在这宫里生活了一百多年,这里明明有近道,去偏偏要走远路,着实诡异。   仲长舒是在想不出个子丑寅卯,猜不透这新皇心中到底在想甚,只能见机行事。   两人过了桥,便朝花园走,还未走出几步,便听到“噗通”一声,对面跑来几个侍女急匆匆的往桥上跑,嘴里还道:“皇后娘娘落水啦,来人呐,救命呐。”   桥上站了许多侍女,却没有一个会游泳跳到水里救人,仲长舒这才明了,新皇邀他来的用意。   倘若自己不跳下水救人,落得一个“见死不救大逆不道”的罪名,倘若自己跳下去救人,又只会落下以后“与后宫嫔妃有染”的罪名。   池子里的阡陌在外奋力挣扎,他快步走到桥上,南戎安正准备跳下去救人,却被他一把拉住。   这时侍女见他上来,拉着他的袖子就是一番哭诉,“王爷,您快救救皇后娘娘,她不会水。”   仲长舒一句回答也没有给,脱下外衣就跳到了池子里。   秋天的水带着刺骨的凉意,他先是大声说了一句,“皇后娘娘得罪了”,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听的清清楚楚,然后捞起阡陌的芊芊细腰。   待他游上岸,阡陌已是昏迷不醒了,仲长舒只能给找人给她做人工呼吸,从一旁扯来两个侍女,呵斥道:“皇后娘娘要是出了甚差错,你们也活不了。”   侍女哭哭啼啼的,怕的手脚发颤,这时从侍女中走出一人,镇定自若的跪在阡陌身边,道:“王爷您说怎么来,奴婢怎么做。”   仲长舒抬头一看,女子的脸是他在熟悉不过的。   “七宝?”   女子没有回答,只是抬起双手看着他。   “按下她胸部以下的位置。”说完仲长舒便背了过去,而此时现在他面前的南戎安正用一种恼意的目光的看着他。   仲长舒不让他跳下去的原因很简单,他要是跳下去救人,只会让人起疑心,怀疑他身边有甚妖魔鬼怪。   “捏住她的鼻子往嘴里度气,连续按压。”   七宝照做,几次下来,仲长舒便听着几声咳嗽,便知阡陌被救了过来。   这时阡陌睁开眼睛,看着周围,虚弱的道:“是谁就救本宫?”   在看到抱着自己的人是七宝后,面露疑惑,不敢相信的道:“居然是你!”   “正是奴婢。”七宝回答完便收回自己的手,让后面的侍女来扶着她,而自己却跪在地上,道,“是奴婢冒犯了娘娘,还请娘娘饶恕。”   阡陌撑着身体站了起来,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片刻又收了回来,道:“是你救了本宫,本宫又怎会罚你,你且先起来吧。”   自始至终阡陌就如同没有看到仲长舒一样,让侍女扶着自己回宫。   每一个人的心里都跟明镜似的,若是她感谢仲长舒的话,只会落人口舌,编排两人。   她这一举动,不仅是在自保,而且救了仲长舒一命。   跪在地上的七宝看着阡陌离开,将他扔在地上的外衣捡了起来,道:“王爷,天凉了。”   一旁的南戎安死死的瞪着她手里的衣裳,不想她碰自己又不能捡,同时又怕他着凉。   这时候有小公公跑了上来,看着阡陌已经离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是奴才的错,奴应该早些过来的,王爷,您这衣裳怎么湿透了?”这说话的大公公一看就是大皇子身边的大红人,句句都想把他往自己话里套。   接着他旁边的小太监开口道:“方才奴才瞧着皇后娘娘也在这。”   大公公甩手就给了他一巴掌,道:“叫你胡说,王爷和皇后娘娘都未曾见过面,怎的都会在这桥上?”   被打的小公公的觉得冤枉,道:“奴才说的是实话,奴才是真的瞧见了。”   这时大公公把目光投了过来,似乎在询问他一般。   仲长舒披上外衣,道:“方才皇后娘娘掉到池子里了。”   “这皇后娘娘怎会突然就到了这桥上来了,还不小心掉了池子里,奴才可不记得皇后娘娘爱来这里。”这话说的意思就是,阡陌就是来这里就是为了和他相见。   仲长舒回答道,“方才有位公公引我过来的。”   大公公立马换了一种语气,咄咄逼人,“若是奴才没有记错的话,从这里走到御花园可是远的很呐,况且这里很少有人前来。”   仲长舒自知自己是进了新皇安排的圈套里,道:“那你得去问问那个带本王来的公公。”   “王爷这可真是在说笑。”那公公笑道,“这宫里公公多的奴才人都认不清,这罪名咱可担当不起。”   仲长舒冷下脸来,道:“那你这是何意?”   公公自然是不敢把话说太绝,转手就给了身后的小公公一个耳光,道:“都怪这眼瞎的奴才,偏要说看见了皇后娘娘。”   仲长舒身上还穿着湿透了的衣裳,身体有些发冷,此时南戎安肃着一张脸,气压极低。   若不是仲长舒一直扯着他的衣袖,他定要冲上去给公公一个耳光。   仲长舒被几个公公围在了桥上,他走也走不得,这让南戎安怎么忍着下去,一脚将那大公公踢下了下去。   听着他手足无措在水里乱扑腾,冷了他一眼。   仲长舒看着落水的公公,道:“本王真是不知皇后娘娘为何会落水,想必和你是一个道理。”   桥上的小公公纷纷跳下桥,争抢着去救池子里的大公公。   仲长舒身体越发的冷,但是这件事必须得解释清楚,新皇就是因为一直找不到理由,才整出这一出想置他于死地。   南戎安知道他心中所想,看着着越来越多的人,不由得担心起来。   御书房里,新皇背着手踱来踱去,阡陌全身湿透了跪在地上。   “朕不是让你拖住他吗?”新皇怒道。   阡陌抬起下颚,与他对视,道:“皇上,臣妾是您的皇后,所以臣妾敬你为夫,这才从桥上跳了下去,而你却让臣妾抱着别的男人,叫臣妾如何做得到?”   新皇被她这么一说,脸上有些挂不住,摔了桌子上的茶杯,道:“你给朕滚出去,朕日后定不去你那凤鸣宫。”   阡陌等的就是他这句话,行了礼,便由侍女扶着回了宫。   带她离开,小公公跑了进来,道:“皇上那安公公掉到了池子里,小公公们正在池子里捞他。”   “朕不是让他拖住王爷吗?他怎的会落到池子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新皇气不打一出来,跟着小公公去了池子边。   路上他一直提醒自己莫要生气,不能失了分寸。   在看到仲长舒站在桥下,如同看戏一般的盯着桥上那一群小公公,用力的捏着手中的玉扳指。   公公们见皇帝一来,哪里还顾得救刚被抬起来的大公公。   仲长舒行了一礼,道:“皇兄来的可真巧,正好碰到了这一出好戏,我前脚刚救了皇后娘娘,后脚这大公公又落到了池子里。”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说的也是一副事不关己。   这时皇帝已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责怪他,道:“让二弟见笑了。”   说完又对他身后的公公呵斥道:“王爷身子都湿了,还不带他下去换衣服,留在这做甚?”   小公公连连磕头认错,道:“王爷您到这边来,奴才这就带您去换衣服。”   新皇还是不甘心,想着这大好河山日后要拱手送人,宁愿铤而走险,道:“刚才的事朕深感抱歉,还希望二弟原谅朕这个皇兄。”   话说到了这个地步,仲长舒拒绝不得,看了一眼了南戎安,示意他放心。   南戎安双手握拳,压制着自己的怒气。   仲长舒跟着一小公公去换衣裳,心里想着他定会在花园里在设下一个圈套让自己钻。   换好衣裳后,那公公便领着他直接去了花园。   园子里果真开了满地的菊花,皇帝在凉亭里摆好酒杯,仲长舒一眼便认出了那一把子母阴阳壶。   他不由得担心起来,要是日后这天下真的是到了他的手里,这国定亡。   “二弟快些过来,与朕一道饮这菊花酒。”他虽心狠手辣,做这种事情也是头一回儿,免不得有些心慌。   仲长舒只当自己什么也没有看见,坐在了他对面的石椅上。   新皇给旁边斟酒的公公使了一个眼色,这公公正想给他倒一杯酒,他却拿起杯子对着光看了看,道:“皇兄,这壶可配不上这杯子。”   新皇手下一抖,道:“二弟莫要开玩笑。”   “我可没开甚玩笑。”仲长舒举起杯子看的一脸认真,“一把瓷壶,怎配的上这白玉茶盏。”   听他并没有发觉,新皇顿时松了一口气,对旁边的小太监道:“你去换把茶壶过来。”   那小太监领命,拿着茶壶下去,到了转角被老太监叫到跟前儿,左右看了又看,塞给他一包药,道:“待会儿再把这个放到茶杯里。”   小太监被吓得浑身直哆嗦,“是放到王爷杯子里吗?”   老太监一点头,他便吓得腿脚发软,直接跪在了地上,道:“公公,这事,这事,奴才做不得。”   “狗奴才,你平日里白吃了饭吗?没长脑子?”老太监见他吓了不轻,又把药拿了回来,“这等好事不知有多少人抢着做。”   小太监双手紧紧的抓着地上的枯草,心一横,道:“公公,方才是奴才不懂事,奴才知道这机会难得,还请您把这个机会给奴才。”   老太监找上他也是有原因,这小太监是刚刚进宫,少一个他又不缺,没人会发现。   见他如此识抬举又把药给了他,小太监拿着药换了一把玉壶。   南戎安是和小太监一同回到凉亭,他看了一眼仲长舒,让他放心。   皇帝一心想着将他置于死地,“先给王爷倒一杯让他尝一尝味道。”   “谢皇兄恩赐。”仲长舒举杯。   在场所有的人都看着他喝下了那杯毒茶,喝完仲长舒便看着小太监,问道:“不知你多大了?”   “回王爷,奴才今年正好二十八。”小太监跪在地上。   “可有名字?”仲长舒将杯子放在石桌上,完全不顾忌旁边的新皇诧异的目光。   “有,奴才姓绍。”   此时的皇帝双手握紧,心中怒火熊熊,眸色一厉。   他怎么也没有料想到身边的狗奴才,居然会帮着他一个甚也没有的王爷,心有不甘。   茶已喝完,这皇帝心中虽有气,却还是要控制自己情绪,带他赏菊。   那姓邵的小太监依旧跪在凉亭里,仲长舒知道他是活不过明天了,或者不到今晚。   两人都是无心赏菊,到了黄昏,仲长舒头发无损的出了宫门。   平安见他出来,快步迎了上去,问道:“爷,你可有受伤?”   仲长舒回答道,“没有。”   平安是吃了饭才知道他进了宫,心中恼的不行,连忙赶到了宫门外,就怕他遭遇不测。   目光在他身上扫视一番,见他真的没有受伤,才道:“来之前奴才在府里找了一番,没有见着南戎安。”   “我知道,他同我一道来了。”仲长舒看着他身后的马车。   平安一脸的不敢相信,他一直站在着马车旁边,从未见过南戎安。   所以……   仲长舒由着他胡思乱想,朝马车走去,突然转过身来,道:“你回去的时候打听打听……”   话说一半,他又说不下去,道:“没甚,回去吧。”   这时他才真正的相信所谓缘分,无论过了多少年都会再次相遇。   新皇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他必须得早些离开。   ……   几日后,仲长舒禀告了新皇,便向封地出发。   车行了三日,京中传来消息,早已经离开京城前往京城的三皇子起兵造反,新皇走投无路向他求救。   这天下注定了是岸琛的,就算他回去也于事无补,仲长舒将飞鸽传来的纸条握成团扔出窗外。   尘土飞扬,新皇在挥剑自刎。   三皇子得到王位,救下了正要上吊自杀的皇后,皇后在三皇子登基时永入冷宫,一辈子都不得离开。   ……   南方   夜里下起了大雪,屋里的火盆噼噼啪啪的炸,白日去街上的时候,有小贩在卖红薯,一股子香味儿在他的鼻端怎么散不去。   仲长舒看着他馋猫的样子,本想着给他买一个,他眨巴着大眼睛,问道:“你会做吗?”   烤红薯这个很简单一般人都会做,他便点了点头,南戎安兴奋地拉着他宽大的衣袖,道:“那回去的时候你做给我尝尝,如何?”   仲长舒说了好,他便迫不及待地拉着他回府。   两人一回到府上,南戎安便赶紧找了碳盆生火,又跑到厨房去拿了几个红薯。   神情激动地把红薯交给他,道:“快做,快做!”   仲长舒有些哭笑不得,直接将两个红薯扔到火盆里。   南戎安“噫”了一声,不明白他这是何意,“你怎的不开心了?”   “红薯本就是直接扔到火盆里,熟了就可以吃了。”仲长舒忍不住的想去捏一捏他的脸,觉得他现在的模样,真的是可爱极了,和之前那个冷着脸叱诧商界的南大总裁完全不一样。   “原来是这样啊!”他恍然大悟,紧紧的盯着这个两个红薯,生怕别人抢走了一般。   这时管家走了上来,手里拿着一个锦盒,道:“王爷,就是方才从京中送来的。”   “京中?”他已经很久没有和朝廷联系,现在居然还有人给他送东西,让他实在是想不通,“拿过来给我瞧瞧。”   管家把锦盒递给他,仲长舒打开一看,正是一把扇子。   这扇子他见过一次,有些印象,之前在剧组时候,岸琛作为道具用过。   正盯的红薯的南戎安抬头看了一眼,眼中带着惊喜,道:“这是在哪儿买到的?”   “你喜欢?”看来这就是之前阡陌提到过的那一把扇子。   南戎安点了点头,仲长舒便把扇子递给他玩,道:“若是喜欢你,便拿去玩儿。”   仲长舒又将锦盒看了个仔细,在盒底看到一个“何”字,心中顿时明了,那何大人居然到现在还没死心?   想必之前自己也是这样,明明知道收了这个东西会惹来事端,但是为了能让他开心,心中生了侥幸。   与你,我舍得一切,只想得一个笑脸,印在心尖。   南戎安将扇面撑开,一股淡淡的清香在空中散在,仲长舒眉头一锁,总觉得这味道很怪异,具体又不知怪异在何处。   他问:“你闻着这味道,身体可有不适?”   “没有。”南戎安只觉得这味道让他心旷神怡,见他担心,回道,“你放心,就算这里面有毒也伤不到我。”   听他这么一说仲长舒也就放心多,此时他也明白了这何大人的意思,之前他怂恿自己去篡夺皇位,如今跟着新皇,自然是向着新皇,想帮着他弄死自己。   世态炎凉冷暖自知,今非昔比,谁又顾得了谁?   南戎安很是喜欢那把扇子,拿着反复的看了许久。   一旁的平安看着总觉得眼熟,好像在哪里看他用过。   他看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什么,拿着旁边的木棍就在火盆里戳,找他的红薯。   那急切的模样直接把仲长舒逗笑了,南戎安沮丧的看着黑漆漆的红薯,道:“怎的糊啦?”   “没事,再等一会儿就可以吃了。”仲长舒翻了一下红薯。   这时候香味儿出来了,南戎安猛的吸了一口,道:“真香。”   府里下人们已经习惯了两人的相处方式,都羡慕南戎安能被王爷宠上天,不过又想两人都模样俊俏,配在一起正合适。   仲长舒从侍女手中那过手帕,轻轻的擦拭着他手指上的污迹。   又等了一刻钟,仲长舒才用木棍将红薯弄了出来,南戎安心中一急,一手抓了上去。   这下把屋里的几个侍女逗笑了,掩着嘴看着南戎安,南戎安立马哭丧着一张脸,看着仲长舒只说烫。   仲长舒也被他逗笑了,拿起他手看了看,放在嘴里细细的吹着,让侍女赶紧去拿湿手帕过来。   将他的手掌心擦了擦,两人挨得极晋,南戎安一低头便能看见他的眉眼,克制不住的想伸出舌尖扫一扫他的睫毛。   这时候一旁的侍女看不下去,道:“爷,他在骗你呢!”   仲长舒仰着头,“我知道。”   是他骗我又如何?人世间逃脱不了一个心甘情愿。   南戎安心中一喜,捏着他的下颚,强取掠夺一般用力的咬着他的唇,极力索取。   一旁的侍女都知道两人是那种关系,但也是头一会见两人亲热,羞的都将眼睛捂上。   这正合他意。   两人如同纠缠着,如多世的冤家,彼此不放过。   一吻方休,仲长舒掩着嘴角大口的喘着气。   南戎安心满意足的,去拨他的红薯。   看着两人恩爱,侍女待不下去了,道:“爷,奴婢们去后院采梅花,以新雪煮茶,您待如何?”   “快去快去。”南戎安早已经不耐烦了,正巴不得她们走了。   侍女们一离开,南戎安就到仲长舒身边蹭,用手指剥下一点,放在嘴里,香甜在他的嘴里散在,他眉眼弯弯,道:“好香。”   他吃甚都没有味道,难得有一个合他口味,仲长舒宠溺的拭去他嘴角的墨迹。   南戎安弄下一点,吹了许久,才放在他的嘴里,和他分享同一个红薯。   仲长舒满眼皆是他一人,只想把全世界的好东西都给他一人。   雪被风带进了屋里,在他脚边成水滴落在。   那里下雪了吗?   纵使这里的他欢声笑语,而开有暖气的病房冷如冬季。   这里同他生活确实很好,却心有牵挂,不得不走。   好几次他都想同南戎安说个明白,可是他总是逃避。   “戎安。”   “怎的了?”南戎安低头正吃得认真,没见着他脸上的表情。   “我是要回去的。”南戎安如同一场幻境,把他困在这里,只允许他进来,不允许他出去。   昙花一现的美?他要的是厮守一生。   南戎安停下手中的动作,一眼将他望穿:“我不许。”   接下来的话掩盖在大雪中,他靠在仲长舒怀里,双手漆黑,指着胸口,“我要在这里装个东西,这一生下一生,只放你一人。”   雪越来越放肆,争着抢着要来偷听   在他唇上落了一吻,仲长舒看着他的眉眼,记在心上,“记得要来找我,无论我在哪里,都在等你。”   “好!”   你说等,我便等,多久我都等。   ……   转眼又过三月,御书房暗探传来消息,墨王与一陌生男子同吃同住,人道两人断袖。   冬至,宫里见不着一片黄叶,如同还在春,新皇每日都会绕着路走,只为路过冷宫瞧上里面的人一眼。   雪下了厚厚一层,藏着许多人的脚印。   天寒地冻,人冷心冷。   终究他如愿以偿的看到了那人,素布衣裳,不着任何妆容,站在雪地之中,似从风雪中来,转身又在风雪中走,在他眼中美过几个春夏秋。   “见过皇上。”她的话带着疏远,仿如昨日他们还相谈甚欢,梦里她还在花园里扑蝶,耳畔全是她笑声嘤嘤。   如今风一过,雪一来,成了往昔。   “起来吧。”他站在她面前,连一句关怀的话都说不出。   他曾想过也给过她一生承诺,许是出了时差,明明每日想见能见,却隔了万水千山。   目光交接,庆幸默契依在,还知转身离开。   御书房。   大将军拿着最近的密报,“这是从封地传来的消息,墨王最近在派人四处搜集一些兵书。”   “兵书?”岸琛接过大将军手里送上来的密报上所说的书,书本的名字让他眼皮抖了抖。   “看着像是男子交欢的书。”大将军毕竟是久经沙场的人,皮糙肉厚说起来脸都不红一下。   岸琛将密报合上道:“以朕对二哥的了解,他决计不是这种轻浮的人。”   大将军和他猜想的一样,“臣觉得墨王这是在给咱们打马虎眼。”   “或许如此,你去查查这朝廷之上还有谁和墨王有来往。”一直以来,岸琛从来没有把大皇子当做自己的对手。   在他认为若是没有先皇支撑着,大皇子不知道死了多少次,自始至终他都认为仲长舒才是他最大的敌人。   此时此刻,南戎安正趴在窗台上,看着正在写字的仲长舒,手里捧着仲长舒最新帮他找到的小黄图。   “冤家。”南戎安有些不满的喊了他一声,仲长舒看着宣纸上的字,欣赏着。   见他不搭理自己南戎安有些生气,又喊了一声,“冤家!”   仲长舒这才回头看了他一眼,“怎的了?”   南戎安拿着书本一副虚心请教的模样,走到他身边,问道:“冤家,这个动作好难,真的能做到吗?”   仲长舒看了一眼书上交叠的身影,想不通古人怎会知道这种姿势,“应当是不能的。”   听着他的回答,南戎安一下子就来了兴趣,道:“今夜我们试试如何,我都看了这些多了,应当不会弄疼你。”   仲长舒手中的狼毫一顿,宣纸上便出了一大滩墨记,毁了一副好字画。   “如何?”南戎安又靠近了一些,身上的白袍碰倒了桌上的砚台,染了一身的墨。   他“哎呀”一声,又跳出好远,拉着仲长舒就往屏风后扯,“王爷,快来帮我换身衣裳。”   看来这把弓在先皇那里学到了不少东西,仲长舒搁下手中的狼毫,只得跟着他到了屏风后。   “你等我一会。”南戎安扔下手中的书本,趴在床底下去摸索着,仲长舒好奇的看一会,谁知他居然摸出一条锁链。   锁链很长,南戎安拿出来废了不少力气,转身看着仲长舒诧异的目光,解释道:“每夜我看皇帝和妃子嬉戏,妃子都会赤着脚到处跑,我怕你也会跑。”   “我不跑。”他的眼神太过无辜让仲长舒都不知道怎么去责怪他。   “我不信,皇帝也是这么问妃子的,妃子也是这么回的。”说完他便拿着链条站在他的面前。   仲长舒无奈,接过他手里的链条,“你要锁在哪里?”   南戎安看了摸了摸他的手腕,有些不舍得,怕弄疼了他,可是更怕他跑了,纠结了一会又道:“你要是不愿意罢了。”   “没说不愿意。”仲长舒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南戎安眼中带着惊喜,蹲在他面前,“弄在脚腕上。”   仲长舒把链条递给他,南戎安便给他系上,站起来毫不客气的将他打横抱抱了起来。   那一瞬,仲长舒还以为他看到了现实生活中的南戎安。   南戎安跪坐在他身边,大口呼着气,“每次闻到你的气味我都好难受。”   仲长舒朝他那里看了一眼,原来是带着瓷器来了。   “我会好好待你,只要你不跑。”说罢,南戎安便吻上了他的眉毛,又移到他的鼻尖,双手灵活的配合着解下他的衣袍。   ……   晚膳的时候,平安来喊他吃饭,敲了两次门,只听到仲长舒气若游丝软弱无力的回答:“我待会子再去。”   这时提着他双腿的南戎安对着门外喊道:“我与王爷有事需要商议,一个时辰在出来。”   平安听着仲长舒的话声音不对,担心的问道:“王爷,您是病了吗,我让大夫过来瞧瞧?”   南戎安一个猛进,让他毫无防备,“嗯”的一声,托着一个长音。   “你快些走吧,王爷没甚不适的。”南戎安不耐烦了对外嚷嚷道。   仲长舒把头埋在枕头里,外面的平安拍了拍脑袋,心道:“没甚,这事王爷心甘情愿,关我甚事?”   一个时辰后,南戎安趴在床头给他解锁链,看着他脚踝处的红痕吻了上去,问道:“痛不痛?”   仲长舒给了他一个白眼,仲小菊可比他脚踝那里更痛。 第62章 事变   平安掐着时辰让厨子把饭菜热了热,见南戎安满脸笑容的走了过来要把饭菜端进去,“王爷身体并无大碍吧?”   “好的狠。”南戎安端过饭菜,转身朝屋里走去。   这时,仲长舒已然累的睡着了,南戎安趴在床边,兀自说道:“我不想让你当皇帝,那样会有很多来和抢你。”   说完又脱了衣裳爬了上去,心满意足的抱着他。   ……   岸琛那边又得到了消息,说这墨王和南戎安的关系越来越密切,总是关着门似乎在密谋着什么。   “皇上,墨王必须除掉,趁他还未防备,打他一个措不及防。”跪在地上的大将军建议道。   岸琛还有顾及,若是他没有谋反之心,那岂不是……   大将军从不知他如此的心慈手软,道:“那墨王整日与男子同吃同寝,有辱我国国风,皇上您若想坐拥这天下,不想百姓深受庸君之苦,必须得这么做。”   听到这里岸琛还是有些犹豫:“墨王自从去了封地并无任何举动。”   “皇上您是真不知还是假的不知,那墨王收了何大人的扇子,您可知这代表甚?”   代表他有意与朕一夺天下?   将军见他动容又道:“这朝中有多少人支持墨王的您比臣清楚。”   半晌,岸琛背对着他看着墙壁上挂着的壁画,他想要这天下。   这样她才能永远待在我身边。   “是该请墨王归京一叙了。”   将军又是一跪,“与男子同塌同寝,有辱皇家威。”   先前大将军听到暗探传过来的信息听得脸都青了,觉得仲长舒所作所为是极为丢脸的事情,“明日我会在朝上提起,几位大人也会附和,只要皇上用这个理由召回墨王,便能斩草除根。”   岸琛点头,“你且先退下,明□□堂细说。”   ……   仲长舒看着手里的圣旨,心中了然,定是有去无回。   “我不许!”南戎安一把抓过他手中的圣旨甩到地上。   好在送圣旨的人已经离开,仲长舒将地上的圣旨捡起,交给平安道:“府中的事情及早安排好。”   “王爷!”南戎安捉住他的手腕,眸子里带着厉色。   “戎安!”仲长舒挣脱了他手,不让自己去他眸中的伤痛。   我陪你的时间也就这么多了,以后再多的风雪只得你一人承受。   南戎安看着他站在满天飞雪之中,向远处走去,很难受,摸着自己的胸口。   平安见多了两人腻歪,头一回见两人相对无言,想说些什么话安慰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决计不会让你去冒险,他双手攢紧拳头,踩着他的脚印到了房间。   南戎安将门重重的甩上,看着正在屋里看书的人,心中陡然生气一股闷死。   只听着他一脚将门踹开的声音,刚抬起头,就被他用铁链锁住了双手。   “我带你走好不好,你说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南戎安蹲在他的面前,如同一只受了伤的猫,需要的抚摸自己才能痊愈。   “戎安。”仲长舒语气中带了太多的无奈。   他脸上的痛苦越发清晰,瞬间凝结,“那我带你走。”   说完便搂过他的腰,风大力的吹开门。   南戎安理开扇子,一缕清香从扇子中钻进他的鼻腔中。   他抱着已然陷入昏迷中的仲长舒,撑起一把青色油纸伞,消失在白雪之中。   “我不管,我只要和你在一起。” 第63章 终有一别   “冤家~”南戎安抱着他窝在床榻上。   雪花纷纷,落在窗前。   “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南戎安吻了吻他的眉眼,又捧着他的脸,“我用锁链锁着你,是怕你离开我,你若是答应我只与我在一起,我便解了这锁链。”   仲长舒看着手脚上的锁链,“戎安……”   “只要你不说离开我,你说甚我做甚。”南戎安几近颤抖的搂着他,这辈子都不想放开。   听他把这句话说完,仲长舒抬起手腕,拢了拢他的衣裳,“你害怕我离开你,同样我也在害怕。”   “冤家你看这里有山有水,多美,为何你总是想着回去?”南戎安贴着他的手心感受他的温度。   “无论你做甚,我们终有一别。”仲长舒毕竟他认清这现实。   “冤家你知道吗?我回不去了。”他没有告诉仲长舒的是,自从那一夜一别,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竟然是回到了现在。   害怕着同时也期待着与他再次相见,当看到他的那一瞬间,便知今生是度不过这个劫。   “回得去!”仲长舒亲吻着他冰冷的唇,让他相信自己,相信他们一定能够回去好好的生活,只要他愿意。   每一段锁链都发出玲玲当当的声音,合着风仿如陷入冰窟,冷的彻底。   “你骗我。”他瞪大着眼睛摇着头,从中再也看不到任何信任,“你不知我有多难过。”   要我看着你在我面前再一次死去,你不知我有多害怕。   “我知道,我也难过。”他看着这一间小小的房屋,外面冷风呼啸,屋里却温暖一片。   这所有的布置,和他在南戎安阳台上所见的一模一样。   这一刻,怀中的没有了任何生气,如同没有一把没有任何灵气的弓。   仲长舒轻声在他耳边道:“信我好吗?”   南戎安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他迫切地需要一颗心。   在木屋生活的这几天,南戎安从来没有帮他解开身上的锁链,做饭喂饭帮他沐浴洗衣裳。   空闲下来就抱着他坐在窗边,指着外面的飞雪和高山。   每日他嘴里就一句话,“戎安,这样我不开心。”   “我没有心,不懂你喜怒哀乐。”   不懂才会更痛……   南戎安以为这样就能和他好好在一起无人打扰,自己就能这样守着他一辈子,却怎么也没有想到……   仲长舒一生病,他就乱了分寸,连夜带着他回到了王府。   平安看着他抱着仲长舒回来,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你回来做甚?”   回来只有死路一条,南戎安抱着怀里发烫的人,满脸的着急,“他病了,快找人救他。”   “你!”平安一甩衣袖,赶紧让人去唤太医。   京城来的人收了平安的银子,把回去的日子拖了又拖,如今那人得了消息,再不把人带回去脑袋不保。   见着仲长舒回来,也不管他是真病还是假病,怎么也要将人带回去,用圣旨上的话要挟着他们交出人。   南戎安和平安自是不肯,想着找个机会将人除掉。   可是他们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在他们去刺杀的时候,仲长舒顾了马夫,连夜朝中京城出发。   带他们杀人回来后,仲长舒已经不知所踪,只留下一纸四字书信。   勿念,且待。   ……   果不其然,仲长舒一进到京城,一道圣旨便将他打入天牢,也在一瞬之间他成了众人唾弃的断袖。   在他被打进大牢的第二天南戎安就进到了大牢里,看着他铁青着脸责问道:“你为何这么做?”   仲长舒摸了摸他的脸,“不是说好让你待在封地的吗?”   你已经看过我几次的离开,这次就不让你看到了。   南戎安如同没有听到一样,“你为何这么做?”   “不为何。”仲长舒拒绝回答他的问题,这激起了南戎安的怒火,“我应当用锁链好好的锁着你的。”   这时守在天牢的衙役不耐烦了,大叫道:“吵甚吵甚,都快死了还不安静一些。”   仲长舒一把拉住勃然大怒的南戎安,摇了摇头,“你听我说,我若是离开记得取下我的一根肋骨。”   “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南戎安用力扣着他的下颚,重重的咬了上去,“你还是多喜欢他一些。”   “你……”仲长舒瞪大双眼,陡然发现了什么。   “我偏不。”南戎安捧着他的脸,直到他的唇咬破才松开,等仲长舒反应过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夜里有人他再次出现,手里拿着黑色衣袍,急切的道:“我带你离开这里,你想去哪里我们便去哪里,再也不要回去。”   仲长舒定定的看着他,“你知道的,我来这里的目的。”   “为甚非得有他,我们这样不是很好吗?”南戎安摸了他的侧脸,脸上有说不出的悲切。   “可是你也是他。”仲长舒笑道,握着他的手,“我很自私,所以不想失去任何一个。”   “这个我不公平,凭甚要这样?”南戎安言辞激烈,这让仲长舒又想起了阡陌之前说的那句话,因为害怕,所以排斥着彼此的存在。   这仅仅源于他们对自己占有欲,“戎安,你和他我一个都不能失去。”   南戎安的手抖然僵住,猛的用力掐住他的脖子,看着他在自己手掌心中毫无反应。   仲长舒呼吸不畅时,他才猛然反应过来,拥他入怀,着急的解释,“舒舒,我不是故意的,可是很生气。”   方才他的力度是起了杀意的,那一瞬他脑中有一个变态的想法。   杀了他,他就只能记得自己。   可是从此以后,这世上再也无这个人。   他终究是害怕的。   南戎安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手足无措地看着他,生怕他一个眼神将自己打到十八层地狱。   仲长舒只是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脸,安抚道:“没事的,不用担心。”   外面的衙役醒了,对里面大喊,“时日不多了还这么折腾!”   南戎安一眼扫了出去,顿时惊起一片寒意,让屋外的狱卒紧了紧衣裳,仲长舒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他,摇了摇头。   南戎安终是没有下手,扼住他的脖子,往墙上一抵,几度的疯狂的压在他的唇上,扯下他的衣袍。   天明时,仲长舒醒的极早,习惯性地往身旁摸索,温度尚在人,却不知所踪。   入狱之后,岸琛找不到任何理由来治他的罪,仅仅一个好男风就想弄死他自然不够。   可是这又怎么能阻挡住那些想弄死他的小人呢?   又是几日,就有人诬陷他企图造反,还爆出了他是私藏兵器的地点。   一道圣旨下来,他的死期定在了三日后。   行刑前,狱中来了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人,是阡陌。   她披着黑色的斗篷,站在牢房面前,“大婚时,我见过你,你的眼神让我捉摸不透。”   那种眼神似乎看透了自己和岸琛的感情,不是叩问而是带着同情。   看她的样子,仲长舒知道,她和岸琛之间的坎,一直没有迈过去。   纵使两人□□,却不得厮守一生。   命中有时终须,命中无时莫强求?   阡陌看着他,如同一只囚着之鸟,眼中带着茫然,“我很痛苦。”   明明一切都结束了,可是痛苦依旧。   谁也不愿去翻山越岭,就这样仰着头想着我还能看着你便好。   “有些东西是要靠自己争取。”   她看着坐在牢房里的人,没有一点对死亡的恐惧,“他很爱你,你应当出去。”   你虽在牢房里,却能和他相知相爱。而我,明明……却在牢里。   “皇后娘娘,该走了。”门外七宝提醒道。   ……   连续几日下着大雪的天突然放晴,仲长舒不知他是否还会想之前那样不顾一切的来救自己。   台下看着他的人有的不可置信的摇着头,走的指着他泼口大骂。   判官一声令下,侩子手一口烈酒,喷在了砍刀上,他闭上眼睛准备承受断头之痛。   一阵冷风袭来,卷起了尘土。   待众人再睁开眼睛时,尘沙之中一人骑着高头大马,正搂着放在还跪在地方的仲长舒。   他手中拿着一把骨扇,看着包围着他们的弓箭手,头抵着仲长舒的额头,“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在我眼前再一次消失。”   判官一身高喊,“拿下这个反贼。”   南戎安双腿用力夹着马肚子,扇子在他手中一转,成了一把上古神弓,只见他右手拉开弓弦,凭空出现几只箭,直接插到了挡在他面前的弓箭手身上。   在场的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若不是亲眼所见,他们决计不会相信眼前所看到的。   南戎安拉开弓的时候手中是没有弓箭的,那么射出来的箭究竟是怎么变出来的?   这匪人所思的一幕,没人能解释的清楚,突然人群中有人害怕的尖叫道,“妖孽这是妖孽!”   判官心中也慌,连连后退,下令道:“给我射死这个妖孽。”   万箭齐发。   他看着南戎安刚毅的侧脸,心里满足的想着,“这就是我生生世世要爱着的人。”   猛的将他推下马,受了这万箭穿心的痛。   却也不是那么痛,痛的人已然不在马上。   从马上坠到他的怀里,马儿扬着前蹄,嘶叫一声。   “戎安,记得我的话。”   南戎安揽他入怀,脸上挂着苦涩的笑容,“你非要如此吗?” 第64章 心上人   “我的打火机。”南戎安绝对是不会告诉他,自己的就是因为看不惯他演戏,一群人都含情脉脉的看着他,所以把人拉到身边好好看个仔细的。   仲长舒想了想,开始回忆自己昨夜把他的打火机放在哪里的,想了便走去床的另一边的抽屉找,翻了几次都没有找到。   就在仲长舒低头找的很急切的时候南戎安勾了勾唇,他早就把打火机拿走藏了起来,却依旧假装不耐烦的道:“找到没有?”   仲长舒关上抽屉摇了摇头,又去翻床单,还是没有找到,对上南戎安褐色的眸子,“抱歉了,我也不知道在哪了,南总您用的牌子……”   “牌子?”南戎安打断他的下句,“我南戎安连个打火机都买不起吗?”   仲长舒不知道说什么了,看来这个打火机对他很重要,说不定就是什么人送给他的。   “那是我父亲留给我的。”南戎安眼底闪过一丝难过。   仲长舒不想拆穿他,昨天他虽然没有认清打火机的牌子,但是就打火机的模样他也能猜出这是最新款。   所以说绝对不是他口中,所谓父亲送的,当然,南戎安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谎言已经被他看破了。   仲长舒不想得罪他,可是也不想被他这样刁难,道:“请问您父亲是什么时候不在的?”   南戎安是个孤儿人尽皆知,这下被他一说,南戎安立马意识到了,眸色一凝,“我父亲的朋友,我世上唯一的亲人。”   这下仲长舒没有话说了,南戎安的一个眼神过来,那意思简直就是在说,怎么你不信?   人家父亲的朋友送的,最后一个亲人,这个东西情意确实贵重,仲长舒没法,明明知道人家在碰瓷,那也没办法只能受着。   “那么南总,你想……”   南戎安抱臂,一副你让我好好想想的模样,顿时让他有种羊入虎口感觉。   “仲总,你也知道情意这个东西比什么都重,我绝不会做出让你为难的事情,顶多只会让你陪我睡觉而已。”南戎安说的轻巧却让仲长舒变了脸色。   南戎安勾唇,“怎么不同意?”   “南总,我想别人会误会,毕竟我们都是男人。”这种事情一次两次还好,多了就会很怪异,在仲长舒的认知这种事情不合常理的。   南戎安笑了,“仲总想歪了吧?”   仲长舒疑惑的看着他,南戎安解释道:“仲总,你我同是男人,你怎么跟和女人似的,婆婆妈妈,就像我们之间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听着他这话说的也在理,南戎安又道:“或许对于你来说一个它只是一个打火机,但是对我来说它确实一剂良药。”   思绪停留到了昨天,满地的狼藉他现在落地窗前捂着胸口,那是他的心理上的安定剂。   仲长舒走过是去亲人的痛苦,他的父母是在车祸之中去世,那一年,家族里的伯父抢走了他的所有家产,只有小姨护着他去了国外,一度他患上了失语症。   仲长舒脸色微变,回忆袭来,来的措不及防,南戎安的拳头握起,心道:“还是太心急了,应该让他慢慢适应的。”   可是话已经出口了,他细细的想着收回那句话的方法,对面的仲长舒抬起头,说了一切字。   他道:“好!”夜里,仲长舒又拿着吹风机在助理万分同情的注视下去南戎安住的地方。   不过这次他是带着手机去的,等忙完,两人同时坐在床上看文件,颇有老夫老妻的模样。   南戎安需要处理的文件比他的多,仲长舒看完自己的文件就放在床头柜上,南戎安头也未抬的说:“你先休息。”   仲长舒“嗯”一声他又道:“不习惯就穿着衣服吧!”   你穿着也好,不然我也不舒服。   仲长舒收回腰间的手,侧着身子缓缓入睡。   又是天蒙蒙亮的时间,闹钟很准时的响了起来,仲长舒伸手去摸,在快拿到手机的那一瞬,手腕被人捉住。   南戎安的眉头皱了川字,一脸的起床气,“你要做什么?”   “我……起床。”后面“起床”两个字顿时没有了声,南戎安的一个眼神杀了过来,实在是太吓人了。   “起床?”南戎安看向还在振动的手机,脸色不言而喻。   松开他的手拿着他的手机摁掉,甩到地上,半个身子就压了上去,南戎安在他耳边道:“你最好别跟我说,你有什么重要事情要现在立马去处理,我讨厌别人骗我。”   说完南戎安就不啃声了,仲长舒说服不了自己撒谎,因为他的样子实在太吓人了。   当然,现在这样的姿势让他不知道怎么办了,让他觉得自己和南戎安之间的关系越来越诡异了。   等着他好不容易习惯了身上的重量,困意来了的时候,南戎安才满意放开了他,又像只八爪鱼缠了上来。   可是他们都忽略了一个人,开森。   此时开森正穿着单薄,在外面等的只搓手,急得不行,想了想给仲长舒的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机械的提醒音量告诉他,您所拨打的电话已经关机了。   开森只好回去,于是,仲长舒和南戎安一觉睡到自然醒,睁开眼睛的时候就是□□点了。   时间点也对上了,正好能把昨天的戏街上。   开森不敢在南戎安门口待太久,把仲长舒的衣服交给了米瑞给他送进去。   仲长舒扣扣子的时候,南戎安正在系领带,他撇了一眼床上仲长舒的浴袍道:“留一套衣服在这里,方便你过来。”   仲长舒没有说话,直接去了浴室,南戎安对着镜子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   开拍的时候,南戎安又跟着过去蹲点,编剧忍不住小声问导演了,“总裁不是过来看风景的吗?怎么总是坐在这,还总是一副不开心的模样,是不是对我们的戏不满意?”   导演早就发现了南戎安的不对劲,偷偷点了头表示同意,瞥到了一眼眉头紧锁的南戎安,戏还没开始拍,就一副不满意的模样,吓的手心就开始冒汗了。   “s!”   仲长舒点头,将烤好的肉放在盘子里,又刷好酱就端起盘子往南戎安的地方走。   快走到他身边时,面前突然出现了一抹红色拦住了仲长舒的去路,是阡陌。   她的手扣着仲长舒端在手里的餐盘,道:“下午没吃到盒饭,又闻着叔叔盘子里的肉串的香味,现在饿的不行。” 第65章 回来啦~   寂静的长廊,火光中印着这男人完美的侧脸。   男人脸色苍白靠在墙壁上,“如果他还是不能醒过来,我会弄死你。”   阡陌手里也捏着一根烟,迷幻着,就在仲长舒回来的时候,她的脑中突然出来了一句话,显然是仲长舒没有按着剧情走。   那句话给她带来不少触动。   南戎安轻轻的抚摸着手上的扳指,如同失而复得的恋人。   这时从走廊那头走来一个人,整个都颓废了,看着南戎安和阡陌,“我做了一个梦,梦醒之后一无所有。”   南戎安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他,岸琛跌跌撞撞的走到他面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扳指明明在我这里,你什么时候拿走的。”   “这是一个新的。”南戎安将戒指放在唇边吻了吻,岸琛苦笑着摇了摇头,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阡陌吸了一口烟,又慢慢的吐了出来,他爱惨了那个人,从来都不相信别人口中那个人早已离开。   “你们……”岸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直以来,这两个人都在争夺,这一次居然……   他又把目光搁在了阡陌身上,阡陌站了起来,看了他一眼,道:“最后问你一次,回家吗?”   岸琛眸光闪烁,阡陌弹掉烟灰,等他的回答。   半晌,手术室的门打开,医生走了出来,问道:“谁是病人家属?”   南戎安快步走了上去,“我是,情况如何?”   医生看了他一眼露出笑容,“手术很成功,病人已经脱离危险。”   话音一落,仲长舒便被推了出来,此时的他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   南戎安捉住他的双手放在唇边虔诚的吻着,而他旁边的岸琛一直沉思着。   突然如同想明白了什么一样,朝医院外跑去。   ……   仲长舒醒来的时候,岸琛一手提着水果站在他的床头,还有一只手拉着阡陌生怕她跑了一样。   “谢谢。”阡陌由衷的感谢道,原本她已经放弃了,是他的那一番话,让自己决定再尝试一次。   阡陌给岸琛一个眼神,他才把手中的水果放在了床头,“二哥……”   这话里带了一丝抱歉,仲长舒回了他一笑,道:“我不是你二哥。”   岸琛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现在只是自己的同行而已,有些事情是必须得忘记,才能重新开始。   之前他以为他很爱阡陌,一心想着把久居冷宫的“阡陌”带过来永远陪着自己,所以才会忽视原来那个一直在自己身边。   三个人正说着话,病房门便被推开,南戎安看着屋里的几个人脸色顿时不好。   “外面下雪了?”仲长舒看着他围巾上的水珠问道。   南戎安拍掉肩膀的雪,点头“嗯”了声,又把目光投向这几个碍眼的人。   岸琛偷偷的拉了几下阡陌,就是想走的意思,不知为何,他面对南戎安总是有些心虚。   南戎安见他非常识相,没有露出太多的不满,只是清咳了两声。   “那你好好休息。”阡陌看了一眼身后的岸琛,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医院。   南戎安脱下了身上的外套,露出一件黑色的毛衣,仲长舒没懂他什么意思,就见着他走过来,握住自己的手道:“刚上市的情侣新款,你觉得怎么样?”   仲长舒忍不住的笑了出来,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确实很有违和感。   “确实不错。”他点评道。   南戎安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确定他有没有说谎。   仲长舒问道:“怎么最近没有看到开森?”   “在家带孩子。”南戎安把刚刚进来保温桶提了过来,把盖子打开香味便飘满了整个房间。   “带孩子?”仲长舒把他的保温桶接了过来,里面装的全是他亲手熬的鸡汤。   南戎安解释道:“绍年报了一个选秀节目。”   仲长舒瞬间就懂了他的意思,开森正忙着绍年的事情。   看,之前还不愿意,现在成了全职保姆。   最近最火的选修节目便是《歌声》,仲长舒送绍年上去的目的是为了增加他的知名度和人气,听说关娱那边也有动作,打算签掉有颜有嗓子的潜力股。   这次仲长舒自然不用和他争取就已经赢了,哪怕绍年唱歌不过关,他的颜值也在那。   仲长舒喝着他送来的汤,心中软绵绵的,“你身体怎么样了?”   南戎安看了他一眼,心里打着小算盘,“并不是很好。”   仲长舒似不经意的一说,“小姨说,如果你身体依旧没有好转,她会重新考虑一下我们的关系。”   仲小姨在他昏迷期间确实找他说过这种话,南戎安顿时觉得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天坑。   他身体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对仲长舒已经没有任何必要了,只要这人还能陪着自己便好。   “我很好。”南戎安起身捏着他的下巴在他唇上印了一个吻,吸走了仲长舒嘴里的鸡汤。   这几天仲长舒一直没怎么关注网络,鸡汤喝完他便拿出手机看了看。   果然又有大事发生,微博热搜第一“阡陌的一巴掌”,他点进去一看就被上面的照片吓到了。   照片中阡陌扬起手给了七宝一巴掌,拍摄者选取的角度很好,把两人的表情拍的一清二楚。   仲长舒把照片给南戎安看,问道:“你知道这事吗?”   “知道。”南戎安随意的撇了一眼,回答道。   “发生了什么事?”虽然知道这两人有什么事情,但是没有想到发展到了这个地方。   “七宝是她之前的朋友。”其实他们每一个都没有从以前的回忆走出来。   “难怪……”在古代的时候,七宝就待在她身边。   网上热度吵得越来越大,阡陌的粉丝分为了两派,一派说是因为七宝惹到了阡陌,另一派则对她粉转黑。   看完阡陌和七宝的了动态,仲长舒又看了一下关娱的微博,看完便对旁边的人道,“你在打压关娱?”   南戎安“嗯”了一声,递给他一张纸巾,“我之前给过他机会。”   “什么时候?”他可不觉得南戎安会给别人机会,他做事向来心狠手辣不给别人留下任何余地。   南戎安看了他一眼,拿着纸巾给他擦了一下嘴角,没有任何人会相信,这么冷酷的人会有这么温柔的一面,而且他的温柔就只给这么一个人,“在看守所的时候,我给过他一个合同,但是他解约了。”   仲长舒没有阻止他的动作,心道:“你在看守所的时候,谁都不知道你会不会出来,最明智的办法,就是和你解约。”   这个话题到这里就结束了,关娱是他最大的对手,他没必要为自己的敌人求情。   现在公司交给钟小姨打理,又有南戎安帮衬着,公司入账不少,名气也比之前大了不少。   等到他出院的时候,网上又出了一则新闻,仲长家族的长子和一个人男人在同志酒吧约会。   仲长舒看了一下网上传的照片,那男人的背影像极了关董事,看来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很简单。   接着又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岸琛的官方微博,发了一条公开自己恋情的博文,博文中的女主正是阡陌。   看样子岸琛这次是认真的,仲长看着身边的人认真地问:“如果阡陌回应了,你会怎么做?”   南戎安打着方向盘,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那是她的自由。”   阡陌这边没有任何阻碍,但是岸琛那边就不一定了。   很快,关娱对于这次事件做出了回应,表示这只是他们之间玩的一个游戏而已,微博还没发到一分钟,岸琛发博称只是一个游戏。   结果很明显,岸琛的微博被公司控制了。   现在微博上两个热点都和阡陌有关,一个就是关于打七宝那一巴掌,还有一个就是和岸琛的恋爱关系。   仲长舒看完就把手机收了起来,这车开着开着他就觉得不对劲了,因为这开车的方向,不是向着他公司或者家的,问道:“我们这是去哪啊?”   “拿结婚证。”看样子南戎安是早有准备,他在医院的时候,就怕这夜长梦多,再生出什么幺蛾子,左思右想想了又想决定先把人拐到国外拿了证最可靠。   仲长舒故作生气,“结婚这种大事,你问过我的想法没有?”   南戎安看都不看他一眼,像是认定了他同意一样,“有。”   “那你还这样做?”他这话里是带了责怪的意思,脸上却全是的笑容。   “我要对你负责。”虽然很不想承认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另一个自己和他睡了好几回。   “所以你就跳过了很多步骤?”比如说谈恋爱和求婚?   “以后再补。”南戎安别听出味儿来了,这人是答应自己了,“你放心,你小姨一定会成全我们的,我身体很好。”   这话让仲长舒猛的一呛,顿时觉得呼吸不畅,“是什么给你的错觉?”   “我跟你小姨说过我一夜几次。”他的语气太过理所当然,让仲长舒一口老血没喷出来。 第66章 分裂   “戎安,等他一起,我们在去。”他知道南戎安在急什么,只是那个人还没有回来,他也不会快乐。   车子一直往前方开,陡然变的安静下来。   一会儿,他手下打着方向盘,车子转了个弯,又朝回开。   “戎安,谢谢你,你们我一个都不能失去。”仲长舒的心松了下来,本以为他会固执的不行。   南戎安心中虽不舒服,为了他只能慢慢接受。   “戎安,我一直都很想知道,你们究竟是怎么分裂的。”   仲长舒很少说情话,这次他说:“把你们分裂的……让每一个都很喜欢,是我贪心了吗?”   车被他强行停了一下来。   南戎安俯下身去吻他的唇,“有你这句话足矣。”   怎么分裂的……   ……   平安大婚之夜,南戎安抱着心上人的骨架,飞过墙头,站在挂着红灯笼的一派喜气洋洋的土屋子前。   他亲了亲怀里的人,道:“你看看,他成亲了,我待你来讨喜酒喝。”   屋里来做客的没几个人,平安穿着衣袍迎出来,看着他的手里抱着的白骨,脸色暗沉,指着他大骂,“南戎安,你说好的入土为安了?”   “他的衣袍我已经安葬,而他人是我的,我自然是要留着。”言止,动作温柔的给怀里的人理了理衣裳。   新娘子听到门外的争吵声跑了出来,再看到他抱着东西吓了一跳,很快又反应过来,拉着平安的衣袖,道:“进来吧。”   “不必了,我今日是来祝贺的,不是来扫兴的。”他从腰间取出一把小刀,割了自己的手腕,手指轻轻弹,血珠落在了平安和新娘子的唇上。   平安瞪大着双眼,觉得有甚东西滑进了他的喉咙。   “时辰到了,去拿酒杯。”   新娘子回过神来,去屋子里拿了杯子和喜酒倒满,拉着平安送了上去,两人一同跪在地上,“爷,请喝酒。”   “他身子不爽,我代他喝了。”南戎安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酒杯空了,他又抱着心上人消失在夜色之中。   每夜他都会坐在墙头挖心,朝廷派来的官兵也拿他没有办法。   而这一夜,城下来一个黑衣女子。   南戎安认得她,道:“你来做甚?”   我杀不了他,但是我杀得了你。   阡陌站在城楼下,从袖口中取了一本书,道:“这里有救他的法子,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南戎安盯着她手里的书,眼中带着质疑,自己都没有找到救他的法子,又何况她一个久居深宫的人?   阡陌自知他不会相信自己,道:“这是宫里的□□,我在藏书阁找了许久才发现的,你若信我便下来拿去看。”   信不信?只要有一线生机他都会信。   见到从墙头飞下,阡陌便将手里的书扔给他,道:“你只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便帮你!”   南戎安捡起地上的书本,在看到有起死回生的法子时,脸上克制不住的露出激动笑容。   “你要我答应你甚?”   “不要杀他,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留他一命。”阡陌不知他会不会答应自己这个条件,但是同时她也知道,如果自己不这么做,南戎安会想尽一切办法杀了他。   “不可能。”南戎安将书塞在袖子里,正欲飞走时,身后的阡陌开口道,“那书被我撕下了几页。”   南戎安身子明显的一顿,杀意四起,道:“把那几页还给我,否则我杀了你。”   “杀吧,杀了我再也没有知道救他的法子。”阡陌上眼睛,不畏生死。   “好……我答应你。”他努力克制心中的怒气。   阡陌睁开眼睛,道:“取下他的一根肋骨。”   南戎安深爱着他身上的每一根骨头。   阡陌看得出他的痴迷,道:“你不要尝试着去赌,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究竟有没有轮回。”   他神情痛苦的看着手中的白骨,这叫他如何受得了?   半晌,他才拔了怀里人的一根肋骨,满眼通红的看着阡陌,若她骗了自己,便一把拎断她的脖子,问道:“接下来了?”   “把骨头制成一个贴心物件挂在身上,千年之后,你们定会相遇。”   “千年之后?”他脚下生风,一把锁住她喉,“你在骗我!”   阡陌也不挣扎,回他道:“如果这世上没有轮回,从此以后世上再无你爱的这个人。”   他独自生活的这几千年来,没有碰到过有人轮回之后再次遇见。   “你应当有魂魄吧!”阡陌气息不稳,南戎安还想听到她后面要说些甚,只得松开了手。   “把你的魂和魄割开,之后的事情你应当知道怎么做。”   “割开魂魄……”对,割开魂魄,为甚我之前没有想到,他如同着了魔一般,大笑着抱着手里的白骨。   阡陌在他的笑声中走上城墙,她仰头看着黑压压的天空,似走出牢笼一般,道:“一命换一命。”   献祭。   “南戎安,你说过的,饶他一命。”   阡陌闭着双眼从城楼坠下,往事一缕一缕化为白烟。   从此以后你我再无日后……   她倒在血泊之中,南戎安在夜色之中疯狂的笑着,掏出自己的心脏,逼出自己的魂魄,再用自己血淋淋的双手撕开。   被撕开的那几页泛黄的书页,被风突的卷起。   人不可无魂,注于肉身。魄易散,寄于相思。   痛折磨着他,他却在夜里放纵的笑着。   那人从远处走来,一声一声唤着他的名。   他说:“戎安,戎安……”   ……   网上又出了一条爆炸性的新闻,标题很让人想入非非,《影帝强吻献身是为何?》,配的就是仲长舒主动亲吻南戎安的照片。   网民纷纷表示已经承受不来,尤其是女网民。   南戎安个人微博声称,两人是自由恋爱。,一大批女粉丝,表示这绝对不是惊喜,而是惊悚。   开森在得到这个消息后,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了一样,总裁失踪了几天,回来怎么突然间就想通了?还恋爱了。   而他旁边的少年极为淡定,低着头刷着手机,开森撇了一眼,看着他搜索的东西,整个人从里到外全烤焦了。   哪个国家允许同性结婚?   不行,这是在带坏小孩,开森在他毫无防备时一把抢过他的手机,义正言辞的道:“你看这个干嘛?好好读你的书!”   绍年抬头,嫌弃的看他一眼:“笨!”   “你居然说我笨?”开森生气了,立马开启怨夫模式,“我天天像你保姆似的,服侍你,怕你吃不饱穿不暖的,你居然这样说我?”   “d国!”绍年没有把他的话听到耳朵,盯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   开森没有听清,问道,“你说什么?”   绍年没有继续回答这个问题,走到书房拿着课本学习。   “怪里怪气的。”开森先打开他的手机,一句“我艹”就出来了。   目前d国已经允许同性结婚。   仲长舒和南戎安的事情在网上传的沸沸扬扬,有人说他们得到影帝的称号完全是靠着南戎安。   对此仲长舒亲自做了解释,表示自己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一切都是在用自己的实力说话。   跟着岸琛宣布和关娱正式解约,此时关娱内部出了很大的问题,很多公司宣布和他解约,同时南氏抢走了他所有的广告,连最近推出的组合的歌曲,三首涉及抄袭。   没过多久,关董事就亲自上来找仲长舒理论,指着他的鼻子大骂,说他是个靠男人卖身体的贱‖货。   仲长舒正在办公室看财务报表,看着上面的数据呈上升趋,心中的喜悦被他的一句话冲散,他毫不客气的回了一句,“我俩谁是卖身体的,谁更清楚。”   关娱在岌岌可危的情况下,被仲长家族收购,但是他却依旧是关娱的董事。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仲长家族的手段,其实不然,在仲长德当时订婚宴,他就看出来了,关董事和仲长德,有说不明道不清的关系,至于是什么现在显而易见。   被说中心事的关董事老脸一红,一个屁都挤不出。   “阡陌给七宝那个耳光也是因为这事吧!”仲长德一边和他暗地来往,一边又不和七宝解除婚约,阡陌一直把七宝当成自己的朋友,怎么会不气,所以才会有了那一巴掌。   关董事是被他说的脸一阵红一阵黑的,放下一句狠话狼狈的离开。   待他走后,阡陌私人电话给他打了电话,道,“如果你能让南戎安向仲长家族施压,解除七宝和仲长德婚约,我告诉你一个南戎安的秘密。”   仲长舒想了想,“什么秘密?”   “你答应吗?”阡陌反问。   “可以。”这又不是什么坏事,他便答应了,接着阡陌的话让他听了之后,宁愿他不要告诉自己。   “南戎安明天准备正式追求你。”说完,她便挂了电话,把这事儿说出来她也觉得挺不人道的。   仲长舒看着已经暗了的屏幕,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让阡陌这么透露,心里莫名其妙的开始紧张起来。   自从两人公开出柜,南戎安毫无顾虑天天开着他的轿车,明目张胆的直接到他公司楼下来接人。   俩人就跟谈恋爱似的,秀的单身狗一脸的恩爱。   到了晚上,南戎安再次出现在了他的公司楼下,他的每一步都变得十分忐忑。   他的呼吸声,落在仲长舒的耳朵里,就像一句简短的告白,一生一世的承诺。   南戎安也感受到了他的慌乱,问道:“怎么了?”   仲长舒调整了一下呼吸,让自己不再那么紧张,“你用一点手段,让七宝和我大哥解除婚约。   这事儿牵扯着仲长家族,那时候仲长德一家对他做的那些过分的事情南戎安还记在心里,道:“你放心用不了多久,仲长集团就要回到你的名下。”   “不用。”仲长家族的产业不适合他管理,要过来也只会毁了百年基业,一直以来他都很有自知之明,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想过要回仲长集团。   南戎安知道他在想什么,道:“阡陌找过你了?”   “嗯!”仲长舒做好了接受他追求的准备,谁知南戎安就问了这么一句话,接下来就没有动作了。   一个小时后,车停了下来,仲长舒下车,耳边不在是城市的喧嚣,而是能看到萤火虫的山头。   南戎安揽过他的肩,扣着他的下颚,一片深情:“等我们老了,就来这里。”   他才明白,原来最深情的告白,并不是我爱你。   仲长舒主动的环上他的腰,合着他的节拍,道:“好!” 第67章 秀恩爱   晚间的山风带着凉意。   南戎安看着靠在自己肩上的人,问道:“冷吗?”   仲长舒把手放在他的手心里,身上虽然是凉的,心确实暖的。   握着他略带冰凉的手,南戎安呵了一口气给他暖了暖,身体里来了最原始的*。   又怕自己没轻没重的把人办了会着凉,之后只能看不能摸不能吃,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把人带到车上要了个透彻。   魇足后南戎安把人抱到后座躺着休息,自己则坐在前面开着车。   这时,搁在副驾驶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看了一眼来电人的名字,又看了一眼后视镜里正在休息的人,没忍心把人叫醒,便将车停在了路边。   “喂?”他滑动一下接听键。   “南戎安?”手机那头的人先是一愣,很快又平复下来,“长舒和你在一起?”   “对。”南戎安撑着车身,看着车子里正睡的香甜的人。   “过两天来家里吃顿饭,你和长舒的事情,我们好好谈一谈。”之前两人直接在微博出柜这件事,仲小姨是不知情的,显然两人就是怕自己不同意才先斩后奏。   南戎安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大概是因为要见家长有些怯意,毕竟前世的时候他和仲长舒没有经过任何人的同意,亲了抱了自然就睡了。   “好,什么时间。”该来的总会来,就算她不答应,自己要和他在一起,从一开始这个人就是自己的,谁也抢不走。   这头,仲小姨翻了翻昨天在网上淘的老黄历,手指停到23号,道:“后天你们一起过来。”   自从仲长舒醒来之后,两人就顺理成章的住在了一起。   仲小姨又想起了什么,道:“记得把我那把骨扇带回来。”   南戎安身体一僵,为了以后的幸福,纵使不舍得也只能说“好”。   挂了电话,南戎安回到车子上,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方向盘,决定还是先不要告诉他,就阡陌早上做的那事,就让他紧张了一天。   他又忍不住的回头看了一眼睡的香甜的人,忍不住降下椅靠,在心上人的额头上印上一吻,才心满意足的驱车回家。   ……   悠悠转醒时,仲长舒整个人是泡在浴缸里的,突然下身一阵□□,他忍不住的□□了一声。   “醒了,嗯?”南戎安手下动作没有停,咬了咬他的耳朵,引的他一阵轻颤。   “醒了……”他喘出一口粗气。   “等会去床上去,先弄干净,不然会生病。”话说的倒是一本正经,手却一点也安分。   “戎安,你的手……”仲长舒忍不住挪了挪,却被南戎安一把拽了回来,“让我摸摸。”   仲长舒哪里肯,用力掰开他的手,站了起来。   南戎安躺在浴缸里,水珠顺着他的额前隐到了耳后,嘴角挂着温柔的笑,“拿浴袍披上。”   仲长舒本想问他怎么不起来,在看到浴缸里的南大瓷,拿了挂在墙上的浴袍,便仓皇出逃。   看着他的背影,南戎安失声笑来出来,将浴缸的水温往下调了一下。   等他出来的时候,床上的仲长舒已经进入了梦乡,南戎安掀开被子的一角躺了进去。   仲长舒翻了个身梦呓一声,就被他搂在怀里,南戎安抵着他下颚,摸出手机,开始搜索关于见家长的信息。   见家长需要哪些准备?   最佳答案:宠   宠?他看了一眼怀里的人,心道:“我不宠他,宠谁?”   冬日的阳光可贵,懒散的落在南戎安的脸上,仲长舒低着头轻轻的咬了一下他的鼻尖,见他眼皮颤动,仲长舒快速的从床上跳了下来,就怕他醒来,两人又得一两个小时才起床。   半晌,见床上没有动静,他才去拉开窗帘,让阳光照进来,然后到衣柜里去翻衣服,顺便也给南戎安挑了一套。   “把那套毛衣拿出来。”南戎安枕着双臂,盯着正在衣柜前翻找的身影。   “太薄了。”他所说的毛衣就是之前他提到那套情侣款,仲长舒找出来比了比。   “今天出太阳了,柜子里有羽绒服。”反正不管怎样南戎安就是要穿,仲长舒没法拗不过他,看了一下今日的气温。   还好有五度比前面几天暖和多了,南戎安看着他换衣服身影,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问道:“你公司今天有事吗?”   “你看一下开森给我发了信息没。”仲长舒把羽绒服拿了过来,放在床边,自个先去换衣服。   “没有。”南戎安趁他不注意,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打下一行字。   我有事,合同你去签。   【已成功送达】删除√   “怎么你有事?”仲长舒把黑色的毛衣套上,对着镜子看了一眼。   款式很简单,却显得很大方。   他翻了一下都没有找到吊牌,问道:“什么牌子的?”   “我做的。”南戎安从赤着脚从背后拥着他,贪婪的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仲长舒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他一眼,“你做的?”   他回答道:“对,用机器。”   地上虽垫了一层毛毯,仲长舒还是怕他找了凉气,“你先去床上坐一会。”   南戎安不肯动勾着他的脖子,把全身的重量都交给他,仲长舒叹了一口气,“南戎安,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粘人?”   “我脚好冷。”说完就抬了抬脚,仲长舒蹲在地上在抽屉里给他找袜子。   “冷吗?”仲长舒看了一眼他的脚丫子,屋里还开着暖气,外头还有阳光,能有多冷。   南戎安点点头,站在他面前,把脚伸过去。   仲长舒把袜子套在他的脚上,突然感觉背上的目光变得炽热。   此刻,南戎安有些忍不住了,脑子里全是他之前含着南大瓷的媚样。   仲长舒抬头一看,猜到他在想什么,忍不住对着他的脚背拍了一下,将袜子塞给他,道:“我先去刷牙。”   南戎安看着手里的袜子,乖乖的把袜子穿好,然后穿上仲长舒亲自买的拖鞋,快步的走到浴室站在浴室门口傻笑。   等两人一起出了房门又是两个小时后,饭间仲长舒扶着腰低着扒着饭,懒得搭理他。   南戎安则拿着碗往他旁边挪,两人闹了一会,他说:“一会你跟我去趟公司,去给开森养的那个小孩选个角色。”   仲长舒瞥了他一眼,这种小事还轮着他亲自去要吗?   “好。”仲长舒自然知道他是想做什么,一大早就非要自己把毛衣找出来,不就是为了带着自己去公司转一圈吗?   前些日子只要南戎安一有时间,就跑到他公司转悠,目的就是为了告诉全公司的人,你家老板是我南戎安的人。   两人吃完饭,南戎安迫不及待的牵着他的手就去开车。   到了公司,南戎安直接将拉链拉了下来,露出里面的黑毛衣,见他脸色不好,凑到他耳边道:“没事,一会我办公室温度高。”   瞬间,仲长舒吓的一个踉跄,步伐不稳。   南戎安带着他在公司走了一圈,狠狠的秀了一场恩爱。 第68章 秀恩爱哟   两人在公司逛了一会,南戎安就去了会议室,仲长舒便坐在办公室里等着他回来。   会议持续了两个小时,仲长舒有些无聊,拿出手机刷了一下新闻。   还没刷到三分钟,开森就开了一个电话。   他一接听开森就急匆匆的道:“老板不好了,绍年不见了。”   “怎么回事?”今天是关系到他是否能进决赛的日子,怎么会突然消失?   仲长舒问:“电话打了没有?”   “打了,没人接。”原本今天他是要跟着一起去录制,一大早收了仲长舒的信息,他收了一下材料,准备和绍年商量一下自己先去签合同,晚点过去。   本以为他要生会气,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绍年很配合的说“你去吧。”,当时他也没有多想就去签合同。   谁知在录制现场的同事电话打了过来,节目一会就要开始,问他绍年为什么还没有到。   开始他还以为是绍年在路上出什么事,便打个电话去问,却怎么也没有人接听。   “你先别急,打电话给他后妈问问。”绍年不是个临阵脱逃的人,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开森连忙挂了电话,给开森后妈打了一个电话,就在他以为不会有人接时候,电话接通了。   “您好,这里是第一医院。”   医院?开森见过绍年的后妈一次,那时候还没有看出她有什么病,疑惑的问道:“我想找一下李女士,请问她在吗?”   那边的回答很客气,“李女士,刚刚去做化疗了。”   “化疗?她得了什么病?”开森忍不住的问道。   “癌症晚期。”医生的语气很平静,却让开森的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   “癌症?”   “对,从今年十月底住的院。”   十月底,那不是就是自己和她见面的那几天吗?   他手心发热,试探的问道:“她儿子在吗?”   “他儿子今天没来。”   今天没来?那意思就是说他之前天天去?为什么我不知道?   “好,谢谢您了。”开森挂上电话,给仲长舒发了一条信息就往医院里赶。   南戎安回来的时候身上散发着一股暴戾的味道,仲长舒搁下手机就去询问。   他一把甩上了门,把人搂在自己怀里,好一会才平静下来,“扳指找到了。”   接着他就把手里几张照片握成团,扔在地上。仲长舒捡起来一看,那枚扳指居然在国际拍卖会的玻璃保险箱中。   “不是被岸琛拿走了吗?”仲长舒也是一阵疑惑,之前岸琛也是承认了扳指在他手里。   “被人掉包了。”他双手攢紧,被气的不轻。   “先查一查扳指是被谁偷走的。”仲长舒知道他对扳指的感情,知道了扳指的下落,一定也能将另一个他找回来。   他紧紧的回握着南戎安的手,道:“没事的,会找回来。”   他的嗓音带着魔力,南戎安慢慢平复下来,走到办公桌旁,给米瑞打了一个电话,“给我定两张机票去c国的机票。”   这次仲长舒自然要跟着他一起去,也没有说拒绝。   挂了电话南戎安才想起,明天还要去见家长。当然这两件事放在一起比较,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这家长肯定是要先见。   见他突然盯着自己,仲长舒本以为他要说些什么重要的事,谁知他开口就是一句,“我宠你吗?”   仲长舒一个没憋住笑了出来,南戎安没懂他什么意思,摸了摸脸,追问道:“宠你吗?”   “你觉得了?”仲长舒总觉得有什么阴谋,便把这个问题留给了他自己。   这个问题还真把他给问住了,从两个人相遇,一直以来都是他宠的自己,自己总是没事儿找事儿。   见他又陷入沉思之中,脸上露出了悔意,仲长舒再次忍不住的笑了出来,逗他玩,“之前怎么说呢?大多数都是你在强迫我。”   “所以了?”南戎安就怕他一棍子将自己打死,且不说仲小姨那一关他过不过得,现在自己都要将自己恨死。   “嗯……”他故意的拖了一个长音,南戎安立马就紧张起来。   “好在你还是宠我的。”南戎安对他的好,他自然是记在心里。   听他这么一说,南戎安就放心的多,今天晚上去见家长,心中也多少有点谱。   自己和他小姨,除了那次见面,之后就再也没有交集,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先斩后奏,他也能猜出仲小姨对他的态度如何。   到了吃饭的点,米瑞打了一个电话进来,“总裁,您是在公司里吃还是在外面定餐厅?”   南戎安带着他来,就是让自己的员工好好看看未来的老板娘,午饭肯定要在员工餐厅用的。   在说之前他还是先询问了一下仲长舒的意见,谁让自己这么宠他呢?   仲长舒回道:“我没有意见。”   一切和他预料中的一样,“就在员工餐厅用。”   仲长舒自知他这是撒狗粮撒上瘾了,同时,他心中的幸福也装的满满,想想这样也不错。   而公司的员工们虽说吃了一把又一把的狗粮,同样也是兴奋不已,这总裁的另一半可是荧屏影帝叔叔,本以为这辈子只能在电视上看到,这次能远远的瞧上一眼,已经让公司的女同事们激动不已,朋友圈微博纷纷走起。   接下来的事情更让她们激动不已,远远的看上一眼还不够,还能和影帝肩并肩地排队打饭。   哪怕这吃的不是饭是石头,他们也吃的乐意。   原本打着自己小小算盘的南大总裁不开心了,全公司的人都把目光放在自己的心上人。他恨不得把人藏起来谁也看不到,只有自己才能欣赏。   如此一想,南戎安蹙紧眉头,将仲长舒往自己怀中一拉,谁看他,自己就一眼瞪回去。   打饭的时候,仲长舒刚准备把手伸过去接饭菜,却被他一把拉了回来塞进他口袋里。   南戎安黑着一张,那打饭的师傅手吓的一抖,生怕自己丢了饭碗。   这时南戎安俯身在他耳边道:“我想出去吃饭!” 第69章 好女人   饭都已经打到手里来了, 怎么又要出去吃?仲长舒看了他一眼,拉着他的手就去找位置。   南戎安老大不愿意了,冷着一张脸, 和他形成鲜明的对比。   见着他两人坐好位置,员工们激动了, 抱着饭盒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去抢占位置。   仲长舒用纸巾擦了擦筷头, 然后递给他,忍俊不禁的道:“吃了我们回办公室。”   南戎安接过他手里的筷子, 在饭里面扒了扒, 一点胃口也没有。   仲长舒倒是没有什么, 他早就习惯被很多人注视, 再说员工餐厅的饭确实味道可以,看的出来是他特意吩咐厨房做的。   看着对面人吃的很香,南戎安干脆放下筷子,就看着他吃, 一脸的痴汉相。   吃饭的人偶尔会看他一眼,问道:“你怎么不吃?”   “碗里不好吃。”他眼神中夹杂着期待, 仲长舒接受到了他的信号,夹起碗里的一块瘦肉。   南戎安迅速的把嘴凑了上去, 好不容易才露出一个笑容。   坐在旁边的员工们激动, 拿着手机不停地按着快门,不出三分钟,热搜就被顶了上来。   看着旁边的人眼神从花痴变成了羡慕嫉妒,南戎安心里终于好受了一点, 冲对面的人眨了眨眼睛,意思是他还要吃。   仲长舒把饭盒往中间推了推,自己吃口喂他吃一口。   很快一碗饭就见底了,南戎安吃上瘾了把自己的碗也往中间一推。   “刚刚不是说不好吃吗?”仲长舒故意戏弄他,南戎安在他这里脸皮本来就厚,回道,“现在的味儿不一样。”   员工们猝不及防的又被喂了一口狗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举着饮料,来干了这杯狗粮。   在两人秀恩爱的背后,还有一个苦逼的开森。   医院   开森打车来到了医院,正好绍年后妈做完了化疗躺在病床上休息。   他正纠结着要不要上去打扰时,床上的人挣扎的坐了起来,面容枯黄,头发已经全部掉光,可是她的嘴角却含着微笑,和窗子上搁的绿色植物一样有很强的生命力。   她就如同猜到开森会过来一样,道:“这里有椅子你过来坐吧。”   开森来的匆忙,什么礼物也没有带有些不好意思。绍年事情很急,他也顾不得寒暄,道:“你知道绍年去哪里了吗?”   她回答道:“我不知道,他从来没有告诉我。”   说完见他脸色不对,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问道:“怎么了?”   她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开森暂时还不想告诉她,免得她担心,回答:“没出什么事儿,就是上节目来晚了些。”   “你帮我把电视打开。”   开森以为是她觉得闷,走过去把电视机打开。   她又道:“麻烦帮我调到32台。”   虽然觉得感觉有些怪异,但他依旧是照做了。   等他把节目调好之后,才知道原来她是想看绍年参加的那个节目。   这时他才反应过来,原来她和绍年的关系并不是不好,只是表达的方式和平常人的不同。   病房变得安静,只能听到一个少年干净的嗓音。   躺在病床上的人,突然笑了出来,道:“哼,我就说,就他这唱功,还想着去参加节目,自己在家嚎两声儿就行了。”   这话虽说的嘲讽,脸上却扬骄傲的笑容。   歌唱到了一半,开森有些坐不下去了,毕竟节目组那边还等着。   “我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但是我知道他为什么要消失。”女人看出了他的着急,话却说的不急不缓,像一个很长的故事一样。   开森抬腕看了一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就到轮到绍年上场,节目组那边的同事还一直给他发短信催。   “你不用着急,他一定会回去的。”女人轻轻的晃了一下脑袋,化疗的痛让她不能时刻保持清醒。   “我虽是他的后妈,可他在几个月的时候就被我养着。”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东西,轻声笑了出来。   “可是我没有想到,我从别人手里抢到的人,也能被别人抢走。”她从来不会提到自己的过往,一直认为那是生命里的屈辱。   “他十三岁那年,我查出了癌症,这几年我的生命是偷来的。他爸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也不是,说了好几次让他滚,他都死皮赖脸的跟着我。”   跟着我做什么?我只是一个要死了的人,跟着我受罪?   回忆被带到了过去,为了不让他跟着自己受罪,她好几次把他带到那个男人的城市,想尽办法去联系男人,然后把他带。   可是每次结果都一样,他都能倔强的找到回来的路,甚至他会去影视城打工,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也要坚持去,回来就把所有的钱都交给自己。   自己心疼钱不会去买药,他就会跑到医院去把药买回来。   待她说完,开森抬头一看,发现她已是泪流满面,而这时绍年正唱到。   “你是长发如墨盛世容颜,是白发掉光皱纹满面,亦为你每日祈愿。”   开森听着他自弹自唱,心被他狠狠的触动着。   开森递给女人一张纸巾,听着她又是冷笑一声,道:“这个人是我儿子,你要好好待他。”   无论以后怎么样,请善待我儿子。   开森说不出话来,门外的医生走了进来,他将护士拉到一边,问了医药费。   护士把数字一说,他瞬间明白为什么绍年那么需要钱了。   看着手机里的来电,铃声正是绍年海选时的第一首歌。   他接听后,那边的同事就道:“绍年唱的特别好,进了决赛。”   “我知道了。”   回了话,他便挂了电话,等着绍年电话。   等他走到医院的大门口,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   对不起   他一把将手机摔地上,没由来的生了一口闷气。   站在原地想了一会才打车回家,然后把自己的银行卡带上,再去录制现场找人。   他到的时候,绍年背着吉他站在阳光一下,见他来,一脸嫌弃的看着他,再把背上的吉他丢给他。   开森心中有气却无法发作,从兜里掏出银行卡,用力的往他手里一拍。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谬言和√两位小兄弟的地雷,让你们破费啦~   嘤嘤~我去对对字数!~~ 第70章 见长1   “你去了医院?”绍年脸上的笑容变了变, 把他的递过来的银行卡还给他。   “去了。”开森又塞了回去,拿着他的吉他招手拦了一辆的士。   绍年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我不要你的钱。”   开森一眼瞪回去, 拉开车门,“我还得回公司一趟, 你先回去。”   “我说了不要你的钱。”一直以来这就是他的自尊, 他不想任何人的施舍,而且还是开森的施舍。   本来他今天的事情做得就有些过头, 开森心中的气越积越多, “现在你的名气也起来了, 之后公司会给你安排一个正式的经纪人和一个生活助理。”   “我说了不要!”在听到他说要离开自己的时候, 绍年的情绪有些激动,用力的抓着他手臂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有本事你继续胡闹啊,你找别人闹去。”开森一把甩开了手,憋在心里的那股气终于发泄出来。   绍年在空中停留了一会儿, 缓缓的落下,走到他的身旁把手里的银行卡塞到他的口袋, 转身朝一个方向走去。   无疑这让开森心中怒气更一发不可收拾,用力的蹬了一下地面, 对着那个倔强的少年喊道:“妈的, 你给老子站住。”   绍年如同没有听到一样,低着头往前面走去。   开森几步就追了上去,停在路边的的士看一下两人的情况,开着车就走了。   “你倔什么去倔!”开森一把捉住他的后领, 连着爆了几句粗口,“老子为你掏心掏肺就得了你这般对待。”   绍年反过来对着他的胸口就是一拳,“你知不知道我对你什么心意,你凭什么要对我好,凭什么?”   “你瞎说什么?”开森听得云里雾里的,见到他的脸色不对,用力的拍了拍自己脑袋,“真没良心的。”   “对,我就是一个没有良心的。”一直以来,他都以为面前这个人对自己好,多半是有些感情的,后来才发现这个人只是一个老好人而已,他对所有人都一样,自己在他心中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位。   “妈的!”开森越听越烦,拿着他的手臂就朝家的方向走。   绍年被他拉的踉跄,好几次都差点撞上他的后背。   开森将他拉到附近的咖啡馆坐下,给他点了一杯他平时最常喝的咖啡,道:“今天把话挑明了说。”   他紧紧的握着被子,“我喜欢你!”   “你说什么?”开森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我说完了。”他低着头搅动着杯中的咖啡,眼睛涩涩的。   开森有过很多追求者,但还是第一次被一个自己当作为孩子的人追求。同时,他也不知道究竟自己是给了这个孩子什么样的错觉,会让他爱上自己。   听了他的解释,开森慢慢的冷静下来,一个大人的角色对他道:“你还只是一个孩子,不懂得什么是爱情。”   绍年抬起头看着他:“我不懂什么是爱情,但我知道我就是喜欢你。”   拿在手中的杯子晃荡一下,开森笃定的道:“你不懂。”   绍年最烦的就是他一直把自己当成一个孩子看待。于是,站了起来,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咖啡厅。   ……   仲长舒这边接到了开森的消息后,便百无聊赖的躺在沙发上看杂志。   南戎安本来是坐在前面看文件,一想到人就在自己面前坐着,就毫无兴趣,干脆就把笔搁了下来,走到他的面前,对上他的眼睛认真的说:“难得的好天气,不如我们来做吧!”   这话把仲长舒吓得不轻,缓了一下站了起来,朝他办公室的休息室走去。   南戎安没懂他的意思,以为是人害羞暗示自己一道跟了过去。   到了门口,仲长舒正要关上门的时候,他快速的将身子挤了进去。   “我是真的有些困了。”南戎安每天晚上都特能折腾人,弄得他都有些吃不消。   南戎安当然不敢在这里要他,待会儿晚一点他们还要去钟小姨的别墅。   “正好我也有些困。”说完就脱了自己的外套钻到被窝里去。   仲长舒犹豫了一下,南戎安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他赶紧过来。   看着也不是像有什么阴谋,仲长舒这才走了过去脱了外套,躺在他身边休息。   南戎安心满意足的搂着人午休。   见他睡着才穿上衣服,给米瑞发了一条短信。   去见丈母娘应该备些什么礼物?   米瑞看到这条信息时,眼皮吓的抖了抖,回道:“总裁,你需要去见仲总的亲戚?”   南戎安:嗯。   米瑞也是单身二十多年的狗,这措不及防的又被喂一口狗粮,心里虽然在场奴隶翻身歌,但还是帮他在网上搜索了一下,再给他一些建议。   看了一会儿他也不知道送什么好,想着自家总裁有钱,那就送一点贵的东西。   米瑞:钻石,玛瑙,翡翠……   南戎安看了一下他发过来的信息,觉得也不错,便让他去准备。   等米瑞买来东西,他便俯下身来,轻轻的吻着躺在床上人的眼睛、鼻尖、嘴巴,一处也不放过。   “我好喜欢你……”   仲长舒被吻得身子有些发软,先用手推了推他,却被他一把抓住举过头顶。   “嗯~”仲长舒眯了眯眼睛,扭动着身子躲避着他的吻。   几个回合下来,只能缴械投降由着他胡作非为。   南戎安把自己吻着了火,轻轻的咬着他的耳朵,“负责!”   “你!”仲长舒有些气结,明明是这人跑过来吻自己,到现在变成了自己的错。   南戎安是故意为之,抓住他的手就往自己身下亲了亲,“你亲一下,它就好了。”   仲长舒瞪大着眼睛,道:“你信不信我咬你。” 第71章 见长   南戎安用鼻尖抵了抵他的脸, 厚着脸皮地回道:“咬也行”   仲长舒用力的把他推开坐了起来,南戎安把衣服递给他,撒娇一般地道:“快点起来, 陪我去吃饭。”   仲长舒肚子并不是很饿,问道:“几点了?”   “四点左右。”见面提前一天, 他还不确定仲小姨那边会不会生气, 寻思着先进门再说,她总不会直接把自己赶出去。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看着他的表情变的复杂, 心中不安, 总觉得他要做什么事。   南戎安蹲下身子给他揉了揉脚, “就, 是有些饿了。”   仲长舒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又问道:“你要有什么事儿直接说出来,我们一起承担。”   “我知道。”给他按摩完之后又拿出鞋子给他穿上,体贴的让他心中一暖。   “米瑞, 已经备好了车我们直接去。”说完,南戎安便揽着他的腰, 朝楼下走去,道:“无论怎样我们都要在一起。”   仲长舒停下脚步, 还是觉得他有些什么事儿没告诉自己, “是不是扳指出了什么问题?你身体怎么样?”   见他眉头又皱起来,南戎安用手指顺了顺褶皱,将嘴唇贴着他额头,“没出什么问题, 以后的日子我们一起走。”   仲长舒对上他的眼睛,确认他没有说谎才收回视线。可是这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总觉得哪里不正常。   下楼的时候,南戎安揽着他的腰,对谁都是一张冷脸。   米瑞已经提前把礼物放在后车厢,把车钥匙交给他后,又把他拉到一边,叮嘱着:“到时候仲总家人问你的时候,咱们千万不能谦虚,咱有啥说啥,一定要表示出你有多爱仲总。”   南戎安点头记在心里。   米瑞继续说:“到时候他们故意叼难你的时候,一定要忍,问你对未来的规划的时候,一定要说仲总怎么开心怎么来。”   这些他不说自己也会做到,南戎安打开车门就见着仲长舒又皱起眉头了,道:“你别乱想,只是工作上的一些事情。”   “是吗?”仲长舒语气有冷,心中有些不舒服总觉得他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不想告诉自己,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不想在遇到困难的时候南戎安将自己推开。   见的人生气,南戎安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不告诉他,踩着油门打着方向盘就朝他之前住的公寓开。   又怕把人给得罪了,开的时候还不哄一哄,“真的没有出什么大事,你还不相信我吗?”   “不信。”   仲长舒懒得同他说话,把车窗降了下来看着外面的风景。   南戎安就喜欢他的小脾气,恨不得把人揉进自己怀里狠狠的欺负。   车开到了一半,仲长舒就发现了不对劲,问道:“你这是要去哪儿?”   南戎安回头看着他笑道:“你觉得要是哪?”   仲长舒又不笨,联系到他今天的反常,“你要去见我小姨?”   “嗯。”既然被他发现,南戎安也不在顾虑,加快车速就他家里赶。   “南戎安,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仲长舒有些恼了,小姨之前对他的印象就不好,现在去的又这么突然,就怕小姨不会同意他们交往。   “想过。”南戎安回答道,看着后视镜里的人,有些后悔没有把人弄到前面来坐着,“前天你小姨打了电话,说约我俩吃饭,怕你担心所以才这么做。”   仲长舒没真正的生他的气,听到他的解释心中也理解他的做法。但是这样做太过匆促,担心的问道:“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让米瑞查过,该准备东西都准备好了。”   见他这么一说仲长舒就放心了,心却平静不下来,还是忍不住担心,要是小姨不同意他们两个交往该怎么办?   南戎安不告诉他就是怕看到他这副表情,“你放心不管你小姨怎么说,我都不会放弃。”   仲长舒和他想的一模一样,可是如果两人出现了分歧,自己又该跟着谁呢?   他越想越烦,叹了一口气。   车停了下来,两人靠车看着楼上亮着的灯,不由得同时心慌了起来。   南戎安把他紧紧的搂在怀里,“上去?”   仲长舒缓了一口气才点头,该来的总该要来,小姨这么疼自己,肯定会支持自己的。   南戎安将后车箱的东西拿了出来,仲长舒凑上去看了一眼,眼皮抖了抖,道:“这些东西小姨从来不缺。”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有些忙~~所以才短了~~抱歉了~~ 第72章 幕后黑手   “是吗?”南戎安拎着礼品袋, 心里盘算着她要求收了这些礼物,说不定就不会向自己要那把扇子。   东西买都买了,仲长舒总不能说就放在车上不带上去, 便让他拎着一起进了大楼。   电梯每上一层他的心都“咯噔”一声。   不知是不是电梯太过寂静,耳朵里全是彼此的心跳。   “叮”的一声, 两人又同时屏住呼吸。   以往这个时候正好仲小姨跳完舞已经回到家里。两人站在门前对视一眼, 谁都不敢去按那个门铃。   “是福是祸,是祸躲不过。”说完仲长舒就把手指按在门铃, 铃声过后, 两人又等了大概一两分钟, 还是没有人开门, 他又按了一次没有人应声,便把指纹输进去直接开了门。   刚把门打开,一个围着浴巾的男人站在了他的面前,三个人皆是一愣。   “单总?”仲长舒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被他喊做单总的人, 正是娱乐圈的金牌导演,仲长舒和他合作过几次。   单信点头, 看着对面的两人,指着楼上仲小姨的房间道:“你小姨还在睡觉。”   仲长舒仔细的扫视着客厅, 在茶几上发现一两个空酒瓶和半瓶威士忌, 顿时明白了什么。   “你什么时候来的?”单信在娱乐圈也是值得称赞的人,一直以来,仲长舒都是对他客客气气,这次的事情让他忍不住要冲上去揍上几拳。   单信身上也是散发着一股酒味儿, “你放心我会对你小姨负责的。”   现在已经不是负不负责的问题了,仲长舒克制着心中的怒气,“我需要一个解释。”   单信看了一眼沙发,示意坐下来好好谈。   三个人在沙发上坐下,单信拿起桌子上的一杯白开水喝了一口,道:“我之前就和你小姨认识,今天刚巧碰到,便约着一起去餐厅吃饭。分开走的时候,你小姨被男人骚扰,我就把她往家里送,她请我喝一杯酒,之后我们都醉了……”   他说的很简洁,就像普通的酒后乱性,也没说谁对谁错。   仲长舒并不怎么相信他这番说辞,“小姨一般出门都会开着车。”   “她确实开着车,但是上车之前喝了些酒,便想找一个泊车小弟开车,就有一个男人冒充,途中她发现不对劲便给我打了个电话。”   仲长舒盯着他的眼睛看了许久,确定他没有说谎,才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单信一直以来都是黄金单身男,从未和娱乐圈任何一个女人传过绯闻,他要是和仲小姨在一起的话确实很配。   南戎安听了一会,小声在他耳边道:“单总这人品不错,说不定你小姨对他也有意思,不然也不会在那个情况下给他打电话。”   这话落在了单信的耳朵里,他道:“其实我对你小姨一直以来都有些好感,只是一直以来她都愿意做一只飞翔的鸟不愿意做一只被囚禁起来的宠物,所以一直没有对她开口,她要是愿意给我这个机会的话我会去追求她。”   仲长舒在刚出道那会儿得到过他一些帮助,现在想想应当是因为仲小姨的原因,说起来还对他有些佩服,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开口。   “看我小姨怎么说吧。”毕竟他不能决定仲小姨会怎么选择,或许会因为飞累了就会找一个地方歇脚,又或许会一直飞翔。   感情这种事情强求不来,单信默默的喜欢了她这么多年,等待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他看着南戎安手里的手提袋,忍不住的问:“你们这是?”   “过来吃顿饭。”仲长舒回答道。   单信看着他手指上的扳指,想起前段时间看到的另一枚,问道:“你手上的扳指有两枚?”   知道有两枚戒指的,除了自己也就几个人,南戎安忍不住开始怀疑起来,问道:“你怎么知道?”   单信回忆着:“前段时间拍摄电影的时候爆破发生了一些状况,我去医院治疗的时候,在一个医生的桌上看到了,当时我还以为是一个仿品,后来在国际拍卖会上也看到了。”   南戎安抓住重点问道:“哪一个医生?”   单信看着面前两个人同时紧张起来,知道这事儿肯定不简单,赶紧在记忆之中搜寻个医生的名字,回答道:“阿朗姆。”   “阿朗姆?”这不就是之前那个骗子医生吗?仲长舒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事,阿朗姆故意接近自己,就是为了这个扳指。   “你认识?”之前他所接触的每一个人,南戎安都让人搜寻过资料,并没有觉得这个人可疑,看来他的身份并不简单,一定是对自己的身份很了解。   “认识,我之前的主治医生。”仲长舒拿出手机,给他看手机上存着那个电话号码。   南戎安一点头,他便把那个电话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两声,那头就被人接听了,开口就是一句,“亲爱的,我还以为你不理我呢!”   两人相视一眼,仲长舒一如往常地回复他:“最近又出了些问题,有时间一起出来吃个饭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半晌,“就别绕弯子了吧,咱们把话敞亮着说。”   话到了这里仲长舒也不同他绕过弯子,直接问道:“你为什么要偷扳指?”   “肯定是为了钱不然还能为了什么?”他说的理所当然,让仲长舒不得把人找出来胖揍一顿。   “你是怎么办到的?”南戎安没有想到自己千防万防,最后被一个小角色给偷走。   阿朗姆心情愉悦,很乐意他们分享自己的成功的过程,“你进看守所的时候我就想找机会下手,因为你那些保镖太难搞,从你那下手难但是从另一个人那下手就简单的多。”   他所说的另一个人就是岸琛,想必岸琛被调包的时候他自己也没有发觉。   所以他才没有救活那个阡陌,对于这件事情仲长舒打算还是不告诉他,毕竟现在他和阡陌难得幸福。   南戎安极力克制着心中的怒气,“见一面。”   “这就不用了吧。”阿朗姆翘着二郎腿,欣赏着自己新买的海景别墅,“我现在在国外,出去的话很麻烦的。”   “是吗?”他冷哼一声,“那正巧我明天要过去。”   阿朗姆现在已经是肆无忌惮,他知道南戎安不可能公开去抢那枚扳指,因为他的身份很特殊,虽然自己并不知道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秘密。   “那到时候再说。”   南戎安用力的捏着手机,警告道:“你最好小心点否则我指不定哪一天弄死你。”   阿朗姆用力的咬了咬牙,现在自己也只是有钱,但是比起势力来自己还是敌不过他。   南戎安挂了电话,仲长舒回握着他的手,道:“等明天我们过去,在找他谈一谈。”   单信听了一会,虽然听不懂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但是还是理清楚了一点,南戎安的扳指是被人偷走了。想着自己在c国还有些朋友能帮忙,道:“我让朋友查一下他的身份。”   “你们怎么都来了?”仲小姨穿着睡衣现在楼梯上,眼前还有恍惚,并不很清晰。   南戎安心中有些慌乱,解释道:“是这样的,明天我和长舒准备去C国解决一些事情,所以提前一天过来。”   显然仲小姨对他这一番做法很不满意,道:“看来你很喜欢先斩后奏。”   仲长舒想插进一句话,却被她一眼瞪了回来。 第73章 见长!   南戎安理亏不说话, 屋里顿时尴尬起来,仲小姨的目光落在了另外一个人身上,沉默片刻, 她返回房间换了一件家居服。   下楼的时候步伐有些乱,看样子是酒还没有完全醒。   她走到单信旁边, 脸上依旧没有任何颜色, 道:“我把你衣服丢在了洗衣机,等一会烘干了就能穿了。”   单信点头, 仲小姨取了一根烟点着, 道:“你们两个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仲长舒赶紧开口道:“小姨, 之前的事很抱歉没来得及告诉你。”   “你没什么要说抱歉的。”仲小姨自然不会觉得这事跟自己的侄子有关系。   “我来和您道个歉。”南戎安说的客客气气的, 放低自己的姿态。   仲小姨手心一摊,道:“扇子了?”   南戎安脸色微变,纵使心里再怎么不愿意,还是把东西拿了出来。   仲长舒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家还有这么一个传家宝, 也不知道她是何用意,之前已经给过了一次, 这次又要收回去。   南戎安握了握他的手,告诉他自己没事, 扇子只是防身之物, 只要他人在自己身边,抵过一切。   看他脸色,仲小姨就知道他并不是很想给,故意拿起来欣赏一番, “我想了很久,这把扇子不一定只有你一个人能打开,说不定只是凑巧。”   南戎安想解释什么,又想起来之前米瑞叮嘱的话,想得到认可只有顺从她的意思。   一旁的单信对他们家里的传家宝并没有什么兴趣,只是纠结着该怎么开口向她表白。   “不过我想了又想,你的媳妇由你自己找,以后我不再干涉。”说完就将扇子给仲长舒,虽然她对南戎安的诸多做法都感到不满意,但是绝对不会阻止他追求幸福。   仲长舒将扇子接了过来,南戎安目光灼灼,似乎要将它烧穿。   他嘴角带着笑,“拿去吧。”   南戎安将扇子收好,方才还一张结冰的脸,瞬间融化。   单信看在眼中不由得羡慕起来,这人在商界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却将一生的温柔只留给了这一人。   在自己身旁这个人,说不定这一生都不会留给自己一个眼神,心中的苦涩慢慢的溢出。   “冰箱里没有准备生菜,你们一会儿去超市买一点。”仲小姨想法很简单就是想将他们两个人支开,想和单信好好谈一谈。   仲长舒当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点头说好,给他们留下单独相处的空间。   就他这张脸全国的观众都认识,南戎安先开车买了一个口罩给他,然后再开车去超市。   这两人平时一般都不会买菜,要的话直接把这事交给助理做,或者去外面餐厅吃一顿就好   在超市找了半天才找到买菜地方,来超市的大部分都是情侣或者亲人。当然,他们也是一个人推着推车,一个人挑菜。   仲长舒选了一个萝卜道:“冬天吃这个对身体好。”   南戎安点头一连拿了好几个扔在推车里,旁边的一对情侣看不下去了,走过来提醒道:“不用全部都装进去,拿个两三个回去做个汤就行了。”   仲长舒觉得也是,他们顶多就在公寓吃上一顿,之后小姨也不会再做饭,买了也是浪费,就从推车里又取了一些出来。   南戎安的目光在对面那个男人脸上扫了一遍,觉得他们肯定是故意搭讪,想来看自己心上人的。   对面那个男人轻咳一声,看他脸色就知道他是想多了,拉着自己的女朋友去别的地方挑菜。   人一走,南戎安就肆无忌惮的搂着仲长舒的腰,甚至往他身上靠了靠。   仲长舒想着小姨爱吃竹笋,便过去挑了一些放在推车里,反过来问道:“你想吃点什么?”   南戎安在他耳边喷上一股热气,道:“我想吃你。”   仲长舒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那你什么也别吃了。”   南戎安故意往他身上蹭了蹭,惹得旁边围观的人惊呼。   他又故意拔高声音:“我真的想吃你。”   此时仲长舒虽戴着口罩,脸上却依旧能看出红了一大片,他睨了南戎安一眼,赶紧把他拉出包围圈,小声的同他商量,“你要是想早点离开的话,就给我低调一点。”   “好。”南戎安凑上去咬了咬他的鼻尖。   得,仲长舒是真的不想在理他了,拉着他就往前面走。   等两人挑好菜,已经是过了一个多个小时。一上车,南戎安就欺身而上。   “等一会。”   说完就捏着他的下颚,在他唇上辗转,一边吻一边说,“有人在偷看。”   是谁也不用细问,仲长舒就等着看明天的头条。   他也不明白这一阵,南戎安究竟是怎么了,每次一有狗仔跟踪,他就非得把自己压下,狠狠的吻上几次才肯罢休。   回到家的时候,仲长舒不知道两人究竟是怎么谈的,以后要怎么发展,但是看的出来仲小姨,是想决定尝试着接受他。   在车上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商量好,南戎安一进门直接把菜拎到了厨房,一个人在里面忙活。   仲小姨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无非是想让自己承认罢了,她看着坐在沙发上其实心已经飞到厨房的仲长舒,问道:“怎么你不打算过去帮帮忙吗?等到吃饭的时候就深夜了。”   仲长舒等的就是这句话,立马站了起来,疾步朝厨房走去。   厨房里的人,似乎没有注意到他,低着头侍弄着手里的菜。仲长舒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站在他的旁边也无从下手,问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南戎安擦了擦手上的水,笑道:“如果你愿意亲我一下,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见他又不正经,仲长舒白了他一眼,道:“看样子小姨已经同意我们交往。”   说到这个,南戎安心里就忍不住兴奋起来,想着以后结婚的事情也好办的多,等把阿朗姆那件事情一解决,直接向全世界宣布他们的婚期。 第74章 干一架   南戎安把饭菜端上桌, 仲小姨夹了一筷子离她最近的竹笋放在嘴里,没说好还是不好,抬头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 道:“长舒房间已经收拾干净了,天色不早, 你们就留在这里先住一晚上, 明天几点钟的飞机?”   “十点钟。”南戎安一边回答着,一边贴心的帮仲长舒把椅子拉开。   整个过程仲小姨都选择性失明, 只当做自己没有看到。   一顿饭吃的还算和谐, 单信被安排在二楼的客房, 睡觉前下属将查到有关阿朗姆的资料发到了他的手机, 他便直接转给了南戎安。   此时南戎安正等着仲长舒从浴室出来,正好接收到了这个消息,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信息上只要一条信息,就能将他告到法院。   阿朗姆表面上是在国际上有名的外伤医生, 背地里却参加了好几起器官转卖事件再加上倒卖医疗设备,牢已经够他坐的了。   他自认为做的天衣无缝, 殊不知被单信查的一清二楚。   既然他想玩,那么南戎安有的是耐心陪他玩。   如此他便从仲长舒口袋里拿出了手机, 把阿朗姆参与的第一起器官转卖事件的详细过程一字不差的复制发了过去。   和他想象中的一样, 那边也收到了信息,便直接打来了一个电话。   当然这次由不得阿朗姆就摆架子,南戎安手里可是握着他致命的把柄。   阿朗姆本来以为自己降住了他,找了几个漂亮妹子准备嗨到天亮, 刚提枪上阵,看了手机里面的来一条短信,顿时就萎了下去。   看完短信也没有兴趣继续做下去,赶紧把身边的两个妞支出去,给他回了一个电话。   当然,南戎安在看到来电时没有接,就是想让他在这种恐惧中不得安生。   于是便把手机丢到一边拿着浴巾,去敲浴室的门。   仲长舒只当自己没有听到,敲门声响了一会儿又停止,就在他以为门外的人放弃了的时候,“嘭”的声音,门外一声巨响。   他赶紧裸着浴巾推门而出,这时门外的人用力一挤,半个身子进到了浴室里。   这才知道自己又是中了他的计谋,仲长舒只能狠狠的瞪他一眼,可是又无可奈何。   南戎安对他耍流氓也不是一回儿两回儿的事儿,直接将他的抵在墙上,得意的道:“我就知道你是故意的,故意将水声弄那么大,勾引着我进来。”   每当这个时候,仲长舒总是身上有一百张嘴也说不过他,所以都是闭口不说,由着他胡来。   南戎安在他脖颈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鼻腔是淡淡的沐浴香味儿,南大瓷受不住诱惑的颤抖一下,立马变得坚硬如铁,“已经一天了,我好难受。”   搁在以前他早就被自己摸的全身发软,若不是顾及着今天有人在场,南戎安会直接人摁在桌子上要个够。   每次一听到他说这句话,仲长舒都知道没个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下来,“明天咱们还要早点起来去C国。”   “C国那边我有把握。”南戎安摸了摸他的脸袋,仲长舒自然知道这些事对他而言只是小事。   纵使这样仲长舒还是不肯,仲小姨还在隔壁,让他这么一折腾,明天肯定起不来。   “你还记得当时我怎么跟你小姨说的吗?”他笑得越发得意,眼中闪着势在必得的笑容。   仲长舒疑惑的看着他,“你说了什么?”   南戎安清了清嗓子,“我跟她说过我一夜几次,如果你不配合的话,又成了我在撒谎。”   他说的一本正经,仲长舒几乎是要相信,用力的捏了捏他腰间的软肉,无论他怎么说也不会,自己也不会让他得逞,毕竟这不是在家里,何况还有一个客人。   南戎安垂丧着脸袋,正想使出必杀绝技。   仲长舒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一手推着他的胸膛,脸色一冷,教育着:“现在怎么说也是在小姨家,要懂得什么叫做礼,等回去之后你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你总是有很多理由拒绝我。”他说的有些委屈。   仲长舒早就猜出了他的心思,“同样你也能用很多理由强迫我。”   在听到强迫这个词的时候,他身体僵硬了一下,半晌,紧紧的抱着他,“我没有。”   此时的他像极了一个知道错了的孩子,仲长舒看着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话说重了,拍了拍他的后背,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手已经探进自己的浴袍里。   南戎安找准他的敏感处轻轻挂弄,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身体已经习惯了他的每一个动作,瘫软在了他的怀里。   ……   第二天醒来,仲长舒哑着嗓子,无论南戎安怎么哄,都不肯露出一个笑脸回他。   南戎安跪趴在床上,和每个清晨一样,向他保证以后绝对不会这样做。   刚开始的时候仲长舒还相信他的话,后来只当做耳旁风,因为南戎安在床事上的话越来越没有可信度。   等两人醒来的时候桌上已经放好了牛奶和面包还有一张纸条,大概意思就是说她和单信一起去跑步了,让他们吃完饭自己去机场,她就不去送了。   南戎安巴不得这样,只要她在,自己就得跟和尚似的。   但是又想着操劳了一夜,仲长舒跟着肯定吃不消,给他订了一些流食。只是去机场的时候,仲长舒还在和他置气,怎么也不肯坐在副驾驶位。   南戎安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只道是他不理解自己,这种事情他也克制不了自己,只要他在自己身边,自己的目光只会追随着他的脚步,身体也会有着最原始的反应。   仲长舒想了许久,决定还是和他商量商量,这种事情必须得克制。   C国   阿朗姆昨夜一年续打了好几个电话,回去都没有人接听。心里急的不行,连忙让人查他们的行程,就怕他把所有的证据交给法院。   南戎安故意将自己的行程透露出去,等着他亲自上门,自己好好和他算一算帐。   阿朗姆从手下那里得到他住的酒店,顶着两个黑眼圈连忙驾车前去迎接。   坐在车里南戎安一眼就看到他,眼中满是厌恶。 第75章 果照   到了酒店他只当自己没有看到阿朗姆, 下了车就牵着仲长舒往酒店里头走。   阿朗姆迎面就追了上来,“南总,之前您不是说好了咱们一起见个面吃顿饭吗?”   “我曾经给过你一次机会。”南戎安满目的厉色, 仿佛闻道他的味道都觉得恶心。   仲长舒表现的没有他那么激烈,道:“阿朗姆, 曾经我认为是一个很负责的医生, 没有想到你连最基本的医德都没有。”   阿朗姆紧紧的攢着双手,下了狠心的道:“仲长舒你说这个倒是提醒了我, 别忘记了我曾经还是你的医生, 在之前的治疗当中, 我可是拍了你不少的照片。”   他说的得意极了, 话里还带着嘲讽之意,南戎安顿时火起,一把抓住他的衣领道:“阿朗姆你最好把照片交出来,否则后果自负。”   阿朗姆看着他怒气冲天的样子, 脸上的笑容越发得意,“刚刚我求你的时候你是什么态度, 现在好了有求于我,就这个样子, 恐怕不妥吧?”   南戎安松开抓住他脖子的手道:“你现在没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我只要把手里头的东西一交出去你这辈子都完了。”   阿朗姆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威胁道:“我要是把手里的照片送出去,同样的仲长舒也会名誉扫地,同时所有网民都能看到他的裸!体, 南总,你觉得这个交易划算吗?”   仲长舒拉住他攢成拳头的手,低声道:“我们走。”   南戎安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恨不得将他揍到在地,“如果你手中有照片,我一定会扣掉你的眼珠子,当然如果我发现你在骗我,你知道是什么后果,而且你要认清楚,现在是谁的处境更危险。”   他说的每一句说的都咬牙切齿,阿朗姆心中一慌,他手里自然是没有照片的,之前仲长舒来这里治疗的时候,自己试图想要去催眠他或者用迷药,谁知他的警惕性那么高,从来不吃不喝自己准备的东西。   但是无论如何自己的都要赌一把,自己还有大好的前程绝对不能把后半辈子送到监狱里面去。   他回头看着面前豪华的酒店想到了什么,走进去要了一间套房,并让服务员送东西上去。   阿朗姆想做的就是收买一个服务员,让他帮忙拍一些仲长舒的照片,事成之后就给他一大笔钱。   这服务员看着桌子上的银!行卡忍不住心中的贪念点头道:“谢谢先生,您说我该怎么做?”   阿朗姆仔细斟酌了一番道:“南戎安那边一定会叫东西上去,你送东西进去的时候你就把这个放在隐蔽一点的地方。”   那服务员接过他手中的东西一看,原来是一个针孔摄像头,道:“好,我这就去准备。”   阿朗姆把桌子上的银↓行卡给他道:“事成之后我会把剩下的钱打到这张卡上来。”   “谢谢先生。”服务员拿着卡下楼,摁电梯的时候看着那一间总↓统套房的楼层数,犹豫不决的咽了咽口水,最终还是摁下电梯下楼。   待服务员一走,阿朗姆一气之下就摔了手里的高脚杯,大骂一声:“shit!”   作者有话要说:  放假回去一定多更,否则我就是狗!!!!!!!!!!!以此为证。 第76章 视频   阿朗姆在酒店等了一天, 到了晚上服务员才带着手机紧张兮兮的道:“先生,我没有机会把摄像头安装上去,但是我进去的时候把手机视频打开了。”   “没安上去?”阿朗姆瞳孔放大, 仿佛要掐死他一般,好一会才克制住心中的怒气回答道, “视频给我。”   服务员攢紧手机, 回道:“先生,那个钱……”   阿朗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就怕自己买到的不是自己想要的东西, 回道:“我要先验货。”   服务员点头, 把视频点开, 接着就是一片热浪呻|吟,“我就去的时候南总正好和仲先生在……”   “好,我知道了。”阿朗姆原本想着不成功的话就在网上P图,现在有了这种呻|吟, 正好完美。   就算之后被查出来,仲长舒也会在风口浪尖, 南戎安怎么也会想办法清理网上的视频,但是只要视频在自己手里, 他就没有清理完的那天。   如此一想便把桌子上的另一张卡给了服务员, 道:“视频给我。”   服务员拿着手上的卡快速离开,阿朗姆一将手机拿到手里就打开看,看到的内容却只有四条交织的腿,重要的东西却是一点也没有拍到。   等他转身想要质问服务员的时候, 人已经不见了,他敛气回神,给之前联系的P图大师打了一个电话,道:“我要的东西记得发给我。”   这样还达不到他的要求,之前已经让人找一些神似于仲长舒男模的拍一个性|片,做这些的时候他才完完全全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有钱能使鬼推磨。   等弄完这一切他才离开酒店,而此时南戎安正站在落地窗前,讥讽的看着他驾车离开。   拍卖会三天后即将开始,南戎安这次来就没有打算用钱买回自己的扳指。   他相信不出明天中午,阿朗姆就会再次来酒店找自己。   仲长舒从来不会怀疑他的手段,看着他的背影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南戎安转过身来,看着他微笑的样子,心中还是有些不舍,不想以后和别人共拥有他一人,哪怕另外一个人就是他自己。   “在他还回扳指的同时,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他脸上带着微微恼意,就如同阿朗姆不是偷走了他的扳指,而是欺负了仲长舒。   仲长舒不会阻止他去做这些事,怕的是他拿到扳指的时候会将其毁掉。   “戎安……”仲长舒轻轻的唤着他的名字,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腰身。这些日子以来,自己从来没有向他提起过那件事,不是自己不说,是因为知道就算自己说了,南戎安也不会给自己一个确切的答案。   “我喜欢你。”他表明自己的心意,想让他知道他在自己心中的地位,是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代的。   这些南戎安都懂,他也曾尝试过去说服自己,可是每次的结果都不如人意。   他不想让仲长舒为难,发狠的将他搂进自己的怀里,“我知道这样对他都不公平,可是我办不到。”   仲长舒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回道:“我知道你们分开这么久,合在一起的话会很困难,可是,戎安我和你们任何一个人在一起,我都不会快乐。”   南戎安最想看到的就是他的笑颜,如果以后再也看不到,那和他这些年所受过的痛苦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沉默了半晌,唇边抵着爱人的额头,似乎妥协了一般,“如你所愿。”   这话里带着太多的不情愿,仲长舒知道他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是极限,便不在强迫他,想着以后慢慢的引导他,让他学会去接受。   这几天仲长舒一直都在想,生活在扳指里的那个南戎安,这些日子都是怎么过的,只要想到他是藏在黑暗之中又恐惧又害怕,心里就异常难受。   南戎安何尝不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   虽然阿朗姆回到了家里,却是一夜未眠,一直等着视频发过来。   价钱高速度就是快,那边送过来的视频绝对能到以假乱真的地步,阿朗姆迫不及待的把视频发到了南戎安的手机上。   此时南戎安正吃的开心,被手机铃声这么一打扰,气的脸色铁青,再看到手机屏幕上的名字恨不得直接把手机摔了,一把掐死打电话过来的人。   “接电话!”仲长舒推了他一下。   他平复了好久才把手机打开,再看到视频的时候眉头一锁,只想扒掉那个神似仲长舒人的皮。   好在吃饭是头等大事,他看了之后就把手机搁在床头柜上,继续吃自己的食物。   仲长舒紧咬着牙,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他这么能吃,想推拒一下,可是又舒服得紧,干脆放纵自己由着他胡作非为。   “嗯………”该死的,他居然用牙齿咬,南戎安看着他愉悦的表情心里头开心,想着待会也得让他饱餐一顿。   等两人吃饱魇足,才去打开电脑,这时候阿朗姆发了一个视频邀请:“视频就在我手机里,你要想清楚就算是假的,以后也会成为仲长舒人生中的黑点,现在网民都相信有图有真相,所以你觉得现在群众会先相信谁?”   他说的没错,现在网上不管是什么热多顶多就是一个星期的事情,如果不及时澄清的话,那黑点就会跟着仲长舒一辈子。   南戎安一眼就看出了他的视频是伪造的,但是旁人就没有那么好的眼力劲能认出来,道:“你不觉得用一个小视频威胁我很好笑吗?”   阿朗姆现在已经是走投无路顾不得那么多,回答道:“不管好不好笑,南戎安你只说是想让仲长舒黑一段时间,还是和我交易。”   “和你交易?那好,你把我的扳指还给我。”南戎安往椅背上一靠,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南总你知道的,这扳指我肯定是还不了,你想要的话只能去明天的拍卖会上。”阿朗姆知道自己的后半辈子的幸福就在扳指上,就算以后南戎安把他弄到牢里去,出来只要扳指在手自己后半辈子也没有忧愁。   如此一想,他更是坚定了不能把扳指还给他。   南戎安一早就考虑到了这一点,之前自己已经说过了,自己绝不会让他就这么简单的接受惩罚,会让他在恐惧中一点点的崩溃。   “阿朗姆,你应该还不知道这扳指中的秘密吧?”他故意神秘兮兮的道,让阿朗姆好奇。   果然激起了阿朗姆的好奇,这枚扳指本来是在岸琛手里,而自己却是利用关董事得到的。   仲长舒消失的那几天正好南戎安重回南氏,毫不留情的打压关娱,关董事是个不识货的,自知这扳指是南戎安的不敢公开拍卖,通便过黑市便卖给了阿朗姆。   而阿朗姆一早就知道这扳指绝非是个文物这么简单,肯定是有什么秘密,否则南戎安怎么视若珍宝。   难道是因为这扳指的材料?   “什么秘密?”虽然知道南戎安一定不会告诉自己,但是依旧是忍不住诱惑。   “秘密是要靠自己去挖掘,被别人亲口说出来就没有什么意思了,你说是吧?”说完南戎安便挂了视频,这次他只能铤而走险走这一招,他能公开去抢回扳指,只能激起阿朗姆的好奇心然后夺回来。   仲长舒端了一杯牛奶过来,刚把牛奶喝完,网上就炸出来一条爆炸性新闻,正是之前博主——娱乐圈福尔摩斯V   现在仲长舒算是知道这博主是谁了,阿朗姆直接把他自己合成的视频放到了微博底下,很快爬上热门第一。   有的粉丝们咆哮说这是合成的,保存下视频之后立马去找专业的技术人员进行分析,有的直接相信了视频里的内容,取关骂人瞬间成了键盘侠。   要是搁在以前仲长舒定会被这些人逼疯,而这次有南戎安在身边他却是觉得已经无所谓了,都懒得看了。   视频的光线很暗,只能隐隐约约看到里头的人,而□□却异常清晰。   仲长舒的微博很快沦陷了,他关了电脑拉开窗帘看着外面的景色,道:“今天天气不错要一起出去玩吗?”   南戎安本想动用一些手段把视频都给删了,虽说这里头的人不是仲长舒,但是看着那张神似的脸心里就是不爽。见仲长舒看的如此透彻,想着等自己好好玩一番回来,再和阿朗姆算账。   在网上一片骂声中,南戎安牵着心上人的手去了欢乐谷,准备好好玩一玩。   两个人都化了装,带了墨镜才敢出来。欢乐谷里的人山人海的,仲长舒指了指过山车道:“你心脏承受的了吗?”   说完又记起来,这人是没有心的,在古代的时候还会轻功,想必是不怕的,干脆不等他的回答直接买了两张票上去。   等两人系好安全带,紧紧的握着彼此的手,车里慢慢的启动,先是缓缓前行,突然猛地冲了上去。   耳边全是风和游客们的尖叫,仲长舒也失声叫了出来,发泄这几个月来的种种情绪。   而一旁的南戎安侧视着他的脸,没有想过记忆中儒雅的他还有这么一面,当然不管他的哪一面自己的会记在脑海中。 第77章 出现   全程仲长舒都在尖叫, 下来的时候南戎安脸色一白,“哇”的一下就往垃圾桶边跑。   仲长舒忍不住笑了出来,“我还以为你不怕, 没想到,呵呵!”   南戎安没有辩解, 吐完就接过他手里矿泉水漱口。   见他脸色微微好转, 仲长舒上去给他顺了顺后背,“好点没?”   南戎安点点头, 用力的捏着瓶子, 脸上有些微热, 觉得自己丢人丢大发了。   仲长舒拿出纸巾给他擦了擦嘴上的水, “那走吧。”   半晌,他还是没有要走的趋势,仲长舒以为是他身体承受不了,连问:“怎么了?还不舒服吗?”   “不是。”南戎安微微转头, 回道,“腿软了。”   仲长舒先是微微一滞, 终是忍不住捂住嘴巴笑了出来,南戎安脸上挂不住, 越来越热。   仲长舒笑的还不是很夸张, 两腮一动一动的,落在南戎安眼睛里,可爱极了,要不是腿软了, 他非得把人拉到旁边的小树林啃咬一番。   笑了够仲长舒便蹲下身子给他揉揉小腿,贴心的让引来了一大批人的目光,这目光里有的是羡慕、祝福、厌恶……   他将那些异样的目光全都过滤掉,“抬一抬,看看能不能动。”   “嗯。”南戎安勾了勾唇,腿上的舒适感让他眯了眯眼睛,“差不多了。”   “好。”仲长舒又在他的大腿处捏了捏,然后起身道,“那四处逛一逛?”   来的时候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便一直了克制着自己,这次干脆直接搂着他的腰往刚刚看中小树林走。   仲长舒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想着由着他算了,自己之前和他又不是没和他在小竹林切磋过。   小树林人挺多的,有不少情侣在打啵,南戎安看到心痒难耐,把人往树上一抵,直接就把唇压了上去。   这两人一来,吻的正起劲的情侣们傻眼了,只见着一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将一个穿着灰色休闲服的男人压在树上,惊讶的连呼吸都忘了。   南戎安全然忽略了旁人的眼光,用力的咬着他的唇,舌头钻到他的口腔里,贪婪的卷动,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仲长舒哪里是他的对手,一口气上不来,脸色微红,这时南戎安才将他放过。   吻完了又亲了亲他的脸颊,问道:“饿了没?”   “有点。”他倒不是真的饿,就是被盯的有些不舒服。   “那走吧。”南戎安牵起他的手,朝附近的餐厅走,“我很开心。”   “嗯?”仲长舒不懂他的意思,刚进来的时候还是一脸的不情愿,好像这里跟他有多大的仇似的。   南戎安眉眼带着笑容,觉得自己是最幸运的人,“因为你没有拒绝我。”   之前在南戎安总想宣布的主权的时候,仲长舒总能用不同的理由拒绝自己,这还是还是头一回由着自己放纵。   “明天去哪玩?”他问道。   “明天是拍卖会?”对于他这种乐不思蜀的人,仲长舒无言以对。但也是由着他来,反正全国的人都知道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说到这个南戎安才记起来,阿朗姆的事情他还没解决,扳指还得让人送回来。   于是拿出手机给米瑞发一条短信。   简短的四个字,“游戏开始”。   等两人走到了餐厅的时候,阿朗姆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语气急匆匆几乎是要咆哮。   “南戎安你这样是违法的!”   南戎安笑道:“犯法?我做的所有事情都在法律的允许范围之内。我只是给了你一个股票上涨的假象而已,谁知你蠢到一口气全把资金投了出去。”   “你、你卑鄙。”阿朗姆看着电脑上股票暴跌的趋势,整个人都被抽空了,一口气噎在胸膛。   南戎安笑道:“你这黑心钱我自然是不会要的。”   阿朗姆一听跳了起来,不明白他的意思,“你到底要怎么样?”   “我要用这些钱买回我的扳指,然后举报你,让你进去身无分文,出来也身无分文。”南戎安的笑声不断,他首先掐了电话,想到阿朗姆此时暴跳如雷,恨不得剁了自己手的样子,心情大好。   他做的这些事仲长舒不知道,也没有听他说过,估计着是这几天在自己睡了之后做的。听他说没有违法,也就放心了。   ……   阿朗姆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在一天之内就破了产,更可笑的是居然还收到了仲长舒的律师函。   打击来的太突然让他措不及防,一时间想不到解决的办法。   拍卖会如期进行,仲长舒和南戎安准时到场。   主持人微笑的指着玻璃箱里的血骨戒介绍着,全场都被血骨戒的构造惊讶到了,一片哗然。   箱中的扳指如同一双眼睛,望进仲长舒的心里,叩问着。   整个过程之中,南戎安都肃着一张脸,最后敲捶定音,扳指回到他手里。   出门的时候将扳指递给仲长舒,道:“他就在里面。”   “戎安……”仲长舒拉着他的手臂,“你说过的……”   南戎安伸出手摸着他的脸,道:“是啊,我答应过你。”   你不知道我有多后悔……   “阿朗姆的事情我还要解决,这两天,等我忙完就过来接你。”   仲长舒知道他这是在给一些时间自己,回道:“戎安,我没有多爱谁一点。”   南戎安点头,“我知道。”   纵使这样回去的路上,两个人还是无言,仲长舒盯着手上的扳指看了许久,戒指上没有任何灵气。   到了酒店,南戎安先去浴室洗澡,仲长舒用手机上微博,微博上的视频已经被全部清理干净了,就连娱乐圈福尔摩斯V的微博也被屏蔽。   现在微博上传的只有南戎安和他在小树林接吻的照片,而且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南戎安居然还转发了照片。   他托着下巴想了一下,也把照片转发了然后写了一段话。   仲长舒V:遇到是我的幸运。   南戎安围着浴巾出来发现他正在看扳指,眸子暗了暗,道:“进去洗吧。”   仲长舒把扳指搁在床上便去了浴室,等他一进去,南戎安一把抓起床上的扳指甩到地上,道:“你最好一辈子都别出现。”   摔在地上的扳指打了一转圈,消失不见。   而此时刚脱完上衣的仲长舒,脖颈陡然被喷上一股热气,他定了定神,试探的问道:“戎安?”   浴室里一片寂静,只有他手上的浴头的哗哗流水声。   仲长舒知道他在跟自己置气所以才不出现,他稳了稳情绪,只当什么也没有发现,继续洗澡。   身后的人开始变得肆无忌惮,用舌尖舔了舔他的耳垂,一声一声的唤着他“冤家,冤家”。   每一句都喊到了仲长舒的心坎,他伸手去触碰,却只碰到一团空气。   思念成灾,他说:“戎安、对不起……”   温即墨停下动作,紧紧的搂着他,控诉着:“冤家,你是不是不喜欢奴家了,这么久才找到奴家,奴家好孤单好害怕。”   他说的心酸,似乎一瞬间就要落泪。   “戎安。”仲长舒捉不住他,徒劳的看着面前的那一团空气,“我们结婚吧。”   “结婚?”温即墨勾了勾唇,半笑半讽,“和他还是和我?”   “和你们两个一起。”他相信自己既然能说服外面的南戎安也能说服他。   “我不要。”温即墨将他搂进怀里,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   “那你要这样陪我一辈子吗?”仲长舒叹了一口气,劝解道,“如果你想这样陪我在黑夜里面过一辈子,那就这样吧。”   “冤家,我不甘心。”温即墨捂住他的嘴,只当自己什么也没有听到。   他越是逃避仲长舒越是要说,“没有什么甘不甘心的,你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   “我不!”温即墨收回自己的手,瞬间又消失在浴室里。   仲长舒扶着墙壁,叹了一口气,除了去戳他的心,仲长舒想不出其他的方法去劝他。   他闭着眼睛心没由来的抽痛了,这两个人看似是同一个个体,却有着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欲望。   “戎安,这样我也会累……”他捡起地上的浴头,对着胸口猛冲一番,想缓解胸口的难受。   南戎安看着重新出现在地上的扳指,眸子冲血,又是一脚踢过去,却被扳指敏捷的躲过。   “你最好别给我整什么幺蛾子。”他冷眼看着地上的扳指,恨不得蹬上几脚。   扳指在地上转了一圈,缩到了角落,懒得和他一般计较。   南戎安起身看着扳指,咬了咬牙,走到浴室门口问道:“长舒,你怎么样了?”   “没事。”仲长舒睁开眼睛,抹了一把脸,收拾好情绪,“一会我就出来。”   “那好。”南戎安故意走到床边,抖了抖被子,拍了拍枕头,意思在说,“他每天都跟我睡。”   仲长舒擦着头发看着躺在床上的南戎安,问道:“扳指了?”   “不知道。”南戎安将电脑合上,拿起吹风机插上电,把他揽到自己怀里坐好。   墙角的扳指看到此景,颜色暗了暗。   南戎安为他吹过很多次的头发,每次都是不老实,这次也是一样,一边给他吹着头发,一边用唇去碰他的耳垂。   仲长舒由着他胡作非为的用意很简单,就是逼着温即墨吃醋,逼着他现身。   南戎安摸了抱了,好一会才把他头发吹干。颇为得意的看着墙角的扳指,炫耀自己的主权。   仲长舒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纠结了一会还是将扳指捡起来放在床头柜。   灭了灯,南戎安心满意足的拥着他入睡。   黑夜里的扳指亮了亮又迅速灭掉,他看着床上的相拥的两人,心疼的无法呼吸。   他无声的道:“冤家我好难过,你快起来亲亲我呀……”   床上的人没有动,温即墨爬上床从背后拥着心上人,心里头涩涩的,凑在他耳边轻声呢喃着:“冤家,我好难过,真的好难过。”   月光透过窗帘,照着床上三个未眠的人。 第78章 合二为一   南戎安一早就离开了酒店, 仲长舒也没有问他要去哪里。吃了早饭,就把桌子上的扳指收回到了盒子里,塞到口袋里就开着车出去。   到了江边, 他把盒子打开,风吹着他的脸, “你出来吧, 我们好好聊一聊。”   话音一落,便有人从身后将他抱住, 语气里全是委屈, “冤家, 你是不是不喜欢人家了?可莫要抛弃人家。”   此刻他的心中已然明了, 只是还带着侥幸,他在赌到底仲长舒多爱谁一点。   过了一夜还是从他口中听到这样的话,仲长舒情绪有些低落,“你这样做知道我的难处吗?你只会一味的向我索取爱, 可是,这个世界只有我一个。”   他的话已经说的明明白白, 如果你想拥有我一个人的话,那抱歉你什么也得不到。   听到他的话, 温即墨的心陡然抽痛, 一直以来他都是放纵自己宠溺自己,满足自己所有的条件,只是没有想到现在居然会变成这样。   仲长舒掐着手心,告诉自己绝不能心软, 只要自己一心软的话,之后和他们两个人生活在一起,痛苦会如期而来。   他闭着眼睛,眼帘跳动,“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会死掉的。”   “不会的,冤家,不会的。”温即墨紧紧的拥着他,他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和南戎安是不可分割的个体,可是总是迈不过心中的那个坎。   仲长舒呼出一口气,眼睛睁开看着被风吹激起波浪的江面,说出了心中一直以来要说的那句话。   “你知道为什么我就那么想让你们合二为一,我不想看着他在因为心悸夜里翻来覆去。而你在只能夜里出现,不能去见我的朋友亲人,一直以来我都想光明正大的把你介绍给全世界的人认识,说,这是我以后要在一起的人。”   话音一落,温即墨的身子瞬间僵硬,“我怕我会不记得你。”   仲长舒捉住他的手,“无论你怎么变都是你。”   见到他被说的已经动容,又道:“我不知道在过一千年,你还能不能在找到我。”   他笃定的说,“会,一定会。”   “你在骗我,你早晚会死会消失。”仲长舒一语道破他的幻想,“你自己的身体你比我清楚。”   这也是仲长舒一直以来想让它们合二为一的原因,昨天他已经能感觉出来,温即墨身上很气息越来越弱,虽然南戎安没说,他也能猜出来,这样僵持下去两个人都会消失。   半晌,身后的人才妥协,“好。”   ……   南戎安在听到他同意合在一起的时候,起先是有些诧异,后来很快平静下来。   合二为一的那天,两人本来不想让仲长舒目睹,可是仲长舒坚持要去。   他说:“只有你们痛苦,这样不公平。”   仲长舒猜想过很多种他们合二为一的方式,在亲眼看到温即墨一次又一次往南戎安身体里钻,一次又一次被弹到地上,痛的几乎窒息。   嘴里咸咸,有人在说:“长舒,你别哭啊。”   说话的人脸上慢慢失去血色,苍白的几乎要跌倒要跌倒在地。   他想上前去扶,却看到两张笑脸慢慢重合,直至往前一载,倒在他怀里。   “冤家,真好我还记得你。”怀里的人想抬起手摸摸他的脸,仲长舒凑上自己的唇,亲了亲他的手指,心疼的道:“你乖一点,一会就不痛了。”   仲长舒也是在他们合二为一之后听阡陌说,温即墨只有把南戎安的魂魄撞的七零八落,才能再次回到他就身体里。   他不止一次的庆幸,上天是眷顾他的,所以才能让南戎安再次完好无损的和他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到这里,就差不多完结了,谢谢你们的陪伴,谢谢你们扔的每一个雷,投的每一瓶营养液,写的每一条评论。   真的很谢谢你们的包容,和说的每一句爱我。   我一直爱你们。   嘤嘤~还有番外,你们想看什么番外哩~~~~ 第79章 番外   两人的婚礼定在了春天, 万物复苏之时,南戎安穿着古代公子的喜袍,开着花车去接人。   刚到了仲小姨的别墅下面, 就被人堵在门外不准进去,南戎安豪气的把身上的所有钱都掏了出来, 用霸道总裁的口吻道:“我要上去。”   开始仲长舒觉得这样闹婚礼有点女性化, 等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他一脸的焦急,瞬间觉得无所谓了, 甚至觉得还不错。   南戎安把身上所有的钱都交出去了, 楼下阡陌七宝都没有想让他上去的意思, 拿出十张卡片, 说:“是能连通十关就让你进去。”   南戎安勾了勾唇,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阡陌从七宝手里拿出一张,念道:“你和仲先生认识多少天了?”   南戎安想也没想,“一千年加五百三十六天四小时二十五秒。”   这回答直接吓到了阡陌, 朝站在南戎安身后的岸琛瞪了一眼。   七宝接着问:“仲先生最爱吃什么?”   “这个就多了。”南戎安倒背如流,“肩膀, 手臂,胸膛……”   “停、停、”说的七宝脸上一片火辣, “让你说食物。”   南戎安一脸茫然, “难道这不是吗?”   这话的让站在他身后的几个男人默默的竖起了大拇指。   阡陌不信邪,从里面挑了一下,念道:“仲先生有多少根头发?”   南戎安仰着头看了一眼楼上站着的仲长舒,“这种事情我不想说, 我们自己数着玩就行了。”   “噗……”阡陌吐血身亡,七宝看了一下手里剩下的卡片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文的不行来武的,阡陌把准备好沾有的辣椒的气球给他,道:“一口气一个,能吹5个就让你进去。”   南戎安眸光一闪,拿起就吹毫不犹豫,吹完看着面上挡着的两个人道:“能进去了吗?”   两人盯着他的唇看了一下,问道:“南总,不辣吗?”   “辣!”他很认真的回答,所以需要冤家亲亲。   七宝和阡陌没有想到这样都没有把人拦住,只好打开门让他进去。   南戎安小跑着上了楼,一进门就把门反锁,上去就把人搂在怀里,可怜巴巴的道:“冤家,嘴巴好痛,你快亲亲我。”   仲长舒在听他们说用气球的时候就猜到了会这样,看着他微肿红透的唇亲了亲。   南戎安反扣着他的唇用力的索吻,把这几日没亲到没摸到的份都给补了回来。   他咬了咬仲长舒的舌尖,手不安分的往他袍子底下探去,道:“你有没有听我的话?嗯?”   仲长舒被摸的一个激灵,微红着脸点点头,之前两人筹办婚礼的时候,仲小姨提醒了再提醒,要求了再要求说两个人在结婚前不能见面,不然会冲了喜头。   这样非得憋死南戎安,三天两头的想往仲长舒公司和别墅跑,仲长舒没办法只得给他打电话说,让他忍两天。   谁知南戎安居然不知羞的说:“那好,除非我去接你的那天,你下面让我摸摸!”   顿时仲长舒脸红黑红黑的,想直接把电话挂了,那头南戎安立马又变了一种口吻,可怜巴巴的说,“冤家,不见到你,我会好难受,好难过。”   听到这话他瞬间就心软了,鬼使神差的同意了。   这时南戎安掀开了他的衣袍,像个色魔一样,心急的道:“快让我看看。”   仲长舒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南戎安伸手上去就摸了摸,摸完又急切的赶紧掀了自己的衣袍,道:“快,快坐上来。”   看着他得寸进尺,仲长舒咬牙切齿的瞪了他一眼,回道:“客人还在楼下。”   “是在楼下啊,可是你……硬了。”南戎安故意将他的双腿分开,好让他自己看清楚。   “你、你是故意的!”仲长舒怒目圆瞪,却下意识的张|开|双|腿。   ……   两人下楼的时候,楼下等着的客人的有些急,调侃道:“亲个嘴能亲这么就也是没谁了。”   南戎安勾了勾唇,不想告诉他们这些人自己不仅仅是亲了还做了。   到了大门口,南戎安直接蹲在地上背着仲长舒上车,原本他是准备用轿子的,仲长舒没好气的说:“你是想走几天几夜吗?”   听他这么一说,南戎安觉得也是,便开着车过来。   上了敞篷车,仲长舒和南戎安坐在后头,他又不安分的上下其手,还给自己整了一套正经的理由:“路途遥远,不如我们搂搂抱抱打发时间吧。”   两人的婚礼并没有找太多的人,几个认识的人就够了。   到了场地,南戎安赶紧背着人就开始走红地毯,没人知道他就到底在急什么。   宣完誓,南戎安肆无忌惮的人搂在怀里一顿猛亲,这才解了心中的渴,然而这并不顶什么用。   到了晚上,南戎安终于能心满意足的自己的新郎吃个透彻,兴奋的当即就把人抱回车上,色咪咪的开车到酒店。   蜜月   原本仲长舒和南戎安没打算去度蜜月的,仲小姨说没有蜜月的婚礼不完美,说完就甩了两张机票给他。   南戎安一看到地名就不开心了,C国B城现在就是夏天,去的话只需要穿着一件沙滩裤就成了。   仲长舒看着他半黑的脸,默默的收着衣服,南戎安知道仲小姨这是秋后算账,心里生了一肚子闷气无处发泄。   南戎安恹恹的在旁边耍无赖:“冤家我不想去。”   “你听话一点,也就几天!”说完就把手上的东西放在行李箱中。   去机场的当天,南戎安黑着一张脸,全身散发着戾气完全不像是一个刚结婚的人。   几个小时后,南戎安两人就到了C国,迎面而来的就是一股热气,上了车南戎安就把空调打开,看着正在脱外套的仲长舒,道:“我真的不喜欢这里。”   露胳膊露大腿的,他身上的每个地方都只能自己看到,凭什么给别人看?   仲长舒没搭理他,兀自脱了外套穿着一件衬衫,还把袖子挽了起来。   两人一下车就引起路人的回头,很少能见到这么帅气的东方帅哥。   南戎安将他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宣示主权,更是引的路人尖叫。   到了酒店,南戎安把行李箱往门后一放把他拉到沙发上坐在自己腿上,“长舒,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语气带着一起冷气,仲长舒一个没绷住,笑了出来,“你想说什么?”   南戎安握着他的手,很严肃的说:“你看那沙滩上穿着暴露的人,伤风败俗。”   仲长舒挑眉,从他怀里起来,“那我先去伤风败俗了。”   说完,就他怀里起来,去行李箱找衣服,谁知里面全是长衣长裤,“你把衣服给换了?”   南戎安走过来,点点头,内心里还有些小骄傲和小开心。   仲长舒瞥了他一眼,给酒店打了一个电话,南戎安疾步过去抢手机。   “戎安!”仲长舒有些微恼,拉开酒店的门走了下去。   南戎安把衣服一扔就跟了过去,拉着他的手臂,道:“冤家,我错了,我错了。”   “哪错了?我就是太纵着你了!”说完头也不回的往楼下走。   南戎安快步跟他身后,哄了许久他也不搭理。   仲长舒直接到了沙滩,烈日当空的,南戎安满头大汗的追在他身后。   “把外套脱了。”生气归生气,仲长舒就怕把他热中暑。   南戎安一听顾不上什么,直接把外套脱了,凑在他耳边低声说,“要不要脱裤子。”   仲长舒白了他一眼,接过他的手里的外套,问道:“热吗?”   南戎安猛点头:“热……要亲……”   “那继续走,走到不热。”   嘴上这么说,脚却往酒店走,走了一会看到沙滩上有老翁在卖乌龟,仲长舒走过去看了一眼,摸了一下口袋没有带钱,转头看着南戎安,“买一只。”   南戎安低头看了一眼,心想:“冤家还是心疼我的,要给我补身体。”   于是乐呵呵的拿钱买了一只,老翁把乌龟递给仲长舒,他拿在手里逗了一会,更加不理南戎安。   南戎安急了,一把夺过乌龟,问道:“冤家,它重要还是我重要?”   仲长舒斥道:“好好拿着你儿子。”   “我儿子?”南戎安瞪大双眼,不敢相信那个都没有手心大的小乌龟以后要是自己的儿子。   仲长舒从他手心把乌龟拿过来,“怎么?”   “没,你喜欢就好。”南戎安扯了扯嘴皮,看着缩头缩尾的小乌龟。   “你吓到他了。”仲长舒把乌龟拿过来,小乌龟一回到他手心就把头露了出来。   剩下的时间仲长舒都去逗小乌龟,南戎安一看到他龟儿子脸上都没什么好脸色。   左思右想决定得给龟儿子立个家规,夜里睡觉的时候故意把龟儿子放在床头柜上,美名其曰:培养感情。   等上床的时候仲长舒就感觉不对劲了,南戎安欺身而上,把屋里的灯全打开,直接上了高难度的动作。   “戎安你!”仲长舒气结,想合隆双腿,谁知被他分的更开。   南戎安咬着他的背,诱哄道:“乖,把腿张开让儿子学着,以后咱们就能有好多孙子。”   ……   几天之后龟儿子情绪低落,病恹恹的,南戎安开心了,揣着自己儿子牵着心上人的手幸福的漫步在沙滩上。   作者有话要说:  戎哥哥本来就是这样的,回古代那段可以看出来的,~~~~~~   我想说的话有很多,就用“我爱你”三个字表达,如何?   谢谢你们的陪伴。   如果喜欢人家可以加个作收,不离不弃。 第80章 迟来的番外2   海风徐徐, 龟儿子被仲长舒踹在兜里,南戎安牵着他的手,赤脚踩着细软的沙子上。   “我想了一下, 咱们儿子年纪也不小了,是该谈场恋爱了。”南戎安说的一本正经, 不知道的还真的以为他关心自己儿子的未来。   仲长舒手指摸了摸龟儿子的头, “你知道他多大?”   “我在网上查过,就它这个大小应该成年了。”南戎安也是下了一番功夫, 想着以后龟儿子有了心上人, 就不会在依赖仲长舒了。   仲长舒瞥了他一眼, “到了年纪我会安排的。”   “冤家你变了。”他的说的委屈, 鼻头一动,眼看着就要趴在仲长舒肩头。   这时兜里的龟儿子爬了出来,仰着龟.头,眼神颇带着鄙夷。   南戎安眼疾手快的抓着他的龟壳, 威胁的要将他甩出去。   龟儿子缩了缩头,委屈的瞅着仲长舒, 无声的控诉着南戎安的恶性。   仲长舒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一大一小,从他手里把龟儿子接过来。   虽说南戎安不喜欢这个儿子, 但总的来说, 有这么一个儿子,生活也多了一份乐趣。   南戎安老大不愿意的瞪着他口袋里的那只乌龟,然后牵着他的手闷闷的说:“冤家,我只喜欢你。”   “我知道。”   我一直都知道, 正好我也是。   *   龟爹和爹儿子日常   *   自从龟儿子成了家里的一员,南总每天都变的很不开心。   吃饭的时候看着趴在桌子吃肉的龟儿子,对仲长舒告状:“冤家你瞧它多么挑嘴,一点点肥肉就给吐出来了。”   仲长舒给他夹了一筷子菜,笑道:“怎么咱们的南爹养不起了?”   南戎安把肉放在嘴里,闷闷的说:“我这是怕它营养不良。”   龟儿子仰着头看着头慢悠悠的往他身边爬,用乌龟壳蹭了蹭他。   “脏死了。”南戎安嘴上说着嫌弃,手却没有收回。   冬日里难得有个好天气,吃完早饭南戎安就揣着儿子出去散步,顺便等仲长舒准备好就送他去公司。   他坐在凉椅上将龟儿子放在旁边,痴迷的看着楼上的窗户,屋里头有他心心恋恋的人。   半晌,见着人下来准备带着龟儿子上车,往旁边一摸,龟儿子不见了。   他站起来,身上散发的戾气让周围的空气更冷了。   带着煞气的目光落在一只白色的大狗嘴上,大狗正咬着龟儿子,见他发现撒开后腿就跑。   狗和人不一样,南戎安命令不了它,他挽起袖子就追了上去。   大狗也不甘示弱奋力的跑,南戎安也不顾形象的追在它身后,眼看着就要追上了,他往前一扑压着大狗,手塞到他嘴里将龟儿子扯了出来。   大狗对着他的手就是一咬,龟儿子被解救出来,看着龟爹受伤了。   四条腿并用爬到大狗头上对着它的耳朵就是一咬,大狗吃痛松了口,嗷嗷直叫。   等仲长舒下楼看到的正是一人一龟一狗群架的场面,顿时哭笑不得。   ……   本来仲长舒打算息影,专心的弄他的工作室,这样也能多出一点时间用来陪他们父子俩。   可是当他看到单信松开的剧本,他毫不犹豫的接了。   里面讲的正是温即墨那一段历史,而他要扮演的正是这个角色。   于是他又开始两头的奔走的日子,这让南戎安很不满,在他要去郝山拍戏的时候,留下一张纸条带着儿子离家出走了。   “今君弃吾而去,思即甚恐,携子先行一步,勿念。”   本来他还以为南戎安是闹着玩的,给米瑞打了一个电话,那头也是一头雾水。   他急忙回家,发现家里什么都在就是没有南戎安和龟儿子的身影。   等到了机场电话都要打爆了南戎安就是不接,他拖着手里的行礼,又给开森不停的打电话。   “怎么啦?”开森撑着腰上下眼皮不停的打架,看了眼还在床上睡觉的绍年掩上门。   “戎安不见了,你联系一下米瑞,飞机要起飞了。”他手里捏着机票,心中还在犹豫。   “好,那你快去别耽误工作。”他打了一个哈欠,然后在手机翻米瑞的电话号码。   此时的南戎安坐在台阶上看着坐在地上的龟儿子,埋怨着:“儿子,你爸太不像话,你爹我离家出走了,他都不担心,心中没有我们了。”   龟儿子不想理他,用屁股对着他。   南戎安将它头转了一个方向,“儿子,你听我说,我得给你爸一个下马威,不然以后你爸看上别的小妖精我可怎么活?”   龟儿子仰着头鄙夷的看着他,意思在说,“我爸看上你眼睛一定瞎了。”   南戎安对它这个眼神很不满,“如今你爸走了,家里我是老大,我说不给肉你吃就不给。”   这句话还真的把龟儿子吓到了,露出龟.头爬到他手心,换了一个眼神。   龟儿子:“对,你说的都对。”   龟爹满意的摸了摸他的头,“你放心爹不会不管你,走,跟爹一起去捉奸。”   飞机到了郝山,仲长舒出了机场就赶紧给开森打了电话。   那头回他的消息还是没有找到。   他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心脏似乎被人用力的攢住,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   前来接机的人打着招呼,“叔叔,可以走了吗?”   仲长舒迟疑片刻,“我有事得回去一趟。”   “这个……”来人也有些为难,“是有什么急事吗?”   “嗯,急事。”他转身往回走,演戏什么都不重要,以前的事情就让他过去,重要的是人在自己身边就好。   正在他走到售票口,开森来了短信。   开森:南总来找你了。   他手里紧紧的握着身份证,这个人永远有方式让自己妥协,又会用各种办法来到自己身边。   天不允他便逆天,什么也阻挡不了他。   *   在剧组拍了几天戏,仲长舒都没有发现南戎安的身影,虽然他在自己身边,可是沉下来的心又悬了起来。   正拍着戏万里晴空的天突然下起倾盆大雨,将剧组里里外外浇了个透。   仲长舒也在临时搭起的雨棚里躲雨,等着助理将车开过来。   这时有人站在雨中举着伞,一脸的埋怨掩不住的眉间的温柔。   “儿子说让你跟我回家。”   “好。”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mandy”和“缪言”的地雷包养。   文章到这里要划上句号了,谢谢你们一直以来的陪伴包容和等待,同时也替戎安和长舒谢谢你们一直以来的喜欢。   愿以后你们都能遇到一个,一生只爱你们的人,从此幸福快乐。   最后在说一句。   我很爱你们,我知道,你们也很爱我。 本书由 刺猬扑扑 整理 小说下载尽在www.jjxsw(久久小说网五个首写字母).com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