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由(熊猫没眼圈)为您整理制作 =============== 《贪恋》 作者:金魄 ===============   ☆、01   我叫安喜。   我自己都觉得这名字土,不知道我跟我三十四年来从未谋面的爸妈有什么仇,他们竟然给我起这么low的名字。   所以审美超前的我自称Jenny,对英语一窍不通的我,当年也是对着电脑查了半天。   久而久之,大家都叫我Jenny,我的真名也就没人知道了。   我十六岁的时候,从小把我拉扯大奶奶突然犯了心脏病,住院了。   不晓得上帝老头子为何如此眷顾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我感受到命运的多舛。   幸好我自己还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就算好好学习到死,估计为社会也做不出什么巨大贡献。所以我就辍学去夜店上班了。说不好听的就是陪人喝酒。   当然,如果客人帅气多金,我也不介意陪他上床。   那个时候我年纪小,人长的又漂亮,自然比那些残花败柳受欢迎。   不过那时挣再多钱也存不住,奶奶的医药费加上我自己胡乱花钱,还让我欠了不少债。   后来奶奶在我十七岁那年去世了,没有巨额的医药费压迫,我的生活惬意了很多。   奶奶生前喜欢打麻将,我给她烧了十副颜色不同的麻将,还给她烧了三个纸人,以免她无聊的时候一缺三。   仅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去过她的坟墓,一来是做这行没脸见她,二来是怕自己哭。   毕竟人老脸皮也厚,这十几年真的是一次没哭过。连伤心也很少。   人这一生,只要放的开,想的开,没有什么大不了。   “Jenny。”酒吧的同行蕾拉给我打招呼。   昏暗的酒吧灯光下,依旧看得出蕾拉把脸画的跟鬼似的。我立刻拍拍胸脯做惊吓状:“丑人也不能这么作怪啊。”   蕾拉白了我一眼:“你以为谁都能跟你一样,天生丽质难自弃?再说了,好多人喜欢我这个调调呢,你这种清纯路线早都过时了,你说说,都三十好几的人了,扮什么学生样。”   不愧伶牙俐齿,我当然说不过她,悻悻道:“我哪里走清纯路线了?我只不过懒得化妆。”   “这么懒当心没生意。”   实在不想理会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了,我在她屁股上狠狠一拍:“滚你!”   环绕四周,今天也没什么熟客,如果包间里有客人点单,经理按下房间的按钮,胳膊上系的感应器就会闪着红光震动。   实在想不通一个酒吧干嘛弄的这么高科技。   我没有在休息室等,而是坐在酒吧的转椅上,百无聊赖的吸烟。看着形形.色.色的人或搭讪或买醉或在舞池扭动。脸上的颜色随着灯光变化无常。突然悲从中来。   妈的,今年生日一过就三十四了,再过几年就四十了,到时候除了重口味谁还能看上我?要是再乱花钱不攒点积蓄,我就完蛋了。   幸好这些年赚的也不少,按揭在市中心买了套100平的房子,虽然还在还房贷,但起码有个安身之所。   我都想好了,到时候老没牙了去养老院就好了。   闷闷的喝了一口酒,突然感觉有人坐在自己身边。   转头看了一眼,居然还穿着校服,高中生?   不过侧脸还蛮好看的,短短的头发,没有刘海,漏出光洁的额头。鼻子又高又挺,下巴又尖又翘,嘴巴的弧度让人禁不住乱想。   哎,现在的年轻人长得这么好看,真是要了我的老命。   对方似乎感觉我在打量他,把脸扭向我这边。   没来得及低下头的我和他四目相对。   真的是极品啊,正脸更加没有让我失望,那长而上挑的桃花眼差点让我血槽亏空。   这种等级的客人,如果他愿意,倒贴我也……   他似乎看清了我的面容,表情由疑惑转为惊喜。   我也是又惊又喜,这小孩什么意思?我难道颜值高到这种程度?这么一想,我又洋洋得意起来,既然对方对我有兴趣,那我也不能有电不放,冲他摆出迷人的微笑。   正在这时,手腕上的感应器响了。   搞什么,我桃花运正开的时候居然有人点单。   虽然很想把感应器拽下来扔掉,但是这样做不是任性,是作死。   我只好百般留恋起身去包间。   挣钱皇帝大。   进入包间我们站成一排让三个客人点。   其中一个光头好死不死的看上我,虽然老娘一点也看不上他。   光头倒也阔绰,说我喝一瓶啤酒给一百。我超长发挥一下喝了整整十五瓶,也成功的把光头撂倒了。   光头搂着我又唱了会歌,谈了会人生,临了说特别喜欢我,给了我一沓钱,我目测不止一千五百块。   倒也大方,走的时候亲了我一下,夸我漂亮,说下次还点我。   我也开心的回亲了他一下,我就喜欢大方又不做难我的客人。   下班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多,我发现那个穿校服的小帅哥竟然站在门口。   东张西望的显然是在等谁。   不是在等我吧……   他看见我,突然双眼发亮的朝我跑过来。   啊,我魅力竟然大到这种程度了么?能让这么个小尤物对我念念不忘。   “你是在等我?”我满口酒气。   他点点头。   我笑了笑,现在小孩约人真有一套。   我也不怵,兵来将挡。长年纸醉金迷的生活,什么没玩过,什么没见过,不过这么小年纪的还是第一次遇见。   “喜欢我?”我笑眯眯的问道。   他害羞的垂下眼睛,睫毛长到不可思议,马路上暗淡的灯光在他脸上打出好看的阴影。   天,你一个男人能不能别这么可爱,我简直都要变怪阿姨了。   “这么害羞,第一次玩啊。”我打着哈哈。   他显然没有理解我的意思,皱了皱眉,露出疑惑的表情。   简直可爱到让我想拆散入腹。   他突然从衣服里掏出项链,坠子是个铜色的扁圆形小盒子,应该经常捧在手里把玩,所以留下光滑的痕迹。在路灯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他按了坠子边上小小的机关,盖就弹开了,里面应该是放照片一类的东西 ,他看了一眼盒子,又抬头看看我,脸上露出温柔的表情。   从来没有人这样看过我。   这一瞬间,我突然感觉有一股流动的咸涩从心脏涌向喉咙,嗓子都发痒了。   眼睛也不由得蒙上一层雾气。   糟糕,失态了。   我哈哈干笑两声,老大不爽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熟练的点上,却依旧掩盖不了微微发抖的手。   “高几了?”我故作镇定的问道。   “高三。”他轻声说出两个字。   太招人妒恨,长的这么颠倒众生也就算了,声音竟然也这么颠倒众生。那种性感的音节是怎么从这个小屁孩嘴里蹦出来的?   上天注定我今日有桃花,我也就不客气了。我熟练的问道:“去宾馆还是?”   反正名字也不用问,问了他肯定也是说假的。我也多余告诉他我的名字。   我没想到的是他先问我“姐,你叫什么名字。”   “Jenny。”   他愣了一下,没想到我会甩他一个英文名,但还是一脸认真的回道“我叫霖澈,今年18,姐你呢?”   看他的表情,我想霖澈多半是他的真名。真单纯,实在太好拿捏。   “我啊,”我老不害臊的撒谎,把自己年龄整整报小了十岁:“我24。”   这已经是我惯用的伎俩,撒这种谎已经可以做到脸不红心不跳,反正我每次说自己二十四岁,听的人都会相信。可能是没心没肺,想的开,所以看起来年轻吧。   果然,他盯着我的脸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什么端倪,点点头。   看他这样子,多半也是涉世不深,那我就勉为其难主动点好了。   --   进了宾馆房间,开了灯。   朝他笑笑,我就进了卫生间洗澡。   真的是好看,想起坐在床上的那少年鲜嫩多汁的样子,我就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拿着香皂的手也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都不知道自己紧张个屁,当今世上型男色女何其多,又有几个是认真的。一夜情而已。   紧张个屁。   洗完澡又刷牙,生怕一嘴酒气,让这次体验变得不美好。   对着镜子拍拍自己的脸,还好吧,弯眉大眼,五官清明。洗干净了粉底的肤色也不差,脸上的皮肤还算紧实。   自己胸挺屁股圆的,要脸有脸要腰有腰,对方能有什么不满意。   而且,这么好看的乖小孩去酒吧这种地方,搞不好也是想捞点钱。也许是因为遇到什么困难?经济上出现什么问题?或者想买名牌手机?   一定是这样!   我也算半个富婆,平时少花点,养这么个人不成问题,而且,他一个小孩能要多少钱。   我已经开始臭不要脸的盘算长久包养霖澈了。   这么一想,我就大胆起来,连浴巾也没有裹,光着身子就走出去了。   霖澈正抱着膝盖在看动物世界,看到赤身裸体的我,吃惊的睁大眼睛。   搞什么,反应也太过度了吧。   这时候就该我好好表现了,指望让这个榆木脑袋带节奏,一晚上也发生不了啥。   我走到他面前,欺身上去,压在他身上熟练的吻了起来。   吻哪个位置能让对方兴奋抑或愉悦,我是一清二楚。   少年的身体有微微的汗味和肥皂清爽的味道。这是干净又年轻的味道。   以我的攻势,他肯定会把持不住。   不消一会,他果然双手生硬的回抱住我的腰,胡乱的和我对吻,毫无技巧可言。   但是从他迷离的眼睛和微微发红的脸颊来看,他一点也不排斥和我做,而且动情的要死。   吻了大概有三分钟,我可怜的脖子上全是他的口水。他突然粗暴的翻身把我压下去,猝不及防,我被他牢牢制住。   他对吻我的脸和脖子失去兴趣,而是用舌头把我的嘴撬开,开始和我接吻。   说真的我吓一跳,一夜情或者和客人在一起的时候,基本没有接吻过,这不是情人之间才做的事情么?两个互相喜欢的人才会接吻。   虽然手法生疏,但是年轻人热情如火,还是让我控制不住的起了反应,全身都像是被微电流过了一遍,刺激的我差点不能呼吸。   他还挺行的。   那一副人畜无害的表象果然是骗人的。   【以下大家看到的是刚刚删过的,和谐春风吹满地,我也要跟得上脚步。】   他全程不说话,只是狂乱的对我做这样那样的事,还不许我偏着头,用手捧着我的脸,迫使我只能直愣愣的看着他。   他好像特别喜欢看我的脸。   他连外套都没脱,而我已经丢盔弃甲,简直太丢脸了。   亏我之前还自我感觉良好,认为自己能把他拿捏的紧紧的。   其实对方是个根本不受控制的怪力小兽。   他那漂亮的让人发怵的眼睛几乎一下也不眨的看着我。   我的脸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红到发烫。   他脱下裤子,下面的早已蓄势待发。   这硕大的东西看的我汗毛直立,太大了,为什么小孩子的东西会长的这么同年龄不符。   完蛋了,对方还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力气大到奇怪,技巧又那么烂,肯定不能让我舒服,我今天晚上一定会受苦。   真是花钱找罪受…… 作者有话要说:  受不了这个设定的,真的,别继续看了QAQ   ☆、02   我是被痛起来的,腰酸背痛到连坐起来都很困难。   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昨天居然忘记让他用避孕套!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能忘!我是真的老到不中用了。   昨天也不晓得怎么睡着的,不会是被弄晕了吧,太丢人了。   艰难的转过头,看到霖澈熟睡的脸。   真的是个小孩子,睡的毫无防备,呼吸均匀,睫毛颤动。   我起身,手却一下被扣住,惊讶的回头,只见霖澈已经半睁朦胧睡眼,努力看着我道:“姐,你干嘛去。”   声音懒洋洋的像一只撒娇的小猫。   “我上厕所。”我言不由衷的答道。   其实我是准备给床头放个两千块,然后跑路来着。赶快回去休养休养我这即将散架的身体要紧。   霖澈还是不放手。   我冲他眨了眨眼:“难道你以为我要偷偷开溜?”   他竟然认真的点点头。   “真的是去厕所,你这小兔崽子。”我不耐烦的朝他嚷嚷。   他确认我不会走后,才乖乖放手。   真是难缠,像我这种人,最怕遇到难缠的人了,他的表现让我心中警铃大作。   他不是那种逢场作戏式的假缠绵,而是真粘人。   下次还是不见了,这种类型的还是少接触比较好,不然到时候甩不掉就麻烦了。虽然他的长相让我万分难舍。   明明全身疼的要死,但还是控制着让自己走路姿势不要太奇怪。   就这样,在他的一路目光跟随之下,我一瘸一拐的走进卫生间。   真是太丢人了。   这家伙明明一脸人畜无害,为什么会把我搞的这么狼狈。   洗漱完出来,发现他又抱着被子睡着了。   也是,昨天那么激烈,不累才怪。   我手脚哆嗦的穿上衣服,妈的空调是不是太凉了,为什么我会一直打颤。   酒店的冷气没必要这么足了吧?服务员都不动脑子的么?   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穿戴整齐。   我很自觉的把口袋里所有的钱都放在床头柜上,以他的品质,完全值这个价。   好了,就这样拜拜吧?虽然舍不得。   对了,回去还是坐出租车,现在这个状况步行到家,估计我的老命也就只剩下半条了。-_-||   我又从床头柜上取了一张钱用来坐车。   ——   今天晚上我还是在家修养生息吧,明天再去酒吧上班。   就这么决定了,给领头的张姐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昨天喝太多了不舒服。   虽然对方挺诧异,怀疑我这夜店酒量担当也能喝多。但还是准假说要我好好休息。   我就在家蒙头一觉睡到晚上八点。   要不是手机响,我估计能睡到第二天早上八点。   看到是张姐的号码,我就顺手接了:“张姐。”   “Jenny,店里有个小孩说是你弟弟,我让他坐在沙发上边看表演边等你。”   不是吧,我忙问:“长什么样子?”   “眼睛大大的,皮肤白白的,个子还高,穿着校服,你快把他领走,穿校服来影响多不好,一看就是学生。”   我苦瓜着脸:“哦。”   “你弟弟的长相甩你十条街。”张姐由衷的说道。   -_-||   我挂了电话,冷笑一声继续睡觉。   喜欢等就好好等着吧,反正我是不会去的。   ——   妈的,我为什么要担心他还在等我。   我穿着拖鞋,一脸吃.屎的表情走在大街上。   到了酒吧门口,果然看到坐在石阶上的霖澈。   这小子到底想干嘛?简直了。   难道是觉得钱我给少了?   他看到我,立刻露出弃犬一样委屈的表情:“姐。”   人长的太好看,就成了祸害。   我一边骂自己没出息,一边不耐烦的问他:“你找我干嘛。”   他站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递给我道:“傻瓜,你没发现你钱丢了么。”   到底是他傻还是我傻。我呆愣当场,他手里拿的,可不就是早上我付给他的嫖资。   看我半天不动作,他只好把钱塞进我的上衣口袋,还数落我丢三落四。   神啊,能不能告诉我这魔性的状况到底怎么一回事?   “姐,你干嘛偷偷走掉。”他似乎想起了早上的事情,睁大眼睛一脸幽怨。   “啊?”我总不能解释说被你身上的那根小小澈吓到了。   “姐,我很可怕么?”   “哈哈,怎么会……”不可怕-_-||。后三个字我会说出来么-_-||。   “那你干嘛偷偷跑掉。”又是一脸可怜兮兮的表情。   “唉,我当然是有急事才走的!我说你这孩子,第二天不用上学的么?竟然这么晚都不回家睡觉。”   “姐,我没有家。”说着,他还下意识的缩了缩肩膀。   “我差点就信了。”   “是真的!”他着急的说道:“那是别人家不是我家。”   我想象力绝佳,立刻联想到是不是家里欠了赌债房子被要债的收走了。   我也不是那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   “知道了,那你回我家睡觉吧?”   “好。”他好像就等着我这句话,欢呼雀跃的答应了。   总之有种上套的感觉。-_-||   这小子一进到我家,就开心的东瞧西转。   “这是什么?”他指着客厅中心的绿色毯子。   “练瑜伽用的。”虽然从网上买回来就没用过。   “这个呢?”他又拿起我沙发上的按摩捶。   “敲背用的。”   他又拿起电视上的相册……   相片上是我和初恋男友的合照,当时才二十岁的样子吧,所以才傻,喜欢一个人竟然会喜欢到不顾一切。   我留着他的照片不是说有多爱他,而是用过往的伤痛提醒自己,不要犯傻!   我眼疾手快的一把夺过来,抱在怀里。果然让他来我家是个错误。这家伙太不安分了!   他好像已经看到了相片,疑惑道“照片上的人是你吧?”   “嗯。”   “2000年的照片,姐,那时候你应该才十岁吧?”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十岁就胸就那么大。”   一般正常人应该问照片上那个男的是谁吧。   显然也瞒不住了,我索性实话实说:“好吧,其实我今年34。照片是我20的时候照的”   他显然受到了惊吓,愣了一下道:“姐……”   “还姐,叫阿姨吧!”我没好气的说。   “姐~”他突然撒娇的抱住我,把下巴轻轻放在我的脖子上,温柔道:“怎样都没关系,怎样都喜欢你。”   这话是对我说的么,怎么听着虚无缥缈。   好像隔着我的身体,在和另一个人告白。   舍不得推开他,好想一直抱着。我已经很久没有拥抱过了。   但是他却直起身子,眼中的温柔慢慢褪去。   他打了个哈欠,眼角微微发红:“姐,我困了。”   “滚沙发上去睡。”   “姐,我要和你睡床。”受到我这样不公的对待,他又摆出一副弱弱的姿态:“我怕黑,还怕鬼。”   “去去去,哪里来的鬼。”我轻轻推了他一下。   他突然神情奇怪的看着我,有模有样的轻声道:“姐,有件事我好奇很久了,你身后的女人到底是谁,为什么总是穿着白衣服。”   “啊——”我尖叫着扑进他怀里,头皮都被他吓到发麻。   他一把捞起我,把我抱进卧室,轻轻放在床上,然后装作可怜样:“姐,那我乖乖去客厅沙发睡觉了,晚安。”   “还是,还是一起睡吧。”我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只露出眼睛道。   太过分了,这样吓我〒_〒,简直没人性。   “那好,那我上来了,谢谢姐。”   说完,他毫不客气的三下五除二脱掉衣服。钻到我身边。   他身上一股儿童霜的味道,还是草莓味的。   真幼稚……   我吸了吸鼻子,想起今天睡了一天还没洗澡,就忍不住问道:“我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味道么?”   他哼哼唧唧的凑向我,像一只温顺的大宠物:“姐,是荷尔蒙的味道!我们做点什么事吧?”   我向天翻了个白眼,这家伙铁打的么,昨天那么多次,今天竟然还想。   也不等我回应,他就任性的翻身而上。   “等等!”我大叫着,从床头摸出一个避孕套,举起来:“做可以,但是!”   他果然停止动作,好奇的看着我:“我很健康,你呢。”   “我比你还健康!”我没好气的说道。   我虽然从事这样的工作,但是我哪次都带套的。   除了上次和这家伙。   他拿起我的避孕套,看也不看一眼嗖的扔到了卧室门外,然后继续对我上下其手。   我眼巴巴看着飞走的避孕套:“喂!”   “姐,”他把我的双手举过头顶,然后压在他的大手下面:“你的工作就只是陪别人喝酒是么。”   我愣了一下,选择说谎:“是。”   “腿张开。”他声音温柔,语气却带着一点胁迫。   “好。”我乖乖照做。   【以下大家看到的又是和谐版本,可怜我这章原文四千多字,删删减减的所剩无几。】   在这方面他应该是天赋秉异,今天的状态明显比昨天好太多。   他低头吻了吻我的嘴,然后抬身狠狠没入我。   ——   天都快亮了,我从窗户看到天边泛起的一丝光。渐渐将黑暗撕破。   他像个小孩子一样抱着我的胸睡着了。   我忍不住抚摸他的脸,他的额头。   想要抽烟,但是动的话怕他醒过来。   算了,我也睡觉吧。   我把长发顺了顺,和他面对面闭上眼。 作者有话要说:  在手机wps上写的,可能会有些字句不通,大家凑合看把,因为我最不会事后修改了,只会把该删的都删了。写过去以后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03   我这一生,可以用命运多舛来形容。   小的时候家里虽然穷,但是还有奶奶。   后来就什么也没有了。   有时候天真的想,要是生在有钱人家就好了,每天可以吃自己想吃的东西,还有漂亮衣服穿。   最好能有个爱我的爸妈。   就是那种会耐心给我编很多辫子的妈妈,和那种天天抱着我,用脸上胡茬扎我的爸爸。   以前我每年生日,奶奶都给我煮鸡蛋,虽然没有蛋糕,但是我还是会傻傻的许愿。   今年,我想要个阿童木的橡皮擦,我没有橡皮,写错字总是涂成一个黑疙瘩,被老师骂……   今年,我想要个印着美少女战士的文具盒。因为别的同学都有这样的文具盒……   今年,我想有一条新的连衣裙。总是穿奶奶小时候的裙子会一直被人笑话……   今年……   今年,今年我希望奶奶的病快点好起来……   今年,奶奶去世了,没有人给我过生日。奶奶可以回来么……   一年又一年,愿望从来都不会实现。   最终,我的生活变成了,次又一次的被客人灌的酩酊大醉,日复一日的顶着苍白的脸混迹在声色场所。   为了钱被恶趣味的客人用鞭子打,用针扎。生不如死的时候真的希望能一死了之。   可我还是活下去了。   后来我明白,人是不能有愿望的,因为愿望,就是实现不了的东西。   二十岁那年,我遇见了一个叫张铭的人渣 ,我用我生命中最宝贵的五年去爱他。   我以为他是爱我的,所以他无论管我要多少钱我都会给他。   我多么希望,能和他永远在一起。   直到他为了别的女人把我打到腿骨断裂,在医院躺了整整一个月,吃饭上厕所都没人管。   我才想起来,我这种人,是不能有愿望的。   我这种人,只能活在黑暗里。   ——   “姐,姐。”   感觉有人在用力的摇晃我。   天呐,头痛死了。   一睁眼,霖澈惊慌失措的脸贴在我的眼前。   “干嘛!我还没睡够。”   “姐,我看你脸色不好,还一直出汗,以为你怎么了。”   “我能怎么样。”我皱了皱眉,因为没有睡够而对霖澈大发脾气:“我看起来是要死的样子么?”   “姐……”看到我生气,霖澈的声音立刻小了一半,大有连话都不敢说的趋势。   算了,毕竟是个孩子。   “我有一点点起床气。”我解释道,当然也跟我做了不好的梦有关系。   霖澈捧着我的脸,用拇指腹揉搓着我的脸颊,轻声道:“姐,不要老皱着眉头,会有皱纹。”   我看着他认真的眼神,楞楞的点点头。   “乖。”他像个大人似得摸摸我的脑袋,眉眼弯弯,露出整齐又雪白的牙齿。   真是……太可爱了,突然萌生出一种,要是能够永远在一起就好了的想法。   还是……不要有希望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人生在世,还是要看的开些,才会开心。   我起身冲了个澡,然后将自己疲惫的身躯挪到厨房,开始给小崽子做饭。   我真的感觉自从和这个家伙在一起后,我就化身成了袋鼠妈妈,霖澈简直无时无刻不挂在我身上。   要不是我洗澡的时候坚决关上门,这个家伙估计还要挂在我身上和我一起洗。   简直要命。   快速的煎了个蛋,看到冰箱里有牛肉汤,就拿来煮牛肉面。   现在的学生肯定都不好好吃饭,整天垃圾食品碳酸饮料。   碳酸饮料究竟是怎么养育出这么帅的小伙子的……   要是霖澈在这里长住的话,我是不是应该买个菜谱。   我到底在想什么-_-||   难道我非常希望他经常在么-_-||   “好香。”他这么大一块头,馋馋的围在锅边打转,我一会就被他烦的受不了了。   “喂,你离远点,小心烫到!”   真是够了。   我严厉命令他滚回客厅看电视,他刚开始还十分的不愿意。   而后我那一句:“不听话就别住我家!”一说出口,他就立刻夹着尾巴逃向客厅。   真是,个子这么高碍眼死了,让我怎么好好做饭。一点都不知道自觉……   看了看表,只要再过两分钟就可以起锅了,我用筷子沾了点汤汁尝了尝味。   味道不错。   ——   电视上播放着动物世界。   他蜷在沙发上,双手抱腿神情投入的盯着屏幕。   搞不懂他为什么每次都在看动物世界,就那么喜欢看么?   “吃饭!”我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喔……”他乖巧的应到。   ……   明明给他盛了一大碗,我自己只有一小碗,他三下五除二吃完自己的竟然还要抢我的吃。不给他就各种撒娇给我看。   没办法我只好从碗里又夹了两筷子面给他:“你是猪么。”   “太好吃了!”他心满意足的说道。   “你别这么可怜,说的好像没有吃过什么好东西似得。”   “没有吃过姐姐做的面。”他一边贱兮兮的撒娇,一边把一嘴油蹭在我脸上。   我恶心的一把推开他,嚷道:“去去去,刷牙洗脸去。”   “我想脱光光洗澡。”   “你想干什么都行。”只要别烦我就行。   打发他去卫生间洗澡,我迅速的收拾好一桌子残局。   墙上的钟表将时针指向2。   我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按着遥控换台。   换到电影频道,才放下遥控,耐着性子看起来。   外国的片子,听不大懂,只能眯着一百多度的近视眼看字幕。   应该是喜剧吧?我看着电视屏幕上歇斯底里的男女,一直晒特晒特的。   我喜欢看圆满的结局,如果是悲剧的话,我会没有勇气看下去。   男主角最终会和女主角在一起吧?   ——   卫生间的门打开了,霖澈湿漉漉的走出来。头发和睫毛上还氤氲着水气。   他的身材真的是看一眼就再也没有办法挪动眼球的那种。   常年运动让他的肌肉线条特别漂亮,属于看起来瘦瘦的,其实摸起来很有料的那种。   比起电视上经常出现的大块肌肉健美先生,我觉得我更喜欢他这种自然挺拔的。   太让人嫉妒了,居然比我还白,夏天太阳这么毒,他是怎么做到的!   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裹个浴巾挡住重要位置,让人更浮想联翩。   他似乎发现我在偷偷看他,突然对着我摆个帅气的pose:“姐,我好看么?是不是已经饥渴难耐了。”   “去去去。”我把视线移向电视。   “继续看我嘛,电视哪里有我好看。”他跑过来腻在我跟前。   我不理他,他俯下身子,用手指捏起我的下巴,抬起我的脸固执道:“电视没有我好看,对不对?”   我真是服了这个小祖宗,一把拍下他的狗爪子:“边去。”   “姐……”   眼看他又要眼泪汪汪,我连忙认输:“你最好看了!”   听到了他想要的回答,他像个拿的糖的小孩一样,心满意足的亲了我一下。   我也用力的回亲他一下,真是怕了他了。   “姐,我下午要去学校,再不去会被通报批评。”   “哦,好。”我故作平静的说,语气里应该没有透露出舍不得吧 。   “我下自习来找你。”他又对着我傻笑,笑容灿烂到令人发指。   我递给他一把钥匙,严肃道:“在家里等我,别去店里,知道么?”我可不想又被张姐说三道四。   “姐,白天我可能没有多少时间,只能晚上和周末能出来,我快高考了。”   “你给我好好学习,将来才会有前途,别老想着出来。”我忍不住教育他。   “知道了,我下次能把书包拿过来做功课么?”   “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姐,你对我真好。”他突然深情的看着我。   “傻瓜。”我拍拍他的背,被他看的不好意思。   “那我走了。”   “等等,你还有零花钱么?我给你拿点?”   他立刻转过头拒绝:“姐,我有钱,我不要你的钱。”   现在的小孩还真是要自尊,罢了,热脸贴冷屁股不是?我摆摆手道:“走吧走吧,快去学校。”   “拜拜~”他朝我飞吻道别。   门被关上,家里就剩我一个人了。   感觉怪怪的,全身好像都虚脱了。   奇怪以前到底是怎么过来的,现在才发现一个人真的好寂寞。   洗漱完了,对着镜子化妆。   镜子里有一张郁郁寡欢的脸。   现在的脸看起来还勉强年轻,可是再过几年呢。   脑子里不由的想,他是真的喜欢我么?不见得把,小孩子心性,过阵子会厌烦的吧。   玩玩也不吃亏,只要不动心就好了。   不动心就不会吃亏。   ……   想这么多干屁!   我用力的画着口红,手一滑直接在嘴角留下一条红印子。   人老了手也跟着笨。   墨迹到下午六点,我换上一个宽松的连衣短裙去准备上班。   最近太瘦了,细胳膊细腿的,衣服穿在身上,跟个风筝似得。   我觉得我是越来越不受欢迎了,店里来的小姑娘都是浓妆艳抹,夸张暴露。我这个调调终究要被淘汰。   幸好我在店里算老人,也是最能喝的,所以熟客还是有十几个。亏他们赏脸,吃穿不愁,活的也算潇洒。   我把头发扎起来,穿着白色的编织罗马鞋就出门了。   年轻的时候也天天穿曲线必露的衣服,但是现在有点怕臊。   以后不出去和客人过夜了,多少钱都不去。只陪他们喝酒就好了。   反正我也不需要那么多钱。   我才不承认自己是为了霖澈。   根本不是为了霖澈。   绝对不是。   唉……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现用手机码字真的会语句不通,情节苍白TAT   ☆、04   今天生意还不错,有个还算熟客的老板点了我的台。   之前只陪过他两次,也没有留下什么特别深的印象。只知道他是做国际贸易生意的,家里很有钱。   人长的不错,说话也彬彬有礼。听说有四十多岁,外表看起来却比实际年龄小了七八岁,应该有赖于经常的保养。最主要的是,看起来很面善,让我不由的喜欢。   我最擅长灌酒,不一会儿已经哄骗他喝了三杯红酒兑雪碧。   这东西喝下去没什么反应,后劲却大的很。   他喝的有些多了,一把扯开领带,靠在沙发上喘气:“你给我唱首歌听听。”   “好。”   我找了首王菲的《红豆》唱给他听。   唱到高.潮处,我真假嗓变换。   其实我唱歌很好听,有段时间也做过当明星的梦。不过那都是二十来岁时候的事情了。   “好听。”他毫不吝啬的鼓掌。   “老板还想听什么歌?”,我笑嘻嘻的问道。   我不像其他同行,靠妩媚博出位,我也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所以都是尽量做到让客人放松舒服就好了。   他想了一会,说道:“我只在乎你。”   “好。”我爽快的应道。   那个年代的人都喜欢邓丽君的歌。   伴奏徐徐响起。   我也动情的唱着:   任时光匆匆流逝,我只在乎你。   触景生情,我也想起了自己以前的许多事情。   他又一口闷完了一杯,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我女儿特别喜欢这首歌。”   我笑嘻嘻的点点头。   没成想他接着跟上一句:“你长的好像我女儿。”   这也太变态了……   他真的是喝多了。   在这里,对我说什么的都有,就是没有人说我像女儿的。   “嘿嘿。”我傻笑了一下,跟他碰杯。   “可惜了,她上周去世了。”他喝了一大口酒,手用力的捏着玻璃杯。   这时我却笑不出来了,失去亲人的痛苦我也是经历过的。可是该怎么安慰他呢。算了,我要是会安慰人,我自己也不会郁结十几年之久。   “干了。”我说。   我们继续喝酒,他还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我说着话,只是明显已经开始大舌头:“我儿子也不知道回家,成天住在学校宿舍,不愿意见我。”   “小孩子不懂事嘛。”我安慰道。   他又猛灌几杯,接着给我爆出更大的料:“他,他是我的私生子,所以我妻子从小对他就很差劲,我又忙生意,所以忽略他。”   虽然很想说活该,但是我还是假惺惺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我们关系很差,可是我现在只有这么个独苗了。”他将手埋进头发:“我也想好好对他,可他偏生是个不争气的,喜欢他姐姐。”   我脖子一梗,差点一口酒呛死自己。   太劲爆了吧,这家人怎么回事?爸爸出去偷吃,搞了个私生的儿子出来,儿子更胜一筹,居然乱.伦到跑去喜欢他同父异母的姐姐。   虽然很不以为然,但世风日下,现在社会本就没什么不可能的。   “为人父母果然辛苦,他以后会懂事的。”我继续假惺惺的安慰,这种时候该说什么,我还是很清楚的。   “女儿走了,儿子不愿意回家,都是我作的孽。”他长长的叹了口气。   知道是作孽,早干嘛去了,心里这样想,嘴里却说出:“别这么想,一切都会好的。”   “你,你以后能经常陪我么,我给你钱。”说着,他从包里拿了几沓钱甩在我面前。   ……目测有两三万吧。   “以后你陪我吧,我有钱。”他又说了一句:“钱不够还有卡。”可以看出的是,他真的已经不清醒了。有的人就是这样,喝多了看起来跟没事人一样,其实做的事情都很怪诞。   “很多钱……”   他后面说什么我也没怎么在意听,只是点头如捣蒜,面作讨好状,内心一阵狂喜。遇见这样的客人真是太好了,不乱发酒疯,而是乱发钱。   我把之前腹诽他的话收回去-_-||   看他要起身,我立刻殷勤的扶住他的胳膊。   他对着我笑,笑容温柔的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应该是把我错看成他女儿了吧。   他的司机就在包房外候着,礼貌的对我点了点头。   我赶紧把人交给他了事。   哈哈哈,今天赚翻了。   要我说,有钱人哪有那么多痛苦,都是钱烧的。   不过与我何干。我就知道今天不用继续再上班了。   我跟张姐打了个招呼,提前下班了。   还不到十一点,街上各式各样的小吃大排档。   霖澈那家伙不知道下自习了没有,我买点水果带回去吧。   称了一个大西瓜,我喜滋滋的抱在怀里。   也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我又绕路到24小时便利店给他买了一大堆零食。   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   ——   提着重物爬到三楼,累的我差不多只剩一口气在了。   刚把钥匙□□钥匙孔,门却自己开了。只见霖澈笑嘻嘻的对我吐了吐舌头,然后殷勤的接过我手上的东西。   “姐,我把我的东西都搬来咱家了。”   这小子还真是自来熟,这么快就成咱家了。   “好,我给你做饭去。”我宠溺的刮了刮他的鼻尖。   “姐,我想吃香菇虾饺。”   “真会吃,你是看到我买了香菇干和虾仁了吧。”   “还有汤圆。”他看了看手里提的塑料袋,又加了一句。   “好,大晚上的都不知道少吃点。”说是这样说,可我心里恨不得他能多吃点。   他的脸要是再有点肉,肯定就更可爱了。我看着他偷偷想到。   “我身材好,吃不胖。”他边说,边把东西塞进冰箱:“我是身材第一好,姐姐是身材第二好。”   我被他逗的哈哈大笑。   “姐,姐,姐!”他在我耳边嚷嚷着。   “你催命啊。”我用手在他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   “你多笑笑嘛,你笑起来的样子简直要把我迷死了。”他嘴甜如蜜。   不过我才不信,我笑起来这一脸褶子的能把他迷成什么鬼样子。   “快去复习,我去做饭。”   “不要,那些东西看一遍就会了,我刚已经看过了。”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这是小时候我奶奶常常教导我的。   “不要,都这么晚了,再学习会死很多脑细胞。”他坚决的摇摇头,然后走过来,对着我的脸又捏又揉。   “喂!皱纹要被你揉出来了!”我连连后退。   他却突然搂着我的脖子,把我用力拉向他:“我要亲你,亲死你。”   然后我就被他按在身下天灰地暗的吻了一通。   ——   吃过饭已经快十二点,霖澈还是不睡觉,一直精神抖擞的绕着我转来转去。   简直像只发情期的公那个-_-||   “快!睡!觉!”我实在被他缠的头痛。   “一起嘛。”他拽着我的胳膊摇晃着。   “我拖完地的。”我拿着拖布,满头大汗的说道。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我记得你是凌晨才下班的吧?我还以为自己要等好久才能见到你。”   “这件事说来话长,但是我给你长话短说……”   我就把今天碰上傻*老板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他。   他刚开始还跟着我傻笑,后来表情越来越凝重。到最后直接可以用冷若冰霜来形容了。   我看他情绪不对,便极力的逗他开心,更加夸张的描述道:“真是恶心,哪里有这种人啊,喜欢自己姐姐。”   他冷声跟道:“有这么恶心么?”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冷漠的他,我不知所措的问:“怎么了。”   “喜欢自己的姐姐到底有什么恶心的?”他原本温和的眼睛现在恶狠狠的瞪着我。   “不……不知道。”   他冷哼一声:“你一个做这个的,有什么脸对别人说三道四!”   “呵呵,真有意思,那你还跟我睡你又是什么好东西了?”   “反正你这么随便,我不跟你睡也会有别人上你,有差么?”   “你,你再给我说一遍!”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虽然极力的控制自己,却还是被气的浑身发抖。   “你自己觉得你自己恶心么?”他还在继续说刺激我的话。   而我的情绪已经到了爆发边缘,将拖布甩到他身上,指着门朝他大吼:“你给我滚!现在!立刻!马上!滚!”   他一句话不多说,行李都不拿,干净利落的摔门而去。   留下客厅的我,像泄了气一般瘫坐在地板上,身上的汗毛却冷到根根竖起。   真是,他妈的。多久没有发过这么大火了。   我一直以为我是个可以掌控全局的人,最起码掌控自己情绪的能力应该还是有。   可是现在的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理智才回到自己身上,悻悻的拿起拖布,动作机械的拖着地板。   我此时的脸色应该和死人相去不远。   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   他的侮辱让我永生难忘。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这是个甜文,只不过我和你们甜的点不一样0.0 小意!如果你还在看的话,I love you   ☆、05   之后的生活并没有发生巨大的改变,我这种小人物能翻起什么浪?也就是生气摔摔锅碗瓢盆罢了。   不好好吃饭是因为天气太热没有食欲。   我喝酒喝到吐的客人满身都是,也不能说明我是因为心情不好酗酒。   这一切,对我而言都是无所谓的事情。   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找霖澈,因为我本来就对他一无所知,电话,地址,学校,什么都不知道。   这小子潜伏的有够深,一丝一毫的线索都不愿意留下给我。   突然发现自己才是大笨蛋。   在生活的这场闹剧中,我永远都背负着笨蛋,悲哀的标签,而我也特别应景的很擅长表演这类角色。   “Jenny,你最近怎么回事?”蕾拉浓妆艳抹,像只花孔雀似的坐在我身边,身上的香水味一度让我嗅觉失灵。   “什么怎么回事?”   “瘦成这样,憔悴成这样,你嗑药了?”   “哪有,我最近在节食减肥。”我满嘴扯谎。   “你还装,你本来就没几两肉。再瘦就剩骨头了。”   我说的话看来她是一点也不信。   “啊!”我恼火的用手指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你他妈的不好好挣钱,一天没事研究我干屁。”   “这是关心知道不?我看你整天跟个幽灵一样飘来飘去,我真的怕你会突然猝死在酒桌上!”蕾拉没好气的说完,屁股一扭一扭做生意去了。   看看,看看,我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嘴巴毒成这样。   我愤恨的拿出烟,叼在嘴里。   “小姐,喝一杯。”边上有个瘪三朝我搭讪   我看了他一眼,伸出五个指头晃了晃:“五百。”   “搞什么,原来是陪酒的。”   我直接不理他,他妈的在这种地方找女人喝酒还想免费,是不是最好再免费送你一炮。   傻狗!   ——   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了半个月,我果然把自己糟蹋进医院了。   “营养不良,脱水,长期熬夜饮酒造成的肝肾损伤。”医生面无表情的说着。   “哦……”   “头晕还算好的,要是再这样下去,你就能秒去天上做小天使了。”   呵呵-_-||   表面做老实状:“知道了。”   “输液还是吃药?”   “吃药吧。”   “给你开了药得按时吃,生活习惯混乱的病人大多数吃药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医生,我会按时吃药的。”   医生翻了翻我的病例,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我。三十来岁的人像我这样胡来的估计也没几个了。   身穿松松垮垮的睡衣,乌龟一样慢吞吞的往回走,手里提着一大堆保肝护肾的药。   我一直觉得肝肾什么的,是男人的事情啊,为什么我要喝这些药-_-||   以我现在这个鬼状态,深深感觉到青春饭吃不了几年了。   路过一家海鲜大酒店,看见一辆黑色宾利缓缓停住。   所以说我就是贱,看到好车总是想停下来多看两眼。   只是,刚刚从车上走下来的那个人怎么那么像霖澈?   一身休闲的西装,头发梳的整整齐齐。   是霖澈吧?   啊,没穿校服的他,还真不好认。。   和他一起的那个女的挺好看,也就二十岁的样子吧。橘色的大卷发,肤白貌美。   霖澈搂着她的腰,所以他们的关系应该不一般吧?   这小子几天不见就这么成熟了。在我面前明明像个小孩子。   什么缺钱去夜店捞金,什么房子被追债的收走了。我真的是服了我自己了。不做编剧真的太屈才了。   人家明明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觉得寂寞了来找我这个半老徐娘玩玩-_-||   幸亏我也不喜欢他,不然我肯定会伤心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每天以酒度日。【难道现在不是这样么-_-||】   脑海里浮现出他一直姐啊姐啊的叫我,拽着我衣袖撒娇的鬼样子。   去你妈的!   我为什么要停下,就那么喜欢看豪车么,看一万遍车也不会是我的啊。   连忙灰溜溜的低着头走掉了,他应该没有看见我吧。   不知道怎么的,心扑通扑通的直跳。   脑供血严重不足。   感觉再多走几步就要当场晕倒。   不行了,今天还是别去上班了,在家好好休息吧。   ——   晚上8点,我脸上贴着面膜,翘着二郎腿在床上用手机看视频。   不一会儿,突然听到门开了的声音。   不会是小偷吧?我竖起耳朵。   “你在家吧?”客厅里传来的声音不是霖澈的又是谁的。   他突然来我家做什么?   之前我给了他一把家里的钥匙,但是没想到他居然还带在身上,吵完架就该丢掉啊。所以说这种人真没品!   想起他对我说过的那些过分的话,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就把自己裹在被子里,装睡着。   手机上面还播放着樱桃小丸子:“最可气的是这盆丝瓜。哎,全班只有我种得这么难看,还没完没了往上爬。其实我根本就没怎么理它。居然还没有死。”   -_-||   手机能不能自动关机啊……   “姐,你在睡觉么?”他轻声走了进来,站在我床边。   我眼睛紧紧闭着,看不到他是什么样的表情。   “姐,上次是我对不起。”他用抱歉的语气说道。   呵呵,对不起要是有用,这个世界还需要警察么。   “我这次是来拿行李的。”   拿完赶紧滚。干嘛特地跑过来跟一个睡着的人说这么多废话。   手机里的小丸子还在喋喋不休。   “姐,我知道你没睡着。”   我睡着了啊!你眼瞎了!   “姐。”他突然用手碰了碰我的脖颈,手指轻轻沿着下巴滑动。   这家伙到底要干嘛!为了避免交谈的尴尬,心里虽然翻起惊涛骇浪,但是依旧继续装睡,这个时候绝对不能破功。   “都干了。”他说着,用手揭开我脸上的面膜。   我眼睛闭的更紧。   半晌,他一句话都不说。   到底在干嘛,好想睁眼睛。   房间里突然安静了许多。小丸子的片尾曲也放完了。   不会是他已经走了,手机声音太大我没听到吧。   我蓦地睁开眼。   ……   刚好对上他满带歉意的眼睛。   糟糕,被抓个正着,真丢脸。   “干嘛。”我语气冷淡。   “姐,你脸上都没有肉了,最近没有好好吃饭么?”他还是穿着白天那身衣服,只是领带被他拉扯的很松,神情有些许疲惫。   “你东西取完赶紧走。”我皱着眉,语气生冷。   “对不起。”他突然弯下腰,用手托着我的脸,额头轻轻碰上我的额头道:“我今天在街上看到你了。”   果然。   我一把推开他:“那又怎么样。”   “本来要去看电影的,看到你经过那里,我就在你跟前停下来,改去吃饭。”   到底是吃饭还是秀恩爱啊!下马威也不用给到我眼前吧?   虽然告诉自己,千万不要问那个女的是谁,但是还是忍不住:“你和你女朋友啊?”   “我爸介绍给我的相亲对象,叫王悦。”   我哦了一声,不说话了。   “那,我走了。”   “好,再见。”我翻身,用后脑勺对着他:“门关好,钥匙给我放在电视柜上。”   让我没想到的是,他突然大力的把我的身子扳过来。   “我都跟你道歉了!”他声音徒然增大好几倍,表情也阴沉的可怕。   我被吓了一跳,缩了缩身子,惊恐的看着他。   “姐,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我都已经跟你道歉了,你还有什么可生气的?”   “我不懂事?”   “撒娇也该适可而止,这样矫情对你能有什么好处?”   真是太有意思,原谅我是在矫情?这家伙脑袋不是被虫子拱了吧?   “你道歉我就必须原谅么?你是哪国的皇上?我是不是还要谢主隆恩?”   “差不多就行了,我以后不会再说让你难过的话了。”他语气渐低。   一直以为他是个明白人,真是没想到会如此神逻辑。   “你走吧,我不想吵无谓的架。”我把脸侧向一边,不愿意再看他。   “我是真的喜欢你。”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钞票:“给你,今天晚上陪我好不好?”   我看着他手里那一把鲜红刺目的钞票,被气的笑了:“你这是要嫖我啊。”   “你刚开始也不是要嫖我?”他反问。   我真是,屎还嫌屎臭。   这段关系开始就很太离谱,果然不应该再继续。   罢了,我摆摆手:“你走吧,我真的不想再见到你。”   “姐。”他不管不顾的扑上来,要和我接吻。   我怎么可能让他得逞,立刻使出全身气力和他扭打成一团。   可惜在力气上,我终究和他相差了十万八千里,所以我那点可怜的自尊最终也没有被保全。   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残忍的小孩   他大力的将我的胳膊向后拧,虽然觉得丢人,但还是痛的叫出来。   “为什么不愿意听话呢,我一点也不想这样对你,听话就好了啊。”语气带着渴求的温柔,动作却粗暴的像只野兽。   “你这个畜……”   他狠狠的捂住我的嘴,不让再继续骂他。   “姐,我喜欢你,你知道的啊。”   知道个屁!垃圾!臭虫!   只能在心里将他千刀万剐。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会难过。”   说着,他把胳膊用力的压在我身上,牢牢的制住我,不让我有所动作,一只手迅速的扯下领带,将我的眼睛蒙上。   我趁机将头用力歪向一边,想要甩开他捂在我嘴巴上的手。   但是徒劳无功。   眼睛被蒙住,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眼前是一片无际的黑暗。   为什么要连我的鼻子也捂住……   是想杀了我么?   眼皮好重啊。   脑子也昏昏沉沉的。   ……   ……   十多年前也有一个燥热到令人心慌的夏末。   记忆里知了只会爬在树上死命的叫着。   昏暗的宾馆房间。   地毯像血一样猩红。   我像一只被开水烫熟的虾一样,弓着身子躺在地板上,手脚都被绳子紧紧桎梏。   男人手上燃烧的蜡烛一滴一滴的落在我的脸上。   真的好烫,我想要分散注意力,但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嘴巴已经全部被蜡油封住了。   鼻孔也只剩下一点缝隙。   求饶是天底下最没有用,最丢脸的话。   但是,再这样下去,我会死掉的。   “会死掉的”这样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中如图巨大的钟声一般一遍一遍响过。   男人从背后的每一次撞击都让我头晕目眩。   耳边的声音里有难以抑制的兴奋:“对啊,就是要这种眼神,再害怕一点吧?害怕的哭出来。”   空气越来越稀薄。   窒息的感觉像潮汐一般涌向我的身体,我的意识渐渐变得昏昏沉沉。   “不要昏过去啊!”男人生气的大叫,用图钉插.进我胳膊的皮肉里。   疼痛使我面部大幅度的扭曲,干掉的蜡油终于碎片一样的裂开。   我像一只被丢上暗的鱼一样,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要学会享受啊。”男人说着,用力的揪起我的头发,戏谑的看着我的脸:“是你自己跑过来说要替张铭还债的,是你自己哭着求我别让我剁他右手的,是你说没有右手就等于残废了啊。”   是,我自愿的。   眼睛里模糊的东西,不知道究竟是汗水还是眼泪。   “十五万,我怎么可能不玩够本?”男人大幅度的进出着我的身体,用手捂住我的嘴巴:“濒临死亡的感觉是不是特别刺激?”   绝望的闭上眼,已经痛苦的做不出任何回应。   …… 作者有话要说:  我对天发誓我只是想写一个酸酸甜甜就是我的文啊…… 酸酸甜甜…… 我真的不是后妈啊……   ☆、06   睁开眼的时候,天光大作。   我知道我又做梦了。   以往有多少个日夜,我是宁愿失眠到死也不愿意做梦的。   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我以为自己早已经忘记了曾经所有不好的事情,可是最近为何又频繁的忆起。   霖澈正坐在床边,瞪大眼睛,有些紧张的看着我。   我的脸立刻垮下来。   这家伙为什么还不滚?也太不要脸了。   “姐。”他轻轻握起我的手。   “去死吧!”我生硬的抽回手。再也不会被这个家伙的表象所蒙蔽了。   “对不起,我真的担心你,因为你看起来好像不太好。”被我甩开的手不知所措的撺着衣袖,他垂下眼睛,睫毛一颤一颤。   我冷哼一声:“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副样子是装出来的?还把我当傻瓜看么?”   “姐……”他喃喃。   “要在我家赖到什么时候?”我不会再对这小子客气了。   “我昨天抱了你四次。”他突然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   ……   我脸一红,硬着嗓子道:“就当被狗咬了。”   “真的是忍不住了,所以每一次都弄在里面。”   他还是一动不动的看着我的眼睛,而我的脸已经红到脖子根。这家伙为什么说这种话的时候还能摆出一副正经八百的表情?   “你到底要不要脸!”我气的从床上坐起来,用手指用力戳着他的脸:“脸呢?脸呢?”   “万一有孩子了呢?”   “出门左拐就是医院。”我没好气的说。   “我只是想对你负责。”他撇撇嘴道。   哈?一个趁我意识不清醒的时候,趁人之危上了我四次的人间渣滓,现在跟我坐在这里大谈负责?   这个世道究竟怎么了!   “原谅我吧,我昨天回家说要推了和王悦的婚事,我爸爸气的要杀了我解恨,我现在有家难回。”   “关我屁事。”我好不吝啬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我是因为你才被我爸打的啊。”他眼泪汪汪的撩开衣袖:“姐,你看。”   又开始撒娇装可怜了,以为我会再上当?   我将视线移动向他的胳膊,果然是青一道紫一道,有的地方还皮开肉绽。   简直触目惊心。   “血都渗出来了!”我惊叫着跳下床,去抽屉里找医药箱。   “姐,你紧张我么?”他好像特别开心样子,跑过来抱住我的背一直用脸蹭来蹭去。   我仿佛看到一只摇着尾巴讨好我的大型犬。   我看着他伤痕累累的胳膊,生气道:“你是笨蛋?打你不会跑?两条腿白白长这么长了!”   “没办法,太喜欢姐姐了,所以心里一直想着姐姐,就变傻了,被爸爸铐在家里栏杆上打的时候,我心里在想,打就打了,反正不要和王悦在一起。”他说着,委屈的吸了吸鼻子:“我想和姐在一起,我最喜欢的就是姐姐嘛。”   你爸爸是变态么?虽然很想这么说,但还是说出“你爸爸是恨铁不成钢。”这种话。   “他其实是变态。”他皱了皱鼻子。   是-_-||我举双手赞同。   这一家都是变态,从儿子就能看出来的--!   ……   “下手太狠了。”我一边用消毒水给他冲洗伤口,一边心疼的说道。   “用皮带特别用力的打我这里,还有这里,这里打了三下……”声音顿时充满委屈。   “你这么大个子,稍微反抗一下啊。”我绝对不会承认我在教他和他爸对着干。   他弯起眼睛笑眯眯的看着我随着他手指的地方来回擦药,噗嗤一声笑了:“姐你好认真啊,每个地方都照顾到了,早知道我就脱光光全身都让他打一遍。”   一家变态-_-||果然……没看错。   好吧,他之前做过伤害我的事情,但是现在功过相抵了,我没立场没原则的想到。   虽然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功。   他的撒娇战术我承认我真的不能抵抗。   真的是年纪大所以性格里面出现母性这种东西了么?   “我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他用手摸着肚子。   “吃什么?我给你做。”我殷勤到自己都想给自己一巴掌。   “煎蛋。”   “好。”想也不想的点头答应。   “牛奶。”他偏了偏头接着说。   “好。”   “生菜卷培根,黄金芝士虾球,紫薯糕,酱鸭腿……”   “……我知道了,我出去给你买。”   屁颠屁颠的拿着钱包出门。   又屁颠屁颠的提了一大堆吃的回来。   ……   “姐。”霖澈盘着腿坐在沙发上,酱鸭腿已经被毫不留情的啃成骨头。   “怎么了。”我倒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眼巴巴的看着他。   “姐,要不别去那里上班了。”他咕咚一声水只剩下小半杯。   我抬起脚踢了踢他的小腿,老大不爽的吸着烟道:“你说什么呢!”   “就是别做那一行了!”他认真的抬起眼睛看我。   “你在开什么玩笑,这一行做久了,就成了残废。”我冷笑一声,说真的,除了做这个工作,还真不知道自己这种性子能干的了什么。   洗盘子?那个场面光想一下就醉了,我怕我会死在清洁剂里面。   “姐……”这家伙又露出可怜兮兮的神情。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耐烦的挥挥手。   ————   不知何时起,开始订购城市咨询的报纸。   霖澈在网页上也帮我留意好的工作。   是的,从那以后我们一直住在一起。每天晚上抱着对方一起睡,白天我一个人先爬起来可怜兮兮的做饭。   “起床了!吃饭了!”我没有耐心的站在床边,用手戳霖澈的脑门。   霖澈每次都是嘟囔着:“知道了,知道了。”身体晃晃悠悠的支起来,不到五秒钟,就再次倒下-_-||   “不管怎么样,上学不许给我迟到!我不会每天都叫你的,要自觉!知道么?饭用保鲜膜包好放冰箱了,你要是起来,就自己加热一下。”说是不会管他,但还是每天都叫一遍。   给这个大龄婴儿交代完一切,我就收拾干净出去找工作去了。   真的是很久没有在阳光下出没了,正常世界的生活让我有点迷茫。   我这个年纪,说实在的端盘子都嫌我老。   在街上走了一上午,也没有找见合适的工作,报纸上的招聘电话也被我打了个遍。   稍微体面的活,最低也要大专文凭,我这种初中都没有结业的文盲想都不要想。   现在才发觉,我这样的人,在社会上是没有容身之处的。   垂头丧气的回到家里,霖澈已经去学校了,家里乱的像垃圾场。   唉,走之前明明刚收拾过的,这孩子……   我耐着性子把霖澈脱了一地的脏衣服一一捡起来,塞进洗衣机。   真是没想到,从小自由到大,结果三十多岁的时候过上了老妈子的生活。   下午六点,厨房飘来阵阵肉香味。   我正坐在客厅的瑜伽垫上打坐冥想,网上说这样做会让人豁然开朗。我就想开导一下自己,为什么平时这个时候已经要去上班的我现在要窝在家里煲汤。   啊……朝汤里吐点口水吧?我已经完全忘记自己也要喝了-_-||   霖澈跟我发短信说今天的自习他准备翘了,我象征性的教育了他一番,就开始屁颠屁颠的煲排骨冬瓜汤。   嗯,今天下午就吃汤泡饭吧。我蒙着双眼,坐在瑜伽垫上又是吸气又是呼气,心里计划着要不要再炒两个菜。   我俩在一起有段日子了,除了知道他电话,我现在还知道他在A高上学。   反正已经有点恋人样了,不再是彼此一无所知了。   我知道工作的事情是不能急于一时的,实在不行可以先在网上开个店。最近网店微商之类的好像还蛮赚的。   所以,现在当务之急是照顾这个即将高考的大龄儿童……   本人像尊佛像似的,磨磨蹭蹭打坐了半小时,悟出了以上这些-_-||   听到钥匙转动门把的声音,我知道霖澈回来了。   心突突的跳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就算天天在一起,稍微分开一下,都会让我产生难耐的心情。   我是真的喜欢上他了吧。   一想到这个,我就觉的自己又要完蛋了。   ……   “姐。”他每次回来都要喊一声,不知道怎么回事,从他口中叫出来的总是特别讨喜。   他家里不会还有个姐姐吧?不然有谁会姐呀姐的张口就来。一般的晚辈会连名字也带上的吧,以前店里有个服务员喜欢和我聊天,总是叫我Jenny姐的。   不带名字只叫姐的话,真的有种怪异的亲近感。   他把书包扔在沙发上,然后就大剌剌的伸出双手朝我走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小意,为了能让你看到睡前读物,我TM也是拼了我这条老命了- -!   ☆、07   以下就是我与某高中男子的日常。   “姐,姐。”吃饭也堵不住这家伙的嘴。   “姐,你看过天线宝宝么?”他睁大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   “没有。”那是什么鬼。   “海绵宝宝呢?”他再次期待的问道。   “看过一点点。”我皱着眉道。   “那姐姐喜欢里面的谁?”   “都不喜欢,所以才只看了一点点!”我没好气的用筷子敲他的脑门:“好好吃饭!”   “啊……”他不满的看着我。   我叹了口气:“我只记得里面有海绵宝宝派大星和蟹老板。”   “为什么不记得章鱼哥。”他的表情简直可以用失望来形容了。   “章鱼哥对你而言就这么重要么?”   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无聊的话题竟然可以从饭桌上一直持续到床上。   我们做完“床上运动”之后,累得我只想睡觉,但是他居然还不死心。   “我最喜欢章鱼哥和痞老板。”他嘟囔着,就要翻身抱住我。   “睡觉吧你!”我毫不留情把他的脑袋压在枕头上。   然而,我们两又互相抱着对方说了一些很幼稚的情话。   他捧着我的脸,一直不停的亲我的额头,嘴里来来回回念叨着喜欢喜欢的,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坠入梦乡。   他的情话也变成了我的梦话。   其实我在十多年前,一直幻想有这样的生活。只不过十多年后,我已经老了,而这个家伙的年纪轻就好像从当时直接穿越过来的一样。   所以时光在我脸上无情的刻下岁月的痕迹,而他的脸上只有年轻的光彩。   在一起这么久,家里面渐渐充满他的气息,电视柜上放着LoL游戏人物手办,卧室里的墙面上贴着美国队长的海报。   有意无意的,我也开始跟着他看好莱坞科幻片,看海绵宝宝。甚至为老不尊看的比他还起劲。   真的不想承认,自己已经随着他的喜好开始无意识的改变自己。   我小时候看过一个童话,名字叫海的女儿。   一个原本生活在深海的人鱼,因为喜欢陆地上的王子,为了他而改变自己,硬是把鱼尾变成腿,想要像正常人类一样活在陆地上,活在王子的四周。最终却变成了一堆莫名其妙的泡沫。   这个故事,只让我觉的主角很蠢,正因为蠢,才会被爱情伤的灰飞烟灭。   他有一个很宝贝的项链,好像是铜制品。从来不给我碰,连看都不愿意让我看一下。刚开始还蛮好奇的,后来他很严肃的对着我发了一次火,我也就打消念头了。   跟他在一起,应该是我让他比较多吧?   ……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有一个不错的工作让我应聘上了。   我顺利的当上了游乐场的员工-_-||   整个流程很简单,填表,领工作服和工作牌,上岗!   我的经理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姓赵。看起来凶巴巴的,我也懒得和她多说,她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事实上连她长什么样我都没好好看。   这份工作真的还不错,早晨7点上班,下午6点下班。干的都是些小儿科的活,就是哪里需要我,我就去哪里。   周一的游乐场没有什么游客,我负责打扫卫生,清理地面的垃圾。   我真的想骂娘,这些家伙为什么一定要把口香糖吐在地上!   清理整整一早上口香糖,累的我腰酸背痛,中午躲在海盗船后面胡乱啃了个三明治,偷偷吸了根烟,然后继续工作。   他妈的,这些不文明的游客!我义愤填膺的差点忘记了自己当初也是不文明的一员。   等到下班时候,别的员工还扎堆寒暄,而我却像上了发条的铁皮公鸡,一个头扎进公车里。   坐上车我就后悔了,怪不得其他同事还在慢慢吞吞的聊天,原来游乐园最后一班公车是要半小时之后才开。妈的,这样一来,跟六点半下班有何区别?   随后而上的赵经理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笑着嘲弄道:“上班不积极,下班倒是跑的挺快。”   我虽然很想开骂,但是想到自己在她手底下工作,只好装作没听清,对着她傻笑。   赵经理好死不死的还非要坐我旁边,我又不是什么文人,跟她客套个屁!直接埋头玩起了手机俄罗斯方块。   她用胳膊肘碰了碰我道:“我看你身份资料,你才比我小五岁啊。”   “啊?”我呆呆的抬起头,搞不懂她突然跟我说这些话的含义。   “你今年已经35岁了啊!”   什么意思,35很老么?   “我以为你还是个小孩子呢。”   “嘿嘿。”当一个人不明所以的时候,傻笑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看着就像大学刚毕业的小孩,跟我女儿差不多大的样子。”   是……在夸我么?   “你有小孩了么?”   摇头。   “不会还没结婚吧?”   点头。   “35岁还没有成家的女人很少见。”她惊讶的嘴巴都要变成一个圈。   哼,少见多怪。   再后来她在边上叨叨些什么我都听不清了,今天清理一天垃圾累的我一靠在车窗上就睡着了。   等醒来的时候已经坐过了两个站,我又垂头丧气的坐公交返回。   回到家的时候家里面空无一人,本来是想告诉霖澈,自己已经找到工作的事情。   这家伙在上自习么?前阵子明明一直逃课陪着我吃晚餐来着。   难道准备发愤图强好好学习不翘课了?   这是一件好事情,可是为什么我一点也不开心……   我给他打电话,对方却毫不犹豫的直接挂掉了。   过了大约五分钟,他回过来一条简讯:姐,这周学习有点紧张,所以不回去了。   我随手回了个:嗯。   但是过了一会,又有些不甘心的回了一句:需要我给你送点吃的么?零食?薯片?可乐?   结果没有回应,看来真的很忙。   无所谓啦,你忙你的,我忙我的。   晚上洗过脸,贴了面膜,然后躺在床上用手机看电视剧。   我总是觉得,霖澈那家伙会突然推门而入,然后笑嘻嘻的抱着我说:“姐,觉得你一个人在家寂寞,所以我还是回来陪你了。”   想象归想象,现实就是等到睡着了,手机直接砸到脸上。   然后我迷迷糊糊的揭掉面膜,把身子缩进被子里睡觉去了。   一直到周六,霖澈这个白眼狼也没有给我发过任何信息。   我是什么人,我会可怜巴巴的给他发短信问他为什么不理我么?   我他妈是那种人么?   上班前,我叼着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呲牙咧嘴的在对话框里输入:好小子,一周都不理姐姐么-_-||   ……   周六游乐场一大早客人就特别多,人手有点不够用。   赵经理派我去鬼屋当鬼吓人-_-||   虽然一点也不想去,但是虎落平阳(鬼知道自己是什么虎),我还是乖乖换上白被单一样的衣服,脸被化妆师画的乱七八糟,满身都是红颜料。   鬼屋九点开放,八点半我从员工通道进入鬼屋指定位置,躲在拐弯处的帘子后面。   我的工作就是,来一个吓一个。来一对吓一双。   按照指示的方法,当游客快要走到我正前方的位置时,我就慢慢掀开帘子,然后猛的跑出来,抓住游客的衣服,以把他们吓哭为己任……   一早上果然吓哭不少个,哈哈哈哈!   熬到中午我就可以休息了。   不一会又来了一对情侣,女人不停的对男人说:“快到头了吧?快了吧?刚刚那个吊死鬼吓死我了!”   男人淡淡的安慰:“别怕,有我在。”   一会儿把你们两个都吓到魂飞魄散,谁在都没用-_-||某心理阴暗的人暗自想到。   好了,时机成熟,刚看到女人的鞋尖,我就鬼哭狼嚎的冲上去。   万万没想到,边上的男人却不是吃素的,伴着女人受惊的尖叫,男人不耐烦的伸出手捏中我的脖子,转头对女人道:“不是你一定要进来,我是真的懒得来这种地方。”   我被男人重重打了一下头,但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清清楚楚看到打我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失踪一周之久的霖澈。   虽然鬼屋很黑,但是他的轮廓,他的声音,化成灰我也认得。我刚刚还在奇怪,为什么对方的声音这么熟悉。   再看看边上吓到花容失色的女人,不是王悦又是谁。   也许一瞬间心碎的太彻底,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自己怎么也不会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和他碰面。   之前还一肚子火,想着见到这个小子以后,一定要好好问问他,问问他到底想怎样?   而现在我就只会这样楞楞的看着他,像是魂魄被抽干了一样。全身上下好像突然失去知觉,唯有心脏痛苦的让我喘不上气来。   眼泪就这样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他凝视了我一会,好像发觉到什么。   “恩?”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亮光想要照我的脸。   我手忙脚乱的挣脱他,然后快速跑进员工通道,狠狠的关上门。   一直到中午休息的时候,我还是魂不守舍。   虽然很想揪着衣领质问:既然已经这样了,为什么不直接干脆说分手?   这样吊着我到底有什么意思?   现在的小孩真的,真的太坏了……   换好衣服的我,坐在花池边上发呆。我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被喜欢的人耍的团团转,虽然做不到寻死觅活这一步,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脑子里面像是有个毛线团一样乱七八糟的理不清楚。   刚想掏一只烟解心宽,却被温和的声音打断了。   “这位同事,你怎么不去员工食堂吃饭?”   我抬眼一看,是一个和我一样穿着工作服,身材挺拔的年轻人。   头发短短的,眉毛弯弯,眼睛特别大,眼珠子是漂亮的茶色。老远都能清晰的看到对方长到不可思议的睫毛。   看样子应该还是学生,周末勤工俭学的那种。   要是平时,见到相貌不错的,我还有心思逗弄两下,但是现在,我真的没心情理这个小鬼。   吃了闭门羹,不滚也就算了,他居然还在我面前蹲了下来。   “眼角红红的。”他温柔的说。   “要你管,事多。”我没好气的给了他一句,想着这下肯定该生气的走了吧?   “可是现在是吃饭时间啊。”他固执的把吃饭这个话题又重复了一遍。   “我等下从食堂领个免费面包就好了。”   “这怎么行?周六工作量很大,不吃饱哪里有力气干活。”   超鸡婆……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怪怪的!   “我想省钱不行么?”我不假思索道。   “我请你。”他慷慨道。   请客好啊,不吃白不吃,最好吃哭你,让你没事乱搭讪!我坏心眼的想到。   我点了烧麦,黑米粥,关东煮,香菇鸡丁饭,土耳其肉饼,干果盘。反正食堂里什么贵点什么,摆了满满一桌。   年轻人并没有露出我想象中心痛的表情,反而不以为意道“这么瘦,没想到是个吃货。”   我当然也没好意思告诉他,我故意点这么多的,只是岔开话题:“你叫什么呀?”   “我叫方叙。”他慢条斯理的说着,随手帮我拨开干果盘里腰果的壳子:“给你。”   本来想告诉他英文名的,后来觉得这种场合没必要,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道:“安喜。”   “好独特。”他认真道。   “真……真的么?”   “对啊,超复古的名字。”他微微笑道。   “切,不就是老土的意思。”   我老大不爽的看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觉的自己写的东西,真的完全没有文笔可言。——、 谢谢各位一下追到现在。拜谢! 我每一章都要叫一声小意,大家会不会以为你是我姘头- -!   ☆、08   “全然没有这个意思。”方叙微笑着摆摆手,真挚道:“我是真的觉得你的名字很特别。”   “算了,怎么样都无所谓。”我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郁闷的要死。   好死不死的又想起了霖澈。   那个家伙,在我面前明明一副小屁孩的样子,在王悦面前却那么成熟。   他对王悦还真是和对平常人不一样。   反正跟和我在一起相差甚远。   想到这里,我觉得我此刻的脸一定皱的很难看。   “为什么突然做出这样的表情?”方叙看着我变化多端的脸,忍不住弯起嘴角。   “不开心。”我垂下眼睛。   “不开心总有个原因吧?”他看着我。   “因为,因为……”我想了半天,没出息道:“我在鬼屋扮鬼被揍了。”   “原来是这样啊!”他哈哈一笑,用手在我头上狠狠的揉了一下:“傻瓜。”   “喂,年轻人,放尊重点,论辈分,你搞不好该叫我阿姨。”我晃着脑袋,扯着嗓子道。   “顶多也就算个姐姐。”   “别叫我姐,我现在得了一种不能听人叫我姐的怪病。”我一边吃着烧麦,一边含含糊糊道。   反正我这样的人,这辈子就这样了。   我很看得开。   ……   下午工作结束了,我拖着沉重的步伐迈向公车。   真是没想到周六会这么累,累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小喜。”   听到这个称呼,我脑门都要炸掉了。   小喜……小喜子……   回头一看,方叙直挺挺站在我身后。   “能不能别叫我小喜。”   “那叫你什么?”他大步走过来,和我并肩现在一起。   “干嘛靠这么近……”老子跟你很熟么?   “怎么了,我们今天下午不是已经成为关系很好的同事了么?”他对着我眨了眨琥珀似的眼睛。   不得不说,这小子长得真不赖,肤白貌美到女人都嫉妒。就算跟霖澈相比也丝毫不逊色……   干嘛好端端的想起霖澈,妈的。   我觉得自己应该不是一个做事情拖泥带水的人。好吧,就算我平日里有事情有点拖泥带水……   反正我不会再和霖澈纠缠不清了,趁着时间不长,断了也好。   “有什么贵干,直接说好了。”我翻着白眼懒得看这个叫方叙的。   “我送你回家吧。”他笑嘻嘻的用手指勾着车钥匙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跟你说,我这个人可是非宝马不坐的。”我信口胡咧咧。   “唉,”他叹了口气看着我“奔驰不行么……”   “操,你这么有钱么!”   ……   真是人不可貌相。   我坐在一百多万的进口奔驰副驾驶坐上,心中无限的感慨。   哎,真是人不可貌相。   啊,真是人不可貌相。   妈的,真是人不可……   “你在嘀咕什么?”他单手心不在焉的转着方向盘。   “喂,你开车认真一点。”我没好气的给了他一句。   他突然认真的看了我一眼道:“我说,小喜真的好喜欢皱眉。”   “哎?是……这样么?”我用手摸着自己的脸,真的总在做皱眉那样的表情么?   “总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这样容易老。”   “本来也不年轻了啊!”我自嘲道。   “唉,头一次看见有人一直说自己老的。”   “我已经35岁了,小朋友!”我表情严肃的看着他。   果然,他把车停在了路边,瞪大眼睛看着我。   “不信去查员工资料!”我又接着补了一刀。   “没,没关系。”他突然像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点点头:“就算是姐弟恋我也……”   我连忙摆手:“去去去,一边去!”   真是服了,这些有钱人真是喜欢拿我来消遣。   我承认,我对方叙是有些在意的。   一个人光是帅气就已经不能让人忽略了,如果是帅气又多金,那就更没什么说的。   人的本性就是如此。   更何况我又不是什么特别有节操有素质的那种。我就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   所以他说带我去吃西餐我想都不用想的答应了。   毕竟大姐以前也是酒场上的一朵奇葩,见过大场面的,什么西餐厅没见过?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什么洋酒没喝过?   我坏心眼的点了几个最贵的,看你能容忍我到何时?   我承认自己的想法有些幼稚,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太过好脾气,所以我才会这样无法无天。   “是不是想和姐在一起?”我抬起下巴挑了挑眉。   他并没有准确的回答我,而是绅士的说道:“小喜可以考虑考虑我。”   考虑,考虑你个大头,居然把问题推给我。   肥美的鹅肝上了桌,我也顾不得理他,开始愉快的品尝美食。   好久没有吃过这么奢侈的东西了,有些怀念之前乱花钱的日子了……   我现在的工作,别说乱花了,那点工资还没花就没有了。   餐厅的装饰风格是暖黄色的色调。   方叙的眼眸熠熠生辉。。   天底下为什么会有这么漂亮的瞳,简直像一颗圆形的琥珀里面嵌着一枚金色的宝石,虽然都是黄色,细细看来却是不一样的黄色。   是混血么?到底哪国的血能把人的眼睛混成琥珀色?   看着看着就出神了,口水都丢脸的挂在了嘴角。   人真的都是食色动物,生来就喜欢好看的东西。人与人之间必定都是先看上对方外表,下一步才选择会不会爱上对方的灵魂。   这道理,我一直都知道。   我也不明白自己抱有怎样的想法,竟然用脚尖蹭了蹭方叙的腿:“喂,如果有一天我突然变得很丑,你还会愿意面对面和我吃饭么?”   “每个人都会变老,变丑。”他想也不想的温柔道。   “这个回答我还算满意,但是如果是另一种情况呢?我如果本来就很丑,你还会和我搭话么?”   “会,因为我想知道员工为什么哭泣,是不是在工作上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他回答的一板一眼,特别认真。   我服了,一个白眼给他:“你是正义使者啊!”   “这关乎于游乐场的运营啊,毕竟我家就我一个儿子,以后迟早的事情。况且我现在已经半接手了。”   咦?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   “游乐场是你家开的?”   他人畜无害的点点头。   “国内四家连锁都是你家开的?”   “国外还有两家……”他轻声补充道。   你们这些该死的有钱人!太过分了!一个个都这么有钱!   我垂头丧气的想到。   ……   等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躺在家里的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发呆了。   因为那个时候大脑受到了严重的惊吓,所以居然忘记问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如果一开始我就很丑,你还会和我继续发展下去么?还是只关心一下员工的工作状况点到为止。   如果透过表层,看到了一颗肮脏腐烂的内心……   虽然这个问题的答案用脚趾头想一下都会清楚明了。   我对方叙一直都抱着若即若离的态度。因为有钱公子哥的三分钟热度我已经在霖澈身上彻底领教到了。   所以再上心我就是傻子。   我很有自知自明。   日子过的古井无波,我在游乐场混日子等死。赵经理一如既往的看我不爽,而我也一如既往的不鸟她。   工作空隙我依旧蹲在老地方,海盗船的后面。   “大婶,厕所怎么走?”一个小鬼粗暴扯了扯我的衣角。   “叫姐姐!”我呲牙咧嘴的瞪着小鬼。   果然,被我吓的哭着跑掉了-_-   然后不一会儿,游乐场的广播就通知我去办公室。   毫无疑问,我遭到了熊孩子家长的举报。   身为一个熊大人,我怕个屁。依旧悠哉悠哉的吸了一根烟。自从霖澈那家伙莫名奇妙不理我之后,我真的很少悠闲的坐下来想事情了。整个人狂躁的很。   所以霖澈你就像这个烟蒂一样,乖乖被我丢进垃圾桶吧。   广播又开始无限重复我的名字,我这才拖拖拉拉的走进办公室。   果然赵经理正气势汹汹,剑拔弩张的等着我。   “哎呀!小安呀,你说你让我怎么说你?”   我翻了个白眼,什么屁话都别说最好了。   “这么大年龄的人了,你的羞耻心到底跑哪里去了?三天两头被人举报!”   就这一次好吧?蠢猪!我继续在心里对骂。   “再这样下去我真的只能开除你了!毕竟想进游乐园的优秀人才还是很多的。”   谁爱来谁来吧,我继续回去干我的老本行。   就在我百无聊赖的低着头玩自己衣角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了。   方叙这个家伙施施然走进来。   “怎么了小喜?我听广播在叫你。”他走过来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低声询问:“在欺负你?”   我吐了吐舌头,连忙摇头。再怎么说这是方叙家的游乐场,我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身为一个员工来说。   赵经理也不是省油的灯,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嘴里还不停的重复我犯了游乐场的大忌。对客源和口碑有影响之类的。   照她这么说我无形之间犯了这么多滔天大罪,应该万死不辞。   方叙耐着性子听完赵经理的发言,清了清嗓子双手背后抿着嘴道:“安喜这个月工资扣除百分之四十作为警告处分。然后送给受惊的小孩一个乐园玩偶作为补偿。赵经理去给孩子的家长道歉,没有管理好员工也是你的失职。”   说完看也没看我一眼风风火火的走出去了。   这是生气了?   整件事还被通报批评了。   事后大家都在议论百分之四十的工资是不是太多了。可我自己却根本不在乎。   是的,这些人统统都去死吧?   如果我是一部动漫的主角,到这里是不是应该已经彻底黑化了?   幼年莫名的丧父母,好吧,就当他们死了!   少年时连唯一的监护人也失去,沦落到做小姐。   后来被各路男角色神骗,骗钱骗心骗灵魂的。   写我人生这场剧的那个神……   神经病!   现在还不快点让我成为堕天使?这个时候真的刚好!   ……   嗯,我坐在秋千上长长吐了一口烟圈。看着晴天白云发呆。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我首当其冲坐在公交车上最后一排,翘着个二郎腿。   无视禁烟标识,车窗打开猛抽烟。   然后就看见车窗外方叙的笑脸,特别温暖。   这个时候吹着小风,太阳还有一多半懒洋洋的挂在天上。   他伸出手,拿过我的烟,自顾自吸了一口道:“宝宝,我想了一下午该怎么跟你道歉,我真的身不由己,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要重罚……”   他皱起眉,对我勾了勾手指,似要对我说什么悄悄话。   我本能的从车窗内伸下头。   在离他的脸特别近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嘴巴被快速的亲了一下。然后我的脖子就像患病一样僵硬在那里。   夕阳下他的脸好看的像是一幅画。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潜意识是跟小方在一起吧= =?   ☆、09   于是我顺理成章的和方叙在一起了。   谈不上开不开心,总之我被照顾的很好。对方更愿意把我当小孩子看待。   毕竟都一把年纪了,这样的相处模式很容易让人害羞。   还有不到一周就要高考,游乐场的生意多多少少也受了点影响。   方叙一如既往穿着工作服在园内巡视,他真的很努力,做到了和我们融为一体。   更多的时候,他会到海盗船后面来找我,然后抱着我,吻我的脸或者鼻子。然后变魔术一样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果或者别的什么小玩意。   都是哄小女生的把戏,我却很受用。   “宝宝。”   “嗯?”我尽力像个宝宝一样看着他。   “最近晒黑了不少。”他刮了刮我的鼻子。   然而我眼睛一酸,现在的我,无论如何都希望时光宽容我十年,让我回到二十五岁的样子。对方太过年轻,年轻的让我心慌。   不能总想这个,会让我心情抑郁。可我还是忍不住的想,最美丽的东西果然是青春。   我知道说出这样的话会煞风景,但却还是控制不住道:“我年龄这么大,你家又这么有钱,咱们走不远的。”   “你这是不愿意相信我么?”   我苦笑着摇摇头,就算你愿意,你家里的人会允许你娶一个只比你妈小几岁的女人么?   但是看到对方的眼神这么真挚,我又不忍的点点头:“不过有些事情也说不定。”   方叙抱着我,把我的脑袋按在他胸前,假装生气的说:“以后你的员工休假日时间都是我的。”   “不是吧,一个月总共就四天,你还要全部占着。”   “明天就给你批休,再给你请一周假,我们去玩。”   “自己人果然好办事啊……”   当天晚上我没有回家,直接跟着方叙疯狂的连夜自驾去了另一个有山的城市。   目的地有多好玩我不清楚,途中我薯片吃的他满车都是,开心的跟他讲很多小时候有趣的事情。他都是宠溺的笑。   我忍不住抱着他的脑袋亲了一口。然后靠在座位上沉沉睡去。   “宝宝,起来吧,到山城了。”耳边传来他温柔的呼唤。   我半睡半醒,撒娇耍赖,他无奈的横抱起我,走了一段路,然后把我放下,让我靠着他。   我听到磁卡开门的声音,应该是到酒店房间了。   他又抱起我,我听到他时轻时重的呼吸声,觉得十分煽情。   被他轻轻的放到床上,还是不愿意醒来。直到他开始帮我脱衣服,我才彻底惊醒。   到底要不要和他做?醒来的第一刻脑海里一直盘旋着这个问题。   像这样已经算是水到渠成了吧……退一万步讲,现在世界上还有哪对恋人是柏拉图?   方叙看我懵懂的眼神,忍不住笑道:“清醒的真是时候。”   “现在几点了?”   “凌晨两点。”他看了看腕表道。   “我饿了。”   “不刚吃了一路么,那么大一袋零食都被你吃完了……”他非常惊异我的食量。   我摇摇头,语气还带着睡腔:“不知道为什么,跟你在一起以后食欲大增。”   “那我陪你去酒店的餐厅。”   他又慢条斯理的帮我穿上外套,蹲下身子帮我穿上鞋子。他拖着我的脚踝,感觉更像是拿一件易碎品。   我不由的脸红心跳。   按照电梯标识,餐厅在二楼,我们又靠在电梯里温存了一会。   方叙的脸始终带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情,让我不得不相信他是真的喜欢我。被这样年轻的男人喜欢,我自己都要产生错觉,感觉自己芳香扑鼻。   夜晚的餐厅没有多少人,价目单上的东西都特别贵。   我随便点了一个披萨,一杯果汁,然后开始抽烟。   中途手机响了一下,我懒得看。   不一会铃声炸起。   这个铃声是我为霖澈特别定制的。   我心没由来的一跳,表面上却无动于衷的看着桌子上的绢花。   “不接电话OK么?”方叙都有些替我坐不住。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我语气有些烦躁。我自认为那个小鬼打一会肯定会烦,放着不管就行了。   结果过了十分钟,电话还是响个不停。这样下去有点不像样,我清了清嗓子,按了通话键。   “嗯。”   “姐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对方质问的语气让我脊背一僵。我也没想到自己一听到霖澈的声音就会汗毛直立。   夜晚安静,坐在边上的方叙能听的一清二楚。   气氛有点尴尬。   “我没接那我现在在干什么?”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   “我的意思是接的那么慢!”对方开始像个小孩子一样撒娇:“你知不知道我打了多少个给你!”   “那你打给我到底要说什么?”我有些急了。这么长时间都把我冷处理,现在居然跟没事人一样,我最烦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   “姐,你在哪里?”   听他叫姐我只想把电话从窗户摔下去,但是我还是深吸一口气道:“我不在A,我在外地。”   “我不信。”   “不信就不信吧。”我准备挂电话。   “你在短信上给我地理位置共享我才信。”   “知道了。”   为了让对方死了这条心,我在按照他的意思在网络上地理位置共享。   我装作没事的样子吃着披萨,手却不停的发抖。   方叙什么都不问,静静的点了一根烟递给我道:“虽然心里很不想你抽烟,但是如果能安抚一下你的话。”   “谢谢。”   太好了,我还在想怎么跟方叙解释,对方却比我想象中更加善解人意。   真的是个好人,而且很宠我。   看到我不自觉的皱眉,方叙用手摸了摸我的脑袋道:“不要想那么多了。”   我微微一笑:“我是在想我何德何能,碰上一个这么优秀的男人。”   “真是个傻瓜。”他笑着,再次用力揉我的脑袋。   回到房里,我以为美好的气氛可以继续。结果霖澈又打电话过来。   “姐,我现在就在你的位置,这不就是个酒店么?”   “你有病啊,大晚上的!”   真是失策,我以为霖澈只是无聊给我打电话,没想到他会做这么疯狂的举动。   “姐,你在哪个房间?”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已经气急败坏:“我都没有和你分手,你来这里乱开什么房?”   “你回去行不行?别再管我的事了。”对方是傻子么?已经分手了还在说这种蠢话!   “你最好还是告诉我,不然我会一间房一间房的找。”   霖澈似乎真的在一个一个房间的找,他轻微的喘气声让我汗毛林立,遍体生寒。   我在心里告诉自己:完了,自己对他居然还有这么大的反应。   方叙一把夺过电话:“806,你上来吧。”然后就挂掉。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我也傻子一样看着他。   “本来不想问的,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么?”方叙的脸显然有些不高兴。   我低下头,前言不搭后语的说了一遍,但是瞒着自己在夜店上班的事。   “所以那天你在鬼屋看见他带着别的女人?”   我点点头。   “所以你才像个傻子一样蹲在花池边上哭?因为那个叫霖澈的?不过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呃……”哪里像傻子了?好吧我的关注点有些奇怪。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渣男么?宝宝,你就当我自私才说这话,等下千万不要给他好脸色。”   “嗯,我知道……”   “我帮你应付。”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门铃被按的震天响。   我心里居然还有点期待许久不见的霖澈。不过这个念头被我硬生生压了下去。   ……   方叙刚打开门,脸蛋就结结实实的中了一拳。   随着我的一声尖叫,两个人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扭打在了一起。   这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我知道方叙一开始是想坐下来跟霖澈好好谈判的,但是现在却压在霖澈身上,一个左勾拳一个右勾拳。   打架斗殴的场面我见多了,但是头一次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也加入混战,想要拉开欺在霖澈身上的方叙,结果自己被一拳打飞老远,头直接撞上酒店的门。   一瞬间头晕目眩。   说真的那么多乱拳,我都不知道是谁打的我,毕竟都想把对方往死里打,谁也没想到拳头会落到我身上。   所幸的是两个人终于停手了。   我长出了一口气,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三个人大眼瞪小眼。   方叙只是鼻子有点青,而霖澈全脸都花了,英俊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人蠢就是没救了,打架都不知道闪避。   霖澈反应过来的时候,冲过来一把抱住我,一直问:“姐,你没事吧?你没有受伤吧?”然后拉着我就要走。   方叙拦住他道:“小鬼,你这是要我女朋友跟着你去哪里?”   “放屁!”霖澈狠狠推了方叙一下:“不想死靠边点,傻叉!”   “不想死,也不想靠边!”方叙拉起我另一只手道。   两个人看起来都气势汹汹。   眼看又要打起来,我连忙甩开霖澈的手。   对着一个满脸伤的孩子,我就算不想给好脸色,但也给不了太难堪。   我用商量的语气道:“霖澈你走吧?你都有王悦了,我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姐,你真的做了他女朋友?”霖澈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然后坚决道:“不行,你得跟我走,没你我不行。”   “不行什么不行?别幼稚了!都这么久不见鬼知道你跑哪里了?我到处找不见你,在游乐场上班的时候却看见你跟王悦在一起!你也不是小孩子了,道理应该都懂的,好聚好散总好过弄的太难看。”我把脸转到一边不想看他。   “姐,是,我是很长时间没见你了,我们找个安静地方,我想好好看看你,亲亲你,抱抱你。”看我态度强硬,他又开始了撒娇攻势。   “别闹了!”   “姐……”他一贯可怜兮兮的表情。   “我不是你什么姐姐,再也不想跟你玩什么姐姐弟弟的游戏,请你离开!”   听到我这么不近人情的拒绝,霖澈的表情突然变得很恐怖,他大力的抓住我的胳膊咬牙切齿道:“我只数三声,你不走,我不介意让眼前这个人知道你究竟是个什么样货色!”   他猛的抱过我,在我耳边用极小的声音咬道:“你个出来卖的……”   我像是被雷劈了一般僵在那里。 作者有话要说:  写的太累了,本来不想虐的,要不随便再写个几章完结吧?啊- - 写个十五万字完结好了,天天半夜苦哈哈的对着电脑心好痛   ☆、10   人生的正确定律就是,一直在选择错误的那条路。   ——————   我被扔进了车的后坐,从后视镜里能清楚的看到霖澈冷漠的表情。   这样的霖澈简直陌生的让我觉得有些害怕。   我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起方叙,但是我真的不想他知道我以前的任何事情。   就这样吧……   我这样的人果然不配拥有幸福。   一晚上没有睡觉让我头痛欲裂,我蜷缩在后座想要睡一会儿,但是心烦意燥根本睡不着。   尽管如此,我还是一句话也不想跟霖澈说。   “姐,你为什么不说话。”对方显然不把我的厌恶当一回事。   我把脸埋进双手,假装没有听到。   车子开的飞快,他的车子发动机几乎没有噪音,但那点细微的声响却十分催眠。   我告诉自己快点睡着吧,睡着就不用面对眼前这些事情了。   不一会意识就有些模糊了。   我在深渊与清醒之间沉沦。   时睡时醒,梦境光怪陆离。我甚至梦到了去世多年的奶奶。   我就像个傻子一样抱着奶奶大哭,哭的稀里哗啦,一心想要随她而去。哭着哭着就生气的质问她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在这世间。   最后哭醒了,脖子都是湿的。霖澈一个劲的用手帮我擦眼泪。我这才回过神来,已经到家了。   当初就不应该给这个家伙家里的钥匙!这是我清醒过来时第一件想到的事情。   实在不愿意看到眼前这个讨厌的家伙,我又闭上眼睛,装睡。   “姐,你刚刚睁开眼睛了,我都看见了。”   真是恶心,现在一听到他说话我就想捏爆我自己的脑袋!   “姐,你眼睛都哭肿了,离开那个家伙就让你这么伤心么?”   是,我的心都要碎了!   如果说张铭损毁的是我的青春期,那眼前这个人渣毁掉的就是我的后半生!   霖澈捧起我的脸,在我嘴上肆意的吻。我毫不自制的露出嫌恶的表情。   “姐,你就别想着跑了,我就是要占着你,直到你死。”   “变态!人渣!”我忍不住蹦起来,指着他鼻子大声骂。   “我就是一个喜欢姐姐的变态,人渣。”他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暗淡。   “我哪里招惹你了?求求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当我一马好不?。”   我觉得我都要哭出来了,霖澈这家伙真的应该去看一看心理医生,太不正常了!   我从生下来就经历九九八十一难,到现在也没被刺激成啥样。   这些有钱人家的小孩怎么说有病就跟真的有病似的。而且还是看起来特没治的那种。   我要疯了!   “姐,我们就像之前一样好不好?我饿了。”他凑过来,试图抱住我。   如果像是以往,我一定屁颠屁颠去厨房做吃的。   但是现在,他的所作所为让我不寒而栗。   “你到底是双重人格还是精神分裂?”我找不到其他词汇形容眼前这个家伙。   “为什么不被大家理解。”他突然发出机械一般毫无感情的声音,眼神灰暗。   “也许你只是喜欢年龄大的?你可以换个人试试?”我真不知道怎么能送走这个瘟神。   他垂下长长的睫毛:“我真的,只喜欢姐姐,喜欢到没有任何办法。”   “你这家伙,为什么不直接去当演员好了!事到如今我只信你是个自私鬼!”   “我真的爱你,姐。”他说着,抱起我:“你不在的日子里,我想你想的快要发疯。”   虽然很恨他,但是他现在这个样子却让我没有办法再说出一句难听的话。   我知道自己很贱,贱癌入骨。   他吻我的时候,我没有丝毫抗拒,甚至还有一点渴求。   虽然他的吻总是乱七八糟,侵略性极强,一点点都不温柔。   然而我却溺在其中难以自拔。   裤子被粗暴的扯下来,我被他按在沙发上不停的要,年轻人不管是精力还是体力都特别旺盛,感觉这场情.事要进行到世界末日。   我麻木着睁大双眼看着他节奏有力的律动着身体,感觉自己灵魂都要出窍。   “被那个家伙碰过了么?”   ……   “被他亲过了么?”   ……   “该不是已经被玩弄了把?”   ……   他喘息的质问在我耳边回荡,低沉中带着煽情。   “没……没有。”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全身都在发烫。我痛恨自己沉沦在这片灼热里,紧紧闭着眼睛,连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你是我一个人的。”孩子气的宣布完主权,他再次抱起我,像个力大无比的小野兽:“在阳台弄可以么?我一直想这样试试。”   语气是商量的语气,行动起来却是刻不容缓。   被他抱到阳台,我的双手被他的一只手紧紧的桎梏在晾衣架上,感觉像是被吊着一般没有重心。   他似乎十分满意我现在的姿势,又来回做了几次,动作的幅度近乎用刑一般。   窗外的阳光刺的我眼睛都睁不开了,强烈的羞耻心让我的脸发烫到不行。有一种快要死了的错觉。   “好可爱,眼角都红了。”他说。   我害羞的把脑袋深埋,不敢再看这光天化日。   ————————   我想去厕所,他不让我去,非要抱着我上床睡觉。   我懒得挣扎,也就顺了他的意。   我就这样被他抱着睡着,等醒来的时候天又是黑的。   感觉自己又饿又渴。最可怕的是他居然在盯着我看。   “你没有睡?”   “嗯。”他声音有些沙哑:“我怕睡着你就会逃跑。”   “你睡一会吧?我不会跑的。”我安抚道。   “不要。”他想也不想的断然拒绝,而且把我搂的更紧了。   “霖澈,我难受,想去厕所。”   “叫我小澈。”   “等我先……”   “不听话那就在床上解决吧。”他有些不耐烦的打断我。   “小澈,求求你。”   “好,一起去。”   说完,他起身抱着我到浴室。被他盯着看,我脸红的半天找不到感觉。   “你到底想干嘛!”我实在受不了了。   “我只是想让姐彻底变成我的人。”他睁大眼睛:“必要的话,在姐你的身上刻我的名字。”   “……!”   如果说,之前是因为喜欢才在一起,那现在绝对是因为害怕才不敢离开。   霖澈真的变得有点可怕。   就这样过了两天,我丝毫不敢打草惊蛇,任何事情都是顺着他来。   ————————   “姐,我明天该考试了,之后的假期我会好好陪你。”   “志愿填的哪里?”   “就随便写了一个本地的大学。”他无所谓道:“之前觉得升学的事情很重要,但是现在觉得很没意思。”   “学业还是很重要的。”我忍不住鸡婆了一句。   “姐,我考试期间不在家你会不会偷偷跑掉?”   我尴尬的一笑:“哈哈,怎么可能?这是我家哎!我能跑哪去?”   奇怪,难道我的意图被他看穿了?   我都是半夜收拾行李的啊。   “为了以防万一,我用链子把姐姐锁起来吧。”   我连忙把头摇的像拨浪鼓:“绝对不行!”   “我就是开个玩笑。”他一把搂住我的腰,把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我真的喜欢姐姐,特别喜欢。所以舍不得做伤害姐姐的事情。”   你对我做的坏事还少么?   “唔……”   临走前被他抱着脑袋狠狠的吻了一遍。   我的心脏像是被拉扯着一般剧烈疼痛。之前看电视剧里面女主角对男主角又爱又恨的桥段,我总是会不屑,觉的那是虚假又矫情的感情。   可是现在,我对霖澈的感情,我自己也弄不清是怎么一回事。   他那段时间为什么丢下我?   为什么要去和王悦在一起?   他连一丁点的解释都没有给过我。就这样冒冒失失的又再次闯入我的世界,把我的生活弄的一团糟。   ——————   霖澈说了句:“姐,在家等我。”就关上门走掉了。   我迅速从沙发上跳起来,把扔在电视柜上的手机拿起来充上电,开机。   然后想也不想的拨通了方叙的电话。   我也不知道怎么跟方叙解释,反正道个歉是应该的。   顺便辞了在游乐场的工作,我现在这种情况,跟被软禁相去不远,真的没法继续再上班了。   “小喜!?”电话接通了,方叙声音有些疲惫,但是掩盖不住惊喜的语调。   我沉默了片刻。   “方叙,你先别说话,听我说完好不好?”   他立刻着急的打断我:“你现在哪里?你电话怎么打不通?有什么话当面说!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少天!”   “我现在不能见你,这通电话也是为了跟你告别。我这两天正在想办法把我的房子转手,然后我就要离开这里了。跟你说声对不起,游乐场的工作我也没办法再继续了。还有关于我以前的事情……”   “小喜,虽然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你之前的任何事情我都可以接受,你那个时候又不认识我。”方叙着急的打断我。   “话是这么说……”   “就算你以前是夜总会小姐我也认了,只就要你现在赶紧回到我身边!你那天是被那小子胁迫走的,而且这么长时间电话打不通,你现在是不是有危险?”方叙那边明显已经着急了。   “你怎么知道……”   “知道什么?”方叙一头雾水:“难道真的有危险么?”   “夜店的事情……”   ……   “他妈的,”他暗骂了一声,过了良久继续道:“没关系!反正我只要你现站在到我面前,天大的事都不是事。”   “真的无所谓?”我试探道。   “我很生气……很震惊……”然后他叹了口气:“但是还是没有办法放下你。”   “抱歉。”我匆匆的按了挂键。   方叙,即便如此,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如此干净的你。   一件事如果变成一根刺,总会在肉里有些动静,让人无法安宁。   人生的定律就是,永远选择错误的那条路,一条道走到黑。   我就像个任性的铁皮小火车,自己给自己上满了发条,看起来特别无畏,到最后却被各种各样的障碍撞到遍体鳞伤。   我不求活的有多像样,只是一心想要自己看得起自己。   自己看得起自己,也是一件特别难的事情。   ……   在网站上认真发布了几条售房信息,特别注明先用短信联系。   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想着以后的生活。   随便在哪个不知名的小村庄租个小房子,睡够了就换个地方。反正我什么都没有,边打工边旅游。   孤独终老啊……我撇了撇嘴,去厨房做吃的去了。   钥匙孔咔嚓一声,霖澈回来了。   “姐!”他一进门还是老样子,先叫我一声。   反正不愉快的相处没几天了,我懒得跟他计较。   “考试怎么样?”我也就是胡乱关心一下。   “不怎么样,一直在想你,满脑子都是你,根本没办法好好答题。”   “明天可不要这样了。”我真的就是随便说说。   “姐,你明天能不能拿着水杯站在考场外等着我。”他突然央求的扯了扯我的衣袖。   “这又是为什么?”我疑惑的看着他。   “别人都有人等,我没人等。”他语气好像个没人爱的孩子。   “好,我知道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脑子有泡,居然会答应他这个无理的要求。   “姐,我爱你!”他抱着我狠狠的亲了一口。   “但是为什么要拿水杯?”   “那些家长的手上都拿着水杯。”   “……”   ___________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床开始准备早饭。   霖澈穿好衣服,站在厨房门口安静的看着我。   “怎么了?”我被看的有些不爽。   “一想到有人会在外面等我,我考试的时候肯定会超常发挥的。”   “乖啦!”我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同他说着,一边把煎好的鸡蛋放在沥油纸上面。   “姐,我不要孜然。”   “臭毛病!”我重重的把调味瓶放回原处。   “放点洋葱在边上。”   “没有!”我恶狠狠的回道。   这小畜生低眉顺眼的样子一点也不讨喜。   我真的极其讨厌他,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几个病句,抱歉ing 以后的H都会像这样一笔带过,毕竟我是想做一个好人 心好累…… 我已经把男主写的这么渣了,为什么莫名的还是跟女主配一脸…… 心好累…… 下面是感谢环节: 感谢基友和读者的各种炸雷炸深海糊了我一脸反正 感谢大家百忙之中在下面留言支持我 大家说的话我都有认真看,但是怕嘴笨回错话所以我都是默默的带着爱的目光看着你们留言   ☆、11   霖澈终于把他的破试给考完了,我也不由的跟着松了口气。   “姐,我们去哪里庆祝一下吧?”林澈很兴奋的样子,对于未来长达两个月的假期充满了干劲。   “好呀!”我装作很感兴趣的点点头,但是眼睛却不停的瞟着手机。   昨天有个人发短信要看房子,为什么今天就没影了?   “我们去吃牛排好不好。”他抱住我,像只家养的大型犬似得在我的脖子上蹭来蹭去。   “可以,但是我得吃全熟的……”眼睛依旧在手机上扫视。   “别看你那破手机了,”他不开心的晃了晃我的肩膀:“手机比我还好看么?我这么可爱……”   他乖巧的朝我眨眨眼,睫毛长的我都能感觉到扑闪过一阵风来。   这家伙长的比女人还好看,皮肤看起来也比电视上所谓的那些明星要好。   要不是知道这个小混蛋的性格,我兴许真能觉的他挺可爱的。   “姐?”   “啊?好!那我们出发吧,去哪一家?”我终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城西广场那家。”他皱了皱鼻子,对我的心不在焉表现出很不满意的情绪。   “有点远吧……”我又忍不住去看手机屏幕。   “开车去。”霖澈冷着脸道。   我这才想起霖公子几百万的宾利轿车还停在楼下小区的院子里,真是幺寿。   “哦……”我赶紧放下手机,对着他傻笑了一下。   ——————   坐在副驾驶,假装玩泡泡龙,然后给昨天那个要买房的人发了个短信:   我这个房地理位置挺不错的,家具九成新,拎包入住,价格也公道,一把六十万全清。您真的可以考虑一下。   对方回了一句:你昨天晚上不是说已经找到买主了么?   我什么时候找到买主了?对方是不是搞错了?   我问了一句:您是不是错看成别人短信了?   对方回:有对话记录啊,就是你。   如果有对话记录的话应该不是对方搞错了。   但是我看对话记录并没有什么异样啊。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瞟了一眼正在认真开车的霖澈,咽了口唾沫。心里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   “小澈……”   “怎么了姐?”   “你昨天动了我的手机对么?”   “是。”霖澈点点头,继续认真开车。   谈话到这里就十分明朗了,我有些生气的在霖澈的后脑勺上捶了一下:“还能不能好好相处了?”   霖澈痛的缩了缩脖子:“姐,你卖房子干嘛,缺钱你告诉我啊!”   “我!”我他妈就是为了躲你,我还能告诉你啊?   “还有你注册同城房屋买卖的那个网络ID,一身傲骨的喜哥,多low的名字。”   “……这也被你发现了?”   “嗯,我把那条广告删掉了,还是那句话,缺钱你告诉我啊!”   小兔崽子,净坏我的好事!我深吸了一口气,笑道:“是,我是缺钱,你现在就给我。”   “多少?”他把头转向我。   “一百万。”我随口捏了个数字。   他又把头转回去,看似在安静的开车,过了许久才轻声道:“一百万你就能乖乖的不卖房子,也不离开我了么?”   “呃,这个……”好吧,我确实没想到自己想走的意图会被对方看穿。   “可以。”他斩钉截铁道。   “什么?”我瞪大眼睛看着他。   “我给你一百万,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他认真的看了我一眼。   “bingo!钱给我房子就归你。”我冲他摆出V的手势。   结果他一个急转弯吓的我差点从车座位上跳起来。   “谁要你的房子,我要你的人。”   “神经病!我卖房不卖身的。”   他哦?了一声,脸上带着笑意:“我想上你那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哪里还用买卖这么麻烦。”   “你最近有点不要脸。”我不逮劲儿的看着他。   然而车子又是一个急转弯,我差点吐在他这五百万的车子上。   我哭丧着脸:“你就不会好好开车么?”我真的受不了这种心脏突然失重又突然跳动的感觉。   “你要永远跟我在一起,不然我现在就把刹车弄坏咱们一起去演行尸走肉。”   这个家伙开起玩笑怎么这么渗人……   我心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喇喇回道:“哎呀,我又没有说要走。”   “那为什么要卖房子?”   “……”   “姐,我真的没你不行。”   他把脑袋凑过来到我脸上亲了一下,认真道:“以前我把你当另一个人,可是后来发现你完全不是她,所以我就想着离开你算了。结果你看,就算你不是她,甚至和她没有一点点相似的地方!我人还是乖乖回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太笨,他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懂,但是连在一起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我只感觉被他亲过的那一块皮肤先是湿湿的,然后被空气挥发的又干又痒。然后我的心情莫名的悲伤起来。   我清清楚楚的知道,我还爱着霖澈。   但是和他在一起,我又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是不是人人都是矛盾的综合体,世界上才这么多的情情怨怨。   一般我看不清自己内心的时候,我就猛抽烟。抽烟多简单,一吸一吐,就飘飘然了。   我就是这么自嗨的人,能把烟抽出磕药的感觉。   ……   接下来真没什么好说的,离家计划被发现,心情本来就不太好,对牛排什么的也就不怎么感冒了。   霖澈一刀一叉的看起来还挺人摸狗样的,而我直接一口就啃掉小半个。   平时没怎么和林澈出来过,他这么悉心打扮一下,好像还挺惹人注目的。   我自诩平时迟钝的要死,此时也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注目礼。   唉,都是些肤浅的家伙,虽然我也是个肤浅的家伙。   一边兴趣索然的吃,一边玩着手机小游戏。   “姐,你先吃着,我过去有个事?”霖澈突然站起身。   “啊?”我抬起头,顺着霖澈眼睛的方向,看见了一个最不想看见的人——王悦。   真是人生如戏--!   这个女人像是疯了一样气势汹汹的往这边走过来。霖澈则是走过去拉住她往卫生间的方向去,可惜没拉住。   意料之内的,女人过来揪住我的头发,来来回回甩了我五六巴掌。   我感觉自己的脸瞬间就肿了起来。   整个过程真的不到一分钟。   餐厅内瞬间鸦雀无声。   “你干什么啊?”霖澈拉住王悦的胳膊,拼命向后扯。   他妈的,这个疯女人!   我面无表情的拿起椅子,结果发现太重,又歹势的放回原地。从餐桌上拿起盛牛排的托盘,用力的扣在了王悦的脸上。   “□□妈的,你是谁呀你就敢这么打我?”   王悦瞪大眼睛看着我,似乎没想到我居然会还手,一把甩开霖澈,指着我的鼻子道:“你!你给我等着!我让你在A待不下去!”   切,你最好让我在整个Z国都呆不下去。   王悦看我连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气的拿霖澈出气:“还有你!玩完了我想赖账?我王家不是好惹的!你爸那批东西要是能进的了海关,我王字倒着写!”   其实我想说王字倒过来好像还是王字……   看着踩着高跟鞋蹬蹬蹬离去的疯女人,我心里想的是果然一开始就应该拒绝来这里吃什么狗屁牛排。   我们灰头土脸的坐上车。霖澈一个劲的皱眉,不知道在恼些什么。   不一会,他的电话响了。   他有些烦躁的接起:“爸!”   “不要脸的贱胚子!死了爹妈的东西!闯了这么大的祸!还不给我滚回来!”   电话那头声音大到我都能听的一清二楚。霖爸形容自己儿子的词语还真是为所未闻……   霖澈表情僵硬的挂了电话。   车内特别安静,CD里播放着懒洋洋的轻音乐,可是我分明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怎么了?”我忍不住问他。   “姐,我先送你回去,然后我去我爸那里处理点事情。你这两天没事别乱出门”   “好。”我乖巧的点点头:“绝不给你添麻烦。”   “回去煮个鸡蛋。”他突然又补充了一句。   “啊?你今天晚上想吃煮鸡蛋么?”   “姐,你的脸都肿成猪头了,用鸡蛋滚一滚。”他说着,用手捏了捏我肿肿的脸。   “疼……你还捏!”我痛苦的揉着脸,王悦那女的下手可真歹毒啊!   “我会让她生不如死的。”霖澈的脸突然冷了下来。   我看到他这样的表情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好歹也是自己睡过的女人。”我居然鬼使神差的劝他。   “你还替她说话,好像挨打的不是你?”霖澈瞪了我一眼。   “有句俗话不是说,不怕有仇当场报的人,就怕在后面捅刀子的鬼。”   霖澈一脸不可置信:“我没听错吧?”   “哈哈,跟你开玩笑的。”王悦就算死无全尸都跟我没关系。我就是想编排编排眼前这个家伙而已。   我发现我这人还真是皮糙肉厚,这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痛。   ……   回到家我随便找了贴面膜放在冰箱里冻一下就冰敷在脸上,然后直接躺床上准备睡觉。   记得之前霖澈跟我说过一个动漫,xx的巨人。我心想反正没事干就看到十一点再睡。   结果到了凌晨三点我还在看,边看边惊叹现在的动画片竟然做的这么好,自己小时就只有个米老鼠和唐老鸭可看。   那就再过半个小时再睡吧!我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   早上七点了。   面膜纸都干在脸上揭不下来了。   我苦着一张脸。不愿意相信自己就这么熬了一夜的事实。   霖澈还没有回来,是不是该打个电话?   算了吧,他不在家正好,我也乐的清闲,还少做一个人的饭。   胡乱吃了点东西,感觉自己困的不行,但就是睡不着。   还是给霖澈打一个电话吧?他爹那么变态,万一失手打死自己的亲儿子怎么办?打不死毁个容也是暴殄天物啊!   这电话到底打还是不打……   我就这样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纠结着,终于见周公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你这么呆萌我已经不好意思再虐你了…… 明天再虐吧…… 另外,谢谢昨天好几个人给我炸的雷,我又被糊了一脸,十分感谢,让大家破费了,感觉瞬间电都加满了。 至于这个文的问题,我原计划是写个两三本之后再签约的,所以这个文乃至随后的一个文,大家都可以放心食用。 至于坑品问题,请大家绝对放心,尽量都是一日更或者两日更绝对不坑。大家的留言评论就是我的养分。当然,文中的不妥之处也请大家不吝赐教。 看到还有童鞋问我微博或者群之类的,小魄是个土鳖,之前一直渣游戏都不怎么玩这些,总之刚刚新给大家建立了个Q群用来玩耍,如果愿意的朋友可以进来:287878126   ☆、12   睡了不到两小时,我就披头散发鬼一样的坐了起来,然后机械的拿起床头的手机,拨打霖澈的电话。   一遍又一遍,得到的回应都是: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心情莫名的烦躁,一脚把枕头踹到了地上。   来到卫生间洗脸,结果被镜子里的自己生生吓了一跳。一脸疲惫面色惨白就不说了,那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像是被人一拳打出来的。   年龄大了状态果然就不行了,再加上最近生活都挺规律的,突然来这么一下有点心力交瘁。   我已经把霖澈嘱咐我近期不要出门的事情全然抛在脑后。   心想着找一个人还不简单?我去他学校问他老师去!   说走就走,我雷厉风行的出了门。   坐了将近半小时的出租车,终于到了目的地。   但是我没想到的是学校已经放暑假了,我像个傻子一样站在空无一人的校门口发呆。   ——————   档案室应该有学·生·资料吧?【学.生.资.料也要口口,晋江你怎么了】   看来我这脑袋稍微转一转还是挺灵光的……   学校的小电动门我置若无物,不费吹灰之力就翻身而过。   拍了拍手,我就径直往教学楼里面走。   “哎!你!干什么的?”身后远远的一声质问吓的我差点坐到地上。   “啊!”回头一看,不妙了。   一个看似保安的中年男人正在快步逼近我。   “小姑娘,你干什么的?”说着一根警棍杵在了我肩膀上。   小姑娘?你眼睛瞎啊!我年龄跟你差不多大好吧!   我连忙赔着笑:“那个,老师啊……”   “说,放假期间进教学楼里做什么?你应该不是本校学生吧?”   这大哥本来吹胡子瞪眼的,但是在我叫了他一声老师之后,他就把警棍收回去了。   除却这个威胁我立刻放松了很多:“老师,我是B大的学生。”   “哦,来我们学校有什么事么?”看来这大哥是个耿直boy,丝毫没有怀疑我的身份。   “你们学校有个孩子欠我钱,好几个月都不还,我不知道他家在哪里,所以想来档案室看看有没有他家的资料。”我开始信口胡诌。   “这是不可能的,你别想了!学生的资料怎么可能随便给外人看?这是违反规定的!”保安大哥义正言辞。   “要是但凡有一点办法,我都不会这么做。”常年的夜场职业生涯让我练就了一张无敌的嘴炮,我立刻声情并茂的抹着眼泪哭诉:“他不仅骗我的钱,还骗我的感情,骗我的人……事到如今我爸爸躺在医院里,连医药费都凑不够,他人却直接消失的无影无踪。我爸现在……现在还躺在床上神志不清!”   “你爸怎么了?”   “我爸脑梗……”   “我学校还有这么道德败坏的学生?”   “嗯……”看到被我骗的团团转的保安大哥,我于心不忍的点点头。   “但是这是违反规定的,所以……”   “老师您放心,如果您帮我这一次,您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再生父母。我怎么可能告诉别人去。”   “可是……”   “我辛辛苦苦得的奖学金也被他花的一干二净……”我边说边抹眼泪。   保安大哥思索了半晌,从口袋里拿起一串钥匙道:“跟我来。”   “谢谢老师为我做主!没想到会遇上老师您这样热心肠的好人。”   我继续作痛哭流涕状,让我骗这么一个忠厚老实的保安大哥,内心真的有点过不去那道坎。   “我听着都来气,生平最受不了这种畜生样的!”保安大哥大声骂道。   “他骗我说拿钱去交学费,结果其实是充钱买游戏皮肤去了,最后知道真相的我眼泪都掉下来。”   对不起啊霖澈!我这是被逼的,被逼的……   【坐在卧室窗前的霖澈莫名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谁在说我!XD】   “我一直觉得只要和游戏沾上边,一生都完蛋了!比吸毒还可怕!”保安大叔已经彻底相信了我的话,还替我出主意:“这件事必须让他家长知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赶忙附和道。   终于到了档案室。   “高几的?”   “高三的,就是今年参加高考的这一届。之前听他说过,应该是13班。”我偏了偏脑袋,确认道:“是13班!”   “叫什么?”   “霖澈!是这个!”我指着档案夹背后的字。   保安大哥体贴的帮我取下来,嘴里叨叨着:“这个家伙的名字有点熟悉啊……”   我不由分说的翻开档案,用手机快速的拍下他的居住地址。   “哎~小姑娘,记在脑子里就行了,不要拍照!”保安大哥连忙拦住我。   “好,我删掉!”我假装按了删除键,然后利索把手机放回口袋。   “不对,我说这名字怎么这么熟,这个霖澈他是我学校的名人啊。他爸爸不是开公司的么?还给学校捐赠了六十几万……”   “嘿嘿……”我摸着后脑勺傻笑。   “哎?这样的有钱人怎么会欠你钱……哎呀你别跑啊!”   趁着保安大哥还蒙在鼓里,我已经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   我打车来到了霖澈的居住地址附近。   真是夭寿,地址上写碧海园别墅,我还以为碧海园就一个别墅,到了才发现居然是个别墅群。这不是让我大海捞针么?   最主要的是我被门口的保安拦着,死活不让我进去,连捞针的机会都不给我。   我今天是跟保安有仇么?怎么感觉哪里都是保安--!   一眼望去,碧海园的保安一个个看着都训练有素,跟学校的保安大哥全然不是一个级别。   人家连看都不看我一眼:“请出示出入证明。”   “我是去我亲戚家拜访,我本身不住这里……”   “那请让您的亲戚出来接您。”   “他电话关机了,霖澈你认识么,他家开公司的,我就是来找他的!”   “认识。”   “那我现在可以进去了吧?”我厚着脸皮道。   “请出示出入证明。”   “啧啧,你这个不懂变通的家伙!我要找的人你也认识,怎么还拦着我?难道你怕我是个恐怖分子,口袋里藏着炸药么?”   保安小哥叹了口气:“请出示出入证明。”   妈的,需要把安保系统做到这个地步么?里面是住着国家总统还是怎么的。   眼看着蠢货保安不为所动,我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就在这时,一个眼熟的宾利从里面驶出来。   碧海园的大门终于敞开了。   车窗里探出来一个脑袋,不是霖澈又是谁。   “姐?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又为什么在我小区门口张牙舞爪的……”这小子完全没想到我会出现在这个地方,惊讶的嘴巴都能塞进去一个鸡蛋。   我老脸都没地方放了-_-||   等霖澈反应过来时,语气变得有些僵硬:“姐,我不是最近不让你出来么?为什么不听话?”   “这个……”我担心你不行么?这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口。   车子停到了我身边。   才一天多不见霖澈的眼角破了皮,伤口还新鲜的渗着血色。真是旧伤刚愈又添新伤……   “你爸又把你打了?”我其实一点也不想用这种幸灾乐祸的语气-_-||   “快上车,还愣着干什么。”   我在保安充满震惊的目光中扬眉吐气的坐上副驾驶,并且周周正正的系好安全带。唉,人类的虚荣心真的是没救了。   霖澈发动了车子,顺手打开了音乐,我紧张的心情也跟着放松下来。   “伤的不清啊……”心事一放下,我就有心情编排他:“都破相成这样了还这么帅,我不禁要问一问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天理。”   “姐,你知道这张脸对我来说有多重要么?”霖澈沮丧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忿怨的看着我:“我就指这张脸吃饭了,结果今天被打一顿,明天被打一顿。”   我尴尬的笑笑。   好吧,方叙那件事确实跟我有关。   好吧,这次的事情好像跟我也脱不了干系……   “乖~”我揉了揉他蓬松的头发。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我去你学校问的。”我含糊一声带过。   “姐,一出门就见到你我真的特别高兴,真的没想到你会来找我。”他说着,抱着我的大脑门使劲的亲了一下。   “我是太担心你了,回去都没有好好睡。”我这个人实在不适合说肉麻的话,尽管说的是实话,我的脸还是红了,所以又掩饰害羞的嚷道:“你说你爹万一把你打死了,我后半辈子不得在无穷的悔恨中度过!”   “这代表我现在在你的心目中是重要的,对不对?”他有些期待的问道。   “是最重要的。”我的脸直接红成猴屁股。   霖澈皱着的眉终于舒展开来,他对我露出洁白的牙齿:“所以你不喜欢那个叫方叙的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深吸一口气,郑重的用食指戳了戳他的后脑勺道:“别提他了,如果不是你莫名其妙的消失,别说个大活人,一根针都挤不进我心里。所以我跟他发生的任何事情,都只能怪你!”   果然,听了我的话,霖澈的脸又变回了乌云密布。忠言逆耳啊。   回到家,我简单的给他的伤口处理了一下,然后就无视他的亲热直接睡觉去了。   我实在是太困了。   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我没心没肺的倒床不起。   ————————   我就像个傻瓜一样,根本不知道自己惹了多大事情。   都怪我太迟钝了,居然没能从霖澈的神情里看出一丝丝异样。 作者有话要说:  越写越累,我想休息一天,如果大家给我点鼓励的话,我死也会日更的ORZ~ 昨天有看文的朋友加了群,结果我太害羞了不会说话,抱歉ing~~ 老子他妈是给自嗨型- -! 还有下面留言的朋友,我都一一认真的看了 我平时用手机随时随地码字,所以有时候会语句不通顺- - 谢谢帮我捉虫的朋友,我想说我看到了~ 地雷的朋友也谢谢,破费了! 这章也比较有爱。 因为我后面准备写一段虐的,所以请容我先水几章有爱的,不然我自己都会受不鸟…… 另,小魄的友人小意也喜欢看小魄的文。 昨天和她一起吃鱼的时候,我随便感叹了一下,真想赶紧完结。 小意回了句:一般像这种文不是要写几百章么…… 小魄:你说的是修真吧……霖澈和安喜活了几百年得道成仙的故事……   ☆、13   早上。   “吃饭么?”我从厨房里探出头,看着正一丝不苟系着衬衫扣子的霖澈。   “不了,我出去了。”他连看也不看我一眼,语气有些冷淡:“姐你这些天都不用等我自己吃吧。”   “喔。”我有些失望的应到。   霖澈说过假期要陪我的,结果这段时间却天天早出晚归,回来的时候还一脸疲惫。   我都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像个怨妇一样看了一整天肥皂剧。抬眼一看,已经凌晨一点。   随着钥匙孔的一声咔嚓,门被霖澈推开。   今天他又是这么晚回来,我有点生气。   我知道自己万万不该这么说,但我还是看着他的眼睛,十分难过道:“我不要和你在一起了。”   “姐~”他走过来抱住我,用下巴抵在我的额头上哄我:“这两天真的有要紧的事情。”   “霖澈,如果你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我只能认为你厌倦我了,所以自己天天在外面玩!既然这样,那我也出去找别人去。”   “姐,把你的话收回去好不好?你这么说我会当真的。”   霖澈弯下腰,用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我的耳垂,像个犬类要讨好主人一样把脸凑到我脖子上舔舐,然后顺势在我嘴上不停的吻,还企图把舌头也伸进来。   我的嘴巴瞬间被堵的严严实实,只好把脑袋拼命向后伸。   “唔……收回什么,说出去的话就等同于泼出去的水,我就是要找别人!”   说完我用力的一把推开他。   结果看到了霖澈有些无措的表情,这是我意料之外的。   “姐,你说的气话对不对?”   “别可怜兮兮了好么?”我发泄似的恶狠狠的说道。   是我的错,最近霖澈对我太温和了,我居然忘记了他是个可怕的人。   下一秒我就结结实实的感受到了头皮火烧一般的疼痛。霖澈狠狠的揪起我的头发,强迫我的脸扬起来,对着他怒气冲冲的脸。   我吓了一跳,有些害怕,但还是逞强的说:“怎么,还想打我不成?”   霖澈居高临下,皱着眉慢慢的举起手,佯装要给我一巴掌的样子。   我不由的闭上眼睛偏过头。   已经过去十几秒,那个该死的巴掌还是没有落到我脸上,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大大的拥抱。   霖澈像是要把我塞进他的身体里一样要命的抱着我,嘴里低声念叨着:“我怎么舍得打你,你是傻子么?”   这样煽情的语气让我浑身变得不再僵硬,连身体里最硬的那块反骨都变得柔软。就像是中了什么厉害的蛊惑一样。   我抬起头,看着他明亮的眼睛,分明是爱着一个人的那种眼神。   我不由的回抱住他,感觉那本来就不怎么健壮的身躯似乎更加消瘦了。这个家伙最近没怎么在家里吃饭,看来在外面也没好好吃。   现在看似和解了,但我的疑惑却越来越深。   “你就不能告诉我你这些天到底在想些什么么?”忍了很久的问题终于被我问了出来。   我等着他给我解释。   “这些天……一心想着抱你!”他快速的回答着,然后用力把我的身子翻过来,不顾我的尖叫狠狠的说:“脑子里就想着这个了,像这样用力的压着你,侵犯你。”   他的力气大的可怕,我被牢牢的制在他身下。   我下意识的往前爬,结果被他拽着我的脚踝一把扯了回来,还粗鲁的扯下我的裤子。   我颤颤巍巍的抗议:“沙发……沙发上不方便。”   “就在沙发上。”   他急不可耐的挺进我的身体。   我认命的呜咽了一声,颤抖着身体开始迎合他。   【作者贱贱的跳出来:你们以为我会继续往下写么?好吧我承认脑洞大开的时候写了好几句过分的内容,现在冷静下来全部删掉了TAT】   ——————   事后,我缩着身子靠在沙发背上,嘴里叼着一支烟,一脸愤愤和屈辱的看着霖澈。嘴里无声的控诉着:一点也不温柔!太用力!把我全身都弄肿了!   “姐,我明天哪也不去就陪着你好不好?”霖澈倒是上道,一屁股坐在我边上,狗腿的给我捏背捶腿。   “好,那我明天想去看电影。”我歪了歪头想道。   “可以!”他想也不想的答应。   “还有划船。”我抱住他的腰。   “可以。”   “吃关东煮。”   “可以,我学校门口有一家,特别好吃,带着你去。”   “我还想坐火箭!”   他推了我脑袋一下:“你咋不上天呢?”   我笑的贱兮兮:“我就是想上天啊……”   霖澈一本正经的应道:“那我再送你上一次?”   我当然知道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连忙后怕的托着我快要折断的老腰,摇头如拨浪鼓:“不要,都肿了!”   他把脑袋凑到我耳边,压低声音问道:“肿了?哪里肿了?是上面肿了?还是下面肿了?”   我老脸一红,忙和他拉远距离:“呃……”   “姐,你的意思是我技术不行,把你弄伤了么?”他似笑非笑的挑了挑一边的眉。   我连忙摇头:“没,没有。”   “喔~”他顿了顿:“还是说没有把你弄舒服?”   我脖子一梗:“那倒也不是……”   他顺着我的话满意的点点头,脸上的表情意味不明:“那就是很舒服?”   “是……是吧……”   “我很开心,我的任务就是让姐姐舒服的忘记一切。”   “你……你到哪里学的这种午夜牛郎的台词。”我差点咬到舌头。   “姐你不喜欢这个调调么?”   他再次凑近我,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沾染着情.欲。眼角微微发红,嘴唇也因为刚经历过热烈的□□而呈现出异样的色泽。   真是个好看的家伙,让人欲罢不能。   “喜欢,”我点点头,认真道:“喜欢你的一切,连你发火的样子都没办法不喜欢!”   我打死都想不到自己已经这么一把年纪了还会坠入爱河并且深陷其中,被这个年龄比我小到将近二十岁的家伙迷的五迷三道,神魂颠倒。   我知道我的脸此刻一定红的像火烧云,毕竟亲口说出了这么不知羞的话。   他大型犬似的在我脸上又是一阵狂吻,然后抱起我道:“这个话题我们上床说去。”   我立刻哀嚎起来。   上床,当然是此上床非彼上床。   ——————   第二天我腰酸背痛的从床上坐起来,发现霖澈已经起床了。   我掀开被子一瘸一拐的走进客厅,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   霖澈不知道究竟在厨房捣鼓着什么,不时还传来一阵咳嗽。   我心里渐渐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这家伙……该不会是在做早饭吧?真是夭了寿!   “小澈?”   “姐,你坐在沙发上乖乖等着我。”霖澈在厨房里大声说道。   “喔!”   我听话的洗好脸就坐在沙发上等着霖澈。   随后,我们的霖大厨端着一盘黑乎乎的东西放在我面前。   “这是什么?”我用筷子戳了戳盘里这块硬邦邦的东西。   “炸面包。”他连忙殷勤的解释道。   “那边上这一坨可怜兮兮的东西呢?”黄不黄黑不黑的,看着像肥料。   “这个是煎蛋。”   WTF!这确定是给人吃的?   “姐你尝尝嘛。”他用筷子夹起一块就要往我嘴里送。   我也不好意思打击对方的幼小心灵,捂着鼻子吃了一口,连嚼也不敢嚼的直接吞下去。   “咳咳!”我最终还是被这股又咸又苦的怪味彻底打败了,怪味豆都没有这么怪!   “噎到了么?怎么这么不小心?”霖澈关切的问道,然后递给我一小碗绿油油蓝呼呼的汤。   “这是又什么?”我惊恐的看着他。   “菠菜蓝莓汤。”   “我,我去倒杯水。”我连滚带爬的跑进厨房,狂喝水。   ——————   最后我们的早餐在肯德基里面解决了-_-||   “姐,我想吃你的炸鸡块。”他吃完了自己的就把目标瞄向我。   “给你给你。”我自己也意识到有点过分宠溺他了。   “姐,你对我真好。”他对我露出雪白的牙齿。   “是吗?那你是不是应该报答我一下?   “怎么报答?”   我认真的想了想道:“以后一定要在晚上十一点之前回来。还有,不许再踏进厨房半步。”   “我知道了。”他朝我吐了吐舌头,眉眼弯弯。   撒娇功夫真是一流。   “真乖~”我笑着摸了摸他的狗头。   “姐,我还想吃草莓圣代。”霖澈摇了摇我的胳膊。   “早上没有圣代,一会去电影院给你买冰激凌甜筒。”   “好……”他开心的应着。   平时的霖澈还是很乖巧很好养的嘛,我十分欣慰的想道。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事火急火燎的更了ORZ…… 虐神马的,再等等吧QAQ……   ☆、14   最近没有什么好看的电影上映,我们随便选了个美国科幻片。   讲的是一个宇航员被困在火星的故事。   霖澈和我一人手里捧着个大甜筒靠在一起认真的看着屏幕。   期间我们吃甜筒,喝可乐,说悄悄话,接吻。   和普通的情侣一模一样,我觉得很幸福。   看完电影我们我们坐在电影院的大厅里,一人又吃了一桶柠檬味道的薯片。   “姐,吃这么多感觉午饭都不用吃了。”霖澈摸着肚子道。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玩?”   “姐,你不是想划船么?我们先去划船,然后再去A高门口吃关东煮,晚上去水世界的情侣套房做个水疗按摩套餐!”   我踮起脚搂住霖澈的脖子,亲了他一口道:“行,这个安排我给满分。”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霖澈居然把车开到了方叙的游乐场。   看我坐在车上迟迟不动弹,霖澈疑惑的看着我。   “咱们换个游乐场吧?”我尽量语气自然的建议道。   “为什么?这可是离电影院最近的游乐场啊。而且这个游乐场比较好玩。”   “是好玩,你不是跟王悦还来过一次吗。”我语气无不嘲讽。   “姐……”霖澈睁得又大又圆,可怜兮兮的看着我。   “好吧,其实我之前在这里上班来着,所以不太想进去。”我当然不会把方叙在这里的事情告诉霖澈。   “姐,我这次带你来扬眉吐气,把里面所有的设施都嗨一遍!”   “算了吧,我真的不想……”   “走啦!”霖澈拽着我的手把我拉下车〒_〒   霖澈这个死小子,什么时候才能认真听一下我的意见?   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确定周围没有方叙的身影我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我做人坦荡荡倒不是不敢见他,我是不想身边这个小畜生见到他。到时候又闹出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就直接找个结实点的绳子把自己吊死算了。   应霖澈的强烈要求,我们决定一人买一贴游乐场出的主题贴纸。   我其实是想要粉红桃心的,但是霖澈一定要黄色小星星,还要我也跟着他一起买,说什么情侣的脸上都是贴一样的图案--!   ……   最终还是黄色小星星贴在了脸蛋上,因为他那句情侣。   身为园内曾经的“资深”工作者,我深知这50块钱一贴的贴纸就是用来圈钱的。   但是好不容易以游客的身份来一趟了,霖澈又高兴的紧,买个小星星贴脸上,再拍几张付费的即出照片,也无妨了。   我真的没有心疼钱!   我们对着工作人员连着摆了几个pose,由于天生在这方面不精通,照片洗出来后霖澈直笑我:“姐,你看你,表情那么僵硬,看起来好傻喔!”   “肯定不能跟你这个模特架子比了。”我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霖澈对着我的脸就是一顿狂揉。   “姐,我们先看巨幕3D,因为划船那个项目在乐园的最后面。”霖澈看着手上的游玩攻略册建议道。   “行。”我摸着自己惨遭摧残的脸:“只要是别一直在露天的场合呆着,怎么都行。”   我实在受不了家里这位了,长的人模狗样,却一点形象也不顾。更重要的是,我觉的室内项目比较安全,肯定见不到方叙。   我两并排往不远处的巨幕影院走着,他边走边时不时的吻我。   这么多人看着真是……躲都躲不开-_-||   “我不是不让你亲,你到了没人的地方再亲行么?”说完这句话我就呆住了。   要么怎么说无巧不成书。   远远看见一位穿着红色工作衫身材挺拔的青年,正站在巨幕电影的入口维持游客秩序。   “大家不要挤,排好队,照顾好身边的小孩,带好自己的随身物品,依次序进场。”青年转过脸来,清瘦的脸上有一双奇特的琥珀色瞳,声音温和而有穿透力。   不是方叙又是谁……   我愣在那里,不知道该前该后。   您不用这么拼吧?好歹也是游乐场的下一任老板,用不着这么事无巨细吧?这些杂事就交给员工干就好了啊!   方叙好像也看见了挤在人群我,就要往我这边走。   我着急的看了眼身边的霖澈,这个家伙正一脸认真的研究着手里的游玩攻略。   “小澈,我想吃棉花糖,香蕉味道的。”我猛的转过身子,挡住了霖澈的视线。   “棉花糖不是在乐园门口么?姐你刚才怎么不早说……”霖澈抬起头,虽然一脸疑惑,但还是乖乖的跑回去给我买棉花糖了。   打发走霖澈,我松了一口气,忽然觉得自己比电影里面演的那种国外情报局的特工还要累。   霖澈人傻好对付,但是已经快步走到我身边的方叙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了。   “嗨!”我像个傻子一样朝他摆摆手。   方叙一脸欣喜的抱住我:“你知不知道我就快担心死了。”   “对不起。”除了抱歉我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不用道歉,傻瓜。”方叙摸了摸我的头:“你做的任何事情我都可以理解,但是……我还是想你知道,我喜欢你。”   “对不起……”对方要是说恨我,我反倒觉得会更轻松一点,像这种类似告白的话,我真的无福消受。   “你和霖澈……应该和好了吧?”   我点点头,尴尬的把双手□□口袋,有些不知所措的用脚在地上画着十字。   “该死,真是有些嫉妒他呢。”方叙尴尬的笑了一声。   “你是个好人,一定能找到更好的人生伴侣。”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根本没办法正视他的眼睛,安慰的语气里也尽是苍白。   “我不想听到别人说我是个好人这句话。”方叙露出无奈的表情。   “对不起……”   “不用道歉的。”方叙又摸了摸我的脑袋,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对了,霖家的事情有解决的办法了么?”   “什么?霖家……是霖澈家么?出什么事情了?”我瞪大眼睛。   “你还不知道么?霖家那小子没告诉你么?”   “告诉我什么?”我像个傻子一样他说一句我跟一句。   “我说上次听霖澈这名字怎么透着一股熟味,后来才想起来他家是做生意的,他爸爸霖震,很有名的。”   “然后呢?”我有些迫不及待,有话就不能一次说完么?   方叙叹了口气:“那小子不告诉你肯定是有原因的,我现在这么一说……”   “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么?你快告诉我!”   我双手握住方叙的肩膀有些着急的摇晃,而后又觉的自己太凶了,连忙换了个稍微温和点的语气:“方叙,快点告诉我好不好?”   “你果然很紧张他……”方叙的表情有些吃味:“其实就是……霖家的公司今年生意亏损,还染上了走私和洗钱的嫌疑。”方叙看到我逐渐变化的表情,连忙安慰:“别着急,兴许不是什么大事,毕竟他家生意做这么大,肯定是有一定背景的,这点事情应该不算事。”   “这事你怎么知道的?”我极力稳住心神,知道方叙后面的话纯粹是为了安慰我,同时我又期望这件事不是真的。   但是我清清楚楚的明白,眼前这个人没有欺骗我的理由。   方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新闻网页递到我眼前。   我脑袋嗡了一声,突然有些站不稳。   新闻上一个字我都看不进去,只是那几个加红加粗的刺眼词汇:经济犯罪、刑事责任、正接受调查,让我瞬间天旋地转,脑子里像是有好几个大钟在同时不停的撞击。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告诉自己要冷静,可是发出的声音还是颤抖的。   “我爸跟霖震在生意上有些交情,所以多少知道些□□,据说是他家惹了一个姓王的政府官员。”方叙眼看着我踉跄了两步,连忙关切道:“你没事吧?”   姓王的政府官员,我心里立刻明白了七八分。同时也想起王悦当时在西餐厅对着我和霖澈说过的话。   我深深吸了口气:“什么时候的事情?”   “不清楚,前段时间才开始有风声的,但是霖澈他爸被抓进去有一星期了吧。”   一周前,正好是霖澈开始早出晚归的时候。   而我,什么都不知道,还一味的责怪他……   “那家伙……一句也没有对我说过……”我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但是眼泪还是忍不住的往下掉。一想起霖澈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还在我面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我的心脏就在不停的绞,难受的呼吸都呼吸不上来。   当时王悦给我一巴掌,我为什么不装孙子?本来就是烂命一条,打就打了,受点委屈又能怎么样!我悔不该当初!   方叙心疼的捧着我的脸,用指腹擦了擦我的眼角道:“小喜,别哭了,他家背景很厉害的,不怕事的。”   我强收起眼泪,用力抱了一下方叙,然后郑重其事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不起,你是个特别好的人,但是你现在对我再好,我也没办法在感情上给你任何回应了。”   我现在心里全部都是霖澈。   满满的全部都是霖澈。   方叙有些落寞的点点头:“我尊重你所做的选择,但是我还是喜欢你。”   方叙确实是一个不管在人品还是修养方面,都极好的人。   但是我只能道歉:“你值得更好的人。”   ——————   我恍恍惚惚的往游乐场的大门口走去。   电话突然急躁的响起来。   我接通,却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姐,你怎么不在原地等着我?你现在在哪里?”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着急。   “大门口。”我忍住哭腔。   “啧,你真是……在大门口等着我,不要乱跑!”   “嗯。”   不一会,一个手机拿着棉花糖的少年,穿过人群,一脸笑容的快步向我走来。   那么美好,在人群中那么显眼。   我忍不住蹲在地上,双手捂住眼睛,汹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从指缝中倾泻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最写不了感情戏,包括个人感情- c- 我真的好累- -!   ☆、15   “姐,你这是怎么了?”霖澈面对着我蹲下来,用手抱住我:“怎么哭了?是因为我棉花糖买的太慢,所以你生气了么?”   “不……不是,就是突然想回家。”我呜咽着,不肯让他看我的脸。   “乖,先把手放下来好不好?”霖澈一边用手托着我的手,一边轻声哄。   “不要,脸上的粉肯定被我哭花了。”   “乖啦。”   “喔。”我缓缓放下手,抬起头,一脸泪水的看着霖澈。   但是没想到他看着我先是一愣,然后竟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搞什么,我哭的这么伤心,你在这里笑个毛!   “姐,我是很想哄你,但是你眼睛肿的像核桃,还有你这张好像受了虐待的脸,我一看就想笑。”   “你妹……”我甩开他的手。   “还有眼睛下面那两团黑乎乎的是什么东西?”他用手指了指,又极不应景的问了一句。   我拿起手机对着脸左右照了一下:“这是我一大早起来画的睫毛膏!”   霖澈不厚道的笑的前仰后合,等他笑够了,我差不多也哭完了,不需要他再安慰什么了。   实际上他只要不再说出让我抓狂的话我就谢天谢地了。   随着乐园的音乐响起,一位真人假扮的大熊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拿着粉色的气球跳来跳去。   附近的小孩子都跑过来抢大熊手上的气球。   我两旁若无人的在大熊跟前搂搂亲亲扭扭捏捏了差不多五分钟。   “行了行了,人越来越多了,别哭了嘛。”霖澈在我脑门上波了一下。   “喔,我们回去吧?”我说着,矫情的抹抹眼泪。   霖澈点点头,说了句:“行。”   虽然他很好奇为什么玩到一半要回去,但是在我的坚持下他也没多问什么。   霖澈开着车,貌似在认真的看路,嘴里却蹦出一句:“我挺害怕你哭的。”   “恩?”   “虽然每次你哭的时候看起来都像个傻子一样,让我忍不住取笑你,但是我心里面却着急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我脸红的哦了一声。   我也发现自己自从和霖澈在一起之后,泪腺比以前发达十倍。   霖澈的汽车CD里尽是些世界名曲,听着那些钢琴小提琴的,心里头不愉快的事情也就忘了一大半。   “咳咳!看爱妃今儿哭的那么卖力,朕允许爱妃晚上偷个懒,晚饭就交由朕来操持吧!”霖澈端着个嗓子,装腔作势的说道。   “还是不要了。”我连忙把头摇的像个拨浪鼓,现在我只是想哭,等吃了你做的饭我就直接就是想死了。   “那朕叫个外卖。”他又缓缓说道。   我忙不迭的点头如捣蒜。   “不过话说回来,今天你是受了多大的委屈,能一个人蹲大门口哭的那么人神共泣。”霖澈似乎又想到了当时的场景,嘴角不由的往上翘:“不会是想到我之前的事情,吃醋了吧?”   我这个人心里瞒不住事情,思前想后还是决定说出来:   “其实我今天见到方叙了。”   运行速度180的车子嗖的一声,刹在了马路中间。只听到底盘嗵的一声!我的脑袋差点撞到前挡玻璃。   “你疯了啊!”我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对着他吼道,肩膀被安全带勒的生疼。   霖澈的脸像是乌云压顶,他愤恨的盯着我,像是憋着一股气似得,眉头都皱在了一起。   我气势立刻矮了一大截,分贝也降低了一大半:“他跟我说你家……”   “我说你哭的那么伤心呢,原来是舍不得你的老情人啊。”他阴阳怪气的打断我的话。   “你怎么这么跟我说话!”我有些生气。   “舍不得你现在就回去找他啊!”他狠狠推了我一下。   “行!”我解开安全带作势就要下车。   他突然像是被电到了一般整个身子从座位上弹起来,双手用力的掐着我的胳膊,咬着牙恨恨道:“你让我怎么跟你好好说话?你是不是狗改不了□□!别把你夜总会那一套用到我身上,还想吃着碗里的占着锅里的。是不是我最近太宠着你了,导致你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   “简直不可理喻!我不跟你说了,跟神经病交流不来。”   “你再说一遍?”   他的手捏的更紧,我觉的骨头都被捏的发疼。   “神经病!我说你神经病!”我拼命的挣脱他,打开车门就要出去,结果被他大力的扯住头发,把我整个人又拽了回来。瞬间觉得自己头皮都要裂开来。   “真以为我不敢动你。”霖澈冷哼一声,身子倾过来,关上车门,发动车子。   我痛苦的蜷着身子捂住头,一动也不动的靠座位上,浑身不停的发抖。   绝望的看了一看眼前这个男人,突然有点不认识的意味。轮廓似乎还是个少年的轮廓,但是神情却像是附了鬼一样无比阴沉。抿着的嘴角像是极力的隐忍着什么,但又有种特别痛苦的情绪即将爆发出来。   黑色气压立刻充斥在空间的每个角落。   我忍不住缩了缩身子。   他突然发狂似的捶了一下方向盘,恨声道:“别在逼我了!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我真的什么都不能再失去了!”   车子凭空在路上左右甩了两下。   我吓了一跳,微微儒动了两下发干的唇,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他车开的飞快,一路上撞翻了好几个路障。   我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掉一般,死人一样的坐在那里。我不晓得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了。   看着车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树木,天空。   眼泪不争气的又想往出涌。   我努力睁大眼睛,想要把眼泪憋回去,看到的却是一个分外模糊的世界。   ——————   回到家,我疲惫的坐在沙发上,霖澈站在我面前紧紧的盯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他似乎有些歉意,但是又拉不下脸来。   我看了他一眼,也没什么想说的,决定直接洗个澡去睡觉。   睡觉是逃避问题的最好方法。   我刚站起身来,他就一脸紧张的问:“你干什么?要出去么?”   我实在不想理他,径直去了卫生间。   正准备脱衣服,就听到他尾随进来,用手从背后蒙住我的眼睛。   视线瞬间变成黑色。   我们就这样动也不动,也不知道是不是出现了幻觉,我似乎听到了轻微的啜泣。   过了半晌,他声音沙哑道:“姐……我实在不想让你看到我现在的表情。”   我不做任何回应,只是侧着耳朵,认真听他说话。   “我太难受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小心翼翼的把脸靠在我的后颈,声音中带有一丝异样的苦楚:“也没有谁告诉我该怎么办……”   听到他类似于道歉的话语,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现在的我到底是怎么了,心里有一小块的地方似乎是开心的,其余的地方都无比的悲伤。   “我理解你,但是我们分手吧。”我平静的说道。   蒙在我眼前的手指骤然紧缩,语气也跟着瞬间变得乖厥:“分手?你是要去找方叙么?”   “分手之后我的事情就不在你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真是绝情啊,怪不得人人都说□□无情,戏子无义呢。”   “你就这么的看不上我?我知道你爸出事了,我也知道你的难处,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我真的受不了”说到这里,我有些颤抖。   我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但是我嘴巴却不受控制:“最起码其他人不会像疯子一样突然对着我施暴,说话也不会这么难听。就算,就算你说的是违心的话,我也没办法再继续跟你这种人在相处下去。我知道自己就是给臭卖身的……配不上你,咱们也就一夜露水欢喜够了散了吧。”   我明明白白知道自己说的是气话,但是我还是忍不住。   我受不了他这么肆意伤害我。   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感觉到他的身子似乎在颤抖。   “其他人?”霖澈拉长语调,语气无不嘲讽:“直接说方叙就好了,用得着拐弯抹角?你消息倒是灵通的很,一知道我家出事了就这么着急想离开我。不过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我家就算不出事你也沾不上一丁点好处!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我寂寞时聊以慰藉的工具!”   我一把甩开他箍在我脸上的手,转过身用力的给了他一巴掌,浑身气的发抖:“你怎么连人话都不会说!既然这么看不上我跟我在一起干什么?”   霖澈似乎没有想到我会打他,不可置信的用手摸着自己红了半边的脸,瞪大眼睛骂道:“真把我霖澈当成吃素的了!”   不等我再张口,就被霖澈一拳打倒在地。   我尖叫着想要爬起来,却被霖澈死死按住。   他俯下身子,照着我的脸又是一拳,我吃痛的闷哼了一声,感觉自己左边的眼睛一黑,随即而来的鼻子酸痛让我忍不住流泪,一股腥咸的液体流进了我嘴里。   我颤抖着用手擦了下鼻子,满手都是血。   我费力的揪住他的衣领:“给我……离开……现在!”   他气急了,抓着我的脑袋用力的往地板上撞:“你他妈给我闭嘴!”   视线渐渐模糊,花花绿绿中只看见一个眼睛都气的发红的男人在我面前晃动着,如同发狂的兽。   时不时的肉体疼痛又阶段性的把我拉回现实。   我真的是个奇怪的人,都到了这个时候,脑子都被揍的不清明了,心里还是想着霖澈。   要说恨,我真的一点都恨不起来。   只是心脏的某一处难过的揪成一团,快要裂开一般。   人是不是生来就贱癌入骨,容易在爱里走火入魔。   嗓子里都是咸味,那味道呛在我气管里,使我剧烈的咳嗽。   我就像条被人狠心扔在岸上的鱼,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头昏昏沉沉,抓着霖澈的手渐渐变得无力。   霖澈终于停手,像是大梦初醒一般呢喃:“……我都干了些什么。”   我面无表情的把脸朝向他,血腥的味道让我全身都在痉挛。   他哽咽了一声,蹲下身子抱起我,把脸贴在我的脸上,一直不停的重复着对不起。   我感觉到他的身体在颤抖,耳边也能依稀听到他的声音。   我再也不会这样了……   对不起……   对不起……   我爱你……   真的……   彻底陷入黑暗之前,我感觉有一滴温热的东西落在我冰凉的额头上。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要的虐……   ☆、16   一睁眼是一世界的白。白墙白床单白病号服。   霖澈终于舍得送我进一次医院了,以后再挨打就有保障了。我无比自嘲的想到。   伸了伸胳膊,蹬了蹬腿,万幸没变成一个残废。   满脸胡茬的霖澈站在我床头,说实在的差点没认出来。也不知道这个家伙是几天几夜没睡觉,黑眼圈抵得上烟熏妆,好好一个人这就算脱了形。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没有半点心疼的意思,看他这样颓唐我只有一种莫名的快感在心中熊熊燃烧。   用两个字可以形容的话,那就是——活该!   脑袋后面肿起一个大包,让我平躺的时候分外疼痛。   我翻了个身,对着墙面,以后脑勺示人。   “姐?”霖澈在身后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   赶紧滚吧!   我想我不会再多说一句话,已经打心眼里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哑巴。   只有这样的世界才是安全的!   医院一股消毒水的味儿,我本来就头晕,现在直想吐。   我连忙坐起来对着床边呕了两声,发现肚子里其实没什么东西,吐出来的都是胆汁。   “没事吧?”霖澈关切的轻轻帮我拍背。   在我看来都是惺惺作态。   吐完了霖澈去卫生间找毛巾。我不等他,直接用袖子擦了擦嘴就躺回床上,继续对着墙发呆。   我闻到自己头发有点油腻的味道,嗓子里干的像是有火在烧,苍白如同枯干一样的手臂,在并不宽松的病服里晃荡。   床头上用红绳挂着个小镜子,我随手拿起镜子看了看,结果被自己活生生吓了一跳。   这还是个人么,嘴唇干的发白,脸上还残留着没有彻底清理干净的血迹,鼻梁发青,眼袋浮肿,脸色灰败可怖。   不用化妆直接拉到恐怖片场分分钟就能演一出鬼片。   我不知道自己晕过去多久。   摸了摸,发现手机并不在病号服里。   我以前的衣服呢?我又坐起身来四处张望着。   “怎么了姐?你现在应该乖乖卧床休息的。”霖澈抱着我,把我轻轻放倒在床上。   虽然很不想和霖澈有任何交流,但我还是拉起霖澈的手,摊开他的手掌,用食指在上面写:衣服呢?   霖澈歪着头猜测了半天,终于恍然道:“你的衣服在床头柜里,我找人给你洗干净了。”   哦,我在心里默默的应了一句。   “姐,你说话啊?”霖澈突然有些着急。   看到他有些生气,我把身子缩在墙角,用被子把自己全身都蒙住,只露出一双眼睛。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霖澈看到我的异样,连忙按响了床头的呼叫铃。   一个护士就走了进来,温和道:“病人醒了,来量体温吧?”   “快点!把医生叫过来!”霖澈着急大声说道。   护士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看了看缩在墙角的我一眼,又快步走出去。   不一会,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进来。   “安喜么?”他看了一眼手中的资料,然后问我。   我点点头。   “她怎么了。”医生转过头问霖澈。   “她不说话,行为还有点怪。”霖澈急急忙忙的告诉医生。   医生立刻回答:“不会,脑部已经做过CT了,没有任何问题。”   “万一脑震荡呢?我看她就是怪怪的啊!”   我哪里怪了?我发现自己真的越来越讨厌这个家伙了。   医生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然后对我伸出两个手指:“这是几?”   ……这位医生是来搞笑的么?当然是二啊,我又他妈不是傻子!   我偷偷白了医生一眼。   “不要在心里面想,要说出来。”医生耐心的晃了晃手指。   说你妈个大头鬼!   医生叹了口气,把霖澈叫到病房外单独谈了一会话。   我也没兴趣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   就这样,我持续三天没有跟任何人说话……   在这期间霖澈伺候我吃喝,照顾我起居,对我表现出非同一般的耐心。   他央求我哪怕说一句话也行。   但是我软硬不吃。   霖澈气的想打人,也朝我发过火。到最后连“你不说话是不是?生我的气是不是?不给你饭吃!不给你水喝!我看你到底说不说。”这样的混账话都说出来了。   但是没有任何用处。   最终,他受不了又去找了医生。   不一会,霖澈拿了一张纸进来,坐在我床边柔声道:“姐,你把这张纸上面的问题答一下好么?用笔写在上面。”   我当然不愿意,我是来住院的,又不是来上学的。   霖澈看我把头摇的像个拨浪鼓,连忙捧住我的脸,亲了一口道:“乖,把这页纸上的问题都回答完,我一会给你买好吃的东西。”   还真把我当小孩子了,用吃的打发我。   为了避免他再亲我一口,我连忙夺下他手中的纸。   他想抱我,也被我无形之中躲开。   看到他失望的眼神,我真的特别开心,有一种近乎病态的快、感。   霖澈出去给我买饭,我一个人抓耳挠腮的回答完那一页奇怪的问题。然后献宝似的交给进来视察的值班医生。   我真的从小学毕业以后就再没写过这么多字了,手都写酸了。   医生皱着眉头看了看我的答案,又问了我几个更奇怪的问题,让我把答案写在纸上。   我乖乖照做。   医生再三向我确定了答案,然后摇着头出去了。   完全不知道这些人在我面前神神叨叨的想干些什么。   霖澈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了他学校门口的关东煮。   我最近吃的很少而且没有胃口。   随便吃了两口,就坏心眼的把关东煮扔进垃圾桶。然后抬头看霖澈的表情。   意想不到的是霖澈竟然没有生气,反而闷不吭声的给我倒了一杯水。   我如法炮制的喝了一口,然后把水杯扔进垃圾桶。   他倒是好脾气,又给我倒了一杯水递给我道:“姐,一会要喝药的。这是最后一个水杯了。”   我像是恶作剧一般,故意把水杯碰翻在地。   咣当一声,水洒到了他鞋子上。   他生气的瞪我,我却开心的裂开嘴。   他盯着看了我半晌,最终什么也没说,默默的蹲下身子捡起杯子,拿到卫生间冲洗去了。   晚上要吃的药比往常平白多了一倍,我紧不愿意。   我把药藏在了床单下面,结果被霖澈发现了,他发了顿脾气,最后盯着我让我一颗一颗的把药喝进肚子里才作罢。   我闹了一会,突然发现其实没有什么可闹的。   不一会,心里面连一丁点悲伤都没有了,但是也感觉不到快乐。   不知道是不是药物的原因,我渐渐变得十分平和,看着眼前这个家伙居然没那么讨厌了,但是也说不上喜欢。   如果一定要我形容,那就是对他彻底没感觉了。   后来在医院的日子,我都是整日坐在病房的窗前发呆,什么都不想。   很奇怪,我的伤明明都好彻底了,但是喝的药量却越来越大。   一直到出院,我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   回到家以后,我亦是整日发呆,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   对药的需求越来越大,刚开始喝一两片就可以无悲无喜,到最后需要三到四片才能镇压的住心里巨大的空虚和悲伤。   事已至此我心里也明白了许多。   以前霖澈总是把药盒子藏起来,现在他也懒得这样做了,因为我的用量实在是太过频繁。   我赫然看见盒子上写着治疗轻度抑郁症,焦虑症,心理障碍等疾病。   我歪了歪脖子,细想这上面写的症状到底跟我有什么关系。   本来准备服药的我把药扔在地板上用力踩了两脚。   我愤怒的捞起地上的椅子就砸向电视。   碰的一声,屏幕瞬间四分五裂。   破坏事物的感觉让我十分痛快。   我随手又把电视柜上的花瓶砸得粉碎。   霖澈居然同医生联起手来想害我,我要去杀了那个医生!   霖澈听到我这里的声响,厕所上了一半就跌跌撞撞跑出来:“姐!你在干什么?你怎么把药给扔了!”   我一脸阴翳,冷笑的看着他。给我喝药,想害我?想把我逼成神经病?   他睁大眼睛看着我,对着我做了一个安抚的手势:“姐,你先不要动,不要动。”   我站在原地,他快步走过来紧紧抱住我。   我心里一股无名的火,动作剧烈的挣脱他,然后朝着他的胳膊狠狠的咬了一口。   他痛的松开手捂住胳膊退到一边。   我由不解恨!   你们为什么不经过我同意给我喝这种药。   我只是不想说话,这也值得你们这么对付我?   药副作用和依赖性让我变得十分狂躁。   我要去杀了那个医生!我愤恨的打开门,准备去医院。   霖澈一把扑过来,脱下衬衫缠在我手上,然后箍住我,迫使我的身体后仰。   他粗暴的拖着我,另一只手捡起地上的药,用牙齿咬开锡纸。   我知道他想干什么,反抗的更为激烈。   他快速的捏起我的嘴巴,一边把药送进去,一边恨恨的说:“你这个疯子,你现在给我乖乖的。”   我咳嗽了两声,他又抓起水杯,按住我的脸:“给我喝掉。”   我偏过头,他就硬是灌进我嘴里。   直到药物全部进到我肚子里他才善罢甘休。   我瞬间有些厌世,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但是不一会儿,世界就安静了。   我甚至不能理解刚刚为什么会那么大的脾气。   其实,说不定药丸是个好东西呢。我现在多么的正常,一点也不知道难过了。   我看了眼墙壁上装饰玻璃,上面隐隐约约映出一张乖戾的脸,我对着自己的影像笑了一下,像极了鬼附身。 作者有话要说:  虐~非战斗人员请撤离! 另,无论评语好坏我都会认真去看,并且心怀感激~谢谢大家真心实意的书评~~ 故事没有按照大家的想象去发展我深感歉意 我一直深信一句话 世间没有十全十美的人 也没有十全十美的小说 所以各位大大请体谅我这个任性的小写手 爱你们   ☆、17   霖澈又开始早出晚归,整天在忙他的事情,我一句都没有过问。   天天在家,像是和社会脱节一般。   冰箱里一点吃的东西也没有,厨房和卫生间因为没人收拾而变得乱七八糟。   我什么都不想做,更不想出门。   霖澈每天晚上回来会给我带一些面包牛奶之类的速食品,第二天一早就又立刻消失不见。   我像是个孤独症一样,整天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发呆,有时候莫名的流泪。   那些抗抑郁的药物使我头发大把大把的掉落,性情变化无常。   心情不痛快的时候,我就对着自来水把药吃了。我连开水都懒得烧,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霖澈有时候烦了,就会骂一句:“你在家等死啊?不会出去买点吃的!”   我呆呆的看着他。   “身上这么脏,去洗澡!”   我动作迟缓的下床。   他看的着急了,粗暴的揪着我的衣领,把我扯进卫生间:“把你自己好好洗洗,还有你身上的衣服!”   他再也不会对着我撒娇叫姐姐了。   就自己现在这幅鬼样子,连个正常人都不算是了,实打实一个累赘。   不知道深海里那些几千几万岁的海龟是抱有怎样的心情在活着,反正我活了三十几年就已经觉得很累了。   因为整日做自己头发掉光的梦而不敢睡觉,严重的失眠和随时发作的狂躁症让我觉的十分害怕。   我坚信这就是药物给我带来的副作用,开始有有意识的减少服用量。   我庆幸自己虽然性格大变,但是神智尚且清醒,在这种极度混乱的状态下还可以做出相对正确的判断。   ——————   有一天从床上起来,猛然发现霖澈已经两天没有回来了。   摸了摸干瘪的肚子,才知道真的有前胸贴后背这一说。   我慢慢的坐起身子,光着脚走下床。   客厅地板冰凉,寒意从脚底直达心脏。   这一切仿佛在叫嚣着告诉我:夏天就要过去了。   我打了个喷嚏,头发散乱的落在脸上。捋了捋头发,想要振作一下。   去卫生间洗脸的时候刻意避开镜子。怕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   刷牙的时候牙龈出血,缺乏维生素的缘故。   这样下去应该会死的吧?   我活了这么久,受了这么多苦,结果还是要这么悲惨的死去么。   安喜,你看看自己现在这幅鬼样子,对得起一直在天上默默看着自己的奶奶么?   被人粗暴对待,被人抛弃抑或遗忘,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吧?   这些是你本就该习惯的事情。   才做了几天美梦你就得意忘形了?   之前都是一个人走过来的,难道你全忘了么?   别他妈再自作自受了。   这就是你人生的本来面目。   ——————   长期饮食不规律导致我胃部开始剧烈痉挛,额头上滴下豆大的汗珠,疼痛让我蓦地清醒起来。   寻遍整个厨房也找不到任何可以吃的东西,最终在客厅的茶几下面发现一袋过期饼干。   我蹲在地板上,一边吃一边流泪,嘴里面全部都是苦涩的味道。   ——————   然而过了一星期,霖澈还是没有任何音讯。   就和上次一样,突然玩消失。   但是这次,我应该死也不会再原谅他了。   人在寂寞的时候,就会想着和人交流。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说话的缘故,我现在真的特别想和谁聊两句。哪怕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我张开嘴,有些生涩的发音。   还好,没有丧失语言本能。   拿起许久没用的手机充了充电,然后开机翻着通信录。   方叙……   我苦笑了一下,事到如今跟他还能有什么好说的。   继续往下翻。   蕾拉……   我迟疑了一下,拨通了她电话。   这个老妖怪现在应该在上班吧?   响了七八声也没人接,我正准备抬手按挂断的时候,那边终于舍得接了。   “喂?Jenny~”   电话那头嘈杂而又熟悉的背景音,还有这个恍如隔世的称谓,让我眼泪无声掉落。   “蕾拉,我想你了。”我安静的说道。   “你他妈消失这么久,我还以为你死哪个客人床上去了!”她说话的语气还是老样子。   “嘴巴还是这么毒。”我哭着笑,不想对方听出我的情绪。   “我说祖宗你到底有事没事?我还在坐台!外面唱的天翻地覆的,我还得躲卫生间跟你讲电话!”   “没事,我就是想你了。”   “废话变好多,还肉麻兮兮的……你是被你的情儿抛弃了么?”   “你才是……”   “我跟你说我可是一年被抛弃几百次!”   “滚,不说了。”我强迫自己发出几声蹩脚的笑声。   “哎,你到底什么时候来上班?最近新来了几个小妞把场子搞的乌烟瘴气的,等你过来咱们联手治治她们!”   “好。”   “赶紧的,我他妈都要想死你了,不管你死在哪个男人床上下不来,明天都得给我回来,我们好好喝一杯。”   “知道。”   我深吸一口气,挂了电话。   果然还是没有办法向她吐露半点心声。   年纪大了就是这样,死要面子活受罪。   悲伤快乐都习惯自己一个人消化,连让别人知晓一丁点都做不到。   ——————   我知道自己心里别着一股劲。   所以才这么久不跟霖澈说话。   但是现在是不是该放下了?   我终于理解有些人为什么受了挫折就遁入空门了,什么狗屁远离颠倒梦想四大皆空,什么超然世外看破红尘,是心整个已经彻底死透了。   现在给我来十个空门我都敢一脑袋扎进去。   我打了个哈欠,自言自语道:“这次彻底决裂吧……”   嘴巴里面烂了好几个口疮,此刻像是痛感觉醒了似得,难受的我呲牙咧嘴。我满屋子找维生素药片,却在柜子的角落里发现了一堆保肝护肾的药。好像是上次身体不舒服时医生给开的药。   不过我是一片也没记得吃。   药就是这么一种东西,当时难受的时候吃一片特别管用。如果过了那个期限,伤口结痂了,药就成了一堆废物。   该烂的都已经烂透了,伤口已经变成铁一样坚硬。   我看了眼手机,晚上十点。   去夜市还来得及,不如吃口饭去。   现在突然特别想吃鸡蛋煎饼,最好再来一盘尖椒肉丝,能把我辣死过去的那种。   五感像是瞬间回来一般,头痛牙痛肚子痛,全身上下哪里都痛,自己闻着自己还一股味。   我居然能臭成这样,真想给自己跪下。   随便冲了个澡,就出了门。   等了半天没有一辆出租车,我心想也不远,走着过去算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有好好吃饭的缘故,平时也就二十来分钟路程,我竟然上气不接下气的走了将近半小时。   到了夜市,热火朝天的景象让我有些茫然,在家呆太久了,对外界都不大习惯了。   我觉得自己再在家里练下去估计都能得道成仙了。   随便找了个摊子坐下,屁股还没捂热,电话就响起来了。   是我给霖澈设置的专用铃声。   等一下我要把这个铃声换掉……   不,要直接把这个人拉黑……   打破天我也不会接的,我面无表情的盯着手机。   ——————   “喂?”我真想把自己的手给剁了。   电话那边却是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你到底跟霖澈什么关系?”   王悦么?听着不大像。   我正要直接挂掉,电话那边却突然大声吵了起来。   “我跟你说了无数次她是我姐了!”我听出来声音的主人是消失了许久的霖澈。   心脏在一瞬间揪成一团。   “你姐已经死了,你他妈在这里骗鬼?”女人大声吼道。   “苏静,你先把电话给我,咱们有什么话不好当着外人的面说吧?”   外人?呵呵,我冷笑着。   “外人?不是你姐么?我帮你摆平了这么多事,你却给我冒出来个姐姐!过两天是不是还有个妹妹?你这人到底还有没有良心!你给我记住你爸还在监.狱里面,没有我……”   “阿静,你听我解释……”   我闭着眼睛挂断了电话,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放在嘴里。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我果断按了关机。   “老板,给我来一份鸡蛋煎饼,一盘尖椒肉丝。”   “没有鸡蛋煎饼。”   “那就尖椒肉丝,主食来一碗米饭。”我吐着烟圈,心想连鸡蛋煎饼都没有还开什么夜市。   “米饭也没有,只有炒方便面。”   “……”   我盯着夜市老板理直气壮的脸。   “那有什么上什么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休息几天,但是又不舍得断更,人类真的是矛盾的结合体啊~   ☆、18   我是那种破罐子破摔的类型,越是胃痛我越是喝酒喝的厉害。   正所谓以毒攻毒。   终于,没出息的吐了一回。   我把空烟盒扔到桌子上,对着深不见顶的天空长吁短叹半天。   付了帐,故作洒脱的双手插在口袋里,慢悠悠的往回走。   有个乞丐脏兮兮的坐在马路边上,我摸了摸口袋,乱七八糟的一大把零钱,我掏出来全部扔到他面前,然后马不停蹄地继续往前走。   我看不得任何不幸的面孔,但是又没办法视而不见。   我一直觉得自己挺冷血挺不是东西的。   有时候看见街上的流浪猫流浪狗,觉得于心不忍,会在附近买点吃的给他们,曾经动过无数次想要抱回去养的心思,但最终一次也没有付诸行动。   在我的感性还没有完全退却之前,我的理智就会认认真真的告诉我,自己是承担不了另一个生命的。   霖澈也是,他的出现纯属就是个意外。   刚开始我以为他是一只走丢的家猫,最后却发现其实是只藏着大尾巴的白眼狼。   现实就是这么无情。   不过是什么都没差别,反正我生来不适合同任何人或物作伴。   天煞孤星,克人克己。   ——————   如果不是想偷懒绕近路的话,我应该不会走进这个黑灯瞎火的小巷子里。   心里面有点慌,总觉的哪里怪怪的,回头张望了几次。   猛然发现有好几个男人在跟踪我。   不对,应该是明目张胆的在追我。   身上的汗毛瞬间根根竖起,脊背上冷汗直冒 。   真服了自己,好端端为什么要进这个连路灯都没有的鬼地方。   我开始拼命往前跑,但是沿途一个过路人都没见到。   想打个求救电话,脑海里想到的第一个人竟然是霖澈。   打110才对吧……   掏出手机后才发现已经被自己作死的关了机,就在刚刚吃饭的时候。   他妈的……   眼看后面的脚步越跟越紧,我一边死命的跑一边歇斯底里的大叫:“我身上没钱,各位大哥别跟着我了。”   但是我说的话没有任何用处,歹徒们的奔跑速度显然更胜我一筹。   在他们距离我只有十几米的时候,我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   僵直着背站在那里,心知跑不过他们了,但是又不敢回头看。   我甚至能听到背后杂乱的呼吸声,追我的人绝对超过三个。   这种恐怖又绝望的感觉让我头皮发麻。   最后只能自暴自弃的想,死就死吧,看看这些家伙到底是要抢钱还是劫色。   正想转身的我后脑勺一个钝痛,眼前就黑了。   ——————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丢在阴暗的地下室里。嘴巴被胶带封着,两只手被人从背后铐着,一只脚锁在床腿上,链子很短,我可以的活动范围不到半米。   我先整理了一下思绪,觉得自己应该是碰上绑架的了。   地下室的窗外面通着地面,偶尔有人路过,我能清晰的听到脚步声。   如果能用嘴巴撑开胶带的话,大声呼救外面应该可以听得到。   我试着用力张了张嘴巴。   胶带纹丝不动。   我急的用脸在墙壁上不停摩擦,直到墙上都沾染了淡红色的血迹,嘴巴还是被封的严严实实。   这样做简直徒劳无功。   额头上滴下了豆大的汗珠,流进眼睛里直发酸。   不能再白费力气了,得保存点体力。我坐在床边,皱着眉想对策。   手被箍在身后很难受,又酸又涨。脚上的链子又迫使我只能站着或坐着,不能躺着。   不一会儿我就有点崩溃。   到底哪个不长眼的把我绑了,我分明是一穷二白。   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个门路,我靠在床边,想抽支烟都不行。   我难受的快要疯掉了。   不一会,地下室的门被推开了。   我看到王悦一脸凶神恶煞的走进来。   对这么个漂亮的女人用凶神恶煞这个词显然不太适合,但是她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位将死之人。   随着她一步步逼过来,我不由的倒抽一口冷气。   ——————   我以为她会捅我一刀,但是没想到她只是给了我一巴掌。   脸上火辣辣的疼,但是心里不由的一松,知道自己暂时应该没有危险了。   她的表情有点颓然。   我尽量保持安静,不想刺激这个疯女人。任由她坐在我边上自言自语。   “我只是想吓一吓霖澈,如果他认错我不会难为他。”   “我跟他说过无数次,只要他让步,我保证他家里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有事,我只是想他哄我一下的……”   王悦顿了顿,神情突然变得可怕:“没想到他竟如此绝情,联合姓苏的把我爸拉下马,我算是认清他的真面目了,能用这么快的速度拉拢住我爸的政敌,真是狠!”   好像还跟你爸政敌的女儿搞在一起了……我在心里暗自说道。   “反正我王家现在彻底完了,我也没什么可顾忌的了,我要跟霖澈鱼死网破。”   你们要死要活我没意见,但是为什么一定要拉上我?   她把贴在我嘴上的胶带一下撕开,痛的我眼泪都快流出来。   我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还有你,你不是霖澈的女人么?我等下会打电话告诉他你在我手上。”   “没用的,他早就抛弃我了。”嘴巴上没有胶带真的太舒服了,如果能把手脚也解开就更好了,我痴心妄想着。   “胡说,他就是为了你才跟我闹翻的!”   “信不信由你,你跟他打电话也是白打。”我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然后道:“不信你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我还真不信,你一定是想我放你走才这么说的吧?”她得意的笑了一下:“我可不是傻子。”   “你也是个为情所困的可怜人,你放不放我走是你的事情,但是你妄图靠我牵制住霖澈就是异想天开了,苏静你应该认识吧?他们现在在一起。”   “苏静?”王悦睁大眼睛,眼眶中好似有泪:“怪不得苏虎会突然帮他弄我爸。”   “这不是一箭双雕是什么?得了个女婿还铲除了政敌。”我真佩服自己的推理能力。如果是平时,我一定会站起来鼓掌,可惜当下的情况我只能摇摇头道:“你怎么对我都可以,再变态的苦我都受得,但是你囚禁我的事情一旦败露,你也不会逃脱法律的制裁,你是铁了心让你王家全军覆没啊……”   王悦激动的站起来,掏出手机按了串号码放在耳边:“喂?”   隐隐约约可以听见霖澈玩世不恭的声音。   “你别挂,安喜在我手上。”王悦给了我一个恶狠狠的眼色。   “对我在她手上!”我无奈的配合着大叫了一声   “你说什么?死了都没关系?那我今天就找十几个男人脏了她。”   我估计霖澈没说什么好话给王悦希望,只见王悦气冲冲的把手机往地上一摔,屏幕瞬间四分五裂。   我的心也跟着四分五裂。   不知道我安喜到底冲撞了哪路神仙,到了而立之年还要遭此大劫。   ——————   让我觉得奇怪的是,王悦居然把我的手脚也松开了。   “你这是……”   她吸了吸鼻子:“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的人,现在你也被霖澈抛弃了,咱们就是一个战线的人了,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我活动了一下手脚,还好没有缺血性坏死。   “有点搞不懂你。”我尴尬的笑了笑。   “我爸太宠着我,咽不下这口气,才去整治霖家。”   看得出王悦是个娇生惯养的长大的。现在不施脂粉,头发也没有认真打理的样子竟然让我有些心疼。   我不由的叹了口气,我可是被眼前这个人绑架过来的,现在后脑勺还隐隐作痛。   然而我现在在干什么,竟然兔死狐悲……   看来我生来就没什么原则,敌我不分,才会被人一直欺负。   王悦有些哀伤的看着我:“我现在什么都不要,就想我爸回来。”   “你的爸是爸,别人的爸也是爸啊……”说完这句话我感觉自己像是个说相声的。   “我知道,我已经知道错了,我现在只想我爸回来。”王悦耸拉着脑袋,样子活脱脱是个受尽了委屈的年轻人。   “你爸是以什么理由进去的?   “收受贿赂。”   “你现在好好的,别再犯错误给你爸添堵了,让他老人家在里面好好改造……”   我手贱的在王悦脑袋上揉了揉,蓬松的手感让我错意自己在摸一只小泰迪。 作者有话要说:  安喜,你被绑架了!你居然还有心思撩妹!   ☆、19【修改病句,强迫症犯了】   霖澈踹门而入的时候我着实吓了一跳。   当时我正抱着哭哭啼啼的王悦一个劲的在哄。   “姐!你没事吧?”霖澈手上拿着一个短匕首,一脸紧张的看着我。   我和王悦也呆呆的看向他。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   场景十分诡异。   我还在云里雾里,霖澈着急的一把揪起我的衣领把我拽到他身边,再三确认我没事后,咬牙切齿的对王悦道:“你是不是想死了才会弄出这些事?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咱们互相安装了电话定位你忘了么?还敢用这个手机给我打电话!太平日子过够了就进去陪你的亲人吧!”   王悦抬起头,一脸怨恨的看着霖澈:“你就是个不要脸的大骗子!跟我说安喜死了都跟你没关系!你现在的样子可真像是没关系!”   霖澈气急败坏:“我要是表现的特别在意,你个疯子万一撕票了,我找谁要人去!”   “你真的是我见过最无耻的人!”王悦大叫着扑过来,被霖澈一脸嫌恶的用力推开。   她一屁股摔坐在地,脸上的五官瞬间皱成一团。   “我看你真的活腻歪了,我身边的人都敢动!”   “你把我爸还给我……”王悦也不闹了,低下头,声音哽咽:“把我爸还给我咱们就两不相欠行不行?”   “现在跟我说两不相欠?你绑她的时候让猪油蒙了心了?”霖澈看了我一眼,然后对着王悦恶狠狠的说道:“我已经对你够仁慈了,你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我只是想……”   “王大小姐,事到如今就不要再摆出这副楚楚可怜的嘴脸。我跟你说过无数次好聚好散了,可你就是不听,非要搞的乌烟瘴气。现在你可满意了?”   “我这么爱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霖澈皱着眉,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我现在见到你除了恶心,再生不出别的什么感情。”   我生来看不了这种场面,在霖澈说出更难听的话之前,我赶忙扶起王悦:“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回家吧,有什么事咱们以后再说。”   王悦摇摇头,看我的目光也有些怼怨:“房子都被没收了,我能去哪里?”   “那住我家吧,我照顾你。”   霖澈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姐!你想干嘛?她现在能去的地方只有警局!”   “别他妈叫我姐!不报警行么?不报警我还能对你留有一丝好印象。”   “你不去害别人,别人就会反过来害你!你怎么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就算我求你了……”我一脸于心不忍的看着霖澈:“她现在也就是个丧家犬,能把你怎么样?”   “别说了,警察一会就来,王家已经彻底完了。”霖澈语气冷冷道。   “可以撤销报警么……”我真的看不惯这种赶尽杀绝事情。   “我可不是搞慈善的,谁胆敢骑到我头上,我就让谁付出双倍代价!”霖澈把代价两个字咬的极其重。   他说话的神情让我脊背一阵发寒。   我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容颜好看的少年,想他如何才能生出这么一颗狠绝的心。   ——————   王悦被带走的样子我不愿意回想,年轻人犯混时做的一些错事总是令人唏嘘。   非法拘禁这个罪名好像还挺重的。   “她会被判多久?”   “不知道,也就是几年时间吧。”   “嗯……”   我偏过头不愿意再看霖澈冷漠的嘴脸。   他打开车门让我上去。   我摇摇头:“我打车回去就行。”   “快点!”他有些不耐烦。   “算了……”   “别任性了!”霖澈一脸要发作的样子,但最终只是深吸一口气,用手左右松了松自己衣领,然后换了个温柔的语气:“姐,听话好不好?”   “你这样让我很为难。”我叹了口气,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只数到三,如果再不听话我只能在大街上给你难堪。”他睁大眼睛瞪着我。   我看了看四周来往的行人,一个个面无表情的经过我身旁。突然觉得脑袋又开始痛。   我不善于处理这种场面。   一言不发的坐上车,闭上眼睛靠在车座上。   好累,王悦当时还不如狠狠心一刀把我捅死算了。   车里和煦的音乐声只让我觉得分外嘲讽。   ——————   “姐……”霖澈小心翼翼的叫了我一声,声音好像就在耳边。   “嗯?”我闭着眼睛应道。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没有。”为了免于尴尬,我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他要是知道我现在连看见他的脸都会觉得难受,会不会气的发疯。   “那就好……”他好像松了一口气。   “嗯。”   “姐,你现在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觉的难受?”   “托你的福,我好的很。”   我语气有点冲,但却是察觉不到的那种。   他不再说话,我也乐得清闲。   ——————   到了家门口,我也懒得跟他客套,径直走上楼梯。   “姐……”他从后面叫住我。   我忍不住的想回头,但是最终没有。   “我是为了我爸才做这些事,包括苏静也是,她的存在只是对我大有益处而已。我对你……”   我打断他:“我知道,我并没有误会你,真的。”   “那……你能谅解我么?”语气不轻不重,但是充满期待。   “能。”   我能谅解你,但是原谅不了我自己。   霖澈似乎不想我的脚步继续,又着急的问:“你对我就没有什么要交代的么?”   已经渐渐步入黑暗楼道的我并没有把灯叫亮。   “说起来倒是有一件事,你能把我家钥匙还给我么?”   “不行!”霖澈斩钉截铁的回答,然后关上车门发动了汽车。   我侧着耳朵倾听汽车慢慢行驶的声音,露出了死心一般的表情。   ——————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傍晚。   家里乱七八糟,还有一股发霉的味道。   这日子真的过得是天昏地暗。   我洗了个澡,把手机充上电,然后开始收拾垃圾。   满地的烟头还有到处乱扔的过期食物让我一度想杀了自己,我当时是不是疯了才会把自己家弄成这个鬼样子。   以后可不能再这么堕落了。   用了将近两个小时,终于把一切都弄的像模像样一些,我累的坐在沙发上直喘气。   卧室里有几件霖澈的脏衣服,我本来想扔进垃圾桶,但是最终还是丢进洗衣机里。   毕竟名牌衣服无罪。   角落里还放着霖澈的书包,里面鼓鼓的,好像放了很多东西。   那家伙已经是大学生了,用不上这玩意了吧。   看看里面装了些什么应该没关系吧?   人类拿自己的好奇心从来都是毫无办法。   我打开了他的书包翻了翻。   大都是些课本和笔记本。   随手翻开数学书,里面前几页还有点像样的批注,后面就全部是用各色的圆珠笔写的“安喜”。   安喜,安喜,安喜。   黑色的字迹,蓝色的字迹。绿色的字迹。   还有个红色的“安喜”,被霖澈用力涂成两团,只能隐隐约约辨认。   这家伙还知道用红色的笔写人名不好啊,学也没白上。   我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嘴角已经微微向上弯成一个弧度。   到底还是个小孩……   书包内侧边上有个小小的暗袋,我拉开拉链,里面露出一个蓝色的金属盒子。   我掏出来打开,霖澈最珍爱的园形项链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泛着古铜色的哑光。   这就奇怪了,霖澈之前都是随身带着这个的,现在为什么会放在书包里?   难道是喜欢上更好看的项链了?   这也难怪,小孩子的心性本就是喜新厌旧。   坠子是可以打开的。   我满怀期待的想要看一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宝贝。   咔嚓一声,小盖子清脆的弹开。   ——————   我愣了一下。   哈哈,里面其实也没什么……   就是嵌着一张发黄的照片而已。   照片上的人也没什么特别的……   就是长的跟我有八.九分相像而已。   这就是霖澈口中的姐姐吧?   唉,一模一样的脸抱起来肯定特别爽,亲上去也不会觉得是替身。   怪不得霖澈会对我这样“情有独钟”。   要不是发现这个秘密,我还真以为自己有天仙似得魅力。   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我也不太喜欢他。   我觉得自己真的一点事都没有。   但为什么有股酸涩的感觉从喉咙一直蔓延到胃里,让我难受的直不起腰来。   胸腔里像是憋着一块大石头,压的我快要窒息,我用力的吸,终于连着血吐出来一口浊气。   泪水从眼眶中倾泻而出,最终交错的布满我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刚刚捉了个虫…… 又捉了一次,作者强迫症犯了,觉得自己写的东西就是一坨 我写的自己都郁闷了,求花求票求一切 至于之前有人问我最近为什么更这么慢 其实我卡文了……   ☆、20   我失眠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凌晨两点,头痛欲裂的我猛灌了几杯红酒,然后倒在沙发上不省人事。   一觉睡到次日下午,被电话铃声吵醒。   在沙发上醒来是一种极其不美好的体验,脊柱和双腿都被压的发麻。   我想翻个身,但小腿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噬咬。   我一只手用力的掰着脚上的大拇指给自己抻筋,另一只手颤抖的拿起电话。   原来是蕾拉。   我呲牙咧嘴的按了接听:“喂?”   “Jenny,我在你楼下的陈记面馆。”蕾拉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聒噪。   “喔,等我五分钟。”我索性站起身光着脚在地板上蹦了两下。   双腿的麻木感终于减轻了许多。   我叼着烟,脸不洗牙不刷的穿着拖鞋走下楼。   ——————   不到饭点,所以饭馆里只有蕾拉一个人。   我走过去,一屁股坐在她对面。   “Jenny,你老人家总算现身了?”蕾拉的语气略带嘲弄,但是我却能看得出她很想我。   “嘿嘿……”我傻笑了一声。   因为是白天,蕾拉并没有化妆,素颜的她看起来意外的别有一番滋味。   我看着蕾拉,蕾拉也看着我。   她的表情渐渐变成心疼:“我说Jenny。”   “嗯?”嘴巴寂寞的我又掏出一支烟点上。   “你最近是遇到什么事了么?”   “怎么啦你,神神经经的。”   “你头发前面都白了。”她的表情十分认真。   “啊?”我茫然的摸着自己的脑袋:“这里么?”   “嗯。”蕾拉点点头:“好多根白头发,吓了我一跳。”   我推了她一把:“你给我滚,哪里有这么夸张!”   “不信你自己看。”她从化妆包里掏出一面小镜子,递到我手上。   我照了照。   果然刘海上面有好多根白头发,映衬着我这张脸瞬间沧桑了很多。   要是以前,我肯定会崩溃。   但是现在却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哎呀,老了嘛,我都快四十的人了。”   “胡说八道,白头发是你这个年龄该长的么?你最近到底怎么了?”   “真的没事,医生说我肝肾不好还血热……”我信口胡诌。   蕾拉切了一声:“在家歇着也能得病,当真就是个享不了福的人。”   “对,我这个人就得天天喝着酒吃着肉才能健健康康的。”   “得了吧你,身体都成这样了就给我好好养着,把烟也戒了。”   我又对着蕾拉傻傻的笑,蕾拉受不了的叹了口气:“这么大的人了,做什么事情都长点心,知道么?”   我噘着嘴:“生来没心没肺肿么办……”   “滚边去!我上班去了,你给我好好在家养着!”蕾拉起身就要走。   “喔!”   “本来还准备拉着你去上班,眼瞅你现在这姿色还不如咱们场子里的扫地大妈。”   “滚!”   “是,我滚了。”蕾拉找老板要了瓶可乐屁股一扭一扭的出去了。   狠心的女人,这么久没见了一句好听的话都不愿意说。   我也拍拍屁股跟老板要了一瓶可乐。   ——————   蕾拉上班去了,时间还早,我不想回去,想着去街上溜达溜达,买点零食。   路过玻璃橱窗的时候,我特意停下脚步看了看,前额果然白了一片,真的挺丑的。   这样顶着一头白发不是事,去理发店染染头吧。   刚好前面有一间理发店,但是好像挺贵的。之前听别人说过,剪个头都要七八十。   没办法,实在懒得找了。等我染了头重振雄风,我就继续滚回去喝酒赚钱。   外面的世界太可怕了,我安安分分当个小姐就好了。   ——————   推门进去的时候发现里面的理发小哥都是清一色的帅哥,一个个西装打领。   “欢迎光临!”一位黄头发的店员接待我。   “……”我一度以为自己进了牛郎店。   “请问您想做个怎样的头发?”   “我就是想染个头,最便宜的那种……”我咽了口唾沫。   “这边请……”   “最便宜的多少钱……”我跟在他身后不死心的问道。   “1500。”   “……”我还不如回家买一袋章华一抹黑。   然后我的头就被包的乱七八糟,店员说染头发前最好别洗头。   我什么都不懂,只好听之任之。   “要多久?”我这个人没什么耐心耗在理发店。   “如果加热的话,20分钟就搞定了,如果不加热,就是40分钟。”   “加热吧……”   “加热后要用护发精油,一套400。”   我翻了个白眼:“算了就不加热了,你给我本杂志。”   店员塞给我一本《巴黎时尚》。   我低着头,看着杂志里面那些龙飞凤舞的女人,渐渐忘却了时间。   当我发现背后站着一个人的时候,我吓了一跳。   从镜子里一看,原来是方叙,他正笑嘻嘻的看着我。   “方……方叙!”   “小喜。”方叙把手搭在我肩膀上。   “我来染头发。”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方叙喔了一声:“我刚刚在隔壁吃饭,看到你进来了。我这刚打发走友人。”   “这样啊。”歹势,他肯定看到我白头发的样子了。   不过他倒也没有提这回事。   我没话找话道:“这家店弄头发,好贵的。”   “是么?我朋友开的,我还说给我头发修整一下。”   “你朋友开的啊……”我连忙吐了吐舌头:“其实价格方面还算公道。”   方叙笑了两声,捏了捏我的后脖子:“傻瓜,等我剪完咱们一起出去走走。”   “好。”我极怕痒的缩了缩身子。   结果方叙已经弄完了,我这里被店员告知还需要再等十分钟。   方叙就站在我身后直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看得我头皮发麻。   “霖……那个人呢?”方叙突然开口问。   我知道他指的是霖澈,我笑了笑:“分手了,他现在和一个叫苏静的人在一起。”   “我还以为传闻是假的。”方叙叹了口气。   “你早就知道了么?”我惊异于他的消息灵通。   “当然了,两个人非富即贵,稍微有点动静我多少都会知道些。我只是不太相信……”方叙欲言又止。   “不相信什么?”我像个傻子似得跟了一句。   “霖澈居然会抛弃你这么好的人,去跟别人在一起。”方叙说的郑重其事。   “……”我的身体不由的颤抖了一下。   好人么,其实就是一坨狗屎。   “小喜……”   我连忙摆摆手:“唉,你说的我脸都红了……哈哈,对了,你见过霖澈的姐姐么。”   “见过两次,说起来跟你长得挺像的。”   “那你知道……”   “什么?”   “没事。”霖澈喜欢自己姐姐的事情,估计外面的人是不知道的,我又何苦提出来。   “你是说他姐姐去世的事么?我知道。”方叙若有所思。   “对,就是这件事。”我装傻充愣。   店员通知我可以洗头了,我站起身跟着店员进了洗头区。   ——————   临走时对着镜子左右照了照,不错,容光焕发。   ——————   “咱们去看电影吧?”方叙走在我左边。   “行,但是我得先回去换身衣服。”总不能穿着睡衣拖鞋去看电影吧。   “没关系,这里就是商业街,买一身就是了。”方叙笑笑。   “可是我没有钱,就那么点积蓄还被理发店坑完了〒_〒”   方叙叹了口气:“小喜,你边上有个土豪难道你没看见么?”   “我没看见,在哪里!”我故意东张西望了一下,然后才把视线转回来笑道:“原来是闪闪发光的方大财主!”   “……”好吧,有点冷。   方叙搂着我的肩膀:“就这家!”   我看了看他所指的门面,连忙摇头:“NO!NO!NO!”   这家超贵的!   方叙完全无视我的抗议,拉着我的手硬是把我拖进去。   我对这种动辄上万的店有些无所适从。   里面的导购员看到衣冠不整的我,也就是象征性的推荐了几件衣服。   方叙这家伙穿着衬衫牛仔裤怎么看也不像个金主。   直到他拿出一张金卡放在柜台上:“我在国外消费满额度送的,对方说在Z国也能用?”   柜台验了下卡,立刻点头如捣蒜:“能用,能用。”   ——————   装逼的事情我不愿意多说-_-||   我大包小包提出来,身上还穿着一身。路都不会好好走了。   方叙接过我手上的东西:“挺好的,我这个卡能打八折,省不少钱。”   我哭丧着脸:省个屁啊,这里一件衣服的价格是平常衣服的几十倍不止!   有钱人就是好。   我下辈子投胎一定要当个有钱人,看谁顺眼就送谁钻表,喜欢谁就给谁买房。   到了车子跟前,方叙把东西都放进后备箱。   我看到边上有个便利店,就对他说:“先等我一下,我去买个东西。”   他笑着点点头,这家伙真的是个好人,无论什么时候都很温柔。   其实我是想买个漱口水来着,脸没洗还有救,牙没刷还是别丢人现眼了……   万一说话的时候再熏着方叙,我的罪过就大了。   好吧,我当然没往接吻那方面想。   绝对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求花求评论 评论无论好坏我都会认真看 但是没有评论我自己就失去方向了……   ☆、21   “最近有什么好看的电影?”方叙兴冲冲的用手机搜索着。   “看着路啊!”我忍不住提醒。   “咱们看这个吧?貌似最近很火!”方叙把手机拿到我眼前晃了晃。   “讲恐龙的么?可以啊,这个系列我一部不落全看过。”   “那就看这部吧。”方叙在等红灯的时候,用手机团了个票。   我还是忍不住提醒:“亲,开车的时候别玩手机……”   “好好好,宝宝我知道了。”   “别叫我宝宝了,怪臊人的。”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反正,你已经跟那小子分手了,我现在可以重新追你了吧?”   “这是你的自由……”我这么回答算是默认了。   “那我现在要跟你在一起。”他直截了当道。   “呃……”   “我要照顾你。”他一脸的认真。   “好。”   在这种情况下,我除了答应没有任何办法。   我真就是这么水性杨花的女人么?   我承认我对方叙一直很有好感,但是我没想到自己会答应的这么干脆。   不管跟谁在一起,都比和霖澈在一起强。   他就是我抑郁的所有来源。   ——————   看完电影,方叙带着我回到了他家。   虽然不是别墅那么夸张,但也算A城数一数二的高档小区。   “你要是嫁给我,咱们两就单独住在这里,一星期看一次我爸妈就行。”方叙边输入门禁密码边笑着对我说。   “哈?你怎么知道我不大会跟大人相处。”   “我猜的。”方叙朝我眨了下眼睛,然后推门道:“进来吧。”   我探头探脑的走进去,看着室内的奢华装饰一个劲的感叹:“好大!好有钱!”   欧式的布局,家具全部是实木的,一眼望去茶几上摆放着一排考究的酒器。   房子细节处理的特别仔细,大到天花板的花纹,小到插销的装饰,都处处体现出这个家主人的独有情调。   方叙还真的会享受生活。   方叙笑了一下:“嫁给我,这些都是你的!前脚领证,后脚房子立马过户给你!”   “请问你是在用金钱羞辱我么?”我佯装很有风骨的问。   方叙点头:“对!”   我双手一拍:“good,请继续!我就喜欢会侮辱人的有钱人!”   方叙抱着我,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我会好好照顾你,允许你使小性子,允许你睡懒觉,允许你在我床上吸烟,允许你不做家务,允许你胡乱花钱。”   “那可真是阔太太的生活……”我一脸向往的想象着那该是怎样一副光景。   “我可不是在跟你开玩笑,我要养你的。”   这样的告白令我十分动容,我眼眶湿润的回抱住他。   以前都是因为痛苦而落泪,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幸福的想哭。   “为什么会喜欢我。”我把脑袋闷在他怀里。   “不知道,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了,一见钟情。”方叙倒是回答的实实在在:“觉得你很好看……那时候还以为你二十来岁。”   “光是好看么?”我抬起头看着方叙。   “现在也不大好看了,我还是喜欢。”方叙摸了摸我的脑袋:“就是想好好疼你,给我这个机会吧。”   “我不好看了么?”现在有人喜欢,我就会在意起这方面。   最近我的确把自己摧残的不成人形了。   方叙点点头:“就像被风吹雨打后蔫了一样。”   “去你的!”   “但就是喜欢你,有什么办法?”   方叙捧着我的脸,来回轻轻的吻。   我闭上眼睛,能感受到对方的睫毛在不停地颤动。   心碰碰跳的很快,但是肚子里却空落落的。这种感觉说不上来。   他吻我唇的时候很温柔,好像我是什么名贵的易碎品一样。   我偷偷睁开眼睛,恰好看到他分外投入的神情。   脸瞬间开始发烫。   他喘息着抱住我,把我压在沙发上。   渐入佳境的时候他的电话突然响起来。   我吓了一跳,狠狠的咬了一下他。   他痛的嘶~了一声,摸着自己险些出血的嘴巴站起身来。   ——————   “啊……对不起。”我连忙道歉。   他笑着摇摇头,然后接起电话:“爸?”   “别……”我一听是他爸打来的,就有些在意。   他对我做了个嘘的手势。   我立刻噤声。   “我在这边的公寓,怎么了?”方叙脸上的情.潮还没有完全退却,说话的时候拖着性感的尾音。   那边不知道问了些什么。方叙耐心的等着。   “明天好么?我和女朋友在一起。”他对着电话那头坦然的回答道。   WTF!   我着急的在他眼前直摆手,用嘴型说着:“不要!”   方叙对我笑了一下,继续对着电话道:“爸,今天就算了,明天再领给你看,你明天不是还要请朋友吃饭,到时候一起。不过……我还得问问你未来儿媳的意见,问她愿不愿意去。”   我的天,这家伙疯了吧,这么快就把我们的关系昭告天下!   方叙打完电话,对着坐在沙发上目瞪口呆的我说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我爸想见你,我说明天,可以么?”   “……”   可以不可以的,我自己也不是清楚。   我真是个自私的人,一味的想要霸占住一些东西,但是却连自己的心都看不透。   方叙一脸誓与我做不二臣的坚定神情,拒绝的话我无论如何都是说不出口的。   “我知道了,我明天好好收拾一下。”我如同泄了气的皮球。   方叙立刻喜笑颜开。   他是真的爱我,我的任何付出他都会做出相应的反应。   比方说,他现在抱我用的力道,会让我没空再想任何事。   好像把所有空隙都挤的严严实实。   但是世界上没有完全绝对的东西,欢喜里总会夹杂着莫名的悲伤。   这道理,就像是笑的太用力,最终会哭出来一样。   ——————   我一向鲜廉寡耻。   当晚方叙让我睡在他家,我并没有什么异议。   我穿方叙的睡衣,用方叙的牙刷。盘着腿在方叙的沙发上大口大口吸烟。甚至一个人霸占了他的电脑。   但是他没有任何意见,就安安静静的坐在我身后和我一起看肥皂剧。   他当真是个脾气好到极点的人。   我说我饿了,他二话不说给我叫外卖。   我吃的狼吞虎咽,他忙去倒杯水放在我面前。   我说想敷面膜,他硬是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最终递给我一贴黑色的面膜。   没过期也没烂,就是上面写着男士用。   方叙有些无措:“买剃须刀送的,先凑合用,明天出去给你买你喜欢的牌子。”   我失笑:“不用这么对我,我会被惯坏。”   是的,我已经从先前的受宠若惊,变成了理所当然消费他的好意。   “不,你说的不对,我要对你好。万一你再……”方叙搂着我:“我可不想我们之间再出任何差错。”   他小心翼翼的在我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我瞬间有些心痛,他让我想起了自己十几年前二十来岁的时候,爱一个人的样子。   ——————   晚上我总以为会发生点什么,但是方叙只是从后面抱着我就睡觉了。   听着方叙均匀的呼吸声,我睁大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   我倒不是说非要发生点什么不可……   只是没想到孤男寡女共处一床,为什么还有这种傻瓜-_-||   这不是电视剧里面才有的情节么……   就这样,我睡眠不足的撑到早上。   方叙一觉起来,茫然的看着我憔悴的脸:“没睡好么?”   “我失眠……睡觉前得喝点酒。”满脑子污秽画面的我实在没脸正视这个傻瓜。   “今天咱们回家的时候买点红酒。”他若有所思道。   家——   这个字眼在我心门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猛的抱住方叙,狠狠的亲了他一下,顺便弄乱他睡成可爱形状的头发。   方叙回亲了我一下,去厨房准备早餐。   “牛奶?”他问。   “咖啡!”我回道。   不得不说,方叙的做饭水平比我还好,我顶多就是做点简单家常的,像有些洋货我看着都不知道怎么下手。   方叙是个极有情调的人,他把洋葱切成圆圈状混合其他我叫不上名儿的植物,点缀在熏肉上面。   “这是啥?”我像个傻子一样指着盘子里的东西。   “鼠尾草。”   “洋蛋……”   我对颜色过于艳丽的东西有偏见,我吃的时候都是把那些不知名的东西全部拨弄到一边。   这并不能否认方叙做的东西要比餐厅里卖的还好吃。   “西餐不喜欢,中餐我也会。”方叙道。   完美男人,帅气多金会做饭……   我方喜才不信世界上会有十全十美的人。   搞不好……不举?在那方面有着不可逆转的问题?   我居然把心里想的不小心说了出来。   我连忙捂住嘴。   方叙先是一愣,又好气又好笑的看了我一眼:“有分寸跟有问题是两回事吧?”   我呆愣的睁大眼睛。   我承认自己被方叙的这张帅脸,以及帅脸摆出的正经表情给苏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老魄没节操的怪阿姨魂被方叙激发出来了- -   ☆、22   本文首发晋江文学网【写给盗文的XD】   中午要去见方叙的爸爸。   我想要收拾的精神一些。   在镜子前弄什么发型都觉得不妥。浪费了半个多小时最终还是胡乱的扎了个马尾。   我看着镜子里那张郁郁寡欢的脸,黑的不自然的刘海下面是淡而弯的眉毛,还有一双深不见底的眼。   一瞬间悲从中来。   我是故意不愿意想起霖澈的。   即使他的面容不停出现在我的脑海中,我也觉得自己有办法可以强制性的忽略。   可是现在,看着镜中的自己,我还是不可抑制的想起了他。   他就像故事里那个参天的藤蔓,从我的心口戳了一个大洞。   我真是个没出息的人。   是不是失恋后的人大多都会这样,时间久了应该就会习惯。   我拍了拍自己的脸,快速的化了个妆。   我想我是真的老了,眼睛已经不再明澈。   衰老不仅仅是外在的,也会像放久了的苹果一般,从内里开始发烂发臭。直到被发现的时候,整个已经坏透了。   ——————   方叙给我买的衣服我一一试过,最终选了最顺眼的穿上。   坐在客厅的方叙看了看打扮后的我,对我竖起大拇指:“仙女!”   “……”仙个鬼。   “收拾完了么?”他问。   我点点头。   “那咱们走。”说着,他把手臂伸给我。   我自然而然的将自己的胳膊搭在他胳膊上。我们互相挽着对方出了门。   ——————   我坐在车上,打开了车窗。   也不知道自己的命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反正这段时间没少坐豪车……   宾利奔驰轮番来。   虽然都不是我的-_-||   作为一个职业前陪酒女,我这样算不算是傍上大款走上人生巅峰了。   ——————   我在吸烟,方叙在打电话。   “爸,是金州海鲜城么?”   “我就在路上啊……”   不一会儿,方叙看了我一眼,然后压低声音:“爸!您要请的是霖叔怎么不早告诉我?”   “我知道,您为他接风洗尘是没错……什么?他儿子也在!”   “怎么了?”我看了方叙一眼。   方叙脸色变了变:“我爸和霖澈他爸在一起。”   “……”我瞪大眼睛。   风吹的烟灰在车里乱飘。   “还有霖澈……”方叙又补充了一句。   “哈?”那我还去个屁,那个人我唯恐躲之不及。   “怎么办?”方叙把车停到路边,有些懊恼的抱着脑袋:“我爸还满心欢喜的在等着我带你过去。”   我安静了半晌,做了一个自己也不知道是对是错的决定:“走吧,没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不行,我不想你见他。”方叙斩钉截铁。   “放心,我现在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当真?”   “比珍珠还真。”   该慌乱的是我,而我却一个劲的给方叙吃定心丸。   方叙开车的速度慢了好多,手握着方向盘却露出一副握着刑具的表情。   我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以资鼓励:“我爱你。”   ——————   在酒楼大门口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挽着方叙亦步亦趋的走进去。   真不知道是不是脑袋坏掉了才会来跳这个火坑。   我想到古时候那些英雄们赴鸿门宴的场景,不由得悲怆起来。   ——————   包间里各怀心事的五个人。   我一直不敢抬头看,怕和霖澈有交接,但是我能感觉到来自他的灼灼目光。   如果目光也能将人大卸八块,那我早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   还有霖澈的爸爸,他和我在之前上夜班的地方也是见过面的。   怕被认出来的我只好遮遮掩掩吃着菜。   他们爷俩的眉眼间有五分相似,脸型也差不多,这让我压力倍增。   总之霖家父子能分分钟在精神上将我折磨致死而不自知。   “老霖,你这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方叙的爸爸敬了霖震一杯酒。   “哪里哪里,是证据不足被放出来了。我要是真的做了违法犯罪的事,国家能饶得了么?你说是不是?”   “对,咱们都是正正经经的商人。”方叙的爸爸笑着附和。   “你定的那些进口游乐设施,就包在我身上了。保证性价比都比在别的公司订购要强。”   “谢谢老霖,自己人就是方便。”方爸又满上了一杯酒。   ——————   我以为他们的谈话会继续下去。   但是没想到霖震还是注意到了我。   “老方,你的准儿媳看着有点眼熟啊!”   我和方叙都是身子一僵。   因为我已经跟方叙和盘托出了之前的全部事情,所以个中问题他也是全然都明白。   方叙扯了扯嘴巴笑道:“霖叔,爸,你们喝的开心,我带小喜出去有点事。”   方爸不高兴了:“哎!什么事?不会吃完再办!”   “出去买个东西。”方叙硬撑着笑。   “不行,陪你霖叔吃完再说!”   ——————   “对啊,吃完再办也不迟,我还想同这位安小姐好好聊聊。”霖澈突然波澜不惊道。   ——————   我抬起头撇了一眼霖澈。   他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牙关紧紧咬着。   “我……我先去个卫生间!”我逃也似的站起身子,离开包间。   “我也去。”身后传来方叙着急的声音。   “你给我坐下,添什么乱。”方爸冷冷道。   ——————   我浑身发抖的站在洗手台前深呼吸了几口,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然后掏出烟放进嘴里。   霖澈随后推门而入,我在镜子里看到他时吓了一跳。   “你怎么来女厕所……”我惊恐的转过身看着他。   霖澈反手插上卫生间的门锁,然后缓慢的向我走过来,声音凉凉道:“姐……”   我后退两步,靠在洗手池上:“你想干什么?”   他欺身而上,压在我身上,用手捏着我的下巴:“要跟方叙结婚了么?”   “是。”   他的手逐渐用力,我吃痛的叫出声。   “姐……你是不是不要我了。”霖澈睁大他无辜的双眼,好像负他心的人是我一般。   “是……”我的额头滴下豆大的汗珠。   “姐……你又跟我开玩笑。我这次真的会当真的。”霖澈将脸凑过来,想要吻我的嘴。   “你不要再装可怜了!”我偏过头,试图推开他:“如果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我难过,我想我不会这样决绝。”   “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会好好对你。”   “也算我的错,一个巴掌拍不响,我在这里跟你道歉,咱们……   霖澈突然发疯似得,力气徒然增大好几倍,像是要将我的脸捏碎一般咬牙切齿:“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为什么从来没有打扮的这么好看过?你就这么喜欢方叙么?贱货!”   我痛的泪水不自觉滑下来:“你……他妈的是不是……疯了!我这是为了……”   “是,我就是个疯子,爱一个人本来就会变成疯子!”霖澈说着,把我的身子大力扳倒过去,将我的脸压在盥洗池里。   “你要干什么。”我开始大叫,死命的挣脱,却被他制的死死的。   “你说我要干什么?嗯?”他倏的扒下我的裤子。   我像个受了惊的猫一样弓起背,颤抖道:“你说你爱我……可是却……却……一个劲的在糟蹋我,你为什么……”   “闭嘴!”他猛的揪起我的头发,强迫我看着镜子。   巨大的物什开始无休止的贯穿我的身体。   渐渐的,我的表情都变了,我双眼发红,不敢看镜子里的自己。   “表情这样享受,看来很喜欢我这样对你对不对?你生来就是个贱骨头!方叙他行么?嗯?”   我紧紧的闭着眼睛,不做任何回应。   “看到没有?你就是个水性杨花的□□!”   身后的力道越来越大,我竟然开始神魂倒错般的迎合。   “是不是一次把你弄怀孕,你就能乖乖的再也不乱跑了?恩?”霖澈的话语充满了羞.辱意味。   对方毫不留情的肆意践踏我的身体和自尊,让我在无限沉沦与自我厌恶中不断堕落。   可是辱.骂的话语不知道从何时起却变成了:   “我不能失去你……”   “不要和别人在一起……”   “不要离开我……”   少年的身体已经长成青年的形状,宽大的肩膀从后面紧紧搂住我:“我爱你……”   我全身的关节都像是不受控制了一般,手指和脚趾都开始颤抖着弯曲。   ——————   清醒过来的时候,我蹲坐在墙角用力的将脸埋在双臂里大声哭泣。   我恨霖澈。   但是更恨自己。   我憎恨蝼蚁一般沉溺欲.望的自己。   内心纠葛又矛盾的爱恨让我心如刀绞,生不如死。 作者有话要说:  有的朋友对女主的人格以及人生观产生质疑,义正言辞的传播正能量是好事,但是大千世界,人各有志。 谢谢大家炸的雷,肯为我花钱一定是真爱。   ☆、23   我对不起方叙。   打开厕所的门,方叙就在外面站着。   我不敢看他失望的表情。   跌跌撞撞的走出饭店,只觉得天旋地转。   我听到霖澈在后面追我,不要命的喊着我的名字。   但是我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我继续往前走。周围的人越来越多。   广场上有个小丑在卖氢气球。   我过去,坐在他旁边的花坛阶上。   “气球怎么卖?”我抬起脸问他。   也许是妆哭花了的原因,隔着面具都能感觉小丑被我吓了一跳。   他透过面具看着我:“要什么颜色?”   “黑色。”我说。   他取下一个黑色的气球递到我手上,然后又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玩意轻轻放在我手心:“世界上总会有许多美好的事物等你去发现,祝你好运。”   我儒动着唇,想要回他些什么。   他却往另一个小孩子多的方向去了。   我低头看了看,是一颗包装成花花绿绿模样的糖。   脑海里重叠的影像是那个还算温暖的天气,那个很大的海盗船背后,那个温暖的人。   我把糖紧紧攥在手里,就像攥着什么要命的东西。   我想哭,可是感觉泪都流干了。   一阵风吹过来,我打了个冷颤。   这时我才发现,树上的叶子已经开始掉落,冬天就要来了。   ——————   回到家,我收拾了一些衣物和简单的日用品。   是的,我准备走了。   这次出走并不体面,我倒觉得更像是一场逃亡,我就是那个被生活判了处决的重犯。   只是还没有走出小区,就被霖澈拽着衣领扯进车里。   逃亡失败,我被处死。   我在生活这场戏里,我就悲催的谐星。   永远饰演一个任人宰割的小角色。   霖澈瞪大眼睛看着我,一把夺过我手中的行李:“你准备跑哪去?”   “西藏。”   “去西藏干什么?不怕被那里的暴民给捅死!你能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么?恩?”霖澈着急的晃着我的肩膀。   “我在想……你为什么到死也不肯放过我。”我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般,倒在那里,闭着眼睛:“活着真没意思。”   “姐……”   “我求你别再叫我姐了,我不是你的姐姐!”   “我……我会永远跟你在一起的。”霖澈突然抱住我:“真的,我会好好对你的。”   我呆呆的看着他。   “相信我。”他捧着我的脸。   “相信什么?相信你爱的是我这颗心,而不是这张跟你姐一模一样的脸么?相信我不是个替身么?相信你从始至终只有我一个人么?”   霖澈……你真的太差劲了。   我宁愿你把我千刀万剐,也不想再受你这样的折磨。   “你都……知道了?”霖澈的表情有些奇怪。   我从口袋里掏出项链,丢到他脸上。   霖澈像是傻了一样也不知道躲。   “这不是你最宝贝的东西么?我本来准备找个垃圾桶丢掉的。”我冷冷的看着他。   ——————   我被霖澈带进了郊区的一所小房子里。   他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卑鄙无耻的人。   当他把我推进卧室然后锁上门的时候,我就已经预感到事情的不对。   抬眼望去,窗上安装着密集的防护栏,卧室里只有一张床。   “你不是说跟我做最后的告别么?现在这样是什么意思?”   “姐,对不起。”他在门外低声道歉。   “你把我手机还给我!”   “我就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我走过去用力打开卧室的门,但是却只能开一条小缝。外面并排挂着四个安全链锁。   “你是不是疯了!”我大叫。   “姐,你就安安静静在这里呆两天,就两天,我办完事就回来找你。”   “我饿了!你先放我出去吃点东西!”我着急的大叫。   “床底下有牛奶和面包,还有维生素饮料。”   “我现在要上厕所!”   “床底下……”   “你别闹了行不行!你不是已经有苏静了么!”   “我现在出去就是为了处理这件事,毕竟她帮了我爸,我不想弄的太难看。”   “不想弄的太难看就跟她在一起啊!别他妈折磨我了行不行!”我疯了似的用脑袋撞门。   大脑充血的我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真想一死了之。   “姐你别这样,听话乖一点,我很快就回来。”他轻声的哄我。   随后传来大门关闭的声音。   我失控般的跌坐在地。   ——————   两天两夜,我滴水未沾。   呆呆的坐在窗边,这里是郊区,不远处是高速公路。   来来往往的只有车辆。   我闭上眼回想起自己短暂又漫长的一生。   短暂是因为我才经历了人生的一小半,也许今后还能有很多条路可以走。   漫长是因为痛苦大于幸福。   在我这蜉蝣般苟且的一生中,只有童年时期和奶奶在一起的时光,能让我在回忆的时侯勉强开怀一笑。   ——————   霖澈在第二天下午准时回来了。   他看到我的样子时,生生吓了一跳。   因为绝食瘦了一圈只是表象,真正可怕的是整个人精神上的衰败。   我对着他诡异的一笑:“我想通了,我再也不跑了,咱们好好在一起吧。”   “真……真的么?”霖澈迟疑了一下,走过来抱住我。   我不说话,靠在霖澈怀里。   “你以前是做过那个的,我爸稍微一调查就会发现,你可能进不了我家的门。”霖澈突然在我耳边道。   “嗯。”   “即使我将来结婚了,还是会跟你在一起。我会找个讨厌的人结婚,直到继承霖氏的所有财产为止。”   我点点头。   一个喜欢自己亲姐姐的,道德沦丧的人。   你不能指望从他嘴里会吐出什么好听的话,   更不能祈求他的想法会有多正常。   正常人如果把他当做一个疯子来看,那么他所做的任何事情似乎都可以原谅。   很可惜,我也变成了一个疯子。   所以他就变成了一个不能原谅的人。   想到这里,我突然咔咔的笑出声来。   ——————   霖澈还是跟苏静纠缠不清。   他白天和苏静在一起,晚上却抱着我入睡。   在城郊的这所小房子里,我们夜里暗无天日的做.爱,太阳出生就各奔东西。   这样残忍的相处方式我非常喜欢,并且受用。   我已经开始变得病态了。   他反复对我强调他跟苏静没发生什么,他这么做是有他的理由。   而我看着他的表情却只是想笑。   利用这段时间我办了护照和M国的签证。   ——————   约蕾拉出来吃饭。   “你不是一直想要个房子么?”我兴趣缺缺的戳着碗里的虾饺。   “想啊,但是没钱。”她撅起嘴。   蕾拉的口红太夸张了,红的就像在嘴上涂了一层指甲油。   水杯上都粘着口红印。   “你这一天得吃多少口红……”我忍不住道。   她看了眼玻璃杯,了然的耸耸肩:“没办法,不抹粉还行,不涂口红我的脸色看着就像生石灰……”   “……”   “言归正传,我的房子给你,你可以先付一部分,剩下的等以后有钱了再打进我的账户。”我懒懒散散的靠在椅背上。   “真的么,我现在手头只有十来万。”她似乎不信有这么好的事情发生。   “立马过户给你。”我咧开嘴笑了笑。   “你不住了么?”   “我要出国了,我在这个世界上也没什么朋友,就跟你还能说得上话。”我低下头,往嘴里塞了一根烟:“咱们这次算正式道别。”   “是出什么事情了么?”她担心的问。   “我就是不想在国内呆,具体情况不多说了。”   蕾拉多少了解我的脾气秉性,也不再试图追问。   “蕾拉,我走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认真道。   “知道了……”她可怜兮兮的应道。   “千万不要相信男人的话!”我哈哈大笑。   我是笑着说的,可是她却哭了。   她看着我,皱着眉哭的稀里哗啦:“Jenny……”   “乖啦。”我摸摸她的头:“有缘再见,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个屁……”   扶着哭哭啼啼的蕾拉走出饭馆,之后我们又去了很多地方。   我陪她做指甲,买衣服,还送了她一个手链。   我想我是个冷漠的家伙,平时独居惯了的,事到如今才发觉连自己唯一的朋友都怠慢了。   现在真正要走了,才想起来该和她好好聚聚。   说到底我也是个差劲的人。   ——————   天气真的越来越冷了。   冬天已然到来。      ☆、24   说起来也许有些疯狂,在路过商店的时候,我被一把雕花短刀所吸引。   我反复拿在手里摩挲,店员提醒我是开过刃的,要我小心点。   刀子很好看,泛着淡淡的银色光泽,不像是凶器,倒像是艺术品。   如果用这把好看的小东西结束霖澈的生命……   也算对得起他了吧……   ——————   “姐,你喜欢什么样的居家风格。”霖澈和从前一样,从后面搂住我的腰,耍赖似得不松手。   我认真的想了想,偏过头告诉他:“复杂一点的,不要空荡荡的,一眼看上去满当当的。”   “那样不会显的很乱么?”   “嗯……乱中有序,就像家一样。”   “这种风格……”霖澈有些苦恼的思索着。   我俩沉默了半晌。   ……   我把手随意的塞进口袋,想要掏只烟出来,却不小心碰到了个冰凉的东西,心倏的开始狂跳。   刀柄的触感特别光滑,我不由得来回触摸了两下。   “我不跟我爸住在一起了,学校也没怎么去。”霖澈突然又道。   我心烦意乱的点点头。   “大学本来就没什么好上的,那些东西学来也没用。”霖澈撇撇嘴:“唉……本来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的,但是现在又忍不住想说。”   我安静道:“想说就说吧。”   “我买了个新房。”霖澈立刻笑嘻嘻,献宝似得说道。   “哦。”我机械的应着,完全没有把他的话放进脑子里思考。   也不知道是不是口袋里的东西太凉了,我没由来的打了个寒颤。   “姐,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他对着我的耳朵轻轻呵着气。   “那……苏静呢?”   “她怕是要恨死我了,没办法,毕竟她现在对我任何用处都没有了。”   “她应该还喜欢你吧?是不是对你死缠烂打的。”我牵强的裂开嘴笑了笑。   我想起了当初的王悦,想起她那无比惨痛的下场。   “她喜不喜欢我,我是不知道。”霖澈轻笑了一下:“我就知道她现在特别想要弄死我,但是我手上有她爸的把柄,所以她就算翻了天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姐……你就放心吧。”   不知道为何,我突然有些可怜那个叫苏静的。   跟霖澈这样的男人在一起,终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姐……我真的好爱你。”霖澈扳过我的身子,看着我郁郁寡欢的脸。   我把刀子慢慢从口袋里掏出来。   “姐……你这是……干嘛。”   “对不起。”   ……   ——————   一年后。   我已经在M国生活了将近一年了。   这是个很神奇的国家,季节和时间同家乡是反着来的。   刚开始语言障碍让我痛苦的连厕所在哪里都找不到,工作生活屡屡碰壁。   后来误打误撞发现了华人区,就把住所和工作地都安排在此。   其过程之艰辛……   光想一想眼泪都会掉下来。   我现在在王叔开的中国餐馆工作。   事实上我已经在这家餐馆呆了将近半年了,因为王叔是个好人。   在异国他乡能遇见一个好人真的太不容易。   ——————   整个餐馆除了王叔就是我,他负责厨师职位,我负责收银员,服务员,清洁工……   我很享受累的像陀螺一般的生活。   这让我没工夫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心里的那块黑暗的地方也只会藏在角落,无法被体现出来。   中午的饭点一过,客人几乎就绝迹了,他们会一窝蜂的到下午六点以后再来。   我坐在饭馆靠窗的长椅上发呆。   王叔站在柜台,用布将水杯一个个仔仔细细的擦干。   他时不时会看我一眼。   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有点喜欢我,兴许在等着我做回应。   王叔五十多岁,离婚男人,有个女儿比我小五岁。   说实在的,光是这样的家庭关系就让我觉得头疼。所以面对王叔的求爱目光,我只得装傻充愣。   像王叔这个年纪的人,能在自己的故土之外还活的如此坦然悠闲津津有味,实在让人佩服。   但仅限于佩服……   不管日子混的好与不好,在外生活的人脸上或多或少都会带着漂泊的气质,同别人不一样的面孔最终也是难以融入当下的世界。   无奈而苦楚。   不知道是不是阳光的温度恰到好处,我竟然扒在餐桌上睡过去了。   我开始做梦。   梦中的情节散乱,毫无逻辑可言。   我梦见自己慌慌张张坐着飞机逃离祖国,飞机外大朵的云从我面前呼啸而过。   随后渐渐出现霖澈那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和捂着胸口拼命追着我跑的样子。   听到他在后面断断续续的叫我,我于心不忍的停下脚步。   我转过身去想要抱住他,告诉他不要再跑了,这样下去会死。   可惜他就在离我这么近的距离间,我能看到他哀伤的脸,却触摸不到他的身体。   随后他心脏潺潺流出的血液如同河水一般染红我整个梦境。   醒来时满头大汗。   ——————   我也曾关注过国内新闻,但并没有发现霖澈死亡的信息,也没有警方追击我的消息。   可能是因为在国外,所以国内的消息并不是很灵通罢。   即使不愿意去正视,也不愿意去面对,但霖澈确确实实在我的内心生根发芽。   那黑色的枝蔓带来的阴影使我终年不见光明。   我甚至经常产生幻觉,霖澈就在我的左边,在我的右边,无处不在。   店里的客人但凡稍微年轻一点,容貌上有一丝一毫像霖澈,我都会分外讨好。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赎罪。   但是内心烈焰灼烧似的痛苦能使我获得片刻安宁。   痛苦即解药。   我这样的人,日后怕是要下地狱的。   ——————   “阿喜,你睡起来了?”   王叔已经把地拖干净了。   这本来应该是我的活,王叔疼我,看我在睡觉,就帮我全部做了。   突然发现自己身上盖这一个毛毯,这应该也是王叔帮我盖的。   有个年龄大的人喜爱自己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王叔,你别动了,剩下的交给我。”   我站起身来,把毛毯叠整齐放在库房,然后开始洗碗,择菜。   时近六点,店里陆陆续续来了客人。   我又开始热火朝天的忙碌起来。   ——————   月明星稀。   晚上打烊的时候,我跟王叔喝了点小酒。   王叔是浅酌,而我则是当水在喝。   这里的超市二锅头卖的很贵,跟国内全然不是一个价格,但是王叔却一点也不心疼的样子。   他从来只心疼我喝太多了会伤身。   红酒啤酒都难不倒到我,但是白酒就不行了。   我也没想到,在国内天天喝洋玩意,真正到了洋人的地盘却天天在喝二锅头,说起来也是够嘲讽。   白酒后劲大,还上头,两杯下肚我就开始飘。   我歪歪扭扭的走到厨房拿了一袋醋泡花生用来下酒。   王叔看着我:“阿喜,少喝点,你怎么每次一到下班时候就把自己弄的醉醺醺。”   我摆摆手:“我……不会……不会……耽误……明天的……工作”   “我知道,但是这样的生活方式不太健康。酒这东西需点到为止。”王叔语重心长的劝我。   “我……我知道。”我傻傻的笑,把袋装花生拆开。   “这个很酸。”王叔提醒。   “没事……”我边吃边捂着嘴。   上班的时候没办法,但是一到下班,我必须让自己不清醒的活着。   否则一个人回到家徒四壁的出租屋,我会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自己窘迫的现在,更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自己污脏的曾经。   我不能忘记自己本该是个人人唾弃的杀人犯。   ……   “阿喜,不是王叔舍不得,这样喝下去会出问题。”   我已经干了五六杯。   现在的状态正好,回去一定一躺就睡着。   “王叔……我知道了……我这就收拾收拾。”   我给自己嘴里送了一根烟,然后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子。   墙上挂着的电视在播放新闻。   因为是Z国的新闻,我就留意了一下。   前面播放的都是哪里出现了灾害,儿童流离失所。哪里人民生活安居乐业,大家幸福安康。   我也跟着一阵唏嘘。   就在我准备进厨房的时候。   突然,屏幕上出现了霖澈那张帅气的面孔。   标题好像是……亚洲为数不多的年轻成功企业家。   我顿了一下,手中的玻璃杯啪的一声摔碎在地。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说想说真的快要完结了…… 我还想说下个月中下旬会开新文……   ☆、25   我发烧了,不知道什么原因。   我向王叔请了三天假。   店里就我们两个人,我也不敢太久不去。   如果在国内,一针退烧剂我就能好大半。   可惜这里的医生都崇尚物理疗法,说白了就是死活不让用抗生素。   所以我这发起烧来就是身未动,魂已远……   自从知道了霖澈还好好的,还成了成功企业家的消息时,我心里的动静就没有消停过。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我特别想了解那边的事情。   可惜我没有可以联系的人。   思来想去,最终我从床上爬起来给蕾拉打了个越洋电话。   响了好多声都没人接。   我又打了一遍。   “谁啊!”蕾拉不耐烦的声音自我耳边响起。   “蕾拉,是我。”我安静道。   “你是……Jenny?”对方听出了我的声音,激动的嗷嗷乱叫。   “……蕾拉,你多大人了还这么不稳重。”我笑了笑。   “Jenny!一年多没你消息了哎!我还以为你……”   “我好好的,在美国。”   我跟蕾拉随便聊了几句家常,正当我想开口问点自己在意的事情时,她却先说了出来。   “对了Jenny,这一年来一直有个叫霖澈的小子在找你!”   这点我早就想到了,我捅了他一刀,他肯定恨不能将我碎尸万段。   不过我还是很庆幸,他现在活的好好的,这让我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我回蕾拉道:“别理他,他就是个变态跟踪狂,我就是为了躲他才来美国的。”   “长得那么帅,居然是变态哦!”蕾拉大惊小怪。   “人不可貌相反正……”   蕾拉:“那我是不会被变态盯上了……”   “……”   “这么说起来他真的很变态,听说你把房子卖给我了,就要走了你所有的衣服,还有……”   “还有啥?”   “还有内裤……”   “……”   我也想不通他要我的这些东西有什么用,难道找个了个道士做法诅咒我?   “反正你别理他,也别告诉他我的联系方式。”   “安啦,我才不是那么长舌妇……”   ——————   事实证明,蕾拉就是个长舌妇-_-||   隔天我就接到了霖澈的电话。   看到这个熟悉的号码,我直接面无表情的挂掉。   我愤恨的打蕾拉的电话质问她。   结果她哭哭啼啼说被威胁了,其实就是见色忘义!   真是气死我了。   霖澈打来的电话又开始响个不停。   我清了清嗓子,一咬牙,一狠心,接了电话。   我不敢说话,等着对方说话。   可是对方也不说话。   我俩活生生演了十分钟哑剧。   终于,我撑不住了,缴械投降:“打电话来干嘛……”   其实我内心想的是要杀要剐随你便。   “姐……”霖澈的声音有点沙哑,但却听不出丝毫恨意。   我安静的听着他的声音。   “你太狠心了……”他接着又道。   是,我是狠心,不该捅你那一刀的。   “对不起……”我僵硬的道歉。   “居然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一年这么久……”电话那头的青年吸了吸鼻子:“我又长高了。”   “……”   他是来跟我闲话家常的么?对着一个曾经想杀死他的人。   “我现在又长大了一岁……”霖澈继续他不知所谓的发言。   “可是姐,你没有在我身边,所以看不到我的变化,真的……太可惜了。”他叹了口气。   不是已经成为知名企业家了么?为什么还是这个德性……   “呃……”我适时的打断他,猛吸了一口烟道:“你现在没事吧?”   我是指身体各方面,有没有被我留下后遗症。   “没有,我现在很健康,我健健康康的等着姐你回来。”   虽然不该提起这件事,但是我还是忍不住问他:“你不恨我么?”   他安静了半响,突然道:   “恨……恨你为什么不一刀捅死我,恨你如此狠心把半死不活的我一个人丢下,恨你一个人跑到那么远的地方。”他顿了顿,声音有些哽咽:“也恨自己为什么没能长一双翅膀,这样就能立刻飞到你身边。”   我长呼一口气:“你真是个疯子。”   “我是疯子!我是阴险狡诈!我是不择手段!但是……我在你面前连个傻瓜都算不上!我就是这么爱你!”他有些激动道:“我要娶你!”   我呆在原地,脑海里浮现出他着急时瞪大眼睛的样子。   以前没有发现,此时想来,有种说不上来的可爱。   “我现在什么都有了,什么都不害怕了,我要赚更多的钱,我要养你。”他继续道:“没有钱就没有一切,就不能让你过上好的生活,我之所以这么步步为营……我只是……只是为了永远和你在一起。”   “我不能失去你……”他的声音渐渐变得小心翼翼,轻不可闻。   听着霖澈缺乏安全感的声音,我眼眶的泪水突然就滴落下来。   我佯装平静的挂了电话。   ——————   这个季节应当是M国最好的季节,天气不冷不热,阳光充足却鲜有雨水。   我的病来的快去的也快。   “阿喜,不在家多休息几天么?”王叔关切的问道。   “不用,我已经好彻底了。”我一边拖地一边头也不抬的回答道。   “以后注意点,千万不要再喝那么多酒了。”   “哈?”我停下来哈哈大笑:“喝酒跟发烧没什么关系吧?”   王叔道:“怎么没关系,喝完酒一吹风就容易着凉生病!”   “王叔,我以后可能不会再喝酒了。”   “真的么?”王叔显然不相信我的话。   我点点头:“酒不是什么好东西来的。”   ——————   下午,饭点一过,客人就渐渐变少。   我手上拿着一杯橙汁,仰着大脑袋在看国内新闻。   直到我看见屏幕上出现:   霖氏企业欲将事业范围扩张至M国这条新闻时,我吓的从椅子上跳起来。   “怎么啦?”王叔关切的问。   我呆呆的指了指屏幕。   王叔扫了一眼屏幕:“你说这个企业家啊,嚣张的很,据说是子承父业,还在大学期间就开始参与运营公司了。”   “他这么有名么?连王叔都知道唉!”我下巴都要惊掉了。   “你王叔可不是老古董,像这些该知道的我也会关注。”   “但是也不至于这么……”   “你年轻人不懂,媒体这叫包装效应,比这小子有钱的多的是,但你拉出来个老头动辄身价几十亿,你会觉得是新闻么?”   “我会觉得理所应当……”   “长得帅又有钱,年龄也不大,随便播一下不仅能当要事,还能当娱乐新闻来娱乐大众,你看看这小子长的……啧啧,多嫩生!”   全他妈是套路……   我目瞪口呆。   “原来我这个企业家是用来娱乐大众的。”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   ……   我扭头一看,霖澈正一脸笑容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全文完   题外话:   很感谢大家一路追过来!每次小魄想放弃的时候,只要看看留言,就会像是冲满电一样继续往后写。有基友说小魄高产似荷兰猪,我想想也是,一个月居然把这篇东西写完了……   另,此篇有番外,可能是三篇左右。但是发布的时间大概要一周后了,小魄因为写文这个月都没有怎么出去,所以想趁这个机会去旅游三到四天。   如果各位朋友喜欢小魄的文,可以加Q群287878126,或者收藏小魄专栏,以便知道小魄所有新文的动态。   鞠躬。      ☆、番外一【关于安喜】   今年安喜刚二十出头。   和张铭在一起有一年多时间了。   同许多普通的女孩一样,她亦做着水晶鞋灰姑娘的公主梦。   然而她的王子却同她想象中的大不一样。   他们一个月有多半个月都见不了面,张铭一见面就是缺钱,找她要钱。   安喜每次都会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他。   莫欺少年穷,安喜总是这样安慰自己。   等张铭以后有钱了,一定不会亏待了自己。   所以自己的付出应当是有回报的。   ——————   “我会养你的,但是在我找到好的赚钱方式之前,只能委屈你继续去上班了。”张铭靠在出租屋里廉价的沙发上,懒散的伸长腿。   尽管衣服有些破旧,但这不影响张铭是个好看的男人。   安喜自动忽略了他后面的话,耳朵里只听到了:我会养你的。并且深信不移。   她吸了吸鼻子,从包里掏出五百块钱放在桌子上:“阿铭,找工作得穿的体面点,这点钱你先用,用来置办行头。”   “谢谢,我会还你的。”张铭收起桌子上的钞票,塞进口袋里。   “那我去上班了,场子已经开了,我负责的包间今天也预定出去了,我不能去的太晚。”安喜笑了笑道。   “行。我刚好等下也有点事,不能送你了。”张铭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沙发上烂掉的亚克力扣子:   “对了,我今天要忙到很晚,你晚上就不要来找我了。”   安喜站起身,一边急匆匆的往脸上抹粉,一边道:“没事没事,我自己打个车去就行。”   她看不见张铭鄙夷的神情,草草又画了个口红就甩门而去。   “脏东西!”张铭一脸恶心的朝着安喜离去的方向啐了一口。   ——————   蕾拉是安喜唯一值得一提的朋友。   安喜刚陪完第一桌客人,就匆匆跑进卫生间,吐了个天翻地覆。   她一度觉得自己的内脏都在翻腾,呼之欲出。   蕾拉站在镜子前,边补口红边道:“疯了这是?怎么吐成这副德性!”   “有点喝多了。”安喜低着头,咳嗽了两声,从边上扯出一张面巾纸擦了擦嘴。   “喝不了就跟客人明说,还惯的他们了?咱们卖艺卖身可不卖命的!”   “我现在的酒量比以前好多了!”安喜笑了笑,颤抖着点上一只烟。   “真不知道是该说你生意好,还是该说你不要命。”   蕾拉从包里掏出一小瓶药丸放在安喜手上:“解酒的。”   安喜道了声谢谢,头一仰连水也不喝干吞了一片进去。   “眼睛都吐充血了!”蕾拉不逮劲的看着安喜。   安喜对着镜子看了一下,结膜果然布满血丝,在灯光下显得分外可怖,像极了害红眼的。   她忙用清水拍了拍脸:“包厢里面光线暗,客人应该是看不清的。”   蕾拉不可置信的看着安喜:“都成这样了还陪第二场?这生意让给姐妹们好了!”   “不行,我紧缺钱。张铭之前说要投资个项目……如果没钱他只能去上班。”   张铭是顶看不上那点小钱的。   “你没病吧姐姐?上次他借老五哥的钱去打□□,十来万啊!结果赔个精光!你忘了?还是说你没被老五整到脾气上?我他妈从那个旅社把你拉出来的时候你就只剩下一口气了!跟个死人差不多!”   安喜一想到当时的经历就打了个寒颤。   “张铭也是想赢点钱跟我过日子……”   “他就是个人渣!人面兽心的家伙!你醒醒吧!”   “蕾拉,你再这样以后我的事情一件也不会跟你说了。”   安喜把烟头丢在地上,踩灭,然后摔门而去。   【作者在此插嘴:这就是为什么安喜最后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着,不跟蕾拉说的原因。因为她醒悟之后才发觉自己对不起蕾拉……好了各位继续看。】   ——————   安喜下班的时候喝的有点微醺,不知道怎么的特别想见张铭。   但是他说今天要忙到很晚,让自己不要去找他。   安喜一向愿意听话,但是她今天喝醉了,心情不好,特别想见张铭。   稍微任性一次也是可以的吧?   我就在他家门口等着,等着他回来,不管多晚。安喜想着,打定主意,跌跌撞撞的往张铭家走去。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的二楼,期间摔了一下,鞋子都摔掉了,她也不知道捡,就光着一只脚继续走。   张铭家的门是虚掩着的,里面的灯也是亮着的。   难道是出去的时候忘记关了?   酒的后劲上来了,安喜连站都站不稳,左摇右晃的推门进去。   门前散乱的摆放着一双红色高跟鞋。   再向前走两步,一件黑色的蕾丝文胸差点将她绊倒。   她有些搞不懂当下的状况,歪着头看着地上的物什。   卧室里传来女人的笑声,还有男人讨好的话语。   安喜脑袋嗡了一下,她三步并做两步推开卧室的门。   昏暗的灯光下,男人裤子脱了一半,露出半个屁股。   男人身下的女人也脱的什么都不剩,两个人嘴对嘴亲的正热烈。   这一幕真是难看。   听到声响,女人抬起头,茫然的看着醉醺醺的安喜,忽然反应过来似得尖叫了一声:“这是谁啊?”   张铭有些惊慌的穿上裤子,表情不悦的看着安喜:“你怎么来了?谁让你来的?”   安喜呆愣了半响,双眼噙满泪水:“我想你,就来了。”   “滚!”张铭快步走过来,不耐烦的推搡着安喜:“快滚出去,不看我这里正在办事?”   安喜像是没听见张铭的话似得,声音凉凉道:“你从来没有吻过我,上床的时候也是。”   “去你妈的,谁要吻你这个千人骑万人爬的东西。”张铭气急败坏。   “你说你不嫌弃我的工作。”安喜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别说了行么,我看见你就恶心,赶紧走。”张铭黑着一张脸,把安喜推到客厅说了句:“走的时候把门关好,以后别见了。”   安喜像失了魂一样愣了一会,然后一把将张铭推在地上,径直走到女人跟前,疯了一样的照着女人的脸就是一拳头:“你比我强不了多少!贱货!”   女人脸上结结实实的中了一拳,眼睛下面立刻青紫了一大片,她哭喊着向张铭伸开双手:“老公,这个疯女人打我。”   安喜冷笑着看着两个人。   “我说你是不是疯了?□□妈的信不信我让你现在就死在这里?”张铭一个健步过来,掐住安喜的脖子:“你这种垃圾!野货!就算今天死在这也没人会找你知道么?你以为你还算是个人么?”   原来张铭这么看不上自己。   安喜闭上眼睛,难过的心脏都在抽痛。   她努力的想要回想和张铭在一起的幸福时光,可以无论怎么回想,记忆里张铭都是无比的冷漠。   连亲近也不愿意和她亲近。   唯一奢侈的温存,也是给过他钱之后的片刻。   她为了他差点被人弄死在不知名的宾馆里,他看见了也只是假惺惺的说了一声对不起。   她把所有的钱都给他,得到的也只是一句假惺惺的谢谢。   她只是想被人珍惜,被人好好爱着,可是为什么最终都是像垃圾一样被人唾弃。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会有这么悲伤的人生……   她在这一瞬间突然有些厌世。   张铭凶狠的脸在她面前不停的晃动,她突然笑了:“我死了,你也活不了的,我要拉你当垫背的。”   “真他妈是个疯子。”张铭把她整个身子都按在窗户上,咬牙切齿道:“我再跟你说最后一句,你给我滚的远远的,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我他妈真想把你推下去!”   安喜被掐的额头上青筋都爆起,呼吸困难,她表情有些诡异:“你不想见我,我死掉就好了。你也脱不了干系,是你推我下来的。”   说完猛地一纵身摔了下去。   但是二楼是摔不死人的,只能摔断腿。   安喜在那一瞬间,觉的自己生来就是个引人发笑的小丑。   她后悔了,痛的动都动不了。骨头断裂的感觉让她想立刻咬舌自尽。   自己深爱的男人带着别的女人只是站在她跟前冷漠的看了她一眼,救护车都不愿意替她叫转身就走了。   留下两张嘲讽的脸深深映在她的脑海里。   破烂的皮肉渗出鲜血寖透了她的衣服。   她绝望的大声尖叫,哭的满脸都是泪。   ——————   并不是所有付出都会得到回报。   无尽的恨意,像是肉里的刺,眼里的钉。   这就是她二十岁时候的爱情。 作者有话要说:  人在年轻时候做的事情会傻一点,大家看看就行别认真。   ☆、番外二【霖澈的自白上】   【霖澈视角】   记忆中的童年,除了我那个贱妈给过我一定温情,自此就再没有人对我好过了。   在我五岁那年,她把我送到了霖家,让我认祖归宗,随后拿了霖震一笔钱就消失不见了。   我权当她死了。   有时候我宁愿去别家当一条狗,也不想在霖家当个人。   霖家的疯婆子,长得人模狗样,却连畜生都不如。   我口口声声喊她一声妈,她却天天变着法的整治我。   有时候我真想一刀捅死她。   如果不是我姐的话,我说不定已经将这个疯婆子千刀万剐了。   但说到底,她是我姐的亲生母亲。   我不想做让我姐不开心的事。   因为她是这个家对我最好的人。   她活着的时候,总是把自己的东西分给我。   那对狗男女经常毫无缘由的不让我吃晚饭,命令我在房间里闭门思过,姐姐在这种时候一定会偷偷推门进来,给我塞好多零食。   她从来不替谁辩解,只是一味的对我好,说爸妈对不起我,说她要补偿我。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让我爱的死去活来的人,却出车祸去世了。   老天爷故意玩我的,对我好的人不是消失在世界的尽头,就是消失在另一个世界。   姐姐的葬礼我没有参加。   我根本没办法眼睁睁看着自己深爱的人被埋进土里。   我缅怀她的方式就是把她的照片放进项链,戴在脖子上,挂在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   自从姐姐去世以后,我就天天在外鬼混。   以前他们对我不好,但现在,我却成为霖家唯一的血脉。   说起来真是可笑。   “你又要出去?”霖震怒不可歇。   我没理他,只是一味的低头系着鞋带。   这个被我称之为父亲的人,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就向我丢过来,重重打在我额头上。   我站起身来对着坐在沙发上的老男人笑了一声:“多大仇啊,你不还照样得指望我给你养老送终么!”   “狗东西,你怎么不跟着一起死了痛快!”   “哈?你以为我不想么?”我讥讽的看着霖震:“你当初为什么不直接把我射到墙上!省的你现在天天盼着我死。”   无视霖震被气的发紫的脸,我跺了两下脚,端端正正的直起身子,推门而去。   我最近认识了个自称Jenny的歌厅女,真名叫安喜。   我顶看不上这样的女人。   但是却忍不住对她撒娇。   谁让她身上有另一个人的影子。   刚见面的时候还骗我说她才二十来岁,实际上已经年过三十了。   不过看在她长了一张和那个人有几分相似的脸的份上,我就勉强拿来用用,算是个称职的慰藉工具。   在寂寞时,我由衷的觉得她也算是个可爱的人。   事实上她只是长的跟我姐像,但是性格上却差的远。   每次抱完她以后,我都很失望。   这个女人一点也比不上姐姐。   但是她却给我做饭洗衣服。   她在歌厅陪酒我向来不愿意管,直到有一天她陪了霖震。   我很生气,像是被踩了痛脚一样大发雷霆。我看着她委屈的脸,毫不留情的骂她是个随便的人。   我再也不想和这种女人联系了。   随后霖震给我介绍了个叫王悦女人,要我跟她结婚。   我有自己的打算,所以只是先相处着,并没有更深入的意思。   但是我每天都在心烦意乱。   我不愿意承认我在想安喜。   那天我本来是准备带着王悦去看电影的,但是却在路上碰到了安喜。   她看起来很不好,整个人缩了一大圈,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她那瘦的可怜的身子。   突然好想抱抱她。   她也看见了我,但是却装作没看见似得走了。   我不高兴,但是也说不上哪里不高兴。   我跟霖震摊牌,说不愿意跟王悦处了,结果当场被打了个半死。   我晚上就去找了安喜,我想抱她,忍不住想把她压在身下欺负她。   她真的像个傻子一样。   本来还板着一张脸,在看到我身上的伤以后,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她就像个被我养的别扭宠物一样,以为自己可以掌握主权,但事实上却是被我牵着鼻子在走。   ——————   很快,王悦发现了端倪。   她家有钱有势,能帮霖震在生意上更上一层楼。   我虽然讨厌霖震,但是跟钱没有仇。   于是我又开始跟王悦纠缠不清。   等我回过头来,却发现安喜不见了。   她跟一个叫方叙的好上了。   不是我不要她,而是她不要我了。   这种感觉让我很不爽。   不管我再死皮赖脸,她都不肯原谅我。   她口口声声说着方叙,我火冒三丈的把她压在身下用力的操.她,看着她哭。没有什么比这种实打实的占有更加让人觉得有安全感。   我就是要把她紧紧攥在手里。   有时候我想,就跟安喜凑合着过算了。   让那些烦人的破事都滚蛋吧。   但是王悦却又出来搅局。   这个疯女人还打了安喜。   我一定不会让她好过。   按照王悦的话来说,只要上了床就得负责。那我要结婚的人岂不是太多了。   我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王悦就开始给霖震施加压力。要么说这个女人格外的不要脸呢。   左右不过是挨一顿打,我习惯了。   可惜我把王悦想的太简单了,这个疯女人居然把霖震弄进了监狱。   我是恨不得霖震赶紧死了,但是他到底跟我流着一样的血。   他再差劲,也是我爸爸。   ——————   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原来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我快准狠的攀上了苏家。   整个A城能扳倒王家的只有苏家。   我小心翼翼,步步为营,整天都在计划怎么打王家个措手不及。同时还要搜集对苏家不利的证据。   安喜自然就被我忘在脑后。   她到底是个人不是个死物,整天郁郁寡欢,但又不敢多问我。   我看在眼里,却没有放在心上。   我对她随便惯了,好的时候极好,不好的时候把她弄哭都是常有的事。   所以就任由她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谁让我还有更重要的事。   ——————   苏静不是省油的灯,没过多久也发现了安喜的存在。   我想,是时候丢掉这个沉重的包袱了。安喜或者苏静,必须舍弃一个。   在我的谋划之下,霖震不会有事,而王家的衰败则是铁板上定钉。   不得不说我布了一手好棋。   只不过出了点意外。   安喜被王悦绑架了。   我当时就慌了神。   心里已经做好了打算。   如果安喜还活着,我就放王悦一马。   如果安喜……出了事。   我会让她一命赔一命。   计划的明明这样好,可我还是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我心里甚至萌生出了,只要一找到王悦,就立刻将她一刀捅死,然后自己也自杀的想法。   时至今日,我才发现,安喜在我心里原来已经占据了这么重要的位置。   我只要一想起她在受苦,就变得不理智,就开始心如刀绞。   ——————   从小到大,对我好的人都消失了。   所以,现在连安喜也要消失了么?   ——————   有句话叫绝处逢生,我突然想起自己和王悦的手机曾经交换过GPS定位。   我有条不紊的报了警,然后打开定位,一路追踪过去。   我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是破门而入的时候,安喜居然和王悦抱在一起。   我立刻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傻瓜为什么总在做傻事。   居然抱着绑架自己的人哭成一团。   这种智商到底是怎么活这么大的?老天对笨蛋是不是过分宽容了!   安喜就是那种特别容易让人生气的傻瓜。   令人又爱又恨。   有时候我真想一下把她弄死算了。我一拳能把她打到死透气,但是却拿她毫无办法。   因为她是安喜。   ——————   孙悟空历经九九八十一难终于化身斗战胜佛。   而我千难万险却还是离安喜越来越远。   ——————   只是几天不见,安喜又和方叙纠缠到了一起。   我想给方叙点苦头吃,但是怕安喜会恨我。   也许是我爱一个人的方式不太对。   我越不愿发生的事情却发生的越快。   我抱安喜,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她就是属于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可是她为什么会那么生气,还想着要逃走呢?   我把她关了起来。   这个办法果然有用,她听话了许多。   也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好在哪里,她对我来说却是极致命的。   我一次又一次的抱她,在她身上索取,压榨。   有时候真想把她吃进肚子里,连渣都不剩。   我甚至买了个房子,开始着手装修。   我要按照安喜的喜好来布置爱巢。   是,我承认自己在讨好她。   我妄想和她来日方长。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估计还有一到两篇~   ☆、番外三【霖澈的自白下】   安喜试图用一把刀杀了我。   并且她真的这样做了。   首先感觉到的不是肉体上的疼痛,而是心灵上的。   这不是对自己所爱的人该做出的事情。   如果她是恨我的,那我感谢她,因为比起她的恨,我更宁愿死去。   我呆呆的看着她,嘴里不断问为什么,身体却忍不住开始痉挛。   血从刀口大片大片的渗出来。   我用手捂住伤口,疼痛渐渐让我大脑不清醒。   她好像也被自己的行为吓到了,道了声歉就夺门而逃。   我想叫住她,但是一阵困意渐渐席卷全身。   我大概是活不成了。   失去意识前,我绝望的想:如果我真的死了,希望安喜能跑的远远的。   ——————   医院。   睁开眼的时候首先看到的是霖震。   我没死,这当然再好不过。   但是一睁眼就看见这个老家伙实在有点倒胃口。   我跟他长了一张极其相似的眉眼,这让我有时候在照镜子的时候看到自己也会忍不住恶心。   霖震以为我卷入了什么重大事件,也不敢报警,就坐在我床边守着我直到我醒来。   我甚至看到这个薄情的老东西流出了几滴鳄鱼泪。   “霖家总算保住一根苗子。”他说。   我冷哼一声:“没事的爸,万一我真的吹灯拔蜡了,您再找个年轻的媳妇生一个更好看的,家里那个没用的只会生姑娘,一并换了得了。”   “你!你!”霖震扬手想要给我一巴掌,最终念我重伤在身,只是拳头戳了戳我的脑门:“别总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似得。你妈……你妈刚还从家里打电话问了你的情况。你虽然不是她亲生的,但是她把你当亲儿子来看的。”   把我当亲儿子?   我冷笑一声。   但现在想起家里那个疯婆子,我确实提不起兴致来恨了。   自从我姐走后,她就消停了许多,改信佛了。   她一定认为自己作孽太多,只有佛祖能宽恕其罪孽了罢。   我死了算一码事,我活着就另是一码事了。   我开始找人四处打探安喜的下落。   结果我等到的消息却是,安喜即将出国了。   两个小时后的航班。   听到这个消息后,我前一秒还在发愣,下一秒就激动的坐起身子,用力拔掉了输液管。   “哎!兔崽子!伤的那么重现在要去哪?”霖震被我从睡梦中惊醒,一把拉住我的胳膊。   老东西的力气挺大,我不得不说软话。   “爸,我现在有重要的事,我回来会好好听您话的,让我现在先去把事办了行么?”   “你现在就给我好好听话!”   我眉眼不由沉了下来:“我去找安喜!”   “你还嫌自己不够丢人的么?不行!”霖震气的只剩下眼白了。   “不行我现在就把伤口弄烂!”我决绝道。   我本来就是个做事不留余地的人,也不管老东西有多生气。   我痛快的把手伸进病服,开始用力扯伤口上的包扎。   连带着刚缝的线都快被我弄开。   我疼的直冒冷汗。   但是比起安喜,这些根本无关紧要。   万一,万一安喜走了……   我这一番矫情的向死而生还有什么意义。   霖震颓然松手,脸上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去吧,反正你从小到大都不愿意听我的。”   我话不多说,直接往楼下跑。   ——————   还有一个小时,应该能赶的上,我把车开的很快,在路上险些撞到人。   ……   还有半小时   ……   十五分钟   ……   该死的机场为什么这么远!   他妈的!   我一直不停的猛加油门,最终撞到了马路边上的护栏。   用力过猛,车架应该撞坏了。我也差点从车里飞出去。   所幸人没事。   看到有执勤的警车开过来,我立刻发动车子。   万一被这些讨厌的警察缠上,问东问西肯定会耽误事。   我把钱包丢在护栏边上,朝着车窗外的喊道:“损坏的护栏用这个赔偿!”   也许是这句话起了效应,他们果然不再追我。   当我开着前盖已经完全变形的车子赶到机场时,飞机刚好从我头顶飞过。   我的心瞬间痛的揪成一团。   ——————   我多希望安喜没有跟得上航班,但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她真的走了。   我强忍着泪,追着飞机跑了好久,腿都快要断了,直到天空中那个黑点慢慢消失在我的视野。   最终,我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   意志消沉了一周左右,出院后我第一件事就是去安喜的家里。   她家的钥匙我还留着。   到了地方却发现门锁已经换成新的。   我内心瞬间闪过千万种可能。   她是不是回来了?   我甚至能想象出我当时那种从窃喜到狂喜的表情,我一边拍门一边大叫。   开门的却是个我不认识的陌生女人。   我失望的看着对方,整个人从云端跌入谷底。   再三询问,女人告诉我她叫蕾拉,是安喜的朋友。   “我们从十□□就天天窝在一起了。”蕾拉说。   “那为什么我没有见过你。”是的,我不仅没有见过蕾拉,安喜的任何一个朋友我都没有见过。   蕾拉摇摇头:“那丫头,越长大越捉摸不透,年轻时候还是个挺开朗的人。我认识她这么久,她有你这么个帅哥朋友我不也没见过嘛!”   “是……是么?”我挑挑眉。   “对啊!你们什么关系!”蕾拉一脸好奇。   “我是她男朋友,我们吵架了,她跑了。”   “那矛盾得有多严重啊!Jenny连房子都不要就跑了!她平时最在乎安家置业这方面的!”   “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么?具体到一个州也行……”   “也许是加州?”蕾拉睁大眼睛看着我。   我叹了口气,这家伙大概只知道加州吧。   临走的时候,她告诉我安喜的大部分衣物还在房间里。   我说我全部都要。   她帮我收拾成一个大包袱,让我带回去。   ——————   自此以后,我每天过着颓废糜烂的生活。   我觉得自己是个恶心到底的人,日日夜夜脑子里想着她,握着她的衣服自.慰,入睡。   这种感觉就像是上瘾了一样。   当我发觉自己体重开始直线下降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应当是得了什么心病吧。   ——————   霖震开始把他手上的生意渐渐交由我。   虽然重要的决策还是由他来执行。但是表面上,我俨然已经是霖氏企业的半个老总。   有记者要为我做专访,我想也不想的拒绝了。   直到对方告诉我这个专访会在美国播出,我才欣然接受,因为我想让安喜在电视上看到我。   ——————   今天,蕾拉打电话告诉我,安喜联系她了。   我欣喜若狂。   按照蕾拉给的联系方式,我惴惴不安的打了过去。   电话接通了,我的手心开始冒汗。   那一刻我连话都不会说了。   ——————   是的,她在我的心口捅了一刀,但是没关系。   这颗心是属于她的,本来就是她的东西。      ☆、29【结婚三周年】   今天是安喜和霖澈的结婚三周年纪念日。   但是安喜一个人在家里。   大多数的生日,节日,纪念日,都是安喜一个人度过的。   因为霖澈实在太忙了。   公司的事情多的忙也忙不完,应酬繁复的防不胜防。   安喜睁大眼睛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看电视剧。   她并不难过。有钱花,有房住,吃喝不愁。   这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幸福。   只要霖澈不过分到召妓回家,她一概可以做到不闻不问。   好吧,她其实倒不是怕霖澈找别的女人,而是怕他瞎了眼找了自己以前的同事,那不就尴尬了!   比起以前的生活,现在简直就像是做梦。   她真正过上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阔太太生活。   早上睡到自然醒没人管,中午想吃什么吩咐一声给佣人就行,晚上没事干打打麻将。   她打麻将的水平简直惨不忍睹。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对麻将的热忱。   因为可以跟牌友聊天,所以她输也输的开心。   霖澈对她谈不上娇宠,但也绝对不怠慢。   最起码在钱上面,他大方的很。   安喜生日的时候,用他的卡刷了一枚价值六个零的戒指送给自己。   他知道后眉头也没有皱过一下。   但是也不问安喜为什么买戒指。   他大概是将她的生日忘了。   所以这次的结婚纪念日,安喜也没指望霖澈能想起来。   他们认识五年,结婚三年。   该浪漫的都浪漫过了,现在两个人的状态都像是开了长途却没有保养的车子,越来越倦怠。   安喜看完了电视剧,没事可做,就给霖澈打了个电话,问他下午回来吃饭么。   回!霖澈只答了这么一个字,就自顾自挂了电话。   安喜握着手机发了好大一会呆。   最近她时常回想起以前的事情。   还有以前的霖澈。   也许是因为年龄的原因,他看起来不再那么孩子气。   甚至可以用成熟来形容。   年龄……   安喜的心里咯噔一声。   霖澈……是不是嫌她老了?   她知道他们之间年龄相差实在太大,她自身也有这方面的压力。   再过几年,自己就彻头彻尾的变成半老徐娘,而霖澈却还是风华正茂。   衰老,是上天赐给人类最无情最严厉的惩罚。   她真的什么都懂,就是不愿意接受现实。   她也曾好多次跟霖澈商量要孩子这件事,但是都被对方一口回绝。   霖澈不想跟她要孩子。   个中原因,她想也不用想就明白了。   霖澈八成是嫌弃她了。   心里一旦有了一根刺,便再也没有办法静下来。   她跑到穿衣静前将自己前后左右照了个遍。   身材……还好,没有发福。   脸蛋……确实有点老的意味在里面。   不光是皮肤不好,神情上也有点问题。   眼神不在澄澈,甚至透出些浑浊来。   她颤抖着用手捧着自己的脸,仔仔细细回想她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   简直就像是梦一样。   前额一两根银丝,显得格外嘲讽。   “啊,又忘记染头发了。”她自言自语。   ——————   下午,她连忙驱车到理发店染了个头,又去美容院做了个保养。   以前,她对自己的外貌还是很满意的。   但是现在,美容师口中说的那些除皱抗衰的产品倒使她有些动心了。   “您可以做个光波拉皮,随做随走,没有恢复期。”美容师一边给她按摩头上的穴位,一边向她推荐道。   “有用么?多少钱?”安喜躺在美容床上,闭着眼睛问道。   “六万一次,十万一个疗程。大家都说效果很好。”   “现在可以做么?现在就弄一下。”   “可以,刷卡还是现金。”   “刷卡吧。”   安喜在心里想,又要霖澈破费了。   她真的太想追回青春了。   躺在那里,被一个机器探头在脸上绕了一个来回。   除了微微的刺痛和热,其他什么感觉都没有。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安喜觉得镜子里的自己好像真的年轻了不少。   她觉得自信心又水涨船高了。   为了追回逝去的青春。她又在商场血拼了十几件衣服。   下午麻将也不打了,约蕾拉去喝了顿下午茶。   “阔太太啊!”蕾拉嘴里的点心沫喷了安喜一脸。   “别讽刺我了。”安喜笑着点了一根烟。   “你现在这么发达,不会看不起我这个老朋友吧?”   “胡说什么呢?我说给你一笔钱让你去做生意,你自己不同意!”   “废话,你一张口就是给我一百万,万一我还不起该怎么办?”   “谁让你还了?”安喜不逮劲的看着蕾拉。   “那我更不能要了……当然了,要是我哪天真的急用钱,我会张口问你要的!咳咳……”蕾拉激动的呛了一口。   “喔。”安喜笑了笑。   “对了,你和你家那位小帅哥过的怎么样?”蕾拉立刻换上一副八卦脸。   “还可以,他每天都忙着赚钱,所以我们之间缺少互动。”   “唉,知足吧你。一个男人爱不爱你,从他对你大方不大方就能看得出来。大家都说提钱俗气,但是你想啊,人本来就活在俗世里,对你好的人,一定舍得让你花钱,对你抠抠缩缩的人,一定不爱你!”   “霖澈倒是从来不限制我花钱。”   “那就是爱啊!”蕾拉一拍桌子:“真羡慕你,我也想有个家,家里有个他!白天么么哒,晚上……”   “打住!”安喜挥了挥手,示意结账。   “你呀,现在一点玩笑都开不得,累不累。”蕾拉嘟囔着嘴:“我上班去了!”   “嗯,慢着点,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知道啦,你别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了,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表情看着有多愁苦,你好歹也是知名企业家的夫人,上流社会啊喂!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   “对对,李蕾拉小姐教训的是。”   “啊!叫我蕾拉就行!蕾拉!蕾拉!别带着我的姓!”蕾拉咋呼了一声,就扭着屁股走了。   ——————   安喜看实在没地方去,又无可奈何的开着车回家。   当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霖澈时,她吓了一大跳。   “你……你不是在公司么?”安喜一边换鞋一边问道。   “老婆,我说过今天回来吃饭。”霖澈朝着安喜挑挑眉,拍了拍跟前的位置道:“来,坐这里。”   安喜顺从的走过去,还没坐稳就被霖澈抱在怀里。   霖澈已经完全是一副成熟男人的样子,身上也沾染了商界精英的气质。   领带打的笔直,白衬衫也一丝不苟的扣到领口那个位置。   这样的装扮更加衬托出霖澈那一张超凡脱俗的脸。   “你今天怎么穿的人摸狗样。”   “去见客户了。”   “谈生意么?”   霖澈点点头,不愿再跟安喜多说公司的事。   安喜也识相,转移了话题:“邻居家孩子后天满月。”   “那你也替我随一份礼,沾沾喜气。”   “咱们到现在还没孩子。”安喜撅了撅嘴。   霖澈看安喜撅着嘴的样子很可爱,就捧着安喜的脑袋亲了一下,结果吃了一嘴唇膏,然后皱眉:“你什么时候开始化这么浓的妆了。”   “不化妆吓死人了,没法出门都。”   “我没觉得啊,每天晚上搂着你睡觉,看着你的脸总是很有感觉。”   “……”安喜当然知道霖澈指的是“那方面”有感觉。   “老婆你又买新衣服了?”霖澈突然发现安喜身上穿着自己没见过的外套。   “嗯。”安喜点点头,心想坏了,不会嫌自己乱花钱了吧?   她突然想起蕾拉的话,如果霖澈开始对她抠抠缩缩……   那就是不爱她了!   “很好看啊,老婆你眼光越来越好了。”霖澈说着,将头埋进安喜的脖子:“就是扣子太多,不好脱……”   安喜:“……”   “你自己脱给我看好不好?”霖澈双眼灼灼,说话时滚动的喉结看起来性感而煽情。   面对这位时常邪火焚身,随时随地都能发起情来的青年,安喜从来都是只有缴械投降的份。   两人在沙发上赤.身.裸.体,翻来覆去滚了无数个来回,窗外的天空已经黑透了。   ——————   安喜瘫在霖澈怀里,觉得自己的灵魂和身体已经分家了。   霖澈贴心的抱着安喜去卫生间里洗澡,期间难耐的做了一次。   安喜全身都被霖澈捏的微微发红,白里透粉的皮肤在朦胧的水气中更显情.色意味。   “饶……饶了我吧。”安喜趴在霖澈肩膀上,声音听起来好像快要哭出来。   霖澈无奈的看着安喜:“我想饶了你,但是我朋友它不同意。”   安喜顺着霖澈的手指看了看他身下昂扬的事物,只觉得想立马找个没人的地方干脆利落的将自己吊死了事。   ——————   事后,两个人都累的不想吃饭。   “老婆,我打电话让于妈上来给咱们做点粥吧?”   “水果粥,我想吃甜的。”   “好好好。”霖澈讨好的给安喜点了一支烟送到她嘴边。   安喜深深吸了一口,然后将烟吐在霖澈脸上:“小霖子最近很有眼力见嘛。”   霖澈立刻狗腿的一颔首:“老佛爷您说的是……”   “……”   ——————   霖澈抱着安喜看电视看的好好的,安喜突然想起什么似得一把推开霖澈。   霖澈一脸大写的懵比:“怎么了又?”   安喜又想起了孩子的问题,絮絮叨叨了将近十分钟。   霖澈皱了皱眉,忍不住打断她:“实在想要孩子咱们就去领养一个。”   安喜当然不同意,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要么大家总说人一老心灵就变得脆弱呢。   霖澈觉得言之非常有理。   他安静了半晌,终于说出了实情:“怀孕就不能抽烟了,抽烟的话孩子会不健康。我怕你忍不住。”   “要是因为这个的话……”安喜哭的抽抽噎噎:“我现在就戒烟。”   “还有一点,高龄产妇很危险。”霖澈表情凝重。   “我剖腹产!”   “真是疯了,受这份苦干嘛?”   “我就是想要个孩子,免得以后孤苦无依。”   “你把心放进肚子里去吧,整天胡思乱想!”霖澈抱着安喜吻了又吻。   孩子的问题就此告一段落,安喜又开始控诉他不让她多问公司的事,不把她当一家人看待。   “你给我安安心心在家里花钱就行,你一个女人家。”   霖澈简直要疯了,他从来都不知道一个小小的安喜,心里面居然会有这么多想法。   “还不是因为你每天都太忙了,我只是想知道你每天都在忙些什么,咱们之间的互动真的太少了!”安喜的语气里全是不满。   霖澈愣了一下,突然坏坏的笑:刚刚不是已经你死我活的互相动过了么?瘾这么大?不行咱们再互动一次?   “……”   ——————   如果现在有人实打实的问安喜觉得自己幸福么。   她会回答:人的一生不会永远幸福,幸福就像每一篇童话里的结尾,太假了。但是她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任何选择。在某种意义上,这也算一种幸福。   ——————   整本书都完结了,潜水党是不是该露个头让小魄认识一下了?2333   本书由(熊猫没眼圈)为您整理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