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由 重返尼罗 整理 请手机用户输入m.jjxsw(久久小说网五个首写字母).com直接访问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女巫保镖[综英美]》 作者：水之吟 文案 这是一个科技与魔法同时存在，并相互碰撞的世界，它将讲述一位来自英国巫师学校中最有个性的东方女巫，如何征服全美利坚最受女人欢迎的花花公子（超级英雄）的故事。如果再加上蝙蝠老爷，应该会更有趣吧？ 食用须知： 1.非恶搞，正剧向，作者坑品好，日更妥妥的； 2.1V1，HE结局； 3.女主为HP亲世代，男主请看封面，主超级英雄世界； 4.不熟悉HP世界的小天使请放心食用； 5.考据党请慎入。 内容标签：英美剧 超级英雄 奇幻魔幻 科幻 主角：莉莲 ┃ 配角：铁罐、蝙蝠老爷、教授 ┃ 其它：超级英雄、巫师 ===================== 第1章 楔子 　　马灵珑留意到智能手机屏幕里那则头条新闻的内容，关于“斯塔克工业”的头版头条向来总是受到媒体的青睐。它被推送到首页新闻栏的时候，马灵珑正在品尝一盒曲奇，橘红色的软糖心还有蛋奶黄的群带边。 　　霍格莫德村里，蜂蜜公爵糖果店每年都会推出若干新甜品供熟客试吃，他们会把食客的情绪收集进饼干里，然后赶在圣诞节前制作出最完美的曲奇对外贩售。【霍格莫德村：霍格沃茨魔附近的一个纯巫师村落，蜂蜜公爵糖果店是里面的糖果商店。】 　　马灵珑已经不记得自己在这家老字号的招牌店当了多少年的试吃客，反正大部分时候这是一项美差。只要试吃品不会在你的舌头上烧出一个窟窿，或是吃进胃里后又让你原封不动的全都吐出来。 　　显然这款水果口味儿的“闪闪曲奇”不存在以上困扰。 　　而之所以糖果店的老板把它取名“闪闪”，是因为这块不起眼的小东西在食用者吃下一整块后，会让你指甲盖像抹了甲油一样闪耀发亮，它们还能在几分钟内变换超过七中颜色，这必然会成为圣诞节前夕，女孩儿们的购买首选，当然也有可能是男孩儿们的。 　　最重要的是，它的味道不错，没有莫名其妙的某种动物的粪便气息。 　　所以马灵珑在办公室吃得特别认真，忘我的投入使她不确定自己没有注意到斯内普已经站在她身后，是因为被那条新闻吸引，还是手里的饼干太过可口。 　　很可能是后者。 　　“霍格沃兹禁止携带麻瓜的通话盒子。”西弗勒斯.斯内普（Severus Snape）的说话音量也就比耳语再高一点吧，他站立于马灵珑的背后不久，见对方无动于衷，黑色的衣袍缓慢地挪动到了前面，“听说你拒绝担任下学期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职位。” 　　马灵珑依然没有理会斯内普的问话，即便男人居高临下时散发出的充满威胁的气息往往使人不寒而栗，她紧盯着手机屏滑动左手食指不断翻页。 　　比起给斯内普一个交代，马灵珑认为新闻的内容更重要。 　　消息不算长，但足够让她停下吃东西的节奏足见内容确实有够吸引力。 　　斯内普察觉到马灵珑长年不多变的表情中闪过一丝可以扑捉到的情绪，通过放在她脸下面的咖啡印出来的影像，斯内普意识到这不寻常。是以，他没有将自己不耐烦的等待化作语言来刺激这位同僚。 　　斯内普决定坐下来，在充满水果味儿和咖啡香的房间中眉头紧蹙。 　　说实话，斯内普讨厌将自己置身于甜腻之中。 　　“它的专业名词是手机，不叫通话盒子。”马灵珑的声音有与她外貌不太相符的低沉，她看起来好像不到二十岁，声线却比斯内普还要冷酷，“那么，西弗勒斯，关于你刚才口中的两件事，你更重视哪一个？”在抬起下巴的同时，马灵珑关闭了手机的显示屏，她的脸终于不再因屏幕的光源看起来更加惨白。 　　马灵珑没有为自己的违规遮遮掩掩，哪怕是面对不苟言笑的斯内普，她光明正大的将这个绝对不应该出现在魔法世界的人类用品，摆在斯内普随便怎么也回避不了视线的位置。 　　就像是故意的。 　　斯内普知道她就是故意的。 　　“当然是你拒绝邓布利多教授任命职位这件事更重要。”斯内普慢慢地说，他的两撮耳发总是呈现出不自然的油腻感，这让他本就老陈的面相看上去更加颓废。 　　马灵珑也不是第一次把那个叫“手机”的通话盒子带进霍格沃兹，哪怕她明知道这不符合教学规定，但她自学生时代起就一向将“违禁品”的使用程度拿捏得当，至今也没收到过任何实质性的警告，更别提是现在。 　　需要说的是，斯内普当然知道那玩意儿叫手机，他已经听马灵珑说过三次。 　　“我以为那是你梦寐以求的职位。”马灵珑说话的时候，她的指甲由蓝色变成了红色，犹如戴着她右手小拇指上的红宝石戒指般刺眼。 　　“这不是你递交辞职信的理由。”斯内普道，他不喜欢那种颜色，简直艳丽过了头，他将目光扫视别处，直到马灵珑的指甲又变成墨绿色。 　　“邓布利多教授让你来做我的说客了？”马灵珑回应道，用她沉沉的嗓音。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连眼神也是空洞的，可能是思想还停留在那则新闻头条上的缘故。但在斯内普眼里，马灵珑仿佛是陈列在霍格沃兹博物馆橱窗展示柜里，那个来自东方魔法学校赠送的青花瓷瓶，光华美丽的外表下透着拒人千里的冷漠。 　　不过，斯内普也没资格去评价别人，他甚至都没有光彩的表面。 　　斯内普不知道究竟是莉莉的死还是小天狼星的入狱，才造成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不复从前的，但不管哪一种都已经成为了他们的过去，当然也是所有人的过去。 　　是以，斯内普假装自己不在意对方自那件事后便不再称呼自己姓氏的事实，而是固执地继续他的提问：“难道传闻是真的？”斯内普说，“你和汉娜（Hannah）达成过一个牢不可破的誓言，那个食尸徒，黑魔王的手下？” 　　“叫他伏地魔应该不难吧，你们应该很熟，或者叫他里德尔？”马灵珑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让斯内普浑身不自在，虽然他的确是少有的，听到“伏地魔”三个字不会打哆嗦的人，但斯内普也不愿亲口将黑魔王的名字从喉咙里吐出来。 　　马灵珑将右腿搭在左腿膝盖上，红色的女巫斗篷外套下是一片清凉的装扮，超短裙裤难掩白皙大腿：“我确实和汉娜有过协议，现在，我需要履行当年的承诺。” 　　“你答应她了什么？”斯内普问，乌黑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马灵珑。 　　“我以为传闻里有这项说明。”马灵珑回应道。 　　斯内普不得不将头撇向一旁，假装与悬挂在墙壁上的古典油画里的人物做眼神交流，这样可以保证看不见马灵珑没有布料掩盖的大腿：“是的，汉娜的麻瓜教子，你会为这个麻瓜做任何他想要完成的事，直到他成功。”斯内普早已习惯于马灵珑的冷言冷语，他自己态度也并不友善，“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答应她这个条件。” 　　“她救过我一命，从伏地魔手里。”马灵珑轻描淡写地说着黑魔王的名字，却再次让斯内普难受了一阵，“而且也太夸张了，我只是答应满足她的教子一个愿望。” 　　板着脸的黑袍巫师很清楚马灵珑所说的这一切，都是为离开霍格沃子找的借口，除了那个牢不可破咒是真实的。所以，他拿不出任何能够阻止的理由，连邓布利多都劝不动她，那么这世上唯一能让马灵珑反悔的就只有她自己。 　　如果邓布利多真的有劝过的话。 　　“什么时候走？”斯内普道。 　　“立刻。” 　　斯内普的眼皮略微颤抖了一下，他慢慢转过脸，黑色的眼球没有温度，一如他说话时的冰冷语调：“你应该知道下学期那个孩子也会入学吧。” 　　“哈利.波特（Harry Potter）？”马灵珑想了想说，“所有人都知道他即将入学，我没理由错过这么重要的信息。” 　　“我以为你会想要教他点什么。” 　　“他不会被分到斯莱特林的，我没兴趣。”马灵珑站起身，八公分的红色高跟鞋将她的小腿衬得修长。然后，她从袖口拿出魔杖对着四周空挥一下，所有的，她想要带走的物品全都被打包进一个只有不到十寸的手提箱中。 　　“他叫什么。”斯内普冷不丁地一问。 　　“谁。” 　　“那个麻瓜。” 　　马灵珑收好魔杖：“我不认为你真心想知道。” 　　斯内普脸上的肌肉有一丝抽搐，显然她说对了。 　　马灵珑检查了最后一遍不想被遗漏的东西后还是回答道，“托尼.斯塔克（Tony.Stark）。“ 　　“英国人？” 　　“美国人。” 　　“我想，你应该有提前熟悉，美国魔法国会关于外来巫师魔杖使用管理规定的程序。”斯内普带着提醒的忠告，“希望你已经拿到魔杖使用许可证，而不是正准备去申请。” 　　马灵珑迟疑了两秒后回道：“我去年的申请应该没有到期。” 　　作者有话要说：　　小说的时间线是《钢1》，HP的时间线是《哈1》，原著这两个时间线并没有在一起，不过这篇文里作者会让他们在同一时间发生，至于年份，就以钢1的年份做参考吧~ 　　新文需要各位小天使多多留言多多支持才有动力填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请撒一朵花，爱你们么么哒！ 第2章 抵达阿富汗 　　马灵珑在美利坚的魔杖使用许可申请过期了，这是意外，魔法国会于今年春季颁布了新的法令，所有外来巫师的许可证全都需要加盖额外公章才能继续合法持有魔杖。美利坚的魔法管控自一战时期就设置得相当严苛，哪怕到了近代，也比英国的条令繁琐得多，特别是针对魔杖和一些高级咒语的使用。 　　她没有注意到相关部门的通知单究竟是什么时候寄出的，也许就是最近这几周，马灵珑忆起当时似乎有一只迷糊的猫头鹰横冲直撞，抢走了她手里一块新鲜的苹果派，接着就飞得无影无踪，连一根羽毛也没留下。 　　那应该就是魔法国会的传讯通知吧，马灵珑想，而事后，国会似乎没有补发。她和国会打了好几年的交道，这种事常有，特别是那种群发信件，他们总爱用一些要么太小要么太老的猫头鹰送信。 　　正如斯内普的忠告，她一到纽约魔法国会的人就找上门了，马灵珑不得不重新将许可申请递交上去，然后等待通过的回函才可以将魔杖带在身上。在这之前，她的魔杖暂时由对方保管，并且，她不能使用高级魔法，这其中自然包括幻影移形。 　　唯一的好消息是，马灵珑依然被允许随身携带魔法药材，以及，她也能带着她的宠物上街，前提是不可以被麻瓜看出来那是来自魔法界的动物，否则她的宠物会被没收。 　　如果一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蝙蝠也会被麻瓜们当成异种，她一定会改养猫。 　　马灵珑对梅林起誓，如果提前知道魔法国会突然改变制度，她肯定不会明目张胆的以女巫身份进入美利坚国境之内。她完全有机会避免自己的魔杖被扣留。比如直接由英国乘坐飞机直达阿富汗，起码阿富汗没有严格的巫师管控制度。【注】 　　但遗憾的是，马灵珑必须先去一趟纽约，托尼.斯塔克的失踪事件闹得沸沸扬扬，但来龙去脉在新闻上却说得模凌两可，政府似乎有意想淡化它，但成效不彰。 　　马灵珑在手机里看到的新闻推送正是斯塔克失踪后的四十八小时，那时她甚至都没能从新闻内容里扑捉到斯塔克的去向。一直到她抵达纽约后，麻瓜的报纸铺天盖地都是这位了不起的军事大佬在阿富汗遭遇袭击的消息，这才给了马灵珑准确的方向。 　　斯塔克是在沙漠失踪的，马灵珑碰巧有特殊的寻人技巧，她比美国军方更快更准确的定位到了斯塔克的行踪，即便没有魔杖，她亦能用咒语做很多事。至于现在，马灵珑正处于阿富汗某个与世隔绝的山坳中，被数不清的恐怖分子围守，恶劣的生活环境没有甜点和咖啡。 　　连水源也是稀缺物。 　　“他活不过一周。”那个叫伊森（Yinsen）的男人对马灵珑说，像下判决书，“弧反应堆的电量至多维持七天，或许更短。”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又指了指昏迷中的斯塔克。 　　“我知道，你说第二遍了。”马灵珑回道。 　　当她两天前到达恐怖分子的军事要地时，斯塔克几乎不能算是还活着，被炮弹的高热量弹片贯穿身体，他的心脏几近停滞。斯塔克差点就与这个世界说再见了，幸好他遇到一位手艺精湛的医生，伊森不但擅长医术，还是位科学家，他为他取出大部分金属弹片的同时，还依靠自己的科学知识暂时稳住了斯塔克的命。 　　但马灵珑不认为这对斯塔克来说就是好事，伊森在他的胸口固定了一个电磁铁装置，一种可以吸附住残留在斯塔克胸腔内无法取出的致命碎片，伊森为此尽了全力。 　　毕竟如果他死了，伊森和马灵珑都活不成。 　　但手术过程，说实话，马灵珑很难想象斯塔克在那种情况下真能活下来，她几乎有三次看见斯塔克的灵魂从那具千疮百孔的躯体脱离出去。如果是那样的话，自己不但白来一趟，很有可能一辈子都会被“牢不可破咒”束缚。 　　“七天后，你将有机会获得全世界最昂贵的灵魂。”伊森为自己冲了一杯速溶咖啡，味道很糟，但比起由石头堆砌的粗糙房间所散发而出的各种异味儿，那已经很香了，“你打算怎么做，准备好超度亡灵的悼词了吗？” 　　“不好笑。”现在的马灵珑不会比躺在肮脏手术床上的斯塔克看起来好多少，她翻了一个白眼，为伊森不合时宜的幽默感到不悦。 　　马灵珑喝了一口带着硫磺气味的“复方汤剂”后，从斯塔克的床边慢慢地挪动至靠近通风口的位置，那里的空气相对好一点儿。为了保持现状，她不得不每隔几小时就喝一口药剂。现在的马灵珑绝没有让人愿意看了她第一眼后，还想看第二眼的吸引力。【注】 　　她改良了复方汤剂的配方，在魔药的趋势下，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半边脸毁容的残疾儿童，头发稀疏，面容憔悴，骨瘦如柴的身形使她雌雄难辨。腿部肌肉有明显的扭曲变形，这副鬼模样就连她本人照镜子都会感到一阵反胃，加上左腿腿骨和肌肉有畸形，马灵珑即便是走路这个寻常动作都成了一件困难的行为。 　　她有点后悔，她觉得不应该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比那些难民还要凄惨，但只有这幅模样才能在全是男人的恐怖分子里头安全的待着。 　　斯塔克面临的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马灵珑在山洞里思考了整整一天才稍微有了头绪，其实，她原本的计划是打算找到斯塔克后，利用障眼法把他带到安全的户外，然后诱导他许下一个简单的愿望，自己的任务就可以完成了。 　　遗憾的是，真实状况严峻得多。 　　“他什么时候醒。”马灵珑问，她的声带也做过处理，听起来好像嘴里咬着一颗石头，有点含糊。 　　“很难说。”伊森回道，“他还在发高烧，忽冷忽热，也许今晚过后，也许明晚。” 　　一只黑色的小蝙蝠停在通风口，嘴里叼着灰仆仆的地鼠，它似乎想将口中的猎物送给它的女主人。 　　马灵珑抬头望了一眼，然后摆摆手。 　　小蝙蝠接收到信号，开始独自享用晚餐了。 　　她思索着，造成今天这种局面的原因应该是要从踏入阿富汗土地那一刻说起的，哦，不，要早一点，从她认识汉娜之后说起好了。 　　也许还可以更早些。 　　比如从她进入霍格沃兹开始。 　　马灵珑是当年中国魔法学校与英国魔法学校第一批交换生，后来由于巫师大战，除了马灵珑，当时所有的交换生都死在那次战争之中。从那以后，中国的魔法学校就再也不做交换生的项目了。 　　当时她在霍格沃兹学习全新的魔法功课时，刚好一年级，实际上，按霍格沃兹的年龄限定，她不到入学资格，还差了四年。但马灵珑是作为优秀的交换生被选中的代表，英国魔法部允许这一破格录入。 　　自入学以来，她一直认为老外将中国的道学与玄说直译为魔法是相当敷衍的理解。 　　起码御剑飞行就比骑扫帚要酷得多，而且前者更难掌握。 　　马灵珑不算是合群的交换生，比起同去的几个中国留学生来说，她显得格外孤僻。所以认识同样寡言少语的斯内普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他们都是一年级，也都被分到斯莱特林（交换生中只有马灵珑是斯莱特林），喜欢相同的功课，甚至被同一个教授器重。 　　唯一的区别是，她比斯内普受欢迎多了。 　　马灵珑的冷漠反而使她独具魅力，可能是神秘感在作祟，这不仅是因为她来自东方并且拥有纯粹的魔法世家血统的关系，虽然这确实是她受到斯莱特林大部分同窗（男孩儿居多）倾慕的原因。毕竟在霍格沃兹，亚洲面孔非常稀缺，特别是斯莱特林，马灵珑是里面唯一的亚裔，而她又完全符合身为“斯莱特林”的全部要素。 　　她品学兼优，家境优越，是天生的女巫，为斯莱特林赢得过魁地奇杯，凡事有她参与的比赛，其余三个学院只剩争夺第二名的机会，她是与格兰芬多的詹姆.波特（James Potter）齐名的最佳追球手。【注】 　　最重要的是，马灵珑拥有无人能及的黑魔法天赋。 　　汉娜是她在三年级时的黑魔法防御术课程的老师，一位来自德国的优雅妇人，她对马灵珑宛如母亲照顾女儿般关爱有加，其实，很多人都不知道，在正式接触黑魔法前，马灵珑就已经掌握了很多黑暗咒语。 　　汉娜与大多数纯血巫师不同的地方在于，她喜欢和麻瓜打交道，在麻瓜的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的几年，她认识了斯塔克夫妇。 　　于是，汉娜成为了他们孩子的教母，“安东尼（ Anthony）”就是她为斯塔克夫妇唯一儿子的赐名。 　　小斯塔克与汉娜关系很好，毫不夸张地说，在他童年的大部分时间里，这位优雅的教母似乎是在替他的父母完成作为监护人的职责。 　　只是斯塔克并不知道汉娜是女巫。 　　当斯塔克二十一岁那年，他的父母死于车祸的那个不幸日子里，汉娜的用心陪伴使他振作神速。斯塔克一度将她视为自己的亲生母亲看待，遗憾的是，这样的天伦时光没有持续太久，汉娜是伏地魔身边隐藏多年的卧底，她的下场很惨，连尸体也被死食徒们烧成灰烬。 　　在斯塔克收到教母死讯时，甚至比当年得知父母死亡表现得更加悲痛。 　　而马灵珑对斯塔克的认识，则完全来源于汉娜口述以及汉娜的冥想盆，她还从中发现，麻瓜们掌握科技的力量甚至超越了巫师的魔法。【注】 　　汉娜有很强的预知未来能力，她预感到自己死亡即将来临之前，恳求马灵珑替自己为斯塔克渡过十年后的一场灾难，那样的灾难足以令他丧命。汉娜一直在想办法为斯塔克避免灾难，但无论她怎么做，结果都无法改变。 　　她希望马灵珑到时候能满足他一个愿望，汉娜预感到斯塔克的愿望内容应该跟“我想活着”或是“救我”差不多，她坚信马灵珑有那个能力，或者说，即使她没有，汉娜也可能重视斯塔克的性命大于马灵珑。 　　所以，她们定下了牢不可破咒。【注】 　　马灵珑答应了，即使她知道汉娜更在乎斯塔克的死活。 　　她没有理由拒绝，汉娜救过她，所以才被伏地魔发现是卧底的，她欠她一条命。 　　马灵珑十七岁的时候才从霍格沃兹毕业，以极优异的成绩通过O.W.Ls测试，有趣的是，因为她的年龄小于同年级其他同学太多，她连续读了四年的七年级，直到她十七岁生日的钟声敲响之时，她才被允许正式毕业。【注】 　　魔法部长曾钦点她为新一届的傲罗人选，但马灵珑拒绝得很干脆，所有人都以为她可能打算回国，毕竟期间发生了许多的不愉快，甚至可以说是可怕的事，波特夫妇的死亡，小天狼星入狱，还有朋友的死，没有多少人在经历了黑暗时期还愿意留守原地。【注】 　　但她没有回国，而是选择在麻瓜的世界读麻瓜的大学，马灵珑觉得这样可以更深入的了解托尼.斯塔克。 　　当然，她本身对麻瓜也相当感兴趣，还有那些了不起的科技产品。 　　可是，到了现在，十年后的那个重要时刻，摆在她眼前的“斯塔克灾难”超出了马灵珑的预期，受益人甚至都无法张开嘴巴说话，更别提许愿。但很明显，斯塔克肯定希望醒来后是躺在柔软的褥子上，而不是肮脏的，用旧手术台改造的破床上。 　　马灵珑像是有了主意，她朝守在通风口的小蝙蝠下了一道指令，蝙蝠立刻飞走了。黑色的小身躯有意识的避开人群，穿梭于石洞内外，不被任何人注意到。 　　不能使用魔法的情况下，跟宠可是好东西。 　　可惜这只蝙蝠小了点。 　　“我想你应该有计划了，灵珑。”伊森背对着监控设备，他的样子淡定，却掩饰不住担忧，“我可以帮你，如果你用得着我。” 　　作者有话要说：　　【梅林】:魔法师，HP的魔法世界喜欢用“梅林的胡子”“梅林最肥的三角裤啊”等感叹词表达“天呐”“上帝啊” 　　【复方汤剂】：变形药水 　　【詹姆.波特】：电影里说他是找球手（哈利就是找球手），但罗琳阿姨明确说了他是追球手，小说里也是追球手，具体想了解找球手追球手区别的可以自己百度。 　　【冥想盆】：可以把脑子里的想法抽出来放进瓶子里，然后倒进冥想盆，别人就能看到那段记忆。 　　【牢不可破咒】：违背誓言会死 　　【O.W.Ls测试】：在霍格沃茨学习的十五岁学生接受的考试，相当于毕业考试，非常重要，关系到未来的工作和生活。 　　【傲罗】：抗击黑魔法的男女巫师，类似于麻瓜的警察吧我想。 　　每天下午2点到2点半更新，今天晚上8点会有二更，注意查收喵喵哒~ 第3章 准备 　　马灵珑当然需要伊森的协助，即便对方是个哑炮没有魔法，但这不会影响她的计划。【哑炮：指出身于巫师家庭，却没有魔法天赋的人。】 　　她先是对伊森点了点头，马灵珑尽可能的选择少说话或者不说，这样可以减轻复方汤剂带来的副作用，那些令她喉咙干涩疼痛的药水实在不好受。接着她走到山洞拐角，那里的柜子下面隐藏着一盒制作汤剂的基础材料，她花了不少心思将它们带了进来，里面还有别的药剂。 　　马灵珑的新计划是在这个山洞找一个不起眼地方偷偷熬制“复方汤剂”，她想把斯塔克的脸以及身体外观换成当地人的样子，这样一来逃走会方便很多。 　　至于伊森，马灵珑看了看那个一派祥和的男人，实际上，他之所以在恐怖分子的营地里，是为了给自己的妻儿报仇。也正因为有他的帮助，马灵珑才能顺利进入这片已经被封锁的区域，虽然就算没有伊森，她也能混进来，但是有帮手的好处是可以提高办事效率。 　　伊森来自格米拉小镇，位于中东的某个不起眼的村落。 　　马灵珑与他认识的过程很简单，一切都得来源于麻瓜大学。 　　从霍格沃兹毕业以后，马灵珑申请到麻省理工大学的入学资格准备继续深造。 　　这得感谢英国魔法部的巫师福利制度。其中一项便是针对从霍格沃兹通过考试获得毕业资格的，那些想留在麻瓜世界的一小部分巫师，魔法部会给他们的麻瓜履历上填上一笔高中学历和麻瓜会认可的成绩。 　　马灵珑在魔法世界的成绩自然可以拿到相当可观的分数，她的目的是麻省理工的录取通知书，魔法部按照她的需求为成绩单上增加了工程方面的经验值，即便那些老派巫师对此根本一点儿概念都没有。他们甚至在上面加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内容，比如马灵珑用木头棍就能徒手制作自行车之类的，她在要求魔法部删除这些不实信息的时候，他们还有点悻悻然。 　　很多人都认为马灵珑是受到韦斯莱家族的影响才爱上了麻瓜世界的“高科技”，事实上，她更好奇托尼.斯塔克这个人。要知道，汉娜留给她的那些所有关于斯塔克的回忆都十分夸张，比如斯塔克总是试图把周边的女士搞上床这一项，好像发情期的毒角兽，而那些女士更是乐此不疲。【毒角兽：“神奇动物在哪里”出现过的像犀牛一样的动物】 　　但毒角兽只有在jiao配季节饥渴难耐，但斯塔克似乎总是处于这个时期实在让人费解。 　　而伊森，他曾是马灵珑的专业课教授，十分擅长物理方面的研究，马灵珑当时一眼就看出对方是个哑炮。 　　马灵珑选择的专业方向与斯塔克差不多，机械工程学院，麻省理工的权威专业之一，当她入学时，斯塔克已经毕业四年，斯塔克拥有两个博士学位，以绝对优异的成就在MIT创造了多个奇迹。这一点马灵珑早就知道，她也没考虑跟受益对象同一个班，马灵珑只是想要一个看起来还不错的文凭，方便混迹麻瓜的地盘。 　　哦，在美国应该叫麻鸡。 　　但比起魔法，马灵珑入学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太能适应“科学世界”，以至于在她头一学期就挂了几乎绝大多数的专业科目。这有点出乎她的意料，她一向成绩优秀。从没尝过被人嘲笑“白痴”的时候。她很快意识到，自己迫切的需要一个经验丰富的行家对其进行恶补，无论是学习还是生活上的。 　　伊森自然是不错的人选。 　　他对马灵珑的求知若渴感到震惊，显然这位东方面孔的学生是一名优秀的巫师，而且血统纯正，通常像她这样的巫师不可能会想去钻研麻瓜知识的，但她却相当努力。 　　只可惜，伊森没在麻省理工待太久，直到马灵珑终于不再挂科，勉强能够升学时，他便买下单程机票回到老家。因为他的妻子为他生下了健康的宝宝，他不能永远漂流在外。伊森归乡后，开始为那里无法上学的穷人家的小孩儿传授知识，做起义务老师。 　　直到半年前，一群自称“十诫帮”的恐怖分子降临阿富汗以后，一切都变了。 　　十诫帮带来的巨大破坏无疑令所有当地人都没法招架，不到一个月，整个阿富汗及周边区域很快坠落至战乱之中。极端分子不允许任何人传播文化，他们抓捕附近的小孩儿当人质要挟孩子的父母做苦力，这其中自然包括伊森的家庭。 　　而他的妻子，伊森至今不敢去提及那晚的痛苦一幕，只要稍作回忆，他便想操起g锋枪将那帮恶棍杀个精光。伊森还能活着完全是因为他脑子里拥有的知识和手里的技术，以及，他精通大部分中东国家的土语，并且擅于沟通与交涉。 　　“十戒邦”需要像他这样的人才，为那些重金购买下的高端武器做维护和清洁工作。 　　伊森一直在等待复仇的机会，期间，他遇到了马灵珑。 　　起初伊森根本就没认出她来，马灵珑乔装成受到爆炸侵害的悲惨儿童，躺在雷区附近，一身肮脏的布衣和残缺的身躯，还有那张令人感到不适的脸，看起来就跟被浓酸侵蚀过一样，她皮肤上的脓包还往外渗出恶心的奶黄色脓液。 　　伊森把变身后的马灵珑“救”了回去，十诫帮的头目却并不想把一个没什么用的孩子留在营地，但伊森以斯塔克的性命为要挟，如果他们要将这个可怜的孩子赶出去，他宁死也不会为斯塔克动手术。 　　于是，马灵珑和人事不省的斯塔克便以相同的命运顺利会晤了。 　　马灵珑以自己的方式让伊森知道了她是谁，包括她此行的目的，即便斯塔克的情况非常糟糕，但起码没死，马灵珑依然有机会完成“誓言”。而现在，他们三个住在同一个房间，由山洞改造的起居室，厕所也在里面，一开始连遮挡都没有，后来伊森把布帘挂了上去。 　　“你有什么东西能让他快点醒过来吗？”伊森问马灵珑，就在几分钟前，“十诫帮”的头目又进来一次，发出不耐烦的警告，他认为斯塔克睡得过于持久了，“特效退烧药什么的，最好是麻瓜能吃的那种。” 　　马灵珑的魔药课向来是满分，可不表示她能随时随地在没有魔杖的情况下凭空变出特效药来，但他们的时间的确有限。恐怖分子似乎没有富余的耐心，这几天马灵珑看到那个大胡子首领每次来斯塔克的床边，都是一副恨不得将他从床上拎起来的凶相。 　　伊森多次警告对方别乱动伤患的任何部位，否则他们别想得到一个会说话的军火商。 　　小蝙蝠悄悄地回到了隐蔽的通风口，它嘴里多了一颗肉红色的东西，像是一块小肉粒，蝙蝠把它吐到地上，马灵珑用镊子将它捡了起来：“也许这东西能起点作用。”她对伊森说，“替我挡住摄像头。” 　　“这是什么？” 　　“地鼠的睾/丸。” 　　伊森紧紧抿着嘴，就好像马灵珑立刻就会把那颗东西塞进他嘴里。 　　斯塔克的鼻子里还插着一根呼吸器，他的昏迷一半来自高烧，一半来自噻胺酮，麻醉药物令他睡得很沉。马灵珑走近他时，发现这个众星捧月的男人睡得并不踏实，他的眉头紧凑得黏在一起，喉咙里传出低声的沉吟。 　　在做噩梦？ 　　马灵珑初步得出了结论，除此之外，也有可能是他胸口伤处的麻药逐渐散去，令斯塔克在睡眠中也感受到了疼痛。 　　她把地鼠的睾/丸放进了炼药罐，然后念了一句咒语，从药罐口顿时散发出刺鼻的臭味儿，像是腐烂的气息。马灵珑将那些气味收集起来，装进一个瓶子里，然后摇了摇，接着将瓶口揭开，对准了斯塔克的鼻子。 　　“不会有副作用吗？”伊森问道，他起初还以为马灵珑会直接把那颗睾/丸拿给斯塔克吃。 　　“有。”马灵珑回道，地鼠的睾/丸有振奋人心的用途，当然，得配合咒语使用，“便秘一周。” 　　“听起来不坏。”伊森对魔法世界很向往，但他是哑炮，没有办法学习甚至接触任何魔法相关的东西。所以在MIT时期，他辅导马灵珑学业的同时，马灵珑便给他讲述霍格沃兹的事情，偶尔也会教他几句无伤大雅的咒语让他念着过过瘾，“这地方上厕所并不方便。” 　　斯塔克的呼吸变得比之前快了一些，药剂开始对他产生作用，他应该再休息个一两天等到自然醒的，但外面那些家伙不会给他们三个太多等待的时间。如果斯塔克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伊森和马灵珑不能保证他们两个的命运是否能支持到明天早晨。 　　起码得让坏蛋尝到一点甜头，这样他们作为俘虏才能有安稳的日子。 　　“我第一次见到斯塔克的时候，他喝得烂醉，在瑞士的博恩士。”伊森走到一面勉强能印出人脸的镜子前开始刮胡子，似乎想要在斯塔克醒来后给对方一个好印象，“身边搂着两个漂亮的女模特，英俊极了。”【钢3片头的那一段】 　　“我没兴趣听他的故事。”真实情况是，马灵珑对斯塔克的风流韵事已经非常熟悉。 　　“你的冷漠伤害过多少男孩儿的心？”伊森对着镜子里投影出的马灵珑的身影道。 　　“相反。”她立刻回应说，“男人一向对女孩儿的拒人千里思之若狂。” 　　“好吧，我完全同意。”伊森是在苦中作乐，这里没有剃须膏，他必须很小心才能保证自己不被剃须刀刮伤皮肤，“我猜你会是斯塔克喜欢的类型，当然不是指你现在的样子。” 　　马灵珑曾给伊森讲述过她与斯塔克的关系，实际上，她认为他们两人之间没有实质性的联系，但理论上又有所牵扯：“在他的众多女伴中从未出现过东方面孔，并且，他中意有金头发的成熟女人。”马灵珑平静地说。 　　“你对他可真了解。”伊森道。 　　“他是我的任务，了解任务内容的细节是我的职业操守。” 　　“我很好奇，你观察斯塔克这么多年，竟然一点儿也没爱上他吗？”伊森左右晃动着脖子，镜子里是刮得不太干净的下巴，“他很讨女人喜欢的。” 　　马灵珑轻飘飘地从喉咙里蹦出几个字：“我不需要时刻跟男人交/配。”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女主和男主的年龄差，这一章里已经提到了，不知道大家能不能看出来哈~ 　　其实女主之所以姓“马”是有原因的，“我和僵尸有个约会”里面有个叫马小玲的，这篇女主的名字并不是随便想的，每一个字都代表了角色的属性~之后会慢慢交代女主的职业，还有与HP亲世代之间的关系~ 第4章 醒过来 　　斯塔克从噩梦中惊醒，他希望脑海里不停浮现出的疼痛画面就只是一场不愉快的梦罢了，直到他的意识逐渐清晰，视线不再模糊，胸口传来不适的感觉越来越真实，他才意识到一切原来都是真的。 　　他首先看到一张可怕的面孔，那张丑陋的脸上受过严重的灼伤，伤处留下的痕迹足够使他心惊肉跳，那张脸自然是来自改变容貌后的马灵珑的。斯塔克觉得自己可能坠落了地狱，他低呼了一声，想要由平躺的姿势换成坐立，虽然这个动作并不能缓解他此刻的恐惧。 　　“是我的话，这个时候就不会乱动。”伊森对斯塔克道。 　　伊森将一辆卡车的蓄电池拆卸下来，用它所剩不多的电量链接着斯塔克的心脏地带的圆形装置，现在，斯塔克胸口的电磁金属成了他目前保命的唯一筹码。他已经昏睡了整整两天，现在好不容易清醒过来的斯塔克感到口干舌燥，得不到正常的休眠更使他的后脑发着浑浊的隐疼。 　　马灵珑就坐在他的身边，见他醒来也没有感到惊喜，这本来就是意料之中的。马灵珑伸出黢黑的胳膊，想要尝试摸上斯塔克的额头，借此判断他是否仍处于高烧。但斯塔克如同受到惊吓的小鹿般再次低吼一声，全身紧绷地弹坐而起，胡乱挥动双臂将马灵珑的手给打开了。 　　“你们是谁？”斯塔克下意识揉拍胸腔，惊魂未定之余触摸到一块硬物，异物感使他冷汗直冒，“这是什么？”斯塔克一面诘问，一面不顾伊森警告地撕掉胸口的绷带，企图尽快搞清自己的处境。 　　血染的绷带缠在他胸腔周围好几圈，斯塔克喘着粗气目视镶嵌在胸前的电磁金属，一瞬间的惊惧使他连发声都不顺畅了：“你们，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事实上，我们救了你。”伊森看了看依旧站在病患面前的马灵珑后继续道，“你感觉怎么样，斯塔克先生。” 　　“糟糕透顶。”他颤抖的回应道。 　　马灵珑不是第一次亲身接触斯塔克，在过去的几年里，她曾在斯塔克身边出现过好几回。当然，斯塔克本人并不知道在他生命中出现过一个短发东方面孔的女人。因为多数时间里，身为阿尼马格斯的马灵珑，会选择变成蝙蝠的模样停留在斯塔克附近观察他的一举一动。【阿尼马格斯：可以变成动物的一种魔法。】 　　斯塔克总能保持光彩夺目的面貌示于人前，他的体面身份伴随着焦点吸引所有人的视线，不管你爱不爱看，只要他对着镜头高举双手，就能闯进你的视线，无一例外的刺眼。但是现在，血污遮掩了他的单薄外套，那套衣服可怜的包裹着他受过摧残的身躯，好像随时都会因斯塔克某次过大幅度的呼吸而开裂。 　　或者说，已经开裂了，他自己动的手。 　　斯塔克的脸上挂满不安，而且憔悴，他这辈子恐怕是头一回遭遇像这样的生死考验。 　　马灵珑没有在意斯塔克害怕自己时的可怜表情，不管他如何挣扎，身体往后退缩，马灵珑都执意的按住了他的额头感受到滚烫的体温，斯塔克的发烧依然在持续，但比之前要好很多。她当然希望他能快点振作起来，病怏怏的可不方便逃跑啊。 　　马灵珑猜想，如果此时此刻，面对斯塔克的是一名金发美女，哪怕美女手握解剖刀，他也绝不会表现出害怕的神情。甚至还能说上几句调情的台词缓和紧张气氛，毕竟托尼.斯塔克十分擅长做这种事。 　　“上帝，把你的手拿开！”斯塔克扭动脖子摆脱了马灵珑布满水泡的，恶心的手指，他现在宁愿再被导弹炸一次，“是你们绑架了我？” 　　“那你就搞错了，斯塔克先生，我们可不是绑匪。”伊森注意到马灵珑不悦地抿起嘴唇，“也许，你现在希望来一杯咖啡提提神？” 　　斯塔克是想要喝咖啡的，他已经无法判断自己到底有多少天没有喝上那种可以令人头脑清醒的饮料了：“是的。”所以他不客气地回应在一秒前还被他当做是绑匪的人，“不，别放糖，谢谢。” 　　斯塔克的适应力超过了马灵珑的预期，他没有在得知自己被极端分子绑架，还从地狱走一圈回来后发出不敢置信的尖叫，不过他确实有好几次差点晕了过去。正常人在受到精神刺激的时候容易这样，更何况他的体温忽上忽下，而外面那群家伙又没有提供足够多的抗生素与营养剂。 　　斯塔克与伊森交谈的过程中，一直处于不符合他往日形象的沉着与冷静，甚至很快接受了安装在胸口的吸铁装置。他明白在此之前自己遭遇过什么，能活下来已是上帝保佑，绑架对他而言显然不是新鲜话题，只是这一次变得不受控制。 　　斯塔克的状态让一旁假装午休的马灵珑有点不适应，她好几次都忍不住看向斯塔克的方向，以确保那个头发乱糟糟的男人确实是斯塔克本人没错。 　　“他是谁？”斯塔克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马灵珑，他用的是“he”这个单词。 　　“他？”伊森侧脸看了看马灵珑，在这样的地方，男性身份更易于隐藏，伊森便将错就错，“是的，‘他’，你可以叫他纳辛（Narsingh），误闯进雷区变成了那副模样，我把他收留在身边做些杂事。”伊森为马灵珑取的替代名曾经属于他的儿子，“这附近设有地雷区，很多孩子为了拾荒被炸死，他是幸运儿。” 　　斯塔克不自然地晃动着肩膀，在他看来，“纳辛”变成这副模样根本不能称之为幸运，如同斯塔克自己所经历的。 　　“我猜他们的首领巡逻去了没回来，你有更多的休息时间了。”伊森抬起下巴，“这里到处都有监控器，他们肯定知道你已经醒了。” 　　“绑架我的是什么人？”斯塔克问。 　　“你的忠实客户。”伊森道，“十诫帮。” 　　“十诫帮”打着自由战士解放全人类的名号，收购了大量斯塔克工业制造的杀伤性武器，其中还包括部分原材料，他们依靠这些东西在本该和平的地方肆意践踏，杀戮无数。 　　“那你呢。”斯塔克问。 　　“我是你的忠实粉丝。”伊森微笑着说。 　　当十诫帮的人马来到马灵珑所在的山洞时，斯塔克正微驼着背，埋头研究胸口的吸铁装置，他是第一次如此用心的凝视自己的胸脯肉，肚腩的微微隆起让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缺乏锻炼。偶尔，斯塔克会接触到来自“纳辛”，也就是马灵珑的目光，到目前为止，他还很难正视那张怪异的脸。 　　即便他对马灵珑的遭遇表示同情。 　　斯塔克被伊森从座位上拽了起来：“别管衣服拉链，照我说的做。”与此同时，他对马灵珑打了个眼色，后者立刻躲入床铺底下。 　　加夫列尔（General）是十诫帮的首领（这个时候大家都以为十诫帮只有这一个首领），布满下颚的络腮胡渣使他面相凶恶，魁梧的体型预示着此人十分好战。 　　他殷切地朝斯塔克给予问候，笑脸相迎好像一位老朋友的嘘寒问暖，直到他道出绑架目的。 　　斯塔克本该在几天前的袭击中被当场处死的，但加夫列尔需要他为“十诫帮”制造杰利科导弹，一种威力无比的军事武器，“斯塔克工业”的最新杰作，当然也是出自斯塔克本人之手。 　　斯塔克正是凭借这一新发明获得了军方颁发的年度“顶点奖”。【钢1开始的剧情】 　　那个奖项的名字应该是这么个称呼没错吧，斯塔克稍微走神了一下，没有认真聆听极端分子头目的高谈阔论。他没去颁奖典礼，放了罗德上校鸽子，搂着美女在赌场挥霍了一把。他的好朋友气得牙痒痒，斯塔克看得出来，罗德其实很想在他脸上招呼一拳。 　　事实上，斯塔克一直觉得奖项的内容愚蠢透顶，那是奥巴代出的注意，他的叔叔想利用颁奖仪式上的记者招待会提升斯塔克工业在国家的存在地位。但斯塔克认为“斯塔克工业”之所以有价值，是源于“斯塔克”这个姓氏，而不是记者镜头前的“托尼单人脱口秀”。 　　“想都别想，biao子。”斯塔克毫不留情地的拒绝了恐怖分子首领的需求，连脑子也没过。 　　后果可想而知，斯塔克的傲慢令他遭受到人生中最恶劣的对待，他被敌人折腾得几乎要快要断气。但他依然不打算屈服，这让恐怖分子异常愤怒，于是他得到了更残酷的虐待。 　　马灵珑开始考虑如果斯塔克就这么死了，她究竟是应该把尸体带回去，还是只带上他的灵魂就好，或者两者都不带。她只是答应满足斯塔克一个愿望，但他没有许愿，这不算违背承诺吧。 　　“你得尽快带他离开这个鬼地方。”伊森不敢上前阻止暴徒行凶，那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斯塔克会死在这儿的。”他就站在可以看到斯塔克受刑的不远处，敌人需要伊森随时做他与受刑者间的翻译员。 　　“你很关心他？”马灵珑藏在伊森背后。 　　伊森道，“你知道我对托尼一直很欣赏，他在军工业的贡献绝无仅有。” 　　“那也只是对美国人而言。”马灵珑不带任何感情地说道，“‘死亡商人’，‘杀人魔’，你怎么看待别人给他的两个绰号，‘托尼俱乐部’的头号粉丝？” 　　“不用挖苦我，你不正是为此来的？”伊森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是朝着斯塔克的方向，而不是跟背后的小孩子说悄悄话，“变形药水需要多久才能制好，别告诉我要一周。” 　　“半个月。” 　　伊森道：“你在开玩笑吗，托尼的蓄电池只能维持七天的电量！”伊森的惊呼声引来四周恐怖分子的扫视，他立刻做出咳嗽的动作以掩盖刚才的失控，“我记得你说过复方汤剂几天就能完成的。” 　　“他不是巫师，制作药水的成分肯定不能跟我们一样，完成周期当然更长。”马灵珑慢慢开口，嘶嘶低吟，“看到那些斯塔克工业的武器了吗，里面肯定有替代发电机的零件，只要把它们找出来组装好，他就能活得久一点。” 　　伊森摇着头道：“我搞不懂那个，灵珑，我是生物工程的博士，不是机械工程的。” 　　“但他是。”马灵珑停顿了一下，“我也是。”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比妮妮小4岁，按钢1的时间线来分析，妮妮31，女主27，斯内普31。 第5章 共事 　　马灵珑必须得收回“我也是”的不自量力，她从未像今天这样挫败过，她对梅林祈祷，希望斯塔克永远都不要知道他们是校友，更别说连专业课程也相同。马灵珑总算明白为什么只有斯塔克能十七岁从麻省理工毕业，而至今无人打破这项记录。 　　“嘿，你，是的，就是你。”斯塔克对着马灵珑尖锐地使唤道，“给我倒一杯咖啡，等等孩子，你不认为你应该先把杯子洗一下吗？”他完全习惯了马灵珑现在的脸，斯塔克的适应力好到不可思议。他在这个地方待了好几天，已经完全不再像之前那样，只要看到马灵珑接近自己就吓得浑身哆嗦，“谢谢，孩子。”斯塔克拍了拍对方的头顶。 　　但马灵珑反而希望他持续哆嗦下去。 　　斯塔克接过盛满咖啡的马克杯后道，“我说，你刚才是不是把大拇指cha进咖啡里了？”习惯一切之后的斯塔克恢复了全部精力，包括嘴上的，“别试图狡辩，我都看见了，你有什么不满吗，快回去干活，小子。” 　　斯塔克假意妥协，答应恐怖分子的威胁替他们做杰利科导弹，于是，他在两天之内要齐了所有工具。敌人不遗余力地从各个地方搜集他们听都没听过的东西，包括那些根本不可能在这种蛮荒之地找得到的稀有零部件。 　　他准备制造前所未有的超级武器用以逃生之用，这是在斯塔克看到被恐怖分子收集完好的“斯塔克工业”的产品后谋生的想法。 　　危险的想法，这是马灵珑给它的定义。 　　那是个像机器人一样的大型机械，身体庞大，高度超过八英尺（2.4米），马灵珑只能看懂图纸上极少的部分，因为它的内部构造相当复杂，超出了马灵珑的理解范围，但她猜想那不仅仅是机器人这么简单。 　　因为斯塔克说，那是一座堡垒。 　　马灵珑一直以为她可以为斯塔克提供技术性的帮助，直到斯塔克打算拆掉全部导弹，取出里面的金属钯，为自己重新换一个全新的，不需要担心电量耗尽而让弹片流进心脏的小型方舟反应堆时，马灵珑才真正意识到她与斯塔克之间的差距有多么巨大。 　　在他面前，马灵珑如同三岁奶娃娃的智力及动手能力，伊森可以为斯塔克铸炼金属液，焊接铁皮。而马灵珑却在一天之内烧坏了三块电路板，如果不是斯塔克从她手中夺下第四块，她应该会毁掉一件极重要的零件。 　　马灵珑不得不承认，她有点懊悔当初因疯狂逃课导致收到退学警告信后的一时冲动，她完全可以再争取机会学习更多课程，而不是直接递交退学申请书一走了之。她从不为自己没能拿到麻省理工的毕业证书而感到羞耻，直到遭遇斯塔克。 　　所以现在，她只能胜任端茶倒水和清洁的工作，以及，接受斯塔克式的消遣。 　　他似乎非常喜欢“挖苦”马灵珑并以此取乐，无聊的休息时间还会时不时用手指突然戳她的脸直到马灵珑忍无可忍，一瘸一拐地追打他泄愤为止。这也许是斯塔克在山洞里唯一的趣事，他乐此不疲，像个惹人嫌的恶作剧儿童。 　　马灵珑曾猜想这个富有的，高高在上的家伙肯定会为自己的遭遇一蹶不振，他生活在灯红酒绿的奢侈场所之中，如今却落得洗个澡都要受到监控。但天堂至地狱的经历竟没能把他击垮，斯塔克的行动力好像不分昼夜，嘴里的嬉笑源源不断。 　　“你的脸很有个性。”斯塔克喝了一口咖啡后道，“真的，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脸，瞧瞧那些纹路。”他的手指在马灵珑毁容的半边脸蛋儿前比划着，“就像纹身图案，你知道什么是纹身吗，纽约街头到处都有，它们看上去很酷。” 　　马灵珑没有回答他，只是将斯塔克的手拍到一边。 　　“你多少岁？”斯塔克穿着一件贴身的灰色汗衫，日光灯的阴影里勾勒出男人形状完好的手臂肌肉，他的眉梢上留有尚未愈合的疤痕，那是被恐怖分子酷刑后的伤口。斯塔克很讲究，哪怕身陷囹圄，条件艰苦，他也会想办法将自己的仪容打理得干净整洁。 　　当然不会比他在纽约的媒体镜头前光鲜，但绝不颓废。 　　“他十二岁。”伊森带着护目镜打磨着某种金属零件，他停了停手上的工作，替马灵珑说，“托尼，你最好不要总是拿他的脸开玩笑，纳辛的自尊心很强，你再这样总有一天会惹他生气的。” 　　他的好心提醒起到了反作用，斯塔克无法理解伊森的善意警告，他不知道惹怒一位巫师会有什么下场，不过，他以后会知道的。 　　“放轻松伙计，对待残疾人你得把他们当成正常人来看待。”斯塔克又对马灵珑道，“不用担心，孩子，等伟大的托尼把‘马克’做出来，我们就自由了。”他的语气像是在哄孩子，或者说，他确实是在哄孩子，在斯塔克眼里，现在的马灵珑就是个十二岁的，不喜欢说话的倔强小男孩儿而已。 　　“‘马克’是谁？”伊森问道。 　　“当然是那套盔甲，一个玩具总得有像样的名字吧。”斯塔克耸了耸肩，就好像他正秘密研发的新型武器和玩具商场里的仿真制品是一回事，“等等，伊森，手抬高，让我看看你的作品，恩，不错，勉强合格，我过来调整一下，你保持那个姿势。” 　　当斯塔克转身，抬起他的右脚刚要迈出步伐时，马灵珑立刻默念出无声咒语。 　　斯塔克摔趴在地上，手里的咖啡扑了他满脸。 　　“噢，老天，托尼，你还好吗？”伊森从石凳站起，第一时间将目光投向马灵珑的方向，“我猜刚才你肯定踩到螺丝帽了。” 　　“我最近总摔跤，一定是营养不良造成的。”斯塔克狼狈地想要爬起来，但他的脚底好像挂了铅，“纳辛，好孩子，快扶我起来。” 　　只有伊森知道他的摔跤毛病可不是营养不良造成，敌人需要斯塔克，他的伙食是他们三个人中最好的，比山洞外的看守都丰盛。只是斯塔克通常会将他的食物以“难吃”和“不饿”为由想方设法分给马灵珑和伊森。 　　“纳辛，帮帮托尼。”伊森用一丝恳请的语气对马灵珑说，“我想他以后不会再对你无礼了。” 　　马灵珑从没当着斯塔克的面闹情绪，不管他如何戏弄自己，或是出言不逊，马灵珑都表现得像孩子一样没心没肺不去记仇，因为一天看他摔跤五次足以平息怨气了：“我可不介意。”马灵珑操着她嘶哑地声音回道，仿佛是宣布立刻执行死刑的判官。 　　托尼在熬过第三个通晓后趴在工作台上睡着了，打着呼噜，睡得不tai安稳，伊森替他披上条旧毛毯，夜晚的沙漠总是伴随着寒冷。 　　伊森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布满金属零件的另一张石桌，他将自己的音量放得很低：“复方汤剂到哪一步了？” 　　“还差一味药，我让蝙蝠去取了，估计两天后可以飞回来。”马灵珑的蝙蝠就叫“蝙蝠”，它能听懂人话，也能感知人类情绪，“不出意外，汤剂能如期完成。”炼药的地方就在洞屋的角落，马灵珑在它周围设下了一道简易的屏障，只有她和伊森能看得见。 　　一旦汤剂完成，她便会找机会让斯塔克喝下去，接着利用幻影移形逃离魔窟，她已经在敌人巢穴外准备好了逃生路线与交通工具，只要她把斯塔克带到那个地方，一切都将变得容易起来。虽然国会禁止她使用高级魔法，但这里是在阿富汗，没人管得着。 　　伊森像是松了一口气，他依靠在石桌边，摆弄着手里的一块金属片：“他就像我说的那样了不起。”伊森口中的他自然是指斯塔克，“托尼不能死在这种地方，需要他的人很多。” 　　“他能做出新式武器，所以就了不起吗。”马灵珑朝“马克”图纸看了一眼。 　　“当然不是。”伊森微笑着，将金属片扔进了可以称之为垃圾桶的塑料桶内，里面已经被无数金属废料填满，金属片与废料之间碰撞出清脆的叮铃声，“在你看来，斯塔克是狂妄自大的花花公子，但在我看来，他的思想早已超越了人类，他是一个会为地球带来巨大改变的科学家。” 　　科学家？ 　　马灵珑微微垂下眼帘，侧头看了看斯塔克，油腻的头发和机油的味道成了昔日花花公子仅有的财产，如同一个修理车间的廉价工人。他是女人见了都会情不自禁想要爬上那张昂贵软床的托尼.斯塔克，也是同行见了恨不得一枪崩了他的托尼.斯塔克，更是在深夜超速驾驶差点从盘山公路连人带车葬身大海的托尼.斯塔克。 　　至于科学家，马灵珑真的很难将这个单词与斯塔克联系到一起。 　　她在麻瓜的大学里认识了不少科学家，书本上，墙上，就跟霍格沃兹一样。麻瓜们也会把他们认为伟大的人物做成相框挂在显眼的位置供后辈瞻仰，她记得第一次见到那些照片的时候，还问为什么相框里的人都一动不动。 　　“他跟你崇拜的纽特斯卡曼德（ Sder）一样了不起。”伊森找到一个看似能够与托尼.斯塔克相媲美的，而马灵珑也熟悉的大人物，“别对托尼抱有偏见，任何一个伟大的天才都有异于常人的一面，你应该很明白。”【纽特.斯卡曼德：神奇动物在哪里男主。】 　　马灵珑了解斯塔克如同她了解纽特.斯卡曼德，这位魔法动物学家的著作她能倒背如流，但她无法把他们两者一并而和：“我对他没有偏见。”她说。 　　她确实不喜欢斯塔克，但也不讨厌，马灵珑对斯塔克没有任何多余的感觉，对她来说，斯塔克只是一个受益人。马灵珑不关心他的风流成性惹来的非议，也不在意他嗑药过头造成的不良反应，只因为她和汉娜达成了牢不可破誓言，所以十年后，她必须对斯塔克尽心尽力。 　　伊森突然打断了马灵珑的思考：“跟我说说吧，你偷偷窥探成功男士私生活的感想。” 　　马灵珑和伊森的关系有点像父女，这是伊森自己总结的，马灵珑却认为对方占了大便宜所以不想承认，伊森总能从她那里得到“免费”的帮助，她觉得谈感情过于伤钱。 　　哦，顺便提一句，马灵珑在麻瓜世界的职业是灵媒师，收钱消灾的那种，价码昂贵。 　　“一个男人别这么八卦。”马灵珑道。 　　“你知道，我就要死了，人在临死前总是想要满足好奇心的，不然就不能入轮回，这可是你说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幻影移形不是万能的，限制很多之后会讲～ 第6章 死神之眼 　　伊森快要死了的事实是马灵珑告诉他的，就在昨天，伊森正在组装一组铁片，那是“马克”装甲的小腿。马灵珑看到在他的后背，有一团白色的人形烟雾似的东西出现，是伊森的体型。她惊呆了，就这么一直看着伊森直到他也注意到马灵珑的怪异。 　　然后，马灵珑对他说：“你要死了，赶快做你想做的吧。” 　　她天生拥有“死神之眼”，能够看到十天内即将殒命之人的大限，但这完全是形同鸡肋的能力。除了知道别人的死期将至外，她没有可以改变这个结果的办法或是什么咒语，也可以说，她曾经试图用禁术去改变过，但最后却变得更加糟糕。 　　“看来我不该让你知道，这样对你我都好。”她把死亡信息转达给当事人，是希望对方趁着最后时光减少遗憾，毕竟伊森最大的愿望就是为妻儿报仇。 　　“我很感谢你让我知道自己的死期，剩下的日子我会更有干劲地去达成目标。”伊森对于即将到来的死亡毫不意外，他早已决心赴死，面见上帝是迟早的事。他略微抬了一下头，欲言又止后还是说道，“虽然我知道你有足够的力量面对任何事，但我还是对你放心不下。” 　　“如果你舍不得离开我，可以选择死后做我的‘纸片人’。”马灵珑说，用一种冰冷语气开着不寒而栗的玩笑。 　　“那可不行，我得跟我的家人团聚。”伊森朝斯塔克的方向扬了扬下颚，“你考虑考虑他，也许他没办法从这里活着出去呢，到那时候，你将拥有世界上最具价值和魅力的‘纸片人’。” 　　“他活着才有价值。” 　　“纸片人”是东方玄学中极其邪恶力量的法术，属于禁术一类，通常施术者需要将夭折后的儿童，以阴邪的方式将他的灵魂驯化后放入符纸中。道行高深的修行者会靠操纵“纸片人”替自己办事，当然所行之事不会是什么光明正大的好事，而封印在符纸中的灵魂有很多种说法，在中国一般叫“养小鬼”，被养的“鬼”永世不得超生，养它的人到最后也很难有好下场。 　　马灵珑会做“纸片人”，她深谙所有东西方最黑暗的魔法。 　　“你总喜欢严肃的说笑，这可不是好习惯。”伊森很清楚面前的女孩儿究竟是怎样的人，他喜欢将她比喻成天使，即便马灵珑现在看起来更像恶魔一些，“好吧，让我们说回刚才的话题，对待将死之人你得赋予一些同情。” 　　伊森当了一辈子哑炮，却在结识马灵珑后见识过不少魔法，他的人生已无遗憾：“我记得七年前的圣诞节，你让‘毛球’带来一封信，上面提到你差点被魔法国会驱逐出境，我猜应该跟托尼有关，说说看怎么样，我一直很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你那么生气。” 　　“毛球”当然不会是一个球，它是一只玳瑁色的猫头鹰，在马灵珑三年级的某日，这个小家伙闯入了她的卧室。当时毛球被打人柳伤的不轻，马灵珑治好了它的伤，然后猫头鹰就赖着不走了。【注】 　　毛球的羽毛很难看，它总喜欢与其他同类厮打，所以羽毛一直斑斑驳驳长不齐，翅膀末梢的绒毛永远是毛刺刺的，而且秃头。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才被之前的主人给扔掉的，但它非常聪明。毛球能准确无误的将所有信件和物资投递到主人手里，不管马灵珑在什么地方。 　　它是马灵珑与伊森的“通讯设备”，虽然在麻瓜世界，电脑和手机都是便捷好用的通讯工具，但伊森，这个哑炮，他很渴望体验做巫师的感觉。是以，他们两人一直用猫头鹰在交换信息，特别是伊森离开美国回到格米拉小镇后，毛球的工作量就变大了。 　　“你还记得那事？”马灵珑道。 　　“很难忘记，你发来的是一份咆哮信，在我和家人晚餐的桌上，它悬在南瓜汤几英寸的上空对着我吼叫了整整三分钟。”伊森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忍俊不禁，他的孩子吓坏了，躲在餐桌底下直喊妈妈，咆哮信打乱了他们一家人的圣诞晚餐时刻，“你很少情绪外露，但是后来我回信问你原因你又不说，我猜就是托尼。我看过新闻，媒体称那天有奇怪的现象出现在洛杉矶的高速公路，有人亲眼看到一辆蓝色的法拉利突然停在他的头顶上方五英尺的距离，监控摄像头也拍到了这一幕，法拉利的主人正是托尼.斯塔克。”【注】 　　咆哮信令伊森的妻儿知道了这个世界上有巫师的存在，他花了很长一段时间解释巫师不是传说，所以他对那段回忆念念不忘。好不容易当事人站在面前，伊森自然不想错过难得的机会。 　　伊森口中的往事曾使马灵珑险些被剥夺魔杖使用权十年，她被迫违反美利坚魔法国会颁布的第一百五十条法令，禁止巫师在麻瓜世界留下使用过魔法的证据。当然，就算是在英国，她的行为也会被严厉制裁。至于邮件为什么会变成咆哮信，可能是正好在马灵珑心情最不佳的时候发出去的，极端情绪影响了魔法的走向，那封信就变成得有点失控了。 　　毕竟当时马灵珑才二十岁，还在为工程专业课程的难题绞尽脑汁的同时，又得fen身照顾一个不要命的蠢货。 　　不止伊森，七年前的圣诞节对马灵珑而言也是记忆深刻的不堪回首。 　　托尼.斯塔克从来都不会跟安分划上等号，即使他接任斯塔克工业的CEO，并用他的天才头脑让家族重振雄风。 　　汉娜是他的教母，但教母宠坏了她的教子，在汉娜的冥想盆里，马灵珑看到的所有关于斯塔克的内容几乎全是正面形象，汉娜甚至认为斯塔克的风流成性是魅力无可阻挡的象征，她表示支持。但不可否认，斯塔克的成就相当突出，可更突出的是他放浪形骸的日常生活，甚至不需要深入到斯塔克的身边，只需买一份当日的娱乐周刊就能将他的所作所为尽收眼底。 　　媒体一向不需要在报道斯塔克的新闻时，夸大其词来博人眼球借此增加报纸销量，只要有“斯塔克”或是“托尼”字眼的纸质商品通常都不愁销路，人们细数他身边交替出现的美艳明星曾一度成为纽约的时尚话题，当然还有部分性丑闻。 　　斯塔克钟情于各种各样高级场所，他挥金如土，猎艳无数，吸食最昂贵的可以让他终日保持兴奋的药剂，富人从不把那种东西称之为毒品，虽然它们实际上就是毒品的一种。他所做的荒唐事足以写出几十万字的自传来，听说“星球日报”商业板块的编辑想过要这么干，但斯塔克没有给予授权。【注】 　　七年前的圣诞夜，正是斯塔克荒唐透顶事件的其中之一。 　　马灵珑记得很清楚，他喝得烂醉，从赌场踉踉跄跄地走下铺着红色羊绒地毯的大理石阶梯，他左边是一位麦芽色皮肤的艳星。斯塔克今晚输了将近五千万美金，但他毫不在意地与艳星调情，用他层出不穷的情话逗得女人娇笑不停。 　　斯塔克带着浓浓醉意坐上一辆蓝色的法拉利，他把他的专属司机甩在马路边飞驰而去，很快驶入通往他在马里布海滩别墅的高速公路。 　　圣诞夜的高速路车辆极少，蓝色的超跑如同闪电疾驰般，斯塔克完全没考虑减速，轿车内的音响开得很大声，摇滚音乐的震动频率高过了斯塔克和女人之间的嬉闹。 　　马灵珑不是正巧路过，她整晚都与斯塔克在一起，像一个偷窥狂。 　　在汉娜死后的第一百天内，马灵珑总是被她的灵魂骚扰，只要斯塔克遭遇意外或是快要遭遇意外，汉娜残存在现实世界的意识就会飘到马灵珑的面前，请求她始于援手。马灵珑能看到一切和死亡有关的东西，包括残灵，一种死者留在现世的影像，麻瓜叫它脑电波。 　　那种东西通常是高级巫师临死前故意留下来的灵识，没有什么特别的作用，普通人也看不到，甚至都感觉不到。但它能在人间停留超过一年以上，直到消失以前，灵识会一直缠在她想要缠着的那个人的身边。 　　为此，马灵珑不得不整个晚上都在赌场盯着斯塔克，她实在难以想象斯塔克究竟会在这种豪华的场所遭遇怎样的不幸，被色子打中脑门而死吗？她以蝙蝠的模样躲藏在天顶的水晶灯里，直到斯塔克带着他的性感女伴离开后，她才扑腾翅膀跟了上去。 　　马灵珑很难拒绝汉娜的请求，她那么有诚意，她简直把斯塔克当成了自己的儿子。 　　斯塔克的跑车在拐弯的时候冲出了跑道，他与一辆迎面而来的出租车交错而过，显然出租车司机被吓得半死，斯塔克拼命踩下刹车想要停下来，但车速实在太快了。 　　马灵珑情急之下变回人形，拿出魔杖对斯塔克的跑车发出“静止咒”接着是“悬浮咒”，魔咒在夜色下滑出两道金色的光线。出租车司机看呆了，倒霉的是，马灵珑没有来得及消除司机的记忆，对方便一脚油门驶离现场，她没办法追上去，除非她想被更多人看见魔法外露的场面。 　　斯塔克的专属司机驾驶着黑色奥迪追了上来，他没有亲眼看到法拉利悬浮于半空中的诡异景象。马灵珑及时收回魔法，变成蝙蝠躲进山壁的窟窿里，法拉利陡然摔落，猛烈撞击使得驾驶位弹出安全气囊，斯塔克被白色的气囊挤得喘不上气，他终于清醒了些。 　　直到目送斯塔克在他的司机护送下，还有他的漂亮女伴安然离去，马灵珑才用幻影移形撤离现场。 　　意料之中的，第二天她就收到了来自魔法国会巫师管理局的传票。 　　按照美国魔法国会的规定，成年巫师要避免在麻鸡面前使用上层魔法（特指由魔杖释放的魔法），如果因特殊情况使用后，必须消除现场所有麻鸡的记忆，还有使用魔法后遗留下的痕迹也得一并清理干净。 　　国会介于马灵珑是为救麻鸡才在人前动用魔法的，本该从宽处理，很不走运的，她当时的行为被路边的监控全部拍了下来。那个时候的马灵珑对摄像头完全没有概念，经由有心人的网络传播，她那晚的举动在美利坚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她被国会拘留了一个月，直到麻鸡媒体将这一现象归结到当时风品极差的变种人身上，马灵珑才恢复自由身。 　　之后，她交了很大一笔罚款，这件事才勉强平息。 　　说实话，那笔罚款的数额之庞大，以至于她当时宁愿坐牢。 　　马灵珑的愤怒并不是为了这笔罚金，虽然确实罚得相当厉害，她的怒气真正的源头是来自斯塔克本人。斯塔克是马灵珑所见过的最离谱的麻瓜，他完全不尊重自己的生命，并且无时无刻都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就好像将自毁当成好玩儿的游戏。 　　在汉娜的灵识依然能表达意愿的那段时间，马灵珑每周都去救他一次或是守他一天。 　　显然不是所有人都认为斯塔克是个糟糕透顶的烂番茄，比如汉娜，斯塔克的教母，她到最后都依然觉得她的小托尼是好孩子，只是活泼了点儿。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斯塔克逐渐收敛了自己，他戒了毒，坚决杜绝酒后驾驶，还不断的搞慈善。虽然依旧跟美女纠缠不清，但比起最初的混世魔王，后来的他简直可以称之为乖宝宝了。 　　“我想，他根本不记得发现在自己身上的那些魔法现象，托尼不会相信这个世上有魔法的存在。”伊森总结性的发言，“任何一个科学家都不会相信的，所以，他肯定认为自己是幸运小子，每次都能有惊无险。” 　　马灵珑结束她的回忆后不忘狠狠地瞪视什么都不知情，却给她惹来过不少麻烦的斯塔克，如果不是这个亡命之徒，她完全有机会拿到MIT的毕业证书：“我倒希望他能想起些什么，他还欠我一笔巨额罚金。” 　　作者有话要说：　　【打人柳】：HP世界里的一棵脾气不好的大树，凡事接近它的活物都会被痛打。 　　【咆哮信】：巫师间传达愤怒、不满的信件,拆信后会以极大的音量把信件的内容大吼出来 　　【星球日报】大超的工作单位 第7章 我想收养你 　　“很好，不错，瞧瞧你做的电路板，就快赶上我五岁时候的手艺了。”斯塔克的装甲武器已经进行了大半，他这几天状态绝佳，十诫帮的恐怖分子也很少来洞屋找他的麻烦，所以，斯塔克闲暇之余教马灵珑做一些简单的焊接。 　　但马灵珑并不高兴，她在麻省理工待了整整三年，却只学到斯塔克五岁的手艺？ 　　“你喜欢做手工活吗，纳辛？”斯塔克将他的两只手搭在马灵珑娇小的肩膀上，“想不想去纽约看看？” 　　斯塔克浑身上下蹭着机油渍，他这几天下来都套着同一件外套和背心，油腻和汗液污染了他仅有的衣裳。但斯塔克依然将他的脸打理得干干净净，他的下巴上长着一圈整齐又漂亮的小胡子，无论工作多么忘我，他都会抽出时间非常仔细地去打理它们。 　　斯塔克拿掉马灵珑手里的螺丝起子，把它搁在工作台上，他扯过一张塑料凳，跨坐上去，与马灵珑面对着面：“孩子，伊森告诉我你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连朋友都死了。”斯塔克有双棕色的眼睛，瞪得圆圆大大的盯着那张不怎么好看的脸全神贯注，“嘿，知道吗，我跟你一样，也没有父母和兄弟姐妹，。” 　　马灵珑歪了一下头，她不是在对斯塔克有所回应，而是暗示伊森，请他帮忙把铁锅里的魔药搅一搅。变形药水几天之后就能出锅，只要喝上一小碗，斯塔克会变得连他妈妈也认不出来，然后，马灵珑会带着他逃离魔窟。如果路上被“十诫帮”的人找到，也不会有人对变脸后的斯塔克感兴趣，就算他们为了发泄愤怒实施暴行，只要不在敌人巢穴，被这么多重型机枪炮筒围绕，马灵珑还是有信心不用魔杖也能让一部分混蛋统统倒地的。 　　一旦成功通过阿富汗地界，他们就安全了。 　　尽管斯塔克对自己的“玩具”胸有成竹，但马灵珑却一直抱有怀疑。 　　“我的意思是。”斯塔克接着道，“纽约是个大地方，有充足的食物，干净的水源，舒服的空气。我可以供你上学，你会认识很多朋友还有可能交到女朋友。”他的头发乱糟糟地耷拉着，泛着些不明显的油光，即使斯塔克有意识的抓挠过造型，可缺少发胶的固定，柔软又纤细的发丝根本挺不起来。 　　他现在一如这间洞屋，脏乱，简陋，充斥着霉腥和潮湿的味道。 　　但他远比西装革履时候更真实。 　　在马灵珑的印象里，斯塔克从没像这样邋遢过，即便他醉酒后可能吐得到处都是，但他身上永远都布满了昂贵香水的味道。马灵珑甚至能从这些香水中嗅出它们来自什么品牌，因为大多数时间里，他的西装衬衫上都是女性香水的气息，浓郁又香甜。 　　“孩子，你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表示你听懂了？”斯塔克弓着背，他让自己离马灵珑更近了一些，“你又不是哑巴对吧？”他用力地盯着她的眼睛，仿佛他能从对方的眼睛里找到答案。 　　马灵珑摸了摸自己的脸，她确定自己现在足够丑陋，而斯塔克竟然敢离她那么近。 　　“哦，你不用担心你的脸，或是别的烧伤部位，我认识最好的外科医生和整容博士，他们能把你的皮肤恢复到百分之九十。”斯塔克以为对方为自己的容貌烦恼，“我猜你一定是个帅小伙。” 　　“为什么。”马灵珑开口道。 　　她认识的斯塔克绝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善人，虽然斯塔克被誉为慈善家，为公益事业做过大量贡献，金钱上的贡献。但要知道的是，很多富豪都有类似的头衔，他们捐钱给福利社，修建孤儿院，无偿投资养老院，为自己建立良好声誉的同时，还能够免于高额的税款。 　　“什么？”斯塔克楞了一下，他没想到面前的孩子不但不回答反而提出疑问。 　　“为什么你要帮助我？”马灵珑补充了一句。 　　斯塔克惊诧又怪异地看着马灵珑，然后他笑了，洁白的牙齿甚是晃眼：“宝贝儿，你可真早熟。”这听起来不像是没见过世面的孩子嘴里该蹦出来的困惑，“好吧。”他换了一种语调，认真又严肃，像对一个成年人那样，“因为我喜欢小孩儿，我打算收养你。” 　　“你说谎。”马灵珑严厉地指出。 　　谁都知道托尼.斯塔克对孩子没兴趣，他连以斯塔克名义成立的童子军开幕仪式的演讲都不去，斯塔克不喜欢小孩儿，因为他们总爱不洗手就碰他的东西，比如他的跑车。 　　“我没说谎。”斯塔克局促地说，他提高了音量，掩盖心虚。 　　“托尼，欺骗孩子是会被上帝责罚的。”伊森为药罐盖上盖子后道，他确定斯塔克一定没有看到他刚才在干什么，因为斯塔克的注意力一直都在马灵珑身上。 　　他把屁股从塑料凳上抬起，有些愤愤不平地撅起嘴，斯塔克什么也没说，像是闹情绪。他抓过放了一天一夜的面包往嘴里塞，没吃两口就放弃了。 　　就在马灵珑以为他马上要离开自己的视线时，斯塔克用像石头一样硬的面包砸在她的头顶，但它总归是一片面包而不是真的石头，所以马灵珑只是略微疼了一下。 　　“你说的没错。”斯塔克道，他有点生气的嘟囔，“我讨厌小孩儿。” 　　马灵珑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将面包隔空转移到斯塔克的脚下，不出意外的，他又摔了个大马爬。 　　“托尼，你没事吧。”伊森赶紧将他扶了起来。 　　“嘿！”斯塔克抓起地上的面包，“你报复我，恩？你是坏孩子！” 　　斯塔克被绑架至今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他和马灵珑吃喝拉撒睡全在这个屋檐下，当然还有伊森。他们三人相处得非常融洽，起码大部分时候是融洽的，只要斯塔克不去招惹马灵珑的话。他似乎根本不介意待在阴暗潮湿的洞屋，每天变着花样的讲笑话，有些是荤段子，从他油腔滑调的嘴里吐出来格外合适。 　　马灵珑现在已经能为他做些简单拼接工作，但如果扳手掉地上，她得第一时间把它捡起来递给斯塔克，不然斯塔克会为此唠叨个没完。他比她更像是孩子，而且记仇，故意欺负她腿脚不方便，比如突然抢走马灵珑手里的晚餐或是午餐。 　　每当这时，伊森都会露出怜悯的表情，对着斯塔克。 　　也许斯塔克真的把她当成了孩子，也许，他在这个孩子的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他用若干零件边角料做了好几个发条玩具供马灵珑消遣，但似乎，那些小玩具更像是斯塔克消遣自己用的，他为马灵珑演示玩儿法的时候总是特别兴奋。 　　“你真的愿意收养他吗？”伊森和斯塔克在角落里下着阿富汗人才懂得军棋，斯塔克学习能力堪称一流，他只用了三天时间就学会了军棋的走位方式。 　　“为什么不愿意。”斯塔克回道。 　　“托尼，像他那样的孩子可不比纽约孤儿院里的漂亮宝贝，他有残疾，内心敏感脆弱。”伊森语重心长地说，“你不能把他当成玩具戏弄。” 　　“怎么，外界评价托尼.斯塔克还有恋童癖这条？”斯塔克笑着回道，“如果真是这样，我会考虑纽约孤儿院的漂亮宝贝，而不是像这样的。” 　　“她就是漂亮宝贝……”伊森回头看着已经熟睡的马灵珑，像梦游似的呓语。 　　“你说什么？她，哪个她？” 　　“不，并没有，该你走棋了，托尼。” 　　斯塔克心不在焉地走了一步棋，沉默了片刻后道：“你有家人吗？” 　　“有，离开这里我就去找他们。”伊森道，“你呢？” 　　斯塔克的表情像是不甘心，他耸耸肩，自嘲地一笑：“没有。” 　　“没有家人，那么朋友？” 　　“不多，一个。”斯塔克顿了一下，“然而我已经把他得罪了。”斯塔克希望罗德上校没有因为自己的任性而选择放弃寻找他，他就只有这么一个朋友，但蠢货斯塔克总拿他开涮，说话不分轻重场合的挖苦。 　　“拥有一切的人，却又一无所有。”伊森的话意义深刻，像是同情又像讽刺，“所以你想收养纳辛，是因为你觉得他跟你很像是吗。” 　　“他才不像我，我十二岁的时候比他好看多了，我很有女人缘，从小就有。”斯塔克停顿了一下，扯动嘴角，“你说得对，敏感多疑，谁小时候不这样？” 　　自然的，伊森回了他一个“我就不这样的”表情。 　　“总之，我没有把那孩子当玩具，但也别指望我能把他当儿子。纳辛在机械方面很有天赋，我想等他十八岁时，应该能够自食其力，我可以资助他读完大学，如果他想读，或者他想开一家修车铺，都可以。” 　　“你想得真够远的。”伊森很想告诉斯塔克，马灵珑在机械方面实则没什么天赋，她不过是在麻省理工读过几年书，那些基础工作她本来就会。 　　“伊森。”斯塔克道，“带着你的家人到纽约来怎么样，我可以为你们提供最舒适的住所，斯塔克工业有适合你的位置，每个月的奖金比你薪水还多。” 　　“谢谢，伙计。”伊森的眼眶里有些似有若无的水汽，他扶着眼睛揉了揉眼角，“听上去很不错。” 　　“不用太感动。”斯塔克拍打他的肩头，带着笑意说，“我想你应该会答应吧？” 　　几年前，在瑞士的一个大型会场里，他有幸受邀出席了那次“关于集成电路”的演说活动，演讲者正是斯塔克。伊森当时很想与他搭上话，哪怕只有一两句，可他只与斯塔克说了个声“嗨”，便没下文了。 　　那个时候的斯塔克喝了很多苏格兰威士忌，当然还有伏特加之类的，他的身边美女环绕，连主办方都不正眼瞧上一面，除非伊森有蒂塔.万提斯（Dita Von Teese）的身材和容貌，斯塔克从不将多余的注意力分给男人一丁点儿。【注】 　　未曾想，再次见到斯塔克竟然是在这样的场合下，幸运降临在不合时宜的地方，现在他们能够挤在一张四英尺不到的硬板床上睡觉，一同吃难以下咽的食物，伊森还帮斯塔克修理他的小络腮胡。 　　伊森打湿眼眶不是因为得到斯塔克的青睐，作为一个将死之人，他有点不知该怎么面对斯塔克的邀约：“我当然会答应，为什么不呢。” 　　“我很高兴你能这么回答。”斯塔克冲他自信地点点头，“我猜你一定会喜欢我的工作间。” 　　“我很荣幸受到托尼.斯塔克的邀请，我想这一定非常难得。” 　　“就是难得，我从不让外人进去里面。” 　　“你的那些情人也不行？” 　　“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蒂塔.万提斯】：著名的脱衣舞娘 　　可以百度一下蒂塔.万提斯，真的超美！ 第8章 和解 　　斯塔克拿着一只发条玩具在马灵珑面前晃了一晃，邀功似得，他拧紧玩具背部的发条，玩具立刻开始在地上不停地围着马灵珑的两只脚转圈，直到发条停止转动。 　　“喜欢吗？”斯塔克从地上拎起玩具说，“铁皮鼠，如果你喜欢它就是你的。” 　　马灵珑看了看这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出来的“老鼠”，又看了看斯塔克，那样的工艺应该出自他之手。 　　“不喜欢？”斯塔克不敢相信地将老鼠背部的发条又拧了一圈，接着它就在斯塔克的双手间跑来跑去，像一只真正的老鼠。 　　“喜欢。”马灵珑总算给了斯塔克一个满意的回复。 　　她想起昨天夜里，斯塔克躲在角落敲敲打打，马灵珑走过去看的时候他执意将她轰走。但她还是注意到了那个用螺丝钉代替的发条装置，斯塔克昨晚拿在手里的就是那个东西。是从一枚导弹内核卸下来的，样子很特别，马灵珑看得很清楚。 　　斯塔克把老鼠递到她面前，但当马灵珑用手去拿的时候，斯塔克又故意绕着她的小臂不断转来转去，就是不给。 　　“想要？”斯塔克把老鼠举过自己头顶，“想要就坐好听我说。” 　　马灵珑并不是很想受他摆布，但斯塔克确实因她获得了许多快乐，在山洞里，斯塔克的笑声大多来源于她。也可以说，当斯塔克感到焦躁的时候，马灵珑的出现总能使他平静下来，也许他只是不想在一个受过创伤的孩子面前表现出负面情绪。 　　是以，马灵珑乖乖坐下，看他还想玩出什么花样来。 　　“我会带你离开这里，毫无疑问。”斯塔克小声地说着，“但是你看，你对我并不友好，当然我也有错，我总是给你难堪，但你的错误更多一点。” 　　马灵珑看着他，等待斯塔克式的厚颜无耻。 　　“可我们都在一条船上，你懂我的意思吗，我们得齐心协力才能顺利逃出去。”斯塔克说，“你发誓你以后都不能用面包把我绊倒，然后你就能得到一个玩具，斯塔克牌的，独一无二。” 　　他是那么认真的教育着一个孩子，实则他在对她示好，他想要和解。斯塔克可能这辈子都没做过类似的事情，但却自以为做得还不错。从他轻慢地态度就能看得出来，斯塔克坚信十二岁的小男孩儿一定会为有趣的玩具妥协态度的。 　　好吧，他做对了，因为马灵珑乐意配合他演出：“我发誓。”马灵珑用嘶哑的声音回答道。 　　“很好，这才是乖孩子。”斯塔克揉了揉她的头发，接着将发条玩具放到马灵珑的手上。 　　接着，不幸的事情发生了，玩具突地弹起老高，直愣愣地朝马灵珑的额头飞去，狠狠地撞击着她的脑门，马灵珑叫出了声，吓了伊森一跳，他在厕所只方便到一半就提着裤子跑出来。 　　那简直太疼了！ 　　马灵珑在心底咆哮。 　　斯塔克笑得格外开怀，如同看到喜剧电影里的搞笑情节，他笑得放肆又不加掩饰：“抱歉，孩子。”他笑着表达没有诚意的道歉，“我想可能弹簧出了点故障，我不是有意的，你别这么看着我。” 　　马灵珑怒视着他，下一秒就想对他念出石化咒了。 　　斯塔克从地上捡起老鼠：“好的好的，我会修好它，我保证我可以。”他一个人就能自言自语地对着各种铁片唠叨一整天，更何况现在面对活人，“别走，纳辛，你难道就不想知道它的运行原理？” 　　他没有得到马灵珑的同意就把她揽到自己的大腿上：“我道歉，这确实是意外。”他结实的胳膊将马灵珑包裹在那个怀抱里，斯塔克用一把小刀和螺丝起子将玩具的表面撬开，“你瞧，轮轴有点移位，所以刚才它弹起来，你知道要怎么修好它吗？” 　　马灵珑浑身上下都是来自斯塔克的热量，他的身上混着机油和汗液的味道，热烘烘地熏人：“我要下去。” 　　“别得寸进尺，你应该感到荣幸，我从不抱男人。”斯塔克将轮轴摆正，在外面缠绕了一圈铁丝，“就这样，很简单，学会没有？”他的鼻翼缩了缩，“行了，下去吧，你真臭。” 　　又是一天过去了，伊森坐在背对摄像头的位置绘制着逃生路线，他是这间洞屋里唯一被允许出入牢门的人，他会找各种理由，合理的理由离开房间，记下来去的通道以及沿途的障碍，他每天都往路线图纸增加点东西以备后用。 　　“画这种东西是自找麻烦。” 　　伊森被突然从身后出声的马灵珑惊得一哆嗦：“上帝见证，你刚才吓到我了。”伊森把炭笔推到一边，冷汗在他的额头形成一粒粒水珠，“你们根本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一旦离开基地，没有地图，你们会迷失在沙漠里，除非你告诉我，在霍格沃兹，你还学过如何在没有魔杖的情况下也能像骆驼那样在沙漠生存的本事。” 　　斯塔克睡了，即将大功告成的天才也有困顿的时刻，他睡得相当深沉，呼吸平缓，面露笑意似乎做着好梦。 　　马灵珑瞄了路线图一眼：“我不需要地图，逃生的地方我在来时就设好了。”图纸上清楚地描绘出基地的布局，他们的位置，以及基地之外的黄沙地狱。 　　图纸中间有一块用特殊符号标注的圆圈，那是仅有的绿洲，离基地相当遥远。 　　“万一有突发状况呢，谁说得准？” 　　“有你带路就够了。” 　　“你忘了吗，我快要死了。”伊森毫不忌讳地说，“我无法跟你们一起离开，不过，倒是希望你能替我超度，免费的，我没有存款。” 　　“你知道我从不做亏本买卖。”马灵珑冷漠地说。 　　“看在梅林的份上，你会做的。”伊森微笑着与她谈论自己即将迎来的死亡，坦然且无憾。 　　马灵珑双目无光地盯着锈迹斑斓的铁门发呆，好像用眼神就能把它烧个洞出来：“也许是我看走眼了，你不会死也说不定。”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微颤，也有可能是药物使她喉咙发炎导致的，马灵珑冰冷地声线透着极度无奈。 　　她当然不会看走眼，直到现在，伊森的背后还有那团人影。 　　“我知道你不会错，你是霍格沃兹的天才女巫，从黑魔王的死咒中下活下来的人。”伊森摘下眼镜框，揉了揉鼻梁，他几乎可以预测自己会如何惨烈的死去，哪怕他没有学过预测未来的魔法课程，“灵珑，我很抱歉不能和你们走出山洞，但你明白，我来这里的目的本不在此，我根本没打算活着离开，我甚至都没想到我居然能和托尼共处一室。当然还有你，灵珑，我一点儿遗憾都没有。” 　　马灵珑没声了，她站在老朋友的面前，仿佛回到十年前的那个晚上，那时候她就像现在这样对面临的一切无能为力。莉莉和詹姆的尸体躺在她的脚边，他们的生命定格在午夜零点，无力回天。 　　所有人都说她是天才，是英雄，她在那场对抗伏地魔的战役中贡献突出，然而，她却连自己最重要的朋友都保不住。 　　“我会免费为你做最浓重的法事。”很久之后，马灵珑才慢慢说道，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谢谢。”伊森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事实上，有件事我得提前跟你说。”他顿了一顿，“我把你的复方汤剂换成别的了。” 　　“什么？” 　　“我往里面加了点料，它不再是变形药水，而是一种遇到空气就会爆炸的溶液，你教过我怎么制作爆裂魔药，而洞屋外正好有那些材料。”伊森说完，又惶恐地补充道，“你还会给我做免费的法事吗？” 　　马灵珑惊愕地看着他，像是对方的脸上突然长出蘑菇来一样不敢置信，她想骂点脏话，但没有骂出口。因为极有可能她会念出一句狠辣的咒语，然后四周的金属片全都会飞起来扎进伊森的皮肤里，马灵珑知道她现在随便说点什么都会变成咒语引起骚动。 　　就好像她已经不能在新年探亲时当着长辈的面说“红包拿来”一样，因为真的会有钱从不知道的地方飞到她的手上。 　　马灵珑刚才已经将“你脑子没长全吗”提到嗓子眼，她的理智迫使她又把这句话给压了回去，毕竟马灵珑也不是真的希望看到伊森的脑袋从此以后就缺一角。 　　她快步走到被施了隐藏咒的角落，打算揭开药罐盖子。 　　“不，别打开，会爆炸的！”伊森紧张地叫了一声，“真的很抱歉。” 　　“如果我有魔杖的话，我会把你变成一只鸭子。”马灵珑咬牙切齿地说，是的，她已经闻到味儿了，和复方汤剂相似但那绝不是。 　　怪不得这几天伊森一直自告奋勇的表示他来负责熬药，以“我要死了，我想在临死前感受一下做巫师的样子”。 　　“幸好你没有。” 　　“但我依然能让你不好过。”然而马灵珑最终没做出多余的报复行为，几秒后，她低落地呼着长长的叹息，身体因连续几周的变形而愈发瘫软难以忍耐，她摸到一处稍微干净点儿的地方坐了下去，浑身上下充斥着极度亢奋之后绵长的疲惫，“你，大可不必这么做。” 　　她知道他的意图，伊森想要跟恐怖分子同归于尽，这几天他频繁出入洞屋，一定是为了寻觅制作爆破魔药的替代材料，屋外山脉嶙峋，矿物质丰富，总能找到有用的。伊森毕竟是巫师，马灵珑懂得的东西，他一并学全了的，如果伊森不是哑炮，他一样极具魔法天赋。 　　特别是在炼药方面，伊森在自己的老家用一种金属炼成了金子的粉末，就连真正的巫师也未必人人都行，但他却做到了。伊森是马灵珑遇见过的最厉害的哑炮，说实话，她一直觉得作为哑炮的伊森是巫师界的巨大损失。 　　“如果不这么做，不摧毁外面那些武器，我所遭遇的一切将会延续到别人身上。”伊森道。 　　“我不该教你那么多的。”马灵珑回应道。 　　“是的，但已经晚了。”伊森微笑着，“我早就打定主意，从你说要做复方汤剂开始，它们的配方非常接近，我知道要怎样避开你的视线。” 　　伊森能骗过马灵珑并不是因为在魔药方面的造诣强过了她，马灵珑的魔药成绩虽不是当时测试学生中最高的，但也足够突出。她在霍格沃兹期间就已经研究出不少如何利用麻瓜世界的资源代替魔法材料，从而制作魔药的配方。这样的发明为那些常年混迹于麻瓜世界的巫师带去极大帮助，他们不用成天提心吊胆，担心手边缺少材料而做不成急需的药剂。 　　马灵珑因此还得到过魔法部授予的权威奖章，七年级的时候出了一本不怎么厚的简书，专门介绍麻瓜植物和矿石用途的。 　　只不过，麻瓜的材料不比魔法界的东西，用替代物制作的魔药效果肯定不如原始配方，仅仅针对在外巫师救济而用。 　　马灵珑低下头去，她又怎么能料到伊森会这么做，她相信伊森如同当年相信斯内普不是食死徒般坚定不移：“你毁了我的计划。”但她无法对他说出半点责怪的话来，“你让我无所适从。” 　　“相信托尼。” 　　“你说什么？” 　　“给予他信任，灵珑，托尼一定会带你离开的……” 　　伊森的话头被一阵沉重且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他的眼中瞬间投射出的恐惧让马灵珑都感到紧张。铁门的小窗户被大力拉开，发出尖锐的滑音，一名恐怖分子凑到小窗外用阿拉伯语大声喊道：“全都站起来！” 　　铁门哐啷一声被用力推开，七八个武装分子端着最先进的冲feng枪一拥而入。 　　斯塔克从沉睡中惊醒，猛烈的巨响打断了他的美梦，他只反应了一秒钟便从硬板床上翻身下地，连鞋子都没来及穿。他把双手和伊森一样抱在后脑勺一动不动地站着，斯塔克闭了闭眼，他还没完全清醒，上半身有点摇摇晃晃。 　　他装模作样地偷偷寻找那张“马克”设计图，幸好，它被压在另一张纸上。 　　起先斯塔克还没有注意，直到他看清压在那上面的是什么后只感心惊肉跳，那简直比设计图还要可怕，“马克”的图纸绘制得极其巧妙，不是内行人绝不可能发现他们三个的密谋。 　　但是那张图，上帝，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那是一张详细的逃生路线图！ 　　斯塔克先是与伊森交换了眼色，然后他得到了对方肯定的回应，冷汗顿时从头淋到脚。 　　马灵珑却没有为此担心，或者说，她被眼前所见惊呆了，根本来不及思考路线图可能给他们三个，也可以说是两个带来杀生之祸。 　　毕竟恐怖分子会给予斯塔克厚爱。 　　那是一个身材样貌明显不是中东人的男子，他从一群持枪者中间缓缓入屋，豺狼般锐利狠毒的目光首先落在斯塔克身上，接着是伊森，很明显马灵珑不在男人的目标范围内，就直接跳过了她。 　　男人慢慢朝前踱步，没有头发的脑顶有不明显的疤痕，他转动着右手无名指上的金属戒指，戒指中心乍一看像是一个圆形的标靶，银色的反光冰冷至极。 　　那个标志看上去很邪恶，它是十诫帮的帮徽，缠绕在一起的图案构成了一只空洞的眼睛，残酷而狡猾地注视着屋内不安的三人。 　　“拉扎（Raza）。”光头男人低沉地说，“我的名字，我负责这片山脉的，和平。”他的喉结上下滚动，无情的视线扫视着对面的一切。 　　斯塔克和伊森再次对视了一眼，他们这才意识到之前那个大胡子不过是个跑龙套的喽啰，这家伙才是狠角色，是他一直在默默监视洞屋内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这个自称拉扎的男人，马灵珑是认得的，他曾是猎杀高级巫师并夺取他们的魔杖的凶徒，他用黑魔法将魔杖内的力量转换到自己身体里从而变得强大，他是出了名的黑巫师，但二十年前被关进了阿兹卡班监狱。 　　马灵珑绝对不会认错的，她在傲罗考试的现场看过所有囚犯的资料，拉扎的脖子上还残留着被关押后的不可磨灭的印记。 　　而今，他居然出现在这个地方，肯定是成功越狱了，甚至连名字也不屑于更改。 　　马灵珑若有所思地暗忖：那么小天狼星是不是也能够…… 　　作者有话要说：　　【阿兹卡班监狱】：HP世界的巫师监狱。 　　之所以提及阿兹卡班，主要是为了和之后HP线连接。 第9章 错失良机 　　当拉扎停在被马灵珑施了隐藏咒的墙角时，她的背脊冒出一丝冷汗，还好最终黑巫师没有发现任何端倪，他只是正好就停在那里而已，拉扎又缓步来到斯塔克面前，用纯正的英语说了一句：“放松。” 　　斯塔克强装镇定，随后缓缓放下双臂，他飞速地想着补救办法，该如何遮住那该死的路线图，但是他并不认为其中任何一个可行，斯塔克知道这下估计要玩完了。 　　拉扎站定在斯塔克身前两英尺（半米左右）的地方，视线落于斯塔克胸前的微微蓝光处，他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发光的地方，饶有兴致地多看了两眼。所有的恐怖分子都神情紧张地盯着那个东西，好像他们的头儿正戳在一枚引爆器的按钮上。 　　“斯塔克先生，幸会。”拉扎慢慢地说道，“你是当今世界上最伟大的武器制造者，我很荣幸你现在为我服务。” 　　“谢谢。”斯塔克道，他挪动步子，希望借此动作引开拉扎的视野远离路线图。 　　“我认为你应该告诉我你的进度，对吗，斯塔克，我听说你当时制造杰利科导弹只用了短短两周时间。但是现在，已经过去六周了。”拉扎仔仔细细地观察着屋子里狼藉的金属物件，他花了一大笔钱才搞到手的东西已经被伟大的武器制造者拆卸得七零八落。 　　“那只是某些人为了达到盈利目的的宣传手段，你肯定知道。”斯塔克解释说，“快做完了，差不多三天之后能交货。”事实上，武器工厂制作杰利科导弹十天就够了，但在制作之的设计与构思却用了斯塔克整整三年的时间。 　　拉扎点点头：“有道理，商人总爱搞噱头。”他猛地朝通风口抬头，拉扎觉得刚才好像看到一团黑色的东西一晃而过。他盯着那个地方足足五秒钟，接着判断可能是老鼠之类的便不再关心。 　　小蝙蝠正从外面飞回来，发现敌情后又赶紧飞走了，它很懂状况的，它知道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 　　伊森朝马灵珑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让她念个咒语，把路线图藏起来。但她微微摇头表示拒绝，马灵珑现在不敢有任何动作，当着厉害的黑巫师的面施展魔法，简直不要命了。 　　“我想知道，你的助手刚才在做什么。”拉扎瞪着斯塔克，露出凶残的目光，“我看到他和他的小朋友在这个位置一直窃窃私语，背对着摄像镜头。”不等斯塔克回答，他突然转过身，直逼伊森掠去，拉扎掐着他的脖子，一改先前平和的语调，激怒地诘问道，“你不是告诉我，这biao子养的东西是哑巴吗！” 　　“等等，住手！”斯塔克慌张无措的上前阻喝道，“你要的是出货时间，我给你出货时间，后天怎么样，放开他。” 　　敌人翻脸翻得太快了。 　　“你有资格跟我讲条件吗，斯塔克先生。”拉扎下手的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既不会立刻把伊森置于死地，但又能让他徘徊于垂死边缘，“伊森先生，我给你活下去的权利，你却妄图欺骗。” 　　伊森想要辩解，但被抑制的喉咙只能发出难过的气声。 　　其实马灵珑能不能说话对拉扎来说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他又没打算让一个难民儿童高歌一曲解闷。拉扎发火的重点本就不在这件小问题上，他不过是将对斯塔克故意延迟工期产生的愤怒转移到无关之人的身上罢了。 　　斯塔克试探性地上前：“纳辛和哑巴没区别，他的喉咙受过伤，几乎发不了声，我们平时都用嘴型或手语做交流。” 　　“住口斯塔克！”拉扎发出警告的怒吼，“我本可以打断你的双腿，准备好轮椅，我猜这样你的进度会快一倍，但我没这么做，因为我尊重有能力的人。” 　　“我很抱歉。”斯塔克假装示弱，可能他是真的在示弱，但他的眼神又是如此坚定。斯塔克受尽酷刑都没害怕或是妥协，可他不愿目睹自己的友人受到一点迫害，“这里的条件不如我的武器工厂，杰利克导弹不是纯手工制品，有很多精巧的零件需要特殊仪器才能完成。” 　　拉扎的语气冷漠得可怕，他一字一顿地道：“也就是说，你其实做不出来？” 　　“不，当然不是，我可以做出来，我能够完美的做出你要的所有东西。”斯塔克吞咽了一下唾液，“需要时间，那是导弹不是玩具，每一个零件都得尽善尽美。” 　　拉扎目光一凛，视线瞬间移到马灵珑身上：“你往火盆里扔了什么？”他甩掉伊森，径直走到马灵珑跟前，抬手便是一巴掌将她瘦弱不堪的身躯拍打到地上，“这是什么东西，它是什么！？” 　　正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被拉扎折磨的伊森身上时，马灵珑悄悄地拿起路线图，将它丢入不远处的炭火盆里，但拉扎依然察觉到了她有意为之的小动作。 　　“只是一张废纸片。”斯塔克道，“那孩子就喜欢往火盆里扔东西，那什么也不是。”他对马灵珑道，“嘿，傻瓜，我说过别没事往里面扔东西的，你怎么总不听话。” 　　恐怖分子的枪孔现在全都对准了斯塔克与伊森，一旦两人试图乱来，下一秒就会被打成筛子。 　　马灵珑揉搓着被拍打的部位，没有回话。 　　绘制路线图的纸张薄而粗糙，那是用当地的纸浆制成的草纸，极易燃，也多亏这一特性，当拉扎从火盆里把仅存的部分抢救出来时，已经辨认不出绘图痕迹了。 　　伊森捂着脖子，忍住咳嗽趴在原处不敢妄动，他盯着熬药锅，暗自思考着如果等会儿场面无法控制，他是否应该做出极端决定。马灵珑应该可以用最快的速度使出幻影移形带走斯塔克，而在洞屋的所有人，都将被炸成碎片，包括他自己。 　　“我没问你斯塔克。”拉扎将马灵珑像拎垃圾袋一样拽起来，“告诉我，这是什么。”他抖了抖手里的纸片。 　　“一张废纸。”马灵珑道。 　　拉扎看了一眼手里的残缺，再一次问道：“如果你说实话，就有奖励，看看这是什么？”他从上衣口袋掏出一枚包装完好的巧克力球，“想吃吗？”拉扎松开手，把马灵珑放下，并撕开了包装纸，可可的香甜顿时清晰可闻。 　　马灵珑咽了一口唾沫，点点头，她必须这么做，难民区的孩子对任何可以入口的食物都抱有强烈的渴望，更别说是美味的巧克力。 　　斯塔克紧张得背脊全湿透了，他不确定巧克力对一个正值发育期的儿童有多大吸引力，起码在那个年纪，斯塔克是酷爱甜食的。就是现在，此时此刻，当他闻到熟悉的香味也忍不住想去添上一口。 　　“那么告诉我，这是什么。”拉扎继续道。 　　“一张废纸。”马灵珑不改答案，但她还是补充了一句，“是斯塔克让我扔掉的，画错了，没用。”她本该说是伊森而不是斯塔克，因为在此之前的几分钟，斯塔克在熟睡。但她必须选择后者，因为恐怖分子需要斯塔克超过伊森。 　　于是，斯塔克为马灵珑的机智感到高兴，他刚刚也是这么想的。 　　拉扎怒视着，并狠掐马灵珑的脖子，凶恶的表情预示着他将杀掉撒谎的人，他很聪明，比那些端着致命武器的中东人聪明许多，他一眼就能识破谎言。 　　马灵珑难过得喘不上气，但意识还清醒着，她看见了插在拉扎上衣内侧凹槽中的魔杖，一根类似树枝的木头棍，纯黑色的，尾部雕刻着骷髅头。 　　她得夺下对方的魔杖，在被掐死前做出反抗。 　　“松开他，如果你还想要杰利克导弹的话！” 　　伊森是第一个被斯塔克的声音吸引去眼球的人，接着是拉扎，然后是持枪的其他人。 　　“让他活着，让他们两个都活着，明晚十二点前我会把货交给你，我还可以给你一些额外赠品，比如声控手榴之类的。”斯塔克的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一把小号的螺丝起子，薄楔形尖头对准了他的颈部动脉，他稳稳地，用两只粗糙的手掌把控着唯一的筹码，坚定又决绝，“如果他们任何一个死了，你将失去世界上最伟大的武器制造者，我发誓我会让你失去的东西远不止你看到的。” 　　“托尼……”伊森看了看斯塔克，又看了看马灵珑。 　　“你认为你一个人的命能抵得上他们两个？”拉扎没有立刻松手，但他的确有在权衡得失。 　　“我认为是这样。”斯塔克道，他感觉自己的声音并不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 　　“很好。”拉扎最终还是松了手，但看得出来，他几乎用尽了仅存的理智在控制怒火喷发，“很好，斯塔克，你比我想象中的有趣多了。” 　　马灵珑大口地喘息着，复方汤剂使她变成了另一个人的外形，窒息感使她更加难过，好在没有晕厥。这样的话，她可以在拉扎说话间，保证自己足够快的夺走那只魔杖，她有接受过徒手夺取魔杖的训练，她很擅长这招的，更何况，他们现在离得那么近。 　　马灵珑已经想到十条以上的咒语直击这个越狱犯的脑袋瓜，或者心脏，以她现在所感受到的愤怒，心脏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拉扎会陷入无休止的昏迷，马灵珑有自信做到，她是魔法部认可的傲罗人选。然后她会即刻转身，对身后的恐怖分子念出“昏昏倒地”，她能一次性让六七个人倒下，接着用“神锋无影”搞定剩下的。【注】 　　斯内普发明的攻击咒语在这个时候会变得非常有用并且高效，最重要的是杀伤力极强，麻瓜中了这招就别想下半辈子依靠双腿走路了。 　　这前后的时间，只需要三秒，不，两秒，或者一秒就够了。既能救走斯塔克，又能延长伊森的寿命，结局本该如此简单。 　　马灵珑甚至不用担心魔法国会来找她的麻烦，她摆平了在逃犯，她还会接受表彰。 　　但，在三秒前，马灵珑就错失了良机。 　　那个人，托尼.斯塔克，他光亮的褐色眼睛露出前所未有的异彩，他把锥子架在脖子上。马灵珑从来没有见过像那样的托尼.斯塔克，比他酗酒驾驶飞车更疯狂。他看起来不像是会为陌生人选择自我牺牲的那种人，但他却真的这么做了，从未有过的毅然决然。 　　马灵珑的心跳飞快，如同第一次骑在扫帚上参加魁地奇学院杯的时候。 　　她凝视着斯塔克，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心头使她分了神。马灵珑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但这种感觉并不是坏的，她本来如此了解他，但到头来却发现自己竟然像是面对一个才认识不到一分钟的陌生人。【注】 　　她麻木地趴在地上，就这么仰视着毫无惧意的斯塔克。 　　“是的，很多人都有过类似的无知。”斯塔克的声音轻飘飘的回荡在安静的洞屋里，一如平日里的慵散语调，他依然紧握螺丝起子，胳膊上的肌肉紧绷得能看到一条条像蚯蚓似的血管，“你可以重新认识我，伙计。” 　　作者有话要说：　　【神锋无影】攻击咒语，教授发明的。 　　【魁地奇】HP世界的一项比赛 　　你们的留言鼓励在哪里，让我看到好不好！ 第10章 受伤 　　斯塔克永远将放肆贯彻到底，哪怕刀架在脖子上，枪口抵在太阳穴。 　　他确信自己的行为足以让对方打消杀人的念头，不可否认这是相当冒险的做法，但他从没像现在这样庆幸自己的命比别人更有价值。逐渐缓解的紧张情绪开始慢慢加快他的心跳频率，快到他都能感觉到所有血液朝着一个地方汹涌而去，但其实并没有，只是错觉。 　　“我会让他们活着的。”拉扎向斯塔克逐渐走近。 　　斯塔克往后稍稍退了一步，他明白，活着只是一时的，拉扎的眼里充满了杀戮，一旦他得到他想要的，他会立刻痛下杀手。 　　就在斯塔克放松下来的一瞬间，拉扎反手一拳打在他的鼻梁上，螺丝起子掉落在地。 　　拉扎朝手下招了招手，对身后的人说：“按住他。” 　　斯塔克捂着鼻子吃痛地倒在地上，鼻血顺着鼻腔止不住地往下淌，流得满手都是，他以为扎拉口中的“他”是指自己。 　　“你得为你的不诚实付出代价。”扎拉手里多一只铁铲子，他从火盆旁边拿了过来，那是用来翻滚炭火用的工具，锈迹斑斑，尖端的部分夹着一块烧红的炭石冒着滚烫的热气，“你要接受惩罚，我想，踩到地雷让你变成这副鬼样子的教训还不够深刻。” 　　“你要做什么！”伊森惊恐地叫道。 　　拉扎道：“闭嘴，否则我就把这东西喂到你喉咙里。” 　　马灵珑知道自己即将遭遇什么，她被两个力大无穷的男人压着上半身动弹不得，铁铲上夹着的烧红炭石会被烙印在皮肤的某处。相反的，她却不恐惧，倒是愤怒更多，但马灵珑又不得不控制这份激怒。她刚才已经错过了最好的，绝不会失败的反抗时刻，如果现在因情绪的波动引起下意识的魔法外露，后果她连想都不敢想。 　　没有魔杖对上黑巫师，她干脆去吃枪子儿比较痛快。 　　该死的，魔法国会办事效率总是那么低！ 　　“不，住手，停下！”斯塔克睁着自己那双过大的褐色眼睛，带着惊吓的表情，“是我教他撒的谎，那孩子是无辜的，我告诉你那张纸上是什么！”鼻血掺和汗液糊得他满脸粘稠，斯塔克被另外两名恐怖分子按压下去，逼得他只能跪在原地发出近乎绝望的嘶吼。 　　扎拉邪恶地裂开嘴：“事实上，我不在乎。” 　　马灵珑挣扎着咿咿呀呀地叫唤，随之而来的是钻心的烧灼剧痛，就算身体变了模样，神经与血肉还是自己的，清晰的痛感传遍周身。 　　拉扎把炭石狠狠地压在马灵珑右手手背上，那是她的这副身躯还算干净完整的部位，拉扎本来是想烙在俘虏脸上的，但他发现马灵珑的面部没有哪一处完好的地方，这样的话，惩罚烙印的视觉冲击就不够大。 　　通红的烙铁，没有规则的形状在此时看来如同死神的勾魂利器死死拽着不放，马灵珑痛苦的凄声喊叫，声音比磨损后的唱片机还要难听。 　　她本可以将所有伤害转移到在场的任何一个人身上，这招非常简单，只要动动念头就能减少疼痛。但有黑巫师在场，她不能使用魔法，哪怕一丁点的想法都不能有。她不得不一个人承受火烧的酷刑，马灵珑闻到从皮肤表面散发而出的焦糊的味道，她都快要感觉不出来那只手是自己的了。 　　她发誓一定会加倍偿还自己所遭受的折磨。 　　扎拉的神情格外狰狞，他盯着发出滋滋声并且冒着白烟的脆弱肌肤感到异常满足。 　　酷刑持续了一分多钟，但所有人都觉得可能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当拉扎带着他的手下离开洞屋时，整个室内已经被皮肤烧焦的味道填满。 　　“嘿，嘿，孩子，没事的，我在这里，那些混蛋都走了，你不会有事的。”斯塔克从头到脚都被汗水湿透，当然马灵珑也是，他几乎是用爬行的方式来到马灵珑跟前的，然后托举着她被烙印下炭石形状的手臂，不断地安慰着，“伊森，伊森，动作快，医药箱，纳辛伤得很严重，狗娘养的！” 　　马灵珑快速的默念咒语，驱散着一阵又一阵火辣烤灼的疼痛，她抬起眼，被斯塔克的脸吓了一跳：“斯塔克……”他嘴唇四周的血和汗水搅合在一起，红色的鲜血几乎覆盖住斯塔克大半张脸，似乎也没有比马灵珑好到哪里去。 　　“是的，宝贝儿，我在这儿，一切都会好起来。”斯塔克搂着她安抚着，也像在安抚自己，“放心吧，我会带你离开这个鬼地方，我发誓我会，我们明天晚上就走，我会带你去纽约。”他的气息一阵又一阵的打在马灵珑的脸上，不断的用湿漉漉地嘴唇亲吻着马灵珑的额头给予仅有的慰问。 　　“你流血了。”马灵珑看着他说。 　　“你说对了，但是没关系，谁都会有流鼻血的时候，你肯定也流过。”斯塔克抬起袖子在鼻子下面抹了一把。 　　“托尼，医药箱里好像没有烫伤用的膏药。”伊森将药箱翻过来，把仅有的东西全抖了出来。没有多余的药品是正常的，极端分子不认为那些不足轻重的俘虏也需要得到治疗，为了救治斯塔克，他们花光了基地的所有药。 　　“该死，该死！”斯塔克咒骂着，他把马灵珑紧拥在汗水淋漓的怀抱里，不知所措的拖着她触目惊心的纤细胳膊感到无比自责。 　　相较于斯塔克的惶恐，伊森倒是镇定得多：“先让她躺下再说。” 　　斯塔克很小心地把马灵珑抱到床上，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痛恨这张破床不够柔软和温暖，于是他把自己变成床垫，调整姿势让伤者可以安稳地靠着他的胸膛。 　　马灵珑对这样的关怀感到极度不自在，虽然斯塔克当他是个男孩儿，但她毕竟不是。 　　“别害怕，我们会想办法处理你的伤口，在此之前你得稍微安分些。”斯塔克的瞳孔印着烙印导致的水泡和血污，烙铁离开皮肤的时候牵起了一层皮，就算没有亲身经历，光是看着就使人能立刻体会到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你真棒，孩子，你都没哭，要是我的话一定哭个没完。” 　　“没关系。”马灵珑回应道，“不疼。”她想离开这个炽热的胸怀，一只腿已经准备下床了。 　　“我知道，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小男孩儿。”斯塔克滑动他的手臂，想要阻止马灵珑的腿掉下床去，斯塔克还没意识到他口中的勇敢小男孩儿其实是想要摆脱他。 　　就在这时，他的手指无意间滑动到马灵珑的大腿内侧，那是意外的触碰，紧接着，斯塔克像是在咖啡里喝到一只苍蝇似的叫了起来：“上帝！”他慌乱地把手从那个私密的部位拿开，“他，不，她是个女孩儿？” 　　马灵珑翻了翻眼皮，责怪他的大惊小怪，但斯塔克没有看到这一幕。 　　伊森总算在找到了点有用的东西，镇痛剂，还有消炎药水，听到斯塔克的低呼后，他转过头来道：“是的。”他毫不掩饰的指出，“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发现呢。” 　　斯塔克道：“为什么你告诉我他是男孩儿？” 　　伊森拿着绷带和药瓶走了过来：“我可什么都没说过，是你以为他是男孩儿的。” 　　斯塔克无意揭露真相，他明白，男孩儿的身份在这种地方要安全得多：“好吧，我的小姐，如果我一开始就知道你是位女士，我肯定不会用面包砸你的头的。” 　　“托尼，你最好先去洗洗脸，我来给他，我是说，她的伤口消毒。纳辛不会有问题的，她可是从地雷区活出来的姑娘。”伊森的谎言说得特别像那么回事，以至于斯塔克一点儿都不怀疑自己打算收养的小不点儿真是命途多舛的可怜虫。 　　伊森小心地回避着摄像头，趁着斯塔克处理鼻血的空档，他压着声音问道：“感觉怎么样？很抱歉，我不该把图纸放桌上。” 　　“我刚才说什么，画那种东西就是自找麻烦。”马灵珑只能依靠基础魔法暂时缓解烫伤带来的疼痛，至于能否痊愈，没有魔杖，她现在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真的，真很抱歉。”伊森用纱布蘸着酒精为她的伤口边缘消毒：“有什么魔药能治愈这个吗？” 　　“没有现成的，无所谓，等我拿到魔杖就能治好它。”这种程度的烫伤对马灵珑而言不算什么，虽然很疼。要知道，霍格沃兹的魔法课程可免不了各种受伤。烫伤可以说是很轻微的事故了，更可怕的是被炸伤，她就被炸过，三年级的时候。 　　她的同桌提前往药炉里放了不该放的材料，当时整个课桌都被掀了起来，教室顶棚也炸飞了，而她离得最近，结果可想而知，马灵珑在病床上躺了整整一个月。 　　“为什么刚才不用隐藏咒来处理图纸？”伊森终于道出疑惑。 　　“拉扎，那个光头。”马灵珑道，“他是个从阿兹卡班逃出来的黑巫师，我不能在他面前使用魔法。” 　　“那简直太糟糕了！”伊森惊讶地发出不敢置信的声音，“恐怖分子的首领是黑巫师，还有比这更危险的情况吗！” 　　没有比这更危险的情况了，马灵珑想，但她庆幸拉扎是一名老派巫师，通常老派巫师不屑于使用麻瓜的东西，所以他身上没有枪只有魔杖。不然，以恐怖分子的作风，他会直接让忤逆者吃枪子儿，而不是用手掐脖子，那样的话，恐怕斯塔克根本来不及做出“牺牲”。 　　“你有新的计划吗？”伊森问，“明天晚上将会是一切的关键。” 　　斯塔克朝这边走了过来，他的脸恢复了干净，只是鼻子附近留下淤青，但他似乎想要故意表现出愉悦的样子，步履轻快。 　　“我相信斯塔克。”马灵珑道，只不过，她打算抢走黑巫师的魔杖。 　　斯塔克一直坐在马灵珑的床头边上，他困得要命，但又不打算离开，他好像很开心小男孩儿变成了小女孩儿。斯塔克正用温柔的语言跟有趣的童话故事哄女孩儿入睡，他惊讶于自己居然能讲童话故事，他从小就不相信童话的。 　　斯塔克对自己哄姑娘方面一向很有自信，直到他发现马灵珑已经专注地盯着他有半个小时之久：“睡不着吗，我的女孩儿？”他微笑着，仿佛面对的是一名美丽的姑娘，他的甜言蜜语随时能把那姑娘宠上天。 　　“我不是你的女孩儿。”马灵珑冷漠地回道。 　　“有很多姑娘都想做我的女孩儿，你也会的。”斯塔克当然没有把她当做女人来看待，但对一位女士，无论年龄，斯塔克说话就会像调情，跟对待男士的态度完全不同，“瞧瞧我找到了什么。”变戏法似的，他的掌心多出一枚已经撕开包装的巧克力糖。 　　马灵珑认得，那是拉扎试图引诱一个十二岁的难民小子说实话的玩意儿。 　　“我检查过了，里面很干净，完好无损。”斯塔克把巧克力凑到马灵珑的嘴边，“想要吗？” 　　马灵珑点了点头，事实上，她酷爱甜食，她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沾任何带有甜味的食物。这是一颗用上等可可粉制作的巧克力，瑞士来的，马灵珑一闻就知道，她是真的很需要。 　　“那么你得答应我，吃完糖就睡觉，恩？” 　　马灵珑再次点头，她现在很乐意配合斯塔克演戏。 　　“不错，好女孩儿，我越来越喜欢你了。”斯塔克将拇指大小的棕色巧克力球倒在手掌心，在自己的鼻头前晃了晃，然后做出一副舍不得的表情道，“不打算给我留一口吗，我们一人一半怎么样？” 　　马灵珑想也不想便回：“不。” 　　作者有话要说：　　留言的各位来香一口！还有砸地雷手榴弹的小天使！爱你们！ 第11章 暴风雨前夜 　　时间逐渐接近斯塔克昨天承诺的交货零点，几小时的极度安静预示着暴风雨的前兆，三个人都在忙碌地做着最后的准备工作，就算是受伤的马灵珑也帮忙收拾散落在四处的障碍物，以便待会儿他们的行动能够畅通无阻。 　　马灵珑的手背时不时传来痛感，她咧了咧嘴，忍受着火辣辣的烫伤继续干活。 　　斯塔克的“马克”装甲其实还没有到设计者认为可以派上战场的时候，内部有很多细节有待加固和改进，但斯塔克没有多余的时间完善这项装备，甚至根本不能像以前那样经过反复测试后再用于实战，他们今晚必须孤注一掷。 　　斯塔克破坏掉屋内三处的摄像头，敌人的监控室从一小时前就开始闪屏，出现雪花，他们都以为是自己的屏幕坏了，正在抢修。马灵珑完全不知道斯塔克是怎么做到的，他所用的不过是一台被淘汰了十年以上的砖块电脑，上面的字节都还是最原始的设定，但斯塔克就是成功了。 　　比魔法还神奇。 　　剩下的一处摄像头只能勉强让监视者看见屋内的一个很偏的角落，偶尔伊森和马灵珑会让自己出现在镜头里表示他们还在忙。 　　斯塔克将双手缠满绷带，并带上了工作时候的厚手套，皮质的材料可以有效的防止过热的发射装置烫伤手指。伊森为他拼合着那些笨重的金属盔甲，它们由多个部分组合而成，原本混迹于屋内的废旧零件堆中，这样的隐藏巧妙又智慧，拉扎和他的同伙完全看不出来屋子里还藏着比杰利科导弹更加举世无双的至宝。 　　所有的一切都在默默地进行着。 　　只是，盔甲的穿戴过程非常繁琐，为了将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隐蔽在盔甲内，斯塔克从头到脚包括脚趾头的部分都考虑到了的，伊森花了几个小时帮他一块一块往身上拼接，几分钟前才总算组装完上半身。 　　现在，斯塔克站在盔甲里，承受着钢铁的重量，整个人以立起来的床板做支撑，双手勾着床板的边缘让自己可以在盔甲启动前保持站立。机油和金属的气味儿争抢地往他鼻孔里窜，但他觉得这味道比昨晚的瑞士巧克力还要振奋人心。 　　盔甲四周布满各种各样色彩的线路，它们全部连接着一处电源，那是唯一能够为这部超级武器提供动能的地方。 　　“你哄孩子很有一套，托尼。”伊森指的是昨晚斯塔克用糖骗马灵珑睡觉的事情，他为斯塔克装上腿部的铁皮。 　　“跟别人学的。”斯塔克轮流松开紧握床板的胳膊，手掌重复着抓握的动作，以便保证机械手臂能在战场上顺利使用。 　　“你的那些崇拜者？”伊森的表达很委婉，他的意思是斯塔克的床伴。 　　“帮我调节一下手臂高度，是的，就是那个地方，我觉得有点卡。”斯塔克指挥着伊森，然后道，“不是，是我的教母，她叫汉娜。她很喜欢给我讲童话故事，她比我还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圣诞老人。” 　　“你有教母？”伊森非常熟悉那个名字，但他装作第一次听说表现出诧异，马灵珑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与他共患难，正是因为汉娜：“没听说过托尼.斯塔克有教母，你的资料里似乎没有这一笔？” 　　“的确没有，她很低调，甚至不喜欢拍照，她……”斯塔克顿了一下，“她已经过世了。” 　　“我很遗憾。”伊森道。 　　“没关系，很久以前的事了。” 　　伊森蹲下身，开始从头到脚检查铠甲的贴合情况，这身铁皮是他们仅剩的筹码，得耐得住击打。 　　“纳辛，纳辛，行了，别管地上的小杂碎，我不会被它们绊倒的，快过来。”斯塔克第一次将自己全身心的交托给只认识了还不到两个月的人手里，他从未如此信任过别人。他很高兴，即便他明白他不该在这个时候表现出高兴的样子，他应该紧张的做好应战准备，“好了，孩子。”他看着马灵珑道，“我再重复一遍刚才我们的计划和逃跑路线，你……” 　　“我记得很清楚。”马灵珑道。 　　斯塔克眨眨眼睛，有些失落的说：“好吧，聪明的姑娘总是不需要男人的，我知道。”他转而对伊森道，“保护好她，保护好你自己。” 　　伊森没有回答斯塔克，却是对马灵珑道：“斯塔克交给你了。” 　　于是，斯塔克笑了起来：“是的，我交给你了，纳辛，你得把我照顾好。”他以为伊森是在与一个孩童开玩笑。 　　“我知道。”马灵珑回应说，对着伊森。 　　“放轻松，别这么严肃。”斯塔克笑道，“伊森，你给她太大压力了，你用这种表情开玩笑，一个孩子会当真的。” 　　马灵珑的压力的确来自伊森，她明知道伊森今天会死，却又无法改变她早就知道的事实，而伊森视死如归，根本无心逆反结局。 　　“没关系，斯塔克，她经得起打击。”伊森看着马灵珑，欲言又止，“所有打击。” 　　马灵珑对着他轻轻摇头，纵然她失去过很多，也不表示伊森说得是对的。 　　门外传来恐怖分子的怒斥，似乎是要屋内的人站在他们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但谁知道呢，他们说的语言没人明白。连伊森也只能大致判断对方应该说的是匈牙利语，马灵珑和斯塔克就更不懂了，他们只是在猜测。伊森倒是随口应了一句，那是匈牙利语的粗话，等同于“见鬼去吧”。 　　敌人比预期到得早了些，因为他们修不好监控器，这两个人手里均端着重型的机关枪的极端分子马灵珑已经很熟悉了，通常都是由他们在门外蹲守的。 　　两人叫嚷了一阵便打算破门而入，马灵珑猜想这肯定跟拉扎有关，他混迹于麻瓜之中，掌握着不少麻瓜的技术和力量。他一定察觉到监控器的问题，才派人过来检查情况的，因为他无法隔着屏幕确定洞屋里头的监控是否完好。 　　一声巨响惊到了马灵珑，火药掀起砂石带着劲风吹了过来。 　　为了防止被闯入者打扰，斯塔克早有准备，他在铁门的闭合处安装了简易的炸弹，一旦有人从外面开启铁门，装置就会引爆火药，威力相当于五枚德国地雷。 　　“怎么样？”斯塔克什么也看不到，他背对着门。 　　“效果很好。”就连伊森也惊呆了，他没想到斯塔克随手组装的炸弹威力会这么大，“你简直是天才。” 　　“人人都这么评价我。” 　　马灵珑想跑过去拿枪，伊森阻止了她：“别过去灵珑，我们先搞定这里。” 　　“你刚刚叫她什么？”斯塔克机敏的察觉到了伊森的不经意。 　　“这个待会儿再说。”伊森既不打算隐瞒，也不准备现在公开真相，更多的极端分子会陆陆续续赶到，那颗简yi炸弹已经是他们的最后防线。当务之急，伊森知道必须让这台超级巨无霸获得动能，如果它无法在敌人的大部队赶来前充满电，所有的努力都将遭到痛击。 　　“伊森，到电脑前面去，纳辛，你来接手他的工作，替我上好每一颗六角螺栓，你知道怎么做对吧。”斯塔克猜想纳辛的真名可能就是伊森刚才脱口而出的那个，他没听得太清楚，不像英文的发音，但现在的重点确实不该纠缠于此。 　　斯塔克引导着他的临时助手们，像一个身负铠甲的将军般运筹帷幄，“按F11，看到进度条告诉我。”他对伊森急促地说道。 　　“是的，看到了，继续，继续。”伊森钦佩斯塔克的心情从一而终，特别是当他面对这台在上个世纪就该被淘汰的电脑时，斯塔克竟然用它编写了一个复杂的启动程序来给盔甲充电，而且还是在很短的时间里做到的。 　　脚步声由山洞的隧道传入洞屋，人数庞大，他们三个都听的出来。 　　“他们就要过来了。”伊森焦急地敲打着键盘上的小方块。 　　“来得及，时间足够。”斯塔克知道时间可能并不够，那台电脑系统太落后了，他已经竭尽全力把它调试到最高运算级别，“等会儿你们躲在屋里不要离开，我搞定外面的那帮混蛋就回来带你们逃出去。” 　　伊森看了一眼搁置在角落的药罐，里面是威力无比的魔药，只要掀开盖子，基地的一切最终都会化作乌有。他又看了看电脑屏幕，进度条以缓慢的速度向前爬行，其实对这样的电脑来说，它的速度已经非常的快了：“嘿。”他回过头，注视着斯塔克，那双充满希望的瞳孔印出他的影子，“我去给你们争取时间。” 　　“按计划行事！”斯塔克颤抖的吼叫着，他真想从盔甲里跳出来把伊森塞进去，他该死的知道他打算做什么“别做傻事，我们的计划很完美。” 　　“祝我好运。” 　　马灵珑丢掉手里的钻头，拼命拽住伊森的袖口：“留在这儿。” 　　“我为此而来，你为他而来。”伊森义无反顾地说，“现在，你得到他了，我得去争取我自己的。”他将马灵珑的手指从自己的袖口剥离，“你比我更清楚死亡的意义，那并不可怕，我们会再见面的。” 　　“伊森，你在说什么？”斯塔克仿佛觉得自己像在听一段带着特殊密码的文字，他能听懂每一个单词的意思，却完全不知道到底在讲什么。他扭动脖子想要看着伊森，但他的侧面是一块金属板，他晃动着身体，急切地想要表达意见，“我们说好一起去纽约的不是吗，我身边就缺少像你这样的得力助手，我需要你，伊森！” 　　“托尼，她会成为你的得力助手，你会发现她比我更合适，你会喜欢她的。”伊森指着盔甲，对马灵珑道，“灵珑，你得把手里的事快点做完，你现在是他唯一的帮手，我能争取的时间不多。” 　　伊森挣脱掉马灵珑的牵制，快步跑到已被炸弹炸掉铁门的地方，那里躺着两具尸体，他捡起挂在尸体胸前的其中一把枪，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纤瘦的身形从马灵珑的眼前消失，机枪扫射的喧嚣顿时响彻整个山洞。 　　他这一去，便再也无法回头了，敌人会毫不犹豫地杀掉他。 　　几分钟后，马灵珑终于替斯塔克检查了最后一遍，确定这块巨大的铁皮能战无不胜。期间没人说过一句话，寂静的洞屋与不远处的枪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纳辛……不，你可能不叫这个名字，但是无所谓。”斯塔克快速地说，“现在，你躲到桌子底下去，等我回来接你，你会听我的话是吗？如果你说是，我保证给你很多的巧克力。” 　　马灵珑点了一下头，没有回答，她不会轻易回答是与不是的承诺。她看向洞外，火光闪烁中伴随着枪声不断，她不知道那究竟是伊森手里的那柄发出来的，还是敌人的。 　　“我知道你担心他，我也是。”斯塔克带着笑气说，他试图让自己看上去没那么愤怒，而马灵珑却只见他目光含霜，“好了。”他说，进度条已接近满格，“退后，巧克力甜心，接下来才是真正的狂欢。”最后这句话，他连伪装的笑气都没有了，斯塔克的声音里，平直得几近冷血。 　　作者有话要说：　　鉴于大家都不想伊森死，而作者不得不遵照原电影还是得让他死一把的份上，我会让他回来一趟的，以另外一种形式。 第12章 反击 　　马灵珑没有待在斯塔克刚才指定的桌子底下，她在洞屋门口徘徊着，入耳的声声炮火与枪响真如斯塔克所言，像是狂欢夜晚释放的烟花炮竹。马灵珑在枪声逐渐远去的时候，朝洞外迈出了第一步。 　　小蝙蝠扇着翅膀飞到主人的面前，它喳喳地叫着，神情慌张。 　　“是的，我知道，斯塔克叫我在这里等他，你这么远都听见了，我没理由听不到，你不用一直重复他的话。”马灵珑道，她一步不停地往外走，“不，蝙蝠，我没必要听他的，我什么都没答应过他。” 　　小蝙蝠围着自家的主人飞来飞去，下一秒就被马灵珑抓在了手里：“火药对付不了黑巫师，我们要把拉扎的魔杖给夺过来。”小蝙蝠翻起眼皮，吐出舌头，马灵珑摇了摇黢黑的小生物，“别装死，飞起来。”虽说拿别人的魔杖不好用，但总比没有强，并且，如果拉扎释放出不可饶恕咒的任何一条，后果都不堪设想。 　　通道漆黑一片，烟尘迷雾，马灵珑的视野受到极大阻碍。她在蝙蝠的带领下谨慎地朝前挪步，脚下总被炸死或重伤的敌人的身体绊倒，每一个她都会亲眼确认是不是伊森，所幸到目前为止，马灵珑还没有摸到伊森的身体。看起来，斯塔克的武器派上了用场，他所向披靡，干掉了所有阻碍他前进步伐的敌人，马灵珑走过的每一个拐角，都有激战交火后留下的破碎痕迹。 　　前方的视野逐渐清晰起来，马灵珑对小蝙蝠道：“找到拉扎，拿走他的魔杖送来给我，小心点。” 　　马灵珑突然感到一阵恶心，接着是五脏六腑的炙烤和四肢传来的难受酸痛，她扶着墙干呕了几下，吐出了大量暗焦黄的浓稠液体。这当然不是因为她脚下踩着尸体，裤管沾染到血腥的缘故，眼前的场面远不及当年的巫师大战，那个黑暗的时期到处都充斥着死亡与哀嚎。 　　复方汤剂的药效正在逐渐褪去，这是快要恢复本来面貌的前兆，她已经超过十小时没喝药水了。 　　马灵珑发誓，她这辈子都不想再碰那玩意儿。 　　炮火声停止，马灵珑咳嗽了两声，继续向前快步走去。 　　托尼.斯塔克是带着极大的怒火在与敌人厮杀，当然也可以说，是他单方面的镇压着极端分子的。马克盔甲虽不能说坚不可摧，但坚硬的外壳确实抵挡住了全部的枪击，要知道，所用的金属与配件全都来自他自己的武器工厂生产的导弹材料，斯塔克感谢他的忠实客户购买的全是最好的那一批货。 　　它们坚固，耐用，最重要的是，他对它们的性能特点了如指掌。 　　普通的机枪是打不穿铁皮的，甚至近距离射击还会制造反弹的效果，不少敌人都是这么死的，只是偶尔撞击在面甲上的子弹总会让斯塔克吓一跳。这件战衣有点简陋，他承认，眼部没有保护，那是唯一的缺口和弱点，他觉得自己真该把电焊用的防护镜戴上，起码心理上好过些。 　　敌人比他想象得多得多，但他依然还处于上峰，只是不断耗损的电量和损坏的武器发射装置提醒着斯塔克得快，他必须把握最后的能源，带着他的朋友们彻底摆脱地狱。可惜笨重的套装限制着他的行动步伐，斯塔克尝试了几次奔跑动作，却都以失败告终。 　　“伊森！”终于，斯塔克在转弯的拐角发现了他的重要搭档，那里接近出口，伊森一定拼尽了全力才抵达了这里。 　　他倒在一堆杂物中间，身上的弹孔被鲜血覆盖得数不清有几个了。 　　“小心！”伊森声嘶力竭的提醒道。 　　拉扎守在洞口，那是逃亡的必经之路，他的手下死伤无数，枪支弹药在装甲面前成了玩具，作为首领，他不得不亲自上阵。拉扎的腰上别着shou枪和火雷，但手里却执一根细棍而不是任何re兵器，他眼神凶狠毒辣，在别人看来，拉扎的举动特别滑稽，只是这会儿，没人在意他打算干什么。 　　包括斯塔克。 　　可伊森在意，哪怕他的视线已经模糊得不像样，呼吸变得非常困难，但他依然知道拉扎手里握着的是什么。那真是比刚才他遭遇到的所有机枪都要致命的玩意儿，从魔杖端口发射而出的即便不是不可饶恕咒语，也会让斯塔克一败涂地。 　　他的盔甲能抵达一枚榴弹，甚至两枚，但魔法，却是完全不可能的。 　　果然，拉扎念出了咒语，魔杖的尖头出现了绿色的火光。 　　斯塔克从眼部的缺口完全看不清那是什么，隔着十几英尺的距离，他以为对方准备向他发射威力并不大的火药，所以连躲闪的动作都没考虑。 　　“托尼，不，托尼，躲开……”伊森不确定那是不是阿瓦达索命咒，他没有听见拉扎刚才念的是什么，隔得太远了，他的耳朵也因为听了太多枪声而变得不灵光。但不管那是什么，即使是最普通的“粉身碎骨”，斯塔克也招架不住。【注】 　　马灵珑先是推了斯塔克一把，但她没能撼动这个庞然大物，反而自己一屁股坐到地上，斯塔克可能连感觉都没有，因为他动也不动。他抬起胳膊似乎打算用他自认为霸道的导弹对抗魔法，一点儿没有躲避的意思，马灵珑快速地搬起手边的石头，大力砸向盔甲的膝盖窝。斯塔克趔趄地歪了一下身体，魔法的能量刚好从盔甲的头顶擦过，那是钻心咒，马灵珑再清楚不过的可怕咒语。【注】 　　拉扎不打算让斯塔克死，但也不打算让他好过。 　　斯塔克的掌心炮射偏了，他把山洞顶轰掉了一大块儿。 　　拉扎打算再来一次，却不料一只蝙蝠从天而降，锋利的爪子和獠牙侵犯着他的光头。拉扎痛得直叫唤，他挥动胳膊驱散突如其来的生物，下一秒，魔杖就被蝙蝠咬在了嘴里。 　　“不！”拉扎企图追上去抢回他的武器。 　　斯塔克见此情形，虽不知拉扎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毫无防备的朝前奔，但他非常精准的朝着敌人射出了第二枚掌心炮弹。 　　马灵珑本打算拿到魔杖后给他点教训，但现在，拉扎尝到了麻瓜的厉害，他的半边脸烧灼起来，比马灵珑遭受到的更剧烈。 　　斯塔克替她报了仇。 　　“纳辛，你还是跑出来了，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是听话的孩子。”斯塔克焦急地咄着，“我说，你刚才居然用石头砸我，我知道，你是怕我被他的火药击中，但你没看到是我先发射的导弹吗，那种程度的火药根本不值得躲躲闪闪。” 　　马灵珑没有理会他的抱怨，她来到伊森跟前，蹲了下去。 　　“给你。”她把那只魔杖塞进了伊森的手里，“你一直想要一个。” 　　“黑巫师的？”伊森的生命正在逐渐消散，马灵珑救不了他，斯塔克也不行，他几乎觉得自己已经看到死亡之神来迎接他了。 　　他能上天堂，天才女巫告诉他的，他一点儿也不害怕。 　　马灵珑遗憾的表示：“没得挑。” 　　伊森，一个哑炮，他没有资格拥有魔杖，即使他得到魔杖也无法使用。但他和所有巫师一样，伊森也渴望能拥有一只属于自己的魔杖，但对角巷的奥利凡德（Ollivander）不会卖一根魔杖给哑炮。【对角巷&奥利凡德：对角巷是巫师买各种东西的地方；奥利凡德是欧洲最著名的制作魔杖的巫师，魔杖店开在对角巷。】 　　“伊森，好了，别管这棍子，我们离开这儿。”斯塔克蹲了下来，不过套在金属壳子里要做这个动作不容易，他掀开了面甲，“为了我你得站起来，我们计划好的。” 　　“其实这就是我的计划。”伊森闭着眼睛艰难地发出类似气声的喘息。 　　“得了吧，快起来，你还要去见你的家人呢。”斯塔克又怎么看不出伊森快要死去的事实，他伤得那么重，全身是血。 　　“托尼。”伊森顿了一下，他睁开眼睛，却无法聚焦到他想见的人的五官上，“她叫灵珑，她是个，是个漂亮宝贝。” 　　马灵珑注意到自己的手臂开始呈现白皙与光泽的皮肤，她就快要变回去了。 　　“别说话，伊森，我们会带你离开的，纳辛，能扶得动他吗？”斯塔克道，他根本没有在听伊森刚才说了什么，他听不太清楚，也不想听清楚。 　　“不，托尼，听我说，我的家人已经死了，我是来报仇的。”伊森竭尽全力地开口，“她远比你看到的美丽很多，非常多，你会喜欢她的，你会的，我保证。” 　　“是的，我明白，我会照顾好她，我会给她提供最好的生活环境。”斯塔克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根本没有心情分析伊森的话外含义。 　　“很好，托尼，真是太好了。”他双手紧握那根来自黑巫师的魔杖，如获至珍，“你们快走吧。” 　　斯塔克不再执着地叹了一声短暂的气息，他以前不这样，似乎这一个月将他由三十一岁变成了五十一。他好像突然领悟到了本该在这个年龄应该领悟到，却被忽略了很久的事，他半跪在伊森的面前，微笑着点点头。 　　真挚的，没有半分虚伪的，斯塔克说：“谢谢你救了我的命。” 　　“那就珍惜它，别浪费。”伊森停了停，对马灵珑道，“我说过的，他是一位伟大的科学家。” 　　“你也是。”斯塔克由衷的道。 　　伊森闭上了眼睛，停止了呼吸，表情安详如同熟睡。 　　“现在要怎么办？”马灵珑把胳膊藏在背后，她的脸也在发生着变化。 　　“你待在这里，直到我叫你出来，就拼命的跑向我，这次你得听我的知道吗。”斯塔克没有注意到女孩儿的变化，他的思绪停留在伊森这里，斯塔克想要活着，活得好好的。 　　“知道。” 　　待斯塔克踏着沉重地步履走到阳光底下后，马灵珑举起右手，并拢中指与食指，她在心里默念咒文，指尖发出鹅黄色的光点。她把光点移动到伊森的眉心，开始将指尖的能量传输至死者的大脑皮层，几秒后，伊森猛地睁眼。 　　“灵珑？”伊森不敢置信地望着她，“我没死？” 　　“你死了。”，马灵珑深吸了一口气，“很抱歉，我无法复活你，这是还魂咒，只能保证三十秒的回光返照。”马灵珑的脸已经完全变回了自己，“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还魂咒能使刚死去的人的魂魄暂时锁定在原本的身体里，但无法待太久，这段期间，死者的大脑会极度活跃，和正常人无疑，只是没有心跳。 　　“我想使用这根魔杖。”伊森说，“我一直都想试试……” 　　“好，跟我念。”马灵珑拿起伊森的手，将魔杖对准刚才她用来砸斯塔克的石头，“Wingardium Leviosa.”【注】 　　“漂浮咒？”伊森笑着说，“是我最喜欢的。” 　　作者有话要说：　　【粉身碎骨】：普通攻击咒语，对僵硬的东西有用，中招后如咒语名字。 　　【钻心咒】：三大不可饶恕咒之一，中招后会极度痛苦，HP里的那威父母就是中了钻心咒受不了而发疯的。 　　【Wingardium Leviosa】：漂浮咒的念法：为噶丢目勒为哦撒，一起来吧！ 第13章 漂亮宝贝 　　斯塔克是被一阵阵流水声吵醒的，当然也有可能他本来就快醒了，所以才会受到哗哗响声的干扰。他慢慢开启眼帘，没有刺眼的光线，迎接斯塔克的是一片绿野青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植物暗香，他已经很久没有闻到这么令人陶醉的自然气息了。 　　他大力的吸了几口，接着止不住的咳嗽，斯塔克发现自己的喉咙干涩得可以喷出火苗来。他遁着潺潺水声努力寻找声音来源，肯定就在附近，他都能摸到地面是润的。 　　斯塔克很快注意到了一个不得了的东西，不，那可不是一般的东西，离他五英尺的地方坐着一个人，确切地说，是一个女人。斯塔克从她纤细修长的双腿看出来的，还有曼妙的后背曲线，女人的腰部luo露在衣料之外，没有多余的赘肉，光滑又紧致。 　　马灵珑梳洗完沾满沙尘的头发后对着水面照镜子，她轻拍脸颊，尽可能多的松弛着肌肉。她改变了太久的容貌，现在变回来，面部竟然无法适应的又僵又红。 　　这显然是变形过度的后遗症，她希望是短暂的。 　　马灵珑用手捧了一勺清凉的淡水喂入口中，虽然她已经喝得够多了，但她觉得还不足以平复这一个多月来吃喝简陋得如同坐牢般的生活。 　　好吧，本来就是在坐牢，她连像样的纯净水都没有喝到过一口。 　　“水……”斯塔克沙哑的请求道。 　　马灵珑转过头，看到他已经醒来，急忙捡起手边的棕榈叶，把其中一角扯下来裹成卷状。她把盛满清水的棕榈叶送到斯塔克嘴唇边，扶着男人的后脑，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大口的喝掉了全部。 　　“还要吗？”她问。 　　斯塔克眼睛半寸不移地凝视着喂他喝水的陌生女孩儿，硕大的瞳眸充满了困惑，但又很满足。清水甘甜，女人养眼，仿佛置身于天堂的顶端。这真是自相矛盾的心理，斯塔克舔着嘴角暗暗发笑，他居然在完全不明白状况的时候，却很想知道这个女孩儿究竟是不是还处于单身。 　　“谢谢。”但斯塔克是有分寸的，他现在需要的是水，大量的水，他真想直接跳入湖里，哪怕立刻溺死都可以。 　　马灵珑为他盛了更多的一卷，斯塔克依然贪婪的豪饮，却抬起眼睛不愿从女孩儿的脸上挪开哪怕一英寸。现在的马灵珑对这位花花公子的吸引力，绝对高过了他这十几年来调情过的所有女人，哪怕是她微微颤抖的每一根睫毛，都能成为斯塔克感兴趣的部位。 　　“你是谁，小姐，你把我的小朋友弄哪儿去了？”斯塔克带着一丝惯有的轻浮语调，问。 　　马灵珑很欣慰他还惦记着过去的自己，而不是开口就问三围数字：“就在你的眼前。”她说。 　　斯塔克闭了闭眼，他仿佛觉得自己可能出现了幻觉。嗯，美妙的幻觉。但他很快意识到并不是，他已经活着从世界邦的集中营成功逃脱，伊森的牺牲换来了自由。一想到伊森，斯塔克的心情立刻沉了下去，他不再感到快乐，忍不住地悲从中来。 　　“他走得很平静。”马灵珑对他说，像是安慰，但斯塔克听不出来，女孩儿的声线实在不能起到安抚作用。 　　斯塔克依然紧闭双眼，很久之后，他才缓缓睁开：“我想是的。”斯塔克看着马灵珑说，“他甚至把他的‘漂亮宝贝’交给了我。”他总算明白为什么伊森一直在强调自己会喜欢纳辛。 　　“你还记得我是谁吗？”马灵珑道。 　　“很难不记得。” 　　但那可不是什么值得回忆的邂逅，他和这个女孩儿在战火中相遇，没有可以回味的浪漫色彩。只有紧张与惊吓，还有不明所以的疑惑不解。 　　她是谁？ 　　而这样的问题，斯塔克在此之前，已经问过无数遍。 　　斯塔克还能想起，伊森断气后，他愤然走出山洞与极端分子展开激烈火拼的场面，敌人火力很猛，他也不甘示弱。斯塔克烧毁了所有来自斯塔克工业的武器，顿时火光四射，炮响掀天，温度飙升，他在铁壳子里挥汗如雨。 　　没完没了的子弹打在他的盔甲外面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催命符似得。斯塔克的盔甲右后侧被榴弹击中，发射器受损，他以一敌百的战局终于呈出败相。 　　斯塔克趁着敌人换膛的空档，朝洞内呼喊着“纳辛”的名字，哪怕他知道女孩儿肯定不叫这个，但他执意于此。 　　但是，从洞口出现的并不是他所熟悉的丑陋倔强小家伙，那是一名有着干净面庞的短发姑娘，身型高挑，连肮脏的衣服都掩盖不了她的白皙肌肤。在阳光底下，沙土之中，女孩儿犹如屹立于天地间的娇花。 　　斯塔克愣住了。 　　双方仍然在交火，没有因战场之中多出一个姑娘而被遏制，但斯塔克确实有点不知所措，毕竟娇花穿着纳辛的衣服。 　　“纳辛呢，你是谁？”他透过眼部缺口，视线不清不楚，焦急地问。 　　“我就是，快离开这儿！” 　　斯塔克听见女孩儿喊了一声“除你武器”和“粉身碎骨”（斯塔克听不懂咒语的意思），他眼睛周围死角太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敌人的火力明显变得小了很多。【注】 　　“不，你不是，你把她怎么了！？”斯塔克可不是该死的糊涂蛋，他怎么也不可能将纳辛和女孩儿联系起来。 　　马灵珑的手里持着黑巫师的魔杖，伊森在满足施展魔法的遗愿后，希望她能把它带在身边。伊森表示自己不需要陪葬品，但马灵珑需要魔杖，就算魔杖的主人不是她，也能做许多的事。 　　斯塔克当时打算返回山洞，他不相信恢复原貌的马灵珑就是纳辛，除了衣服以外，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相似之处。然而马灵珑强烈地制止了斯塔克的愚蠢行为，因为她刚才打开了爆破药罐的盖子，在药效失去前，整个基地将夷为平地。 　　她用魔杖启动了盔甲的喷火系统，斯塔克曾耐心地为她指导过设计图上的全部细节，马灵珑还记得要如何操作最关键的环节逃出生天。 　　在基地陷入无休止的连环爆炸前，他们总算依靠动力飞了起来。 　　飞行持续约莫两分钟左右，在此期间，马灵珑无法使用幻影移形。斯塔克毫无准备，情绪极不稳定，当然马灵珑也因滚烫的铁皮外壳痛苦难当，根本无法集中精力。 　　两人几乎是从半空中砸下来的，幸好黄沙够松软，盔甲够结实，更重要的是，马灵珑的咒语缓解了落地时分的冲撞力度。 　　盔甲在入地的一瞬间就报废了，松散的零件摔得到处都是。 　　斯塔克吼叫着想要再一次回到刚才的地方，他惦记纳辛，那个他发誓一定要带她回纽约的孩子。 　　马灵珑举起右手，撕下了涂满膏状物的绷带，手背上赫然是印着只有纳辛才有的烫伤。她对斯塔克说了很多只有他和纳辛之间才知道的相处细节，当然还有伊森的。 　　然后，斯塔克依稀想起伊森临终前说过好几次的提醒，纳辛不是他表面看到的模样。 　　斯塔克逐渐冷静下来，接着便晕了过去，因为严重脱水和轻微的脑震荡。 　　马灵珑使用悬浮咒拖着斯塔克横跨沙漠，她好几次试图使用幻影移形到达事先安排好的逃生路线定点，但距离实在太远了，她甚至都无法感知那个定位地点究竟是什么方向。马灵珑只得依靠蝙蝠先找到伊森在地图上绘制的那片绿洲，还好就在附近不算太远，即便如此，她也徒步了将近三个小时。充足的水原与凉爽的环境是个绝佳的休憩之所，植被的根茎可供果腹，马灵珑还在绿洲中心的湖水里发现了长相奇怪的鱼。【注】 　　味道不算太好，但也不坏。 　　斯塔克就正好在吃其中一条，没有经过任何烹饪加工的新鲜食物在饥肠辘辘的人口中变的异常美味，他把它当成生鱼片来享用，这样会比较容易忽略掉鱼肉里的血水，他现在十分想念纽约市中心的芝士汉堡。 　　马灵珑在心底感谢伊森劝她带走魔杖，身处荒无人迹的沙漠，没有补给又没有魔杖的话，他们活不过五分钟。 　　斯塔克毫不掩饰地一边啃咬着食物一边打量着马灵珑，他把她从头到脚像红外线扫描似得瞧了个遍，接着又重复，好像他只需透过自己的眼睛就能获得对方的全部信息资料一样。 　　他很难从对方的亚洲面孔判断出马灵珑究竟来自东方的哪一个国家，他无知的认为全亚洲人都长得差不多一个模样。 　　马灵珑的皮肤在阳光下透出淡淡的红粉，即使是满面疲倦和仆仆风尘，斯塔克依然能看出她娇小的脸型和精致的五官，在荒无人迹的沙漠绿洲之中，呈现出奇特而夺目的美丽。斯塔克发现，他对马灵珑的嘴唇十分着迷，那是最新鲜的红玫瑰的颜色。像市面上流行的唇膏均匀涂抹在上面似的，但斯塔克知道那并不是唇膏，因为对于唇膏的辨识度他有很多实践经验。 　　女孩儿无疑是漂亮的，不像传统意义上的亚洲小眼睛，她的眼睛大而黑，斯塔克也喜欢那双眼睛，只是眼神，似乎有点过于清冷了。 　　接着，他又看到女孩儿的右手小拇指根多出一枚红色的宝石戒指，和手背的烫伤同样刺眼。 　　马灵珑将脸侧的头发用指尖勾于耳后，说：“看够了吗。”她的头发不长，齐肩或许更短，湿漉漉的，黑得发亮，丝绸缎带一样。 　　女孩儿的嗓音把斯塔克拉回了现实，马灵珑看起来很年轻，但声音却是与之相反的沉重。说话的时候，连一个细微的表情也不愿意给他。 　　“当然没有。”他说，“你是……” 　　“灵珑.马（Linlong Ma），二十七岁，中国人。”马灵珑知道他想问什么，“受人之托，我来帮助你，我在山洞装扮成受伤毁容的孩童是为了掩人耳目，你可以问我任何问题，但我会选择不回答，开始吧。” 　　节奏有点跑偏了，斯塔克咀嚼着鱼肉，眼睛眨巴地望着连最基本的笑意都没有的漂亮宝贝。沙漠、绿洲、本该上演一出激情四射的男欢女爱，但现在，斯塔克深刻地感觉像是在和同行律师做商务谈判。 　　“事实上。”他把吃剩下的鱼肉扔进了湖水里，“抱歉，我是指，如果你升起一堆火，然后烤熟它，味道会更不错。” 　　“我不会。” 　　“什么？” 　　“我不会烤鱼。” 　　“可你是中国人。” 　　气氛变得诡异且不自然的静默。 　　良久，马灵珑道：“开始吧，你的第一个问题。”她试图忽略那份尴尬。 　　“好的，我想想。”斯塔克并不怀疑马灵珑就是纳辛，虽然他们无论身高或是外貌都有巨大差别，但说话的口气和看人的眼神却如出一辙，就连相处的方式也熟悉极了，“你用了什么把自己变成那样？” 　　“下一个。”马灵珑飞快地回应。 　　“你好像还没回答这一个。”斯塔克道。 　　“我说过，我会选择不回答。” 　　斯塔克想了想：“是谁雇你来帮助我的？” 　　“朋友。” 　　“具体点。” 　　“一个朋友。” 　　斯塔克没有表现出不耐烦，而是继续道：“你是CIA还是联邦探员，听你的口音，我猜是军情六处？”马灵珑说着非常地道纯正的英格兰腔，抑扬顿挫的，斯塔克觉得听着很滑稽。【注】 　　“如果你这么认为的话。”她回应道。 　　“那就不是。” 　　经过一番十问九不答的游戏环节，斯塔克对马灵珑最终只得出了以下结论，一个来自英格兰的二十七岁中国女性，除此之外，他连她的三围都没问出来。 　　“换我问你。”马灵珑道。 　　“你可以问我任何问题，但我会选择不回答。”斯塔克学着她的语气，表情却是微笑的，他笑起来的样子可以牵动每一条面部神经。 　　实际上，就马灵珑对他的了解，斯塔克似乎冲每一个女人都这样笑过。他总有能力让那些女人以为他只对她用情专一。只要他想，并采取一点主动，斯塔克就能获得全美利坚所有女人的身体，一点儿都不夸张。 　　显然这招对马灵珑没用，她直勾勾地盯着他，连眼睛都不眨：“你现在有什么心愿？” 　　斯塔克先是不为所动，他也想表现得稍微高冷些，但最后还是回答道：“当然是回美国。” 　　“满足你的愿望。” 　　作者有话要说：　　【除你武器】：咒语如名字，哈利最喜欢用的一招。 　　【幻影移形】：幻影移形的使用范围还是很苛刻，并不是想去哪儿去哪儿。 　　另外，HP里的咒语大多数是拉丁文和希腊文，并不是英语。 　　【注】：感觉很多美国人对英式英语都很鄙视，反过来英国人也是这么看美国的。。。 　　开启新地图，沙漠之旅~ 　　求营养液包养！爱你们！ 第14章 沙漠 　　想要满足斯塔克的愿望并不容易，他们身处无边无际的黄色大沙漠的中心地带，没有交通工具，只靠双腿前行是非常艰难的徒步。所以他们选择养精蓄锐，既然好不容易逃离虎口，没必要这么心急又入狼窝。 　　两人先是升起一堆篝火，打算把鱼烤熟，结果他们发现双方都不擅长这个工作，而作为中国人的马灵珑被斯塔克调侃了整整一天。 　　“不是每个中国人都会烹饪。”这是马灵珑忍无可忍之下的回应。 　　第二天，两人开始在这片神奇的绿洲慢慢寻觅，地方虽然不大，但植被却格外茂盛，湖水清澈见底。如果不是他们事先处于逃亡之中，这个地方，倒是能发生点浪漫的故事。 　　也许斯塔克的确是这么计划的，他大部分时候都将自己的上衣敞开，露出胸膛以及胸膛正中心的反应炉。他还会把皮肤弄得湿润光泽，像那些健美家，即便斯塔克没有健美家的胸大肌，但也不能说他的胸口就没有看头。 　　“瞧瞧我发现了什么？”斯塔克从湖里出来的时候，捧着一手的水生植物，“看起来这个能吃，你觉得呢？” 　　马灵珑只看了一眼便说：“不能。” 　　斯塔克用牙齿咬了一口，是苦的，难吃极了：“我觉得不错，你尝尝。”他故意说。 　　马灵珑蔑了他一眼：“你昨天昏迷的时候，我就已经尝过了。” 　　难吃的水生植物被斯塔克无情地抛进水里，上了岸，他全身湿透，裤子贴在斯塔克的屁股上上：“这么说，我错过了你穿泳衣的样子？”斯塔克有些难受的扯了扯裤腿。 　　马灵珑注视着男人的反应炉，她现在才发现，那东西居然防水。伊森的手术竟然能做到这一步，还是在那种恶劣的条件下，虽然后来斯塔克自己调整了瑕疵，但不能不说，伊森所做，简直可以称之为壮举。 　　“你的眼神很直接啊。” 　　就在马灵珑若有所思的时候，斯塔克半裸的身体已经离她很近了，近到可以看清皮肤表面的每一粒水珠。 　　马灵珑仰起头，同样直接的看着他说：“你对此很习惯吧，不应该大惊小怪。” 　　“我怎么想，都想不通你是用的什么技术把身高缩短的。”他突然问出极具学术研究的问题，“是生物科技吗？”斯塔克的主要研究方向是工程类，生物不是主要的，可凡事涉及到高端的科技领域，他会忽略掉自己不擅长的部分追究到底。 　　“拿着这个。”马灵珑不打算回答，因为那什么科技都不是，她把几张棕榈叶塞给斯塔克，说，“把鱼摆在上面拿到太阳底下。”她打算将鱼的水分蒸发掉，这样方便携带也不容易变质。 　　“我愿意出钱买下你的生物技术。”他断定那应该是某种高科技。 　　“你现在身无分文。” 　　“等我们回到美国你想要多少都可以。” 　　“那么现在。”马灵珑指着刚刚被抓起来的鱼说：“请你把它们拿到太阳底下直到它们变成鱼干为止。” 　　斯塔克撅着嘴，很不甘心的样子，他以倒退的方式慢吞吞地踱到鱼旁边，弯腰捡起其中一条翻腾得最厉害的：“嘿，伙计。”斯塔克对它说，“你看起来味道不错啊，你叫什么名字，会说英语吗？” 　　马灵珑被他的举动逗笑，急忙别过头，假装忙着收集更多的棕榈叶和树皮。 　　他们在绿洲待了五天，做了很多可以在沙漠穿行的道具，例如用植被编结而成的食物筐和水囊，以及勉强遮挡炽烈阳光晒伤皮肤的棕榈斗篷等等。它们很大一部分是马灵珑搞定的，用魔杖，很方便，只是偶尔会出差错，因为魔杖不怎么听指挥。 　　要瞒着斯塔克使用魔杖可不容易，他绝大多数时间都会待在马灵珑的身边问东问西，就好像女孩儿一开始闭口不言的答案，只要他不停的纠缠，对方就会全盘托出一样。 　　斯塔克也有意外的小发明，他把残留在口袋里的金属片连接反应炉，利用阳光发出电量，将更多的鱼电出水面，他们随手一捞就是好几条，马灵珑完全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他一次就成功了。 　　当他们还在洞屋的时候，斯塔克事先做了一个便携式信号发射器，他把它装在裤兜，用订书机封好兜口以防止它从袋里掉落。信号发射器只需要极少的电量就能不断往外界发送电波好几天。但那必须是得有信号的情况下，显然大沙漠不在任何电信公司的考虑做生意的范围。 　　所以他们踏出沙漠的第一步就是找到城镇，或是任何有活人居住的村庄，只要斯塔克能找到一台收音机，当然发报机就再好不过。无论什么品牌新旧程度，他都能将信号发射器的电波放大至一千公里以外的地方，如果有网络的话，他甚至都能直接联系上美利坚的总统。 　　马灵珑选择的方向，正是前往沙漠中的小镇的路，很远，但不是遥不可及。她预计如果中途不发生意外状况，他们应该可以在三天后抵达目的地，至多四天，他们准备的食物不算多，省着点吃也许够两天的，因为拖行太重会影响行程速度，而且食物也会坏。 　　小镇是蝙蝠找到的，它是厉害的寻路专家，小蝙蝠不需要完全依靠翅膀飞行，它能从这头瞬间移动到十公里之外的地方然后又回到原地。 　　马灵珑把小蝙蝠装进衣服口袋，用棕榈叶盖住它的小脑袋确保它不被太阳晒到。 　　在第六天的清晨，他们上路了，马灵珑还从树上割下两片棕榈叶当他们的遮阳工具。 　　绿洲虽然安逸，但没人想永远停留于此。 　　第一天的行程还算顺利，他们翻过了几座高高低低的沙堆，顶着没完没了的烈日前进，没有谁中暑或是晕倒，好兆头。而且有斯塔克在，沿途还是很热闹的，一点儿都不寂寞：“你不喝水吗，巧克力特工。” 　　斯塔克一直怀疑马灵珑是军方派来的帮手，但肯定不会是中国的，他偶尔走在马灵珑的后面，偶尔是旁边。这一路几乎话语不停，光是揣测马灵珑的身份就做了起码二十个以上的假设和长篇分析，“我们已经走了差不多八个小时，你一滴水都没喝。”最后他擅自得出结论，认定马灵珑就是英国政府派来的秘密特工。 　　“我没你话多。” 　　马灵珑用棕榈叶做了六个不算小的水囊，她利用一点魔法，将水囊的外面打造得密不透风，滴水不漏。他们两个每人三袋，这已经是极限，这是三天的量。带太多会非常沉重，不利于赶路。他们是有目标的前进，不是无头苍蝇，重点是如何更快的抵达目的地。 　　更何况，魔杖能解决饮水缺失的问题，马灵珑尽量将更多的水留给斯塔克。 　　其实她有在补充水分，但是斯塔克不知道，他只是在喝完半袋水之后发现马灵珑身上的一滴未动：“你不会是打算全部给我吧？”斯塔克快步上前，走到马灵珑的前面，他转过身，将手里的水袋凑到她跟前，“喝一口。” 　　“我不渴，赶紧盖上，水份很快会被蒸发掉的。” 　　“就一口。”他的语气不容拒绝，“嘿，听着，我们现在谁也离不开谁，你不能为了我不顾自己，我不值得你这么做，也不希望你这么做。” 　　“你想多了，斯塔克。”但马灵珑还是接下对方递过来的水囊，假装喝了一口，然后偷偷地对水囊默念了一句“清水如泉（Aguamenti）”，袋子里的水很快增加了一些。【注】 　　“你真的有喝吗？”斯塔克拿回马灵珑还给他的水囊在胸前晃了晃，“没有骗我吧？” 　　马灵珑看了他一眼，便不再搭理。 　　“我得验证一下。”斯塔克不依不饶。 　　“你想怎么验证。” 　　“让我看看你的嘴。” 　　马灵珑刚一偏头，就对上了斯塔克棕色的眼睛。 　　“瞧，你果然在骗我，看看，你的嘴唇表面什么到没有，像干枯的河床。”斯塔克是故意这么说的，他明知道炙烤的阳光会在瞬间蒸发掉残留在空气外面的水分，马灵珑就算喝了一大口也很难在嘴唇表面留下点什么，“来，再喝一口，或者，你把它全喝完我就相信你。” 　　“我不需要你的信任。” 　　“那我就一直烦你。”斯塔克用他的棕榈叶敲打着马灵珑的头顶，骚扰她的耳朵，像个捣蛋鬼，“我猜你肯定希望我闭嘴，但我不会这么做，直到你喝完这袋水。”他洋洋得意的用各种幼稚的方式招惹他身旁唯一的女士，斯塔克似乎很清楚像马灵珑这样沉默寡言的姑娘，是不能用强迫的方式使她顺从的，那只会让气氛变得糟糕。 　　“我说。”斯塔克猫着身子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你不会是仿真机器人吧？”说完，用手指戳了她一下。 　　事实上，马灵珑并没有斯塔克描述的那样希望他闭嘴，恰恰相反，她不讨厌他的喋喋不休。斯塔克总能用幽默的词句表达一件极普通的事，马灵珑觉得大部分都十分有趣，哪怕她并没有为此感到好笑。 　　只是，她感到费解，为什么那么多女人会喜欢这么话痨的男人，为了金钱或地位？但那些美利坚的女人真是发狂的爱着他，她亲眼见过斯塔克经过女人堆时候她们的反应，好像饿狼碰上受伤的梅花鹿，如果只为利益交换，斯塔克的确是豪门中的佼佼者，但美利坚有很多年轻有为的富商一样可供选择。 　　然而马灵珑当然不清楚，斯塔克从不对那些企图爬上他床的女人滔滔不绝，他也不可能像个幼稚孩童似得瞎闹腾。 　　“好吧，机器人姑娘，你不会是想告诉我，喝水会让你短路吧？”斯塔克刚才的行为实际上有点冒犯到她了，但他不以为然，“如果是这样，我可以帮你修理好，所以不用担心，你喝一口试试，我想，一个高智能的仿真机器人是防水的。” 　　他以为马灵珑可能会表现出羞涩，或者战栗的表现出愤怒，这本来就是斯塔克的目的，他不相信马灵珑是机器人，但她所表现出来的样子又确实很像。然而没有，马灵珑连挠一挠耳朵的动作都没有，她目视前方的样子就像虔诚的教徒看见耶稣在对她招手。 　　斯塔克见她不答，就再一次用食指戳在马灵珑的腰上，似乎是想验证刚才的猜测。 　　这次，女孩儿总算有了反应，她停下脚步，站定于黄沙堆积而成的高耸斜面：“我们玩个游戏吧，斯塔克。” 　　“玩游戏的时候，你可以叫我托尼。”他开心得像每一个小男孩儿在圣诞节获得梦寐以求的礼物时那样心满意足。 　　马灵珑拿走了他顶在脑袋上的棕榈叶：“两只胳膊交叉抱在胸前。” 　　“你确定不该抱着你吗。”他眨着眼睛，表现出熟练的调情。 　　马灵珑对着他勾起了唇角，声线陡然变得柔软起来：“不。”她红唇微张，硕大的眼睛印着烈日，眼球表面呈现出一团温和的火焰，“你抱着我，这游戏就不能玩儿了。” 　　斯塔克有点力不从心地吞咽着唾液，他不是没见过女人笑，他见得太多了。任何场合任何地方，女人一见他就像着了魔似的拼命裂开嘴，涂抹着鲜艳的防水唇膏。但马灵珑的笑容竟然牵动起他全身上下的神经末梢，斯塔克甚至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禁欲太久，所以才会被一个并不怎么有趣的姑娘吸引。 　　“你……”他的困惑没有持续太久，就在女孩儿的突然袭击中变成了恐慌。 　　马灵珑躬下身，用棕榈叶挡住他的视线，然后将斯塔克的脚踝狠狠往前一拽，他整个人便从斜坡滑了下去。 　　斯塔克一路狂叫着往下滑，左右摇摆地身体根本无法停下，凄厉地喊声像是准备把扁桃体从喉咙里弹出来。 　　该死的游戏，操他的！ 　　马灵珑欣赏了一阵斯塔克的窘态后，便将其中一片叶子摆正，带把的那头朝向自己。她将装有食物的框拽在手里，然后稳稳地坐了上去。她举着斯塔克的那只棕榈叶，遮住前方刺眼的阳光，迎风滑行，比起斯塔克的狼狈不堪，马灵珑却是真的在玩儿游戏。 　　屈膝坐于棕榈叶上的马灵珑，从容地停靠在斯塔克身边：“死了？” 　　惊吓过度的男人平躺在黄沙上，呈大字型态，他闭着眼，生无可恋的绝望。 　　马灵珑将叶子盖在斯塔克的脸上：“八个小时里，你戳了我五次，两次后背，一次脖子，一次脸，一次腰。接下来的六个小时，如果你再做这种无意义的举动，会有很多比这更刺激的游戏等着你，数也数不完。”她当时不计较，不表示没有感觉，斯塔克每一次的冒犯，马灵珑都是记在账上的。 　　斯塔克将叶子移开，举着叶柄用它厚重的叶面挡住光线，他换成了侧卧地姿势。 　　斯塔克总算确定她不是仿真机器人了，这样的认知让他的感觉还不算糟，只有人类才会打击报复。他猜想不会有任何军事组织派一个情绪化的机器人执行任务，那会显得极不专业，而且，没有谁比他更会做仿真机器人。 　　当然，如果马灵珑真的是一部高智能的，甚至带有情绪的仿真机器，斯塔克一定不会还回去的。他会把她抱回家，然后拆掉她的核心，找到智能芯片，据为己有。 　　“你依靠什么辨认方位？”他问出一直以来的疑惑， 　　“太阳。”她的语调恢复了冷漠。 　　“你好像对沙漠很熟悉？”斯塔克还在怀念刚才，他被她算计之前的那一抹微笑和动听的嗓音。 　　“难道你希望我不熟悉吗。”巫师，特别是擅于战斗的巫师，通常很容易适应各种艰难环境。马灵珑去过很多比这里恶劣的地方，甚至会跟龙战斗。【注】 　　斯塔克从来没尝试过被女人轻视，但他不在乎，他对自己感兴趣的女人，耐心总是比参与一次几十亿美金的商业谈判更多：“你笑起来很漂亮。”并且，斯塔克习惯赞美她们。 　　“我知道。”而马灵珑对他的习惯了如指掌，不为所动。 　　斯塔克笑了起来，不明究竟的，他可能在马灵珑的细微表现中找到了一星半点儿的乐趣，他喝了一口水，在太阳的烘烤下，清泉变成了热汤。 　　“走吧。”马灵珑道，“我们要在太阳下山前找地方落脚。” 　　斯塔克突然扔掉了手里的棕榈叶，让自己暴露在阳光下，趁着马灵珑准备起身时的注意力分散，他扑倒了她。准确的说，他只是迫使女孩儿由坐姿变成了平躺，像他刚刚那样。 　　马灵珑没有反抗，没有愤怒的呵斥，就这么看着他放肆的行为一言不发。 　　但其实，她的心脏跳得飞快。 　　斯塔克把她压在身下，目光中划过一丝狡黠，他在马灵珑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骤然从口中喷出刚才含在嘴里的水，就像失去控制的花洒，直截了当地喷了马灵珑满脸。 　　接着是不顾形象的狂笑，斯塔克抹净嘴角，道：“你刚才不会以为我要吻你吧？” 　　马灵珑闭着眼睛，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她应该会立刻送他一记定身咒再用黄沙把他埋进土里就这么一了百了。 　　“其实我不介意吻你。”斯塔克带着笑意说，似乎是认真的，“但我刚才想到一个怎么能监督你喝水的办法，所以，暂时取消了亲吻环节。” 　　马灵珑满脸怨怒地地抹掉脸上的积水，她站起身，极度不快地瞪视着罪魁祸首。 　　“我喝水的时候你也得喝，无论你渴不渴。”置身沙漠的人没有不口渴的时候，喝水与否完全取决于水源是否丰富，斯塔克很明白这点，“如果你不这么做，我就用刚才的方法让你保持滋润。”。 　　“你想死在这儿吗。”马灵珑的口气总算多了一点除平静以外的语调，“这是严重的浪费。” 　　“总好过你一口不喝。”斯塔克道，“还有一个方案是节约型的，那就是你不喝，我也不喝。”他的语气就像任性小男孩儿叫喊无礼需求一样理所当然。 　　马灵珑把眉头挤到一起，她可不爱哄孩子：“不喝算了。” 　　斯塔克耸耸肩：“那还是喷你脸上吧，这主意棒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清泉如水】：咒语效果就是让水变出来。 　　这里要说明的是，魔法不是万能的，也不能凭空变出东西，虽然看起来各种方便各种随意。比如空气中是有水分的，虽然不多，但魔法能把不多的水分变出来，如果在外太空，周围没有一点儿水分，就变不出来。 　　【龙】：这里的龙是指西方的那种龙。 　　谢谢大家的营养液，虽然不能加更，但可以加字啊~~~ 第15章 夜晚 　　夜晚的沙漠远比白天更无情，如同褪去热情外衣的杀手，冷酷得要人命。 　　马灵珑与斯塔克在一处砂岩中间生起了篝火，燃料来自白天用于遮阳的棕榈叶，树叶干枯得不成样子，已经无法坚持到第二天使用。沿途偶尔会遇到极少的枯木枝插在沙土里，他们把能够带走的部分收集起来，尽可能的保证篝火坚持到早晨太阳出来的时候。 　　两人身上御寒的物品不多，勉强避体，食物也不充足，少量充饥。一番简单的进食和饮水后，他们便蜷缩成一团，各自选择了不同的位置，靠在砂岩旁休息。惨白的弯月高悬于天边，漠然地注视着这片荒凉沙地，带着几分冷然的压抑。 　　斯塔克似乎在思考什么，他盯着跳跃的火光发怔，神情再不是白天的玩世不恭，眼睛里含着惆怅。 　　这可不像马灵珑认识的斯塔克，她凝视着他想，其实马灵珑早就不认识他了，从他在洞屋用螺丝起子试图以牺牲自己换取他人性命的时候。斯塔克并不像外界形容的无药可救，她是指，那些除了天才头脑之外的行为，一个混世魔王，被不少媒体诟病的反复无常。 　　现在看来，斯塔克一点儿也不像企业家或者商人，还有别的什么，对了，慈善家，更像是…… 　　马灵珑像是被电击了一样直起了背。 　　科学家！ 　　是的，就是那个，斯塔克应该被拍下半身照片，裱上雕刻着的欧式花纹的白木边框，挂在麻省理工的瞻仰墙上供每一个前来报道的学生仰视他的丰功伟绩。 　　马灵珑将视线转移到他胸前的反应炉上面，那是一片幽蓝之地，隐藏在单薄的麻布底下，像是来自海洋深处的碎片。他用那些不可思议的零件和小金属片，一点一点的拼凑起了自己的生命，如果斯塔克在未来某天死掉，他应该有资格获得上墙的殊荣。 　　“我想我的脸上肯定有你想要的东西。”斯塔克的注意力不知何时已经转到了马灵珑这边，“不然你怎么从几分钟前就盯着我看？” 　　“我只是想问你喝不喝热水。”马灵珑拆掉了一个水囊，因为里面已经彻底没有水了，她不可能一直保持六袋水囊总是满的，那会非常奇怪，斯塔克很聪明，而且他总是在观察马灵珑的每一个动作。 　　马灵珑把它做成了一个勺状，这能保证他们在寒冷的夜晚有暖胃的东西入口。 　　“我说过，你喝一口，我才喝一口。”斯塔克坚持自己的观点。 　　“我喝过了。” 　　“我可没看到。”他说。 　　“我相信你看到了。”马灵珑道，“因为几分钟前你就注意到我在看着你。” 　　这是一句不容反驳的证词，斯塔克被自己蠢透了，他面对的是一名机智冷静的女人，甚至有可能是特工，他不能用以往对付普通姑娘的策略。但斯塔克不是第一次面对女特工，他时常与军方打交道，国防部、FBI、CIA是常客。他想这其中，总能找到马灵珑与其他女特工之间的共通点。 　　这样想着的斯塔克，开始觉得未来的路程变得趣味起来。 　　马灵珑把热水递上前，在对方抬手打算接过来时，她却把勺子放到了沙地上。 　　斯塔克的手刚好停在一个尴尬的位置不上不上：“你怎么不直接给我？” 　　马灵珑反问：“你不是不接别人递过来的东西吗？”【注】 　　斯塔克明显被这句话怔住了，然后下一秒又恢复到不正经地神态，他歪了歪脖子，观察了马灵珑好一会儿：“真是令人惊讶。”斯塔克对她早已放弃戒备，即便对方没有出示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有效证件：“看来你很了解我。”他端起热水，很小口的往喉咙里送，“你还知道我哪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马灵珑没有回应，她对斯塔克的小秘密并不感兴趣，也从不刻意窥探，只是在他身边来去这么多年，总是能知道一点儿他的事情。 　　面对她的沉默，斯塔克似乎已经有了应对手册，他把话锋一转，继续道：“你和伊森一开始就认识吗，怎么认识的，可以给我说说吗？”他摆出一副渴望听故事的满脸期盼，“他救了我的命，我想了解他究竟是怎样的人，我发现我对他一无所知。” 　　伊森对斯塔克的意义是自汉娜过世后另一个人生导师，他假装不在意伊森的死，但其实早已将这件事深深地烙印在了心坎里，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来弥补，正如斯塔克所说，他对伊森一无所知。他没能在伊森活着的时候真正意义上的去了解过这个人，他那时急着搞发明，而伊森也没打算告诉更多关于自己的细节。 　　斯塔克仍然处于内疚与自责中，他不该让斯塔克工业的武器如此泛滥，是他的错。如果说，曾经花花公子不会为“死亡商人”这个词有任何感触的话，那么现在，他愿意承认这一评价。 　　“你可以回到纽约后通过网络渠道了解。”马灵珑道。 　　马灵珑以为他会为自己毫无诚意的回答埋怨的发出抗议，如果是斯塔克就会这么做，她见识过许多次。然而这次没有，斯塔克在收到女孩儿的回复后整个人都消沉了下去，他把水勺放回之前的位置，勺子里的水好像根本没被动过似得微微晃荡起涟漪。 　　斯塔克是真的很想跟马灵珑交流的，他想尽一切话题撬开她的嘴，他想了解伊森也想了解这个一路上关照自己的姑娘，斯塔克可不是娱乐周刊里描写的那样无情无义，他所有的情感都被隐藏在别人看不到的嬉皮笑脸中。 　　然而马灵珑表现出的反应太冷淡了，哪怕她之前那句话的真正用意是为了安慰斯塔克，她其实是想表达他们一定能顺利走出沙漠，但他们彼此都才刚刚开始，斯塔克以为那是女孩儿再一次拒绝与他聊天的回答。 　　“我和伊森认识了十年，他是塞浦路斯人，曾在麻省理工当过几年机械工程学科的教授。”马灵珑从他失落的神情中意识到了这点，她很清楚自己的态度不够热情，而斯塔克喜欢热辣惹火的美女，“他今年四十岁，妻子和儿子被十诫邦所杀，他是为报仇才碰巧和你遇上的，所以他的死跟你无关，无论你在不在那儿……”马灵珑停顿了一下，因为伊森的死对她而言不会比斯塔克好过，“他都会是相同的结果。”【注】 　　几秒过后，斯塔克发出了笑声，不带讥讽或是别的令人不适的情绪：“你总这样吗，说话直白得连形容词都不加点进去？” 　　马灵珑道：“拐弯抹角影响效率，你现在对伊森已经了解百分之八十了不是吗。”她发现对面的男人其实很好沟通，哪怕他总爱做出幼稚的举动骚扰她，“具体的你自己回去查吧，他很简单，没什么特别故事可以讲，他是个好人。” 　　斯塔克挪动着自己的臀部向马灵珑靠近，他的心情好了许多，不是因为听到伊森的死与他无关，只是偶然间发现马灵珑似乎没有看上去那样冷漠：“你的戒指有什么特殊含义吗，是某种秘密武器？”他准备循序渐进，慢慢打破女孩儿的防线。 　　他有自信做得到的，他可是托尼.斯塔克。 　　马灵珑抬起右手的同时，红宝石在火光的照耀下格外闪烁。 　　斯塔克认得那个牌子，倒不是他对宝石也有研究，只是正好几年前，他的一个女伴对他提出过索要这款红宝石的请求。斯塔克当然毫不犹豫地满足了那位艳模的小小欲望，对他而言，用三百万美金就能让女人不动声色的离开他而不必闹得上报纸这么难看，非常值得。 　　马灵珑手上的这一枚和他当时送给艳模的属于同款，23克拉，全球总共八枚，那绝不是普通人能消费得起的奢侈品。斯塔克肯定马灵珑手里的东西不是假货，他当年是亲自从珠宝展览会上直接买下的，而他正好喜欢红色，所以记忆深刻。 　　“朋友送的。”她轻描淡写地回道，正如斯塔克判断的那样，戒指的确是奢侈品。马灵珑口中的朋友正是当年设计这枚戒指的设计师，她为那个设计师解决了难缠的问题（和鬼怪有关的），于是要走了最后一枚他的私人收藏。 　　朋友？斯塔克才不信只是朋友，哪个傻瓜会选择送几百万美金的珠宝，哦，不，等等，他不在傻瓜的范畴：“我想它对你肯定很重要，连执行任务也戴在手上？” 　　“当然。”天然的宝石可以储存灵力，算是一件法器，自然重要。 　　斯塔克突然觉得不愉快，这份不悦来得莫名其妙：“你真的是特工？” 　　马灵珑操着很浓的英式口音，这证明她在英国待过很长时间，甚至现在也应该是在英国工作而不是美国。 　　斯塔克一直认为她是来自军情六处的探员，他猜测她的目标本来是那群恐怖分子，十诫邦制造了许多灾难，总该被人盯上，然后马灵珑是顺道救下了被绑架的美国富豪托尼.斯塔克的。但相处这么久，包括他们在洞屋的那一个多月，斯塔克发现马灵珑对他的行为习惯和喜好十分了解，其中甚至还包括他一些不经意间的日常小动作，就好像他们认识了许多年似的。 　　这种感觉十分微妙，他不相信马灵珑真是完全冲着自己来的。 　　“不是。”马灵珑回答说，她不准备用谎言隐瞒，也不打算如实相告，任凭斯塔克随意猜测。 　　“那你是什么职业？”斯塔克害怕对方又以沉默对付自己，末了又补充道，“我不会趁机问你别的，当然，如果你愿意，直白的告诉我自然最好不过，这样我就能了解你的百分之八十。” 　　“我是做什么的，你以后会知道。” 　　“以后？”斯塔克惊喜万分，“你的意思是，我们会有所发展？”红宝石是戴在马灵珑的小拇指上的，这让斯塔克坚定的认为对方肯定是单身。 　　马灵珑没有回答他，这是不争的事实，只要回到美利坚，斯塔克的地盘，他一定会用他最擅长的方式搜索自己的一切。他一定会这样做，并且做得滴水不漏，他会得到马灵珑全部的，明面上的详细资料。 　　至于现在，马灵珑实在不想过早的曝光曾就读于麻省理工的事实，她想着，如果斯塔克敢嘲笑她没有拿到毕业证书的话，他就死定了。 　　“你好像，有点不高兴？别这样，我只是想尝试着了解你，我们现在只能互相依靠，你总不能当我不存在对不对？”斯塔克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能琢磨到马灵珑的情绪了，全在嘴上，她刚刚将嘴唇向内卷起，斯塔克知道，她不高兴的时候就有这样的动作。 　　因为纳辛就是这么做的，在洞屋，斯塔克几乎每天都能看到纳辛卷起嘴唇的模样，他害的。 　　“我没有不高兴。” 　　“那么我猜，你很冷？”斯塔克注意到马灵珑纤瘦的身体在微微发颤，“我们得想点法子取暖，我想下半夜会更冷，你说对吧？”通常他在提出问题的时候，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我的建议是，可以让我抱着你，这样会很温暖，我发誓我不会对你做任何你不愿意的行为，当然，我希望你愿意。” 　　斯塔克张开了怀抱，微笑着：“来吧，亲爱的，我们都需要彼此的身体挨过这一夜。” 　　马灵珑并不是很想挤进那个怀抱，说实在的，斯塔克的胸怀可能没有他嘴上说的那样温暖，因为他也在挨冻，也在发抖。 　　他们两人的呼吸透着白霜消散于寒冷的空气中。 　　“快点儿。”斯塔克说，“如果你不动的话，我就过来了。” 　　到最后马灵珑还是被斯塔克紧密地搂在怀里，他说的很对，小小的篝火不足以让他们扛过这一夜，斯塔克的体温和身躯为马灵珑提供了相当暖和的庇护所。 　　他们的肌肤紧贴在一起，体温慢慢回升，睡意逐渐席卷而来。斯塔克小心谨慎的把胳膊圈成圈，尽量履行刚才他说的“我不会对你做出任何你不愿意的行为”的承诺，但其实，黄沙漫天的寒冷郊外，他也没那个心情，他刚才不过是嘴上痛快。 　　“我很抱歉。”斯塔克闭着眼睛说，“我没能带你的朋友，我是说伊森，一起离开。” 　　马灵珑发现他好像真的很在意这件事：“别想了。” 　　“怎么能不想呢。”斯塔克像是在喃喃自语，“如果我一开始就知道他的计划……我怎么可能会知道……” 　　“他是你的崇拜者。”马灵珑道。 　　“那更糟糕了，原来我失去的不止是朋友，还是一个粉丝。”他带着自嘲的口吻说。 　　马灵珑没法抚慰他的心灵创伤，她也没想到斯塔克会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即便他总是没个正经的，像是在掩饰不安。 　　“那个发射器，我是指，如果我不能走出沙漠的话。”斯塔克的声音和从鼻子里喷出来的热气在马灵珑的头顶盘旋，“你一定要带着我的发射器在身上，不要弄丢它。我的朋友，他叫罗德，詹姆斯.罗德，他是美国国防部的空军上校，他一定会通过信号找到你，他是个好人，虽然看起来并不友好。” 　　“我知道。” 　　“你知道？”斯塔克把脖子使劲往下压，他偏着身子，努力想要看到马灵珑的脸，“我的事你究竟有什么是不知道的，你这样让我觉得在你面前穿衣服都是多余，你把我调查得彻彻底底，巧克力小姐，你到底是来帮我的，还是来暗杀我的？” 　　马灵珑把头偏向另一侧，远离了他的脸：“如果你不想穿衣服的话可以脱给我，我很需要。” 　　“噢！”斯塔克发出了抗议的低呼，“斯塔克，著名的花花公子，抱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叫他脱衣服，还有什么比这句话更加动听的？”他阴阳怪气地抱怨着，却没有真的对马灵珑做出违背她意愿的动作。 　　“睡觉。” 　　“对的，就是这个！”斯塔克兴奋地叫着，“巧克力小姐邀请斯塔克跟她一起睡觉。” 　　马灵珑没有回答他的胡言乱语，在斯塔克说出“詹姆斯.罗德”的时候她就已经非常疲倦了，这个怀抱让她感到出奇的舒适，如果没有汗液的味道那便更好了。 　　“你睡着了？”斯塔克对她的耳朵吹了一口气，“我可以亲你吗？” 　　马灵珑确实睡着了，她无法回应斯塔克的要求。 　　“好吧，甜心，明天再说。”斯塔克什么也没做，只是收紧了胳膊，“晚安。” 　　小蝙蝠从主人的衣服口袋里跳出来，它趁着斯塔克闭上眼睛后飞走觅食了。 　　作者有话要说：　　【塞浦路斯】：一个中东岛国 　　【注】：妮妮不接别人递过来的东西，不过信任和喜欢的人肯定是会接的，反正他信任和喜欢的人也很少。 　　作为一个写BG同人的作者，能得到你们的支持，我简直开心到飞起！ 第16章 意外 　　斯塔克醒的比马灵珑要早得多，他很困倦但是睡不踏实，噩梦一连做了好几个，他屡次被梦里可怕的假象惊醒。直到他感受到怀里的姑娘睡得无比安稳，他才又欣慰的闭上眼睛，待他最后一次醒来，天边已渐紫红，他们即将迎来全新的酷暑。 　　斯塔克抱着马灵珑四下张望，他觉得自己的胳膊有些发麻，肯定是一种姿势保持太久的关系。但他尽可能让马灵珑能够睡得舒服一些，虽然并不可能奏效，但他一直很努力使自己的怀抱让马灵珑不至于感到不适，这样或许还有下次抱在一起睡觉的好事发生。 　　一条乌黑的长蛇朝他们两人缓慢的游动而来，斯塔克没有注意那是什么，恍惚间以为是根干枯的枝干。 　　小蝙蝠昨天晚上抓回了两条沙漠毒蛇，一条已经当做晚餐吃掉了，这另外一条，小蝙蝠是打算留到今天早上的。它把这条黑蛇弄得半死，藏在岩石后面，用石块压住。 　　斯塔克正打算将他的睡美人叫醒，现在的地表温度是赶路的最佳时刻：“起床了甜心，如果你想要一个早安吻……哦，不……”当斯塔克意识到情况不对劲时，那条不起眼的黑蛇已经在他们的脚踝边缘了。 　　“走开，你这混蛋小东西。”斯塔克发出嘘嘘声，他不敢妄动，更不敢惊扰睡梦中的姑娘，他完全相信一旦马灵珑醒来，那条蛇会因她的动作而扑上来，“如果你昨晚出现在这儿，已经变成小点心了，你不该现在来。”他不确定那条蛇是否有毒，但这里是严酷的沙漠地带，任何一种爬行动物都不会像宠物店里的乖宝宝温和可爱。 　　“你在和谁说话？”马灵珑意识朦胧的呢喃，她想要舒展身躯，却被斯塔克强行控制在臂弯里。这是一双有力而结实的胳膊，马灵珑一时间难以撼动，索性就窝在斯塔克怀里眯了一会儿。 　　“没有谁，说梦话呢。”斯塔克急促地说，“宝贝儿，你再睡一会儿。”他用脚尖掀起黄沙，企图把那条蛇驱走，“别动，我的腿有点抽筋，先让我调整好姿势。” 　　斯塔克的举动显然激怒了这位不速之客，它的心情本来就很坏，当然了，被当成食物囚禁了一整夜，刚才好不容易脱身，却又被扬得满身沙土。黑蛇猛地扑向挑衅自己的不明物体，张嘴便是一口，斯塔克的左腿传来一阵刺痛，他再也顾不上别的，惊恐地低呼一声，把腿往回一缩。 　　他伸手掐住蛇的脖子死死不敢松懈，黑蛇感受到窒息的压力被迫松口，斯塔克用力一抛，将它扔出老远。 　　马灵珑的身体受到剧烈波动，不得不睁开眼睛：“你在干什么？” 　　“真高兴你起床了宝贝儿。”斯塔克用他的花言巧语转移着马灵珑的注意力，双手故意不安份的对她的脸蛋摸来摸去，“事实上，我刚才打算偷吻你的，你睡着的样子真迷人，我已经对你神魂颠倒了。” 　　这很斯塔克，马灵珑认为，当她觉得他还不错的时候，他总能将那些好印象完美的抹杀掉：“趁着太阳还没出来，赶紧上路吧。”马灵珑从斯塔克的怀里毫无眷恋的离开。她在食物筐中选出两节植物的根茎扔给了斯塔克，那是他们的早餐，经过太阳暴晒一整天后，那东西已经干得不行了，然后她又将所剩不多的鱼干也拿了一些出来，“边走边吃，我们上午走快点，尽量找到遮阳的地方，等太阳快落山时再赶路，这样更节省体力。” 　　“听你的。”斯塔克爬在地上没有起来，他感到他的左腿变得有些麻木，他假装像是在挑逗一样的说，“我知道有种方式可以让我们晚上热血沸腾。” 　　“别耽误时间。”马灵珑冷冷地回道。 　　“你不想知道是什么方式吗？” 　　“等你回到纽约，想沸腾多少度都可以。”马灵珑没好气地说，她用膝盖就能想到斯塔克在暗指什么，“现在，如果你打算继续趴在这个地方，那么再见。”她佯装要走，却用余光偷偷看到斯塔克在她后面慢慢站起马灵珑才真正动身向前。 　　“嗷，我的……”斯塔克的左腿火辣辣地痛，他刻意改变了腔调，“都是你害的，知道吗，你压着我的‘宝贝’一个晚上，它又红又肿，而你却打算一走了之？” 　　“那今晚我们就各睡各的。”马灵珑可没忘记他在之前说过的腿抽筋，但斯塔克十分擅长把普通的事描绘得充满性暗示，却又不会让人觉得猥琐或是恶心。 　　“不需要宝贝儿，我自己就能解决红肿的问题，真的，我们今晚可以继续保持像昨晚那样的关系。”斯塔克现在几乎确定那条蛇是有毒的，他很庆幸那一口没有咬在马灵珑的腿上，斯塔克不得不用下流的语言掩盖真实，他知道，马灵珑会为他刚才的言语与自己保持距离。 　　她一定会的，斯塔克很清楚，像她那样的姑娘，不会喜欢听下流话。 　　“少说废话，快跟上。”马灵珑反复吞咽着唾液，她不敢回头，因为她满脸通红。 　　她发誓她昨晚没有刻意碰触斯塔克的“宝贝”，但谁知道睡着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也许她真的顶在男人的重要部位呢。马灵珑深吸一口气，心里想着，待会儿如果斯塔克发现她的脸是红的，她就说是天气造成的， 　　“我们都在一起睡过了，你对我还是那么冷淡。”斯塔克将手里的食物小心收了起来，没有吃，他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却发现那条腿已经失去知觉，“是对我的哪部分不够满意，上面还是下面？” 　　马灵珑头也不回的说：“你对你的那些伴侣不也一样事后冷淡。” 　　斯塔克怔了一怔，他的言语挑逗再一次得到了响亮的反击，但他随即笑道：“我都忘了，我的事你都调查过。”他有些歉意地说，“但我可以保证，如果是你，我绝不会事后冷淡，愿意考虑看看吗，夜晚的游戏？” 　　“还记得昨天吗，斯塔克？”马灵珑稍微侧头，“如果你喜欢玩儿游戏，今天我们可以玩得很畅快。” 　　斯塔克总算达到目的，女孩儿确实没有转身或是回头，她一定在生气，斯塔克都能想象得出女孩儿生气时的嘴唇内卷：“在吃饱肚子前，我不想玩儿任何游戏。” 　　马灵珑朝前走了很久，突然感觉身后似乎什么也没有，她回过头，看见斯塔克依然停留在原地揉着他的小腿肚子。 　　“我刚才说什么来着，腿抽筋，别等我。”他紧咬牙关假装轻松地说，斯塔克忍受着毒液传遍全身的痛苦，汗水从他的额头与背脊渗透出来。 　　马灵珑不会不等他的，不但如此，她还朝着他的方向走了过去打算给予帮助，马灵珑抚了抚脸，希望自己不要看起来像被滚水煮过。 　　“嘿，别过来，哦，好吧，你已经过来了。”斯塔克不准备让马灵珑知道自己的处境，那会徒增麻烦，马灵珑一定会拖着他沉重的身体在沙漠前进。没有毒蛇的血清，他会很快死在这里，他不希望女孩儿为此付出同等代价。 　　但马灵珑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她将斯塔克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一手拖着食物筐，搀扶着他慢慢挪步，但很快的，马灵珑就打消了同情他的念头。斯塔克突然把脸凑到她的耳朵边，马灵珑以为他想对自己说什么，比如一句“谢谢”。但斯塔克却蜻蜓点水地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小胡子在马灵珑的脸蛋儿上轻柔一扎。 　　这对她来说是严重的冒犯，当然，马灵珑也不至于为这个给斯塔克一耳光，那毕竟就是微不足道的一个碰触，有可能只是斯塔克的一时兴起，他就是这样的人。 　　马灵珑略微顿了顿才把脸转而对上斯塔克，她凝视着他，无论是眼神还是表情都没有任何波澜起伏，特别是她的瞳孔，平静的像是两颗黑色的玻璃珠子。 　　“我猜你还是单身。”斯塔克不着边际地下定结论，“事实上，你可以叫我托尼，毕竟我们都睡过了……” 　　斯塔克的任性让他失去了唯一的支撑，马灵珑撇下他径直离去，留下这个可怜的家伙拖着受伤的脚踝一瘸一拐的哀嚎着跟在后面。他叫得很夸张，整个沙漠都充斥着斯塔克式的低音炮，以至于马灵珑根本连猜测都没有的认定他所谓的抽筋其实是假装的。 　　这就是斯塔克的聪明之处，他总是知道该如何掩饰自己的伤口，让所有人都以为他好得不得了，他棒极了，无论身体还是心灵上。 　　“嘿，我说。”斯塔克在马灵珑身后几英尺的地方停了下来，他刚才卷起裤管看了一眼伤口，说真的，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不仅是被毒蛇咬过的地方，他整个小腿乃至膝盖的部位都肿胀并且发紫发黑，伴随着一阵阵恶心和喘不上气的难过，斯塔克知道自己可能不行了，“我想上厕所。”他连说话也带着气声，他竭尽全力地掩饰着不适症状。 　　马灵珑停了下来，回过头：“你在开玩笑吧？” 　　汗腺早就把身体里多余的水分排泄得干干净净，虽然探险家说，在沙漠喝尿是最有效的自救方式。然而，在极度缺水的情况下，正常人根本就尿不出来。 　　但斯塔克却想去厕所。 　　“你觉得我会拿我的膀胱跟你开玩笑吗，行了，转过去。”斯塔克故意把手伸进了裤头里，他握着他的“宝贝”，带着se情的语调，“或者你想亲眼见证我的下面是否符合你想要的尺寸，也可以就这么看着。”他把他的裤裆撑得很大。 　　马灵珑当然会转过去，她不但转了过去，还朝前走了几步，她不想听男人尿尿时候发出的水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地面的温度开始逐渐升高，马灵珑终于表现出不耐烦的情绪：“斯塔克，你难道还在拉屎吗？” 　　没有回音。 　　这不正常。 　　她转过身，背后却空无一人：“斯塔克？” 　　马灵珑快步的跑过去，站在刚才斯塔克打算解开裤子撒尿的地方，那里没有任何被水侵蚀过的痕迹，哪怕沙子会吞噬一切，也总能在最开始留下点东西来。所以她很肯定斯塔克绝对没有尿尿，因为那里只有他的脚印和非常重要的物件。 　　食物，就是之前她让斯塔克边走边吃的那些，以及，发射信号的装置，还有两袋没动过的水囊。 　　“斯塔克，你在哪儿！”马灵珑捡起了它们，环顾四面，不远处是先前落脚的岩石，旁边是连绵起伏的沙丘，这一切都是阻碍寻人的罪魁祸首，“游戏并不好玩儿斯塔克，这里是沙漠，别乱来！”马灵珑不能不往恶作剧的方向去想，毕竟他是斯塔克，她认识他的时候，他总是将荒唐事做到极致。 　　沙漠是无情的，它把希望掩埋在沙土里，斯塔克的脚印断在半途便再也找不到了，马灵珑绕着岩石周围转了两圈都没有发现斯塔克的影子。她拿出魔杖，对面前的沙地念道“原形立现”，那些消失掉的脚印和斯塔克走过的痕迹立刻全都浮出了沙面。 　　那是一段奇怪的行走轨迹，脚印混乱并且伴随着手掌的印子。 　　马灵珑既害怕又困惑。 　　很快，她在一处沙堆里找到了他：“斯塔克！” 　　男人大半个身子都被埋在沙土里，嘴唇乌紫，面色青黑，紧闭着双眼，呈现出奄奄一息的模样。 　　“斯塔克，醒醒！”马灵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躺在这种地方，他离刚才撒尿的距离足有十几英尺，“你到底在干什么，你不想活了吗！？” 　　蝙蝠从主人的口袋里扑扇着翅膀飞了出来，对于一个夜行动物，面对日光是很难受的，只是它受过主人的训练，比普通蝙蝠更能适应阳光。 　　它停在斯塔克受伤的左腿，不停地叫嚷着。 　　马灵珑用魔杖清理掉覆盖在他身上的所有沙土：“你说这里有伤口？”她撕烂斯塔克的裤管，整个左腿完全变黑了，最严重的地方已经出现溃烂。 　　蝙蝠告诉马灵珑，斯塔克是被毒蛇咬了，它知道哪里有这种蛇。 　　马灵珑立刻明白为什么斯塔克之前会如此反常，他早就被蛇咬了，就在他们起床那会儿。或者说，那确实是他本来的面目，所以马灵珑根本就想不到他都是假装的，那不是斯塔克的真实用意。他不但迫使马灵珑与他疏远，还以尿急为借口，就是为了从马灵珑身边不动声色的离开。 　　“去把这条蛇抓来！”马灵珑愤怒地说。 　　没人可以伤害斯塔克，动物也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清明节快乐，反正只要是放假都快乐，不要介意是什么假，虽然作者不能加更，但作者可以送hong包，今天留下的小天使每人送20的hong包~ 第17章 教训 　　“你知道错了吗？”马灵珑对小蝙蝠说，她把它用定身咒置于墙角，“你怎么可以把毒蛇放在我们睡觉的附近，如果它又咬到我怎么办，你想让我和斯塔克都玩玩儿吗？” 　　小蝙蝠泪眼汪汪地看着自己的主人。 　　“装可怜是没有用的。”她用魔杖敲了两下小蝙蝠的脑袋，“你得好好反省。” 　　小蝙蝠唧唧地叫了起来。 　　“是的，他没死，我当然知道他没死，没死不代表没事，他是人类。” 　　马灵珑和斯塔克现在身处格米拉小镇，她将斯塔克带到小镇唯一的医疗诊所，他们办理了入住，共用一个房间。斯塔克已经昏迷了整整三天，直到今天早上他的意识才终于清醒，能够说上一两句口齿不清的话。 　　“我知道你是无心的，但我必须让你明白，这是很严重的错误。” 　　小蝙蝠具有人类思维和情绪，从它诞生那一刻起，就一直待在马灵珑身边几乎形影不离，除了听得懂人类语言之外，它还掌握一点点的小魔法。它是一只聪明并且独特的蝙蝠，但也比其他巫师的宠物任性得多，偶尔会跟自己的主人对着干，因为马灵珑从来不对它生气。 　　除了这次 　　“不是没死人就表示没事，你这小混球。”马灵珑又敲了它两下，“不是第一次了，你总爱把蛇虫鼠蚁往我床上放，我告诉过你很多遍不可以这么做。我不用吃你的东西，以及，人类睡觉的地方和用餐的地方也不希望混在一起。” 　　小蝙蝠委屈的，用它亮晶晶地小眼睛盯着马灵珑。 　　“你说得对，我以前不计较，也没打过你，但这次不一样，你差点害死他。”马灵珑严厉的指责道，“如果他有任何不测，我都不能原谅你，你以后也别想跟着我。” 　　小蝙蝠伤心得要命，它试图辩解，但头顶又是一痛。 　　“你不是普通的蝙蝠，你跟其他动物不一样，你明知道那条蛇可能对我们造成伤害，但你依然这么做。”马灵珑像教育一个孩子似的批评着它，“不知悔改，我已经在考虑是否把你留在身边了，反正你已经成年，又不需要我照顾，你五年前就该自力更生。” 　　小蝙蝠是她捡的，马灵珑遭遇它的时候十二岁，她记得很清楚，当时，詹姆.波特，小天狼星几个都在（十五岁），他们每天偷偷到禁林练习“阿尼马格斯”（变形咒），为了能够每个月以动物的样子陪伴变成狼人的卢平。【注】 　　马灵珑是第一个成功的，她以为自己应该变成一只仙鹤，她在练习变形的时候脑子里想的是一双有翅膀的动物，结果却成了蝙蝠。她飞上树梢的时候，接收到刚出生没几天的小蝙蝠的求救信号，那是只有蝙蝠与蝙蝠之间才能传达的信息。【注】 　　她把它抱回宿舍，然后小蝙蝠顺理成章地成了她的新宠，因为那个时候，她正好没有跟宠。从次后，小蝙蝠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她。 　　其实马灵珑入学的时候，是带了宠物来的，一条周身通白剔透的灵蛇，它很漂亮，整个斯莱特林一年级的孩子（也有高年级的）都跑来参观她的宠物。那条蛇的名字叫白矖，是上古神兽，从小就与马灵珑关系要好，它执意跟着她来到英国，结果只待了一学期就因水土不服显出原型被邓布利多教授发现。【注】 　　霍格沃兹禁止学生携带魔法生物（中国叫神兽），白矖很快就被遣返回国了。 　　小蝙蝠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过错，但它又确实感到歉意，它的小眼珠时不时地往斯塔克身上瞟。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响起敲门的声音，马灵珑收起魔杖，将小蝙蝠用废旧报纸盖起来。她打开门，门外站着一名身材矮小的男人，对方冲她笑了一笑，焦黄的牙齿十分难看。 　　“我听说，你想卖东西换点钱用？”男人说，他是专门收罗灾后物资的，用自己收集的东西与别人交换同等价值的物品，有时候也能赚点钱。男人在这片区非常有名，所有人都认识他，因为他那儿什么都有。 　　“是的。”马灵珑说，“我需要营养的食物还有干净的生活用品。” 　　“把你想交换的东西给我看看。”对方说。 　　马灵珑抬起右手，红宝石闪着诱人的光彩。 　　男人想了想道：“一百美金。” 　　“你在开玩笑？” 　　“当然不，小姐，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男人发出嘲讽的笑声，“我只能给你一百美金，对这里的人来说，它已经是天文数字了。很多人连一美金都不曾拥有过，你可以用这笔钱换到不少好东西，只要他们有。” 　　“这是‘宝嘉丽(Bvlgari)’的珠宝，你只需要上网查一下就知道它的价值绝不是一百美金。”马灵珑十分不喜欢男人的口吻，“五百美金，你可以拿走它。”【注】 　　“小姐，我不知道什么宝嘉丽，在格米拉，它就只值一百块，另外，这里也没有网络信号。” 　　斯塔克以为自己在梦里正和奸商讨价还价，他嘟囔着，从嘴里发出支支吾吾地声音，不太服气的样子。 　　“五百美金，如果你拿不出这么多，我就不卖了。”马灵珑断定男人是识货的，也许对方不一定能看出红宝石的具体价值，但绝不会少于十万，他贪婪的视线出卖了他。 　　“别呀，可以再商量。”男人想了想说，“我确实拿不出这么一大笔，至多三百美金，但我跟这家医院很熟，我让他们给你们准备最好的，我发誓我绝不会欺骗你，真主在上。”为表诚意，男人拿出三张百元大钞。 　　马灵珑回头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斯塔克，他的苏醒让马灵珑不得不放弃与对方的口舌之战：“你赚大了。”她把戒指取了下来，说，“如果你不履行承诺，你会失去它。”这是马灵珑在戒指表面施展的咒语。 　　如果对方不遵从他的保证，这枚戒指就会回到马灵珑的手上，如果他做到了，戒指最终还是归他所有。 　　“当然，真主也不允许我这么做的。” 　　于是，马灵珑用“三百万”换来三张一百元的美钞。 　　“什么宝石都不如命重要，他会好起来的，我马上让医院安排。”对方给了钱，拿了货，生怕马灵珑反悔似得，很快跑得无影无踪。 　　马灵珑回到病床前，她把钱收好，对着处于半昏迷状态的托尼没好气地说：“你让我损失惨重，斯塔克，但你却睡在这里什么也不知情。”马灵珑将点滴液的滴落速度调慢了一档，“你是我见过最愚蠢的笨蛋。” 　　斯塔克被蛇毒咬后很快就精疲力竭了，别说中毒，在沙漠里，连轻微的伤风感冒都极有可能要人命。斯塔克不想连累马灵珑，他骗她说想上厕所的时候已经眼冒金星，站都站不稳。但他还是凭着最后的力气爬到山坡下，用沙子把自己埋起来，希望不要被马灵珑发现。 　　不过，他的巧克力小姐还是找到了他，她总能找到他的。 　　蝙蝠抓来了那条蛇，它被马灵珑狠狠地握在手掌里拼命挣扎，马灵珑用魔杖将它毒囊里的毒液全部吸了出来，然后制成血清直接注入进斯塔克的血液里。这是相当危险的过程，在无法测试过敏风险的情况下，如果斯塔克对没有稀释后的血清产生排斥，他会在一瞬间毙命。 　　但那是唯一能保住斯塔克命的办法，她已经看到斯塔克身边出现了将死之人才会有的白团，他的灵魂正在慢慢抽离出身体。 　　马灵珑害怕极了，她从未像那时一样恐惧有人死去，她见过很多的死人，她不希望斯塔克变成其中之一。 　　不久后，斯塔克开始抽搐和痉挛，嘴里冒出白色的泡沫，他的体温瞬间超过了42度，但是马灵珑束手无策。她用魔杖将沙子堆积成一栋矮小的房子供斯塔克躲避酷暑，用冰冻咒将水囊里的水变成冰块用来替他降温，她想尽了一切能够用上的咒语让那些代表死亡的白团消失了。 　　马灵珑感到筋疲力尽，但她一直没有合眼，她守在斯塔克身边往他的嘴里喂水，然而斯塔克的喉咙像封闭了似得一口也咽不下去。马灵珑就把水含在自己口中，强行灌进斯塔克的口腔，直到他终于咽下了少量的液体。 　　当天夜里，斯塔克不断的呕吐，这应该是排毒的一种方式吧，马灵珑想。由于胃里没有可吐的东西，他到最后都要把胆汁给吐出来了。天快亮的时候，马灵珑惊喜地发现斯塔克撑过了最难熬的一夜。 　　马灵珑将所有的棕榈叶改成一口担架，她把斯塔克放在上面，拖着他一直走到了这个名为“格米拉”的小镇。 　　护士为斯塔克挂上退烧的点滴瓶，第三天的时候，他彻底脱离死神的眷顾。 　　马灵珑用她的戒指换来了许多东西，那个男人没有骗她。 　　食物，虽然不可口但营养，并且丰富；水，干净的水，衣物，男女都有，还有去年流行的裙装，马灵珑怀疑这是别的旅行者遗留下来的；以及两张病床和若干药品。他们就像回到最初的原点，被困在洞屋的时候，唯一的区别是，这里的条件要好得多。 　　他们可能还会在镇上住上好些时候，有钱在身边总是容易做成许多事。 　　“格米拉”被恐怖分子洗劫过，这里的物产原本就不丰富，马灵珑抵达小镇之后，所见更是破败的景象。她生怕这里连最基本的医疗系统都没有，好在梅林保佑，她找到了全镇唯一的诊所。马灵珑对前台接待的护士说，她和男友是战地记者，在沙漠里遭遇了风暴，钱财和护照都被卷跑，而且还受了伤。 　　那个时候斯塔克体内的毒素已经差不多清理干净了，不能说中毒。 　　马灵珑告诉这家诊所的负责人，她和伊森是朋友，伊森曾经为他们带去过很多先进的医疗设备，马灵珑希望他们现在依然买账。 　　小镇的医生如伊森描述过的，很友善，不会因为你没钱就把你驱逐门外，他们甚至没有一点怀疑的就相信马灵珑和伊森的关系，甚至不打算收取任何费用。 　　格米拉本是一处民风淳朴的地方，他们从来没有经历过战争，不了解人心险恶是什么。即使遭遇过打击，也愿意保持善意，这就是为什么马灵珑要卖掉戒指的原因，她知道诊所需要钱，这些钱能保证他们救更多的人。 　　马灵珑洗了澡，换了干净的衣服，她躺在斯塔克旁边的床上侧卧而栖。马灵珑看着他的睡颜，猜想爱慕他的那些女人们应该从没见过斯塔克睡觉是什么样子，因为他从不跟相同的女人睡两次，他追求新鲜感和刺激，自然不会满足于把精力投放到一个姑娘身上。 　　斯塔克不安份地动了一下，点滴瓶相处碰撞发出叮叮当当地声音。 　　“宝贝儿，你真漂亮。”斯塔克梦呓着。 　　马灵珑皱了皱眉心，也许她现在又发现了斯塔克的小秘密，睡觉会说梦话。 　　- 　　美国.大都会—— 　　“星球日报”的办公室永远充斥着忙碌的气氛，每一个人，真的是每一个都在为自己的事业拼命，哪怕是一名新来的打字员。但这其中并不包括克拉克.肯特（Clark Kent），他手里的钢笔笔头被他咬在牙齿中间，他已经保持这种无所事事的状态一个上午，这在繁忙的办公中心简直是异端的存在。【注】 　　有人将文件夹扔到了克拉克的桌前，那是整个办公室唯一一张干净整洁，甚至可以说是一尘不染的办公桌：“嘿，没有灵感可以看看这本杂志。” 　　“谢谢，吉姆。”克拉克对他谢过之后并没有立刻去翻那本杂志，其实，就算他不看，也知道杂志内容大概写了什么。倒不是因为透视眼的便捷，那是本商业杂志，封面是托尼.斯塔克。克拉克依稀记得这本杂志出版后不久便遭到了读者的抨击，因为里面的文字内容大概不能算是商业板块的，倒像娱乐新闻更多，“露易丝还没回来？” 　　“回来了，在底下停车。”吉姆.奥尔森把摄影机小心的搁在一张旋转椅上，他是个优秀的摄影小子，总能将一张普通的场面拍出独特的味道来，“听说你又错过了这位亿万富豪的独家专访，佩里因此大发雷霆？”【注】 　　谁说不是呢，克拉克是记者，也是超人，他在履行本职工作的同时也得尽到超人的责任。谁叫危险来得正是时候，他那时本来在赶往斯塔克工厂的路上，纽约比大都会堵车的情况更严重，但他必须立刻放弃，危机迫在眉睫，克拉克因此错过了史上最难预约的采访。 　　佩里.怀特（Perry White），星球日报的主编兼老板，他气得都快冒烟了，克拉克真担心他的老板会不会因此心肌梗塞。大部分时候，佩里都表现得相当激进，特别是对于工作中员工出现的差错。但他不会因此开除克拉克，因为克拉克总有办法弥补自己的失误，比如将蝙蝠侠的独家报道撰写成文字，再来一个吸引眼球的标题，佩里就喜欢这些，好吧，克拉克知道读者也喜欢。【注】 　　布鲁斯.韦恩特许的独家报道。 　　为此，星球日报那一周的超级英雄专刊得到了巨大的追捧，读者反响热烈，佩里原谅了他，不怎么情愿的。 　　克拉克为自己能和布鲁斯.韦恩，当然，也就是蝙蝠侠达成共识而深感幸运，这对他的工作多少有点帮助，虽然那个家伙总拿超人做狗仔这件事来调侃他。 　　但这次，恐怕不会像上次那么容易了，佩里不可能轻易原谅自己的员工犯同样的错误两回。 　　“斯塔克失踪了，全世界都在寻找他。”克拉克的蓝色眼睛在黑框镜片下面显得很无奈，“我不是有意的。” 　　他第二次错过了托尼.斯塔克的独家采访机会，他以超人的形象飞到了地球的另一边打击犯罪，然后又飞回来，前后就只用了五分钟。但他还是错过了，因为斯塔克的专访时间正好就在那五分钟里面。 　　整个星球日报的人都知道，全世界最不好预约的就是托尼.斯塔克的专访，能不能得到机会完全看运气，但克拉克.肯特一个人就错失了两次机会。佩里没有立刻剥下他的皮已经算是照顾了，可能是看在他还能采访到布鲁斯.韦恩的份上，毕竟那位花花公子也不怎么好约。 　　“佩里不会因为托尼失踪就理解你，你的采访日期在他失踪以前，伙计。”吉姆把头偏向来时的通道，很快，他看到了一个稳健的身姿，“露易丝，这次你得帮帮克拉克，否则他会丢掉自己的饭碗。” 　　那是一名漂亮的职场女性，就算她的皮肤因为风餐露宿而显得没那么光滑，她也依然有着让人过目难忘的容貌。 　　“行了，干你的活去，如果你还想保住自己的饭碗。”露易丝朝克拉克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对吉姆道，“一小时后把照片全部传给我。” 　　“露易丝，你不能因为超人对你比其他人稍微多了那么一点关注就得意忘形。”吉姆用玩笑的语气说，“当然，如果你能把他的关注分享一些给我那就没关系。” 　　“奥尔森。”露易丝不悦地看着他。 　　“开玩笑的，别当真。” 　　待吉姆走回摄影工作间后，露易丝才卸下自己的斜挎包，然后将车钥匙扔到办公桌上：“没有找到斯塔克吗？”露易丝小声地问，“你在电话里说，你发现了他的踪迹，但又失去了他是怎么回事？” 　　公司里没人知道露易丝和克拉克是恋人关系，他们平时在办公室伪装成普通同事，但实际上，两人已经同居超过两年以上。 　　克拉克曾去过阿富汗，当然是飞过去的，只用了几秒钟，当他抵达被极端分子肆虐过的中东村庄时，他打倒了他们，拯救了好几个村落与村民。那是他在得知斯塔克被绑架后的一个月后，军方束手无策，所以超人就行动了。 　　他问遍了所有村民有没有人知道斯塔克在哪里，但每个人都摇头。 　　之后的几小时，超人一直在寻找斯塔克，这对超人来说已经是非常久的时间。直到他在空中发现了被炸得满腹疮痍的山洞。那里明显有过大量的重型武器，他甚至找到了一片来自斯塔克工业的武器碎片，上面的logo糊的不成样子，但他还是能够一眼看透。 　　克拉克认为斯塔克肯定就在附近，当然是对超人而言的附近，他用他的超级听力扑捉着有用的蛛丝马迹，他觉得他都快把整个阿富汗的秘密都听去了，却仍然一无所获。 　　于是，克拉克在当天晚上不得不放弃搜寻，回到了大都会。 　　“这可真奇怪。”露易丝说，“军方也没有找到斯塔克，难道被绑匪转移到其他国家去了。” 　　“就算是这样我也能听到点什么。”克拉克说，“但我什么也听不到，就好像……” 　　他本来想说，就好像被什么屏蔽了一样，但克拉克还没来得及表达出来就被噩梦般的声音打断了话头。 　　“肯特！”佩里打开主编室的门，“进来，我想我们需要谈谈！” 　　克拉克对着自己的女友做出祈求的可怜表情：“露易丝，你得帮帮我，不然这次我可能真的会丢掉饭碗。” 　　“没关系。”漂亮的女记者微笑着说，“我的奖金足够养你。” 　　作者有话要说：　　【阿尼马格斯】：不能随意变成想变的动物，是要根据巫师的性格和体重；卢平是HP里第三部教哈利黑魔法防御术的那个，没看HP的可以百度一下。 　　【白矖】：上古神兽，女蜗的左右护法之一，是蛇形。 　　【宝嘉丽】：意大利珠宝品牌。 　　【星球日报】：现实中真的有这个地方，当然不是大都会，不过大都会的星球日报就是真实世界星球日报的原型。 　　【吉姆.奥尔森】：星球日报的摄影师，能力很强，漫画里有很多他的故事。 　　【佩里.怀特】：星球日报主编，看过蝙超大战的应该知道他是谁，那个黑人主编。 　　是的，这篇文里当然会有大超，有老爷怎能没有大超。不过，作者设定的时间线不在蝙超大战那个电影范围，你们可以当其他宇宙来看，不会影响剧情。大超的戏份不会太多，毕竟这是需要铁罐拯救世界的小说，作者之后会交代大超现状的~ 　　另外，看到有这么多小天使都在追文，作者好开心哦，谢谢你们的留言，支持的都有hong包得~一口气写了6千字也算加更的意思了对不对！请说对！ 　　最后来个长篇科普，请对HP不怎么了解的小天使一定要看完哦么么哒~ 　　关于幻影移形：它不万能，使用风险极高，需要强大的魔力支撑。 　　第一：目的地越远，需要的魔力越强，也就意味着造成身体分裂的可能性越大（比如你的头还在原地，身体已经过去了），距离上其实是有限制的。假设女主真的可以使用幻影移形回美国，那么她的路线就会是这样，先从沙漠到中东的某个国家，再从那个国家到另一个国家，一路幻影下去，直到抵达美国，前面说了，幻影移形耗损的力量很多，这么远的距离，还带个麻瓜，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就算没有带人，这种消耗魔力的方式也不可取。 　　第二，可不可以只去一个近点的地点，只要离开沙漠就好呢，当然可以，但是，女主没有去过沙漠附近的其他国家，她不知道要幻影到什么地方去，幻影移形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你得对显形的那个地方非常熟悉。 　　第三，之前女主的确准备了逃生地点，但因为计划打乱以后就要回到第一条了，他们身处沙漠中心地带，离女主知道的距离太远，带一个麻瓜幻影移形分裂的可能性很大。 　　第四，基地出现黑巫师，很有可能在使用上层魔法的过程中被发现，作者在写那段的时候专门提醒了一句“火药是对付不了巫师的”就是为了铺垫后面沙漠之行，黑巫师会受伤，但肯定死不了。虽然女主魔杖在手，但并不是自己的，不好用，而且如果还有其他黑巫师党羽就麻烦大了。 　　综上条件，就达成了沙漠之行，很多细节的铺垫作者不可能直白的表现在原文里，都暗藏在字里行间。如果一定要抠这篇文的魔法BUG肯定是有的，然并卵，作者已经尽力让它合理了，连罗林阿姨自己设定的魔法系统都有BUG何况我就只是博君一笑的小小写手。 　　所以，如果没有看懂或者不明白的小天使可以踊跃提问，一般语气礼貌的话，作者都会愉快的解惑的~ 　　最后，关于女主的魔法等级，硬要说的话，跟教授不相伯仲吧，之后作者会慢慢透露女主的过去和背景。 第18章 相处 　　斯塔克打定主意对马灵珑展开追求攻势了，他很明确自己的目标，耶稣见证，他会的。每次从危险中苏醒过来见到的都是同一个女人，这样的概率可不多见，他得珍惜机会，不能错过上帝的安排。好吧，这里面可能没上帝什么事儿，但他发誓他是认真的，前所未有的坚定。 　　斯塔克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他先在简陋的医院溜达了一圈，很快与所有女护士（其实就三个），也有一两个男护士搞好了关系。斯塔克把战争中损坏的医疗设备全都检修了一遍，只一天的功夫他就让全部的仪器恢复运作，更多的人抱着他们的小玩意儿来求助于斯塔克，于是，两天以后，他变成整个镇子的大名人。 　　马灵珑对此早就见怪不怪，斯塔克无论身处何地都是一颗耀眼的明星，他喜欢并且十分享受那种感觉。 　　斯塔克得到各种零件和螺丝起子甚至钻头等工具，他熟练的手法完全不需要在意那些工具是否好用，他开始了发明创造。斯塔克在发射装置周围做了一个扩音器，信号输出顿时加大到一百倍。要不了多久，军方就能找到这里，他们只需要趁着无人打扰的时刻，好好享受难得的宁静就可以。 　　“宝贝儿，到这儿来。”斯塔克坐在病床上，这里成了他们两人临时的居所，三百美金可以住上好一阵子。 　　置物架上放着一台老式卫星电视，上面集满了厚厚的灰，是斯塔克在仓库里扒拉出来的淘汰物件。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他居然让那台电视机能放出画面来，还能接受到一两个频道的电视信号，他们通过新闻总算了解到当今时事，例如，斯塔克的失踪已经上了头条新闻许多天，这股热潮还会持续下去。 　　马灵珑没有理会斯塔克的召唤，因为她在吃早餐，托斯塔克的福，现在他们吃的东西可能是全镇最好的了。通常马灵珑在用餐时，是绝对不希望被人打扰的，无论是谁，即使是斯塔克。 　　“宝贝儿，你吃完了就过来好吗？”斯塔克已经察觉到了女孩儿的习惯，但他不甘心地，用祈求的口吻说，“我需要你，真的，我的腿有点疼，但我够不着它，我想看看它怎么了，我猜毒素还有点小残留？” 　　吃饭显然比斯塔克的腿更重要，马灵珑抬起头来瞪了他一眼后，便继续往嘴里塞进了一块煎得很老的牛肉。 　　斯塔克噘着嘴，拿过床头摆着的一盘椰枣咀嚼起来：“我还是得说，你吃得未免太多了。”【注】 　　事实确实如此，马灵珑每一餐的分量几乎是斯塔克的三倍以上，有时候更多，她能将两人或是三人份的食物吃得干干净净。 　　马灵珑将手里的叉子朝他扔了过去，没有对准头部：“安静。”她喜欢听斯塔克说话仅限于用餐以外的时间，如果不是门外面更吵，她肯定会出去吃完了再进来。 　　“我收过姑娘朝我扔的玫瑰花还有名片之类的东西，叉子是第一次。”斯塔克将叉子拿起来，把手里的椰枣摁上去，“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吗，宝贝儿？我知道我不该瞒着被蛇咬了这件事，但你应该感动才对，因为我是不想拖累你才这么做的。你发现我的时候有没有痛哭流涕，我猜肯定有。” 　　自斯塔克恢复精神后，马灵珑就没有再给他好脸色了，无论他如何说笑调情，马灵珑都聪耳不闻。 　　“你哭起来一定也很好看。”斯塔克才不在乎女孩儿理不理他，“但我还是喜欢看你笑起来的样子，很性感，你再笑一个给我看看？” 　　半小时后，马灵珑将餐盘收拾好搁到门外，她在里面放了一美元的小费，这么做可以让她下次用餐时能得到额外的水果。斯塔克会把自己那份水果让给她，而她终于不再像处于沙漠时候那样，又把所有的物质全部都给斯塔克。不但如此，如果斯塔克打算叉走马灵珑碗里面的任何一样东西，哪怕是一粒花椒，她就会把自己的餐盘端走到斯塔克够不着的地方。 　　他这才知道，马灵珑在沙漠的时候是真的在照顾他，不然，以她的食量，那些充饥的东西恐怕还不够她吃一顿的。 　　有趣的发现，虽然斯塔克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觉得这很有趣，也许是因为从对方身上总算发掘到了关于人情味儿的东西。 　　要知道，一位冷面女性护食的模样是很可爱的，所以，他想方设法的都要从马灵珑碗里叉点东西走。 　　“好吧，我道歉，真的，我不该隐瞒，我发誓以后不会有类似的情况发生……大概。”斯塔克用他惯有的，哄姑娘的语气，“你真的在生气，对吗，因为你关心我，所以为此生气？”显然他希望是的，“宝贝儿，为什么你的每一个表情都那么动人？” 　　马灵珑找了一个离他稍远的墙面依靠上去，她注视着他，毫不羞涩的将所有目光投射到斯塔克身上：“我没名字吗。” 　　“你不喜欢‘宝贝儿’这个称呼？”斯塔克立刻改口，“也许你会喜欢‘甜心’，要么就是巧克力小姐，说到巧克力，为什么伊森的家乡连卖巧克力的都没有，他们都不吃？” 　　“叫我灵珑。”她道，“如果你想我接受你的歉意。”马灵珑并没有真的在生气，她只是单纯的不喜欢吃饭被人骚扰而已，谁还没有个自己的习惯。 　　“当然，灵珑，希望你能接受我的道歉。”斯塔克连半点犹豫都没有便从嘴里蹦出了并不容易学好的发音，然而他的发音相当标准。这是自然的，斯塔克已经将“马灵珑”的名字在心里默念了几百遍，“你的戒指呢？” 　　马灵珑终于朝他走过去，先是看了看斯塔克受伤的那只腿，还有些许的红肿，但已经完全不用再关注，消肿的任务交给时间就好。她坐到对面那张床沿，低头看了一眼曾经红宝石圈着的小拇指，淡淡地回道：“来的路上遗失了。” 　　“那么一开始吃的从什么地方来？还有衣服，住的地方，以及药片，别告诉我你当时有现金？”斯塔克很聪明，无人敢否认，“你把它卖掉了，但它对你很重要不是吗，你朋友送的？” 　　“无所谓。”其实还是有所谓的，但比起让斯塔克过得舒服些，倒也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我会再送一模一样的给你。”斯塔克承诺。 　　“你知道那值多少钱吗？” 　　带着一点儿轻蔑的语调，他忍不住笑着说：“我只知道你用它换了三百美金，我猜就是一个仿真儿童玩具。” 　　马灵珑冷哼了一声，原来斯塔克一开始就知道她把戒指拿去换物资了，却还用它来消遣自己。 　　“我知道那个值多少钱，我见过，在意大利的珠宝展示会上。”斯塔克说得很有诚意，“谢谢。”他突然深情地望着马灵珑，“你救了我，我却让你失去了重要的东西，真的很抱歉。” 　　斯塔克不是在调情，也不是玩儿暧昧，他是真的在感激救他性命的人。 　　他的脑海里到现在都还回响着马灵珑疯狂叫喊他名字的声音，他听出里面所包含的恐惧和不安有多强烈，斯塔克以为马灵珑永远不会发出那样无助的嗓音，但是他听到了，就在自己意识朦胧的时刻。斯塔克不知道她哭了没有，应该是没有，马灵珑看起来不像会流眼泪的样子，但那一声声带着哭腔的呼喊他永远都忘不了。 　　不过，斯塔克暂时不想让对方知道他那时还残存着意识，她肯定不希望别人知道她也有脆弱的一面，如果拿这个跟女孩儿开玩笑，斯塔克能够想象，马灵珑一定又会躲他躲得远远的，他现在手边又没有哄姑娘的道具。 　　“下次别做傻事。”马灵珑道，她下意识地回避了斯塔克的深情凝视。 　　“我可不认为那是傻事。”斯塔克说，“我一无所有，没人牵挂，你比我更有机会走出沙漠，我没有理由拖累你。” 　　“这世上总有一个人会牵挂你。”马灵珑又看向他，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柔和平缓。 　　“谁，你吗，如果你回答是，我会很兴奋的。”他又恢复了那种属于斯塔克的轻浮语气。 　　“我们只认识了两个月，我不可能牵挂你。”像是掩饰事实，马灵珑加快了语速。 　　“不要这么认真。”斯塔克笑了笑，他没有为此沮丧，反而轻松地说，“会牵挂我的人已经过世了，你既然了解我就应该知道，我现在是一个人生活。”他很快补充道，“别提那些女伴，我不认为她们会真的牵挂托尼.斯塔克，如果我身无分文，像现在这样。” 　　“聊聊你的父母吧。”马灵珑道。 　　“我的父母？他们没什么可聊的，我不是想隐瞒什么的，我是说真的。我父亲是谁你肯定也知道。我很爱我的母亲，她大多数的时候只听父亲的话，虽然我完全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斯塔克停了停，像是在酝酿一件不得了的消息，“但我可以分享一个秘密给你，这事没人知道，但你得发誓……” 　　“我发誓我不会告诉任何人。”马灵珑倒是急切地想要知道，他有什么不得了的秘密是她以前没发现的。 　　“不是这样。”斯塔克道，“我是指，你听完后不能把我看成精神有问题，我确定我的精神完全正常，绝对没有一点儿缺陷。” 　　“嗯。”马灵珑点了点头。 　　“那么，坐过来。”斯塔克拍了拍自己的床铺空位，“这事儿我得说得很小声。” 　　马灵珑坐了过去，两人的距离被拉得很近，托尼倾身向前，炙热的气息撒在马灵珑的脸上，让她忍不住眨了一眨眼：“用我的秘密，换你的一个秘密怎么样？” 　　“那你就别说了。” 　　“换一个吻？” 　　这次，马灵珑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回绝。 　　她的迟疑让斯塔克如同见到黑暗中的一抹曙光，但他知道马灵珑一定会拒绝，所以，他很快的，用来不及让对方闪避的速度，在马灵珑的脸上亲了一下。 　　“我没有答应。”马灵珑道，依然是面无表情的。 　　“那怎么办，我已经亲了，或者，你可以亲回来，这样就扯平了。”斯塔克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十二岁，为一亲芳泽而想方设法甚至故弄玄虚，女孩儿都吃这套。事实上，他十五岁就不需要靠偷袭来让女人上钩，她们大多争先恐后的想要跟他滚床单。 　　“说你的秘密吧。”马灵珑假装不为所动的保持着冷静。 　　斯塔克带着满足的笑意说：“你知道我有一位教母吗，我的档案里没有她的存在，我猜你应该没听说过吧？” 　　马灵珑很高兴斯塔克是那种喜欢一边提出疑问一边下结论的人，他的透露让马灵珑知道该如何回应而不会令人起疑：“是的，你的档案里没有。” 　　接下来，斯塔克用了很长一段文字来描绘这位教母的生平，以及他们之间的亲情如何牢不可破：“我猜，她可能是变种人。”接着，他说出了自认为足以令人震惊的秘密。 　　斯塔克在说出“变种人”这个词汇时，特地观察了一下马灵珑的表情，直到他确定她没有把自己当成精神有问题才继续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我所看到的现象，但我肯定教母以为我没有看到。” 　　“你到底看到了什么？”马灵珑紧张地问。 　　“她把一辆校车漂浮起来。”斯塔克说着，思绪已经回到了那个时候，“我那时6岁，她带我去参加童子军活动……我的父母很忙，你知道，科学家，真怀疑他们的床事也是在实验室搞定的。”斯塔克耸了耸肩，继续道，“高速公路上，我们遭遇一辆中学校车发生事故，后来听报道说刹车失灵什么的，总之，我看到她抬着胳膊，那辆校车便浮在离地面两英尺的高度。” 　　“听起来很不可思议。”马灵珑猜想，因为斯塔克年纪尚小，所以没有注意到汉娜手里其实有魔杖，她记得汉娜的魔杖是浅棕色的，比一般的魔杖要细一圈，“你确定不是做梦？” 　　人类似乎对变种人没太多好感，他们喜欢将所有发生在自己身边的超自然现象往变种人身上去套。这让马灵珑想起在霍格沃兹一年级学习欧洲巫师历史的课程中，也有类似情节，是关于麻瓜如何迫害巫师的种种行径，没有理由的，就因为恐惧神秘力量，所以处心积虑将之扼杀，火烧和绞刑是常用的手段。 　　说真的，能被火烧死的巫师历史上没有几个，马灵珑知道名字的那些死于火焰下的巫师，全是被恶龙嘴里喷出的火星造成的。 　　至于绞刑，那就更可笑了。 　　所以，真正承受这两种刑法伤害的全是普通的麻瓜女人，他们将莫须有的罪名加注到那些不幸的普通女人身上，让所有人对她们的女巫身份深信不疑。有个很不能理解的现象，一开始麻瓜居然会天真的以为只有女人才能做巫师。 　　真正令巫师减少的年代是后来的战争时期，麻瓜拥有了全新的，对付巫师的武器，他们终于知道巫师其实有男有女，混迹在普通人之中根本看不出来。 　　但麻瓜会想尽一切办法杀掉被察觉到的巫师，他们用高额的赏金吸引巫师猎人，有些邪恶的巫师甚至以猎杀自己的同胞赚取在麻瓜世界的立足之地。 　　马灵珑还记得近代史上著名的“默默然事件”，一些极具魔法天赋的孩子，因为极大的压力和恐惧，将自己的天赋强行压抑导致的魔法失控后的危险产物。【注】 　　就连当今巫师世界里最伟大的邓布利多也深受其害，他的妹妹就死于被默默然寄生，不过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她是从学校幽灵口中知道的。 　　马灵珑不知道“变种人”是什么时候被搬上了历史舞台，也许就是麻瓜以为巫师在他们的打压下销声匿迹后的某天。变种人的定义如同当年的巫师，即便他们之中大多数都是善良的，也会因少数的激进分子而被判定为危险族类。 　　所以，斯塔克才会如此小心谨慎地透露这个秘密，毕竟这个年头，想跟变种人攀亲戚的普通人不多。 　　这表示他相当信任马灵珑。 　　“我保证我当时十分清醒。”斯塔克道。 　　“如果她是变种人，怎么会当着你的面施展魔法……我是说，力量？” 　　汉娜一向都很小心，她一直以来都认为自己将天赋隐藏得很好，现在看来，也不完全是这样。斯塔克就看见了，而且记忆犹新。 　　“她肯定以为我在睡觉，其实我只是闭着眼睛思考线路板的问题。”斯塔克解释说，“我们当时在自己的车里，我就坐在后排座椅上，我看得很清楚，她从手里放射出夺目的光芒。”斯塔克难掩激动地说，“还有更不可思议的。” 　　马灵珑看着他发光的瞳孔，忍不住问：“还有什么？” 　　斯塔克的聊天嘎然而止，他停在一个关键的地方，将马灵珑所有的情绪都调动了起来，她下意识微微张开嘴唇，一副期盼得到答案的求知若渴。她的嘴唇今天是浅粉色的，水润欲滴，像多汁的蜜桃。 　　斯塔克舔了舔干涩的嘴角，突然问道：“你接过吻吗？” 　　作者有话要说：　　【椰枣】：一种枣子，中东特产 　　【默默然】：被魔法部认定为十岁以下的小孩因为拼命压抑自己的魔法而形成的一种怪物，神奇动物在哪里的电影有出现。 　　昨天看到有小天使建议女主直接用魔法变钱，这里作者就简单的小科普一下。 　　魔法不能无中生有，如果你手边没有这样东西的时候，你就变不出来第二件那个东西来；另外，就算有一百元，巫师能变出更多的一百元，最终也会因魔法失效而消失，一旦魔法部发现（不要存在侥幸心理），就触犯法律了，后果很严重，相当于制造□□，而且这种做法很恶劣，正派巫师不会这么干。 第19章 I’m addited to you 　　马灵珑变得警惕起来，她稍微让自己的身体远离斯塔克一点儿：“这跟你的‘不可思议’有关系？” 　　“是的，有点吧，我是说，不，没有任何关系。”斯塔克调整坐姿，朝马灵珑贴近，他吞咽下一口唾液，就好像斯塔克此时面对的是一桌丰盛的美食，他已经ji饿难耐，但不得不说，面前的女孩儿确实秀色可餐，“我就是突然想知道，非常突然的一个想法冲进了我的脑袋，就在刚才，我得解决掉它，不然今晚注定失眠。” 　　斯塔克的脸凑到马灵珑的跟前：“我猜你没有接过吻，对吗？”他把自己的声线压得低沉又沙哑，少有姑娘拒绝得了斯塔克式的勾引，他像是故意在营造他想要的那种气氛，他擅长并且熟练掌握的暧昧不明。 　　“我二十七岁，斯塔克。”面对他的挑逗，马灵珑有那么一瞬间差点就沉沦了，沦陷在他浓情蜜意的注视和性感的嗓音之中，她似乎终于能够体会那些爱他爱得近乎痴狂的女人们的心情，“我怎么会没接过吻？”但她终究跟那些女人不同。 　　“噢……”斯塔克的眼睛里划过一丝黯然，不是为她和别人接过吻这件事，马灵珑直到现在还在叫他“斯塔克”，这让男人觉得他们的关系相当疏远，“你一定……当然，你很爱他，那个跟你接吻的人，是他送你的宝石戒指？” 　　“不是。”马灵珑有点心虚的强装稳重，她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和什么人接过吻，她只是把前些天救斯塔克时候的经历给算上了。斯塔克因中毒而休克，马灵珑用嘴给他喂水喝，“到底还要不要说你的不可思议。” 　　“哦，当然要说。”但斯塔克已经完全没有心情再继续讲述过往，他加快了语速，想要尽快结束无聊话题，“七年前，我看见了一模一样的亮光，在一个急转弯，我的车差点飞出跑道。然后它漂浮起来，我没有因此把车开到悬崖底下，如果不是摄像头拍到了那一幕，我甚至都忘了六岁那年我其实见到过相同的现象。” 　　马灵珑吃惊地看着他：“你竟然记得？” 　　“六岁发生的事我都记得，何况是七年前，我一直觉得教母在身边保护我。”他说，“我有很多次接近死亡，是我自己制造的机会，我知道这很愚蠢，你肯定了解我以前是怎样的人。当然，不是说我现在就变得完美，但最后我都能跟死亡擦身而过，这就是我要说的不可思议。”回忆曾经的自己，斯塔克觉得简直无药可救，他每天都在跟死神博弈，好像他有很多筹码。 　　马灵珑当然明白原因，她就是那个制造不可思议现象的始作俑者：“你不是喝醉了吗？”她一直认为斯塔克不可能还记得，当时他神志不清，身边又有美女相伴。 　　“你怎么知道我喝醉了？”斯塔克问。 　　马灵珑不答，只是把头瞥向一边。 　　“我们不讨论这个问题，我知道你调查过我，所以我一点儿也不奇怪你知道我的事情。”斯塔克换了一个语气，像是准备召开股东大会那样严肃认真，不，他召开股东会议的时候都没这么认真过，“灵珑，我想说……” 　　“你最好什么也别说。”马灵珑从他的床位抽身。 　　“为什么？我们相处得很愉快，为什么不能进一步发展下去？”斯塔克不再掩饰自己的情绪，“我喜欢你（I’m addicted to you）。”【注】 　　“没有什么是非要发生不可的，托尼。”马灵珑道。 　　“你瞧，你叫我托尼，这就是必须发生的事实，你也喜欢（addicted）我。” 　　马灵珑冷笑道：“你根本不明白我叫你名字意味着什么，”名字对她来说是极为重要的东西，还有出生年月，精确到分秒，一旦掌握这两样东西，她可以对任何人下最狠毒的诅咒。马灵珑自然没这么做过，只是她从很小就知道，名字需要被保护起来，每个人的名字都有意义，即使是重名，它们的意义也各不相同。 　　马灵珑一向用姓氏称呼她的朋友，起初小天狼星他们很不习惯，久而久之又觉得这很有个性，偶尔他们几个也会直呼对方的姓氏，搞得大家以为捣蛋四人组散伙了。 　　“意味着什么，那就是我的名字。”斯塔克烦躁地大声说道，“我真的，不明白，你把我弄得晕头转向。我能感觉得出来，你刚才是希望我吻你的，为什么不继续，是我的嘴里有什么味道你不喜欢吗，或许我该去漱漱口再回来继续？” 　　“你当然可以感觉出来。”马灵珑将嘴唇抿成一条线，一字一句地说，“毕竟你风流成性。”她再也不想和斯塔克待在同一屋檐，起身便往门口走去。马灵珑不敢确定斯塔克是不是因为太过寂寞所以才这样，她十分了解这样的他，魅力十足又令人厌恶。最重要的是，斯塔克说对了，正因如此马灵珑感到非常狼狈。 　　“等等，你去哪儿？”斯塔克也想下床跟上，但他的腿还不太灵活。 　　“给我老老实实待着！” 　　斯塔克被一股无形的抓力拽回了床上，他大约猜不到马灵珑会动这么大的脾气，所以都没有在意那股让他快要嵌进被褥的力量是怎么回事。 　　马灵珑离开房间后直接来到前台，接待她的是一名年迈的妇人，她在这家简陋的医院做后勤工作。医院的病人不多，大部分的伤患在十诫邦入侵那几天就死了，医院内走动的医护人员大多是从别的村子过来的，有医生也有护士，他们曾深受极端分子迫害，渴望着重建家乡，所以互帮互助。 　　“你好，夫人。”马灵珑道对那位妇人说，“你知道附近哪里能找到巧克力？” 　　“巧克力？”妇人曾是一名教师，她的英语水平可以跟马灵珑做简单的沟通，“以前每个商店都买的，现在……”她做出遗憾的表情。 　　“完全没希望？” 　　妇人摇了摇头：“你可以去碰运气，隔壁的商店，只要出得起价钱，我想他们会买给你一点，如果有的话。” 　　“谢谢。” 　　“你想吃甜的东西可以嚼椰枣。” 　　“不是我。”她回头看了一眼房间门，“我的，男朋友喜欢。”马灵珑带着斯塔克找到医院的时候就把关系定位成了情侣，这是最方便，也是最不让人产生怀疑的陌生男女在别人眼里的关系，反正这里也没人会调查你的身份虚实。 　　“别走太远。”老妇人提醒道，“虽然你是中国人，但毕竟是女人。” 　　如果是以前的格米拉镇，一定不会有人对你发出类似的忠告，无论哪种性别，村民都会善待身边的每一个人。但是现在，颠沛流离的难民以及资源紧缺的生存空间，一个女人，一个独身并且与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的女人，会显得十分惹眼。 　　更何况，斯塔克已经将他们暴露了，整个镇上的人都知道医院来了一个白种人，在他身边有个中国女人。 　　他们似乎对中国人抱有一种敬畏之心，当然，他们分不清马灵珑到底是不是来自中国而不是日本或韩国，只要是东方面孔，他们是直接默认的。也许是因为中国人不惧怕美国人，也许是中国人曾给他们提供物资而非强势掠夺，总之，大部分的难民不会主动侵犯到马灵珑身上，即便她揣着美金。 　　这是数天前，她带着中毒昏迷的斯塔克出现在镇上发现的事情，他们对待白人的态度差多了，路边的孩子甚至会朝斯塔克扔石头。 　　不出意外的，马灵珑没能在商店买到巧克力，如果那种设于危房里，摆点三三两两的，从废墟堆淘来的东西出售的地方能够称之为商店的话。 　　方圆几公里的范围，最完整的建筑可能就是那间医院了，在动荡的地域，食物比金钱有时候更重要，马灵珑突然觉得她和斯塔克能待在医院，保证一日三餐不落下的吃上，已经幸运至极。这得多亏斯塔克的一双巧手，那双粗糙的手指灵活又修长。 　　马灵珑打算走远一点再看看，即便不是为了巧克力，也该替伊森故地重游。 　　斯塔克关掉了卫星电视，然后从床上坐起来，他想到刚才马灵珑说的那句“你当然感觉得出来”，这是不是代表他的感觉其实是对的，所以才惹怒了对方？ 　　这是极有说服力的揣测，斯塔克兴奋地脑路飞转，他应该早点想到才对，马灵珑十分在意他复杂的感情史，因为她批评他“风流成性”。斯塔克不否认自己的确有不少香艳的过去，但不表示他就没有动过真心的一次或者两次，比如这次。 　　斯塔克下了床，绕过椅子直达门口，扭动把手推门而出。 　　他觉得有必要让女孩儿知道他绝不是为了猎艳。 　　斯塔克走到前台，红肿的小腿让他不能很快的行走，他先是礼貌的给予问候，接着便对前台接待处的老妇人道：“早上好，夫人，请问在哪里可以买到巧克力？” 　　那妇人看了看他，笑着说：“你的女朋友刚才替你寻找它了，你应该在房间耐心等待，先生。” 　　“你是说，她去找巧克力？”斯塔克想了想说，“事实上，我和她正在闹不愉快，我想巧克力能哄她开心，但这个地方好像没有。” 　　“你们一定非常爱慕彼此。”老妇人说，“她说是因为你喜欢所以才为你寻找的，真是令人羡慕。” 　　“哦，真的吗，连我都不知道原来我们这么恩爱。”斯塔克心花怒放地笑着说，“夫人，你听过一个叫‘伊森’的男人吗，我和他是老朋友，他告诉我他住在格米拉小镇的，但他遭遇了不幸，我想去他家看看。” 　　“这里曾经有很多男人都叫伊森，他们都遭遇了不幸……” 　　“我很遗憾……”斯塔克发现，他竟然忘了“伊森”姓什么，中东人的姓氏像一段诗朗诵那样长，他当时在山洞里根本没用心记。 　　“没关系。”妇人说。 　　斯塔克打算离开医院到外面寻找自己的“女朋友”，也许是有点危险，对他这样的白人来说，但斯塔克不放心马灵珑一个人，他觉得以马灵珑的模样，应该不比自己安全多少。斯塔克一边往外走，一边考虑着，今晚是否需要履行他们两个在别人面前的“恩爱”义务。 　　斯塔克特地借走一块灰色的麻布，把头上连着脖子裹了一圈。 　　“如果不是那个男人从天而降，会有更多的人死去。”妇人像是自言自语，她说完这话后便朝着天花板做出祈祷的手势，她当然不在在跟天花板交流，那显然代表了天空的意思。 　　斯塔克侧过脸，随口问道：“一个从天上下来的男人？” 　　“他有着黑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他的红色披风比太阳还耀眼。”妇人像刚从唱诗班出来还没结束排练似得形容着那个拯救了格米拉的“天降”，“他力大无穷，刀枪不入，他一个人就打跑了所有的侵略者，解救了整个格米拉和格米拉周边的城镇，他像神明一样伟大。” 　　斯塔克不会把她的形容往变种人身上去靠拢，因为完全没有必要，斯塔克是美利坚人，全美利坚人都知道“红色披风”是谁的专属战袍。斯塔克在新闻里见过那个“像神一样伟大”的男人，说实话，他真希望超人是有经纪人的，那样的话，总会有人能替那个钢筋铁骨重新设计一套衣服。 　　然而似乎并没有。 　　斯塔克记得去年政府宣布超人死亡，军方为他举行了最高的葬礼仪式，当时的报纸铺天盖地全都被“红披风”和大写的“S”占据，但没过多久便再也没有了他的消息，就好像超人已经被全世界遗忘。【注】 　　没想到，他又“复活”了。 　　“他什么时候出现的。”斯塔克问，他感觉自己这段时间可能错过了一则重大新闻，斯塔克每天都守在卫星电视前，却没有任何电视台报道有关超人归来的事。 　　“半个月前。”妇人说，“他好像是来找什么人的。” 　　“找人，找谁？” 　　“斯蒂卡……斯达克，提尼……” 　　虽然老妇人无法准确的用英语把她知道的表达出来，但斯塔克却完全理解了：“托尼.斯塔克？” 　　“没错，就是这个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I’m addicted to you】：我为你着迷，在这里也可以翻译成我喜欢你，是很有诚意的说法。 　　【注】：大超的死因就不要追究了，就设定他之前拯救过地球现在死而复生，不影响剧情走势。 　　妮妮会和女主会有一起去霍格沃兹的一天，希望大家会期待一秒钟~ 第20章 获救 　　马灵珑本来想到伊森的家周围转转，结果那个地方已经被夷为平地，她想到伊森的妻儿，不知道他们死前是否遭受过痛苦，她无法确定，伊森由始至终只字未提。 　　回医院的路上，马灵珑闻到咖啡的香气，她遁着气味儿寻找过去，讨价还价后，用五十美金换来十几粒咖啡豆。 　　真是奢侈的开销。 　　马灵珑极力想要找准那个为斯塔克买巧克力的理由，但又很快把一个个荒谬的想法抹去，她努力说服自己肯定是出于对病人的亏欠，因为小蝙蝠的过失导致斯塔克染上蛇毒，除此之外的，她还没能完成汉娜的遗愿带着斯塔克脱离危险远离沙漠。马灵珑不希望有别的原因趋势她这么做，她认为自己所表现出来的关怀都是来自临时监护人的责任，替汉娜照顾她的教子，如果是汉娜就一定会满足教子吃到巧克力的愿望。 　　马灵珑一向说到做到，绝不会违背承诺。 　　结果只用了几秒钟的时间，她就把最后一个看似合乎情理的设想也否定了。 　　这使她的心情越来越坏。 　　马灵珑来到一处隐蔽的巷道，蹲在地上，尝试着将豆子变成咖啡口味的糖球。第十次失败后，她选择了放弃，马灵珑不擅长烹饪，这其中甚至包括烹饪类的咒语，如果烹饪咒语也是巫师考核的必须科目，她一定是偏科最严重的。不过，马灵珑还是固执地将错误归结到魔杖身上，她把咖啡豆变成了一块黑糊糊的硬团，上面布满了蠕动的细颗粒，像蚂蚁在爬，任何人只要舔一口，舌头就会冒起脓疱。 　　把黑色的硬团还原成咖啡豆重新装回口袋， 马灵珑拿着它准备回去，好歹不是空手而归，医院不供应咖啡，因为那种东西现在属于奢侈品，而斯塔克已经心心念念了好几天。她记得堆满废旧材料的仓库里有一部老式的咖啡机，斯塔克应该可以把它修好。 　　马灵珑不准备再和斯塔克睡在一个房间，今晚不打算，明晚也不会打算。医院有很多空房可以入住，只是里面死过人，血迹还没清理干净，那不算什么，她可以搞定。 　　斯塔克是猎艳高手，调情经验丰富，招呼女人信手拈来，没人知道他一句情意绵长的话语里包含了几层真实。马灵珑有足够的定力让整件事避免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如果斯塔克只是因为寂寞难耐所以才对她产生情yu的话，那么回到纽约之后，她与他，便不会再有瓜葛。 　　马灵珑想，他的床伴名单里，一定没有亚洲人的名字。 　　快要抵达医院的时候，马灵珑听到了吵闹，她似乎觉得其中有斯塔克的声音，看吧，又是该死的斯塔克，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他，以至于连幻听都出现了。但她很快发现那不是幻听，于是马灵珑加快脚步，直觉告诉她，斯塔克肯定遇到了麻烦。 　　装有咖啡豆的小袋被她捏在另一只手里，那可是花了五十美金才得到的两克重，得好好珍惜。 　　斯塔克被三个衣衫褴褛的男人包围在路中间，他们起了争执，男人用几乎听不出来是英语的语言挑衅着斯塔克。但他们说的肯定就是英语，因为斯塔克有明显的情绪外流，这说明他听懂了，那显然不是什么动听的话。 　　他们要他交出值钱的东西，然而斯塔克却要他们滚蛋。 　　马灵珑从一开始就警告过斯塔克不要离开医院，外面不太平，他是白人，他又那么的容易跟别人起冲突。但斯塔克是不会听话的，连后果也不去考虑。 　　“你们这些自认高贵的白人佬在我们的地盘做什么，我一拳就能打爆你的头！”说话的男人左脸颊有一道还没完全愈合的伤疤，他恶狠狠地瞪着他口中的白人佬，“交出值钱的东西，也许我们还会放过你。” 　　“我没有值钱的东西，先生们。”斯塔克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不慌不乱，并表现出得体的素养，但他知道自己保持不了太久，包裹用的头巾掉在了地上，“如你们所见，我并不比这里的任何人物资多，我被打劫过，所有东西都遗失在了沙漠里，也许你们可以上哪儿看看。” 　　“是的，听说了。”另一个人道，“但我们看到你带着一个女人来的，他们说是中国人，我从来没见过真正的中国女人，她就是你的财富。” 　　事实上，斯塔克认为马灵珑目前为止还不属于他，但他会让那一天快些到来。至于现在，斯塔克虚张声势地仰着头，好像根本不惧怕眼前的状况，但其实他的内心并不像他所展现的那样勇敢。斯塔克不可能同时对付得了三个人，他只学过几天搏击，受伤的腿使不出力，他不确定墙角蹲着的那几个是不是跟他们是一伙的。 　　好在马灵珑没和自己在一起，斯塔克庆幸地想到。 　　一块砖头直击左边那人的头部，接着是第二块打在站于中间位置的那个人的后脑勺，两个人应声倒地，晕厥过去，然后剩下的最后一个，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斯塔克一记左勾拳打趴在地。 　　“扔得真准。”斯塔克看向马灵珑站立的地方，她手里还握着剩下的一枚砖块。 　　“你出来干什么。”马灵珑扔东西的技术当然不错，又准又快，她可是追球手，练的就是快很准的活儿。 　　“来接我的女朋友。”斯塔克跨过倒在他周围的凶徒，偏着身体扶着腿走到马灵珑跟前，“我的女朋友想要给我一个惊喜，她冒险进入废墟寻找巧克力，我不放心她，所以跟了出来。”然后，他注意到马灵珑手里提着的袋子，“显然她没有找到巧克力，倒像是某种豆子，杰克的豆子？”【注】 　　马灵珑想说点责备的话，他不该从医院出来招摇过市，但却是一句也讲不出口。斯塔克的眸子明亮如星，他把她想说的重话全都扼杀在了摇篮里。 　　“没关系。”斯塔克带着浓浓地笑意说，“回去以后，我会送你很多巧克力。” 　　马灵珑没有回应，她从他身边绕过，将咖啡豆摁上斯塔克的胸口。如果不是她太熟悉这个男人对女人的玩味姿态，她应该不会故意表现出冷漠。 　　“灵珑，我们现在是情侣，我们得表现出情侣的样子，你应该挽着我的胳膊或是亲我的嘴。”斯塔克抓住了咖啡，他把他捂在胸前，跟在马灵珑后面。 　　“我们吵架了。” 　　“好吧，很有说服力。”斯塔克接着道，“你能不能做我的私人助理，我是指，等我们回到纽约以后，你来我这里工作？” 　　马灵珑道：“什么私人助理？” 　　“就像现在这样，你为我的生活提供服务，条件允许的话，你也可以做我的助手。伊森推荐的，记得吗，他说你会成为我的得力助手。”斯塔克很快又补充，“当然，其实你什么都不做也没关系。” 　　“如果你钱多，可以每个月汇到我账上，我会帮你消耗。” 　　“当然可以！”斯塔克难掩兴奋地回应道，“前提是你得住在我的别墅里。” 　　“看来你想包养我？”马灵珑头也不回的数落着，“然后玩儿腻了再把我赶出去，就像你以前的习惯。” 　　“并不是这样，我只是希望你能深入了解我，我们需要更多的了解才能敞开胸怀接纳对方不是吗。是的，我有过去，谁没有过去？你不也一样，送你戒指的人，还有跟你接吻的人，我猜他们应该是同一个？我完全不介意你的心里可能还有别的男人，但我发誓我心里是没有别的女人的，我有自信能让你摆脱过去的感情创伤。” 　　马灵珑听得头都大了，她可想不到斯塔克的聪明脑袋瓜里竟然编撰了这么多关于她的设定：“赶紧走吧，这地方不安全。” 　　斯塔克几步上前拽住了她的胳膊，“嘿，等等，别走这么快。” 　　马灵珑轻易地避开他想要抓握的手掌，淡淡地回应道：“我了解你斯塔克。” 　　“我不是说这个，听到了吗。”斯塔克停下脚步，陡然兴奋地高呼，“是直升机！” 　　一阵阵隆隆声逐渐清晰，像凯旋的号角，那些黑色的，如老鹰形态的军用战斗直升机陆陆续续划过他们的头顶上空。 　　斯塔克开始大笑起来，对着那些“黑鹰”疯狂挥手与呐喊，就像跑完马拉松获得冠军的运动员一样大喜过望：“我们自由了，宝贝儿，哈哈！” 　　马灵珑看着他兴奋地模样，轻声说道：“祝贺你。” 　　詹姆斯.罗德是一名黑人军官，他穿着陆战队的制服，军绿色的，破损得很严重了。他带着士兵们找了斯塔克差不多三个月，他每天只睡几小时有时候甚至不睡，罗德调动卫星，开启接收器，没日没夜地在黄沙大漠中展开地毯式的搜索。政府的高层屡次劝他放弃，但他连一秒钟放弃的念头也不曾有过。 　　那段时间，罗德上校驾驶的“黑鹰”俨然成了沙漠上空真正的霸主。 　　但比起他身边的那些美国大兵，罗德反而显得很随和，这也许是因为当着斯塔克的面他实在很难表现出威严的关系：“还坐你的快乐小吉普吗托尼？”他像一个家长在找回自己离家出走的孩子后，所表现出的无奈与喜悦，“我找了你整整三个月，我以为我再也不会看到你这蠢样子，我真的不想看到你。” 　　“让你失望了伙计。” 　　“你是该死的滚蛋。” 　　“事实上，我已经死过一回。” 　　他们现在在美国空军专用的机舱，罗德为幸运逃生的两个人提供了基本的所需，斯塔克一边喝着甘甜的威士忌，一边对他冒着丢饭碗，在沙漠上空飞了三个月的朋友讲述这段时间的经历。他说得生动又有趣，激动之余还把自己的胸口展示给罗德，斯塔克将他的遭遇讲得像是发生在别人身上一样没什么大不了。 　　“那女孩儿是谁？”罗德问， 　　“我的女朋友。”斯塔克自豪地说，“一个中国姑娘，我是指，会是我女朋友的，她很漂亮对吗，别打她的注意。” 　　“我很抱歉，我并不觉得她跟你以前的那些女伴有任何相似的地方，她不像你喜欢的类型。”比起马灵珑，罗德显然更好奇在斯塔克遭遇危险后，居然还能带回个姑娘这件事上。 　　“她就是我喜欢的类型。”斯塔克快速地说，“只是以前没遇到过罢了。” 　　“那你们是怎么遇到的？” 　　“她也是受害者，我们互相帮助……她帮我更多，我们一起从恐怖分子手里逃了出来。”斯塔克不打算把他对女孩儿的诸多猜想与假设让第二个人知道，那是属于他自己的秘密。 　　“你就这么爱上她了？” 　　“是的，不过，我们还没上过床。” 　　罗德像看不明飞行物一样看着他的老友：“你们每天睡在一起，却没上床？那么我猜，要么那女孩儿是同性恋，要么是你不符合中国人的口味，或者两者都是。 　　“行了，听我说。”斯塔克压低嗓音，“绑架我们的是一个叫‘十诫邦’的极端组织，他们来自中东许多国家，我不知道他们是从什么地方进口到‘斯塔克工业’的武器的，我猜是偷的，他们想制造杰利科导弹。” 　　“上帝，这是危险的想法！”罗德诧异地看着他，“杰利科导弹都没在战场上用过呢，还处于测试阶段，外人怎么会知道？” 　　“这个问题我已经在心里重复了一百遍。”斯塔克道。 　　“我会把它汇报给国防部。” 　　“还有一件事。”斯塔克有些急不可耐，“你知道超人回来了吗？” 　　罗德的脸色陡然一变，把声音放得极低：“谁告诉你的？” 　　“那个像脚底安装了发射器一样的家伙半个月前来过阿富汗，就在我被绑架期间，如果我的理解正确，他是冲着我去的。”斯塔克从医院接待处的老妇人那儿听到了只言片语，但他非常肯定自己的判断，“我记得你们去年才为他举行过葬礼，你还是抬棺人之一，但你当时伤心得要命在酒吧喝得大醉，上面只好把你的位置换成了你的死对头，为此你遗憾了整个冬天。” 　　罗德脸上带着一种古怪的神情，就好像刚刚有人逼他吃了狗屎：“听着，这事儿你就当不知道，或者，你自己知道不要对任何人说。”他收拢下巴，将接下来要说的话从牙缝里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往外挤，“超人复活了，他来过国防部，找过总统，他请求我们为此保密。鉴于超人曾经在公众面前引起的争议，我们答应了，对美利坚的民众而言，超人已经成为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杰克的豌豆】：童话故事里，杰克的豌豆埋进土里会长得很大很高，是通往巨人国的通道。 　　一般来说，我接受所有给我的这篇文指出漏洞的留言，只要是对的我就会去改，态度好会回复感谢提供资源，但并不是所有留言里指出的漏洞都是对的。就好像有人提出为什么不用“门钥匙”和“一忘皆空”，恕我不能解释。这两样东西之后会出现，谨防剧透，到那时我才会给出解释，如果有相同困惑的小天使可以先去百度一下哈~ 　　另外，关于女主性格符不符合人设这样类似的问题我是不会回复的，很抱歉~ 　　今晚7点会加更一章~ 第21章 回归 　　马灵珑打算将换掉的衣物扔进垃圾桶，那是她平时不会选择的颜色和款式，她用几美元从当地人的手里换来的，斟酌一番后，还是决定把它们保留下来。 　　她用热水简单的对着镜子梳洗起来，哪怕身处几平米的盥洗间，对刚刚脱离灾区的人来说都是置身五星级的酒店公寓那样舒适。马灵珑猜想斯塔克应该也有类似的感受，因为就在刚才，她还能在盥洗室听见斯塔克感慨生活美好的激昂高歌。 　　马灵珑抬起右手，一直环绕在手腕处的那条伴随她十年的咒语消失了，有那么一瞬间，心底竟是莫名的空虚。她又把手翻了一个面，小拇指的关节底部有一道明显的白圈，那里曾是宝石戒指的位置，现在却是空的了。 　　被拉扎烫伤遗留下来的痂疤还躺在原来的地方，马灵珑本可以用咒语将它们完全消散掉，但她决定也将它留下。 　　离开格米拉小镇时，马灵珑把剩下的一百美金全给了医院的负责人，对方感激流涕的给她包了好大一袋椰枣，那是当地人每天能够吃到的唯一的水果。至于斯塔克，他会为这个小镇及周边区域捐赠一笔巨额款项，用以重建伊森的家园。 　　一切都结束了。 　　马灵珑在心里想着，明明花了很长时间，现在回忆起来，不过弹指一瞬。 　　“嘿，灵珑宝贝儿。”门外响起“叩叩”两声，斯塔克敲了敲盥洗室的门，“你已经在卫生间待很长时间，飞机就要降落，如果你是在睡觉的话，那么该醒醒了。” 　　马灵珑打开盥洗室的门：“这么快？” 　　“我们走了特殊路线。”斯塔克道，“军方动用了一点特权。” 　　当他们看见彼此的时候，似乎都有点不怎么适应。 　　两人现在很干净，衣服也是崭新的，身体散发出洗浴之后的清香，这是他们经历九十天的朝夕相处之后，头一次彻头彻尾的把自己打理得一尘不染的面对面。 　　斯塔克的身材是挺拔的，不算健美，但相当标准，他把胳膊抵在门梁上的样子实在令人想要大声尖叫。马灵珑见过斯塔克的半裸上身，她很清楚这套墨蓝色的合体西装下包裹着怎样的肉体，她试图通过厚厚地布料看见那块小蓝圈，但她什么也没有看到。 　　似乎斯塔克也有如是想法，即使是最简单的服饰穿在马灵珑身上也毫不逊色于超模搭配昂贵的晚礼服，她似乎喜欢将她大腿显露出来，斯塔克思考着，罗德为她提供了好几套衣服，她却选择了最短的裙子：“你真漂亮。”斯塔克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因为说出这句话而感到紧张，如同情窦初开的十二岁男孩儿即将与朝思暮想的梦中情人告白似的小鹿乱撞。 　　上帝见证斯塔克从来不会在女人的面前出现这种情绪，他立刻把这个归结于残留在心脏附近的弹片，是的，一定是它们造成的心率加快。 　　“我知道。”马灵珑扬了扬下巴，她的嘴唇一如斯塔克喜欢的那样是红色的，她看着他，露出久违的笑容，“你也是。”马灵珑留下一点悬念，慢慢走出充满斯塔克气息的范围，来到一处空位坐下系好了安全带。 　　斯塔克深呼吸了一下，跟着走了过来，他的腿还有点不太方便：“我一直以为，东方女孩儿在接受赞美的问题上总是选择回避，她们通常会说‘谢谢’或是‘非常感谢’。” 　　“你还泡过东方女孩儿？” 　　“没有，从来没有过，你是第一个。”斯塔克坐在她旁边，将自己的身体倾斜到能用西装布料摩擦女孩儿肩膀的角度，“我听别人说的，看来他们说得不对。” 　　“你想泡我？” 　　斯塔克从喉咙里喷出一个笑音：“事实上，不。”他想要说得内容太多了，他正在设法把它们都压缩进一个巧妙的句子里，“我想知道你是否愿意来我的别墅……”但结果，他却不知是怎么回事，竟然将最没有价值的话抖落出来。 　　“斯塔克，佩普的电话。”罗德的加入打断了斯塔克酝酿的最佳情绪，他被他瞪了一眼，黑人军官显得很无辜，“怎么，影响你泡妞计划了？” 　　“是的。”斯塔克撇撇嘴，他站了起来，接过罗德的手机，又对马灵珑道，“其实并不是，真的，我不是想要泡你……好吧，我先失陪一下。” 　　像串通好了似得，当斯塔克走到远离马灵珑的地方接那通来自一个重要之人的重要电话时，罗德便坐上了刚才斯塔克待过的位置，但他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装作不经意间落得坐。 　　他对马灵珑礼节式的微微笑了一下，然后拿出一个平板，把屏幕的方向朝向马灵珑：“这是你的档案对吗？”显然罗德比斯塔克更加在意他身边的女伴，他动用自己的特权查到马灵珑的基本资料，“你在一家酒吧工作，怎么会被极端组织盯上？” 　　“旅游。”马灵珑只回了对方这一个单词。 　　“去阿富汗旅游？”罗德从头到脚将她打量了一番，“一个人，那种地方？” 　　“有什么问题吗？”马灵珑看着他道，“先生，你现在是在，审问我？” 　　“当然不是。”罗德立刻否认说，“你知道，像托尼这样的身份，总是有很多人想对他和他身边的人制造点危险。所以，我想进一步了解你的……” 　　“很抱歉，我不知道。”马灵珑有点不耐烦地吸了一口气，但那表现得并不明显，甚至稍纵即逝，她的眉头往眉心中间压了压，“我跟他不熟，我也是和他在一起在逃亡中才知道他是有钱人的。” 　　“他不止是有钱人。”罗德不相信马灵珑的“口供”，但他无意拆穿，身为斯塔克十几年的伙伴，他很清楚斯塔克迷恋这个中国女人，当斯塔克迷恋某个人时，他根本不会在意对方的真实身份，哪怕尝试着往坏处想，他也做不到。 　　马灵珑的档案看起来与整个绑架事件格格不入，但又好像有点联系，这就是症结所在，中国人在英国接受教育很普遍，但她又从麻省理工出来，接着又遇上斯塔克…… 　　罗德显然不擅长阴谋分析和审讯的工作，他只是对她的出现表示怀疑，却没有任何根据，而她的档案简单得甚至不如罗德手底下新招的一批新丁。他需要一个专业人士，就是那种随便聊两句都能将你睡过多少个女人或者是男人的隐私一并收货的专业特工，但现在，这部飞机上，没有这样的人。 　　“先生，能替我叫一辆车送我回去吗？”马灵珑突然道，“你是军官，应该很容易立刻找到车是吗，先谢谢你。” 　　斯塔克依然没有挂断电话，但他的脸一直朝着这边，偶尔掀起嘴角，露出笑容和洁白的牙齿。 　　“我猜托尼很愿意把你送到任何你想去的地方。”罗德道。 　　“我刚才不是说过，我和他不熟，斯塔克先生在逃亡的过程中帮过我许多的忙，我不想再给他增加多余的麻烦。” 　　“我认为，托尼应该不会介意。” 　　斯塔克当然不会介意亲自将他的“巧克力小姐”送回家，或是他自己的别墅。 　　“我介意。”马灵珑道。 　　当飞机平稳地停靠在纽约郊外的一处军事基地时，斯塔克的行政助理已经在那儿等候了。维吉尼亚.波兹（Virginia. Podds），大部分人喜欢叫她佩普（pepper），或是小辣椒，其实那是斯塔克的专属昵称，他总是将他的助理女士比喻成呛人的辣椒粉。 　　斯塔克的专用司机哈皮.霍根（Happy Hogan）也在，他戴着墨镜的眼睛后面是充满了对斯塔克安然回归的感动。 　　马灵珑对佩普并不陌生，凡事关注过斯塔克的人，都不会忽略掉他身边的女人，波兹小姐，唯一没把名字刻在斯塔克女伴花名册上的，却又是待在他身边最长久的女人，他们的关系十分亲密。 　　那是一个精致得体的漂亮女人，绝不亚于斯塔克曾经左拥右抱的那些超模，一如她的金色头发挽起的高度都是经过计算测量的，她看起来精明又能干。佩普站在劳斯莱斯的旁边，努力地保持微笑，除此之外她也不知道还能做出怎样的表情来迎接她的老板了。 　　她的眼角透着的泪花不允许她有别的表情。 　　斯塔克前一秒还将目光锁定在马灵珑的身上，下一秒，便已经朝佩普走了过去，他表现得好像根本不在意似得，但马灵珑一眼就看出斯塔克有多么重视那个女人。 　　“佩普.波兹。”罗德对马灵珑道，像是在为斯塔克争取什么，“他们不是情侣，不过，好吧，你会知道的，斯塔克身边总是姑娘不断。” 　　马灵珑看了罗德一眼，没有回答，这个在半小时前还一副将自己视为嫌疑犯的空军上校，这一刻倒像是过来人一般的模样，仿佛她成了那个被花花公子辜负过的怨妇。 　　马灵珑在罗德的眼睛里看到了同情。 　　“佩普，我来给你介绍。”斯塔克接着像复读机一样又对马灵珑说了一遍，“灵珑，我来给你介绍。” 　　但马灵珑没有等他开口，便已经朝佩普伸了伸手：“灵珑.马，你可以叫我灵珑。” 　　“很高兴认识你，佩普.波兹，你可以叫我佩普。”佩普保持着微笑说，但她完全没有记住马灵珑的名字，她有点尴尬，希望对方没有发现，“那么，你会跟我们一起走对吗？”佩普好像一点儿也不意外的认为马灵珑与斯塔克之间已经有过了什么，她了解她的老板一如她了解老板的魅力。 　　“当然。”斯塔克率先答道，“我打算让她做我私人助理，以后你就可以获得更多假期了佩普。” 　　佩普点了点头，有种早就猜到结局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罗德上校。”马灵珑没有回应斯塔克的擅作主张，而是对罗德道，“你刚才答应替我安排车的，请问我需要在这里等多久。” 　　罗德有些不自在地回应道：“现在就可以。” 　　“等等，我想我们需要点私人空间来好好谈谈，你不会是想就这么一走了之吧？”斯塔克朝罗德投去不怎么愉悦地眼神，“你应该给我电话号码不是吗，我觉得以我们的关系，我有理由向你提出这样的要求，而你不会拒绝。” 　　“你的自信来得毫无根据。”马灵珑从中指与食指的缝隙间弹出一张长方形的卡片，所有人都没看清究竟这张卡片是什么时候被她捏在手里的，就像变戏法似得凭空出现了：“这是我的名片。”她将卡片递到斯塔克的面前，“如果你家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可以来找我。” 　　“什么？”斯塔克没做任何犹豫地接下了对方口中的名片，他垂眼看了一看，半透明的塑料薄片，灰黑的渐变底，白色的文字，名片表面撒了一层银色的粉末。在卡片的左上角印着一枚一英寸大小的标志，斯塔克暂时没看出来那代表了什么，像是某种怪兽（是龙的繁体字）。 　　和大部分的名片一样，上面不但有名片主人的联系方式，还有一串详细的地址。他很快看清了那个地址就在洛杉矶：“你是做保洁的？”斯塔克充满疑惑地看着她道，“你什么时候下班？” 　　“我希望你能在我上班的时候出现。”马灵珑指了指那张卡片，“这上面有写营业时间，保管好它，如果你还想再见到我，和我好好谈谈。” 　　斯塔克没办法再挽留她了，因为罗德为马灵珑找来的车已经打开了副驾驶的门，一辆军用的吉普，罗德叮嘱司机务必将女孩儿安全送到她家门口。 　　目送走了马灵珑，斯塔克怅然若失地翻看着名片，他一生中收到过成千上万张名片，但他从来没像现在这样认真阅读过上面的每一个字，包括标点符号和logo设计。 　　“你从不接别人递过来的东西，托尼。”罗德道，“囚犯的生活让你改掉这鬼毛病了？” 　　斯塔克小心地将名片塞进西装内兜拍了两下。 　　“你最好小心点，那女孩儿不像普通人。”罗德再次提醒。 　　“她当然不是普通人。”斯塔克坐进劳斯莱斯，摇下车窗玻璃，“回头见伙计。” 　　作者有话要说：　　男女主总算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新地图即将开启，敬请期待~~~ 第22章 校长的办公室 　　霍格沃兹的校长办公室一直以来都是神秘地之一，内部处处充斥着魔法与咒语，它保持高度警戒但又从不吝啬对他人敞开大门。邓布利多独自待在这个圆形房间的时候，会将脑子里的新秘密放进冥想盆保存起来，那些秘密分别装在透明的小瓶子中发着光，一闪一闪的，就像是一个个美丽的梦境。 　　房间里的巨大办公桌上的摆件，偶尔会随着接待者的不同发生变化，这主要是看邓布利多的心情，就好比现在，他差不多把自己所有收藏的零食都摆了上去，像是在展示成果。 　　他当然不是在搞展览，这表示邓布利多非常乐意接待前来造访他的客人。 　　“说真的，魔法国会的投诉信箱我怀疑是虚设。”马灵珑坐在邓布利多地校长办公室那张大桌子前，她吃着比比多味豆，有意地避开一些奇怪的口味，“他们居然又把魔杖寄到酒吧，我提交申请时明明填的是本人签收，上次是这样，上上次也是这样。”【注】 　　“还有这次。”邓布利多平静的补充，“我想，他们可能已经默认了那个地址。” 　　马灵珑的魔杖许可申请在她抵达阿富汗没几天便下来了，但国会却将它直接寄到魔杖主人的家里，连同魔杖一起，他们似乎是觉得与其让猫头鹰穿越国境，不如放在家里更安全。 　　马灵珑的家其实是一间酒吧，她住在酒吧二楼铁门后面，那是一片神秘的领域，没人见过铁门后面是什么样子。 　　她回到酒吧的时候就看见魔杖安安静静地躺在吧台上，连外包装都没有，马灵珑清楚的记得当时将魔杖交给国会办公室的时候，她是用一个锦绣织就的口袋装着的，绣花图案精致又漂亮，然而国会却没有连同绣袋一起寄回。 　　旁边有一张信封，牛皮纸材质，里面夹着官方的许可证书以及使用魔杖限度的注意事项，十分苛刻但又合理的规定，比如决不允许对麻瓜使用攻击性咒语，无论出于什么理由。这很容易想得通，像他们这些常年居住在麻瓜世界的巫师，必须放弃大半的巫师权利才能真正融入社会中去。这就是为什么很多巫师无法适应麻瓜生活的原因，他们离不开魔杖，习惯用咒语解决问题。 　　马灵珑将注意事项的纸条用火烧掉，那东西她已经倒背如流，就算不用魔杖，她也可以生活得很滋润。 　　更何况，她觉得麻瓜用品有时候比咒语管用。 　　马灵珑当晚用“毛球”（猫头鹰）给国会写去了一封投诉信，控诉他们弄丢了她的锦袋，很快她就收到了回信，里面只有一张表达歉意的明信片。 　　邓布利多也开了一盒比比多味豆，他小心地挑选着适合自己的口吻：“汉娜的教子怎么样，她以前经常说她的教子是万人迷，我猜他应该相当英俊？” 　　“还可以。”看似保守的回答，却是出自马灵珑之口，那便已是极高的赞美之词。 　　邓布利多满面笑容：“看起来他不止英俊。” 　　“如果不是这根魔杖，我想我们很难从沙漠走出来。”马灵珑没打算跟他探讨斯塔克的长相问题，她把那只从黑巫师手里夺走的魔杖放在一堆零食的中间，“虽然每次用它的时候都会扎我的手。”黑巫师的魔杖会表现出反抗的一面，特别是当马灵珑的精力不够用时。 　　邓布利多拿起了它，慢腾腾的念叨着：“十五英寸，黄檀木，内部是龙的神经。” 　　这根魔杖通身漆黑暗哑，没有特殊的雕刻或是花纹，除了尾部有一颗骷髅外，看上去就像根粗一点的筷子，邓布利多一眼就看出这颗骷髅头是后期加上去的，里面蕴藏的黑魔法。魔杖的力量十分强大，普通巫师很难驾驭它。 　　“拉扎竟然从阿兹卡班逃出来了……”邓布利多显然知道这只魔杖的主人是谁，半月形的眼镜下是一双布满褶皱的明眸，他盯着那根魔杖，若有所思。 　　穷凶极恶的黑巫师离开了阿兹卡班，魔法部却没有任何消息公布于世，以至于就连邓布利多都无法判断他究竟是什么时候逃走的。这样的情况非但不正常，还很邪门，他有十分不好的预感。 　　“不是说阿兹卡班监狱绝对牢靠吗。”马灵珑道。 　　“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牢靠的魔法。”邓布利多说，他将魔杖小心的放进一个木盒子里，然后用咒语封住。 　　“牢不可破咒就很牢靠。”马灵珑看了一眼凤凰福克斯，它温暖的羽毛紧紧地贴在马灵珑的皮肤上，“不然叫什么牢不可破。” 　　“任何咒语都有漏洞，只要能够发现它。”邓布利多从新拿起多味豆，“我真担心有一天福克斯会变成你的宠物，还好这种事从未发生。”他玩笑的缓慢语调中不难听出一点真实情绪。 　　金色的凤凰拖着火焰长尾停在马灵珑的左手边，它是邓布利多的宠物，性情温和。它把它细长漂亮的脖子枕在马灵珑的小手臂上，似乎一点儿也不在意手臂的主人总是晃来晃去。福克斯很喜欢待在那个位置，只要马灵珑出现就会靠得很近，十几年来从未改变习惯。【注】 　　每当福克斯靠近的时候，马灵珑手臂上的龙形咒文便会浮出皮肤，散发微弱地金芒，像是在回应凤凰的亲昵。 　　那条龙是马氏一族的守护神，一尾真正的上古神兽的魂灵。 　　但它对马灵珑而言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麻烦，神龙的存在总是令动物感到不安，智慧越高的魔法动物反应越强烈，只有少部分强大的神兽才不会感到害怕。她那个时候太小，根本无法控制神龙的力量外泄，为了不耽误其他同学上课，马灵珑不得不靠自学来完成《神奇动物学》（现在叫《保护神奇生物》）的课程。因为只要她在那里，就别想让动物们安分的待着。 　　那个时候斯内普帮了她很多的忙，他把他的笔记借给她看，还给她讲鹰头马身有翼兽的羽毛坚硬得像刀片。 　　“反正我把它交给你了。”马灵珑吃完了第三盒比比多味豆以后，准备换成别的，“剩下的你去处理吧。” 　　“我以为你才是那个对黑魔法感兴趣的人，我还在考虑究竟让谁去调查阿兹卡班的越狱事件，如果那个人不是你，我可能想不到还能有谁。”邓布利多从琳琅满目的零食桌上拿出一枚巧克力蛙，他把它放到马灵珑的面前，“猜猜是谁的画片？”【注】 　　邓布利多的手指修长且灵活，无论那上面是否刻满岁月的痕迹。 　　“相信我，西弗勒斯是好人选。”马灵珑从邓布利多的平和语调中听出他的意图，她不会让老者得逞，“他会很高兴这个任务安排的。” 　　马灵珑打开盒盖，在蛙形巧克力从包装纸里跳出来前，她便对着青蛙的头部毫不留情地咬了下去。那张附在盒子里的人物画片是谁的，马灵珑认为邓布利多早就知道了，所以他才特意将这一盒挑出来给她。 　　“你太过自谦了灵珑，我知道那是美德。”邓布利多面带微笑的看了画片一眼，“真不错，是你喜欢的，纽特.斯卡曼德，也是我喜欢的。”邓布利多说，“他年轻的时候如你一样过于谦虚。” 　　“我听得出讽刺和赞美，教授。” 　　纽特自然是谦逊的伟大巫师，但她却不是。 　　马灵珑是喜欢邓布利多的，因为他有一手随时变出美味食物的魔力，从她入学当日，在大礼堂见识过邓布利多把空无一物的餐桌变出一堆美食过后，便将这位长须老者视为崇拜对象。在马灵珑三年级时，邓布利多曾亲自传授过她这项技能（当然是咒语），但成效不彰。 　　除此之外，女孩儿比任何人都了解邓布利多远比他看上去的“狡猾”与“危险”。他所说的每一个字，哪怕一声咳嗽，都有可能是含义深远的暗喻。 　　“好吧，我会把调查的任务交给斯内普去办，毕竟你有更重要的事。”他没有表现出失落，一如既往的慈祥，即使面对一件相当棘手的事件，邓布利多也能应付自如。但他不会放过调侃他的得意学生的一丝机会，毕竟这样的机会在邓布利多任教期间少之又少，“托尼.斯塔克，精力旺盛的帅小伙，如果他拥有魔法天赋，我猜是拉文克劳。” 　　马灵珑一点儿也不意外邓布利多会知道麻瓜界的名人，他向来无所不知。 　　“你肯定爱上他了，我听说爱他的姑娘占据了大半个美国。”邓布利多抬了抬手，一盘茶壶从墙上的挂画飞了下来，“毕竟你在三个月前答应过我，解决完牢不可破的誓言后会回到学校继续任教，但刚才你却告诉我你还有别的事没做完无法兑现承诺，而你从不违背诺言。” 　　“不。”马灵珑失口否认，但面对邓布利多那双足以看透一切的慧眼，她不得不改口，“我的意思是，他和我印象中的感觉不一样，我只是想多了解他一些，给予公平的判断。” 　　马灵珑没有在邓布利多的口吻里听出抱怨，不表示他没有责怪的意思，虽然邓布利多不会勉强谁做不愿意做的事，但他确实十分希望马灵珑能回来。 　　连詹姆与莉莉的儿子都不能吸引马灵珑的回归之心，别说邓布利多，就连摆在橱窗里的分院帽到能看出邓布利多口中的那个人对马灵珑是有多么重要，这简直比打人柳不再打人的消息还神奇。邓布利多等不及想把这则消息分享给麦格教授了，那位女士一定会发出惊喜的低呼。 　　要知道，自马灵珑入学乃至毕业，追求他的男巫从斯莱特林到其他学院多得数不过来，男孩儿们以能与她说上一句话作为炫耀的谈资。 　　当然，女孩儿们不喜欢她，这很正常，就连小天狼星.布莱克，女孩儿们的白马王子也跟马灵珑关系要好，她们自然嫉妒又愤恨。 　　四年级的时候（12岁），马灵珑公开承认喜欢过一个人，那个人是斯内普，但他却不在追求她的行列之中，所以他们没有交往过。 　　如今的马灵珑竟然为了一个男人违背承诺，除了说明她爱上对方之外，也没有其他可以想到的理由了。 　　邓布利多挤了挤他银白色的眉毛，露出一个古怪且意味深长地笑容。 　　马灵珑拆掉其余的巧克力的包装盒，这已经是她吃下去的第七个，她面无表情的发出机械一样的淡漠回应：“教授，你的表情让我觉得自己可能会遭殃。” 　　然而邓布利多笑得更慈祥了：“当然不会，向梅林起誓。” 　　“梅林会站在你这边。” 　　“也许。”邓布利多从他宽大的袖口拿出一枚五英寸的方形盒子，“离开霍格沃兹再打开它，它会告诉你该怎么做。” 　　“你刚才才向梅林起誓了的教授。”马灵珑的眉头又紧紧地挤在一起，她目前不想参与魔法世界的事，但她依然接过了邓布利多递上来的东西。马灵珑立刻发现盒子表面施了一道特殊的隐形咒，除了她以外，任何人都看不到这个盒子的存在。 　　“你会很希望接受这项任务的。”邓布利多说，“如果你下一步是打算去阿兹卡班的话。” 　　马灵珑被他的洞察先机惊讶得无话可说，她确实计划离开霍格沃兹后去阿兹卡班，这就像准备偷窃的盗贼发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监控之下，邓布利多正是那个监控者。但他绝不会说破，所以如果盗贼太愚笨，是会被他耍得团团转的。 　　马灵珑点了点头，既然有黑巫师能从阿兹卡班顺利逃脱，就表明那所坚不可摧的牢房已经有了漏洞。小天狼星在那个恐怖的地方待了十年，这十年间，他所经历的是常人完全不敢想象的可怕遭遇。 　　他本不该遭受如此对待。 　　“记住，灵珑，霍格沃兹永远保留你的职位，只要你想回来，随时可以上任。”邓布利多用魔杖点了点堆满食物的办公桌，所有的零食全部合并成了一块纸质小方块，他把小方块推到马灵珑的面前，接着说，“这些够你吃到明年的圣诞节。” 　　“魔法食物不能带到麻瓜世界。” 　　“是的，但你从不遵守规定。” 　　走下旋转阶梯，绕过石兽雕像，马灵珑与斯内普刚好在转角相遇。 　　“你回来了？”斯内普说，枯瘦的脸上闪过一丝笑容，但那可能也不是笑容，只是嘴角抽筋。 　　马灵珑回头看了一眼，她确定是邓布利多召唤了斯内普，所以他才出现得这么快：“回来叙旧而已。”她的声音比斯内普还要阴沉。 　　“我记得你答应邓布利多办完事就回来继续工作。”斯内普说。 　　“我还说过让你别跟伏地魔同流合污。”马灵珑道。 　　斯内普肩膀紧绷的站在那里：“已经过去了。” 　　“再见。”马灵珑从斯内普身边走过，至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他。 　　“波特。”斯内普顿了一下，“哈利.波特与他父亲非常相似，各个方面。” 　　马灵珑略微放缓脚步，头也不回地说：“是吗，那我希望你不要把情绪带到工作上。”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迎接明天，今晚7点有加更哦~~ 　　【比比多味豆】：HP世界的零食，形状、颜色、味道各不相同的糖豆。对啦，淘bao真的有卖哦，挺好吃，也有超奇怪的味道~ 　　【凤凰福克斯】：邓多多的宠物，哈5的时候，凤凰的眼泪替男主疗了伤。 　　【巧克力蛙】：一种巫师界流行的糖果，内附有巫师卡片，介绍著名巫师及事迹，贡献。长的像一只青蛙，其实是巧克力被施了魔法。淘bao也有卖的！ 第23章 政府来的探员 　　“waiting”吧，坐落于洛杉矶南部的一处小镇的郊外，四周人烟稀少，几乎看不到住户，在黄昏来临以前，这间酒吧呈现出死一般的沉静。【注】 　　在酒吧正式营业的几小时前，马灵珑驾驶着一辆猩红色的马萨拉蒂（Maserati）驰骋在高速公路上，那是她在麻瓜世界的交通工具，总价120万美金，每个月分期付款。她脚踩油门，将马力加大到180迈，窗外的风景如同撕裂的镜像。 　　没有人从阿兹卡班监狱离开后心情还能保持畅快，除了摄魂怪，黑色塑料袋一样漂浮在空中的怪物，像幽灵却比幽灵可怕又难缠，它们以吸食人类快乐的情感为生。阿兹卡班好比是陆面上的地狱，甚至可能比地狱还要可怕，这不仅仅是因为那是一所关押重刑犯的监狱这么简单，虽然那些囚徒都杀人如麻。 　　事实上，在很多人看来，阿兹卡班的罪犯根本不足以令监狱四周充满恐怖，他们已经被剥夺了魔杖，再厉害的巫师没有魔杖，也就比麻瓜多一点特异工能而已。 　　那些盘旋于监狱四周的摄魂怪才是恐怖的根源。 　　凡事靠近那种怪物的人，无论是谁，即使是巫师的鼻祖梅林先生，也会不由自主的感受到绝望。 　　马灵珑离开霍格沃兹后便只身前往伦敦以北的方向，那里没有什么不得了的风土人情可供欣赏，但只要是巫师，除非万不得已，是不会想要接近那片海域的。北海的海面永远伴随着波涛与不断的雷鸣闪电，魔法部为防止麻瓜的船只擅自闯入这片海域，所以对周围实施了狂风暴雨的魔法，这仿佛加剧了那个地方的恐怖气氛。 　　北海中央有一处小岛，上面寸草不生，只有一座外观看起来破败的巨大城堡，里面当然没有公主和王子，只有犯过不可饶恕罪恶的巫师被关在里面饱受精神摧残。 　　马灵珑带着邓布利多交给她的盒子来到了海岛附近，里面装着一个圆形的餐盘，看起来就是一个装糖果的小东西，却是一件法器，上面施于了许多咒语，它还能变成一艘小船，或是一把可以开启任何房门的钥匙。 　　邓布利多的暗示马灵珑心知肚明，她用了好几年的时间收集证据证明小天狼星是含冤入狱的，她用她的行动和毅力说服了邓布利多，现在总算有了结果。 　　巫师大战之后的几年里，几乎每一间牢房都关着囚犯，大部分被抓捕到的死食徒都在里面度过余生。十年过去了，原本意志坚定的伏地魔的追随者全都在寒冷的牢狱中葬送了生命。 　　无论是马灵珑还是邓布利多，都不希望这样的结果发生在小天狼星.布莱克(Sirius.Black)的身上，即便当时邓布利多并不相信小天狼星是无辜的。 　　所以，自从他被关进去以后，马灵珑每年都会在小天狼星生日当天亲自探望，十年来从未间断，她用尽各种方式确保小天狼星不会因摄魂怪的存在而丧失理智进而发疯甚至死去。 　　她把邓布利多的“好意”偷偷交给小天狼星的时候，他深灰色的眼睛就像夜晚禁林深处出没的野狼般发出光芒。但他比狼温柔多了，即使小天狼星已憔悴不堪，英俊容貌不复当年。 　　马灵珑是唯一靠近摄魂怪而不会受到影响的人，附着在她左臂上的神龙会让摄魂怪感受到威胁，所以它们会远离她，只有邓布利多知道马灵珑有这种能力，并且极力为她保守着这个秘密，如同马灵珑为邓布利多保守关于他与格林德沃（Grindelwald）之间的秘密一样。 　　马灵珑总有办法出现在小天狼星监狱门口而不被摄魂怪发现，虽然她只能在那里待上短短的一分钟，而这是小天狼星一年之中最幸福的时刻，她鼓励他好好活着，保持清醒的活着，不要放弃希望。 　　可就算是这样，每次马灵珑从阿兹卡班离开的时候，心情都会糟糕至极点。 　　所以，当她把马萨拉蒂驶进能够看见酒吧的范围，却发现有另外一辆黑色的轿车停靠在她平时停车的路边时，马灵珑就更不爽了。 　　她今天不想做生意。 　　“生意”就坐在进门几步就到的吧台前，那是一位穿着正装的中年男人，马灵珑从西装的裁剪和贴体程度判断他是一位经济能力还不错的客户。男人的额前有点秃，眼尾微微下垂，仿佛在笑，他拥有一张令人感到舒服的面孔，让人很难对他产生排斥。 　　男人正在用手指逗弄着猫头鹰“毛球”，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马灵珑一直都将猫头鹰架挂在吧台上，像一个吉祥物。 　　“如果它啄伤你，我是不负责赔偿的。”马灵珑朝前走了几步，拍开了吧台顶上的吊灯。 　　男人把手收回西服两侧，然后从高脚椅上下来，站得笔直：“下午好，马小姐，我是菲尔.科尔森（Phil Coulson）。” 　　马灵珑走进吧台里面，看到了属于自己的特制名片放在桌台之上，她摸了摸黑灰色的卡片，然后道：“你是从埃文斯夫妇那里拿到的，他们有告诉你规矩吧？” 　　“当然。”科尔森说，他把摆在自己面前的一个蓝色包装盒向前推了一下，“我是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的探员，你可以叫我科尔森。”科尔森想了想，然后道，“‘魔法蛋糕房’的香草芝士真的很难买到。” 　　马灵珑正打算将蛋糕盒子拿走，却突然把手停在了半空：“政府的人？” 　　“算是，不过职能更集中一些。”科尔森微笑着回道。 　　“请回吧。”马灵珑收走了名片，将蛋糕盒推了回去。 　　“等等，是口味不对吗？”科尔森道，“埃文斯夫人告诉我的就是这款蛋糕，我应该没记错。” 　　“我不想跟政府的人谈生意。”如果是今天以外的时间，马灵珑还是会谈的，她会把价格提得很高。 　　马灵珑在美利坚的灵媒圈子非常出名，不仅是因为只要她出手就能从根本上解决委托人的问题，最重要的是，她有许多让人匪夷所思的规矩，比如那张名片。她的专用名片不是随手发的，那东西象征赴约函，马灵珑只会做手持名片到她这里来的人的生意，那会给她与委托人的交涉上节约许多时间。 　　她做灵媒至今已有十个年头，她的第一单生意是在肯塔基州，她为那家人的小女儿驱逐隐藏在身体里的恶灵，是免费的，毕竟她那时只有十七岁，看起来年轻又没有经验，没人愿意把钱花在她身上。 　　直到马灵珑非常迅速的解决掉那家人的麻烦之后，她几乎一夜成名，在灵媒界。 　　她当时送出了自己的第一张名片，并要求那家人签下保密协议，禁止对外公开宣传他们所看到的或是知道的。但是，他们可以告诉别人，他们的小女儿恢复正常的原因是出自一个灵媒师之手，如果有其他需求者找上门的话，他们就得把名片交出去，然后告诉接收名片的人一些基本规矩。 　　长期以往，马灵珑的生意越来越好。 　　第一条规定是，造访者需要缴纳“定金”，一盒来自纽约第五大街38号门牌的“魔法蛋糕房”的香草芝士蛋糕，当然两盒最好，如果能配上一瓶蓝莓果酱的话，马灵珑可能会在正式交易时给出折扣。 　　她青睐那家蛋糕店的芝士，当然它不是真正的具有魔法，只是老板取了这么个充满梦幻的名称而已。蛋糕房的香草芝士是限量的，每天只售出五十五个，不能预约，只能排队，错过就要等到第二天请早。 　　而马灵珑并没有早起的习惯。 　　十年里，她亲自发出过十张名片，给斯塔克的，是第十一张。 　　“可你的规定里并没有这一条。”科尔森不打算就这么放弃，他依然保持着职业的微笑，他知道自己的笑容足以化解所有难堪，他的语气也丝毫没有急躁的尖锐，“看在我们都喜欢‘魔法蛋糕房’的芝士的份上，希望你能稍微允许我多说几句。” 　　显然对方相当熟悉马灵珑的脾气和喜好，科尔森的好态度为他赢得了机会。 　　“说吧。”马灵珑道。 　　“我很抱歉，可能有其他政府的人对你造成过不良印象，总是有自作聪明的家伙给别人添麻烦。”科尔森诚恳地说。 　　话语间，马灵珑突然将上身朝前送了送，双臂交叠放于吧台边缘，看似悠闲，却是属于她的防备姿势：“你知道些什么？” 　　科尔森道：“你曾经替一名国防部的行政官员做了些事，但他违背了合同书上的承诺，把和你交流的对话用录音笔录了下来，然后公然散布至网络。” 　　“他是无神论者。”马灵珑道。 　　“是的，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羞辱像你这样的灵媒师。”科尔森说，“但我不是，我对超自然现象很感兴趣。” 　　马灵珑没有问科尔森是代表个人还是政府来的，答案显而易见，如果是以个人的名义，对方不会报出那一串绕口的部门名称：“你再说一遍刚才……” 　　“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有点绕口，我们会尽快解决这个问题。”科尔森道。 　　“你们做的是哪方面的保障工作。” 　　科尔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我能点一杯鸡尾酒吗，毕竟这里是酒吧。” 　　“我们还没有营业，所以没有酒，以及，我今天不是很想跟你长聊下去。”马灵珑收走了蛋糕盒，“明天晚上七点以后再来。” 　　“但是，你知道，芝士蛋糕真的很难买到。”科尔森表现出无奈的神情。 　　正在这时，马灵珑的手机嗡嗡作响，她低头看了一眼，是一串陌生的数字。马灵珑很容易就猜到电脑号码的主人是谁，它比正常的美国手提电话少了一位，而她认识的麻瓜是不可能主动打电话联系她的。 　　除了斯塔克。 　　“没关系，请接电话。”科尔森道。 　　作者有话要说：　　【“waiting”吧】：酒吧的名字懂的都懂的，不懂的也不影响阅读哈~ 　　神盾局上线~寡姐和肥啾还远吗~ 第24章 迎接 　　斯塔克总是喜欢搞大新闻, 无论他身处何时何地。 　　如同这次，他在他的办公大楼召开了临时的记者发布会, 虽然是临时的邀约, 但等着收获重磅消息的记者们已经在大楼外围得水泄不通, 就像几周前事先准备好的一样，他们穿戴正式的站在那里，满心欢喜的迎接熟悉的话题人物。斯塔克从没让他们失望过，他确实为前来赴会的记者准备了劲爆的新闻素材, 这素材足够在场的所有人为这个月的奖金充满期待。 　　斯塔克工业武器部被他宣布关闭了。 　　是的, 关闭，不是暂停或是整顿, 而是直接关闭, 永久性的, 并且立即生效。 　　现在整个美利坚乃至西方都在报道斯塔克工业CEO回归后的豪言壮语，以及, 同行们都乐坏了, 他们猜想这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是不是被绑匪虐待过导致脑子不灵光了。 　　所以，斯塔克的心情是糟糕的, 当然不是因为在记者的面前讲出关闭武器部后所带来的一系列连锁反应。比如股市跌了将近50个百分点, 或是“托尼.斯塔克”的名字成了脱口秀节目的新段子, 他才不在乎呢。 　　而是斯塔克终于意识到恶劣的人缘所带来的麻烦远不止除了佩普.波兹以外，他竟然找不到第二个值得信赖的人协助他更换胸口的反应炉这件事。 　　当然还有更糟的。 　　没人支持他的决定，所有的，那些斯塔克认为算得上是朋友的人（当然也没多少）, 没有一个理解他或是尝试着理解他，即使是佩普.波兹。斯塔克不得不孤军奋战，他向来如此，但这次，却完全无法像从前那样坦然面对曲高和寡的孤独感，他变得渴望身边能有人与之一同分担。 　　这样的心情已经持续一周，并且还有继续保持的趋势。 　　这可不是好现象啊，托尼。 　　他在心里如是说。 　　斯塔克待在自己的工作间，像堡垒一样总是可以给他带来安全感的地方，半小时前他在自己的私人服务程序里建立好名为“马克2号”的项目文件，加密之后把它隐藏在那个程序里，这是比制造军事武器更庞大的项目，需要的经费与时间更多，也更难。 　　失败的可能性很大，但这不是斯塔克会考虑的问题。 　　“贾维斯，你在吗。” 　　“是的，先生，随时待命。” 　　在动手改良马克1前，斯塔克打算先松弛一下紧绷的大脑，于是，他将马灵珑给他的名片拿在手里端详了一阵。 　　“扫描一下这个。”斯塔克道。 　　不到一秒钟，所有关于马灵珑的个人资料毫无保留地填满了斯塔克面前的液晶电脑屏幕，他能利用自己的人工智能获得更深入的调出一些私密的档案。 　　如果对方有的话。 　　那是一份极为真实的个人档案，魔法部对于在麻瓜世界生活的巫师准备的履历可以说是滴水不漏，他们甚至会根据档案里出现的地点，学校，有可能接触到的邻居或是同学的记忆中增添关于那名巫师的印象。 　　但通常不会给他们注入太多印象，顶多就是让他们知道有这个人的存在，以转学次数频繁，或是因为疾病没有怎么到学校上课作为理由，让巫师在魔法世界这段时间的空白显得合情合理。 　　然后，斯塔克发出了一丝轻笑。 　　“她竟然在麻省理工念过大学？”斯塔克对此感到不可思议并且好笑，“她看起来可不笨，居然没毕业？”并不是所有申请到麻省理工入学资格的学生都能顺利毕业，更没有除了他之外的别的学生可以在十七岁生日当天从工程机械的最高学府离开。只不过，绝大多数学生最终都会毕业的，只是时间长短问题。 　　但马灵珑却没能拿到任何荣誉证书。 　　“真是意外收获。”如果斯塔克对马灵珑的兴趣之前是百分之九十五的话，那么现在就是百分之两百的超额了，“贾维斯，看看这个小可怜儿是什么原因导致的没能毕业。”这样的发现对斯塔克来说犹如雪中送炭，如同上帝安排的巧合，他认为自己已经想好该用怎样的措辞，说服马灵珑来别墅为他做事。 　　他们都是麻省理工的学生，没有比这更合适的理由了。 　　“她递交了退学申请书，斯塔克先生。”贾维斯很快回应说，用他磁性的嗓音，贾维斯的声线让斯塔克下意识地联想到马灵珑的英伦腔，他抿着嘴唇，保持着最初的笑容，“因为逃课，她曾被学校警告过，之后不久，便申请退学了。” 　　贾维斯是斯塔克创造出来的人工智能，如果他愿意的话，他甚至可以让贾维斯修改美利坚的核弹发射密码。 　　斯塔克的坏心情逐渐好转，他欣赏着马灵珑的履历表，带着同情，但又时不时忍不住笑出声地对贾维斯说道：“还有比这更有趣的发现吗，贾维斯，她看上去可不像会逃学的‘坏’孩子，她的逃学次数居然超过了我的，真是棒极了。”斯塔克也逃学，他几乎没怎么在教室待过，但他从没收到过哪怕一封警告信，非但如此，他还是麻省理工每学期都会在年终学院报道大会上受到表彰的那个天才学生。 　　斯塔克端起工作台上的咖啡杯，像看电影似的仔细游览马灵珑的生平信息，他发现她大学之前的成绩十分优异，虽然比起自己来说还差得很远，毕竟他十七岁就大学毕业了，而马灵珑十八岁才上的大学。 　　好吧，是他太苛刻了，绝大部分的人都是十八岁上的大学。 　　但很明显，马灵珑并不擅长工程与机械，一半及格，一半不及格。除此之外，她在麻省理工所有的选修课倒是表现不错，几乎都是优秀。 　　等等，麻省理工竟然还有神学研究吗，他以为那里的教授应该全是无神论者。 　　斯塔克极力想从马灵珑的档案里找寻到她口中曾说的那个“朋友”，正是那个“朋友”的委托，才有他活着走出沙漠的机会，他觉得自己应该可以找到一点儿蛛丝马迹。 　　最终一无所获。 　　直到斯塔克将全部的内容从头至尾阅读了七遍，眼球胀痛，才终于放弃，他觉得他都能全部背下来了。 　　马灵珑的履历简单得只有短短两页，没有特殊经历，除了大学未能毕业这项让斯塔克记忆深刻之外，也没有不得了的家庭背景。简历上说她是被英国的一对夫妻从中国领养来的，几年前，那对夫妻过世后，给他们的养女，也就是马灵珑留下一笔遗产。 　　现在马灵珑独自经营一家名为“waiting”的酒吧，地理位置偏僻，地图搜索不到它的名字，更没有相关网站的推荐，似乎整个美利坚从没有人去过那里。 　　“很神秘不是吗，贾维斯。”斯塔克撤掉了资料后说，“我以为她只是在假装神秘。” 　　“恕我直言，先生，并不觉得。”贾维斯不留情面的回道，“她的一切普通至极” 　　“想想吧伙计，一个中国姑娘，以身犯险，为了我，没有理由的。你知道，凡事涉及东方，总免不了神秘，电影里都是这么演。”斯塔克其实对中国姑娘一点儿也不了解，贾维斯知道他在胡言乱语，那不过是他替自己找到的一个纠缠对方的借口而已。 　　斯塔克从椅子上站起，随手把咖啡杯搁到一边，“我想她是在等我（waiting for me）。”【注】 　　“老伙计，拨通名片上的号码，我不能让我的女孩儿等太久。”斯塔克对人工智能说，“不，等等，我想我还是自己来。” 　　电话被对方挂断两次，这是斯塔克的最新记录，很多时候他才是挂断别人电话的那个，斯塔克总算明白这是多么不愉快的体验。 　　“嗨，灵珑宝贝儿。”第三次，对方总算按下了接听按钮，“希望我没有打扰你的工作。” 　　“打扰了。”马灵珑的声音在听筒里显得格外阴沉，“你没看到我挂了你的电话吗。” 　　“这个时间你不应该在忙。”斯塔克回避了对方的指责，“酒吧通常都是晚上7点以后营业，你名片上写了的。” 　　马灵珑沉默了几秒，她猜想斯塔克不但知道她在酒吧工作，还应该知道她曾就读于麻省理工，她的脸有些微微发烫，但她的声音却无比冷静：“我在睡觉。”虽是意料之中，但依然让她感觉十分不悦，所以声音变得更低了，“挂吧。” 　　“你在撒谎，灵珑宝贝儿，我知道你睡觉会发出怎样的声音。说实话，那很动听，比你现在的语气动听多了。”斯塔克不依不饶，“很好，我们经历过生死逃亡，还睡了一夜，不，不止一夜，我们相处了九十天，也许还不止，你现在却像对待陌生人一样跟我说话。我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嗯？一周没给你打电话吗，我想你看了新闻，我这几天过得非常糟糕，我可不想负面情绪影响你的心情。” 　　马灵珑的确没在睡觉，她在接客，当然不是那种意义上的接客。这名来自政府的客人刁钻又难缠，虽然他面带微笑，姿态诚恳，就连说话也小心翼翼客气十足。 　　但她知道他很难搞，比斯塔克还难搞。 　　“请稍等……” 　　“我一刻也不会等，我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斯塔克快速的由工作间转向自己的停车库，他选择了一辆大红色的宾利跑车坐了进去，这是斯塔克特地挑选的颜色，因为马灵珑的资料显示，她喜欢红色。 　　真是太巧了，那也是斯塔克喜欢的颜色之一。 　　“我不是在跟你说话。”马灵珑道。 　　“不管那是谁。”斯塔克点燃发动机，“请他立刻离开，因为我很快就会出现，以及，我要包下你整晚。” 　　马灵珑翻了个白眼，她将电话听筒离开自己的耳朵，接着挂断了它：“你听到了，科尔森先生。” 　　科尔森很识趣的离开了酒吧，连一句纠缠的话也没多说，他的笑容与礼节让他成功了大半。马灵珑允许他明天七点以后再来详谈，她今晚有更重要的贵宾要接待，科尔森可以不用到蛋糕店再排一次队。 　　马灵珑回到房间将柜子里的所有衣服都抽了出来，她把它们悬在半空一一筛选试穿，在镜子前转着圈的左右检查。斯塔克给了她两个小时候做准备，有些匆忙但也不算太赶，她快速地洗了一个澡，把化妆品摊满整个梳妆台，还有十几瓶香水。 　　小蝙蝠飞了下来，小心翼翼地避开女主人的化妆用品，偷偷摸摸地走到发条老鼠的身边，然后，再一次的，用它的翅膀将玩具打落到地上，接着自己坐上了发条鼠的位置。 　　“你对它到底有什么不满？”马灵珑揪起小蝙蝠的后颈把它扔到沙发上，她捡起发条老鼠，放回原位，“你吃机器的醋？” 　　发条老鼠，就是把马灵珑的额头撞得生疼的那只来自斯塔克的纯手工制品，她把它也带了回来，放在化妆镜前每天亲手擦拭它的金属表面。发条老鼠坏过一次，马灵珑用魔杖修好了它，无聊的时候，她会拧紧发条让老鼠在地上四处乱跑，像获得了生命。 　　小蝙蝠却对主人的新玩具表现出了极大的厌恶，它几乎每天都要把发条老鼠弄到地上两次。 　　“你说我冷落了你？”马灵珑用毛刷扑着粉底，“别得寸进尺，我十分钟前还给你挠过翅膀和肚皮，你可舒服着呢。”她完全可以通过一条简单的咒语就能把繁琐的妆容步骤压缩，但她享受手动化妆的过程。除了嘴唇，斯塔克看到的漂亮颜色实际上充满了魔力，马灵珑不喜欢涂唇膏，无论是巫师专用的还是麻瓜用的，所以，她只在她的唇瓣上使用咒语。 　　小蝙蝠依旧不依不饶，结果被主人赶了出去。 　　半小时后，镜子里印出一个清晰的人影，马灵珑惊讶地转过头：“伊森？” 　　“托尼一定迷上你了。”伊森现在只是一个半透明的幽灵，马灵珑的化妆镜具有法力，所以镜子里的影像无比清楚，“我想，你也是，你现在是在为他打扮吧，我猜？”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你是怎么进来的？”马灵珑停下手上的动作，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不去投胎吗？” 　　“还有一会儿。”伊森微笑着看着她说，“我有很重要的事没有办完，所以就来了，你忘了我是巫师吗，巫师的灵魂跟麻瓜的灵魂可不一样，你的屏障只能限制麻瓜的灵魂。” 　　“你有什么需要我帮你完成的？”酒吧的二楼卧室是马灵珑的私人领地，她不允许幽灵擅自闯入，是以设了一道屏障。 　　伊森道：“是关于托尼的。” 　　马灵珑回到美国后的当晚，伊森的灵魂便出现在她的身边，这让马灵珑感到非常意外。伊森毫无牵挂的死去，他本该在当时就跟死神去到轮回之门，可他却突然在这里出现。当时，伊森仿佛有话将言，但又表现出犹豫不决，他在她身边待了一星期，直到第二次轮回的机会来临。 　　轮回之门总共会开启两次，一次是人刚死以后，如果死者无牵无挂，就可以跟着死神的指引开启全新人生；第二次是一个月后的月圆之夜，死神不会再来迎接，死者必须自己走到轮回门开启的地点，然后进去。 　　如果错过了最重要的两次，就会变成地缚灵，到那时，想要离开人间进入轮回，就得借助外力了。 　　马灵珑就是那个外力，但她并不希望伊森最后得依靠外力入轮回，那是所有灵魂最无奈的选择。 　　“我不知道作为一个幽灵能不能把我所知道的告诉你，但我又很不放心。”伊森的虚影在屋子里来回飘荡了一会儿。 　　“你想说的内容，是生前知道的，还是死后？” 　　“当然是死后，不然我早就告诉你了。” 　　“那你最好什么也别讲。”马灵珑道，“我说过，除非你不打算投胎，灵魂是不能主动透露秘密给活人的，那会让灵界的人对你的印象大打折扣，你很有可能无法转世为人。” 　　“我明白，所以我考虑了好几天。”伊森落到马灵珑的跟前，凝重地说，“然后我想通了，斯塔克被绑架的原因，跟韦恩集团有关。” 　　作者有话要说：　　【waiting for me】：有一直等待的意思。 第25章 酒吧 　　斯塔克的跑车停在马萨拉蒂旁边, 他对轿车的研究相当于杰利科导弹的内核结构，所以他敢肯定马灵珑有与自己相同的奢侈爱好。只不过, 斯塔克很惊讶作为只有一间开设在荒郊野外酒吧的独身女孩儿, 竟然选择购置超过一百万美金以上的豪华跑车。 　　光是还贷款的利息也够受的了。 　　但他没有为别人的烦恼苦闷太久, 就被酒吧内喧嚣的音乐和人声吸引了目光，斯塔克在来时的路上查过，他以为像这种地方的俱乐部根本不可能有什么生意。即使有，也是为那些路过的旅客短暂歇脚用的, 换言之, 酒吧内部不应该有这么大的声音。 　　斯塔克将驾驶位座椅下的手qiang拿了出来，谨慎地别在后腰的位置, 为了以防万一, 他对自己说, 有枪在手总是能解决紧急难题。斯塔克相信马灵珑，不表示他相信酒吧里不会发生状况, 但他不希望自己用到这把小巧的玩意儿, 因为极有可能第二天的头条依然是他，虽然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整整七天。 　　酒吧外观看上去跟大多数酒吧没什么差别, 似乎是“干净”的, 不是那种瘾君子喜欢待着的地方, 但也不会太干净，这里毕竟不是什么高级地段。斯塔克走到酒吧门口，没有保安没有盘问，他推开门进去, 冷气透过门缝在他皮肤上猛烈刮过。 　　有那么一瞬间，斯塔克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里面的音乐与人声突然在他推门瞬间安静了下来。 　　但他很快打消了刚才的可笑想法，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斯塔克有些吃惊地发现这家酒吧的生意竟然非常不错，也相当宽敞。虽然现在才晚上七点，天边的日落刚刚下去，但是已经有不少人在喝酒了。 　　一条长方形的吧台横在屋子中央，酒橱里的陈列五彩缤纷，除了吧台前的高脚椅空空荡荡，所有的座位几乎没有空缺。 　　冷气似乎有点强烈，斯塔克的白色衬衫纽扣在进来前解了三颗，这样做可以让他的锁骨裸lu出来，他知道马灵珑总喜欢盯着他的那片地方打量。但他本能的将皮外套的拉链往上拉了一半，这里的温度没办法让斯塔克卖弄性感。 　　他的出现开吸引了许多酒客的注意。 　　斯塔克很喜欢在走进酒吧那一刻引起的注目与骚动，他猜想没人知道他是谁，不然一定会有人叫出他的名字然后冲上来找他要签名或是合影留恋。所以，这样的骚动是因为斯塔克本人的魅力，而不是那个姓氏，他很清楚他与酒吧里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男人和女人都向他投去目光，这感觉很好，斯塔克保持着一贯的做派，他又把皮外套的拉链拉开，对每一个冲他抛媚眼的女士回以微笑或是眨眼。斯塔克几乎忘记自己是来干嘛的了，酒精的味道突然让他冷静下来，他可不是像以前那样来这种廉价酒吧找乐子的。 　　斯塔克朝深处走去，当他接近吧台的时候，意外的发现吧台左侧几英尺的墙壁处有一道金属阶梯，它通向一扇紧闭的房门。那种地方斯塔克好像可以猜到是做什么用的，大多数廉价的酒吧都会设立一个幽暗的房间供酒客发泄欲望。 　　“先生，以前可没见过你呀。” 　　斯塔克吓了一跳，一名陌生女人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他的耳边边，他完全没有感觉到任何响动，那个声音就凭空出现了，斯塔克的肩膀缩了一缩。 　　“是的，我才来。”他转过头，遁着声音的方向，“你们这里的生意不错？” 　　说话的是一名胸部丰满的年轻少女，金棕色的大波浪卷发披散至腰肢，紧身的牛仔短裤将她的两瓣屁股勒得又翘又挺。她似乎还未成年，就连浓郁的烟熏妆也不能掩盖这个事实，但不得不说，少女的身材确实发育得相当完好，深蓝色的紧身上衣很短，并把她的胸部挤得圆润且呼之欲出，乳gou像屁股的两瓣似得。 　　斯塔克皱了一下眉头，眼睛至始至终都没有落到对方的雪白胸脯上，但他很快表现出调情老手的腔调道：“像你这个年纪的姑娘不该来这儿打工，甜心，缺钱的话，我可以帮助你。”又怕对方误会，斯塔克急忙补充，“我是指，我可以给你捐钱。” 　　少女端着手里的啤酒托盘娇滴滴地笑了起来，她挺着胸脯朝斯塔克的胳膊蹭了一下：“那么，先生愿意买一打啤酒吗，这样我就能早点收工啦。” 　　斯塔克收了收胳膊：“你应该立刻回家，宝贝儿，等你二十一岁后再来。”他往托盘上放了一百美金，“不用找零，我想这些足够你这好几天的销售额，但如果你保证不来这种地方，我可以再给你一百美金。”【注】 　　斯塔克也会劝失足少女改邪归正，要是放在几年前，他连自己也不相信。 　　他没来过这种俱乐部，那些高级会所是不可能雇佣二十一岁以下的年轻人做销售员的。 　　“真的？”少女眨了眨眼。 　　“真的。”斯塔克拿出第二张一百美金的钞票放在托盘上，“赶快回家去。” 　　“阿莎莉（Asari），如果你还想继续待在这儿工作的话，就离那位先生远点。”另一名金色头发的女人走了过来，她衣着紧身，布料很薄，超短连衣裙只能勉强遮住她饱满的臀部。 　　那名少女收起了笑容，满不在乎地耸耸肩就冲着其他客人故技重施了。 　　金发女人没收掉那女孩儿托盘里的两百块还给了斯塔克：“老板叫你待在这儿不要走来走去。” 　　斯塔克点了点头：“确实是从她嘴里说出的安排。”他摆了摆手，拒绝收回那笔钱，“我已经给刚才那位小姐了，我希望你能还给她。”斯塔克猜想这位美女应该是酒吧的管理员什么的，她妩媚的身姿让人一眼难忘。 　　金发女人坐上了吧台的高脚椅，她把她套着丝袜的大腿抵到斯塔克的膝盖，女人撩了撩头发，香水的味道顿时扑向斯塔克的鼻腔：“是吗，有名的花花公子托尼.斯塔克，原来喜欢发育良好的女中学生？” 　　“你认识我？”斯塔克从不拒绝美女的投怀送抱，特别是有品位的女人，他从她的香水里闻到一丝昂贵的味道。 　　如果是以前，他应该会将这位女士带上他的宾利，然后做一些成年人都会做的事。 　　但是现在，他不着痕迹地避开了那双充满诱惑的长腿。 　　“我不认为你默默无闻。”女人的手里端着一杯伏特加，她鲜艳的红唇在杯口印出唇印。 　　斯塔克四下张望，几秒后才道：“难道除了刚才那位小姐，这里就没有别人买酒吗？” 　　“当然有。”金发女人说，“但莉莲（Lillian）不允许别人卖给你。” 　　“莉莲，谁是莉莲？”斯塔克问。 　　四周陡然安静了下来，说话声、碰杯声，还有那位胸脯高耸的少女推销啤酒的甜腻声全都没有了，节奏强烈的金属音乐也变成了舒缓的浪漫曲子。 　　斯塔克四下张望，他不知这是怎么了。 　　金发女人立刻从高脚椅上滑了下去，斯塔克真担心她的屁股就此走光，但惊奇的并没有。 　　“享受今晚。”那女人说完这句，便扭着细腰走开了。 　　当斯塔克开始在意周围诡异的寂静时，所有的声音好像根本没有断过似得又逐渐混合到一起，除了那些音乐，它们依然保持着缓慢的节奏让整个酒吧显得不再喧嚣。 　　就在斯塔克感到奇怪的时候，他看到了从那条金属阶梯缓步而下的，熟悉的身影。 　　马灵珑穿着火红色的低胸上衣，修长的大腿被黑色的超短皮裙勉强覆盖住一半，十公分的高跟鞋尖点在金属板上发出“当当”的声音，精心修饰过的妆容让她显得成熟了几分。马灵珑把发梢烫卷了一些，很好看，斯塔克喜欢那些黑色的小卷。 　　斯塔克站了起来，看着她由远至近，直到马灵珑走进了吧台里面，从酒柜拿出一瓶朗姆和威士忌，他才如梦初醒一般：“你就是莉莲？” 　　马灵珑递上一张价目表，道：“喝点什么？”莉莲是她的英文名字，通常在酒吧的时候，大家都这么叫她。 　　“随便什么，最贵的吧。”他根本看也不看价目表一眼，“你简直……”事实上，斯塔克根本不知道该不该把眼睛盯着对方的胸口，或是紧致的屁股没完没了的一直看着，虽然他以前就会这么干，上帝，这里可是酒吧。 　　马灵珑为斯塔克调好了一杯深红色的鸡尾酒，她用了店里最奢侈的几种酒类调制而成：“三百块。”她说，“你的话，可以少十块。” 　　斯塔克依然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姑娘，好像不这么做她就会立刻消失：“那就再来两杯。”于是，斯塔克一口气喝掉了高脚杯里所有的液体。 　　马灵珑的形象远不如刚才那两名姑娘来得诱人，她的声音低沉，眼神清冷，就像一部机器索然无味。这样比起来，似乎贾维斯都比她感情丰富，但斯塔克就是觉得对方让自己欲罢不能。他没想到再次见到马灵珑，她会是这样的打扮，那完全符合斯塔克的口味，他希望她是故意这么穿的。 　　“如果你来的目的是为了照顾我生意。”马灵珑指了指橱柜里的其中一瓶咖啡色的玻璃器皿，酒格的顶灯穿过它剔透的瓶身，显得格外迷情，“两千美金，你可以带走一瓶。” 　　“那么给我你的所有存货，我都要了。”斯塔克毫不吝啬地说，接着，他好像猛然想起来自己此行的目的似得从座位直接晃到了吧台里面，与马灵珑站到一起，“你让我很惊讶，灵珑，我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一面，你看起来……” 　　也许是错觉，斯塔克感觉似乎所有人都在注视自己，用极不友善的目光，他侧头看了一眼旁边，但眼前所见，却是酒客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喝酒聊天，没有谁在注意一个莽撞鬼正在骚扰酒吧的老板。 　　“这样的，是怎样？”马灵珑没有把他赶出去，相反，她毫无防备地转身去取那瓶被斯塔克拿下的名贵威士忌。 　　至于斯塔克，他有很多机会揩油，只要伸一伸手便能摸到那个可爱的屁股，但他没这么做：“很性感，我是说，是的，我不知道你还会这样的打扮。我不是指你这样不好，我很喜欢，但是，我以为你应该很保守才对。” 　　灯光很暗，他们站在吧台这个可以发生很多故事的位置，仿佛匍匐于昏暗的独立世界，偶尔炫彩的灯光会穿过他们的脸，让彼此的面容显得极不真实。 　　“知道又怎么样。”马灵珑用牛皮纸将威士忌的瓶子包好，“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 　　这句话仿佛是从遥远的地方传入斯塔克的耳朵里，空灵的做出回响，过了很久以后，他才如梦初醒般地回过神：“没有关系，我都喜欢。”斯塔克保持着极度绅士的模样，绝不逾矩或是做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有一瓶吗，我说的是全部。”他的手心冒出细微汗液，在他记忆中，好像从没有那个女人给过他这种感觉。 　　“只有一瓶。”马灵珑将包好的酒瓶递给斯塔克。 　　“那我就买下你所有的酒，随便开价。”斯塔克接过酒瓶便立刻将它放到一边，他根本无心买酒，“然后，跟我出去兜兜风。” 　　“你应该看到这里还有许多客人。”马灵珑回道。 　　“我看到了，不过……”斯塔克立刻对酒吧里的所有人喊道，“今天大家的全部消费由我买单，你们每人都可以带一瓶酒回去，任何价格的酒。只要你们愿意立刻回家，因为我打算跟这里的老板共度美好的夜晚，她可能没办法兼顾两边。” 　　就像回到了以前那段挥霍的日子，这种感觉令斯塔克非常熟悉，曾经他每到一个酒吧，都会搂着三个以上大胸脯的美女，很多客人都会簇拥到他身边，然后，斯塔克就说出上面那段足以为自己赢得满堂喝彩的宣言来。 　　但是今天，他的宣言没能奏效。 　　在场的每个人都看着这位不速之客，就像对待街头的流浪汉的呐喊一样无动于衷，他们停止谈话几秒后，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般再度恢复了喧哗。 　　斯塔克不自在地耸了耸肩头，难道乡下不流行这套？ 　　“你以为有几个臭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对吗？”一个光头的男人推开桌椅，朝吧台走来，“你踩错地盘了。” 　　光头男人的身材相当魁伟，而且很高，足有七英尺的个头。当他走近的时候，仿佛乌云笼罩般的压迫着斯塔克，他本能的挡在马灵珑前提前面，仰着头说：“伙计，我请大家喝酒而已，城市的酒吧都流行这套。” 　　马灵珑看了他一眼，显然斯塔克没有在害怕，并且底气十足地把对方埋汰了一顿。就好像他有什么不得了的特技足以撂倒比他高出一大截的，粗壮的胳膊纹满可怕图腾的对手一样。事实上斯塔克并没有必胜的把握，甚至可以说，对上这种身形的大个子，没有保镖在旁，他会很吃力，斯塔克的聪明头脑不能在这时变成利器给以还击。 　　当然了，他连十戒邦的首领都敢公然挑战，更何况一个光头。 　　马灵珑深刻地认为斯塔克绝对没有想好退路。 　　“莉莲是我的女人，你这个纽约来的狗杂种离她远点！”光头男人一手撑着吧台边缘，一手便要向斯塔克的衣领发难。 　　马灵珑注意到斯塔克已经将手指压在后腰的枪柄上，没想到他还带着家伙来，他还是想好退路的，有进步。 　　马灵珑收起看戏的心情，对光头男人道：“营业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美国大部分的州法律都明确规定未满21岁不能喝酒，但十八岁以上应该可以进酒吧，会给你带一个手环，保安会盯着你一口酒都不能喝。 　　我看到有人在问waiting吧是怎么回事，看过港剧我和僵尸有个约会的都知道那是什么。 第26章 第一次约会 　　就在她说完这句话的同时, 音乐嘎然而止，就像被突然切断电源似得, 一片死寂, 每一个人的目光都聚焦到吧台, 却无人发出声响。 　　“我们，我是说我才刚来。”光头男人立刻停下手上的动作，还将身体也缩了回去，轻声细语的说, “你不能因为这个混蛋就把我们全赶走。” 　　“最后一遍, 营业结束。”马灵珑不改决定。 　　斯塔克注意到所有人都露出沮丧的神情，包括面前这个凶恶的大块头, 他现在可以确定马灵珑不可能会是他的女人了。因为大块头如同受到伤害的大丹狗一样耷拉着发光的脑袋第一个推开酒吧的门一步三回头。所有人都发出不满地抱怨, 陆陆续续从座位不情愿地站起, 然后经过吧台，接着也出去了。 　　最后只留下那个未成年的美丽少女, 和一个看上去与她差不多大, 似乎未满十八岁的男孩儿侍应，以及金发女人。 　　“你们也下班吧。”马灵珑道。 　　当金发女人经过斯塔克身边时, 暧昧地说：“你真走运, 托尼。” 　　斯塔克看着空无一人的酒吧, 惊奇的发现室温竟然升高了。 　　“那么。”马灵珑说，“我们现在去哪儿？” 　　斯塔克还没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他愣了半天，才回道：“这是你的地方, 你说了算。” 　　马灵珑从吧台旁拿了一件长袖风衣套在身上，斯塔克庆幸她这么做了，不然他真的很难不盯着她所有裸lu在外的皮肤看，当然还有被包裹起来却十分突出的其余部位。 　　大红色的宾利跑车有着迷人的线条，斯塔克很高兴他在出门前做出的这个选择是如此正确，他看到马灵珑如痴如醉地抚上引擎盖，接着是后视镜，那双白皙纤长的手指划过红色的油漆仿佛也划过他的心窝。着了魔似得，斯塔克定在原地一动不动地跟着马灵珑的身影晃动眼球，从未有过的血脉膨胀，他确定这不是生理反应，因为他的下面根本就是软踏踏地还在睡觉。 　　他开始羡慕那辆宾利了。 　　“想要试试吗。”斯塔克咽了一口唾沫道，“我改良过发动机，速度飞快。” 　　马灵珑的眼中闪过惊喜：“可以吗？” 　　“当然，为什么不？”斯塔克说着，已经自动开启了副驾驶和驾驶位的两扇车门，他走到副驾驶的位置停了下来，示意马灵珑不要拘束赶紧上车，“你的技术应该还不错吧。”他侧头看了一眼马萨拉蒂，它的转速也不低。 　　马灵珑一开始不是很熟悉新车的操作系统，斯塔克为她做了简单的讲解，他时不时地，装作无意地用手指轻微触碰着马灵珑的手背与指尖。他观察着女孩儿的反应，一步一步变本加厉，直到他已经将马灵珑的手握进了掌心。 　　“你干什么？”马灵珑假装不明白地问。 　　“没什么。”斯塔克不舍地松开，“你按我刚才说的试试。” 　　当马灵珑一脚油门踏下去的时候，鲜红的跑车只在一秒内便冲出老远。 　　“感觉怎么样？”斯塔克道，他看着她满足的表情，斯塔克发现自己居然能从一张麻木的脸蛋儿中感受到对方的“满足”，简直疯了。 　　“很棒。”马灵珑给出真实而存粹的评价，“我从没驾驶过这么快的车。”她喜欢驰骋的快感，无论陆地或者天空，这就是为什么她会加入魁地奇球队的原因。她当时本来被任命作为找球手的，但马灵珑觉得只盯着一个球看太无聊，她更喜欢追逐与打击还是和对手竞争的成就感。 　　“我那儿还有更带劲儿的。”斯塔克道，“如果你想感受它们的话，我还可以提供赛车道让你跑。” 　　马灵珑微微蹙眉。 　　“别减速，宝贝儿，加大油门才是驾驶跑车的乐趣。”斯塔克识趣地话锋急转，“这条路很宽，也没有别的车辆或是行人，你可以试试更刺激的。” 　　“我暂时不能做你的助手。”马灵珑道，她目不斜视，把油门踩得比刚才深了一些，窗外的景色成了模糊的虚影，“酒吧的情况你看到了，还有很多客人需要照顾。”她知道斯塔克是什么意思。 　　“照顾？”斯塔克对这个单词感到奇怪，却也没有多想，“那么你把它卖给我，想出多少价都可以，我做你的老板，我给你放假，你不需要照顾任何人。”他想了想，“除了我，你知道没有你我不行，我甚至都没办法走出沙漠，我差点被毒蛇咬死。” 　　“不。”马灵珑连想也没想便拒绝了，“它，不能赚钱。” 　　“你觉得我会在乎它能不能赚钱吗。”斯塔克显然误解了马灵珑的意思，当然，马灵珑也没打算讲得太明白，斯塔克摆正坐姿，看着女孩儿的侧颜道，“说到这个……我是想说，我不是在指责你聘请员工有什么问题，但你不应该让未成年人进酒吧。” 　　“你说阿莎莉？” 　　“还有那个男孩儿，他叫什么？” 　　“凯莱布（Caleb）” 　　斯塔克熟悉酒吧那一套，越年轻的肉体越能博得顾客青睐，很多中年男人以及女人都喜欢对他们毛手毛脚，而那些缺钱的小年轻也乐意如此，只要能得到更多的小费，他们甚至愿意陪任何出得起价码的变态过一夜。 　　“他们比你想象的够资格待在酒吧。” 　　“我猜女孩儿应该是十五，也许十六不能再多了，男孩儿同样，我不认为他超过十八。”斯塔克似乎对男女的年龄有非常准确的认知，他几乎说对了表面上的那一部分。 　　“多管闲事。”马灵珑没有否认，她可没打算告诉斯塔克，他看到的青春美少女和美少年其实已经死了很久很久，他们早已超过了不允许饮酒的年龄。 　　斯塔克得意得笑了一声，为自己的好眼力喝彩：“我可不想下次见面的时候，是你哭着求我把你从肮脏的监狱保释出来，我敢发誓，你不会爱上那种地方的。”他顿了一下说，“在美利坚不管哪个州，雇佣十八岁以下的孩子做酒吧生意可不合法，被查到的话，你连官司都不用打。” 　　马灵珑侧过头看了他起码三秒钟，如果不是车速太快，而天色已晚，马灵珑估计还会多看几秒。然后她笑了，不带任何以为，只是勾起红色的嘴唇，以它从未有过的弧度高高扬起，伴随着鼻腔里不停发出的气声和抽搐的肚腹。 　　“笑什么？”斯塔克问。 　　“你是认真的吗？”马灵珑依然笑着，令斯塔克几乎看得痴了，差点什么也听不进去，“梅林……我是说，上帝知道，你干过多少违法的事，却在这里担心我犯不犯法？” 　　斯塔克无法透析马灵珑到底是怎样的人，她像是拥有多重身份的特工，但好像又不是，虽然她的打扮足够火辣，但斯塔克一点儿也感觉不到放荡。他应该是很懂女人的，但是现在，面对坐在自己爱车上，正在超速驾驶的酒吧女郎，他反而完全搞不明白了。 　　托尼.斯塔克仿佛一夕之间成了泡妞白痴，如同没有经验的保守处男：“看起来，你对过去的我更迷恋。”他倾身靠近，鼻息在马灵珑的耳朵边打转，斯塔克故意朝她耳朵眼吹气，然后用性感的声线说，“说说看，了解我多少？”他急不可耐地使自己像以前一样，在面对女人时做出挑逗和性暗示的行为，就好像那是一层盔甲，感到危险时必须穿上。 　　马灵珑猛打方向盘，在一个急转下坡的地方减速滑行，斯塔克因惯性往后仰去，被迫远离了她：“我去过监狱。”马灵珑将车停靠在路边，周围漆黑一片，树林葱葱，“我知道监狱是什么滋味儿。” 　　斯塔克瞪大眼睛看着她：“你真的蹲过班房！”斯塔克会做此联想，完全是因为刚才马灵珑只用一句话便赶走了所有酒客，他们大部分看上去都不好惹，但他们好像都听她的。 　　“你想多了，斯塔克。”马灵珑甩了一个白眼给他，“我是去探望一个朋友。” 　　“其实，就算你在局子里待过，我也不介意。”斯塔克从后排座的冰箱里拿出一瓶威士忌和两个杯子，“男朋友？” 　　“只是朋友。” 　　“果然是男的。”斯塔克的套话技术连他都佩服自己，“喝一杯怎么样，庆祝我们的……”他晃了晃胳膊，“第一次约会？” 　　“待会儿谁当司机？”马灵珑道。 　　“不喝多就行。”斯塔克已经在往杯子里倒酒了，橘黄色的透明液体很快填满了玻璃杯，“就一杯，如果你醉了……”他故意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半天不说话，像是打算酝酿阴谋，“就换我。”但最终没有阴谋。 　　他浅浅地含了一口酒在嘴里，然后慢慢地咽下，“毕竟我们都做过违法的事，也不在乎多一项。说说吧，你的朋友，他犯了什么罪？”斯塔克很会找话题，他现在越来越擅长跟马灵珑聊天了。 　　马灵珑的脑海里浮现出小天狼星蜷缩在潮湿的监牢瑟瑟发抖的模样，他从前是那么的耀眼夺目，好像每一个女孩儿都对他有意思，包括那些斯莱特林高傲的女巫，但他仅仅只是从她们身边走过谁也不瞧。马灵珑曾经以为小天狼星可能是同性恋，因为他总是和詹姆.波特形影不离，后来发现他好像对莉莉感兴趣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是被冤枉的。”马灵珑道，她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液体，以此缓解难受的情绪。 　　斯塔克已经在潜意识里将那个“罪犯”当成了情敌：“你知道，很多时候，我们以为某个人还不错的时候，可能他正在犯罪，在我们不知道的角落。” 　　“我也希望他真的做过，但我很清楚知道他没有。”十年前的一夜历历在目，马灵珑闭了闭眼睛，“你不会明白的。” 　　“那就说到我明白为止。”斯塔克道，“我想了解你，灵珑，真实的你。” 　　马灵珑怔了一下，她转过头：“真实的我？” 　　“事实上，你是做什么的我一点儿也不在乎，我只是想了解你本身。” 　　“你不觉得这句话很矛盾？” 　　“一点儿也不。”斯塔克说，“好了，说回你的朋友吧，他叫什么？” 　　“天狼星（Sirius）。”【注】 　　“代号？” 　　“……对。”马灵珑不想欺骗斯塔克，但也不会将魔法界的事透露一星半点儿，但又希望与他分享苦闷，“我们在一次行动中遭遇同行背叛，天狼星被当做背叛者抓了起来，没做任何审讯就定罪了。” 　　“如果是这样，我可以替你请最好的律师打官司。”斯塔克毫不怀疑地想象了她的描述，因为这和斯塔克设想的，马灵珑的身份差不多，虽然之前她说她不是特工，但斯塔克完全不信，“你告诉我是哪家监狱，还有他的编号，他什么时候被送进去的？” 　　“这事儿你帮不上忙。”马灵珑对他说，“他已经在里面待了十年。” 　　“可真够久的。”斯塔克想了想说，“我会有办法搞定，如果他真的无罪，我认识不少这方面的专家，他在美国吗？” 　　“他在一个，很复杂的地方。”马灵珑道，“整件事的经过也很复杂，不是你能想到的内容。” 　　“你不信任我？” 　　“是的。”马灵珑是相信斯塔克的，就好像她坚信他能带她离开敌人的巢穴，但马灵珑知道斯塔克一定会一直问下去，直到有了结果。唯一能阻止他的，只有否定的答案，他会为此沮丧，但绝不会继续，“我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无法应付他们，我也保护不了你。” 　　“很好，你的及时补充并没有给我带来一丁点的安慰。” 　　“那你想要怎样的安慰？” 　　“一个吻。”斯塔克说，“我只想要那个。” 　　马灵珑把酒杯递给他：“回去吧。” 　　斯塔克没有把杯子接过去，而是将身体向前倾斜，他再一次贴近她，品味从女孩儿身上透出的芬芳：“用你的嘴唇，随便选一个地方，下巴，胡子，颧骨，都可以，给我一个吻宝贝儿，我需要它。”斯塔克也一样满腹心事，但他只是将它们隐藏在心里，他想要得到安慰，这就是他来找马灵珑的目的。 　　斯塔克的半边脸颊就在马灵珑的右侧，如果不是她把自己的身体朝真皮椅背移了一寸，同时别过脸，斯塔克的胡子肯定都能扎在她的鼻子上。 　　“快点，要保持这个姿势可不容易，我坚持不了多久，也许马上就要倒下去了，你应该不会希望这种状况发生吧？”斯塔克觉得自己肯定疯了，他从来没有像这样对一个女孩儿做过，他的意思是，他根本不需要用这种委婉的，甚至是令人可笑的方式去索取姑娘的吻。 　　最重要的是还不是嘴对嘴。 　　十二岁他都没这么干过。 　　可斯塔克居然不排斥，甚至享受整个调情过程，并且乐在其中，所以他觉得，自己应该是疯了。 　　斯塔克的声音盘旋在马灵珑耳边，轻浮又充满吸引力，她能闻到从对方衣襟内淡淡散发而出的古龙水的味道，混合着发胶的香气，它们一定是植物性的，因为一点儿也不刺鼻。马灵珑抿着双唇，没有把不知所措表现得太过明显，她迟迟不动，却也不把男人推开。 　　“你不做，换我亲你也一同样。”他明显察觉到马灵珑的回避不是在欲情故纵，她是在羞涩，他为这样的发现窃喜，“宝贝儿，如果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作者有话要说：　　【Sirius】：中文名字叫做“天狼星”，国内翻译加了一个“小”，看了注解，翻译人员也是绞尽了脑汁。直接音译过来也叫“西里斯”。 第27章 不干净的东西 　　斯塔克掌握着诱惑的主导权, 他没有对马灵珑的脸蛋儿立刻下嘴，而是用他的小胡子来回蹭弄对方的皮肤, 装作不经意地。斯塔克控制着呼吸, 有一下没一下做出不着痕迹的挑逗, 他巧妙的利用空气运动将自己的气味儿占据着马灵珑的上半身，混合酒香的鼻息缓缓侵入对方的耳垂接着是颈项。 　　斯塔克试探性地移动头部，将脸往马灵珑的颈窝凑拢，但女孩儿立刻感受到了威胁, 用手掌抵在斯塔克胸口, 那个嵌有反应炉的位置隐隐发热。 　　“放轻松，我不亲脖子, 别紧张。”斯塔克像安抚受到惊吓的小猫一样温柔细语, 他很快将头缩回原来的位置, 对着马灵珑的耳边呢喃，“但你可以尝试着接受它, 我是指, 我能让你体验到最舒服的亲吻享受。” 　　“我只给你三秒钟时间。”马灵珑淡定地回应，“三、二……” 　　“宝贝儿, 别这样, 你把气氛弄僵硬了。”斯塔克匆匆忙忙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当他想要亲第二下并且靠近女孩儿嘴角的时候，马灵珑就把头低了下去，斯塔克没能得逞，意犹未尽地舔了舔下唇, “你跟你的天狼星约会也这样，亲个嘴是不是还得限制舌头长短，如果对方忍不住你不会把他的舌头咬下来吧？” 　　“你已经亲到了，还要保持这个姿势吗。” 　　“我觉得这姿势正合适。”说着，斯塔克又把身体往前倾倒，几乎压过马灵珑的肩头，他迫使女孩儿必须要将自己的上半身紧紧贴在座椅靠背上才不会被他碰到。斯塔克喝了一口威士忌，故意将另一只手掌若有似无地移动到马灵珑的后背，好像在拥抱一样，“你是不是还喜欢他，所以不想发展新恋情？” 　　男性荷尔蒙地气息铺天盖地的将马灵珑完全包围，她开始感到真正的紧张，却依然用平缓的语调说：“坐回你的位置，不然我就拔掉反应炉。”马灵珑的五根手指已经压在那块坚硬金属的边缘，透过衬衣的布料，她还能清晰地感受到斯塔克的心跳，“你知道我对它的构造有多熟悉，我很了解该怎样让它从你的血窟窿离开。” 　　“我做了点调整，可能和你之前知道的不一样，向右旋转，往里面推一下，你就可以毫不费力地得到我的心脏。”斯塔克满不在乎地又喝了一口酒，他吹了吹马灵珑微卷的发梢，黑色的卷曲便摇晃起来，“我回去后把它的拆卸步骤改良得很方便，利于我随时更换，我还在里面加了一层隔离片，这样电容液就不会流进血管，你想知道操作原理吗，麻省理工的大学生？” 　　马灵珑冷哼了一声。 　　“你以为我会为此挖苦你？”斯塔克道，“当然不会，我只是没想到你跟我是一个大学的，我真应该晚几年再毕业，这样我就能帮你拿到毕业证书，我们是一个专业的，你应该知道。” 　　斯塔克很放松，他根本没将马灵珑的话当做威胁，他甚至已经将这个视为女孩儿调情的一部分。他依然保持着暧昧的贴近，只是没有真正的贴上去，斯塔克已经将马灵珑的脾气弄得清清楚楚。 　　“你是白痴吗。”马灵珑收回了手，她努力压制着血液上涌到脸颊，回避着没有毕业的事实，“你让那些妄图害死你的人也方便了。”马灵珑不可能对斯塔克做出任何伤害到他的行为，但不表示别人不会。 　　“除了你，没人知道我有这个东西。”斯塔克带着笑意说，他忘记自己也把反应炉给他最信任的合伙人看过，奥巴代.斯坦，他对他展示过胸口的这枚是为了让他知道，即使关闭武器工厂部门，斯塔克工业也同样能利用工厂那个大反应炉立足。 　　斯塔克呼吸着马灵珑的味道，低声说：“让我猜猜，那个代号叫天狼星的家伙是不是和你从小一起长大，你们欣赏彼此互相爱慕，他是为了你才进的监狱，你拒绝我的原因是因为你想等他出狱。”斯塔克顿了一顿，“你等了他十年，不会想要继续等下去吧？” 　　“不是每个女人对你的反应都该一样。”马灵珑攥紧拳头将他用力推回了座位，她惊讶于斯塔克的分析能力，看似漠不关心，实则已经在心里做出判断，“以及，我和天狼星只是朋友。”不过，他只说对了从小一起长大这项。 　　斯塔克揉着被拳头顶痛的部位，惊喜地问：“你的意思是，这就是你回应我的态度，灵珑，我没理解错吧，你其实已经接受我了？” 　　马灵珑发动引擎，微勾嘴角，给了他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如果这么想能使你心情愉快的话，请随意。” 　　“不不不，我得搞清楚，这对我很重要，你……”斯塔克停顿得十分突兀，以至于令马灵珑以为他又想贴近过来，她都已经做好了防范的姿势。 　　但斯塔克没有这么做，甚至连眼神也从马灵珑的脸上转移到了她身后的玻璃窗户外：“那是怎么回事。”斯塔克的眉头皱得很深，眉毛像是要卷到一起去，“见鬼，有人打算自杀！” 　　马灵珑朝自己这边的窗户外看了一眼，才发现宾利停靠的地方离墓地很近，但其实，那不是真正的墓地。一开始本来是乱葬岗，那里埋葬的全是没有名字和身份的死者。大部分是流浪汉，还有偷渡客，他们意外身亡后被当地政府草率的丢弃在那个地方。很久之后，开发商为了盖别墅，便组织队伍挖了一个大坑将尸体全都扔了进去。 　　结果，别墅还没改完，所有参与开发的人，包括那些工人全都离奇死亡。几十年间换了好几个开发商，最后皆是不得善终，久而久之，破败的楼房与砖瓦像墓碑似得耸立，于是，马灵珑便叫它墓地了。 　　墓地周围几公里的地方怨气都很重，再加上周围人迹罕至，更是滋长邪恶的好环境。总有鬼魂制造幻想吸引过往车辆或是单身行者注意到它们的存在，然后将这些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活人困在墓地中央永远走不出去，于是就成了它们的一份子。 　　斯塔克就看到了那种景象，一名长头发的女人站在阳台边缘，做出准备跳下去的动作。 　　只有马灵珑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她还能看到从那个鬼魂周身散发而出的灵光让斯塔克将眼前所见的事物看得更加清楚。 　　“我们离开这里，那什么也不是……”她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接着斯塔克的背影从马灵珑的窗前一晃而过。 　　“别去！”马灵珑打开车门追了上去，“斯塔克！” 　　斯塔克的运动神经无疑是发达的，他跑得很快，跟前面就是终点线一样他只要冲过去便能拿到奖杯似得，他像发狂的猛兽拼命向前冲刺。马灵珑根本就追不上他，而斯塔克已经快要被黑暗吞噬了，那些怨灵所释放出来的黑雾正从四面八方袭来，可斯塔克浑然不觉，他甚至已经听不见有人在背后叫他的名字，仿佛与外界隔离开来。 　　一道光束击中了逐渐扩散的黑雾，它们飞快的后退直至消失。 　　斯塔克猛地停了下来，他喘着粗气，发现眼前除了废弃的大楼并没有什么自杀的人，他连一只老鼠都没有看到。 　　马灵珑收起魔杖，将它插jing袖口，快步跑了过去：“你受什么刺激了？” 　　“不，刚才……”他指着几英尺外的一栋楼道，“我看到有个女人正准备从那个位置往下跳。” 　　“看来你确实很想要女人。”马灵珑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朝他走近，“女人在哪儿？” 　　“你没看到吗，刚才，就在这个地方。”斯塔克对马灵珑道，“我确定我看到了，她正在实施自杀行为。” 　　“你喝多了吧。”马灵珑走到他认定的那个位置下面，“这里什么也没有，就是一栋旧别墅，里面不可能住人，它们已经荒废很久了。” 　　斯塔克也走了过去，他拿出手机开启电筒按钮照亮四周，漆黑的深处充满诡异的暗调，光线似乎只能照亮他们两人脚底下的范围而无法射得更远。斯塔克感到冷飕飕的，他打了个哆嗦，抓着马灵珑的胳膊，使她贴近自己，斯塔克突然感到一阵颤栗的恐惧涌上心头。然而他第一个动作却是想要保护马灵珑，他ba出屁股后面的枪，把枪握在手上，并打开了保险。 　　“你把枪拿出来做什么？”马灵珑道，“我们回去吧，这里没什么好看。”那些鬼魂是不敢上前的，实际上，它们就在不远处虎视眈眈，如果不是马灵珑站在这里，斯塔克已经迷失其中了。 　　“是的，当然，我就是这么打算的。”斯塔克的声音变得颤抖，他确定这不是因为温度太冷的关系，“赶紧上车。”他说。 　　斯塔克下意识地走到驾驶位这边，他满脸是汗，放在门把手上的指头也在发抖。 　　“还是我来吧。”马灵珑道，她知道这是正常人遭受鬼魂蛊惑后的反应，他们在心理上会产生莫名的惧怕，严重者还会手脚发软动弹不得。 　　斯塔克把挂在额头前的湿发抹到脑后，固执地打开车门钻了进去：“不，我来开，你快过去。” 　　车速很快，比马灵珑来时还要快，即便待在车厢里也能听见发动机的轰鸣。 　　斯塔克微张着嘴唇，显然是光靠鼻孔已经无法满足肺部缺失的空气：“说点什么。”他喘着气道，“或者，你不介意我放点音乐，你喜欢听摇滚乐吗？”车内的寂静使恐惧蔓延。 　　马灵珑想了想，道：“这几天过的怎么样？” 　　“能聊些愉快的话题吗。”斯塔克道，他过得实在不怎么样。 　　马灵珑又思考了一几秒：“我其实，更喜欢听你讲话。” 　　斯塔克的情绪意外的得到了最佳的缓解，他不敢置信地看着马灵珑，脚下的油门渐渐松弛下来：“我没有听错吧？我以为你……”他不断地转过头来，却又碍于正在驾驶一辆速度超过两百迈的跑车而不得不保持正视前方的姿势，“宝贝儿，你太让我激动了，今晚你不回酒吧应该没关系吧，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的私人别墅在马里布海滩，离这里只有两小时的车程。” 　　“我只是想让你感到愉快，请把我送回去。”马灵珑道。 　　“我非常愉快，我愉快极了宝贝儿！”斯塔克笑着说，“你说的是真的吗，我是指刚才，你说你喜欢听我讲话。或者就是为了让我愉快才讲的谎话，好吧，就算不是真的我也很高兴，你会为了我说这样的谎话。” 　　马灵珑平静地往前车窗外，她什么也看不清，却能透过光滑的玻璃欣赏到斯塔克的愉悦神情。他并没有他所表现出的自信满腹，即使是在挑逗马灵珑的时候，那仿佛是他的保护色，让所有人都误以为托尼.斯塔克可以掌控一切。其实他破绽百出，斯塔克居然会认为马灵珑是在欺骗他，这证明他心里根本没有把握。 　　斯塔克将车速放得很低，他希望这条跑道越长越好：“我关闭了斯塔克工业的武器开发部，永久性的。”他说，像是憋了很久才终于打算告诉别人数天来的烦闷诱因。 　　马灵珑看着玻璃镜面的倒影回应说：“所以你准备申请破产？” 　　斯塔克从喉咙里发出沮丧的哼声：“连你也觉得我不该这么做？” 　　马灵珑转过头，他的表情失落至极，和刚才的兴奋形成了巨大反差：“没人有权利反对你抛弃自己的玩具。” 　　“谢谢。”斯塔克吸了一口气，“事实上，我只持有斯塔克工业百分之七十的股份。” 　　“那就想办法拿到剩下的百分之三十。” 　　“哈！”斯塔克开心地笑起来，“好提议，我以前怎么没有想到，也就是说，你是站在我这边的对吗，并且支持我的决定？”他需要有人支持，无论以怎样的形式，哪怕是口头上的。 　　“我不支持也不反对，那是你的事。”马灵珑道，“但我知道你这么做的理由。” 　　“从我父亲开始，‘斯塔克’的姓氏就成了‘军火’的代名词，说实话以前我觉得挺酷的。”他看着前方，沉重地说，“但是，几个月前，我看到年轻的生命死在本该保护他们的武器下，我才发现，‘斯塔克工业’开发的武器根本不是保hu伞，它引来争端，带去更多战争。”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道：“我想做点别的东西，真正能够代替杰利科导弹的东西，我发誓我已经在实施中了，但我需要助手。”斯塔克对马灵珑道，“那个助手就是你，灵珑，除了你，我再也想不到别人。” 　　眼看酒吧就在眼前，跑车却没有减速的迹象，马灵珑用近乎比车内的空调还要冰冷的语气道：“斯塔克，如果你敢开过酒吧，以后就别指望我跟你约会。” 　　斯塔克用力塌下刹车板，两人因为惯性的趋势，身体都朝挡风玻璃的方向猛地一送。 　　“我们连吻都没接，根本不能叫约会。”斯塔克不满地说，“你以前都是这么跟男朋友约会的，恩？那个天狼星？” 　　马灵珑已经听到他替到小天狼星的名字很多次了，她几乎可以断定斯塔克以为他们有过曾经：“如果你是认真在追求我，就不要把我当成你过去的那些女伴，以及，不要给自己设定假想敌。” 　　“我发誓我没有。”斯塔克坚定地说，“那么，明天，我带你去别的地方兜风？” 　　“明天别来了。”马灵珑道。 　　“我说错了什么？”斯塔克紧张了一下。 　　“明天晚上我有安排。”马灵珑道。 　　“那就白天。” 　　“白天我要睡觉。” 　　“我们可以一起睡。” 　　马灵珑立刻反问：“你不做你的‘能够代替杰利科导弹的东西’了？” 　　斯塔克怔了一怔，接着像是自言自语似得：“是的，那个很重要，非常重要，我明天有很多事要做……” 　　“后天见吧。”马灵珑道。 　　“好的，当然没问题，后天见，我来酒吧接你，和今天一样的时间。”斯塔克道，“你喜欢法拉利吗？” 　　“不必了。”马灵珑解开安全带，“我直接去你的别墅。” 　　“什么？”斯塔克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来我的别墅，你找得到？” 　　“我调查过你，记得吗，我知道你的一切。”她打开车门，一只脚已经踏出门外。 　　“嘿，等等。”斯塔克好像一点儿也不介意女孩儿是否真的把他的隐私彻底调查过，“你真的喜欢听我讲话吗？” 　　但是，回应他的，只有马灵珑暧昧不明的笑容。 　　红色跑车的轰鸣声很快消失在了黑夜，只有远处一点亮光若隐若现，马灵珑将小蝙蝠捧在手上，对它说：“跟着斯塔克的车，看他安全到家再回来。”普通的蝙蝠自然是追不上行驶当中的跑车，但它不是普通的蝙蝠，所以它接下命令后就立刻消失了。 　　马灵珑推开酒吧的门，屋内立刻亮起了蓝色的灯光，就像斯塔克胸口反应炉的颜色。 　　“我们刚才在打赌。”金发女人突然出现在吧台的高脚椅上，她手拿酒杯，似模似样地喝了一口，透明的酒液却透过她的身体流到地上，“赌你今晚不会回来。” 　　“谁赢了。”马灵珑脱下外套，拿出魔杖对屋子里的水渍念了一道清洁咒语。 　　地上全是酒，每次结束营业后她都要清理现场。 　　“我们都输了。”金发女人道。 　　马灵珑道：“也就是说，你们都得给我钱。” 　　话语甫落，先前被她赶走的酒客全都原封不动地出现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他们对马灵珑出门约会的事展开了激烈的争论。 　　金发女人笑了一笑：“你找死人要钱，还不如做托尼.斯塔克的情人来得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妮妮见鬼了嗯，真见鬼。 第28章 酒吧里的幽灵 　　金发女人叫戴妮（Danae）, 至于姓什么，连她自己都忘了, 或许是不愿意记起, 她有相当不堪回首的过去。戴妮的灵魂已经在小镇徘徊了二十年, 大家都只知道她叫戴妮，无论生前还是死后。但那可能不是她真正的名字，因为在警察局的死者档案里，并没有一个叫戴妮的金发美女。 　　马灵珑所待的小镇在她到来以前很不太平, 这里曾被人称作“地狱村庄”, 没人能从小镇活着出来，甚至连尸体也找不到, 就像被怪物吞噬掉了, 半夜还会出现令人毛骨悚然地声音源源不断。许多灵异爱好者和灵媒师都来此地踩过风, 探过险，最终都没有好下场, 发疯者有, 疾病者有。 　　起初小镇只是人口稀少，但也不至于荒凉, 这里的公路是通往费城的近道, 偶尔也有旅人路过。但随着死亡发生率越来越频繁, 加上住户或搬迁，或失踪，到最后，所有的能离开的当地人都离开了, 无法离开的，也被小镇吞噬殆尽。 　　后来，当地政府不得不把通往小镇的道路封锁，小镇外几英里的地方也立了一块警告的标牌。这里像被恶魔占领了一样变得更加阴暗诡异，成为彻底的无人区。 　　哪怕是艳阳高照的白天，也会接二连三发生令人匪夷所思的现象，别说靠近，就连小镇以外的几公里的范围都没人敢涉足。 　　几十年间，还是会有探险者妄图解开谜团，结果当然可想而知，人死得越多越不明不白，阴气便越发沉重。 　　半个多世纪过去了，小镇依然荒凉，只是人们几乎淡忘了它阴森的过去，警示牌早已不见。一有机会，邪灵便会将闯入者索命，它们现在学聪明了，懂的将尸体留下来，甚至做出被歹徒劫杀的假象。 　　直到马灵珑的出现。 　　她选择在这种地方开一间酒吧最大的原因是地价便宜，毕竟小镇几十年来没有搞过开发，连当地政府也懒得管，再低廉的价格也是有人愿意出售的。 　　马灵珑摆平了绝大多数跟她作对的邪灵，剩下一部分她把它们赶到墓地，她像清道夫一样，将酒吧周围打理得干干净净，没有“脏东西”敢在她的行动区域胡乱作祟。当然，也别指望酒吧的生意真如斯塔克看到的那样人声鼎沸，百分之九十都是鬼魂，就像戴妮说的，她不可能从死人身上得到什么报酬。 　　小镇的鬼魂被马灵珑分为三类，一类是被邪灵杀掉而导致永远困在原地出不去的冤魂，一类是一开始就存在于小镇的，几十年前甚至一百多年前的老幽灵。前面两者通常不会主动迫害活人，但有可能会因为无聊搞点恶作剧什么的。 　　但最后一类就不那么友善了，它们是由怨气而生，所以手段凶残，它们以杀掉所有接近小镇的活人为乐，吸食新鲜的灵魂壮大自己的力量。它们制造无形杀戮，驱逐原本没有危害的老幽灵，形成了一片极端黑暗的区域。 　　马灵珑入驻小镇后第一件事就是“清扫”恶灵，她把它们送入地狱，或直接使其灰飞烟灭。然后为被害而亡的灵魂超度，帮助它们顺利通过轮回的门。 　　至于剩下的，酒吧里的这部分，它们既不想下地狱，又不愿转世投胎，这些人对现实世界有着许多无法割舍的牵挂，他们都有属于自己的过往故事。于是最后住进了酒吧，成为酒吧里的常驻客。每天，只要到了黄昏时分，幽灵们便会显出原有的模样，就像真实存在于这里的普通酒客那样聊天喝酒，直至清晨六点。 　　但它们无法真正将酒喝进肚子里，所以，那些酒水全都撒在地上。 　　只是，斯塔克不会看到的，幽灵有办法让你什么也看不到。 　　至于另外一部分，不友好但识趣的邪灵，马灵珑与它们共享这个小镇，彼此互不干扰，和平共处，双方达成了协议。 　　“waiting吧”也不完全只招待鬼魂，虽然鬼魂是这里的常客，因为她有特殊的方式制作出鬼魂也能品尝出味道的饮料酒水来，酒吧里的大部分“酒客”都对此产生了依赖，这就是为什么当马灵珑宣布营业结束时，所有幽灵表现出了难过的原因，它们每天都期待着七点以后的欢乐时光。 　　马灵珑也招待路过的旅人，只是收费比较高，她会附赠一张符卡保证她的客人能够平安走出小镇，或是直接将符水加进酒杯里让他们自然而然的喝下去。 　　马灵珑将酒吧设在 “地狱村庄”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在麻瓜世界的落脚点，而且，这里离斯塔克的别墅不远。马灵珑没打算交几个麻瓜朋友，自从巫师大战过后，她失去了所有的朋友，再次建立新的友情无疑是揭露伤疤的行为。 　　即使在霍格沃兹担任魔法学科的老师期间，她也是住在这里的，那里有太多使人不想提及的回忆。 　　目前为止，小镇依然处于人烟稀少的阶段，沿途长满了杂草和灌木，“waiting吧”就像黑暗中的灯塔，指引误入迷雾的过路人找到正确的方向。 　　“托尼确实很有魅力。”黛妮生前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脱衣舞娘，她现在保留的妆容是上个世纪美国非常流行的复古画法，她被她深爱的客人欺骗，被男人带到全是变态的房间里，她被他们弄死前连一件避体的衣服也不给她，“但你真的打算跟他在一起？” 　　马灵珑道：“你反对？” 　　“我们都反对。”阿莎莉嚷嚷着从远处飘过来，她长得像橱窗里的洋娃娃似得，“如果你跟他谈恋爱，谁来管我们？” 　　“你们这些自私的家伙，莉莲不可能永远跟我们在一起。”戴妮瞪着她，还有持反对意见的其他人，“我可不反对莉莲谈恋爱，或是关闭酒吧。”她又看向马灵珑，“但那是一个跟大半个美利坚的女人都睡过觉的花花公子，我不认为，你会喜欢像他那样的。” 　　“搞清楚，戴妮，是他喜欢我。”马灵珑踩着高脚椅爬上了吧台桌，她把科尔森送给她的蛋糕拿了出来，“况且，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的过去。” 　　“但你对他产生好感了不是吗？”戴妮从高脚椅转眼便晃到马灵珑身边，她凑近自己漂亮精致的脸庞，问“你们接吻了没有，我是指嘴对嘴，把舌头伸进对方口腔里不停地搅拌那种。” 　　“戴妮，你把接吻形容得好恶心。”阿莎莉做出一副呕吐的面部表情。 　　其他幽灵也都停下议论津津有味地听了起来。 　　戴妮摆了摆她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一边去未成年，你可不懂大人的世界。” 　　“按死亡年龄算，我比你大多了。”阿莎莉不服，她十五岁死于癌症晚期，在林肯当总统的那个年代（1809－1865），连维持生命的药剂都是稀缺的。 　　“我们没接吻。”马灵珑道。 　　“那就有救。”戴妮松了一口气，“莉莲，要知道，你从没谈过恋，接吻会让你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我谈过。”马灵珑斩钉截铁地回道。 　　“你确定维持七天的关系也叫谈恋爱，你那年好像才十三岁，跟谁来着，你形容他无聊至极。” 　　“卢修斯.马尔福（Lucius Malfoy）”【注】 　　戴妮不屑地发出哼声：“不错，这么多年过去，你还记得前任叫什么名字，这足以证明你对感情相当忠贞。” 　　“是因为马尔福家族到现在还没垮台戴妮。”马灵珑舔了一口粘在嘴上的芝士，“你到底想说什么。” 　　戴妮为自己的酒杯倒满了伏特加，但她只是放在鼻子前闻味道，“我的意思是，你和托尼在一起，会无比认真，但你确定他也同样吗？你敢保证他不是被你的神秘感吸引，只图一时新鲜？我是过来人，我的职业让我了解过不同的男人，像托尼那样的，是最致命的一类。” 　　“他是怎样的人，我心里有数，至于我自己，也有分寸。”马灵珑顿了一下，“况且，他有钱，而我，正好需要。” 　　“所以你现在跟他约会是为了金钱交易？”戴妮可一点儿也不相信，她精致的眉毛往上挑起，“虽然你的确爱钱，但你为他失去了宝石戒指，还为他做了许多他完全不知道的牺牲，但他对你的爱意只是浮于表面的情yu。” 　　“我可没为他牺牲任何东西。”马灵珑道，“他也同样为我牺牲过。” 　　戴妮摇了摇头：“瞧瞧，你现在都不允许别人说他坏话了，他可就是个坏男人。” 　　“今天谈话到此结束，我还有事，晚安。”马灵珑把没有吃完的蛋糕捧在手上，从吧台跳了下去，她走到楼梯口，突然转过头，“另外，鲍勃（Bob）。”鲍勃正是先前声称马灵珑是他女人的光头男人，“如果你下次再当着斯塔克的面胡言乱语，我不会客气的。” 　　“我只是不想他总骚扰你，你都没看见，他一直盯着你的屁股瞧。”鲍勃紧张地解释，他生前是一名货车司机，其实鲍勃完全没有看上去那样彪悍，反而年轻时经常被人欺负，所以他才把头发剃了，两只胳膊纹满了图案。 　　在一次送货的路上，死于交通意外。 　　“如果他不盯着我的而是别人的屁股。”马灵珑看了一眼戴妮和阿莎莉，“那时我就允许你揍他。” 　　马灵珑回到阁楼房间，坐在电脑桌前思考着戴妮的话，很明显马灵珑是赞同她的，也许，她在牢不可破咒语解除以后就不该再与斯塔克有什么瓜葛。但实在不容易，他们彼此的关系从斯塔克用螺丝锥指着自己脖子那一刻起就变得有些不同了，她敲了敲那只放在梳妆台前的发条老鼠，然后把发条拧紧，银色的小老鼠开始忙碌的打转。 　　- 　　斯塔克抵达马里布海滩的豪华别墅时，已经凌晨两点，他本来打算先冲个澡，然后在工作间待到第二天再去睡一个小时，接着重复以上动作。但他直接跳到了最后环节，不是睡觉一小时，而是来到工作间。 　　“贾维斯，搜索所有关于‘天狼星’代号的信息。”他想了想，补充道，“男人，25到35岁之间，职业限定在特工或是警察，可能是中国人，也可能是其他亚洲国家，不排除英国。” 　　“好的，先生。”贾维斯迅速地展开高运算搜索，“没有相关信息。” 　　“不意外。”斯塔克拉过一把旋转椅坐下，他看了一眼空荡荡地咖啡机，对角落里的一部机械呵斥道，“嘿，嘿，是的，是你。”那台机械装置像反应迟缓的老年人慢腾腾地朝着斯塔克的方向移动过来，发出吱吱的声音。 　　斯塔克叫它“笨笨”，是他大学毕业时候的杰作，一台智能机械手臂，能够根据人的声音识别任务信息从而替你做一点简单的事情。但不得不说，到了现在，它其实也没什么发挥余地，它正如它的名字一样，“别过来，小笨蛋。”斯塔克指着不远处的咖啡壶，“爸爸说过什么，我回来之后你得第一时间磨咖啡豆，那里现在空了，看到了吗，别看我，看你的左边。” 　　机械手臂大部分的工作就是听它的“托尼爸爸”发牢骚，以及不切实际的指手画脚，就好像这台机器真的是个不够机灵的活人助手。 　　斯塔克从没想过要将它换掉，事实上，以他现在的技术，他完全可以做出一个完美的机器人供他差遣，但他却任由一个屡教不改的旧机器活跃在他的工作间。 　　“先生。”贾维斯的智能声线响起来，“我希望你可以看一下这几篇报道，和你刚才去的地方有关的。”贾维斯把那个小镇的几段关键内容投射到悬空屏上，还有一条点击率很高的视频，好像是非专业人员录制的，画面晃动得很厉害。 　　视频简介上说，制作录像的作者死于心肌梗塞，但作者生前却没有相关病史。 　　贾维斯提供的信息，全是与小镇相关的著名灵异事件，和死亡失踪人口的统计数据。至于那个视频，虽然画面晃来晃去，但偶尔捕捉到的诡异镜头也是非常清晰。 　　斯塔克不禁一阵头皮发麻，汗水立刻湿透了衬衫。 　　“还有什么。”斯塔克道。 　　他是一个无神论者，他们全家都是，他从来不相信超自然现象，他连圣诞老人都不信。但斯塔克回忆起当时透过车窗看到的自杀者，竟不自主的打了个寒颤，他到现在都还能够清楚的想起当时站在那片黑暗中的异样。 　　“小镇中心有许多混乱的磁场。”贾维斯将卫星扫描发送到屏幕上，“不过，那些磁场对人体并无伤害。” 　　斯塔克不明白为什么马灵珑会住在那里，她把酒吧开在那种地方无疑是赔本的生意，等等，她好像说过，酒吧不能赚钱，看来她是明白的。她说她要照顾那群酒客，她居然用“照顾”这个词，很奇怪。 　　斯塔克猛地一怔，将小镇的卫星扫描图放大，他发现附近根本没有居民。 　　斯塔克深吸了一口气，他猜测马灵珑的神秘可能跟犯罪有关，她贩卖昂贵的名酒，甚至生意还不错。 　　不然那么多的酒客哪儿来的。 　　“也许酒吧并不像表面上那样干净。”斯塔克觉得自己的猜想合情合理，马灵珑的收入来源可能不是存粹经营酒吧得来的，谁会把酒吧开在那种地方，还有那辆马萨拉蒂。 　　或许是走私，应该不是毒品，当然也不排除。 　　他为自己的逻辑推理感到欣慰，更为刚才的恐慌感到好笑，托尼，你这蠢货，你可是无神论者，还是发明家。 　　斯塔克逐渐恢复了平静，她想到女孩儿说喜欢听他讲话，多么动听，比“我爱你”还要令人振奋。 　　他根本不在意马灵珑是不是罪犯，他们抱在一起睡过，她的身体柔软温暖。 　　还有她的嘴唇。 　　斯塔克以前喜欢约会丰满健美的女性，她们的嘴上永远都有一层厚厚的唇膏，那东西的味道实在让他口腔不适。斯塔克大部分时候会有意避开多余的接吻环节直入正题，那使他显得薄情寡义。 　　但马灵珑的嘴唇表面似乎没有唇膏，他闻得出来，虽然看上去像是抹了的，他与她脸对脸，胡子摩擦着她的皮肤。他们贴得那么近，他没有理由看不出来。 　　“贾维斯，帮我找一枚戒指。”斯塔克虚空划过屏幕，调出一张印有当年意大利珠宝展览会时的宝石图片，他指着其中一枚艳红的宝石说，“要一模一样的，找到立刻买下来，随便多少价。” 　　作者有话要说：　　【Lucius Malfoy】：自己去百度你们就知道是谁啦。 　　答应五更决不食言的作者累死在电脑前，希望今后的剧情也能让各位小天使满意，明天会是双更~ 第29章 灵异事件 　　科尔森到得很准时, 在酒吧挂上营业牌子的时候就到了，他还是坐在原来的位置, 西装亦如昨天的颜色, 只是今天的衬衫稍微花俏了些, 也没有领带。科尔森的年龄约莫四十岁上下，有着不同于美国中年男人的结实身板，他的手里端着一杯红色的鸡尾酒，这是酒吧的招牌, 通常只有马灵珑心情还不赖的时候才会给客人调制。 　　很有可能是因为, 纵使马灵珑没有要求科尔森再带蛋糕，但他还是有所表示的提来一盒牛奶芝士卷, 不过不是“魔法蛋糕坊”的。 　　“我不会因为你又带了蛋糕而给予折扣, 希望你有心里准备。”这是马灵珑在收下用红色包装纸做成的蛋糕盒后的回答, 外包装很用心，颜色正好是她喜欢的大红, 纸上印着奶黄色的猫头鹰图案。 　　“没关系, 我没考虑钱的问题，我只是想与你分享它们, 这是我自己做的。”科尔森笑脸相迎, 但绝不是那种谦卑的姿态, “也许你会从此改变口味，这样我就不用花时间在排队上面。”他诚实的说，这是暗示要与马灵珑长期合作的意思。 　　“说吧，你的需要。”马灵珑对科尔森的印象变得好起来。 　　酒吧很热闹, 酒客填满了所有空位，今天是周五，除了鬼客，还有零星活人。马灵珑的衣着跟昨天相比没那么张扬，至少衣服不再是紧身的，烟熏妆照旧，没有烫头发。今天的嘴唇是橘粉，在炫彩的灯光下呈现出奇异的金色反光，那是魔法的作用。 　　就在科尔森与她交流这会儿，马灵珑已经打发走了两名搭讪者。 　　科尔森道：“整个事件需要保密，我可能要说上一阵，这里……” 　　“这里不会有任何秘密能泄露出去。” 　　科尔森是请马灵珑驱魔的，与其他客户不同的是，对于超自然现象，他表现得相当淡定，就像讲述一件平白无奇的故事。 　　那是位于华盛顿特区五角大楼围墙外的诡异事件，这就是为什么科尔森强调保密的原因，一群自视甚高的国防部要员可不想承认他们无法解决这次事件而必须交给灵媒来处理。 　　这事发生在一个月前的晚上，一名五角大楼外的持枪警卫面目狰狞的死在工作岗位上，当同事发现他的时候，尸体冰冷，瞳孔放大，表情呈现出惊恐扭曲。 　　之后，法医鉴定此人死于血管极速膨胀导致的心律失常。 　　第一个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国防部很快认定为敌特入侵，他们请来专家做了许多分析报告印证他们的推论。由于法医不能对死者做出除心脏病以外的其他结论，而现场也找不到任何可疑证物。高层猜测肯定是敌人使用了某种高端的生物武器所以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然后，五角大楼内外加强了守卫和更多监控设备。 　　可效果并不理想，每天都有警卫死在岗位上，更奇怪的是，并没有出现他们理解的特工入侵五角大楼的迹象，就好像凶徒只是为了杀人取乐。 　　国防部甚至动用了小型军队驻守（对外宣称军事演习），就像遭遇了诅咒，无论他们用什么方式避免受害者增加，可依然每天都有人死。官方自然不敢对外走漏任何风声，外界完全不知道五角大楼正在遭遇前所未有的难题。 　　后来，他们在每一名执勤警卫的眼睛里都安装了隐形镜片式的微型摄影片，它的清晰度与储存信息量绝对不亚于一部可以拿在手里的摄影机。 　　但什么也录不到，哪怕是死者眼睛里的那片摄影装置。 　　唯一的发现是，所有死者生前没有心脏病，却会莫名心律失常，死亡时间都在凌晨十二点，但真正倒下去被人察觉的时间是两个小时以后。也就是说，警卫因不明原因死掉以后，有长达两小时的身体活动。 　　他们开始感到害怕，并逐渐将矛头指向恶魔索命的设定上，但被更多的政府官员否定了这种荒唐的想法。 　　证实警卫猜测的，是在第二十个人被发现的时候尚有呼吸，他陷入重度昏迷，已经神志不清。他们把他送进了医院，受害者醒来后一句话讲不出来，而且还失忆了，精神科医生给出的病症结果是他受到严重刺激导致的。但他是唯一的活着的目击证人，所以，他接受了深度的催眠术，催眠师将他潜意识里想要抹掉的恐惧全都释放出来。 　　他差点疯了，还好，最终病情得到控制，他目前正在精神病院接受康复治疗。 　　通过幸存者的讲述，政府高层才知道以往所有牺牲的守卫在那个诡异的时段经历了什么。 　　他说他看到一个人出现在离自己不远处的禁区，那里是命令禁止游客靠近的地方，对方是突然出现的，没有任何征兆。受害者认为那应该就是导致同僚猝死的嫌疑犯，于是他朝前走去，谨慎地停在离对方足有10英尺（3米）的距离，他举起上了膛的枪，问“你是谁，不准动”。【注】 　　人影骤然变得清晰起来，看起来应该是位女士，警卫只能通过对方的头发与高跟鞋做出的性别判断，他实在无法通过人影的五官辨认出来。女人的眼睛是两个漆黑的深洞，里面似乎有某种液体在滚动，也许是脑浆或是血管，警卫在回忆的时候根本说不上来那是什么。她的脸白得跟复印纸，嘴巴张得很大，大到足以占据半张脸的怪异，还有弯成九十度，下一秒就会断掉似得脖子。 　　警卫害怕的想要尖叫，甚至想要扣动扳机，但他却只能站在那个地方就像被定住了全身上下。人影立刻扑向了他，动作快到那张可怖的脸几乎是一瞬间凑上来的，一股寒气笼罩全身，他感到不能呼吸，就像被人掐着脖子般难过。 　　而他还活着的原因，是由于当时他的同僚就在旁边，并将他的意识被恶灵占据前拉回了现实。 　　为了保证十二点这个出事时段大家互相照应，警卫部门改变了换班时间，尽量让十二点到十二点半之间有大量的人流活动，这招管用了三天，当所有人都以为风波从此过去时，第四天晚上又有人遇害。 　　警卫的同僚拍打他的肩膀，问他看到了什么是否需要向上级通报，接着，他便昏死过去。 　　那位受害者的同僚什么也没看见，他们当时就站在一起，别说人影，就连一只苍蝇也没有，他们两人眼睛里的摄影仪证实了这点。 　　一时间，“午夜十二点”的可怕传闻就在五角大楼内引起了轩然大波，如果之前只是猜测的话，那么幸存者的口供便证实了恶魔的确存在。 　　最后，国防部只得将案件移交给专门针对特殊事件处理的“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国防部部长曾多次建议局长换名字），希望他们能够尽快查明原因并给出解决方案。 　　从上周末开始，五角大楼外，十二点过后就不得不被迫撤掉全部警卫，但这不是长久之计。一旦被外界察觉到异样，这件事会像雨后春笋一样疯狂蔓延。 　　目前除了马灵珑之外，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包括细节的，不会超过十个人。科尔森不但给她提供了死者的尸体图片，还将摄影机录下来的影像给她看。 　　这当然是违规操作，但“保障局”的做派一向如此。 　　马灵珑只象征性地看了尸体一眼，连影像都没看完，便道：“照规矩，本来只用先付一半定金，但你是政府的人，所以我要全额。”她在听到三分之一的时候就知道那些倒霉的家伙们经历了什么，“刷卡还是现金？”马灵珑的价格是根据事件的难易程度定制的，一千美元到几万美元不等，但如果对方让她不愉快，或是来自政府，价格会是以往的十倍。 　　“刷卡。”科尔森说。 　　“你看不到他们吗？”马灵珑一边操作刷卡机器，一边随口问道，“你后面的人。” 　　“什么？”科尔森顺着她的目光回头看了看，“我当然看得到，但我不确定我是否该表现出能看到的样子，我记得网上说，如果不想被鬼魂纠缠，你就得假装看不见。” 　　对方是个上道的，这对马灵珑而言无疑减少了许多麻烦：“我可以给你打个折，一共八万五千，不包括售后。” 　　“我想我们应该用不到售后，你做事一向干净。”科尔森很干脆地接受了价格。 　　“请问你会把时间定在明年还是后天？”他问道，“我会安排人员加入进来，请不要介意，国防部肯定不会同意一个灵媒师进入禁区，我们保证绝对不会打扰你的工作，更不会偷看，我们只是假装跟你在一起。” 　　马灵珑看着对方道：“要加钱，一个人两千美元，他们也要签合同。” 　　“可以。”科尔森毫不吝啬。 　　“你倒挺干脆。” 　　科尔森微笑着表示：“政府的钱。” 　　“今晚就动手。”马灵珑道。 　　科尔森点点头：“当然最好不过，我以为你会先让我带你去踩点什么的。” 　　“用不着。” 　　马灵珑这次不介意外人加入，是因为她本有此意，致人死地的恶灵目标是五角大楼的警卫，那么就需要有人扮演诱饵。显然科尔森也看出来了，所以他带来自己的团队，他对于这次的任务好像很有信心。 　　其实对马灵珑而言，真假警卫都是一回事，对付鬼灵，需要的可不是高超的格斗术。 　　马灵珑是乘坐昆式战斗机抵达华盛顿特区的，速度极快，一小时就到了。科尔森让飞行员直接把飞机停在五角大楼的停机坪，这个时候还有大量的警卫来回巡逻，马灵珑不方便出现。快要接近十二点的时候，警卫被撤走，马灵珑来到事发地观察了一会儿。 　　几分钟后，科尔森带来两名年轻人，他们一男一女，身着特殊制服。 　　当娜塔莎.罗曼洛夫（Natasha.Romanoff）和克林特.巴顿（ton.Barton）朝她慢慢走近时，她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倒是对与之一同前来的科尔森点了一下头算是打过招呼，因为蛋糕的关系，她现在对科尔森的印象倒是不错。 　　“我以为，灵媒师不会穿超短裙。”克林特.巴顿，一个蓝眼睛金头发的年轻小伙，面相温和，肌肉结实，黑色的皮质制服将他衬托得又高又酷。他的身后背着一个箭袋，强化玻璃钢材质，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盒子，里面装着他惯用的复合弓。 　　巴顿从很远的地方就在打量马灵珑了，他把她从头到脚看得仔仔细细，连微小的表情也没有放过：“她看上去真年轻，很难想象她是做灵媒的。”他对身边的红发女特工道。 　　“鹰眼，你最好不要招惹跟鬼魂打交道的姑娘。”娜塔莎提醒道，“时髦打扮不表示她不会对你下诅咒。” 　　科尔森带来的两个人，如果马灵珑知道他们身份的话，应该会觉得有点小题大做。两名精英特工，或者说杀手也可以，恐怕这个世界上没有他们入侵不了的地界，他们拥有仅凭一己之力就足以撼动政权的头脑与身手。可他们却同时出现在这里，在这个马灵珑觉得没有任何挑战性的灵异事件案发现场。 　　“克林特、娜塔莎。”科尔森介绍说，然后他对两名特工道，“灵珑.马，你们可以叫她灵珑。” 　　马灵珑将目光锁定在娜塔莎的身上几乎引起了三个人的注意，似乎从女特工步入她的视线开始便没有移过眼。 　　娜塔莎的火辣身材被制服撑托得更加性感，她有着足够让很多男人为之倾倒的美艳容貌，但马灵珑不是同性恋，所以她注视她不是因为觉得对方漂亮。对她来说，全世界的麻瓜在面对超自然现象的时候，作用基本差不多，诱饵或是给钱的金主，就算科尔森带来两个老头儿，她成功解决问题的结果也是不会改变的。 　　但那个女人，那个叫娜塔莎的女特工，像罂粟一样，马灵珑陷入惊愕之中说不出话来，就像斯塔克见鬼那样不敢置信。 　　她透过娜塔莎的身体，看到了悬浮在美艳特工身后的一团乌云似得雾团，娜塔莎此时站在马灵珑的面前，却如同站在阴霾之中，四周的光线几乎不能穿透，本就漆黑的夜晚显得娜塔莎更暗淡了。 　　马灵珑退了半步，一只脚在地上画下一道横向的印记。 　　古怪的动作让三位特工相互对视了一眼。 　　马灵珑依然盯着娜塔莎，凡事有过杀生经历的人，或多或少都会带着一点死者的残灵，乌黑的雾霾似得漂浮物，它不会对本人造成伤害。但是，如果杀人者本身非常邪恶，比如以杀人为乐趣，甚至为此沾沾自喜，黑团的范围就会随着死者的增加而扩散。 　　当黑团超过一定数量时，那个人就会噩梦缠身，脑海会在不经意间浮现出被害者死亡的最后一刻，想忘也忘不掉。 　　马灵珑只在一部分极端死食徒身后看到过大面积的黑雾，但娜塔莎的比他们颜色深更多，几乎快要赶上曾经的伏地魔了。 　　“我想，马小姐被我迷住了对吗？”娜塔莎勾起她的红唇，伸出右手以示友善，但她早已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些熟悉的东西。 　　警惕，以及敌意。 　　马灵珑低头看了一眼她的手，完全没有要握的打算，反而朝那个代号叫鹰眼的男特工伸出手，然后道：“灵媒也有喜欢的品牌和衣服款式，我们并不生活在十八世纪。”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但巴顿十分善于化解，他微笑着伸出胳膊，道：“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灵媒师。”出言赞美女性，总是没错的。 　　马灵珑看到巴顿的背后也有漂浮物，但那是正常的数量。 　　她与巴顿浅浅的握了握手，几乎是当娜塔莎不存在的，她收回臂膀后对男人们道：“我需要两个人做诱饵。”他对科尔森说。 　　“小姐，你好直接。”巴顿忍不住道，他看向自己的搭档，娜塔莎耸了耸肩。 　　“我带来了。”科尔森道，“他们是最有经验的‘诱饵’。” 　　“她，不行。”马灵珑看了一眼娜塔莎，她的红发如地狱的烈火一样在黑夜中沸腾。 　　“为什么？”科尔森困惑地问，他没料到马灵珑会给出这样的结论。 　　“合同第五条。”马灵珑说。 　　“禁止在除灵结束前询问你任何问题。”科尔森看了看娜塔莎，“好吧，但现在马上要到十二点了，我的人可能没办法在这之前赶到。” 　　“你就可以。”马灵珑看着巴顿道，“你和他足够了。 　　“我不知道灵媒师也歧视女性。”巴顿的语气显得不太友好，“你自己就是女性。” 　　马灵珑对科尔森道：“如果你们有异议，可以改天商量好了再来，或者另请高明，但我只会退你百分之五十的佣金。” 　　“不，我们会完全配合你。”科尔森对巴顿说，“别忘了我们的任务，罗曼罗夫特工，你就在这里待命，如果有情况，我会通知你的。” 　　“她不能待在这儿。”马灵珑快要将气氛搞得无法收场，她直视娜塔莎的眼睛，“你得离这根线100英尺（30米）。”马灵珑指着脚下那条印子。 　　巴顿显然已经无法再维持笑容，但他努力让自己不要过于无礼：“小姐，我们有义务保护你的安全。” 　　“你们还是担心自己吧。” 　　作者有话要说：　　【五角大楼】：五角大楼有一部分是供游客参观的，需要预约，白宫也是。 　　你们的寡鹰来了~ 第30章 任务中 　　巴顿还有些愤愤不平, 为娜塔莎，但他必须把任务继续执行下去。他和科尔森站在死过超过二十人的岗位两端, 耳朵里埋着微型蓝牙, 在十二点到来以前, 他不断地与娜塔莎交换着现场情报。 　　马灵珑立于两人之间，她穿着一件红色的斗篷，当她把连接斗篷的帽子戴起来的时候，巴顿觉得她像极了童话故事里的, 一个叫“Little Red Hat（小红帽）”的姑娘。他记得这个故事里面有一头狼, 他觉得马灵珑就是那头狼。 　　“等会儿无论你们看到了什么。”马灵珑低沉地说，“都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不然……” 　　“不然就会失败, 我们知道。”巴顿很不客气地接话道, “我们很清楚是在跟什么打交道，灵媒小姐。”巴顿不喜欢马灵珑的眼神, 他觉得女孩儿有点看不起他们。 　　“失败？”马灵珑不紧不慢地回道：“你把死亡形容得很委婉啊, 先生。” 　　巴顿收了收下巴，他低头看了一眼没有任何表情的女孩儿, 又和科尔森交换了眼色：“死亡, 今天会有人死在这儿？” 　　马灵珑不语, 这反而增加了巴顿的怒气：“灵媒小姐，难道你的计划是让我们之中的两个以死为代价解决待会儿的问题吗？” 　　“是啊。”她故意冰冷地回应，“如果你发出声响的话，你可以试试, 我提醒一句，佣金并不包括保护你们的安全。” 　　巴顿揶揄道：“看来我得写一封投诉信给费瑞局长，你说呢，菲尔探员，他居然没考虑我们的保险问题？” 　　“我不反对你这么做。” 　　午夜很快来临，四周的空气变得阴冷起来，巴顿即使不服气也不会在任务的时候跟合伙人唱反调。他的手一直处于皮带左侧的枪套位置，随时都能应付突发状况的敏捷与机警使他立刻保持了安静。 　　马灵珑的红色斗篷是她工作时候的其中一件法器，就跟特工们的制服一样，只是作用或许有点不同，斗篷被施过障眼法术，它能阻碍鬼魂的视线，也可以掩盖住马灵珑与生俱来的魔力。 　　斗篷将她的上半身完全掩盖，只能看到膝盖以下的白皙大腿。 　　恶灵通常有能力准确的感知危险，比处于活人时期更加敏锐，它们一旦感受到威胁，就会离像马灵珑这样天赋异凛的正牌灵媒远远的。一旦错过第一次的抓捕机会，第二次就很难说了，她可不喜欢将今天的工作放到第二天来做。 　　恶灵拥有高于普通人的智慧，就好像，当守卫的换班时间调整以后，它按兵不动的观察了三天才出手。 　　科尔森的呼吸猛地一窒，恶灵出现在他的正前方十几英尺的地方，他感到一阵难以形容的恐惧从脚底窜到头顶，这样的感觉几乎令他差点叫出声来。他此刻所站的地方，正好是守卫死亡率最高的岗亭。 　　[不要动。] 　　马灵珑的声音传入科尔森的耳中，但他明显觉得这个声音来自他的大脑，接着，他觉得自己的手被另一只手轻握，温暖而细腻的触感令他好受多了。 　　[先别说话，现在只有你听得到我的声音，照我说的做。] 马灵珑将她与科尔森的脑电波连接，只要靠想的，就能让科尔森听到她传达的指令，[假装看不见它，害怕就闭上眼睛，叫它的名字“格丽丝.怀特（Grace.White）”] 　　“格丽丝.怀特。”科尔森照着她的做了。 　　巴顿愣了一下，他转头看向科尔森，有些不明所以，因为他什么也看不到。 　　恶灵先是看着科尔森，这种感觉连科尔森也觉得不可思议，因为他对方的眼睛只是两个黑洞而已。 　　[很好，然后，你说“你已经死了，格丽丝.怀特”。] 　　科尔森再一次重复着马灵珑的话，想复读机一样，连声调起伏的英伦口音都没变。 　　话音刚落，恶灵移到他的面前，科尔森下意识地闭上眼，只感到刺骨的寒意侵蚀骨髓。就在恶灵即将对他企图迫害时，马灵珑脱掉斗篷，食指点于灵体眉心与人中各三下，她张开五指，朝对方脸上顺时针旋转180度将它化作一点红色的火星握于掌内。 　　紧接着，马灵珑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水晶瓶，她将瓶子攥在手里，然后把红色火星放了进去。火星在瓶子里不断冲撞想要突破出去，一分钟后，它慢慢平静下来。 　　“可以了。”马灵珑道，她用斗篷盖住水晶瓶，“以后不会再有人死。”。 　　“就这样吗？”科尔森似乎意犹未尽的样子，他还以为除灵过程应该更漫长更紧张才对，“我是指，这里干净了？” 　　他用了“干净”这个单词，是马灵珑习惯的专业术语。 　　“是的。”她道。 　　巴顿特工并不是很相信马灵珑的说辞，他打量着四周，一只手按在背后的弓箭上随时打算ba出来。 　　“你的办事效率很高。”科尔森的声音充满欣慰，“希望未来我们可以继续合作。” 　　“有钱自然好办事。”马灵珑将斗篷拿开，水晶瓶里的红色火星逐渐变成了白色，那是被净化后的灵魂。每一次，她都会将抓到的灵体放进去，再用斗篷盖起来，然后那些邪恶的元素就会被净化得一尘不染。 　　“这是什么”巴顿忍不住问。 　　“真相。”马灵珑打开盖子，把净化后的灵魂放出来，“你们退远点儿。” 　　恶灵恢复成生前的模样，她确实是位女性，二十来岁，马灵珑透过她的恶体，看到了隐藏在幽灵心脏处的名字。人类死后化作灵体，名字都会出现在胸口附近，只要知道了它的名字，再凶煞的恶灵之力都会削弱一半。 　　“谢谢。”幽灵的双脚无法踏踏实实地踩在地上，只能悬在半空，“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格丽丝生前是名大学生，她被男友杀害并且抛尸，死的时候，肚子里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她的男友就在五角大楼担任警卫，也算是前途无量的公务员，薪水高，每个月还有奖金，长得也不错。 　　没人知道其实他有严重的暴力倾向，在掐死了格丽丝后，他开车将她的尸体扔到树林里，接着报警，谎称女友失踪了。 　　由于格丽丝死前恨意浓烈，加上肚子里的孩子天生维护母体，他们死后，复仇的意念趋势周围的怨气汇集到一起，形成能够实体化的恶灵。午夜十二点是格丽丝当时死亡的时间，她来到男友工作的地点展开盲目的报复，她每天准时的徘徊在同一个地方，格丽丝将所有能看到她的人当成她的男友，她附在警卫身上，控诉对方的罪行，将他们活活吓死。 　　她会不停的重复这一动作的原因很简单，鬼魂是看不清活人的，它们来自另一个世界，视线受到极大阻碍，它们只能通过镜子或者反光的东西才能看得清。如果没有反光物体，它们就依靠活人身上的某个特别熟悉的标志判断对方是否是要找的那个人。当格丽丝第一天以为自己报仇成功后，却发现依然有人站在那个岗位上，连警卫制服也一模一样。 　　她只得不断的出现，不断的索命，直到那个地方再也不会出现她熟悉的东西为止。 　　“女人真可怕。”巴顿说，就好像他也深受其害。 　　“可怕的难道不是她的男朋友吗。”马灵珑的声音冷酷又沉重，她将格丽丝的灵魂重新装回水晶瓶。 　　巴顿不置可否的耸耸肩，对科尔森道：“我想我们现在可以报警了，以谋杀的罪名控告他。” 　　“我不认为警方会相信灵魂的说辞，我觉得他们会被吓死或是认为我们的精神有问题，我觉得后者可能性更大。”科尔森说，“我会安排人手找到足够判处他终身jian禁的证据，至于格丽丝的灵魂……”他思考了一下，对马灵珑提出请求，“你能不能将她交给我？” 　　“你的要求不在我们的交易范围。”马灵珑不爱多管麻瓜世界的闲事，她所做的每一件与麻瓜之间的交流几乎都是与金钱利益相关，也许斯塔克是例外，但也只此一例。 　　可她却有种奇怪的感觉，眼前这个随和的男人看上去十分好沟通，并且通情达理，就像是合作多年的老伙伴。是的，就是这种异样的感觉，马灵珑突然意识到，对方似乎将她的一切掌握得彻彻底底。 　　如同她了解斯塔克的习惯。 　　“我可以付你额外酬金。”科尔森说，态度依然谦和，“她让二十个人死于非命，她应该接受制裁。” 　　马灵珑将装有灵魂的水晶瓶收进斗篷内侧的口袋，那里面有很大的空间装她想装的东西，如果麻瓜想来抢夺的话，是什么也找不到的：“如果你有办法制裁幽灵，就不需要花钱请我，制裁鬼魂是死神的事。”她准备离开了，连与对方商量的余地都不想留。 　　科尔森与她的相处相当谨慎，正如马灵珑已经察觉到的那样，事实上，科尔森也没办法留住马灵珑，他不可能直白的表露真实意图，比如他其实一开始就想要得到这只灵魂所以才找上门的，至于原因，科尔森不是很能理解，但他相信费瑞局长有他的用处。 　　“十万美金足够吗？”科尔森尝试着以商量的口吻。 　　马灵珑道：“如果你想继续和我交易，最好一个字也别再往下说。” 　　一个叫尼克.弗瑞（Nick.Fury）的超级特工早就将马灵珑的行为放在眼皮底下，他的私人电脑里有女孩儿的全部资料，一些非常隐秘，甚至不是魔法部撰写的档案内容他都一手掌握。尼克.费瑞将所有可能威胁到平民的人或物纳入监控范围，他将那些“威胁”写进一个特别清单里以备不时之需。 　　显然马灵珑就在那个清单之中。 　　“请稍等。”科尔森说，“我想请问，为什么娜塔莎不能参与进来？” 　　马灵珑没有正面回答，她扔给他一张名片，黑色的卡片像有意识的直接飞到科尔森的手心：“如果她本人有相同的疑问，可以来找我。” 　　马灵珑走后不久，巴顿才脱掉不合身的制服，这表示他的身材比这身制服的原本的持有者健壮得多，特别是胳膊上的眩二头肌：“我想说，她穿成那样走夜路可能并不安全。”巴顿是个负责任的小伙子，尽管他对马灵珑诸多诟病，“也许你刚才应该叫她留下跟我们一起走，或是让我们送她回去。” 　　“她不是普通的灵媒师。”科尔森道，“不然你觉得为什么我会把你跟娜塔莎带上。” 　　“我以为是尼克的安排。”巴顿的视线朝向前方，灰蓝的瞳孔正逐渐收缩，他的搭档正往这边走来，他猜她一定与马灵珑错身而过，“他总能有办法将我的休假取消掉。” 　　“我猜，尼克的意思是，让我们熟悉像她那样的异能者。你知道，他正在筹备‘复仇者计划’。”娜塔莎加入到谈话中来。 　　“我可不想要那样的队友，她肯定不会服从安排，我猜她根本不懂什么叫守规矩。” 　　“你好像在说你自己，克林特。”娜塔莎嫣然一笑，“所以这就是你的评估结论了？” 　　巴顿看向科尔森：“她到底做了什么，我觉得她什么也没做，她还威胁我。” 　　“那是因为你什么也看不到。” 　　“难道你们没发现她明明就是看不起我们吗？”巴顿相当不服气，他可是鹰眼，他一直以自己的超级视力引以为傲：“总之，我不相信她。” 　　“这是那女孩儿给你。”科尔森对娜塔莎道，“灵珑说，如果你对她刚才的态度有疑问，可以去找她。” 　　“真会做生意。”巴顿再一次发出讥讽的音调，“真搞不懂她想搞什么，她明明对你有偏见，也许她是在嫉妒你的身材。” 　　“她不是在看我。”娜塔莎回忆起马灵珑的眼神，她很确定当时女孩儿的敌意并不完全指向自己，“她在看我的后面。” 　　“你后面？”巴顿斜着身子看了一眼，“你后面有什么？” 　　娜塔莎将名片收好：“我也想知道，我后面有什么。” 　　- 　　马灵珑回到酒吧的时候已经早上了，太阳从东边冒出一个头，她走进酒吧，一团毛乎乎地东西从她面前飞过。那是一只猫头鹰，灰白色的，比“毛球”大一圈，马灵珑认得这只莽撞的家伙，它来自霍格沃兹。 　　马灵珑看到一封信从空中飘落下来，她接住信件，认出是邓布利多的笔记。她一面往卧室走一面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张精美的信笺纸还有工整的漂亮字迹。 　　信上说，邓布利多希望她回学校一趟，老狐狸的措辞巧妙而富有诗意，但每一个单词都透露着急切。 　　马灵珑站定在楼梯口，那只猫头鹰就也停在她附近，它拍打着厚重的羽毛翅膀，像是在催促收信人赶快回复。马灵珑寥寥草草地写了几个字，表示明天再回去，然后把答案塞回之前的信封里，交给了急脾气的猫头鹰。 　　她走进卧室，电脑自动开启，信号灯不断闪烁意味着有人给她发来了邮件。 　　今天真是个收获消息的好日子。 　　马灵珑想。 　　她点开邮件，署名是一个叫“麦克（Mike）”的年轻人传来的，对方替马灵珑办妥了昨天晚上下的订单。她快速阅读完后不自觉地眉头紧蹙，她拨通麦克的电话，电话那头的人接的飞快，马灵珑都没听见听筒里的“嘟”声。 　　“我就猜到你会打过来，伟大的女巫小姐，你对我的安排还满意吧。”麦克，一名美国巫师，开了一间专门替人找工作的中介所，他是那些选择留在麻瓜世界过麻瓜生活的巫师们的福音。除了不能让巫师当总统，麦克几乎可以安排所有巫师想做的所有职业，甚至包括简单的就业前培训。 　　但其实，他的客户群主要是麻瓜，因为大多数的巫师根本不会考虑在麻瓜世界找工作。 　　价格是分阶级的，工作待遇越好，价格自然越高。 　　马灵珑与麦克合作很多年了，算得上朋友的关系，偶尔麦克也会给她打个折。 　　麦克的工作可不是简单的把职位介绍给客户这么简单了事，其中需要使用到魔法的辅助。 　　比如你想到政府做高级官员，拿丰厚薪水坐在舒适办公椅上的那种工作。麦克就会将你在整个麻瓜界的履历修改得功绩累累，还会设定你在别的地方就职同等职位很长一段时间了。接着，你就会收到一封来自权威大人物的推荐信，你想要得到的位置便是你的了。 　　期间，麦克还需要将部分人的记忆做一些调整，让你不至于凭空出现惹人嫌疑。 　　不过，你得一开始就找他帮忙，履历只能修改一次，之后就算换工作，也只能是类似的定位。你总不能当够了超级巨星就想着突然一下变成政坛新锐，那样做的话，要修改的东西就不是麦克一个人能搞定的。 　　麦克的办事效率很高也很稳妥，找过他的巫师和麻瓜都会把他介绍给别人。 　　“不。”马灵珑回道。 　　“不？”麦克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灵珑，我把一切都设计得如此完美，你却说不？” 　　马灵珑想要进入韦恩集团，做布鲁斯.韦恩（Bruce Wayne）的行政秘书，麦克以半卖半送的形式替她完成的安排连他自己都赞不绝口。他把马灵珑设定成斯塔克工业的人事部经理，一名经验丰富的行政人员，因为忍受不了上司的性骚扰而毅然辞职。 　　这位上司，自然是斯塔克。 　　“他不是这种人。”马灵珑道，“他从不骚扰女下属。” 　　“女孩儿，那可是托尼.斯塔克，他怎么可能不对漂亮的女下属毛手毛脚？”麦克像是听了一个笑话，“我想他没有接到投诉信或是控告信是因为女人都想被他骚扰，但你不是，你洁身自好，而且你看起来就像思想保守的姑娘。” 　　“那是因为你根本就不了解他，麦克。”马灵珑明显有些愠怒，“斯塔克比你想象的有节制。” 　　“噢，这是本世纪最有趣的笑话！” 　　马灵珑觉得麦克可能下一秒就会从听筒里钻出来了。 　　“我还是头一回听说托尼.斯塔克对女人有节制，他可是保持睡遍第十一季度格言杂志封面女模的记录者。”麦克吼叫着，他可能是有点羡慕或是嫉妒，“我猜你知道那个杂志，封面女郎全是当季超模。” 　　“我不但知道那个杂志，我还买过你说的斯塔克睡遍封面女郎的那一个系列。”马灵珑收集那些杂志不是因为她对斯塔克的执念，格言杂志其实是时尚杂志，里面写满了当季的流行款式和价格，“总之，换成别的，不然我不会买账。” 　　“你给我增加了不少的工作量啊。”麦克为难地说。 　　“我可以付你双份。” 　　“说实话，你究竟从哪儿听说斯塔克不会骚扰女下属的？”麦克道，“你根本就不认识他，你怎么这么肯定，就不能将就使用一下？” 　　马灵珑没将自己对斯塔克的熟悉原因让麦克知道，并且，她也不想将就：“汉默工业怎么样。”她在网上搜索出了这个集团的名字。【注】 　　麻瓜的搜索软件真是个好东西，它还能自动匹配相关内容。 　　“汉默工业？”麦克挥舞魔杖将信息从电脑里调了出来，“也可以，不过，得重新构思你的离职理由。”他想了想，不甘心地嘟囔，“但我还是觉得斯塔克工业最合适。” 　　“还有一件事。”马灵珑道，“你知道‘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吗。” 　　“听起来像是没什么用的行政部门。”麦克道，“也许是新成立的，我的资料库里完全没有他们的记录，它怎么了？” 　　“一个客户，他代表那个部门找上我，但我怀疑他另有所图。” 　　麦克道：“有什么标志性的物件吗，我想我能够查出来，前提是，他们得是政府的官方组织，而不是地下党。” 　　马灵珑回忆片刻后，用魔杖在空气中画出科尔森的胸牌，接着，她把它印在电脑里，将图片发了过去。巫师之间在使用电脑的时候偶尔也会用到魔杖，他们觉得这比用十根手指敲打键盘更快，就算在没有网络的情况下也能任意发送。 　　“我没见过那个像老鹰一样的图徽，但是在名字一栏的下方是联合国的标志，应该是正规部门。”麦克顿了一下，发出惊呼，“哦，不，等等，这是什么？”他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给你看看这个。”麦克用同样的方式将他的发现传送给了马灵珑。 　　“战略科学军团（Strategic Stific Reserve）？”马灵珑留意到麦克找到的图片上有着与那一串绕口的名字的部门相似的老鹰标徽，只是缩写为S.S.R的老鹰更为写实一些，“什么意思？”【注】 　　“这就说来话长，得追溯到美国的近代史，我是指，美国麻瓜的近代史。” 　　作者有话要说：　　【汉默工业】：出自钢2的反派之一 　　【战略科学军团】：美国甜心的窝。 　　今天的双更结束，明天继续双更，快说爱我！ 　　感谢小乌龟爬啊爬啊爬，丝丝，巴基的小李子，来个包子不要馅儿，腐道长存，暖杯巧克力，罗森，澜卿，Phyllis，神知道，染尘涟漪陌殊途丶，锦衣，爱你就要么么哒~ ，檀鸦，kistune，一起飞~等小天使的地雷和手榴弹打赏，简直把我炸得晕头转向！ 第31章 第二次约会 　　斯塔克坐在吧台前, 百无聊赖的东张西望，他今天穿得格外性感, 就像回到二十岁。紧身的皮裤包裹着他挺巧的臀部, 连股沟也若隐若现。说实在的, 皮料的摩擦让他感到不怎么舒服，那是他十年前的裤子，当时他的身材比现在瘦多了，可不是因为他现在长胖的关系。那时候斯塔克在吸毒, 毒品夺走了他的健康, 所以他瘦的离谱。 　　斯塔克每隔几分钟就会扭动屁股来调整这种不适感，他希望马灵珑待会儿会为他的牺牲表现出惊喜。 　　斯塔克打量着那些酒客, 倏然有种熟悉的感觉, 似乎两天前就是同一批人, 好像连衣服也没有换过，他们还坐在老地方, 喝着相同的啤酒, 那个光头也在，他恶狠狠地盯着斯塔克仿佛立刻就要过来给他一拳。 　　好吧, 这没什么奇怪, 或许就是靠他们撑着酒吧才没有关门倒闭。他得感谢老顾客维持酒吧生意不是吗, 如果不是他们，也许马灵珑早就做起了更危险的生意。 　　他朝光头鲍勃举了举杯，假惺惺地以示友好。 　　斯塔克之所以又出现在这里，是由于马灵珑没有去他的别墅, 其实斯塔克也忘了今天就是和女孩儿第二次约会的日子，虽然他前天晚上还在期待今天是否会有进一步进展，比如亲个嘴儿什么的。但他也没闲着，斯塔克这两天一直处于高度亢奋状态，他把自己投入到全新的工作中研究新的盔甲。他熬了一个通晓外加两个白天，如果不是贾维斯提醒斯塔克今天他与佳人有约，恐怕斯塔克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忘乎所以的埋头苦干。 　　他感谢智能管家自动备注了这条重要信息，并且提前三个小时提醒他的主人应该去洗一个澡，斯塔克特地预定了一位高级厨师，他会全程待在厨房，为一对男女提供新鲜的美味佳肴，当然还有漂亮的西式糕点，以及高级红酒。 　　斯塔克发现自己好像从没为哪个约会对象如此精心策划过一顿浪漫的晚餐，他通常是与女伴在外面吃，当然也是高级场所。但与这次不同，他很期待自己的成果展示，但又担心马灵珑会嫌弃，那种心情令他兴奋又紧张。 　　他挑选了一套昂贵的西服，斯塔克依赖正装，这会让他有安全感。接着是暗红色的领结，他猜测马灵珑一定会穿红色的衣服出现，暗红的领结正好与她相配。 　　不过，即使是等待期间，斯塔克也不忘为马克2的机械腿拧上螺栓，同时做了一次试飞测验，结果失败了，脸颊有轻微的擦伤。他很不幸的摔倒时刚好脸着地，这确实相当糟糕，他本想以最好的面貌接待他的女孩儿。 　　斯塔克立刻放弃测试又去浴室洗了一个澡，用发胶把头发抹得整整齐齐，然后喷了一点化瘀药水。为了掩盖药水的气味，他又选择了一款味道很浓的男士香水，他把它们喷洒在脖子附近。 　　斯塔克的计划是，如果今晚能顺利实施接吻的话，他希望马灵珑能沉醉在古龙水里，哪怕味道重一点也没关系，总比被药水的味道剥夺了气氛。斯塔克把一切都准备的妥妥当当，甚至还备好了安全套，放在随手可拿的西装口袋内侧。 　　直到晚上六点，不但马灵珑没有如期出现，她连电话也不接，斯塔克让贾维斯拨了好几十遍号码，直到语音提示对方已关机。 　　斯塔克自己就是个不守时的人，他不需要守时，因为合作商们会排着队的等他而不敢发表任何怨言。所以他从没有等人的经历，今天是头一次，斯塔克没有生气，好吧，是有一点生气，但他不会因此闹脾气。 　　他把全部的晚餐打包（大厨提供的帮助），带着红酒，驱车来到了酒吧。 　　酒吧的侍应接待的他，他们说，莉莲在休息，不方便见客。 　　斯塔克没有立刻走掉，如果是以前，有人这么对他说，他一定头也不回的离开。但是现在，他没这么做，他规规矩矩的坐在吧台，等待见面时机。 　　“托尼，你觉得我调的味道怎么样？”戴妮把他的胸脯往斯塔克的胳膊贴拢。 　　“很好，女士，很好。”斯塔克把胳膊往旁边挪了挪，笑着说，“里面加了一毫升的龙舌兰，我猜。“ 　　“是的，你真厉害，你是第一个喝出龙舌兰的客人。”戴妮凑得更近了，斯塔克避无可避，“叫我戴妮，或者小甜甜，托尼，我真喜欢你。” 　　“好的，戴妮甜甜，你很漂亮，你也是我喜欢的类型。如果在以前，我一定不舍得拒绝像你这样的女士。但是现在不行，我有喜欢的人了，我在追求她，我不希望让她看到她不想看到的事情发生。她是个严肃的姑娘，如果产生误会，我想她一定不会听我解释，而我又不愿意把错误归结到女人头上。”斯塔克懂得如何调情，更懂怎样拒绝，“很抱歉，戴妮，希望这不会让你感到难过，你肯定不缺男人追求。” 　　戴妮微笑着，用手指头卷起胸口前的一缕头发：“你说的那个人，难道是我的老板？” 　　“就是她。”斯塔克抬头看了一眼金属阶梯顶端的房门。 　　“你看起来不像会喜欢那种姑娘的男人，你应该喜欢成熟型的不是吗，我看得出来，你喜欢我。”戴妮把自己快要挂在斯塔克肩上了，“没人会知道的，托尼，老板也不会知道，你和我，我们到厨房……” 　　“戴妮，听我说，我和你的老板发生过一些事，所以这跟身材长相没关系。”斯塔克顿了顿，“还是有点关系，她的身材也很棒。”他离开座位，巧妙的将自己移动到吧台附近的一张弧形沙发上。 　　戴妮还想说点什么，阿莎莉端着啤酒托盘走了过来：“如果你不想被老板赶出去的话，我劝你最好离他远点。” 　　“中学生，一边去！” 　　斯塔克发现阿莎莉还在，她似乎工作得非常快乐，娇俏的身子穿梭在男人堆里，好像也没有谁关注她。他稍微放心了一点儿，起码暂时不会有人投诉酒吧老板雇佣未成年在酒吧干活这一项。 　　他不打算再劝说阿莎莉，她愿意待在这里说明她的家庭肯定不幸福，可能她连家都没有，起码她在用自己的方式获得经济独立，而马灵珑看起来应该是个通情达理的好老板。 　　斯塔克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鸡尾酒，视线又被吧台上的猫头鹰吸引了过去，他记得刚刚那里并没有任何毛茸茸的东西。他很少在酒吧见到动物，而且还被放在显眼的吧台，他记得上次来的时候只有一个木头架子。斯塔克还以为那只是一个抽象派的艺术品，原来是放猫头鹰的。 　　他从沙发起来，走回吧台。 　　毛球圆溜溜地眼睛瞪着面前的人类，斯塔克也盯着它看了好大一阵。 　　“怎么了伙计，你也想来一杯吗？” 　　马灵珑不是有意食言的，就在今天早晨，正准备睡觉，她昨天忙了一整晚，是该好好补充睡眠迎接傍晚与斯塔克的约会。 　　警察不合时宜地找上了门，原因是一起人口失踪案在昨晚破获，地点是离酒吧几十公里以外的墓地。一名中年男性和另一名年轻的女性同时死在里面的一栋别墅外，后来女性的身份被证实是男性死者的女儿，两人是打算到费城探亲的。 　　他们的车在附近的小湖里被打捞上来，车内没有打斗的痕迹。 　　尸体被发现的时候，他们都睁着眼睛，惨白的脸，死相难看得不行。马灵珑是这附近唯一的住户，所以理应接受询问。她不做多想便知道这对父女的死因，他们被墓地的邪灵吸走了灵魂，生前肯定还被它们捉弄了一番。 　　戴妮告诉马灵珑，这对父女几周前曾光顾过酒吧，他们买了一打啤酒，戴妮甚至还提醒过他们不可以酒后驾车。 　　那时马灵珑还没从阿富汗回来，戴妮以为墓地的鬼魂与马灵珑达成协议后，不可能平白无故杀人。戴妮对天发誓，她反复提醒这对父女不可以中途停车，除非开出小镇以后，而那对父女实际上也并不打算参观沿途景色，他们非常赶时间，连等待戴妮找零的空闲都没有便匆忙上路了。 　　等警察走了以后，马灵珑立刻来到墓地，她打算与它们之中最有权威的长老谈判，她要搞清楚它们违反约定的理由。可所有鬼魂全都躲起来避而不见，大胆一点儿的还说着风凉话，例如人类赶紧滚蛋什么的。 　　不久，它们便后悔了，马灵珑几乎要踏平那个地方，她其实早该这么做，只是当时的同情心比现在多了一点，而那时他们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无礼，虽然她与它们曾打过一仗。 　　马灵珑用各种猛烈的魔法咒语毁掉了大半的建筑，并把它们生前的尸骨从地底下翻出来焚烧，充满魔力的蓝色火焰不仅能把骨头烧得渣也不剩，还能消弱邪灵的力量，将它们从躲藏中熏出来。 　　她念起超度咒文，强行将一部分较弱的邪灵送入地狱。 　　最后，她总算获得了谈判机会。 　　邪灵长老愤怒地出现在她面前，告诉她神秘人就要回来了，它们能感受到黑暗力量的蠢蠢欲动。它们不再惧怕她了，它们要夺回属于自己的地盘，它们将要支配属于它们的恐怖。 　　马灵珑没有听完鬼魂的咆哮便将剩余的部分全都清除掉了，因为它们不断咆哮似乎不打算好好聊天，而马灵珑有点想回家睡觉了。并且，她知道它口中的神秘人是谁，伏地魔的邪恶气息永远是邪灵的美味大餐。 　　她总算明白为什么两天前它们敢制造幻想引诱斯塔克，显然当时这些家伙不知道马灵珑也在车里，或许明明知道，但它们是故意在挑衅。马灵珑生来便是对付它们的，她的身体与心灵都不会受到灵体一类的超自然力量伤害。 　　邪灵违背了与她签订的和平协议，违约结果早就写在当初签署的合同里。 　　现在，它们彻底从小镇消失了，或许别的地方会有少量残余，却已经构不成威胁，五年以后，小镇会重新迎来住户。换句话说，马灵珑可能享受不了多久的平静生活了。 　　但是，即使她能成功消灭掉这群可怕的家伙，却消耗了大量精力，马灵珑需要十小时以上的睡眠才能恢复体力。她回到酒吧后倒头便睡，完全忘记今晚与斯塔克的约定，等到小蝙蝠在她耳边叽叽叫唤她起床时，斯塔克已经付了阿莎莉第一笔小费。 　　又是一百美金。 　　马灵珑没有心思化妆，她才睡了不到两个小时，脑袋还晕乎乎的，她勉强从床上爬起来，套了一件还看得过去的衣服：“你来了？”，拨通了斯塔克的号码 　　“嗨，灵珑宝贝儿，你说今晚来我的别墅，但你却是在睡觉。”斯塔克进入酒吧后就在阿莎莉的解释下知道了马灵珑的状况，阿莎莉说她的老板有点感冒，需要好好休养。她已经通知马灵珑了，希望他能等待一会儿。 　　“我有点累，取消计划吧。”马灵珑虚弱地说，“我会补偿你的。” 　　“我就在酒吧。”斯塔克道，“我带了我们的晚餐过来，你想吃吗，我猜你一定没吃晚饭。” 　　很久以后，电话那头才传来微弱的声音：“拿上来吧。” 　　“你是指你的房间？”斯塔克抬头看了一眼，“阶梯上面？” 　　“是。”马灵珑说。 　　把安全套放身上果然是对的，斯塔克想。 　　他踩着金属板哒哒地上楼，音乐与人声又出现了诡异的嘎然，但他没有在意，他满脑子都是马灵珑穿着性感睡衣的样子，他猜测门内的布置应该充满色qing的味道。斯塔克敲了敲门，发现竟然是木质的而不是铁皮做的，就在他打算出声时，门自动开了。 　　斯塔克双手提着不锈钢的保温餐盒，三层式的，腋窝夹着红酒，他用膝盖顶住门缝，将身体挤了进去。刚至房门，就有一股香气袭来，斯塔克认为那应该可以被称为香气吧，他判断不出味道的来源，只是觉得肯定不是香水或是芳香剂。 　　“你肯定想象不到我带了什么过来，宝贝儿。”斯塔克正想把那些食物添加一些形容词，却被眼前的画面惊得目瞪口呆。 　　这是一处比他想象中宽敞四五倍的房间，屋内光线充足，光源来自屋顶的吊灯和落地灯，那些吊灯是由乳白的灯笼组合而成的，他仔细观察了很久发现里面不是蜡烛而是蜡烛形的灯泡。 　　米色的墙面挂满了中国字画，屋子正中央立着一块木屏风挡住了后面的风景，屏风表面是一条金色长龙吞云吐雾（斯塔克完全不认识那是什么动物，他认为是粗一点的怪蛇），屏风的左侧是张原木桌，上面摆着一张土色的薄纸和一枚黑色的端砚（斯塔克也不知道这坨黑色的块状物是什么），笔筒里插着三支毛笔。 　　这张桌子的后面是整墙的博古架，每一个格子都被一个物品占据着。 　　斯塔克愣了几秒又从房间退了出去，他看向楼下，酒客谈笑风生，没人理他，于是，他又回到了房间。 　　下面和上面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斯塔克很快注意到了梳妆台，他从没见过这样的木柜，如果不是因为上面摆满了女人用的化妆品他肯定不会将他联想成梳妆台的。那也是木制结构的，三层抽屉，表面雕刻了许多暗纹，镜子是黄色的，像铜。斯塔克走上前看了看，几度怀疑那其实是哈哈镜，铜镜把他的脸拉扯出十分可笑的长度。 　　斯塔克转过身，发现了香气的来源，一口紫砂香炉正往天上冒着徐徐白烟，他吹了一下，白烟便纷纷散至空气里。 　　“有趣（Iing）。”斯塔克把不锈钢的餐盒放在了那个木桌上，接着是葡萄酒。 　　“我以为你会觉得这些很奇怪。” 　　马灵珑的声音倏然响起，斯塔克吓了一跳，他转过身，看清声音的主人后才松弛下来：“是有点奇怪。”他说，环顾四周，“我很小的时候去过唐人街，有一家华人开的店跟这里很像。” 　　那是一家买古董的老店，跟这里其实并不像，但斯塔克以一个外国人的眼光判断，它们的相似度有百分之八十。 　　“我一直在睡觉，没注意到时间。”马灵珑不打算为斯塔克解释这些仿古的布置，她来自昆仑山的“聚仙会馆”，中国魔法学校的名字（在中国其实是叫术法而不是魔法，不过原理类似），大部分从那儿离开的中国学生（也有若干外国交流生）都会沿用在学校宿舍的布置习惯。 　　“没关系。”不得不承认，置身于此，斯塔克觉得浑身不自在，就好像他来到了异度空间，“我是说，我们要在这里吃饭对吗？” 　　“我不饿。”她用平静地语调掩盖内心的喜悦，她见到他，其实是高兴的。 　　“好吧……”环境的影响，让斯塔克有点词穷了，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缓和自己现在的心情。几分钟前他还想着怎样引诱马灵珑跟自己亲热的，但这会儿，他完全没有感觉了。 　　马灵珑看出对方的魂不守舍，便道：“但我们可以喝点东西，也许喝一会儿，我就饿了呢？” 　　“是的，对极了。”斯塔克好像终于找准了目标，迫不及待想要展示自己，快速地抓住红酒瓶，“罗曼尼.康帝(Romanee ti)，极品红酒。”【注】 　　作者有话要说：　　【罗曼尼.康帝】：法国最古老的葡萄酒园之一，它的有些酒可以买到一百万。 　　昨天看到一个留言说HP世界的东方魔法学校是在日本，中国没有魔法学校，就这一观点我想发个牢骚。 　　中国上下五千年，作为世界文化发源地，我们的神话故事与法术占卜之类的玄学早就在英国还处于不知道叫什么国家，以及日本还就是个小岛的时候就有了详细而复杂的完整体系。罗琳阿姨之所以在HP里不提中国是因为当时的西方国家对中国一无所知，她甚至在哈4的火焰杯里把中国来的龙刻画成西方龙的样子，纵观中国神话故事，哪怕是带翅膀的应龙，也是长蛇的身体而不是恐龙的身体，但这不会影响我们喜欢HP。 　　在罗琳阿姨那个年代，只知道中国极其落后，当然现在很多老外也是这么想的，因为外媒宣传中国的时候总是避开好的部分，甚至连我们的同胞都认为外国的月亮又大又圆。 　　所以，如果这个世界上真有魔法，那么中国的魔法学校绝对独占鳌头，肯定是亚洲权威魔法修行之地而不是在日本。学校可以是昆仑可以是蓬莱可以是任何我们熟悉的仙山地界，但肯定不会是香港。 　　对罗琳阿姨来说，她更熟悉日本，所以认为只要日本有魔法学校就够了，这说明她完全不了解并且也没想过去了解中国的历史，这并不奇怪，老外都是这样的。 　　但那是老外，我不是老外，所以我以魔法为背景题材的文就不可能将中国魔法学校写得一文不值。就我个人的观点，中国的法术与西方的魔法独成体系，谁强谁弱看施术者本身，我也不认为中国的法术就必然强过西方的魔法，但中国的法术肯定更难学习，就像中国的文化底蕴一样深不可测。 　　另外，那位留言者没有登录账号留言的做法还是很明智的。 第32章 闺房 　　马灵珑有些昏昏欲睡, 她撑着脸腮，摇晃着手里的高脚杯, 红色的液体已经在里面旋转了好几十圈。托尼努力地寻找着话题, 看得出来, 让他一个前卫的科学家，待在像中国古代电影镜头下的地方，他很难放得开。但斯塔克一直记得马灵珑说过她喜欢听自己讲话，所以他一直说个不停。斯塔克不想立刻离去, 他尽可能地让自己显得自然又随意, 卖力地表现出很有经验面对一切的模样。 　　红酒地香气被檀香盖过，斯塔克每喝一口酒都会忍不住看一眼那个香炉还从香炉洞里燃起的烟丝：“这些, 是古董吗？”终于, 经过一番思想挣扎以后, 斯塔克决定将话题转移到自己更感兴趣的事情身上。 　　“是的。”马灵珑回道。 　　“你是卖古董的？” 　　“如果有人需要，我会卖的。” 　　“我就需要一个。”斯塔克觉得他们两人的约会越来越像商业交易了, 但至少买卖的话题能让他们之间的相处没有因奇异的环境而陷入相对无言的境地, “那个迷你小花瓶就不错，多少钱？”斯塔克看中的, 是一个鸡心形状的白玉瓶, 小巧又精致。 　　“那是鼻烟壶。”马灵珑连头都不必回就知道他说的“迷你花瓶”是指什么, 她不认为斯塔克真的对中国古董感兴趣，所以没有往下解说。 　　“做什么用？”然而他对马灵珑身边的一切都很有兴趣。 　　她把手机递给斯塔克，手机被斯塔克的夺命连环call打得没电自动关机，这会儿已经满格了, 屏幕上弹出关于“鼻烟壶”的英文解释。 　　“你是做生意的，不亲自向客户介绍产品？”斯塔克看着马灵珑道。 　　“你可以读出来，就当是有人在介绍。” 　　斯塔克的表情渐渐从紧绷变得从容，他开始懂得变换坐姿，而不是挺着腰板像做会议报告的新员工，“如果我猜得没错，你应该是想听我的声音对吧？”斯塔克恢复了自信，状态显得尤为轻松。 　　“如果你想买一个，我可以给你打个折。”马灵珑淡淡地回应，就好像她根本没有听懂斯塔克刚才的话语，“一万五千美金，原价是两万。” 　　斯塔克早就摸透了马灵珑的脾性，她不正面回应是与否，就表示她默认了：“这里最贵的是什么？”他看了一眼博古架上的东西，“是那个鱼缸吗？” 　　“那是翡翠钵盂。”马灵珑有气无力地说。 　　“好吧，随便什么，多少钱？” 　　“你真的想要这些？” 　　“可能吧。”斯塔克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反正，你是做生意的，而我正好有能力购买。” 　　马灵珑是做生意的，但不是做古董生意的，这些古董大部分来自昆仑山，当然友邻学校“蓬莱山”也贡献了几样。那些是她得到的，学院长老们颁发给她的各种“贡献奖”的奖品，就像斯塔克的工作间也有一面墙堆满了他的成就。 　　这些不但是古董，还是充满灵气的古董，马灵珑当然不会轻易卖掉，只是随口一说。但如果是斯塔克想要，她会毫不吝啬的任他挑。 　　“说吧，最贵的是哪一样？”他像来到没有标价的拍卖会现场，斯塔克指着屏风道，“我猜不可能是这个，一块木板应该不值钱，那画的是什么，粗壮的黄蛇？” 　　马灵珑没有回答，却笑了，不是嘲讽的讥笑，只是觉得好笑而已。 　　“真的是它？”斯塔克站了起来，来到那块大木板的面前，认真打量着，仿佛一位资深鉴定专家，“事实上，我只认识大卫.霍克尼(David Hoey)，外界评论他是现今最伟大艺术家之一，我认为那些画作跟这个比起来不值一提，我喜欢这条蛇的颜色，它可以放在我的卧室，我的卧室正好缺一块可以折叠的木板。”斯塔克什么也不缺，他只是想让自己看起来真的十分需要它。【注】 　　“那是屏风，上面画的是龙，中国龙。”马灵珑不指望斯塔克能准确的叫出它看中的那些古董的名字，因为他根本不在乎它们是什么或是有什么用，“非卖品。” 　　斯塔克一点儿也不遗憾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没关系，我可以买别的。” 　　“为什么想买？” 　　“因为我猜，你是靠这种方式达成盈利目的的，而我的经济实力正好可以消费得起，而且，它们也不难看。”斯塔克相当聪明的绕回了最初的问题上，“我可以买下你的酒吧，还有你的所有古董，以高于市场的价格，然后你做我的私人助理，偶尔回来经营酒吧，你依然是这里的老板。而我，是你的老板。” 　　“做你的员工有什么好处。” 　　“没什么好处。”斯塔克联想到了佩普.波兹，那位能干的秘书小姐抱怨了不止一次她要辞职，所以他猜，跟他做事可能并不是什么美差，“就是钱多。” 　　“你一直想接近我，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 　　“这不是我关心的部分。”斯塔克也许是好奇的，但不是非关心不可，“我也不止是想接近你。” 　　“你能活到现在，是依靠运气吧。”马灵珑道，斯塔克当然无法查出她的真实身份，这其中甚至包括她在麻瓜世界的身份，斯塔克根本不可能将她往灵媒那个方面想，但他却对此表现出无所谓的态度，这多少让马灵珑对他的安全意识表现出怀疑，“如果我想杀你，你早死了。” 　　“是的，我不否认你有能力做到。”斯塔克看着她道，“如果你真的想。”斯塔克举起手指，在反应炉的位置画了一个圈，意味深长地说，“你知道摘掉它的步骤，我可以完全不反抗的让你得到我的‘心’。” 　　他的上衣单薄，幽蓝地光源透过布料隐隐约约，那是斯塔克最致命的弱点，但却在马灵珑面前不做任何遮掩的展露无遗。 　　“送你一件东西，就当是补偿我的失约。”马灵珑放下酒杯站了起来，其实她一口都没喝，她现在什么都不能往肚子里塞，哪怕一滴水，她需要让身体得到充分休眠，但斯塔克在这儿，她又不想他失望，“你等我……”是以，当马灵珑倏地起身，头昏目眩的感觉不得不让她又坐了下去。 　　“噢，宝贝儿！”斯塔克立刻跨到她的身边，不知所措地把手放在马灵珑的肩上，“需要替你叫医生吗？” 　　马灵珑深吸几口气，闭着眼睛缓了缓，接着才起身：“我没事，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 　　“我认为我陪你去比较好。” 　　“待在这儿。”马灵珑发出警告，“还有，别碰屋子里的任何东西。” 　　“我不会碰的，它们是古董，我知道。” 　　马灵珑退了两步，绕过身后的太妃椅，转过拐角，进入了卧室。斯塔克猜测那里应该是马灵珑睡觉的地方，那扇门的外面垂着一条红色水晶帘子，当马灵珑掀起它们的时候，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斯塔克头一次待在女人的房间却只是谈买卖，马灵珑的反应更像是给一个大客户准备店内珍藏，他鬼使神差的居然还有点小期待。 　　斯塔克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挑逗技巧有所下降才导致的这个问题，但他不想表现得过于饥渴，因为马灵珑总在关键的时候回避，而他们虽然彼此熟稔，却又显得十分陌生。他不确定这是否跟“天狼星”有关，或者女孩儿的职业使她必须保持冷漠示人。也许她是毒品走私犯，也许在做古董买卖，更有可能连古董都是偷的，她是一个神秘的坏姑娘。 　　她白天一定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所以才困得忘记了约会。 　　斯塔克越想越兴奋，他已经在心里给马灵珑设计了好几个身份，他觉得追求这样的姑娘极富挑战性。 　　他四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接着从座位离开，斯塔克才不要规规矩矩地待在原地，他只保证自己不碰东西，不表示他会像一个听话的乖宝宝坐在原位傻等。斯塔克先是走近鼻烟壶，怎么看都像是一枚超小花瓶，接着是翡翠钵盂，斯塔克想了一下这东西的用途，除了装点螺丝帽可能就没别的了，然后是屏风。 　　他都不知道中国的龙居然长成这幅模样，没有翅膀，没有丑陋的头部，它看上去像条蛇，有鳄鱼的头，四个爪子。 　　斯塔克只看出金色的部分是用纯金做成的浅浮雕，他熟悉所有金属材料以及它们的化学成分。斯塔克下意识的想要摸摸看，一声细细碎碎的响动使他改变了计划，他回过头，什么也没有发现，接着他的内心泛起异样的波澜。 　　他留意到墙上的挂画有细微的变化，特别是人物动作好像跟之前进屋时所看到的不一样。虽然斯塔克不是艺术家，更没有鉴赏天赋，但他记忆力很好，他能很快记住用心看过事物的每一处细节，这是他从小到大锻炼出来的习惯。 　　所以斯塔克记得梳妆台右边的，一个拿着棍子的大胡子长头发的男人（关公），他本来是脸朝下的，但是现在，他正对着前方，像盯着自己在看。 　　斯塔克走了过去，他离那幅画只有不到两英尺的距离，他抬起手，预想用指头戳一戳，显然他已经将马灵珑的警告丢到一边。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摸到画中人的时候，斯塔克的余光瞥见梳妆台的铜镜前多出一团黑色的东西。 　　他确信刚才那里只是堆满化妆品。 　　斯塔克以为是老鼠，但他马上辨认出来是一只蝙蝠，漆黑的小身躯，站在桌上看着他动也不动，像假的一样。 　　斯塔克也盯了它好一阵，试图上手抓一把。 　　“我刚才说什么来着，不要碰任何东西。”马灵珑拦住了他的胳膊，“那是我的宠物，你对我的宠物也感兴趣？” 　　“它是活的？”斯塔克对着蝙蝠说，“我以为是玩具。” 　　“是活得。”马灵珑这时也注意到墙上的画面起了变化，她心头一紧，“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她把斯塔克不着痕迹地引回座位。 　　“刚才的话题没什么吸引力。”斯塔克将注意力回到马灵珑脸上时，不禁愣了一下，“宝贝儿，你看上去脸色更糟了！” 　　“没什么，你的错觉，只是睡眠不足。”马灵珑轻描淡写地一语带过，然后飞快地将一条链子塞给了他，“给你的，把它戴在脖子上，保平安。” 　　链子是一条红线，穿过一枚青玉，变成了简单的玉坠项圈，青玉表面没有雕花镂刻，色泽均匀剔透滑润，只有拇指的指甲盖大小，形状和颜色像片树叶。马灵珑在这枚青玉吊坠中注入了些许灵力（外国人称为魔力），本就没有恢复的体力自然更虚弱了。 　　“我得给你钱。”斯塔克说，他一点儿也不在乎自己手里的究竟是什么，甚至连问都懒得问。 　　“这是我没去赴约的补偿，你不要给我钱。” 　　“如果你想要补偿我，就给我一个吻，而不是一片绿玻璃。”斯塔克道，“这次我希望是在嘴上。” 　　“那是玉，不是玻璃，很贵……”马灵珑本来想说它价值不菲，但转念一想，斯塔克有的是钱，“行了，今天到此结束，你回去吧。” 　　“你又赶我走？”斯塔克把青玉塞进了裤兜，他根本不知道那东西对他的用途，青玉的吊坠长度刚好到他的胸口，也就是反应炉上面。如果有人试图以“杀掉斯塔克”的念头摘除它，那个不怀好意的人的手部会受到严重烧伤，“就不能在你这儿待一晚上吗，聊天什么的，或者你去睡觉，我一个人待着，跟你的小宠物谈谈朋友。” 　　“你不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这里不适合你。”马灵珑猛地起身，想要开门请他出去，但她突然感到一阵恶心。她扶着桌子，难过的呕吐。马灵珑整整一天没有进食与喝水，所以她吐不出来任何东西，只是痛苦地干呕。 　　“我的天！”斯塔克的声调提了起来，他来到马灵珑的身边，“我带你去医院，私人医院，不用排队，你看起来很严重！” 　　“不，斯塔克，离开这里！”没有得到及时休息就会这样，马灵珑很了解自己的状况，她需要马上吃一粒补充体能的药丸，然后立刻陷入深度睡眠中。 　　斯塔克的圆眼睁着，像是被对方的逐客令惊到了或是气到了，但不管哪一种，他都不可能乖乖离开：“不。”他说，斯塔克把马灵珑抱了起来，“现在告诉我，我能为你做什么。不然，我就立刻把你送去医院。” 　　对斯塔克来说，这种感觉是糟糕的，那个将他从沙漠带出来的女孩儿变得虚弱不堪。而他根本不知道在这以前马灵珑做过什么会变成这样，在斯塔克的记忆中，连沙漠都无法将她击垮，女孩儿所表现出来的强势让她看起来无所不能。 　　但现在却瘫软的耷拉地四肢，仿佛没了骨头。 　　马灵珑挣脱不了这个怀抱，她已经整个人都凹进了斯塔克的臂弯里：“先送我进卧室吧。”她不得不妥协。 　　斯塔克将马灵珑放在床上，他无心欣赏比客厅更别致的房间：“然后要怎么做？” 　　“把药给我。”马灵珑盯着床头柜上的玻璃药瓶，“取一颗。” 　　“我先给你倒杯水。” 　　“不能喝水，给我药。” 　　斯塔克一度怀疑马灵珑是在吃毒品，但他没有说出来，斯塔克偷偷地多倒了一颗藏进裤兜，打算拿回去化验成分。他对毒品很有研究，他以前嗑过不少，后来戒了，戒得相当辛苦，他没见过手里的这种金色的小圆球，像弹珠似得，。 　　斯塔克明白毒品意味着什么，他希望自己能帮助马灵珑解毒。 　　“斯塔克，我要睡了，你也赶紧回去，戴妮他们会照顾我。”马灵珑闭着眼睛说，“记得把我给你的东西戴在脖子上，别取下来。” 　　“你不希望我在这儿陪你？”斯塔克说，然后发现她已经睡着了，斯塔克匐在床头，拨弄着马灵珑的发丝，“你就这么睡着了，在托尼.斯塔克的面前？” 　　女孩儿的嘴唇不再是红色或是粉色，它甚至不是肉色的，像失血过多的苍白。可斯塔克还是想要尝尝它的味道，但他知道不能是现在，虽然他真的渴望至极：“好吧，你赢了。”斯塔克最终只在她的额前落下一吻，接着拿出手机，将马灵珑右手食指放在屏幕上，他用智能系统采集到了她的指纹。 　　小蝙蝠在斯塔克身后吱了一声。 　　“你想说什么？”斯塔克像对待他创造的机械臂那样对小蝙蝠说话，但他其实并不认为一只蝙蝠能听懂，“你想要我留下来吗小家伙？”把一只蝙蝠当做宠物在美国这种地方不算稀奇，斯塔克反而觉得这很适合马灵珑，“那是什么？”他看到小蝙蝠旁边的发条老鼠。 　　事实上，小蝙蝠可不想斯塔克留下来，但它希望他赶紧把这只讨厌的老鼠也带走。 　　斯塔克拿起发条老鼠，不敢相信地看着熟睡的马灵珑，他没想到女孩儿还留着这个，斯塔克在洞屋里做给纳辛的小玩具。他急切地想要表达此刻的心情，但这里没人能与他分享这份喜悦，他激动得不知所措的在房间里左顾右盼。 　　“我能吻你吗？”斯塔克依然把老鼠捏在手里，他重新坐到女孩儿的床边，“如果你不回答，就是默认的意思对吗？” 　　酒吧下面，酒客们谈论着楼上的事情。 　　“嘿，戴妮，你说他们会不会上床？”光头鲍勃问道。 　　“当然不会。”戴妮用小手指掏了掏耳朵，“谁会在那种房间里待着还能联想到性？” 　　“那可不一定。”阿莎莉快活地说，“莉莲从不让人进入那个房间，但她让托尼进去了，莉莲一定很爱他。” 　　“得了吧，你没谈过恋爱，根本就不懂。”戴妮没好气地说，“他们只是在沙漠里待过，托尼完全就不是莉莲喜欢的类型，她喜欢阴沉的，话少的。”戴妮的反对自然是有原因的，曾经，也有一个像托尼那样的公子哥令她伤心欲绝，她不想看到马灵珑遭遇跟自己相同的不幸。 　　“别说了，斯塔克出来了。”光头鲍勃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假装喝酒。 　　“嘿，戴妮。”斯塔克下楼后对戴妮晃了晃手，“你的老板身体不舒服，如果她有任何情况，记得打给我。”他递给戴妮一张纸条，上面是他的私人号码。 　　“你怎么不留下来？”戴妮问，她接过了号码条，惊喜地说，“哇哦！全美利坚女人都想得到的十位数字！” 　　“我有自己的活儿要干。”斯塔克道，“好了，小甜甜，照顾好你的老板，她看上去非常疲惫。” 　　“现在的客人总是提一些高难度要求，不累才怪。”戴妮娇声娇气地说。 　　“什么客人？” 　　“这可是酒吧，托尼，你说是什么客人？” 　　作者有话要说：　　【大卫霍克尼】：还在世的油画艺术大师。 　　那么你们猜，妮妮趁着女主睡觉觉的时候，有没有偷亲呢~ 　　明天依然双更~ 第33章 冲突 　　陋居, 位于英国西南部的德文郡，这里居住着著名的韦斯莱（Weasley）家族, 巫师界的纯血。麻瓜不会在德文郡碰见这栋怪异的房子, 卫星扫描也不会出现, 它坐落在魔法世界的奥特里.圣卡齐波尔。那是一栋略显都铎式的多层建筑，房子很高，但歪歪斜斜的并不工整，像是工人修建它时偷工减料过。房子旁边带有猪圈, 不过里面没有猪, 另一边是一个大棚，棚里堆放着陋居男主人的宝贝收藏。【注】 　　各种各样的麻瓜物品, 最多的是电池和插头。 　　韦斯莱家族并不富裕, 甚至可以算得上是拮据, 他们的房间不仅外观，就连内室的地板到天顶, 或是楼梯都有一点歪斜, 没有一面墙是完美的，就像萨尔瓦多.达利（Salvador.Dali）油画里出现的建筑。【注】 　　一开始这里只有一个猪圈, 然后韦斯莱夫妇买下了这片土地, 用他们仅有的积蓄。韦斯莱夫人依靠魔法将木头和石块组合到一起变成了房子, 他们保留了猪圈。 　　英国魔法世界著名的韦斯莱一家其实算得上贵族，或者说，按魔法界的称呼，叫做纯血。在目前这个年代, 纯血家族已经濒临绝迹，除了自命不凡的“马尔福”一家还将自己的姓氏经营得像个富裕的上流社会人物外，其他的，比如“韦斯莱”，就显得格外窘困。 　　韦斯莱夫妇有七个孩子，他们全都有共同的特征，红头发，满脸的小雀斑，然后是聪明的头脑和极具勇气的品质，也有调皮的。 　　就好像双胞胎，其他几个孩子都不是一起出生的，除了弗雷德（Fred）与乔治（Gee）。两个家伙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甚至性格也相似，就连韦斯莱夫人也时常因为搞错他们两个而被自己的孩子戏弄。比如刚才，韦斯莱夫人做好的肉饼被乔治偷去吃了，但她却对着弗雷德发火，而直到她以为自己真的弄错了的时候，弗雷德才揭晓谜底似得说他就是乔治。 　　这样的情况在韦斯莱家屡见不鲜，所有人都已经习以为常，他们只需要跟着双胞胎哈哈大笑就行了。 　　今天下午，罗恩.韦斯莱（Ron Weasley）的心情特别好，不是因为他和他的两个好朋友为自己的学院赢得了第一名，当然这是很值得高兴并且骄傲的事，更何况当他看到自己的测验成绩单比想象中的好太多时，这个暑假简直是无懈可击的完美。 　　真正让他在一堆优秀的哥哥和朋友中感受到优越的原因是，今天早晨，一头毛色不怎么样的猫头鹰送来了一大堆零食，里面附有一张卡片，收件人是“罗纳德.比利尔斯.韦斯莱（Ronald Billius Weasley）”，没有署名。猫头鹰看起来又瘦又秃毛，不怎么好看，个头也小，但力气倒是大得很。【罗恩的全名】 　　其实不光罗恩收到了礼物，韦斯莱一家人每人各有一份，但唯独罗恩的礼物被施了魔法。除了他本人以及韦斯莱夫妇外，其他的（可能也包括哈利与赫敏）在不经过罗恩本人同意的情况下，妄图分一杯羹的下场就是双手长满水泡，而他的那些哥哥和妹妹的礼物都没有这样的魔法守护。 　　于是，罗恩在得到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零食大礼包后，由衷地高兴得立刻给哈利与赫敏分别寄了一封信。 　　罗恩下学期就是二年级了，但他全身上下包括魔杖和宠物都是哥哥们淘汰下来给他的，这对于一个青春期的小男孩儿来说简直是地狱。可他无法摆脱地狱，家里的经济状况不允许，罗恩从小就知道，他不会指望有什么东西是专门为自己准备的。 　　直到零食礼包的出现。 　　罗恩可不知道是谁把这些礼物送来陋居的，看猫头鹰的样子好像也不是哈利，毕竟哈利的猫头鹰一身绒白，干净得像圣诞节的雪团，而不是像没发育好的雏鸟。但他的父母好像知道，因为他们一点儿都没有反对罗恩一个人独自享用零食，但他还是将一小部分给了金妮（Ginny），家里最小的妹妹。至于乔治和弗雷德，那可真是门都没有。 　　不过，罗恩在房间里吃巧克力坩埚的时候，依稀听见双胞胎在激烈的谈论什么，但他听得不够仔细，只听去了“骗子”，“不公平”，“不再选她的课”之类的抱怨。他很少见到那两个捣蛋鬼如此义愤填膺和愤愤不平，这让他更开心了。 　　只是，他的小脑袋琢磨着，他们口中的那个“她”肯定会倒大霉。 　　没有谁得罪了韦斯莱家的双胞胎还能好好的，弗雷德满手水泡，他几分钟前妄图把罗恩的甘草魔棒变成一根根不能吃的木棍，结果遭到更强的魔法反击，他一定在和乔治商量着报复的事。【注】 　　厨房里，韦斯莱夫人正在收拾碗碟，她对自己的先生说：“这是灵珑第几次送东西过来了？” 　　那些礼物是马灵珑送的，此时的韦斯莱先生的手里有一枚打火机，枪形的，银色不锈钢材质。他爱死那个了，不断的照着马灵珑附送的使用说明书一会儿点火一会儿熄灭，他已经重复这样的动作五十次。 　　“莫莉，瞧瞧这东西，它居然能点火，梅林的胡子！”韦斯莱先生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又点了三次火，“麻瓜太聪明了，他们怎么能这么聪明的用这种方式取火？而且形状也很特别，灵珑说它是‘枪’的外壳，什么是‘枪’？” 　　“亚瑟！”韦斯莱夫人丰满的身体压了过来，她夺走韦斯莱先生手里的打火机，大声地呵斥，“我刚刚说的你究竟听进去没有，我们不能每次都接受她的礼物！” 　　“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韦斯莱先生的视线一刻不移地盯着被夺走的玩具，“你退过一次记得吗，结果怎么着，变成双份又回来了。” 　　“所以我让你写信转达谢意以及希望她不要再破费，然而你根本就没动笔，因为你想得到‘新玩具’。”韦斯莱夫人严厉地指责，“灵珑已经帮我们够多的了，我们没理由毫无表示的不停的收礼物。” 　　“但你很喜欢她给你选的裙子不是吗？”韦斯莱先生巧妙地回应，“我记得去年你整个夏天都穿那条裙子，你还给她发去了好几张自己穿裙子的照片，然后你就得到了更多的裙子。”他顿了顿，“还有裤子和小外套，灵珑的眼光总是那么独特。” 　　“是的，你说的没错，是的！”韦斯莱夫人近乎绝望地垂下头，“她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虽然很多人都以为她冷酷无情，那些蠢货，这世上恐怕没有一个男人配得上她了。”想了想，她又补充，“不，还是有的，但那个可怜的孩子在监狱里……” 　　“是的，她是好姑娘，所以我已经写信邀请好姑娘来我们家做客啦。”韦斯莱先生带着愉快地表情说。 　　“你什么时候写的信？”韦斯莱夫人惊讶地看着自己的丈夫。 　　“哦，就在刚才。”他捧着妻子的脸亲了一下，“我今天在魔法部碰到了邓布利多教授，他告诉我过几天灵珑会回霍格沃兹，所以我就写信了，我猜她这会儿应该已经收到。” 　　“真的吗，我得做好准备，做她最爱吃的所有的菜！”韦斯莱夫人推开自己的丈夫焦急地往厨房外走，“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乔治和弗雷德，他们念叨了整整一学期。” 　　“不不不，给他们一个惊喜。”韦斯莱先生拦住了她，“我们还不确定时间，你知道她一直都很忙碌，万一临时爽约，双胞胎会气疯的。” 　　霍格沃兹校长办公室—— 　　邓布利多除了招待马灵珑以外，斯内普也在其中，三人各置一方，尴尬的气氛逐渐蔓延到整个空气中。马灵珑撑着脸颊有一下没一下的滑动手机屏幕，她根本没在看屏幕呈现出的任何内容，只是假装专注。 　　至于斯内普，他黑洞洞地眼球目不转睛地盯着马灵珑手里发光的东西，期间，他清过一次喉咙，敲打过一次桌子，却都没唤起马灵珑对他的注视。 　　邓布利多道：“那边的年轻人似乎对这个小方块也很着迷。”他是指麻瓜世界，“我上次去伦敦探望朋友的时候，有好几个小伙子低着头撞进我的胡子里。” 　　马灵珑把头抬了起来：“抱歉。”她将手机捏在手里敲击着掌心，“通常我在面对不怎么想见的人时，就会忍不住看它当消遣。” 　　斯内普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跟马灵珑一样看起来严肃又冷峻，他早已习惯了对方的冷嘲热讽，所以并不会因此表现得太过在意：“我在这里，是因为我比你更清楚有人觊觎魔法石的来龙去脉。”蜡黄的面部，没有因他正在说话而出现丝毫抖动，斯内普似乎喜欢咬着牙齿将单词从口腔的缝隙间把它们一个个往外挤，“你知道是谁吗，你想象不到的。” 　　“伏地魔。”马灵珑想也没想便回道。 　　邓布利多眼中的惊讶一闪而逝：“我猜是幽灵告诉你的，它们总能比活人预先察觉危险。” 　　马灵珑拥有与鬼灵对话的天赋，这不等同于霍格沃兹的学生也能跟游荡在学校的幽灵打招呼那样简单，幽灵不会平白无故告诉你秘密，除非它们特别喜欢你或是对你有所企图。马灵珑天生就特别吸引那些没有实体的漂移物，它们第一次见到刚入学时的女孩儿时，都争先恐后的告诉她各种各样的秘密，那些不为人知的或是被人们所遗忘的。 　　但马灵珑并不喜欢与幽灵分享秘密，无论它们是否主动，最终都会付出一些代价。 　　“上学期发生的事，想必你已经知道了。”邓布利多继续说，“尼古拉斯爵士从不吝啬与你共享‘有趣’的故事。”【注】 　　“恕我冒犯，邓布利多教授。”斯内普插言道，“这件事并不有趣。” 　　上学期是整个霍格沃兹为之沸腾的新生报到日，因为哈利.波特的入学，百分之八十的学生都在关注这件事。 　　整个霍格沃兹的师生都知道哈利的名字并了解他的事迹，有崇拜有妒忌也有无所谓的，包括常驻的幽灵们在哈利入学前也得知了消息，除了哈利本人之外。 　　斯内普口中的“魔法石”事件就是发生于哈利入学后的一段时间。 　　奎里纳斯.奇洛（Quirinus Quirrell），一名头脑相当聪明的巫师，作为黑魔法防御术的特聘教授，他有足够的能力担任这个职位。而且，他可能是为数不多的，性格没那么急躁的老师，他说话结结巴巴，总是表现出一副快要晕倒的样子，但新生们还是喜欢他的好耐心。 　　这样的角色很难遭到别人怀疑，特别是跟斯内普一比，他柔弱得就像小白兔。 　　但他是一只会咬人的小白兔。 　　奇洛被蛰伏的黑魔王说服替他盗取魔法石，一种可以制造长生不老药的神奇石头，伏地魔想要卷土重来得依靠魔法石的力量。幸运的是，哈利和他的朋友发现了端倪，他们一同阻碍了伏地魔复生的计划，就像传奇故事里的小英雄。 　　但这些只是开端，孩子们或许会对此放松警惕，但邓布利多不会，斯内普也不会。如果不是斯内普一开始就察觉到奇洛的怪异，光靠三个一年级学生是不可能成功阻止得了的，就算他是哈利.波特。 　　“斯内普一直在帮助哈利。”邓布利多试图借此机会缓和马灵珑与斯内普之间的矛盾，“他早已脱离了死食徒的行列，并暗中保护莉莉的孩子。” 　　“说重点吧，邓布利多教授。”马灵珑道，她知道斯内普的保护恐怕很难令人接受，她能想象哈利在他的“保护下”过得有多难受，“我今天不想叙旧。”斯内普那么爱莉莉，她的死甚至促使他回头是岸，马灵珑怎么会不知道斯内普脱离了他曾经信奉的真理，但这一点儿都不值得高兴。 　　斯内普没有情绪波动，他平静地说：“我推荐你做下一学期的黑魔法防御术的老师。” 　　马灵珑看了他一眼，然后才对向邓布利多，说实话，谁都无法拒绝邓布利多那双好像能看穿一切的眼睛。慈祥，期望，带着一点精明的小算计，马灵珑差一点就点头了，但却还是把脖子左右晃了一下，很轻微，但答案明显。 　　“我明白。”邓布利多略显失落的垂下眼睛，“那个人现在对你越来越重要。” 　　“不完全是。”马灵珑道，“很抱歉，再给我一点时间。” 　　“灵珑，伏地魔出现了，你却还惦记麻瓜的世界，他一定会回来报仇的，找哈利……”斯内普停顿了一下，“找波特报仇。” 　　“我知道，但不会是现在，就算我在学校也不会改变什么。”马灵珑冷漠地凝视斯内普，“而且，我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必须处理。” 　　“还有什么重要的事，你和汉娜达成的牢不可破咒已经结束了，你不需要再把时间花在一个愚蠢的麻瓜身上。”斯内普的面部神经总算有了反应，它们微弱的抖动着，“那个恶心的，托尼.斯塔克。” 　　“四分五裂（Diffindo）！” 　　一道金黄光线朝斯内普的大腿射了过去，马灵珑掏魔杖的速度又快又稳，咒语更是准确无误直至她想让它达到的地方。 　　“咒立停（Finite intatem）。”邓布利多连魔杖都没有拿出来，他只是轻启嘴唇，便拦截了那条极有可能导致斯内普的大腿骨粉碎断裂的攻击，“我真担心你会直接搬出不可饶恕咒的其中一条，灵珑。”邓布利多用轻松地语气化解了这场战争，“如果是这样的话，斯内普，你准备好变成霍格沃兹常驻幽灵中的一员吗？” 　　斯内普的脸色终于变得异常难看，他的黑袍在颤抖，不是害怕，而是因为过于激动。他可以接受马灵珑的讥讽或是无视，却无法接受对方用魔杖指着他，斯内普知道那表示她在愤怒，马灵珑眼睛里冒着火焰，虽然那有可能是烛光印在眼球表面产生的错觉。 　　最重要的是，她从不将魔杖对准朋友，即使在激怒之时，马灵珑也只是用她的拳头发泄愤怒，虽然那也同样很痛。而现在，斯内普清楚的意识到，马灵珑已不再想和他做朋友了，即使他们已经有许多年没再将彼此视为朋友，但这次不一样。 　　“你爱上他了？”斯内普紧紧地抓着椅子扶手，就好像他不这么用力就会被弹到天花板上去，“你爱上了一个根本不可能接受你身份的麻瓜，他是糟糕至极的，你会比我母亲的下场还要可悲！” 　　作者有话要说：　　【都铎风格】：16世界的一种建筑风格。 　　【萨尔瓦多.达利】：西班牙画家 　　【巧克力坩埚】：HP世界的零食。 　　【甘草魔棒】：HP世界零食。 　　【尼古拉斯】：学校常驻幽灵之一，差点没头的尼克 　　教授的爹有家暴，酗酒，对他和他母亲不好。未来会有女主和教授之间的回忆故事，总之女主喜欢教授喜欢了很多年，不过，你们可以把这个当成早恋。 第34章 被鬼纠缠 　　斯塔克身上布满淤青和玻璃划痕, 当然也有可能是金属残渣造成的皮肤破损而能把责任全都推卸给碎玻璃。他的头很疼，还有鼻梁, 斯塔克的额头有一个肿起的大包。他把冰袋顶在脑袋上直到它们化成一袋水, 并从他的头顶流下来。 　　他坐在电脑前计算着公式, 修改那些令自己变得狼狈的，如同被十个人群殴过一样的错误程序，还有机械线条的倾斜角度。斯塔克这几天一直待在工作室废寝忘食地制作盔甲，然后戴在身上亲自测试, 接着失败, 修改，周而复始。地上堆满了报废的不明金属物, 当然还有因测试时造成的别的破坏, 他把那些破坏画面保留得相当完好, 像一种纪念。 　　斯塔克这一周哪儿都没去，除了上厕所和吃饭（有时候他甚至希望这两件事能同时进行）, 他连客厅与卧室都只是路过了两次, 一次是洗澡，还有一次是他本来打算去waiting吧, 结果走回卧室换衣服的时候突来灵感又折返回去。这一待便是连续三天的不眠不休, 连手机都不知道埋在工作台的什么地方, 它刚才响个不停，但斯塔克置若罔闻。 　　佩普.波兹站在玻璃门外，对着密码仪点了几个数字，她踩着高跟鞋灵活地避开那些堆积在地上的零零星星：“我一直在呼叫你, 你没听到吗？” 　　“是啊，没有。”斯塔克的右手胳膊套着一块由合金材料打造的手甲的雏形，他把一根电压线连接到胸口的反应炉上，“你打算说什么？” 　　“奥巴代在楼上等你。”佩普放下了抱在怀里的，用牛皮纸包装过的盒子，“你不是说你不造武器了吗？” 　　“这不是武器。”斯塔克解释说，“这是飞行稳定器，不会造成什么伤害。”他抬起那只装甲胳膊对着一堵墙按下启动按钮。 　　嘭！ 　　斯塔克被掌心的圆圈发射出来的能量冲击弹飞了出去，他撞翻了身后的座椅还有咖啡杯和一根叉子，斯塔克十分高兴那叉子没有直接插jing他脊椎里：“抱歉，我没想到会这样，但理论上它是安全的。”他卸掉胳膊上的失败品，在躺在原地缓了缓后背传来的痛感，“你刚才说谁，奥巴代？” 　　“是的，他来好一会儿了。”佩普受到了些许惊吓，但她很快表现出习以为常的笃定，“托尼。”她说，“你真的想追求那女孩儿吗？” 　　“是的，当然是的，你应该看得出来我是认真的。”斯塔克从地上艰难地撑坐起来，“你买下来了吗，那枚戒指，我想你一定买到了。” 　　“买下来了。”佩普道，“以八千万美金成交的。” 　　“哦，不错，我以为永远不可能买到第二枚一模一样的呢。”斯塔克松了一口气，没有因自己付出比原价高出十几倍的代价而皱眉头，“没想到那个狡猾的设计师居然私藏了一枚，他死后那东西就成了绝版收藏品，我猜拍卖会上那些竞争对手一定十分嫉妒你最终得到了它。” 　　斯塔克虽然没有和他的女孩儿见面，心里却时常惦记，他把他偷回来的药丸做了化验，里面没有毒品的痕迹，但他也为此研究了好几小时。药丸的原材料全是贾维斯无法检验出来的东西，斯塔克本着科学精神的钻研心态咬了一口，然后，他体验到了毕生难忘苦涩。 　　斯塔克几乎哭出来，药丸不仅苦还有一股怪味儿，他一开始真想拉掉自己的舌头，斯塔克就只让那东西在嘴里停留了一秒钟不到，却令他之后的六天吃喝乏味。他敏感的舌头乃至整个口腔都是说不出的极苦还有无法摆脱的涩滞感，直到现在，斯塔克的嘴里还保留着一点儿药丸的苦味儿，无论摄入多少咖啡与酒精都不管用。 　　那东西比毒品难吃一万倍！ 　　“托尼，如果你真的想追求一个女孩儿，光送珠宝是没有用的。”佩普给出建议，“你应该多陪陪她，多和她见面，而不是把自己关在工作室用脑子想，你在这儿待多久了，超过五天还是七天？” 　　“我知道，我比你懂，还要有花和巧克力，以及浪漫的烛光晚餐。”斯塔克站起来的时候顺便脱掉了套在手腕上遗留下来的一圈电线，“你把戒指送到我给你写的地址了吗，别送错了，那可是八千万。” 　　“我今天上午亲自送的，但她不在，而且，我是被赶出来的，他们可没有你说得热情好客。所以，没能送成功，戒指给你带回来了，就放在你的卧室。”佩普深吸了一口气，“托尼，那个地方看起来已经荒废了很久，你真的确定她是住那儿的？” 　　“荒废？”斯塔克笑道，“看来你已经很久没去那种廉价酒吧了。” 　　佩普多少还是对廉价酒吧有点概念，虽然不常去。但当她和霍根按照斯塔克给的地址和定位驾车到达目的地时，两个人只看到一栋残破的矮小建筑，混着油漆和广告颜料的彩色涂鸦的斑驳墙面像是要垮了，地面堆满了石块和沙土。 　　两人在附近找了一圈，连一个酒吧都没看到。 　　起初佩普以为自己搞错了，周围没有人，她连可供咨询的对象都找不到。 　　当佩普走近建筑，面对一块像是门板的地方时，门突然开了，发出难听的吱呀声。一个女人透过门缝问他们找谁，那是戴妮，她露出半边没有血色的脸。 　　佩普上前道明来意，对方却并不领情，而是恶狠狠地将他们两个轰走，叫他们别再出现。 　　他们去的太早了，除了拥有名片的人可以随见到酒吧真正的面目外，其余时间，只有马灵珑在酒吧的晚上七点到隔天早上六点才会对外开放。她用魔法隐藏起这个地方，既是保护酒吧里的鬼魂，也是防止不知情者入内后惹祸上身，她可不想无端端的遭到谋杀罪名，毕竟那些鬼魂，还是具有攻击性的。 　　佩普没有名片，马灵珑也不在酒吧，她眼前所见，正是那个地方原本的模样。 　　“托尼，你什么时候能真正去了解一个女孩儿的需要？你每天待在工作室调试你的高科技武器，你会失去她的，不管她是谁，你用错误的方式在对待你的认真，没人会领情。”佩普不打算与斯塔克争辩酒吧的问题，她可能不相信斯塔克给的地址是正确的，然而她也不认为自己有资格插手老板的感情问题，她只想发表一句感言。 　　“嘿，小辣椒，你太严肃了。”斯塔克说，“我了解她，她喜欢珠宝和巧克力，还有牛排，当然可能别的食物也有喜欢的。”他用鞋子将地上的报废品胡乱的搅和在一起，并把它们踢到一边，“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事实上，我还没有得到她。” 　　“什么？”佩普震惊地张大嘴巴，“你的意思是，你们还没上床？” 　　“如果我说我们还没接吻，你是不是会晕过去？最好不要，奥巴代会以为我终于把我的秘书小姐气晕了。”斯塔克耸了耸肩，声音里透着演技拙劣的心虚，“但我有信心，她看到这枚戒指就会跟我接吻了，事实上，我确定她也喜欢我，但你知道，中国人，相对保守一些。” 　　他不肯定马灵珑是不是真的保守，但也许接客只是她的工作，戴妮说她被客人提出的高难度要求累坏了，那可真糟糕不是吗。他有一瞬间的无法接受，所以前几天，斯塔克想要冷静一下。 　　可越是想与马灵珑保持距离，他就越难受，闲下来就胡思乱想。 　　佩普不知道应该怎么往下接，她安静了很久，看着斯塔克沮丧的样子。 　　绝大多数的人都以为，佩普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托尼.斯塔克的女人，她作为他的执行秘书已经跟着他干了整整十年。外界都传闻佩普痴恋斯塔克，所以甘愿跟在他的后面，甚至替自己的老板收拾他一夜情遗留下来的床单与被套，偶尔还会伴随黏着的液体，她肯定夜夜以泪洗面，终日郁郁寡欢。 　　因为斯塔克从不和自己的秘书搞上床。 　　佩普其实很清楚自己需要什么，她当然迷恋过斯塔克，试问哪个女人不迷恋呢，他那么魅力四射，全美利坚的女人都渴望拥有他哪怕就一夜。但佩普深刻的明白，那不是她的追求，她热爱工作大于热爱她的老板，所以，在度过新鲜期之后的几年里，佩普与斯塔克保持着互相信任的上下级关系。 　　她觉得这样就很好，她只需要信任他，而不需要刻意去了解他。 　　“你们在阿富汗到底发生了什么？”佩普看得出来，斯塔克的确是认真的，虽然他已经在自己的工作室待了一周没有去约会，她断定斯塔克甚至连电话或短信都没有发给对方。 　　斯塔克一直没有对佩普透露过阿富汗的种种经历，因为那会使他想到伊森，他不知道该如何启口，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发生了很多。”他想了想说，“她把她的戒指廉价卖掉，为了给我换到食物和水，还有住的地方。当然不止这些，她救了我，并让我活着走出沙漠，而我却没办法帮她做任何事。” 　　斯塔克昨天终于想通了，他没有理由嫌弃女孩儿用身体与别人做交易，他自己都不是纯情男孩儿，马灵珑的世界很复杂，他一开始就想到的，这更加剧斯塔克想要完成马克盔甲的意愿。 　　“抱歉，托尼。”佩普在斯塔克的脸上看到了沮丧，“她一定是个好姑娘。” 　　“也许，但我不在乎她是不是好姑娘。”斯塔克道，“我很想帮她，但她总是拒绝我，而我完全不知道她正在遭遇什么。但是，我得做点实际的，我正在做。”他指着因测试失败报废掉的合金甲片，“我得完成它们，这样或许我就可以帮助她摆脱困境。” 　　一小时后—— 　　斯塔克与奥巴代会面后心情就跌入谷底了，他总是带来糟糕的消息，就好像刚才，他告诉斯塔克，董事会打算撤销他作为执行CEO的职务，就因为斯塔克关闭武器部门的理念遭到了置疑。然后奥巴代出了个馊主意，他希望斯塔克能贡献点什么比如他胸口反应炉的技术来堵住那帮家伙的嘴，这样他们就会平息怒气。 　　但斯塔克拒绝了，用十分生硬的理由，奥巴代很生气，而斯塔克更生气。 　　他驾着跑车驶向酒吧，带上戒指还有红酒。佩普说的对，他应该多陪陪马灵珑，最好能赶走那些嫖客。 　　“噢，托尼。”戴妮第一眼就看到了他，“你今天帅极了。” 　　“谢谢，我每天如此。”他看了一眼楼上，“你们老板呢。” 　　戴妮做出难为情的样子：“她现在不方便。” 　　斯塔克的怒火一瞬间燃到顶端，他跃过戴妮，径直往阶梯上跑。 　　“嘿，你不能上去！”戴妮刚跨上阶梯第一步就被附着在上面的驱灵粉烧得尖叫起来，“她不在这里，上帝！”戴妮难受的退到远离阶梯的位置，阿莎莉赶了过来，戴妮忙道，“不，别过来，孩子，会烧到你身上的。” 　　马灵珑将二楼设为禁区，除了斯塔克以外，不止鬼魂，任何人都上不来。 　　“你说她不在上面？”斯塔克已经做好了揍人的准备，当然不是揍马灵珑，而是正在和她滚床单的某个谁，他会把那个该死的家伙揍得爬不起来，最好连同他的老二也打趴下，“他们出去做了？” 　　“我怎么知道，她离开一星期了，你这几天没跟她联系过吗？”戴妮难过的靠在吧台，魂体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支离破碎。 　　“没有。”斯塔克彷徨地站在阶梯中间，他没有谈过恋爱，他不知道情侣分开后不见面是要通过简讯保持联络的，“她真的不在？” 　　“当然不在，不然她早就下来见你了。”戴妮道，“莉莲那么看重你。”她小声嘀咕。 　　斯塔克慢慢走回吧台，他点了一杯伏特加，烈性酒，他需要这个：“你说她离开一星期，她跟谁离开的？” 　　“她一个人离开的。”戴妮指了指空了的猫头鹰架子，“还带走了宠物。” 　　“她的宠物不是蝙蝠吗？”斯塔克的气焰逐渐降了下去。 　　“好吧，她有两只宠物，都带走了。”戴妮没有给他伏特加，“你不应该来这儿，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很虚弱。”戴妮很难再保持原来的模样，她感觉得到，她被驱灵粉灼伤，她急需补充失去的能量。 　　“我好得很，小甜甜。”斯塔克只是觉得今天的酒吧格外阴冷，就像冰窖，“如果你能帮我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一点儿，我的感觉会更好。” 　　“这里没有空调。”戴妮的声音变得不再甜腻。 　　斯塔克楞了一下：“你一定在跟我开玩笑。”站在他面前的性感戴妮的衣服只是两片轻薄的布料，她看上起完全不受低温的影响，“我会给你小费的，美女，帮我关一下空调。” 　　“你应该，给莉莲打个电话，告诉她你在这里，快打电话，托尼。”戴妮不能告诉他真相，也无法将他赶出去，但她不想伤害斯塔克，“或者，赶紧离开，你会给自己惹上麻烦的。” 　　“我会的。”斯塔克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机，“戴妮，把空调调高一些，真的太冷了。” 　　他连续工作了几十个小时，进食不规律，靠甜甜圈和咖啡度日，而且疏于锻炼，斯塔克现在的身体状况还不如他在阿富汗的时候健康。酒客全是鬼魂，他们能清楚感受到斯塔克的虚弱，那太明显了，在他踏进酒吧那一刻起，阳气就迅速的被抽离出身体。 　　它们必须非常克制自己不要去吸食从斯塔克周身散发而出的阳气，但对于能够实体化的鬼魂，太难了，就像瘾君子面对毒品。 　　所有鬼魂全都陆陆续续朝他靠近，包括戴妮。 　　斯塔克的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他发现自己的呼出的气变成了白色：“嘿，这有点，不正常。”他抬起头，注意到酒吧的光线全都黑了下来，音乐也停止了，那些原本坐在位置上酒客的脸色变得十分惨白，眼神空洞，“你们也觉得很冷对吧，你们的脸都冻白了。” 　　斯塔克突然被恐惧笼罩住全身，他头皮发麻，双腿打颤，连拨号码的手指也不听使唤。 　　他打算离开座位，到室外去，但他意识到自己的双腿根本无法挪动一步，像是被什么东西纠缠着。斯塔克低下头，吓得吼叫出来，可他发不出任何声音，就像被人掐着脖子一样难受。 　　斯塔克看到了半边脸，也可以说是半个头，他已经分不清了。但他可以确定那是一个人，那个人的脑浆从被削掉的头颅流出，嘴里，眼里，耳朵里，沾满浓稠鲜红的液体，斯塔克的鞋子上全是那些恶心的粘液。 　　那人的嘴唇是紫色的并且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笑容，像小丑的化妆一样，嘴角快要勾到耳朵边了。 　　这张恐怖的脸孔是有手脚的，它们紧紧地缠着斯塔克的双腿，让他一步也走不动。 　　作者有话要说：　　妮妮小甜甜倒大霉啦！ 　　今天是最后一天双更，存稿都用完了，希望没有让大家失望，作者尽全力了已经！ 　　从明天开始一日一更，时间为下午两点，如果改时间会提前一天写在作者有话说里，希望小天使们不离不弃，作者坑品有保持，说不断更就不断更！ 第35章 陋居 　　韦斯莱一家大小享受着丰盛的晚餐, 他们一起待在厨房，那里是全家的饭厅。厨房很小而且狭窄, 只容得下一张长方形的木头桌和几把椅子。如果他所有人都集齐了, 七兄妹再加上韦斯莱夫妇九个的话, 就必须转移到院子里用餐，因为狭小的空间根本坐不下那么多人。 　　不过现在，已经毕业的两个韦斯莱兄弟都在自己的岗位上工作，他们只有圣诞节那段时间才会回来一次。而帕西（Percy）, 韦斯莱家的老三, 他把自己的暑假安排在学校，他待在霍格沃兹的图书馆勤勤恳恳的学习《级长怎样获得权力》一书中的各种技巧。余下的几个人便拥有更宽敞的饭桌, 他们各自讨论着彼此感兴趣的话题, 气氛相当愉快。 　　马灵珑站在门外, 没有立刻敲打木制的门板，她犹豫了几分钟才抬起手轻轻扣响。 　　她接到韦斯莱先生的信件时, 刚好离开霍格沃兹, 马灵珑考虑了很久究竟是否赴韦斯莱先生的邀约。 　　马灵珑发现斯塔克私自拿走了一颗补充体力的药丸，她不明白他拿那颗药准备做什么, 她也不介意, 反正麻瓜的仪器也检查不出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来。马灵珑只希望斯塔克不要被好奇心驱使而放进嘴里, 更不要吃进肚子，那样的话，他可能把肠子都得拉出来。当然，这不是马灵珑考虑赴约的原因, 斯塔克这几天一直没有给她联系过，即使她昨天发去一个信息（简单的“hi”），对方也没回复，就像他们根本不曾认识，这样的感觉让马灵珑很不爽。 　　就在刚才，她又编辑了同样的“hi”发送过去，斯塔克依旧没有回音。马灵珑不知道这是不是斯塔克对她失去兴趣的表现，这实在很像，跟他对她的那些女伴使用的招数如出一辙，所以马灵珑确实没有心情参加聚会。 　　紧接着，她来到对角巷，把毛球带进猫头鹰宠物店做生长羽毛的美容，它脖子周围的毛都快掉光了。趁着等待的间隙，马灵珑又到飞天扫帚店预订了一把“火弩.箭”，这是最新款的飞天扫帚，在它正式问世前，魔法工厂推出了三十个预订名额，预订者会优先得到。【注】 　　至于价格，相当于一部兰博基尼lp700-4，也许还不止。【注】 　　马灵珑心情不好时就喜欢挥霍。 　　最终，当她拿回毛球，发现它变成羽毛蓬松的漂亮鸟时，心情又有所好转。于是，马灵珑还是决定去赴约，只不过，她没有事先给予回复，她想给韦斯莱一家惊喜，也许可能惊吓更多，因为韦斯莱夫人肯定会尖叫着说“噢，灵珑，你怎么能什么也不说就来这儿，我根本来不及给你做你爱吃的”诸如此类。 　　“罗恩，去开门。”韦斯莱夫人说。 　　被点到名的红发小男孩儿抱怨道：“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离门最近。”韦斯莱先生说，“快去，看看是谁。” 　　“真见鬼，我就不该坐这儿。”罗恩很不情愿地离开饭桌。 　　韦斯莱先生愠怒地往嘴里送了一勺南瓜汤：“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罗恩慢条斯理地走到门口，扭动把手，把木门拉开一道缝，他有气无力地让那扇门自动往外又敞开了一点：“这里是韦斯莱家。”他说，“请问你找谁？” 　　“我找你父母。”马灵珑大概猜到他是谁，红头发的小个子除了罗纳德.韦斯莱也没别人了。 　　“我就知道。”罗恩只在门口逗留了三秒钟，他连看都没看门外的人长什么样子便走回餐桌，马灵珑甚至怀疑他有没有看清楚自己是男是女，“妈妈，爸爸，找你们的。” 　　“我猜是登记税款的。”韦斯莱先生站了起来。 　　“我去吧。”韦斯莱夫人说，“你根本不知道税款金额。” 　　然后没多久，他们听到了韦斯莱夫人的尖叫声，就在门口，仿佛遭遇了一次抢劫。 　　“莫莉（Molly）！”韦斯莱先生举着魔杖冲过去，打翻了面前的番茄酱。 　　屋内的四个孩子呈现出一副惶恐的模样，特别是罗恩，他在听到母亲尖叫之前正在咬馅饼。罗恩被尖叫惊得一阵胃抽筋，他差点就要被馅饼噎死了。 　　接着，韦斯莱先生也发出惊呼，声音不比韦斯莱夫人小多少。这下，孩子们全都坐不住了，罗恩拽着妹妹金妮打算往阁楼上窜，双胞胎已经准备好魔杖随时迎接袭击。 　　“噢，梅林的裤子！”韦斯莱夫人和先生同时感叹道，“你怎么现在就来了！” 　　尖叫声过后，其乐融融的餐桌便多出一个与所有人的风格完全不一样的贵客，饭菜增加了两倍，以及新鲜的蔬菜汁和水果沙拉，当然还有餐后点心。所有的食物变成双份的堆放在贵客的面前，就好像那里不是坐的一个人而是两个甚至三个，那些食物的分量足够韦斯莱一家人的早餐了。 　　“亲爱的，你应该回信告诉我们你是今天来的。”韦斯莱夫人说，她已经往马灵珑的餐盘里放了第五个烤土豆，“我都没来得及准备你爱吃的牛排和烤鱼，我发誓我是打算准备的，对吧，亚瑟（Arthur）？” 　　“是的。”韦斯莱先生迫不及待地道。“灵珑，你给我的打火器十分好用，我现在都会用它烧谷草。” 　　“亚瑟！”韦斯莱夫人表情不悦地呵斥。 　　韦斯莱夫妇刚才的激动不是没有道理，他们今天早上还在商量除了美味佳肴还有什么是能迎接马灵珑的，结果她晚上就到了。这让他们措手不及。最重要的是，马灵珑又带了好大一堆礼物，她总喜欢变着花样与理由的往韦斯莱家送东西，拦都拦不住。 　　罗恩与金妮努力地装作一点儿都不好奇的吃晚餐，但眼睛却盯着陌生客人的脸看个没完。罗恩发现，似乎除了自己和金妮，其他人都认识这位女士，她看起来阴气沉沉的，一点儿也不像爸爸妈妈会去结识的那种人。但马灵珑的感觉让罗恩感到有点害怕，她让他联想到了斯内普，他们的表情几乎一模一样。 　　也许他们是兄妹？罗恩猜想，因为他们两个都是黑头发黑眼珠。 　　“你喜欢就好。”马灵珑道，“还有很多形状，下次我再送你一个别的，麻瓜世界最近出了很多有趣的产品。” 　　韦斯莱先生兴奋地回应：“我简直太期待了！” 　　韦斯莱夫人带着厌恶地神色踢了丈夫一脚，接着像变脸戏法似的在转过来对上马灵珑时笑面如花：“亲爱的，这些够吗，家里没有多余的食材了，我得明天去镇上买才行。” 　　马灵珑点点头：“够的，我今天不是很饿。”她很熟悉韦斯莱家族，更熟悉陋居，第一次来的时候，弗雷德与乔治也就比现在的罗恩都大两岁，他们好动又说个没完没了，一人一句无法控制，场面热闹（吵）极了。 　　陋居一点儿也没变，除了越垒越高的楼层预示着韦斯莱一家人丁兴旺。 　　罗恩惊呆了，他和金妮对望了一眼，这么多的食物，却是对方不怎么饿的分量？ 　　“亲爱的，你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年轻。”韦斯莱夫人由衷地说，“瞧瞧你的样子，我们有多久没见了，一年还是两年？我记得你上次来的时候这两个小子才读二年级。”她看了看双胞胎，“弗雷德，乔治，你们这是什么表情，你们是不是应该对你们的教授给予一声热情问候。” 　　“热情。” 　　“问候。” 　　双胞胎一人一个单词算是尽到责任了。 　　弗雷德和乔治至始至终都把头统一的别到另一边，他们没有与马灵珑搭话，即使这声招呼也打得极为敷衍。他们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吃着碗里的香肠和烤肉，就好像他们根本不在乎加入饭局的人，但其实他们在乎得要命，连罗恩都看出来了，因为双胞胎已经快把香肠搅得粉碎却依然没吃上一口。 　　“莫莉，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事？”韦斯莱先生说，他看了一眼罗恩和金妮。 　　韦斯莱夫人想都没想便站起来：“是的，我都忘了，锅里还有一碗汤，我去拿。” 　　“嘿，嘿，我们忘了介绍罗恩和金妮。”韦斯莱先生急忙拦下妻子。 　　“哦哦，是的，是的！”韦斯莱夫人涨红了脸尴尬地坐下，“罗恩，别吃了，快跟客人打个招呼。”接着，她又对马灵珑道，“他就是罗恩，这是金妮。金妮，罗恩，她叫灵珑.马，你们可以叫她灵珑，注意发音，灵、珑，她是霍格沃兹的老师。” 　　“以前是。”弗雷德和乔治同时说道。 　　“你们太没礼貌了！”韦斯莱夫人吼叫着。 　　“没关系。”马灵珑淡淡地说，“他们会后悔的。” 　　双胞胎不以为然地又嘀咕了两句。 　　“嗨。”罗恩含糊地发出声音。 　　“你好。”金妮努力地想要跟着母亲发出正确的读音，但最终失败了。 　　“你们的礼物就是她送的，赶快说谢谢。”韦斯莱夫人快速地说。 　　“不必。”马灵珑道，“罗恩上学期为格兰芬多赢了五十分，应该得到奖励。” 　　当罗恩知道零食包是眼前这位女士送的以后，立刻对她肃然起敬，罗恩敢肯定斯内普跟她绝对没有半点关系：“谢谢！”他说，罗恩极力地回忆着刚才母亲为他们介绍名字时的发音，但无论如何，他都发不出来。 　　“你可以叫我莉莲。”马灵珑道。 　　“你们两个呢，嗯？”韦斯莱先生对双胞胎说，“怎么看起来像是不欢迎你们的老师一样？你们不是念叨了整个学期吗，说什么只要灵珑回来继续上课，你们就发誓每一门功课都得“O”？”【注】 　　马灵珑从霍格沃兹毕业一年后担任了很长时间的“魔法历史与研究”课程的教授，这是一门枯燥乏味，也不太受学生欢迎的选修课。马灵珑用她的方式将课堂气氛调动起来，三年前，它竟然成了必修课，因为报名的学生太多，而选修教室又太小，邓布利多将那间教室扩大了好几次都不够用。 　　她也教基础变形术，在麦格教授忙不过来时代课。 　　总之，马灵珑看起来不苟言笑，但她的课却是所有老师里最受学生欢迎的，这可能是跟她从不对学生发脾气，又能让他们得到小礼物和学院加分有关。孩子们就吃这套，即使马灵珑整堂课下来都板着脸，学生们也根本不怕。 　　她是史上最年轻的外籍老师，邓布利多钦点的，并被所有家长认可，因为马灵珑背后的势力足以令家长满意。马灵珑不必像其他课程的老师那样几乎每天都必须待在学校，她一周只有一次课（这就是为什么教室挤不下的原因），一次一小时有时候甚至不到，这要看学生当时的情况而定。 　　至于马灵珑与韦斯莱夫妇建立良好感情的原因得归功于他们的双胞胎儿子。 　　弗雷德和乔治是霍格沃兹继詹姆.波特四人组之后，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全新捣蛋二人组，他们滥用自己的天赋做过分的恶作剧，逃课被抓简直是家常便饭，差点勒令退学，两个孩子是让所有老师头痛不已的调皮蛋。却最终败在马灵珑的手里，现在两兄弟依然活泼，但绝不会落下任何一节课程，每一项都会争取得优。 　　特别是魔法历史。 　　一年前（二年级），双胞胎同时加入格兰芬多学院的魁地奇队，成了厉害的击球手，当上学院风云人物。 　　不过，可能两个小男孩儿只喜欢搞小发明，喜欢他们的姑娘还是不少，但他们对此毫不在意。 　　这一切的改变使得韦斯莱夫妇对马灵珑产生了无限的感激，即便这位教授来自斯莱特林，但谁会对让自己的头痛孩子改邪归正的人产生敌意呢。他们请她来家里做客，用他们仅有的方式给予最高的招待，之后不久，马灵珑便隔三差五地加入到这个温馨的家庭聚会中。 　　因为韦斯莱夫人的厨艺堪称一绝，她第一顿就沦陷了。 　　是以，马灵珑的辞职对双胞胎来讲是十分不能接受的，更别说，她明明答应两兄弟解决完手里的事会立刻回霍格沃兹却没有做到，他们当然不满，因为迄今为止，马灵珑都没有对两个孩子做出任何解释。 　　但生气又能怎么样呢，马灵珑不会哄的。 　　“我们才不和骗子说话。”弗雷德说。 　　“是的，没错，绝对不。”乔治配合着说。 　　“那就闭嘴，不要打扰我吃饭。”马灵珑冷漠地回应。 　　用完晚餐以后，韦斯莱夫人命令孩子们回房间睡觉或是完成功课，还有一周便要开学了，而双胞胎和罗恩什么都还没做。她和丈夫把马灵珑接待到另一边的客房聊天，告诉她有关哈利.波特的事情。 　　“哈利在亲戚家里的日子过得非常糟糕，我们很想让他一直跟我们住一起，但我们不能这么做。”韦斯莱先生说道，“他在麻瓜的世界才能安全，但说真，他们真的非常……”他可能是想找一个贴切但又不那么失礼的词语来形容哈利目前的监护人，韦斯莱先生想了很久才说，“非常喜欢大惊小怪，他们甚至不允许哈利提到任何有关魔法的词语。” 　　“我们给哈利看了你和他父母的合影，我告诉他，你是波特夫妇最好的朋友之一。他说他很想见你，如果早知道你今天会来，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把哈利接过来，他一个人其实很孤独。”韦斯莱夫人露出痛心地表情，“我从没见过像他那样渴望开学的孩子。” 　　“会见面的。”马灵珑道，事实上，她本来应该是哈利的教母，但她认为自己可能无法履行教母职责所以拒绝了。她以为做外国人的教母必须得是汉娜那个样子，太可怕了，“等我解决完手里的事就回去，我答应邓布利多教授这次是真的。”她想了想，问，“斯内普对哈利怎么样？” 　　“很，严厉。”韦斯莱先生委婉地说，“你知道，他是个负责任的……” 　　“那不叫严厉，亚瑟，简直是刻薄。”韦斯莱夫人补充，“说说你吧，灵珑，你这一年怎么样？” 　　“还不错。”马灵珑说。 　　“汉娜的事办完了？”韦斯莱夫人关心地问，毕竟牢不可破咒一旦违背，后果很严重。 　　“算是吧。” 　　“她的教子长什么样？”韦斯莱先生好奇地问。 　　托尼.斯塔克长什么样？这个问题倒是把马灵珑难住了，好像在韦斯莱先生眼里，麻瓜的长相就应该很特别才行：“他有一片小胡子。”马灵珑说，“眼睛，很大。”她不知道要怎么形容斯塔克，他是那么特别。 　　“是男孩儿？”韦斯莱夫人敏锐地指出，“难道他们说的是真的，你和麻瓜在谈恋爱？” 　　韦斯莱先生兴趣浓厚地问：“真的吗，他的家里是否也有电烤炉或是别的电子产品？”韦斯莱先生爱死麻瓜的高科技。 　　“他们是谁？”马灵珑道。 　　“弗雷德，当然还有乔治，你知道他们两个非常关心你的感情生活，虽然我觉得他们根本就不懂成年人的感情世界。”韦斯莱先生倒是不避忌地说，“当然，你知道，我们也很关心，我们把你当做一家人。” 　　马灵珑猜测双胞胎的消息来源应该是霍格沃兹的幽灵，如同当年她与汉娜偷偷达成协议的消息也是因此走漏的风声：“我只是，我正在试图了解斯塔克，并没有跟他……” 　　“原来那个麻瓜叫斯塔克，我们要诅咒他！”突如其来地巨大声响打断了马灵珑与韦斯莱夫妇的谈话，弗雷德从门外闯了进来，接着是乔治，他们吼得最大声，还有罗恩，罗恩明显只是来凑凑热闹，直到听见马灵珑与哈利的父母有所交情才全神贯注地偷听起来。 　　“噢，你们这群小混蛋！”韦斯莱夫人气势汹汹地朝儿子们走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火□□】：十秒之内加速可达每小时150英里 　　【功课得O】：不是零是大写的O，在霍格沃兹是最高分。 　　【兰博基尼lp700-4】：超跑。价格区间在一千万到几千万人民币。 　　之所以写这段主要是我真的很喜欢他们一家，真的太好了，如果对这个家族不是很熟悉的小天使可以百度一下~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交代灵珑与他们的关系，因为之后会设计妮妮跟这家人的互动。 　　众所周知韦斯莱先生超爱麻瓜用品和科技产品，他会爱上妮妮的嗯。 　　另外，实在不忍心双胞胎最后挂一个啊。。。 　　最后，不知道有没有小天使在这章发现灵珑称呼教授的细节。 第36章 人工智能 　　赶走偷听的红头发男孩儿们以后, 韦斯莱先生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了解托尼.斯塔克的一切，以至于他现在就非常渴望马灵珑能与那个叫斯塔克的小胡子大眼睛男孩儿赶紧结婚, 这样马灵珑就有带斯塔克到魔法世界来的可能性。 　　“你想太多了, 韦斯莱先生。”马灵珑道, “我还没打算跟他谈恋爱。”她甚至无法确定斯塔克是否已经对自己不再感兴趣，自从他进入她的卧室…… 　　韦斯莱先生略显失落地垂下头，接着又抬起来：“那么他是个怎么样的人，他知道你的身份吗？” 　　托尼.斯塔克怎么样, 说实在地他相当优秀, 但私生活不敢恭维。 　　“他不知道我是女巫，他连我在那边是做什么的都还不清楚。”马灵珑对他们讲述了自己如何与斯塔克相遇的经过, 但没有说得太细, “我也没打算告诉他。” 　　“那么亲爱的, 他在麻瓜世界是做什么的？”韦斯莱夫人问道。 　　马灵珑想了想：“斯塔克是科学家。”她应该说他是武器开发商的，但一来这种说辞可能韦斯莱夫妇不会理解, 二来, 斯塔克已经关闭武器部门了。 　　“哦，科学家！”韦斯莱先生再次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都要忍不住立刻认识对方了, “具体是做哪方面的……” 　　韦斯莱夫人打断了他：“现在可不是问细节的时候, 亚瑟。”韦斯莱夫人用同情地口吻说道，“灵珑，如果他真是科学家，如果我理解的科学家跟你说的科学家是一个意思, 我是想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的，他就是你们理解的那种科学家，他能让一切机械和金属‘活过来’。”马灵珑敢肯定韦斯莱先生会喜欢上斯塔克的，斯塔克具备所有他感兴趣的全部元素，“他是无神论者，一个前卫……我是说，走到麻瓜世界最前沿的人。” 　　“等等，你刚才说他能让金属‘活过来’？”韦斯莱先生急不可耐地问，“他能让电源插头也‘活过来吗’，他是怎么做到的，他……” 　　“亚瑟，我们在说正经的，你能不能忍耐一下那些好奇心。”韦斯莱夫人无奈地道，“如果灵珑真的爱上一位科学家，她一辈子都得隐藏自己的身份，如果对方知道了……哦，可怜的孩子。” 　　马灵珑还想说点别的将这个话题绕过去，她实在不能理解老外的思维，他们竟然能一步就谈论到“爱”上面。正巧这个时候，她手机发出微弱震感，魔法世界不能使用电子产品是因为这里的磁场会干扰甚至毁掉它们。就算是马灵珑也得对手机采取某种措施才能保证通话顺畅，她将手机拿出来，屏幕显示着熟悉的号码。 　　她心中一喜，却没有表现在脸上。 　　“那个叫手提电话对吗？”韦斯莱先生指着马灵珑手里的东西兴奋地说，“莫莉，你能想象吗，那些麻瓜太聪明了，几十年前他们就发明了电话，放在桌上的，通过旋转对应数字就能与几百公里，甚至几千公里之外的麻瓜对话。”他吞了一口唾液，“但是最近出现了可以拿在手里的电话，薄薄的一片，麻瓜把它们称之为移动电话，它们真的能够移动，我就见过，他们一边走路一边将一块薄片贴在耳朵边！” 　　马灵珑很想告诉韦斯莱先生，移动电话并不是最近才出现的：“我出去一下。” 　　“瞧啊，她要移动了！”韦斯莱先生站了起来，“多么了不起的发明，为什么那些巫师会坚定地认为麻瓜都是愚蠢的，他们比我们想象的聪明得多！”在魔法界，像韦斯莱先生这样替麻瓜说话的巫师几乎是没有的，正如他刚才咆哮的那样，大部分巫师都把麻瓜当成傻子来看。 　　号码来自斯塔克的私人频道，每次斯塔克打来电话都显示的这个，但那肯定不是他对外使用的数字。 　　“莉莲，快回来，快！” 　　听筒里传来的根本不是斯塔克的声音。 　　“鲍勃？”马灵珑惊讶地问，“怎么是你，你怎么能用电话？” 　　“我附在斯塔克身上……出事了，莉莲！” 　　电话里头是电流的滋滋声，那是由于磁场干扰造成的。 　　“给我从斯塔克身体里出去，鲍勃，你想被我打入地狱吗！”马灵珑厉声道。 　　“总之，快回来，斯塔克的情况，很不好。” 　　电话挂了，这表示鲍勃离开了斯塔克的身体，但马灵珑并没因此松一口气，反而猝然揪紧了心脏。鬼魂只有一种情况下能附上活人的身体，那就是被依附者虚弱到完全丧失意识，不等同于睡觉或是简单的昏迷，而是阳气尽失，自己的魂魄无法将由外而入的鬼灵排挤出去。 　　“出了什么事，亲爱的？”韦斯莱夫人走过来，她听到马灵珑刚才的吼叫。 　　“我得回去了。”她感到喉咙发紧，“回麻瓜世界。” 　　“好的，你去吧，虽然很可惜，我们本来希望你住上一晚。”韦斯莱夫人善解人意地微笑着说，“希望有一天你的大眼睛男朋友可以来我们这儿做客。” 　　“我也希望……”马灵珑立刻改口，“不，他不是我的男朋友。”他们甚至连朋友也算不上，他们只是，认识，只是如此。 　　马灵珑告别了韦斯莱一家，他们之间还有许多话没有讲完，她还不知道哈利在他叔父的打压下究竟过着怎样的悲惨生活。但她必须马上回去，她知道斯塔克可能陷入到某种危险之中，而那样的危险随时可能要他的命。 　　弗雷德和乔治追了出来，骑着他们的扫帚停在马灵珑两边，他们就像是一对连体儿童，总是形影不离。马灵珑手里拿着一支唇釉，金色的小管，不是为了补妆，那其实是一把“门钥匙”，通常用来往返魔法世界与麻瓜世界而使用的，比幻影移形更能将使用者送达到很远的地方。与普通的门钥匙不同，魔法部特许马灵珑可以无限制的使用，但前提是，圣诞节前她得到门钥匙办公室做延期登记。【注】 　　“猜猜谁是弗雷德。”乔治说。 　　“谁是乔治。”弗雷德紧跟其后。 　　马灵珑道：“现在我可没心情。” 　　双胞胎起身从扫帚上跳下来，带着弗雷德和乔治想到坏主意时候的笑容，“下学期你会回霍格沃兹对吧，这次不是骗人的了？” 　　马灵珑总能分辨出谁是弗雷德谁是乔治，这一直是双胞胎很想知道的诀窍（韦斯莱夫人也很想知道），他们曾经用了许多种方式混淆视听，但马灵珑没有一次是把两个调皮鬼搞混了的：“嗯。” 　　“嗯！”两人学着马灵珑的严肃模样点了一下头。 　　“如果你再骗人。”弗雷德说。 　　“你的脸上就会长满难看的皱纹。”乔治接着道。 　　“幼稚。”马灵珑道，“行了，我走了，以后再见。” 　　“我们当然幼稚，我们可都是未成年。”两人一起说，一副骄傲的模样。 　　“你真的喜欢那个叫斯塔克的家伙对吗？”乔治快速地说，似乎很开心的样子，“我猜就是这样，‘差点没头的尼克’把这事儿传遍了整个霍格沃兹，高年级那几个暗恋你的级长为这事儿居然变成了同一阵线，希望你不要把那个大胡子的斯塔克带到霍格沃兹，他会死的很惨。” 　　幽灵，特别是古老的幽灵，它们能够得到普通人无法获知的消息，通过各种各样的渠道，动物或是植物，甚至是一片落叶。它们是掌握这个世界上最多秘密的群体，本身并不乐意与活人分享那些不为人知的内容。 　　除非他们对某个事件极为感兴趣。 　　很多通灵者都想试图利用鬼魂获悉机密，从而让自己变得未卜先知。 　　其实，只有真正了解鬼魂的人才知道，一旦与它们做上第一笔交易，就会使你难以摆脱后续的麻烦，它们固执起来会要了你的命。 　　弗雷德说：“事实上，不管那是谁，只要不是斯内普就行。” 　　马灵珑很想告诉双胞胎，斯塔克有一片小胡子和一双大眼睛，而不是什么大胡子，但她连再会都没说便急急忙忙地从双胞胎的眼前消失了。她先抵达了英国伦敦机场的VIP室卫生间第五格，那是马灵珑几年来一直在麻瓜世界使用的门钥匙的地点，这一格被使了一道“绝对不会有人想要打开它”的魔法。 　　这次，她直接用幻影移形回到了酒吧，而不是先坐飞机到洛杉矶后再回去的。她的做法其实很危险，英国与美国国界间设立了一道限制巫师使用幻影移形跨越边境的屏障，但有一处十分薄弱，马灵珑就是从那里钻的空子。一旦被巫师巡逻队发现违规入境，即使有入境许可，也会遭受严厉的惩罚。 　　“莉莲！”阿莎莉尖叫着，“你回来了，太好了！” 　　斯塔克躺在冰凉的地板上面色铁青，他手里握着电话，一动不动地像是已经断气的模样。 　　“我们……”戴妮想要解释发生的一切。 　　“给我退开！”马灵珑一声愤怒地低吼，整个酒吧的幽灵都被强行驱逐了出去。 　　斯塔克被转移到二楼的卧室，他浑身冰凉，气息微弱，马灵珑将他小心地放到床上替他掖好被褥。她燃起屋内所有的檀香，灯也全部点亮，整个房间充斥着净化污秽的浩然之气，如果这时有任何恶灵入内，会在顷刻间灰飞烟灭。 　　远离阴气四溢的地方，斯塔克逐渐恢复了体温，马灵珑将定神的药丸塞进他的嘴里，接着念起咒语，不是霍格沃兹学到的，而是诛邪言灵，她把残留在斯塔克体内的邪气统统逼了出来。 　　半小时过去，斯塔克的脸色慢慢好转，他微弱的动了动嘴唇，似乎叫着女孩儿的名字。 　　马灵珑靠近床沿，她把被子掀开一角，斯塔克的胳膊上脖子上满是淤青的痕迹，那是被鬼手抓握过留下来的，没有特殊方式处理的话，几年都无法消失。马灵珑知道他肯定被酒吧的鬼魂纠缠上了，所以受到精神与身体的双重伤害，他的魂魄移位，导致重度昏迷。 　　但昏迷对他而言不是坏事，一旦醒过来，斯塔克的大脑会不受控制的重复他所看到的那些恐怖画面，如同身临其境，反复多次以后，他要么疯掉，要么因恐惧以至心肌梗塞而死。 　　马灵珑从袖子里抽出魔杖，景泰蓝的杖身长约十二英寸，杖芯为龙须，她的魔杖出自昆仑山的巧匠之手，是专门为当年被选中到霍格沃兹留学的交换生特意订做的法器，就连奥利凡德对它的精湛工艺与金属盘丝而成的纹样赞不绝口。【注】 　　她先是清除掉斯塔克身上的淤青，然后利用一种可以将大脑记忆封闭起来的咒语，暂时让斯塔克想不起会令他感到恐惧的画面，他可能偶尔会做噩梦，但对他的生活不会造成影响。 　　马灵珑不打算利用一忘皆空彻底删除掉它们，虽然这是最有效的遗忘咒语。 　　巫师一直以“一忘皆空”的方式保护整个魔法世界得以生存，实际上，对麻瓜使用永久消除记忆的咒语会使他们的大脑受到伤害，当然巫师也同样不能幸免于难。遗忘咒没有被划归到“不允许对麻瓜使用的攻击咒语”的范畴是因为，魔法部和魔法国会一向用它来对付麻瓜，无论他们下手有多轻，最终都会留下后遗症，轻者记忆力减退，严重者会提前患老年痴呆。【注】 　　马灵珑不想给斯塔克造成哪怕一丁点儿的损害，他拥有的，是世界上绝无仅有的大脑。 　　女孩儿坐在椅子前看着熟睡的斯塔克，他的睫毛又密又长，也许老外都这样，但长在斯塔克的眼睛上面就显得格外有趣。马灵珑忍不住用手指在他的睫毛上扫了两下，睡着的男人一点儿反应也没有给她，于是她又如法炮制地扫了扫他另外一只眼睛上面的睫毛。 　　“真是神经病。”马灵珑为刚才的行为感到羞耻，她迅速地把指头缩了回去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的左顾右盼，好在没人能够发现她做了什么，连斯塔克也不会知道。 　　每个人都对她说她爱上他了，这是十分荒唐的指控，因为她自己并不觉得。马灵珑不明白那些人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她从头至尾都没透露过她对斯塔克的看法，但他们所有人都如此肯定，也许是什么地方搞错了？马灵珑站起身，踱步到客厅，整个房间淹没在浓浓地白雾里，像火灾现场，挂画里的大人物都被熏跑了，他们躲在宣纸的边框旁边发出抗议的声音，要求马灵珑把檀香熄掉，可她聪耳不闻。 　　马灵珑下了楼，幽灵们聚集在座位旁没人敢说话。 　　只有戴妮。 　　“托尼他怎么样了？”戴妮问，表情充满愧疚，“很抱歉，莉莲，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我从没禁止你们捉弄活人，只要不把事情闹大。”马灵珑周身都散发出强大的灵气，“但我说过，除了斯塔克。” 　　戴妮因马灵珑的灵气而不敢再往前，她退了几步：“我们不想这样，他来的时候太虚弱了，而且，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他会来。他的心跳减慢，体温下降，脑电波逐渐跟我们达成一致。他感应到了我们的存在，我是指我们本来的面目。托尼的灵魂时隐时现，我们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是的，莉莲，是的。”阿莎莉漂在天顶上说，“我们不想伤害他，他可是你的人，我们怎么敢，但我们没有办法，你明白的对吗？但我们采取了营救措施，在托尼晕过去以后，是我提议让鲍勃附在他身上给你打电话的。” 　　“他不是我的人。”马灵珑低沉地说，斯塔克不回短信的原因大概就是如此了，他这几天一定有很多事情再忙，而不是打算将她抛弃。 　　不，等等，她怎么会想到用“抛弃”这个单词。 　　鲍勃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你不是给了他护身符之类的玩意儿吗，他怎么都没带在身上？” 　　这也是马灵珑头疼的问题，不难猜想斯塔克一定觉得那个东西跟他的昂贵西装无法匹配，所以他肯定随手一扔。如果他能把那个戴在身上，哪怕是裤兜里也行，他也不会遭到伤害。 　　戴妮道：“托尼不能再来酒吧，你得警告他适可而止，他跟那些酒客不一样，他会试图跟我们搞好关系，因为他想要接近你。可我们是鬼，就算托尼的身体健壮得像运动员也会受到影响，他来的太频繁了。” 　　沉默良久，马灵珑道：“从今天开始，酒吧停止营业。” 　　马灵珑带着斯塔克回到他在马里布海湾边上的悬崖别墅，这是一栋极具后现代主义的豪宅，很有斯塔克的风格。可惜马灵珑没有心情参观欣赏，她只能用幻影移形把斯塔克送到他家门口的位置就无法更深入了，马灵珑没有去过里面。 　　她扛着他的胳膊（四周监控太多，不能用悬浮术），一步一步地把这副沉重的身躯靠近别墅大门，需要声控和指纹两种识别方式的密码锁将他们挡在门外。 　　斯塔克依然处于昏迷状态，马灵珑可以唤醒他，但她不想这么做，睡眠能保证他快速恢复被吸走的精力。何况，如果现在把他叫醒，也很难解释为什么马灵珑在没有开车的情况下将他带到这里来。 　　也许她应该把斯塔克就放置于门口，等他醒过来自然就进得去了，这里已经是他的私人领地，但最终马灵珑打消了念头。她实在很不放心，斯塔克一个人住，他甚至连保镖都不请，如果他醒来没有人帮忙会显得可怜兮兮。马灵珑拿出魔杖，利用斯塔克的身体挡住摄像头，她念出开门咒语，智能感应门反应了很久才缓缓开启，似乎并不是很情愿。 　　开门咒是经过改良了的，念法差不多，但与阿拉霍洞开（Alohomora）有差别，原始咒语对付高智能的门锁已经不管用了。【注】 　　进入屋内后，马灵珑正准备用悬浮咒让自己稍微轻松一点，因为斯塔克真的很重，而且高大，一道男声突然响起，紧接着客厅的灯全亮了。 　　“欢迎回家，先生。” 　　“谁？”马灵珑赶紧收起魔杖，她吓了一跳，她一直以为斯塔克是一个人住的。 　　那个声音听上去十分友善：“我是贾维斯，斯塔克先生的AI，你是莉莲小姐。”贾维斯用的是肯定句收尾。 　　“AI……”马灵珑用她的巫师脑袋思考了好长时间都没想明白“AI”代表了什么，但对方认识自己，那就有点不好玩儿了，“贾维斯，这是你的名字，你是……什么是AI？”马灵珑自认对麻瓜的高科技了如指掌，但依然跟不上斯塔克的节奏，他仿佛走在所有人的前面，并把每一个人都甩得远远的。 　　“人工智能。”贾维斯用他磁性的英伦腔说，“请问有什么需要我的帮助吗？” 　　“你怎么知道我叫这个？” 　　这种感觉很怪异，对方既不是幽灵也不是鬼魂，声音的来源像一个真实的人类，但又没有实体。马灵珑第一次面对没有实体的东西感到不知所措，她环顾四周，房子里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动化的，墙上的触摸屏幕代替了开关，灯光从墙里发散而出，均匀又明亮，却完全不刺眼。 　　“斯塔克先生将你的信息录入进系统，你在这里享有和他相同的权限。” 　　“我的信息？” 　　“指纹和声音。”贾维斯解释说，“你可以自由出入任何地方，我想，你需要我带路，看起来斯塔克先生正处于宿醉。” 　　马灵珑迟疑了一下，她很难想象自己是对一个机器在说话而不是人，甚至都不是鬼魂。贾维斯的说话方式跟人类完全没有差别：“你看得到我们？” 　　“理论上是不能的，但如果你希望的话，我可以开启热感应模式。” 　　“不必了，谢谢……”马灵珑舔了舔嘴唇，她感到很不适应，她熟悉麻瓜的高科技不表示她真的亲身体验过全部，特别是斯塔克家的产品， 　　不知道斯塔克第一次进她的卧室是不是也有相同的感受。 　　“不用紧张，莉莲小姐，我只是一个系统，你可以对我下达指令。”贾维斯用安抚的语气说。 　　人工智能的安慰反而让马灵珑更不自在了，一时间，她竟然不确定是不是可以用魔杖：“那么，斯塔克的房间在哪儿？”最终，她问出关键的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门钥匙】：终于提到门钥匙了，这里直接引用百度的解释“魔法部的门钥匙办公室对它的使用有非常严格的限制，制作门钥匙之前必须向魔法部提出申请登记，使用未经批准的门钥匙的后果会非常严重，用卢平的话说‘搭上性命还不够呢’。”还记得作者说过无数遍的，魔法不是万能的吗，要想好好的生活在麻瓜世界，巫师其实并不能想怎么搞事就怎么搞事的。 　　【景泰蓝】：中国著名的金属工艺，可以自己去百度哈~ 　　【遗忘咒】：一忘皆空对大脑有损伤是罗林阿姨的设定。 　　【阿拉霍洞开】：开门咒，我觉得古老的咒语应该要经过一点点的修改才能应付麻瓜的高科技~ 　　现在你们知道妮妮偷偷采集灵珑的指纹做什么了吧~不知道这一段有没有小天使反应过来，灵珑关闭酒吧和去妮妮家的反应，是为了前后呼应。 　　另外，想在这里对所有看到这里并支持我的读者说声谢谢，真的是你们给了我写下去的动力，我爱你们三生三世喵喵喵！6000千字送给你们！ 第37章 今天酒吧不营业 　　不得不说, 斯塔克是个颇富情调并且很会享受的人，他的房间处于整栋别墅的最高点, 全景落地窗外印着漆黑的大海与天空。马灵珑猜想, 到了早晨, 如果天气够晴朗，会是非常美丽的海岸风景。 　　她把斯塔克放到床上的时候，床头灯倏地亮了起来，马灵珑吓了一跳。就在她惊讶的时候, 光线逐渐减弱, 停在一个刚刚好的亮度，就像灯泡感应到了人类的慌张, 试图让自己不要显得过于张扬。 　　这栋别墅里里外外每一个角落都有落地灯与墙内灯, 全是感应式的, 而且是智能感应。贾维斯操纵着屋内的一切电子设备，完美的照顾到主人的需求, 除了不能给斯塔克一个拥抱, 人工智能几乎无所不能。 　　马灵珑脱掉斯塔克的外套，接着是鞋子, 在她犹豫着要不要把他的裤子也脱掉时, 贾维斯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客厅的冰箱里有矿泉水, 你可以拿一瓶放在床头，对宿醉后的人有帮助。” 　　“你在哪儿？”马灵珑东张西望，声音来自四面八方。 　　“落地玻璃有声音传感器，莉莲小姐, 我的声音从哪里来。”贾维斯说，“你一定是第一次接触人工智能，我猜，不适应是正常的。”贾维斯耐心地解释，“我可以带你参观斯塔克先生的别墅，这样你能更好的适应我还有这个地方。” 　　“不……”马灵珑下意识地拒绝，她觉得整个房间的气氛都太诡异了，她居然在和一个系统聊天，而对方除了没有实体之外，没有哪一点像系统程序的设定，“我不需要适应你，还有这里，我马上就要走了。” 　　“看起来，这和斯塔克先生的预期不一样。”贾维斯的声线平缓，但却真的透露出遗憾的语气，“他以为你对房间内的一切都很感兴趣，也许你会想要先看看车库？” 　　马灵珑的确没接触过人工智能，这项技术在麻瓜世界多次被提及，但并不是人人皆备，它还处于开发阶段。少部分麻瓜已经有所涉及，技术并不完善，那甚至不能称作‘人工智能’，顶多叫高级运算。 　　像贾维斯这样能与马灵珑对答如流，甚至还能发展自我意识的判断，给予全新的指令分析，是绝无仅有的程序，它甚至超越了人类的智慧。 　　“让我考虑一下。”马灵珑紧绷的神经迫使她一再拒绝AI的提议，比起大多数巫师面对麻瓜科技时所表现出的反常行为，她已经足够镇定。但贾维斯还有这栋豪宅所呈现出的，完全超过了马灵珑的认知范围，她实在很难立刻坦然接受，“我还是先去拿水吧。” 　　“出门右转，我已经替你打开了。”贾维斯说。 　　就像被施过魔法的建筑，里面的所有东西都是活的，但斯塔克不会魔法，而这里也没有被魔法渗透过的痕迹。豪宅内的“活物”都是因为超前的科技导致的，这比让她硬闯黑巫师的巢穴还要无所适从。 　　“你刚才说，我有和斯塔克一样的权限，是什么意思？”马灵珑开始在斯塔克的房间走走看看，但每一步都走得极为小心，好像是一次探险。 　　“你能去未经先生允许就能去的地方。”贾维斯说，“比如车库，就在会客室正前方旋转楼梯下面，左边墙上有一块触摸板，只要将你的手指放在上面就能启动升降电梯。” 　　贾维斯好像极力在推荐车库，这可能是由于马灵珑的档案资料里有提及她酷爱跑车这项，人工智能的精准判断让女孩儿有种被摄魂取念的感觉。【注】 　　“不，我并不想……”马灵珑吞咽着唾液，仿佛要被一个电子产品击败，她将矿泉水从冰箱里拿出来之后，门就自动合上了，“你，请你暂时不要说话。” 　　“好的，莉莲小姐，随时等候你的指令。” 　　她回到斯塔克的卧室，将矿泉水和一个杯子放到一起，马灵珑最终没有脱掉斯塔克的裤子，因为那个过程会变得像是一个擅自闯入偶像家中的女粉丝准备mi奸她的偶像，而躺在床上的男人浑身瘫软，毫无反抗之力。这个想法令马灵珑心烦意乱，托尼.斯塔克，亿万富豪，前不久才从绑架事件中摆脱出来，但他却将他的安全底限交托给了别人，马灵珑根本没有为此表现出感动，她反而想狠狠地给斯塔克满不在乎的脸上招呼一拳。 　　但她只是替他松掉了皮带，这样斯塔克醒来后会舒服一点儿，而不是给一个虚弱的人雪上加霜。马灵珑摸到斯塔克的裤兜里有一个硬物，她把那个东西拿了出来，是一个精巧的蓝色丝绒质地的小盒子。 　　她想了想，决定看一眼，那个东西实在很好打开。 　　一枚戒指睡在里面，红色的宝石镶嵌在银色的圈环上面，晶莹剔透，像一滴新鲜的血液。 　　马灵珑的呼吸加快了两下，接着，她将那枚戒盒也一并放到了床头。 　　“贾维斯。” 　　“是的，莉莲小姐，随时恭候。” 　　“除了我，斯塔克还把权限给了谁？” 　　贾维斯一连说了两个，“佩普.波兹，詹姆斯.罗德。”也是仅有的两个。 　　马灵珑道：“请联系佩普.波兹。” 　　当她再次见到斯塔克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以后的事了，期间斯塔克主动联系了她很多次，但马灵珑都没有给予回应，甚至到最后她关掉了手机，并将这个会暴露行踪的玩意儿用咒语封闭了信号，在斯塔克看来，她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斯塔克每天都来酒吧，但他再也进不去里面，酒吧停业了，没人给他开门，他也不敢就这么闯进去，不知怎地，每次站在门口的时候，都有一股莫名的惧怕涌上心头。 　　马灵珑可能需要冷静一下，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在看到那枚戒指的时候，仿佛联想到自己和斯塔克的未来只要一个宝宝而不希望是两个的问题。马灵珑觉得自己肯定病的不轻，她需要接受精神方面的治疗，她甚至想到回昆仑山静养一段时间，那里的空气可以净化一切污浊，但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把自己关在二楼的封闭式房间整整一星期琢磨着同样的问题，她到底是不是真的病了？ 　　第八天，她终于承认自己确实对斯塔克动了心，想要不喜欢他真的很困难，这种感觉不坏但也不怎么好。她拼命的接单子让自己变得异常忙碌，也许这样就不会总是想着斯塔克的睫毛还有宝石戒指。 　　但那个戒指真是该死的好看！ 　　还有斯塔克的睫毛！ 　　马灵珑这天从一栋别墅出来，送她回家的是别墅的男主人巴里特（Barrette），年轻有为的金融白领。 　　巴里特和他的新婚妻子买下的这栋别墅死过人，前屋主是个变态杀人狂，后来惨死在自家别墅的地下室一直未被人发现尸体。杀人狂后来化身为魔鬼，对前来入住的新屋主以各种方式将其杀死，并禁锢死者的灵魂命令他们杀更多的人来壮大自己的队伍。 　　于是，巴里特和妻子很不走运的成了魔鬼的新目标。 　　好在，当这对小夫妻快要无法承受折磨的时候，有人把马灵珑的名片给了他。 　　巴里特将信将疑地找到了酒吧，当他看到停业牌子挂在门外时骂了一句脏话，接着马灵珑就出现了，她亲自开的门，当时气氛极为尴尬。 　　巴里特付了定金，他当时只是不抱任何希望的乱投医，因为在马灵珑之前，他已经找来三个灵媒和两个自称驱魔的专家，可结果一次比一次糟糕。不但魔鬼仍在，那五个家伙也以相当凄惨的方式死在他家的客厅和花园前，害巴里特一度被怀疑是杀人凶手，因此停职。 　　但他不在乎是否能保住工作，巴里特的妻子当时已经怀孕三个月，哪怕有一线希望，他都愿意尝试拯救自己的家人。 　　结果当然很好，恶魔被马灵珑彻底消灭。 　　抵达waiting吧之后，马灵珑下了车，巴里特亲自为她开的门：“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他眼睛周围还有很深的黑眼圈，面色也不太健康，魔鬼将他的精神几近击溃。 　　“不用谢什么，你只是花钱得到了应有的服务而已。”马灵珑的打扮自然与常人眼中的灵媒区别很大，她浓妆艳抹，脚踩高跟靴，短皮裙和高腰抹胸上衣，手里捏着一枚精致的舞会小包，“余款可以一个月之后再付，等你恢复原职。”她就像从某个成年人才能参加的派对中回来，由绅士护送。 　　事实上，当马灵珑穿成这样出现在巴里特家的时候，他和他的妻子都认为今天会是他们所有人的死期。 　　“没关系，我明天就可以汇给你剩下的，我们决定把房子卖掉，到我妻子的祖母家修养一段时间等孩子出生。”巴里特说，“那栋别墅对我们的打击实在太大了，我知道他现在变得很干净，但我想，我们都不愿意再面对那里的每个角落。” 　　“理解。”马灵珑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张纸质的符卡，“等你的孩子出生后四十九天，将这张卡片放进澡盆里，让他在里面泡上一小时。” 　　“好的。”巴里特看了看符卡后道，“这有什么用呢？” 　　“保证你的孩子这辈子都不会被不干净的东西靠近。” 　　“我们可以使用吗？”巴里特急切地问，“我是指，如果需要加钱购买，多少钱我都愿意出。”并不是所有人都相信怪力乱神的存在，大多数的灵异现象，人类都惯用科学的角度去揭露和批判，哪怕是巴里特，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过恐怖的日子，又怎么可能为一张看起来跟广告小传单似得的纸片掏一分钱。 　　“不能。”马灵珑道。 　　成年人的邪念太多，护灵术只对刚出生四十九天的婴儿发挥作用。 　　巴里特还想为自己争取一下，他被鬼魂搞得心焦力竭。一辆敞篷超跑以超过两百迈的速度飞驰而来，冰蓝色的跑车停在巴里特的宝马旁边，像在挑衅一样闪了两下远光灯，然后才熄的火。 　　斯塔克没有从车上下来，他穿得很随意，白衬衫的扣子又被他故意放掉了两粒，他喜欢把自己的锁骨展露给喜欢的人。斯塔克把胳膊攀在车门边缘，斜着眼睛打量了一下巴里特，然后才对马灵珑道：“这家伙是谁？” 　　半个月了，马灵珑始终对他避而不见，哪怕斯塔克明知道她就在美国，但马灵珑总是躲着他，用各种巧妙的手段与斯塔克错过。 　　“你又是哪来的混混？”巴里特不客气地回应，他以为对方是来找马灵珑麻烦的，毕竟她是一个女孩儿，在郊外开酒吧难免遇到不怀好意地客人。 　　“他是托尼.斯塔克。”马灵珑道，她发现，她并没有因斯塔克的出现而感到不适，反而内心狂喜。虽然马灵珑将自己隐藏起来，却不表示她真的不想见到斯塔克。 　　巴里特略微吃惊地看了看对方，好像突然找到知己般的改变了态度：“斯塔克先生，原来你也是马小姐的客户？”他为自己不是唯一的倒霉蛋儿感到欣慰。 　　“这家伙是你的客户？”斯塔克无视了他，“这种货色你也看得上，他给你多少钱？”斯塔克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能够与马灵珑碰面的机会，今天，他总算成功了。 　　马灵珑和巴里特对视了一眼，有些不明所以地皱了皱眉，巴里特道：“价格是不一定的，你应该知道才对，斯塔克先生，这种事情得保密，每个人都不一样。” 　　“哦，当然，我当然知道。”斯塔克虚张声势地说，“你可以走了，今晚我会包下她一整夜。” 　　“马小姐不会让你失望的。”巴里特试图上前与斯塔克握手，他觉得连全美利坚最富有的名人都有与他相同的困扰，也就不再那么难受了，“她真的很专业，虽然看起来好像没什么经验，可她是我见过最特别的……” 　　“行了，快滚！”斯塔克怒吼出来。 　　巴里特可能有点想骂他，但想想对方是斯塔克，并且正在经受鬼怪的精神压迫所以才会导致脾气暴躁是可以原谅的。所以，巴里特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微笑着对斯塔克送上一句“祝你好运，兄弟”。 　　这更让斯塔克窝火。 　　“你来干什么。”马灵珑道，她今天不打算请斯塔克喝一杯了。 　　“我们半个月没见面，为什么我不能来？”斯塔克可能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在得知（自以为）喜欢的人和别的男人春宵一刻后，依然能够保持平静心情面对的男人了，“这段时间我确实很忙，没能照顾到你的情绪，但我发誓我正在做一件有意义的事。”他打开车门，走了出来，“我请你进去喝一杯怎么样，我有很多事想问你。” 　　斯塔克的脑海里已经不再记得当时的恐怖画面，他只会有在酒吧喝得烂醉，被马灵珑送回家的记忆。 　　马灵珑道：“就在这里说，今天酒吧不接客。” 　　“发生了什么事，我做了什么让你变得对我这么冷淡，因为性骚扰吗？”斯塔克不甘心地上前，从裤兜里拿出一张A4的复印纸，他把有文字的一面展示到马灵珑的眼前，那是一封辞职信，落款是马灵珑的名字，“我都不知道你还做过斯塔克工业的人事部经理，也许是因为我不怎么打理自己的公司所以疏忽了，毕竟我也不知道人事部现在的经理是谁。”斯塔克若无其事地继续道，“但我也不知道原来是因为我对你性骚扰，才让你被迫离职，这就有点奇怪了，你说呢？” 　　马灵珑深吸了一口气，她咽了一口唾液，心里咒骂着麦克的办事不利。 　　“但其实这不是我想知道答案的问题，说实在的，我不介意你是用什么手段竟然让人事部的打字员真的认得你，而我想她其实跟你从没有过交集。”当斯塔克这么说的时候，就已经表明他将事情的真相了解大半了，“我真正在意的是，你为什么又把自己的档案改成从汉默工业辞职的，我不明白，斯塔克工业的工作经验不能给你带来好处吗，我可以写推荐信的，你想去哪儿工作？” 　　麦克肯定还没来得及修改之前在斯塔克工业制造的假象，而他又把马灵珑的履历率先做了调整，以至于斯塔克看到的，就变成了这样。如果是别人，斯塔克肯定根本注意不到员工流动问题，但“员工”是马灵珑，就另当别论。 　　“你关心的重点是这个？”马灵珑心虚地问道。 　　“这很重要，我想知道原因。”斯塔克带着愠怒地表情，“汉默工业根本就是没有前途的狗屎。”他的眼神专注而认真，他在抑制愤怒，不是为马灵珑窜改斯塔克工业的员工记录表，也不是为她的避而不见。 　　斯塔克为马灵珑最终没有利用到他不高兴。 　　“我知道你不会对自己的下属打注意。”马灵珑道，她好像头一次见到他发火的样子，气势汹汹的。 　　“我当然会，托尼.斯塔克，花花公子，女人的可ka因。他用他卑鄙的行为打算羞辱自己的女下属，这很说得通，没人怀疑斯塔克不会对自己的女下属发出性暗示。”他上前了一步，让自己的身体更加贴近对方，“你瞧，我正在实施骚扰，我都已经追到女下属家门口了。” 　　“很抱歉，斯塔克。”马灵珑道歉的含义有两层，一是为斯塔克遭受到鬼魂的攻击，二是为那封根本不该存在的辞职信，“这是很早以前的计划，但现在我不想利用你，所以修改了它，可能细节上还没有处理妥善，我会消除掉全部的。” 　　“宝贝儿，我根本就不在乎这个。”斯塔克已经将辞职信揉成一团塞进了裤口袋，“你有新任务了对吗，是别人逼你这么做的，你为什么不找我帮忙？” 　　“自愿的。” 　　斯塔克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带着焦虑的，甚至有点难过的表情：“酒吧为什么停业，是因为我的原因吗？半个月来你一直躲着我，你想把我甩了？告诉你这不可能，我会一直骚扰你，就像你的辞职信里写的那样，我马上就会实施，如果你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马灵珑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回应他，也许给他一个笑容，这样斯塔克应该会好过点，因为她知道当斯塔克开始喋喋不休就意味着他整个人极度不安，他一口气问出好几个为什么：“你真奇怪……” 　　“你才奇怪。”斯塔克不甘示弱地打断道，“你以为你把我送回家就能了事？我醒来以后连倒水的人都没有，我打碎了杯子，还割伤了手指。” 　　“你怎么这么喜欢一面将错误往身上揽，一面又控诉别人的不是？” 　　“是我在问你问题，你得先回答我。”斯塔克盯着马灵珑，看到那个令他心旷神怡的笑容，所有的怨怒都在顷刻间烟消云散，“你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让贾维斯打电话给佩普，是不是以为我和她有关系？”他担心的就是这个，但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层关系。 　　“所以，你划伤手指是根本不可能的。”马灵珑道，“佩普.波兹肯定在你身边。” 　　“是的，她在，但我知道是你把我送回来的，你待了一整晚。”贾维斯会告诉自己的主人他在昏睡期间发生过的所有事，“你应该已经发现，我给了你权限。”斯塔克回避着刚才的谎言。 　　“我不在乎权限。” 　　因为佩普.波兹同样有那个权限。 　　“那你在乎什么？” 　　“戒指。”马灵珑朝他伸出掌心，“你答应要赔我一个的。” 　　作者有话要说：　　【摄魂取念】：一个人从另外一个人的头脑里获取情感和记忆的咒语。 　　关于人工智能，大家可以百度一下，这项技术到目前都还是开发阶段，本文设定的时间是2008年（钢1时间线），那个年代别说人工智能这个词只出现在科幻电影，就连智能手机也不算普及，足见妮妮已经超出人类上百年的技术了。 　　请大家务必记住麦克这个小伙纸，他算是这篇文原创的关键人物之一哈~ 　　这里可能不会写太多灵珑的捉鬼除灵现场，有一两次知道大概手法就行了。本文是一个长篇故事，主线和支线很多的，再写一些无关推动剧情的内容会显得十分拖沓。不用太指望一个巫师在麻瓜世界还很和平的时候就大杀四方，大杀四方的时候还没到，肯定会有的，这篇文会一直写到队3，是的，你没有看错，所以知道有多长了吧，肯定跟上一篇的风格完全不一样，你们期待女主揍队长吗，我自己挺期待的，虽然上一篇才嫖了他哈哈！ 　　目前灵珑主要的工作就是撩汉和触发剧情解锁新地图，很快就要解锁老爷了。 第38章 升华 　　“没有答案就没有戒指。”斯塔克的声调提了上去, 他的圆眼睁着，趾高气昂的挑起下巴。 　　马灵珑仰着头, 不紧不慢地说：“没有戒指, 就没有答案。” 　　斯塔克往前挪了一步, 把他们的距离缩得很短：“戒指在我的卧室，你放的，记得吗，不在我身上。” 　　马灵珑从斯塔克的侧面绕了过去, 径直走到冰蓝色的超跑旁边, 她把手指放上引擎盖，缓慢抚摸：“你问了这么多, 最想知道哪一个的答案？” 　　“为什么躲着我？”斯塔克真希望女孩儿的指尖能划过他的胸膛, 那感觉一定十分美妙。 　　“说得好像你就能随叫随到似得。”马灵珑回头看了他一眼, “你不也一周没跟我联系？” 　　“好吧，是我的失误, 我在做‘新玩具’, 通常那个时候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时间，我以为只过了几分钟。”他像被鱼线牵引, 脚步随着马灵珑的方向移动, “为什么停业？” 　　“像你说的, 我有新任务。” 　　“你不照顾他们了吗？”斯塔克道，“你的那些酒客怎么办？” 　　“他们没有我不会死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马灵珑意识到斯塔克安静了下来，她再次回头看了看, 发现他站在离自己很近的地方默默注视，马灵珑的吞咽了一口唾液，那表示她有点紧张，但斯塔克没有注意，马灵珑连忙转而说，“为什么不问我新任务的内容是什么？” 　　“我不关心那个。” 　　“你不想知道？” 　　“想知道。”斯塔克说，“但不是非知道不可。”斯塔克一度以为自己可能失去了她，他每天对着定位辗转到不同的地方，追逐马灵珑的足迹，他觉得这很疯狂，但他愿意这么做。斯塔克坚定的认为马灵珑是他绝不能失去的姑娘，哪怕要他立刻放弃制作盔甲也愿意。所以，知不知道女孩儿的任务又有什么关系，他见到她了，而她没有跑，还抚摸他的车。 　　“你喜欢这车？”斯塔克道，“它属于你了。”其实斯塔克不懂怎么哄姑娘，尽管他每次都表现得经验十足，像是情场老手，美女挥之即来呼之即去，天知道他对姑娘的需求只浮于表面。他只会用金钱与豪车武装自己，他也只能用这些表达真心。 　　马灵珑拉开驾驶位的车门坐了进去，她没说要也没说不要，而是轻敲车门，道：“愣在那儿做什么，上车。” 　　斯塔克如梦初醒地钻进副驾驶，带着愉悦地口吻：“去哪儿，宝贝儿？”他完全不介意女孩儿接受奢侈的赠品。 　　“带你去一个不会有人偷听我们谈话的私人场所。”马灵珑道，她点燃发动机，超跑的引擎发出令人兴奋的轰隆声。 　　“私人场所？”斯塔克带着一丝邪恶的语气，“我不知道除了酒吧，你还有别的地方？” 　　“那是你的地盘。” 　　马灵珑所说的私人场所是指斯塔克的别墅，价值千万的豪宅绝对是最能保证隐私的地方。停机坪上摆着两部直升机，马灵珑不会怀疑斯塔克使用直升机的频率就跟普通人驾驶轿车一样随意。 　　“你的家到了。”马灵珑说。 　　“我的家？”斯塔克在“家”的单词后面加了一点自嘲的尾音，他从没把这里当成是家，最初买下这栋豪宅的原因是地理位置偏僻，他可以彻夜的举行充满酒精的派对，还能把音响开到最大声也不会接到投诉。斯塔克觉得这里不是家，当然，他也不知道“家”该是什么样子，但肯定不该是他所住的这副鬼样子。 　　事实上，那里面全是机器的味道，他是机器之中唯一有血肉之躯的人。 　　也许这里应该称为豪华武器工厂。 　　“怎么？”马灵珑见他魂不守舍，不禁道，“失忆了？” 　　“你是第一个驾车送我回来的姑娘。”话语甫落，斯塔克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没有哪个姑娘会希望听到花花公子提及哪怕一丁点儿跟情史有关的内容。 　　马灵珑瞪了他一会儿，才回道：“那可真是荣幸之至。” 　　如果说，斯塔克的别墅光是外观就足以震撼人心的话，那么修建在底楼的“斯塔克专用工作室”便可以叫做叹为观止了。 　　他的工作室很大，囊括了整个别墅平层面积的空间，堆满各种马灵珑即使待过一段MIT都无法想象出来的超前仪器和机械，全是斯塔克自己发明的，没有投入到市场使用。他的智能管家保持着二十四小时的恒温和空气循环，这里依然充斥着机油、汽油或者柴油的味道，还有浓重的金属特有的腥味，但空气循环系统将这些气味稀释净化以后，不会再对人体有半点影响。 　　工作室十分干净，甚至算得上一尘不染，马灵珑不知道斯塔克是如何做到的，但肯定不是他自己做的。 　　在工作室的一处角落（如果超过两千英尺的面积也能称之为角落的话）陈列着不同牌子的高级轿车，这应该就是贾维斯半个月前反复强调过的“车库”，那确实是可以叫做车库的，跟马灵珑在汽车展销会上见到的场面差不多。它们大多以跑车为主，有的被斯塔克改造加工过，拥有比原装更意想不到的速度和质量，每一台都保持着崭新的外壳，它们的主人对自己的爱车保护得很周到。 　　“震惊了吗？”斯塔克带着马灵珑走进了只属于他自己的天地，“还有更震惊的。”他对着空气拍了拍手，顿时，所有的电脑屏幕和声控灯具全都亮了起来。 　　马灵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她所看到的，她以为斯塔克的卧室已经足够登峰造极，没想到地底才是别有洞天。 　　“我喜欢你这表情。”斯塔克得意地挑挑眉，“贾维斯，记录下来，要让我的女孩儿改变面部肌肉可是一项技术活儿。” 　　那些可不只是摆在电脑桌上的台式或液晶，很多屏幕都是悬空的，就好像几扇超大的玻璃上面出现了许多颜色的数据和线条，还有设计图。直到她走得很近才发现，那根本就不是玻璃或是有任何平板立在那里，而是触摸式投影，只需要对着空气滑动或点击就会有反应。 　　当然也有透明玻璃的立体屏幕，因为马灵珑差点就撞上去了，在跟着斯塔克穿过虚拟触摸投影后，她以为第二个也是能直接传过去的。为此，斯塔克发出了好几个表示同情的笑声。 　　面对斯塔克的私人财产，马灵珑对于市面上那些麻瓜的产品只能叫做玩具了，想必斯塔克自己也是这么以为的。 　　“斯塔克，我想告诉你……” 　　“不着急，先等等，先让我给你看一样东西，我本来打算成功以后再给你惊喜的，但是现在，我觉得你有权与我分享过程。”斯塔克对着电脑屏幕说，“贾维斯，给我的女孩儿看看我们的杰作。” 　　“是的，先生。” 　　马灵珑大概知道那个英伦腔来源于什么：“他也是你发明的？” 　　马灵珑不是很确定这个“他”该用哪一种，介于斯塔克孤身一人，而只有贾维斯和他“相依为命”，马灵珑还是选择了“他（he）”。 　　“毫无疑问。”斯塔克却将人工智能技术发挥到了极致，贾维斯已经远远超出普通意义上的智能程序的范畴，不夸张的说，它就像是一个拥有自主意识的电子大脑，如果给他一具身体，他还能去竞选州长，“我想你们已经认识过了，希望贾维斯那天有帮到你。”斯塔克的语气倒像是在为马灵珑介绍他的朋友一样，“他无所不能。” 　　“不完全是这样。”一台盔甲建模图形投影到整个工作间最中央的大型工作台上，贾维斯继续说，“比如我就无法做到在您连续工作两天甚至更久的时候，把您从工作间转移至卧室。” 　　马灵珑下意识地看着贾维斯声音传出的方向，那种感觉就好像真的有个人藏在他们看不到的角落。 　　“他脾气不好。”斯塔克道，“但多数时候是体贴的，过来看看这个。” 　　斯塔克将自己的机密毫无保留地展现给马灵珑欣赏，他为她介绍着“马克3”（马克2在上一次测试中报废了），斯塔克告诉马灵珑，他关闭武器部门不表示他希望看到斯塔克工业毁在自己的手上，他正在努力尝试全新的方向。 　　“这看起来也是武器的一种？”马灵珑说，设计图里的东西像极了他在山洞里创造出来的盔甲，但比那个更先进也更前卫。 　　“当然不是，我不会用他发动战争！” 　　斯塔克滔滔不绝地为马灵珑讲解着全新马克装甲的构造与各项原理，他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这位没从麻省理工毕业的“坏学生”，其实有一大半都听不懂，但他依然口若悬河。就好像斯塔克十分肯定马灵珑即便不明白他所讲的内容，也会认真倾听一样。 　　实际上，他的理解完全正确。 　　除了一开始马灵珑对这部新式战甲感到吃惊而格外关注以外，之后的时间里，她把大部分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斯塔克本人的身上。他专注的眼神透着喜悦的色彩，上下起伏的胸腹表明男人正为此激情澎湃，他的胳膊非常结实，手臂上的肌肉都鼓起来了，并且意外的修长，看上去充满力量。 　　“看起来，我比盔甲更吸引到了你的注意？”斯塔克突然朝马灵珑凑近他的上半身，他弓着背，炙热的呼吸打在女孩儿的脸上，“也许我刚才应该把外套脱了，这样你会看得更过瘾？” 　　马灵珑从不给斯塔克借题发挥的机会，她不会为此脸红，但心跳确实有所加快：“你不知道你现在正在做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吗。”马灵珑巧妙地转移话题，“你让我进入你的私人领地，并知道了你的秘密计划。” 　　“可是除了你之外，没人能与我分享它们。”斯塔克信任一个人的时候，会迫不及待把自己的一切都展示给对方，好的，糟糕的，无所保留的，“我让你看这些，是想你知道，我有能力保护你，无论你来自什么组织或者帮派，我都会有办法替你解决麻烦。” 　　“你想保护我？” 　　这或许是斯塔克动听情话中最为平淡无奇，甚至有点老套的台词，却是他经过精心准备后才讲出来的。斯塔克观察了一下对方的反应，他略微失落的耸了耸肩头，然后又继续道：“你以后可以随便进出这间工作室，还有整栋别墅的每一个角落。” 　　“你怎么有我的指纹？” 　　“你在酒吧睡觉那次，我复制了你的指纹，右手食指。”斯塔克想了想，用磁性十足地声音低语，“我的卧室也随时欢迎你进来参观，你知道它在那儿，双人床，柔软舒适，以及双人按摩浴缸，通过落地窗户的那面玻璃墙可以欣赏海岸线的日落。” 　　“玻璃墙？”马灵珑像是在思考一个严谨的问题，几秒之后才煞有介事地问：“你不怕被别人偷窥洗澡吗？” 　　“什么？”斯塔克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他感到十分滑稽的笑出了声，“不，宝贝儿，不会有人看到我们洗澡，窗户是两面的，只有我们能看出去，别人看不进来。” 　　“我们？” 　　“我们。”斯塔克回应。 　　这很明显了不是吗，托尼.斯塔克从未歇止地在对马灵珑展开求爱攻势，一有机会他就游刃有余地把握着两人之间的关系与进度，对此，斯塔克认为自己做得无懈可击。他很清楚如何在女人的面前释放情感激素。 　　斯塔克知道马灵珑喜欢自己，他感觉得出来，那双关注的黑眼珠是骗不来人的，那种感觉真实又缥缈，他知道只要再往前一步，他们的关系就会变得很不一般。 　　马灵珑不否认她对面前的男人的好感与日俱增，斯塔克对她而言是特别的存在，所以她愿意为他做许多事，比如当斯内普咒骂他时，马灵珑会迸然震怒，当她得知有外界因素可能会造成斯塔克的伤害时，她也义不容辞想要一探究竟。 　　但是，她和斯塔克不一样，她和那些只求一夜情的女明星也不一样，她要的不是斯塔克的最高权限，当然也不会是那枚戒指。 　　“你考虑过结婚吗斯塔克。”马灵珑道，用平静无奇的语调。 　　“结婚？” 　　“结婚。” 　　“灵珑宝贝儿，我们现在讨论这个话题是不是早了点。”斯塔克没考虑过结婚，在遇到马灵珑之前，他甚至都没打算尝试一下恋爱。 　　真正的恋爱。 　　“你不想要一个家吗。”马灵珑淡然地看着他略显慌张的脸。 　　一个家？ 　　斯塔克在心里暗暗吃惊地重复了一遍“家”的单词，这个念头是如此不可思议而又温暖至极，就好像他从来没有想过但是内心却一直隐隐渴望的东西，被突然摆在了面前让他立刻做出选择一样令他焦躁不安。 　　所以斯塔克地回答是：“不……”他说，几乎是下意识的否定，斯塔克记忆中的“家”又大又宽敞，却毫无人情味儿，“我并不想有一个家……”他其实是想表达不知道该怎样承担起拥有一个家的责任，更不确定自己是否会最终变成像他父亲那样只为工作（还有寻找美国队长）而忽略了全部亲情的混蛋，“我是说，我还没想好……” 　　然而马灵珑并没有就这个问题继续与斯塔克你来我往，她不是要一个正确答案，只是想听听斯塔克内心的想法：“你以后，不要再去waiting吧了。” 　　“为什么，因为我不想结婚吗？”斯塔克急切地问，“那么我们现在就结婚吧！” 　　“我还不是你的女朋友呢斯塔克。”马灵珑注意到他的眼睛又大又水润，她实在不敢想象这个骄傲的男人是否真的会因此哭给她看，“我停业是为了新任务，你不要总把坏事往自己身上揽，跟你没关系。”其实是跟他有关的，但马灵珑实在不忍心这么说。 　　“你以后住哪儿？”斯塔克脸上的阴云一扫而散，他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跟马灵珑在一起他总能感受到快乐，虽然女孩儿就像雪山顶端的一块石头。 　　“新任务附近。” 　　“你现在有假期吗？” 　　“没有。” 　　“你才从斯塔克工业辞职，连假期都没有？”斯塔克执拗地认定了马灵珑是某个组织的特工，她和男人做肉体交易是为了任务需要，很多女特工和部分男特工都有这手，他们总能将目标引上钩，反正斯塔克觉得自己就上钩了，但他根本不介意，“我有资格做你的任务目标吗，你可以向你的上级申请跟踪我吗，我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连国防部都不知道。” 　　“你脑子没毛病吧？” 　　“我保证我没有。”斯塔克认真地说，“为什么不来调查我呢，我有很多值得发掘的机密，但我只想被你查。” 　　马灵珑在他的请求下感到难过的窒息，这其实并不是她应该表现出来的反应，她本该嘲笑斯塔克的愚蠢以及神经质，或是给予对方一个面无表情的冷笑。可她完全笑不出来，她从他的眼里看到极力想要摆脱孤独的无能为力，但斯塔克肯定不会承认，因为他是那么的桀骜不驯。 　　“我已经做过你的任务了。”马灵珑幽幽地说，声音轻柔得像是一缕烟丝冉冉飘荡。 　　“什么？” 　　“我把你带出了沙漠。”她继续说，“我让你安全回到了美国。” 　　斯塔克眼中的孤寂被突然而至的怔滞代替：“那么你，为什么还在我身边？你完全可以拒绝我，甚至揍我一顿，我总对你骚扰，连简讯也无视，你根本没必要把我带来这里。” 　　“没有为什么。”马灵珑不安地回避着他的目光。 　　“因为你在乎我。”斯塔克快速地说，他很果断，不给对方任何反驳的机会。女孩儿所表现出的一切都能解释得通，并且昭然若揭，斯塔克坚信他的判断精准无误。 　　马灵珑既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只是微笑着，把她最美丽的表情呈现到男人的眼前：“也许，我只是想要拿回属于我的戒指。” 　　作者有话要说：　　好的，大结局了！ 　　开玩笑怎么可能，进度条才刚刚开始~下一章解锁蝙蝠，你们知道是谁。 　　解答一下个别天使们的困惑，妮妮并没有误会灵珑做rou体生意，他只是觉得灵珑靠这种技能获取情报，更有可能是任务的一部分。就像很多外表漂亮的特工，无论男女，都会为达成任务目的而利用皮相和身体。而之所以妮妮会觉得灵珑肯定是特工，也是因为他的生活环境造成的，作为一个全球知名武器商人，游曳在他身边的特工跟间谍绝对不会少。就像钢2的寡姐，漫画里寡姐为了打入铁人内部，和他是发生过关系的。 　　我之所以做这样的设定，是因为，我希望妮妮不是一个“我睡遍所有女人我骄傲，但我的女人必须守身如玉”的直男癌。 　　另外，麦克是30章的那个巫师中介，介绍工作的。 第39章 尝试 　　马灵珑最终得到了那枚戒指, 与之前那枚一模一样，但又好像完全不同, 宝石比以前那颗更加闪耀, 她把戒指戴到原来的小拇指上仔细端详了一阵, 是的，没错，真的很亮，像是被施于过某种提亮咒语。 　　这或许只是她的错觉, 马灵珑想, 可能是由于头顶的灯光太过明亮所致。 　　“那么现在。”斯塔克快速贴近，他把他的肚腹像是用粘合的方式压到马灵珑的身上便再也不动了, 他伸出胳膊, 强壮有力的臂膀圈住女孩儿的腰肢, “我想我应该可以得到一个吻了对吧？我希望这次它能落在我的嘴唇上，最好从今天开始一直是那个地方。” 　　马灵珑喜欢宝石, 这是可是好消息, 斯塔克擅长送的东西不多，宝石恰好是其中之一。 　　女孩儿依然保持着那个美丽的笑容, 她同样抱住了斯塔克的腰, 她发现男人的腰腹结实又滚烫：“我们还是从牵手, 以及吃饭看电影开始。”马灵珑答应了他的追求，也可以说，她愿意尝试着与全美利坚最著名的花花公子交往。 　　刺激的赌局。 　　“你不觉得这个过程太过缓慢吗？”斯塔克带着埋怨，但又愉快的笑, “你都跟我提到结婚的问题了，我觉得我们最好速战速决，这样才能往那个方面考虑。”他更加贴近自己，直到斯塔克感觉自己火热的下半身触碰到了马灵珑的小肚子。 　　马灵珑感受到了那股炙热的澎湃，她无法后退，但她有办法解决掉男人的生理反应：“你从来都没有想过几个月前的绑架是有人蓄意安排的吗？” 　　果然，斯塔克露出困惑地神色，表情陡然凝重：“怎么突然这么问？”这表示斯塔克是有想过的。 　　“有人告诉我……我是说，我查到你被绑架的原因可能跟韦恩集团有关，我已经在里面申请到一个职位。”一开始马灵珑不打算把计划告诉他的，因为斯塔克会大惊小怪，然而这个男人给了她绝对的信任，她认为斯塔克有权利了解到细节。 　　“希望你不是为了我。”斯塔克可能并不真的认为马灵珑的新任务是与他相关的，那可能只是顺便，就像在阿富汗那样，尽管如此，他也很担忧。 　　“我会帮你确认消息来源是否属实，在这期间，你自己小心点。”马灵珑道。 　　“说得好像我没你不行似得。”斯塔克在说出这句话以后就不自然地咳嗽起来，“说回刚才的话题，女特工，你要去韦恩集团做卧底，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些有用的资料，关于集团总裁的，你应该不会正好就在布鲁斯.韦恩身边干吧？” 　　马灵珑的表情算是默认了他的猜测：“你和他有过节？” 　　“算是，两年前斯塔克工业和韦恩集团原本打算共同开发能源项目。”斯塔克走到一台酒柜前，他随意挑选了一瓶葡萄酒，然后顺手拿过两个高脚杯，接着是酒瓶起子，“但我错过了那次商谈会议，合作失败，我让布鲁斯.韦恩白跑了一趟，听说他非常看重那次合作，所以离开会议桌时他诅咒我下地狱去。” 　　斯塔克把自己漫不经心导致的合作破裂，描绘得像是没能去成同学会一样简单。 　　“因为什么错过的？”马灵珑接过他递上来的酒杯，随口问道。 　　斯塔克拿着酒瓶起子在半空晃了晃：“你不会想要知道的原因。” 　　“然后呢。”马灵珑完全能猜到原因的内容，要么是被某位艳星困在了床上，要么是在赌场挥霍金钱，或者两者都有，只是先后顺序问题。 　　“我想你肯定已经把韦恩集团都查的很清楚了，但我这里还有些你肯定不会知道的。”斯塔克拉过一张椅子坐下，然后压低嗓音道，“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有关系，这件事没多少人知道，但我保证消息可靠。” 　　“蝙蝠侠？”马灵珑不禁道，“我以为那只是杜撰的角色。” 　　蝙蝠侠的黑夜传说连哥谭市的普通民众都以为，他可能是某个异想天开的警员编造出来的慰藉心灵的正义战士，鉴于当年的哥谭市比地狱还要黑暗与血腥的情况下，很有可能。但自从这个传说出现以来，哥谭市的犯罪率确实下降了很多。人们宁可相信传说是真的，只要看到漆黑的夜空出现蝙蝠探照灯的影子，他们就觉得哥谭的罪犯又少了一个。【注】 　　“很多人都这么以为，但他的确真实存在。”斯塔克以一种十分不屑的表情道，“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衣的家伙，靠一点小伎俩装神弄鬼。”他把关于蝙蝠侠的信息弹到悬空屏幕上，“人们叫他‘拯救哥谭的黑暗之星’，我觉得这种叫法好像是上个世纪的流行用词。” 　　“他好像没你说得那样不堪。”马灵珑快速游览完蝙蝠侠的信息，大部分都是他打击罪犯的报道和记载，蝙蝠侠会在犯罪现场留下一枚蝙蝠形状的飞镖，借此震慑更多的坏人。不过，凡事有他的影像资料都很模糊，像是受过电流或是磁场干扰后造成的虚化。 　　“可不都是好事，暴力执法，和当地的警局勾结之类的。”斯塔克道，“如果绑架我的幕后策划与韦恩集团有关，我一点儿也不会震惊，斯塔克工业和韦恩集团没能合作成功，所以我们现在已经变成各自最大的竞争对手。他们什么行业都有涉及，也包括军火，但自从我接管斯塔克工业的执行CEO后，军火就已经被我们垄断了，除此之外，韦恩集团就跟杂货铺差不多。” 　　能把美利坚为数不多的经济命脉企业之一的韦恩集团比作杂货铺的，也只能是斯塔克工业的CEO了。 　　“你可没资格抱怨别人。”马灵珑道。 　　“你不会是在替他说话吧，就因为你有一只蝙蝠宠物，所以对这只巨大的丑爆了的蝙蝠人也带有好感？”斯塔克撇着嘴，故意用诽谤的语气。 　　马灵珑没有接茬：“你刚才说，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有关系是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 　　“就像我跟军方之间的关系，我猜的，但不会差太远。布鲁斯.韦恩从不请保镖，哪怕他出席公众活动，但每次遭遇袭击以后他都能毫发无损的全身而退，不久后，现场会出现蝙蝠镖。”斯塔克道，“詹姆斯.罗德，你知道他是谁，他见过蝙蝠侠，不是冒牌货，他见到他的时候，他的周围躺着十几具尸体，虽然后来证实那和蝙蝠侠没关系，但当时的场面相当骇人。你一定得当心那只超大蝙蝠人，他很厉害，动用私刑，不要指望他会像我一样对你痴迷。军方有他的详细资料，你看到的这些就是我从国防部‘借调’来的档案。” 　　“借调？”马灵珑真希望自己不要这么了解斯塔克，如果这些内容都来自于国防部，那么斯塔克就没有资格借调。 　　他是用“黑”的。 　　斯塔克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他希望这些信息能帮到马灵珑：“布鲁斯.韦恩没什么可怕的地方，他喜欢混在女人堆里，不怎么打理生意，绯闻不断……”斯塔克停止数落对方的原因是，他意识到这跟在说自己没什么两样。 　　“看起来，他和你一样不怎么好相处。”马灵珑一直没把视线从蝙蝠侠的报道页面移开，那些全是十年前的报道，而这些报道一度被政府设为机密，原因大概是政府其实需要蝙蝠侠，而他又处于灰色地带，甚至连义警也不算是。 　　他大部分只活跃于哥谭市，蝙蝠侠被当地人称作超级英雄，似乎有他出现的起始，整个哥谭市才摆脱了些许荒唐。 　　斯塔克将胸前的纽扣解掉几颗，露出反应炉的蓝色光源和精致的锁骨：“全纽约最有魅力的男人在你面前袒露胸口，你却盯着‘蝙蝠’目不转睛。” 　　马灵珑看了他一眼：“你想勾引我？” 　　“我一直在试图这么做，不止今天和现在。”斯塔克舔了舔嘴角，湿润的舌尖勾起弧度充满se情的味道，“为什么我们不尝试着更深入的了解彼此呢，我对你的唇膏牌子很感兴趣，我想它尝起来一定很美味。” 　　“我送给你的吊坠呢。”马灵珑冷不丁地问，她看着他的胸口，眉头紧蹙。 　　斯塔克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后说：“我发誓我平时都戴在身上的。”他积极辩解，“真的，我可以证明我的确只是不小心把它放在了某个角落。” 　　“弄丢了？”马灵珑冷冷地说。 　　“没有。”他矢口否认，“我只是太忙忽略了它，它那么小。” 　　马灵珑有些愠怒地撇过头，于是她看到了放在工作间摆台上的一个玻璃盒，她之前就注意到了，只是没有看得太清楚。里面装的是斯塔克在阿富汗制作的旧反应炉，圆形的机械装置亮着灯，非常漂亮：“那是佩普送给你的？” 　　“宝贝儿，你真聪明。”斯塔克用息事宁人的口吻掩饰心虚，“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姑娘。”他在尝试挽回自己的失误。 　　“这上面有她的名字。”马灵珑道，她指着玻璃盒下方的一排落款发出久违的冰冷声调。 　　旧反应炉上不仅有佩普.波兹的名字，还有一行诚恳地文字“托尼.斯塔克有颗温暖的心”，看得出送礼之人用意明显，也相当了解斯塔克的为人。 　　“是吗，我可没注意，别管它了。我真的没有弄丢你送我的小东西，它肯定就在附近，我都能感觉到。”斯塔克走上前，努力地想要将马灵珑的注意力从另一个女人送给他的礼物上吸引过来，“宝贝儿，别生气，佩普是我的行政助理。当然，好吧，我承认她也是我的朋友，我信任她就像信任你一样。但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我甚至都没追求过她或是发出暗示什么的，你应该知道，我从不对自己的下属性骚扰。” 　　马灵珑从他的面前转身离去，女孩儿生气了或者说吃醋了，随便哪一样都可以解释她的转身行为。马灵珑背对着斯塔克，无法说出当她看到那台旧反应炉，被另一个与斯塔克朝夕相处的优秀女性做成装饰品后，当事人如获至宝般摆在工作间最显眼的位置时，那股涌上心头的妒意有多么强烈。但马灵珑却告诉自己，那全然是因为斯塔克把自己的礼物弄丢的愤怒，她打算离开别墅，短时间都不想见到斯塔克了。 　　梅林知道，她才默许了斯塔克的追求。 　　而现在，她有点后悔自己的决定。 　　“灵珑，别这样。”斯塔克大胆地从背后抱住了她，他抱着很用力，并且，斯塔克已经准备好迎接一个过肩摔。她猜想马灵珑可能会这么做，他看着地面，很好，没有螺丝帽或是玻璃碎片，他只是会剧烈的疼痛一下，并不会割伤。 　　马灵珑没有给他过肩摔，说实话，她已经是巫师界还算能赤手空拳与人搏斗的类型。但她不可能有力气将斯塔克摔过去，她是女巫又不是角斗士，马灵珑只有很少的格斗技巧，而那仅针对完全依赖魔杖的巫师。 　　“松手。”马灵珑道，连从他的臂弯里挣脱都是妄想。 　　“是的，我会。”斯塔克道，“但你得保证今晚留下来过夜。” 　　“快松手。”马灵珑挣扎了几下。 　　佩普.波兹在外面，马灵珑看到她本来匆匆忙忙，好像有什么急事，但当她透过防弹玻璃门看到他们正在做“正事”时，便立刻调头，假装毫不知情地走开了。 　　“你是女特工，完全可以给我吃点苦头，而不是象征性的扭动身体，你把我的下面摩擦得快要生火了。”斯塔克突然之间变得非常开心，他认为其实是马灵珑不忍心伤害到自己，所以才没有把他摔趴在地。事实也的确如此，马灵珑准备了好几条咒语，每一条都能让斯塔克当场晕厥，但她一条也没用，“灵珑，你生气的样子可真迷人。” 　　“斯塔克。”马灵珑用平静地口吻道，“你的朋友，佩普.波兹在外面。”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连更两章，记得往后点！ 　　【关于老爷的蝙蝠】：漫画里并不是人人都知道蝙蝠侠真的存在，除了被关进监狱的犯罪分子，很多人都觉得他是个传说，这一点漫画有可靠说明，我就不多解释了哈~ 第40章 哥谭市 　　哥谭, 美国犯罪率最高的城市，它远离纽约, 被华盛顿特区“遗弃”, 是“罪恶”和“恐惧”的代名词, 全美利坚人都认识哥谭，却无一人愿意踏足，在这个藏污纳垢的地域，普通人可能连自己的午饭钱都保不住。尽管它也有美好的一面, 那些华丽的哥特式建筑, 夜晚的灯红酒绿，靠近大西洋还可以享受到极致的海景。 　　哥谭市的中心建筑是韦恩大厦, 就像纽约的中心建筑是斯塔克大厦一样, 那里是整个哥谭市最安全的地方,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个劫匪或是团伙打过里面的主意。也许不是没有过, 只是全都失败了。 　　夜晚的哥谭犹如黑暗病态般的世界, 街头到处都有流浪汉和瘾君子，但他们不是制造混乱秩序的恐怖来源, 他们甚至都不会从杂物堆里或是报纸下面探出头来看一下, 一名打扮性感时髦的女郎正独身走在街头。 　　这是马灵珑在哥谭自由活动的第四天, 她接到来自韦恩集团的面试通知是明天早上九点，在这之前，她就已经默默地奠定了自己在哥谭的新地位。 　　马灵珑第一天就爱上了这座城市，因为犯罪率奇高导致的阴魂不散几乎是哥谭的另一道风景线, 哪怕随处走在路边也能看见不少游魂四处飘荡，这是属于马灵珑才能欣赏到的专属景色。 　　正因如此，她把她的除灵生意一同做到了这里，只靠韦恩集团的工资，还不够她买两双心仪的高跟鞋。 　　哥谭市有许多隐形富豪，他们住在远离嘈杂城市的乡间，古老的别墅象征着他们的身份地位，也带来许多的麻烦。 　　马灵珑之所以晚归也正是基于这个理由，她才从一家五口的别墅离开，她替他们消除了恶意满腹的邪灵。得到了她在哥谭市的第一笔佣金，那是一笔不小的财富，马灵珑为自己添置了一件新职业套装（斯塔克似乎有意想做她的形象设计，但马灵珑并不需要），以便明天的面试可以顺利进行。 　　麦克这次不能百分之百保证她能够担任布鲁斯.韦恩的私人秘书，因为很不凑巧的，人事部经理几天前递交了辞呈，对方刚好是被麦克修改过记忆的重要招聘人之一。如果想要重新编排一份记忆给新晋人事部经理的话，就会显得非常不自然，而马灵珑等不及更长时间，她想尽快证实伊森的说法是不是真的。 　　伊森步入轮回门之前，向马灵珑透露了重要的消息，斯塔克遭遇的绑架并非偶然，而是有人蓄意为之。很可惜，他的灵魂当时被黑巫师拉扎察觉到了，他不得不赶快逃走，以免灵魂被黑巫师用咒语彻底困住。 　　他听到了一个关键词，“韦恩集团”，拉扎前后提到了三次它的名字。 　　而斯塔克确实又与布鲁斯.韦恩发生过不愉快的事。 　　马灵珑对布鲁斯.韦恩完全不熟，她不能从他的基本资料里看出这个人究竟是好是坏，他做过不少慈善，家族信誉良好，但这种明面上的内容，很多富豪都可以拥有。 　　前面传来一声剧烈的轰响，马灵珑停下了赶路的脚步，警惕地观察左右两边。响声令若干流浪汉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她松了一口气，决定继续往前走。这里离她暂时居住的出租屋还有一段距离，她在租房子的时候就已经调查过了，那片住宅区附近有警局，治安相对安全，离韦恩大厦只有不到两站的路线。 　　三个人，哦，不，四个人，他们每个人的肩上都扛着一只大口袋，手里拿着弹huang刀，还有枪，慌慌张张地出现在马灵珑的视野。 　　马灵珑很清楚自己遭遇到了什么，一群抢劫犯，刚才那声轰响一定跟他们有关。但是又怎么样呢，她又不是警察，马灵珑根本不准备多管闲事。 　　“别动，待在这儿。” 　　宛如地狱使者般嘶哑地沉重声线在马灵珑的身后响起，折磨着她无辜的耳膜，接着是一道黑影从她身边掠了过去，带起一股劲风。那个声音主人连惊讶地时间都没有留给她，便站定在了马灵珑的前方，几乎完全隔绝了她与劫匪。 　　其实马灵珑不用待在这儿，她可以往后退，从来时的方向换另成一条路同样能够回到出租屋。那条路现在肯定是安全的，她听到警车的鸣笛，不止一辆，但马灵珑改变主意了，在她看清黑色背影的同时，她就真的老老实实地待在原地一动不动。 　　“是，是蝙蝠侠！”一个劫匪惊叫着掏出别附在腰间的枪，在他扣动扳机的一瞬间，他的枪，他的人，连同他的呼喊，都被压制在一个强壮有力地拳头之下。 　　蝙蝠侠，哥谭的救世主，竟然如此真实的出现在马灵珑的面前，他和传闻中的一样漆黑高大，令人心生惧意。她应该做出怎样的表现才能显得像个普通人应有的反应呢，马灵珑思考着，然后当她还没有想出对策时，侠客就已经披着黑色的斗篷来到了她的面前。 　　“你不会把你看到的事逢人就说对吧，女士。” 　　他的声音怎么能低到这种程度，马灵珑抬起头，黑色的大个子又高又壮，就像一团阴影笼罩住自己的全身，如果不是事先在斯塔克提供的资料里看过蝙蝠侠的模糊行头，她可能会以为这才是真正的劫匪。唯一能看出蝙蝠侠是人类的证据只在他的下半边脸上，没有胡子，皮肤粗糙白皙。马灵珑尽可能的借助路灯将对方的特征看得仔细，而蝙蝠面具下的眼珠投射出锐利的目光，显然，对方也在观察马灵珑。 　　接着她想到了变声装置，极小的一枚就能改变人类正常声线，她在网上见过，又是麻瓜的神奇发明，也许下次可以买一个变声器送给韦斯莱先生，他一定爱不释手。 　　“这里不会有你能接到的客人，女士。”蝙蝠侠一开始认为马灵珑可能是受惊过度，以至于暂时丧失说话能力，她的打扮和妆容在侠客看来很熟悉，哥谭有不少亚裔ji女，这条街正好是属于她们的地盘，每天晚上都会有固定的，穿着轻薄的黄皮肤女人在街道游荡揽客，正如马灵珑出现的时间。 　　直到他发现女孩儿竟然在审视自己时，黑暗骑士就不那么认为了，“我送你到出口，但你要发誓从没见过我，并保证不会告诉任何人。” 　　“我不是ji女。”她回应道，语气冷漠，马灵珑最终还是决定以平常的状态面对哥谭的神话，“你也不用送我。” 　　她不害怕？这让蝙蝠侠反而觉得不寻常，但他不能因为这个不寻常就对陌生面孔进行就地盘问。所以，侠客看着她离开了这条街道，在走过被自己打倒在地的劫匪的身体时，她也没有表现出迟疑。 　　蝙蝠侠跟在马灵珑后面，他看到她进入一片住宅小区后才罢休，不是为对方的安全着想，隐藏在黑色战衣内的男人生性多疑，他几乎是立刻就认定马灵珑来哥谭是有所目的的，而且动机不纯。侠客知道这是自己的疑心病在作祟，但他一定会将所有可能的事件往最坏的方向设想，他习惯如此，一直以来都将这个习惯贯彻到底。 　　“晚上好，灵珑宝贝儿，在哥谭过得还习惯吗？”斯塔克的电话如期而至，他这几天总会在晚上十二点准时打过来，为了弥补他之前的不打电话不发简讯的错误。马灵珑怀疑是有人教他这么做的，很有可能这个人是佩普.波兹，因为之前斯塔克并不会主动打电话，甚至连简讯问候也不会有，他通常喜欢直接出现在酒吧门口。 　　“刚才我遇到蝙蝠侠了。”她可没答应蝙蝠侠要守口如瓶，“他比我想象的高很多。” 　　“什么，你在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 　　“很多哥谭人都会穿着蝙蝠装自称是蝙蝠侠，就像儿童玩具一样可笑。” 　　马灵珑卸掉眼睛周围的浓妆，道：“他在我面前打击犯罪，拳头很硬，力量很强。”马灵珑首先想到蝙蝠侠之所以会被哥谭人当成虚构人物，更多的原因是他本人的意愿，他打击犯罪，然后让见到过他的路人守口如瓶。 　　大部分的哥谭人应该都愿意遵守约定。 　　而她，不是哥谭人。 　　“噢，你为他的臂弯着迷了！”斯塔克故意发出酸溜溜地嘘声，“我听说他还有宽阔的胸膛。” 　　小蝙蝠倒挂在窗户口，它好奇地打量着窗户外的景色，偶尔发出一丝轻柔地吱吱声。 　　“等你找到我送你的玉石再来讽刺我也不迟。”马灵珑依然为此耿耿于怀。 　　“我会找到的。”斯塔克夸下海口，在电话里保证，“如果我找到了，你就给我一个奖励。” 　　“我不给，你又能怎么样？”她换了一种语气，声线轻佻。 　　“你在挑逗我，恩？”斯塔克听出来了，“胆小鬼才在电话里面挑逗。” 　　“挂了。”马灵珑恢复原本的声音，“明早有面试。” 　　“嘿，嘿，等等！”斯塔克不满地出声，就好像刚准备含住一颗美味糖果，却突然被对方迅速收走了一样难受，“我查到韦恩集团近两年的确与斯塔克工业有过几次交易。” 　　“这说明他们真的有问题，是布鲁斯.韦恩干的吗？” 　　“没有指名，只是几份隐晦地转账记录，转账路径与收款路径被抹去过痕迹，但恢复它们对我来说很简单。”斯塔克道，“猜猜看总价有多少？” 　　“我怎么可能猜到。” 　　“三十亿。” 　　“美金吗？” 　　“不然呢。” 　　三十亿美金，这么一大笔数额除了韦恩集团能轻松搞定恐怕也很难找到第二家，还是两年的时间。 　　马灵珑一时间想不到这么一大笔钱能用来做什么，斯塔克提醒了她：“就贩卖军火来看，这笔数目还不算庞大，我一年都不止这些。” 　　“我会尝试帮你查到是谁在跟斯塔克工业做交易。”马灵珑道，“你找到玉石后好好戴在脖子上别取下来，听到没有。” 　　“那个有什么用？” 　　马灵珑极度不悦地说：“难道我送你的东西不值得你戴在身上，还是我最好把它装进玻璃盒子才能让你感到满意？” 　　“当然不是，甜心。”斯塔克极力安抚，“我真的很抱歉，我会找到它的。以及，祝你明天面试顺利，晚安。” 　　马灵珑道：“斯塔克，有任何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宝贝儿。”斯塔克笑着道，“你居然抢了我的台词。”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对老爷的设定来源大概由诺兰三部曲的电影，漫画，游戏综合得来，如果小天使有自己的理解，请友好的提出来，如果我觉得提的不错，会斟酌采纳~ 　　明天正式开启蝙蝠地图~ 第41章 初识 　　布鲁斯.韦恩滑动鼠标, 让电脑屏幕上的女孩儿的资料完整显示出来，他把马灵珑的生平履历反复的游览了几遍, 没有找到疑点。但不表示这个人就是清白的, 这反而加剧了布鲁斯对马灵珑的怀疑, 谁会从洛杉矶辗转到哥谭，除了那些有犯罪记录，无法在别的城市生存的家伙才会选择待在地狱。 　　布鲁斯把目光一直停留在马灵珑的登记照片上，他注意到女孩儿几乎不在社交网站上留下任何足迹, 生活照片也很少, 甚至可以说没有。疑点很多，可都没让布鲁斯特别在意, 他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马灵珑的开销金额上, 女孩儿每个月在奢侈品上的花费几乎都在三万美金以上。于是他又把马灵珑的信用卡查了一遍, 有透支记录，但每个月都按时还上了的。 　　这样的开支对一个没有家庭背景的姑娘来说是很惊人的, 钱从何而来就足够令人匪夷所思了, 除了不法勾当外，布鲁斯想不出还能有别的可能。 　　毕竟那女孩儿说她不是ji女, 而她高高在上的姿态也确实不像。 　　“看起来夜巡很顺利。”管家阿尔弗雷德（Alfred）从他的托盘上拿下一杯咖啡放在布鲁斯的右手边, “你还因此认识了一个姑娘, 恕我直言，老爷，你不能每次与姑娘交往前都把对方的资料查一遍，会失去很多神秘感。” 　　“神秘感会杀死我, 阿尔弗雷德。”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以及，我并不打算追求她。” 　　“是吗，那很可惜，你这两年关注过不少亚洲女孩儿，我以为她是其中之一。”阿尔弗雷德说，他完全明白自己的主人之所以在意屏幕里的姑娘是为了什么，尽管女孩儿看上去普通至极，但布鲁斯总能从一星半点儿的蛛丝马迹中嗅出阴谋的味道。 　　“一点儿也不可惜。”布鲁斯说，他对周遭一切异常或者看似寻常的迹象敏感且多疑，如同穴居于深洞的蝙蝠甚至能察觉到滴水的变化。 　　“不是本地人？”阿尔弗雷德在布鲁斯喝完咖啡后，恭敬地递上一个三明治，那是布鲁斯的夜宵。 　　“洛杉矶来的。”布鲁斯道，“也可以说是从中国来的，或是英国。” 　　“自蝙蝠侠出现以来，就有不少外来人员选择留在哥谭工作，我以为对哥谭来说是一件好事，说明这里的治安有所改善。”阿尔夫雷德说，即便哥谭依然是全美利坚安全保障最垫底的几个区之一。 　　“所以总得有人严格把关。” 　　“你不需要对每一个陌生人抱有怀疑，而是应该学会试着接受新鲜事物。”阿尔弗雷德顿了一下，“或是人物。” 　　“她不怕我，我是说，蝙蝠。”布鲁斯的声音压了下去，就好像他穿着黑色战衣的时候，“她观察我，直视我眼睛，像在审视。” 　　“也许她只是以为自己遇到了异装癖者，你不能因为别人不怕‘蝙蝠’就将她划分到‘恐怖区域’，蝙蝠侠是个传说。既然你让它变成虚构人物，就不能指望一个洛杉矶来的英国亚裔姑娘知道她看到的其实是蝙蝠侠。”阿尔弗雷德说，老人了解他，布鲁斯极易被神秘的漂亮女郎吸引，比如猫女。自从猫女消失后，布鲁斯或者说蝙蝠侠也可以，变得更加孤僻，“你可以尝试着往好的方面想，她既然不怕蝙蝠侠，就说明她不该是危险分子，只有罪犯才惧蝙蝠。” 　　布鲁斯自然想到了这点，他认为无论女孩儿究竟知不知道蝙蝠侠的存在，都值得继续保持观察：“如果这个人正好明天会去韦恩集团面试做布鲁斯.韦恩的私人助理，那么，我认为我的防范就不算多余。” 　　“我猜你会让她顺利通过的。”阿尔弗雷德饶有深意地大胆猜测，眼角的尾纹绽放出温和的慈祥笑意。 　　“很难说。”布鲁斯退出游览界面，“这要看同期的竞争者是否比她更优秀，毕竟她只有高中学历。” 　　马灵珑的履历做了些许调整，被抹去了大学的经历，她十八岁开始从事人力资源的工作，学历并没有让她显得低人一等。相反，马灵珑的业务能力将她的学历完美的掩盖，让人不会拿她没上过大学作为不容忽视的缺点。 　　所以，面试意料之中的通过了，但实际上，她认为如果不是布鲁斯.韦恩亲自参与了这场面试，她失败的可能性为还是很大的。说实话，每次斯塔克把她当成特工来看的时候，马灵珑都会觉得很好笑，她不了解麻瓜世界特工这个职业具体都做些什么，但肯定不应该像她那样咄咄逼人。 　　说到特工，它让马灵珑想起五角大楼那次，她把一张名片给了那个叫娜塔莎的女特工，然而她至今未能出现，马灵珑倒是颇为遗憾。 　　但布鲁斯.韦恩对于女孩儿的冰冷毫不介意，他以马灵珑工作经验丰富，说话有条不紊，行为举止稳重为由要求人事部连实习期都给她取消了，布鲁斯直接任命马灵珑为新一任的私人秘书。当然了，整个公司都是他的，即便所有人都觉得马灵珑的资格远不如另外三名应聘者，她们三个都有模特经历，身材和公关手段更符合韦恩集团的需求。 　　但布鲁斯有权利挑选自己的下属。 　　做韦恩集团CEO的私人秘书基本上是整个哥谭市所有女人的梦想，这可能跟纽约市的女人羡慕佩普.波兹是一个道理。除开薪水比其他公司同等职位高出一倍之外，最重要的是，你可以窥探到哥谭市最性感男人的私生活，或者运气不错的话，你也能成为他私生活的一部分。 　　尽管斯塔克形容布鲁斯.韦恩的时候带着不削一顾地讽刺口吻，但说真的，同样被贴上巨富与花花公子的标签，布鲁斯要比斯塔克正经得多，也靠谱得多。他每天按时坐在总裁办公室处理文件，参与各种类型的会议主持，亲自接待合作商，也不会拒绝应酬酒会（但不一定每个都去）。 　　他远比斯塔克描述的热爱工作。 　　起码在马灵珑眼里，布鲁斯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老板，他风趣幽默，得体优雅，专注认真。 　　唯一的麻烦是，他太有吸引力了，以至于在马灵珑之前的十多任秘书里，没有一个招架得住。而挑选布鲁斯秘书的首要条件就是绝对不能试图勾引她们的老板，更不能与老板发生关系，这一条在合同里有明确标注。虽然大多数应聘者在面试时都表现出了强有力的专业素养，然而，真正落到实处，她们的专业与定力全都见鬼去了。 　　马灵珑猜测，之所以布鲁斯还是找女秘书而不是男秘书的原因可能是，和女秘书产生火花，总比被男秘书看上要好很多。 　　马灵珑已经在布鲁斯身边做了将近一周，工作内容相当简单，以至于她不禁怀疑，布鲁斯愿意开这么高的薪酬，给一个只要不是白痴都能胜任的秘书工作真正的原因是他需要有女性的陪伴。 　　布鲁斯凡事喜欢亲力亲为，就算是最简单的泡咖啡，他都一定要自己磨豆子。后来马灵珑才知道，他只是将警惕和排斥掩饰得不着痕迹，布鲁斯基本上只要求马灵珑每天早晨给他的办公室送来当日的报纸就行了。 　　“韦恩先生，这是今天的商报，第二版的新闻你应该会感兴趣。” 　　“谢谢，莉莲，我马上就看。”布鲁斯微笑着称呼她的英文名字，那比灵珑两个字更好发音，他把自己塑造得像一个毫无心机的体贴下属的好老板形象，“我听说，你是因为对上级态度冷淡，所以才被开除的？” 　　“可以这么说。”马灵珑道。 　　“真替你的前任老板惋惜，但我依然要感谢他。”布鲁斯相当习惯与新秘书的相处方式，他不在意马灵珑是否热情似火，他本来也不想要这个，“他让我获得了一位得力的助理。” 　　马灵珑做事非常有效率，特别是在替他应付那些不死心的床伴上面，这是她一周来做的最多的事：“谢谢，但我并没有做太多。” 　　女人隔三差五的找上门，或是打电话到布鲁斯的手机上，而马灵珑总有办法让她们闭嘴或是滚蛋。 　　“你是指，你觉得自己的工作太轻松了？”布鲁斯愿意留下一个可疑之人在身边，自然是为方便监视对方的一举一动。无论马灵珑来哥谭的目的是好是坏，这总比放任一枚定时zha弹随处乱搁来得安全。 　　“和我之前工作的内容比起来，的确少了许多。” 　　马灵珑会趁着布鲁斯不在办公室的时候用魔法搜索整个房间的，有可能涉及到托尼.斯塔克的信息，有时候是物件，只不过，布鲁斯绝大多数时间都在这里，如果他离开，马灵珑就必须提前下班。整层楼都是监控摄像头，包括总裁室，她不会傻到留下证据。她利用干扰咒语扰乱摄像头拍摄到的画面，用显形咒语来去。 　　但到目前为止，马灵珑还没有任何发现。 　　“这么看来，我得考虑给你增加负担。”布鲁斯把马灵珑的底细查的相当彻底，通过各种渠道，布鲁斯发现，她与不少富豪有过接触。但查不出具体做过什么交易，也没有银行转账记录，也许是使用的现金。 　　这就有趣了，布鲁斯倒是有点期待马灵珑会拿出怎样的筹码与他谈买卖，他应该也在有钱人行列的榜单上吧。 　　布鲁斯将钢笔cha进笔筒，翻开马灵珑说的第二版新闻，比起用手机看新闻，他更青睐纸质的东西。他赞助了很多报社，其中《星球日报》就是他最关注的纸媒之一，特别是当布鲁斯后来知道超人也在里面做一名小记者之后。 　　“你怎么知道我对这版感兴趣？” 　　就在马灵珑准备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布鲁斯突然问道。 　　那是一则有关蝙蝠侠的报道，他在几天前的那个晚上制服了抢劫金饰的歹徒，并留下了蝙蝠镖。 　　“这里的人，不是都对蝙蝠侠好奇吗？”这是斯塔克递给马灵珑的消息，布鲁斯.韦恩与蝙蝠侠有关系，那么他对夜行者的消息自然不会视而不见，马灵珑只是想表现出一个具有洞察力的专业秘书的基本技能而已。 　　但布鲁斯却不是这么想的，他能将马灵珑的每一句话扩展到别的方向：“你好像是从洛杉矶来的对吧？”他试探性地问道。 　　“是的。” 　　“我很好奇，洛杉矶人是怎么评价这怪物的？”布鲁斯竭尽所能地将自己与蝙蝠侠撇得很开，甚至在媒体面前，他公然表示过对蝙蝠侠滥用私刑的不满。 　　可能，那是他对自己行为的控诉。 　　“不清楚。”马灵珑回答说，“在来哥谭以前我不知道什么是蝙蝠侠。” 　　“真遗憾。”布鲁斯可不相信她说的，但他无意揭穿，布鲁斯表现出对蝙蝠侠完全没有兴趣的样子，“不是每个哥谭人都对‘蝙蝠’有好感。”他看着马灵珑道，“很多人都认为‘蝙蝠’是可怕的。”正因如此，布鲁斯才将蝙蝠侠变成了真正的传说，他希望哥谭人提起他的时候，能有所期待，而不是感到恐怖。 　　布鲁斯平日里很少与马灵珑谈起除了工作之外的话题，纵然有，也很短暂，但是今天，他似乎打算从视觉上的观察转换为言语的试探。 　　马灵珑假装思考了一下，只回了一声“哦。”她不认为蝙蝠可怕，相反，她钟爱这种只在黑夜里出现的生物，她熟悉每一个品种的蝙蝠习性和它们的交流方式，所以马灵珑不能与自己的老板达成共识以至于她连假装的敷衍也不想有。 　　作为阿尼马格斯，马灵珑以蝙蝠形态成形，是与练习者的性格息息相关的，当然还有体型与个人的选择。她喜欢黑夜大于白天，喜欢隐藏在黑暗的角落洞察细微，在练习阿尼马格斯的时候，马灵珑一开始想的是猫头鹰，但可能是体型的关系，猫头鹰不适合她，飞蛾又过于细小，蝙蝠就成了最佳选择。 　　办公室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从布鲁斯与马灵珑相处这一周的情况来看，他都有点想放弃试探了。他自己也搞不懂，如果马灵珑真的心存歹意，她对于自己的反应似乎有点过于清冷，她比那些投怀送抱的秘书们所表现出的矜持与拒人千里，就好像她真的在谨遵合同条款。 　　布鲁斯暗忖，或者马灵珑的目标根本就不是他？ 　　马灵珑可能意识到自己把场面弄得有些冷，于是道：“我见过蝙蝠侠。” 　　“你见过蝙蝠侠？”布鲁斯在心里想道，你可真不守信用，我难道没告诉你不要逢人就说？ 　　“他叫我别把看到他的事告诉别人。”马灵珑又道。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告诉我呢？”布鲁斯无意识地点了一下头，仿佛在以蝙蝠侠的身份回答对方，哦，小姐，原来你还记得我的忠告。 　　“我又没答应他。” 　　布鲁斯回忆当时的场景，女孩儿的确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也许下次他应该等对方点头了再走：“那么这个家伙当时在干什么，他好像并不容易被见到，看来你很走运，连很多哥谭人都没有亲眼目睹过这个家伙，我听说他对女士的态度要比男士有礼貌一点儿？” 　　“并不。”马灵珑道，“他把我当成是ji女，就因为我穿着短裙走夜路，我以为像他那样的人不会因为女人的穿着而下这种定义，所以我觉得他毫无礼貌可言。” 　　“哦，那可真是抱歉。”布鲁斯下意识地说，接着，他补充道，“我是指，我代表哥谭人向你道歉，蝙蝠侠是个混蛋。不过，穿着短裙走夜路的确不安全，虽然哥谭市的治安比十年年前好了一些，但七点以后最好还是待在家里。” 　　“谢谢忠告，还需要别的服务吗，韦恩先生？” 　　“莉莲，不得不说，你真的是我遇到的最专业的秘书。”布鲁斯再次绽放温暖的笑意。 　　“因为我珍惜这份工作。” 　　“那么，明晚在纽约华尔道夫酒店有一场慈善拍卖会，我希望你能与我一同前往。”布鲁斯说。 　　马灵珑熟知布鲁斯所有的日程，她当然知道明晚拍卖会的事，她还想趁着布鲁斯.韦恩有日常活动的时候查看他的电脑。那是总裁室里，马灵珑唯一没有摸到的，但也是最有可能保存罪证的东西。每次布鲁斯都会将他的电脑随身携带，但马灵珑猜测，如果明天有活动，他就不可能将电脑无时无刻放在手边。 　　“我？”所以她不想去，但又不能表现出来，“我记得与你同去的应该是销售部门的布朗（Brown）小姐，她已经替你背下了所有与会宾客的名字。” 　　“她身体不适。”布鲁斯说，“你的形象正好符合拍卖会的主题，以及，我想给你增加工作量，是你自己要求的不是吗。现场有很多来自中国的古董，我想如果你在的话，我应该能选到几件有价值的东西。” 　　“算加班吗？” 　　布鲁斯忍不住把嘴角上扬到一个很高的角度，那使他变成了令人心动的万人迷：“算，按合同算。”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女下属问出这种问题，全公司的女下属宁愿自掏腰包花上几千美金订购一件礼服，也不会放过与布鲁斯出席高级场所的机会，而马灵珑居然认为这是在加班，“礼服今晚会直接送到你家里。” 　　“谢谢，我有。” 　　布鲁斯又被拒绝了，莫名的挫败感袭上心头，他装作毫不在意地点点头，说：“我很期待。” 　　第二天，在宴会开始前的几小时里，马灵珑的出现确实让布鲁斯.韦恩深刻地认识到自己把布朗换掉是正确的选择，他的舞伴就像从工笔画里走出来的中国少女，精致，细腻，宛如陶瓷。他敢肯定，一旦抵达现场，马灵珑会成为媒体记者争相拍照的对象。 　　“看起来不像旗袍？”布鲁斯终于忍不住问出口，他和马灵珑坐在加长的林肯轿车后座，车厢宽敞，正中央是一张摆着红酒的餐桌，典型的有钱人座驾。 　　马灵珑身着红色连衣长裙，真丝雪纺材质，在衣领交叠的位置有黑色的竹叶刺绣，以十分巧妙的排列延伸至裙摆，布鲁斯看得出来，整件衣服的做工与裁剪非常讲究，绝不是市面上能随处买到的款式。既有旗袍的修身，又有飘逸的纱布堆叠，高开叉的侧边镶满红色的水晶。 　　马灵珑拿着一个黑色的手提包，上面是用红色丝线绣有竹叶，她抖了抖肩膀上的镂空披肩，平静地说：“中国不只有旗袍。”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一直觉得阿弗应该叫“管家侠”，管家中的战斗机。 第42章 拍卖会 　　正如布鲁斯所料, 在他为马灵珑开启车门，并让她挽着自己步入会场时, 等在两边的记者全都一拥而上。慈善晚宴云集了各方名流, 媒体可不想错过这场盛宴, 头条往往都是从他们身上挖掘的。 　　马灵珑知道斯塔克也在受邀名册之上，但他肯定不会到场的，因为这是韦恩集团发起的拍卖会。 　　“别紧张。”布鲁斯伸手的碰了碰马灵珑的手背，表示安慰, “一会儿就过去了。” 　　布鲁斯面对镜头自然游刃有余, 他用听起来非常真实的语调敷衍地回应着记者们的提问，布鲁斯也很会调情, 但他跟斯塔克完全不同, 他不会说出让人觉得轻佻的话语, 却往往一针见血。 　　“是的，我会考虑固定舞伴, 也许下次你们还能看到莉莲小姐和我在一起出席别的活动。”布鲁斯的话没人相信, 他上一次也是这么回答的，但那又如何, 他想要的, 就是让哥谭市的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是个花边新闻不断的巨富。 　　布鲁斯总被媒体拿来和斯塔克比较, 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斯塔克是真乖谬，他是假荒唐。 　　步入会场以后，布鲁斯依然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 就顺带马灵珑也成了今夜焦点，很多宾客都过来与他寒暄，于是便迎来漫长的互道姓名和说废话的时间。而布鲁斯是个通情达理的老板，他不要求马灵珑连夜记下宾客的名字（他自己一一牢记），所以，马灵珑就只需要在布鲁斯介绍她的身份时点点头，然后展露出一个不属于她的嘴角上扬。 　　马灵珑一直在观察布鲁斯面对不同人物的表情，微笑，很浅的微笑，不会让人觉得高高在上，但也不是想被人亲近的表情。马灵珑似乎总算能够理解为什么斯塔克恨透了酒会，像他那样不懂得掩饰喜恶的家伙，只会制造数不尽的尴尬。 　　斯塔克绝对不会保持微笑，他从不指望人们爱他，甚至不祈求被理解。 　　“很无聊对吗。”布鲁斯在送走了最后一名交谈者后，小声地对马灵珑道，“我猜你应该不喜欢这种场合。” 　　“我喜欢。”然而马灵珑却说，她把头扭到不远处一桌桌高级食材做成的美味菜肴的方向说，“没有比这种场合更有趣的地方了。”马灵珑之所以喜欢，是因为高级酒会往往伴随高级甜点，她可能是全场唯一手里拿着食物的宾客。马灵珑尽量保持还算过得去的吃相，一点一点的往嘴里送进一小口的巧克力蛋糕，她希望自己看上去没那么失礼。 　　但这真的很难，因为蛋糕很好吃，奶油很可口，别的甜品也很诱人，一小口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是吗。”布鲁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往下接，但他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那么，我想我可以放心留你一个人在这儿了。” 　　她实在难以理解麻瓜们的宴会，既然大家都不会去食台拿东西来吃，只是端着酒杯站着聊天，为什么还要准备这么丰盛的美味。如果是为烘托场面，他们完全可以用塑料来代替，那样还不怕奶油或是别的酱料沾到袖口或是衬衣上，几乎每一个走过食台的宾客都小心的避开，就好像那里有轻轻碰到便会被引爆的炸弹。 　　马灵珑突然十分想念霍格沃兹每年的舞会时间了，没人在乎你拿多少吃的，你可以坐在食台前吃上一整天，而那些食物也不会因此减少一份。 　　布鲁斯离开马灵珑后就被记者逮到，他此时正在接受媒体的采访，他让马灵珑自己随意走动，只要待在他的视线内，因为等会儿他有开场致辞，而马灵珑是他的女伴兼助理，需要陪在身边递个话筒什么的。 　　马灵珑将自己的活动范围控制在食台与展品之间，布鲁斯只要稍微转动一下脖子就能在人群中看到她那一袭艳红身影，他注意到马灵珑已经往返食台那边第五次了。她吃下了三个巧克力切块和两个草莓冰淇淋，在三分钟时间里，然而她可能还会持续下去。 　　马灵珑端着冰淇淋踱步到展柜前，这片区域摆放着中国古玩，玻璃罩里装有来自中国各个朝代的器物。马灵珑对古董颇有见地，她不用看简介也知道展柜里的每一件物品出自哪个朝代，价值多少，是否有升值空间。 　　可她很快发现，这里的古董很大一部分的信息都有作假嫌疑，马灵珑以为自己看走了眼，毕竟这是一场规模盛大而隆重的拍卖会，这种可能性不该呈大规模出现。但当马灵珑快速看完所有中国展区的拍卖品时，不禁怒从中来。 　　古董确实是古董，但制作年份与实际出土地点出入巨大，一半以上的陶器都不是官窑，换句话说，摆在这里的物件根本值不了它标注在玻璃罩下面的价格。当然了，它们都很漂亮，除非是相当资深的鉴定专家做几天几夜的比对，不然没人能看出来，起码大部分的外国宾客对来自东方的器物都赞不绝口，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地准备拿下几件。 　　好几个人围在一口两英尺高的青花瓷罐子前评头论足，就像自己是专家（可能确实有专家），但马灵珑只看了一眼便知道它只值一两百块，但它的标价却高达一百万美金，且还是起拍价。 　　马灵珑不敢肯定到底只有中国展区的器物是这样，还是其他来自欧洲的展品也是如此，她对国外的古董没什么研究，但这无疑是严重的欺诈事件。 　　“喜欢吗？”布鲁斯结束了采访，来到马灵珑身边，“你在这个地方看了很久。” 　　“还不错。”马灵珑想了想，问：“它们是什么地方运过来的。” 　　“反正不是从中国，虽然这些确实是中国的陶瓷玉器。”布鲁斯回答说，“事实上，我也不知道，有人提供拍卖物品，我只提供拍卖场地，只要对方给出合法持有证明就可以。你好像很喜欢，也许你能帮我选两件，我觉得我的办公室少了点东西。” 　　“很抱歉，我个人觉得你的办公室不适合放古董。” 　　布鲁斯笑道：“你是想说我没有品味吗？” 　　“并无此意。”马灵珑不打算告诉他这些是假货，不会有人相信一个没有鉴定证书的小秘书能够看得懂古董，哪怕是布鲁斯也觉得马灵珑之所以专注于这些和她气质相符的东西，是因为她可能想找个隐蔽点的地方吃东西而已。 　　“你的冰淇淋化了，我替你拿一杯新的。”布鲁斯说。 　　马灵珑道：“我自己去，你是老板。” 　　“那么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可以一起去，我有点饿了。”布鲁斯是善解人意的好老板，他会表现出贴心的一面，陪自己的女伴一起享用美食。 　　“抱歉，打扰一下。”一道清晰地男声从两人身后响起。 　　布鲁斯先转过身，接着是马灵珑。 　　“我是星球日报的记者，克拉克.肯特。”一名戴着黑框眼镜的高大男人做着自我介绍，他半驼着背，尽可能的放低姿态，可身高和体格依旧是整个会场中十分瞩目的那一类，“我们之前见过，韦恩先生，请问你现在方便接受我的采访吗？” 　　“是的，克拉克.肯特先生。”布鲁斯似笑非笑地扯动嘴角，“我很乐意接受你的采访，这位是我的私人助理，莉莲小姐。” 　　“你好。”克拉克带着谦和地笑容朝马灵珑伸出手，干净的打扮与面容让人很难对他产生排斥。 　　马灵珑注视着眼前的男人，瞳孔放大，她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扩张，保持着平静的神色。除了克拉克之外，其他人根本察觉不出马灵珑刚才的一瞬间表情变化，他也很吃惊，克拉克自认没见过面前这位来自布鲁斯的女伴，如果他见过，哪怕只匆忙一瞥，他也会在脑海里留下深刻印象。 　　可对方却露出惊惧的眼神。 　　“肯特先生，你好像吓到了我的助理小姐。”这话虽是对着克拉克说的，但布鲁斯其实是为了提醒他的秘书。 　　“你好。”马灵珑没有伸手与他相握，而是从布鲁斯身后绕到另一边，避开了克拉克的手掌，“冰淇淋化了，我去拿新的。”她能感觉得到克拉克的与众不同，男人所散发而出的灵力场跟她以前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对方看起来十分谦和，但她却感受到强大的压迫而不敢接近，更别说与他握手。 　　马灵珑就这么头也不回地留下两个男人站在原地，她可不怕布鲁斯会因此炒她鱿鱼，她有很多方式替花花公子摆平绯闻。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布鲁斯露出揶揄地眼神，“你被讨厌了，超人。” 　　“这并不好笑，布鲁斯。”克拉克一改刚才的谦卑，他看了一眼马灵珑的背影，眉心出现了褶皱，“你今晚准备得怎么样？” 　　“你看到了，只要拍卖金一到那个人的手上，我就立刻采取行动。” 　　布鲁斯.韦恩知道这里面混迹了不少假货，高谭市最近出现的一批价值不菲的收藏品，各个国家的都有，仿真度之高，令很多收藏家都着了道。可到目前为止，没人找到罪魁祸首，加上不少器物来自黑市拍卖，上当者往往不敢张扬。布鲁斯高调举办这场拍卖会的目的，正是为了把劣质古董的根源引到台面上来，他关注这件事已经半年多了。 　　“你的新秘书……”克拉克欲言又止，“你清楚她的底？” 　　“怎么，你觉得她有嫌疑？” 　　“不，只是有点奇怪。” 　　“如果你穿着紧身衣出现，我想她会为你神魂颠倒的老兄。”布鲁斯调侃，“没有多少大都市的女孩儿会看上你的老土打扮，你为什么不按我说的方向买衣服，二手市场没有潮流款式吗？” 　　“我不需要顺应潮流。” 　　拍卖进行得很顺利，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你才会发现世界上的富豪多如牛毛，每个参与竞拍的男男女女争先恐后地举牌喊价，不断提升着工艺品的价值。 　　布鲁斯已经拍下了二十件商品，一半是中国的瓷器和玉器，另一半是欧洲中世纪的金饰珠宝，他花费了普通人完全不敢想象的天文数字，但他好像还没有放弃。马灵珑同情地看了自己的老板一眼，借故离开拍卖会场。 　　她想去停车库，布鲁斯将手提电脑放在加长林肯的座椅皮套下面，现在正是时机，不会有人怀疑布鲁斯的女伴回自己车里做见不得光的事。她也许准备换一套更加性感的礼服，接着补一下妆，然后与布鲁斯.韦恩享受美妙夜晚。 　　手机在小包里发出轻微声响，她以为是布鲁斯。 　　“嗨，灵珑宝贝儿。” 　　“斯塔克？” 　　“你穿红色的晚礼服真是美极了，但你什么时候能叫我托尼？”斯塔克在电话那头不满地说，“笨笨，拿开你的手，你挡着镜头了。” 　　马灵珑听到机械摩擦的声音从听筒传出。 　　“你在监视我？” 　　“监视你？”斯塔克笑出了声，“你不知道韦恩集团的慈善拍卖会已经上电视了吧，他是今晚的主办方，我也在受邀名单之中，事实上，我也是刚才才知道的，因为看到了你。如果我知道你在现场，我想我会选择赴约的，但只在门口待一小会儿，我会把你掳走，当着布鲁斯.韦恩和记者的面，那一定非常有意思，你猜报纸会怎么写？”他表示遗憾的，但又带着恶意满腔的口吻，马灵珑根本不怀疑只要有机会，他一定会兑现刚才的计划。 　　“是吗。”马灵珑说，“你是觉得你和布鲁斯.韦恩之间的矛盾还不够深刻？” 　　“我想把这个当做你对我的关心。”斯塔克飞快地说，“你现在是他的女伴，亲爱的，他比我更早的拥有了你，好吧，他只是得到虚假的你。”斯塔克的每一句话都带着强烈的讽刺，但他又不想将自己的不悦加注在马灵珑身上，于是絮叨了好长时间才转入正题，“你上电视的可能性是百分之百，我猜明天哥谭早报的头条依然有你，‘布鲁斯.韦恩的新女伴是一名中国姑娘’，这样的题目就能让它们卖得脱销。”斯塔克声调轻快，和之前不同的是，这次很难分辨究竟是真的在讥讽还是仅仅讲述事实，“跟他共事感觉怎么样，糟透了吧？” 　　“还不算遭。” 　　“嘿，你只是在执行任务对吗，不是真的在做他的私人秘书，你可是我的助理。”斯塔克表现出的不自信连他自己都察觉到了，他急不可耐地想要摆脱这个，于是硬生生地将话锋一转，“你看中了哪一件古董，我让朋友拍下来，或者你要两件三件都可以，但是得快。” 　　“我只想要你的反应炉。”马灵珑道。 　　“反应炉，你是指桌上哪个？”斯塔克慷慨地说，“只要你回来，它就是你的。” 　　她像是勾起嘴角洋溢起笑容，又好像只是在咽下口中香甜的余味。反应炉代表斯塔克的“心”，马灵珑暗指她想要得到的，是斯塔克的真心：“不要买这里的古董。”马灵珑一边说，一边转过头看向拍卖会场的方向，那里高门紧闭，记者与不相干人等都在外面议论纷纷，“很多假货。” 　　“假货，你怎么知道？”斯塔克像是突然对别人在说话，“别用灭火器对着我，你让我紧张！” 　　“我就是卖古董的。”马灵珑道，“你在测试盔甲吗？” 　　“真聪明。”斯塔克说，“多希望你现在就在我身边，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能与我分享这些金属的美？”接着他又问出类似“韦恩集团也卖假古董”的疑问。 　　马灵珑没来得及就他的问题继续延展下去，便察觉到克拉克.肯特的视线，她转过脸，高大的男人便看向别处，他极力的掩饰让马灵珑确定刚才扑捉到的异样真实可靠：“自己小心，我还有事。”马灵珑按下挂听键，朝远离注视的方向快步挪动。 　　克拉克不会主动偷听别人打电话，他通常在这方面将自己的听觉控制得很好，但偶尔，还是会有某些特殊情况。他离马灵珑有大约十英尺的距离，克拉克等在拍卖会场外面是为了协助布鲁斯，万一造假团伙让蝙蝠侠头疼呢，虽然这种可能性不大。 　　他今天到场的主要原因就是采访，佩里安排的任务，克拉克不想搞砸，他就跟为了等待独家新闻的勤奋记者一样，孤零零地守在不被保安干涉的地方无所事事，只是正好，他知道了蝙蝠侠的计划。 　　等待期间，他一直将注意力放在马灵珑身上，但他竟然无法从女孩儿的电话中获取到任何信息，这让克拉克诧异万分，他听不到马灵珑说话的声音，当然，正常人这个距离也不可能听到，但他不是正常人。 　　这很有可能表示，布鲁斯的新秘书也不正常。克拉克开始替战友担忧起来，布鲁斯似乎从来都对“不正常”的姑娘心生好感。 　　马灵珑的身体周围有特殊屏障阻隔了克拉克的听觉，他感觉得到，而且明显，他甚至还能通过红外线的眼睛看见那些像磁场一样的线条。 　　作者有话要说：　　给你们的女主掉马！不管掉谁面前，好歹是掉了！ 第43章 身份 　　马灵珑走到车库, 没有保安人员拦阻她，只是询问女孩儿是否需要帮助。马灵珑摇了摇头, 表示自己想一个人待着, 希望不要有人来打扰。 　　其实车钥匙不在她的身上, 但这种小麻烦拿不倒一个女巫，马灵珑对着周围的监控摄像头释放出干扰魔法，接着用幻影移形坐进车里。她匐在地上找了一会儿，没有发现被布鲁斯收起来的手提电脑, 她拿着魔杖念了一句“电脑出现”, 靠后排的椅子下方打开了一个暗槽，那台电脑便飞到了她的面前。 　　马灵珑想将电脑启动, 却发现根本找不到开机按钮, 键盘中央有一块玻璃质地（应该是钢化玻璃）的透明片, 她把手尝试着放上去，电脑发出密码错误的提示音。看起来是指纹验证, 马灵珑想, 她又尝试了好多个解锁咒，却都不能将它启动。她一点儿也不意外地收起魔杖, 原始的解锁咒只针对有实体的门栓, 至于加密后的电子产品, 她暂时想不出新的咒语。 　　“先生，您不能到这里来。” 　　保安的声音引起了马灵珑的注意。 　　“抱歉，我有点，有点迷路了。” 　　是克拉克.肯特！？ 　　马灵珑透过车窗玻璃向外看去, 克拉克斜跨着他的公文包站在离加长林肯不远的地方，他被保安拉了下来。这里是特殊停车区，克拉克肯定没有该区域的停车卡。 　　马灵珑快速的将电脑恢复原状，让它回到之前的位置，接着用幻影移形出现在进出口的位置。她回头看去，克拉克已经注意到自己了，她刷了一下停车卡，提着裙子由来时的方向快步离去。 　　她回到展会现场，故作淡定地走向升降电梯，按下高层VIP楼的那一边按钮。马灵珑可以去这栋酒店的任何楼层，还能住一晚最昂贵的房间，谁叫她是布鲁斯.韦恩的私人秘书呢，马灵珑手里的那张停车卡使她畅通无阻，克拉克是绝对不可能上来得了的。 　　电梯直达顶层的天台，说是天台，实际上是供VIP宾客消遣的露天咖啡厅，四周摆放着富有情调的桌椅。因为酒店被布鲁斯包下来的关系，别说客人，连咖啡师都没有，好在，灯全是亮着的，整个气氛透着孤单的宁静。 　　马灵珑选择了一张双人桌，她把椅子拉开，正准备落座，却透过对面的建筑缝隙隐约看见了斯塔克大厦的影子，那是纽约市中心最醒目的大楼，建筑风格独树一帜。 　　斯塔克。 　　马灵珑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名字的主人又怎么会知道，对她而言，姓氏远比托尼更正式，更具有意义，也不是不可以叫他托尼，如果未来他执意如此。但整个美利坚叫托尼的很多，叫斯塔克的只有他一个。 　　马灵珑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她记得布鲁斯说拍卖大概在十点结束，而现在离结束大约还有一个小时。布鲁斯没有给她电话或是信息催促她回去，这当然很好，马灵珑并不爱孤零零的待着，但更不喜欢逢场作戏，她宁可坐在这里欣赏那栋漂亮的大厦。 　　她不确定自己为斯塔克做这些是否有意义，她已经将关键信息透露给了当事人，斯塔克可以自己去查韦恩集团，那本来就是他的事，他也有足够的资源做这些事。但斯塔克好事完全不在意似得没有将可能存在的危险放在心上，他整天把自己关在工作室搞发明，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考虑那次让他差点丢了命的绑架是否有阴谋混杂在里面。 　　不然马灵珑为什么待在这个地方睹物思人？ 　　嘿，等等，她没有！打个电话就能听到斯塔克的讽刺式幽默，她完全没必要盯着那栋大楼，她来到这里的原因不是为了排遣寂寞。 　　一股无比强大的气流席卷而来，伴随着让马灵珑不容忽视的灵力场，如同云层里骤然聚集而起的暴风激起雷电般猛烈，压得她难以喘息，马灵珑的心沉了下去，下意识地做出防备的反应，她拿出魔杖指着前面，身体转向力量袭来的方向。 　　红色的披风迎风而扬，超人屹立在半空俯瞰眼下警惕的女孩儿，他注视她良久，随即慢慢下降。 　　超人无声地站在距离马灵珑大约二十英尺的地方，那是一个对双方都还算安全的防线，超人蔚蓝的眼睛充满困惑，没有表现出敌意，但也并未给出和平的信号。 　　马灵珑也是同样，超人不动，她也不动，但她随时都能在这个距离击中对方的要害。 　　克拉克还不是超人的时候遭遇过类似的现象，他以为自己能听到每个地球人的声音，同时将他们一眼看穿，如同超人看穿蝙蝠外衣下的布鲁斯.韦恩一样。 　　但事实并非完全如此，很早以前，克拉克曾干过几年登山向导，他和一群探险队经历了山体滑坡，但他没能救下全部。克拉克漏掉了一个，因为他没能听见也没看见那个不幸的登山员到底被困在什么地方，就好像遭遇了屏障，阻断了克拉克的超能力渗透。他最终找到那个遗漏时，对方已经死了两天，克拉克很愧疚。 　　其实那个人没有死，他是一名巫师，混在探险队里做麻瓜研究，还故意把自己伪装成尸体。 　　直到克拉克再次遇到跟之前相同的状况，他认为自己应该把这种现象搞清楚，地球尚有许多未解之谜，连超人都无从得知答案。 　　“你是什么？”超人开口，表情平静，微风拂过他的头发与钢铁般的身躯。 　　来自氪星的制服已经被布鲁斯的生物科技改良过，现在的超人不需再担心自己的身影被媒体拍摄下来引起轰动，更不用看着露易丝皱着眉头咬着笔杆，写一篇题目为“超人复活”的报道。他的战袍植入了特殊材料，既能干扰雷达扫描，又能在镜头前变成一道白光阻止拍摄者的快门扑捉。 　　布鲁斯倒是提议过，既然他不想出现于公共视野中，就不该还穿S战袍，但克拉克觉得如果自己换成别的什么衣服在天上飞来飞去，可能会造成更大的恐慌。 　　毕竟，相信超人的民众还是占多数。 　　克拉克见对方不答，便换了一种问法：“你是地球人吗？”如果对方回答是，他应该会感到一丝欣慰，超人已经在揣测，马灵珑可能是来自氪星对立面的什么星球，所以身为氪星人的卡尔.艾尔（Kal-El）无法将其看透。【超人本名】 　　马灵珑的魔杖尖端依然指着超人，她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克拉克.肯特？ 　　马灵珑几乎是第一眼便识破了超人的真实身份，即使眼前的男人高大伟岸，和先前那个小记者的谦和有礼截然不同：“你是超人？”她知道超人，超人很出名，比蝙蝠侠出名得多，她记得自己第一天来美利坚留学时，就在电视里看到了关于他的报道，那段时期，人们总期盼着一抬头就能看到红色的披风呼啸而过。 　　这是马灵珑第一次见到真实的超人。 　　“是的，他们是这么叫我的。”超人说，他现在比电视里的形象温和多了，“你呢？” 　　马灵珑既然知道对方的来历，紧张的情绪自然缓解下来：“我是地球人。”她想了想，道，“你不是，死了吗？” 　　超人回应道：“我死过很多次。”他微微先前靠近一步，“你跟很多地球人不一样，你到底是什么？” 　　“我没有义务告诉你。” 　　“当然。”超人用他柔和地声线回应道，“你为什么接近布鲁斯.韦恩？” 　　马灵珑可一点儿也不好奇超人的复活过程，那总归是麻瓜世界的问题，虽然他本人不在麻瓜范畴。事实上，她一点儿也不喜欢超人，倒不是对方的行为让她感到抵触，而是从超人身体里释放的灵力场太过强大。 　　“因为我需要一份工作。”马灵珑说，接着又补充道，“而布鲁斯.韦恩需要一个秘书。”无可挑剔的答案，但马灵珑知道超人绝不会相信。 　　超人通常只出现在犯罪现场，他是罪犯的头号克星，可正义化身却降临在马灵珑面前，这总归不是值得高兴的事。 　　她几分钟前还以为克拉克.肯特上不来天台呢。 　　“今天这场拍卖会是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共同策划的。”超人道，他在尝试施与友好，让女孩儿放下戒心，“为了引出贩卖假古董的犯罪团伙，你刚才在会场看到的展品有一半以上都是假的。”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难道你认为我是那个卖假货的？”听到超人这么说，马灵珑还是有些意外的，布鲁斯.韦恩花费将近十亿美元拍得那些古董原来另有用途。 　　“我知道你不是。”超人肯定地回道，“我只是想表达，布鲁斯.韦恩不像媒体说的那样，是哥谭败类，如果你是来调查他的。” 　　“我想做什么是我的事，如果你要帮他对付我，我也会对付你。”知道超人是超级英雄是一回事，打扰马灵珑的计划则是另一回事，无论布鲁斯.韦恩是怎样的人，她相信韦恩集团肯定与斯塔克的绑架事件有所关联，这样的关联很有可能就隐藏在整栋韦恩大厦里。 　　也许就在那台电脑里。 　　她想要查清楚是因为斯塔克该死的根本不在意。 　　“你打算怎么对付我？”超人的嘴角透出一丝微笑，这让他看上去毫无威严，并且英俊得无懈可击。 　　“克拉克.肯特。”马灵珑道。 　　“你想对我的朋友下手？”超人微微蹙眉，“他只是个小记者，你没必要为难生活在最底层的平民。” 　　“我有办法让所有人相信超人回来了，以及，超人就是那个小记者。”当然，马灵珑不可能真的这么做，如果她是为了陷害克拉克或者超人而导致魔法误伤麻瓜，惩戒的后果是非常严重的，她会被划归到黑巫师一类，再不受规矩也不能触及刑责底线是所有巫师的常识。 　　但超人不知道魔法世界的规矩不是吗，恐吓他，过过嘴瘾，或者让他首先发动攻击。 　　法律规定无论什么理由都不能用魔法对付麻瓜，可没说不能对付超人。 　　他没有生气，超人只有在自己的爱人和亲人遭遇到不幸时才会愤怒，其余时候，哪怕是以超人姿态示人，他也像个好好先生：“我相信你做得到，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这也表示，你不会对布鲁斯.韦恩做出极端行为，因为你本可以这么做。”他变相承认了自己就是克拉克.肯特，“难道，你是因为喜欢他，所以才接近？” 　　超人希望是这样。 　　“你可以走了。”马灵珑道，“我对你的身份和你的事迹没有兴趣，只要你不干涉我的行动，我就当从没见过你，反过来你也一样当没见过我。” 　　看起来不是，很遗憾，超人想。 　　“谢谢。”他道，“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你的武器吗？” 　　“和你无关。”马灵珑将魔杖握在手心，将尖端移开。 　　超人有敏锐到无人匹敌的视觉，这其中包括他能用他的眼睛扑捉到对方表情里每一处细微变化，就算马灵珑避而不答，超人也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那就是武器，但那实在是很奇特的武器，一根表面布满漂亮花纹的棍子，她能用它发射出什么东西来？ 　　“如果你是想在布鲁斯.韦恩身边找什么东西的话，我可以帮助你。”超人说，他继续发散着友好信息。 　　马灵珑思考了一阵：“你们是什么关系？” 　　“朋友。”超人想了想说。 　　“那就算了。” 　　“跟他有关的？”超人不怀疑布鲁斯可能会偷偷搞些黑科技而不让自己知道，毕竟他是那种会随身携带氪石粉末的黑夜侠客，但超人确信布鲁斯的任何行为都不该和犯罪划上等号，哪怕他在打击犯罪时滥用私刑，“也许这其中有误解。”【注】 　　“你很有意思。”马灵珑与很多人打过交道，像超人这样的正义使者，是她最不喜欢接近的类型，她似乎天生反感“绝对正义”，那样的正义是她永远达不到的山峰：“你居然完全相信我说的话？” 　　“几个月前，托尼.斯塔克遭遇绑架，是你和他在一起对吗？” 　　“你看到了？” 　　“我什么也没看到。”超人带着遗憾的表情说，“我本来是打算救他的，报纸和电视都是托尼.斯塔克遇难的新闻，但我无法听到他的说话声音，我在阿富汗的上空盘旋了好几圈，去了每一个我认为有可能斯塔克会在哪儿的角落。我一直有种感觉，就跟我现在面对你一样，虽然我能看到你，听见你说话，但如果离你远一点儿，我就没办法听见在你周围的任何声音，所以我也找不到托尼.斯塔克。” 　　马灵珑不了解超人，更不知道他具备超级听力，所以她困惑地看了对方一眼后，说：“这个地球不是只有你与众不同，还有很多特别的种族被人类遗忘。”她自豪地抬起下巴。 　　“我也很高兴我不是。”超人一直都不希望自己是与人类格格不入的唯一，“我不会告诉布鲁斯.韦恩我见过你的事，但我得告诉蝙蝠侠。”超人狡黠地勾起唇角，“蝙蝠侠不会为难你，他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如果布鲁斯.韦恩真的做了不应该的事，他会第一时间出来制止自己的朋友远离犯罪。” 　　马灵珑不甘示弱地指出：“那么请你顺便告诉蝙蝠侠，斯塔克的绑架事件与韦恩集团有关。” 　　“有证据吗？” 　　“我正在找。” 　　布鲁斯的心情似乎不错，即使他的手臂多了一处擦伤，流了点血，昂贵的西服衬衫还因此留下无法缝补的裂口，马灵珑也能感受到他的快活。也许是布鲁斯搞定拍卖假货的团伙，显然布鲁斯和蝙蝠侠的计划成功实施了，刚才离开会场时，马灵珑看到了大批的警察正在往警车里押送犯人，应该就是他们了，被蝙蝠侠揍得毫无还手之力的倒霉蛋们，腮帮子都被打肿了。 　　“你刚才去了哪儿？”布鲁斯喝了一口香槟，“我到处在找你，你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你可以扣我工资。”马灵珑盯着车窗外的灯红酒绿，淡然地回道，“我刚才在顶楼天台吹风，可能那上面没有信号。” 　　“你心情不好？”做布鲁斯.韦恩的秘书是幸福的，他真诚以待自己的下属，如果你能保证自己不爱上他的话。 　　布鲁斯知道马灵珑接近他的目的后，反而变得十分坦然，超人的话值得相信，而超人相信的人，也不应该被当做怀疑的对象。布鲁斯不准备戳穿马灵珑的意图，他也想查到究竟是谁在与斯塔克工业暗地里做交易。自从斯塔克放了他的鸽子，布鲁斯便打定主意这辈子都不会与斯塔克工业有任何牵扯，但显然有人借着韦恩集团的名义背着执行总裁搞私活，他猜测这应该是自己无心打理公司那段时间被什么人趁虚而入，他得把这个人揪出来。 　　而他的私人秘书，应该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我不喜欢与记者打交道。”马灵珑道。 　　“看来，克拉克.肯特为了挖掘我的花边新闻对你进行了骚扰？”布鲁斯在心里暗笑，“我可以替你投诉他。”投诉超人，让他被主编指着鼻子大吼大叫，想想就很有意思。 　　“韦恩先生，我们现在去哪儿？”马灵珑转移了话题，“坐车回哥谭的话，明天就不用上班了。” 　　“明天本来就不用上班，今晚我们做成了一大笔交易，值得用休假一天来庆祝。”布鲁斯道，他举了举受伤的胳膊，“如果不是因为我受了伤，我想我会带你去纽约最有特色的酒吧喝点东西。”到目前为止，马灵珑还没有关心过老板的伤势，这可能就是布鲁斯突然把胳膊抬起来提醒她的原因。 　　马灵珑知道他想庆祝的原因是什么，但她得装作不知道，她更清楚布鲁斯的伤势来源，应该是与造假团伙干架后留下的：“那么后天早上，我希望你能允许我再请半天假。” 　　“没问题。”布鲁斯说，为对方没有关心自己的胳膊而小小地失落了一下，“你不想知道你的老板今天买下了什么吗？” 　　“合同上有写，不要过问上级的私事。” 　　“好吧。”布鲁斯痛恨起那份严谨的员工合约了，他举起酒杯，也示意马灵珑举起她面前的，“那就，为你的敬业干一杯。” 　　- 　　蝙蝠洞，布鲁斯.韦恩的底下情报中心，他和自己最信任的老管家阿尔弗雷德亲手将韦恩大宅下方的洞府，改造成了只供他们两人使用的高科技地穴。布鲁斯把这里的所有物品都冠以蝙蝠的名字。 　　比如蝙蝠电脑，这台大屏幕液晶电脑接入了警方的无线电讯号及所有主流的新闻消息源，他能第一时间获悉时事消息，系统会自动为他筛选可用的部分。 　　布鲁斯没能调查出马灵珑具体是做什么的，他派人前往曾与女孩儿有过接触的家庭和个人，想从他们口中问出点东西来，却没有得到想要的反馈。 　　他们都只问上门调查的人一个问题，“是否家里需要清洁”，像统一过口径。 　　这算什么，接头暗号？ 　　而当他的人回答需要清洁时，对方就会继续问想要清洁的对象是什么。 　　布鲁斯明白这就是暗号，只有真正知情者才能给出问题的答案，他尝试了很多种方式都没能猜出那个暗号是什么。 　　布鲁斯懂得所有黑话，他常年混迹于哥谭最黑暗的地方，却在这时碰到了对手。 　　可被他调查的对象中没有罪犯，甚至没有前科，他们大多是普通的商人或教育家等等，家境殷实，也有一般的工薪阶层，布鲁斯很难想象那些人与马灵珑之间做过什么见不得光的交易，以至于连可供分析的蛛丝马迹都不敢透露。 　　“布鲁斯老爷，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你已经对着这位小姐的照片看了三个小时，您上次这么做的时候，是面对猫女。”阿尔弗雷德带着故弄玄虚的口吻道，“我的建议是，你应该约她吃饭，看电影，浪漫晚餐，接着去湖边的玻璃别墅的双人床上展望未来。然后你就能了解她的一切了，就像以前那样，做点实际的，光用眼睛看可得不到姑娘。”【注】 　　“这位小姐没这么好约。”布鲁斯与阿尔弗雷德分享所有，布鲁斯知道的，老管家也很清楚，“她很冷漠，只和我谈工作。” 　　布鲁斯的人生经历过许多诡计暗算，想要他死的敌人从未间断，他至今仍记得一名女性杀手潜入到他的湖边别墅刺杀他的危机情景。不过，布鲁斯用他的魅力与智慧赢得了对方的青睐，那姑娘是那么的冷艳狠辣，但布鲁斯最终征服了她。到最后，那姑娘甚至为了他连命也不要。 　　“恕我直言。”阿尔弗雷德向来对布鲁斯都不客气，“恕我直言”几乎是他和布鲁斯交流的常用语，“你就喜欢这种冷冰冰的姑娘，看来你已经准备好对她展开攻势了。” 　　“展开攻势？不。”布鲁斯一口否决，“我只是好奇她的身份，阿尔弗雷德，我跟她共事一星期才开始对她有点兴趣，这足以证明她的魅力几乎为零，她非常无趣，是你想象不到的无趣。” 　　作者有话要说：　　【氪石粉】：在漫画里看过，老爷在蝙蝠衣里面加了氪粉，用来削弱超人的力量。 　　每天看到你们的留言我就超开心，给你们6000字！ 第44章 黑暗骑士 　　洛杉矶.马里布—— 　　斯塔克找到了马灵珑送给他的小嫩芽似的玉坠, 他没有弄丢，恰恰相反的是, 斯塔克认为它很重要, 所以就把重要的东西放在了枕头底下。他记不得究竟有多久没回床上睡觉了, 也许一周，也许半个月。 　　这让他想起小时候掉的第一颗乳牙，他把米粒大小的牙齿谨慎地，像珍宝般藏到枕头下, 那个时候的小斯塔克还处于相信世界上有牙仙子这种生物的年龄, 他打算一晚上都不睡觉的等待牙仙收走他的珍藏。但最终他还是睡着了，小斯塔克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手伸进枕头下面, 牙齿没了, 他兴奋地, 带着孩童天生的纯真告诉正在忙碌中的霍华德。他的牙齿被牙仙子带走了，他很快就能得到一颗新的。 　　霍华德没有祝贺或是为儿子的雀跃感到欣喜, 反而叫他不要来打扰, 更别碰任何仪器，以及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牙仙, 肯定是妈妈拿去扔掉了。他用成年人的理智将小斯塔克的幻想碾碎, 弃之不顾, 然而霍华德并未意识到这有什么不对。 　　从那天起，斯塔克再也不信这个世界上有仙子之类的鬼玩意儿，但他依然有把重要物件压在枕头下的举动，秘密的小习惯, 连佩普也不知情。 　　很久之后斯塔克才知道，他的牙齿确实被“牙仙”带走了，马灵珑告诉他的，那种生物长得并不可爱，跟麻瓜童话里描写的牙仙完全不同。它们像老鼠和豪猪的结合体，身材矮小，动作灵活，是精灵的一种，喜欢收集儿童的乳牙制成项链戴在脖子上。作为回报，它们会给乳牙的小主人的牙床缺口施一点魔法，让新牙长得更快。 　　或许他应该立刻打电话给他的女孩儿，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斯塔克玩弄着那枚绿油油地吊坠，暗暗思考。最终让他打消念头的原因是，他看到电视正在直播迪士尼音乐礼堂的基金捐助仪式现场，斯塔克知道那个地方，在洛杉矶，他就是媒体在镜头前说的那个捐助人，而他已经为该基金会提供了三次捐助。 　　“贾维斯。”斯塔克突发奇想地说，“没人邀请我们吗？” 　　“没有任何邀请记录，先生。”贾维斯回答道。 　　“那是以我的名义发起的聚会不是吗。”斯塔克道，“主人不在有什么意思？”他停顿了一下，目光突然被玻璃门外的黑团吸引了过去。 　　蝙蝠？ 　　他惊讶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当斯塔克来到玻璃门前时，黑团不见了。 　　哥谭市—— 　　有时候人类被恶魔盯上并不完全是魔鬼的责任，有一部分人类妄图通过不正常的渠道得到不属于他们的力量的时候，往往就会起到逆反效果。 　　美利坚有很多灵媒师，有时候也被叫做驱魔人或是除魔者，总之叫法很多。不是所有灵媒都是职业的，他们之中有的是牧师，有的是神父，也有普通的工薪阶层。但真正能做驱魔工作的只占极少数，很多灵媒师都是半吊子或根本承受不起恶灵的打击，这些人往往喜欢依靠所谓的先进仪器让自己显得专业又可靠。 　　如果鬼灵能被仪器制服，那马灵珑也就不用做了。 　　马灵珑在驱魔界的名望使她无论身处何地都不缺生意，总有其他灵媒师把棘手的问题转交给她处理，她根据交易者的家庭状况收费，这是马灵珑收入的主要来源。她把得到的一半捐赠给福利机构，以匿名的形式，剩下的一半做为己用。 　　马灵珑通常不会强行超度或是直接消灭已经变成魔鬼的恶灵，它们也有苦衷，强行超度极不人道，而且有损阴德。灵的本体是人的意识，只有搞清楚形成恶体的原因，并为其解决，让它们不再留恋人世制造更多杀戮，才算得上真正意义的驱魔工作。 　　马灵珑从不认为自己是除魔英雄，尽管灵媒界的人给了她这么个称号，但英雄救命是免费的，她是要收钱的。她认为自己只是运用天赋糊口而已，跟市面上的技术工作没什么两样。是以，如果马灵珑那天的心情不痛快，她就不会给恶灵多一秒钟的谈话时间，她会先将灵体收纳入瓶，把它们放在家里的角落几天几夜懒得搭理，直到心情好起来。 　　就好像三天前，马灵珑与超人见过面之后情绪欠佳，却偏偏有一份不错的单子转到了她头上。 　　来自一栋老宅恶鬼作乱的活，魔鬼附身于女主人的身体里，逼迫那副身体吃奇怪的东西，蜘蛛，蜈蚣，还有爬满蛆虫的腐肉与狗的粪便。在马灵珑之前，男主人已经请了好几个驱魔工作者，最后都以失败告终，期间还死了两个。 　　马灵珑就是在见到超人后的第二天晚上去的老宅，她向布鲁斯申请了半天假期，谁会想晚上花费精力以后，隔天还得起早上班。 　　她把恶鬼从女主人身上拽出来后就将它装进水晶瓶带走了，期间一句话也没留下，她甚至都没注意到整栋老宅都充满了异样的气流。直到今天，布鲁斯以马灵珑工作表现突出为由，随手发了一千美元的奖金，她的心情才稍有好转。 　　“他们才是真正的魔鬼！”这是马灵珑将恶灵从水晶瓶放出来之后，对方迫不及待冲出口的第一句话，“他们绑架那些未满十八岁的女孩儿，折磨她们！” 　　恶灵在咆哮中逐渐恢复回本来的面貌，那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棕色头发，身材窈窕，看得出，生前她十分美丽，像跳拉拉队的。 　　“我叫奥利维亚（Olivia）。”已经变回正常人形的幽灵说道，“我是被那对变态夫妻绑架的女孩儿之一，就在去年的夏天……” 　　古宅就在哥谭市的郊外，距离城区相当遥远，周围也没有邻居。古宅原先的主人其实并不是那对夫妻，他们杀了最初的住户，以别人的名字住了进去，直到现在都没人发现真相。他们以高新聘请保姆的名义绑架未满十八岁的少女，收集她们的血液，说是献祭给地狱之神，似乎觉得这样就能获得无穷的永生力量。 　　奥利维亚临死前满腹怨恨，她有一个关系稳定的男友，还有疼爱她的父母，在她失踪的前一天，她还收到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但这一切的美好都被凶徒扼杀掉了，男友也在寻找她的过程中被车撞死，她的父母因女儿的失踪郁郁寡欢，每天都在寻找着。 　　奥利维亚吸收了所有被杀掉女孩儿的怨气，变得异常强大，她用尽一切手段折磨着罪魁祸首。 　　古宅的男主人自然不可能告诉马灵珑实情，他和他的妻子早在三年前就不停的从各个地方实施绑架，哥谭市的失踪人口有一半以上都是他们干的。 　　“你得帮帮我们。”奥利维亚请求道。 　　“我可以帮你们报警。”马灵珑向来不管活人的纠纷。 　　“不！”奥利维亚在一瞬间变了脸色，她的嘴张得很大，表情狰狞恐怖，但下一秒又恢复了，“不……”她哽咽着，哀怨的泣声回响整个房间，“他们跟警方是一伙的，两年前，有个女孩儿，她和我一样大，她跑了出去，却被穿着警服的人送回来。” 　　鬼灵是绝对不会说谎的，无论生前他如何将谎言贯彻到底，马灵珑完全能接收到对方散发而出的情感，愤怒，歇斯底里的绝望。 　　“你希望我怎么做。” 　　“杀了他们。” 　　“不可能。” 　　“那就让我去杀了他们！”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马灵珑慢慢地说道，“你现在要做的，是静下来等待轮回转世的机会，但你可能没办法顺利入轮回，你得接受地狱使者的审判，因为你做了恶灵。” 　　“我不在乎这些！”奥利维亚吼叫着，“他们才是恶魔，那些死在他们手里的女孩儿全被浇灌进一堵墙里，她们每一个灵魂都困在里面无法逃脱，你为什么不能帮帮她们？” 　　“不管活人生前做过什么，最终都会得到应有的惩罚，这个世界是有地狱的，他们逃不掉。至于其他受害者，我不做义工。”马灵珑也是第一次遇到客户是变态杀人狂，她当时在老宅的时候确实感受到了异状，那对夫妻身后的黑团很旺盛，马灵珑只当是由于屋内阴气太重导致的，而没有立刻联想到是制造杀戮的结果。 　　“你不该困着我，既然你不想管。”奥利维亚伤心地说，“我甚至没法让我的父母得到我的尸体。” 　　“你已经死了，没有资格再与活人纠缠不清。”马灵珑告诉自己无论如何应该遵循除灵规则，不问生人之事，她就该像她所呈现给别人的那样铁石心肠，“你已经违背了鬼灵世界的规矩，你杀了人，但鉴于你的情况特殊，我可以为你做一场法事，替你减轻罪孽，助你轮回。” 　　“不，不！”奥利维亚痛苦地发出尖锐地嘶鸣，“我不要去任何地方，我要等他们死！” 　　“奥利维亚，如果你错过最后一次轮回的机会，就只能永远待在人的世界，你会逐渐融入空气中，直至消失，你根本报不了仇。”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帮我杀了他们？”奥利维亚诘问，“你连魔鬼都不怕？” 　　“我不想坐牢，以及，人比魔鬼更可怕。”马灵珑很头疼，她讨厌节外生枝，这次的生意售后超出了她的合同范围，“算了，你的尸体在哪儿。” 　　“在院子里。”奥利维亚说，“他们把我切成很多块，埋在花园当肥料，和我的骨头一起。” 　　马灵珑闭上眼睛，她轻叹了一声气，就因为人类不相信有地狱的存在，所以才敢胡作非为，手段之残暴连真正的魔鬼都自愧不如：“我可以帮你拿回尸骨，然后烧掉它们把骨灰还给你的父母，如果你执意不想入轮回，我就不管你了，随便你去什么地方，一周后的月圆之夜是你最后的机会。” 　　奥利维亚犹豫了一下：“其他人呢，那些女孩儿的尸体，她们全都在地牢的墙里。” 　　“我没有义务做额外的部分。”马灵珑沉思了片刻，“但我会将这件事报告给警方，他们一定会得到应有的制裁。”斯塔克一定有办法找到靠得住的警力。 　　奥利维亚半信半疑地点点头。 　　午夜零点的古宅充斥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阴沉，马灵珑将车停靠在远离古宅的公路附近，偷偷潜了进去。她打算利用昏睡咒语将那对夫妻陷入深度睡眠中，这样她才能不被发觉的挖尸体，或者说，找骸骨，她相信奥利维亚的肉块已经彻底腐烂了。 　　屋主是极度变态凶残的杀人狂，甚至有可能是某个邪教的崇拜者，所以她更加谨慎小心。 　　奥利维亚和马灵珑一起，她漂浮在马灵珑身边为她指路，可当她回到这栋充满不堪回忆的地方时，情绪立刻激动起来。 　　“别忘了你是来干什么的。”马灵珑提醒她，“你现在只是普通的灵魂，你没办法做任何伤害他们的事。” 　　奥利维亚指引马灵珑来到夫妻的卧室附近，她远远地看到了些许亮光。 　　也许他们还没有睡觉？ 　　这也说得通，他们可能会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办法过正常生活。女主人吃了大量怪东西，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她本该去医院洗胃，甚至有可能需要动手术，但男主人执意在家里静养。那个时候马灵珑没有过问细节，现在想来，他们做了这么多亏心事，宅子里又堆满尸骨，当然不敢离开。 　　接近卧室的亮光，马灵珑警惕地靠着墙，魔杖插在袖口里，随时可以从里面发射出比子弹更有威力的魔咒。她听到了阵阵呻yin，并确定是男人的声音，更有可能就是男主人的，马灵珑走到门缝边，探头往里看。 　　卧室的台灯昏黄，但足以照清每一处角落，男主人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全身是血和鞭挞的伤痕。 　　奥利维亚已经先飘进屋子晃了一圈，她从墙里窜出来，兴奋地说：“杀人犯被蝙蝠侠干掉了！” 　　马灵珑愣了一下，推门而入。 　　男主人还活着，没有被gan掉，但是也差不多，他起伏的胸腹就是证明：“帮帮我。”他说，“救命，救我……” 　　马灵珑看到女主人躺在床上，她面如死灰，消瘦脆弱，并没有死，只是无法下床。卧室里有大量的呕吐物，臭味儿与血腥气息混合在一起令人频频作呕。那些呕吐物属于女主人的，她在恢复期，被恶魔附体后的人都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呕吐与发烧。 　　接着，马灵珑注意到男主人的胸口正中央插着一把锋利的黑色薄片，看样子，薄片是直接刺进他骨头里的，而他每一次的呼吸，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在男主人的锁骨下方，有一道蝙蝠形状的烙印，印记是刚烙上去的，伤口的位置冒着水泡。 　　她走近了一些，看清薄片的形状如展开翅膀的蝙蝠似的剪影，巴掌大小，应该是飞镖之类的武器，它的半边翅膀完全没入男人的胸骨，避开了要害。 　　“是蝙蝠侠。”奥利维亚再次重复，“这两个婊zi完蛋了！” 　　蝙蝠飞镖是哥谭神话的专有武器，蝙蝠侠到过的地方，一定会留下象征制裁的标签。 　　事实上马灵珑并不同情在她面前苦苦哀求的客户，他罪有应得，而且，这样倒还省去了用咒语催眠的麻烦。马灵珑把注意力转移到那只黑色的飞镖上面，抬起手想要摸上一摸。 　　“不怕留下指纹？” 　　低沉而又无情的声音在马灵珑背后响起。 　　她猛地回身，映入眼帘的是比黑暗更深邃的人影。 　　“希望你跟他们不是一伙的。”黑暗中的侠客无声无息地靠近，就像一只巨大的蝙蝠堵在门口，他停在马灵珑的面前，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用锐利地眼睛注视着女孩儿的每一丝细微动作。 　　马灵珑回头看了看蝙蝠飞镖，接着又转过来：“他是我的客户。” 　　“什么样的交易。”蝙蝠侠问。 　　马灵珑皱起眉头，她喜欢蝙蝠这种夜行动物，还因此学会了它们的语言，但马灵珑不认为眼前的蝙蝠人会比凶残的吸血蝙蝠群更好说话。 　　奥利维亚在马灵珑的耳边说：“告诉他真相，蝙蝠侠会帮助我们的！” 　　“闭嘴。”马灵珑道。 　　蝙蝠侠又往前走了一步，带着沉重地呼吸声：“那么我猜，你们的交易跟人口失踪案有关。” 　　“刚才没跟你说话。“比起超人的正气凌然让马灵珑深感排斥，蝙蝠侠看似咄咄逼人，马灵珑却反而不惧怕，“你想用蝙蝠镖招呼我？” 　　“我不打女人，但如果你不配合，就很难说。”布鲁斯.韦恩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自己的小秘书，她跟白天那个不苟言笑的冷美人几乎没有任何区别，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告诉我，你来这儿做什么。” 　　“相信他，他是蝙蝠侠！”奥利维亚像是找到了救世主一般围着骑士不停打转，“他是拯救哥谭的超级英雄！” 　　马灵珑啧了一声，这表示她不怎么耐烦，马灵珑十分反感有外人加入到她的工作中来，即使对方打扮成她感兴趣的样子：“他们杀了人。”但最终，马灵珑还是说了对自己有利的实情。她知道，如果选择缄默，这位黑夜侠客是不可能放过她的，“死者的尸体埋在地下室，花园也有。” 　　“所以？” 　　“所以我是来挖尸体的。” 　　“你一个人？” 　　马灵珑想了想道：“现在有两个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真的以为妮妮单纯好欺，对灵珑什么也没发现嘛~ 第45章 蝙蝠与女巫 　　布鲁斯.韦恩接到詹姆斯.戈登（James Gordon）的委托时, 是在三个月以前的夜晚，戈登警长用蝙蝠探照灯呼唤蝙蝠侠寻求协助, 原因是警局这几年接连收到好几十起少女失踪的报案, 他多方走访, 却没能获得半点头绪，失踪悬案也不得不一直留在警局的未破获案件的档案柜里。直到三个月前，有人在郊外树林发现了其中一名失踪者的尸体，女性, 十八岁, 全身chi裸，伤痕累累, 生前遭受过严酷的虐待, 戈登才将以前的案件联系起来, 发现这不是简单的虐杀事件。 　　其实布鲁斯一开始完全没有怀疑到这家夫妻身上，他们看起来和绑匪根本扯不到边, 既没有前科, 也没有不良嗜好。但他一直关注着马灵珑的动向，女孩儿与哥谭的任何人做交易, 布鲁斯都会立刻调查对方的底细。而马灵珑恰好与他们见过面, 于是布鲁斯顺理成章地接触到了变态杀人狂一家。 　　一旦被蝙蝠侠盯梢, 真相自然呼之欲出。 　　布鲁斯察觉到这对夫妻的可疑行径，拿他们的DNA做了比对，立刻发现他们根本就不是原先的主人，他们不但冒名顶替, 还是连环失踪案件的真凶。真正的屋主早就被两人所杀，他们取而代之，使手段与当地警方勾结，利用人口名单上的信息不露声色的将目标绑架，之后将其残忍虐待致死。 　　这就是为什么戈登一直无法查出失踪案件真相的原因，警局有人将证据销毁，有意散布混淆视听的假消息。 　　蝙蝠侠把男主人捆在椅子上严刑逼供，欲从他口中问出绑架的少女的去向，以及哥谭警署究竟有多少败类在和他们做不法勾当，但他守口如瓶，没有吐露出半个字。正好这个时候马灵珑来了，蝙蝠侠悄悄藏匿于暗处，观察着女孩儿的一举一动。 　　直到马灵珑对他的蝙蝠镖产生兴趣，他才出言制止了对方的动作，布鲁斯虽然不确信马灵珑是否与人口失踪案有关，但他也不认为一个外人的指纹留在上面被警方误会是好事情。 　　超人曾说马灵珑与普通人类不同，她有强大的力量，如果真要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坏事，应该会做得很隐蔽，不该像现在这样一来就被人怀疑到头上，处处受到布鲁斯的监视。 　　正因如此，布鲁斯决定给对方一个解释的机会。 　　他可万万没想到，自己假设了对方无数种职业，却从没往灵媒师身上考虑。 　　“你是灵媒，但你好像没带十字架？”蝙蝠侠在挖坑，准确来说，他是在花园地里帮忙把奥利维亚的尸骨挖出来。他的力气足够大，耐力也很好，马灵珑便可什么也不做了，“我为我第一次的失礼深表歉意。” 　　他以为她是ji女，这样的误解对一位女士而言是极大的侮辱，马灵珑为此在布鲁斯面前抱怨过，蝙蝠侠记得，所以道歉。更何况，他现在完全确定了马灵珑的身份，不是匪徒，也不做非法交易，而蝙蝠侠只对罪犯恶言相向。 　　“我又不是基督徒。”马灵珑道。 　　布鲁斯选择相信她的说辞，是因为马灵珑带他找到了尸体的埋藏地点，还有全部可以指控那对夫妻绑架杀人的铁证。马灵珑说，这一切是依靠亡灵的指引，布鲁斯当然无法看到亡灵，除此之外，他依靠本能判断对方绝无说谎的可能。 　　他向来判断正确，特别是在女人身上做选择题时。 　　马灵珑知道今天必须对蝙蝠侠说实话才能赢得他的信任，所以她把自己的身份公布出来，反正灵媒师又不是见不得光的职业，只有令人匪夷所思的想象空间，容易被现代人当成傻瓜或是神经病来看。但对方是蝙蝠侠，他好不到哪里去，奇装异服的超级英雄总是没道理嘲笑别人的愚蠢。 　　“你晚上做事都是这样的打扮吗？”蝙蝠侠饶有兴致地问，“不觉得裙子太短？” 　　“你还是别说话了。”马灵珑站在蝙蝠侠身边忍不住道。 　　“为你的安全考虑。” 　　也许布鲁斯.韦恩想要给马灵珑一个好印象，不管是以老板的身份还是蝙蝠的身份，他希望两个人的气氛稍微轻松一点儿，别这么紧绷，不然看起来好像是他们合伙杀了屋主正在处理尸体。但布鲁斯的变声器使蝙蝠侠的声音如丧钟般沉闷，以至于无论他的语调多么友善，实际听起来跟催命没什么不同。 　　“声音难听。”马灵珑说。 　　蝙蝠侠没再出声，不是为了那句关于声音的评价，他挖出了奥利维亚的尸骨，还有零星断指与一双脚掌，它们在泥土里腐烂得不成样子，上面爬满了蛆虫，但布鲁斯还是认得出那是人的脚部，腐臭顿时弥漫至整个空气。 　　侠客扔掉铁铲，准备徒手将它们刨出来。 　　“就这样别动。”马灵珑走上前，“有人想感谢你。” 　　蝙蝠侠的面具下是冷静和疑惑，他抿起薄唇，利用夜视护镜环顾四周，除了马灵珑之外，他看不到任何别的人，连地鼠也没有。 　　“她叫奥利维亚。”马灵珑指了指躺在泥土里的尸骨，“是你的崇拜者，在受虐期间，她坚信你会来拯救她，这个信念让她坚持到最后一刻。” 　　蝙蝠侠看着马灵珑一句话也没有说，像是被某种沉重地力量撞击在肚子上，让他一个单词也吐不出来。他没能拯救这条年轻的生命，他甚至都不知道谁是奥利维亚，但对方却给予他如此信任，自责与不甘隐藏在蝙蝠面具的遮掩下。 　　“现在，她需要你的帮助。”马灵珑自顾自说着，没打算等蝙蝠侠回应，“奥利维亚想要报仇，她希望你能替她杀掉那对夫妻。” 　　马灵珑只是负责传达亡灵遗愿，并不是她内心的真实想法，但对侠客来说，是谁的想法亦然不再重要：“不，奥利维亚。”他低沉的开口，面朝一个完全错误的方向。 　　“她在你右边。”马灵珑指出对方的错误。 　　蝙蝠侠换了一个方向，继续用厚重地声音说：“他们的确该死，甚至应该立刻执行死刑，但无论他们做了什么，都不该由我们判决他们是否该死。我会将他们亲手送上最高法庭，为你和其他跟你一样遭遇不幸的姑娘还一个公道。” 　　当侠客说完这句话时，他感受到一股阴冷之气穿过这身特制的防弹皮衣。 　　“奥利维亚，停下！”马灵珑伸出右手，举起食指，对着蝙蝠侠的方向逆时针旋转了一下，她把奥利维亚的灵体从侠客身下驱逐下来，将愤怒的灵魂重新装回水晶瓶里。 　　“她刚才在攻击我？”蝙蝠侠问，他看着透明瓶子里的一点蓝色光亮，“那就是奥利维亚的，灵魂？” 　　“你身上有火吗。”马灵珑没有回答侠客的提问。 　　奥利维亚暂时无法接受蝙蝠侠拒绝替她杀掉凶手的事实，所以她狂怒的反复冲撞蝙蝠侠的身体，但那实在没有什么用，除了让对方感觉一丝寒冷外。 　　马灵珑自然是可以用魔杖升起一堆火的，但她不认为蝙蝠侠会放过这个发现，接着魔法国会也不会放过她。 　　蝙蝠侠提供了火源，待大火燃尽，马灵珑就将奥利维亚的骨灰装进一枚方盒里，混迹了一点泥土，还有因她的血肉长成的一朵不知名的花，也一并放进里面。她对着骨灰盒念了一句咒语，紧接着盒子消失了，它正往奥利维亚父母的住所飞去。 　　“你让我很惊讶。”马灵珑在做完以上动作后，对蝙蝠侠道。 　　“你抢了我的台词。”蝙蝠侠道，“怎么做到的，你刚才让它消失？” 　　“商业机密。”马灵珑道，她惊讶的原因是，蝙蝠侠至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像是看到怪物似的惊恐。 　　马灵珑将瓶子里的幽灵放了出来，然后对它说：“跟着那个盒子，你会找到你的父母现在住的地方，你可以进入到他们两个人的梦里，告诉他们你经历了什么。一周之后的零点整，轮回之门将在你曾经最快乐的地方开启，如果你想通了，就进去。如果你想不通，也别来回来找我。你跟其他幽灵不同，你出卖了自己，所以至多只能在人间停留十天，此后，你会逐渐跟空气融为一体，即使是我，也看不到你了。” 　　在蝙蝠侠眼里，马灵珑正对着空气说话，像是某种精神分裂症才有的举动。 　　一分钟后，马灵珑送走了奥利维亚的灵魂，她对蝙蝠侠道：“你居然不杀人？” 　　“没什么好奇怪。”他说，黑色的瞳孔看向天空，仿佛蝙蝠侠也能看到那个将他视为救世主的女孩儿的身影，“奥利维亚，走了？” 　　“走了。” 　　马灵珑带着蝙蝠侠寻找地下室的入口，那里面藏着更多的尸体，当然也可以反过来说，因为蝙蝠侠走的是前面，看上去应该是侠客领的头。经过男主人房间时，两人依然能听见他因疼痛而呻yin的悲鸣，但那实在令人感受不到可怜，他们同时往屋里看了一眼，又毫无留恋地继续朝前。 　　这本来不是马灵珑的计划，但她似乎愿意和蝙蝠先生合作一次，她对他的态度有所改观，为了那句“凶手不该由我们判决生死”。马灵珑甚至可以凭借这一句话猜测出蝙蝠侠的年龄肯定不是二十岁左右的少年，他应该有些年纪，也许四十或者四十不到。应该不会超过五十，他的身手十分矫健，但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都是晚上工作？”蝙蝠侠打破了许久的沉默。 　　“嗯。” 　　“你一个晚上多少钱？”这句话略有歧义，蝙蝠侠立刻换了一种说法，“我只是好奇职业灵媒真能赚到钱吗，我从没见过真正的灵媒师。” 　　“真正的灵媒师不会希望你把这点看出来。”马灵珑道。 　　“我们可以做笔交易。”这是布鲁斯.韦恩最擅长的事情，跟合作伙伴谈生意，只要有利可图，不违背底限或是法律，“你可以听见亡灵的声音，依靠亡灵找到犯罪证据，也许你会愿意为我提供打击罪犯的线索。”蝙蝠侠确实喜欢独来独往，但布鲁斯热衷寻找有价值的合伙人。 　　“很遗憾，没有这项业务。” 　　“我付你钱。” 　　“你付不起。” 　　布鲁斯.韦恩，与托尼.斯塔克齐名的亿万富豪，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对他说“你付不起”，实在是很新鲜，也很滑稽，就好像一个没有上过学的流浪汉指着史蒂芬.霍金（Stephen.Hawking）的鼻子骂他是白痴一样可笑至极。【注】 　　“所以我才问，你一晚多少钱。” 　　两人找到通往地下室的门，那其实是一个储物柜地面的暗格，如果没有奥利维亚的指引，很难被发现。暗格解开是一条不太长的木制阶梯，两人顺着阶梯很快到底地面。 　　地下室非常狭小，堆满了杂物，当蝙蝠侠拿出小型探照灯驱散屋内黑暗以后，他们看到了用红色颜料画满整个房间的奇怪图案。马灵珑知道那些图案是做什么用的，召唤恶魔，但画错了很多，所以他们没有召到他们想要的恶魔。 　　“是血。”蝙蝠侠蹲下来看了看红色的颜料后道，“更有可能是人类的血。” 　　“毫无疑问是的。” 　　“你怎么知道？” 　　“商业机密。”马灵珑挪开脚边的木椅，她把手机调成照明模式，将白色的亮光投射到一堵墙上：“我知道你和布鲁斯.韦恩关系匪浅，你应该是从他那里获得的经济来源，但和灵媒师合作不会给你带来任何好处。如果我说，我要你的灵魂作为交易筹码，你愿意给我吗？” 　　侠客看着她的眼睛，没有立刻给予回答，蝙蝠在思考。 　　“那堵墙的后面有超过二十具尸体。”马灵珑说，“可能更多，我不是很清楚，你得把她们挖出来，你应该有方便的工具可以提供吧？” 　　“我？”蝙蝠侠道，“不是我们？” 　　“你觉得我看起来像是拿着铲子做这种事的样子吗。”马灵珑斜着眼睛说，“毕竟我的裙子那么短。” 　　蝙蝠侠沉默了一会儿，不是在考虑女孩儿裙子长短问题：“如果我的灵魂能换来哥谭和平，我不介意和你做交换。” 　　马灵珑怔了一怔，转头仰望身边的男人，他高大又凶猛，如同战斗中的蝙蝠一样足以置人死地。他漆黑一片，比死神还要让犯罪分子感到恐惧，但他身后连一点黑影都没有，他在黑夜里熠熠生辉：“你从没杀过人对吗？” 　　“没有亲手杀过。”蝙蝠如实回答，“这是交换灵魂的代价之一吗，我必须亲手杀人？” 　　“想多了。”马灵珑叹了一口气，连斯塔克那个任性的家伙都没让马灵珑叹气，但是蝙蝠侠做到了，“我很忙的，没空开拓新业务，你的灵魂就留给上帝吧。” 　　“你的意思是，我死后可以上天堂？”蝙蝠侠第一时间抓住重点，他以为自己属于地狱，这个消息令他很意外。 　　不过，即使有短暂的走神，蝙蝠侠的脑子里就已经在开始计划着如何帮助女孩儿开展新业务，这又是布鲁斯的强项。 　　“动作快。”马灵珑用电筒晃了晃蝙蝠的眼睛，“如果你想死后上天堂。” 　　他们用了几个小时挖掘那堵被石灰堵上厚厚一层的泥墙，当石灰被全部拨开的时候，马灵珑听到了更大声的哭喊，凄厉而痛苦的声音充斥着狭小的地下室。那些被绑架的少女全都封在墙里，和混凝土浇灌到一起，扭曲折叠的躯干与头颅铺满了整堵墙面。 　　就连见惯杀戮的蝙蝠侠也感到极度的不适而紧握拳头，他有点后悔没有让那个男人吃更大苦头。蝙蝠侠通过夜视护镜清晰的看到马灵珑脸上的表情在急速变化，由震惊转为愤懑，接着是激怒，她似乎是那种不怎么情绪外露的姑娘。蝙蝠侠思考着，即使她处于暴走边缘，女孩儿也只是细微地变换不同的眼神而已。 　　马灵珑无法理解为什么人类能对自己的同胞做出如此惨无人道的行为，恐怕连魔鬼都会感到惭愧，她想起了十年前的巫师大战，也是如此景象，马灵珑站在与她一同前来留学的同门师兄妹的尸体前无计可施。 　　她急促地呼吸着，努力调整悲愤的情绪。 　　“这是大工程。”蝙蝠侠说，他不比马灵珑情绪稳定，凶手就在楼上，他真的立刻就将蝙蝠镖插jin他们的脑袋，“得交给警方来处理。” 　　少女们的尸体嵌在混泥土打造的墙里，没有专业工具和大量的人力，只凭蝙蝠侠一个人是远远不够的。 　　马灵珑从嘴里吐出一口气，道：“你害怕吗？” 　　“那正是我想问你的。” 　　马灵珑的眼前全是女孩儿们的灵魂，她们漂浮在空中相互穿梭，不断的哭诉着自己的遭遇，她们是那么的无辜，她们生前什么坏事也没做过，但却惨死在陌生人的家里，灵魂也无法得到救赎：“那么你一定见过更可怕的，我想。” 　　蝙蝠侠不答，因为女孩儿说对了，这也证明马灵珑跟他一样。 　　女孩儿拿出一部方形的小仪器（蝙蝠侠压根没看见她是从哪里拿出来的），将它放在地上，按下开关。 　　“录音机？”蝙蝠侠不明所以地看着地上的机器。 　　“别说话。”她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贴近胸口，伴随着只有马灵珑和灵魂才能听见的，从仪器里传出来的经文。她闭着眼睛默念超度亡灵的古老咒语，将它们送往该去的地方。亡灵的数量太过庞大，她不可能将它们带回家一个一个解决，那肯定不是二十或者三十人这么简单，她数不过来，也没有去数，她只能将这些可怜的灵魂直接送往轮回之地。 　　十分钟过去，马灵珑睁开眼睛，她捡起地上的仪器，头也不回地往来时的方向快步走去。 　　蝙蝠侠猜想她已经做完了某种仪式，于是拨通戈登警长的电话，将这里的情况以特殊信号传给了他，警车会很快抵达犯罪现场。 　　马灵珑来到男主人的面前，他已经叫不出声，女孩儿伸出手，对准他的头。 　　一道黑影快速横了过来，蝙蝠侠阻止了她的动作：“你这样会留下指纹的，灵媒做事不考虑这些吗？” 　　马灵珑甩掉蝙蝠的桎梏，“我没打算碰他。”她合拢食指与中指，在男主人的眼前晃了两圈：“你将为你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她下了一个诅咒，马灵珑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女主人，走上前，也对她做了相同的动作。 　　马灵珑让他们两个从今往后都能看到鬼魂了，刚才被她超度的亡灵有一部分顺利步入轮回，另一部分残魂则留了下来，它们将永远跟随凶手的身边带给他们无限恐惧，直到他们死亡的最后一刻。 　　蝙蝠侠不知道马灵珑对凶手做了什么，在他眼里，女孩儿只是在对方的脸上比划了两下。 　　然后，警车的铃声划破寂静，蝙蝠侠早与戈登警长在来古宅之前便达成共识，只要蝙蝠侠抓到凶手，找到证据，警察就来立刻抓人。 　　“走吧，我想你应该不想被抓去录口供。”蝙蝠侠道。 　　离开古宅，马灵珑一直一言不发，她拒绝了蝙蝠侠送她回家的好意，但侠客十分绅士的陪她走到停车的地方：“你确定你能自己开车回去？”蝙蝠侠问。 　　“我又没喝酒。” 　　“我的建议是，发一个信息给布鲁斯.韦恩，请两天假，你看上去不怎么好。”蝙蝠侠说，“他肯定会同意。” 　　“我很好。”马灵珑突然转过头问他，“你为什么不杀人？” 　　然而蝙蝠侠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这个问题可以保留到我们合作之后。” 　　她不该跟麻瓜牵扯，人的世界复杂且虚伪，马灵珑更青睐与鬼灵打交道。无论多么穷凶极恶，它们都不会以谎言掩盖真实。所以她几乎不与麻瓜产生生意之外的交情，直到与斯塔克相识，她发现其实麻瓜也没那么可恶。 　　“等我的事情解决之后，我会考虑。”马灵珑说。 　　“把你接近布鲁斯.韦恩的目的告诉他，他会帮你的。” 　　“我不相信他。” 　　“真可惜。” 　　“他也同样不信任我。”马灵珑道出事实，“他甚至都不让我为他泡咖啡。” 　　蝙蝠侠的嘴角轻微内卷，有些心虚地咽了一口唾液，这个动作包裹在他的黑色皮革内，没人能发现。 　　马灵珑继续道：“我假设你不会把我的事告诉他，下周一我就会离开布鲁斯.韦恩。” 　　“下周一？”蝙蝠侠惊讶地发出声音后，又立刻把情绪掩盖过去，“你找到你想要的了？。” 　　马灵珑想了想：“你不需要知道。” 　　“那么合作的事？” 　　“我说了我会考虑。” 　　作者有话要说：　　【史蒂芬.霍金】：百度百科给他的描述：物理学家，宇宙学家，数学家，思想家，哲学家。 　　希望小天使们不要太着急，这是个百万字的长篇，目前对我来说不过才刚刚开始，我不擅长写轻松搞笑的快文，喜欢细水长流的慢热文，通过不同的事件慢慢发展主角与每一个关键人物的情感线，而不仅仅是干piao。如果觉得剧情拖沓或者啰嗦难看的，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作者的文笔和写作水平不够达到要求，但目前我也只有这点本事，所以非常抱歉不能给每一位读者带来最好的体验，希望大家原谅。 第46章 约会哥谭 　　马灵珑的确查到了一些线索, 关于斯塔克，或者说, 关于斯塔克工业而不是他本人的。马灵珑在布鲁斯的总裁室无意中发现了很重要的信息, 就在几天前的一个下午, 那个信息很凑巧的就夹在早报里。当时布鲁斯让她收拾总裁桌，马灵珑就发现了它，那条线索的内容可以证明她的老板是清白的，起码他不会是策划绑架斯塔克的幕后黑手。 　　那其实是布鲁斯故意将证据放上去供马灵珑偷看的, 然而经过昨晚, 他或许有点后悔自己的操之过急。布鲁斯只提供给马灵珑极少的内容，但女孩儿却说不查了, 他还以为马灵珑至少应该在得到详细情报后才选择离职, 比如究竟是谁在私底下做了怎样的交易之类的具体内容, 而不仅仅是一份武器购买订单。 　　虽然那上面确实有韦恩集团内部某个高层的名字（布鲁斯已经解决掉了他），但却少了关键的, 斯塔克工业那边的接头人的名字。 　　马灵珑毕竟不是真正的特工, 不为任何部门工作或是受到雇佣，进入韦恩集团纯属她的个人行为。她只是心血来潮（固执地认为）地突然想要确定布鲁斯是否对斯塔克存在威胁罢了, 还有一种可能更说得通, 马灵珑暂时不想回霍格沃兹, 为斯塔克做点什么就是个极好的理由。除此之外，她早就听说哥谭市“民风淳朴”，想来此捞上一笔。马灵珑为斯塔克三个多月没开工，总得找机会弥补损失。 　　总之, 只要不让她承认单纯为了斯塔克，什么都好说。 　　既然布鲁斯.韦恩身受超人与蝙蝠侠两个知名人物的青睐，而韦恩家族，当然包括布鲁斯本人又有很长的良好市民记录，自然顺理成章地就排除了他的嫌疑，马灵珑也就没理由继续待在这里。 　　尽管她对哥谭市颇有好感。 　　其实真正让马灵珑计划提早辞职的原因不止这个，她十分厌烦替布鲁斯处理他与女伴的纠纷问题，她猜想佩普.波兹是不是也经历过类似的情况，而那位优秀美丽的女性是那么的游刃有余。 　　布鲁斯很有魅力，并且多情又专注，甚至比斯塔克还要招惹女人的眷恋。人人都知道斯塔克只和漂亮姑娘一夜春宵，他的脾气也不算好，完全可以说极难相处，就算他想要固定女伴，对方也未必受得了。 　　但布鲁斯却截然相反，他让所有与之发生关系的女人深深地认为他是爱她的，或者她能改变他的风流倜傥，甚至她们就爱他优雅地调情方式，布鲁斯比斯塔克更懂得“照顾”女人。如同拥有绵长故事的贵族公子般激发女性对他的狂恋，他可以做到对每一位和他关系匪浅的伴侣嘘寒问暖，温柔以待。 　　但本质上，布鲁斯和斯塔克一样，从未对谁动过真情。 　　至于马灵珑现在在干什么，她在几平米的出租房里用蝙蝠语跟宠物交流，像是某种老鼠的叫声。 　　小蝙蝠回到了马灵珑的身边，她之前将宠物留在马里布，是为了防止斯塔克有什么不测能及时得到通知赶赴现场。现在看来，一切的担心都是多余的，斯塔克太出名也太招摇，以至于就算没有保镖跟随，他也不会在纽约或是洛杉矶遭遇袭击，毕竟是他的地盘，你永远不知道那些像跟屁虫似得狗仔记者蹲守在什么地方就把凶手的脸拍个正着。 　　只要斯塔克不在测试盔甲时把自己给摔死或是炸死，外部因素恐怕很难让他受到什么伤害，他大部分的时间也都待在工作室没日没夜。 　　“嘿，灵珑宝贝儿，这个时间你应该下班了吧，出来喝一杯怎么样，我请客。”就在马灵珑放小蝙蝠出去觅食，然后考虑该如何写一封像样的辞职信时（其实她完全可以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但她觉得布鲁斯.韦恩开的工资足够她认真对待。），斯塔克的私人号码显示到她的手机屏上。 　　马灵珑随手滑动屏幕，男人的声音便轻快地传了出来：“别说你没空，甜心，我知道你在出租屋。我说，你住得惯这种地方吗，它看起来比你的酒吧还要破。” 　　“你定位我？”马灵珑倒是不怎么介意被斯塔克定位，她只是随口推测。 　　“定位你很容易，你又没刻意隐藏，我只是为了方便找你。”斯塔克解释说，“出来喝一杯吧，跟我约会，带我转转哥谭市中心。” 　　“你现在在哪儿？” 　　男人知道这是女孩儿答应的意思，所以开心地说：“打开窗户。” 　　斯塔克穿着时髦的衬衫和牛仔裤，他站在车外，背靠前车窗，他朝马灵珑摇了摇手，像极了不安份的飞车党泡妞的痞样。不得不说，这身打扮很适合他，没人看得出这就是亿万富豪托尼.斯塔克，他比当地人还要随意的打扮让他的形象十分符合哥谭。偶尔路过的衣着暴露的女郎朝他吹口哨，扭屁股，但斯塔克对她们视而不见。 　　现在的斯塔克并没有他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高兴，他坐飞机抵达哥谭市，在机场的租车行租了一辆像样的跑车便直接过来了，连招呼也没打。因为他不想听到马灵珑拒绝的声音，女孩儿总是很忙，特别是晚上，斯塔克已经准备好面对马灵珑的客户了，他会把他们赶走，用任何暴力或者文明的方式，不管他们是否正在“谈生意”。 　　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马灵珑是一个人，斯塔克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总是不喜欢带保镖，是搞不清楚自己的脑袋值多少价位吗？”马灵珑穿着卡其色的大衣，一排四个扣子都整齐的系着，衣摆下面露出她白皙修长的双腿。大衣只遮盖到膝盖上面三寸的位置，再加上一双七公分的高跟鞋，从楼梯间走向斯塔克的马灵珑仿佛一名典雅的东方模特。 　　马灵珑不是西方人固有思维里那种丹凤细眼，五官硬朗的亚洲美人，但她拥有的精致五官往往让人一眼不忘，而且，她还有一副好身材。 　　“我自己就是保镖。”斯塔克自信地扬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说，“我能飞了，宝贝儿。”他轻声道，“我想第一时间与你分享这份惊喜。” 　　马灵珑可不认为斯塔克所说的分享是要带她一起飞的意思，如果真是那样，明天的头版头条就有看头了。但斯塔克的确已经上过天，穿着那套被改良过无数次的马克3号铁甲，他成功的试飞超过五千英尺的高度，事实上，当时他的目标是一万的，可惜后来盔甲表面严重结冰，传感装置失灵导致他差点因自由落体而摔出脑震荡。 　　马灵珑从小蝙蝠口中得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大骂这个蠢货为什么竟然没摔死，但其实她很怕他真的摔死了，所以当斯塔克给她电话的时候，马灵珑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他。 　　但不可否认，斯塔克最终还是成功了，他又花了一点时间，解决了那些微不足道（只是对他来说）的小瑕疵。他把盔甲设计成贴体的流线型，前卫又漂亮，分割组装拼接的表面与内部让他可以做任何动作而不会显得机械笨拙。斯塔克花了很大一笔钱搞定了第一台自认为满意的盔甲，之后肯定会有第二台和第三台，他做得越来越顺手。 　　至于一台铁甲花费的金额，那不会是他关心的问题。 　　斯塔克正用兴奋地语言配合他的肢体动作，为马灵珑描述被铁衣带上天的成就感：“你一定无法想象整个人飞上天的感觉有多棒，跟坐飞机可没法比，完全不能比！你当时应该和我在一起，这样你就是第二个见证人！” 　　他们在哥谭市中心的一家酒吧的包房里，这是隶属于韦恩集团旗下的高级场所，来此消费的，大多都是体面的富商。就算是大厅外面人也不多，酒吧的气氛很好，布置高雅，光线旖旎，歌手的唱功在哥谭市屈指可数。 　　“我想象的出来。”马灵珑回答说，她比斯塔克早十年以上的时间体验驰骋翱翔的疯狂，那种感觉她完全体会得到，“你不是想喝醉了让我收留你吧。”马灵珑看出他好像不快乐，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看得出来，也许是因为太了解他。 　　尽管斯塔克拼命表现出亢奋的样子告诉女孩儿，他把马克3的表面漆成了红色和金色，也不能掩盖真实的烦躁。 　　伏特加还有威士忌源源不断地填进斯塔克的胃，那不是他与马灵珑约会的常态，即便以前，斯塔克时常光顾waiting吧的那段时间，他也只点一杯最贵的鸡尾酒摆在吧台当摆设，然后临走前再一饮而尽：“被你猜中了，聪明姑娘。”他虚张声势地嘟囔，“我要跟你睡在一张床上，就像沙漠那次，毕竟我们已经确定关系，而我们还没真正睡过。” 　　“你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很滑稽。”马灵珑说。 　　斯塔克没有醉得只剩下说胡话的意识，他还很清醒，但他演技拙劣的装醉很容易被识破：“你不要总是表现出很了解我的样子。”他看着她说，“我不是在指责你，抱歉，我的意思是，你应该试图安慰我对吗，如果你真的认为我是在买醉。” 　　但他就是在指责她，斯塔克又往嘴里喂了好大一口酒，仿佛那是水，他为自己刚才的坏态度感到抱歉，但他不打算说。斯塔克最擅长的除了搞发明之外，就是搞砸人际关系，他懊恼地一连喝了两三口直到杯子见底。 　　马灵珑夺过他桌前的酒杯，用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喝光了放在他面前的全部，其中还包括斯塔克只喝了一半的烈性酒。马灵珑的脸依旧白如月光，她没有丝毫醉意，她的酒量比斯塔克大多了。 　　“你喝多少，我就陪你喝多少。”马灵珑将酒单从桌子底下拉了出来，那是一块液晶平板，上面罗列了整个酒吧的所有酒类，只需要点击屏幕上的菜单，帅气或漂亮的服务生就会给你端进来，“点吧，今晚我请你。” 　　斯塔克像是被震住了，他没有下单，反而把平板推了回去：“不，不，今晚我们都得保持清醒，起码我们其中一个得是清醒的。”斯塔克冲她提高音量，“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你……”一个天生靠那张贱嘴刺激别人并以此为乐的家伙，竟然也有语无伦次的时候，而他甚至还没有到喝醉的地步，“你为什么总能知道我想要什么，你怎么猜得这么准？这种感觉太奇怪了，灵珑，你到底是谁，你是斯塔克研究协会的会员吗？” 　　马灵珑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幽幽地说：“你想知道我是谁？” 　　“不！”斯塔克像意识到了什么非常不好的事而果断拒绝，“我不想知道，你什么都不要告诉我！” 　　“为什么？”马灵珑对斯塔克的反应感到好笑，她忍不住嗤了一声，接着很快恢复严肃的表情。马灵珑刚才是想告诉斯塔克自己是谁的，可能不会说得太仔细，比如直白地坦诚自己是巫师什么的。但她觉得斯塔克应该不会排斥会点儿特异功能的女朋友，毕竟他以为汉娜是变种人的时候并没有产生厌恶情绪。 　　“总之，保持现状就好，求你了，没有为什么，不要告诉我你是谁。”斯塔克惧怕，他怕对面的神秘女郎一旦坦诚身份，就会永远消失让他再也找不到。得知真相的后果往往如此，斯塔克自以为能预见到，他刚才只是借着酒精有感而发，因为他的内心深处渴望知道女孩儿是谁。 　　“好。”马灵珑只好回道。 　　这么多年没人走得进斯塔克的内心世界，哪怕是佩普.波兹，斯塔克原以为跟着他十年的秘书小姐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了解并愿意支持他的人，他甚至对她产生过一点儿情愫。可结果显然不尽人意，佩普无法体会斯塔克真正的喜怒哀乐，但他理解，佩普没有义务体谅他的臭毛病，他是那么善变又任性妄为，喜欢跟全世界唱反调，斯塔克感谢佩普直到现在都还愿意留下来接受一个不称职的老板的差遣。 　　但马灵珑却不一样，自从她出现在他的身边，斯塔克仿佛觉得自己找到了人生的归宿。女孩儿好像每次都能猜到他的想法，斯塔克渴望那种感觉但又非常害怕有一天会失去。 　　也许一开始，斯塔克只是迷恋女孩儿的虚无缥缈，他见识过许多女人，但没人给过他那种征服欲望，马灵珑给他的若即若离相当刺激。但到了现在，斯塔克不敢想象如果马灵珑就此消失会怎样，他也许会把整个地球翻过来也说不定，但他不希望这种事发生在自己的头上，那会比在阿富汗受尽酷刑折磨还要可怕。 　　“你今天很奇怪。”马灵珑不明所以地看着斯塔克，“你成功了，但你好像一点儿也不开心？” 　　“董事会打算赶我走。”斯塔克用金属勺子戳着一枚躺在玻璃杯里的圆形冰块，“但我不在意他们是否做出这个决定。” 　　“因为你掌握百分之七十的股权。”马灵珑说。 　　“是的。”他无意识地点了点头，“他们也不是第一次打这个主意。” 　　“然后呢。” 　　“你怎么知道还有然后？” 　　“我就知道。” 　　“我参加了一个派对。”斯塔克接着说，“一个以我的名字命名的派对，但是主办方竟然没有给我发邀请，虽然我从来都不去那种无聊的地方，但他们也应该发一份邀请函对吗，他们花的可是我的钱。”他像是询问，但又不等马灵珑回答地又说了起来，“但我不用邀请函也能进去，因为每个人都认识我，你肯定不知道那种感觉，所有人都认识你，享受你的金钱带给他们的奢侈场合，到头来却没人希望你本人在那儿。” 　　“那就让他们滚蛋。”马灵珑道。 　　“哈，是的，我也是这么想的！”斯塔克勉强地笑了一下，“嘿，宝贝儿，真希望当时你也在那儿。” 　　“你没邀请我。” 　　“你在工作，我不想打扰你……” 　　斯塔克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去，可能是为了庆祝自己的研究成果，也可能是为了弄清楚慈善酒会的目地究竟跟慈善有多少关系，但无论哪一种，都没办法让他承认参加这种酒会是有意义的行为。 　　直到克里斯汀（Christian）的出现，名利场杂志的美女记者，犀利又不甘示弱的毒辣姑娘，身材好得足以参加美国小姐选举。她与斯塔克有过兴奋的一夜，在数月前，他被绑架前的三十六小时，但那不是斯塔克认为自己来对了的原因。 　　克里斯汀指责他把斯塔克工业的武器买给恐怖分子，而恐怖分子又利用那些武器于侵略的战争之中，美女记者将同行拍到的照片摆在他面前。斯塔克一眼就认出那是伊森的家园，还有印着“斯塔克工业”的各种导弹的碎片与完整的都有，格米拉小镇再次受到牵连，比第一次遭遇的打击更彻底。 　　斯塔克从照片里看到那所他在里面住了好几天的医院，被炸弹摧毁得只剩下半边红色十字可以辨认，他还从其中一张照片里看到熟悉的面孔，他确定那是当时绑架他的极端分子之一，一个光头大胡子中东人，对方的形象辨识度很高。 　　斯塔克有零点一秒的想法是，超人哪儿去了。 　　接着，他遭遇了人生中最难过的背叛。 　　那些已经被斯塔克勒令停产的破坏性武器，是奥巴代.斯坦批准重启并出售的，而之所以董事会计划罢免他的CEO职务，并积极展开行动，也是奥巴代亲自签字发的命令，他以斯塔克在阿富汗受到刺激，精神不稳定，会对公司未来发展造成致命打击为理由。 　　其实斯塔克对奥巴代有过信任，只是大多数时候，斯塔克认为他没有真材实料，无论经商还是搞研发他都不怎么在行，而且喜欢暗地里在公司捞油水。但奥巴代毕竟是霍华德那个年代的人，斯塔克偶尔也会从他的身上看到霍华德的影子。 　　说实话，他不意外奥巴代会落井下石，那看起来就像是他会做的事。但斯塔克实在没想到他竟然私自贩卖武器给极端分子，而且对方还是曾经绑架过自己的匪徒，这让他忽然想通了很多事。 　　正因如此，亿万富豪才心有郁结，这意味着托尼.斯塔克失去了一个陪伴多年的老友。 　　如果，奥巴代有把他当过朋友的话。 　　但斯塔克没有准备将自己的遭遇让马灵珑知道更多，反而做出一副“我无所谓”的表情说：“没有然后了。”他想要自己解决麻烦。 　　斯塔克倏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马灵珑的跟前。他居高临下，健壮的胳膊搭在马灵珑肩膀两侧的靠背上。 　　他把身体缓缓靠近，鼻头有意无意蹭着女孩儿的脸颊，两人都能闻到对方身上的淡淡酒香：“给我点安慰。”斯塔克将嘴唇凑到她的耳边，“要实际的。”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要的妮妮给你们端出来了，热气腾腾的，好吧，并不是啦，我本来就打算刷完蝙蝠好感就是妮妮的。老爷作为男二号，戏份真的已经超级少啦~没人爱老爷吗难道！ 　　另外，真诚感谢隔三差五丢地雷给我每天更新动力的小天使，不能一一写出你们的名字，但你们让我非常感动！ 第47章 吻 　　近距离观察斯塔克, 就会发现他的模样还很年轻，但他喜欢让自己看起来成熟又老练。修饰精致的胡子随着斯塔克说话时候的腮帮子一动一颤, 轻浮又调皮, 非常符合他的形象。斯塔克看似理所当然地对马灵珑做出足以挑起情yu的行为, 其实他正小心地试探，连呼吸也变得格外谨慎，斯塔克逐步向下，见女孩儿没有躲闪, 便越来越近的凑拢。 　　他把自己的鼻尖对准马灵珑的鼻尖, 收拢胳膊，将女孩儿完全包裹进自己的胸膛。 　　“你不介意我做点什么吧？”斯塔克轻声细语, 像安抚又像暗示, 他能感觉到马灵珑的犹豫, 但他把那个视为认可。 　　就在斯塔克即将对着马灵珑的嘴亲下去的时候，女孩儿腾过一只手, 搂着斯塔克的脖子将他的头掰离自己脸。接着, 她立刻凑上嘴唇，一个不轻不重的吻落在斯塔克的左脸, 细嫩的唇瓣被胡子柔软的扎了一下。 　　马灵珑在斯塔克还未及反应的时候将他轻轻推开, 从空隙中抽离出去, 然后又在他的腰上重重一压，男人以扑窝的姿势摔进刚才马灵珑坐过的位置。 　　“约会时间到。”马灵珑如同颁布一道重要法令似得开口，“我已经叫了车，我会自己回去, 你酒劲过后再走吧。” 　　“嘿，等等。”斯塔克拽着她的手臂，为脸上保留的余温感到激动不已，“你不高兴了？抱歉，亲爱的，我只是想吻你，我一直都想吻你，你知道的，你那么美，谁不想吻呢。或许你更喜欢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那就换你吻我也可以，我不介意偶尔被动。”他稳稳地翻过身来坐好，张开双臂做出拥抱的姿势，“来吧，宝贝儿，我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准备。” 　　“不高兴的是你。”马灵珑平静地回应，他无视了斯塔克这个孩子气的动作。 　　“我很高兴。”斯塔克试图将马灵珑拉入自己的怀抱，却被对方完美避开，“真的，我见到你就高兴了。”斯塔克还当是自己刚才的索吻才导致对方的不悦，但他想不明白，马灵珑能和别人做，为什么他就不可以，但斯塔克不能把这种话问出口。 　　“那么，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是为寻求乐子才来找我，我不想做你的消遣。”马灵珑一点儿都不排斥和斯塔克接吻，相反，她每一次都满怀期待。马灵珑非常正视自己对斯塔克的感情，并为此感到喜悦。她才不像斯内普那样明明爱慕莉莉却闭口不言，甚至将他所爱推得远远的，只有傻子才这么做。 　　但每次斯塔克都能彻底地打破她的期待，这次也不例外。 　　“我当然不是。”斯塔克竭力为自己辩护，“宝贝儿，听我说，我的确遇到了麻烦，但我能解决它们。” 　　“既然如此，就没什么可说的了。”马灵珑按下桌面的服务按钮，很快就会有侍应进来结账。 　　“嘿，不。”斯塔克立刻按下取消键，“我没有当你是我的消遣，老天知道我没有。” 　　愠怒写在脸上，马灵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言不发，她以为从阿富汗回来后能与斯塔克形成某种默契，他们会逐渐走进彼此的世界，不仅共享喜悦，也分担麻烦，最后顺理成章的在一起。可是现在，她觉得自己像是斯塔克心情不好时的慰藉品，斯塔克只有在心情低落的时候才会想到她。 　　这种感觉肯定跟恋爱没有关系，更像是做交易，只是没有签正式合同。 　　马灵珑知道斯塔克对她隐瞒了令他不开心的实情，她看得出来，斯塔克甚至不打算对她敞开心扉，而只想着亲热。这让她感到十分不悦，甚至可以说是生气，她讨厌这种感觉，却又无法摆脱。 　　正如戴妮说的，自己那点微不足道的恋爱经验，还不如斯塔克对女人的随手一撩。 　　这样想着的马灵珑变得焦躁起来，伴随着丝丝不安，也许她会很快失去斯塔克的关注，她是那么的无趣又冷淡，而围绕在斯塔克身边的女性全都热辣十足，像媚娃一样充满吸引力。【注】 　　马灵珑越过沙发走到门口。 　　“等等，灵珑，我们还有很多话题可以聊。”斯塔克扑了过去，他确实是用扑的方式阻止了马灵珑开门的动作，“我们说说盔甲怎么样，你是学工程的，没理由不聊盔甲，你不好奇我是怎么让它机身变轻，它的动力系统是靠什么推进的吗？” 　　斯塔克也很苦恼，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算是谈恋爱，他觉得自己已经做到每天发短信和打电话了，但好像还欠缺很多。他甚至无法确定马灵珑对他的感情，每次他想吻她的时候，马灵珑似乎都会反对。 　　“没兴趣。” 　　她有兴趣，刚才斯塔克给她看手机里的模型图时，马灵珑就已经在想象实物该有多漂亮。 　　斯塔克猛地将她紧拥，从后面，他迅速地把脸埋进马灵珑的头发里，斯塔克早就想这么做了：“我喜欢你用的这款洗发水，闻起来像薄荷草。” 　　那是一道猛烈的热度，蒸笼似的紧贴马灵珑的整片背脊，她深吸了一口气，鼻子里全是斯塔克的味道，比上次在他的工作间还要强烈，马灵珑几乎快要沦陷在他的胸膛：“斯塔克！”她吼叫了一声，却没有放纵自己的情感，马灵珑极力想要挣脱这个温暖的束缚。 　　她先是扣住斯塔克的手背，将他的指掌剥离自己的衣服，但斯塔克的力量远比她设想的有劲儿多了，马灵珑还不知道，现在的斯塔克每天都在练习拳击和简单的格斗技巧。斯塔克反过来用另一只手按住马灵珑的小臂，迫使她转了一圈与自己面对着面，然后，稍加用力，便轻松地将她纳进了怀里。 　　斯塔克很惊喜，他以为自己能够得逞是由于马灵珑故意放的水，毕竟他早已认定对方是特工：“听我说好吗？”他紧紧地搂着她，鼻息打在马灵珑的头顶，“我不是来找乐子的，但我必须承认，你出来见我，我真的很高兴。” 　　马灵珑仿佛听到自己的心脏发出狂跳的咚咚声，她确定是自己的而不是斯塔克的是因为她的脸刚好贴在男人胸口的反应炉上，幽兰的光线透过他的衣襟，绽放出诱惑的魅色，这个部位是听不见斯塔克的心跳的。 　　“我来找你不是因为我想要安慰，我只是想见你，而你又刚刚好给我了一个安慰。是的，我有事瞒着你，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我希望我能靠自己解决麻烦，而不是总把麻烦丢给别人处理，如果你认识以前的我就应该知道，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麻烦精，你相信我能处理好麻烦对吗？” 　　“我们可以一起解决，那不是更好吗？” 　　“我很高兴你想和我一起，从没有人想跟托尼.斯塔克在一起，他们都叫他无药可救的疯子。”斯塔克低下头亲了亲女孩儿散落在耳畔的短发，轻柔得不着痕迹，生怕惊动了怀里这头倔强的猎豹，“别离开我，就今晚，我想……我是说，我当然想和你做ai，这是很正常的生理需求，但我不会因为做不到而有任何遗憾，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待着，哪怕什么也不干就这么静静地待上一整夜。” 　　马灵珑深刻地意识到自己无法拒绝，他抗拒不了斯塔克的请求，他用那么诚恳的语气表达意愿的时候真的令人心动，这很糟糕不是吗，她还以为自己能在这段关系里占据主导。 　　斯塔克用他纯熟的技巧，将吻落在马灵珑的头顶，接着是耳垂，然后是脖子，蜻蜓点水般的一带而过：“我们可以尝试着……我是说，我有考虑关于未来会不会结婚的问题，还有家什么的，我考虑得很认真。”斯塔克努力地表现出诚意的一面，“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荒唐，但我爱上你了，真的，灵珑，当我想着未来能和你结婚或是组建家庭的时候，那感觉棒极了。” 　　马灵珑被他这番话触动了心弦。 　　斯塔克顿了一下，然后再一次加重了拥抱的力道，唯恐怀中人听后会挣脱逃掉：“灵珑，我知道你一直在和别的男人上床，你以为我对你一无所知，其实并不是这样，也许我无法掌握到细节的地方，但那不是我想要了解的部分。我猜你跟别人上床是为收集情报而做的掩护手段，你不用回答，我就当你是。其实你不是也没关系，我真的不介意，你有你的生活，我无权干涉。” 　　刚才说过什么来着，斯塔克总能将他制造出来的浪漫亲手打破。 　　马灵珑都快要被他感动哭了，尽管让她流泪几乎不可能，她闭着眼睛乖乖地待在斯塔克的怀抱里，甜言蜜语不断往她耳朵眼灌，她的呼吸在前一秒还乱七八糟，双手垂在身体两边不知该如何安放，也许抱着斯塔克的腰是不错的选择，马灵珑已经打算这么做了。 　　直到她听到“上床”以及“和别的男人”。 　　“我知道你全身都有秘密，但我不在乎那些秘密……”斯塔克还在念叨着。 　　“等等，斯塔克。”马灵珑双手撑着他的胸口，想要将自己从这个怀抱释放出来。 　　“我还没说完。”斯塔克用力将女孩儿再次拥紧，“我是认真的，我真的爱上你了，我知道你肯定不信，你那么了解我。就连我自己一开始也不信，但你得给我一个证明的机会，我希望你尝试着接受……” 　　“看在梅林的份上！”马灵珑狠狠地掐了一把斯塔克的腰，男人发出一声难过的低呼后勉强松了手，嘴里还念着“梅林是谁，你的客户之一吗”。 　　马灵珑瞪视着他：“你刚才说什么，你说我跟别的男人上床是什么意思？” 　　“甜心，我不认为你是ji女。”斯塔克表现出慷慨，“我只是猜想你是通过这种方式获取情报，很多女特工应该都这样吧？” 　　“你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马灵珑无奈地坐回了沙发，她本能地想喝一口酒缓和情绪，结果发现在她面前的杯子全是空的。他们之间出现了很长时间的沉默，马灵珑只是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然后无力地说，“说说吧，你所知道的我。” 　　斯塔克走到一台冰箱前，那台冰箱很小，待在角落毫不起眼，每一个包厢里都有这样的冰箱，里面通常放上一些威士忌和马提尼。斯塔克从冰箱里拿出其中一瓶，用酒瓶起子打开瓶盖，“就是我刚刚说的那些，你是特工或者情报人员，你跟男人们上床拿到你要的信息，别在意这些，跟男人上床很正常，你都二十七岁了。” 　　“我没有跟任何男人上过床斯塔克，希望你记住这一点。”她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应该是缺少了水的滋润，马灵珑刚才喝了太多的酒，“除此之外，我也不是特工，不是任何情报组织的特派员，我只是……”马灵珑揉了揉太阳穴，“我先问你，为什么你会认为我依靠肉体换取情报？” 　　斯塔克把黄色的酒液倒进杯子，然后又将冰块放了几颗进去：“我想是因为，你在酒吧工作。” 　　“因为我在酒吧工作，穿着暴露，所以你觉得我会跟男人们做那种交易？”马灵珑怒气未消地看着他说。 　　“我有没有说过，你生气的样子很迷人？”斯塔克端着两杯酒走了过来，他挤进了马灵珑的沙发，一直挤到女孩儿妥协地往里面挪动了一块空间给他。 　　“说过。”马灵珑没好气地道，“是戴妮对吗，是她告诉你我晚上接客，你就以为我真如她所说？” 　　斯塔克喝了一口酒，原本干涩的嘴唇顿时滋润光泽：“是我的错，跟戴妮没关系，她是好姑娘，她不想我接近你，因为你也是好姑娘，而我是一个欺骗好姑娘感情的烂人。”他聪明极了，这世上可能很难再找到像斯塔克那样敏锐的科学家了，他只听到马灵珑无可奈何的只言片语就想通了某些被误会了很久的事，“事实上，我觉得你还不算暴露。” 　　马灵珑瞪了他一眼，然而斯塔克却嬉皮笑脸地盯着她不怀好意：“其实你不会格斗对吗？” 　　“但我依然有办法让你疼痛。”马灵珑恶狠狠地说。 　　斯塔克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高兴，他侧身坐着，手肘压在椅背，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女孩儿的眼睛说：“你真的没跟任何男人上过床？” 　　“斯塔克。”马灵珑道，“你就只关心这些，没有别的问题问我？” 　　“是的，当然有。”斯塔克清了清喉咙，“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不愿意。” 　　“好的，我就当你同意了，我们现在正式确定关系，过几天我就开记者招待会公布托尼.斯塔克的女朋友是个漂亮性感的中国姑娘。”斯塔克想了想道，“你说这会不会促进中美友好之类的？我想如果总统叫我做形象大使，我一定会拒绝的，因为很愚蠢。” 　　“你是耳朵出问题吧，我说的是不愿意。” 　　斯塔克努了努嘴，假装思考了两秒：“你没理由不愿意。” 　　“我有一万个理由。” 　　“那就说一个来听听。” 　　她说不出来，马灵珑咽了咽口水，又舔湿了自己的嘴唇，她把酒杯凑到唇边，接着又放下，如此重复了两次：“既然你一直以为我在接客，为什么还要追求我？” 　　“我好像说过很多次，在我印象中就有五次，我不在乎你是做什么的。”斯塔克看着她的眼睛说，“或许有点在乎吧，但那又怎样呢，我就是爱上你了，哪怕你是刺杀美国总统的间谍我都没办法不爱你。” 　　“你以前爱过别人吗？” 　　“没有。” 　　“那你怎么确定你对我的感情不是性冲动？” 　　“我现在不想跟你上床。”斯塔克停顿了一下，立刻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不是为了和你上床才接近你的，但我肯定是想和你上的。不过，这要等到你愿意才行，我们可以从接吻开始，我猜你一定连吻都没接过，我可以教你。” 　　“行了，我没问你别的。” 　　“原来你真的连吻都没接过？”斯塔克惊喜地发现了这个事实，她又一次突破了他的设想，“宝贝儿，你表现得很有经验啊，你把我耍得团团转，你甚至从不害羞。” 　　“斯塔克，告诉我，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我想帮你。”马灵珑将话题绕回了最初，“你不想我帮你吗？” 　　斯塔克将手里的杯子放在腿上，他似乎想要亲吻他的女孩儿，但他努力地忍住了：“我希望我可以做一个能够解决掉麻烦的男朋友，而不是把烂摊子交给自己的女朋友处理。” 　　“你不相信我？” 　　“上帝见证，你的指纹都被我录入进工作室了，我完全信任你。”斯塔克说，他望着她，“所以，你也信任我一次怎么样？相信我也能处理危机，我也能帮助别人一回。” 　　马灵珑摇了摇头，接着又无奈地把头点了点：“那你自己小心，如果需要我，就给我打电话。” 　　“我无时无刻都需要你。”斯塔克立刻说，“灵珑，跟我回洛杉矶，离开这个混乱的地方，如果你既不是特工也不是间谍，你甚至都不会格斗，你会死在这儿的。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还留在韦恩集团，这一点从刚才到现在我都想不明白，但那不重要，我会保护你，我现在就能保护你。” 　　马灵珑凝视着他，她被突如其来的感动击中，连呼吸也跟着停滞，她把手附上男人的脸，真实又温暖的触碰让他们两人都变得躁动起来。斯塔克将酒杯搁在桌上，伸出双手揽住马灵珑的腰，他低下头，毫不犹豫地贴上她的嘴唇，有些冰冷，但很快因唇齿的摩擦变得炙热。他把一只手移动到马灵珑的后脑，用娴熟的技巧撬开了女孩儿的牙齿，接着他的舌头碰到了一个无处躲藏的软物，他毫不费力地抓到了它，并与它交缠在一起。 　　“等等……”马灵珑退缩了，她紧张得不得了。 　　“我等这一刻等了很久，一分钟好吗，再给我一分钟。”斯塔克大胆的再次把马灵珑的舌头含住，将她的话语淹没在潮湿与情yu中。 　　马灵珑从未想过嘴对嘴亲吻会是这么舒服的一件事，斯塔克的吻技无疑是一流的，她感到对方的舌尖柔滑津甜，像一颗热乎乎的糯米糍。而她绝不能把它吃下去，因为就只有这么一个，不安份的小糯米在嘴里四处乱窜，发出下流的声音。她以前一直认为这种行为有点恶心，你得把对方的口水吃进肚子里，对方也会吃你的口水。 　　马灵珑突然想起一件极为重要的事：“听我说，关于韦恩集团的，我查到……” 　　“还有三十秒。”斯塔克不想听她说任何话，起码现在不想，他用舌头堵住马灵珑的嘴，贪婪地吮吸。 　　作者有话要说：　　【媚娃】：HP世界的一种长得很漂亮，男人见了都会情不自禁爱上的生物。 　　撒花，男女主终于亲亲了~另外，蝙蝠地图还没完哦~ 第48章 解锁咒 　　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摆脱“斯塔克灾难”了吧, 马灵珑回到出租屋以后躺在床上盯着发霉的天花板如此暗忖，她已经很困了, 却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非得跟睡眠过不去, 她明天得早起, 为布鲁斯.韦恩送最新的晨报，但她睡不着。 　　接吻之后整个感觉都变得不一样，这表示她接纳了他，或者说, 准备迎接更多的“斯塔克式”的刺激。马灵珑还以为自己会事后反悔, 结果她竟然满心愉悦地期待着下一次，斯塔克的舌头真的很棒。 　　是不是当年的莉莉和詹姆也这样呢, 他们本来一见面就吵个不停, 像仇人似的争执不休。然后某一天, 小天狼星跑来告诉她，莉莉跟詹姆嘴对嘴亲上了, 就在打人柳下面的树洞里, 接着，从那以后, 他们再也不吵架。【注】 　　城堡深处, 湖边, 图书馆，哪里都能看到他们形影不离的样子，像连体婴儿。 　　他们彻底堕入了爱河，在十六岁的那个冬天, 圣诞节来临之前。 　　真爱之吻，世间最神奇而伟大的魔法，老巫师们总这么说。 　　他们吻了不止一分钟，具体有多久马灵珑肯定是没掐着表在算，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以至于都忘了还可以用鼻孔换气，直到斯塔克留意到女孩儿因极度缺氧而挣扎起来，才松开了嘴，等马灵珑缓过劲来才又继续。 　　尽管那是她的第一个吻，却没有表现出让斯塔克耻笑的笨拙，她强有力的回应使当时的气氛一瞬间达到高chao，差点把持不住。 　　马灵珑最终没有和斯塔克回去，而且，她还对他偷偷用了睡眠咒语。 　　斯塔克的吻是那么强烈而火热，如果不及时停止，他肯定会实施下一步，其实他已经在实施过程中了。斯塔克的手不安分地在马灵珑背后滑来滑去，穿过她的大衣直达肌肤表面，滚烫又灵活的游走就像是寻找突破口，很快，他解掉了马灵珑的胸zhao搭扣子，试图进一步探入他满心向往的柔软山峰。 　　马灵珑在关键时刻遏制住了他的行为。 　　斯塔克现在正呼呼大睡，包厢里的温度适宜，马灵珑付了所有酒钱和房钱。有那么短暂的时间，收钱的服务生还有点不敢相信，因为他认得斯塔克，而且对他十分熟悉。一位亿万富豪带着女伴进包厢在这里是常态，正因如此，每个包厢都有舒适的床和被单，当然也少不了避孕套和润滑剂，墙壁里都有不错的隔音夹层。 　　有的房间还准备了一些情趣用品供特殊爱好者使用。 　　倒是考虑得很周到。 　　在这里工作的每个人都知道一男一女，有时候是两个男人进包厢意味着什么，通常那些男男女女会在房间“狂欢”一整夜。 　　很少有女士先出来结账的情况，反正大堂负责人在这里工作五年都没见过，特别是替托尼.斯塔克付账，这简直就是不可能出现的画面。负责人生怕马灵珑是杀手什么的，斯塔克已经死在了里面，还好这种事情并没有发生，当他进去检查的时候，斯塔克睡得很沉，轻微地打着呼噜。 　　于是，每个人都开始猜测女人与斯塔克的关系，这个问题明显成了今晚值班员工们的夜宵调剂品。 　　马灵珑知道斯塔克睡醒后一定会打电话过来，他肯定很懊恼在关键时刻居然睡着了，所以临走前，马灵珑给他的手机里留下一条简讯。大意是说，她查到与斯塔克工业做秘密交易的是来自韦恩集团的股东之一，她提醒斯塔克注意防范自己公司的高层，他们其中的某个或几个很有可能参与了对他的绑架。如果可以，马灵珑希望斯塔克最好自己展开调查，因为她手里的资源极其有限，无法提供更多信息。 　　她把她知道的所有情报都留在了斯塔克的手机里，然后加以注明这些不是靠肉体换来的。 　　马灵珑招来蝙蝠，然后对它说：“去监视布鲁斯.韦恩。”她再次对布鲁斯产生怀疑的原因是在见过斯塔克以后，马灵珑明显感觉那个男人不像他看起来那样简单，他比他表面呈现出来的复杂得多。就如同马灵珑曾坚定地认为斯塔克是个极度糟糕的家伙一样，反过来想，布鲁斯.韦恩完全有可能是真正的危险分子，他所拥有的财富与权力足以令他成为世界上屈指可数的极端主义。 　　她可不管超人和蝙蝠侠是怎么看待哥谭的亿万富豪的，连邓布利多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黑色的蝙蝠从窗户飞了出去，它扇动翅膀，很快消失不见。 　　马灵珑从床上坐起，拨通麦克的电话，短暂的嘟嘟声后，传来男人有气无力的声音。【注】 　　“小姐，现在几点钟？”麦克发出抱怨，“你值夜班我可不。” 　　“你可以考虑起来上个卫生间。” 　　“你用这种声音跟我开玩笑，我就当那是一个威胁。”麦克睡眼惺忪的把电话夹在耳朵边，他看了看挂在卧室的电子钟，凌晨三点。 　　“我的声音很难听？”马灵珑以前可不在意这个，因为没人对她抱怨过关于声音的问题。 　　“不，当然不。”麦克否认，“只是你从不开玩笑，你刚才突然说这么一句让我很不适应，都有点不像你了，我猜是因为工作不顺利？” 　　“那么，我的声音，你觉得怎么样？”马灵珑问，不可否认斯塔克的声音是很好听的，带着轻佻的磁性嗓音，配合他的出众相貌，像是重力的吸引，马灵珑每分每秒都想向他的声音靠近。 　　“我说，是工作不顺利对吗，要不我给你换一个别的？”麦克的瞌睡醒了一半，他很了解马灵珑的脾气，那个冷酷的姑娘可从不在乎这种小问题。但现在却突然执着起来，这其中一定有古怪，“布鲁斯.韦恩讨厌你的声音？” 　　“所以是不好听？” 　　“还不错啊。”麦克回答说，“如果你想听实话，很酷，相当酷，我第一次认识你的时候，以为你的声音应该跟‘Betty Boop’差不多。你知道的，那时你穿着红色的短裙，大眼睛，短头发，和贝蒂娃娃很像的，那年麻鸡们又正好流行那个牌子的东西。”【注】 　　“你倒观察得仔细。” 　　“简直印象深刻，你可是‘龙’，很多巫师都认得你，我的资料库里有你全部的档案……”麦克突然住了嘴，他意识到自己透露了危险的信息。但正如麦克说的，马灵珑在魔法界很出名，她能独自对付全世界最凶猛的恶龙，还因此得过二级‘梅林勋章’。而且，她的名字里有一个“龙”，胳膊上也有一尾龙的纹样，很多人都觉得她可能就是龙变的。 　　“我的意思是。”麦克把话题转移到正轨上，“你这么晚给我电话，不会只是想打发无聊时间吧。当然，如果你真的寂寞了，我不介意做你临时男友什么的，但你得付我薪酬，因为做你的男友肯定很累。” 　　马灵珑暂时忽略掉对方有她全部档案的那句话，她知道那不是简单的随口一说。 　　“我知道你有一种咒语，它能解锁一切麻瓜的电子密码，包括指纹，视网膜验证以及生物识别系统。”马灵珑所掌握的显形咒语无法解开布鲁斯.韦恩的电脑密码，她对电脑里面的东西耿耿于怀。 　　这不意外，魔法世界的咒语大部分都是来自古老的巫师们所记录下来的。老巫师可不知道什么是电子产品，而麻瓜的密码设定早已从简单的数字变得越来越多样化，老派咒语变得不管用了。 　　“除了那个。”麦克果断回绝，他真后悔以前为了炫耀自己的才华而在马灵珑面前展示过那个复杂的解锁咒。 　　“多少钱。” 　　“不是钱的问题。”麦克说，“总之，你问我别的都可以，免费送，除了‘解锁咒’。”那是非常危险的咒语，它能解开的电子密码甚至包括核武器的发射程序，麦克是研究咒语的专家，也是发明各种各样能够适应麻瓜世界的咒语天才，他还有马灵珑意想不到的身份。 　　“我需要它。”马灵珑道，“随你开价，十万英镑怎么样，或者你想直接要对等的黄金也可以。”【注】 　　“灵珑，那是犯法的。”麦克焦急地说，“我不能给你咒语，一旦被国会的傲罗发现你就完蛋了。” 　　“二十万。”马灵珑道，“行了，麦克，我总会说到一个你满意的金额，为了节省时间，你直接自己说一个吧。” 　　“你要那个做什么呢，是因为布鲁斯.韦恩吗，你想侵入进他的电脑？”麦克停了停，“他对你做了什么？” 　　“三十万。” 　　“噢，别这样！”麦克低呼了一声，“布鲁斯.韦恩是个好人，我敢对天发誓他是我见过最值得尊敬的麻鸡，不管他对你做了什么，那肯定是因为他喜欢你。他喜欢所有漂亮的姑娘，但我想，如果你干脆的拒绝他，就像以前你拒绝其他人那样，他是不会对你做出逾矩动作的，他是个贵族绅士。” 　　“四十万。” 　　“你知道用咒语入侵麻瓜电脑意味着什么吗？”麦克苦劝道，“魔法国会禁止一切像这样的非法入侵，比麻鸡的骇客犯罪后果还要严重。你会被抓起来审讯，运气好遣送回国，终身剥夺魔杖使用权，禁止再使用任何魔法，因为这是严重的犯罪，运气不好的话，你会被判处死刑，我没有开玩笑，那个咒语是被禁止使用的。” 　　“你就不该发明它。”马灵珑继续提价，“五十万，你的胃口真大，麦克。” 　　“梅林的胡子，你为了什么甘愿冒险，有什么是值得你这么做的，你以前从不这样！” 　　“斯塔克。” 　　“什么？” 　　“托尼.斯塔克，我和他接吻了。” 　　电话那边出现了长达十秒以上的寂静。 　　“你还在吧。”马灵珑道。 　　“你是开玩笑的对吗？”麦克说，他的呼吸变得快速起来，“好吧，我知道你不是在开玩笑，但是，为什么你会认识托尼.斯塔克？”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等等，原来你真的认识那个麻鸡，怪不得你这么肯定他不会对女下属性骚扰。小姐，他是个花花公子，他不值得你用自己的职业生涯以及生命冒险，他比布鲁斯.韦恩差劲多了，你怎么不试试和你现在的老板接吻，我发誓你会立刻忘掉斯塔克。” 　　“你跟布鲁斯.韦恩很熟吗？”马灵珑察觉到了可疑的地方。 　　“不……好吧，我是说，不太熟。有过一两次交际，他从来没有做过违法的事，我敢保证他没有。”麦克心虚地转移话题，“说回斯塔克，我真不敢相信你和斯塔克已经发展到接吻这一步了，你知道你是排第几号的床伴吗？ 　　“还是说回咒语吧，我知道使用它很危险，这还是你告诉我的。但如果我小心一点儿，只让它出现短暂的几秒钟，我相信我还是可以应付过来的。” 　　“你到底想得到他电脑里的什么东西？” 　　“一些资料，一些关于斯塔克工业的资料。”马灵珑道，她用了恳请的语气，放低姿态，“麦克，我请求你帮助我，告诉我那个咒语，它对我很重要，斯塔克对我，也很重要。” 　　马灵珑的请求让麦克立刻感觉愧疚起来，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女孩儿用这么谦卑的态度，尽管声音听起来依然带着一丝高傲：“他怎么能值得你冒这种险？我知道你其实只是迷恋他，英国的巫师都极其沉闷，激发不了你的情yu，突然一个有趣的家伙出现在你面前的确容易上钩，但他在麻瓜世界有很多绯闻，等你过了新鲜感就会知道他一点儿也不值得。” 　　“麦克，你不会明白的，我和他之间发生了很多事，他值得我为他做更多。事实上，我觉得我做得还不够好，我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帮他，我只是想尽我所能。”马灵珑顿了一下，继续道，“斯塔克之前被绑架的事你知道对吧，你一直生活在纽约，对所有热新闻了如指掌。” 　　“当然，但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当时就和他在一起。”马灵珑轻描淡写地说，“他被绑架跟韦恩集团有关，除了从布鲁斯.韦恩身上找线索，我完全没有头绪。” 　　“不可能的。”麦克坚定地道，“不可能是布鲁斯.韦恩，他……总之，不会是他，你相信我。” 　　“麦克，你在隐瞒我什么我并不关心，我只能告诉你，我是从幽灵身上获悉的消息，是它告诉我韦恩集团参与了绑架。而我确实发现了有关证据证明这个。韦恩集团的大股东每次与斯塔克工业私底下的交易额大得惊人。我之前本来已经排除了布鲁斯.韦恩，但我突然觉得这里面有蹊跷，那笔金额这么庞大，为什么直到现在都没人发现？” 　　“既然如此，你怎么不把这个交给斯塔克，麻瓜的事情让麻瓜自己去解决，这是你以前常挂在嘴边的话，你忘记了？” 　　“我没忘。”马灵珑道，“但那是斯塔克，他是我的，男朋友。” 　　“呕……他是最糟糕的……”麦克从喉咙里发出难过的声音，“你为什么不报警，如果你已经拿到证据证明这件事确实和韦恩集团有关系，让警方来处理不是更好？” 　　“我就当你在跟我开玩笑。”马灵珑道，“那可是哥谭市。” 　　马灵珑放缓了语气，“我不会被国会发现的，我也不是第一次违反魔法界的规矩，我很有经验。如果你怕我泄露机密，我可以发誓，用完它以后，我就对自己施一道遗忘咒，这样我便能完全忘记它。” 　　“你无药可救了！”麦克大声吼叫着从床上一跃而起，“你居然对自己……该死的，你还是想想怎样加固大脑封闭术吧！”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比起麦克的大吼大叫，马灵珑显得异常平静。 　　“因为我不想看到你变成一个脑袋不灵光的蠢样子！”麦克继续咆哮道，“你比我更清楚遗忘咒的后果！” 　　“听不出来刚才那只是个玩笑吗？”马灵珑听到一句“他妈的”，很明显麦克没有对着听筒，但他说得很大声。 　　“你简直是‘斯莱特林’的异类。”麦克终于妥协了，“斯莱特林那帮傲慢的家伙从不违反规定。” 　　“这说明你并不了解斯莱特林，雷鸟小子。”马灵珑曾一度热爱自己的学院，她也为自己是斯莱特林骄傲过，直到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之后，“行了，给我咒语吧。”【注】 　　“你记住，一定不要被布鲁斯.韦恩察觉到任何迹象，如果他告诉第二个人他看到了怪事，国会立刻就能找上门。”麦克提醒她说，“你得让那附近的监控摄像头失灵，还要找找看有没有窃听器，这是非常危险的行为，你不能留下任何可能成为罪证的蛛丝马迹，连一丁点的残留都不能有。” 　　马灵珑想了想，道：“那么，你又为什么要发明它，国会的人，为什么没找上你？” 　　“你的脑筋不要转这么快好吗天才女巫，你还是对自己下一个遗忘咒吧，我期待见到你提前患老年痴呆的样子，那肯定很有滑稽。”麦克没好气地说，“行了，五十万，赶紧把钱转过来，不要打探其他秘密，我收到钱之后立刻给你咒语，如果你被抓了，我会说是你对我用了吐真剂。” 　　“真够朋友。”马灵珑带着揶揄的语气道，“谢谢。”她说，真诚的。 　　哥谭市.韦恩庄园—— 　　麦克穿着棉布条纹睡衣，脚下踩着拖鞋，微卷的深棕色头发有些凌乱。他都快要在布鲁斯的会客沙发上睡着了。几分钟前麦克本来就在睡觉，他被马灵珑的电话吵醒，之后就再也无法安心入睡。 　　他挂了马灵珑电话的当下，就使用幻影移形直接来到韦恩庄园，他先去了一趟蝙蝠洞，但是主人还没回来。于是他又来到会客大厅打算找阿尔弗雷德讨口酒喝，但老管家也不在客厅，毕竟现在是凌晨四点，正常人睡觉的时间。 　　于是他娴熟的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拿出最喜欢的一瓶龙舌兰。 　　很快的，当麦克正打算在冰箱里翻出点别的夜宵时，阿尔弗雷德悄声无息地走近他身后，用猎qiang抵着他的腰，阿尔弗雷德以为他是一名不怀好意的擅入者，麦克发出了一点声音才没被子弹贯穿直肠。 　　“我好像说过，请你不要突然出现在我家里，打一通私人电话并不困难。”布鲁斯夜巡回转，蝙蝠衣刚换下，连澡也没来得及洗便得到阿尔弗雷德的通知，说是有客人上门，不请自来的那种，“以及，喝酒要用杯子。”布鲁斯的“蝙蝠”气息还未褪去，属于蝙蝠侠的威严停留在他英俊的脸上。 　　“你看我穿成这样就知道情况紧急。”麦克对他说，“你没有参与过任何绑架事件吧？我是指，以蝙蝠侠的身份绑架你的对家托尼.斯塔克，包括对他使用类似绑架的恶作剧？” 　　布鲁斯从他手里夺下酒瓶，不悦地回道：“你想告诉我什么，男巫？” 　　“我想说，你倒大霉了，超级英雄，你被人盯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打人柳】：HP世界的一棵古老的树木，树藤下有个木屋，曾经卢平变狼人的时候，四人组都在这里陪他度过狼人时期。 　　【麦克】：第30章出现过的巫师中介，请大家记住这个人，记住他！ 　　【贝蒂娃娃】：以前作者很喜欢的一个牌子，那个娃娃是个性感的大头妹子形象，声音很细很甜。 　　【HP里的钱币】：HP世界用的钱是金加隆，银西可，铜纳特。就是金银铜打造的钱，如果你有黄金，就能让银行的精灵打造钱币，给一笔打造费用就可以了。 　　【雷鸟】：神奇动物在哪里出现的美国魔法学校“伊法魔尼”，跟霍格沃兹一样总共四个学院，其中一个学院的代表动物是雷鸟。 　　———————————————————————————————————————————— 　　关于女主的魔法设定问题，没有看懂或者有疑问的，可以看看这段话外解释。 　　作为一个外国巫师，她的信息是被美国魔法国会掌握在手里的，国会有明确法律规定不能在麻瓜面前用魔法更不能被发现魔法使用痕迹。回顾最初，女主为妮妮已经有过严重的前科，希望你们没有忘记她陪伴了妮妮十年，我没细写不表示她没用魔法做过。 　　法律规定我们不能偷东西和抢劫，如果犯了事就要被抓和受到惩罚，但不是每个小偷和抢劫犯都会马上被抓，然而我们并不会无缘无故去偷去抢。就像每次女主当着麻瓜面使用魔法时都很小心谨慎的考虑后果一样，不被发现不表示她违反法律是对的，那只是侥幸以及她用的很隐蔽。 　　希望不要看到这一章的小天使还扭着“女主为什么这么纠结，魔法就能搞定的事怎么都不用魔法解决，弱爆了”一直不放，如果对此依然不能理解的，可能我的文确实太差劲没有达到你的需求。 　　文章反复强调过很多回，想在麻瓜世界生存，就得按照麻瓜的生活方式，这是法律，违反法律的后果就是驱逐出境，除非我有更强大的脑洞让女主被判刑了也能好好的，除此之外，我觉得慎用魔法才是理智的行为，再叛逆的巫师也不会触碰法律底限，毕竟女主不当伏地魔二号。 　　关于女主的战斗力，在巫师世界与斯内普相当，在麻瓜世界不用魔法就是渣渣。大部分时间女主都在麻瓜世界，因为这是超级英雄文，不是HP主打文，就是在这么一个被限制的世界，女主用各种方式打擦边球才是我想涉猎的内容。请不要忘记女主的职业不是傲罗，是历史老师，她有战斗经验不表示善战以及她更擅长跟灵魂打交道而不是人类。 　　至于会不会东方术法，术法系统怎么表现，后文会提到。 　　昨天有人提及女主拿着黑巫师的魔杖也很弱鸡的吐槽，希望认真看文，原因早就写过，如果不是女主拿到，那根魔杖普通巫师用都无法用。顺便剧透一下，女主的魔杖，连伏地魔也用不了。 　　一个老生常谈的问题“为什么不能用了魔法，之后消除记忆”，凡是对大脑有可能造成损伤的咒语，女主都不会对妮妮用的，不管在什么情况下，她宁愿对自己用也不会对妮妮，文章之前说过，我猜是有些人已经忘记了，提醒一下。 　　最后，关于觉得女主性格古怪不讨喜的，你们是不是忘了她来自斯莱特林？ 第49章 总裁室 　　周一, 忙碌的日子，这里面不包括马灵珑在内, 尽管布鲁斯给她增加了不少工作量（事实上那就是总裁秘书该干的活儿）, 马灵珑从早上开始就没有停歇过的由总裁室与走廊穿梭。她的效率是之前的几任秘书的两倍, 无论是整理会议记录还是档案整理，或是替布鲁斯约会女伴时餐桌的位置预定等等繁琐的工作，她都完成得十分出色。 　　马灵珑熟练的配合顶头上司的全部要求，就好像她已经在布鲁斯身边待了好几年, 而不是只有几十天。 　　这下没人觉得她是来当花瓶的了, 马灵珑不但恪守己责，无偿协助其他部门的公关工作, 布鲁斯发现接待客户时马灵珑会保持微笑, 而那让她看起来像是机器人。哪怕韦恩大厦的办公楼里美女如云, 但马灵珑已经在这之中占据一席之地，她收到好几个男人的吃饭邀请。 　　实际上, 今天是马灵珑递交辞职信的日子, 但她三天前改变了计划，打算继续待在布鲁斯身边一两天。只要让她摸到总裁电脑, 接着使用“解锁咒”把它启动, 成败在此一举。 　　布鲁斯可一点儿也不希望收到马灵珑的辞职信, 他整个上午都假装没空落座的组织着各种会议，虽然那本来就是该他做的，只是今天以前，布鲁斯都交给副总裁在安排。所以, 当他积极的参与到所有（甚至保洁部门）的会议中去时，每个员工都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这意味着他们之中极可能有被裁员的危险。 　　布鲁斯终于开完最后一个会，他甚至回忆不起会上那些工作态度比自己还认真的负责人说了什么，布鲁斯一直处于昏昏欲睡的状态。他回到总裁室，发现办公桌上也没有马灵珑的辞职信，而是一杯热气腾腾的黑咖啡时，他的确松了一口气。 　　“莉莲，你能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吗？”布鲁斯按下话机的快捷按钮，可以直接与马灵珑的手机连接。 　　“现在？”马灵珑犹豫了一下，“我在卫生间，韦恩先生，可能没那么快。” 　　“真是抱歉。”布鲁斯赶紧道，他挂掉电话，不由自主的嘴角上扬，这让他想起第一次认识麦克，知道他是巫师的那次。麦克提出要去卫生间，当布鲁斯问他“怎么，巫师也需要上厕所吗”时的滑稽表情就好像自己提出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布鲁斯用私人号码拨通了另一个数字：“阿弗，韦恩庄园还有多余的房间吗？” 　　“布鲁斯老爷，看起来你似乎提前患有健忘症了。”阿尔弗雷德在电话那头道，“韦恩庄园有二十六间空房，而您却问我有没有多余的。” 　　“哪个房间适合姑娘住的？”布鲁斯说，“最好能有落地窗，她很有品味。” 　　“我想，你的房间就十分合适，布鲁斯老爷，你是希望我这么回答吧？” 　　“不，我是认真的。”布鲁斯道，“选一个窗外景色漂亮的空房就行，不要离我太靠近，但也别太远。” 　　“我想你已经有注意了？”阿尔弗雷德说。 　　“二楼第四间，她应该会喜欢，放些水晶装饰在里面，或者宝石摆台也可以。” 　　马灵珑当然没有在卫生间，如果她真的为了解决内需，是不会直白的让布鲁斯知道的，但她的确去了一趟，把自己关在其中一格，接着变成蝙蝠飞进监控室，她先用昏迷咒语让保安睡着，接着对整个监控画面做了些许调整。离开前，她让保安醒了过来，对方似乎很诧异自己怎么突然睡了过去，立刻为自己冲了一杯咖啡。 　　麦克一再警告马灵珑不要对布鲁斯使用任何咒语，他没有明说原因，只道布鲁斯非常敏锐，警告马灵珑别走捷径。 　　如果不是这样，马灵珑肯定会对布鲁斯念昏睡咒的，而不用像现在这么麻烦。 　　做完一切后，她又飞回了卫生间，当她从里面出来时，接到了斯塔克的短信。距离上次接吻过去了三天，这三天来，斯塔克只每天晚上十二点发送像例行公事般的晚安简讯。如果马灵珑不回复的话，每隔十秒就会发来一条相同的信息，她很肯定这是贾维斯的操作。 　　这次不同，简讯的字里行间都透着斯塔克式的兴奋，既不是早安问候也不是约会邀请。 　　[宝贝儿，我成功了。] 　　如此简单直接，这很斯塔克，于是马灵珑没有马上回复他。 　　[我想咬你的嘴唇，灵珑宝贝儿。] 　　五秒之后，马灵珑又收到了新的短信，她依然没有回复，马灵珑需要集中精力在新学的咒语上面。 　　很快的，她大致计算了一下，不到三秒，斯塔克的私人号码便出现在她的手机屏幕上。马灵珑接了，她知道，如果自己不接，斯塔克恐怕会立刻动身飞往哥谭，更有可能直接闯进韦恩大厦的总裁室。 　　他已经脱胎换骨了。 　　“我在工作。”马灵珑小声说。 　　“去他的工作。”斯塔克道，“我成功了，我想见你，我想吻你，今晚我们见一面。还在那个酒吧，我发誓今晚我肯定不会睡着的。” 　　“我们最好尽量避免见面。”马灵珑无情的宣布。 　　“我才不信你不想跟我接吻，你那天也很投入不是吗？”斯塔克漫不经心地说，他对着电脑矫正数据，不断的完善盔甲瑕疵，他戴着蓝牙耳机在跟他的灵珑宝贝儿通话，双手忙得不可开交，“我感觉得出来，你喜欢我吻你对不对，你很享受，又一个迷人表情被我扑捉到了。” 　　斯塔克去了一趟格米拉穿着那套几近完美的红色铁衣，喷射推进器的速度又快又稳，一小时就到达了要花上超过五小时以上的偏僻小镇。他像救世主一般从天而降，比超人还要酷炫，斯塔克消灭了那些作乱的家伙，可能还只是一部分，他在阿富汗上空盘旋了好几圈，确信被自己歼灭的应该是极大的一部分。他在格米拉附近徘徊了三天，把剩下的残余（包括对方非法购买的从斯塔克工业来的武器）也收拾得干干净净。 　　他从没为自己制作的武器有任何成就感，斯塔克擅长并且从不意外的制作出了无数先进的致命武器，在他看来，以前那些都是意料之中的。但是这次。斯塔克仿佛找到了人生奋斗的方向，他终于知道他需要什么，并且该如何去实现目标。 　　“你的吻技不过如此，我可不怀念。”马灵珑故意说，“而且满嘴酒精，并不值得炫耀。” 　　“啊哈，你说我的吻技不过如此？”斯塔克没有生气，反而像激起了斗志，“那么今晚过后，我会让你求着我吻你的。”他舔了舔嘴角，好像下一秒就要把他最高超的吻技奉献出来。 　　“不要见面。”马灵珑再次说道，“布鲁斯.韦恩会怀疑我是商业间谍的，这会影响我的……工作。” 　　“你又不是特工，你自己说的。” 　　“我想我有权利做自己的事。” 　　斯塔克想了想说：“我可以帮你。” 　　“保护好你自己就是帮我，那份交易记录你看了吗？”马灵珑道。 　　“看了，我正在查，不过没什么头绪。”他对马灵珑撒了一个谎，斯塔克其实有眉目了，他可能已经猜到甚至可以肯定究竟是谁在联合韦恩集团购买武器。那笔数额巨大，所以对方一个人搞不定，于是他找了合伙人同他一起。 　　马灵珑松了一口气，斯塔克总算有了危机意识：“就这样，工作结束后我会去找你的，如果你有紧急情况，不要发无聊的信息，直接打给我。” 　　“嘿，嘿，等等。”斯塔克拔掉蓝牙，拿起电话，对着透明触摸屏点了几下，马灵珑的手机摄像头就被他远程控制了，“你穿制服套装的样子可真漂亮，从这个角度看，你的胸部很丰满。” 　　马灵珑掩饰着窘迫的羞涩，故作镇定地说：“挑逗我不会有好下场的斯塔克。” 　　“宝贝儿。”斯塔克突然轻柔地说，末尾的气音拖得很长，“你可以叫我托尼。” 　　马灵珑笑了笑，她忘了斯塔克可以通过摄像头看清她难得的微笑：“所有人都叫你托尼，我偏要叫你斯塔克。” 　　电话挂断之后，斯塔克马上发来了一条信息。 　　[你笑起来超辣。] 　　在马灵珑走近布鲁斯之前，他注意到自己的秘书小姐似乎正处于某种愉悦的气氛中，男人感觉得出来，他对女人的情绪变化极其敏锐，特别是当一个从来没真正展露过微笑的人，突然嘴角带着浅浅笑意时，那种感觉就更明显了。 　　“你的心情似乎不错。”布鲁斯说。 　　马灵珑立刻收敛情绪，恢复到她不苟言笑的模样：“我每天心情都不错。” 　　布鲁斯点点头：“事实上。”他表现出一副为难的模样，“莉莲，我查过你的资料。” 　　马灵珑下意识地心头一凛，不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很抱歉，未经你的允许，我把你的资料都看完了。”布鲁斯带着歉意的口吻，“你没有家人对吗，朋友也不多？” 　　“有什么问题吗？”马灵珑道。 　　“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布鲁斯道，他站了起来，西装之下的男人身材健硕，他从总裁椅走到马灵珑身边，离她大约几英尺的位置站定，带着诚恳的语气，“你愿不愿意做我的贴身秘书，薪酬比现在多两倍？” 　　“我不是很明白，韦恩先生。” 　　布鲁斯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他踌躇地往前送上一份早就拿在手里的文件夹：“我知道这听起来可能会让你产生误会，实际上，我需要一名固定女伴。工作内容不会很复杂，只是你得陪我进出各种场合，类似上次慈善拍卖会那样的。” 　　马灵珑看着他，没有立刻接下文件夹，她猜想里面应该是新的合同：“我本该和你进出那些场合，合同上有写明，这是我的工作职责范围。” 　　“是的，但贴身秘书的意思是，你得跟我住在一起。”布鲁斯说，他满含诚意地用那双黑色的瞳孔注视着马灵珑，他的眼睛深邃，带着一种天生的忧郁，“抱歉，你肯定觉得这种要求很奇怪？” 　　“并不。”马灵珑突然觉得那双眼睛似成相识，那双黑色的眸子像是属于另外一个人的，“应聘前，我有了解过你，韦恩先生，你有过二十九任女友和若干情人，这项数据目前还在递增中。” 　　“的确如此。”布鲁斯说，语调平静却透着尴尬，“实际上，我不是要把你也列入其中，你是一名德才兼备的助手，我不希望因此失去像你这样的好员工。但我确实需要你的帮助，我的那些情人，她们有时候很难搞定，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我需要一名固定女伴让她们彻底死心，你在这方面有惊人的说服力，我想请你陪我演这一出戏，只是演戏，除了公共场合我们会表现得亲密些，其余时间我不会打扰你，就像正常工作那样。”布鲁斯顿了一下接着道，“我们不用住同一个屋里，我的别墅有很多房间，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将工资提升至三倍。” 　　马灵珑最终接过了文件夹，没有立刻翻看：“公司有很多可供选择的女伴，她们的身材和样貌包括学历都在我之上。” 　　“或许。”布鲁斯说，“但没有谁像你一样可以保证不会爱上我，我是指，你需要这份工作，你的酒吧租约快到期了。那是你养父母给你留下来的遗产，我知道你在想办法赚钱，我可以为你的酒吧提供十年的续约金。” 　　麦克为马灵珑重新调整了档案，由于她购买奢侈品这一项是不能修改的，因为她就是喜欢购物而无法掩饰，这似乎不能给外人营造出她是努力生活，奋斗在基层的良好市民形象。所以，麦克设计了一个符合这项身份的档案给她。 　　马灵珑是一个过惯品质生活的中产阶级，由于养父母的死亡太过突然，她一时间难以接受以至于大受打击浑噩度日，还花光了所有遗产，只留下一间酒吧。之后幡然醒悟，学会了生活与赚钱，即便依然改不掉购买奢侈品的嗜好，但已经能让自己过上正常生活。 　　她翻开文件夹，粗略地看了一眼贴身秘书职责后道：“很抱歉……” 　　“希望你不要立刻拒绝我。”布鲁斯道，“你不想考虑一下吗，哪怕一晚上？” 　　是否给予布鲁斯考虑时间，得看马灵珑今天能不能成功获取他电脑里的内容，马灵珑不敢保证她能一次成功，毕竟那条咒语有着十分刁钻的念法，和她以前掌握的不太一样。 　　“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为金钱出卖自己的人。抱歉，我找人分析过你的资料，这是他们给我的回复。”布鲁斯见她不语，便继续道，“我想你一定可以胜任这份工作，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期间你的私生活会受到一点影响，毕竟我们时常出入公共场合，很多人将认识你。” 　　“我明天早上给你答复，韦恩先生。” 　　“希望我能够等来好消息。” 　　“我会慎重考虑的。” 　　布鲁斯想了想说，“冒昧请问，你有男朋友吗？” 　　“有。” 　　布鲁斯明显地楞了一下，是真的感到惊讶而不是装出来：“那么你的男朋友是，你的档案里并没有……” 　　“才认识的。”马灵珑道。 　　麦克透露马灵珑的真实身份给布鲁斯的时候，忽略了女孩儿和斯塔克接吻的部分，他可能没有将这个视为多么重要的信息。他和布鲁斯很早就认识，互相知晓对方的底，两人偶尔合作，打击罪犯或是交换情报。 　　现在的布鲁斯.韦恩对马灵珑已经完全接触了嫌疑，他正在试图让自己也变得“干净”。 　　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响了起来，他拿起听筒又很快放下：“抱歉，莉莲，我得离开一整天，你今天可以提前下班，我希望明早能收到好消息。” 　　“好的。” 　　“你可以帮我关一下电脑吗？”布鲁斯拿起西装外套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回过头来对她说，“密码钥匙在桌上，那个黑色的U盘，只要你把它插jin电脑接口就可以进入主页面，我正在下载一份重要的文件，等它弹出下载完毕的提示再替我关机，谢谢，然后你就可以下班了。”他没有等马灵珑回应便匆匆地离开了总裁室。 　　布鲁斯关上总裁办公室的门，接着马灵珑听到电梯抵达楼层的声音，几分钟后，他的专用加长林肯驶出车库。 　　直到她确定布鲁斯真的离开之后，她便走到电脑前，拿起黑色的U盘，那东西只有成年人拇指长短。她认识这个，每次布鲁斯要用电脑前都会使用它，一旦拔掉，电脑桌面会呈现出未开机的状态。 　　马灵珑将U盘cha进接口，屏幕立刻弹出画面，屏幕中间有一个正在显示下载中的文件。 　　这算什么？ 　　马灵珑坐下来，黑色的皮质旋转椅又大又宽还很柔软，她坐在布鲁斯平时使用的总裁椅上有种无所适从的疲惫。她用了两个晚上熟练“解锁咒”，冒险进入监控室做手脚，还趁着布鲁斯连续会议的整个早上检查了一遍总裁室是否安有监听器。 　　结果，布鲁斯竟然直接将他的密码钥匙贡献了出来，毫无防备的。 　　她闭着眼睛思考了很久，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马灵珑拿出魔杖，对着电脑画了一个圈，所有的，只要是关于“斯塔克”的相关信息，包括这台电脑以前的游览页面，甚至被删除的记录，全都从屏幕里飞了出来，像走马灯似得在马灵珑眼前连续闪现。 　　她使用的是一道全新的咒语，但跟解锁咒一点关系都没有，很多生活在麻瓜世界的巫师，或多或少都能发明一两条新咒语以便用于日新月异的科技产品身上。 　　马灵珑不断剔除不重要的内容，到最后，她的面前只剩下空气。 　　布鲁斯的电脑没有可疑线索。 　　她从真皮椅上站起，屏幕上的文件也刚好下载完毕，即使是这个文件，马灵珑也打开看过了。即便它还没能传输完成，但她可以打开，里面只是一些建筑图纸和相关数据，总之没有斯塔克以及任何跟斯塔克有半点关联的内容。 　　马灵珑关掉电脑，瞥了一眼被放置在办公桌角落的新工作合同夹，恐怕布鲁斯明早要失望了，她同情地想。 　　“麦克。”马灵珑拨通麦克的电话号码，“你到底做了什么？” 　　“什么？”麦克的嘴里发出咀嚼的声音，他咬了一口汉堡，含糊不清地说，“小姐，你们英格兰人说话能不能直接一点儿？” 　　“我是中国人。” 　　“那更糟糕，别指望我能猜到中国人想表达什么。” 　　“那条咒语。” 　　“你用了？”麦克做了一个吞咽动作，“效果怎么样，是不是很棒？” 　　“不。”马灵珑道，“我没有用，布鲁斯.韦恩将他的秘钥留了下来，我不用咒语也能进入的电脑。” 　　“谢天谢地！”麦克喝了一口可乐后道，“行了，这事儿就这么结束了。” 　　“是你做的？” 　　“你说什么呢，我什么也没做，只是卖给你一条禁咒。”麦克道，声音难掩愉快。 　　良久，马灵珑道：“你究竟是谁？”疑点接踵而至，但她完全理不清头绪，脑子里一团乱麻。 　　麦克轻快地出声：“贝蒂娃娃，这个问题可不在我们的交易范围。” 　　马灵珑提早下了班，当她经过人事部的时候，收到了几个充满嫉妒与怨恨的眼刀，马灵珑男人缘不错，异性缘却糟糕至极。人事部的年轻姑娘们每天把自己打扮得像是要参加美国小姐竞选一样漂亮性感，然而却连上高层办公区域的资格也没有。 　　“瞧瞧那是谁？”一名金发女人走到办公室门口，她的嘴唇艳红而明亮，“看来布鲁斯没有看上你啊，他刚刚才走，又把你丢下一个人。也难怪，你看起来就像没发育好的中学生。” 　　想必韦恩大厦的员工对总裁的了解不会比马灵珑少，布鲁斯每一任私人秘书都不会超过十天，要么自动辞职，要么被解雇，无一例外的，她们都和布鲁斯发生过不可描述的关系。但马灵珑已经做了一个月，这期间她连布鲁斯的车都没坐过超过三次。 　　马灵珑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说：“堕胎后最好在家里休息几天，工作太拼老得很快的。” 　　“你说什么？”金发女郎尖叫着，但很快又放低音量从门口快步朝马灵珑走去，“biao子，你跟踪我！”，她偷偷去地下医院打过胎，就在前天，这件事没人知道，就连她最好的闺蜜都不知道。 　　马灵珑没有理会，而是按下电梯按钮。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说，你没听见吗，你这个黄皮肤的亚洲人！” 　　电梯到了，马灵珑回过头：“事实上，我的皮肤比你白得多，而你毛孔粗糙，只能用粉底掩盖，但那只会变得更糟。”金发女郎的肚腹旁边蜷曲着一枚弱小的灵魂，通常堕胎后的女人身边都会有这么一个，并且永远也不会消失，像一种标记：“顺便说一句，布鲁斯.韦恩喜欢黑头发或者深咖啡色头发的女孩儿，你不在他考虑的范围。” 　　金发女郎盛气凌人地说：“你以为你就是？” 　　马灵珑走进电梯，扬着下巴将眼角的头发撩至耳后：“当然。” 　　作者有话要说：　　美国巫师叫不会魔法的普通人麻鸡，英国叫麻瓜，征集我们大中华的称呼！ 第50章 与蝙蝠的交易 　　马灵珑回到出租屋的时候还很早, 她打包了外卖和零食，今天没有加班也没有生意上门。 　　这是一间很狭窄的屋子, 只放得下一张不足六英尺的单人床和一个可以称之为书桌, 但其实是床头柜的家具, 没有衣橱，马灵珑将所有衣物都收纳在一个塑料箱子里。房间的窗户只有单面能开，另一面是坏的，而马灵珑不准备修好它。唯一的好处是, 厕所不是公用的, 但也只容得下马灵珑撅着屁股坐在马桶上，连门都不能关, 除非她想将鼻子顶在门板上。 　　但它的租金却不便宜, 这应该跟附近时常有警车巡逻脱不了关系, 当然还有便利的交通。不管怎样，良好的治安在哥谭市是稀缺物质, 这里是当地人说的黄金地段。 　　小蝙蝠还没有回来, 马灵珑不怎么在意，只要小蝙蝠替她监视布鲁斯.韦恩, 确保他如果真的打算对斯塔克下手前能通知到主人就行。当然, 最好的结果是, 布鲁斯没有嫌疑，他就如他表面所呈现出的那样儒雅睿智，一个简单的成功商人。 　　马灵珑拍下墙上的按钮，白色的日光灯闪了两下才亮起来, 她脱掉高跟鞋，将它们整齐地摆放在门口。她打开装衣服的塑料箱，把里面的衣物全都抱了出来扔到床上，其实也没有多少，值钱家当都在酒吧的阁楼房间待着的。 　　她正准备对着衣服挥舞魔杖把它们收拾进一个小巧的手提袋，余光瞥见不大的床头柜多出一件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马灵珑侧过脸，她注意到那是一个熟悉的小物件。 　　蝙蝠侠的蝙蝠镖，黑色的金属薄片，刃面锐利。 　　马灵珑先是站在原地注视了它一会儿，蝙蝠镖的位置看起来倒像是小蝙蝠被拍扁了放在那儿的，虽然她知道这种想法十分可笑，但那毕竟是平时小蝙蝠经常待的地方。马灵珑收起魔杖，走到桌前，把蝙蝠镖拿了起来。 　　小东西很漂亮，至少在马灵珑眼里它是漂亮的，蝙蝠镖上的每一处细节都制作十分精致，就算不是蝙蝠侠亲自扔出飞镖，这样的东西也比市面上卖的弹huang刀更有杀伤力。马灵珑把它摊在手心掂了掂，有点分量，是上层的金属。 　　她不明白为什么蝙蝠侠的东西会出现在这里，马灵珑不认为自己犯了某种不被黑暗侠客允许的禁忌，她捏着蝙蝠镖的边缘翻到另一边，看见上面贴着一张细小的标签纸。 　　纸上只有三个单词。 　　东区码头，十二点，今晚。 　　马灵珑皱了皱眉头，无论蝙蝠镖有多好看，蝙蝠侠擅自闯入她的住所就足以令女孩儿深感冒犯，不但如此，他还留下信息叫她赴约。如果是以前，马灵珑当然懒得理会，在麻瓜世界，她晚上出门只有一种情况，就是赚钱。 　　显然蝙蝠侠不懂规矩。 　　那么，马灵珑需要让他了解规矩。 　　她的手机发出一点轻微震动并伴随着铃声，那是短信的提示音，她动作迅速的把手机从包里拿了出来。除了斯塔克，不会有人通过电话联系她的，当然还有麦克，而麦克几乎从不发短信。 　　[嗨。] 　　一个招呼，连一问候也不算，马灵珑不用猜也知道斯塔克现在在干什么，他在工作室折腾他的盔甲，当然，就算他没什么可做的，斯塔克也情愿待在那里而不是卧室或者别的房间（后来马灵珑发现蝙蝠侠也有同样的“毛病”）。 　　马灵珑挂了一个电话过去，斯塔克接得很快，但他没有来得及出声就把手机摔到了地上。 　　“抱歉。”斯塔克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他短暂地停顿了一下（可能是从地上爬起来），然后道，“你没上班吗？” 　　“提前下班了。”马灵珑道，“你在喝酒？” 　　“……是的。” 　　他的声音听上去很含糊，马灵珑敢肯定他喝了很多。 　　“你不开心？” 　　“是的……”他说，接着又立刻否认，“不是，实际上，我只是有喝酒的习惯而已，通常我没有灵感的时候，都要喝一点儿。” 　　“你没有灵感的时候只喝咖啡，还会往里面放三颗糖。” 　　“该死……”斯塔克安静了一会儿，他忘记女孩儿对他的了解比佩普还要深刻，他可不希望马灵珑变成第二个佩普.波兹，“好了，就这样，你去……你去做你的工作，随便什么，我也要忙我自己的。” 　　他不开心的原因有很多，归结到一起可能是对自己的审判。 　　他在阿富汗见到了太多死亡与破败，战争给当地人带来的不仅仅是物资上的匮乏，还有精神上的恐惧。这似乎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在此之前的几十年他却对此一无所知。来自斯塔克工业的武器使他们恨透了“斯塔克”，当他救下恐怖分子手里的孩童时，他甚至都不敢告诉他们自己叫什么。还有奥巴代.斯坦，斯塔克知道自己从没善待过他，所以对于奥巴代的背叛，他表现出的无所谓只是一种自我保护，像是事先设定好的程序，到了某个点就开启。 　　他希望自己看起来不要太过在意已成事实的定局，可越是这样，就越难以控制那份积压在心底的情绪，通常这个时候，斯塔克就需要大量的酒精，而他不想再吃带着坏心情再次找上马灵珑的门。 　　“你想见我吗？”马灵珑道，她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准备好幻影移形了。 　　“不。”斯塔克道，他深吸了一口气，“我是说，我不想你见到我现在这个样子。” 　　“打开窗户。”马灵珑说，她已经到了，因为她确信斯塔克现在急需陪伴，“如果你还有力气走回你的卧室，推开落地窗。” 　　“噢，不，不……”斯塔克连滚带爬地往卧室的方向走去，他喝了太多的酒，脑子清醒但手脚有点不听使唤。但他最终还是抵达了目的地，斯塔克的阴云几乎在一瞬间被击散，他从没意识到卧室外的景色是如此美丽，“你是怎么……”他停住了没有往下问，马灵珑是怎么到这儿来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斯塔克的模样确实很糟糕，不仅仅是凌乱的头发和没有修理的胡子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流浪汉，就连他的身体也散发出难闻的气味儿，这应该是机油混合着铁腥还有汗液的味道造成的。 　　“你觉得我很邋遢对吗。”斯塔克躺在自己的床上不满道，他本来还想喝酒的，酒精能麻痹神经，让他暂时忘记苦闷，“别否认，我看出来了，我还很臭我知道，所以你连吻都不想给我一个。”但马灵珑来了，她不但不会劝斯塔克停止酗酒，反而喝的比他还多，为了他的女孩儿着想，斯塔克不得不放弃酒精，“你已经发现了我的肮脏小秘密，所以正在犹豫是不是要和一个邋遢鬼继续交往。” 　　他最终选择趟在床上，起码这件事比喝酒更能让他好过点儿。 　　“去洗澡。”不可否认马灵珑是有点眉头紧蹙，但不意味着她真的有在嫌弃他。 　　“不。”他干脆的拒绝了，倦意逐渐袭来，斯塔克都快忘了上一次躺在这里是什么时候，“我没有力气，我想睡觉，你也不准趁着我做梦的时候偷偷溜走，贾维斯，把门都锁上，没有我的批准谁也不能出去。” 　　马灵珑不在意他的孩子气，反而把掌心垫在斯塔克的脖子旁边，替他缓慢的揉捏那个柔软又脆弱的部位。 　　斯塔克很享受的紧闭双眼，发出舒服的哼哼声一下接一下。 　　“快睡吧。”马灵珑道。 　　“如果我去洗澡……”斯塔克有些浑浊不清了，但他还是嘟囔着说，“我要你陪我一起睡。”他的唇瓣接触到一团柔软和温暖，但他已经睁不开眼，也无法回应马灵珑给予自己的绵长亲吻。 　　马灵珑的嘴里全是酒精的味道，不怎么好受，但她一点儿也不觉得恶心。她用魔杖对斯塔克念了一道睡眠咒语，他几分钟后便发出轻微的鼾声沉沉睡去。 　　“贾维斯，斯塔克发生了什么事？”她不问本人是因为马灵珑知道斯塔克不会说，而她来此的目的也不是为了给斯塔克找不痛快的。 　　“很抱歉，先生不是第一次喝醉，所以，我无法从中理出具体原因回答你这个问题。”贾维斯的回答平板且直白，却夹杂着一点对主人担忧的语调，“也许是因为入侵韦恩系统失败。” 　　“韦恩系统？”马灵珑道，“布鲁斯.韦恩？” 　　“是的，韦恩系统有极强的反追踪程序，像是某种生物科技，我们没能成功获取里面的资料。” 　　马灵珑朝床上的男人看了一眼，对着他黏糊糊的身子用了一道清洁咒语：“贾维斯，如果下次斯塔克超过24小时还没有睡觉，立刻发一条简讯给我。” 　　“好的，莉莲小姐。” 　　凌晨一点的哥谭市有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 　　“你迟到了整整一个小时。”蝙蝠侠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浓厚，带着沙哑的嘶嘶声，“你平时都是这么做生意的？” 　　码头，哥谭市只有一个码头，硕大的港口堆积的货物不计其数，所有的仓库都已经关门了，只有值夜班的保卫待在保安亭里盯着平板眉开眼笑。蝙蝠侠的身影从一个集装箱后慢慢出现，微弱的港口灯光将他地上的影子拖得很长，幽灵似得。 　　“你连定金都没给，我来已经不错了。”马灵珑说，“你不用手机的吗。” 　　她待在斯塔克身边差点忘了零点的赴约，或者已经忘了，只是刚才突然想了起来。斯塔克还在熟睡，而贾维斯控制不住马灵珑的自由。 　　“手机会暴露所有秘密，联系你不需要手机。” 　　确实如侠客所说，麻瓜的通讯盒子虽然方便又快捷，但比起魔法，它们太容易被泄露隐私。 　　“我说过会给你钱。”蝙蝠侠缓慢走近，他利用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马灵珑。黑暗骑士用恐惧震慑罪犯，在哥谭，只要是被他盯上的坏蛋，没有一个不被吓破胆的。但马灵珑却偏偏仰起头，同样直视着蝙蝠侠的眼睛，毫不示弱的将他的尖角头盔，黑色眼珠，以及裸lu在面罩外的嘴唇打量了个遍。 　　上一个用这种目光打量侠客的是猫女，蝙蝠侠想。 　　“你应该知道哥谭一直不太平。”蝙蝠侠继续道 　　“所有生活在美国的人都知道。”马灵珑依然直视着他。 　　“你一定不知道为什么。” 　　“怎么，今天你约我出来就是闲聊天，那我可能恕难奉陪。” 　　“不完全是。”换句话说，有一部分是，“最近哥谭市的码头运来一批货，但那批货在运输途中出了状况，所有货物在到岸以前就全部‘损坏’。”他将损坏这个单词加重了语气，接着，侠客把目光移向漆黑的海面，“货物数量庞大，涉及的金额却很少。”他像是在讲故事，然而马灵珑知道他是在叙述案情的前奏，“人口买卖。”蝙蝠侠说到了重点。 　　“他们死了？”马灵珑听出了端倪。 　　“死了。”蝙蝠侠平静地语调里透着不明的愤懑，“集装箱从越南走海陆直达哥谭市港口，那艘货船在经过大西洋的时候遭遇了风暴，有几个箱子掉进海里，剩下的……”他停了停，“剩下的人，他们泡在盐水里长达七十二小时，大部分得了病，死在来的路上，那批货上岸后就失去了消息，政府没有任何外来人员的记录，就像从没出现过。” 　　每年都会有人口买卖出现在发达城市，那些人只为找到比自己的国土更有生存空间的地方，他们背井离乡，将自己仅有的一笔不多的存款交给当地蛇头。蛇头安排他们登上跨越大西洋的货船，却不会告诉他们只能待在几十个人共用的集装箱里。大多数是女人，男人很少，需要他们的行业不缺男人，孩子也不要。 　　蝙蝠侠停顿了一下，继续用他特有的嗓音道：“黑警。”他说，“他们利用职务之便，收取贿赂，对非法买卖不闻不问，我要查清楚这件事究竟涉及了哪些人。” 　　马灵珑看着他没有做出任何回应，甚至可能连眼睛也没有眨，她一直都没有将视线从侠客脸上转移过，马灵珑在思考蝙蝠侠究竟是不是一只真正的蝙蝠幻化而成的。 　　“有什么问题吗。”蝙蝠侠忍不住道，他对女孩儿的注视有些不自在。 　　“没有。”马灵珑说，她不该掺和麻瓜的事，不是不能，而是不愿意。麻瓜的世界远比鬼灵世界复杂得多，谎言与欺骗汇集于此，难以辨别真伪。 　　“那些人就死在这里。”蝙蝠侠低了低头继续说，意思是就在他脚下这块地方，“你应该能感应到，它们一定可以提供最直观的线索。” 　　它们，就是指幽灵了。 　　“我没有兴趣。”马灵珑一口回绝连给对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她当然能感应到，她能感应到的不止侠客说的那些，整个港口阴气沉沉，各种幽灵鬼魅时隐时现，想必这个地方曾经死过很多人。 　　“你不是凭兴趣做事的。”蝙蝠侠明确地指出，“你是生意人，赚钱的事没理由不做。” 　　蝙蝠侠十分了解她，马灵珑看出来了，黑袍之下一定是个不苟言笑的傲慢家伙。但她不讨厌傲慢之徒，所以，马灵珑愿意对此做出解释，而不是立刻调头离去：“你今晚空着手来，而我明天，就要离开哥谭了。” 　　“我不知道原来你收现金。”蝙蝠侠可能是想要提高音量表达揶揄，但变声器没能使他发出那样的高音，“我以为你今天就要走，但你没有，你说过的，星期一，所以我认为，你明天也不会走。” 　　布鲁斯.韦恩得到了他本该在明天早上才能知道的答案，他迅速心念电转，很快已经拟定了三个以上可以让马灵珑回心转意的计划。 　　“有别的事耽搁了一会儿，现在事情解决自然要走。”马灵珑说，“很遗憾，我不能跟你合作，我要做的事有很多。而且，你一向独来独往，我也同样，我们并不适合一起共事。” 　　“确实如此。”蝙蝠道，他假装思考了片刻，“这么说，布鲁斯.韦恩现在在你心里个好人了，你已经确定他没有参与过对斯塔克的绑架了对吗？” 　　马灵珑想了想，回道：“也许吧，我没有查到任何可疑的证据证明他有问题，我也不打算继续浪费时间。” 　　“你查不到很正常。”蝙蝠侠淡淡地说，“他要做的事，怎么会被你查到，你又不是专业的间谍，你只是灵媒。” 　　“你想表达什么。” 　　“用布鲁斯.韦恩的情报跟你换取今天的交易如何。” 　　马灵珑道：“你们不是朋友吗。” 　　蝙蝠侠用他沉重地嗓音发出义不容辞的回应：“如果他真的做出伤害别人的事，我一样会制裁他。”侠客笃定且不留余地。 　　马灵珑考虑了很久，这或许是帮助斯塔克的最佳机会，也或许是一个无底洞，因为一旦接下蝙蝠侠的第一笔订单，后面便会有更多。她可以选择拒绝，但从她愿意赴约开始就说明马灵珑本身对蝙蝠侠感兴趣而不仅仅是为了利益。更何况，侠客是对的，她没有受过专业的间谍培训，马灵珑只做过傲罗训练，甚至都没正式当过，更不懂如何在麻瓜世界应付他们的阴谋诡诈。 　　“说说看，你的情报，如果有用，我会考虑接你这单。”马灵珑道。 　　“我要你的承诺，我知道你一旦给出承诺，就绝无反悔的可能。” 　　“我答应你，但前提是，你的情报确实我正好需要。” 　　“确切的说，是一个办法，而不是信息。”蝙蝠侠说，“布鲁斯.韦恩和其他商人一样，会把重要的资料放在家里而不是办公室。韦恩庄园，那里有很多地下室可供隐藏，如果，他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就会藏在那个地方。” 　　“韦恩庄园？” 　　“布鲁斯.韦恩的老巢。”蝙蝠侠在心里窃喜，自己的计划总是万无一失，“他很少带人进去，我印象中似乎没有过，传说庄园内就只有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仆，但里面机关重重，难倒过不少窃贼。”侠客振振有词，就好像他真的是在讲述别人的事实，“我想这应该是有钱人的通病，特别是像布鲁斯.韦恩那样，他生活在哥谭市的上流社会，里面没几个是干净的，如果你真想查出什么来，可以想办法混进去。” 　　“你是窃贼之一？”马灵珑饶有兴致地问。 　　“自然是。”蝙蝠侠一本正经的答，“我们就是这么认识的，我当时，也在查他。”他想了想说，“想要混进去，首先你得获得布鲁斯的好感，你可以尝试勾引他，不要太过，布鲁斯.韦恩喜欢欲擒故纵的戏码。” 　　“你不用教我怎么做。” 　　“我当然要教你，你又不了解他，万一搞砸的话，我会失去一个合伙人。”蝙蝠侠颇有技巧的引诱马灵珑几乎不做任何怀疑的认为布鲁斯.韦恩可能真的有问题，而他如此积极地献策也没遭到马灵珑的质疑，“他喜欢黑色，还有黄色，喜欢的女性穿着是要遮住膝盖，可以是裙子，也可以是裤子，他不喜欢大红色的唇膏，偏爱桃红色。” 　　“他要求还挺多。” 　　“不多。”蝙蝠侠说，“最重要的一点，独立精明的女性最能打动他的心。” 　　不知怎地，马灵珑觉得他在介绍布鲁斯爱好的时候是意有所指，但这种感觉很快被不耐烦所取代，她摆了摆手，示意对方停止：“我有我自己的办法进去。” 　　“那么，我想今晚的交易，应该顺利达成了。”蝙蝠侠当然知道她有办法，他今天早晨才邀请马灵珑做他的贴身秘书呢。 　　“钱，我还是照收的。” 　　“早有准备。” 　　“一百万美金。”马灵珑毫不客气地说，她仿佛看到面具下的人正在皱眉，虽然其实那张脸至始至终都保持着一个表情，事实上，她也看不到蝙蝠侠的表情，“你偷进我住的地方，得为此付出代价。” 　　“这代价未免过高了。”蝙蝠的低沉地发出不满的语调。 　　“我想我一晚，还是指这个价的。”马灵珑笑了，嘴角含着太多侠客读不懂的东西，透着一点点的邪恶与魅惑，致命的吸引着蝙蝠的目光。接着，很快的，她收到了钱，不多不少，刚好一百万，手机的提示音来得很快，对方连她的账号数字都没问便把钱汇了过来。 　　马灵珑见识过这类人的本事，他们总是有办法查到你所有的底细，比魔法还要精准。 　　“接下来要怎么做。”蝙蝠侠问。 　　“和鬼灵做交易，你得做好心里准备。”马灵珑从他身边走过，来到一处被港口射灯照着的地方站定，“不是花了钱，就可以享受到服务的，你得付出别的代价。” 　　“我以为那一百万包含了全部？” 　　“死人，又怎能花活人的钱呢。”马灵珑的声音变得异常阴冷，她回过头，对蝙蝠侠道，“我将让你亲自与它们交涉，但是，你得用你的五年寿命为酬劳贡献给另一个世界的人。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但是钱，我只能退你一半。” 　　蝙蝠侠总算明白第二次见到马灵珑时，她的那句“你付不起”究竟是什么意思了，但侠客几乎连考虑的时间都没有留给自己便道：“可以。” 　　“你不怕死？”马灵珑怔怔地望着黑夜中的侠客，他笃定的口吻，仿佛宣誓中的战士。 　　“这个问题与我们的交易有关？” 　　“没有。” 　　“那我想，我不需要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晚上加班一直没有看小天使们的留言，昨天晚上回来一看，简直了，立刻去下了一碗方便面啊，看饿了好吗！ 　　感谢大家的集思广益，最终“布衣”胜出，虽然老外都是麻什么什么的，但我觉得中国的叫法肯定要跟他们不同，毕竟麻瓜是音译。布衣的说法感觉十分贴切，它代表普通人，平民的意思，虽然术士也不一定能穿得起绫罗绸缎，但作为有术法天赋的一群人，还是与众不同的。 　　不过，因为中国很大，布衣是官方叫法，不同的区域也会有自己的称呼，比如有提到的素人。 　　我设定的中国魔法学校跟大家看的修仙文会有点区别，不会区别太大，毕竟这是个综英美的文嘛~ 第51章 韦恩庄园 　　韦恩庄园坐落于哥谭市郊外的一处绿树成茵的山坡上, 大量植被和草坪围绕着这座文艺复兴时期的庄园。说是庄园，其实更像是一座古堡, 就像电视里出现的那种只有王公贵族才能住得起的大宅子。马灵珑见识过很多这样的古堡建筑, 她没想到一个美国麻瓜居然也会喜欢住在这种地方, 布鲁斯看起来不像是钟爱古老东西的那类人。 　　古堡的外观带有巴洛克风格，凹凸起伏的墙面相当别致，像这样的华丽宫廷式豪宅，是十七世纪西方贵族偏好的设计。不仅外形追求富丽堂皇的精雕细琢, 室内装饰也相当奢华。【注】 　　布鲁斯沿途介绍着韦恩大宅附近的名胜古迹, 他的心情自然是很好的，因为副驾驶位坐着马灵珑, 她的行李在后车厢。 　　女孩儿在今天早晨为布鲁斯带来了他渴望的答案, 马灵珑答应做他的贴身秘书, 但前提是，双休日的时间必须绝对自由, 布鲁斯同意了, 他们当场签订了合约。合约条款并不苛刻，就算马灵珑中途违约也不会受到任何形式的惩罚。 　　因为布鲁斯认为马灵珑不可能做很久, 他也不是真的急需一个女巫提供生活服务。 　　他没用专门的司机, 正如蝙蝠侠指出的, 布鲁斯.韦恩不允许多余的人进入庄园内部。他驾驶的黑色奥迪先是穿过高耸的铁门，然后开到一条很长的下坡，接着抵达车库。布鲁斯的地下车库足够停放超过几十部豪华的轿车，以及更多的复古绝版老爷车。 　　这让马灵珑立刻联想到斯塔克的车库, 两者比较起来，这里的复古装修让那些最新款的超跑也变得稳重起来。 　　他熄了火，下了车，走到副驾驶的车窗外，为马灵珑亲手拉开车门。他相当绅士地把手挡在车门顶端，防止下车的人不小心撞到坚硬的边缘：“我的车库。”他说，“从明天开始我会给你配一辆车，方便你出入庄园内外。”布鲁斯说，“我这里有几辆非常适合女士的车型。” 　　庄园离市区有将近两个小时的车程，周围没有超级市场或是别的商场，除了开车以外，徒步和妄图等公交是不明智的，古堡周围几十英里的土地都属于这儿的主人而非公共区域。 　　“很高兴你愿意做我的贴身秘书，莉莲。”布鲁斯带着马灵珑从地下车库走进电梯，他还是略微有些失落，马灵珑依然穿着膝盖以上的短裙，除了头发之外，她全身上下没有哪一处有黑的元素，就连女孩儿的皮肤也不是真正意义上，他认为的黄种人的颜色。 　　看起来，她似乎不打算讨好他了。 　　电梯的样式很符合庄园的风格，外面是一扇十分古老的格子伸缩铁门，这种款式的电梯在魔法世界倒是时常出现，魔法部用的电梯就是这种，但在麻瓜世界，它们早就被更替成先进的触摸式。 　　布鲁斯拉开铁门的时候，铁皮轨道只发出了轻微的哗啦声，听起来顺畅又没有摩擦的刺耳杂音，说明它平日里的使用频率很高。布鲁斯按下升降按钮后继续说：“希望你会很快适应，我的家可能没有韦恩大厦那么多方便的设施，很多都是手动的。” 　　“你家好像很大。”马灵珑道，“我想我需要一份地图。” 　　“原来你也会开玩笑。”布鲁斯带着他特有的笑意说，“但我确实会给你一份地图，庄园内外有时候会像是迷宫，特别是到了晚上。” 　　两人走进电梯，布鲁斯选择了一个楼层，马灵珑注意到除去开关门和报警器，电梯里一共有四个按钮，它们分别通往不同的地方。 　　“我当然会开玩笑。”她看了看布鲁斯，发现她的老板竟然真的在因自己刚才的话语感到有趣，他可能是第一个被马灵珑严肃玩笑逗乐的人，“不过很多人并不觉得好笑。” 　　“是吗，可能是因为你不怎么展露笑容的关系，我猜。”布鲁斯说话的声音固然也是动听的，他的浅笑特别迷人，还有洁白的牙齿没有一点瑕疵，但遗憾的很，马灵珑不懂欣赏。 　　楼层到了，电梯门自动打开，这一层外面没有收缩铁门，门外是一派欧洲贵族才有的家具与派头。 　　“欢迎来到韦恩庄园。”布鲁斯.韦恩带着自豪的口吻说。他发现马灵珑的表情平淡，没有为眼前的景象感到惊讶，这让他有一丝挫败。 　　韦恩庄园固然占地面积巨大，内部房间结构层次繁多，装修也极尽华贵，但比起霍格沃兹，这里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古旧建筑罢了，它远远比比不上马灵珑第一次去斯塔克的别墅时所遭遇到的刺激。至于迷路，就更不可能了，霍格沃兹错综复杂的长廊才是令人匪夷所思的，你还必须留意时常变换通道的宿舍楼梯，它们总是通往莫名其妙的地方。 　　马灵珑根本不担心自己会因为找不到路，或是拐错弯儿而迷失在庄园某处，因为有“人”会为她提供指引。 　　像这样的家族式古宅，幽灵几乎散布在各个角落，刚才经过车库的时候，马灵珑就看到了两个。它们穿着金丝绣花的中世纪华贵礼服，一男一女，坐在一部老爷车里有说有笑。 　　蝙蝠侠说，韦恩庄园是没有其他家仆的，只有一个年过半旬的老管家日夜独守，这似乎是一个不寻常的现象。大多数贵族即使到了现代，如果不是因为没落或是没有经济能力，庄园里少说也会有十个以上的仆从，贵族们讲究这些。再不济也得有像样的保安人员，毕竟宅子内的一砖一瓦都属于古董级别，更别说房间里的摆设和墙上的油画全是吸引盗贼的宝贝，它们能换不少钱。 　　然而韦恩庄园却吝啬于请外人打理所有的一切。 　　蝙蝠侠的描述加剧了布鲁斯.韦恩的可疑点，他还答应马灵珑，自己会偶尔出现助她一臂之力，比如带她穿越那些设有机关的地下室寻找秘密。 　　马灵珑猜测他所谓的出现就是潜入庄园来找她的意思，毕竟他看起来就是干这一行的老手，而蝙蝠侠似乎对于布鲁斯也有怀疑，所以马灵珑认为这不只是单纯的帮忙。但她还是警告蝙蝠侠，不要没征得她的同意就擅自闯进女孩儿的房间。 　　“欢迎回家，布鲁斯老爷。”老管家早已准备好迎接布鲁斯带回来的客人，他以他纯正的英式口音说，“欢迎你，莉莲小姐，你本人比照片更漂亮。”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Alfred Pennyworth），他曾是英国安全组织的特工，擅长的花样比布鲁斯还多，连医疗也十分在行。 　　他是一个一眼看去就很精明的老人，纵然头发花白，却目光如炬，身材微胖但挺拔稳健，他身着燕尾服，毕恭毕敬地站在电梯口，面露笑容对着电梯内的人给予最真挚的问候。 　　两人走出电梯，布鲁斯对马灵珑介绍说：“他是韦恩庄园的管家，当然也是我的老朋友，你可以叫他阿尔弗雷德，有任何需要你都可以找他。” 　　“是的，莉莲小姐，不必拘束，事实上，我早就知道你了。”阿尔弗雷德保持着他的慈祥的微笑，身体微微弓起，“韦恩老爷每天都会念起你的名字三遍以上。” 　　“我可没有。”布鲁斯道。 　　“是吗，这么说，您的办公室还有其他叫莉莲的女士吗？”阿尔弗雷德像是故意的，又像是早已和布鲁斯串通好的台词，“那么，这位可能是另一位莉莲小姐？” 　　“阿弗，我想现在我们应该让客人去看看她的房间，而不是站着看我们聊天对吧。”布鲁斯窘迫的打断老管家的调侃，转而对马灵珑道，“我先带你去房间放行李，这里就只有我和阿尔弗雷德，他先帮我们准备晚餐。如果觉得房间不合适，或是有什么缺少的生活用品，请务必提出来。” 　　马灵珑没有立刻回应自己的老板，她被站于老管家身边的幽灵干扰了思绪，那是一名美丽高雅的女性，即便她的身体是半透明的乳白色，五官有些看不怎么清楚，但马灵珑依然能判断出对方大约有三十来岁。她穿着十年前流行于上流阶层的羊绒格子风衣，脖子上围着一串名贵的珍珠项链，深褐色的短发。 　　当幽灵发现马灵珑能看到她时，带着惊讶地表情退开了。 　　“莉莲？”布鲁斯叫了她一声。 　　“我想参观你的家可以吗？”马灵珑突然提出需求以掩盖刚才走神的事实，“考虑到未来我会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我不希望每天都陷入寻找出口的忙碌中。” 　　“当然没问题，不过，你确定不用休息一会儿，吃个晚餐再慢慢参观吗？”布鲁斯说，“我准备了丰盛的晚宴招待你的第一天。” 　　“事实上。”阿尔弗莱德微笑着说，“是我准备的。” 　　“好。”听到可口的食物即将呈现，马灵珑立刻改变了注意，“我需要换上礼服来配合你的招待吗。” 　　“这句话要面带微笑，才像真正的玩笑。”布鲁斯带着温和地笑容，好像是为马灵珑演示微笑的标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很高兴你换上礼服，晚餐时间定在六点半怎么样？” 　　马灵珑点了点头。 　　布鲁斯为马灵珑准备的卧室就跟中世纪贵族女性的装修风格差不多，各种各样的雕花家具一应俱全，昂贵的真丝被套和羊绒地毯，就连台灯与顶灯都是相当复古的样式。一瞬间，马灵珑觉得像是穿越回了霍格沃兹，她在那里的房间也是如此，充满了西方旧时的气息。 　　“感觉怎么样？”布鲁斯关心地问，“家具是以前的，不过保存完好，你可以随意使用，希望你不要嫌弃这里的陈旧，每天都有人打扫，不会有霉味或潮湿，也没有老鼠和蟑螂。”他想了想说，“哦，床上的被褥是新的。”他的表达客气十足又干净利落，听上去没有老板的架子，实则，却是在描述一件不能更改的事实。 　　被褥或许是卧室里唯一的新鲜品，当然还有灯具里的灯泡，马灵珑就算对西方古物没有研究，也能从它们的做工看出这些全是古早的手艺。每一朵花纹都是精雕细琢，连制作家具的木头也是精挑细选过的上等品。换句话说，在她眼前呈现的物品，几乎全是古董，随便拿一件到黑市拍卖，也会有人愿意出高价收藏。 　　想必韦恩家族从祖先那辈开始就富甲一方，而且一定是名门望族（当然现在更富有），这里的每一件东西，都不是当年普通人随随便便就能消费的起的。 　　布鲁斯试探性地说：“看来你喜欢这种风格。” 　　“嗯。”实际上马灵珑不怎么喜欢，她只是单纯的中意古董而已。 　　只不过，越是古老的物件越是躲不开先人惦记。就在刚才，布鲁斯为她介绍古董房间时。一名女仆打扮的幽灵手持毛刷，对着床头柜以及上面的摆件认真的做着除尘工作，事实上那根本就没有一点作用，她手里的毛刷直接穿过摆件动来动去什么灰都扫不走，就像全息投影。 　　当幽灵回过头发现马灵珑一直看着她时，便微微欠身，接着消失了。 　　令马灵珑感到奇怪的是，韦恩庄园从外观上看没有什么异样，比如阴气过重，或是被邪灵入侵之类的，它很“干净”，比她预想的还要“干净”得多。而且朝气蓬勃，即便并没有多少人气，但庄园内外一片明净。这说明古堡从古至今都没有发生过太大变革或是动荡，也没有谁死后因怨气集结闹出事端，这种现象对于一个有着百年历史的古宅来说是相当难得的，它意味着每一届屋主都秉持正义。 　　马灵珑有些不敢置信，但又必须表现出内心毫无起伏的平静，她摸了摸手边一个海豚形状的水晶摆台，那可能是这个屋子里仅有的现代工艺品，即便是这一个，也有不菲的价值。但是，说真的，蓝色的海豚水晶同整个房间的风格截然不同，就好像是被别人落下的。 　　“关于那个。”布鲁斯有些尴尬地表示，“那是我……如果你不喜欢的话，可以拿到屋外面去。”布鲁斯可没想到阿尔弗雷德居然把他小时候的玩具给放进来，虽然那确实符合“水晶摆台”的要求，但看起来实在太幼稚了。 　　老天，阿尔弗雷德到底从哪儿找到的！ 　　“很漂亮。”马灵珑道，“你的吗？” 　　布鲁斯耸了耸肩：“是的。” 　　“要拿走吗？” 　　“不，你留着吧。” 　　马灵珑又看见一个幽灵从墙里探出头来，是个中年男人，一身军装，胸口的位置别了好几个金属块，应该是勋章之类的。 　　真是令人头疼的地方，马灵珑想，她将被布鲁斯.韦恩的祖先以及祖先的家仆频繁骚扰。 　　晚餐时间很快就到了，马灵珑没有穿礼服而只是一身休闲装，头发往后全都扎了起来，由于不是很长，所以脑袋后面就成了很小的一撮，未能固定的些许碎发在她耳边晃来晃去。马灵珑与周围的场景格格不入，她故意这么打扮的，她知道布鲁斯在想什么，然而她并不想满足他的希望。 　　饭厅的布置十分奢华，硕大的厅堂配合着欧式家具与餐盘，老式唱片机正播放着浪漫的旋律，气氛隆重。布鲁斯穿戴正式的站在餐桌前，当他看到马灵珑的一身打扮后，不由得苦笑了起来。 　　“这么说，你刚才确实是在给我开玩笑。”不可否认布鲁斯.韦恩有着令女人前仆后继的吸引力，他就像王子般，举手投足尽显高雅。 　　实际上，他也的确是真正的贵族。 　　“我以为你听出来了，韦恩先生。” 　　布鲁斯收起失落，走到马灵珑的身边，为她将高背椅轻轻拉开，一点声音也没有：“我希望你能叫我布鲁斯，请坐。” 　　“布鲁斯。”马灵珑道，无足轻重的名字，“谢谢。” 　　阿尔弗雷德敲了敲门，推着银色餐车缓慢进屋，他先是问候了一声，然后将浓汤摆上了桌。 　　“我不知道你的口味，所以准备了三种汤，希望其中有一种是你喜欢的。”布鲁斯道。 　　阿尔弗雷德为马灵珑逐一介绍完浓汤后，女孩儿表示都可以接受，事实上，她真的不介意三种汤都摆在她的面前，它们闻起来都很香。 　　“晚餐出自阿尔弗雷德之手，他也会做简单的中式料理，如果未来你有特别想吃，但阿尔弗雷德做不出来的，也可以到中餐馆预定。”布鲁斯很欣慰他的合伙人对西餐不排斥，“你觉得呢？” 　　马灵珑简直爱死盘子里的食物了，当然还有碗里的汤汁，它们是如此鲜嫩如此美味。从她将一小块牛排放入嘴里那一刻起就觉得自己真是来对了地方。马灵珑压根就没有在听布鲁斯说什么，她向老管家投去崇敬的目光，几乎把布鲁斯当成透明的了。 　　阿尔弗雷德感受到了这股视线，便朝马灵珑微微福身。 　　“莉莲？”布鲁斯道，“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是的，在听。”马灵珑收回视线，“我想说，它们非常合我的胃口。” 　　“谢谢，莉莲小姐，我很荣幸得到你的欣赏。”阿尔弗雷德说，“请慢慢享受。”语落，老管家推着餐车离开了房间。 　　“明天晚上在哥谭市中心有一场酒会，你白天可以去做做头发或是美容之类的，不用到公司。”布鲁斯想了想说，“希望这次你能穿我为你准备的礼服，我不是指你的礼服不好看，我只是想确定自己的眼光是否对东方女性也同样受用。” 　　“我没有意见。” 　　马灵珑又看到了那只带着珍珠项链的幽灵，她就站在饭厅的一角，温柔地凝视着布鲁斯。其实马灵珑看不到幽灵的五官，但从它的肢体语言来看，它应该对布鲁斯有着特殊的情怀。 　　因为其他幽灵只会在布鲁斯经过时对他鞠躬或是敬礼，尽管它们知道布鲁斯根本看不见。 　　“怎么了？”布鲁斯发现马灵珑看着墙角目不转睛，也转过头，但没有任何发现。 　　“没什么。”马灵珑道。 　　凌晨十二点，蝙蝠侠巡夜的时间，布鲁斯每天驾驶着蝙蝠车开遍哥谭市每一条巷道和角落，接近三点的时候，蝙蝠侠会在海边矗立半小时，他喜欢听海浪拍打沙滩的回响，那样的声音有助于他冥想。 　　“我以为今天你会暂停夜巡。”阿尔弗雷德说，他看着整装待发的布鲁斯，“连漂亮姑娘都不能使你取消例行公事的行为，看来你注定单身了，布鲁斯老爷。” 　　“这不是例行公事，阿弗。”布鲁斯的夜行装备一旦披在身上，他整个人都不再属于自己，也或许，那才是真实的布鲁斯.韦恩。 　　“鉴于你对那姑娘假装不感兴趣，而我对那姑娘兴趣浓厚。”阿尔弗雷德顿了一下， “事实上就是这样，我要说的是，她的古怪行为是否能提起你更多的兴趣？”老管家点开监控视频的一角，画面里呈现出几小时前马灵珑独自游览韦恩庄园录下来的，图像清晰。 　　“她在做什么？”布鲁斯看着屏幕道。 　　“毫无疑问，交谈。”阿尔弗雷德说，画面里，马灵珑正对着楼梯口双手环抱，像是在和什么人聊天，至少录像是这样显示的，但画面中除了马灵珑之外，并没有任何人被录进去，“只是交谈的对象是空气，你能解释这个行为吗？当然还不止这些，再瞧瞧这个。” 　　阿尔弗雷德又调出另一个时间段的图像，地点是大厅，马灵珑走路的时候会突然朝旁边挪动步子，像是有人从她面前走过她不得不让开，但录像中却没有出现非绕开不可的东西。 　　“那可能不是空气，阿弗。”布鲁斯神色凝重地说，“她是灵媒师，能看到……” 　　两个男人同时起泛起鸡皮疙瘩。 　　“你就当什么也没看到吧。”布鲁斯说，“至少韦恩庄园的鬼魂不会伤害我们。” 　　“事实上，她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阿尔弗雷德关掉了监控屏，“在您众多女伴当中，莉莲是唯一认真品尝我的厨艺，而不是全程盯着你的脸或是别的什么部位的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　　【巴洛克】：17—18世纪在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延伸出来的建筑风格。 　　如果是老爷粉应该猜得到那个幽灵是谁吧？ 第52章 不期而遇 　　布鲁斯为马灵珑准备的礼服是全黑的, 长度过了膝盖，毫无疑问, 这是他喜欢的颜色和长短, 至少不是全黄的, 马灵珑想。 　　黑色丝绒质地的礼服样式并不复杂，只有方形领口装饰着立体的玫瑰花，中间那朵最大，但也不会很大, 恰到好处的起到了点缀的效果。其余的小玫瑰围绕领圈一周, 显出一种低调的华贵，看起来就跟巴黎的一流女性时装设计师的杰作差不多, 或许就出自那个地方。高跟鞋当然也是黑色的, 后跟不高, 大约六七公分，尖头的部分同样有一朵半浮雕式的玫瑰设计, 花蕊是一颗黑色的宝石。 　　布鲁斯还为马灵珑特意准备了一串稀有钻石项链, 那或许是她唯一觉得可取的地方。 　　马灵珑不喜欢从头到脚一片黑，那会使她看上去营养不良的纤瘦, 皮肤也显得不健康的白。只有大红色才能让她美丽尽显, 更重要的是, 黑色不够张扬，而她喜欢将自己展示给所有人欣赏。 　　“噢，瞧瞧，你穿这身礼服一定非常漂亮。” 　　“没错, 多么好看的颜色。” 　　马灵珑还没有换衣服，她不可能当着满屋子幽灵的面宽衣解带，而她更没办法去卫生间，它们同样会一股脑地挤进来。马灵珑现在就像是一个长相奇特的外星人被关进了实验笼子，参观者们争先恐后地观察着这个外来生物，包括她是怎么排泄的。 　　这种感觉令她非常不爽快，但马灵珑没有把它们赶出去的原因是，她有很多问题要让幽灵解答。 　　“甜心，我们不会看你换衣服，别这么保守。”说话的幽灵就是昨天在这个房间负责打扫的女仆，马灵珑不想知道她叫什么，因为房间里不止一个女仆，她一点儿也没兴趣熟知它们每个人的名字。 　　房间里至少有七八个幽灵，之所以马灵珑无法确认这个数目，是由于其中一个只伸进了半边身体，它的影子已经非常淡了，看衣着，应该来自中世纪，它至少已经存在了一百年以上。好在男幽灵十分懂得礼节，它们不会随意进出女士的闺房，尽管它们好奇地从门板外面探入头颅，但下一秒就被女幽灵轰走了。 　　一个打扮得体的女士从床头慢慢地飘到马灵珑身边，它用踩不到地的脚表现出正在走路的样子像是某种舞步。 　　它是布鲁斯的奶奶，或者祖母，也有可能是外婆，幽灵在做自我介绍的时候用的 “ grandam”，这个单词代表的辈分有很多个：“我上一次见到像你这样的东方面孔是在80年前。” 　　事实上，这位grandam女士看起来跟现在的布鲁斯差不多岁数。 　　“你什么时候和布鲁斯少爷结婚？”另一名女仆问，它的率直引起了幽灵们的共鸣，包括这位grandam女士，接着整个房间顿时像炸开锅似得热闹极了。 　　“很遗憾，我不会跟布鲁斯.韦恩结婚。”马灵珑面无表情地说，“我是来调查他的，我要找到他的犯罪证据。” 　　“不！”一名女仆发出尖叫，接着在马灵珑面前不断转圈，“为什么，布鲁斯少爷做了什么，他什么也没做过，他把他的整个人生都奉献给了哥谭！” 　　幽灵不会问你为什么能看到它们，它们只会兴奋地围在能够看到它们的人身边叽叽喳喳，而且一旦你与它们的磁场产生共鸣，就能立刻感受到它们的冰凉，除此之外，幽灵是无害的。 　　跟鬼和邪灵不同的是，幽灵是由人类生前最后一丝意识保留下来的残灵，不是所有人死后都能留下残灵，大部分的残灵都是非正常死亡造成的。它们不需要轮回也不用被超度，只在特定范围行动，幽灵最爱做的事就是从活人的身体对穿过去。 　　“是吗。”马灵珑假装不经意地问起，“像他这样的有钱人，难道就没做过亏心事？” 　　鬼灵不撒谎，但不表示它们会对你完全坦诚，一旦你开始主动套它们的话，它们很快就会察觉到，所以提问得十分谨慎。 　　“我敢发誓。”另一名女仆说，“韦恩家族没做过坏事，从来没有！” 　　整个韦恩庄园的幽灵都没有真正服侍过布鲁斯，因为他们是上一代甚至上上代的人，自从布鲁斯的父母死于枪杀以后，他本人就没再庄园内聘请过任何帮佣。甚至有很长一段时间布鲁斯都没有居住于此，直到他成为蝙蝠侠。 　　“噢，我可怜的小布鲁斯。”grandam女士从衣兜里抽出蕾丝手绢抹着眼泪（根本就没有）带着哭腔说，“他是那么英俊，跟他的祖父一模一样，他那么小就变成了孤儿，他如此可怜。”想必这位女士年轻的时候十分活泼，古灵精怪。 　　“说重点。”马灵珑道，“这个世界上比他可怜的孤儿可以排着队环绕地球两圈。” 　　“你不能这么没有同情心，漂亮的日本小姐。”grandam女士扔掉手绢（落在地上就消失了），她带着一点愠怒但又爱怜的模样，就好像她对布鲁斯有过养育之情，“布鲁斯是这个世界上最值得信赖的孩子。” 　　其余幽灵同时点头，整齐得像是事先排练过。 　　“我是中国人。”马灵珑说。 　　“我才不在乎呢，我又没去过中国，我只到过日本。”grandam女士快速的说，“听着，中国姑娘，布鲁斯.韦恩绝对不会做坏事，韦恩家族撑起了整个哥谭，而他现在是哥谭唯一的救赎与希望，他是……”grandam女士停止继续。 　　“他是什么？”马灵珑道，她抓住了一个重点。 　　“别打听这么多。”grandam女士说，“除非你嫁给我的小布鲁斯，最好能给他生一个两个，或者三个小宝宝，韦恩家的小宝宝，到那时你就有权利知道全部。” 　　马灵珑乘胜追击：“韦恩庄园的地下室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 　　“我说了，别打听这么多。”grandam女士招了招手，所有的幽灵全都飞出了屋子，“你只要记住，布鲁斯是个性感迷人的大好青年。” 　　“作为一个花花公子，他可能不具备这项头衔的资格。” 　　“不，孩子，你看到的只是他虚伪的表面，布鲁斯最真实的部分隐藏在你看不见的地方。”grandam女士一面往后退，一面意味深长地说，“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嫁给他，你会为他的真相感到吃惊的。” 　　“我现在就很吃惊。”马灵珑道，“不觉得他的年纪大了点吗，他已经四十了。” 　　“但他的床上功夫可没退步。” 　　马灵珑思考了很久，她相信幽灵，却依然保留自己的意见，至少布鲁斯.韦恩确实如她所想并不是表面上那样简单。 　　“莉莲，你准备得怎么样？”布鲁斯轻轻敲了敲门，他听到她在里面讲话，但他不打算拆穿。 　　“很快。”马灵珑道，她念了一道咒语，整个房间笼罩在一道薄薄地屏障里，除非她将咒语解除，否则幽灵再也进不来了，“一分钟。”她拿出魔杖，对着黑色礼服轻轻一点便将它完美地套在了身上，马灵珑又用魔杖对准头发梢绕了两下，发尾全都整齐的向内卷曲起来。 　　布鲁斯似乎对自己的眼光很有自信，他觉得这身全黑的礼服与他今天的西装般配极了，他们就像真正的一对。布鲁斯让马灵珑挽着他的胳膊，两人走进了酒会现场。马灵珑一直在分析幽灵的话语间究竟暗藏了多少玄机，这个时候的布鲁斯熟练地对每一个朝他走近的宾客微笑致意，接着寒暄，然后介绍马灵珑给大家认识。他偶尔当着宾客地面做出亲昵的动作，比如抚揉马灵珑的手背，或是更加紧贴住她，甚至低身在女孩儿的头顶落下一个几乎感觉不出任何力道的吻，甚至那不能叫做吻，只是轻轻地蹭了一下头发。 　　马灵珑感觉得出来，布鲁斯所做的每一个行为，都不是真的想要冒犯到她。 　　只是在外人眼里，他们好像很亲密，就像他本来就是如此风流，而今天不过是从热情的巴西女郎换成了温婉地东方面孔的女伴罢了。 　　今天这场酒会，布鲁斯不是来谈生意和宣布他有了固定女伴的（也固定不了多久了），他查到黑警会在这里做笔交易。与马灵珑假装恩爱使他不会受到任何可疑人员的注意。 　　斯塔克从吧台走了过来，端着一杯加了冰块的威士忌，他也是今晚的焦点。也许斯塔克穿着休闲装走在哥谭不会被人立刻认出来，但当他换上名贵西装，带着劳力士的钻石手表，再说几句俏皮话，那么所有人，都会在第一时间认出他是谁的。 　　马灵珑愣住了（当然有可能布鲁斯也愣住了，只是马灵珑看不到），这实在是一场尴尬至极的碰面，就好像她挽着自己的现任，结果还没分手的前任出现了。但她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的不自在，因为她毕竟不是真正的有劈腿，马灵珑依然挽着布鲁斯，一切都表现得那么自然。 　　马灵珑更希望自己过快的心跳也能立刻恢复到自然状态。 　　斯塔克已经清清楚楚记住了马灵珑的美貌，现在再次被她的美貌吸引住几乎让他忘了这是在别人的酒会上，而她现在还是别人的助理。 　　“斯塔克先生？”布鲁斯的声音呈现出一种不太友好的低沉，但他努力使自己看起来还算温和，“我不知道你也会喜欢出席公众活动。” 　　“你不知道的有很多，韦恩先生。”斯塔克根本不想假装自己不认识马灵珑，尽管他知道女孩儿是在做任务，而任务对象就是布鲁斯.韦恩，但他克制不住，太难了，她那么美，还挽着别的男人。 　　这简直不公平了，斯塔克想。 　　“这位是莉莲小姐。”布鲁斯连假装的笑意都收了回去，他像宣布自己的所有物般说，“希望你没有在打我的助理小姐的注意。” 　　“莉莲小姐，很高兴认识你。”斯塔克伸出手，没有看布鲁斯哪怕一眼，他连掩盖自己的意图都不愿意，就差用嘴告诉布鲁斯“实在太巧了，我正好在打她的注意”。 　　马灵珑顺从地把指尖搭进斯塔克的掌心：“叫我灵珑。”她说。 　　“看来你的老板记不住你的中文名字，灵珑。”斯塔克抬起胳膊，将女孩儿的手背移到嘴边，他重重地吻了下去，迟迟舍不得放开。 　　斯塔克也在这场酒会的邀请之列实在没什么可怀疑的，他还是酒会名单中非常重要的参与者之一。他只是极少出席类似的活动，所以给人造成像是不请自来的假象，而且还是在哥谭市。 　　“小姐，你愿意做我的助理吗？”斯塔克毫不顾忌地当着布鲁斯的面挖墙脚，“不管你现在拿多少薪水我都给你原来的三倍。” 　　“斯塔克先生，我假设你是在开玩笑。”布鲁斯道，他的怒意不经意间流露出来，布鲁斯可能并没有真的在意马灵珑是不是属于自己。他很确定他远没有阿尔弗雷德说的那样对马灵珑感兴趣，至少在知道女孩儿的全部底细后，他就已经失去了一开始的好奇心。 　　但他可不认为对上斯塔克是值得翘起嘴角笑脸相迎的事情，这个傲慢无礼的男人几乎不曾将布鲁斯放在眼里。 　　斯塔克松开手，对马灵珑展露出挑逗的笑容，调情意味明显，他对布鲁斯的假设不予置评。 　　他们两个都是第一次真正见到对方，斯塔克大概忘记他搞砸了当时与布鲁斯的合作并导致两个企业曾一度关系紧张的事情，而现在，他的出现让他们本人的关系也遭到了痛击。 　　布鲁斯可能十分庆幸当时没有与斯塔克达成合作。 　　这或许是相当值得被媒体采访以及被狗仔连环抓拍的史诗级的一幕，托尼.斯塔克和布鲁斯.韦恩，美利坚最著名也是花边新闻最多的两个巨富碰头，好比彗星撞地球。然而真实情况是，这场酒会根本没有记者到场，其他人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轻松愉快地相互交谈，形成一种戏剧性的善于交际的气氛。或许有人注意到了不远处的摩拳擦掌，但是谁又想参与到其中给自己找不愉快呢。 　　“布鲁斯老爷，你得赶紧行动了。”阿尔弗雷德说，他在蝙蝠洞通过监控录像看到了这一幕，他没有立刻展开调侃，而是将行动指令发送到布鲁斯的微型耳麦里，“左转下楼，那里有一道密室，指纹密码锁，不过这难不倒我。里面总共有八个人，其中六个身份已经确认，是哥谭市的高级警察，另外两个还在搜索中。”他顿了一下，“不用担心，至少在你回到大厅前，我可以替你直播莉莲跟斯塔克的互动实况，我猜他们应该不至于会走到接吻那一步。” 　　布鲁斯皱了一下眉头，他对马灵珑道：“莉莲，你和斯塔克先生多聊一会儿，我约的朋友已经到了，先失陪。” 　　“我会照顾好她的。”斯塔克不客气地说。 　　布鲁斯还想回敬几句，但他不准备把时间浪费在斗嘴上，他走得有些匆忙，差点撞到端着酒盘的侍应。 　　马灵珑疑惑地看着布鲁斯的背影直到他完全离开大厅。 　　“嘿，宝贝儿。”斯塔克没有立刻将马灵珑搂进怀里亲吻，是考虑到会场的监控系统而不是为布鲁斯的心情考虑，“没想到你穿黑色也这么性感，不觉得裙子太长了一点儿？” 　　“你怎么来了？”马灵珑道。 　　“我知道你一定会在，我看了酒会名单。”斯塔克说，“我想见你一面，你不想见我吗。”他微笑着表达出自己的渴望。 　　马灵珑朝他勾了勾手指：“我知道个地方。”她的动作幅度很小，恰好这个时候阿尔弗雷德的注意力在全放在布鲁斯身上，当他顺便将视线挪到大厅的监控镜头前时，马灵珑和斯塔克已经不在了。 　　马灵珑将斯塔克带进了盥洗室，它是完全独立的一个小房间，不是那种格子式的，只要不弄出太大动静，外面就不会有人听见里面的人做什么。 　　而嘴对嘴接吻，是不需要太大声的。 　　“你和布鲁斯韦恩发展到哪一步了嗯？”斯塔克道，他咬了咬女孩儿被亲得发红的嘴唇，接着又贪婪地吮吸了几口，“希望你和他没有假戏真做？” 　　“我就是想要告诉你……” 　　“别指望你能甩掉我。”斯塔克用力地吻住了她，“我可不想搞到韦恩集团破产，我发誓如果你想甩了我。韦恩的年纪不适合你，首先他在床上的活跃度肯定不如我。” 　　“行了，听我说，布鲁斯.韦恩跟你的绑架没有关系。”马灵珑道，她把声音压得很低，“我的任务结束了，你刚才说的三倍工资但愿还有效，因为这表示我即将失业。” 　　“当然有效。”斯塔克愉悦地又亲吻了她很久，像是要把女孩儿吃进肚子，“但现在还不行。” 　　马灵珑朝他投去一个不信任地眼神。 　　“不，我发誓我认识你以后就没跟任何姑娘睡过，我现在只想和你睡。”斯塔克极力为自己澄清，“你的房间安排好了，但如果你愿意，我希望你可以跟我睡一个房间。” 　　她的不信任并不是来自斯塔克猜想的那样：“你之前说的，想要自己解决的那件事，是不是跟你被绑架有关？” 　　极力隐瞒的事情被揭穿，斯塔克咳嗽了两声掩饰着窘迫：“算是，也不是，但可能就快是了，你怎么想到的？”他怀疑奥巴代.斯坦，只是还没有拿到确凿证据，而他可能就快要拿到了。 　　“我之前以为是布鲁斯.韦恩对你的打击报复，我刚刚发现我完全错了，但肯定与韦恩集团的内部员工有关，希望你对自己的员工会比布鲁斯.韦恩更谨慎。” 　　伊森只听到了“韦恩集团”，没有掌握细节，马灵珑选择从布鲁斯.韦恩下手也实属正常。 　　“明天一早我就到洛杉矶直接来找你。”马灵珑接着道，“你现在有危险，没事别出门，或者出门也带上保镖，更不要让闲杂人员进入你的别墅。”她无比庆幸自己来了一趟布鲁斯的老巢，不然，她可能永远不敢这么肯定。 　　“你好像没回答我的问题，甜心。”斯塔克满不在乎地说。 　　“这很容易想到。” 　　“在布鲁斯.韦恩身边再做几天性感小助理吧。”斯塔克却没有表现出愉悦地想要接纳马灵珑回归的口吻，“等我解决完我手里的麻烦，我们就可以谈谈只属于我们两个的未来计划了，现在不急，我还没准备好。” 　　“你刚刚说过的，我的房间已经安排好了。” 　　“我想在里面添加点东西，所以你依然没地方住。” 　　“我可以睡在你的房间。” 　　“噢，这可是你说的！” 　　“斯塔克！”马灵珑愠怒道，“你是不是已经知道策划绑架的是谁了！” 　　“不，还没有，灵珑，相信我，我有盔甲，我能保护自己，我还能保护你。”斯塔克道，他扯了一个慌，“不用为我担心，佩普会搞定的，你只需要等我的好消息。” 　　“佩普，佩普.波兹？”马灵珑提高了些许音调，“你宁可让她帮你，也不考虑我？” 　　“因为你在布鲁斯.韦恩的身边。”斯塔克必须承自己是个傻瓜，他想表达的意思跟他从嘴里扔出来的话完全不是一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老爷线不是简单的副本哈，作为男二的戏份肯定不仅仅是见一面，嫖一下，还搞个三角恋这么简单和狗血，如果熟悉我上一本《队医》的读者就知道，当时妮妮作为男二的戏份在前期也是很多的。爱老爷的不用担心作者会在感情上搞事，就像有读者说的，老爷值得一心一意的对待。 　　老爷线是为很久之后的剧情做铺垫，未来会有蝙蝠与铁人的合作的剧情，如果对老爷无爱的读者，可以跳过这几章，不过因为每一章都是环环相扣的，所以跳过之后如果看不太明白请带着沉重的心情跳回来。 　　目前钢1的进度条快要接近尾声的，大BOSS要出来搞事了。 第53章 嫉妒 　　斯塔克信任佩普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那种情感与爱慕或是迷恋没有任何关系，就跟他信任罗德上校是一样的。他深刻地, 并且毫无保留的给他认定的朋友无条件的信任, 这不是一份殊荣, 斯塔克很清楚，他也不觉得给予信任是一件足以让他们感激流涕的事情，至少罗德上校绝不会认为被斯塔克信任是值得炫耀的谈资。 　　大部分的时候他都觉得糟透了。 　　斯塔克用了十年以上的时间验证这份信任，他知道佩普.波兹一定不会背叛他并且能顺利完成他的交待是因为, 只有佩普熟悉整个公司的运转, 她还拥有员工们对她的尊重，要想拿到总裁室电脑里的机密文件除了佩普没人能够胜任。谁会怀疑斯塔克的助理兼行政执行官待在总裁室会图谋不轨, 她经常去那个地方, 一待就是好几小时, 就好像佩普才是斯塔克工业的真正CEO。 　　不能说这里面没有危险，一旦被奥巴代察觉, 作为副总裁那实际上早就成了他的专属领地, 佩普肯定会有大ma烦，甚至可能威胁到生命。斯塔克别无选择, 他不能把任务交给马灵珑, 他压根就没想过要依靠女朋友的协助, 那实在很说不过去。更何况，正如斯塔克说的，马灵珑和布鲁斯在一起，女孩儿对斯塔克工业一无所知。 　　而马灵珑, 显然已经想透这一点。 　　斯塔克涨红了脸，他的眼镜鼓得滚圆，随时都能从那双大眼睛里挤出水来的瞳孔充满了懊悔与担忧。他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但他不打算把道歉也顺便从嘴里溜出来，他就这么看着马灵珑，内心的焦躁只有斯塔克自己能体会。 　　“这么说，你在吃醋（jealous）？”马灵珑或许真是太过了解他，以至于她完全明白斯塔克想要表达的意思，但她迟迟没有发表感想，因为近距离欣赏斯塔克因自责憋红的脸蛋儿十分有趣。【注】 　　斯塔克不会第一时间想到她的，尽管这么想的马灵珑也有点吃佩普的醋，但这又是合情合理的，因为他对她根本就不了解。他不知道她是干什么的，不知道她怎么会出现在他身边，马灵珑对斯塔克而言，就是一个随时都有可能消失掉的不明物种。 　　他小心翼翼的与她相处，生怕坏了对方的规矩，他甚至都不问马灵珑究竟有什么规矩。 　　“是的。”斯塔克说，当他听到女孩儿没有口出责备，或是为了刚才的失言斤斤计较时，斯塔克感到无比轻松，像结束完一场几千公里的马拉松跑，“其实不是，我为什么，我是指，我有什么资格嫉妒（jealous）你跟布鲁斯.韦恩，我一点儿也不……”斯塔克停了下来，最终无力地垂下头，他试图调整情绪，尽可能表现得不要太像个混蛋，“我承认我嫉妒他，灵珑，我看到你挽着他的时候真想给那家伙一拳。我不确定你是不是真的只是在执行任务，万一你喜欢上他了怎么办？上帝，布鲁斯.韦恩可比我好多了不是吗，是你说的，他是个绅士，还很有品味……事实上我也有品味，你没感觉到吗，我们都喜欢红色还有跑车？” 　　斯塔克垂头丧气的样子与他今天的装扮一点儿也不符合，他从不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懦弱的一面，他不会道歉，不会为自己说过的话后悔，更不会像现在这样放低姿态。 　　“好吧，实际上，我也不确定你是不是真的喜欢跑车，或者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斯塔克接着道，他看起来被失落的绝望填满了，像一只受到同类排斥的猫，“我爱你，至少我可以确定这个。”他攥紧拳头，死死地将指甲嵌进肉里，“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已经开始酝酿怎样彻底摆脱我了？” 　　这世界上没几个人会觉得和托尼.斯塔克交往是个好想法，除非你要从他的身上得到点什么，斯塔克远没有对自己像他所表现出的那样自信，就是因为他十分清楚的知道这一点。他很小就知道了，那些说爱他的都是看在“斯塔克”这个姓氏的份上，而不是托尼本人。是的，他魅力十足，全美利坚的女人都想要跟他来一炮，这点毋庸置疑。 　　但谁要和斯塔克谈恋爱呢，蠢货才这么干。 　　他觉得马灵珑不属于蠢货的范畴，而女孩儿似乎又对奢侈品情有独钟，他甚至愿意用金钱来维持他们的关系，只要马灵珑愿意继续做他的女朋友。 　　除了微笑，马灵珑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斯塔克的坦白，他是那么害怕受伤，所以总是先攻击别人，假装强势，到头来又后悔莫及的想要弥补过失。 　　“我是不是说过。”马灵珑道，“我更喜欢听你讲话？”她放过了继续戏弄斯塔克的念头，马灵珑担心那可能会令他的反应炉从胸口弹出来，尽管这个念头和斯塔克本人一样极具吸引力。 　　斯塔克慢慢地松开拳头，汗水让指缝变得粘腻，从那双黑色的眼睛里，他都能看出马灵珑是真的喜欢他，而这让斯塔克突然之间变得非常欣慰：“你没有生气吗，你应该生气的，你为什么不？” 　　“你不了解我斯塔克。”马灵珑给了受伤的小猫一个重重地亲吻，而她能明显感觉到斯塔克为此开心极了，“听着，傻瓜，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你，我们的相遇也不是偶然，是我安排好的。” 　　斯塔克看上去很吃惊：“是你策划绑架了我？”他的大脑又开始高速运转起来，并在1秒内决定哪怕是这样他也爱她。 　　马灵珑翻了一个白眼，并佩服斯塔克竟然能做到在1秒内让她从想要给他一个吻到给他一顿揍：“我在你心目中看来是个彻头彻尾的坏姑娘。”她不介意斯塔克这么想她，就像她不介意其他学院的学生是怎么评价身为斯莱特林唯一一个中国人的时候，“我承认我不是好姑娘，但请停止你的自恋行为，以及，我不知道你还有被害妄想症。” 　　斯塔克确实以为他不是某种意义上的好姑娘，至少她的工作环境就挺复杂的，而她的出现确实也伴随着各种各样的神秘色彩。 　　“斯塔克。”马灵珑说，“我不明白为什么你拒绝知道我的身份，但我认为你至少应该知道我现在是做什么的。” 　　斯塔克瞪着他的眼睛，用力的呼吸，仿佛已经准备好迎接一个令他无法承受的答案。 　　“我是灵媒师（Psychic）。”马灵珑道。【注】 　　斯塔克愣了足足有三秒：“你是什么？”他对马灵珑刚才的单词几乎是陌生的，他认为这可能不是英语，直到马灵珑又重复了一遍，接着强调这就是英语。 　　几声枪响打断了两人的谈话，他们在盥洗室都能清楚的听见枪声，可见械斗的地点离这里十分接近。 　　“待在这儿。” 　　“待在这儿。” 　　两人异口同声。 　　斯塔克暂时将陌生单词放到一边：“真有默契，很好，那么最适合的办法就是一起出去，你站到我后面。鉴于你不是特工，而是什么‘Psychic’，我猜这个单词的背后应该没有太多的人身保障吧？” 　　两人快速地离开了看起来十分安全的地方，他们原本可以躲在里面等待风波过去，但他们都选择了进入危险。 　　大厅内一片混乱，穿着西装和礼服的男男女女四处乱窜，朝着大门口的方向奔去。斯塔克扶起了因惊吓摔倒的一名男士，对方连谢谢也来不及说便跑了出去，还差点将斯塔克撞倒，斯塔克嘀咕了一句“真没礼貌”。 　　“你的老板呢，那个自大的家伙。”斯塔克护着马灵珑，生怕她被惊慌失措的人群误伤，“给他打个电话看看他在那儿，这个地方不安全，我们得赶紧离开。” 　　“我以为你会叫我别管他了。” 　　“正打算这么说呢。”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除了连续不断的枪声由吧台和不远处的楼梯口传来，大厅一片狼藉，天顶的水晶灯砸落在地。斯塔克拽着马灵珑躲到墙柱后面，接着从屁股兜摸出一枚银色的金属笔。 　　“这是激光弹。”斯塔克解释说，“我本来打算把他安装在盔甲上的，不过就这么用也很好使。”他把秘密武器做成了钢笔的样子，方便进出任何场合，“你拿着。” 　　“不是你要保护我吗？”马灵珑道，“还是说，你已经把自己改造成机器人刀枪不入了？” 　　“哦，你真聪敏，我的小手段总是逃不过你的眼睛。”斯塔克探出头，他总算看到枪声的来源出自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他们同时对着一个方向开枪，像是受到那个地方的威胁，“没打通吗？” 　　“不接。”马灵珑多少还是有点担心的，她不希望明天的晨报的头条是布鲁斯.韦恩死亡的消息，“我去找他。” 　　“看来他确实对你很重要。”斯塔克酸溜溜地说。 　　“因为那是一条人命。”马灵珑忿忿地说。 　　“别这么认真。”斯塔克亲了亲她的嘴唇，“我知道。” 　　但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冲出去便被一阵剧烈的爆破所带来的热浪逼得再次缩了回去，斯塔克护着马灵珑的头，将她的身体拼命的往自己的肚子里塞。 　　“是蝙蝠侠！”其中一个持枪者发出惊恐的喊叫，“集中火力！” 　　马灵珑听到了熟悉的称呼，她再一次探出头，看见黑色的斗篷与好几个人展开了火拼。 　　“那团黑呼呼的东西是什么？”斯塔克将脸贴到马灵珑的脸上。 　　“蝙蝠侠。” 　　马灵珑抬起右手，屈起中指与拇指相扣，她的手掌形成了一个兰花形状，马灵珑对着四周的光源先是小幅度的绕圈，然后隔空点了两下，整个大厅的灯光顿时全部熄灭了。她知道蝙蝠侠的眼罩具有夜视功能不会因此受到影响，当黑暗笼罩的一瞬间，敌人的火力更加凶猛。接着，马灵珑又对周围的桌椅板凳念动咒语，所有的，包括玻璃渣，全都朝着蝙蝠侠的对手飞了过去。 　　她听到几声嗷嗷地惨叫，然后是拳头打击的声音，一分钟之后，一切都平静了下来。 　　斯塔克将马灵珑再次抱进怀里：“小心点，别被他们看见。” 　　“继续刚才的话题怎么样？”马灵珑说，“这么黑他们看不见。” 　　“现在吗，你不害怕？”斯塔克调整了一下坐姿，“好吧，你想告诉我什么秘密。” 　　“首先，我去阿富汗就是为了救你，而不是有别的任务顺便把你给带走的。” 　　“纠正一点，是我把你带走的。”斯塔克道，“好吧，继续，还有什么？” 　　“我可不是在开玩笑。” 　　“怎么，我的反应让你产生了我没有认真在听的错觉吗。”斯塔克更加搂紧了胳膊，“那么我猜，肯定是因为抱着你实在让我觉得很舒服的关系。” 　　他们看不见彼此的脸，身处硝烟之中的两个人反而觉得这样的气氛还不赖。 　　“我待在布鲁斯.韦恩身边跟我去阿富汗的目的也是一样的。”马灵珑把手按在他的反应炉上面，“我很遗憾，我当时没法替你取出那些弹片，而你不得不每天带着一个光圈……等等，这是什么？” 　　“嘿，别乱摸。”斯塔克低低地发出一连串的笑声，“很好，灵珑，棒极了，你坐在我的老二上面，摸着我的胸口，并且正在试图撕掉我的衬衫，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在黑暗中跟我做更刺激的事吗，我可不介意。” 　　“那是什么斯塔克。”马灵珑急切的问。 　　斯塔克笑着回道：“你知道那是什么。” 　　“你找到了，你早就找到它了，却一直不告诉我。”马灵珑摸到反应炉表面的硬块有一点凸起，而它的形状女孩儿非常熟悉。 　　“我想给你一个惊喜。”斯塔克握着马灵珑的手亲了亲，“我没有丢失它，我就知道，我怎么可能把你送给我的小东西丢掉呢。我把它放在了枕头下面，你知道，我很少回卧室睡觉，所以有点记忆混乱，没能想起来。但如果你搬到我住的地方，说不定我会留恋床铺的。” 　　马灵珑心满意足地靠在他的心脏位置，跳动的声响咚咚咚地像打鼓：“我有很多秘密你都不知道，我并不准备一次性告诉你全部，至少这次，你得先搞明白什么是灵媒。我希望你知道那是什么以后，不要抱着认为那是不可能的心情去揣测真伪，因为我就是灵媒。我在贾维斯的系统里建立了一个文件夹，里面有关于我的工作细则以及专业灵媒的内容介绍，我让贾维斯配了几张图片，希望不会吓到你。” 　　“什么，为什么贾维斯没有告诉我，我假设你黑进了我的系统。”斯塔克说，但他没有真的在质问，而只是一种感叹。 　　“权限，你给我的，我让贾维斯不要主动告诉你。”马灵珑道，“如果你问他要的话。” 　　“好吧，聪明的小伎俩。”斯塔克吻了吻马灵珑的头顶后说，“我们是不是忘了布鲁斯.韦恩？” 　　马灵珑猛地从他怀里挣脱，随后立刻捧着他的脸颊给了斯塔克一个他最喜欢的湿吻，在马灵珑放开嘴唇的同时，嘴与嘴之间发出一声下流的水声。 　　“放手去做你想做的。”马灵珑从地上爬了起来，“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里了，我有能力保护自己，我也相信你有。” 　　斯塔克立刻说：“我们一起去找你的老板，然后告诉他作为一个上司他有多么糟糕，他居然连自己的助理都丢到一边不闻不问。”他打算站起来，却被马灵珑压着肩头一时间无法起身。 　　“我给予你信任，同时也希望得到你的信任。” 　　“我绝对信任你。” 　　“很好。”马灵珑道，“我们电话联系。” 　　就在斯塔克的肩膀得到放松时，他注意到女孩儿已经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jealous】：可以翻译成吃醋和嫉妒 　　【Psychic】：灵媒，通灵，也有巫师的意思，所以这里是一语双关，真正英语中的男巫是：wizard，女巫是：witch 　　如果你们的营养液不知道如何使用，就给我吧！ 第54章 谈话 　　马灵珑用幻影移形来到刚才蝙蝠侠战斗过的地方, 她相信斯塔克肯定没看见她是如何消失的，即使看见了, 她现在也无所谓了, 至少可以让斯塔克先习惯一下。 　　她已经完全适应了黑暗, 并且很快看清倒在血泊中的西装男人们全都从脑袋里流出血来，他们一动不动的，彻底断了气，马灵珑数了数, 一共有七个人, 他们已经死亡，灵魂逐渐从身体抽离出去。 　　马灵珑感到非常惊讶, 毕竟蝙蝠侠不杀人, 而先前这七具尸体还精力旺盛的时候, 火拼对象正是黑暗骑士。她蹲下身查看了其中一具，死因该是一颗子弹由太阳穴进入并且贯穿造成的。 　　正在这时, 斯塔克发来一条短信：[你在哪儿？] 　　马灵珑立刻回道：[去找一个老朋友, 办完事后再回你，自己注意安全。] 　　斯塔克快速的回复：[你也是, 宝贝儿。] 　　马灵珑相信他可以安全撤离, 斯塔克这次不是一个人来的哥谭市, 他好像比之前要谨慎许多，虽然他与马灵珑相处时表现出来的依然是漫不经心的态度。但女孩儿看见了哈皮.霍根，那个壮实的司机兼保镖，他装作不认识斯塔克的样子对他的老板实施着监控式的保护。 　　希望他还认得自己, 马灵珑想，否则霍根或许会以为斯塔克离开大厅这么久，是被一个东方女人给拐跑了。 　　借着手机的亮光，马灵珑看到尸体对面几英尺的位置有一条楼道，通往更黑暗的区域。 　　马灵珑的法术只针对她所在的大厅，为了帮助蝙蝠侠释放的能量并未涉及其他地方，但现在，整个酒会现场都被黑暗覆盖。马灵珑踌躇了一会儿，突然看见一道清晰的血迹顺着阶梯往下延伸，她朝前走了几步，思考着是否应该顺势而下。警车的鸣笛声呜呜作响，她看了一眼大门外，蓝色和红色的灯光忽明忽暗，只需要几分钟，穿着制服的人就会全部涌进来包围这里。 　　马灵珑再次拨通布鲁斯的电话，铃声从楼道底下以微弱的声音传了上来，她毫不犹豫地跑向未知之地。 　　布鲁斯已经换掉了蝙蝠衣，西装染上血迹，他会把那个当成是自己的，至少三分之一是。他的蝙蝠战车也由黑色包裹的装甲铁皮恢复成来时的样子，他以受伤的模样倒在地上，手机捏于掌心，静静地等待马灵珑找到自己。 　　“布鲁斯老爷，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阿尔弗雷德的声音从微型耳麦里传来。 　　“没关系，轻伤。”他用气声回道，“等莉莲找到我，我们立刻回来。” 　　“这不是好主意，你应该直接驾驶蝙蝠车进入蝙蝠洞。”阿尔弗雷德说，“因为你说的轻伤通常需要做紧急处理，消毒，缝针，一样不少。” 　　“我现在是他的老板，你让老板跑掉，丢下秘书？” 　　“她和斯塔克在一起，比你安全，我不认为她还会回到你身边。”阿尔弗雷德带着一丝怜悯的口吻，“他们趁你打击罪犯时已经离开大厅不知去向了。” 　　“她会来的。” 　　布鲁斯也没有真的是完全假装受伤，他感觉到受伤的部位正处于火烧般的疼痛。纵然蝙蝠衣是防弹的，也无法完全承受近距离地正面攻击，除此之外，敌人拥有的火力也在他的意料之外。他的腹部遭到雷弹的打击，现在应该因热灼而起泡变红，甚至有可能已经露出鲜红的皮下组织，他不敢确定，这里太黑了，以及，他听到了马灵珑的脚步声。 　　很轻，但布鲁斯能够确定，他可以在黑暗中辨别不同的声音，马灵珑的步履他很熟。 　　黑暗骑士的行动失败了，不是因为受伤造成的，更不是因为他没能亲手逮捕自己锁定目标后的黑警这项。在此之前，蝙蝠侠的突袭非常奏效，尽管受了伤，但这点伤痛对于饱经风霜的战士来说不值一提，他可以忍受比这更严重的创伤。 　　就在几分钟前，与他战成一团的黑警还有跟他们一起的接头人，蝙蝠侠本可以一网打尽，他不但掌握到黑警的交易证据，还十分清楚他们接下来的动向，他对这次的行动充满自信。 　　然而，目标最后全死了，不是蝙蝠侠杀的，即使他出手很重，一拳下去就废了敌人的脊椎骨。但他没有杀人，至少可以保证医疗队赶来前没人会死于大出血或是脑震荡，至于今后生活方面，那些家伙可能需要依靠轮椅或是拐杖。 　　但黑暗中有人朝他们的脑门儿放了冷枪，蝙蝠侠知道大厅突然陷入漆黑一片是马灵珑帮的忙，他看到她了，还看到她做的那个奇怪手势，以及斯塔克，他也在，他们两个躲在柱子后面。 　　蝙蝠侠真是一点儿也不惊讶他们会走到一起，因为看起来他们就像早已认识，并且还很熟。 　　不过蝙蝠侠没有为此分心。 　　冷枪不是冲着他去的，而是那些涉及人口贩卖的黑警以及相关人员，狙击手拥有精准的射击与果断的速度，那绝对是一名经验丰富的杀手，他连一丝供蝙蝠侠追击的时间都没有留便完完全全撤离了现场。 　　布鲁斯很清楚，接下来，所有的报纸和媒体，包括即将到来的警察（布鲁斯自己打电话叫的）都会一致认为大厅内的尸体是蝙蝠侠造成的，他们会把它的行为痛批一百次。只有戈登警长相信那些不是他干的，因为布鲁斯从不用枪。但那位正义的警探依旧会艰难地宣布希望蝙蝠侠暂时不要再出现，直到风波平息。 　　就好像有人蓄意而为，布鲁斯心念电转，有人想要限制蝙蝠侠的行动，而布鲁斯不是第一次遇到类似的状况。他很懊恼，他应该部署得更周全，布鲁斯完全没料到真正的幕后黑手还留有玉石俱焚的损招。 　　当然，最大的可能性是，死掉的这几个没有太多价值。 　　其中一个在混乱中跑掉了，但对方依然没有逃过制裁，布鲁斯在酒会后巷找到了他的尸体，一枪爆头。 　　“布鲁斯.韦恩。”马灵珑顺利地找到了自己的老板，“还能走吗？” 　　“不容易，我试试。”布鲁斯把胳膊搭在马灵珑的肩膀，“刚才发生了械斗，我受了点伤，你怎么样？” 　　“比你好。” 　　布鲁斯面对女孩儿冰冷地语气，苦笑地回答：“真是令人欣慰的回答。” 　　马灵珑可没想过参加一场麻瓜的酒会这么累人，不单要应付记者、面对枪战，还得在老板遭遇袭击后替他“收尸”。 　　在警察到来以前，她由后门搀扶着布鲁斯总算离开了大厅，马灵珑知道他不希望被警察发现，那样明天的头条将是韦恩集团的总裁和蝙蝠侠独占鳌头。马灵珑把布鲁斯扶上后座，让他平躺，松开他的西装时，女孩儿的双手沾满了血迹：“我马上送你去医院。”马灵珑说。 　　“不，直接回庄园。” 　　“我不会处理你的伤势。”马灵珑连对方伤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布鲁斯的西装表面到处是血渍。 　　“阿尔弗雷德会，相信我，回庄园，如果可以，希望你超速驾驶。” 　　马灵珑满足了布鲁斯的愿望，她踩下油门的瞬间差点将后座的男人摔到地上。 　　“抱歉，我想你一定饿坏了。”布鲁斯捂着伤口坐了起来，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镇威士忌压在伤处缓解灼痛，“你一整晚都空着肚子，是我的疏忽，我刚才已经打电话给阿弗，他准备好了夜宵，听说是中国菜，看来你已经得到阿尔弗雷德的青睐了。” 　　“省点力气，别说话。”马灵珑朝后视镜看了他一眼。 　　“我的伤没你想象得那么严重。”他说，“不过是挺疼的。” 　　“你怎么……”马灵珑本来打算问他为什么会在那个地方，又是什么使他受到了伤害，但女孩儿最终决定闭嘴，她猜想应该是布鲁斯和蝙蝠侠两个人又做了共同的计划。 　　“我什么？”布鲁斯问，“你想问我怎么受伤的对吗，你可以问，为什么不继续？” 　　“员工守则。”马灵珑突然扭转方向盘，将车子驶入森林中。 　　“你去哪儿？”布鲁斯紧张了一下，他希望女巫小姐不是正打算将他丢进森林让他自身自灭。 　　马灵珑回道：“近路，有点颠，你还是系好安全带吧。” 　　“你和斯塔克……” 　　“我和斯塔克认识很久了。”马灵珑道，一点儿犹豫都没有，“我想你应该看得出来。” 　　“听起来不像是好消息，但也不算坏消息。”布鲁斯拉过安全带，“那么，你们？”他可能已经猜出他们两人的关系了，鉴于马灵珑是巫师而不是商业间谍那一类的，最有可能的情况是，马灵珑的男朋友就是斯塔克。 　　花花公子与女巫，怪诞的组合。 　　“我接近你的原因就是为了斯塔克。”马灵珑的车技使她即使行驶在颠簸的路面，穿越密林也没有减速的迹象，“我得到一些消息，斯塔克数月前被绑架与你有关，准确来说，是与韦恩集团有关，我只是想要搞清楚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毕竟媒体说你们不和。” 　　“你为什么不一直调查下去？”布鲁斯的演技是浑然天成的，他能上一秒还停留在蝙蝠侠的正气凛然上，下一秒就能变成布鲁斯式的不可理喻，“我不是很介意你接近我是带有目的性的，至少你刚才来救我了。”。 　　“明天一早我就会辞职。”马灵珑没有回应布鲁斯的希望，“我很抱歉。”她的歉意听起来很敷衍，实际上，那已经是马灵珑最真挚的表达了，她的确有些内疚感，所以她没有立刻跟着斯塔克回别墅，却是为布鲁斯充当临时司机。 　　“我们才签了合同。”布鲁斯道，他直了直腰，让自己的身体贴近驾驶位的座椅靠背，“你连一星期都没有做满。”意料之中的事却在布鲁斯的表达下显得他好像非常震惊，“我真的需要你，无论你在我身边想做什么，它不能掩盖你的工作成绩。” 　　“但愿你没有爱上我。”马灵珑不加掩饰地说。 　　“很难说。”布鲁斯故意以他被媒体给予的“花花头衔”的态度说。 　　马灵珑无情地宣布：“那么，我想我还是越早离开你越好。” 　　“你会中国功夫吗？”布鲁斯突然问，“如果你是来调查我的，你是中国的间谍？” 　　“不。”马灵珑想了想，“我不是间谍，以及，这要看你如何定义功夫，中国功夫可不像好莱坞电影里的那样，它很多元化。”她给了对方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中国的“魔法学校”不仅招收本来具有天赋的学生，也有专门针对没有天赋，但是对术法执着的“布衣”的训练班，也有叫“素衣”的，跟麻瓜的意思差不多。术士们通过另一种特殊方式让布衣学会如何控制自己身体的气息，从而制造类似法术的效果，整个学习过程异常艰难用时也相当漫长，通常学业有成便已入耄耋之年，所以放弃者居多，但也有成功的例子。 　　至少在这一群布衣眼中，他们学会的就是一门玄之又玄的中国功夫。 　　马灵珑不排斥甚至接纳麻瓜的原因就是这个，昆仑山的术士绝不会以宣扬“布衣”是傻瓜，站在昆仑山颠才是高人一等作为教学总纲时不时挂嘴边，他们宣扬人人平等，教育学生要有保护众生的观念，不能有为非作歹之心。 　　“的确如此。”布鲁斯道，他学过大量的来自东方的拳术和格斗技巧，所以他对马灵珑的回答给予了肯定。【注】 　　马灵珑有点意外，百分之九十九的西方人都不可能认同她刚才的说辞，因为他们完全无法理解“中国功夫”到底是什么，也懒得去理解。可布鲁斯却给予肯定的回答，看他的表情可不像是为了讨好或敷衍，完全是深有体会的有感而发。 　　“我有几个中国朋友，他们跟我说的。”布鲁斯显然察觉到刚才的失言，他明白这是由于自己了解马灵珑的底细从而对她放松警惕造成的。他的疑心病严重得像肺癌晚期，布鲁斯也好，蝙蝠侠也好，他们很少在外人面前暴露自己哪怕一丁点儿的真实。 　　布鲁斯.韦恩就是布鲁斯.韦恩，花花公子，温润儒雅，也有人叫他哥谭败类，因为他经常做出符合这一称谓的行为。比如随手买下一栋正在营业中的五星级酒店，就因为他想站在大堂喷水池里跟女伴们激吻而遭到保安制止；蝙蝠侠就是蝙蝠侠，罪犯的噩梦，夜晚的魔鬼，他不会显露出一点儿“布鲁斯”的特征，即使面对心上人，他也会做到滴水不漏的冷眼相向。 　　他天生就是戴着面具而活的人，或许猫女的离开就是因为他的反复无常，布鲁斯无法确定，如今马灵珑也选择离他而去，或多或少，布鲁斯还是有点介怀的：“既然你已经排除了我的嫌疑，那么我现在正式聘请你继续做我的贴身助理，你愿意考虑吗？” 　　“我已经有新工作了。” 　　“那个幸运的公司叫什么？” 　　“斯塔克工业。” 　　回到韦恩庄园之后，马灵珑就与布鲁斯分道扬镳了，她没有参与治疗布鲁斯的行动中，这本该是她作为最后一次贴身秘书的工作，但布鲁斯拒绝她的加入。 　　“阿弗，你能不能轻点儿？” 　　“这句话你应该对着酒精说，而不是我，布鲁斯老爷。”阿尔弗雷德一边为布鲁斯的伤口消毒，一边道，“你看起来别无选择了。” 　　“你想表达什么。”布鲁斯说。 　　“我猜你应该已经想到办法留下莉莲了对吗，鉴于你以前失去过猫女，我必须提醒你。”阿尔弗雷德的语气像极了一个刻薄的英国老管家，“不是所有姑娘都吃你那一套，你应该与时俱进。” 　　“她和斯塔克是情侣，这谁能想得到。”布鲁斯知道阿尔弗雷德是在暗示他不如斯塔克前卫，“好了，阿弗，快替我包扎，我得再找她一次，黑警死了，我要从死者身上找到新线索。” 　　阿尔弗雷德张了张嘴，他本想立刻接话，但他很快抿着嘴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和魔鬼做交易，这是不明智的，布鲁斯老爷，如果你只剩下最后五年寿命，而你正好使用了它。” 　　“会有人接替我的，阿弗。”布鲁斯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俨然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阿尔弗雷德不着痕迹地叹息了一声：“你知道我关心的永远不是蝙蝠侠。” 　　吃过夜宵，回到房间之后是凌晨一点，马灵珑有些疲倦，她走到窗户边看了一眼漆黑的庄园，心里想着为什么小蝙蝠出去两天还不回来，也许交Pei去了，毕竟是公的，但愿小蝙蝠别某天带回几只小小蝙蝠要求她替它养育。 　　她吹了一声口哨，那种声音只有蝙蝠的听觉才能感应到，马灵珑走回床边趴了上去，然后拨通斯塔克的电话。 　　“怎么样？”斯塔克在听筒里问，他刚下自己的私人飞机，正准备回别墅，“布鲁斯.韦恩还活着吗？” 　　“活着。马灵珑道，“但是受了伤。” 　　“你在为此感到自责吗，又不是你让他受伤的。”斯塔克安慰道。 　　马灵珑顿了一下后说：“我只是想告诉你，明天我会去你家，准备好一切吧。” 　　“嘿，我可不会给你开门，我说过什么，等我解决完麻烦。” 　　就在这时，马灵珑听到敲击卧室门的叩叩声：“好了，就这样，我不是来征得你同意的，只是告诉你一声，有人找我，暂时不说了。” 　　“等等，这种时候，布鲁斯.韦恩不会是想跟你上床吧？” 　　斯塔克没有得到回复，马灵珑挂断了他的电话，斯塔克立马编辑了一段很长的信息过来，大意是说，他敢百分之百肯定布鲁斯.韦恩是想解决下半身问题的，他十分了解像他那样的男人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敲门声有一下没一下，又轻又缓，马灵珑慢慢靠近门口。在韦恩庄园总共只有三个人，她，布鲁斯，老管家。幽灵是不需要敲门的，而且，她在自己的房间周围设了屏障，现在没有一只幽灵能进来。 　　马灵珑思考了一下，便将门打开了，也许斯塔克的判断准确，不过马灵珑自有办法回绝。 　　可当她开启房门的一瞬间，就被夜访者惊到了：“怎么是你？” 　　“你叫我不要随便进你的卧室。”蝙蝠侠身着战袍立于门外，他的身体相当挺扩，几乎遮掩住了全部的进出口，“我想，敲门总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　　【注】：老爷一开始的师父是忍者大师。 　　不好意思各位，今天更新晚点，昨天电脑硬盘烧坏，所有存稿都没办法使用，电脑也用不了，刚刚才找到可以帮忙发布更新的朋友。放心，作者不管怎样都会保持日更的，如果出现两点没更的情况，肯定就是有突发状况啦！爱你们！！ 第55章 身份泄露 　　马灵珑诧异地盯着他看了好久, 不可否认蝙蝠侠拥有绝妙的身手能够来去自如，但就这么直接站在外面堂而皇之的以敲门方式出现确实有些令人瞠目。庄园内没有开灯, 所以门外是一片深色, 蝙蝠侠像是与黑暗融合到了一起, 分不清虚实：“你怎么进来的，没被发现吗？” 　　“被发现是迟早的事。”蝙蝠侠抄着他沙哑的嗓音说，“如果，我还继续站在这里。” 　　马灵珑让到一边, 示意对方进屋, 她探出头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别人后便关门反锁：“整个庄园都安装了摄像头, 你居然完全躲过了监控？” 　　“来之前我破坏了监控装置。”他慢慢踱到屋子中央, 冗长的披风划起一阵微弱的冷风, 他看了一眼海豚水晶的摆台，道, “更何况, 布鲁斯.韦恩受了伤，他现在应该在医疗室处理伤口。” 　　“你救了他？”马灵珑看着他说, “我知道你当时在那儿。” 　　“你当时也在。”蝙蝠侠道, “你还让灯全熄了。” 　　马灵珑没有否认, 她走到一张椅子前坐下：“你今天又想跟我谈什么生意。” 　　“我记得我说过，我会帮你调查布鲁斯.韦恩。”蝙蝠侠道，“我带你去地下室，你肯定找不到, 那地方很隐秘，通常有钱人用来藏‘脏东西’的地方。” 　　“不用了。”马灵珑说，她慵懒地把胳膊搭在扶手上撑着脸颊，“没必要。” 　　“为什么？” 　　“劳烦你告诉布鲁斯，韦恩集团的内奸所交易的东西是斯塔克工业的武器，最新式的武器。如果他不想最后被人诬陷，他的动作要快，逮捕内奸或是干掉他。”马灵珑停了一下，道，“明天一早我就会离开哥谭市，如果你想继续合作，到洛杉矶来找我。”她的掌心幻化出黑白色的专属名片，“地址在上面。” 　　“我想布鲁斯.韦恩会想尽一切办法留你下来。”蝙蝠侠从马灵珑手里拿过名片后快速看了一眼，然后将它塞进腰带里，“你才签了合同。” 　　“他知道我不是真的想给他打工。” 　　“说说看。”蝙蝠侠仿佛很有兴趣，“你查到什么证明布鲁斯.韦恩是清白的？” 　　“这里有很多韦恩家族的幽灵。”马灵珑指了指门口的方向，“它们能够证明布鲁斯.韦恩的行为合理合法，我相信幽灵的话。” 　　其实韦恩家的幽灵也不是什么都说的，起码它们绝口不提布鲁斯与蝙蝠侠究竟亲密到什么程度。除此之外，它们确实愿意为马灵珑解答大部分的疑问，包括布鲁斯的父母是如何死亡的，而当时年幼的小少爷又是多么无助可怜。不过，马灵珑发现它们说得最多的也就是这个，所有人一言一语，闹闹哄哄，从韦恩家族的祖上说起没有停过。马灵珑被迫上了一堂欧洲简史课程，韦恩家族的先辈还被封过很高的爵位，爵位一直世袭直到布鲁斯.韦恩这一代结束，因为他还没来得及继承，父母便死于非命，而当时他不过八岁。 　　这里面有一个幽灵很特别，马灵珑记得，带着珍珠项链的女士，身材匀称，面容模糊看不太清楚五官，这表示它很快就要消失了。珍珠女士总是出现在有布鲁斯的地方，她跟其他幽灵完全不同，她从没走进过马灵珑的卧室，也从不与她交流。 　　但她每次与马灵珑对上视线时，都会回以微笑。 　　蝙蝠侠在听到马灵珑说到，韦恩家的幽灵什么都愿意和她坦露时，确实有一瞬间绷紧了肌肉，但他很快平静下来，他相信自己的祖先不可能将蝙蝠侠的事情也一并告诉外人。如果真是如此，现在的女巫就应该指着他的鼻子给他下一道诅咒了，而不是没有防备的请他进屋。 　　“幽灵说了什么？”蝙蝠侠问道。 　　“关于布鲁斯.韦恩的身世，还有韦恩家族的光辉历史。” 　　其实布鲁斯的父亲真正的职业是牙医，不过一直以来韦恩家族都很富裕，惊人的富裕，有过去的铺垫也有现在的经营。他们是纯粹的慈善家，不是为逃避税款或是搞商人那套噱头，韦恩夫妇给哥谭市带来过希望，直到后来希望破碎。 　　“怎样的身世？”蝙蝠侠又问，他也很感兴趣的想要知道韦恩家族的幽灵是怎么评价自己的，他从没见过除了父亲之外别的姓“韦恩”的亲戚，至少没见过活生生的，布鲁斯真希望祖先们没有因他胡乱挥霍家产而大吐苦水。 　　他唯一庆幸的是，每次带女伴回来没有选择在韦恩大宅，而只是离大宅不远的湖边别墅。【注】 　　“想知道幽灵的答案，是要付出代价的。”马灵珑只会在需要的时候打听鬼魂的秘密，即使听了，她也绝不会告诉别人，除非有必要，她也只能透露模棱两可的内容。 　　“说到代价。”蝙蝠侠道，“因为你的帮助，我已经锁定了黑警目标，有六个人，其中……” 　　“不用告诉我这些，那是你的事。”马灵珑说，“更何况，又不是免费的。” 　　“希望下次，你能给我优惠。”他本来想要立刻向马灵珑坦诚自己的目的，他不是来挽留她的，而是需要跟亡灵再次对话，但他思考了一阵后，又改变了主意。 　　“看心情。” 　　“既然你明天就要离开这里，说说感想怎么样。”蝙蝠侠走到一张椅子前，他依在靠背上，显出几分悠闲，他当然悠闲，在自己的家中，穿着蝙蝠装备，与合伙人交流心得，没理由不悠闲，“哥谭市。” 　　“它跟外界传闻的一样。”马灵珑道，“我从没见过治安这么混乱的城市，就好像随时随地都能上演枪战电影。” 　　“那是因为你没见过十年前的哥谭。” 　　“你十年前就在这儿了？”马灵珑注视着这只巨大的蝙蝠，他的嘴唇细长而浅薄，嘴角有些许胡渣，脸型因为头盔的关系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你是本地人？” 　　“你想窥探我的秘密？”蝙蝠侠很少保持现在的模样跟别人聊天，唯一有过类似经历的就是和猫女，那个神秘又叛逆的狠辣姑娘。她也曾经试图探询蝙蝠的秘密，她成功了，但最终她离开了，带着蝙蝠的秘密彻底离他而去。 　　“不是窥探，是直接问。” 　　“我以为你没有好奇心。”蝙蝠侠平静地陈述。 　　“是人都会有，你勾起了我的兴趣。” 　　“对黑暗产生兴趣并不明智。” 　　“我很擅长与黑暗周旋。” 　　“看出来了。”蝙蝠侠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我满足你好奇的部分，你下次给我优惠，怎么样？” 　　“真会做生意。”马灵珑不假思索地回道，“成交。” 　　蝙蝠侠无疑来自黑暗，想必他也是这样标榜自己的并以此为傲，自从上次，马灵珑在那个老宅与他首度合作（蝙蝠侠喜欢这么称呼他们两个的关系）后，马灵珑刻意查阅了所有关于蝙蝠侠的报道和新闻。她对他有兴趣的原因绝不仅仅是因为蝙蝠这个形象，更重要的是，他来自黑暗，却比马灵珑在哥谭见到的很多人都要明亮。 　　即使站立于漆黑的夜里，马灵珑也能一眼就将蝙蝠侠看得清清楚楚，就好像他身体周围有某种微弱的亮光。马灵珑敢肯定蝙蝠侠没有灵力，更不是魔法天赋者，所以她想知道原因。 　　一个麻瓜不该如此神奇。 　　“我的确是本地人，我在这里出生。”蝙蝠侠说，“你为什么不问问我身边的幽灵，它们一定愿意给你提供所有答案，还是说，你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行？” 　　马灵珑道：“你身边没有幽灵跟随。” 　　“这表示什么，我无药可救了？”蝙蝠战衣遮挡住了他大部分的面孔，也遮挡住了布鲁斯.韦恩作为“人”的特征。对于马灵珑的话，黑暗骑士不动声色的紧蹙眉宇，但他的面部表情控制的很好，没人能窥见得到蝙蝠侠面具下的任何变化。 　　“你很在乎这个吗？”马灵珑看向窗外，漆黑的夜晚多么令人着迷。 　　不是所有活着的人身边都有幽灵纠缠，哪怕对方已经坏透了，只要没有亲手杀人。都不会被幽灵跟着，所以马灵珑从不拿这个判定对方是好是坏。 　　蝙蝠侠沉默了几秒才开口，“我只是感到意外。”明明庄园内有这么多的幽灵，它们却不愿跟着他，真相似乎有点让人失望啊。 　　不仅蝙蝠侠意外，马灵珑起初也很意外，蝙蝠侠向来以对犯罪分子动用私刑令罪犯闻风丧胆，他竟然能一直保持不杀人的原则行事。马灵珑都不知道该是评价他太过英雄主义，还是太过自信满腹。 　　“你受雇布鲁斯.韦恩？”马灵珑没有回答他，而是换了一个问题。 　　“不。”蝙蝠侠暗思，也许自己确实已经深陷地狱无法自拔，“他请不起我。” 　　“自由人？” 　　“可以这么说。” 　　马灵珑又注视了他一会儿，才开口：“为了什么？” 　　“什么？” 　　“五年寿命只换来三个问题，为了什么。” 　　当时在码头，蝙蝠侠准备的问题超过了起码有六个，但如果他要问出所有的话，就必须奉献出十年甚至更多的寿命，马灵珑没有允许，因为风险巨大超过了她的职业范畴。幽灵虽然不会说谎，但如果以交易的方式与它们接触，为了得到更多的阳寿，它们会故意回避关键答案引诱你问出更多，直到付出所有变得跟它们一样。 　　马灵珑不受影响是因为她从不主动探析幽灵嘴里的秘密它们也会争先恐后的，把一切都告诉她，而幽灵是十分奇怪的东西，你越是主动问起，它们反而变得十分擅长保守秘密。 　　“很值得，有人在背后操纵那些黑警……”蝙蝠侠停了停，“抱歉，你不想听这些。” 　　“现在我想听了。” 　　蝙蝠侠低沉地发出笑音：“女人的心思变得真快，早有领教。”他由站姿换成坐姿，因为他觉得这可能会是一段长时间的深入交流，但警惕却是没有松懈的，即便是在自己家里：“有个幕后人，如果不是幽灵把线索提供给我，我想我还需要花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查到这个关键。他控制了那些黑警，给他们钱，大量的钱，他们不仅放任那个背后势力做非凡买卖，还从中给予协助，帮他犯罪。” 　　“但幽灵根本没告诉你幕后人的名字，甚至连相貌也没说。” 　　“所以，我还需要继续问下去，你却执意阻止我。” 　　她带着一点讽刺的口吻说：“我不知道你对于死亡如此向往。” 　　“只要能瓦解犯罪，没有什么不能付出。” 　　“你人都死了，怎么打击罪犯？” 　　“会有人接替我的工作。”这句话像一种宣誓，蝙蝠侠的誓言，他一生都在跟罪犯周旋，整个哥谭的坏蛋都憎恶他，惧怕他，想尽一切办法置他于死地。 　　而蝙蝠侠也不再年轻，尽管他依然能够将坏蛋摁进墙里，但他没办法永远能够做到，即便不是因为衰老，也有可能在行动中死于非命。蝙蝠侠很看得开，所以每一次任务他都非常拼命，就好像那是他的最后一次。 　　所以，他在几年前就物色到了人选，蝙蝠侠对她进行训练，她是个聪明又有魄力的战士。【注】 　　“不可理喻。”马灵珑最终只是回道。 　　“这就是你对蝙蝠侠的评价？看来分数不高。”蝙蝠侠根本不会考虑某一次的行动要是控制不住场面该怎么办。那不是黑暗骑士会去花时间思考的问题，他想的更多的，是如何在不可控中让犯罪伏法。 　　马灵珑不置可否，又道：“你不怕死？” 　　“你很在意这个？”蝙蝠侠记得她之前就问过，他不愿回答是因为他也不确定，是人都怕死，但阿尔弗雷德总说他每天都在追逐死神的脚步。 　　这时，玻璃窗户响起拍打的声音，哐哐哐的，马灵珑和蝙蝠侠同时看向声音源头。 　　“是什么？”蝙蝠侠机警地做好应付一切突发状况的准备，声调却是出奇的冷静。 　　“蝙蝠。”马灵珑道。 　　有那么一瞬间，蝙蝠侠还以为女孩儿是在叫他，直到他看到马灵珑走到窗前，将窗户推开。一只黑色的，体型娇小的黑色蝙蝠飞了进来，它落到马灵珑的头上，发出很细微的叫声。然后又飞到椅子正中央，占领了刚才马灵珑坐过的位置。 　　“这是？”蝙蝠侠曾经十分害怕蝙蝠，哪怕是现在，他也不会对这样的小东西产生好感，即便他目前的样子像极了蝙蝠王。布鲁斯觉得蝙蝠既丑陋又凶残，正因如此，布鲁斯.韦恩才决定装扮成蝙蝠的形象，他想要将这份恐惧加注到罪犯心头，让他们永远铭记。 　　“蝙蝠。”马灵珑又重复了一遍，但她不认为蝙蝠侠没有听清那个跟他差不多的单词，“我的宠物。” 　　“宠物？” 　　蝙蝠侠感到啼笑皆非，他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马灵珑会对自己感兴趣，他希望女孩儿没有将他也当成一个“超大号宠物”来看：“它听你的话？” 　　“大部分时候听。”马灵珑抬起胳膊摇了摇，示意小蝙蝠挪开，但它却想鸠占鹊巢。 　　蝙蝠侠打算离开了，腹部传来的疼痛不允许他继续假装无恙，他站起身，像一个硕大的蝙蝠立在那里：“布鲁斯.韦恩是个很难让人拒绝的家伙，特别是对女人来说，预祝你全身而退。” 　　“不劳费心。”马灵珑发现小蝙蝠居然在外人面前使起了性子，它像人一样坐在椅子上，翅膀散开，就像宣告那地方是它的，“你不会以为他会给你撑腰吧？”小蝙蝠确实大部分时候都会遵从马灵珑的吩咐，但任性起来的样子跟它的主人如出一辙。 　　这样的画面很有趣，在蝙蝠侠眼里，女孩儿像是在跟人在说话：“看来，这是它不听话的时候？” 　　“它认为你是大蝙蝠，而我打不过你，你会允许它坐我的位置。” 　　“当然，你可以坐在那里。”蝙蝠侠对小蝙蝠随口说道。 　　小蝙蝠开心地看了马灵珑一眼，接着便更加肆无忌惮的在椅子上滚来滚去，把自己的味道完全覆盖了上去。 　　“它听懂了？”蝙蝠侠诧异地发出惊叹，但那可能算得上是布鲁斯.韦恩克制过后的音调。 　　马灵珑没有回答，只是不悦地说：“好吧，既然你听他的，那你以后就不要跟着我。”小蝙蝠这一趟出去实在够久的，没想到一回来就像是邀功似得，非要马灵珑摸它的肚子才罢休，“是的，我不要你了，也不想揉你的肚皮，以后你就跟着他吧。” 　　马灵珑提着小蝙蝠的后颈将它拎了起来，女孩儿从不为任何人，包括动物的任性买单。 　　蝙蝠侠本来已经走到门口，结果又折了回来：“不能随便弃养宠物。”虽然那只小蝙蝠跟他没有半点关系，但看到马灵珑这么折腾它，侠客还是有点想替它打抱不平。 　　毕竟都是蝙蝠。 　　马灵珑皱着眉头看了蝙蝠侠一眼：“要你管。” 　　“小家伙，我给你撑腰。”蝙蝠侠忍着笑意说，“别怕她，她打不过我的。” 　　就在气氛被滑稽的场面弄得十分愉悦的时候，小蝙蝠不断地发出只有同类才听得见的声音，它朝马灵珑发送着特殊信号，然后抬起翅膀倏然指向了蝙蝠侠。 　　蝙蝠侠对危险的敏感度就像眼前这只小蝙蝠，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变得异常警惕，他站在那里，没有离开，蝙蝠侠看到女孩儿与动物的交流方式诡异又好笑。 　　很快的，马灵珑放下了小蝙蝠，她看着他，眼睛里没有任何温度。 　　“怎么了？”蝙蝠侠道，他的手里已经多出一把不起眼的蝙蝠飞镖。 　　马灵珑用她生平最阴冷地声音，像宣布死刑的判官：“布鲁斯.韦恩，原来你就是蝙蝠侠。” 　　洛杉矶马里布海滩—— 　　斯塔克不敢置信的看完了马灵珑为他准备的秘密文件，说真的，他现在浑身感觉像是有一千只蚂蚁在爬来爬去那样难受。斯塔克不自在地耸动肩膀，疑神疑鬼地环顾他的工作室，尽管这个地方像白天一样明亮，他也觉得毛骨悚然。 　　“贾维斯，你扫描……”斯塔克知道贾维斯可能什么也扫描不出来，除了他的心跳频率过快，以及冷汗突突地往外冒，“上帝……”他不想承认自己竟然不做任何驳论的就相信了秘密文件里的内容，事实上，他觉得马灵珑让贾维斯配图什么的真的很多余。 　　那份文件里所呈现出来的内容让斯塔克几乎颠覆了世界观，好吧夸张了一点，但作为一个天生无神论者，他真的感到非常震惊。而文字的部分已经够诡异可怕的了，配合图片说明更加重了这一点，它们让斯塔克今晚，亦或者明晚，也许未来一个月都别想做一个好梦。 　　“你有什么想法，贾维斯，你储存资料的时候就没跟灵珑展开一下激烈讨论吗？”斯塔克揉了揉额角，他时不时地回过头往后看，他以前怎么不觉得硕大的工作室乃至整个别墅很有可能存在幽灵或是鬼魂，它们正躲在某个角落偷偷打量自己呢，“你可是现代高科技产物，居然就让这么不切实际的玩意儿存进系统里了？” 　　“很遗憾，先生，莉莲小姐让我闭嘴。”人工智能用平和地语调表达了一个实则令AI十分难堪的事实。 　　“所以你就真的闭嘴了？”斯塔克道，他哆嗦了一下，极力忍住打电话给佩普或是罗德，甚至霍根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叫他们来陪自己过夜的冲动。 　　斯塔克认为作为无神论者的先锋被鬼魂弄得心神不宁是相当可耻的，而他很想质疑资料里的每一项说明，但他做不到。那些不是道听途说，也不是youtube上为了增加点击率而后期过度的虚假视频，更不是某些恐怖电影里的情节。马灵珑整理的资料详细又清楚，她用她真实的描述与专业的撰写使斯塔克根本无从挑剔。 　　“因为你就闭嘴了。”贾维斯指出。 　　那些未知的灵异真实存在并且存在了上千年，而他在此之前坚定的认为世上不可能存在鬼神，只有未解的科学，斯塔克宁愿将所有的超自然现象归结于是超能力者干的。 　　“也许你想打一通电话，告诉莉莲小姐你感到害怕？”贾维斯提议。 　　“不，你疯了吗，那样我会很蠢的！”斯塔克高声说，“行了，来点音乐。” 　　贾维斯放了一段前奏空灵的爵士，就像是故意的。 　　“不，不！”斯塔克拍打桌子，“摇滚乐！”他取下脖子上的吊坠，绳结被他的汗液湿透有些许掉色，他把它放到工作台上，打算用一整晚的时间替自己做一个像样的链条，既然这个要一直戴在脖子上才能讨他的女孩儿欢心。 　　作者有话要说：　　【湖边别墅】BVS里有提到老爷在韦恩大宅不远的地方，有一栋豪华别墅，他一般带妹子回来都是去那儿，而不是在宅子里搞。 　　【蝙蝠少女】：这里我暗示的是蝙蝠少女，也叫蝙蝠女。 　　【youtube】：国外最大的视频网站 　　这部作品可能会把奇异博士综进来，如果有读者想看的话我就会开始着手计划，如果没有就算啦，一直想知道罗琳阿姨的魔法设定与漫威的魔法设定互相碰撞是什么感觉。 　　昨天看到一个留言把我吓尿了，如下“作者是不是想写个600章再让主角发展，怎么还指望这个买房么。简直是骗钱的。” 　　我就想问问我怎么骗钱了啊，我做错了什么（哭唧唧） 第56章 证据 　　布鲁斯.韦恩一直将自己隐藏得很深, 他以韦恩集团总裁的面貌示人的时候，总是对每一个人保持着安全距离和安全关系。他好像很好相处, 谦和有礼, 即使坐拥无数美女, 也没让谁为他的花心买过单。布鲁斯让每一个女孩儿都能得到应有的回报，他给她们想要的一切，除了爱情。 　　他是蝙蝠侠的时候，就会表现出绝对的强势与霸道, 他对罪犯不留余地, 有时候甚至表现出不折手段的一面。蝙蝠侠不杀人不意味着他有着多么高尚的品德，布鲁斯不以品德束缚自己, 他只是害怕, 怕一旦开始就无法结束。杀人不是他成为蝙蝠侠的初衷, 尽管他曾一度发誓要亲手手刃使他变成孤儿的凶手。 　　他努力把“布鲁斯”与“蝙蝠侠”分开，就好像他们真的只是关系密切的两个人而不是同一人, 这种心态有时候会变得连他本人也分不清究竟谁才是真正的自己, 或许两者皆不是。也许，蝙蝠侠才是他想要做的那个自己, 不用对任何人展露他的教养, 不用随时随地注意礼节。 　　阿尔弗雷德偶尔以此调侃自己的主人肯定患有某种精神分裂症, 特别是当布鲁斯在记者的面前否定蝙蝠侠的存在，并表示一点儿也不赞同蝙蝠侠的做派时。 　　“你在说什么。”蝙蝠侠尝试着继续隐瞒，“你的老板今晚受了重伤，他可不在这儿。”蝙蝠侠无法确定女孩儿是如何肯定自己的身份的, 至少在刚才他们聊得最愉快的时候，马灵珑肯定还没有做出类似的判断。 　　不过对方是女巫，麦克告诉过他，马灵珑能够从很多意想不到的渠道获悉秘密，但她绝口不提。 　　那只小蝙蝠的嫌疑目前排在第一位，蝙蝠侠猜测。 　　马灵珑凝视着眼前的蝙蝠，好像她能看穿他的所有把戏：“为什么要让我进入你的宅子，你有什么目的？” 　　蝙蝠侠抬起右臂，那一刻马灵珑以为他要发出攻击，她首先看向水晶摆台，一旦对方发难于她，马灵珑会立刻念咒让摆台朝蝙蝠侠的鼻子砸去。 　　结果并不是，蝙蝠侠关掉喉咙处的变声装置，恢复了原本的声音：“我想消除自己的嫌疑，带你参观我的地盘是最直接的办法。”那是属于布鲁斯.韦恩的温和嗓音。 　　“你做到了。”马灵珑指了指门外，“请离开吧，我要收拾东西，马上就走。”她其实没有什么可收拾的，她也确实能够做到立刻消失，但她不能真的消失，她会驾驶她的车（布鲁斯给她配的车），把它先驶入森林，然后再考虑消失的事。 　　属于布鲁斯的嗓音沉了下去：“你刚才说你明早才辞职，今晚至少你依然是我的贴身秘书，我可以给你算加班。”这可能是他表达歉意的委婉方式。 　　马灵珑来到蝙蝠侠跟前，她仰起头，冷漠地看着他，“请出去。” 　　“你依然可以把我当成蝙蝠侠。”他说，布鲁斯侧了侧身，朝屋内不着痕迹地挪动，“很抱歉，但我不认为我应该将身份透露给你知道，在此之前你把我当成绑架犯，而蝙蝠侠却得到了你的信任。” 　　“我根本不在意你隐瞒了什么。”是的，马灵珑不在意，但不表示她被这个男人戏弄后还能保持积极乐观的态度。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但他却故意在马灵珑面前表现得完全是两回事。 　　无可厚非的，布鲁斯有权利并且应该这么做，但马灵珑也有宣泄不满的理由。 　　“那你在意什么？”蝙蝠侠，也可以说是布鲁斯.韦恩，他摘掉了头套，英俊的面庞顿时展现出来，“在意我的欺骗还是把你带回家？”他没有为自己的身份被马灵珑发现而唯唯诺诺，相反，他变得更加坦然，而且肆无忌惮了。 　　她都在意，但她又很理解，但理解不表示接受，马灵珑恨恨地给男人一眼，拽起他被黑色盔甲覆盖的粗壮胳膊就往门口送。 　　“我们的合作还有效吧，我只想确定这个？”布鲁斯纹丝不动，他的力气远远超过了女孩儿的，特别是他还穿着战袍。他不但没有被马灵珑送出去，反而将女孩儿拉了回来，布鲁斯这会儿表现出的优雅气质在马灵珑看来十足的讨厌，“以及，这个时间你要去哪儿，你不会是想当一个因为赌气而选择离家出走的孩子吧？这里是哥谭市，请记住这个，一旦走出庄园，你的尸体可能会出现在任何你意想不到的角落。”他无奈地表示，“明天早上我亲自送你去你想去的地方，但是今晚，你得留下来，我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 　　“滚！”马灵珑非但不领情，还对他使用了魔法攻击，布鲁斯立刻被甩了出去。马灵珑不准备将刚才的行为视作对麻瓜使用了攻击咒语什么的，她又没用魔杖。 　　对于被女人偷袭这种事，布鲁斯很有经验，但他不能像往常那样给予适当反击，这倒是第一次。不但如此，他的双腿像是陷进混泥土里了一样动也动不了，黑暗骑士只能狼狈地趴在走廊，仍由马灵珑关上房门对他不管不问。 　　“嘿！”布鲁斯咆哮着，“你做了什么，你对我下诅咒了吗！”他的上半身还能动，布鲁斯完全可以将腰带上的微型炸弹拿出来把门给炸开，鉴于这扇门已经有超过有五十年的历史，而他的先祖又徘徊在庄园各个角落，布鲁斯决定放弃。 　　“是的，我诅咒你！”实际上当然没有，马灵珑不会这么做，她只是需要一个人使用魔杖收拾行李。而且，作为一名巫师，竟然被麻瓜欺骗得如此彻底，她也很烦躁。 　　小蝙蝠在房间里飞来飞去喳喳地叫唤，它不想离开，正在试图劝说，小蝙蝠还没有意识到其实这一切都是它造成的。结果可怜的小家伙也被马灵珑扔出了门外，它拍打着房门，快急哭了。 　　马灵珑依稀听到布鲁斯好像在说“随便丢弃宠物是犯法的，赶紧把它拿回去”这样的，多管闲事的废话。 　　从小蝙蝠依照马灵珑的吩咐跟踪布鲁斯开始，它就已经发现了男人夜晚的秘密。它是机敏的蝙蝠，它很轻易地就认出了每晚穿着黑色战衣出入韦恩庄园的是布鲁斯.韦恩而不是别的什么人。无乱布鲁斯是否变声，或者戴着面具，他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蝙蝠的敏锐，正如蝙蝠侠自己。 　　小蝙蝠在布鲁斯的蝙蝠洞待了两天，它喜欢那儿，很多同类都能与它交流心得，然而以小蝙蝠现在的智商，它很快成了蝙蝠洞里所有蝙蝠的老大。它带领蝙蝠群玩儿得忘乎所以，它已经很久没有和同类待在一起过了，任务早被抛诸脑后。 　　直到布鲁斯刚才换上蝙蝠衣，由蝙蝠洞离开来到马灵珑的卧室时，小蝙蝠才总算想起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莉莲，你不想知道是谁策划了斯塔克的绑架吗？”布鲁斯在门外大声说道，“你一定很想知道对不对，你接近我不就是为了这个？” 　　马灵珑只用了十秒便打包好行李，她将门拉开，居高临下地看着趴在地上的巨大蝙蝠：“你知道？” 　　“让我起来。”布鲁斯说，“我告诉你全部。” 　　“先告诉我。” 　　“奥巴代.斯坦。”布鲁斯妥协了。 　　“斯塔克的合伙人？”马灵珑熟悉他就像熟悉佩普.波兹，奥巴代不仅是斯塔克的合伙人，他还是斯塔克的叔叔，至少以中国人的思维，他是的。奥巴代一度成为斯塔克工业的核心，或许现在也是，毕竟他是副总裁，“不可能是他，他们两个的关系密切得很。” 　　马灵珑很难相信是因为她了解斯塔克身边的所有人物关系，三十年了，奥巴代为斯塔克工业也算尽心尽责。马灵珑确实猜到是斯塔克工业的高层所为，但绝不可能联想到奥巴代身上。更何况，斯塔克这段时间完全没有表现出绑架事件与他有关的任何迹象。 　　“我带你去看证据。”布鲁斯把脸侧向一边，“我不会骗你的。”说完这句话，就连布鲁斯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是的，我之前的确骗了你，但那是迫不得已，是你先招惹的我。这次不一样，我也在查那个人拿几十亿美金跟斯塔克工业究竟做了什么交易，还是用的韦恩集团的公款。” 　　马灵珑替他解了咒：“快带我去。” 　　“蝙蝠洞”，韦恩大宅地底下的绝密基地，那是天然形成的溶洞，四面皆是岩壁，时不时有成群的蝙蝠从顶上飞过，整座基地与大自然完美结合，巧夺天工。 　　洞穴有一部分在湖底，蓄水池将湖水收集起来，形成了一汪深潭，但那不是普通的地下积水，蓄水池边缘有拼接缝，水池底下有开合装置，通常蝙蝠车就是从这条水下通道进出从而防止被人跟踪回家的。 　　这里是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共同完成的信息收集中心，凭借布鲁斯的财力与资源，他和他一生中最信赖的老管家，能够轻易地获取所需的高科技工具把这里打造成小型军机库。十几年来，两人不断升级着蝙蝠洞内的装备，小到飞镖，大到战车，它们顺应着时代的发展，变成如今的高端科技产物。 　　蝙蝠洞是布鲁斯的工作间，占地面积巨大，他将高耸的洞穴改造成双层楼的格局，每一个房间都有它们的作用。 　　布鲁斯解开生物密码锁，带着马灵珑乘坐他的私人电梯直达洞穴底部，沿途走来，两人一句话也没说。小蝙蝠还在布鲁斯的手掌心坐着，他一直想找机会把女孩儿的宠物还给她，但马灵珑故意视而不见。 　　布鲁斯倒是觉得这是一个有趣的发现，原来马灵珑也会生气，他以为她真的像机器人一样不具备人类的真实情感呢。 　　“布鲁斯老爷。”当电梯门开启时，阿尔弗雷德便从主控电脑前的椅子上站了起来，“莉莲小姐也来了，我去准备甜点和红茶。”就好像马灵珑的出现在老管家的意料之中，他一点儿也不惊讶的并且满心欢喜地迎接。 　　“咖啡，阿弗。”布鲁斯说。 　　“恕我直言，这个时间喝咖啡是不智之选。”阿尔弗雷德说。 　　“今晚会是漫长的一夜。”布鲁斯将头盔放置到顺手的位置，接着把小蝙蝠放在头盔旁边，他解开蝙蝠衣的搭扣，扯动伤口的同时他咧了咧嘴，“我需要提神。” 　　阿尔弗雷德带着笑意，展露出慈祥的一面：“我认为有莉莲小姐在这里，你的精神应该会一直保持兴奋。”他朝马灵珑微微鞠了一躬，“很抱歉，莉莲小姐，我们一直都在监视你，当然，卧室没有安装监控系统。” 　　马灵珑知道老管家因何致歉，所以道：“没关系，我理解。” 　　“你看起来并不理解我。”布鲁斯让自己从蝙蝠衣中脱离出来，像化茧的黑蛾。 　　“布鲁斯老爷，希望你能拿出对待你的那些女伴的态度，而不是对待罪犯的。”阿尔弗雷德对马灵珑的好感来源于女孩儿对食物的追求，没有哪个姑娘和布鲁斯.韦恩用餐时真的有在品尝餐盘里的东西，但是马灵珑向老管家的烹饪手法给予最高的褒奖，“祝你们今夜过得愉快。” 　　布鲁斯换上一件宽松的衬衫，他走到主控电脑前，将这段时间收集到的信息全都调到屏幕中央，他剔除掉一些不太重要的部分。 　　马灵珑仔细注视着屏幕里显示的内容，很久之后才道：“这些并不能完全说明就是斯坦做的，但他确实有嫌疑。”她没和奥巴代接触过，只是知道这个人跟斯塔克关系匪浅。他一直都在替斯塔克工业做事，比斯塔克本人在里面都待得久。 　　就目前来看，除了斯塔克，也就是奥巴代在公司的地位最高，说话最有分量，斯塔克工业每年收入的十分之一都往他口袋里揣。那是非常庞大的数字，按亿来计算的，哪怕他什么也不做，都能坐享其成。 　　“等等，让我先确认一下。”马灵珑给斯塔克挂去电话，对方接得很快，就好像他一直守在手机边，“你还好吧？” 　　“说实话，不怎么好。” 　　马灵珑心口一紧：“发生了什么事？” 　　“你问我发生了什么？”斯塔克干笑了两声，十分勉强，“都是因为你，甜心，你的秘密文件给我的冲击可不小，我真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鬼，但它就是有。” 　　“奥巴代.斯坦，他有来找过你吗？” 　　“没有，他应该在纽约，行了，我们说回灵媒的部分。”斯塔克快速的转移话题，“你得告诉我，我的别墅究竟有没有鬼，我不是害怕，我一点儿也不觉得害怕……” 　　“就这样，我们见面再讨论这个话题，现在，你关好门窗，别让任何人进来听到了吗？” 　　斯塔克看到监控提示，有人进入了他的别墅，但画面一团黑，这表示来者破坏了他的摄像头，他心头一紧，却强装镇定：“包括你在内？” 　　“如果你想的话。” 　　挂断电话，马灵珑长吁一口气，至少斯塔克目前是安全的，而她会很快出现在他的身边。 　　“看来斯塔克就吃你这套。”布鲁斯身上透出淡淡地香气，那是男士香水的味道，他之前把自己装进战袍，现在味道全都释放了出来，“他喜欢强势的女人。” 　　“我很尊重他。” 　　“他很幸运。”布鲁斯像是下定结论地口吻，带着一丝欣羡，接着他转回正题，“我一开始跟你想的差不多，不过，如果你看完这个，就不会这么认为了。”布鲁斯点开另一个窗口，是一段两分钟左右的视频文件。 　　视频里，斯塔克睡眼惺忪，画面不算高清，应该是有人拿着像素不怎么样的手机录下的。斯塔克被绑在一张粗糙的椅子上，周围全是端着重机枪的恐怖分子，有两个人的脸马灵珑到现在都还印象深刻。 　　是十诫邦的人。 　　“注意一分十五秒。”布鲁斯提醒说。 　　一分十五秒出现了奥巴代.斯坦的名字，而马灵珑几乎在一瞬间加剧了呼吸速度，她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浑身颤抖起来：“不，不！” 　　怪不得当时十诫邦非要救活斯塔克，他们本来是打算杀了他的，因为他们接到奥巴代的委托就是杀人灭口而不是绑架。可是十诫邦的首领，也就是拉扎，那个黑巫师发现目标对象是斯塔克。奥巴代给出的佣金数额显然没有达到他的标准，所以拉扎录下这段视频传给雇主，表示要加钱。 　　马灵珑不知道究竟奥巴代后来加钱没有，但十诫邦肯定发现了新的致富捷径，囚禁斯塔克，让他为他们服务。 　　“我想你现在需要冷静下来。”布鲁斯说，“你得再给斯塔克打一个电话告诉他这个事实，他身边应该有保镖吧，让他们全天24小时保护他应该不难。”布鲁斯从没见过马灵珑的情绪波动这么大过，即使面对一堵墙的死人时，她也面不改色冷言冷语，“不用担心，如果你想今晚离开，我可以用我的私人飞机直接让你降落到他住的地方。” 　　马灵珑飞快的思考着下一步，迫使自己冷静接着拿出手机，这真是了不起的好东西，麻瓜不懂魔法，但他们总是创造奇迹：“斯塔克！”电话接通了，但听筒里没有声音，然后很快就挂了，当马灵珑再次拨通号码时，语音提示已关机。 　　布鲁斯对着主电脑点了几个按钮，立刻定位到了斯塔克：“洛杉矶，马里布海湾，我送你过去。”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这些？” 　　“你是想问，我会不会为欺骗你而将证据隐瞒下去？” 　　马灵珑确实是信任蝙蝠侠的，如果是蝙蝠侠，就不可能这么做，他是维护正义的化身，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寿命也要打击犯罪。但蝙蝠侠是布鲁斯.韦恩，这样的转换太过突然，一时间她也难以保持这份信任。 　　“我也是半小时前才得到证实的，斯塔克电脑的加密系统……”布鲁斯耸了耸肩，“我不想承认，但在电子产品方面，他确实很有一套。我花了很长时间入侵他的电脑，每一个文件的加密程序也同样难缠。我刚才就是为了带你‘找到’它们然后洗清我的嫌疑，现在你找到了。”【注】 　　“谢谢。”马灵珑道。 　　布鲁斯松了一口气：“我很高兴你能这么说，跟我来。”他拉着马灵珑的胳膊，“我的交通工具可以在四十分钟内抵达洛杉矶。” 　　马灵珑将胳膊从他的手掌抽了出来：“不必。” 　　“你不相信我？” 　　“替我养几天蝙蝠。”话语甫落，马灵珑陡然原地侧身一转，便连影子也没留下。 　　布鲁斯很熟悉这招，麦克在他面前不知道用过多少次：“幻影移形，真是方便。” 　　阿尔弗雷德“恰逢时机”地端着美味的点心和茶水走出电梯：“你该追上去。”他说，“如果你想追求她的话，现在应该来得及。”老管家一直带着连接蝙蝠洞的蓝牙耳机，刚才马灵珑与布鲁斯的对话他全都听见了的：“蝙蝠和女巫是绝配。” 　　“这次你搞错了，阿弗。”布鲁斯毅然穿上了蝙蝠战衣，将蝙蝠喷气机从顶棚降了下来，不是为了追求女孩儿，而是为了斯塔克，或者说，为了正义也可以，“莉莲的男朋友是斯塔克，而我无意与他竞争。” 　　作者有话要说：　　【注】这里指的加密系统是妮妮在总裁室的那台电脑，不是贾维斯。 　　今天没啥好说的，就是爱你们看到这一章的小天使，读者交流地请看简介！ 第57章 及时赶到 　　斯塔克觉得今天真是太糟糕了, 但他可能没办法对贾维斯或是机械手臂展开他的抱怨之词，因为他无法讲出哪怕一句话来表达此时此刻的痛苦。他可能会死, 但他并不想这件事这么快就发生, 因为他还没见到马灵珑。他的女孩儿说她明天早上就来, 而他估计坚持不到那个时候。 　　斯塔克尝试着呼叫贾维斯，至少能替他打一通电话，给谁都可以，也许罗德是最适合的人选, 但他失败了。他无法依靠意念传达求救, 这个时候的斯塔克开始渴望家里有鬼了，至少看在他们曾同住一个屋檐的睦邻友好情况下, 它们应该会愿意提供帮助。 　　显然奇迹没有降临, 他遗憾地想, 别墅里没有鬼，令人沮丧的发现。 　　斯塔克认为自己有点粗心大意, 竟然没料到奥巴代会主动出击, 他应该听听劝，雇佣保镖或是活人看守。 　　想一想, 他其实连机器人看守都没有。 　　奥巴代能破解他的进门密码, 一定是因为以前斯塔克给过他紧急开锁程序的缘故, 他曾在信任奥巴代的那段时期，把许多关于这栋别墅的进出密码都给了他，因为斯塔克老是爱将密码改来改去，以测试自己的系统坚不可摧。为了怕奥巴代进不来, 他把能给的密码都给了。实际上，斯塔克只是懒得开门，尽管只需要动动嘴皮子，把这个任务交给贾维斯。 　　于是，奥巴代进来了，没有受到任何阻拦或是警告，斯塔克想，他确实应该做几个安保机器人的，好吧，以后再做，如果他能逃过这一劫。 　　“斯塔克！” 　　斯塔克隐约听到了马灵珑的声音，他觉得更糟了，连幻听都出现了，他现在感觉快要死了一样难受。 　　马灵珑是直接幻影显形到斯塔克的工作间的，她去过那个地方并且印象深刻，他总爱待在的秘密基地里搞发明。这里灯光全开，不是节能模式，说明主人在这里，可眼前却空无一人，计算机还处于运算阶段，电脑显示屏是“马克”战甲的模型图，这意味着斯塔克正处于忙碌之中。【注】 　　“斯塔克！”马灵珑爬上一张桌子，她希望工作狂只是把自己埋进了设计图纸里。 　　“先生在楼上的客厅。”人工智能响起了磁性的声音。 　　马灵珑先是楞了一下，然后再次使用幻影移形来到贾维斯所指引的地方：“斯塔克！”她发现了他。 　　斯塔克的状况相当不好，他瘫坐于沙发，移动电话丢到一边呈关机状态。他脸色发青，眼球不自然地突出，斯塔克一动不动待在那个地方，像被枪击太阳穴后的死亡症状。马灵珑冲了过去，她看到斯塔克肚腹正在加速起伏，褐色的瞳孔随着自己的靠近而朝向她的这边。 　　马灵珑松了一口气，他还活着。 　　但他能活着的时间不多，斯塔克的胸腔空出一个深洞，他的反应炉不见了，很显然是被人取走的。残留在胸腔的弹片正朝他的心脏移动而去，斯塔克可以明显感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冷，他看着马灵珑，极力地想要表达自己的意愿，但他说不出来，眼神里满含无助的请求。 　　奥巴代.斯坦在几分钟前躲在客厅的角落，等到斯塔克没有防备的时候主动出击，奥巴代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制服了他，连给斯塔克做出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当时斯塔克刚好接到马灵珑的电话，那声“灵珑宝贝儿”还没来得及叫出口，他就失去了行动能力。 　　那是被斯塔克工业停产很久的东西，一种能够发出低频赫兹的次声武器，相当卑鄙的玩意儿，只需要把它在人类（还有别的生物）耳朵边晃一晃，所有的神经组织便立刻受到次声干扰而导致全身麻痹。由于对人体伤害极大受到国防部的起诉才不得不停产，不是斯塔克发明的，他一开始就觉得这东西很低级。 　　斯塔克不确定奥巴代是不是还在违规研发这种次声武器，但他手里这个，肯定是经过改良以后的。 　　他眼睁睁看着奥巴代取走了自己的“心脏”，无能为力。 　　“我要怎么做，我该怎么帮你？”马灵珑把魔杖拿在手里，她不介意被斯塔克发现更多真相，只要能救他，哪怕他会因此嫌弃她的女巫身份也没关系。马灵珑实在很想质问他为什么没有带着玉坠，他之前明明就挂在脖子上的。 　　但现在已然不再重要，斯塔克有无数理由取下来，而马灵珑只关心眼下的紧急。 　　她不知道能怎么做，马灵珑用魔杖地尖端对着斯塔克胸口的窟窿喊了一声“恢复如初”，可那个地方没有自动变成有反应炉时候的样子。接着她又试了几个别的治疗咒语，却都无法让反应炉重新回到里面。 　　那种感觉就像一夜之间变成了哑炮，她使不出来魔法了，但马灵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魔法就在那里，只是咒语不对。 　　斯塔克不明白马灵珑拿着一根漂亮的小棍在对他做什么，他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分析情况，他甚至都没去想马灵珑为什么能从通往工作间的楼道出来，他记得他的女孩儿明明就在哥谭市。 　　斯塔克只是注视着马灵珑什么也做不了，他们靠的那么近，就像要接吻。斯塔克看着她不断的从嘴里吐出奇怪的单词，于是男人又发现了马灵珑的一个新表情，焦急或者恐惧，这也许是目前为止，自斯塔克认识马灵珑以来他所见到过的最夸张的表情了。 　　依然是那么的美丽动人。 　　五分钟以后，事实上，斯塔克觉得简直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他终于能勉强活动四肢，斯塔克抬起胳膊，指向前方：“反应炉……”他艰难的发音，“工作室……” 　　马灵珑立刻知道他想要表达的是什么，佩普送过斯塔克一个纪念品，那是他在阿富汗制作的反应炉雏形，佩普把她装进玻璃罩里做成了摆设。 　　“斯塔克，你什么都不要想。”马灵珑收起魔杖，用掌心压在他的眼睛表面，“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 　　斯塔克相信她，他当然相信她，但他无法理解为什么马灵珑突然强调起这个，而且，还把他的眼睛蒙起来，现在可不是接吻的好时机。接着，斯塔克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席卷全身，像是被某种力量过分挤压内脏，他猜想这是由于反应炉被奥巴代取走的副作用，他讨厌这种感觉，就要不能呼吸了。 　　很快，压迫感消失，他大口地喘息着，逐渐恢复了语言能力：“灵珑，反应炉，在我的工作室里……”斯塔克恢复视觉后惊奇地发现他已经在工作室了，他坐在平时经常坐的那把旋转椅上，机械手臂“笨笨”停在他的附近不断的用钳子做着抓握动作，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不适显得有些不安。 　　虽然那东西只是一堆金属根本没有表情，更不可能出现情绪。 　　马灵珑打碎装有反应炉的玻璃罩，接着将救命的东西取了下来，她快步来到斯塔克身边：“这个有用对吗？”她无意中注意到放在工作台上的玉坠，链子换成了金属的，马灵珑好像明白为什么斯塔克把护身符取下来了，他可能是想让它看起来更酷，或者更符合他的前卫身份一点儿。 　　这个傻瓜。 　　冷汗湿透了斯塔克的针织衫，他点点头：“快……”斯塔克相信马灵珑知道要如何操作，他将自己最脆弱的部分展示出来，任由女孩儿摆布。 　　“好了。”马灵珑的动作很快，不需要魔法的加持她也知道要如何将反应炉的电线cha进他胸口的装置上。 　　幸好奥巴代是打算让斯塔克慢慢死去，看起来他是真的憎恶斯塔克至极才希望借此折磨他的身心，如果对方取走反应炉后又毁掉连接装置或是给他的脑门来一枪，斯塔克恐怕坚持不到马灵珑显形。 　　斯塔克感到自己好像重新活了过来，他大口的呼吸着空气，铁青的脸也逐渐恢复了血色。他把双手搭在马灵珑的肩头，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 　　“你感觉怎么样？”马灵珑关切地问。 　　斯塔克没有回答，而是用一个深入的湿吻表达了他内心的感激，他将自己全部的爱意都融入到这个吻里，几秒后，他腾出一点空隙快速地说：“宝贝儿，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为什么你总能在我受伤的时候出现，是因为你是灵媒所以有感应吗？告诉我，别墅到底有没有鬼？” 　　“没有。” 　　“真遗憾。”说完，他又深深地吻了下去。 　　马灵珑不明白他到底遗憾什么，她可不知道在斯塔克最脆弱的时刻脑袋里会蹦出怎样古怪的念头。但她也管不了这么多，斯塔克的吻是如此激烈，马灵珑必须要很努力才能给予回应，接着她突然想起了一件极重要的事又把斯塔克推开：“听我说，策划绑架的人是奥巴代.斯坦！” 　　“是的。”斯塔克没有意外，“他还拿走了我的反应炉。”他终于恢复平静，“噢，不，不，佩普，我让佩普替我去办公室拷贝点东西，那个混蛋说他杀了她！” 　　就在这时，詹姆斯.罗德的声音由远至近，他一路从客厅跑到了工作间，他十分熟悉这栋别墅的构造，以及，他也有进出别墅的终极密码：“托尼！”当他看到马灵珑也在这里的时候，不由得警惕起来，“托尼，谢天谢地，佩普打电话给我，他告诉我你有危险。”他看着马灵珑，不确定女孩儿是否也是危险之一，他希望不是，因为斯塔克看起来很喜欢她。 　　工作室乱成一团，玻璃碎渣铺满一地，像是才经历了一场厮杀（实际上这些是斯塔克自己搞的），罗德不确定地问：“那么现在，警报解除了？” 　　斯塔克胸前的衣料缺了一块，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撕开的，汗水将他的头发弄得全都塌了下来：“远远没有。”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踉跄几步，又被马灵珑扶了回去。 　　罗德将目光移到马灵珑的身上，她用自己的身体挡在斯塔克前面，像是在保护他：“放轻松，小姐，我和托尼是朋友。”罗德以自己阅人无数的经验来看，马灵珑应该不属于危险分子。 　　“谁能确定呢。”马灵珑说，“一个和他认识超过三十年的叔叔，差点要了斯塔克的命。” 　　“没关系，灵珑，他不会要我的命”斯塔克搂着马灵珑的腰，在她的后背亲了一下，“相信我，他不会，罗德，佩普现在在哪儿，她还好吗？” 　　罗德道：“她没事，有五个特工跟她在一起，他们全在十六区，那些特工准备对奥巴代.斯坦实施缉捕。是他策划了阿富汗的绑架，那个狗娘养的，他为什么这么做？” 　　“五个人？”斯塔克立刻紧张起来，“人手肯定不够。” 　　斯塔克穿着金红相间的盔甲飞了出去，临走前对马灵珑的嘴唇亲得难舍难分，罗德深怕他就这么直接抱着女孩儿去战斗。 　　“谢谢。”詹姆斯.罗德对马灵珑说，“你救了他，而我之前一直在怀疑你接近托尼是别有用心，我猜，你们已经在谈恋爱了？” 　　“是佩普.波兹救的他。”马灵珑看着地上被打碎的玻璃以及残留的金属支架，如果不是佩普的用心，就算她赶到现场恐怕也很难救得了斯塔克。 　　她对佩普的好感莫名增加了。 　　“你说佩普？”罗德没有明白马灵珑的意思，“她和斯塔克还没到那份上，我也以为他们会在一起。”察觉到自己的失言，他忙道，“我的意思是，佩普只是托尼的秘书，他们没有过去。” 　　“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马灵珑道，“斯塔克不是叫你帮他清走天上的飞机吗。” 　　罗德可能以为刚才提到佩普，所以令现任不开心了，这很有可能，谁都知道佩普.波兹是斯塔克身边待的时间最长的女人：“他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留下这句话之后，黑人上校坐上一辆银白色的奥迪。 　　“那是斯塔克的车。”马灵珑说，“你要开走吗？” 　　“我和托尼是很好的朋友，他没跟你提过？”罗德急忙解释，生怕被斯塔克的现任当成偷车贼，“我在这里是有特权的，每一部车都有我的声音识别系统，我只要说一声‘启动’，就能开走它们任何一辆，真的，我会还回来。” 　　“你自己没车吗？”马灵珑仿佛成了别墅的监管者，“你可是空军上校。” 　　“我有车，我当然有，但是，你知道，这个更过瘾，而且速度更快，我想快点帮助托尼。”罗德想了想道，“不信你问贾维斯，他能证明我是可以开走它的。” 　　“是的，莉莲小姐，罗德先生有权利使用这里的每一件东西。”贾维斯回应着。 　　“好吧。”马灵珑放过了他。 　　罗德把油门踩到底，从斯塔克的车库冲了出去。 　　马灵珑环顾四周，举起魔杖将眼前狼藉的一片恢复完整，她修好玻璃门，整理好纸质文件，并将工作室上上下下打扫了一遍。她已经在斯塔克的面前暴露了魔杖，她不确定那个时候的斯塔克是否对此产生了怀疑，但看他的眼神显然是有，如果当时他能开口，他一定会立刻发问。 　　斯塔克比他表现出来的样子更敏锐且机警，他能够通过一件事联想到方方面面，并且每一面都能分析正确。 　　马灵珑的心情异常矛盾，一方面她也想让斯塔克了解自己的隐藏身份，她不可能蛮他一辈子，斯塔克总是会发现的，也许他已经发现了；另一方面，她又害怕对方会将自己当成怪物般看待，这种情况在麻瓜与巫师间屡有发生，大多数麻瓜都无法接受自己的另一半是巫师，她见过太多反面例子。 　　“贾维斯。”马灵珑道，“我在这里有哪些权限？” 　　“很难统计，莉莲小姐，先生将你的个人权限调到了最大程度。”贾维斯说，“你需要我为你提供帮助吗？” 　　“是的，告诉我斯塔克在哪儿。” 　　十六区，那是斯塔克工业的其中一部分，十六区的工厂有一个巨大的方舟反应炉，是斯塔克的父亲遗留下来的科技产物，目前还没有投入到任何市场中，按奥巴代的话来说，那东西只是用来糊弄合作商的。自从他见识过斯塔克镶嵌在胸前的反应炉的威力后，他便打起了十六区的主意，但他与他的科学团队失败了。 　　所以他盯上了斯塔克的。 　　奥巴代将斯塔克的反应炉拿走后来到这里，将它安装在自己设计的钢铁盔甲的胸膛，他打算利用这部机器征服世界。 　　斯塔克穿着他的盔甲与奥巴代在纽约街头打得如火如荼，场面混乱，火药纷飞。 　　马灵珑是依靠幻影移形来到贾维斯提供的十六区坐标的，这个地方她以前没来过，完全是凭借贾维斯绘制的全息投影，她将投影的图像牢牢刻在心里，然后专注地想着它的位置。这是非常危险的移动，很有可能身体在中途分裂，马灵珑只能依靠以往的经验控制着脑海里陌生影像。 　　“灵珑？抱歉，希望我也能这么称呼你。”佩普惊讶地发出疑惑地声音，“但是，你怎么……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十六区无疑是禁区，除了斯塔克工业内部高层和部分高级技术人员，外人不可能知道这个地方。 　　马灵珑没有回答她的疑惑，而是道：“斯塔克呢，我是来帮助他的。” 　　“不行，你不行的，很危险。”佩普道，她指了指天花板，“他们在天台，那个家伙完全疯了。我是说斯坦，他们打得很厉害，托尼叫我帮他把这台反应炉弄过载。”佩普一面说，一面跑向控制反应炉稳定的仪器旁拉下所有闸门，“我得帮他，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帮到他，我希望我能。” 　　“这个东西过载了会怎么样？”马灵珑问道。 　　“会爆炸，斯坦做的那个机器很巨大，只能炸掉它。”佩普焦急的操作着面前的按钮。 　　“斯塔克怎么办？”马灵珑问出关键。 　　佩普停了停动作，不肯定地回道：“他说，等他离开天台再让我启动开关。” 　　“他不会的。”马灵珑太了解他了，斯塔克没有退路，他根本不能保证是不是可以全身而退就已经跳入了火坑。 　　“你说什么？”佩普转过头，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　　【幻影显形】：跟幻影移形是一对，移形是从A移动到B，显形就是指出现到B的一种说法。 第58章 麦克.隆巴顿 　　马灵珑躲在天台的蓄水池后面,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奥巴代的盔甲出奇的高大和魁梧, 就像他本人的体型, 斯塔克在他面前如同没长大的小娃娃。马灵珑看到斯塔克非常狼狈的躲闪着敌人的攻击, 他的头盔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掉落到一旁，早被奥巴代捏得粉碎，斯塔克现在的头部毫无遮挡，奥巴代随便一发子弹就能把他的脑门崩开花。他当然也是这么做的, 奥巴代厌恶透了斯塔克, 恨不得他立刻消失。 　　斯塔克的脸上划着几道触目惊心的血痕，马灵珑希望那只是不小心蹭到的, 别的地方的血迹, 　　在马灵珑到来之前的几分钟里, 斯塔克引诱奥巴代飞上几千英尺的高空，导致对方的盔甲结冰从而迫使敌人从天上摔了下去。计策是好, 但成效不彰, 斯塔克胸口的反应炉并不能用于实战，本就不多的电量在飞行过程中消耗得所剩无几。他落地以后还以为自己解决掉了奥巴代的大家伙。 　　奥巴代的盔甲的确受到结冰影响失去飞行动力, 但那只是暂时的, 他也有紧急自救方案。 　　之后, 两人，也可以说是两台机器又周旋了好大一阵，由于斯塔克的所有发射器遭到严重损毁（也有可能是电量不够），他连一发子弹都打不出去, 他被揍得毫无招架之力。 　　好在奥巴代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盔甲的瞄准器在空中砸下来后就坏掉了，他不得不将胸甲掀开，直接用眼睛瞄准射击，这导致他每一发炮弹都没能命中目标。但奥巴代依然得意洋洋，如同猫捉到老鼠先要戏耍一番后才会将猎物吃掉的嘴脸，他一连射了上百发的子弹，弹头落在斯塔克身边四处，溅起一道又一道的火光。 　　马灵珑抽出袖子里的魔杖，对准散落四处的弹头念起咒语，所有的弹壳朝着奥巴代的盔甲飞去。不但阻止了他持续开火的攻势，还将他安装在肩上的炮火装置也打得稀烂。奥巴代的左肩中了三枪，疼得哇哇大叫，他断定这是斯塔克搞得鬼，这使他更加恼怒，奥巴代本以为自己的盔甲已经超越了他。 　　斯塔克惊呆了，他看到那些弹壳无缘无故的飞起来，就像设定好的程序，全部射向他的对手。 　　马灵珑本应该直接用魔杖对准奥巴代本人的，她完全可以用任何一条咒语将他从盔甲里拽出来，或者直接让他从此瘫痪。但她不能这么做，她不能对麻瓜使用攻击咒语，无论处于什么情况，这是魔法国会的要求，也是她定居美利坚必须遵守的法律。尽管马灵珑正在使用咒语对奥巴代进行打击，但那至少不是直接把咒语用在他身上的，这多少应该能被从轻判决，马灵珑已经预料到她会很快收到魔法国会的传票。 　　她希望这次不会被没收魔杖或是被驱逐出境，哪怕要她倾家荡产她也绝不会讨价还价。 　　但是机会渺茫。 　　暂缓的攻击让斯塔克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他拼命叫着佩普的名字，让她动作快一点。正如马灵珑所预见到的，斯塔克没有为自己留下退路，没有飞行装置的辅助，他根本无法离开天台。 　　“很狡猾啊，托尼。”奥巴代咬牙切齿地说，“你居然还有后手？” 　　他没有后手，斯塔克在心里回答对方，他的后手就是让佩普替他将工厂的反应堆弄过载，就在自己和奥巴代所处的天台下方。一旦反应堆爆炸，奥巴代的盔甲就完蛋了，当然，他也有可能完蛋，斯塔克不敢保证自己是不是可以在佩普引爆反应堆前离开危险区，他已经飞不起来了，也没有助跑装置，也许他的脑袋会被炸出两个洞也许是三个。 　　可那些漂起来的弹壳引起了斯塔克的兴趣，他真希望自己的头盔还在，这样他就能透过屏幕分析刚才的现象究竟是什么造成的，像是有人暗中协助。 　　等等，暗中协助，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灵珑？ 　　不可能，斯塔克不敢相信地看了看周围，一时间竟然忘记自己还在战场上，饶了他吧，他从没打过仗。 　　天台的每一处遮蔽物后面他都觉得仿佛有马灵珑的影子，斯塔克想试图呼唤那个美妙的名字，但又觉得这么做会非常愚蠢，于是他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疯狂揣测。这太不合理了，女孩儿现在正在马里布，那个地方离斯塔克工厂少说也有五百公里，就算她要坐飞机也得一个小时，且不说根本就没有直达工厂的飞机。 　　她是灵媒师，又不是超能力者，而且他们相隔这么遥远。 　　就在斯塔克走神的功夫，奥巴代又朝他射出一枚榴弹，诡异的一幕发生了，榴弹突然逆转而行，直接击中了他自己的机械腿。 　　“斯塔克，该死的！”连同巨大的盔甲，奥巴代整个人都跪了下去，他现在比斯塔克的状况还要狼狈，“你究竟用了什么东西！” 　　斯塔克也很想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他的困惑不亚于他面前的敌人，但不得不说，至少那个东西是来给自己提供帮助的，这种时候他太需要一名助手了。 　　助手……哦，不，你的想法太疯狂了，托尼，那不可能是灵珑，至少不可能是她本人！ 　　马灵珑手里有好几个咒语能让奥巴代的丑陋盔甲四分五裂，只要对着那些金属部位随便念出一句，再高大的装甲也会就地散架。但马灵珑表现出的迟疑让她没有立刻执行下去，高级魔法无疑会引来傲罗巡查队，最重要的是，她的愤怒令她所想到的每一条咒语都极具杀伤力。 　　事实上，就在刚才，她已经做了超过两次以上触犯法律的举动，她几乎可以断定她的行为已经被发现，缉捕只是时间问题。这是麻瓜之间的战争，马灵珑没有任何理由参与进来，即便她说她和斯塔克是情侣也不行，这是最没有说服力的理由，也是最糟糕的借口。 　　国会法庭会要求斯塔克上庭证实马灵珑的说辞，表明他知道自己的女朋友是巫师，他是在知道真相的情况下要求这个女巫参与到麻瓜之间的战斗中去的。如果斯塔克承认一切，马灵珑会被判无罪，但是，斯塔克将被消除所有关于巫师的记忆，这其中自然包括马灵珑在内。 　　他会将她忘得干干净净。 　　当然这不是问题的关键，国会的人可不会在乎一忘皆空是否对麻瓜大脑造成伤害。 　　如果马灵珑表示不认识斯塔克，她就会被剥夺魔杖终身使用权，这还不是最遭的，她将永远不得入境。还会留下案底，连霍格沃兹也不能待，即使邓布利多不介意，学生家长也不可能允许自己的学生跟一个触犯过巫师法令的老师学习任何东西。 　　最终，总要有一个人承担触犯法律的恶果。 　　然而马灵珑顾不了那么多，她乘胜追击，直接朝着奥巴代的盔甲肩膀两处的导弹装置发出一个粉碎咒，金属表面立刻变成一块一块地掉了一地，接着是他的胸甲与背甲。既然刚才已经做了那么多违反规定的行为，也不再吝啬多来几下，至少到目前为止，奥巴代没有起疑心，他不会想到自己遭受到的逐步瓦解跟魔法有关。 　　至于斯塔克，马灵珑相信他就算真的看出了什么，也不会四处张扬。 　　马灵珑突然感到身后有动静，她把头转了过去，同时用魔杖尖端指向后面。 　　“冷静点儿。”麦克，那个来自伊法魔尼学院的雷鸟小子，他把两只手放在胸前，掌心对着马灵珑，“别用那玩意儿对着我好吗，我们可不是敌人。” 　　“你怎么会来？”马灵珑想了想，警惕地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说了，我们不是敌人。”他的魔杖插在牛仔裤口袋后面，就像麻瓜把枪别在腰上随时都能ba出来，麦克没有把魔杖拿在手里就是为了表现出最坦诚的一面，“我们得赶紧离开这儿。” 　　“什么意思？” 　　一声巨响将马灵珑的注意力又转移回去，她看到奥巴代对斯塔克发起了新一轮攻击，马灵珑明明已经将盔甲大部分都摧毁了，没想到他依然藏着更厉害的武器在他们看不见的盔甲内部。 　　斯塔克艰难的躲避着，差点从天台摔下去。 　　“别管麻鸡的事，快离开这里。”麦克走上前，“傲罗巡逻队马上就到了。” 　　马灵珑浑身一震，即使是意料中的消息，也依然让她感到紧张。 　　麦克道：“你刚才对麻鸡使用了攻击魔法，趁国会的人没有发现到底是谁做的，快跟我走。如果你不想被当场抓获，别继续待下去，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你已经犯法了，而且罪名不轻，听我的，我不会害你。”他露出焦急的神色，看了一眼天边，那里出现了几个麦克非常熟悉的光点，来自国会的傲罗小分队，他们披着隐形斗篷正朝这边飞来，麻瓜看不见，但麦克能够分辨出来那些光点代表了什么。【注】 　　麦克等不及马灵珑做出决定，一把拽紧她的胳膊，在女孩儿未及反应的时候使用幻影移形将她强行带离现场。 　　他把马灵珑带到了自己的工作室，房间周围设置了一道反幻影显形和防止外人幻影移形的双重咒语。 　　“你真是疯了。”麦克刚一显形到办公室便大吼大叫，“你会害死你自己的！” 　　麦克的工作室非常凌乱，到处都是飞来飞去的复印纸还有跟着纸片一起飞舞的钢笔，它们在纸面上拼命记录着好像十分重要的内容；就连墙上挂画里的人物也是急匆匆的；几台老式电脑播放着无声新闻和一些乱码字符，马灵珑可以看出那些乱码属于咒语范畴，但她无法看懂咒语代表的含义。 　　这里的布置跟市面上所有的麻瓜办公室差不多，唯一的区别是，整个办公场所包括前台接待在内，就只有麦克一个人在操作。 　　马灵珑打掉他抓着自己胳膊的手，用魔杖抵着他的喉结狠狠地道：“把我送回去！” 　　“你想坐牢我可不想陪你受刑。”麦克被迫仰着脖子，“你以为是谁保你全身而退的，如果不是我把你的信息屏蔽掉，就算你逃到原始丛林，国会也能知道是你干的。” 　　“你究竟是什么人。”马灵珑缓了缓情绪，魔杖依然指着他，“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如果你把这玩意儿放下的话。”麦克道，直到马灵珑将魔杖移到旁边，他才说，“放轻松，天才女巫，我刚刚让你免于国会的惩罚，而你却用这种方式招呼我？” 　　“是你通知的傲罗？” 　　麦克像是受到某种精神刺激，沮丧地仍由女孩儿的漂亮魔杖戳着自己的喉管，他摸索着裤兜。 　　“别动！”马灵珑硬邦邦地说，“你想跟我干一仗么？” 　　“你刚刚问我是谁，我得拿出证明我是谁的有力证据博取你的信任，否则我想我可能会被一根花花绿绿地魔杖捅死。”麦克总算在上衣口袋把他所说的那个证明呈现到马灵珑的眼前，“看吧，看这个，你一定不陌生。” 　　那是一块巴掌大的勋章，马灵珑认得，傲罗徽章，而且不是普通的傲罗徽章，那是属于精英傲罗的标志。拥有这种徽章的傲罗从事的工作没人知道，他们这群人神秘又厉害，就像麻瓜世界的特工与警察之间的差别。这群人被国会授予最高权力，他们可以在任何情况下使用不可饶恕咒（仅限美国），换言之，如果精英傲罗认为你的存在足够危险，即使没有证据证明这点，他们也可以要你的命。 　　马灵珑依然用魔杖指着麦克的脖子，但她的注意力已经被徽章吸引，要想成为精英傲罗并不简单，正因为他们每个人的手里都握着生杀大权，所以选拔尤为严苛。不仅要考验自身能力，也就是魔法强弱，还有品格与精神世界也必须强于普通人。 　　这是美国最近十年成立的傲罗团队，专门处理普通傲罗无法处理的特殊事件，就马灵珑所知，整个美利坚的精英傲罗不到二十人。 　　没想到，看似不起眼的雷鸟小子，竟然是其中之一。 　　就在这时，麦克突然从手里变出一把银色的手qiang，他朝马灵珑的手腕扣动扳机。不过，打出来的并不是子弹，而是一道魔法光柱。马灵珑当机立断，把手中的魔杖往天上一抛，默念口诀，光柱顿时偏离轨道，打在她身后的墙上，墙面凹了一块，但下一秒便恢复如新。 　　麦克动作迅猛地踏上一张飞到他旁边的复印纸，一跃而起，伸手预想夺走半空中的魔杖。可当他的手刚一触及表面，便被魔杖周围的能量贯透全身，像触电一样，麦克重重地摔了下来。 　　“回来。”马灵珑刚一出口，魔杖便回到主人的手中，她再次将魔杖指向倒在地上吃痛不已的麦克，得意地笑了起来，“没料到有这手吧。” 　　马灵珑的魔杖外壳是有保护层的，她喜欢叫它结界，老外叫它屏障，或是“反抢夺咒”。总之，她的魔杖除了本人之外，没有任何巫师能够碰触，哪怕是邓布利多或是伏地魔，这是她在经历过第一次巫师大战后花了很长时间苦心专研的魔法，马灵珑的独门秘术。 　　它不但能有效防止魔杖被对手拿走，还可以在关键时刻救她一命。 　　比如现在。 　　“看来国会监视你是对的，你不遵守规矩，又处处彰显你的存在感，我真后悔帮你这次。”麦克咬着牙痛苦地说，“小姐，看在每次我都给你打折的份上，你能不能先给我治疗一下，你对我施了什么咒，怎么这么疼？” 　　“精英傲罗不过如此。”马灵珑道，她无动于衷，“你就是那个监视者对不对，你接近我，就为了时刻注意我的动向，而你却说帮我？” 　　“随你怎么想。”麦克疼得连枪形魔杖也拿不住，他的声音像是闷在喉咙里，“不过，反正你也回不去，这里离刚才那地方几百公里。” 　　“我可以走出去再用幻影咒。”马灵珑道。 　　“你可以试试，也许你走得出去，不过，那也是明天早上的事了。”麦克说，他捂着受伤的掌心从地上爬了起来，“嗷，真是疼死了，我就不该来救你的，反正跟我没关系。” 　　“我说过，斯塔克对我很重要。”马灵珑逐渐冷静了下来，她观察整个房间，发现所有她能看到的画面全是用魔法幻化出来的景象。它们看起来像是与真实世界连接的普通办公区，实际上，已经脱离了现实。 　　她不是不能突破像这样的多维空间（这种概念很显然不是在霍格沃兹学到的），但它属于另一种魔法体系，马灵珑曾在昆仑山见识过类似的扭曲幻境，在没有“钥匙”或是某种媒介的情况下，马灵珑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找到缺口。【注】 　　“是的，我知道，但你对我也很重要。”麦克又立刻补充道，“嘿，别误会，我是指，我们是朋友，不管你相不相信。而我又一直崇拜你，我不希望看到你因为一个麻鸡毁了自己，我不是歧视麻鸡的意思，但你早就是国会关注的对象，你在这里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们的追踪。” 　　“你们？” 　　麦克妥协了，他让飞行的纸片停止移动，然后捡起地上的枪，他拿在手里对马灵珑晃了晃：“你一定不知道，精英傲罗都用这玩意儿了，我们混迹在麻鸡中间。”他又拍了拍屁股兜，“这根魔杖是用来对付巫师时混淆视听的，很酷吧？” 　　马灵珑道：“我要打个电话，这里可以打出去吧。” 　　“在此之前你能不能先帮我把手上的咒语解除掉？” 　　“涂点阿司匹林马上就可以恢复，希望你这里正好有一盒。” 　　麦克哭笑不得的看着她：“你在开玩笑，你可是巫师。” 　　“正因如此，这招很管用，没人会想到解药是阿司匹林不是吗。”马灵珑用平直的声音说，“鉴于大多数巫师都排斥麻瓜的东西，我偏要用他们讨厌的东西做解药。” 　　“中国巫师真可怕。”麦克没有阿司匹林，但他拉开身后的一个抽屉往里面摸索了一阵，便找到了一盒。 　　那是被施了与外界连接咒语的抽屉，马灵珑怀疑跟超市或是医疗药品相关，她总是见麦克从抽屉里摸索出各种各样的小东西。 　　“这是用魔法偷窃吧，不算知法犯法吗。” 　　“比起将你从犯罪现场带走，这可算不得什么，我有给钱的。”麦克将阿司匹林涂在伤口上，“放心吧，斯塔克已经安全了，刚才国会传过来的实时信息，他被搬上担架的时候是完全清醒的，胳膊手脚都在。不过，他炸了自己的工厂，差点把一名傲罗轰上了天。” 　　马灵珑松了一口气：“你叫什么名字。”她只知道他叫麦克，每一个找他帮忙的巫师也是这么叫他的，似乎没人知道麦克姓什么。 　　“麦克。”他打了一个响指，接着一罐啤酒从一张波普效果的拼贴画中飞到他手里，“麦克.隆巴顿（ Mike.Longbottom）。”【注】 　　作者有话要说：　　【隐形斗篷】：跟哈利的斗篷不一样，这是用隐形兽的毛皮做的，时间长了会失去效果。 　　【注】：关于多维空间的魔法，这里作者暗指奇异博士，不过这个时候还没有奇艺博士，所以那个人是古一法师。 　　【隆巴顿】：希望你们对这个魔法家族的姓氏还有印象。 第59章 一忘皆空 　　麦克.隆巴顿, 英国人，隆巴顿家族的一份子, 但他和家族的关系并不融洽。麦克很小的时候就离家出走了, 之后就读于伊法魔尼的雷鸟学院。他的真实身份并不是职业介绍所的老板, 他也不靠这个赚钱，那是麦克的障眼法，这份工作可以使他顺理成章获取所有在麻瓜世界生活的巫师的全部信息。 　　他替国会监控这些巫师，了解他们的动向, 检测他们有没有非法使用魔咒。 　　麦克的办公室看起来狼藉一片, 却暗藏玄机，这里的所有东西都被施了咒语帮助他完成这项繁琐的工作。任何一名在美国注册登记过的巫师都是他的监督对象, 只要对方稍有动作, 他就能第一时间扑捉到这个信息, 信号会被自动传送至国会的傲罗办公室，然后他们便出动了。 　　监控措施并不是公开声明的, 毕竟这有损于魔法国会人权至上的形象, 所有登记过的常驻成年巫师都被告知他们有绝对的隐私权，实际情况却完全不是这样。美利坚在二战时期吃尽了巫师曝光后的苦头, 魔法国会对于巫师生活在麻瓜世界一直如履薄冰, 甚至可以说有点过份紧张了。 　　其实早就有巫师察觉到了自己是被监控中的事实, 他们使用魔杖后总能在第一时间收到国会的警告通知单，比在自己国家未成年时还要精准。但又苦于找不到证据证明这点，尽管颇有微词，加上势单力薄, 也没人敢造次。 　　政策不仅针对外来巫师，国会也对本国巫师进行监控。 　　美利坚的魔法制度与英国乃至欧洲其他国家的法令都有明显的不同，他们更倾向于军事化管理，每一个环节都严苛得近乎无情。但他们对麻瓜抱有求同存异的概念，这跟英国的巫师完全相反。每年，国会的麻瓜事务研究中心（比英国魔法部那个大得多）会派专员进行麻瓜的资料更新，让每一个巫师都了解麻瓜并了解整个麻瓜世界，以便当他们接触到真正的麻瓜时，不会因与时代脱节而胡说八道。 　　国会研究出了很多适应现代科技的咒语，麦克会将若干咒语明码实价的出售给需要的巫师，这当然也是国会的安排，教会巫师正常生活以免出岔子是“麻瓜研究中心”的任务，但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麦克的卧底工作正好符合买卖咒语的身份。 　　马灵珑所掌握的部分咒语就是从他那里获取的。 　　这项研究自然被英国魔法部嘲笑至今，魔法部青睐传统，他们更不屑与麻瓜为伍。 　　至于马灵珑，她当然在麦克的监控范围内，并且还是特殊监视对象，她有前科，又是巫师界的名人。这就是为什么麦克强烈反对马灵珑使用解密咒语的原因，除了他被国会授权之外，任何巫师一旦使用那个咒语，就会被立刻感应到。 　　但麦克还是得给她，马灵珑想要做成的事，就一定会想法设法做到，甚至不折手段。即使她也许不会伤害你，但她可能会伤害自己，而马灵珑很清楚麦克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做出自毁行为。 　　麦克与马灵珑认识许多年，从交易关系到朋友并不容易，马灵珑不是那种对谁都敞开心扉的人，但她的冷酷与神秘又往往有着致命的吸引力。麦克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以崇拜的态度在与她相处，即便他是精英傲罗，麦克不属于战斗型人才，他当然也会战斗，只是他的天赋在别的地方。 　　直到某天，他发现其实马灵珑并不需要追随者，女孩儿看起来冷冰冰的，实则极易沟通，只要她选择信任你，那基本上你就不用多说什么她也会愿意让你靠近。 　　麦克很少见到马灵珑像上次找他要解密咒语时的强人所难，这证明托尼.斯塔克在她心中的地位不容忽视。对于一个女巫而言倒像是悲剧的开端，麦克断定，像斯塔克那样的花花公子对每个女人来说都是灾难。 　　就像现在，马灵珑差点为了他遭受严厉处分，如果不是麦克及时出现，她很有可能再也不能使用魔杖，那绝对是巫师界的巨大损失。 　　真是该死的斯塔克。 　　“佩普，请你不要告诉斯塔克我刚才出现过。”马灵珑拨通佩普.波兹的电话后说。 　　“为什么？”佩普在电话里小声问，她现在在医院，斯塔克受了不轻不重的伤，虽然他不喜欢医院，但佩普只能把他往这里送，“托尼被推进手术室前不停的给你打电话，但你的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他现在很需要你。” 　　马灵珑没有关机，她只是对自己的电话号码设了一道屏蔽咒，让斯塔克以及跟斯塔克有关系的人或物都不能打进来，直到她打出去或是解开咒语。 　　“他伤得很重吗？”马灵珑焦急地询问，然后看了麦克一眼，因为他刚才说他只受了轻伤。 　　“那倒不是，额头需要缝几针，肩胛骨轻微拉伤。”佩普叹了一口气，她现在就在手术室外面，而她还能听见斯塔克的叫嚷，他要回别墅，他要立刻接通马灵珑的电话诸如此类，这两件事他重复说了十遍并且还在持续增加，“托尼都告诉我了，是你救了他，奥巴代简直疯了，他们以前合作得那么愉快。” 　　佩普显然不是很了解奥巴代，或者，她也没搞懂过斯塔克。 　　其实斯塔克根本不意外奥巴代会干出这样的事来，他们之间的合作从来都不愉快，斯塔克觉得他的叔叔一无是处，只会在媒体面前耍手段。或许他也同样不承认霍华德的成就，由于斯塔克是那么的光芒四射，每个人都不会拿他跟霍华德比较，这让他显得更加有恃无恐。 　　斯塔克曾多次公然挑衅过奥巴代，那个时候的斯塔克桀骜不驯目中无人，尽管现在也是如此。 　　他的自信会在美国队长出现之后受到强势掠夺，斯塔克就像拥有了一生的宿敌或挚友（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关系完全取决于斯塔克），那个美国大兵几乎念念不忘霍华德。 　　“哦，等等。”佩普像是想起了什么，“托尼的反应炉被取走的时候，你在洛杉矶，那你是怎么到斯塔克工厂的？” 　　“佩普，你能保证不把我出现在工厂的事告诉斯塔克吗？”马灵珑无法解释，说她是用幻影移形吗，差点在中途骨肉分离，因为她从没去过斯塔克工厂，脑子里的画面在移形过程中变得模棱两可？ 　　“当然，我是说，我答应你。”佩普不肯定地道，“你们吵架了？” 　　“没有。” 　　佩普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 　　“谢谢你，佩普，是你救了他。” 　　“什么，我？”佩普捂着心口道，“我只是拉下手闸，并没有做什么。” 　　“你已经为他做得够多了。”这句话其实是马灵珑想要感谢她的意思，但她的声音听起来却变成了另一种含义。 　　“关于这个。”佩普明显是在抿嘴唇，她踟蹰了好几秒钟才继续道，“希望你没有误会，我和托尼之间只是上下级的关系，我们只是看起来很亲近。事实上，那全是因为托尼身边没人为他处理琐碎，而我又恰好是他的秘书。” 　　“你这么说他会伤心的，他很信任你。”马灵珑依然用她平直的声线。 　　“那可真是……”佩普有些词穷。 　　“我不介意。”马灵珑说，“已经，不介意了。”她不介意不是因为她对于感情有多么放得开，马灵珑或多或少能够理解斯塔克与佩普的关系，她曾经也有关系要好的异性，但关系好，不表示他们能成为一对，“那么，谢谢你替我隐瞒。” 　　马灵珑在佩普提出下一个问题之前快速地挂断了电话，没有说再见，她不想佩普继续问下去，因为很多问题她都难以做出合理解释。马灵珑选择相信佩普的保证，她承担风险替斯塔克保守盔甲的秘密，就表示她一定是个守口如瓶并且说到做到的人。 　　“你应该对她念一句‘一忘皆空’，当然不是对着听筒。”麦克的手掌总算消肿了，他喝了一口啤酒，转了转手里的枪型魔杖，驱使咖啡机自动打磨咖啡豆，“还有托尼.斯塔克，他也看到你在使用魔法。” 　　“他没有看到我。” 　　“但他看到了魔法。” 　　“他是科学家，不会将那个现象联想到魔法上。” 　　“你不忍心对你的小托尼下手就我去。”麦克道，咖啡自动倒进了杯子里，慢慢飘到马灵珑的跟前，“我会帮你办得妥妥当当，免费。” 　　“如果你敢这么做，我就对你不客气。”马灵珑没有接下咖啡，她发出警告。 　　“你是怎么了？”麦克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被谁下了迷情咒吗，你简直像变了一个人？” 　　“我从没变过，‘一忘皆空’会导致大脑受到伤害，这点你是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我比你更清楚那会造成某种精神方面的后遗症，或是变得痴痴呆呆。”麦克比任何人都了解一忘皆空的副作用，他是隆巴顿家族的成员，他那可怜的侄子正是因此变得健忘又迟钝，总是被人嘲笑作为隆巴顿家族的成员他简直一无是处，“好吧，也许可以考虑修改记忆。”【注】 　　“我不会使用任何咒语干扰斯塔克的脑袋。”那是绝无仅有的天才脑袋，马灵珑已经对他做过一次，只用了很轻微的魔法让斯塔克暂时想不起恐怖的画面，那是与遗忘咒完全不同的魔法，时间久了会慢慢失去作用。 　　就算是这样，马灵珑也很小心，生怕对他的大脑造成哪怕一丁点儿的伤害，“总之，谢谢你帮我，我欠你的。但我决不想看到你私底下找上他，如果你执意如此，我会追究到底。” 　　麦克看起来有点生气，他在屋子里踱了两步，不停的用手抚顺头发，但是它们总有几缕耷拉下来：“你……”他想说点重话，但又半天吐不出来一个单词，“斯塔克，他那种人，他只是被你的神秘感迷惑了，而你也被他的表象迷惑了。一旦他知道你是谁，他会离你远远的，他身边永远不缺女人，而你甚至不算最漂亮的那个。” 　　然而马灵珑毫不在意地说，“那是他的事，我只做我能为他做的。” 　　“你会‘死’的很惨，相信我，你会的。”麦克无力地坐回椅子。 　　“你爱过什么人吗？”马灵珑冷不丁地问道，“解决生理问题的不算。” 　　麦克无疑是英俊的男人，脸型饱满，眼窝深邃却不犀利，深褐色的头发。他不像英国男人那样拘谨，更接近美国青年的嘻哈奔放，就算麦克走在纽约街头，也会有姑娘对他主动打招呼。 　　“当然。”麦克说，“她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姑娘。” 　　“那你就应该明白我现在的感受。”马灵珑继续道，“那姑娘现在哪儿去了？” 　　麦克耸了耸肩：“她把我忘了。” 　　麦克的前女友是个麻瓜，当然，麦克叫她麻鸡，她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美国女孩儿，两人的感情很稳定，直到交往的第五年。 　　当时的麦克准备向女友求婚，在此之前，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把身为巫师的秘密告诉对方来表面他对他们这段感情的坦诚与信任。起初，女孩儿以为麦克在开玩笑，然后，当她亲眼看到麦克施展魔法时，她吓坏了，她尖叫着从屋子里跑了出去，把麦克当成是魔鬼的化身。 　　女孩儿受到很大的刺激，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日整夜都不出门。 　　麦克也吓坏了，他以为他们的感情足以让对方接受这个事实，但女孩儿对他始终避而不见，像提防瘟疫一样防备他。最终因承受不住压力终于病倒了，当时她一个人住，昏迷三天后才被麦克发现。 　　麦克不得不对深爱过的女友施展了遗忘咒，他用那道银白色的光线删除了所有女孩儿脑海中有关麦克.隆巴顿的记忆，她永远都不会想起在她生命里出现过一个可怕的巫师。 　　女孩儿现在过得还不错，只是得了健忘症，容易被上司责骂，但她起码不会因恐惧伤害到自己。 　　麦克道：“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愿意正视巫师的麻鸡太少了，你明白的，不然你为什么不交几个麻鸡朋友，总跟鬼魂混在一起？”他的眼睛里带着几分惆怅。 　　“他不一样。”马灵珑对他说，“斯塔克跟所有麻瓜都不同，他不会……” 　　“他不会什么，不会害怕你是巫师，还是不会因为你是巫师而吓破胆？”麦克打断她的话头，“或许他与众不同，但你敢保证吗，保证他能接受一个女巫当女朋友？”他给予马灵珑一个同情的微笑，“你连他会不会因此害怕都不敢保证对吧。” 　　“至少他现在知道我是灵媒师。”马灵珑说，“他没有害怕，是的，他一开始当然会害怕，这说明斯塔克拥有接受新鲜事物的本事，他跟你的前任可不一样。” 　　“你想试图说服我相信你和他的爱情坚不可摧？”麦克笑了笑，他把啤酒一饮而尽，“省省吧，我也曾经这么想过我自己的爱情。” 　　马灵珑回到了别墅，她感到出奇的疲倦，然而她根本无心入睡。不是因为斯塔克的额头需要缝针或是肩胛骨拉伤，实际上，斯塔克此时待在医院反而使马灵珑安心了一些，至少到目前为止没人发现她恢复了本该一片狼藉的别墅。 　　“贾维斯，你在吗。”马灵珑道。 　　“随时为你服务。” 　　“你知道我之前在这里做了什么吗？” 　　“是指你突然出现的那个时间点？” 　　“看来你知道。” 　　贾维斯沉默了几秒，像是在进行某种复杂的运算：“抱歉，我不能理解这句话，但我想，你不希望我知道一些事对吗？” 　　马灵珑随意地坐上一把椅子，“说说看，你知道了什么？” 　　“确实是一些我无法理解的现象，你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你让这里焕然一新。我感受到某种热量，我不确定那是什么，我的程序无法对此做出分析。” 　　马灵珑想了想，道：“如果我让你彻底删除你所感受到的，你无法理解的那些现象，你可以做到吗？” 　　“很遗憾，莉莲小姐，我无法删除它们，它们储存在我的主干系统里，即使删除也能找回来。”贾维斯贴心地说，“但我可以为你保密，前提是，斯塔克先生不问，因为如果他向我提出问题，我就必须回答他。” 　　“你真的很像一个人类。” 　　“是的，斯塔克先生创造我的时候，尽可能将我的程序设定成完全类人的思维，我有自主意识，可以根据不同的情况判断一件事的好坏。”贾维斯毫不掩饰地说，“斯塔克先生非常需要一个伙伴，但他太过聪明，以至于看谁都是笨蛋。” 　　“他知道我是灵媒师后有什么反应？”马灵珑忐忑地问，虽然斯塔克似乎没有表现出嫌弃的模样，但她十分想要知道对方真实的表现，而斯塔克最擅长掩盖真实情绪。 　　“你可以亲自问他。”贾维斯说，“他的车已经停在别墅门口了，预计两分钟后抵达工作室。” 　　马灵珑惊呼起来：“噢，不！” 　　作者有话要说：　　【纳威.隆巴顿】：可爱的小胖墩儿，宠物是个□□，因为小时候看到父母被钻心咒迫害发疯而伤心，为了让他忘记那段不好的记忆，家里人对他使用了遗忘咒（一忘皆空是遗忘咒的咒语），从而导致他不那么聪明。但作为与哈利相同都是预言中7月出生的婴儿，他也应该是伏地魔的克星，最后罗琳阿姨就安排他手持格兰芬多之剑摧毁了最后一个至关重要的魂器，应该也是想印证这一点。 　　非常非常感谢大家又是留言又是投雷的支持我，其实这篇文看的人没有太多，我写得也不好，如果没有你们的支持真的很难往下写。我一点儿也不介意大家催更什么的，至少我会觉得你们真的很想看，即便无法加更，但至少会一直想写，每天无论怎样都不想断更，谢谢你们！！ 第60章 吻技 　　斯塔克没有用到两分钟就出现了, 他的右手胳膊吊着绷带，额头的针脚依稀可见, 马灵珑猜想斯塔克一定是一路小跑着过来的, 他的头发与汗液混合在一起, 贴紧头皮：“嗨，灵珑宝贝儿。”他停在工作室的门外，事实上，那个地方原本是透明的防弹玻璃墙, 至少在被他打碎之前是的。 　　“你回来了？”马灵珑将工作室又恢复到一开始破碎的样子, 地上到处都是玻璃碎片与混凝土块，她假装收拾着其中看似重要的纸质文件, “佩普说你要留院观察。”她可能暂时得将巫师的身份隐瞒一段日子, 至少给斯塔克先适应灵媒的时间。 　　“你跟佩普通过话, 什么时候，我一直没有打通你的号码。” 　　“也许是没电了, 或者, 正好没信号。”马灵珑随口解释。 　　“是的，很有可能。”斯塔克不相信但也不打算追问, 他顶着一身伤回来不是想要追究真相的, “我不喜欢医院, 我喜欢这儿，所以提前回来了。”他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避开绊脚的障碍，“你……”他顿了一下, “你一直在这儿的对吗？” 　　“不然呢？”斯塔克的漂亮大眼睛有时候真的具有替他这身皮囊说话的功能，起码马灵珑就能通过他的眼珠子明白他此刻的意图，他想亲吻她，“我还等着我的三倍工资，你答应开给我的。” 　　“五倍。”他说，“哦，得了。”斯塔克将马灵珑手里的文件拿了过来，接着随便一放，“我给你所有你想要的，在此之前，你是否应该先给我一个吻？” 　　马灵珑环抱着他的腰，送给斯塔克一个意味深长地笑容：“是吗，你想我主动？” 　　“我以为你喜欢主动。”他用没有受伤的那只胳膊揽着马灵珑的后脑勺说，“事实上，我更喜欢看到你因为我而享受的表情。”斯塔克不知道该说什么来表达此时的激动心情，也许接吻是最好的方式，或许他有许多困惑，但他的女孩儿依然在这里，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了。 　　斯塔克轻易撬开马灵珑的嘴，接着他又稍稍松开：“首先吮吸我的唇部。” 　　他开始传授马灵珑接吻的技巧，一些能使他感到愉悦的接吻方式，仅仅只依靠简单的嘴对嘴，斯塔克显然无法满足，他对性ai方面的要求跟他制作盔甲一样追求完美，“做的很好，就像专业的。”他用他性感的嗓音传达着自己的意图，将一场教学过程变得情yu四溢，“接着，含住我的舌头，如果你能含住它，你就胜利了。” 　　马灵珑无法含住那条湿润绵滑的软物，但那本身就不是斯塔克的目的，他灵活而巧妙的运用自己的舌头去舔舐对方每一寸，他所熟悉的口腔内的敏感，挑逗煽情的吻技让马灵珑很快不由自主地发出哼哼的声音。 　　他们抱在一起吻了很久，马灵珑被斯塔克的舌头伺候得迷迷糊糊的，好像窒息的前兆。 　　“学会了吗，刚才那些，你喜欢吗？”喘着粗气的提问并没有那么渴望知道答案，斯塔克不打算给马灵珑回答的机会，或许他只是腾出空间让女孩儿喘口气。马灵珑从喉咙里溢出来的声音便是最佳的答案。斯塔克能够感受到她已经卸下一切武装，柔软的嘴唇与湿润的舌尖仿佛充满了甜腻的蜜汁。 　　如果斯塔克的肩胛骨没有受伤，或是没有被绷带所阻碍，可能马灵珑的衣服已经不知去向，这是他唯一表示遗憾的沮丧。 　　斯塔克很清楚面对眼前的触手可及自己所表现出来的欲望不再是莫名的热情，或是无处宣泄的性yu，他爱她，这点毋庸置疑，他还想和她结婚，好吧，这事儿得缓缓，至少给他一点儿时间准备婴儿房或是别的…… 　　哦，不，等等，要孩子，你想要孩子吗，托尼？那种会把牛奶跟麦片撒满一桌子的，半夜尖叫，白天到处乱爬的，比魔鬼还可怕的怪异物种？ 　　是的，为什么不呢，这个世界上还有比托尼.斯塔克更讨人厌的生物吗，没有了，所以，孩子应该不可怕。 　　特别是斯塔克家的孩子。 　　“你的西装。”霍根，斯塔克的“老司机”，他面带微笑地对他的老板恭敬的说，事实上，霍根其实是对着斯塔克扭动的后背在说，十分地淡定，“你让我替你拿上来的。” 　　“快乐（Happy）先生”可能没有意识到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误，毕竟斯塔克跟不同的女人接吻和上床时他都有在场。当然不是说霍根会被允许站在旁边观摩，而是，大多数时候，他都不觉得斯塔克跟姑娘做ai或是准备做ai是一件大惊小怪的事。【他的全名是哈皮（happy）霍根】 　　所以，面对斯塔克的低吼，霍根实在不认为自己的突然出现对他的老板造成了多么巨大的干扰。 　　“上帝，你没看到我在忙吗！”斯塔克是愤怒的，他现在十分后悔将这个地方的权限也给了霍根，他信任他，尽管霍根有时候脑子不够聪明，甚至可以说愚笨，但至少他忠心耿耿，而且受得了斯塔克的脾气，“从明天开始你永远不能再踏进我的工作室，在我决定炒你鱿鱼之前，离开这个地方！” 　　“斯塔克先生，你只是在跟她接吻而已，你跟很多姑娘接过吻，我发誓我肯定不是第一次在你接吻的时候出现。”霍根无辜地解释道，他对斯塔克的咆哮无动于衷，“你还记得吗，去年三月，你跟一个叫维吉尼亚的超模玩儿刺激的床上游戏时，酒店拉响火灾警报，是我冲进来将你安全撤离的。” 　　“老天，我不认识什么维吉尼亚，以及那次根本不是着火，是某个该死的墨西哥人在房间里抽烟！”他极其不耐烦地表现出那件事与他毫无关系的样子，可斯塔克却记得十分清楚警铃响起的原因，这就表示他也记得维吉尼亚还有刺激的床上游戏，“看在上帝的份上，你可以滚出去了！” 　　斯塔克发火不是没来由的，他好不容易收获马灵珑的信任，他可一点儿也不想就此打回原形。 　　霍根显然已经习惯了斯塔克的颐指气使，没有表现出一点儿抱怨或是不耐烦的情绪，他拿着西装左顾右盼，不知道该往哪儿搁。 　　“善待你的人，斯塔克。”就在男人即将爆发出第二声怒吼前，马灵珑伺机提醒，“如果你不是真的厌恶他至极。” 　　斯塔克愣了一下，他看了看马灵珑，情绪顿时缓和下来，他尝试着降低音量说：“放到客厅的沙发上，霍根先生，我是指西装，以及，请你替我联系装修团队，这个地方需要重新翻修。” 　　“你叫我先生？”霍根露出感动的表情。 　　“是的，霍根先生，你为什么不尝试着走出这里去客厅呢，如果你愿意的话，你还可以到酒窖拿一瓶伏特加。”斯塔克咬着自己的牙齿说，“希望你立刻执行。” 　　霍根带着哭腔应了一声，肥硕的身躯叮叮咚咚地上楼去了，他可能在刚才那一瞬间觉得这辈子为他的老板赴汤蹈火也值了。 　　“你看，他刚才说的是去年三月，去年我们还没认识……” 　　马灵珑摆了摆手：“你的前科不用放到这里来说。” 　　“那么我们继续刚才，你学会了接吻，那么接下去可以是……” 　　马灵珑把手指放在他撅起的嘴唇上，好气氛已经被打断，女孩儿暂时不想再继续，毕竟未来的机会有很多：“你害怕我吗，现在，我是认真的，不要勉强。” 　　“是的。”斯塔克连想也没想，“我害怕你把我甩了，因为我的那些前科。” 　　马灵珑奖励似的亲了亲他的嘴唇，蜻蜓点水般：“关于我的职业，你有什么想法？” 　　“为什么我的别墅没有鬼？”斯塔克煞有介事地一脸认真，“你的资料里显示，鬼魂无处不在，为什么这里就没有。” 　　马灵珑诧异地看着他：“这就是你的想法？” 　　“是的。”斯塔克道，“因为我觉得非常奇怪，是不是因为我不讨人喜欢，连鬼魂也离我而去？” 　　“这里又没死过人，而且，我也不会让它们待在你身边。”马灵珑直白地道，“有鬼魂不是好事，你该庆幸。” 　　斯塔克开始展现他超凡适应力的一面：“鬼魂也能通过科学来解释，我想我可以这么去理解，幽灵是来自人类的微弱能量，死后残留了下来，在某处徘徊，当这股原本微弱的能量受到剧烈波动，变得不受控制时，就会对其他人造成伤害，你们叫它魔鬼什么的，当然，我们也这么叫。”他顿了一下，“比如辐射，生活中处处充满辐射源，但不是随时都能致人死亡，一旦辐射增强就很难说了。” 　　斯塔克将幽灵和鬼以如此现代的方式描述，让马灵珑茫然了好久都没有反应过来，她呆住了以至于斯塔克再次将舌头伸进她的嘴里：“不，等等。”马灵珑用了很大力气才从他的嘴里抽出点空间说话，“这听起来非常奇怪。”马灵珑本来以为斯塔克会被灵媒之类的新鲜事物搅浑脑袋，没想到，她竟然被斯塔克先弄晕了。 　　“一点儿也不奇怪，我和贾维斯分析过，人类的身体里是有能量的，死后能量会保留下来，有些人保留得多一点，比如我觉得我死后肯定就是保留能量最多的那类人，因为我的脑电波是那么的强烈。”斯塔克充当专家的模样仿佛他才是专业的灵媒，“而你，我的小甜心，你拥有与这些能量电波连接的能力，就像USB接口与U盘之间的关系，所以你能和它们对话，甚至沟通。” 　　马灵珑皱着眉头道：“怎么变成是你给我解释我自己的工作内容？” 　　“因为我明白了，而你却一头雾水。”斯塔克笑着说，他在一夜之间想通了所谓的超自然现象，他自认掌握了真理，对鬼魂不再恐惧，甚至兴趣正浓，“我很期待你让我也能见到那些能量。” 　　“也就是说。”马灵珑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这个话题我们可以结束了？” 　　“事实上，我对你的职业很感兴趣。”斯塔克勾了勾女孩儿的下巴，“但我们暂时不谈论工作。” 　　“你想谈什么？”斯塔克的反应让马灵珑感到无限的放松，她没想到斯塔克能这么快接受跟他完全不搭不上边的灵异现象，甚至不是强装的，马灵珑想，他那么的真诚，还对此做了大量研究得出了一个奇妙的结论。 　　不过，很久之后，当斯塔克真正见到那些他口中的“能量”时，他决定收回关于能量的形容。 　　斯塔克道:“好吧，还是工作的事。”他亲了亲马灵珑的额头，酝酿了很久，然后说：“他死了。” 　　“奥巴代.斯坦？”马灵珑用平直地声调道，“你干掉他了？”对马灵珑而言，奥巴代只是一个将斯塔克逼入死境的凶徒，她一点儿也不想表现出怜悯。 　　斯塔克用胸口贴近女孩儿的脸，他抱住了马灵珑的背脊，像是找到了依靠：“我不想干掉他。”他只是想给奥巴代一个教训，然后将他交给警方处理，但最后，奥巴代还是死了，天台被反应堆的冲击震碎，奥巴代掉了下去，落在反应堆上面引起了更强烈的过载冲击。 　　他当时是想要救他的，斯塔克发誓那一刻他真的不希望看到奥巴代掉下去，他已经抓住了奥巴代的胳膊，但斯塔克没有力气将他连同装甲一起拽上来，而奥巴代似乎连被斯塔克拯救这件事都露出极为嫌恶的表情，他宁愿去死。 　　消防队将奥巴代和他的机器抬出来的时候，他整个身体已经和盔甲的金属融为一体分都分不开了。 　　“那不是你的错。”马灵珑尝试着安慰地抚摸他的背。 　　“谁知道呢，我都不知道他那么恨我，他说他恨了我三十年，上帝，他居然能坚持三十年。”斯塔克把她抱得更紧了，“我真高兴你还在，你应该不会恨我吧？” 　　马灵珑不答，只是轻轻拍打着斯塔克的背，这就是为什么她刚才提醒男人善待霍根的原因。或许斯塔克对谁都没有恶意，也从不心存歹念，可他的刻薄与自大足以使他变成众矢之的。如同当年的詹姆.波特，他的狂妄简直跟斯塔克如出一辙，只不过一个是利用魔法一个利用科技，他们身边都有一个唯唯诺诺，看似忠诚的跟班。【小矮星彼得】 　　正是那个毫不起眼的跟班将一切摧毁。 　　“还有谁知道你胸口安装反应炉的事？”马灵珑道。 　　“佩普和罗德。”他说，“他们值得相信，不用担心，如果想杀我的话，他们两个比任何人都容易得手，不用等三十年，我觉得他们三天都等不及。” 　　“我会保护你的。”马灵珑猛地想起一个古老咒语，即使未来她不能用魔杖指着那些对斯塔克充满敌意并且打算要了他命的人，她也有办法让他避免危险，如果那个咒语真实存在，并且还有它的使用记载。 　　斯塔克将马灵珑轻轻拉开：“是我保护你，甜心，你看到那套红色的盔甲了吗，你喜欢那个颜色对不对？我现在已经有足够力量保护你了。”他晃了晃胳膊，“我猜明天早上就会有报纸将我的事迹用最大的版面刊登出来，你猜他们会给我起一个什么绰号？” 　　马灵珑展露出迷人的微笑：“几小时前是谁替你换的反应炉？” 　　“那是意外。”他用他的吻封住了马灵珑的反驳之词，“对了，你知道我刚才见到了谁？” 　　马灵珑舔舐着唇瓣上附着的斯塔克的味道：“我怎会知道。” 　　“给你一个提示。”他道，“如果你答对……” 　　“不说算了，我不好奇。” 　　“蝙蝠侠。”他道，“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他确实救了我。” 　　蝙蝠侠从天而降，在天台彻底被反应堆冲垮前，他将斯塔克带离了危险的地方。蝙蝠侠什么话也没留下，他消失于黑夜之中，来无声息，去无踪影。 　　“为什么不想承认。”这是情理之中的意料之外，蝙蝠侠救人于水火，尽管那个人是斯塔克，对他来说也是同样。只是，她没料到他会出现得这么快。 　　“因为我以为……” 　　我以为那个人是你，是你在黑暗中替我解围，斯塔克在心里说道。 　　“以为什么？”马灵珑看着他道。 　　斯塔克耸了耸肩，以轻蔑地口吻道：“我以为，蝙蝠人只是哥谭的都市传说，原来，他也打纽约的主意。”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阶段的地图打完，接下来开始第二阶段的地图，我的小天使们，希望看到你们挥舞的双手！ 第61章 大都会来的记者 　　佩普.波兹今天是来做工作交接任务的, 当然她没有辞职，斯塔克也没有开除她。佩普顶替了奥巴代的位置, 她会变得比以前更忙, 只是不需要再为斯塔克善后而显得大材小用。 　　奥巴代捅出来的篓子惊动了整个美国, 受到他摆布或是唆使的，那些为了推翻斯塔克的股东们被斯塔克本人查到有关参与违法勾当的证据，但他作为CEO十分大度的“原谅了”所有背叛者，没有将证据立刻递交到法院, 而是自己保留了下来。他聪明的给出合理提议, 只要那帮老家伙交出手里的全部股份便可既往不咎，并仍然保留他们原来的职位拿高薪, 没人为此感受到愉快, 斯塔克是以威胁的方式表达的意图。 　　这是十几年来斯塔克亲自参与并组织的第一个股东大会, 也是最后一个，因为从此以后就没有股东了, 好吧, 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没这么多了。 　　马灵珑以斯塔克贴身秘书兼保镖的身份陪着他完成这一无聊的会议工作, 两人几乎没有停过的各种调情, 他们很有分寸, 绝不做出下流的举动。即使是这样，也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如坐针毡。 　　斯塔克请来了自己的律师团队，将收回来的百分之三十股份当场就划到马灵珑与佩普的名头下，为了表现出作为男友的绝对偏袒, 马灵珑得到了百分之二十，佩普则表示马灵珑本该得到全部的。 　　她不打算要全部，马灵珑毫不客气的收下了百分之二十之后便首先炒掉了将近一半的，几分钟前斯塔克才承诺保留原职的前股东。被炒掉的部分对斯塔克怀有的敌意甚至可以说是杀意太明显了，而且他们确实杀过人，身后的黑团出奇的厚重，这表示他们随时都有可能要了斯塔克的命。 　　对于他们来说，最好的归宿应该是监狱。 　　最终，斯塔克工业的股东就只有两个人了，马灵珑，以及佩普.波兹。 　　然而作为副总裁的小辣椒的压力颇为巨大，因为从此以后，她就必须独当一面了，虽然她以前也独立能干，但今后不同。整个公司都将由她全权负责，她甚至不需要找什么人商量或者召开任何会议讨论出结果，便可执行所有决定，因为除了马灵珑与斯塔克外，她就是公司的老大。显然这两个甩手掌柜可能根本不会考虑如何打理公司这件事，尽管佩普早就预料到这点并且颇有微词（实际上是害怕自己无法胜任）。【注】 　　她以前只是作为斯塔克的行政秘书，她了解公司不表示她熟悉全部细节，佩普没有真正管理过公司，奥巴代也不会给她这个权利。可现在要她马上化身副总裁做上高管的位置，对佩普而言，那可不是斯塔克半是玩笑半是认真说的“总不至于把它搞破产”这么简单。 　　这是一间公司，全美利坚的收益排行榜前三名的大型企业，有几千名员工需要养活，“不破产就行”可不是女强人的目标。 　　“你们不对外公开关系的原因，是你想以保镖的身份待在托尼身边？”佩普对于新岗位多少有点不适应，这个位置原本是奥巴代的，她上一次坐在这里还是为了拷贝眼前这台电脑里的隐藏文件。 　　“是的。”马灵珑接过佩普递过来的档案夹，这些只是“新任秘书”未来工作的一部分，佩普将今天早晨各大媒体预约采访的排序表与时间安排整理了一份详细表格，她很熟悉要怎么做，而她认为马灵珑可能还需要很长时间的磨合期。 　　斯塔克昨天早上当着全国媒体的面承认自己就是钢铁侠，那其实是舆论给那身盔甲起的绰号，斯塔克还挺满意的，他只是简单的抱怨了几句马克战甲其实是合金材料才不是钢铁。盔甲的出现引起了巨大骚动，那看起来又确实是来自斯塔克工厂的产物，所以斯塔克必须做出合理的解释。 　　虽然科尔森探员为斯塔克准备好了托词，并且还为托词的内容做足了即使有人发出质疑也会被平息下去的后备工作。结果，斯塔克连找人商量的想法都没有的便对着镜头说“我就是钢铁侠”。 　　佩普差点晕过去，马灵珑扶住了她，女孩儿根本不意外斯塔克的行为，还为他的举动感到自豪不已。 　　所以现在，从他发布那场记者招待会的二十四小时里，预约采访媒体已经排到明年圣诞节去了。 　　“是托尼的意思？”佩普不怀疑马灵珑具备某种格斗技能，所以她才将自己定位成保镖，毕竟大多数想要留在斯塔克身边的姑娘几乎希望全世界都知道他们过了一夜，或是交往过几天。 　　“我的主意。”马灵珑翻阅着手里的文件，她比佩普想象的要更快熟悉手头的事情，几句咒语足够做完全部。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记者名字也在其中，克拉克.肯特，超人记者，他代表《星球日报》申请的采访被排到半年之后，仅有五分钟，“公开恋情不利于我们的私生活。” 　　斯塔克已经是钢铁侠了，这样的身份就足够让恐怖分子忌惮，那么作为钢铁侠的保镖，她也会给自己带来安全保障，一举两得。 　　“确实是这样。”佩普想到那些好莱坞的明星，“你闻到什么味道了没有？” 　　“鳕鱼。”马灵珑将克拉克的排号默默地移到了第一的位置，她是股东，她有权改变佩普的安排不是吗。 　　斯塔克正在总裁室的厨房为他的两个新任女股东做午餐，说真的，他第一次捣鼓厨房用具，感觉真是烂的可以，甚至比让他主持股东大会还要糟糕。至少他还能从一堆形形se色他都不怎么能叫出对方名字的人脸中找到一丝嘲弄的乐趣。而下厨，饶了他吧，斯塔克觉得自己很快就要被烤鱼和沙拉的味道熏到吐出几小时前吃掉的甜甜圈来。 　　他已经在厨房待了三个小时，烤坏了四条新鲜的鳕鱼片，用掉两罐沙拉酱。但他不打算将自己的感受立刻让门外的姑娘们知道，因为这是斯塔克自告奋勇的提议，他想尝试一些不同的生活情趣。 　　谁叫他有一个喜欢美食的女友，他得表现出愿意为其改变的诚意，即便斯塔克做不出美食。 　　“尝尝吧。”斯塔克的白色衬衫沾满了油渍，而那终于不再是机油，“我想你们会喜欢今天的午饭，烤鳕鱼片，这是世界时独一无二的烤鳕鱼片。” 　　“因为它是格陵兰鳕鱼？”佩普道。 　　“不，因为它是我做的。”斯塔克将盘子放到她们面前，“鳕鱼应该配红酒，今天我们得好好庆祝。”他看了看马灵珑，“庆祝我拿回了百分之三十。” 　　马灵珑看着眼下这一盘色香味没有一样具备的“斯塔克料理”，忧心忡忡的拿起了刀叉，她捋下一片鳕鱼肉，看到没有熟透的血丝。 　　斯塔克回转厨房后，佩普问：“什么百分之三十？” 　　“股份。”马灵珑道，“他现在拥有整个公司，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不，不，绝对不行。”佩普等着她的眼镜惊恐地说，“托尼会搞垮公司的。” 　　“我刚才是在开玩笑。”马灵珑往嘴里送入几乎完全被沙拉酱覆盖鱼肉，像是完成某种严肃的仪式般缓慢又慎重。 　　“抱歉，我没有看出来，我以为你是认真的。”佩普歉意地微笑，她也往嘴里送了一口，接着她立刻吐了出来“老天，这是什么？” 　　“鳕鱼。”马灵珑在佩普震惊于“斯塔克料理”难吃到无法描述的恶心中默默地吃完了全部。 　　佩普简直不敢相信她竟然可以做到面不改色。 　　斯塔克带着红酒走出厨房，他惊喜地发现马灵珑的盘子已经空了，这给了他足够的烹饪信心，也许烤鱼的面相不怎么样，但吃起来的味道不赖：“还不错吧？”他满心欢喜地问。 　　“你试试看？”马灵珑将叉子递给了他，烤鱼一半是糊的，剩下的一半只熟了百分之六十，沙拉酱像是弄撒了一样几乎将鱼肉包裹起来，那东西绝对跟“还不错”一点边都沾不上。 　　“噢！”斯塔克只嚼了一口便吐了出来，他还干呕了几下。 　　“还不错吧？”马灵珑递上一张纸巾，带着戏弄地口吻。 　　“你居然吃完了，你怎么吃下去的？”斯塔克倒了一杯红酒给自己，他对着口腔冲下恶心的味道。 　　马灵珑依旧用她平淡地语调，看着他道：“我不介意每天如此，至少你做出来的东西能吃。”是的，能吃，比她强多了，她用魔法做出来的食物连巨人都能腹泻三天。 　　“至少能吃”已经是斯塔克认为的最高评价，他开心地吻了吻马灵珑的额头，接下来是鼻尖。 　　“饶了我吧。”佩普抗议，“希望你们还记得我至今单身的事实。”她带着羡慕的眼神在心底诚心祝福，佩普完全没想到斯塔克也有坠入爱河的一天，他是如此风流，现在却连一个大胸姑娘也不看了，还愿意待在厨房。 　　佩普很清楚斯塔克是真心与马灵珑相爱的，尽管这顿午餐污染了所有人的胃，但也不能掩盖出两人身边散发而出的浓情蜜意。 　　午餐过后（他们重新点了外卖），马灵珑和斯塔克便返回了别墅，这里正在进行重新塑造，斯塔克打算将整个别墅都安装上安保系统。 　　装修团队刚走不久，斯塔克就迫不及待地想要跟马灵珑来一场躶体游泳的双人派对了，他的私人海滩足够两人尽情挥洒澎湃的欲望，甚至不用担心被狗仔拍到不雅照片，这里到处都安装了反拍照干扰装置。 　　可惜马灵珑没有让他如愿，女孩儿将一份采访资料轻轻拍打在斯塔克欲求不满的小胡子上，然后给他带去一个类似噩耗的消息。 　　“我替你预约了私人采访，今天下午四点半到五点。”马灵珑如是说。 　　像被宣布了死刑，斯塔克觉得自己的脸色一定比中午被倒掉的烤鳕鱼还要难看，他疯狂地睁大眼睛瞪着手里的采访资料，那上面写满了采访流程与需要注意的敏感词：“我想你对私人采访有些误会，宝贝儿，这是你第一天正式上班，可能对工作内容不熟悉，但这不重要。”他把资料对着掌心拍了两下，“半个小时，甜心，你居然允许私人采访的时间超过五分钟，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我将浪费二十五分钟的时间跟一个陌生人做问答游戏，而你竟然把采访地点选择在我们的别墅。” 　　他强调了“我们的别墅”，这让马灵珑感到喜悦。 　　但斯塔克却不高兴，他不想责备他的新秘书，特别是新秘书还是他的女朋友的情况下，他更不能表现出过多的不满：“好吧，我原谅你对于采访地点的无知，但我们可以用二十五分钟做很多事，比如让我教你如何找到彼此身体的敏感带，我在这方面很擅长，我敢保证比今天中午的烤鳕鱼让你印象深刻。” 　　“听起来很糟糕？” 　　“不，不是那种深刻。”他胡乱地挥动着胳膊，“取消采访，乘着现在还来得及。” 　　“这个采访很值得。”马灵珑对他说，“相信我。” 　　“难以置信。”斯塔克带着诧异的口吻道，“你不会真的以为你现在为我工作吧，好好想想，你可是我的女朋友，你根本什么都不用做。” 　　“如果你接受这次的采访，并坚持到采访结束。”马灵珑晃了晃手里的另一份佩普整理的预约名单，“我替你推掉所有的，在不保证你的名誉受到任何损伤的情况下。” 　　“你在开玩笑？”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能进韦恩集团？”马灵珑搂着他的脖子说，“好好想想，你能节约的时间更多了。”她能在韦恩集团干当然是依靠了魔法，可办事效率却是真的。 　　“你认识这个人？”斯塔克舔了舔嘴角，他觉得这项交易非常划算，“克拉克.肯特，他以前是你的客户吗？”即便斯塔克已经完全了解马灵珑的职业，也知道所谓的客户是指什么，但他依然觉得那个单词十分刺耳，这表示他的女孩儿每周晚上都会彻底离开他的视线两到三天。 　　“猜对了一半。”马灵珑说，她在斯塔克的脸上啄了一下，“我认识他，但他不是我的客户。” 　　“男朋友，或是，你的追求者？” 　　马灵珑想了想，说：“他确实‘追’过我。” 　　克拉克可能没有料到自己会是如此幸运，前一刻他才被告知预约采访的时间至少是在半年以后，佩里为此大发雷霆。还没吃完午饭，他就接到斯塔克工业的行政专员的电话通知，让他准备好下午的采访。不但如此，对方给了他半个小时的充裕时间，这是史无前例的恩赐（佩里是这么形容的）。【佩里：星球日报总编，BVS里的黑人】 　　挂掉电话后的一瞬间，克拉克就已经设想了多种可能性，除了真的交到好运被他排除在外。 　　佩里将他拉到办公室，教克拉克如何利用这难得的宽松时间获得更多第一手的资料，佩里甚至都想换一个更有经验的记者过去，毕竟在他眼里，克拉克显得不那么精明。 　　半小时，佩里觉得他能将斯塔克的整个人生都挖掘出来。 　　然而对方只要克拉克.肯特，如果不是他，就不用来了，这让佩里突然对这位不精明的手下肃然起敬。 　　克拉克公文包里的问题清单是经过好几个部门的编辑临时召开紧急会议后协商过的，因为这是史无前例的私家采访，他们会是第一个能采访到斯塔克的媒体，只要把握住机会，星球日报的销售量将创世界纪录。 　　怀揣着比拯救世界还要沉重的任务，他走进这栋别墅，克拉克先是惊讶了此处的建筑风格，接着，他很快明白为什么好运会无端降临了：“你怎么在这里？” 　　马灵珑将客厅的沙发与茶几布置成采访现场，她没有给老熟人欢迎的微笑，以她一贯的冰冷口吻道：“我替斯塔克工作。” 　　克拉克当然不会傻到真的相信马灵珑与斯塔克的关系只是普通的上下级，他熟悉花花公子的风评好一阵了：“布鲁斯怎么办？”在他看来，布鲁斯应该对眼前的女孩儿颇有好感，至少克拉克可以感觉到每次布鲁斯在提起她时的愉悦。 　　这个问题让马灵珑感到很好笑，于是她从鼻孔里喷出一丝略带笑意的嘲讽：“蝙蝠侠不需要女人陪伴也能生活自理。” 　　克拉克先是不自在的扭动肩膀，然后试探性地问：“你知道了？” 　　“肯特是超人，韦恩是蝙蝠侠。”马灵珑压着声音道，她一点儿也不害怕这两个拳头比导弹还硬的男人会为了隐藏秘密对她做出伤害行为，他们既不是小人也不是坏蛋，“所以我希望今天的采访，你能以公正的态度对上斯塔克，不要被外界的传闻影响了判断，超人。” 　　“这就是你给我机会的目的？”克拉克将自己的防备隐藏的很好，他没有表现出超人的强势，如同他穿着的格子衬衫一样使人索然无味。 　　“不然呢。”马灵珑道，“希望你不要让我觉得你跟其他记者一样迂腐。” 　　“我不会。”克拉克说，他没有对马灵珑知道了他和布鲁斯两个人的身份而斤斤计较，他也同样知道女孩儿是一名巫师。克拉克当然不会以此要挟或是彰显自己的本事，他只是不会再好奇马灵珑到底通过什么方式知道他是超人的，“谢谢你给我这次机会。” 　　“怎么，超人也在乎奖金吗。”马灵珑微微抬起嘴角。 　　“我有女朋友的。”克拉克回以微笑。 　　斯塔克慢条斯理地由卧室走到客厅，他穿着深灰色的西装，打算认真对待这次的访谈节目。他看见两人相谈甚欢，还没走近就开了口：“别打我秘书的主意，堪萨斯州男孩儿。”【注】 　　“斯塔克先生。”克拉克站了起来，表现出属于克拉克式的谦逊态度，他伸出手，“我很感谢你给我这次采访机会。” 　　马灵珑注意到克拉克不那么善于说谎，或者，他其实不喜欢说谎。由于这句话在几秒前他才对马灵珑说过，所以同样的话再对着斯塔克讲出来时，克拉克心虚地朝女孩儿投去尴尬的目光。 　　“你应该感谢你对面这位女士。”斯塔克敷衍的与对方握了握，然后自顾自地坐下，拿起咖啡喝了一口，那是马灵珑准备的，“是她安排了这次访问，进入正题吧，我很忙的。”斯塔克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示意马灵珑坐过来，“希望你最好问点不像你的打扮那样老土的问题，堪萨斯州男孩儿。” 　　斯塔克只花了两分钟时间便查清了“堪萨斯州男孩儿”的底细，不具备竞争力的农场小子，业绩还算过得去，但不够突出，他不明白为什么马灵珑会给予对方如此优待，甚至愿意只让他做私家采访就够了。 　　克拉克有明显的蹙眉，他只是表现出谦和不表示他骨子里就有这些，青年对于斯塔克的冒犯感到不爽快。这让他立刻将采访对象跟自己所熟悉的传闻全都联系到了一起，并且一一对上。 　　克拉克将公文包里早已准备妥善的问题稿拿了出来，接着是录音笔，那些几乎全是关于钢铁侠的内容，未来是否会打造属于自己的铁人军队，钢铁侠的燃料排放会不会造成环境污染等等。他很明显的注意到斯塔克已经相当不耐烦，这些问题早已在当时的记者招待会上给出过标准答案，克拉克只需要对着报道抄一遍就行了。 　　他该问他一些不一样的问题，足以让他这样的富豪哑口无言的问题，如同一开始对上布鲁斯的时候，克拉克想。他带着要与这个举止轻浮，不着边际的，自命不凡的家伙作对的心情准备打破僵局。 　　克拉克认为眼前的花花公子不会比哥谭市的花花公子更难搞定。 　　“所以，你对自己承认是钢铁侠有什么看法，那套盔甲是斯塔克工业的新式武器吗，鉴于你之前已经关闭了武器部门。”克拉克尖锐地提出他早已在看到斯塔克的新闻发布会直播时就生成的疑问，“你觉得你有资格当超级英雄吗？” 　　斯塔克明显愣了一下，他终于不再只顾着跟马灵珑打情骂俏视对方于无物，斯塔克没有觉得自己被无礼所冲撞，相反，他对敢于当着他的面提出犀利问题的记者抱有一点尊重，只是一点。 　　“我就是钢铁侠，这就是我的看法。”斯塔克没有给自己思考或是组织语言的时间，他由半倾的坐姿换成正坐，“你觉得我应该遮遮掩掩吗，带着黑色的面具与黑暗为伍，或是挂着红色披风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不，我就是钢铁侠，这没什么见不得光的，我可以任由民众对我的行为进行公开监督，他们有困难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托尼’，还可以给我发电邮，或者找我的秘书，这比召唤超人方便多了。”他顿了一下，亲了亲马灵珑的脸颊，“不是这位性感秘书，是斯塔克工业行政办公室里的某个谁。” 　　“你问我有没有资格当超级英雄，男孩儿，这很有趣，我喜欢这个问题，我想说，我为什么没有资格？我拥有力量和帮助弱者的决心，这跟其他超级英雄没什么不同。” 　　斯塔克的语速很快，但克拉克将他的每一个字都听得非常清楚：“但是……” 　　“等等，我还没说完，你问了我三个问题，希望你还记得。”斯塔克打断道，“至于我的盔甲，它不属于斯塔克工业的武器，斯塔克工业以后只做能源开发项目，盔甲只是我的私人装备。” 　　“但是，它依然具有杀伤力。”克拉克道，他皱着眉头努力地想要反驳斯塔克的义正言辞，“它的破坏性比你之前制造的任何一种武器还要强烈。” 　　“谢谢，男孩儿，我把这个当成一种褒奖。”斯塔克调笑的回道，“说起来，几年前超人把大都会差点夷为平地，可是你猜怎么着，政府居然给他立了一个巨大的铜像，不知道他是否得到了一笔版权费。” 　　克拉克当然清楚自己做了什么，实际上，如果没有他，不止大都会，整个美利坚都将遭到破坏。另外，他没有得到版权费。 　　“说真的。”斯塔克继续道，“你不觉得那座雕像看起来很愚蠢吗，作为大都会来的记者，你有没有想要对此做出点评价？ 　　“没有，斯塔克先生。”克拉克说，“以及，我也不觉得他很愚蠢。” 　　作者有话要说：　　【注】：这里的小辣椒还没有正式当总裁，但她获得股份后有了裁决的权利，加上妮妮和灵珑肯定完全相信她也相信她的能力，所以小辣椒目前就是公司最大的执行官。 　　【堪萨斯州】：大超的家乡 　　美国的超英本身很多，不过本文目前的设定是，被美国人熟悉的超英主要是大超和老爷，目前还没有复仇者出来，以及变种人对于美国民众不算超级英雄，是一种威胁。 　　今天妥妥的7000字！ 第62章 同居 　　克拉克的采访有没有让他对斯塔克改观不得而知, 离开前，他没将自己的感想对马灵珑透露一星半点。当然也有可能是, 克拉克也不知道该如何对饱受争议的事件做出即时评价, 某些观点克拉克是认同斯塔克的, 但又不太肯定，他需要时间消化。 　　斯塔克跟布鲁斯不同，至少克拉克总算明白了这个，不是所有富豪兼花花公子都和布鲁斯一个样。前者更张扬更狂妄, 也更坦诚, 毕竟斯塔克敢于面对媒体承认自己是钢铁侠这一点就让超人无地自容，他是永远不可能做到的, 他有很多顾虑, 想必布鲁斯也如是。 　　半小时的采访最终两小时之后才结束, 说不上相谈甚欢，期间两人起过争执, 斯塔克将超人和蝙蝠侠贬低得十分厉害, 主要围绕他们两个总把自己搞成传说，他觉得能这么做的男人, 私底下肯定是娘娘腔。 　　马灵珑一直注意着克拉克的表情, 他看起来十分生气, 但又竭尽全力在掩饰。 　　还好，结束采访之后，两个男人同时起身并且相互握手，超人似乎没打算捏死他。 　　“我说什么来着。”送走了克拉克.肯特, 斯塔克瘫坐在沙发上，他把西装粗暴的脱掉，松了松紧固的领带，“瞧瞧我们浪费的时间，两个小时，你知道这两个小时里我能做多少事吗？”虽是抱怨的语气，但却透着满足感，如果不是他想要跟对方交流，别说两小时，两秒他都坚持不下去。 　　斯塔克朝马灵珑勾了勾手指，“我不但坚持做完采访，还超额完成任务，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点儿奖励？” 　　马灵珑跨坐到他的大腿上，主动给予亲吻。 　　“接下来就是我们的时间了宝贝儿。”他用舌尖舔了舔女孩儿嘴唇，就像品尝一枚快融化的雪糕，他的手指不安分的移到马灵珑的股沟附近，“想要来点刺激的前戏吗？”他滑动着指头，有意无意地蹭弄着马灵珑的内裤边缘，“或者你已经忍受不了，我们可以直接进行第二步。” 　　“不。”马灵珑拒绝了他，却没有拒绝他不安分的手指在自己屁股表面画圆圈。 　　“小妞，瞧瞧你的姿势，你看起来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我进入。”他试图脱掉她的底裤，马灵珑穿着短裙，这个动作做起来非常方便。 　　“我只是想给你奖励，而你恰好喜欢我这样对你。”马灵珑拍掉了斯塔克的手，“我没跟男人做过。”她直白的表示，“所以，我不想我们同居不到一周就做，而且还是在这么随便的地方以及随便的时间。” 　　斯塔克惊讶地停下手里的动作，他知道马灵珑不是在开玩笑，更震惊了。 　　“别大惊小怪。”马灵珑没有回避他惊奇的眼神，更没有为此感到羞愧，“我不需要依靠解决生理问题才能过日子。” 　　斯塔克亲了亲她的脸颊，一改饥渴的表情，郑重其事地说：“好吧，我早该想到，你连吻都没接过，自然不会有更深入的体验。”他眉头紧锁，修剪得精致的小胡子微微颤抖了两下，“我没……”他遭遇了人生中第一次的难以启齿，在性ai问题上，“我没跟处女做过。” 　　“所以。” 　　“所以，我猜那跟其他女人没什么不同对吗？”自命不凡的花花公子居然也有询问别人做ai问题的时候，还是对着一个处女，真是尴尬至极。 　　“我怎么知道。”马灵珑没好气地说，“好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刚刚那个人，克拉克.肯特，你觉得他怎么样？” 　　“你想挖他的墙角？”斯塔克想了想说，“打扮老土，发型也是，还有可笑的眼镜。” 　　“他一文不值？” 　　“也就值个一两万块吧。”显然这已经是斯塔克对克拉克的最高评价，“不过，我猜，如果他稍微时髦一点儿，应该可以当男公关，那些难缠的女人就爱那样的小白脸蛋儿，那么他的收入可以更高。” 　　“他是超人。”马灵珑道，她从斯塔克的大腿滑了下去，坐回先前的位置。 　　“是吗，那就更好了，女人们就爱在床上特别持久的，他通过面试了，你随时可以打电话挖他过来。” 　　“他是超人。”马灵珑再一次强调，“挂着红色披风，在大都会中心有愚蠢铜像的超人。” 　　斯塔克的呼吸出现了短暂的停滞，他可能正在对这句话做某种分析，就像贾维斯无法回答马灵珑提出的问题时也会沉默几秒进行运算。他现在的表情十分滑稽，比之前得知马灵珑是处女更蠢。 　　“还有。”马灵珑道。 　　没有什么比超人做记者更让人吃惊的了，斯塔克想着，他几乎没将注意力放在这个“还有”上。 　　“布鲁斯.韦恩是蝙蝠侠。” 　　三天后—— 　　马灵珑回了一趟waiting吧，她将里面的一切打点妥当，把所有的财产全都转移到了新居。她必须放弃旧的地方，酒吧周围已经不再只有她一个人了，商家陆陆续续进驻，这里很快会被拆除。马灵珑送出去的名片自动更换了新的地址，不是在别墅，而是洛杉矶的另一处酒吧，斯塔克买下来送给她的。 　　鬼魂当然也被她带走了一部分，个别几个不想离开故地的选择留下。 　　戴妮终于不再反对他们的关系，尽管她也没有反对的权利，至少戴妮看出了斯塔克的诚意。 　　做斯塔克的私人助理远比待在布鲁斯身边工作量大得多，虽然斯塔克一再强调她可以什么都不做，但那是不可能的。斯塔克工业的繁琐杂事已经不能再交给佩普，而挑剔如斯塔克也不放心别人。 　　“我的内裤呢宝贝儿。”斯塔克裹着浴巾湿湿嗒嗒地从浴室里出来，他走出卧室，袒胸露乳，“你是我的贴身助理，还是我的女朋友，你应该守在浴室门给我递内裤，而不是在客厅偷吃我的甜甜圈，你会长胖的，以及，我的内裤难道比不上一口甜甜圈吗！” 　　自从斯塔克知道蝙蝠侠与超人的真相后，他的心情变得格外开朗，他没有震惊太长时间便接受了他们的身份。这很容易做到，钢铁侠可以是亿万富豪，为什么蝙蝠侠就不能是呢，至于超人，他觉得想象超人穿着紧身衣做公关真是一件足够他笑上一年的事。 　　马灵珑将事实告诉斯塔克不是为了方便他嘲笑别人，这只是附带的，她的目的是确保双方享有公平的知情权。全世界都知道钢铁侠是谁，其中自然包括布鲁斯与克拉克，但斯塔克却对蝙蝠侠与超人一无所知。 　　“作为你的女朋友，斯塔克，我已经把它们放到你的床上，除非你现在告诉我，你眼睛瞎了。”马灵珑无疑是称职的助理兼女友，但她不会对斯塔克百依百顺。 　　斯塔克一屁股坐了下来，夺走马灵珑吃掉一半的甜甜圈：“是的，我看见了，总共十条，我要你给我选颜色。” 　　“白色。”马灵珑瞪了他一眼，“还给我，如果你还想每天由我给你准备内裤的话。” 　　“白色，你确定？”斯塔克嗤笑道，“你不会是性冷dan者吧？”他没有归还甜甜圈，而是几口吃掉了它。 　　斯塔克恐怕是唯一吃掉马灵珑食物，而不会被下诅咒的人。 　　同居生活必然充斥着各种情se与下流的话题，马灵珑还不打算这么快跟他上床，起码得从正常的约会开始循序渐进，但斯塔克好像不知道正常的约会是指什么，他和女人在一起就是为了在床上找乐子，所以他以为正常的谈恋爱也跟找乐子差不多。 　　马灵珑在这里有属于自己的卧室，跟其他房间完全不一样的装修，斯塔克为她布置的房间非常具有中国特色，应该说，是西方人眼里的中国特色。 　　木质的家具上面带着典雅的雕刻以及精美的花鸟彩绘图案，暗红色的墙漆搭配星星点点的金色纹饰，马灵珑走近后才看出来那些金色的花纹竟然是一个个迷你的元宝，倒是挺合她心意。房间正中央有一扇屏风，刻意仿照酒吧的那个，上面也有一尾龙，只不过跟酒吧摆着的那个不一样。 　　马灵珑看得出来，那不是随随便便的仿制品，这扇屏风出自名家之手，来自清代末年，斯塔克下了血本，它的价值超过千万。 　　整个房间几乎被红色与褐色填满，所有的灯具全是雕花灯笼，像极了清朝皇帝的寝宫。 　　马灵珑对自己的卧室很满意，但她更喜欢隔壁那间，属于她的私人更衣室，斯塔克特意为她专门打造的，他把当季最流行服装款式全都买了回来，从帽子到鞋子，还有一大抽屉的名贵珠宝。 　　他承诺过什么，跟着斯塔克别的好处捞不到，钱绝对足够多。 　　这间屋子才是斯塔克擅长的部分而不是中式房间的设计，他不但掌握着女孩儿的喜好，还以自己的品味购置了很多马灵珑以前没穿过，但会很适合的各种套装。斯塔克为她提供了整整一面墙的超短裙，她猜想，男人的意思是希望她每天变着花样的勾引他。 　　斯塔克不会哄姑娘，就算他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就是如此，他其实更不知道该如何满足伴侣的需要。所以他庆幸马灵珑喜欢的正好是他给的来的，他有大把的钞票，除了这个他一无所有。 　　在马灵珑答应和他同居之前，他甚至打电话咨询佩普谈恋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说到内裤。”马灵珑道，她现在的打扮跟斯塔克截然相反，马灵珑穿着迷你裙和低胸上衣，车钥匙放在桌上，她今天晚上有工作要做，“更衣室里的东西完全属于我，还是，你只是借给我参加重要场合时用？” 　　这是两人同居的第三天，他们已经完全习惯了彼此的生活作息。 　　“所以你认识的托尼.斯塔克是个吝啬鬼？”他揪着浴巾的一角贴了上来，轻咬女孩儿的肩膀，将嘴角的巧克力酱染在上面，接着又被舔进他的嘴里，“它们都是你的，全都是，想卖想扔随便你。” 　　她揉了揉斯塔克的耳垂：“你呢，你是我的吗。”马灵珑故意改变声线，让这句话听起来足以令身旁的男人全身酥软。 　　“是的，当然是，但你还没有彻底拥有我。”斯塔克停顿了一下，“不，等等，你抢了我的台词。” 　　马灵珑轻轻拍了拍他的脸，从斯塔克的怀里抽出来：“我要走了，你一个人好好待着。” 　　“今晚不去行不行？”斯塔克看着她说，“你是我的助理，而你才上班三天。” 　　“我的工作时间是早上十点到下午五点，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马灵珑说，“合同上白纸黑字。” 　　“我要求你加班。”合同不是斯塔克拟的，他怎么可能做那种东西，是马灵珑自己写的一份拿到他面前，他看也没看就签了，之后感觉像是被诈骗了一样。 　　“今晚不行，斯塔克。”马灵珑勾了一下男人的下巴，“事情紧急，等我回来，如果你表现够乖，就有奖励。” 　　“我要一个吻。” 　　“我给你两个。” 　　轻而易举的，斯塔克想，女孩儿轻而易举地就能将他从孤独的寒冷中拎出来，她每一次的出现就意味着斯塔克即将走大运，他不知道自己有多么感激能够拥有一个像马灵珑这样的女朋友，即便他们还处于拉手亲吻阶段，甚至不是每次都能顺利亲得到。 　　但斯塔克真的不介意这个，他愿意等到女孩儿想要跟他做的那天，当然，这期间他也会尝试着引诱，他喜欢女孩儿对此做出的反应。马灵珑不会害羞，也不会制止，她会反过来挑逗斯塔克，把他的下面弄出一个小帐篷，哦，不，是大帐篷。 　　然后她就什么也不管的让他自己去解决。 　　即使是这样，斯塔克也喜欢，他只是在脑海里想象女孩儿的裸体就能达到高chao，如果说还有什么事能令他有同样快感的，或许就是期待未来某一天能真正抱着女孩儿的裸体跟她一起高chao。 　　斯塔克从不在马灵珑的面前掩饰他的这个想法，但他绝不会做出哪怕一丁点儿的猥琐行为，马灵珑也不会因为他的露骨想法表现出反感。只是每次斯塔克不得不待在厕所的马桶上解决欲望，他觉得女孩儿的挑逗手法十分熟练，斯塔克不得不把这个归结为马灵珑的性ai经验都是鬼魂传授的。 　　除此之外，他们的相处很愉快。 　　斯塔克认为自己越发的想要依赖她，就好像她本该在他的生命中出现只是来得晚了些，哪怕马灵珑自己都没察觉到斯塔克的心里变化。 　　他们之间的距离没有因为接吻次数稀少或是没能睡在一张床上而变得疏离，这就是证据。斯塔克决定跟她在一起不是为了解决生理问题或是满足成年人的需要，花花公子第一次感受到恋爱的滋味，真是棒极了。 　　他一直认为帕拉图式的爱情就是一坨狗屎，现在看来，也不算太臭。 　　但如果能偶尔解决一次生理问题就更完美了！ 　　她是独一无二的，斯塔克对自己反复说，他真想召开记者会对着全美利坚的媒体也这么说，就像面对镜头宣布他就是钢铁侠一样毫不犹豫。事实上他确实打算过，但马灵珑不建议他这么做，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的菲尔.科尔森也不建议，因为那会使他身边的人遭遇到不必要麻烦。 　　哦，对了，那一长串名字的部门总算有了改革，它们现在叫“神盾局（S.H.I.E.L.D）”，在斯塔克与奥巴代火拼的时候，是他们的特工保护了佩普。 　　说到佩普，因为马灵珑接手照顾大龄儿童私生活的任务，波兹小姐总算可以休长一点的假期了。 　　“我现在就想要一个奖励。”斯塔克噘着嘴就把脸凑了上来，他不是真的不好奇马灵珑晚上的工作内容，她打扮得像个夜店女郎，跟斯塔克查到的灵媒师的样子可不同。 　　所以他提出想要参与进来的想法，马灵珑当然会拒绝他，亲眼所见和理论分析根本不是一回事，她敢对梅林发誓，斯塔克一定会害怕，并且怕得要死，马灵珑到现在都没将那段不好的记忆还给他。 　　“不。”她说，鲜艳的红唇开启迷人的笑容，马灵珑从沙发走到门口。 　　“贾维斯。”斯塔克道。 　　自动门锁上了，马灵珑只能用背抵着玻璃门板，迎接斯塔克的侵略。 　　“现在我要亲两个，回来再亲两个。”斯塔克说，他把她困在臂弯里，“如果你不照我说的做，今晚哪儿也别去。”斯塔克其实对马灵珑还有很多疑问，比如她拿着长棍对着他失去反应炉的胸口念叨着奇怪的语言那次，她的动作怪异又熟悉，斯塔克不记得自己是在哪里见到过类似的一幕。 　　两人拥吻在一起，斯塔克将手掌从女孩儿的腰肢移动到屁股，他把掌心压在马灵珑的两片臀瓣之上不断的揉捏，手感真是好得不得了。在他忍不住想要将裙子（实际上是裙裤）掀起来时，马灵珑松开了口。 　　斯塔克不想问，或者说，他其实是害怕挖掘最后的真相会导致失去他所依赖的，斯塔克将所有的疑问留于心里，偶尔翻出来自行揣测。 　　“放了我吧，钢铁侠。”她搂着他的脖子，声音好听极了，眼神迷人极了。 　　斯塔克喘息着，再一次狠狠地吻了下去，双手紧紧地抱着马灵珑的身子。 　　“我要迟到了斯塔克。”马灵珑说，她能打开这扇门，无论人工智能对这扇门设置了怎样的防盗程序。 　　“那就让你工作见鬼去吧。” 　　到最后一刻斯塔克还是放过了她，因为他是钢铁侠，是维护正义的超级英雄？好吧，并不是这样，斯塔克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他的工作内容不会比马灵珑的轻松甚至更难，马克战甲存在很多缺陷，他要继续加固并且改良它直到完美无缺。 　　而且，他不可能将马灵珑禁锢在房间里哪儿也不许她去，只要她能够回来，斯塔克真的不那么在乎她打扮得如此性感是为了谁。 　　- 　　马灵珑驾驶着兰博基尼停在红绿灯前，现在是午夜两点，大街上一个人也没有，但红绿灯倒是如常闪烁。她现在在洛杉矶北部，离马里布海滩大约四百公里，一路超速行驶，大概两三个小时就能回家，她不用猜也知道斯塔克肯定不可能在自己回去之前睡觉的。 　　她应该用幻影移形往返工作地点与新居，但她喜欢驾驶跑车大于移形咒语的便捷，因为每次使用这条咒语都会令她反胃好长时间，那种内脏快被挤出喉咙的感觉她从来没适应过。所以，不是特殊情况，她都不想使用。【注】 　　她今天小赚了一笔，马灵珑打算用这笔钱给斯塔克买点小玩意儿，她知道斯塔克其实很喜欢收礼物，哪怕他假装他并没有如此幼稚的希望。 　　也许跟斯塔克每个月给她开的工资相比不算什么，但她喜欢收钱的感觉，很爽，而且很满足。除灵是身为马氏一族女人的天赋和职责，虽然并没有谁要求她必须为民除害，但马灵珑不是那种贪图享乐就此荒废技艺的人。 　　毕竟她喜欢跟鬼灵打交道。 　　一辆黑色的超跑停在兰博基尼的右侧，马灵珑没有在意，因为外面很黑，那辆超跑也是黑色的，它挡住了对面路灯的全部光线。接着，马灵珑的车内音响被一道电流干扰，发出滋滋的声响，里面突然传出沉重嘶哑的男声。 　　“打开车窗，莉莲。” 　　马灵珑很熟悉这个声线，它属于蝙蝠侠的特殊变身装置，黑暗骑士用了最简单的技术黑进了她的车内频道。 　　“是你？”马灵珑按下车窗，她这才看清刚才以为的超跑根本就不是普通的车型，它的外观甚至可以划归到战斗机或是坦克里面去。马灵珑不怀疑她所看到的黑色载具有能够飞起来的功能，这辆车的车身巨大，轮胎也是，像悍马但比悍马更结实坚固，装甲覆盖的表面充满野性的魁梧，“布鲁斯.韦恩。” 　　“我现在不是布鲁斯.韦恩。”蝙蝠侠道，“你才结束工作吗？” 　　“是的。” 　　“真巧。”蝙蝠侠将他的脸转了过来，“我也是。” 　　布鲁斯当然不会将夜巡的范围扩大到哥谭以外的地方，他是刻意出现在这里的：“你今晚有空吗？” 　　“没有。”马灵珑道。 　　“真遗憾。”蝙蝠侠说，“阿尔弗雷德今天尝试了几道新菜，他希望让一个懂得品尝美食的人去试吃，我不是他想要的人。” 　　“这里离哥谭太远了。”马灵珑有些许的心动，“我还要回去给斯塔克带早餐。” 　　“阿尔弗雷德做的就是早餐，他肯定不介意你打包带走。” 　　“我刚才说了，这里离哥谭很远。” 　　“我们可以把车停在市中心的车库，明天再来取。”蝙蝠侠提议，“然后……” 　　然后，他说出了令马灵珑极为震惊的提议。 　　“你可以用幻影移形，我想你有能力带一个人吧？” 　　“你说什么？” 　　“幻影移形，我想我没有说错。”蝙蝠侠关掉喉咙处的变身装置，恢复了他原本的柔和声线，“是吗，女巫小姐？” 　　作者有话要说：　　【幻影移形】：使用幻影移形会有挤压感，很不舒服，不管怎样都会不舒服，只能习惯它，并不能改变这一点。 　　小天使们看银河护卫队2了吗，作者太喜欢星爵了，其实第一部的时候没有任何感觉，对太空的剧情不是很萌，结果第二部戳中我的萌点了，所以决定把银河护卫队综进来。当然不是现在，感觉银河2的时间线应该可以设想成队3之后，因为灭霸呼之欲出了，所以打算写完队3再带着妮妮遨游太空，复联3各种揍灭霸和被灭霸揍的感觉。 第63章 我杀过人 　　洛杉矶—— 　　马灵珑离开后不久, 斯塔克又回到了他的工作室，并且穿上了那条白色的内裤。 　　斯塔克对着空气拍了拍手：“好吧, 趁着尖酸刻薄的女主人不在, 我们来点摇滚乐制造火热气氛, 贾维斯。” 　　“好的，先生。” 　　马灵珑爱着斯塔克的全部，除了震耳欲聋的音乐，那不得不迫使她必须以吼叫的状态跟斯塔克聊天, 而她讨厌放声大叫。所以马灵珑如果待在工作室, 斯塔克就不能将音乐开得这么大声，而她基本上都会待在那个地方, 因为斯塔克希望如此, 他宁愿牺牲一点小爱好。 　　“恕我直言, 先生。”贾维斯说，“你血液里的毒素含量每天都在增加, 你应该将这件事让莉莲小姐知道。” 　　“她知道了对我一点儿好处都没有。”斯塔克快速地说, “她很有可能对我大呼小叫或是禁止我做这做那。”他必须要承认，每当马灵珑阻拦他某些行为时, 比如超过二十四小时熬夜后得睡五小时诸如此类的要求, 斯塔克都会很开心, “别紧张，这才刚刚开始，谁的血管里没点儿毒呢，我们有办法解决这个小麻烦的, 被灵珑察觉之前。” 　　“情况不容乐观。”贾维斯弹出几个悬浮窗口，“我们昨天计算的数据无法取代钯金属。” 　　“继续尝试，没有一开始就成功的科学家，想想我们做盔甲的时候。”斯塔克嘴上说得轻松，心里却十分忐忑，他拿过工作台边的叶绿素汁捏着鼻子一口气喝光了三百毫升，“别告诉她，灵媒师靠大脑工作，我不想看到灵珑为我分神。” 　　斯塔克第一次注意到自己身体的变化，是他在一次更换反应炉电池的时候，他发现内置装置周围的皮肤有些发黑，因为之前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敏锐如斯塔克很快预感到了不妙。他利用工作室的仪器轻易地检测出了血液中的毒素，它们是受到反应炉里携带的能量元素钯金属的影响，这种金属存在的毒性也是它成为高能量的弊端。 　　他把这件事隐瞒了下来，并且不打算甚至连想都没想过让马灵珑知道，他开始每天饮用大量的叶绿素汁，借此消除毒素，但效果并不明显。 　　“那么，我的建议是，你应该停止使用盔甲。”贾维斯道。 　　“不可能的，你知道，盔甲有待改善，我每天都得给它们做测试，我可不打算让外人进入‘我的’身体。”斯塔克想了想，说，“别这么消极，老伙计，只要不用它跟别人干仗，我还能活很长时间。” 　　哥谭市—— 　　布鲁斯.韦恩再也不觉得幻影移形是好东西了，他刚刚吐过一次，就在马灵珑用移形咒语将他带回韦恩庄园刚落脚的时候，像是要把自己的肝脏也一并吐出来。直到现在，布鲁斯都觉得自己的肠子和内脏可能还搅在一起，他讨厌这种感觉。他怀疑马灵珑是故意不给他这方面的提醒的，布鲁斯第一次尝试巫师的“方便”就败下阵来，并且不再想要第二次。 　　“做巫师真辛苦。”他由衷的发出感慨，布鲁斯现在一点儿胃口都没有，即使他错过了晚餐，而他很有可能连夜宵也要错过，“你们怎么克服这个的？”他喝了一口龙舌兰，酒精能让布鲁斯感觉好受些。 　　幻影移形并不是好玩儿又轻松的移动咒语，虽然它看起来好像很酷又很便捷，事实上，就连成年巫师也不会用时常用到它。移形咒语不但危险，转换过程也不舒服，甚至可以说是痛苦的。那种要把你的五脏六腑挤压变形后，才能将你从原地扔到另一个地方的快捷方式通常只有在遇到紧急情况时才会被用到。 　　倒也不是所有人的反应都跟布鲁斯一样那么剧烈，至少斯塔克就没有，他那时甚至还处于濒死边缘。 　　“习惯它。”马灵珑淡然地说，比起布鲁斯铁青的面色，女孩儿就不同了，她吃光了阿尔弗雷德端上来的所有菜，还有汤，那可能是三人份的量，不过后来阿尔弗雷德说其实是五人份的，“你吃不吃，不吃就给我。”她看上了布鲁斯面前的焦糖布丁。 　　“拿去吧。”布鲁斯慷慨的将盘子放到她面前，“如果你还需要，我叫阿尔弗雷德再送一盘。” 　　“不用，谢谢，早上我不想吃太多。” 　　对于这句话，男人持保留态度。 　　如果不是布鲁斯亲自将他的所知坦白，马灵珑永远也不可能从男人一贯睿智冷静的外表中察觉到对方早已知晓她是女巫的事实。他们相处的时间不算短暂，甚至有过略微深刻的接触，可布鲁斯从头至尾都没有将他所知透露出来，他不但将蝙蝠侠的秘密完全隐藏，也将别的秘密掩饰得密不透风。 　　甚至于，他让麦克变得机灵了许多，那个雷鸟小子也敢戏弄他曾经的崇拜对象了，不用布鲁斯说明马灵珑也能猜到是他告的密。 　　“你也骑扫帚吗？”布鲁斯问道，“我见过麦克的扫帚，它的速度很快，我猜有80迈。” 　　马灵珑不屑地冷哼：“只有80迈？” 　　“你的是多少？” 　　“150迈。” 　　对于扫帚来说，能达到轿车速度里的80迈已经非常快了，普通的扫帚只有50迈甚至不到，是魔法国会以及魔法部傲罗的标准配置。这个速度很好掌握不容易出现事故，毕竟扫帚跟轿车不同，坐骑者是暴露在外面的，就算有防护咒语的保护，一旦速度超过100迈，也相当危险。 　　布鲁斯.韦恩不但知道马灵珑是女巫，还知道这个世界不止美国有巫师，英国乃至整个欧洲都有形形色se的巫师以及相关学校。 　　这一切的源头都得归结于五年前的一次缉毒行动。 　　他以蝙蝠侠的形象潜入交易市场内部，那地方是哥谭市一处偏僻的废旧仓库，麦克.隆巴顿也在那里，两个人几乎同时注意到对方的存在，他们分别潜伏于仓库顶棚的悬梁钢管两端，各有各的目的。 　　当时他和麦克互不相识，更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却十分有默契的谁也不把对方戳穿。 　　行动过程中，布鲁斯.韦恩救了麦克，和他一起制服了参与毒品交易中出现的巫师。后来布鲁斯得知，他们的交易不仅有毒品，还有来自魔法世界的魔药，不管是毒品还是魔药，都是非法的买卖。 　　一开始布鲁斯当然不知道什么是巫师，只是看见麦克和敌人用一根棍子比划了半天，发射出的光线威力巨大，整个仓库都被那些光线击打得到处是洞。 　　那个时候麦克用的还是普通的魔杖，不是枪形的。 　　对手很强大，其实麦克也不弱，他掌握的咒语和与生俱来的魔法天赋足够将敌人缉拿归案，但是为了替蝙蝠侠挡下致命一击而遭到咒语重创后便落了下峰。 　　布鲁斯观战的时候发现了魔杖的秘密，放射光线与普通意义上的激光有明显区别，它们更倾向于一种特别的物理攻击，护目镜片分析着里面变幻莫测的数据。布鲁斯大胆猜测，只要不被光线击中就会没事（很久以后他才知道，有些咒语是不会发光的，当时他只是运气好）。 　　布鲁斯看出敌人破绽，他不但徒手夺下魔杖，还把它掰成两段。 　　说真的，麦克第一次看到巫师被麻瓜掰断魔杖时还是有点吃惊的，那个时候的麦克刚刚拿到傲罗勋章，那是他的第一个任务，他对麻瓜的了解仅限于课本里的。 　　没有哪一页有提到麻瓜也能掰断魔杖这条。 　　并不是说敌人没了魔杖，黑夜骑士就胜得很轻易，实际上，那是他遭遇到的，比面对小丑时还要艰辛的战役。他意识到敌人没有魔杖也能对他做出伤害的行为，对方只伸伸手就能将他钉在墙上。 　　最后麦克重新加入战局，用几个厉害的攻击魔法才完全制服了对方。 　　麦克本该对布鲁斯使用遗忘咒语，让他忘记和巫师经历的一切，但他是蝙蝠侠，他与普通麻瓜不一样。布鲁斯既没有把对方当成怪物（布鲁斯认为自己才是怪物），也没有表现出太大的震惊，他以为麦克可能是外星人，用的是外星武器。 　　当布鲁斯调侃把一根棍子作为外星武器实在不够前卫和尖端时，麦克就告诉他自己的身份。 　　骑士只用三秒就接受了。 　　最终，麦克没有消除侠客的记忆，非但如此，他们还成了朋友，也可以叫做战友。 　　麦克在伊法摩尼了解到的麻瓜知识使他对这一种族抱有极大的好奇，考取傲罗资格以后，他就自告奋勇担任混迹于麻瓜世界的卧底工作，他以追捕对麻瓜造成伤害的黑巫师为己任，这点倒是跟蝙蝠侠的行为不蒙而合。 　　他们时常晚上碰面，阿尔弗雷德曾一度以为自己的主人终于摆脱猫女的感情阴影接受了新恋情。 　　即便是男的也行。 　　麦克从没想过能跟麻瓜称兄道弟，他顶多是想要观察他们，不是看不起，而是跟麻瓜相处必须克制魔法外露，这很不容易做到。但跟布鲁斯在一起他就没有这方面的烦恼，他对于新奇事物的接受能力与心胸远胜太多麻瓜。 　　他觉得能有一个蝙蝠形象的麻瓜当朋友很不赖，因为蝙蝠与巫师很配，而在之后他也再没遇到过跟布鲁斯一样思维的麻瓜。麦克当然也认识超人，但超人不是麻瓜，他甚至都不是地球人。 　　有长达两年的时间，麦克都和蝙蝠侠一起执行任务，他充当在战斗中牺牲的罗宾，填补那个负责活跃气氛的空缺，与蝙蝠侠出入危险之极的地方打击犯罪。这件事曾遭到国会强烈反对，麦克用他的行动证明布鲁斯是绝对可靠的，而当时的国会正值研究麻瓜的顶峰时期，所以他们默许了麦克的行为。 　　前提是，他不能对麻瓜使用攻击咒语，只能以研究者的身份出现。直到麦克和女友之间发生了那次变故，他实在力不从心，不得不退出与蝙蝠侠的合作。 　　期间，布鲁斯一次也没尝试过幻影移形，麦克从不带他。 　　现在，他知道原因了。 　　“既然你知道我是谁，我也知道你是谁，我想，我们未来的合作会比以前更顺利和坦诚。”布鲁斯说，“麦克告诉我了你很多事迹，你是巫师界的名人，你也打击过犯罪分子，他说你值得信任，我表示赞同。” 　　男人将伏地魔及他的党羽称之为犯罪分子这一项其实不怎么贴切，他应该被叫做恐怖分子才对。 　　“不。”马灵珑说。 　　“我不会让你白做。”布鲁斯道。 　　“跟钱无关。” 　　“我知道，你有殷实的家业，资料上的那些信息是假的，你的父母是中国人，他们都还在世。”布鲁斯摇晃着酒杯，优雅地靠着椅背，他现在已经恢复了状态，展现出熟练的谈判技巧，“但你对我很感兴趣不是吗，你想了解我，了解我是怎样的人，因为你喜欢蝙蝠，喜欢黑暗，我不介意让你知道我的底细。” 　　他说对了，但马灵珑没有接招。 　　小蝙蝠从窗户外面飞了进来，在看到主人的那一刻它激动得猛扑，马灵珑一把揪住了它：“我目前不想把精力用在你身上，我有很多事要做。”又转而又对小蝙蝠道，“没给别人添什么麻烦吧。” 　　“除了给我的枕头放老鼠和蛇，它已经表现得十分的乖巧了。”布鲁斯道，“但我依然希望你把它带走。”他一点儿也不想体验睁开眼睛发现一只毛茸茸或者光溜溜的动物跟自己公用一个枕头。 　　“是吗。”马灵珑揉了揉小蝙蝠的肚子，“看来它非常喜欢你。” 　　她不是独行侠，至少以前不是，她也有伙伴，超过四个，有时候是七个（魁地奇），马灵珑有很多年的合作经验，并且能够与所有人相处得来，特别是喜欢她的那些，虽然看起来好像与之相反，但马灵珑十分擅长团队合作。她拒绝布鲁斯的原因不是她喜欢单打独斗，更不是因为精力不够用，她只需要为对方提供与鬼灵对话的机会便能收获一大笔，这显然是划算的买卖。 　　可是，对于布鲁斯为不相干的人不遗余力的做出牺牲，她感到困惑，这样的困惑令她不愿意再看到布鲁斯使用他的寿命换取看起来并不值得的情报。 　　马灵珑认为那样做仿佛是在杀死他，而她不想做杀人凶手。 　　更何况，蝙蝠侠救过斯塔克。 　　“没关系，我也不是每天都需要你，不过，我希望你能帮我最后一次。”布鲁斯停止晃动酒杯，透明的液体依照惯性还在转圈，“记得上次我说的黑警吗，他们被杀了，在那次酒会上，你看到的，他们全部无一幸免，我怀疑里面另有隐情，我需要跟黑警的亡灵换取情报。” 　　电话不合时宜的响起来，马灵珑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你的男友很粘人。”布鲁斯带着调侃的语气，“我都不知道原来斯塔克也有专情的一面，看来对你，他有几分认真。” 　　“你当然不了解他。”马灵珑道，带着自豪又专横地口吻，“但我了解他。” 　　“我并不想了解他。”布鲁斯扬了扬下巴，“快接电话吧，我不希望钢铁侠穿着盔甲踏平我的庄园。” 　　“嘿，灵珑宝贝儿，你到哪儿了？”斯塔克的声音从听筒里跳跃式地往外蹦，“你应该快到家了吧，我的早餐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我……”马灵珑迟疑了片刻，“我在哥谭。”她不想骗他，斯塔克很有可能知道她的位置，他只是故意这么问的，如果马灵珑撒谎，斯塔克就会胡思乱想。 　　“这是不是意味着没有早餐了？”他带着轻松地语气，却不难听出失落，斯塔克没有定位他的女孩儿，他当然想这么做，但他极力忍耐住冲动，“好吧，看来你会很晚回来，你会回来吧，今天？” 　　“会。” 　　“晚上我们出去吃怎么样，我现在就订座位。”斯塔克在说的时候，已经滑动屏幕选择菜式了，“你想吃哪个国家的料理，中国，日本，法国，意大利，还是别的？” 　　“意大利。”马灵珑道。 　　“我搞定了，晚上七点。”就像害怕马灵珑会改变主意，他很快道，“我过来接你或者如果你不方便，我们就在餐厅门口见，我已经定了机票，下午五点就能到。” 　　“你是说，你来哥谭？” 　　“是的，餐厅的位置很好找，你只要到哥谭市中心，看到一个大楼外面有‘W’的建筑，餐厅就在‘W’的左边。那栋建筑很老土，一眼望过去毫无特色，却是最高的。” 　　斯塔克将韦恩大厦贬低得一钱不值，这让马灵珑感到很好笑：“我知道了，需要穿礼服吗？” 　　“如果你想穿。”事实上，他很期望。 　　马灵珑挂断电话之后还保留着笑容，布鲁斯从没见过她笑得如沐春风，这应该说明女孩儿刚才听到了值得她笑成这样的笑话：“那么，趁着你心情不错。”布鲁斯说，“开个价吧，今晚我们就行动。” 　　“今晚不行，我有约。” 　　“斯塔克？”布鲁斯露出为难的神色，“恕我冒昧，白天也许能行？” 　　“不行。”马灵珑回得干脆，“我不明白为什么你执意要做这么危险的交易，就算不依靠我，最终你也能查到真相，不然你以前怎么过来的。” 　　“我不否认我可以。”布鲁斯说，“一星期，一个月，或者两个月，也许更长。这段时间有多少人会受到牵连难以估计，我不想拿无辜者的性命做筹码，除非别无选择。” 　　“你会死。” 　　“巫师也会死，正常人都会死。”马灵珑很欣慰布鲁斯将巫师划归到正常人的范畴，“我不认为死是一件该我去考虑后果的因素。” 　　“你不怕死吗？” 　　布鲁斯微微笑了起来，他的笑容牵扯出一种传统绅士般的高雅，这副微笑面孔骗到了很多关注他的人，他对着酒杯留下嘴唇的印记：“你好像很在意我的答案，这已经是你问的第三次了。” 　　“有点吧。”马灵珑道，她看着他，“你很奇怪，脱下盔甲，你完全像是另外一个人。” 　　“脱下盔甲我是布鲁斯.韦恩。”他说，“这个世上两面派的人数都数不清，我又不是头一个，巫师里应该有更古怪的吧，我想？” 　　“蝙蝠侠不就是布鲁斯.韦恩？” 　　这或许正是马灵珑爱上斯塔克的原因吧，她喜欢他的直白，甚至带着不加掩饰的露骨，但又不是完全没有情趣，马灵珑在他身边不需要依靠猜忌。 　　“蝙蝠侠是蝙蝠侠，布鲁斯.韦恩是布鲁斯.韦恩，他们是不同的。”布鲁斯继续保持着他那令人感到舒服的微笑，说，“我四十五岁，已经过了英年早逝的年纪，但不意味着我就没有尝试过。我当然怕死，但我更怕邪恶势力在我考虑生死的关头加速扩张，权衡之下，前者也不那么可怕了。” 　　马灵珑对他产生兴趣不是因为他是蝙蝠，这可能只是万分之一的理由，剩下的，绝大多数的，是她对布鲁斯与蝙蝠侠产生的疑问实在太多了。 　　他们明明是同一个人，但面具之下，却呈现出两种完全相反的性格，甚至从身体里散发而出的气场也不同。如果不是因为马灵珑确定眼前的男人是麻瓜，她真觉得对方是不是掌握了某种不为人知的魔法造成的这种情况。 　　“你不会有双重人格吧？”马灵珑突然想到。 　　“是个值得探讨的好问题。”布鲁斯假装思考了一会儿，“但我想我不是。” 　　“最后一个。”马灵珑道，“为什么你不杀人。” 　　“如果我回答你，你是否愿意协助我？” 　　“我愿意考虑。” 　　“看来对我来说，这是亏本生意。”布鲁斯想了想，再次咽了口酒，他感觉到胃里有股沉甸甸的苦涩，“杀人很容易。”他缓慢地说，“我有机会杀死每一个跟我交过手的人，如果这就是我的目的，我已经杀了几百个人。” 　　“然后。” 　　布鲁斯喝了一口龙舌兰：“就这样，没有然后，如果你想深入了解‘蝙蝠’，就应该长期跟它们待在一起，而不是只做表面的问卷调查。” 　　马灵珑微微皱起眉头，她沉思了很久，然后才道：“一个月后，我会给你答复。” 　　“这么久？” 　　“有些东西等久了，自然属于你。” 　　“太久了。”布鲁斯皱着眉头，内心一沉，“这件事绝不简单，我等不了那么久。” 　　“耐心点。”马灵珑道，“也许一个月以后你自己就能查出真相，多活几年没什么不好。” 　　“我不在意我还能活多久。”布鲁斯说，他已经在这次事件花费了许多时间，中间死了多少人他根本不敢想象，但到目前为止，唯一让他突破瓶颈的反而是与亡灵对话的短短几分钟。 　　“我杀过人，布鲁斯.韦恩。”马灵珑的声音陡然变得十分阴沉，“一共六个，在他们死前，这六个人总共让超过五百个人离奇死亡，大部分是麻瓜，我猜你知道麻瓜是什么意思，或者你听到最多的是麻鸡，都一样。他们对待麻瓜的行为残忍得你根本想不到，比如将蠕虫塞进麻瓜的内脏并让其加速繁殖，直到身体再也承受不起蠕虫的堆积而爆裂时，受害者的意识甚至是清醒的，至于那六个人，他们就像庆祝生日般欢呼，诸如此类的行径有很多。不要以为只有你见识过黑暗，黑暗无处不在，不管在哪个世界。” 　　马灵珑顿了一下，没有表现出哪怕一丝的负罪感：“我死后会下地狱，这是我应该得到的惩罚，无论我杀的人有多么可恨。但至少，我救了更多的人，以及，我不怕下地狱。” 　　布鲁斯无疑是震惊的，他确实没想到马灵珑杀过人：“你以为我是因为怕下地狱所以才不杀人？” 　　“不管你出于什么理由，那是你的事。我杀的人全是十恶不赦的混蛋，他们因我而死，我却不会有为此感到害怕或恐惧，更不会后悔。”马灵珑出奇的冷静，她用平直的口吻道，“但是你，韦恩，我不希望你因我而死。” 　　他们之间出现了长达一分钟甚至更久的沉默，安静得只有小蝙蝠打呼噜的细微声响 　　最终，布鲁斯无可奈何地发出了一声叹息：“那么，斯塔克知道你是巫师吗？” 　　“不。” 　　“你不打算告诉他？” 　　马灵珑犹豫了一下，回道：“也许。” 　　“怕他不接受你？”他总能一语道破事实，就好像他已经做过长时间的调研分析。 　　马灵珑站了起来：“就这样，我走了。” 　　布鲁斯也跟着起身：“你们晚上约会，现在才刚到早上，我们能聊的话题有很多，我想知道我的庄园有多少幽灵，这里面是不是也有我认识的人？” 　　“一个月之后我会来找你。”马灵珑道，她喝光了杯子里最后的一口酒，“我得想办法把车开到哥谭市中心那栋又高又老土的大厦门口，而我的车现在却停在洛杉矶的某处。” 　　“又高又老土？希望你不是指你之前上班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卡文卡得厉害，真是痛苦，求抚摸。。。 第64章 我是巫师 　　斯塔克预定的餐厅极富情调, 当然了，他本身就有品味, 只是表现得像个挥霍金钱的纨绔子弟, 但他依然有着独特的审美情趣。这是一家典型的意大利风格餐厅, 尖形的特色拱门，正厅四周绘有圣经故事的彩窗玻璃十分耀眼。 　　说到情趣，斯塔克可能认为马灵珑不会穿礼服出现，所以他准备了一件红色的旗袍, 餐厅有着装要求, 他不希望因为一件衣服就让美好的烛光晚餐陷入尴尬的扫兴。旗袍是高开叉设计，领窝处有镂空的蕾丝, 斯塔克在车里的时候就在想象这身衣服穿到女孩儿身上会是多么合适。 　　两人几乎同时到达, 马灵珑将车停在斯塔克的那辆旁边, 她穿戴正式的从兰博基尼下来，一袭红底黑花的纱质长裙是她钟爱的款式, 马灵珑的脖子上挂着一串钻石, 项链很醒目，每一颗都闪着璀璨的光芒, 承托出女孩儿的白皙肤色。 　　虽然西方人更崇尚麦芽色的肌肤, 但如果是东方人, 白里透红更为诱人。反正斯塔克是被诱惑到了，他站在原地欣赏了片刻后才迎上去。 　　“你还做了头发？”斯塔克惊喜的发现女孩儿的细微变化，“这么重视我们的晚餐时间？” 　　他穿着黑色西装，贴体又整洁, 领带是暗红色的，与马灵珑非常匹配， 　　“当然。”钻石项链是她回别墅特意带走的，只有在这种时候，马灵珑才觉得幻影移形确实很方便。 　　“那么也许，我们可以每天如此，我正在尝试着学习如何煎牛排。”斯塔克抬了抬右臂，示意马灵珑挽着他。 　　“你还有时间搞这个？” 　　“腾出一两分钟总是可以的。” 　　“一两分钟可煎不熟牛排。” 　　斯塔克选择了户外的露天双人座位，他知道该如何营造浪漫，这个位置正好能够欣赏到夜晚的哥谭市中心的灯红酒绿：“我把这里包下来了，我知道你喜欢安静，虽然里面本身就很安静，不过，我只想和你单独享用美味。” 　　马灵珑道：“真奢侈。” 　　“你可没资格说我。”斯塔克道，“我不知道原来你随时都带着礼服和项链、你应该不会比我更节俭，还是说，其实你昨天晚上的工作需要你穿成这样？” 　　“不怕我带着你的珠宝远走高飞？”马灵珑家底殷实，但肯定不能跟斯塔克，正如斯塔克所猜测的，马灵珑的开销的确不能算在节约范畴。 　　“首先那些是你的珠宝，你想带着它去哪儿都可以，其次，你不会的。”斯塔克把车钥匙交给前来泊车的餐厅服务员后，道，“你肯定不会贪图眼前那一点小甜头，我猜，你知道我能让你每天换不同的珠宝戴，而它们都会属于你。”斯塔克跟马灵珑在一起的时候异常放松，即使偶尔会因为猜测女孩儿究竟晚上会做些什么内容的工作而伤脑筋，但绝大多数都是没有压力的。 　　斯塔克不用绞尽脑汁去思考该怎样博取佳人一笑，不用变着花样的准备礼物，只要给她珠宝和好看的衣服，当然还有豪车，马灵珑就会露出满意的微笑。 　　以及各种美食，斯塔克留意过，马灵珑对待食物的态度甚至比珠宝更甚。 　　他最擅长的事情就是送贵重礼物，除此之外，斯塔克可能做不到亲力亲为的花费心思讨好对方，煎牛排已经是他所能做出的最大努力。斯塔克把精力和时间都用在了研究盔甲上面，当然哄女孩儿开心也是首要的，但如果花点钱就能达到目的，又有什么不好呢。 　　何况马灵珑确实就喜欢亮晶晶的东西，而不是为了讨他欢心给出的敷衍回应。 　　两人坐了下来，整个餐厅就只有他们两个和若干侍应，马灵珑喜欢这样的感觉，她对斯塔克的安排相当满意：“你打电话时候，我在韦恩庄园。”。 　　“我就知道。”当斯塔克得知马灵珑在哥谭市，他就猜到女孩儿为了什么在那儿，“蝙蝠侠找你做什么，不是要叫你回去为他工作吧。” 　　“他不缺助理。”马灵珑道，“但确实是工作上的事，他希望我能‘杀死他’。” 　　“我猜我们理解的‘杀（kill）’并不是同一个意思？”尽管斯塔克并不希望约会的过程中女孩儿谈论另一个男人，而且对方还是超级英雄，但对于马灵珑的描述，斯塔克感到好奇而在意，“你难道还兼职做杀人的活儿？”。 　　马灵珑将布鲁斯的需求告诉了斯塔克，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她曾经杀过人的部分，马灵珑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让斯塔克慢慢了解自己的过去，当然还有现在，以及行事风格，她不想一股脑地将全部信息摆在斯塔克面前要求他立刻消化。 　　斯塔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比如“蝙蝠侠真是个蠢蛋”之类的，如果是以前的斯塔克就一定会这么做。这次却没有，他联想到了自己，曾几何时，自我牺牲的概念对斯塔克而言还很陌生，但现在，它是如此接近，以至于他发现要当超级英雄真的不止有能力就可以：“你不想做就别做，你又不欠他的，别为他分心，想想我，你脑子里除了工作就应该是我最多，而不是蝙蝠侠。”压力莫名地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这种感觉令斯塔克难以将讽刺的话像从前那样不留情面的脱口而出，他连自己都搞不定又怎么有资格评价别人的行为。 　　他用一种毫无情绪的声音说：“你瞧我就不会提些令你为难的要求。”他直接忽略掉马灵珑杀过人的环节，斯塔克可能没有用心在听，又或许，他不想将那个作为讨论的话题。 　　特别是在吃饭的时候，斯塔克将点菜薄递给她，说：“可别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他抬了抬手，远处的侍者便走了过来。 　　男侍等在一旁，恭敬地道：“需要我为两位介绍特色菜式吗？”他显然知道女士对面的人是谁，侍应的眼神时不时地飘向斯塔克，但他是一个专业素养极高的服务人员，所以他没有将兴奋表现到脸上。 　　“不用，谢谢。”马灵珑将热食到冷菜快速看完一遍后，指着其中三样菜品说，“请记一下这些。“斯塔克的表现有些反常，他没有从那张不饶人的嘴里吐出讥讽布鲁斯的词就已经很奇怪了，而他竟然连马灵珑杀人这件事都表现得不感兴趣，哪怕一点轻微的诧异也没有。 　　“好的，女士。”侍应道，只有三样，很正常，他缓慢记录着，每一个被有钱人带来这里约会的姑娘都不会让自己显得食量很大，“还有其他需要吗？” 　　马灵珑有些在意，但她不打算在用餐的时候将气氛搞得凝重：“除了刚才你记下的之外，菜单上的每样都来一份。” 　　侍应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愣了两秒，然后保持着微笑和恭敬地态度说：“你的意思是，每一样？” 　　“是的，每一样。”马灵珑没有任何不耐烦的重复了一遍，“除了刚才你记录的。” 　　“好的。”侍应这下可以确定了，他很吃惊，但也没有失态，而是快速的记录下客人的要求，“包括酒水吗？”他问，甚至完全忽略了斯塔克。 　　“包括。”马灵珑道，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一种洋酒能够把她灌醉，她的酒量很大。 　　侍应写下重要的信息后，拿着菜单便准备离开了。 　　“嘿，伙计，这位优雅的女士可不是一个人来的。”斯塔克打了一个响指，提醒着看起来有些仓皇的侍应。 　　“抱歉，斯塔克先生，是我的失误。”侍应快步地走了回来，“很抱歉，我以为刚才那些……请问您要点什么？”菜单上的菜品很丰富，通常一个人要来至少十次才能品尝完这里的全部，但那位小姐却一口气都要了，好吧，除了那三样，但这根本不算什么，因为斯塔克把剩下三样也添加了进去。 　　斯塔克对马灵珑的食量已经见怪不怪，他只是在侍应走后对马灵珑说：“你点这么多酒，是希望今晚发生点什么吗？” 　　“你希望发生什么？” 　　“你知道我每天都想发生点什么。” 　　马灵珑不答，若有所思地喝了一口开胃酒，那是一种含有气泡的酒味饮料，入口甜辣。 　　“说点开心的。”斯塔克道，他用舌头打湿了一下嘴唇，“我想给自己放几天假，我的计划是我们两个做一次长途旅行，你喜欢这个建议吗？”他以前从不在乎别人的意见，他是独断专横甚至霸道任性的家伙，但这些通常会在马灵珑的面前稍有收敛，但也不会被埋没。 　　斯塔克象征性的征求女孩儿的意见，如果对方赞同，他会表现出被认同的喜悦，如果马灵珑反对，他就用自己的方式将对方说服。 　　反正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 　　“你想给自己放假几天？”马灵珑答非所问。 　　“无所谓，一周，一个月，都可以，但最好不要超过两个月。” 　　“你想去哪儿？”马灵珑道。 　　“你呢？”斯塔克反问。 　　马灵珑没有主意，她没考虑过旅行，但这不是她茫然的原因：“我不知道。”马灵珑摇着头回答，哈利下学期该是三年级了，她答应邓布利多新学年就回去，前天她还收到校长的信件，内容无非是提醒她记得承诺之类的。可她现在根本无心魔法的事，她连信都没回仍由猫头鹰空着手（脚）飞走了。 　　马灵珑很想告诉斯塔克自己是女巫，她不确定斯塔克刚才的反常是不是跟这件事有关，她已经在他面前展示过魔法，斯塔克没理由一无所知。虽然隐瞒也不会影响同居生活，可马灵珑觉得这是对斯塔克的背叛，但是，如果他的反应像麦克的女朋友那样，后果实在很可怕。 　　“没关系，我们可以回去计划一下。”斯塔克默认对方同意了，他轻而快地说，“你点这么多确定能吃完吗，我可帮不了你。” 　　他展露出十分愉悦的笑容，也许斯塔克是真的在愉悦，因为这是他们正正经经地第一顿在一起使用的晚餐，但马灵珑没有办法去体会他的那份快乐，当然可能斯塔克也不是真的毫无心事。 　　马灵珑神色凝重地盯着开胃酒面上不断冒起的小气泡，嘴唇收卷起来，像是在挣扎地想要做出某种决定。 　　“怎么了，我的甜心。”斯塔克站起来挪动椅子，让自己能够跟他的小甜心靠得更近，“你不想旅行，没关系，我们可以干点别的，你总有自己想做的事吧？” 　　马灵珑极用力地咬咬唇，然后对上斯塔克的眼睛，那双褐色的，满含关怀的瞳孔像玛瑙珠子一样漂亮：“你从不问我问题。”她凝视着他的眼睛说，“为什么，别告诉我你至今都没发现我的古怪？” 　　“你是灵媒师。”斯塔克努力地挤出笑容，他知道马灵珑想表达的远不是这个，“每天都跟鬼魂打交道，古怪在所难免，至少我的理解是这样。” 　　马灵珑摇了一下头：“不是这样，不仅仅是。” 　　“我不想问。”斯塔克道，他收起了他的笑容，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处变不惊，这表示他早就看出女孩儿的奇怪举动，“你知道蝙蝠侠和超人是谁，我猜你还有别的什么身份，肯定不是特工。但这显然跟你我之间的感情无关，或许有点关系。如果你非要在意的话。是的，你身上的谜团一个接一个，我以为知道你是灵媒之后这种情况会减少，但它们该死的增加了，但那又怎么样呢，你根本不想告诉我。” 　　他看起来是带着怒气的，但更多的可能是积攒已久的抱怨，斯塔克紧张地捧着马灵珑的脸亲了又亲，可能是为了弥补刚才的严厉态度。 　　“你想知道吗？”马灵珑推开他的脸，单刀直入的问。 　　“我知道了，会怎么样？”斯塔克顿时感到一阵害怕，他头一回表现出懦弱的不自信，“你会离我而去？” 　　“你到底想不想知道？”马灵珑诘问。 　　“那些从来都不是我关心的部分，但不表示我不想知道。”他说，鼓足了勇气，“你是谁，为什么来到我身边，为什么了解我的一切，为什么总是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就能马上出现？如果你是我的竞争对手派来击垮我的，那么请你告诉他，他做到了，我已经无法再回到没有你的日子，真是讽刺不是吗，托尼.斯塔克，猎艳无数的花花公子最终栽在了女人的手心儿。”斯塔克无法控制自己，那些话语伴随着激动的起伏音节从嘴里涌出来，就像拧开旋钮的淋浴喷头收也收不住，“你不是灵媒，或者，你跟真正意义上的灵媒有很大的区别，我查过，没有哪个灵媒师像你这样，反正美国的就不是。” 　　“斯塔克……” 　　“别打断我，让我说完。”斯塔克努力地使自己的音调不要过高，“我想知道不是因为好奇心作祟，也许有一点，但不会太多。无论你是谁，无论你有什么苦衷或者目的，我都希望我能帮助你，我不想你孤军奋战，因为我知道那种感觉有多么糟糕。我们已经有了彼此，就不该继续过糟糕的日子不是吗？” 　　马灵珑是感动的，但她没有将感动表现在脸上，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话语才能将这番肺腑之言顺理成章的往下接。 　　“我信任你。”斯塔克继续道，“不管你愿不愿意分享你的秘密，都不会改变这份信任，不管你是做什么的，对我来说都一样。” 　　马灵珑牵起嘴角：“我可以告诉你全部，关于我的事。” 　　“除非你保证你不会因此消失。” 　　马灵珑亲了他一下，接着在他耳边吐气：“那么在乎我？” 　　“不要怀疑我的真心，我愿意立刻把它掏出来摆在你面前，你会看到它满腹热忱的冒着白气。”他指了指自己的反应炉，“独一无二的‘心脏’。” 　　马灵珑坚定地说：“我保证，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就像得到一个权威的答案，斯塔克为此深信不疑，他搂过马灵珑的脖子，用力地把嘴唇贴在另一个嘴唇上面贪婪地啃咬，如同臂弯里的女孩儿才是他的那份晚餐。这就是斯塔克包下整个餐厅的好处，他们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服务员会避开并且绝不会上前阻止他们的真情流露。 　　侍应在不远处咳嗽了一声，厨师推着餐车缓缓上前。 　　“今晚我们去酒店。”斯塔克在马灵珑的耳边小声说，喘着一丝粗重的气息，“我已经订了房间，我们……” 　　“斯塔克先生。”侍应道，“请问，我现在可以为两位上菜吗？” 　　“是的，当然可以。”斯塔克以极不耐烦的口吻说，“你就是做这个的。” 　　只是最终，马灵珑没有满足斯塔克生理方面的需求，用过晚餐之后（服务人员不敢相信那个看起来纤瘦的东方人竟然真的吃完了全部），他们来到斯塔克预定的星级酒店，马灵珑答应今晚他们可以尝试着先从睡在一张床上开始，但她不想跟他做除了亲吻之外的事，包括斯塔克提出的抚摸她的某些部位但绝不超过的请求也被驳回了。 　　就好像他已经忘记了晚餐时那一段又一段的激昂演讲。 　　“不公平。”斯塔克发出一声指责，他对他的女孩儿说，“你勾引我，诱惑我，却拒绝与我进一步展开，我怀疑你只是想看我难堪的勃qi，那会使你心满意足吗，你不会是某种虐lian游戏的爱好者吧？” 　　“还不是时候。”马灵珑的睡衣很保守，那简直不能称之为睡衣，就是衣服，她不准备给斯塔克任何有机可乘的理由，“以及，你现在根本没有勃qi。” 　　他们躺在一张超过八英尺（2米）的大床上，斯塔克紧紧地贴在马灵珑的胳膊边，用他性感又低沉的声线尝试着将马灵珑的性yu挑起来：“你想看我勃qi很容易，我们刚洗了澡，宝贝儿，你的味道好闻极了，我想我也是。我会让你很舒服的，比你体验到的任何事情都舒服，你不想尝试一下吗，我保证你尝过之后再也不想停下来。” 　　马灵珑平静地回道：“所以你现在不想知道我是谁了？心思变得可真快。” 　　斯塔克挑动眉毛：“你已经保证过不会离开我，所以等我们舒服以后再讲故事也不迟，我相信你的保证是具有执行效益的，因为你的职业守则就是不能违背承诺。” 　　“你今晚想睡厕所里吗？”马灵珑面露愠色，不是因为斯塔克和她讨论成人话题，而是他仿佛将之前给马灵珑带来的感动扼杀在了情yu中。 　　马灵珑现在一点儿也不想谈论性。 　　“别生气，这是我们第一次睡在一起，你得原谅我的心思可能没办法再继续放在别的上面。”斯塔克带着歉意地微笑，“你看，你随便做点什么都能引起我的遐想，这不能怪我，谁叫你魅力无穷？好吧，让我猜猜，你其实是变种人对不对，或者超能力者，别告诉我你是外星人。当然其实我也能接受，我相信宇宙中总有一个星球上的种族跟地球人是统一审美。” 　　“变种人，超能力者，外星人，这就是你们麻瓜所能想到的与众不同了？” 　　“麻什么？” 　　马灵珑翻了一个白眼的同时将魔杖从床头柜的衣服底下抽了出来，“看到这个了吗，这是我的武器，你见过这个。” 　　“一根筷子，甚至不是两根，我略有印象。”斯塔克感到莫名其妙用手指弹了弹他口中的筷子尖端，“你要拿这根花花绿绿地玩意儿对我做什么，捅进我的鼻孔吗？” 　　“我是巫师。”马灵珑不做任何修饰的咬重嘴里的发音，“这是魔杖。”她本以为这句话会酝酿很久才能讲出来，结果，面对斯塔克的跳跃式思维，她竟然用了最直接的方式。 　　斯塔克懒洋洋地一点头：“哦，你有时候看起来的确像是参与万圣节游xing里的其中一员，特别是你还养着蝙蝠，我有猜测过你是吸血鬼，后来发现你好像没打算吸我的血。”他顿了一下，“我有没有说过，每次你用英伦腔冲我发火的时候，那个音调其实很滑稽？” 　　“不讽刺别人会让你过敏吗斯塔克！”马灵珑恼火地问，她猛地坐了起来，用魔杖尖头指着房间里的一个花瓶念起悬浮咒。 　　几乎是同时，斯塔克叫了一声“老天啊”，他从柔软的床榻弹坐起来，惊恐地瞪大眼睛，但他不知道是应该看那个花瓶还是应该看着身边的人。 　　马灵珑设想过无数次自己会以怎样委婉又令人可以接受的方式告诉斯塔克真相，作为一个科学家，他恐怕需要一点时间，比接受灵媒师更长的时间。甚至光靠说的他可能根本不会相信，而巫师跟灵媒比起来，就像是童话故事里才有的东西。 　　然而斯塔克根本不是她能预测到的人，马灵珑和他睡在一起是为了当他感到惧怕时给予及时安抚，但他实在很难按照事先设定的程序一路往下，他总是会跑偏。斯塔克才不会规规矩矩地服从安排照你说的办。 　　他想法设法做出各种挑逗的姿势或是性需求的明示，就因为马灵珑的保证他就又变得豁然开朗了。 　　“上帝，你的棍子上装了什么？”斯塔克由惊恐逐渐转变成好奇，“生物科技？” 　　“不，它不是任何科技。”马灵珑深吸了一口气，她将把最真实的一面以最简单的方式让斯塔克明白，“这是魔法。” 　　她把花瓶停在半空，用魔杖从自己的脑袋里牵出一条发着淡黄色暖光的细线，那是属于马灵珑的记忆，包含了全部魔法世界的内容：“斯塔克，你说无论我是做什么的你都可以接受，如果你看完这些以后，依然可以做到，我会慎重考虑跟你学习关于性技巧的提议。” 　　作者有话要说：　　猜一猜，妮妮会有什么反应~ 第65章 马灵珑的记忆 　　马灵珑将发光的丝线直接送入斯塔克的脑子里, 不需要冥想盆或是任何储存记忆的瓶瓶罐罐就能让斯塔克立刻陷入了马灵珑的回忆中。【注】 　　那段记忆其实很长，囊括了所有关于马灵珑从入学到毕业乃至现在的经历, 但不包含一些她不想让斯塔克知道, 也可以说, 无论斯塔克知不知道都不会影响他了解魔法世界的内容。例如马灵珑与汉娜之间达成的牢不可破誓言，她觉得没必要让斯塔克知道得那么详细。 　　记忆里的内容太多太复杂了，一股脑倒给一个麻瓜几乎让他的脑子怦然炸开般源源不断地接受着那些不可思议的信息。斯塔克的高转速脑袋瓜也有点不够用了，他努力地想要从里面扑捉到一些自己熟悉的细节。然而并没有, 他对魔法全无所闻, 斯塔克张大嘴巴一秒钟都停不了的惊愕使他攥紧了拳头。 　　马灵珑不断地深呼吸接着吐气，不会比斯塔克享受, 甚至比他更加难过。她站在原地, 观察着斯塔克的反应, 随时准备当对方无法再承受时将他从自己的回忆中拽出来。 　　斯塔克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他置身其中, 画面里的人物可以从他身体穿梭而过。起初, 他大叫着马灵珑的名字，感到十分无助, 那些他完全无法理解, 甚至连做梦都没梦到过的画面不断地在他眼前快速闪过, 但每一帧都深深的印在他的脑海中。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斯塔克逐渐适应了周遭天马行空的变幻，也许是因为看到了马灵珑的小时候，大概七八岁的模样, 他几乎毫不怀疑地一眼就认出了他的女孩儿。 　　他朝她走近，那实在是个非常可爱的小姑娘，如果她能笑起来的话应该会更讨人喜欢：“嗨。”他对着幻境中的小灵珑打了个招呼。女孩儿没有回应他，而是从斯塔克的肚子中间穿了过去，斯塔克下意识地捂住那个部位，其实他什么感觉都没有。 　　他很快意识到这里并不是现实的世界，了不起的斯塔克对这一发现感到无比激动。 　　接着小灵珑稍微长大了些，约莫十二三岁，黑色的衣袍包裹着她瘦小的身段，绿白相间的围巾跟马灵珑现在喜欢的颜色截然不同。然后，斯塔克看到了一个跟她几乎一样打扮的青年，十五六岁的年纪，阴沉的脸上挂着一个明显的鹰钩鼻，皮肤蜡黄，长到肩膀的油腻腻黑发像是好几周没有清洁过了。 　　像个娘娘腔，斯塔克不假思索地下定结论。 　　“斯内普。”马灵珑对着那个油腻腻的娘娘腔说，“去给伊万斯（莉莉）道歉，或许一切还来得及。” 　　“滚开。”斯内普道。 　　你这个小混蛋，斯塔克咒骂着，他竟然叫他的女孩儿滚开！ 　　“你是蠢货知道吗，只有蠢货才对自己喜欢的人口出恶言。”小灵珑像个情场老手般徐徐而道，“你不该叫她泥巴种。” 　　“跟你有什么关系。”斯内普恶狠狠地说，“去跟你的格兰芬多做好朋友吧！” 　　“你的事当然跟我有关。”小灵珑面无表情地说，“我喜欢你。” 　　“什么？” 　　什么！ 　　斯塔克几乎是和他眼中的娘娘腔同时发出了疑问：“嘿，我说，亲爱的，他这么邋遢连头都不洗，你的品味可真不怎么样。” 　　小灵珑当然没有回答他，紧接着，场景又变了，斯塔克看到了一个足以令他吃惊的画面。 　　那是一间教室，学生不多，事实上，斯塔克并不确定那种由木头桌子和木头椅子，只有在老电影里出现的摆设真的是课堂。至少他五岁起就已经在上课的时候接触多媒体了，而且课桌都是金属材质的，并且教室明亮，而不像他所看到的复古式课堂里的光源全都来自一颗颗发光的球体，那肯定不是灯泡。 　　“汉娜？” 　　负责讲课的老师正是斯塔克的教母，汉娜，她手里挥舞着一根黑色的棍子。接着他想起了那根棍子自己还摸到过，八岁的时候，斯塔克印象十分深刻，当他将棍子从汉娜的手提包里拿起来的时候，他第一次感受到他那亲切的教母也有歇斯底里的一面。汉娜尖叫着，像是遭遇了持刀抢劫，她向他扑了过来，夺走了棍子，然后给了他的屁股响亮的一巴掌。 　　斯塔克的心情十分复杂，他怀疑自己的人生，开始思考这个世界上是否真的存在圣诞老人。 　　“灵珑，圣诞节你不回家吗？” 　　一个男孩儿的声音打断了斯塔克的胡思乱想。 　　“我们也不回去。”另一个男声道，“一起去尖叫棚屋探险怎么样，我跟詹姆约好了。” 　　“我假设你们还记得我是中国人不过圣诞节。”小灵珑对男孩儿们说，“你们不怕尖叫棚屋里的鬼怪传说吗？” 　　斯塔克注意到说话的两个男孩儿十分英俊，至少比之前那个娘娘腔英俊许多，长着一张讨人喜欢的帅气脸蛋儿，他们的围巾是红黄相间的。 　　“去他的鬼怪，你不好奇吗？”说话的男孩儿朝小灵珑凑得很近，斯塔克觉得那绝对超过了马灵珑对待别人时候设定的安全距离，“莱姆斯（卢平），他每个月都会消失那么几天，有人看到他曾到过尖叫棚屋。”【注】 　　“不好奇。”小灵珑面不改色地回道，“行了，布莱克，波特，你们什么时候能尊重朋友的隐私？”【注】 　　画面不断转换，直到马灵珑十七岁，整个色调由温暖的黄色变成了深蓝色然后是黑色的，斯塔克看到了很多死人，即使他从没经历过马灵珑所遭遇的事件，他也觉得这段影像非同小可。 　　接着斯塔克发现，女孩儿十七岁至二十七岁之间的容貌几乎没有任何变化，她仿佛永远停留在最年轻的时刻（只是他的错觉）。 　　这可不是好现象啊，斯塔克突然在心里发出感慨，难道掌握了魔法就意味着长生不老？如果他的女孩儿一直年轻貌美，那是不是意味着他有一天会被甩，哦，好吧，斯塔克，你的女朋友是个巫师，完全违反了唯物主义理论，而你却在担心会不会被甩。 　　斯塔克觉得自己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但其实只有短短的一分钟，当所有的记忆从斯塔克的脑子里全都过完一遍，他像是被某种力量从那些奇异的画面里弹了出来。接着，他恢复了视觉，看清自己还在五星级酒店的房间而不是身处于中世纪的城堡里。 　　他记得那栋建筑有一个名字，叫霍格沃兹，是一个学校，学习魔法的学校，他觉得学生们的校服真是有够难看的。 　　花瓶还悬在老地方，斯塔克忍不住盯着它看了很久，半天也抖不出一个斯塔克式的机灵来。 　　“这就是我的身份。”马灵珑说，声线至始至终都保持着一贯的平直，“我不是特工，不是间谍，不是杀手，我只是一个巫师。当然，我也是灵媒，这是我在麻瓜世界的主要工作。” 　　斯塔克没有回应，他的眼神甚至有点呆滞，可能正在消化那段长达二十七年的记忆画片，也有可能他已经被惊到了甚至是被吓到了，这都有可能。马灵珑知道这么做很冒险，但她觉得斯塔克有权利知道，并且是最有资格知道的那个人，连布鲁斯.韦恩都知道，斯塔克没有理由还被蒙在鼓里。 　　起码她坚信斯塔克的超前思维绝不会步麦克女友的后尘，最有可能就是他会甩了她，马灵珑觉得这种可能性非常大。 　　斯塔克看起来难受极了，巫师比灵媒更让他感到震撼，他觉得那种东西应该只存在童话故事里。他的脑子很混乱，像被灌入了某种浓稠的液体不断搅拌之后，斯塔克获悉了太多超过他知识结构以外的东西，但他依然还能保持理智与清醒，超能人和巫师没什么区别，他没理由认可超能人而拒绝巫师。 　　而马灵珑比他难受一万倍。 　　“抱歉。”马灵珑道，她本来想解释巫师和灵媒之间并不存在对等关系，“我想你需要一个人待一会儿。” 　　她从柜子里取下自己的衣服，走到卫生间快速换下酒店提供的睡袍，她把睡袍挂回衣服架，又将车钥匙放进手提包。车子就停在楼下，她会一路将兰博基尼开回酒吧，告诉戴妮他们自己失恋了，马灵珑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恋爱过，毕竟斯塔克没有宣布“嘿，宝贝儿，我们来谈恋爱吧”诸如此类的声明。但这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爱过，比爱任何人都爱斯塔克。 　　原来失恋是这么痛苦的事，她到今天为止才体会到那种难以下咽的苦涩，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年斯内普在失去莉莉后连伏地魔也敢背叛甚至恨他入骨，那原本是斯内普最信奉的神祇。 　　她想哭，但哭不出来，马氏一族的女人好像天生冷酷，悲欢喜怒都不善于表现在脸上，也许是因为降魔除妖不能夹带私情因而分心。但其实马灵珑是马家最具天赋的一代，哪怕她一边吃蛋糕一边除灵也是完全可以的。 　　“嘿，我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斯塔克已经来到马灵珑的身后，他拽着她的衣摆，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你想去哪儿？” 　　马灵珑锁紧了自己的肩膀，她回过头，面对的是他湿润的双眼，斯塔克当然没哭，他的眼睛永远是那样闪闪发亮。 　　“你答应过我什么，你向我保证过的。”斯塔克收紧了胳膊，生怕怀里的姑娘马上就会消失掉，这样的担心是必须的，因为她是女巫，女巫随时能够从他面前彻底不见，“你说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你还记得对吗？你不能承诺了后又反悔对不对，我知道你的职业守则里有这条。” 　　马灵珑怔了怔：“你，不害怕？” 　　“害怕，你吗？”斯塔克笑了一声，但说实在的，他笑得很牵强，连他自己也这么觉得，所以道，“我承认我被惊到了，那些画面，你是怎么做到的……哦，好的，现在其实我也不是很想知道它的原理。我是想说，你总得给我几分钟的消化时间对吧，你不能指望我在接收了那些信息后马上就来拥抱你，毕竟你离我这么远，而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你就已经换上衣服准备逃走了。” 　　“我没逃。” 　　“你有。”斯塔克快速地说，“你以为我会恐惧你的身份，然后就把你甩了，事实上不，我连一秒钟也没这么想过。” 　　其实他刚才真的在害怕，那种感觉很强烈，但他可以对此做出合理解释。那不过是人的潜意识里获取到一个足以颠覆世界观的信号时的正常反应，就像他一开始也害怕鬼魂，但只要想通以后也不失趣味。 　　斯塔克努力克服掉了恐惧的反应，因为失去马灵珑比改变观念更可怕，他最终选择拥抱他的女孩儿，在漂亮的女巫小姐消失掉以前让她回心转意。 　　之后回想起来，斯塔克觉得那一定是他人生中最勇敢的壮举。 　　“我早就知道你很特别，不过是从科学的角度揣测。”斯塔克不是一个整天待在充满金属味道的工作室里的傻瓜科研男，他同时也是一个喜欢在人前炫耀自己的亿万富翁，当然也是性取向明确的花花公子。他让奥巴代钻了空子并不是因为他的愚蠢，而是因为他太过信任这位合作伙伴，他曾一度将他当做密友，这也是为什么奥巴代能直截了当地进入他的别墅对他造成伤害，“毕竟我是科学家，我不可能一开始就猜得准确。” 　　马灵珑诧异地看着他，就好像她才是受到惊吓的小可怜，而斯塔克正在试图安抚她的情绪：“也就是说，你不会觉得我很奇怪，你能接受巫师的存在？” 　　“宝贝儿，我们一定要保持这种姿势聊天吗，那张床让你觉得不舒服？”他亲吻马灵珑的额头，然后是脸颊，就像以前那样，没有为马灵珑的怪诞身份而有半点排斥，“巫师也睡在床上吗，还是你其实习惯睡棺材？” 　　“巫师死了才睡棺材。” 　　他们回到了那张舒适的大床，斯塔克抱着马灵珑像抱着一个他喜欢的枕头，他把她完全拥入自己的怀里，恨不得揉进反应炉中间：“我一直以为你有超能力，或是拥有某种先进的科技，但我觉得前者的可能性更大，因为没人比我更会研究高科技。”他顿了一下，突然道，“那个花瓶，它就只能一直那样了吗，明天要怎么给服务员解释这种现象，说它们这里其实有巨大的磁场导致花瓶悬浮？” 　　“哦，不，可以恢复的。”马灵珑依偎在这个温柔地怀抱中，随手拿起魔杖便将悬浮咒消解了。 　　斯塔克留意到马灵珑一定要举着那根小棍子才能施展魔法，而那看起来一点儿都不酷，但他没有展开这方面的思维发散，因为他们今晚要说的太多了：“从你又小变大开始，我就在怀疑。”他故意停顿了一下，“不管是什么意义上的由小变大。” 　　马灵珑轻哼了一声，她没有从这个紧实的怀抱逃开，而是更加往里面挤了两下：“是一种药水，复方汤剂，喝了之后就能变成那个样子，也可以变成别人的样子。” 　　“能变成我的样子吗？” 　　“能。” 　　斯塔克挑了挑眉毛：“这么说，如果你非常想我，就会变成我的样子对我的身体为所欲为对吗，你怎么确定下面的尺寸变正确了？” 　　“斯塔克！” 　　男人安抚地吻了吻马灵珑的嘴：“开个玩笑，其实跟我预料的差不多，某种药物导致身体畸形什么的。”他得意说，“然后是我被毒蛇咬到，你又救了我，那几乎不可能。”斯塔克的内心没有波澜，只是快速的称述事实，“你不但救了我，还把我带到格米拉的小镇医院，我很高兴你没有丢下我一个人走掉，但说真的，我醒来后一直在想，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我想了很久都没办法想到，于是，我开始朝着超能力方向去思考，我觉得除了那个，没人能在当时的环境下毫发无伤的带一个伤者走出沙漠。” 　　马灵珑身上疑点太明显了，而且不止这些，他甚至想过这会不会是十诫邦的另一个陷阱，但他很快否定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女孩儿在斯塔克最脆弱的时候为他一次又一次的提供帮助，他没有理由去怀疑，他不愿意去做这样让自己苦恼的揣测。 　　“其实我早就觉得你不适合当特工。”斯塔克说，“尽管我总是在你面前提起，你太像特工了，所以反而不应该是，我猜如果政府派一位特工人员在我身边应该不会派你这样的漏洞百出的。” 　　“我以前是傲罗。”马灵珑对他说，“在魔法部实习过一年。” 　　“我想你应该会给我解释‘傲罗’是什么，或者更多的，有关魔法的事。”斯塔克道，“以及，你给我看的那些是什么？” 　　“我把我的记忆给了你，这样可以省去很多时间。” 　　“真不可思议，怎么做到的？” 　　马灵珑抬起头，双眼紧盯着斯塔克：“我没想到你能接受这个世界上有巫师的存在，你明明是科学家，但你和我遇到过的任何麻瓜都不一样，你居然想要了解它们？” 　　“当然不一样，我是独一无二的。”斯塔克自豪地仰起头道，他为女孩儿叫他科学家而高兴不已，他有很多头衔，但好像他真正的身份已经被人们遗忘得一干二净。 　　斯塔克表现出极为开心的被认同之后的别扭：“你再也遇不到像我这样的科学家了，所以你不能说走就走，失去我是你的损失，想想车库的超跑，它们都是你的，不过得把那辆宝马留下，你可能驾驶不了方程式赛车。还有一整抽屉的珠宝，我猜你一定喜欢得不得了，因为我看到你每天都戴不同的。” 　　马灵珑暂时不准备告诉斯塔克她家里有足够多的奢侈品，但无论如何，再奢侈的东西都不如斯塔克的一根手指头宝贵。 　　“等等，麻瓜又是什么东西？”斯塔克希望那不是一句用来形容不具备魔法的人的贬义词。 　　“你就是麻瓜。”马灵珑道，“不过，美国的巫师叫你们麻鸡，但意思是一样的” 　　斯塔克翻了一个白眼，他怎么就这么聪明呢：“还有比这更滑稽的称谓吗？” 　　“这不难听。”马灵珑道，“至于傲罗，它和警察类似。” 　　“难怪你像一个训练有素的专业人员，原来你还当过警察。”斯塔克为自己又解决掉一个困惑感到高兴，“我不明白，既然你是巫师，怎么会有麻省理工的学业信息，还有你的档案，那些是假的对吗？”斯塔克又摇了摇头，他还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需要急切的知道答案，“不，等等，你认识伊森，而伊森是麻省理工的生物博士，他确实教过你，学校方面也有你的入学成绩和上课记录，很多教授和学生都对你印象深刻。” 　　马灵珑看着他，她原本不想指出那一点：“记录是真的，我的确是MIT的学生。” 　　“为什么？”斯塔克露出茫然的表情，颤动的睫毛像某种昆虫的触须，“这可说不过去，你怎么会去哪儿，你看上去对机械工程没什么兴趣？” 　　“就是想去看看，没什么特别的理由。”马灵珑扯了一个谎，她还没打算全盘托出，更不想直截了当地说一切都是为了你，“魔法部为我提供的机会，我的记忆里有关于魔法部的内容，他们会给像我这样准备常年待在麻瓜世界的巫师提供帮助。另外，伊森也是巫师，但他不会魔法。”她很巧妙的将斯塔克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别处。 　　“我以为只有会变戏法的巫师才能称之为巫师。”斯塔克惊讶地道，“你们依据什么断定不会魔法的不是普通人而是巫师。” 　　“出生于巫师家族，自身携带极其微弱的天赋，却因为某种因素没能激发潜能。” 　　“听上去像基因突变的另一种解释。”斯塔克连马灵珑是巫师都能立刻适应，也确实没什么能再令他惊异的了，他现在的脑子虽然乱的可以，却不断的对那些记忆做着自我分析，然后得出一个又一个能够通过科学解释的答案。 　　马灵珑思考了一阵：“你可以这么去理解，但我们肯定不这么说。” 　　“那么，汉娜，你一开始就知道我好她的关系对吗？”斯塔克没有问及关于阿富汗的种种，因为他觉得马灵珑当时可能是冲着伊森去的，而马灵珑没有为此做出解释并且默认了斯塔克的猜测，这让他对自己的判断深信不疑。 　　“她以前是我的老师。”马灵珑是似而非地说，“有关你的事，都是他讲给我听的，所以你才觉得我们素味平生，我却对你好像很了解似得。”这句话是真的，只不过掩盖了细节。 　　“我猜，你一定就是因此而爱上我的对吧？”斯塔克用鼻尖蹭了蹭马灵珑的脸颊，“你真应该早一点儿出现在我的身边。” 　　“也许。”马灵珑向他投去一个暗昧不明的笑。 　　斯塔克立刻给予回应地吻住女孩儿的嘴唇。 　　“还有一个问题。”他说，“那个天狼星，你的同僚，他是不是叫布莱克，也是巫师？” 　　马灵珑带着笑意：“你还惦记着他？” 　　“我不但惦记他，我还看到他了，他在你的记忆系统占了不小的比重。” 　　“他当然是。”马灵珑送给他一个安慰之吻，“他叫小天狼星.布莱克（Sirius.Black），除此之外，他就跟我说的一样，被关进了巫师监狱。你第一次来酒吧找我的时候，我才从监狱回来，心情十分糟糕。” 　　“最后一个。” 　　马灵珑没有表现出一丁点儿的不耐烦地想要为他解答全部，斯塔克简直聪明绝顶，大部分的问题他几乎依靠自己的猜测便已经得出了正确答案，而剩下的，对马灵珑来说，那根本不能算是问题。 　　“斯内普是谁，还活着吗？”斯塔克看着她道，“你说你喜欢他。” 　　作者有话要说：　　【注】：HP世界一般读取记忆都需要冥想盆，灵珑会点东方法术，所以不需要冥想盆也能做到。 　　【尖叫棚屋】：邓多多为了掩盖卢平的狼人身份为他专门盖的小屋，在打人柳下面，哈3出现过。 　　【注】：作者设定那个时候的灵珑比鹿犬先知道卢平的秘密，亲世代的故事会在以后慢慢浮出水面。 　　HP的剧情会从阿兹卡班的囚徒开始。 第66章 某种技巧 　　马灵珑确实喜欢过斯内普, 那种喜欢类似于对弱者的保护欲以及同情，尽管斯内普并不需要这两样东西。不过, 友情也算是其中最重要的环节, 反正她不会傻到让当时的斯内普觉得自己对他产生过怜悯之心。 　　在斯莱特林那种充满野心勃勃的地方, 绝大多数的学生都不会真心对待你，不管他们嘴上说着有多喜欢。 　　马灵珑那时还很小，八岁（第一学期），她是整个学院乃至整个学校年纪最小的学生, 但她懂得许多, 每一个居住在昆仑山颠的幽灵都会告诉她很多人情世故。马灵珑也十分清楚一部分人对自己的好感全赖于她背后的家族势力，斯莱特林的学生和他们的父母大多看中这一点。 　　“那么你究竟关心斯内普还是在意小天狼星？”马灵珑的身边不止这两个男人, 或者也可以说男孩儿, 毕竟在她最风光的日子里, 他们都还不具备男人的特征。 　　“你以为我嫉妒了吗，并没有, 谁会对小孩子玩游戏的行为当真。”斯塔克的理解没有错, 他犯不着为马灵珑小时候的感情经历表现出神经兮兮地在乎，“我只是很好奇, 你那个时候真可爱, 怎么会喜欢上一个邋遢鬼？” 　　“他可不是邋遢鬼。”马灵珑说, 斯内普跟很多人都不同，他从没对马灵珑主动献殷勤，当然这不是引起马灵珑注意到他的原因。 　　他们第一学期连话都没有讲过，马灵珑甚至怀疑自己当时是否对他产生过印象。 　　那个时候她就已经被格兰芬多的两个调皮鬼纠缠上了（其实是四人组, 但卢平和小矮星彼得相对温顺），詹姆.波特几乎每天都会朝马灵珑挑衅一次，有时候是两次。就因为新学期期末，詹姆被马灵珑撞见他正在欺负一个斯莱特林的学生，女孩儿打倒了他，不是用的魔杖或是任何魔法，而是拳头。 　　用小天狼星后来的话形容就是“你把拳头击打在詹姆的自尊心上面了”。 　　那个时候的马灵珑是如此瘦小，以至于詹姆被一拳揍爬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脚下不稳，直到他的帅气脸蛋儿落下一个深刻的淤青。 　　小天狼星没有出手帮忙，他没有帮助自己的小伙伴对付斯莱特林不是因为对方是位女同学，而且还比自己小几岁，他自己也搞不清楚，可能是被马灵珑揍人的样子迷住了，也可能是他忙着将詹姆从泥地里拽起来无暇顾及。总之，他眼睁睁地看着马灵珑带着斯内普离开了他们的视线，只留下詹姆的大呼小叫，扬言此仇必报的决心。 　　至于卢平和小矮星彼得，不用指望他们参与打架斗殴，他们只会在詹姆和小天狼星胡作非为时充当拉拉队员，卢平有时候会出言劝阻，但也不具任何威慑力，事实上，他可能就没真心劝过。 　　马灵珑当时没有注意到她帮助的同学就是斯内普。 　　小斯内普在斯莱特林的存在感不算太强烈，他的成绩固然优异，但其他学生也不差，至少一年级的时候他只能算中上水平。而马灵珑却是新生中小有名气的那个，身边围绕了太多追随者，她没有在意隐藏于黑暗中的人。 　　斯内普虽然受到马灵珑的帮助，但他并不领情，也没有因此对这位异国同学像其他人那样前呼后拥的表达好感。他们依然像往常那样上下学，没有多余的交谈或是眼神对视，马灵珑依旧是最受欢迎的学生之一，特别是她的各科成绩也还不错。 　　由于全程使用英语答题，她没能在头一学期挤进学院前十，这让马灵珑一学期结束后相当不爽。 　　他们是从什么时候真正注意彼此的，马灵珑有点忘记了，也许是她由詹姆手里再次带走斯内普开始。在那以后，斯内普话虽不与她多谈，但总是不经意间帮助马灵珑学习如何用英文正确念出魔法动植物的名字，并纠正她的发音。 　　学校开始传闻她跟斯内普展开了恋情，作为一个九岁的中国姑娘（第二学期），她觉得传闻实在荒谬并且影响到了她的生活与学习，马灵珑将这件事冷静地反应给了学院院长，传闻很快得到平息。 　　其实真正受到影响的是斯内普，她的追随者总爱找斯内普麻烦，马灵珑看出来了，所以去打了小报告。 　　由于传播不实信息的始作俑者正是詹姆.波特（幽灵说的），马灵珑召集了斯莱特林的几个高年级学生跟她一起把詹姆怼在宿舍楼前，要他当着全校师生的面道歉（主要是为了给斯内普澄清）。这对詹姆来说无疑是侮辱行为，最终他没有道歉，马灵珑也没有放过揍他的机会。 　　两个人的关系曾一度恶劣像有世仇。 　　“所以。”马灵珑对斯塔克道，“斯内普还活着，我们之间发生了很多事，所以到目前为止，关系不怎么样。”她不恨他，也不讨厌他，哪怕莉莉与詹姆的死跟斯内普脱不了关系。 　　她很矛盾。 　　“我才不在乎呢。”斯塔克说。 　　除了斯内普之外，小天狼星的故事也被问得很详细，似乎比巫师大战更能提起斯塔克的兴趣。但其实，他不提及不是因为不好奇，而是觉得马灵珑应该不愿意回忆当时的事件，那段黑暗的记忆画面，斯塔克很久之后回想起来也十分不舒服，而女孩儿就在其中，她所承受的，远不止回忆里闪现的那些。 　　虽然马灵珑一再强调小天狼星喜欢的另有其人，但斯塔克依然从她描述中的不经意间判断出，这个男人其实喜欢的就是马灵珑，但女孩儿显然毫不知情，斯塔克也不打算就这种事做出理论分析。 　　“你还想知道什么？”马灵珑道，她觉得斯塔克应该有很多的疑问，尽管那些记忆已经包含了全部的，关于魔法的内容。 　　“好吧（well）。”斯塔克笑了一下，他的笑像是意有所图，斯塔克坐起来，将马灵珑的整个身子摆正并对向自己：“我没什么好问的了，暂时。”他说，或许斯塔克有很多想要解决的问题，但也不那么迫切。 　　他和他的女孩儿睡在同一张床上，斯塔克十分确定马灵珑是爱他的，她将她全部的秘密与之分享，同样斯塔克也确定自己的感情从没如此坚定的只认准一个目标。 　　问答环节已经满足斯塔克的好奇心了，接下来，就得进入正题，他没理由不这么做，他在十分钟前就想这么做了。 　　斯塔克抚摸了一下马灵珑的脸，然后慢慢地沿着脸颊到达脖子，他将手指停留在马灵珑的下巴：“那么，小女巫，你是否应该换回你的睡衣，或者干脆我帮你换也可以。” 　　马灵珑感到斯塔克的指尖渐渐由下颚滑向了颈窝：“我觉得现在这样就不错。”而她没有回避，连象征性地羞涩都没有，她应该拒绝他的，马灵珑思索着，斯塔克欲求不得的模样实在令人赏心悦目，但她可能没办法继续保持冷静。 　　他接受了她的全部，她还有什么理由不接受他的一切呢。 　　“是的，当然，很不错。”斯塔克将自己的胸膛压了下来，他把两只胳膊搭在马灵珑的耳朵两侧短暂支撑一阵后，他腾出一只手，松了松睡衣的腰带，将自己的整个胸脯肉都露了出来，那一小团迷人的蓝色光源顿时变得十分刺眼，“我假设你还记得，关于‘性技巧’学习的提议，我不介意你施展出魔法制造点特殊情趣。事实上，我已经准备好很多教学内容，我想，对于初学者，我们应该从第一课开始。” 　　那是一个坚实的胸膛，斯塔克每周都有抽空练习搏击术，马灵珑透过睡衣形成的通道看到了初成的腹肌，配合着蓝色的光圈，呈现出旖旎的光景：“是什么内容。”她问，用温柔至极的语调。 　　斯塔克深呼吸了一下，对于这样的声音他无法抵抗，他把自己的身体再一次贴近，用呼吸笼罩着她：“接吻。” 　　“我已经学会了。”她翘起手指，在幽兰光源的四周画圆，她故意避开斯塔克的皮肤，只在那圈金属表面滑来滑去。她很高兴甚至可以说是激动的，斯塔克不但没有排斥魔法，反而对它们心向往之。 　　最重要的是，他依然对她感兴趣。 　　斯塔克闭着眼睛吐出一口气，握住女孩儿的手腕将它移动到了自己的嘴边，他咬了咬马灵珑的指头，带着暧昧不明的态度，“好吧。”他说，“既然你已经掌握接吻要领，那么，或许我们可以直接进行第二课。”斯塔克正在尝试着引导马灵珑做他做梦都想要体验到的事，“你想知道那是什么吗？” 　　“是什么？”马灵珑没有拒绝的意思，仍由斯塔克用他性感的声线刺激着自己的耳膜，她微微翘起唇角，停顿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噢，灵珑，希望我的理解没有错！”斯塔克的声音变得危险，他控制自己的情绪，尽可能的不要表现得过于饥渴把对方吓退。 　　他猛地将自己的嘴压在马灵珑的嘴唇上，力道大得几乎像把她吞进肚里，实际上并没有，他只是吻得比较用力，而又不会让身下的人感受到哪怕一丁点儿的不适。 　　斯塔克决定放弃该死的教学，那显然不是他擅长的前戏，他是那么的想要与她融为一体，正常的想法不是吗。虽然斯塔克已经对床事足够熟悉，也足够有经验，但面对自己真正动心的人，那种感觉是很奇妙的，就好像他这辈子所做过的每一次都是为了今天的练习。 　　马灵珑仿佛也不怯场，但确实感受到些许慌乱，这是合情合理的反应，毕竟她不是真的如表面上那般是没有感情机器人。可她给予他信任，并且相信斯塔克绝对不会伤害倒自己，这令马灵珑没有任何害怕或是紧张的情绪溢流出来，反而十分期待后续。 　　让一切走向正规吧，斯塔克在心里呐喊，没有比眼前的事更重要的了。他们从最初至现在所经历的事件远比斯塔克三十几年来加起来更多，他的女朋友是巫师，听起来多么荒谬但又如此真实，他真想问问看是不是真有圣诞老人什么的，不过斯塔克打算结束完一切再说。 　　马灵珑学着他的方式与他相处，没有表现出笨拙，或是看起来像是头一回新手，她十分擅长学习如何与斯塔克更亲密的相处。 　　“喜欢吗？”斯塔克移开嘴唇说，“原来你这么敏感？”他用嘴唇封住了马灵珑的声音，像是得到一个有力的回应，卖力得展示娴熟的某种技巧，一分钟后，他停了下来，斯塔克微微轻喘，他将整个节奏都掌握得恰到好处，为女孩儿带来了全新的，从未有过的美妙体验。 　　马灵珑攥紧了拳头，她或许明白接下来会迎来什么，她没有做过不表示她对男女之事一无所知，那简直太可笑了不是吗。 　　斯塔克把自己的睡衣滑到腰上露出完整的半身，结实的肌肉线条使他看上去格外健壮，练习搏击术为他带来了展示自己身材的好处，他不再需要羡慕杂志上的男模。不过，即使是这样，斯塔克也略显忧色地看了一眼反应炉，那个位置的皮肤呈现出不自然的深色，好在并不明显，如果他将这个秘密保持下去的话，他确定他的女孩儿不会发现的。 　　“不，斯塔克，不！”马灵珑陡然清醒过来，她几乎以惊叫的方式阻止斯塔克接下来更过火的动作，像是受到某种刺激，“等一等！” 　　“宝贝儿，没关系，我知道你是第一次，我会很温柔的，别害怕，我发誓我会尽量减少疼痛的环节。”他放缓了自己的速度，有些自责的吻了吻她的唇，“你得原谅我的急躁，你刚刚也在回应我，这让我有点迫不及待，不用担心，我带了套的。” 　　斯塔克快速地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红色包装的杜蕾斯：“你看，草莓味儿的，如果你想要别的味道抽屉里还有。”他拉开床头柜，里面有好几盒不同颜色的安全套包装盒。 　　马灵珑微微震惊了一下，她猜想可能是斯塔克准备在她提出味道需求时能随时可以应付过去，但她最终抓起床单挡在胸前：“今天就这样。” 　　“抱歉，宝贝儿，我刚刚是粗暴了些，但你也很享受我的直接不是吗？我看得出来，你喜欢我那样对你，事实上，我只是假装强势（其实是真的）。或者，你更喜欢一开始的部分，对吗，你更喜欢调情的过程？好吧，我猜是这样，第一次总是容易紧张，那么我们重新开始慢慢来。”斯塔克安抚着说。 　　“不是这样，我不紧张。”马灵珑解释道，“你不需要想一想吗，你看到的那些就没有别的好奇了，我们可以继续探讨。” 　　“说实在的，你的身份给了我无限惊喜，但今天我不打算继续探讨。”斯塔克说，“交给我好吗，什么都不要想，闭着眼睛享受，我会搞定的，我爱你。” 　　“不，你不明白。”马灵珑冷静了下来，“我不能和你做，现在还不能。”就像是准备对斯塔克残忍虐待似得，马灵珑自责起来，她竟然也有被性yu冲昏头脑的一天。 　　她在紧急地关头想起了那条咒语，能够给斯塔克安全保障的魔法，古老又悠久的咒语注定需要苛刻的条件才能达成。 　　马灵珑依稀记得要想实施它的其中一项就是不能在使用咒语前与施咒对象发生关系，她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记错，当时只是匆匆一瞥。马灵珑不想为满足当下而冒险尝试，至少她并不是因为排斥做ai所以才执意中断了yu望的火山，但她不知道该怎样说服斯塔克打消性ai念头。 　　“生理期？”斯塔克道。 　　马灵珑想了想说：“是的。” 　　“得了，我才不信。”斯塔克掀起被单，“证明给我看。” 　　马灵珑突然捧住他的脸，用力稳住斯塔克的嘴：“我爱你，斯塔克。” 　　“我也……” 　　马灵珑抱着他的脑袋，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点在他的后颈中间，斯塔克立刻睡了过去，连话也没有讲完。女孩儿亲了亲斯塔克的头发，哀叹了一声，她几乎可以预见到等斯塔克醒来之后会有多么的“痛恨”自己。 　　翌日下午.洛杉矶—— 　　斯塔克对马灵珑的不满情绪让他强迫自己不要去理睬她，尽管这很难做到，但他正在努力尝试，他已经成功忽视马灵珑两分钟了，斯塔克打算打破三分钟的记录。 　　他故意跟贾维斯用马灵珑绝对听不懂的专业术语交流，比如超导磁铁和涡轮增压器之类的，或者更多差不多类似的名词，斯塔克保证他的小女巫肯定一窍不通，而马灵珑也确实觉得它们就跟某些咒语一样难记。 　　他的眼神时不时地瞟到马灵珑待着的地方，然后发现女孩儿对着他目不转睛，并保持着一种足够令他走神的微笑时，他整个人都背对了过去。 　　三分钟，托尼，坚持三分钟。 　　“就因为没有跟我做成，所以让你觉得失败了吗，斯塔克。”马灵珑说，“你是这么肤浅的人吗。” 　　“哦，谁说不是呢。”斯塔克道，他停顿了一下，“你用你的小花招让我睡着了，真聪明，谁知道你还对我做过什么。”斯塔克懊恼地低咒了一声，他又跟她说话了，这已经是他第十五次失败，斯塔克计算了一下，他几乎没有坚持超过三分钟的沉默记录。 　　斯塔克醒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在自己的卧室了，他无法确定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但这显然不是斯塔克关注的重点。马灵珑没在他身边，很好，他觉得她是个骗子，她在关键时候用某种卑鄙的方式弄晕了他。上帝见证，斯塔克发誓总有一天会操哭她的，不，希望上帝没有听到他的心声。 　　接着他走到客厅，茶几上摆着早餐（也有可能是午餐，斯塔克看了看表，显示下午两点），他知道这是外卖，因为马灵珑的厨艺实在不怎么样。尽管如此，斯塔克也觉得十分温暖，他以前都是一个人住的，睡醒后有现成食物还有家人陪伴这种事只存在于想象之中。 　　“昏迷术。”马灵珑毫不吝啬地解释，“这是我第二次对你使用它，醒来后是不是觉得浑身充满力量？”昏迷术跟昏睡咒的效果差不多，主要是帮助睡眠的，而不会对身体造成更加疲倦的伤害。 　　早餐或者午餐他吃得很尽兴，因为马灵珑哪儿也没去，她依然待在他们的别墅，她只是收拾了一下屋子，像一个真正的女主人。但斯塔克还是不打算这么轻易的原谅她。所以，他来到工作室埋头苦干，马灵珑就在一边默默相陪。 　　“见鬼的力量。”斯塔克嘟囔着，他大概记得是哪两次，“从现在开始，三分钟内，我都不会再跟你说话，倒计时开始。” 　　“很抱歉。”马灵珑对他说，轻柔地口吻几乎在一秒之内攻陷了斯塔克的心房，“你已经了解我的百分之八十，剩下的，希望你能允许我保持一点神秘感。” 　　“上帝呀，你为什么为这种事跟我道歉，我一点儿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斯塔克连忙解释，“我只是假装的，你应该看得出来，你那么了解我。” 　　“是的，你生气不是这样。”马灵珑道。 　　斯塔克当然不可能为了这样的事大动肝火，他只是不满明明高chao将至却被强行制止，男人都会对这种事有点小情绪：“我只需要去一趟厕所就能解决问题，而你是第一次，难免会担心，我知道，我理解。” 　　“我喜欢你昨天那样对我。”马灵珑大胆而直白的回应。 　　“真的吗？”斯塔克立刻开怀起来，“那么今晚我们可以继续尝试，这次我会很小心。” 　　“给我一点时间。”马灵珑说，她需要时间，不是因为斯塔克的强势或自己的第一次，第一次确实很重要，但那不是她拒绝的原因。马灵珑不止一次对斯塔克的挑逗卸下防备，男人的舌头灵活又刁钻的刺激着她的每一颗敏感细胞，甚至那些都还不是最敏感的部位，却必须让她极力忍耐才能压制住即将出口的呻yin。 　　但她不想冒险，她想要搞清楚老咒语究竟是怎么回事，或许曾经的马灵珑喜欢冒险，如果一切依旧如前的话。 　　“我给你很多时间。”斯塔克走了过来，抱着她亲了一下马灵珑的脸，“不要有任何压力，宝贝儿，我爱你，所以想跟你做舒服的事，只是这样，我不会因为你不配合而不高兴，我也不想看到你不高兴。” 　　马灵珑说：“那么，补偿你，跟我去waiting吧见见老朋友怎么样，你一直好奇我的工作环境，如果你觉得你已经做好了准备。” 　　“老朋友？” 　　“还记得戴妮吗？”马灵珑问。 　　作者有话要说：　　硬要说目前灵珑对教授的态度，大约是，我没能劝说成功我最好的朋友加入黑she会，结果这位黑she会朋友间接害死了我另外的也很重要的朋友的那种心情吧。 第67章 aiting吧的鬼魂 　　斯塔克当然还记得戴妮, waiting吧的性感女郎，她曾经试图勾引他, 斯塔克没有中招。 　　“酒吧换地方了, 他们现在怎么样, 需要另外的工作吗，我可以为他们提供不错的就业机会。”斯塔克已经很久没见到酒吧里的人了，自从马灵珑宣布停业以后，倒不是他有多么思念。说到底斯塔克并不是外界传闻的那样没心没肺, 他对他认同的人一向不会吝啬, “或者，那个戴妮, 她如果想要自己当老板, 我也可以提供资金, 她的调酒技术似乎跟你差不多。别误会，我只是觉得你们的关系很亲密。”他可没有打戴妮或是阿莎莉甚至那个男孩儿的主意, 斯塔克只是希望能够为马灵珑身边的人提供援助。 　　就像之前的小天狼星, 他也想过为他请律师的。 　　斯塔克有点怀念当初，那个充满诡异气氛的酒吧环境, 以及中式风格的金属阶梯顶端木门后面的奇妙世界, 那是他与马灵珑感情升温的地方。 　　“不必。”马灵珑说, “戴妮还有很多人都跟着我到了新地方。” 　　“包括酒客？” 　　“对。”马灵珑道。 　　“我有没有告诉你，其实一开始我以为你是做非法交易的？” 斯塔克说道。 　　“人口买卖？”马灵珑记得蝙蝠侠就是这么以为的。 　　“当然不是。”斯塔克说，“毒品走私以及古董倒卖之类的，那些酒客就是你的客户或者供货商, 他们在你这里销货，你又把它们带到黑市上以高额价格卖出去。”他的语气听起来就好像是走私毒品与黑市交易比人口贩卖更加高尚似得。 　　“梅林……”马灵珑不意外但也不觉得好笑的说，“看来你喜欢坏姑娘对吗，即便在你心中我那么不堪。” 　　“如果你这么认为的话，我想是的。”斯塔克想了想，道，“我一直想问，梅林是怎么回事，你经常提起这个家伙的名字，他跟你有什么特殊关系吗。” 　　“梅林相当于你们感叹上帝，他跟我没什么关系。”她道，马灵珑没为斯塔克带着不敬的口吻说出梅林的名字，是因为她不算真正的梅林拥护者，毕竟马灵珑是中国人，她只对父母和老师存有敬意，只是在霍格沃兹待得太久，习惯难以改变。 　　“你的问题就此打住，今晚对你来说又将是刺激的一夜。”马灵珑平静地看着斯塔克道，“如果你想参观我的工作环境，首先要知道，戴妮，还有你在酒吧见到过的所有人，他们都已经死了。” 　　斯塔克瞪大双眼。 　　“听我讲完你再惊讶，他们不是现在死的，也不是前几天。”马灵珑说，“他们死了很久，你见到的，只是那些人的灵体。” 　　比起巫师与魔法，斯塔克似乎对灵媒和鬼魂更为惊惧，也许后者容易有代入感，起码斯塔克嘴上说着“不过就是磁场”，心里却对此很是忌惮。电影和网络资料随手便能翻出一个比一个恐怖的画面与详细的解释，斯塔克不是没有对这些玩意儿做过研究，越是深入，他便越觉得背脊发凉。 　　即使他自己最后也会变得跟那些飘来飘去的恐怖东西一样。 　　但不管怎么说，巫师至少是活人，跟所有生活在地球上的人类呼吸相同的空气，尽管魔法世界在另一个空间。 　　“你让我很吃惊，他们是鬼甚至不是幽灵？”斯塔克问，那双棕色的眼睛里充满疑惑，“就像你说过的，那种……”他无意识的晃了晃胳膊，“具有攻击性的鬼，包括那个想揍我的光头？” 　　“是的，不然它们不可能替你收拾酒杯。还有一件事我得向你坦白。”马灵珑用双手握住他的肩膀，神色凝重地说，“我对你的大脑使用了记忆封闭咒。” 　　“记忆封闭？”斯塔克不带任何表情地看着她，“我没觉得有什么事想不起来。” 　　“因为是魔法。”马灵珑道，“放弃你的科学理论，好好听我说，你和他们之间有过不愉快的相处，所以我最终不得不对让你暂时忘记了那件事。但是现在，你对我的世界很好奇，而我也希望你能尽快熟悉，所以，我不介意你对我进行深入研究。” 　　“你说对了，我一直想对你做‘深入’的研究。”他甜蜜地笑着，然后很快恢复正经，“好吧，我对他们做了什么，我给他们难堪了吗，那些鬼魂？”斯塔克很快意识到可能不是他对鬼做了什么，“等等，我好像，我有印象……”他脑袋有点疼，并且似乎将要想起一些令他浑身发抖的事。 　　马灵珑只用了很轻的魔法暂时将他的记忆封存，一旦斯塔克有所察觉，魔法的效果就会减弱：“戴妮他们生前都是普通人，没有谁真的具有伤害他人的能力。”马灵珑说，尽可能让他对鬼魂放松警惕，“你还记得有一次你在酒吧喝醉了，是我送你回的家吗。” 　　“是的，你不但没有留下来陪我，还把责任丢给我的秘书小姐。”斯塔克带着几分玩笑的责怪。 　　“事实上，你昏迷的那段时间我在英国，我一周都没回来过，我甚至不知道你去了酒吧。”马灵珑将魔杖对着斯塔克的太阳穴，念出咒语前，她又补充了一句，“我在你封闭的记忆中加入了新的内容，让你以为我在你身边。” 　　斯塔克看着她的眼神，好像看到一具会说话的尸体：“你要令我心脏病发作了，宝贝儿，不要这么神秘，还是说巫师讲话就喜欢铺垫前奏？我希望你能跳过营造气氛的部分直接告诉我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马灵珑用口述的方式先对他说了一遍：“我只是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 　　耳朵听与真正想起来完全是两码事，斯塔克一开始所表现出的笃定仿佛是在听别人身上遭遇的倒霉事，因为他确实没有过那些的记忆。但当马灵珑将封闭咒从他脑子里拔掉时（斯塔克觉得他确实听到的“啵”的一声，像用开瓶器拉开葡萄酒塞子发出的声音），他几乎要崩溃了。 　　而这种感觉昨天似乎也有过短暂的几秒。 　　斯塔克发出叫喊，他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褐色的瞳孔正在极速放大，接着冷汗从头到脚蔓延开来。“老天！”斯塔克不断的重复着呼喊上帝，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内心的恐惧。 　　马灵珑坐上斯塔克的大腿，她紧贴男人颤抖的胸脯，亲吻他的脸还有嘴：“没关系，我在这儿。”她说，马灵珑能明显的感受到斯塔克的腹部正强烈起伏“我知道这很可怕，如果你不想记起来，我就将它们再次封闭。” 　　“不，不……”斯塔克紧紧地抱着女孩儿的身体，仿佛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他闭着眼睛，不由自主地发抖，“简直太可怕了，他们……”他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那些家伙，舌头控制不住接下来想要发出的音节，“他们差点杀了我。”斯塔克用力的往胃里吸进一口空气。 　　“当人类的身心变得虚弱时，就容易见鬼。”马灵珑安抚他说，“希望你不要总拿爱因斯坦跟你比较，他睡两个小时，却没有见鬼。” 　　“很有说服力的教训。”斯塔克趁机将手掌放在马灵珑的两瓣屁股上，情绪逐渐缓和了下来，这全赖他事先研究过更多的诡异，他不是第一个见鬼的人，他觉得如果把自己的遭遇发布到网上，一定很有点击率，“我会考虑一秒钟的。” 　　马灵珑任由斯塔克对自己做出骚扰动作：“现在反悔还来得及，鉴于你可能没胆量再深入了解我。” 　　“至少他们不是真的想杀死我对吗。”斯塔克冷静之后得出了结论，“所以我想重新认识他们”。 　　Waiting吧依然还是老样子，准时七点酒客满座，这里晚上不再招待外人，仅用于白天谈生意和供鬼魂们夜间消遣娱乐。新酒吧比之前靠近地狱小镇的那间宽敞多了，马灵珑添置了一些娱乐设备，桌球台，游戏机等等。 　　“托尼？” 　　“嗨，托尼，好久不见。” 　　“是托尼！” 　　斯塔克变得比以前受欢迎了多了，所有人（鬼）都围上来对他展露笑容，像是以前他参与某些高级酒会时候的场景，包括光头鲍勃。这对斯塔克来说可能不是什么好事，他强颜欢笑的表达友好，神经紧绷地跟在马灵珑后面，任由女孩儿将他领进一堆妖魔鬼怪的中间被他们围观。 　　酒吧的低温使他想起那天发生的不好的事情，斯塔克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 　　“行了，散开。”马灵珑挥了挥手，“你们让斯塔克紧张了。” 　　“你知道了对吗？”戴妮从远处飘了过来，她不再掩饰自己的荡到斯塔克面前。 　　“噢，老天！”斯塔克惊呼了一声，他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即便戴妮并没有露出原本的面目，依然是性感貌美的，“好吧，我正在适应期，你应该慢慢来，我希望你能保持双脚着地。” 　　“抱歉，钢铁侠。”戴妮站定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我习惯这样了。” 　　斯塔克听到了她对自己的称呼，慢慢睁开眼睛，他小心翼翼地盯着戴妮的双腿，接着从脚到头地打量了一遍：“你知道钢铁侠？” 　　“谁不知道钢铁侠。”戴妮笑着说，“我们也关注时事新闻的，你可以像从前那样和我们相处。” 　　“不容易。”斯塔克大胆地环顾四周，昏暗的光纤将所有人都照得如此真实，如果不是因为他恢复了记忆，斯塔克怎么也想象不到他所见到的这些青年男女都已经死亡，“那个女孩儿呢？”他问马灵珑，“叫什么来着，那个未成年，我给过她两百块。” 　　“你说阿莎莉？”戴妮道，“她这会儿应该待在某个人的肚子里吧。” 　　斯塔克看向马灵珑，他没有明白。 　　“投胎。”马灵珑解释说，她用魔杖将斯塔克的手机从他的衣服口袋调了出来，接着关于“投胎”的解释全都弹出屏幕，“她不愿跟我到这里，又不想一个人待在原处。” 　　“如果阿莎莉知道你还记得她，一定会很高兴。”戴妮说，她转而又对马灵珑道，“你有一封信件。”她指了指楼上。 　　酒吧的格局跟之前那个差不多，金属阶梯换成了木质的，扶手有漂亮的雕花，尽头的房门垂着水晶珠帘，独具风情引人遐思。那里面是用来放置马灵珑收藏的古董的，包括会动的山水字画，充满灵性的古玩不适合待在现代风格的建筑里，它们会影响那个地方的磁场，对斯塔克研究科技不利。 　　马灵珑首先想到的是霍格沃兹，她没有回信，所以邓布利多又发来一封。由于她在马布里的别墅周围设下了屏障，阻止各类信件飞向她和斯塔克的住所，毕竟那里始终是麻瓜的领地，信件直接停留于她的酒吧自然最好不过。 　　“不是猫头鹰。”戴妮道，“我记得，你说它叫仙鹤。” 　　仙鹤，昆仑山颠“聚仙会馆”修仙派的专用信使，它们比鸽子更能快速准确的到达任何地方，就连魔法国会设立的屏障也阻碍不了仙鹤的跨境，因为它本身具有法力。 　　斯塔克留意到马灵珑皱起了眉头：“也许你应该去看看，如果它对你很重要。” 　　那不止重要，修仙派的元老不会无缘无故让仙鹤送信，除非是有特殊并且十万火急的事件。 　　“你想待在这儿还是跟我上去。”马灵珑道。 　　“我当然很想跟你上去。”斯塔克说，“但我想尝试着待在这里，跟他们一起，我想习惯你的生活。” 　　马灵珑奖励似得给了他一个深深地亲吻，接着便快速地上楼去了。 　　“她很爱你。”戴妮带着肯定的口吻说，“几年来，我从没见过她对除你之外的男人如此用心。” 　　如果不是因为斯塔克知道酒客的身份，他可能一点儿也不会觉得不自在，但他正在努力适应，他的适应能力很强，他昨天才接受了马灵珑是巫师的事实：“当然。”斯塔克骄傲地抬下巴，一时间也忘了对方的可怕，“我值得她爱。” 　　“想喝点什么？”戴妮直接从吧台穿了过去，这一举动令斯塔克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你……”他小心的靠近，吧台的摆设跟以前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更长了。 　　“你想问我怎么死的？”戴妮将酒单推到他面前，“你不怕我们吗，在我们对你做了那些事后？” 　　斯塔克耸了耸肩，事实上，他只是在假装不在意周围的男女都是鬼这件事，尽可能将他们当做正常人：“灵珑告诉我你们从不撒谎，这很难得，至少让我觉得你们比我以前认识的某些人更真实，一瓶啤酒。” 　　斯塔克话音刚落，黄色的德国啤酒便出现在他面前，他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拿起来喝了一口。 　　偶尔会有鬼魂飘过来，从他身边一晃而过，斯塔克下意识地都会闭一下眼睛，显然这些家伙已经将斯塔克当成了自己人，它们根本不打算掩饰。 　　“奸杀。”戴妮轻描淡写地说，“我是一名脱衣舞娘，你应该很明白像我这样的女人在那个年代会遭遇到什么。” 　　“我无意冒犯，请问？” 　　“1949年5月7号。”戴妮说，“我的死亡日期，不过现在我将它当成我的生日，每年都庆祝。”她笑了起来，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斯塔克对那种不自然的白色记忆犹新，这让他立刻有种想要逃走的念头。 　　“别害怕，托尼。”戴妮说，“很抱歉，我们上次伤害到了你，但这次不会的。”她用涂着红色指甲盖的手点了点自己的胸口，“你有这个。” 　　“你是指，反应炉？” 　　“项链，莉莲给你的项链，你只要戴着它就不会有鬼魂能伤害到你，事实上，如果你上次也带着的话。”戴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绪，脸色又变得温和起来，“托尼，你很幸运，她会永远爱你的，像他们那样的人，对感情总是十分执着。” 　　“我也会的。”斯塔克点了点头，不是为了与谁较量，而是真心地说，“我还想和她结婚。” 　　戴妮笑了，像是听到一个笑话那样的笑出声来：“你还是那个托尼.斯塔克吗，花花公子也想过婚后生活？” 　　“为什么不能想，我爱她，想和她结婚，这是很正常的想法。”关于马灵珑的话题，斯塔克对着一个曾经令他感受到极度恐惧的鬼魂也变得底气十足，“我不是说现在，总有一天会的，我们只是还不想结婚。” 　　“可你还能爱她多久呢？”戴妮将自己的身体靠近斯塔克，男人完全没有像几分钟前那样躲闪，戴妮也没有碰到他。 　　只要斯塔克带着玉坠，鬼魂就不敢碰到他，哪怕是他身上的衣服：“你的血液正在逐渐变成黑色，有什么东西，正在吞噬你的性命。” 　　斯塔克按住胸口，反应炉的轮廓线顶在他的手心，幽灵不会说谎，它们知道很多事，这是斯塔克从马灵珑口中听到的最多的描述。他已经逐渐摆脱了面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只要不去刻意胡思乱想，就和普通人交流没什么区别。尽管斯塔克早就知道戴妮有多狡猾，她能伪装得有多真诚的让他相信马灵珑做肉体生意，但他仍然选择去相信她的话，他只是单纯被这个问题困惑。 　　“我看得出来，但不是所有鬼魂都能看的出来，我只是特别一点，因为我比它们死的要久，并懂得积蓄力量。”戴妮说，但这不在她的泄密范围内，她对斯塔克有所好感，所以不会想到出卖他，“你这么紧张，一定还没有将这件事告诉莉莲，我想我猜得没错。” 　　“不要告诉她，我会解决的，这不值得她操心。”斯塔克看了一眼阶梯上面。 　　“我才不会告诉她。”戴妮纤长的手指托着腮，“事实上，我一直反对她跟你在一起，所以，我不会给她找不痛快呢。但说实在的，我并不觉得你的隐瞒对你有任何好处，想想看，她是巫师，她也许能帮你解决这个问题。” 　　“谢谢建议，我想我能解决。”斯塔克喝了几口啤酒。 　　“你不相信她？” 　　斯塔克只是想要自己解决掉只属于他的麻烦，不管马灵珑是否真的具有某种他还不了解的技能，斯塔克都不会告诉她的，他想要靠自己，并且不希望任何人插手，他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这跟信任与否没有关系，难道要他对马灵珑说“嘿，你瞧，我中毒了，钯金属造成的，你有什么小花招能搞定这个吗？” 　　而正因为她是巫师，斯塔克反而清楚马灵珑搞不定，他看见的，马灵珑用魔杖对着他被取走反应炉的位置无计可施。他不是瞧不起巫师或是对科技之外的事抱有偏见，虽然以前的确有过。 　　至少，在事情还没有到那个份上的时候，他不想给任何人制造无谓的担忧。 　　“你瞒不了太久的。”戴妮说，“一旦你们的关系稳定，她就会带你去见她的父母。” 　　斯塔克似乎对“父母”这个单词产生了一丝疑惑：“她有父母？” 　　“她当然有，每个人都有。” 　　“我是指，她的父母还活着？”斯塔克似乎没有在马灵珑的记忆画面里看到过类似的人物，他以为她的父母跟自己的一样已经过世了。 　　“我猜，她是想让你一步一步去了解。”戴妮用她的指头绕起一缕发丝，“你可以问她，也可以等她自己告诉你，这件事算不上秘密，只是对你来说，可能会很奇怪。” 　　“我想我已经见识过不少怪异，没什么再能惊讶到我了。” 　　戴妮抿着嘴唇笑了起来：“不，托尼，你不了解的还有很多，特别是关于中国人的魔法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那章根本没有写什么很露骨的内容，结果被锁了两次，折腾了整个晚上，不停的修改内容，简直把我弄得心力交瘁。作者不想说话，并滚去码字了…… 第68章 父母的故事 　　自那天过后, 斯塔克对魔法的求知欲望达到巅峰状态，他面对未知的好奇尚异超出了马灵珑的想象, 他会主动要求女孩儿展示各种各样的魔法, 不管是危险的还是有趣的, 并为那些咒语的名字做出一番斯塔克式的评价。 　　斯塔克不用再为地上布满纸片而伤透脑筋的思考究竟是不管它们还是将它们全都扔进碎纸机，他以前都没心思考虑这其中可能有很重要的记录，因为纸片实在太多了，特别是在他研究新东西的那几周。 　　但是现在, 只要马灵珑挥动魔杖, 乱七八糟的纸片就会叠得整整齐齐，不管散落在哪个角落。它们甚至能够自动分类, 有用的部分与废纸列成两摞, 供斯塔克自己筛选。 　　他也不需要再为测试推进器时被撞得头破血流而忐忑, 马灵珑能第一时间将他悬在半空中令他免于皮肉之苦，斯塔克对漂浮咒似曾相识, 但他什么也不打算多问, 他已经获悉太多秘密。如果盔甲的线路起火，咒语也能搞定, 斯塔克认为自己可以告别灭火器了。还有被砸坏的门窗, 只要听到马灵珑念出“恢复如初”, 所有损坏的东西很快就能恢复原样，连裂缝都不会有。 　　但咒语的效果不针对更精密的仪器，这样的发现是在马灵珑尝试着用魔法帮助斯塔克完善新盔甲的设计之后。 　　他的铁衣在上一次的战斗中彻底报废，斯塔克从中发现了诸多不足, 他需要在原始基础上做出巨大改进，熬夜成了斯塔克不可避免的日常。马灵珑很难为他提供这方面的帮助，所有女孩儿能想到的咒语都无法使盔甲自动组装，或是检测出瑕疵。 　　这一点儿也没让马灵珑意外，但失落还是有的。 　　斯塔克倒是完全不觉得有什么可惜，他本身就喜欢自己动手。 　　所以现在，他不但完全适应了马灵珑的双重身份，比特工和间谍还要令他兴奋，斯塔克总是善用她的魔法替自己节省时间，鉴于马灵珑本身就是斯塔克的助理，而她又的确喜欢待在斯塔克的身边。 　　只要马灵珑用魔杖一指（有时候甚至不用魔杖也可以），斯塔克想要拿到的物件便出现在了他的手里，男人乐此不疲的尝试了一次又一次。 　　除了改良盔甲，斯塔克同时花了大量时间对魔法做理论分析，像是打算从超自然现象里找寻科学依据。马灵珑没有嘲笑斯塔克的做法，当他专注于某事时的模样比他穿西装的魅力还要巨大，马灵珑只是提醒他，魔法就是魔法，是巫师与生俱来的天赋，不是用麻瓜知识就能解释清楚的，更别将它与科学混为一谈。 　　斯塔克为此专门建立了一个隐藏文件放在贾维斯的系统里，随时想到什么便往里面添加，他保证这些加密信息绝对不会被泄露出去。如今，他知道了魔法世界的更多事，比如巫师真实存在并且就在人们中间，大部分的巫师居住于完全和麻瓜相隔绝的另一个维度空间。除了人口稀少，他们跟普通人的外表没什么不同，也有自己的娱乐圈子，他们需要工作，要赚钱或者养家糊口。 　　以及，魔法并非万能。 　　“这是什么？”马灵珑替他收拾工作间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一枚圆形的东西，像盖子似的，金属表面的颜色由红蓝白间隔组成，正中心有一颗白色的五角星，上面的划痕不是很多，像是被刻意保存过。 　　“我还以为那玩意儿已经被我扔掉了。”斯塔克带着轻视地目光瞥了一眼后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 　　斯塔克的工作间有不少奇奇怪怪的物件，马灵珑之所以注意到这个不是因为它有多特别，而是它看起来跟斯塔克的收藏风格完全不符，无论是颜色还是外形：“用来做什么的？” 　　“一个模型，盾牌的模型。”斯塔克首先说，“我想你一定没听说过美国队长。”他带着揶揄的口吻，“这东西是他的武器。” 　　“我听过。”马灵珑知道美国队长不是因为他出名到家喻户晓，人人都会把他的名字挂在嘴边让你想不知道也不行，“二战时期的，你们叫他英雄？” 　　“怎么，巫师也学我们的历史？” 　　马灵珑只是知道有美国队长这号人物，毕竟他在美国历史的洪流中也算是举足轻重了。马灵珑了解过神盾局的前身，麦克在介绍最初创始人的时候，顺带提了一下美国队长：“他跟你的父亲有关系。” 　　“这就跟原zi弹和霍华德的关系。”他带着一种嫌恶的口气，快速的撇清，“不过是霍华德制造的众多武器之一。”斯塔克才不会添油加醋的将那个“武器”形容得十全十美，尽管美国队长确实被塑造成“完美”的超级士兵，并加以渲染形成了风靡一时的二战英雄，就好像打纳粹只需要一个美国队长就够了似得。 　　“他是一个人吧。”马灵珑道，至少在听麦克介绍神盾局时，没有将美国队长比喻成“武器”什么的。 　　“贾维斯。”斯塔克道，“给我的姑娘上一堂无聊的政治课。” 　　马灵珑看到了“超级士兵计划”的总纲，她猜想屏幕里的内容应该是不能对外展示的，而她正在窥探的秘密一定十分重要，不过她没有为此兴奋的像斯塔克面对魔法时那样血液沸腾。 　　霍华德参与了并且以非常重要的身份待在政府开发的超级士兵计划里，那是四十年代美国的一项绝密研究，初衷是为了打仗。霍华德以技术支持和赞助者的身份，为这个项目提供了当时最为先进的设备和专利技术，还有最重要的，以那个年代普通人的脑子里无法想象的高额实验经费。 　　最终，一瓶小小的血清造就了美国队长。 　　马灵珑看到斯塔克的脸上有明显的鄙夷，就好像美国队长是失败品，而不是资料里说的那样无懈可击。 　　“我父亲一直引以为傲。”斯塔克道，“说真的，作为一个人体实验项目里唯一成功活下来的小白鼠，要是我，我也会很为他骄傲的。” 　　美国队长并非超级士兵计划的唯一实验对象，科学家们拿着极不稳定的血清进行过大量的人体实验，斯塔克不敢保证霍华德对此是不知情的。任何有点科学常识的人都知道不存在一次性成功的实验，这是斯塔克在熟悉美国队长诞生过程后立刻就想通了的事实，所有的成功必定建立在无数失败的基础上，包括美国队长。 　　无人关心实验品的命运，至少在那个年代没法关心，很多小孩儿和成年人都以为美国队长是一个神话。人们更倾向于关注美国队长搞定了多少纳粹，他的拳头有没有真的招呼到希特勒的脸上。甚至可以说，根本没人知道超级士兵计划到底是怎么回事，普通人的信息来源仅限于报纸，而绝大多数的人对媒体的笔墨深信不疑。 　　“你是觉得他是一个实验体，所以你看不起他？” 　　斯塔克也不确定，他只是讨厌明明用脑袋就能想到美国队长是政治宣传手段的一部分，却有这么多人将他奉为神明般的存在。好吧，也许不是为了这个，斯塔克很清楚自己根本不关心美国队长被多少人追捧，起码现在是钢铁侠的时代。 　　他看了一眼盾牌模型，斯塔克永远也不会忘记霍华德生前是多么在乎那个，就好像它是美国队长手里的那枚，而实际上它已经跟着美国队长坠落到北冰洋下面去了。 　　“也许你会想要知道关于我父亲的事。”斯塔克突然说，“鉴于他已经过世，而不会因为我说他坏话拿板子打我的屁股。” 　　几天后—— 　　最近这两天，斯塔克似乎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马灵珑的魔杖上面，他无时无刻都想对那东西做研究，似乎将它当成某种新式武器，他总觉得那根小棍子里面一定暗藏玄机，像手qiang那种，上了膛就能打出子弹，魔杖里面也应该有类似的装置，比如储存能量的内置凹槽。 　　由于马灵珑对斯塔克的慷慨与信任，她毫不犹豫地将魔杖设定允许斯塔克掌握，她觉得斯塔克不可能用这个搞出不得了的花儿来。而当斯塔克得知魔杖具有可以精准的识别谁是主人，并能根据主人意识转换识别对象时，他恨不得将这东西拆开分解其内部构造。 　　事实上，他已经这么做过了，最开始用的是扫描的方式，贾维斯什么也扫描不出来，至少没有特别的东西被他找到。对仪器来说，魔杖就是一根普通的棍子，连磁场都没有，而斯塔克知道那东西肯定不止这么简单。 　　最终，他做了一件令马灵珑十分生气的行为，可他并不打算为此表达丝毫歉意。 　　斯塔克把魔杖放进了反应炉中间，不同于安装在他胸口的那个，他把十六区被摧毁的的大型方舟反应炉加以模拟，在工作室以1比100的尺寸做了一个小号的。至少斯塔克知道他打算实施的举动是带有危险性的，所以带了护目镜，也仅有这个。 　　他准备给魔杖进行放射测试以获取一堆毫无意义的数据（马灵珑认为），斯塔克可能高估了魔杖的质量，他认为这东西肯定无坚不摧，他连征得主人同意的随口一问都没有，便擅自搞起了破坏。 　　他对制造破坏很有一手，如果不是魔杖本身具备感知力，察觉到了危机而主动释放出魔法破坏了反应炉，马灵珑也不敢保证若是斯塔克真的按下启动反应炉的蓄电开关，是不是会导致魔杖就此损坏，她没有机会看到这一幕（她也并不想看到）。 　　真正让马灵珑感到气愤的是，反应炉遭到异常能量后引起了不小的爆炸，斯塔克险些被爆炸的冲击撞成脑震荡。 　　事实上，他也确实伤的不轻。 　　“噢！”斯塔克尖锐地发出叫声，他在马灵珑的帮助（胁迫）下睡上了床。斯塔克并不想躺在床上浪费时间，他还有很多工作需要完成，至少他的双腿能够走路，其中一只胳膊还是完好无损的，“这很疼，我发誓我真的受了伤，瞧瞧我的手肘，轻微骨折，还有擦伤之类的。” 　　但马灵珑没有同情他的遭遇，也没有对他的伤势嘘寒问暖，这是斯塔克自找的。 　　“好吧，我不知道小棍子会引起爆炸，我只是想了解魔法。”斯塔克理直气壮地说，“你不是很喜欢看到我钻研魔法的样子吗。” 　　“用错方式了。”马灵珑冰冷地说，她用魔杖指着斯塔克额头上最严重的伤口。 　　“噢，嘿，你不会是想对我使用暴力吧！”斯塔克说。 　　这让斯塔克想起了自己还是小男孩儿的时期，那个好动又惹是生非的年纪，大约五岁或者六岁，他总是想方设法溜进父亲的工作间摆弄里面的每一台设备。斯塔克还趁着大人不在的时候拆掉了一部当时连名字也叫不出来的仪器，最后却组装不回去了。斯塔克为此付出了在屁股上挨了一顿好揍的代价，霍华德曾一次又一次地企图把“尊重”的拼法塞进儿子的脑袋瓜，很显然他在这方面至死都缺少成就感。 　　“我需要这么做吗？”马灵珑把声音一扬，“你对自己已经足够残忍。”她念了一道咒语，斯塔克额头上的伤口瞬间愈合，“另外，你以后别想再碰我的魔杖。” 　　愈合的过程虽然迅速，却也伴随着疼痛，魔法只是加速伤口痊愈的速度，不是无缘无故让它好起来的，这其中自然包括疼痛的感觉也会在彻底恢复前变得更强烈。斯塔克又叫了一声，他把这个定义为女孩儿的报复。 　　斯塔克的嘴唇撅了一下，像是很不服气，但他将习惯性的驳词咽回了肚子里：“给我一个安慰亲吻。” 　　“想都别想。”马灵珑站了起来，没好气地说，“我真应该给你脑子里施一道遗忘咒，让你知道魔法根本没有好处。” 　　“你可不会。” 　　“那不一定。” 　　“遗忘咒会伤害我的大脑，你说过的，你才不会伤害我呢。”他笑得近乎甜蜜却掩饰不住恶毒，“过来，宝贝儿，给我一个吻，如果你不想给我一个致命的咒语。” 　　“不。”马灵珑冷漠地拒绝，“希望你谨记自己只是一个麻瓜，不要试图将魔法带进你的高科技里。” 　　“没可能了，你拦不住我的。”斯塔克说，他保持着那个笑容，完全没有因马灵珑的冷言冷语有半点的不适，“你知道我的好奇心有多旺盛。” 　　是的，她知道，所以马灵珑立刻爬上他的床，用魔杖指着他的眉心道：“还有一种方法。”她也邪恶地笑起来，“一种可以提前洞悉你对魔法起歪念头的方式。” 　　“是什么？”斯塔克问道，依旧是好奇的目光。 　　“摄魂取念。”马灵珑说，“没有麻瓜能够招架，而它也不会对你的大脑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只是你再也不能隐藏你的小秘密了，你在我面前将是完全透明的。”她故意用危险的语调，带着威胁的魅惑声音。 　　“那么来吧。”斯塔克任由马灵珑指着他的脑袋，他能感受到尖锐的魔杖压在他的两条眉毛之间，“如果你这么做，就会知道我有多爱你。” 　　“你是混蛋。” 　　“我不否认我是。” 　　马灵珑与他对视一会儿，最终将魔杖扔到一边，俯下身吻了他很久，她捧着他的脸，吻得格外认真。如果不是斯塔克的胳膊还有点疼，无法舒展开来，而他的女孩儿似乎不打算用魔法为他解决（也许是忘记了他想）疼痛，他应该会将马灵珑先扑倒再说。 　　“但我就是喜欢你这点。”马灵珑大胆的承认。 　　“我的魅力所致。”斯塔克回道，“你能治好我的胳膊吗？”他眨着眼睛问道。 　　“骨折别指望，需要配合魔药才行。”马灵珑无情的宣布，“就当是一次教训，别再有危险的念头。” 　　“我知道你生气的理由，因为你在乎我。”斯塔克亲了一下她的鼻头，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胳膊将她的脖子往自己的身上揽。 　　有时候马灵珑觉得斯塔克倒像是会摄魂取念似的，他总能一语道破她的想法，但她明明没有给他太多的表情或是多余的暗示。 　　“说说你的父母怎么样？”斯塔克道，“鉴于我已经说过了我的。” 　　“戴妮告诉你了多少？” 　　“很少。”斯塔克说，“她鼓励我来亲自问你。”他想了想道，“我无意不敬，我只是想确定，你的父母还活着对吗？” 　　马灵珑不知道她该回答是或不是，至少对麻瓜甚至对很多巫师而言他们确实已经死了，没有实体只剩灵魂，自然不能算活着：“要看你如何定义死亡。”可他们依然还能与马灵珑进行对话与情感交流，她从没觉得自己的父母已经死去，他们还是修仙派的术法老师，那封信就是马灵珑的爸爸寄来的。 　　确实是非常重要的通知，至少对昆仑山的全校师生来说。 　　马灵珑一共有五位师父，其中一位即将迎来他两百岁的寿辰，信上说，他们将在一个月后于蓬莱山举行宴席大会，届时还会有术法竞技之类的娱乐活动，他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如期到场，顺便带点洋货回去给师弟师妹们尝尝鲜。 　　信函下方备注了一行小字，叮嘱她仙鹤绝对不能吃，无论大洋彼岸的伙食有多乏味。 　　马灵珑只回了两个字“没空”就打发仙鹤回去了，她大概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父亲如此大动干戈的将鸽子改成仙鹤，这可能跟她有好几次将信鸽拿给霍格沃兹的家养小精灵做成一道菜的前科。 　　“他们是幽灵？”斯塔克是聪明人，他不需要思考太久。 　　“是的。”马灵珑道：“可以这么理解。” 　　“抱歉，我猜这是你的伤心事？” 　　“并不。”她冷静地回道。 　　鲜有外界知道驱魔世家马氏一族实则分为两家，一家为布衣，一家为术士，两家几乎从不来往，听说是因为祖上那辈无法将观念达成一致，所以最终彻底断了联系。马灵珑就是术士那一派出生的，她的父亲在马小玲于布衣中间十分活跃的那几年，就已经在昆仑山学道了，他是修仙派的，但他对于得道升仙并不执着。在一次术法竞技比赛中，马灵珑的爸爸认识了现在的妻子，她是蓬莱山的女术士，按两人的说法，算是一见钟情。 　　“听起来应该是浪漫的邂逅？”斯塔克说，暂时忽略掉他没有明白的专业词汇，他现在只想听罗曼蒂克的爱情故事，“我猜你的父母应该不会阻止你谈恋爱吧，毕竟他们已经变成了幽灵。” 　　“你担心这个？”马灵珑笑着问。 　　“我才不。”斯塔克心虚地说。 　　修仙派倒不是必须舍弃情yu，只是有情yu很难真正达到登峰造极，马灵珑的父亲估计也没想过飞升成仙之类的，加上当时的修仙还只是五大派系的一个衍生，真正加入新派研究的人极少，不会超过五个，所以他那会儿也不怎么专心学业。【注】 　　有了马灵珑以后，她的父母反而像是掌握了人生真理似得，在女儿三岁的时候，他们开始苦心钻研起了修仙之道。 　　马小玲是马灵珑的姑婆，尽管她们从未见过，但马灵珑也知道这位姑婆的事迹。 　　她变成了僵尸，驱魔世家的女人，却让自己成了被驱逐的对象一时间成了惊动四方的大事。正因如此，作为马氏一族当时唯一还活着的女性血脉，即便是术士家的，族人也不得不把驱魔师的身份传到了她的手上。 　　斯塔克有些茫然地问出一个实质性的问题：“你的父母，我想说，他们现在多少岁？我没有不尊重的意思，你知道。” 　　对于幽灵来说，年龄本身不具备含义，但斯塔克问出口，马灵珑为了让他能够暂时明白，还是回道：“爸爸今年刚好100岁，妈妈比爸爸小30岁，他们很好相处，你不用担心。” 　　“不，我没再担心这个。”尽管斯塔克确实有点担心，但他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一件不可思议地秘密，“他们究竟死了多久？” 　　“我希望你如果真的见到他们，请不要问出这个问题，无论你有多好奇。”马灵珑道，“20年前，他们的灵魂脱离了实体，获得了永生。” 　　作者有话要说：　　【注】：道教五大派系：1、积善派；2、经典派；3、符箓派；4、占验派；5、丹鼎派。这五大派系作者会将它们分为五个学院，其中修仙派是第六个学院，具体的会在以后的故事中慢慢透露。作者主要以道教作为中国魔法世界背景设定，不会太考据。 第69章 新的咒语 　　洛杉矶—— 　　马灵珑觉得坦诚身份后的最大好处是不用对斯塔克有所隐瞒, 她可以明确的告诉他自己要去哪儿，为什么去, 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尽管斯塔克以前总是表现出一副对马灵珑的去向无所谓的样子, 实际上, 他比他所表现出的在意一万倍。马灵珑不想欺骗他，但又不想告诉他真相，只能任由斯塔克发挥他的想象力将马灵珑塑造成一名拥有多重身份的神秘特工。 　　现在就不会有这种问题了，斯塔克了解她正如马灵珑对他的知根知底, 特别是当他们互相都熟悉对方的父母之后。 　　马灵珑很早以前就知道斯塔克与他的父亲关系紧张, 汉娜认为是霍华德过于严厉或是过于专注自己的工作从而忽略了儿子的内心世界造成的，但她只猜对了一半。斯塔克很小就懂得人情世故, 但他不屑于表现出圆滑是因为他想要引起父亲的注意, 倒不是说身为母亲的玛利亚也让斯塔克有同样压力, 而是小男孩儿的崇拜对象始终倾向于父亲。 　　如同他也曾崇拜过美国队长，直到霍华德总是对斯塔克的成绩视而不见, 并时刻拿美国队长跟他相提并论开始, 他就十分厌恶那个连面也没见过的二战英雄。 　　他不知道一个穿着紧身衣在舞台上跳踢踏舞的家伙有什么好推崇的。 　　霍华德所表现出的严格显然超出了斯塔克的理解，他甚至可以从被送入寄宿学校, 霍华德脸上如释重负的神情加以判断他根本不爱自己。事实上, 没人知道霍华德究竟爱不爱斯塔克, 他们一家人最后分别的时候，斯塔克甚至于父亲大吵了一架。 　　多年以后，斯塔克承认那是他一生中所做过的最后悔的举动。 　　这跟马灵珑缺少亲情的陪伴不同，她的童年可没有斯塔克那样的不堪回首, 至少在她十七岁前愉快占据了多数。马灵珑的父母在闭关的十几年很重视精神上的陪伴，他们一有空闲就以灵魂的姿态陪伴在女儿身边教她读书写字讲传说故事，昆仑山上面很多孩子的父母都是以这种方式跟孩子相处的，没人觉得这有什么奇怪。 　　毕竟对于死亡的定义，他们有自己的诠释。 　　所以，当马灵珑提出要回魔法世界的时候，斯塔克立刻表现出拒绝的念头，他想要跟他的女孩儿待在一起，哪怕什么也不做他都觉得非常愉快。但一想到马灵珑即将离开，去到一个他一辈子都到达不了的地方，安全感便出来作祟了。 　　“我给你带一些甜品，我保证你会喜欢。”马灵珑承诺说。 　　“你就是我的甜品，而你却不打算让我品尝。”斯塔克搂着她的腰肢，他喜欢从后面拥抱马灵珑，这样不但可以将下巴垫在她的肩头，还能肆意地摩擦下面。 　　斯塔克才不会觉得对自己的女友提出性an示需要遮遮掩掩。 　　“如果你表现得够好。” 　　“我每天睡够三小时，我想我的表现可以得A？”【在美国成绩一般以ABC分等级】 　　他们现在每天都睡在一起，不过其实，他们真正在床上的时间不多，斯塔克忙碌起来不但会忘记睡眠，还会忘记进食。他投入到工作中的时候甚至忽略掉马灵珑的存在，女孩儿习以为常，并不觉得自己有被怠慢。 　　一旦他忙完手头的部分，斯塔克就会立刻恢复本性，他有时候会以突然怕鬼的理由要求马灵珑给他一个吻，这个吻通常十分绵长。因为他不敢索要更多，斯塔克根本把持不住，而他又不想让马灵珑感到不适，只好将接吻的时间延长。 　　“也许。”马灵珑说，“你可以期待一下。” 　　“听起来是振奋人心的回答。”他捏了捏马灵珑的屁股瓣，“我说，有魔法避孕套吗，那种能够自由增加长度的。” 　　“怎么，你对你的尺寸有遗憾吗？” 　　“有没有遗憾只有你试过才知道。”斯塔克用嘴唇在马灵珑的脖子根吮吸出一团紫红色的标记，除了亲吻和隔着衣服抚摸之外，他们两个目前仅限于此，斯塔克还是很享受等待的过程，也许她只是放不开，马灵珑起码会因他的爱抚全身颤栗的抖动，这表示女孩儿不是性冷淡。 　　斯塔克已经不再刻意强调或是要求对方跟他一起做舒服的事，他有足够的耐心和时间等待那一天的来临，这让他竟然对做ai也感到神圣起来，像进行某种仪式。 　　马灵珑提出建议：“如果你觉得无聊，或是想要排解烦恼，可以去酒吧，如果你不再害怕。那里有很多人供你倒苦水，他们绝对不会将你的秘密透露出去。” 　　天知道斯塔克这辈子可从来没怕过什么东西，马灵珑不觉得他会把当时的害怕一直延续到今天，斯塔克甚至提出想要研究那些鬼，他想弄明白鬼究竟是什么原理形成的。 　　马灵珑毫不意外地拒绝了他，没有哪个鬼魂想要被搬上研究台或是用激光扫过它们的身体，以及，斯塔克有一天也会变成鬼的，他可以到那时再好好研究一下自己。 　　结果斯塔克认定自己就算变成鬼也是英俊的鬼，他用他的狂吻逼迫马灵珑必须立刻承认这一点，因为他知道女孩儿见过的鬼比他见过的活人多，直到女孩儿说出肯定的答案他才罢休。 　　如果斯塔克真的变成了鬼魂，他一定是风流鬼，马灵珑想。 　　“我可以去哪儿吗，你的神奇学校？”斯塔克道，他亲自送马灵珑到达洛杉矶的机场，斯塔克本来可以提供自己的私人飞机，不过鉴于他现在的身份已经不再是单纯的亿万富翁，而是钢铁侠，所到之处引来的轰动使他想要申请跨国飞行显然比以前更加麻烦，“现在就去，就当度假怎么样？”斯塔克觉得巫师也就那么回事，马灵珑要先坐飞机抵达伦敦机场才能回霍格沃兹，他们依然得靠现代的交通工具，“我会假装我也是巫师的，只要我拿着你的那种小棍子。” 　　“你想去霍格沃兹？” 　　“是的，我们可以一起去，是你说的，大多数巫师很难一眼分辨同类。”斯塔克道，“特别是当麻瓜混到一堆巫师中间，他们就更不会去注意，只要我表现得像是巫师的举止行为。” 　　“我再一次被你惊讶到了。”马灵珑解开安全带，“你是科学家，怎么对魔法这么感兴趣，你甚至都不觉得它是可怕的。” 　　巫师与麻瓜顺利结合并且有好下场的例子很少，在马灵珑的求学过程中，她所听到的几乎全是负mian消息。麻瓜似乎天生惧怕巫师，从中世纪便有所记载，这也导致巫师（纯血巫师）对麻瓜的偏见与厌恶也是根深蒂固的。 　　他们认为麻瓜是愚笨且无知的低等动物。 　　马灵珑出生于术士家庭，生活圈子也仅限于跟术士之间，如果不是因为汉娜，她可能永远也不会跟斯塔克有所交集。 　　“你说可怕？宝贝儿，别傻了，科学家就应该有探索未知领域的精神，带我去。”斯塔克多么喜欢从马灵珑嘴里蹦出的这个单词，科学家，他猜想估计整个美利坚的人都没想过用“科学家”的标签往他身上贴。 　　“这次不行。”马灵珑遗憾的表示。 　　“为什么你连拒绝我的样子都这么漂亮？”斯塔克撅着嘴轻咬马灵珑的唇瓣，两人在车里亲吻了一阵，“为什么不行。”斯塔克道，“你说过，偶尔也有学生家长进入那边的世界，因为不是所有小巫师的父母都是巫师，可他们可以跟着孩子进入里面。” 　　“我不是你的孩子。” 　　“但我是你的男友。”斯塔克说，“你不想让你的同事和学生看看你的男友有多么优秀吗？” 　　马灵珑露出了古怪的表情，斯塔克猜测那是她想给出否定，但又不想打击到他的反应。“是的，我不是巫师，我不会拿着小棍对着别人的脸，也不会念咒语。”斯塔克像是不服气，“但我是麻瓜里最优秀的。” 　　“我不带你去，不是因为你不够优秀。”马灵珑摸了摸他的小胡子，“麻瓜没办法进入学校里面，你会被反麻瓜咒语弹出去，而我也不想冒险带你硬闯。那里是学校，不是每个孩子们都能守规矩，特别是……” 　　“特别是？” 　　“绝大多数的巫师对麻瓜不友好，我不希望你因此受到伤害。”她本来想说，特别是斯莱特林的学生，但这显然也把自己给说进去了，而且对学生们也不公平，虽然他们确实鄙视甚至抵触麻瓜。 　　斯塔克可能不太清楚斯莱特林意味着什么，他只是在听到整个霍格沃兹就四个学院，从一年级到七年级全在一个学校里完成学业后，就表现出“这种学校能学到什么鬼东西”的困惑。 　　“好吧，你说服我了。”斯塔克又给了马灵珑一个热情的湿吻之后才放过她，“你应该不会去了就不回来吧？” 　　马灵珑故意邪恶地笑起来：“难说啊。” 　　“哦，那可真是好极了。”他按下保险栓，将所有车门关闭，“你不能当着我的面使用魔法，因为我是麻瓜，如果你这么做了就是犯法，我想我有权利举报你。说实在的，你们就不能对我们换一种称呼吗？” 　　“就好像我们也不能把狮子改成别的名字。”马灵珑说，她没有做出任何多余的动作就打开了车门，她把门打开，一只脚踏了出去，“我假设你没有看到我已经使用过魔法。” 　　“嘿，不公平，你没告诉我你不用小棍儿也能施展魔法。”斯塔克低声的嚷嚷着，“我的临别之吻呢？” 　　“已经给过了。”马灵珑朝她微笑着说：“等我回来。” 　　“记得魔法避孕套。”斯塔克眨了眨眼睛，“需要我提供尺寸吗？” 　　霍格沃兹—— 　　这是哈利.波特在霍格沃兹的第二学期，不过这学期很快就要结束了，对哈利来说这是高兴不起来的现实。学期末的来临意味着他又得待回储物间整整一个暑假。他不能使用魔法，这还不是最糟的，他在家里甚至连带“魔”的单词也不能说。 　　“打起精神来哈利。”罗恩推了推他的胳膊，“暑假很快就过完了。” 　　“那是对你来说。”赫敏道，“希望你不要总是忘记完成家庭作业。” 　　“嘿，你们看那儿。”哈利指了指前方，长廊的尽头有一个人影正朝着他们的方向缓缓走来。 　　马灵珑很少穿巫师袍，特别是那种全黑的罩衣，除非必要场合非穿不可。学校没有对教师的着装提过要求，所以即使在霍格沃兹，她的打扮也算不上保守，但不至于暴露。只是比起其他成年巫师，马灵珑的风格确实显得更加另类，但另类在巫师的世界没有问题，那总是令人赏心悦目的独特，而不会使学生们不舒服。 　　这里是通往校长室的教学区长廊，下课时间，很多学生都从这里经过，高年级的突然围在马灵珑的周围阻碍了她的去路。她没有表现出不高兴或是不耐烦，马灵珑安静地站在孩子们的中央，听他们七嘴八舌的谈论着学校里发生的一切。 　　大多是关于“哈利.波特”的传闻，就好像他们觉得马灵珑一年不在这儿就已经错过十年那么多。 　　这里面没有一个是斯莱特林的学生，马灵珑表现出了些许的惋惜。 　　“莉莲教授。”一个男孩儿突然发出尖锐的声音，带着兴奋地口音，“那就是哈利.波特！” 　　所有的学生全都朝着同一个方向转头，画面非常壮观。 　　哈利三人慢慢走近人群，罗恩率先发出惊呼：“噢，她是，她叫……”显然罗恩记不住马灵珑的中文名字，他也忘了她的英文名字。 　　“灵珑.马。”赫敏念出正确无比的发音，她拥有丰富的学识和聪慧的头脑，唯一的毛病可能是学习太用功了，而且总是抱怨家庭作业太简单，“大家都叫她莉莲或者莉莲教授，《魔法史》的老师。”赫敏加重语气纠正了一下，“前《魔法史》老师，她很受男孩儿欢迎。” 　　的确是这样，因为罗恩跟其他围在马灵珑身边的男生出现了相同的表情，这让赫敏感到很不高兴。 　　学生们安静了下来，哈利极度不自在，他不知道该对谁发出微笑，因为面前的人实在太多了。 　　“你好。”哈利尽量让自己显得十分有礼貌，他朝马灵珑腼腆的挤出笑容。 　　马灵珑打量着他，黑色的头发像是忽略了打理四处乱翘，黑色边框的圆眼镜下是一双祖母绿的瞳孔，充满困惑与些许的不安。哈利低了低头，接着又把头抬起，欲言又止像是有话想说，但又有所顾虑。 　　“罗恩。”马灵珑突然出声。 　　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罗恩自己，大家都觉得哈利才应该是那个被马灵珑关注的人，这可能是除了哈利本人之外，每一个人的心声。但马灵珑第一个叫的却是罗恩的名字，有很大一部分学生都不知道谁是罗恩。 　　受宠若惊的小男孩儿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回应这份殊荣，他战战兢兢地抿着嘴唇，像是呕吐的前兆。 　　“你爸爸收到我礼物了吗？”一个变声装置，可以变成女人的声音，马灵珑让毛球（猫头鹰）昨天送去的，斯塔克牌的，坚固耐用，电池持久。 　　当斯塔克知道自己的小发明即将出现在魔法世界，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加以改良，马灵珑阻止了他。马灵珑不希望韦斯莱先生过早的接触更先进的科技，那会让他的大脑不够用的。 　　“我，我不知道。”罗恩憋了半天回答道，“也许收到了。” 　　马灵珑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与学生们道别，期间，马灵珑一直没有将目光再投给哈利，就好像她根本不关心莉莉与詹姆的孩子此时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 　　马灵珑在走出很远后回头看了一眼，不禁感到好笑，斯内普竟然说哈利跟詹姆一模一样，她可真是一点儿都不觉得。如果詹姆有哈利一半的谦逊，他和莉莉就不会直到六年级才亲上嘴。 　　邓布利多显得有点疲惫，不过这不影响他接待他最喜欢的学生，他再次拿出一大堆零食放在马灵珑的面前仍由她挑选。直到他听完马灵珑主动找上门的理由，精明的目光中透出极为震惊的色彩。 　　“我不建议你这么做，灵珑。”邓布利多回答说，“你从哪里听说这个咒语的？” 　　“书上。”马灵珑道。 　　“那么我猜，一定是禁shu。” 　　马灵珑需要一个古老得连像邓布利多这样的老巫师都需要思考几秒钟才能想起来的咒语，那个咒语被称作“换魂咒”，咒语的效果可以令两个人的灵魂紧紧相连，一旦对方有危险，另一个人就可以感知到，并且，如果其中一人遭遇生命的极端考验，也就是死亡，另外那个，可以替他承受一半的死亡威胁。 　　运气够好，两个都不会死，如果很不幸的，比如一个受到阿瓦达索命的攻击，那么两个人会一起死。 　　“换魂咒”不同于普通意义上的承诺类型的咒语，它的条件限制非常多，亦或像牢不可破咒那样所传达的信息事实上是极不信任。它是针对夫妻间的“牢不可破”，其中所蕴含的约束力量远比马灵珑记忆中所想到的强大。 　　一旦咒语达成，施咒的一方会承受比被施咒一方更多危险。一旦对方不幸身亡，施咒者也会立即死去，反过来，被施咒方却不会受到影响。因为发明这个咒语的本来就是一对巫师夫妇，他们深爱彼此，希望永不分离。 　　知道这条咒语的巫师极少，甚至可以说很多人都没有听说过，它的实用价值可能不值得被宣传出去，以及想要达成条件相当苛刻。马灵珑也只是在图书室的禁区无意中发现的这条记载，一本很厚，而且沉重的历史册，里面所记录的大部分都是黑魔法。 　　马灵珑不知道为什么“换魂咒”会被定义到黑魔法里去，它看起来并不具备对外人造成什么伤害的危险，也许是因为通过这条古老咒语延伸出了很多类似“赤胆忠心”和“牢不可破”等等的约束魔法，毕竟它属于最原始的那一批咒语的其中之一。 　　“确实是禁shu，但我保证是在成年以后才看到的。”马灵珑说，她没有掩饰自己的违规行为，“我只看到有关它的记载，内容很少，连咒语的读法也没有，所以，我想请问您，是否愿意为我提供线索？” 　　“忘了它吧。”邓布利多说，“别被爱情冲昏头脑。” 　　马灵珑说：“我不是一时冲动，教授，我想了很久。” 　　“还不够久。”邓布利多以过来人的口吻道，“你愿意为他做出牺牲，是因为你有高尚的品质，但你不能保证他也有。” 　　“我不需要保证这个。”马灵珑看着邓布利多精明的眼睛道，“我不在乎他具不具备高尚品质，我只做我想做，并且能为他做的。” 　　邓布利多叹了一口气，他嘴边的银白胡须也跟着动了一下，“你觉得他值得？” 　　“值得。”马灵珑连想也没有想，“对我来说，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比他更值得的人了。” 　　“他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值得，我想，我知道你爱他，但爱情有时候令人盲目。”邓布利多连倒茶的心情都没有的坐了下来，“我知道这位先生是个万人迷，但他劣迹斑斑，我不是指他的人品，我是指，他对姑娘的态度。” 　　“我当初，也是这么认为的。”马灵珑看了一眼墙上的油画，里面的每一个人都像是准备听长篇故事似得贴近边框，“但他比我认为的伟大得多，他用利器打算刺进脖子企图救我的时候，我的样子还很难看。斯塔克完全没必要这么做，他其实一个人就能逃出去，可他宁愿死也要带着我一起逃。他会这么做不是因为他喜欢我，或者是因为我和他有多么深厚的感情，而仅仅是因为斯塔克想要这么做，他想救我，救他能救的每一个人。” 　　马灵珑停顿了很久，她需要缓和一下情绪才能保持理智的形容自己喜欢的人，而不要让邓布利多觉得她有偏袒：“我爱他，他也爱我，也许未来某一天他不爱我了，但那是他的事，如今我要做的，就是尽我所能的给他保护。我无法在麻瓜世界随便使用魔法，一次两次或许还能蒙混过关，但他不是一个安分的家伙，他这一生都会跟危险打交道。”她再次停了停，然后道，“就算他不再爱我，也会用他的生命拯救更多的人，这就是我说的值得。” 　　“看来你无法摆脱他了对吗？”良久，邓布利多才道，“你已经深深地被他影响？” 　　“看起来是这么回事。” 　　“他真幸运。”邓布利多由衷地说，“你知道你的决定会令多少男人心碎？” 　　“事实上。”马灵珑露出甜蜜地笑容，“我才是那个幸运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一直有读者反应灵珑总是藏着掖着不够坦诚，巫师身份有什么大不了的干嘛憋着不说好矫情好啰嗦一点儿也不干脆，实际上，在我重温HP的小说之前，我也觉得超英的世界巫师不算事儿。但真正看小说才知道，罗琳阿姨设定的巫师与麻瓜之间的爱情大多是悲剧收场，都是女巫跟男麻瓜的组合，除了老伏和教授，大家也可以去百度一下麦格教授的资料，她有非常悲伤的感情经历。 　　一个巫师对于自己想要融入麻瓜世界并且爱上麻瓜是一件非常忐忑并且小心翼翼的事情，这也是为什么大家一听灵珑爱上了麻瓜第一时间就是反对。撇开爱情不说，看看哈利的亲戚就知道他们对待魔法的态度有多恶劣。 　　巫师隐瞒自己身份和麻瓜结合这种例子HP的小说里有很多，在“麻瓜讨厌巫师，麻瓜不可能接受巫师”等等□□的大环境下成长的灵珑爱上了一个麻瓜，还是一个花花公子，在不确定对方是否真的能接受的情况下，或者没有特定事件触发非坦白身份不可的时候，我想隐瞒并不是矫情，毕竟灵珑还是理智型的。 　　其实之前就很想为小天使们解释为什么灵珑总是不掉马，但害怕有读者说是借口什么的，既然都看到了这里，我想你一定没有嫌弃我的设定，所以就为心中仍由困惑的小天使做个简单解析。 第70章 换魂咒 　　霍格沃兹的图书馆很容易就能翻到百年前的珍贵典藏, 数以百计的书架整齐的罗列着很多历史悠久的书籍。馆内没有唰唰的翻书声，也没有学生们的嘀嘀咕咕。这里非常冷清, 甚至有一些阴森的感觉, 尽管硕大的图书馆每天都有学生进进出出。 　　书架的尽头有一处偏门, 里面放着的更是历史久远到不敢想象。尽管英国本身没有这么长的渊源可供追溯，但关于魔法的东西，显然是存在于英国成立之前，甚至更早。门后面就是禁shu区, 内容大多以拉丁文、古罗马文撰写。 　　它们有的是直接放在书架上的, 有的则是用铁夹装订好，再用铁链子锁上, 并且以咒语覆盖, 保存得非常小心。 　　邓布利多亲自带着马灵珑来到禁shu区域, 他轻轻挥了挥手，点亮了馆内的烛火：“就在这附近。”他一点儿也不像上了年纪的老人, 邓布利多的行动力与说话的腔调像极了中年人的稳重矫健。 　　老校长最终答应了马灵珑的请求, 邓布利多知道她想要做的事就非做不可，用尽一切方法也要达成目的, 邓布利多不希望马灵珑跟幽灵做交易来换取咒语, 那会让她失去更多。 　　“它应该还在原来的位置。”邓布利多把魔杖在空气中点了一下, 接着便从魔杖尖端冒出许多金色的光点，它们四处分散，像萤火虫般。 　　“我记得就是这面书架。”马灵珑指了指左边的木架子，它的高度足有20英尺（6米）, 快要到达天花板了。 　　“你以前看到的，恐怕只是简单的记载，我们不需要那个。”邓布利多说。 　　很快，其中一粒亮点停在最里面的柜子前，然后所有的亮点全都朝那个方向聚拢过去。 　　邓布利多的两只眼睛炯炯发亮，他抬起胳膊，趋势光点将他的需要托了过来，“这本书几乎没什么人看过，可能有积灰，但只要小心一点儿，就不会沾得满脸都是。” 　　老人手里拿着的，是一本不起眼的册子，马灵珑叫它册子而不打算叫它书的原因是，册子很薄，可能连0.1英寸（2毫米）的厚度都没有。比起架子上其他的，它就像是从某本厚书上掉下来的几页。 　　马灵珑半信半疑地从光点上面拿下来，竟然意外的有点沉。 　　但它确实是独立的一本，10英寸（20厘米）长6英寸（15厘米）宽，表面积满了灰尘，如果不是邓布利多用魔杖稍微清理了一下，马灵珑还以为它本来就是灰色的书壳。这本书的外观很简单，连名字也没有，封面是黑色的亚麻布制作而成，布边有轻微破损，书壳表面用镂印的方式绘了两个人形树，藤蔓紧紧的缠绕在一起，难舍难分。 　　不仔细看的话，你根本发现不了树藤像有生命似的蠕动。 　　马灵珑道：“我以为所有魔法书都会自己打理自己。” 　　“总会有特别懒惰或是年代久远而变得迟钝的。”邓布利多意有所指地说，“这就是衰老的可怕。” 　　“您一点儿也不可怕，邓布利多教授。” 　　“谢谢。”邓布利多的嘴角一直保留着若有似无的微笑，这让他看起来像一名慈祥的老者，而不是精于计算的政客，“那么，看完之后放回原处就可以，希望你最好能在太阳下山前离开。这个地方，你知道，不是很安全，幽灵们总喜欢在这附近游荡，如果你想保守自己的秘密，就不要被任何幽灵发现你偷看禁shu。” 　　“你不从旁指点？”马灵珑看着他，“万一我搞错了怎么办？” 　　“你不会搞错，也绝不会忘记等会儿你看到的。”邓布利多说，他盯着那本书，“只要翻开第一页……不，别是现在。”他说，伸出手制止了马灵珑翻书的动作，“我在这里会很尴尬。” 　　“里面只是‘换魂咒’的记载对吗？”马灵珑狐疑地看着他。 　　“是的，就是‘换魂咒’，没有别的。咒语很长，拉丁文的，你很熟悉那些文字，因为比起中文来说，它们实在不算什么。”邓布利多道。 　　“你太抬举我了，教授。”梅林知道她为了掌握咒语苦练拉丁文字究竟花费了多少精力与时间。那些古语非常绕口并且精妙，她到现在都还不能完全掌握某些生僻的词组，绝不会比英国人学中文容易，“谢谢。”马灵珑道，“你用过这个咒语吗？” 　　“没有。”邓布利多道，“就差一点儿。”他眨了眨眼，“不要告诉别人。”邓布利多十分庆幸自己没有使用到它，尽管他曾经为此感到遗憾，“虽然我不赞成你以牺牲自己的方式去成就他，但我理解你的做法。不过你要谨记，灵珑，多给自己一点时间去观察，去看清你信任的那个人是否真的值得认可。”他是过来人，他很明白当感情变得不受控制时，总是伴随着失去理智。 　　“我明白。” 　　邓布利多无奈地点了点头，银白色的长胡子在烛光下变成了浅金色。 　　“我想问。”马灵珑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有麻瓜进入霍格沃兹的记录吗？” 　　邓布利多的眼睛又露出狡黠的神采：“我期待你打破这项记录。”他立刻明白马灵珑这么问的意思。 　　“你允许了对吗？” 　　“我可什么也没说。” 　　马灵珑找到一处偏僻的位置坐下，将书正面朝上的摆上了桌，她不明白为什么邓布利多这么有自信她能完全靠自己学会“换魂咒”，马灵珑对它一点概念都没有，现在距太阳落山至多一个小时，禁shu区的书又不可能从这里拿出去。她知道通常超过两百年的咒语会很长，像一段长篇诗歌，每一个单词都不能出错，而拉丁文并不好念，实施条件也不仅仅有魔杖就可以。 　　马灵珑是在几年前一次翻阅历史文献的时候看到的“换魂咒”，那本统计黑魔法的典籍粗略的描述了一下它的用途，她当时以为这是牢不可破咒的雏形，它们确实有类似的地方。马灵珑印象很深刻，她对契约咒的记载通常都会多看两眼，马灵珑记得简介中提到，施咒者不能与被施咒者提前交合，否则咒语的效果会变得不稳定。 　　她猜测发明这条咒语的人一定非常尊重并且深爱他的另一半，所以才有这条规定，当然也有可能是当时那个年代的思想比较保守。 　　禁shu区平时不会有人来，自从看门人阿格斯.费尔奇（Argus Filch)发现有学生擅自进入这里弄出过动静之后，门口的防护咒加强了。今天就更不会有，包括费尔奇还有他的洛丽丝夫人（一只猫）哪怕巡逻也不能进入这里面，邓布利多离开的时候在门口设立了特殊的屏障，禁止所有人和动物推开这扇门。【注】 　　马灵珑谨慎地翻开了第一页，一股强大的吸力令她感到一丝危险，她急忙从座位上弹跳起来并迅速地将书本合上，在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可能被邓布利多坑了。很快的，马灵珑意识到那只是防御魔法，用来阻止外人在没有获得持有者的允许下翻阅而设。邓布利多作为霍格沃兹的校长是最有资格拥有图书馆中每一本书的人，他刚才亲自将魔法书交到马灵珑手里的时候，就已经算是受过权了。 　　防御魔法没有对她造成伤害，马灵珑重新坐了回去并翻到刚才那一页，强大的吸力将她代入到另一个地方。 　　马灵珑待在原地左右看了看，四周的景象她从没去过，是一个房间，确切地说，是一个看起来很温暖的房间，面前有一张超过10英尺（3米）的大床，除此之外，木质的床头柜上放着一盏油灯，火苗是粉色的。 　　这里的环境像是中世纪巫师的卧室（跟霍格沃兹部分教师的卧室也很像），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水晶摆设还有漂亮的矿石堆砌的壁炉，里面的火烧得正旺。马灵珑立刻明白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了，她哪儿也没去，真身还在椅子上坐着，这里是意识世界，她眼前所见，是受到撰写这本书的人的记忆所影响。马灵珑能通过触觉（拿不走东西），视觉，将她的所见完全铭记于心永远也忘不掉。 　　这就是邓布利多说过的，只要翻开第一页就不会搞错的原因。 　　几分钟后，或许也没那么长，意识空间没有时间限制，只是她感觉好像过了很久，马灵珑也明白了邓布利多为什么会觉得尴尬。 　　这是一段详细的，并且连细节都没有被省略掉的“换魂咒”的视频教材，马灵珑不得不用麻瓜世界的东西来称呼她所看到的。一对年轻的男女巫师，赤身裸体地纠缠在一起，那张10英尺的大床成了他们的性ai摇篮，两人彼此爱抚着对方的身体，用嘴和舌头，还有他们能够用上的所有部位。 　　他们的脸十分模糊，五官省去了颜色，像是用泥团捏出来还没来得及着色，灵珑无法通过两人的表情看出他们的情绪。肯定是故意的，马灵珑想，谁也不希望自己的性ai教科书被后世观赏的时候也顺便记住了他们长什么样子。 　　这确实很像是性ai教程，前戏很长，具体时间马灵珑很难估计，也许跟斯塔克对她做的差不多，可能还要更久一些。她不断地吞咽着口水，像是十分口渴的样子，马灵珑无所适从地思考着是不是应该退出房间，实在很尴尬。她怀疑邓布利多是不是拿错了书，很有可能不是吗，毕竟他上了年纪。 　　但是很快的，马灵珑便不这么想了。 　　施咒者是男方，他将xia体cha入女方通道的时候开始念起那段冗长的咒语，而马灵珑真希望有谁能给他们的私密部位也模糊一下就好了。 　　男巫用喘着粗气的声音，一面与女巫交合，一面将两人的灵魂相容。交换过程漫长而又热辣，整个房间弥漫着浅红色的烟雾，十分香甜的颜色，那应该是咒语的效果，马灵珑猜想它们肯定是蜜桃味儿的，可惜意识世界没有味道。 　　马灵珑逐渐变得有些奇怪，耳膜被一双男女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娇喘低吟持续折磨，她觉得口干舌燥，身体也产生了微妙变化。她瘫软地靠上墙，呼吸跟着女人的喘气变得越来越快，虽然马灵珑明知道这只是意识里的画面，跟做梦差不多，但她就是没法控制的也跟着浑身燥热起来。 　　斯塔克的亲吻，斯塔克的抚摸，斯塔克的情话与挑逗在这个时候一股脑地全都涌入马灵珑的大脑，混合着眼前香艳但又十分难堪的场面，她发觉自己像是着了魔似得疯狂地想念斯塔克，想念他毫无遮掩的露骨示爱，想念他用他的嘴唇与胡子扎在自己皮肤上的触感。 　　每一下都能让她颤动不已。 　　马灵珑从没如此渴望自己也能被如此对待，特别是当她想到斯塔克的性技巧是如此纯熟的时候，她嘴唇微微开启，显然仅用鼻子呼吸已经不能满足氧气进入肺里的需求，她想要被斯塔克像那个男巫对待他的妻子一样吮吸她的ru尖与颈项，直到被亲吻过的每一个地方都充血发红为止。 　　斯塔克说过好几次，做ai是舒服的事情，而他可以做到比普通的性爱更舒服。 　　这实在是令人向往的蛊惑。 　　不，不，停下来！ 　　马灵珑狠狠地掐了一把大腿，她用残存地理智告诉自己，现在可不是做春梦的时候，她需要专心的注意施咒中的每一处细节，她得把注意力集中到男女巫师的上半身而不是下半身。她会变得满脑子都是色qing画面是受到魔法的影响，而不是真的如此想要投入斯塔克的怀抱。 　　不，或许那就是她潜意识里的期望，因为光是斯塔克的怀抱就能让她感到舒服。 　　时间过去多久马灵珑已经完全没有在意了，她现在牢牢地记住了那一长段咒语，它真的很长，马灵珑第一次见到这么长的咒语，那可能需要念上好几十分钟的时间。而且，由于整个过程是在那种情况下进行的，就显得更漫长而持久。 　　她没有立刻离开图书馆的禁shu区，马灵珑还没能从刚才的火热场面中全身而退，她觉得内裤底下充满了粘稠感，这让她羞愧但又莫名兴奋。 　　马灵珑应该感谢撰写这本书的作者以如此直观的方式传教，她设想他们不但深爱彼此，也希望用这样的方式让后世跟他们同样相爱的伴侣也能像他们那样彻底拥有对方。如果不是这样，马灵珑可能很难在一个小时里记住每一个单词。 　　当然还不止这样，前戏十分重要，并不是指亲吻，而是一味魔药。施咒者得把一滴配方十分复杂的魔药涂在嘴唇上，它可以巩固两人的灵魂能够稳定的交融。 　　“换魂咒”无疑是难度极高的契约魔法，不仅仅是配方或是咒语跟现在简化过的完全不同，作为一个毫无性史的人，马灵珑实在很担心自己是否能够顺利完成它，机会只有一次，咒语在中途绝不能被打断，而斯塔克又是那么的经验丰富…… 　　天色渐暗，马灵珑趁着幽灵出现之前离开了禁shu区，即使她可以再施一道咒将它们困在外面，但幽灵肯定会大惊小怪的到处嚷嚷，她不打算节外生枝。 　　马灵珑走过书架，看到几个正在为巫师等级考试焦头烂额的高年级学生，尽管他们才上四年级，却已经在为明年的普通等级考试做准备了。他们可能会错过晚饭，但马灵珑不准备提醒的加快了脚步。 　　其中一名学生看到了她，还朝她挥了挥手，马灵珑不得不停了下来表现出应有的冷静。 　　一名帅气俊朗的少年轻快地走来，他在接近马灵珑时助跑了两步，为了不发出声音（因为在图书馆），他是点着脚尖的。 　　“莉莲教授。”那个男孩儿爽朗地朝马灵珑打了一个招呼，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不那么张扬，“他们说你今天回来了，我还不相信，没想到是真的，你知道我们这学期的黑魔防御术的教授简直糟透了吗？”【哈2的剧情】 　　少年有着整齐的金棕色头发，浓浓地眉毛让他的眼睛看起来格外有神，他系着黄黑相间的领带，毋庸置疑，少年来自赫奇帕奇。 　　“听说了。”马灵珑故作镇定地掩饰着难堪，“塞德里克（Cedric），你们不去吃晚餐吗？”她说完朝塞德里克身后望去，长桌前坐了三个拉文克劳的学生，其中一名长着东方面孔的女孩儿也在看她，乌黑油亮的头发从她的肩膀一直延伸到腰部。 　　马灵珑知道那是谁，拉文克劳的学霸，温婉可人的姑娘，秋.张（Cho g），塞德里克的女朋友，赫奇帕奇与拉文克劳似乎总是走得最近。 　　“不去了，我们还有功课没有完成，这学期有好几个咒语被洛哈特搞得一团糟，我们不得不自学。”塞德里克.迪戈里（Cedric Diggory)，赫奇帕奇四年级学生，优秀，英俊，身材修长挺拔，他是整个学院乃至霍格沃兹的名人。不同于哈利.波特是因为伏地魔的关系被迫出名，塞德里克的存在几乎让斯莱特林的骄傲家伙们也甘愿把头稍微低下来一些。【注】 　　“如果可以的话。”塞德里克随即又道，“你能给我我们做课外指导吗，求你了，教授，我们知道你对黑魔法很有研究。” 　　看起来这其实是他专程过来的主要目的，而如果是平日，马灵珑会答应的，塞德里克是她最喜欢的学生之一：“你们还是自己搞定吧。”但今天不行，她很不舒服，不是因为头疼什么的，内裤的布料摩擦着下面令她浑身难受。 　　“噢，不……”塞德里克回过头，略显失落地朝朋友们摇晃脑袋，表示没能成功。 　　“灵珑？”斯内普从拐角出现，他可能没想到会在图书馆跟她碰上，“你怎么…”他陡然转换成冰冷的目光直视着塞德里克，像是看一种他不认得的水生植物，“你在这里做什么，现在是晚饭时间。” 　　“我们……”塞德里克往后退了一步，“我们正准备去。”他把手背在后面朝秋.张勾了勾，然后所有的学生都收拾起书包飞快的离开了，“下学期见，莉莲教授。” 　　等到学生们都走了，马灵珑冷冷地笑了一声：“你的人缘真不错。” 　　斯内普并不在意学生们是否会喜欢他，至少斯莱特林的喜欢：“你在发烧？”他疑惑地看着她，“你的脸……”斯内普不知道要怎么形容马灵珑的状态，她比平时多了几分妩媚，斯内普觉得这不会跟她的打扮有关，马灵珑今天的衣着十分保守（对当事人而言），起码裙子过了膝，上衣也有一截不明显的袖子。 　　“没有。”她道，马灵珑的两腮红得厉害，她知道，她真感谢塞德里克有意回避了这件事，马灵珑不用手去摸就可以感受到它的滚烫，她的嘴唇也很红，像新鲜的石榴汁。 　　“你去了禁shu区？”斯内普明锐地察觉到了马灵珑的行动轨迹，“你看了什么？” 　　“什么也没看。”她理直气壮地回答。 　　马灵珑留意到斯内普的打扮像极了布鲁斯.韦恩，也就是蝙蝠侠，当然不是指身材，巫师从不锻炼肌肉，更不会为此感到自卑。他的长袍从头裹到脚，如同一只蝙蝠的模样，只是比起布鲁斯的蝙蝠形象，斯内普像是营养不良的那种。 　　她以前觉得斯内普的无精打采跟全身都是黑色有关，但想想，蝙蝠侠的黑色就十分的孔武有力。 　　“学生们都在食堂议论你。”斯内普不是很相信马灵珑的回答，但他无意纠缠，“他们说你回来了。” 　　“快回来了。”马灵珑道。 　　“那个麻瓜……” 　　“他叫斯塔克。”马灵珑打断道。 　　“你依然为他沉迷其中对吗。”斯内普带着不屑的表情，“你和他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已经知道了。”马灵珑说，“他知道我是巫师却没有表现出反感，他甚至对魔法兴趣浓厚。”马灵珑顿了一下，“你真应该重新回麻瓜世界看看，那里已经完全不是你想像中的样子了。” 　　“你告诉他了？”斯内普有些不自然地颤动着他的面部肌肉，“他不会接受你的，他怎么可能接受，他只是一时反应不过来。” 　　她应该会为斯内普的激将感到不悦进而发火，但她没有，她的心情好到足以原谅斯内普的无知：“斯内普，那个世界不一样了，巫师根本不是唯一的异类。” 　　斯内普没有立刻反驳“异类”这个形容，他静默了很久，直到马灵珑以为他会口出恶言时，他却用平静的语调说：“你刚才叫我，斯内普？” 　　作者有话要说：　　【费尔奇】：一个哑炮，对学生很刻薄，有只猫，但是最后大战的时候依然坚守岗位，大战结束后他拿着扫把清理垃圾的样子值得尊重。 　　【洛哈特】：哈2的黑魔法防御术老师，没真才实学 第71章 度假 　　拉斯维加斯, 世界四大赌城之一，也是美利坚最受欢迎的娱le城市, 就算不以赌博为目的来到这个地方, 仅仅只为购物与美食, 拉斯维加斯作为度假胜地也是不错的去处。 　　“我可没想到你会想要来这个地方。”斯塔克坐在豪华轿车里，喝着加了冰块的香槟，他像是准备参加重要的宴会，穿着正式的西服, “我以为你更想去欧洲或者其他有文化底蕴的国家, 你怎么不去中国？” 　　马灵珑一身银白的绣花礼服，V形的低领口恰到好处地衬托出她丰满的胸部, 高开叉的长裙无疑最能展示她的性感长腿。礼服的后背是全镂空式的, 斯塔克必须极力克制才能不把自己的掌心从马灵珑的背脊一路摸到前面。她没有什么化妆的迹象, 比在酒吧或是工作时还要淡很多，嘴唇是桃粉色的, 看起来十分恬静。她的脖子上戴着一条钻石项链, 坠子是祖母绿，右手小指上戴着斯塔克送给她的红宝石戒指, 那是与它现在全身都不协调的配饰, 但却是她的标志。 　　女孩儿靠在斯塔克的怀里, 慵懒地摇了摇手里的玻璃酒杯，说：“整个中国我已经走遍了，欧洲也是，而你对这两个地方没什么兴趣, 我自然就选你以前常去的地方。” 　　他们正在前往拉斯维加斯著名的赌场酒店的路上，斯塔克以自己的名义在赌场的VIP室开了一个赌桌，不少富豪收到消息以后纷纷加入进来。 　　提出赌博需求的不是斯塔克，自从经历绑架以后，他已经很久没去那种地方了，他最大的娱乐活动变成了制作盔甲。倒是马灵珑似乎对赌场娱乐兴趣浓厚，她说她以前没有去过，所以想要尝试。 　　今晚的主角会是他的女孩儿，斯塔克已经准备好足够多的筹码供赌博菜鸟挥霍一整夜。 　　“我现在对中国可有兴趣了。”斯塔克揽着马灵珑的肩膀说，“不准备带我去你的家乡看看，那个地方叫什么来着，滚滚山？” 　　“昆仑山（Kunlun Mountains）。”马灵珑说，“迫不及待想要见我的父母吗？” 　　“总是要见的。”他说，带着不那么真诚的口吻，“他们一定会喜欢我。” 　　马灵珑用手指挑了挑斯塔克的下巴：“你的自信毫无根据。” 　　“当然有根据，因为你就喜欢我，这表示你的父母跟你有相同的品味。”他亲吻着女孩儿的脸颊，斯塔克恐怕也没有像他表现出的那样自信满腹，他虚张声势地夸下海口，只是不想让马灵珑发现他软弱的一面。 　　斯塔克恐怕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与“长辈”相处，他从来不讨长辈喜欢，当然他也不受同龄人待见。 　　马灵珑离开霍格沃兹以后，就按照斯塔克之前计划的休假旅行，她选择了拉斯维加斯。 　　斯塔克没有太多关于度假的经验可供参考，他对旅行没有概念也没什么兴趣，只要能和马灵珑在一起，哪怕待在工作室也是美妙的。马灵珑则相反，她去过的地方很多，甚至有一部分的位置在地图上根本就找不到。 　　选择拉斯维加斯的原因是，这里是购物天堂，也是美食云集的地方，今晚会是刺激的一夜。 　　“宝贝儿，虽然我知道你的职业还有那个可爱的神秘身份，但实际上，我发现我并不了解你以前的生活，你说你的父母已经获得了永生，但在我听来实际上他们已经过世了。抱歉，你知道我不是真的希望他们死了的意思。”斯塔克想了想说，“你应该不介意我问你这些问题吧，我就是好奇，你说你已经告诉关于你的百分之八十，但我觉得我连你百分之八都搞不清楚。” 　　“永生的概念你不明白很正常，你也用不着理解他们。”马灵珑回道，“你已经很了不起了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斯塔克开心地不做任何修饰的回道，“我知道我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麻瓜。”他顿了一下，“但如果我会魔法，我也一定是最聪明的巫师。” 　　马灵珑没有否认这点，斯塔克可能会被分到拉文克劳，但也有可能是格兰芬多，毕竟他既聪明又具有勇气：“如果我说，其实我是为了你才接近你的？” 　　她隐瞒汉娜与自己的契约关系是不希望斯塔克自责，那肯定还得牵扯出十年间她对他的保护，当然，如果斯塔克想要将那个当成是监视也可以，但马灵珑猜测他应该不会这么想。斯塔克现在害怕有人因为他遭遇危险，甚至为他而死，马灵珑没必要制造斯塔克的不安，那对他们目前的关系来说实在很多余。 　　斯塔克张了张嘴，可能正在对这句话的真伪做评估，最后他说：“如果真是这样。”斯塔克狡黠地掀起嘴角，精致的小胡子也上扬起一个有趣的弧度，“那我猜你一定早已为我着迷。”显然他不认为马灵珑是完全为了自己，他只当这是女孩儿为了哄他高兴耍的小心机，但这不会导致斯塔克对马灵珑的爱意减少哪怕一毫克。 　　他喜欢这个心机。 　　“你不相信？”马灵珑道。 　　“并不是。”斯塔克说，他眨了眨眼睛，然后他立刻将话题引到了另一个困惑上，“你一个人住在山上？” 　　马灵珑也不执着，而是解释说：“昆仑山下有很多城镇，贾维斯有替你介绍过。” 　　“所以你其实是住在附近的某个城市中？” 　　“事实上。”马灵珑笑了一下，“我就住山上。” 　　“很好，知道如何戏弄我了。” 　　昆仑山位于青海与西藏之间，地理位置偏远道路险峻，连探险家也不会轻易踏足。在北面山顶有一块千年寒冰隆起的巨大石头，外观普通，只有“聚仙会馆”的学生或老师才能发现其中奥妙。他们只需对着巨石的表面轻轻敲打三下，石头会立刻变成一道拱门，一旦从拱门中间穿过，另一边，就是截然不同的世界。 　　“你看起来可不像野人。”斯塔克道说，“那片山脉什么都没有，除了常年不化的积雪。” 　　“我来自昆仑山的顶峰处。”马灵珑对他说，“那里有成群的建筑还有很多跟我一样的人，我们从小生活在一起，八岁那年，我作为交换生去英国学习西方魔法，一年回国一次。” 　　“你跟我一样。”斯塔克像是找到了认同感，“我八岁时也被送去寄宿学校，一年也只回家一次，就是圣诞节那几天。” 　　“你还没听明白吧，斯塔克。”马灵珑用指尖点了点他的鼻头，“英国有魔法学校，难道中国就会没有吗。” 　　“你来自中国的神奇学校？”斯塔克发出惊愕的叹声，“它是什么样的，跟霍格沃兹有什么区别？”他一点儿也没对超自然现象表现出反感，斯塔克对此的旺盛好奇心让他对马灵珑的家庭十分向往，如同五岁时面对他人生中的第一块电路板。 　　“请允许我保留仅有的神秘感。”马灵珑把脑袋伏在斯塔克的西装外套上，扬着下巴对他说，“如果你希望的话，明年2月我带你去看看，那里是我说了算的。” 　　斯塔克猛地亲了她一下，他觉得他的女孩儿实在很懂他：“为什么不能立刻去，我们现在就可以订机票！” 　　“我不认为你已经准备好见我的父母。”马灵珑说道。 　　“哦。”斯塔克说，他再一次眨了眨眼睛，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过了好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以为我们可以跳过这个环节，鉴于我没有家长。” 　　“不可能的。”马灵珑用指尖点了点他胸前的反应炉，“运气好的话，也许有人能为你取出弹片。” 　　斯塔克惊了一下，就好像被人抓到了犯罪证据似得的窘迫，他以为马灵珑知道了他中毒的事，直到斯塔克发现她只是随口一说：“我觉得我们的进展确实太慢了，你不觉得是这样？”他突然埋下头，贴近自己的嘴唇，他将掌心移到女孩儿光滑的后背上，不安份地游走，借此将两个人的注意力转移到另一件有趣的事情上，“猜猜我想做什么，现在？” 　　马灵珑把身体紧绷地打直，留给斯塔克更多的空间：“我可不知道。” 　　“不，你知道。”斯塔克的掌心慢慢往女孩儿的胸侧挪动，“你真性感，宝贝儿，我喜欢你这身打扮，特别是后背的设计，它完全符合我的审美。”斯塔克的手掌停在衣料边缘，他随时都能通过后背的镂空直达前方的山丘，他的五根指头粗糙又灵巧，有意无意地做出恰到好处的挑逗动作。 　　马灵珑加快了呼吸，她当然知道斯塔克要做什么，他正在做，并且马上就要成功了，近在咫尺。 　　“只要你保证不会生气。”斯塔克在她耳朵低语，“我就能保证下车前让你爱上我的手指头。”女孩儿的全身上下都是那么柔软，斯塔克贪婪的贴近她，抱紧她。 　　豪华轿车的后排座十分宽敞，他们两人在上面还能双双平躺，驾驶位与后排座之间隔着一块不透明的钢化玻璃板，这似乎是专门为像斯塔克这样的花花公子特意准备的特殊设计，甚至还有一定的隔音效果。 　　“我……”马灵珑本能地想要拒绝，这是由于她的羞涩驱使的下意识反应，但她的脑海里骤然闪现出“换魂咒”里那对夫妻交合的影像，马灵珑咽下一口唾液，接着说，“我保证。” 　　“很好，就是这样，我们一步一步来，先从手上动作开始。”斯塔克难掩兴奋地放下酒杯，差点因为一个转弯把酒给洒出来，斯塔克想起很久以前也曾为能摸到姑娘的乳fang而感到莫名紧张的青春期。 　　他不由自主地把女孩儿抱上大腿，将马灵珑的后背完全朝向自己，好让对方无处可逃，“得两边一起才公平，对吗，我不能只照顾一部分而忽略另一部分，你也不会喜欢的。” 　　马灵珑的呼吸一阵一阵地响起，或急促，或平缓。 　　“别紧张，我不做别的，至少不在这里做，我们只是趁着还有段距离的空闲，教你一些关于性ai的附加技巧。”斯塔克一边在马灵珑的耳边给予安抚，一边将双手由镂空的两侧逐渐往前缓缓滑动，“放轻松，如果你害怕的话，我听说，接吻可以缓解压力。” 　　斯塔克把嘴贴上她的嘴唇，马灵珑为了迎合湿漉漉的热吻把面庞轻轻旋转过一些角度，斯塔克迫不及待的将舌头伸入她的唇齿之间。两人的嘴里尚有香槟酒的味道，唾液加快分泌，他们的舌头交缠在一起，贪婪的吮吸着彼此的甘甜。吮吸声在寂静的车厢内是那么的明显，马灵珑从没做过这么疯狂的举动，她甚至不能确定司机是否能听得到这个下流的声音。 　　斯塔克牢牢地扣住她的腰肢，生怕马灵珑跑掉似得，他的双手逐渐覆盖住两团柔软的山丘，斯塔克惊喜的发现，它们比他想象中的尺寸大了一整圈，这是在上次匆忙中没有感受到的遗憾，伴随着女孩儿一阵颤栗，斯塔克开始轻轻地揉捏起来。 　　好的开始，男人激动的想着，他敢确定这次的度假是马灵珑的事先安排。 　　性感的礼服，封闭式的豪车，激情四射的拉斯维加斯，这一切都是马灵珑定的计划，斯塔克事先毫不知情，尽管有点不像她的作风。但斯塔克感觉得出来，女孩儿正在尝试着接纳他的全部。 　　斯塔克稍微松开嘴唇后说：“就是这样，没什么可怕的对吗？很舒服，我说过的，你只需要闭着眼睛享受就好。”他的手在女孩儿的胸口处忽上忽下的鼓弄，很快让那一对坚ting的豆子变得又硬又红，他用两根手指轻轻捏住，“嘘嘘，别动，保持这个姿势，你马上就能体验到以前从没感受过的舒适。” 　　斯塔克以极大的耐心每次只刺激一点，每次加快一点节奏，他用温柔至极的语言使马灵珑逐渐放松直至完全瘫软任由他摆布。 　　“不……”马灵珑虚伪地发出毫无说服力地抗议，伴随着一声低吟娇哼。 　　“不？”斯塔克娴熟地揉搓着滚烫的柔软部位，他粗糙的指头是天然的刺激器，“你确定吗，我觉得你实际想要表达的是‘继续’。” 　　但他们没法再继续了，车停了下来，霍根敲了敲隔离窗，说：“我们到了，斯塔克先生。”他猜他的老板正在提裤子。 　　斯塔克完全可以让司机把车往回开，而她相信马灵珑可能根本不会拒绝，但他有更好的计划。在车里做确实很刺激足够令人期待，但这肯定不适合第一次的性ai体验，斯塔克想给他的女孩儿最好的感受。 　　“是的，毫无疑问我们到了，你先等一等。”斯塔克稍稍用力的抓握了最后一下，然后从布料底下抽出双手搂住马灵珑的腰，“你需要时间缓和一下亲爱的，我不希望当你走出车门的时候满脸通红或是举止奇怪，这样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在车里做过了什么，我猜你下面一定湿的不行，我的建议是，你先去一趟洗手间。” 　　“你真可恶。”几秒钟之后，马灵珑咬着牙从齿缝间挤出这句话 　　斯塔克亲了亲她的后背：“你却迷人至极。” 　　斯塔克是赌场的常客，由工作人员从进门到内厅，一路上对他表示问候可以看得出来。整个拉斯维加斯的赌场老板都认得斯塔克，并将他列为最尊贵的上宾，还为他在酒店的顶层豪华套房内保留着永久空房，他曾经一度将数不尽的钱投进这些地方毫不吝啬。 　　其实，斯塔克完全可以利用自己发明的仪器或是依靠他的天才数字大脑赢得盆满钵盈，但他根本不屑于这么做，他来赌场就是为了挥洒的。 　　但马灵珑却不一样，她来赌场可不是为了消费，她是想要赢钱的。虽然这是大部分赌客的想法，但真正能落到实处的极少，而马灵珑将是那少有的部分。 　　斯塔克与奥巴代的那次街头打斗损毁了很多东西，其中包括一座仓库，25辆轿车与13辆卡车，还有若干公共设施。在奥巴代掉入反应堆引起剧烈爆炸之后，破坏造成的损失超过了一千万美金，这还不包括罚款的项目，而这一切最终都是由斯塔克工业承担。 　　斯塔克对此没有任何意见的开出一张又一张的支票，好像它们只是纸而不是钱，但是马灵珑却不这么想，她要为斯塔克找回损失。撑着魔药还未形成结晶露之前，他们有很多时间消遣一下。 　　“天呐，是钢铁侠！” 　　不知是谁惊叫了一声，紧接着便有人陆陆续续地从四面八方超这边聚拢。 　　是的，托尼，又是钢铁侠，显然马灵珑和斯塔克都忘了这点，特别是斯塔克，他可没想到有关钢铁侠的热度还在持续升温。如果不是身边早有佳人相伴，他会很乐意成为众星捧月的焦点，但是现在，面对把他们围在中间的酒店住客，他有点不那么热情，甚至为一些直接将马灵珑挤到一边的人表现出了愤怒。 　　钢铁侠的粉丝们无疑是情绪高亢的，为了得到偶像签名，他们可能很难照顾到他身边的人，即使有些粉丝对马灵珑也确实产生了好奇，但没有什么比拿到钢铁侠的签名更重要。 　　“嘿，伙计，悠着点儿。”斯塔克将马灵珑揽了过来，顺手就签了几个。 　　马灵珑一点儿也不介意自己被人群排挤，她为斯塔克如此受到追捧感到自豪不已，因为无论大家有多爱他，他也只属于她一个人。 　　哈皮.霍根及时赶到，他拨开了人群，将斯塔克和马灵珑护送到了安全的地方，至少不会像大厅里那样直接被住客围堵。 　　“抱歉。”斯塔克说，“有时候被人喜欢也是一件烦恼的事。” 　　“我理解。”马灵珑道，她当然理解，她是魔法世界的明星，也有人拿着她写的书找她要过签名。 　　“托尼。”当两人走出电梯的时候，一名女性的声音由他们右侧传了过来，斯塔克可能是想无视对方的呼唤，于是又一声“托尼”响了起来。 　　那名女郎有着纤细的腰部和性感的臀线，她的胸脯仿佛要从低胸上衣的弧度弹跳而出：“托尼，你还记得我吗？”女人甩着她的金色大波浪卷走了过来，以十分熟稔的态度朝斯塔克贴的很近，就只差把自己的胸口抵上去了。 　　酒店外面骄阳似火，但跟眼前的女人比起来，户外的高温实在不算什么。 　　“很抱歉，小姐，我不认识你。”斯塔克没有撒谎，他的确忘了对方是谁，他以前钟情过很多金发妞，不可能记得住她们每一个人的名字，包括脸。 　　“凯莉(Kylie)。”女人道，“你叫我莉莉，想起来了吗，你说你喜欢我的屁股。”也许她是故意这么说的，凯莉觉得现在站在斯塔克身边的女性没有竞争力，她希望旧情复燃。 　　斯塔克有些紧张地看了马灵珑一眼，搂着女孩儿肩膀的胳膊紧了又紧：“不，小姐，我不喜欢任何人的屁股，除了我身边这位，她叫灵珑，是我的……” 　　“保镖，我是斯塔克的保镖。”马灵珑抢先道，她朝前跨了一步，横在凯莉与斯塔克之间，将凯莉强行逼得退了退，“请你保持距离，否则我会以斯塔克可能受到威胁指控你。” 　　斯塔克本来就很深受女人欢迎的，特别是在做了钢铁侠以后，几乎所有女人，当然还有男人比以前更快的将他识别出来。只是这个叫凯莉的女人大胆而直接，像是挑衅的态度。 　　“什么？”凯莉带着嘲讽的表情将马灵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然后转而对斯塔克道，“你在开玩笑吗托尼，你请一个亚洲女人做保镖？” 　　“我可以把你这句话理解为歧视吗，凯莉小姐？”斯塔克想了想说，“希望你不是这个意思，毕竟我恰好认识几个反歧视协会的。” 　　凯莉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瞧瞧是谁来了，赌场的大客户。”一个看起来精明强干的男人装腔作势地走了过来，他穿着米黄色的西装，当他靠近凯莉时，便自然而然地搂住了对方的腰，“托尼，好久不见，哦，不，现在是钢铁侠了，你花了多少钱搞那种宣传？” 　　“汉默。”斯塔克的脸上立刻呈现出厌恶和鄙夷的神色，连一点掩饰都不添加，“你居然还没破产。” 　　“这不奇怪，你不也一样，关闭武器部门之后，我猜你现在的压力很大吧。”贾斯汀.汉默斜着眼睛看了看马灵珑，“没想到你连品味都变得这么奇怪，我想我应该对你表达同情。” 　　“是吗，我可不觉得。”斯塔克立刻在马灵珑的脸上亲了一口，“倒是你，品味一如既往的低俗。” 　　作者有话要说：　　【汉默】：钢2的角色，与妮妮算是对头。 第72章 狙击 　　VIP的赌博厅非常豪华, 厅内椅子都是真皮的靠垫，羊绒材质的地毯洁净得一尘不染, 罗马风格的吧台前坐着几名打扮性感艳丽的女郎, 她们是专门为了让男人在赌博时刻也能感受到兴奋的调和剂, 高学历高姿态，绝对跟普通的陪酒员大不相同。 　　有资格进入内堂的赌客都是家财万贯的富豪，有一半是富豪的夫人，她们为了斯塔克慕名而来。看起来除了小青年, 中年妇女也对钢铁侠偏爱有加, 不过，比起一楼大堂的住客表现出的热情, 她们就要矜持多了, 至少不会一拥而上。 　　参与赌局的包括贾斯汀.汉默等总共四个人, 站在他身边的凯莉吸引了大部分男士的眼球，当她弓起身来的时候, 几乎要将半边屁股从她的超短裙里面泄露出来。 　　“好吧, 我的女巫保镖。”斯塔克说，他果然对凯莉的屁股没有一点兴趣, 他的注意力只在他的女孩儿这里, “既然你想感受赌场气氛, 直到你无聊为止，我都会坐在你旁边这个位置，你的预算是多少？”他笑着问。 　　两人的距离十分贴近，斯塔克的嘴唇几乎贴在马灵珑的脸上, 他的一只手按在马灵珑的腰肢，像是抱着一个不允许任何人抢走的宝贝。他们目中无人的调情，完全不顾别人眼光，当然这在斯塔克的人生经历中是十分常见的现象，所以没人觉得奇怪或是看不下去。 　　“两千万。”马灵珑说，她在斯塔克的脸上亲了亲，然后看向凯莉，那个将自己最丰满的部位展露无遗的金发美女，马灵珑仿佛是在挑衅一样地对她抛出邪恶的微笑。 　　纵然凯莉气的咬牙切齿，她也不得不保持应有的从容态度，想必对她来说，相较于贾斯汀.汉默，能站在斯塔克身边才算是成功的象征。 　　“哦，一个保守的数字，看来你也有节俭的一面。”斯塔克把钱砸进赌场的最高纪录是一次八千万美金，他觉得当时赌场的老板估计都想为他的壮举开一打香槟了，“结束之后你想吃什么菜？” 　　“我想先去我们经过的那家珠宝店，我看中了一样东西。”马灵珑没有将心思用在赌桌上，她根本不用太用心去面对接下来的挑战，她已经安排好了，“我想吃牛排，这家酒店的牛排应该不错。” 　　“你不想吃中国菜吗？”斯塔克提议，“你好像从来不邀请我吃中国菜，难道你更喜欢牛排和沙拉？” 　　“在美国吃中国菜？”马灵珑带着讥讽的口吻道，“相信我，那只是打着中餐招牌的美式快餐，以后我带你吃正宗的。” 　　赌桌上一共坐了七个人，除了斯塔克和汉默，其他五个有富豪的夫人和做贸易的，赌局就在斯塔克与马灵珑的调情中展开了，他们在牌局一开始就下了一个非常高的筹码。女孩儿以前从没接触过任何博彩娱乐的活动，巫师不玩儿这个，不是因为看不起或是玩不来，而是这种游戏一旦与魔法挂钩几乎没什么悬念。 　　他们玩儿的是“巴卡拉”牌，一种源自法国的纸牌游戏，流行于欧洲各地赌场并且极受欢迎，参与的人数也是最多的。马灵珑之所以选择这种需要动点脑子，但又不会太费神的游戏是因为它赢钱的速度非常快，随着你下注的多少，有时候能在一局里收回全部的筹码，反过来输钱的概率也是成正比的。 　　虽说是马灵珑坐在赌桌上，但出牌与要牌的其实是斯塔克，他一面漫不经心地应付赌局，一面为马灵珑小声的解说着牌局的要领，偶尔两个人亲个嘴儿什么的就像在自家客厅。他们的行为没有引起其余赌客的不满，因为慷慨的斯塔克已经在一小时内输掉了三百万美金，作为他的对手，这实在是令人兴奋的举措。 　　斯塔克就像是来送钱的，谁会在意他抱着美女要弄出什么动静来。 　　“感到无聊了对吗？”斯塔克把牌面扣在桌上，看也没看，反观对面的三个，却是苦思冥想，“那么我们现在就去买珠宝？” 　　马灵珑的目的本就不在体验麻瓜的娱乐项目上，她不需要体验这个，对一名巫师来说，马灵珑甚至能够占卜出对手此时拿着的究竟是多少数字。【注】 　　她用沉闷地语气询问道：“我没想到这个还挺花时间的，怎么加快进度？” 　　“把所有筹码推到中间就行了，一次解决，如果你一定要花掉两千万才觉得愉快。”斯塔克刚才兑换了两千万美金的筹码圆圈，花花绿绿地堆在面前十分晃眼，“你来试试手气怎么样？”他拿起桌上的牌递给马灵珑，“希望你对数字就像对我手指一样表现出敏感。”他意有所指的在他耳边轻声细语地说。 　　“斯塔克先生。”发牌的男侍道，“请问你这一局要加注吗？” 　　“是的。”他把剩下的一千七百万筹码全都推向下注区，“速战速决。”斯塔克对赌客道。 　　再有钱的富甲也不会拿自己的千万财产任意挥霍，除了斯塔克，不是因为他们挥霍不起，而是没有谁像斯塔克那样愚蠢。这是赌客们，也包括前来参观这场赌局的盘观者的想法，输钱对斯塔克来说似乎比赢钱还要痛快。 　　马灵珑将牌拿在手里，然后找侍者又要了一张，她对斯塔克道：“如果我赢了，我们对半分。” 　　斯塔克愉悦地笑着：“无论输赢，我都可以给你两千万，离开赌桌就给你。” 　　马灵珑牵起嘴角，像是回应他的慷慨。 　　所有人都没有防备的，甚至没有一点儿犹豫地将自己与之对等的筹码也推了出去，特别是汉默，他还为此加了一倍。他表现出的自信仿佛认为斯塔克必输无疑，汉默很清楚，就算他没能赢得了同桌的其余两个，自己也能净赚五百万。 　　这么想着的不止汉默，其他两个也如是。 　　“斯塔克先生的牌最大。”发牌的男侍像宣判死刑一般的说，“九点，他赢得了所有筹码。”他朝斯塔克点了点头，“祝贺你，先生。” 　　不止赌桌上的参与者和四面八方的旁观者，就连斯塔克也惊讶地发出一声不敢置信的呼喊：“哇哦！”他叹道，“我们赢了五千万！”斯塔克捧着马灵珑的脸庞落下了一个长长地热吻，没有谁真正喜欢输钱，那只是斯塔克以前不知该如何找乐子时候的疯狂举动，但不意味着他不会为自己的好运感到雀跃，“你真是我的幸运女神！” 　　汉默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他输掉了整整一千五百万。 　　另一名赌客尖叫着跳了起来：“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你一定是作弊了！” 　　“嘿，说话注意点。”斯塔克不甘示弱地回敬，“我可以告你诽谤，在你拿出证据之前。” 　　不会有人认为斯塔克会在赌桌上出千，包括赌场老板，斯塔克是这家赌场贵宾级别的常客，他在这里的开销总和高达一亿美金，如果他要作弊早在十年前就已经做了，不会非要是今天。他用两千万赢得五千万是很正常的情况，大家只会相信斯塔克的确突然来了手气，带着羡慕或嫉妒的表示祝贺。 　　斯塔克顺利地拿走了所有的筹码，在哈皮霍根的护送下，这简直是意外收获，他不但没少一分钱，反而赢了整整五千万。他发给侍者一块价值十万的筹码块做为小费，又拿出二十万请在场的每一名观众喝酒，所有人为他的阔绰与好运鼓掌，也包括贾斯汀.汉默。 　　“瞧瞧。”斯塔克碰着一堆筹码道，“赢钱是一件麻烦事，你得亲自抱着这堆塑料圈去兑换现金，希望你有一天也能体会我的烦恼，汉默。” 　　汉默艰难地对他回了一个僵硬的笑容。 　　斯塔克带着马灵珑回到车里，他同样很大方的给了哈皮.霍根十万块的筹码，他可以用它来赌场玩上几把，也可以兑换成现金。 　　“你怎么做到的？”斯塔克可不相信自己真的有那么好的运气打败所有对手，鉴于他的女友是巫师，而巫师可以变戏法，“等等，你刚才说的两千万，是指要赢两千万？” 　　“我只是在赌桌上下了一个‘绝对不会输’的咒语给自己而已。”马灵珑道，监控摄像头对魔法形同虚设，作弊行为永远不会有谁能发现。 　　马灵珑把手提包放在座位边，“刚才我说过，对半分，现在陪我去买珠宝。” 　　她没有一开始就让他们赢这么快是为了让现在的结果显得自然而然，如果不是最初轻而易举输掉三百万，而斯塔克又表现得“我就是来输钱”的样子，赌客恐怕不会轻易上当。 　　“简直是……”斯塔克的惊讶从刚才就没停下来过，“所有巫师都会这招？” 　　“我想是的，但在魔法世界这招不管用，大家都会。” 　　“所以你们就没有赌博项目了？” 　　“有，但不是像这样的。”马灵珑说，“通常我们对某项比赛下赌注，只有那种赌局才能保证公平，类似于你们赌马之类的。” 　　斯塔克想了一下：“也就是说，如果巫师要在我们的世界生存，我是指，你说的麻瓜世界，他们根本不用做任何工作就能坐享其成。”显然这句话不是褒奖的意思，“你们只需要来一场赌局，甚至不需要明白赌的是什么，就能满载而归？” 　　“没这么简单。”马灵珑道，“魔法世界是有规矩与法律的，如果我告诉你，刚才我做了犯法的事你就不会这么觉得了。”她突然露出甜蜜的微笑，事实上，自从她赢了五千万后笑容就没停歇过，而那个微笑让斯塔克用嘴堵住了她打算解释的内容好一阵。 　　“你可以继续说你想说的，但我不能保证中途打断你。”斯塔克捧着她的脸蛋说，他的声音听起来兴高采烈，“我无法拒绝你的笑容，除非我能习惯它，或者你二十四小时都对着我笑，直到我看腻为止。” 　　“没有可能。”马灵珑收起笑容，但她的眼睛里满含笑意，她任由斯塔克对自己随意亲昵， “巫师想要在这里生存必须遵守巫师法令，其中一条就是不能在麻瓜面前施展魔法，也不能用魔法赚钱，我们违法的后果是很严重的。” 　　“还有人管这个？”斯塔克疑惑地看着她，“谁会知道你用了魔法，刚才你就用了，也不见穿着警服的巫师骑着扫帚从天而降？”他想象那个画面肯定十分可笑。 　　“那是由于我和你在一起，我是通过你的手心传递的咒语，魔法没有外露。”马灵珑说道。 　　“其他巫师也可以效仿不是吗？”斯塔克说。 　　“巫师对麻瓜世界感兴趣的不多，他们也不屑于在麻瓜身上捞金。” 　　但总有少数巫师发现了这一赚钱的方式，只要别太张扬或者过于贪得无厌，打麻瓜主意无疑是来钱最快的方式。他们将麻瓜的钱换成对等的黄金或者被巫师世界承认的珠宝，然后存进银行。尽管他们羞于承认这一点，可马灵珑很清楚是谁在做这种见不得光的事，那些口头上鄙夷麻瓜的，却无时无刻都在打麻瓜的主意。【注】 　　斯塔克道：“所以你是其中的叛逆者，我想就是这样。” 　　马灵珑抚了抚他充满困惑的脸，对一个麻瓜关于魔法的求知欲，让马灵珑觉得斯塔克非常可爱，“而且，魔法传递需要两个心灵互通的人才可以，也不是每一个咒语都可以如法炮制，绝大多数的魔法必须通过魔杖才能发挥作用。如果我刚才使用魔杖的话，你就可以看到骑着扫帚的巫师来逮捕我了。” 　　“如果你被抓会怎么样？” 　　“以我前科累累的历史功绩，他们会把我赶出美国，短时间可能没法再入境。” 　　斯塔克摇着头说：“那可真是太可怕了。”他突然又留意到一个有趣的发现，“等等，你还有前科？” 　　“拜你所赐。”马灵珑挽着他的胳膊说，“我可不是好姑娘。” 　　斯塔克对着马灵珑的嘴唇便是一记深吻：“我就喜欢坏姑娘。” 　　珠宝柜台的女接待十分热情，马灵珑希望她是因为本身热爱自己的工作而不是看到了斯塔克，这种可能性在女接待目不转睛盯着斯塔克，并毫不遮掩地表现出好感时被打破。 　　“你看中了什么？”斯塔克只对女接待员微笑了一下表达基本礼仪过后就没再关注对方了，“不用替我节省，幸运女神，你看中了什么直接拿就行，把这里当成超市。” 　　女接待对马灵珑抛去羡慕的眼神：“小姐，你需要什么，我可以替你拿出来试戴。” 　　马灵珑指了指不远处橱窗里的男士领带夹：“请你把它拿下来。”它没有放在玻璃柜台的下面，而是在精品展示的区域。 　　“宝贝儿，你不会是要给我买东西吧？”斯塔克欣喜地说，“那种夹子我已经有很多个了，你买自己的就行。”他转而对女接待道，“帮我把这个包起来。”斯塔克指着一条镶满钻石的项链，连价格都没看。 　　“你怎么知道我会喜欢这条？”马灵珑说，接着她对女接待道，“小姐，请你先拿领带夹。” 　　女接待看了一眼斯塔克，仿佛认定斯塔克才是真正的金主。 　　“好吧，女士优先。”斯塔克说。 　　马灵珑拿过领带夹，银白的金属表面光洁铮亮，夹子的前端镶嵌着一颗十克拉的钻石，她把钻石的一面朝向自己，盯着切面欣赏了很久。 　　“也许我应该把钻石粘在我的脸上，这样你就能24小时盯着我看。”斯塔克拉过马灵珑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咬了一口，“你专注一件事的样子迷人极了，为什么无论你干什么我都觉得这么性感？” 　　“或许比起凯莉的屁股，我的还不够格？”马灵珑故意说。 　　“我发誓你的绝对够格。”斯塔克将自己的胸口贴了上去，“我现在只对你的屁股着迷，也只看你的屁股，未来也是。” 　　女接待忍不住笑出了声，随即又以咳嗽掩饰。 　　“我知道你有很多领带夹。”马灵珑将夹子递给女接待，“麻烦你把这个也包起来吧。”她用了“也”就表示刚才那条项链马灵珑要了。 　　“请稍等，我去打包。”女接待满心喜悦地离开柜台，走到后面去了，她今天会有十分可观的提成。 　　马灵珑任由斯塔克对自己的手指啃咬，轻微的刺痛令她感到浑身酥麻。“但那些是佩普.波兹给你选的，跟我没关系。” 　　“如果你不想看到它们就扔掉。”斯塔克果断地说。 　　“我可没说我介意这个。”马灵珑想了想道，“那个贾斯汀.汉默，就是汉默工业的那个汉默对吗。” 　　“一个蠢货，你不用理会，自从他继承老汉默的公司后，他就把他的家底挥霍一空了，后来靠手段找到几个合伙人才没彻底搞垮自己。”斯塔克如数家珍的一一道来，“他喜欢模仿我，比如我喜欢金发……我是指，他觉得他可以跟我相提并论。”末了，他补充道，“我喜欢黑头发的，最好是短发，跟你的一样短。” 　　马灵珑发出一声轻笑：“你对他倒是挺了解。” 　　“因为他最开始想找我合作，当时我发现他已经负债累累，我对他一点兴趣都没有。”斯塔克自视盛高，自然瞧不起没有真材实料的笨蛋，特别是在富人的圈子里，像汉默那样总想显示自己的富二代很多。 　　虽然媒体总是爱挖掘斯塔克的丑闻，以此讽刺他的荒诞和无药可救，但真实情况是，他才是那个把斯塔克工业重新扶上去的人。 　　马灵珑道：“还记得我去哥谭之前的事吗，那份辞职报告，我的职务是汉默工业的人事部经理。我想他可能之后会调查你身边的人，也就是我，那份辞职记录是真的而且没有消除。” 　　“你怕他对你做什么？” 　　“我怕他会拿这件事刺激你，编一些夸大其词的内容，所以我只是提前让你知道，我从没去过汉默工业，更没见过贾斯汀.汉默。如果他拿这个向你炫耀，比如已经操过了我之类的，希望你就当他讲笑话。” 　　马灵珑突然听到了小蝙蝠的叫声，十分急促，她先是愣了一愣。 　　斯塔克注意到马灵珑的古怪反应，不由得笑道：“我才不会上当受骗，那根本就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嘘！”马灵珑警惕地四下张望，然后看到小蝙蝠从不远处的上空朝着斯塔克的方向俯冲。 　　小蝙蝠不会出现在人多的地方，更不会选择来商场，这里的灯光是小蝙蝠最不喜欢的东西。马灵珑逛街的时候，它一般跟在附近飞来飞去自娱自乐，除非马灵珑召唤它，小蝙蝠才会慢慢悠悠地飞过来。 　　因为它最近又变胖了，甚至有时候都懒得用飞的，蝙蝠侠没有亏待它。 　　正在这时，马灵珑注意到落在斯塔克胸口的红色光点，但她完全不明白那代表了什么，像是某种红外线投射在上面，那个红色光点落在反应堆的左边，斯塔克真正心脏的位置。 　　斯塔克似乎也留意到马灵珑集中到自己胸前的目光，他底下头的同时感到全身的血液一下子凝固了，他没有做任何考虑的，就将马灵珑狠狠地推开。 　　“斯塔克？”马灵珑退后了好几步，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与此同时，她终于听清了小蝙蝠激烈地发出音节想要表达的内容，在那一瞬间，马灵珑猛然向斯塔克扑了过去。 　　两人同时做出反应的时间不会超过两秒。 　　“斯塔克先生，东西已经包好了。”女接待从柜台的后面走了出来，她呆呆地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瞪大眼睛，此时的玻璃展柜前一个人都没有了。 　　那个红点，是的，那个致命的红色光点，马灵珑总算知道那是什么了。 　　“灵珑，灵珑，上帝，子弹打进你的肩膀了！”斯塔克还没完全从幻影移形的后遗症中缓过劲来。 　　马灵珑对麻瓜的武器可从没做过研究，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很正常，然而小蝙蝠提前感应到了危险：“你呢，你怎么样？”马灵珑问道，“你没事吧？” 　　蝙蝠这种动物总能最先察觉出空气里的异样，通过震动的频率与粉尘的变化，小蝙蝠当时就在商场的某处，而珠宝店在整个商场的一角，店内的玻璃门正对着公路对面的酒店高楼。 　　狙击qiang已经瞄准了斯塔克的心口，距离之遥远，绝不会听到枪响。 　　“是的，我很好！”斯塔克回道。 　　马灵珑在没有考虑任何后果的情况下，利用幻影移形将斯塔克带回了酒店房间，他很安全，没有受到伤害。当时狙击手的子弹已经打了出来，马灵珑不禁庆幸自己没有迟疑的选择曝光在监控器之下，否则她带回来的就是斯塔克的尸体。 　　只是，在她移形的过程中，子弹也跟着过来了，然后射进了她的肉里。 　　“手提包，我的魔杖在里面。”疼痛是剧烈的，伴随着一阵阵的烧灼，马灵珑痛苦地催促，“快点！” 　　作者有话要说：　　【占卜】：HP世界里有占卜课，中国的术法里也有这项，占卜很难，结果不受控制，学习也只是一种理论，所以灵珑只会简单的占卜。 　　【银行】：这里的银行是指类似古灵阁那样的地方，我想除了对角巷，其他国家应该也有类似的银行。 　　好吧，猜猜看狙击手会是谁~ 第73章 肌肤相亲 　　她应该更小心一些, 马灵珑想着，事实上, 她已经足够小心了。 　　马灵珑早在与斯塔克同居时便通过贾维斯的分析, 找出了很多有可能对他心存报复的人的名单。说实话, 名单还挺长的，马灵珑不意外以斯塔克的个性他能把全美国的有钱人都得罪一遍，只要他想的话。马灵珑用一周时间排除了三分之二的人名，因为其中还有詹姆斯.罗德上校的, 他甚至还被排在“想要斯塔克死掉”的前十名以内。 　　马灵珑猜想这可能是由于罗德上校一直以来被斯塔克搞得头疼, 所以“去死吧，托尼”和“下地狱去吧, 托尼”总是挂在嘴边。 　　至于剩下的, 当然也都是搬得上台面的人物, 有的家世优越，有的地位显赫, 他们最大的共同点便是与斯塔克工业合作闹过很大的不愉快。马灵珑不知道当时的斯塔克究竟是真的不遗余力地想要表现出年轻人的狂傲不羁, 还是真的想搞垮父辈们的产业。 　　马灵珑用贾维斯黑进了那几个人的公司系统，掌握到一些不可告人的犯罪证据, 一旦未来对方朝斯塔克发难, 马灵珑就会曝光他们。这件事斯塔克后来还是知道了, 入侵高端系统也有遭到反追踪的风险，在贾维斯提出警告的时候，斯塔克很快操纵键盘隐藏了自己的发射星号。 　　他只是对马灵珑将人工智能运用得如此熟练表示了赞扬。 　　不过，可能斯塔克还不知道, 对一名巫师说你很会用麻瓜的东西实则是带有侮辱性的一句话。 　　“给你魔杖！”斯塔克说，他现在是严肃且认真的，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会将小棍子的正确读法念出来。 　　马灵珑忍着钻心的痛楚接过斯塔克递过来的魔杖：“不，别去窗户边，不安全，跟我在一起。”她怀疑这颗子弹是不是还在她的骨头里依旧旋转着，她第一次亲眼见识子弹的威力居然是在自己的血肉里。 　　马灵珑艰难地用魔杖对着自己的伤口念动咒语，金属弹头缓慢地从她骨头里掉落出来，整个过程令她痛得满头大汗。 　　真不知是谁说巫师是绝对不会被麻瓜的武器杀死的，显然有些夸大其词了，如果子弹直接穿过巫师的心脏，她不认为这和阿瓦达索命的区别在哪里，除非事先知道会被来这么一下，在心脏周围设下屏障或是恢复形的咒语。她发誓她回学校后一定得纠正这种不实传闻，巫师的咒语几十年都不曾改变，麻瓜的武器却是日新月异的越来越高级。 　　鲜血顺着子弹打出的窟窿不断地往外冒，很快与她银色的礼服融为一体，马灵珑再一次念出一段寻常人听不懂的语言，伤口很快愈合了。 　　斯塔克紧握拳头焦急地等待于旁侧，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减轻马灵珑的痛苦，他不敢上前拥抱，也不敢出声，只能默默地注视，难以言喻的情绪压得他喘不上气。他不敢回忆一分钟前的危急时分，当女孩儿朝他猛扑的那一刻，斯塔克感到一股绝望念头涌上心窝，他以为她必死无疑。 　　子弹本该打进他的心脏，但是现在，却在马灵珑的背骨里，如果不是女孩儿在移形过程中扭曲了子弹的方向，它就该射进她的心口了。 　　“我没事。”马灵珑治疗完毕后说，她将魔杖攥在手心，隐隐地痛楚令她愤怒，至少今天过后，她就得想办法给自己的心脏周围做点防护了，“你呢？”有人试图暗杀斯塔克，如果不是小蝙蝠察觉到了威胁，马灵珑真是难以想象后果。 　　“你真的没事了吗？”斯塔克终于敢坐下来搂着她了，血迹斑驳的后背让他深感愧疚与自责，“要不要我打电话叫医生过来？” 　　“不！”马灵珑立刻道，“待在房间不要出去，外面不安全，我已经痊愈了，只是有点疼，等会儿就好。“她看着他道，“你刚才把我推开，是因为你一开始就知道那个红点代表了什么对吗？” 　　“我打一通电话叫哈皮把钻石送过来再说。”斯塔克回避了这个问题，他试图利用钻石转移马灵珑关注的目标。 　　“别管钻石。”马灵珑将魔杖对着斯塔克手里的透明块，把它击落在地，“你怎么能把我推开，斯塔克，你刚才差点死了！” 　　“你受了伤别这么激动。”斯塔克挤出笑容安抚道，“好吧，虽然伤口已经愈合，但你刚才确实受过伤，我替你拿毛巾擦擦背。” 　　“坐下。”马灵珑用魔杖指着他的鼻子，愤怒的说。 　　“我知道你不会对我使用这个的。”斯塔克尽可能让自己显得格外轻松，实际上，他的双手在发抖，包括他的嘴唇也是，当然不是因为马灵珑用魔杖指着他的关系，“如果我不把你推开，狙击手很有可能连你也一起干掉，我了解狙击qiang的特性，也了解杀手的意图。我不想看到这种事情发生，就好像你也不想看到我被杀掉，我们心情都是一样的。唯一的区别是，事后我想抱你，而你却用你的小棍子指着我的鼻子大呼小叫。” 　　马灵珑咬了咬嘴唇，这个动作引得斯塔克忍不住俯身亲吻了她一下：“消消气，我的甜心，这间屋子是安全的，窗户外面没有制高点。”斯塔克又将嘴唇落至她的眉心，“等我一下。” 　　当斯塔克再次回转时，他的手里多了一张浴巾和一盆热水，而马灵珑已经将整个房间都设下了一道防护咒：“我没有在生气。” 　　“你有。”他拿着浴巾沾满水，然后为马灵珑擦拭后背，血腥的味道顿时通过热气蔓延开来，“你有理由生气，毕竟你那么爱我。”他的动作很轻很缓慢，生怕惊动了伤处，尽管女孩儿的后背一如之前那般光滑。 　　马灵珑收起了魔杖，情绪也稳定下来：“这不是你第一次被瞄准对吗？”他的反应太快了，甚至都没表现出哪怕一丝的迟疑。 　　“是的。”斯塔克表现出一副颇有经验的处变不惊，“毕竟我可是大明星，喜欢和恨我的人在美利坚各占一半，官方网站做了统计的，这很有意思，你真应该看看，居然有很多男人也喜欢我，或许有时候我看起来像同性恋。” 　　不光是他，霍华德也曾被狙击过两到三次，斯塔克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在被送到寄宿学校之前。霍华德的腹部被击中，流了很多血，当时他们一家人好像是准备露营还是干别的什么。斯塔克有点记不清了，他只记得当时的鲜红与现状他看到的一样触目惊心。 　　“你是蠢货，你就不该把我推开。”马灵珑顿了一下说，“是你害我受伤的。” 　　“你才是蠢货。”斯塔克洗掉白色浴巾上的血红，不甘示弱地说，“谁叫你扑上来，你就不该扑上来。” 　　马灵珑突然转过身抱住了他。 　　斯塔克也拥住了她，手掌避开马灵珑受伤的地方：“你刚才把我吓得不轻，不管你是不是巫师，都不该是你替我挡子弹。我能避免被射中要害，既然你知道这不是我第一次被瞄准，当然这样的情况也不是每天都在发生，毕竟我是公众人物，想杀我的人也得掂量场合。”他吻了吻马灵珑的脖子，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后背染上血迹后的残留，他的心都被揪痛了，“其实只要我稍微挪动一下，子弹就只能打中我的反应炉，经过改良之后它连榴弹都打不碎。所以，真正让我受到伤害的是你的小魔法宝贝儿，我觉得我的内脏都快被挤出来了。” 　　他是指幻影移形的过程。 　　“我们做ai吧。”马灵珑放开他说，“现在就做。” 　　“什么？”斯塔克惊愕地表情像是听到国防部的老家伙要把位置让给他，“现在？” 　　马灵珑已经开始解领口的背后式搭扣。 　　“噢，等等！”斯塔克慌张地阻止了马灵珑的动作，“是的，我的确想和你上床，因为我爱你，所以想和你发展更亲密的关系，但我想现在并不是个好时机，在我们遭遇狙击手之后，虽然我很高兴你愿意尝试。”斯塔克冲她露出担忧神色，“你的样子让我非常担心，你刚才使用了魔法，当着外人的面，尽管那个女接待员可能没有注意，可是上面有监控摄像头，当然，这点你不用在意，我会搞定的。但你说过，如果你在外面使用魔法，会有人骑着扫帚来逮捕你。” 　　是的，毫无疑问魔法国会的人肯定已经发现了她违反规定的举动，但这次她是为了救人，而且没有引起轰动，只要马灵珑能证明自己是一时情急。 　　等等，那颗子弹！ 　　马灵珑放弃解掉领扣的举动，迅速捡起弹壳：“把监控录像记录保存起来，我能靠它洗脱罪名，那里面肯定有录下子弹和红外线瞄准的画面，大不了让我缴一笔巨额罚金。” 　　“钱不是问题。”斯塔克道。 　　就在他启动手机里的高级程序下载珠宝店的监控录像时，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斯塔克腾地坐了起来，把手机随手一扔，他快步走向保险柜，输入密码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银色手提箱：“我来挡住他们，你快离开这儿回别墅去。”那不是普通的箱子，斯塔克叫它手提箱装甲，他将它的编号命名为“马克5”。 　　这是斯塔克为了应付突发事件研制的便携型铁衣，可以让他在任何地方进行组装，不用带着整套的人形装备招摇过市。斯塔克打开箱子的同时，合金材料的铁片顺着他的双手与胳膊，再到胸腹，一路覆盖住他的全身，最后是头部。 　　“巫师不会敲门的。”马灵珑握着魔杖站了起来，这个时候的斯塔克比他平时高出更多，仿佛一个真正的装甲机器人，“他们一般会直接出现在房间里，就像我们刚才那样。” 　　但她使用了防护罩，傲罗抓人不会给自己制造被麻瓜发现的机会，如果无法直接出现在房内，他们就不会强行进入。一旦傲罗意识到这个时候不适合逮捕犯人，他们就选择等待，直到目标出现。当然，如果罪名已经成立或是扰乱魔法次序严重者，他们也会破门而入的。 　　“简直棒极了，如果不是巫师的话。”斯塔克竖起掌心对准门的方向，“但愿是狙击手，我发誓我会把他的脑袋轰出个洞来。” 　　“灵珑，我是科尔森探员。”门外的敲击声停止了，“我知道你们遭遇了狙击，请开门，我们会保护你的。” 　　“他是谁，他怎么叫你灵珑，你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斯塔克明知故问，他的声音在面甲下发出不真实的金属音。 　　“你知道他是谁。”马灵珑不习惯站在斯塔克背后，她下意识地想要到男人的前面。 　　“嘿，小女巫，没看见我的装备比你的小棍子先进吗。”斯塔克的铁胳膊挡在她的胸前，“如果外面不是巫师，而你又不能使用魔法，我就没这顾虑，我可以说我是正当防卫，这是在我的房间。” 　　马灵珑用魔杖对准锁芯，隔空打开房门：“如果他们攻击我，幻影移形还是可以用的。” 　　“别用那个了。”斯塔克原本不想指出这一点，“我现在都还在反胃。” 　　进屋的不止菲尔.科尔森，还有若干神盾局的特工，他们清一色黑西装，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他们就是干这行的。特工们把整个套房的里里外外搜索了一遍，这让斯塔克有被冒犯的感觉，他有两次想把他们赶出去。 　　最终特工们没有可疑的发现，便站在客厅的四角，将马灵珑和斯塔克围在大厅中心。 　　“我不需要神盾局的保护。”斯塔克依然穿着那套红银色的铁衣，只把面甲打开，露出趾高气昂的脸，“我有足够的力量保护我，以及，我的女朋友。”他对马灵珑道，“这家伙以前也是你的客户，政府的人居然也被鬼骚扰吗，是不是因为他们做多了坏事造成的？” 　　马灵珑没有回答斯塔克的提问，而对科尔森道：“你怎么知道的，我们被袭击的事。”那显然是隐蔽的狙击，她不了解麻瓜们的战斗方式，但她敢肯定，那种红外线的狙击qiang不会离得太近才对，所以狙击手当时肯定就在珠宝店对面的大楼。 　　可神盾局的人竟能这么快就找上门，像是事先安排好的。 　　科尔森道：“你应该知道我们几周前找过斯塔克先生，并希望他加入复仇者计划，所以对你们多少有些许的关注。” 　　“跳过这个环节。”斯塔克抢先道，“你们难道一直在监控我们？” 　　“你隐瞒了什么，斯塔克？”马灵珑可不会放过这个细节，“什么复仇者计划？” 　　“没什么。”斯塔克心虚地想要结束话题，“就是某天晚上一个黑着脸的家伙闯进我的别墅，躲在沙发后面……” 　　“事实上。”科尔森打断道，“抱歉，斯塔克先生，我想我们最好长话短说，鉴于你对你的女朋友隐瞒了这条重要信息。”科尔森保持着职业微笑，却没有释放他的友好，不过，当他对着马灵珑的时候，态度就变得不一样了，“这个世界不止有钢铁侠，除了托尼.斯塔克，地球上还有很多跟他一样的人存在，神盾局一直在寻找可靠的超能力者成立复仇者联盟，用来打击超级罪犯。” 　　“所以你们就监视我的一举一动，因为我的拒绝？”斯塔克带着嘲弄的口吻，“别指望了，我对你们的超级男孩儿团体一点想了解的念头都没有。” 　　“很遗憾，神盾局不是你的后援会，我们关注过你，但对你的私生活不感兴趣。”科尔森像是念书般清晰直接的讲述过程，“有人雇佣世界上排名最靠前的杀手对你进行暗杀，你不想听听杀手的名字吗？” 　　“不管他是谁，我想他肯定拿不到佣金了。”斯塔克满不在乎地说，他表现出一副毫无所谓的样子，实际上，斯塔克十分想要知道那个狙击手的名字，因为马灵珑为此铤而走险都是那个混蛋一手造成的。 　　他们本来在高高兴兴地享受愉快假期。 　　马灵珑道：“他叫什么。” 　　“冬兵（Winter Soldier）。”科尔森说。 　　马灵珑记下了这个名字。 　　“听起来就是个代号，甚至连名字都不是。”斯塔克道，“你们抓到他了？” 　　“这正是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神盾局调查‘冬兵’已经很长时间，几周前我们的人锁定了他的行踪，可很快被他摆脱掉了。当他再次出现就已经展开了行动。我们并不知道他的目标就是你，斯塔克先生，线报指示，国务卿才是他的目标。”科尔森快速地用平板的声音道，“但不得不说，如果把他的暗杀名单列出来，斯塔克先生，你会知道你今天有多走运，以神盾局对冬兵的了解，他在今天之前从没失过手。” 　　“你们让他全身而退了，在他朝斯塔克射出子弹之后。”马灵珑指出，“是什么给你自信坐在这个地方连一丝惭愧都没有？” 　　科尔森的笑容明显僵了一僵，他稍微放低了一下姿态，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态度很有可能会给接下来的谈判带来障碍，实际上，科尔森一开始并不打算讽刺斯塔克的，然而这真的很难做到：“我很抱歉，灵珑小姐。我们不是第一次让他逃掉，我们也很苦恼。不过，你暂时不用担心他会对斯塔克进行第二次暗杀，那不是他的风格，我们会全力调查雇佣者是谁。” 　　“你们可以离开我的套房了，介于你们不单失职，还打扰了我和女朋友的约会。”斯塔克站了起来，他很高兴马灵珑替他教训了眼前这个不速之客，“如果你们想顺便试试手气，出门左手边的电梯可以直达赌场顶楼。” 　　科尔森没有起身，更没有表现出被驱逐者的不悦，他看着马灵珑，道：“我们想与你做第二笔交易。” 　　良久，马灵珑才回道：“没心情。” 　　“你不觉得奇怪吗。”科尔森道，“你用了某种方式将斯塔克带到这里，却没有任何人来找你麻烦，你明白我的意思。” 　　面对科尔森的意有所指，马灵珑冷冷地瞪视着对方：“你知道了什么。” 　　“我们不是敌人。”科尔森急忙道，他已经感觉到浑身不舒服了，他希望不是因为马灵珑对自己下了某种诅咒的关系，“如果你今天没有心情，可以改天，你知道我一直很期待与你再度合作。”他的紧张不是没有道理，科尔森知道马灵珑的真实身份，不是灵媒师那个。 　　科尔森带着自己的小队离开了房间，马灵珑和斯塔克相信他们没有走远，而马灵珑既然已经知道神盾局的前身，所以即便他们的行为令人不悦，女孩儿也没有继续追究。她相信神盾局会全力保护斯塔克，即使那个叫科尔森的男人对斯塔克十分讨厌，马灵珑感觉得到。 　　“我不喜欢他。”斯塔克卸下盔甲，它又变成了手提箱的样子，“还有那个叫尼克.费瑞的家伙，他们都是一路的，自以为是。”斯塔克从衣柜里拿出两件睡袍，他松掉领带，脱掉西装，接着是衬衫，“我知道你一定又生气了，我没有告诉你超级男孩儿团的事情，我只是觉得它不足轻重。” 　　“我什么都还没说。” 　　斯塔克不做任何遮掩地解开皮带，脱掉西装裤子，他把这些沾满汗液的衣服扔了一地：“因为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他是一个黑人，我是指，尼克.费瑞，他是这么介绍自己的。他趁我不在家的时候黑进我的管家系统，他想显示自己的技术在我之上，但我不会再给他第二次机会，我已经把贾维斯升级了。” 　　“所以重点是？” 　　这不是斯塔克第一次在马灵珑面前脱得只剩下三角内裤，弹性布料包裹着的前端看起来十分宏伟：“重点是，我们先洗一个澡，把身上弄干净，然后吃一顿晚餐，睡一觉，明天回洛杉矶。”斯塔克在遭遇袭击之后的表现出奇的冷静，因为他对此已经很有经验。 　　马灵珑没有说出哪怕一句责备或是埋汰他的话，她只是盯着男人的裤裆，舔舐着干涸的嘴唇。 　　“你确定吗？”斯塔克缓缓上前，“我们死里逃生，确实应该做点让心情快速好起来的事，我已经有了一个方案，希望你跟我想的差不多。” 　　她魅惑地勾起唇角，用指尖在斯塔克的乳点轻轻弹了一下，马灵珑转了过去，背对着斯塔克说：“帮我解开扣子。”窈窕的后背曲线十分动人，如果不是被血迹沾染，斯塔克恐怕已经饿狼扑食了。 　　他朝女孩儿贴近自己，马灵珑明显感到一股热浪袭来，斯塔克松掉并不怎么复杂的搭扣，他迟疑了几秒，接着轻轻放开，单薄的上衣掉滑落下去，此时的马灵珑半裸的站在他的面前，两人同时深吸了一口气。 　　马灵珑依然背对而立，然后，她被一双炙热的胳膊包围起来，斯塔克的其中一只手掌顺理成章地盖在她的乳fang上面，马灵珑的后背紧贴在男人滚烫的胸脯，两人的呼吸越来越快了。 　　斯塔克亲吻着女孩儿的后颈，动作轻柔缓慢，像是品味一件完全的艺术品：“看起来，我们能够一起完成这个方案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嗯，关灯，鉴于之前被锁得心烦意乱，只能关灯。 　　另外，你们的冬哥就是这么任性的再一次变成了狙击小天使出场了，那么，冬哥都出来了，甜心还远吗~ 第74章 神盾局大楼 　　“方案”进行的很顺利, 无论是对斯塔克还是对马灵珑，他们在一小时前各自达到了各自的目的。当然, 一个花花公子和处女做ai并不能得到身体上的满足, 特别是整个方案过程的实施显得小心翼翼, 就好像他才是第一次。但斯塔克不在乎，因为他在精神上获得了极大的宽慰，他还有了他的女孩儿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他的滑稽想法。 　　“想睡觉的话不用硬撑。”马灵珑依偎在斯塔克的臂弯中，他们赤身裸体坦诚相拥, 没有比这一刻更美好的事了。 　　或许有, 就是仪式完成的一瞬间两人迈向高chao的那刻。 　　尽管一开始马灵珑感到紧张，差点忘了将魔药涂在嘴唇上, 但斯塔克纯熟的挑逗技巧征服了她。马灵珑逐渐放松自己, 她的情绪完全投入到两个人的舌吻中, 回忆咒语的同时也开始慢慢适应并且迎合斯塔克的浓情蜜意，她的情yu被勾起来, 喉咙里释放出一声又一声的低吟喘息。 　　“不应该是我。”斯塔克有一下没一下的眨巴着眼睛, 他侧头看着马灵珑，带着宠溺的口吻道, “应该是你, 我的甜心, 这是你的第一次，而我们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但我发誓我还可以更久。我是指……”他感到非常疲倦，而他觉得他似乎都没用多少力气, “你不想睡一会儿吗，你不累吗，你刚才叫得那么动听，我以为你永远不可能发出那样细腻的声音。” 　　斯塔克不仅怀疑是不是由于钯中毒造成的，他的身体大不如前，而马灵珑却好像还能再来上个两三次。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斯塔克全身酸软，他也确实很想跟他的女孩儿再来几次。 　　斯塔克可忘不了当他的掌心接触到马灵珑滑如凝脂的大腿内侧时血脉喷张的兴奋，那种随之而来的，不可抑止的想要进入对方身体的冲动如同洪水泛滥般不可压制，他急不可耐的想要探索手yin时幻想过无数次的美妙圣地。 　　“谁知道呢，现在想睡觉的可是你。”马灵珑把手搭在他的反应炉上，蓝色的小灯没有温度，“本来就该是这样，男人射jing以后，总是需要睡一会儿。” 　　“不，我可不是。”他收拢肩膀，低下头亲了亲马灵珑的头顶，“好吧，告诉我，感觉怎么样，你的第一次，是否令你失望了？”斯塔克从没抱着女伴入睡，他也不会睡在任何姑娘的身边，通常做完之后，斯塔克整个人仿佛清醒了似得。他会选择立刻离开那张布满情yu褪去之后陌生至极的床榻，看着凌乱的被单，还会流露出莫名的抵触情绪。 　　也许潜意识里，斯塔克并不想要这些，他不希望自己变得如此滥交，但本能又总是驱使他这么做。斯塔克交往的女人大多以成熟性感作为标准，他甚至不排斥年龄比他大的，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缺乏母爱的表现，斯塔克也不可能承认这个，连想也不会去想。 　　显然马灵珑不具备成熟的标准，尽管她拥有性感的一面，她不是斯塔克一眼就能联想到性话题上的类型。但他就是爱她爱得无法自拔，不是那种想要得到或是占有的情绪，或许一开始确实有过。 　　“还不错。” 　　“只是还不错？”斯塔克撇了撇嘴，“希望你告诉我你不满意的部分，是我进入的太快了，还是很疼？我猜是后者。” 　　“不，我满意你的表现，无可挑剔。”马灵珑说，“如果你想听到激动人心的形容，你很棒。” 　　斯塔克努力的克制，他握着他的下面缓慢进入通道的时候正在大口地吸气，他以极大的耐心每次只深入一点，每次只加快一点速度，他认为这样才是跟处女交往最应该遵守的规则。但对马灵珑来说，那就像是折磨，她酝酿着咒语却迟迟无法出口，而她必须时刻保持清醒并谨记中途不要出现任何差错，直到他真正的进入。 　　她是第一次却不是对男女之事一无所知，马灵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斯塔克会填满她，一直到最深处，他的大家伙会全部进来不留一丝余地。斯塔克在这方面的经验好像普通人将沙拉酱挤进生菜上那样多，或许这不是一个好的形容，但马灵珑很清楚她已经把自己完全交到斯塔克的手里，今天过后，她将完全属于他，当然反过来也同样，这个想法令马灵珑感到既焦急又兴奋。 　　而斯塔克反而不够直接。 　　“真的？” 　　“怎么，我的反应让你觉得你不行了？” 　　斯塔克满意地笑了一下：“能不能告诉我，你刚才到底在念什么，祷告词吗，巫师做ai的时候必须那样喋喋不休？” 　　“算是，它意味着我们的灵魂融合到了一起。”马灵珑没有骗他，只是用了一种巧妙的方式回应他的疑问。 　　终于，斯塔克顶进女孩儿的入口，马灵珑感觉到深处的黏膜撕裂开来的锐痛，轻微的不适迅速被快感取代，戳刺变得用力又有节奏，马灵珑几乎只有依靠本能才完成了灵魂交换的仪式。 　　他们一起步入高chao，不同于接吻那种要融化的感觉，好像身心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释放，无比满足。马灵珑还以为第一次应该是辛苦并且伴随着许多尴尬的场面，显然斯塔克没有让她体验新人结合时的窘迫难堪。 　　看起来莉莉跟詹姆的第一次并不顺利，马灵珑对于性ai的最初认知全都来源于他们两个。 　　“听起来浪漫极了。”斯塔克开心地说，他的眼睛变得越来越沉重，“我还想跟你来上好几个融合，等我稍微休息一会儿。” 　　他的疲倦跟钯中毒的关系不大，只是咒语在他身上初成时的正常反应而已，马灵珑同样很累，但到底是巫师，比起斯塔克的浓浓倦意，她要好得多。 　　“斯塔克。”马灵珑轻声呼唤了他一下。 　　“我爱你。”斯塔克紧紧地抱着她，闭着眼睛道，“我知道你想听这个。” 　　“我是想说。”马灵珑也闭上了眼睛，“我会保护你的。” 　　“不要抢我的台词。” 　　几天后—— 　　麦克的办公室总是一团乱，所有的纸质文件要么是飞在天上的，要么是在地上变成一只只小巧的怪兽互相撕咬直到碎成渣。麦克就坐于一堆杂乱无章的文件中间守着电脑屏幕，监控着所有生活在美国麻瓜中间的巫师，看似无聊的工作却责任重大。 　　“嘿，下午好，我以为自从上次以后，你就跟我绝交了。”麦克咬着可乐吸管，把脚搭在办公桌上看起来相当惬意，“真高兴你没有。” 　　在这间办公室的范围不被允许使用幻影移形或是显形，巫师要想登门造访必须乘坐楼层电梯，麦克将整个空间设置成麻瓜与巫师两种模式，只有巫师才能看见办公室真实的样子。 　　“给你带了下午茶。”马灵珑将一盒芝士蛋糕抛了过去，像是受到牵引绳的影响，盒子没有形成抛物线反而是顺着一条直线慢慢滑到麦克手里的，“魔法蛋糕坊的奶油芝士。” 　　马灵珑没打算计较前事，她太忙了以及，队马玲来来说，那些都是小事。 　　“哇哦！”麦克感叹了一声，随即他像是接到一颗火球似得又把蛋糕盒推出老远，“等等，我希望你不是对我的咒语有所企图，我再也不会卖给你任何一条咒语了。” 　　“我就这么让你信不过？”马灵珑走到他的面前，拉过一个凳子坐下，“我不要任何咒语，蛋糕是感谢你上次给我提供的帮助。” 　　“这次你想要什么？”麦克道，他抓回蛋糕，打开盒子，插起一颗草莓切块说，“看起来不会是简单的事，你居然送我需要排队起码一小时以上的下午茶，说实话，我真不想接你的单。” 　　“有两件事。”马灵珑道。 　　“还是两件？”麦克停下咀嚼，奶油粘在他的嘴角，“饶了我吧，你知道我一天到晚忙的要死，我可不想再为你冒任何险！” 　　麦克的工作算不上麻烦但也不能叫做轻松，全美利坚有将近一千个巫师活跃在麻瓜中间，每一个巫师在使用咒语时，他面前的电脑都会有提示。提示总共分为四个等级，每个等级的颜色各不相同，麦克要做的，就是第一时间将违规等级上报以及配合调查。 　　白色是初级，基本上它已经被麦克过滤掉了，通常这个等级表示巫师是待在自己家中使用魔法的，比如一些不足轻重的清洁咒语，或是让家居焕然一新什么的。 　　第二个等级属于室外，不用魔杖的咒语或是一些思想念头造成的轻微魔法，一般这个等级的提示为绿色，绝大多数的麻瓜都不会对此产生怀疑。 　　第三个等级是蓝色，这是麦克关注最多的信号提示，它表示巫师在户外更有可能是公共场合使用到了魔杖。这种时候，那名巫师的信息会直接弹到桌面上来，如果同一时间有多个巫师发生相同情况，电脑能将最严重的筛选出来。麦克得根据当事人所在的区域进行后果评估，情节严重者（例如被麻瓜发现，或是被监控拍到而不做善后处理），他会以国会名义发去警告信，半年内累积三次者，对方就会收到一张价格不菲的罚款单。 　　最高等级是红色的，意味着有巫师触犯了刑责上的法律，也就是对麻瓜进行人身攻击或者在使用魔法时被超过十个以上的麻瓜撞见。电脑会立刻将事故坐标发送至傲罗办公室，当然，巫师用的接收设备跟电子产品无关，从麻瓜世界转到巫师世界的信息会自动变成符合巫师形象的物件，比如一封加急信件，它只需要几秒钟就能弹进傲罗办公室，直达领头的手里。 　　傲罗们接到指令后，穿上隐形兽毛皮做成的制服，避开麻瓜聚集的广场，将违反规定的巫师当成捕获。他们的行动迅速果断，不给犯人逃脱的机会，而且一定准确无误。 　　如果不是当时有麦克刻意屏蔽掉马灵珑的信息，又将她带离现场，马灵珑不可能逃得过傲罗的缉捕。 　　除此之外，麦克也研究现代咒语，他在这方面的贡献十分突出。 　　“第一件事。”马灵珑道。 　　“嘿，我还没答应下来呢。”麦克叫着。 　　“关于布鲁斯.韦恩，也就是蝙蝠侠的。”马灵珑说道，她顿了一下，“你应该很了解他吧，毕竟你们在一起共事过。” 　　“他告诉你了，关于我们的事？”麦克停下往嘴里塞入奶油的动作，“好吧，我很抱歉，我不告诉你这件事，是因为魔法国会是知道的，他们不希望被其他巫师知道国会曾经也和蝙蝠侠有过合作。” 　　“我现在只想知道布鲁斯.韦恩究竟是个怎样的人。”马灵珑说，不过，对于魔法国会与蝙蝠侠也有牵扯这件事她确实略微震惊了一下，但她没表现出来。 　　麦克笑了笑说：“怎么，纽约的亿万富豪终于无法满足你了？是你玩腻了他，还是他对你失去了新鲜感。” 　　“或许会有那么一天，但不是现在。”马灵珑冷着声道。 　　麦克讨了个没趣，于是耸耸肩说：“布鲁斯是一个悲哀的人。” 　　“然后呢，我见过比他更悲哀的。”马灵珑道，他能叫出好几个朋友的名字，每一个都有着令人伤感的身世，至少布鲁斯有身份地位以及金钱，她不认为这样的人跟悲哀可以划上等号。 　　“你不能这么说，灵珑，你不能拿本来就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可怜人跟他比较。”麦克极力为好友辩护，“试想一下，如果你从小衣食无忧家财万贯，有疼爱你的父母，有幸福美满的家庭，前程似锦。”他停了下来，“等等，你好像就是这样的，那么我想你应该能够体会。前一刻你还天真无邪的孩子，想着明天能不能跟爸爸妈妈去游乐场，下一秒，他们便倒在了血泊中，而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去却无能为力。” 　　命运以残酷的方式顷刻间夺走了布鲁斯拥有的一切，年幼的孩子提前见识到了世界的真面目，而他在那之前一直以为这种事只该发生在电影里。 　　“后来找到凶手了吗。”马灵珑知道布鲁斯的身世，作为一届名流，他的不辛遭遇可是上过好几个权威杂志的报纸头条的，但媒体却没有爆料布鲁斯最后究竟有没有将凶手绳之于法，或许，他已经将对方处以私刑。 　　“找到了。”麦克说，他给了马灵珑一个毫不意外的回答，“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布鲁斯.韦恩没有杀掉凶手，你是想表达这个对吧。”马灵珑道，“他的不杀人原则有时候看来很累赘。” 　　“是的，他本该这么做的。”麦克说，“但他不是没有想过，蝙蝠侠不杀人不是因为他害怕或是觉得这么做有损超级英雄形象。” 　　布鲁斯游历世界，拜访名师，学习格斗与拳术，这之中也包括射击，但却拒绝使用枪械。其实布鲁斯也杀过人，尽管不是直接下的手。他不相信任何人，包括所有在他身边围绕的，那些可以称之为伙伴的人（除了阿尔弗雷德）。 　　布鲁斯内心深处最脆弱的地方就是他的父母，他永远无法从自己没能保护他们的自责与愧疚中摆脱出来，布鲁斯选择了和超人截然不同的方式伸张正义。恐吓罪犯，让罪犯们害怕“蝙蝠”。 　　他做到了，而且威名远扬。 　　这一切都源自于童年的阴影，那个黑暗的犯罪小巷，抹不掉的恐怖记忆。 　　“你好像对布鲁斯.韦恩很肯定。”马灵珑说，事实上，她已经陷入了思考之中，这让她不得不联想到斯塔克，他们显然是一类人，就连双亲的去世也有相似的地方，虽然斯塔克夫妇死于车祸，但很多人都猜测那不是出于意外。 　　不论他们伸张正义的动机是什么，亲人去世，道德责任要求；亦或者行为方式，拿钱砸，制造机关遁甲，隐姓埋名，还是曝光在聚光灯下。至少他们的目标一致，为了正义，为了保护那些与他们毫不相干的人，没人逼他们非做不可。 　　这真是疯狂的想法，马灵珑心说，她永远不会后悔对斯塔克使用“换魂咒”，哪怕未来某天他不再爱她，甚至当着她的面左拥右抱。 　　“是的。”麦克说，态度坚决，“是蝙蝠侠改变了我对麻瓜的认识，他不杀人是因为他不想变得跟罪犯一样无法回头。” 　　马灵珑沉默地同时，麦克又道：“不管你认不认同蝙蝠侠，但至少，他让我觉得值得尊敬。” 　　马灵珑想要了解布鲁斯.韦恩不是想要满足好奇心，她没什么好奇的，只想确定布鲁斯是否值得她的帮助：“我知道了。”马灵珑生硬的终止了有关“蝙蝠”的话题，“第二件事，我要拜托你找一个人。”她没有给出令麦克满意的答复，这让青年感到十分沮丧。 　　然而马灵珑已经在考虑如何将布鲁斯失去的五年寿命拿回来了。 　　“好吧，那么，是哪个不走运的倒霉鬼惹到你了？”麦克深表同情地发出啧啧声。 　　“代号‘冬兵’，杀手，麻瓜，有人雇佣他暗杀斯塔克。”马灵珑对他道，“麻瓜的网络无法查到这个人到底是谁，所以我来找你。” 　　“暗杀斯塔克？” 　　“我要他所有的资料，包括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你知道，我用这台电脑查麻瓜是违规操作。”麦克这么说的时候已经将冬兵的信息输入进了电脑词条里，不同于麻瓜的电子产品，麦克的电脑其实是一台有着强大搜索功能的寻人法器，只需要属于一两个关键字，它会比麻瓜的智能管家还要神通广大。 　　马灵珑道：“开个价吧。” 　　“我有更好的建议。”麦克从抽屉里拿出一张信封，而那个抽屉里塞满了一模一样的信封，马灵珑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有拿对，“我需要你把它亲手送往上面的地址，除此之外，我不收取额外费用。” 　　“华盛顿特区？”马灵珑狐疑地看着他，“你搞什么鬼？” 　　“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就应该明白我不搞鬼，我为政府做事，不走偏门。”麦克用魔杖点了点屏幕里的搜索引擎，“真奇怪。”他突然道，“电脑只能查到‘冬兵’时常出没的地方是俄罗斯，其他什么信息也没有。” 　　“这不正常吧。”马灵珑道，“你应该，没有骗我，是吗？” 　　“你自己看。”麦克将电脑屏幕转向她，“是的，这不正常，这意味着他是个没有注册过的巫师。” 　　“你见过巫师用狙击qiang的吗。”马灵珑带着讽刺的口吻说，“跟你屁股后面那个枪形魔杖射出来的可不是一回事，那就是一颗子弹，没有魔法加持。” 　　“也许他是哑炮呢，你自己看到了，我的电脑可以查出世界上每一个麻瓜的资料。即使他通过非法手段修改过自己的档案，我也能挖掘出最真实的内容。希望你没有真的把它视为一般的电脑，实际上，它依靠魔法运行。”麦克面对马灵珑的怀疑眼神，有种被侮辱了的愤慨，“你以为我为什么能当精英特工，这部电脑就是我发明的，只要把名字或是跟那个人有关的代号录入进系统，该死，不是系统，是限制咒语里。我觉得我现在越来越像麻瓜了，它能把他做过的所有老底给翻出来。” 　　“魔法不是万能的。”马灵珑说，“所有咒语都有漏洞。” 　　“我就是修复漏洞的高手。”麦克不服气地说，但他突然怔了一怔，“还有一种可能。” 　　“说。” 　　“变种人，或者，超能力者。”麦克解释说，“我们，我是指美国的巫师，我们不跟这两种人打交道，甚至远离他们。” 　　“为什么？” 　　“他们很可怕，我想你还没有遇到过，特别是前者。”麦克说，他压低声音，“曾经有一名蓝皮肤的女人变成了国会议员杀死了另一名参议员。”显然这是最高机密，而麦克将马灵珑当成了自己人，所以才敢当面讲出来，“这件事发生在十多年前，那个蓝皮肤女人不是依靠复方汤剂变形的，她能够变成任何她想变的人，说变就变。” 　　马灵珑皱着眉头接着往下听。 　　“当时国会对‘变种人’完全没有概念，更别说变种人与超能人之间的区别，这还不算最糟糕的。”麦克说，“当她变成巫师之后，也具备了使用魔杖的能力。” 　　“国会最后是怎么证实她是变种人的？” 　　“不清楚，高层闭口不谈。”麦克咽了咽唾沫，“不过，有人猜测国会与变种人的首领达成了某种不可告人的协议。” 　　“那个女人有名字吗？”马灵珑问。 　　“魔形女。”麦克说，“这一定是她的代号，就跟‘冬兵’一样。” 　　马灵珑离开麦克的办公室后，还是带着信封找到了上面的地址，虽然麦克没有为他解决“冬兵”的问题，但至少他提供了线索，也许“冬兵”就是那些可怕人种的其中之一。 　　在马灵珑面前的地标十分醒目，就算不给她地址上面的任何一条街道的名称与编号数字，她也能顺利找得这个地方。 　　她开始怀疑麦克的用心，以及，他还隐藏了更深的秘密。 　　三曲翼大楼（The Triskelion），一栋宏伟的建筑，矗立在波托马克河的一座岛上，四面环湖。想进到内部需要通过一座一千英尺（300米）的长桥，还得持有专门的出入境卡，如果想要擅闯的，吃枪子儿可能是最轻松的死法。那些隐藏在建筑里的导弹发射装置能够在0.3秒内瞄准目标。 　　马灵珑对这栋建筑唯一的印象就是它比白宫还要高，至少她第一次来华盛顿特区的时候就有这样的认知，她还以为美利坚的麻瓜总统是住那里面的而不是像书上说的住在白宫。 　　“灵珑，希望没有让你等太久。”科尔森一如既往的西装革履，如果不是胸卡上印有神盾局的标徽，男人的职业微笑使他看起来就跟普通的上班族无疑。 　　“是你？”马灵珑扬了扬下巴，用极不友善的口吻道，“你认识麦克？” 　　“是的。”科尔森说，他将自己的友好贯彻到底，“这里可能不是讲话的好地点，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进去再谈合作的细节。” 　　“进去？” 　　科尔森没有回答马灵珑的提问，而是道：“请不要有敌意，我带你去见我的上司，他会告诉你想知道的一切，你带来了信封对吗？” 　　信封里有一张三曲翼大楼的员工卡，是临时的，仅供外部人员进出这里一次，看起来就像麦克的蓄意为之，马灵珑暗忖。这让她觉得自己有被麦克戏弄的感觉，于是送蛋糕就成了愚蠢的举动，而她会将麦克的脑袋射出一个窟窿，她发誓她会这么做。 　　“请跟我来。”科尔森说。 　　马灵珑愿意跟着科尔森去到一个未知的领域，是因为她想搞清楚到底是谁竟然直接在政府的地盘公然接见灵媒师，很有可能即将见面的那个人对自己所知尚不止这一项。因为科尔森之前暗示过了，加上他又认识麦克，而麦克似乎不完全只干监控的活，起码他和蝙蝠侠关系就很好。 　　魔法国会也在私底下跟麻瓜有所牵扯。 　　科尔森带着马灵珑由正门进入，沿途引来不少特工（大部分是行政人员）毫不掩饰的侧目，以一种好奇和评估优劣的眼光打量着外来者，这或许是在神盾局工作的人的通病。 　　马灵珑将头抬得更高了，尽管她比起从身边经过的那些人要矮上几寸，她目不斜视地同科尔森走在一起，表情肃穆，仿佛她才是身边男人的顶头上司。 　　两人很快步入升降电梯，科尔森按下高层按钮，当智能语音提示马灵珑没有资格进入时，科尔森看到女孩儿有明显的皱眉：“授予权限。”他说，“抱歉，你现在的感觉可能不太好，我们是正规部门，我想隆巴顿先生肯定有为你介绍过神盾局的前身？”科尔森留意到马灵珑似乎对于红色有特殊的偏好，他几乎每次见到女孩儿都以红色基调为主，“你吃过午饭了吗？” 　　马灵珑总算开口：“不了，谢谢。”通常一个西方人问候吃喝问题就表示他打算请客。 　　电梯稳稳地停了下来，提示音再一次响起，接着门开了。 　　“女士优先。”科尔森道。 　　马灵珑来到一处足有一百平米以上的房间，也可以说，这里其实是一间办公室，落地窗外是整个华盛顿特区的风景，办公桌前坐着一个男人，黑色的风衣，黑色的脸，以及黑色的眼珠子。男人十分高大，表情冷峻，左眼戴着黑色的圆形罩子使他看起来不怎么好说话。 　　“尼克.费瑞。”男人站起身，朝马灵珑伸出手，他的表情透着训练有素的审视，那可能是他对所有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惯有的态度。 　　马灵珑感觉自己大概能猜到眼前的黑人是谁，而她不打算与之相握，她甚至都没有做自我介绍就坐了下来，然后用与尼克.费瑞差不多的眼神毫不掩饰地打量了回去：“你就是那个闯进斯塔克的别墅，躲在沙发后面的，自以为是的家伙。”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妥妥的8000字，吐血奉献！ 　　昨天竟然是520，没想到歪打正着的有一种在特殊日子做特殊事情的感觉，我在这里不能说我的微博是什么，不过你们可以看简介。 第75章 二战老兵 　　马灵珑对尼克.费瑞一无所知, 她对他的印象是通过斯塔克的形容得来的。 　　这位黑脸先生想邀请斯塔克参与复仇者计划，但他是以邀请的名义擅自进入别墅的, 这使得马灵珑对费瑞的第一印象几乎为负, 而对方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更加得不到她和颜悦色的基本礼仪。 　　科尔森的笑容起了一丝变化, 他有点忍不住想笑出声的咳嗽了一下。这段话从一个长相甜美表情凝重的姑娘嘴里用沉闷地音调，像电梯间的语音系统那样平直的声音讲出来，确实十分令人发笑。 　　特工头子没有就马灵珑的礼仪问题做出抨击，他收回了手, 也没有表现出尴尬的迥然：“纠正一点, 我没有躲起来，那么现在, 马小姐, 你想知道什么。”尼克.费瑞是神盾局的现任指挥官, 他拥有绝对的执行权和行动权，他能指使整栋大厦的特工倾巢而出。 　　硕大的办公室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马灵珑盯着黑人特工就像盯着一块门板, 她有问题，但她不打算这么快问出口, 她更想知道对方的目的。 　　“如果你没有想问的。”费瑞道, “就由我来说。” 　　“你想与我做什么交易。”马灵珑故意与他唱反调, 她可不喜欢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你不打算知道我们是谁？”费瑞道。 　　马灵珑直入正题不问别的，正是因她已经猜到了大部分，所以最开始的疑惑反而不再重要：“我只想知道你准备了多少筹码跟我谈条件。” 　　“这要看你是否值得。” 　　马灵珑微微张开嘴唇，尼克.费瑞以为她打算说出什么惊人的话语, 他保持着惯有的冷静与机警等待着。 　　突然间，马灵珑倏地拔出魔杖指向他的脸，尼克.费瑞本能地将枪管对准马灵珑的心口，他用了0.1秒的时间决定是否打开保险栓。 　　紧接着，就见科尔森的手里也多出一把银色的枪管：“放下武器！”他厉声道，“如果你不想进监狱。” 　　马灵珑见过那柄枪管，他属于麦克.隆巴顿的。 　　同时，隐藏在办公室角落的另外两名特工也猛地冲了出来，他们同时停在离马灵珑不到二十英尺（5米）的位置。 　　“我说过什么。”巴顿的弓箭对准了马灵珑的脚踝，这个距离就算是闭着眼睛他也能万无一失，“她很危险，我第一天就发现了。” 　　“得了吧。”娜塔莎更加靠近尼克.费瑞一些，“你第一眼就看上了她的迷你裙。” 　　马灵珑缓缓地将魔杖转向科尔森的方向，她没有理会突然出现的“熟人”，就好像她早已知晓他们在那儿：“果然是你，麦克。”她冷漠地说，一股怒气抓住了她，“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呢。”她在电梯里闻到科尔森的西装上残留着轻微的复方汤剂的气味儿，封闭的空间总是能让味觉变得敏锐，这种味道不该来自一个麻瓜。 　　而她对复方汤剂真是熟的不能再熟悉了。 　　“如果你把魔杖挪开一寸，我们当然可以继续做朋友。”科尔森的头顶逐渐长出浓密的棕发，紧接着他的脸也慢慢起了变化，最后呈现出一张年轻的俊朗面孔 　　“神锋无影！”马灵珑快速念出咒语。 　　刀子般尖锐的魔法朝麦克逼了过去。 　　巴顿立刻射出一枚特制的弓箭。 　　“不，克林特！”麦克不让巴顿发动攻击不是担心马灵珑受到伤害，相反，麻瓜的小科技对巫师不但起不了作用，反而会变成对当事人致命的利器，“该死的，灵珑，你想杀了我吗！”麦克勉强闪避过狠辣的咒语，他感到自己的胳膊火烧般灼痛。 　　与此同时，马灵珑只抬了抬胳膊，便将那只朝她飞来的箭头调转方向直逼巴顿而去。 　　巴顿身体灵活，他巧妙地侧身躲过，箭头在地上击打出一片粘稠的液体，像是强力胶水。马灵珑抖了抖指头，胶水浮上半空朝着巴顿飞了过去，年轻的特工露出惊讶的表情，却没有表现出慌乱，他打算在马灵珑对他造成伤害前射出第二支箭。 　　马灵珑朝他抬起胳膊，一股无形之力将巴顿连同他的武器推进了墙里，巴顿连呼叫的时间都没有便与混凝土做了邻居。 　　马灵珑回头看了一眼娜塔莎，美艳的女特工对她露出甜美至极的笑容，马灵珑不知道那表示什么，但至少不存在敌意，因为娜塔莎已经收起了她的进攻动作，做出摊手姿势，接着双手环胸地站在原地。 　　麦克很快被马灵珑一次又一次的进攻落得遍体鳞伤，就在他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女孩儿念出了“除你武器”打在麦克的手腕上，他的魔杖刚一落地就被马灵珑收缴了。她将两只魔杖合并到一起（其他三个人还以为这是某种发射出终极魔法的动作），几步跨到麦克的面前，狠狠地朝他的俊脸挥了重重地一拳。 　　“以后少自作聪明！” 　　麦克踉跄地退后了几步，比起被咒语伤害的疼痛，脸上这记重拳就像不具备威力的抚摸。 　　马灵珑的愤怒不是没来由的，从麦克将她的身份透露给蝙蝠侠，也就是布鲁斯.韦恩那天起，她就耿耿于怀，介于麦克的确有在帮她，而她不介意每个人都有保有隐瞒秘密的权利。然而这次，不管麦克出于什么理由，他完全可以事先告诉马灵珑他与神盾局之间的关系，但麦克却故弄玄虚的想要彰显出精明的算计。 　　对马灵珑而言，这仿佛是一种背叛，她痛恨背叛。 　　马灵珑将麦克的魔杖扔给了他（麦克还以为女孩儿会毁了它，谢天谢地），然后坐回先前的位置，以平直又低沉地声音对费瑞道：“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谈了。” 　　“在这之前。”费瑞道，“请你将巴顿先生从墙里放出来。” 　　神盾局，表面上与国防部的作用差不多，但它不受美国政府直接管辖，是国际安全理事会共同成立的独立部门，用于处理各种奇异事件。包括外星生物威胁、超自然现象控制、或者新型武器研发等等。神盾局的总部在华盛顿特区，也就是马灵珑目前所在的地方，至于分部，可能神盾局内部的员工也不清楚究竟有多少个。 　　美国魔法部于十年前，也就是巫师大战后不久，与神盾局达成过互不侵犯的保密协议（当时还不叫神盾局）。 　　这件事得归功于伏地魔，由于那段时间死食徒大规模杀害麻瓜，导致平民死伤成迷闹得人心惶惶。神盾局就接下这个案件负责追查真相，当时的尼克.费瑞还只是副指挥官，他很快就发现了巫师的存在，起初他完全没有往巫师方向去想，以为是变种人或是某些特异功能者在作乱，毕竟巫师听起来太过童话故事了些。 　　他非常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与技巧同对方进行谈判，特别是当尼克.费瑞了解到巫师世界拥有相当完整的法律体系与生存模式，就像是另一个全新的世界时，他就认定绝不能放过与他们合作的机会。 　　最终，特工头子不但没有被清除掉有关巫师的记忆，反而赢得了魔法国会的支持。 　　当然，他坐上指挥官的位置跟魔法没什么关系，而是前指挥官亚历山大.皮尔斯看中了他的才能与魄力。 　　随着时代的发展，美国巫师的思想也变得越来越开放，为了了解麻鸡的状态（或者说监视麻鸡是否对巫师构成威胁），魔法国会定期派遣巫师混入麻鸡之中体验他们的生活。尽管英国的魔法部对此做法嗤之以鼻，甚至多加讽刺认为美国的巫师已经彻底麻鸡化而没有了纯正血统，但不得不承认，美国的巫师比英国巫师所掌握的咒语更加多元化。 　　不过，歧视麻鸡的美国巫师自然也不在少数，但至少，在美利坚的魔法世界，研究麻鸡与麻鸡物品（主要是武器方面）是一项被公认的难度极高的学科。因为他们知道，这是一个全新的世界，巫师不是唯一的天赋异凛者，麻鸡之中也有与众不同甚至力量强于巫师的族群存在。 　　美国巫师不敢轻视变种人或是超能力者，甚至还有专门的学科教巫师分辨变种人与巫师的区别。他们既不是巫师，也不能算作普通意义上的麻鸡，他们没有像巫师那样的独立生存环境，极易失控，当魔法用在他们身上时，威力会减弱一半甚至更多。 　　美国国会曾经将他们的这项研究与英国魔法部共同讨论过，但换来的却是新一轮嘲弄，魔法部根本不相信世界上还有比巫师更厉害的种族，他们反过来嘲笑国会的杞人忧天和愚蠢，那次会谈令双方都极不愉快。 　　面对魔法部的顽固不化，国会自此之后再也不跟他们共享资源了。 　　神盾局也有巫师在里面工作，麦克就是其中之一，他以巫师顾问的身份加入到他们中间为神盾局提供有关巫师的信息。 　　同时，他也是马灵珑的评估员之一。 　　马灵珑虽然是中国人，但她从小受英国魔法的熏陶多余自己家族的，所以就尼克.费瑞针对英国巫师的负mian评价深感厌恶，尽管对方说的每一个单词都完全正确。马灵珑不否认英国巫师确实过于迂腐到难以沟通的地步，甚至到现在还有巫师坚定地认为麻瓜仍然依靠钻木来取火。这一点儿也不夸张，马灵珑接触过魔法部的一些自命不凡的老家伙，他们根本不想去了解真正的麻瓜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 　　但不是所有英国巫师都是这样，比如邓布利多，每年他都会亲自踏足麻瓜世界游历一番，还因此结识了一位名叫查尔斯.泽维尔(Charles Xavier)的麻瓜（邓布利多没告诉马灵珑他的新朋友是变种人），他们在一起谈论的话题从魔法到宇宙，包罗万象。 　　无论英国巫师的思想有多么跟不上时代，马灵珑也不希望从毫不相关的人嘴里听到关于他们的坏话：“如果我不打算与你做交易？” 　　“那么你就不会坐在这儿。”费瑞无疑是了解她的，特工头子的手里有一份详细的，有关马灵珑的评估报告。 　　他说对了，马灵珑正在酝酿一些主意：“你想跟我做什么交易。”她冷冰冰地道，“看起来你身边不缺巫师。” 　　“我需要你让一个人清醒过来。”尼克.费瑞不在意对方的态度不够热情，甚至带着敌意，“他对我们非常重要。” 　　“说说看，那个人的情况。”马灵珑对这单生意并不感兴趣，她有自己的打算，如果对方真与魔法国会如此熟稔。 　　麦克拿着魔杖念了好几个咒语都没能消除身上的创伤，并且越来越疼，他对于治疗咒语显然不怎么在行，巴顿和娜塔莎试图帮忙他，却无从下手。 　　麦克本来无心参与到马灵珑和费瑞的谈话中，直到他听见马灵珑开始询问起细节：“什么，你居然答应了？”麦克还以为她会直接拒绝。直到对方拿出有利的筹码。 　　马灵珑没有理会，而是继续道：“你知道我的规矩。” 　　费瑞比麦克更懂得对面的姑娘想要的是什么，无论她的要求有多么苛刻，这都不是费瑞目前想要考虑的问题。 　　按下耳朵边的蓝牙通讯器，费瑞下达了一条指令，办公室的门打开了。真正的科尔森探员推进一辆餐车，上面摆满各种口味的甜点以及茶品饮料，他朝麦克投去同情的目光，显然他清楚的知道麦克遭遇了什么。 　　科尔森将餐车推到马灵珑的身边，道：“第一层是魔法蛋糕坊的限量供应，第二层是我做的。”他用专业的餐厅侍应的手法和态度，亲手为马灵珑递上一杯水果茶，“史蒂夫.罗杰斯。”他道，“我们也叫他美国队长。” 　　马灵珑一点儿也不客气地享受着来自神盾局七级特工的服务，慢条斯理地道：“如果他已经死了，你们最好打消复活他的念头或是另请高明。” 　　“他活着。”科尔森道，他的胸口明显的起伏了一下，像是无法接受他口中的那个人有关死亡的话题，“至少有心跳和呼吸。” 　　“继续。” 　　科尔森松了一口气，这表示让美国队长醒过来尚有希望。 　　尼克.费瑞也为自己倒了一杯咖啡，他示意娜塔莎和巴顿坐下，因为接下来，可能会有一段漫长的故事要讲。而巴顿坐得远远的，他的一双灰蓝色眼睛死死地盯着马灵珑，像是可以用眼刀将女孩儿的背脊刺出个洞来。 　　事实上，马灵珑并不想听什么故事，她只是想为自己争取更多的利益，而这需要一点时间好好规划。 　　美国队长，超级士兵，上个世纪四十年代的英雄人物，极富传奇色彩的美国式英雄，他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是动荡年代人民的希望。他有着所有男人梦寐以求的力量与领导才能，他忠诚于国家，受所有人爱戴，是纳粹的克星。 　　马灵珑几乎觉得自己被迫听了一段麻瓜的历史课，而她也不认为史蒂夫.罗杰斯真有科尔森描述那般所向披靡，至少他没有“活”过27岁，甚至不是26岁，史蒂夫死的时候只有25岁，而他死亡的原因完全可以定义为“自杀”。 　　“他英年早逝的原因是为了保护国家，保护地球。”科尔森显然看出马灵珑的不屑，在场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因为他们就是那么的善于观察，但只有科尔森努力为史蒂夫澄清他确实非常强大。 　　他极力强调美国队长的死亡情有可原，当时只有史蒂夫一个人在即将坠毁的战斗机上，如果他不把飞机驶进北冰洋，地球就会遭到毁灭。 　　费瑞瞪了科尔森一眼，那是一种警告的暗示，因为他再说下去就极有可能透露更多机密，费瑞显然不想这种事发生，鉴于他无法对一个巫师做出制裁或是签署一份绝对的保密条约，他知道马灵珑一定不会配合的，甚至有可能作为新的筹码借此要挟更多的好处。 　　神秘的立方体能量块随着美国队长的尸体被打捞上来，那东西不属于地球，也不属于神盾局，但费瑞将它隐藏在一处秘密基地的底下展开研究，这件事知道的人就只有在场的几个，这之中不包括麦克。【注】 　　好在马灵珑没有心思挖掘坠机背后的秘密，她可能听出了些许玄机，毕竟一架战斗机坠毁远不至于达到毁灭地球的地步。 　　她的专注力更倾向于餐车上的蛋糕：“如果真如你所说，那个什么队长，他拥有力量和头脑。那么他完全可以在飞机坠落前提前跳进海里，至少保证不被困在机舱导致沉入海底。” 　　马灵珑不了解美国队长，但科尔森却清楚无比，或者说，整个神盾局的人都知道史蒂夫.罗杰斯绝对比传说中的还要强大。 　　史蒂夫当时确实有足够的时间在战斗机撞击地面前从缺口跳入北冰洋，尽管肯定会受重伤，但以他的四倍愈合速度以及训练有素的强健体魄与自卫能力，他完全抗的过去，至少在救援队赶来之前，美国队长不用跟着飞机葬身冰海，这套分析是很久之后经过专家研究得出的结论。 　　结论是可靠并且有理可依的，霍华德，也就是斯塔克的父亲，以及即将成为美国队长的女友，却最终与擦身而过的女军官佩吉.卡特，他们一致认为，史蒂夫当时或许并不想逃生。 　　原因可能得归结到詹姆斯.巴恩斯（James.Barnes）的身上，美国队长的挚交兼战友，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如同亲兄弟。詹姆斯和史蒂夫在一次行动中遭遇偷袭，前者掉下火车摔落万丈雪渊，史蒂夫不止一次为此愧疚，也不止一次表达如果不是因为任务在身，他当时肯定会第一时间跟着往下跳。 　　实际上，霍华德与佩吉并不认同专家的理论分析，史蒂夫不是一个靠自杀行为祭奠战友的冲动之人，更何况当时他与佩吉之间还有过约定，他不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懦夫。没人知道在战斗机上到底是什么情况，也许史蒂夫真的没有时间跳机，或是本来打算跳，结果遭到变故。 　　但不管有多少疑惑与揣度，也无从考究，毕竟这件事已经过去70年。 　　一个月前，一只北极科考队发现了裸露在冰层外的二战时期的战斗机，也许是由于全球变暖的关系，总之，美国队长的“尸体”完好无损的被运送到了一处机密的场所。 　　他尚有呼吸，心跳微弱（科尔森补充说现在跳得很起劲儿），但迟迟没有清醒过来。神盾局的医疗团队已经对美国队长的身体做了大量的复苏工作，可他一直保持着睡眠的状态，连血液的流速也比常人缓慢二十倍，皮肤凉得像真正的死人。 　　费瑞担心美国队长的身体如果一直呈现这种状态，就算他有超级血清的加持也很难被保存。 　　神盾局花了很大力气，再确保绝对不会伤害到他哪怕一根头发的情况下为美国队长解了冻，所以费瑞实在不是很想再用冰冻装置把他的身体给冻回去。 　　“他现在在什么地方。”马灵珑道，当她意识到自己已经吃完了餐车的第一层时才发现她听了太久的故事。 　　“你真的打算接下这单？”费瑞不敢相信地看着她说，“你还没有提出你的需求。” 　　“我只是想要确保我能够唤醒一个沉睡了70年的美国老兵。”马灵珑说，“至于要求，等我见到‘货’再说。”她站了起来，“我猜他不会正好也在这个房间吧。” 　　科尔森有些沮丧地看了一眼餐车的第二层，那些蛋糕是他做的，马灵珑显然是不会再有心情吃了。 　　马灵珑转过头，她看到从麦克伤口里化出来的脓液滴到地板上，像是某种酸性物质，冒着白烟。两名精英特工受到不小的刺激，他们离他远远地，表现出束手无策的无奈，“难道你没学过治疗咒语吗麦克，你把自己搞得更狼狈了。” 　　麦克不但没能让伤口痊愈，还不知道用了什么咒语使它们的表面布满脓疮水泡：“怎么了，我是研究现代咒语的，我又不是医生。”他没有为马灵珑刚才的举动感到生气，那是他预料中的结果，女孩儿向来有仇必报。 　　马灵珑举起魔杖，对着麦克念起咒语让他的伤口加速好转，她觉得如果不这么做的话，麦克可能会把自己给弄死。 　　巴顿不敢相信马灵珑竟然吃完了最上面那层的所有甜点，那绝对已经超出正常人每天摄入的卡路里分量，而当他看到马灵珑匀称纤细的后背曲线时，不禁怀疑她保持身材的秘诀可能跟某个咒语有关。 　　事实证明巴顿无法讨厌马灵珑，女孩儿很强却并不坏，最重要的是她喜欢吃甜食。 　　费瑞带着一行人抵达纽约市中心，神盾局的另一处分部，整个美国都有神盾局的秘密基地，它们分布在不同的州，有些地方还不止一处。 　　说是分部，也就比华盛顿特区总部的面积小几百平米而已，这里显然是一处非常重要的行政执行区。 　　他们乘坐电梯，直达“美国队长储存室”，马灵珑觉得说它是储存室一点儿也不为过，除了一张玻璃罩医疗床，周围放置的仪器就好像是罐头加工厂才有的装置，而制作罐头的原材料就是医疗床上的男性肉身。 　　医疗床上躺着的就是马灵珑想要见到的“货”，实际上，那真是一副完美至极的货品，至少女孩儿第一眼看到玻璃罩里面的男人时，还是为他那身健美模特般的身材和精雕玉琢的雕塑面孔感到讶异。 　　他看起来跟“二战老兵”划不上等号，倒像是好莱坞打造的某位男星。 　　史蒂夫的身上没有太多的体毛，皮肤干净光滑，这实在不像美国人的基因，然后马灵珑突然想起美国队长的基因是被修改过的。 　　他的金色头发与眉毛使本人的面相十分柔和，脸蛋儿更是英俊得无懈可击，更要命的是，为了保持美国队长身体内的水分与营养摄入而方便在他身上插入管子，这个昏睡中的男人不得不被剥夺穿衣服的权利，他的胸腹肌肉简直太壮观了，而本人却浑然不觉的展示着傲人的一切。 　　“很多姑娘第一眼见到他时都是你这幅表情，相信我。”科尔森说，带着一丝好笑的口吻，他可能没想到马灵珑也会为男人的身材露出惊叹的表情。 　　“比你的斯塔克强多了吧。”麦克说。 　　马灵珑当然不认为史蒂夫.罗杰斯光凭一副好身材就能让整个神盾局为之铺张，他肯定有更大的作用，但马灵珑不关心这些，她也不认为拥有一副健美身材的男人就能比得上斯塔克。每本男装杂志都有类似的火辣半身男模提供给女人视觉享受，眼前的美国大兵根本不值得大惊小怪。 　　真正让她在意的反而是美国队长身边的人，当然不是神盾局的这几个，更不是在仪器之间穿梭的医疗人员。 　　那是一名男性的幽灵，轮廓非常清晰，不像普通的残灵。他穿着深灰色的西装，留着美式大背头，鼻子下面的小胡子像条毛毛虫。幽灵的模样十分年轻，带着调皮的笑容匍匐在玻璃罩的外面一会儿看看美国队长，一会儿戳着他的胸口。 　　他时不时地对着前来围观的每一个人做不同的鬼脸，或是用指头挠抓他们的耳朵还有鼻子，当他飘到娜塔莎面前时，幽灵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直到他发现马灵珑的眼神与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一样。 　　“嗨，小姐。”幽灵飘了过来，“你有些，与众不同啊。” 　　他生前很出名，非常的出名，在美国，知道他就跟知道亚伯拉罕.林肯（Abraham Lin）一样寻常。【注】 　　尽管马灵珑不是美国人，但她也同样认得他。 　　因为他是托尼.斯塔克的父亲，霍华德.斯塔克（Howard Stark）。 　　作者有话要说：　　【立方体】：复联1出现的无限宝石之一。 　　【亚伯拉罕.林肯】：美国总统 　　恩，这算是见家长了吧，霍爹会一路见证到队3，意不意外，刺不刺激！ 　　对啦，JJ不允许作者在任何地方透露私人信息，我被警告过，所以不敢直接放微博的名称，不过你们可以尝试着搜索我的笔名。 第76章 交易 　　博览会现场—— 　　“斯塔克博览会（Stark Expo）”进行的非常顺利, 这是斯塔克本人意料之中的事情，硕大的会场座无虚席, 每一个到场的青年男女都是为了一睹钢铁侠的英姿慕名而来。斯塔克变成了超级巨星, 他比以前更受欢迎了, 如果曾经的托尼.斯塔克只是出现于各界名流中间的一个富豪的名字，那么现在，他已经受到世界瞩目。 　　他是天生的演说家，气氛带动者, 他让整个会场保持着高涨的热烈情绪。斯塔克随便说几句话就能引来大家的尖叫和掌声, 他喜欢这样，甚至为此感到骄傲。尽管马灵珑不在观众席这件事让他感到非常的惋惜, 毕竟是这是他在斯塔克家族的军事博览会重启后的第一次登台, 热烈的反响令他等不及想与他的女孩儿分享。 　　“传承。”斯塔克站在舞台中心, 聚光灯打在他的脸上，“我是指, 我们该替我们的后代留下点什么, 所以从明年开始，来自世界不同国家和公司, 那些最优秀的人才将提供他们的资源, 分享他们的共同远见, 创造一个美好的未来。”他顿了一下，可能是被自己的豪言壮语感动到了所以需要一点缓冲的停顿，他看了看台下成千上万的观众，“我的意思是, 欢迎参观斯塔克工业博览会。” 　　“斯塔克博览会”的最初创办者是霍华德.斯塔克，也就是托尼的父亲，博览会的起源很早，在当时那个环境，霍华德把它称之为 “明日世界”科技博览会，顾名思义，展望未来。 　　霍华德生于战争年代，他的成就自然也跟战争脱不了关系。 　　那时的民众对于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爆发有着极大的恐惧，他们强烈渴望国家能有高科技武器结束这场战争，你可以说霍华德确实发了灾难财，但也不能否定他对科技事业做出的伟大贡献。博览会的目的就在于此，他利用自己的影响力与大量的资产，联合多个企业一起开办了第一场以科技为主题的博览会，重点展示一些先进的科学技术和超前理念。 　　展会明星毫无疑问正是霍华德，他最被科学家津津乐道的，是展会上出现的反重力技术，尽管最终失败了，他在一部红色的豪华轿车上做实验，那部轿车至今保留在斯塔克工业的展区台前供人瞻仰。 　　那是1943年，斯塔克的父亲为后世保留下来的绝不止一台汽车这么简单。【美队1的剧情】 　　二战结束后，“明日世界”博览会被霍华德以斯塔克公司的名义完全接手，正式更名“斯塔克博览会”，每年举行一次，一直持续到1974年因种种原因被取消。 　　斯塔克是在数月前决定重启这个计划的，他发明了比霍华德的技术更令人吃惊的东西，他觉得他完全有资格以自己的名义将博览会再一次发扬光大。 　　当然，如果不是因为钯浓度比三天前又增长了百分之三，斯塔克应该会为今天在舞台上的表现开一瓶香槟的，他是那么的光芒万丈，那么受欢迎。 　　自与马灵珑做过之后，斯塔克血液里的钯浓度停止增加了好几天，斯塔克当然不会将这个跟做ai联想到一起，但她是他的幸运女神，他认为这之间总是有点关联。直到刚才，他在后台做测试的时候，斯塔克难过的发现毒素再一次恢复了扩散。 　　斯塔克觉得这是一件极具讽刺意味的事实，霍华德的遗产让他得以活到现在，却又留给他绝望。他猜想如果自己的父亲知道儿子现在的处境，究竟是会取笑他的无能，还是会板着脸叫他自己想办法，或者以上两种都有。 　　就像小时候，斯塔克徒手拆掉老爷车的发动机却不能还原的那次，除了屁股上的疼痛，他清楚的记得霍华德指着他的鼻子对他吼叫道“把它给我装回去，如果你还想吃晚饭！” 　　是的，安东尼，搞定反应炉，如果你还想活下去。 　　神盾局纽约分布—— 　　霍华德的幽灵不是他死时的模样，他看上去比托尼还要年轻，顶多只有二十五岁，至多三十。他说话的时候，眉宇间激荡出斯塔克父子同时具备的桀骜不驯，马灵珑十分熟悉那副嘴脸，因为斯塔克常常用那样的表情对待他身边的每一个人，包括马灵珑在内。 　　马灵珑对斯塔克一家都很了解，虽然谈不上知根知底，但表面上的信息还是掌握得很清楚。霍华德不应该是眼前这幅模样，他死的时候实际上已头发斑白，皱纹印了满脸，他的妻子玛利亚也同样。要知道，斯塔克夫妇过世那年已经六十多岁了，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争相报道过，马灵珑绝不会弄错。 　　“哦，小姐，你能看到我对吗？”霍华德飘了过来，近乎无礼地靠近一名陌生女士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上帝见证，我绝无冒犯的意思。”他难掩喜悦地说，并伸出手想要与对方相握，“我叫霍华德，霍华德.斯塔克，很高兴认识你，你是日本人吗？” 　　马灵珑深呼吸了一下，假装没有听到也没有看见的表现出从容的一面，她从霍华德身边绕了过去，但是这一微妙的举动被巴顿尽收眼底，因为马灵珑的面前没什么值得她拐弯的遮挡物。 　　“别假装看不见我，甜心，你的眼神出卖了你，你很特别，我完全被你吸引了。”霍华德穿过装着美国队长的容器来到马灵珑身边，“你很可爱，真的，我见过的东方姑娘不多，但你是她们中最可爱的，你叫什么，你有男朋友吗？” 　　马灵珑叹了一口气，这口气叹得毫无来由的让在场每一个人都以为美国队长没救了。 　　“跟我说说话吧，我已经很久没跟人说过话了。”霍华德用祈求的眼神，“你可以叫我霍华德。” 　　马灵珑伸了伸胳膊，想要将男人赶走，让他先去旁边待一会儿并且最好闭上嘴。说真的，她本不该如此无礼，那毕竟是斯塔克的爸爸，而未来有可能还是她的爸爸，尽管她也不敢肯定几年后她和斯塔克是否依然保持现在的恩爱劲儿。但至少此刻，面对斯塔克的至亲，马灵珑应该表现得更乖巧一些才对。 　　然而以霍华德目前的样子，他没有哪一点跟个爸爸样，霍华德几乎是斯塔克的翻版，就连搭讪女孩儿的口吻和吹动胡子的轻浮表情也一模一样。哦，不，得反过来说，斯塔克的一系列微表情肯定是跟霍华德学的。 　　虽然他们父子的感情算不上亲密。 　　马灵珑突然倒吸一口凉气，她以为自己的手会从幽灵的身体直接传过去，接着霍华德会很不舒服的往后退，甚至远离她。可是，马灵珑竟然碰触到了对方的肩膀，像是某种冰凉的软块儿，那不是幽灵应该具备的实体，她的惊讶无从隐藏。 　　他是鬼！？ 　　马灵珑光是突然抬手的动作就足以引起现场所有人的注意，可现在她却像是触电般缩了回去，露出一副不敢置信的震惊。 　　“怎么了？”费瑞问，他看向马灵珑手臂伸直的方向，那里只有空气，如果算上女孩儿身后面的，倒是有几台设备。 　　“上帝，你居然，你居然能碰到我？”霍华德更兴奋了，“难道你是我命中注定的姑娘！” 　　“闭上你的嘴。”马灵珑咬着牙道。 　　“什么？”费瑞露出不解地表情，他不认为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导致女孩儿会扔出这么一句。 　　“不。”马灵珑立刻说，她很快恢复正常，“我可以让美国队长醒过来。” 　　不过，在其他人眼里，她现在的样子一点儿也不正常。 　　“很好。”费瑞道，“那么你的条件是？”他决定忽略这个。 　　“太棒了，史蒂夫已经睡了很久，你却说可以让他醒过来！”霍华德雀跃地满屋子乱飞，他可能是想要拥抱马灵珑的，但当他靠近的时候，感受到难以逾越的无形阻力。 　　“这里有幽灵吗，灵珑。”麦克一语道破女孩儿的古怪行为，“它在你的旁边？” 　　屋子里的每个人都开始四下打量，好像他们努力地对此做出反应就能真的看见似得。 　　“我有三个要求。”马灵珑说，她不打算给予麦克回答，“如果你能满足，我就接单。” 　　“你可真贪心，女士。”巴顿道。 　　娜塔莎瞪了他一眼，示意自己的搭档闭上嘴。 　　“说说看。”费瑞道。 　　马灵珑转动小拇指的宝石戒指，那是她想到绝妙注意时会出现的动作：“第一，我要一百万。” 　　巴顿吹了一声口哨，他什么也不用说就能表达他的不满。 　　“第二，我要魔法国会停止对我的监控。”马灵珑并不理会巴顿的揶揄，而是继续道，“第三，我要随时能够使用魔杖不受国会干涉……” 　　“不可能！”麦克打断道，他忿忿地说，“你的要求根本不合理，国会绝对不可能同意。” 　　“很好，你们自己想办法吧。”马灵珑毫不留情地指出，“我可以保证无论你们用什么方式都无法唤醒他。” 　　美国队长不是简单的沉睡，他深陷于自己的回忆中，意识涣散无法从虚无走出来，马灵珑一眼就看透了真相。 　　费瑞用那只独眼盯着马灵珑，他抓住了女孩儿未能讲完的重点：“说完你的最后一条。” 　　马灵珑扬了扬头，她所面对的绝不是一个笨蛋麻瓜，她大概猜到对方极有手腕。毕竟他使国会那帮高高在上的巫师对他另眼相看，这对麻瓜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特殊对待，马灵珑没有表现出一丝被特工之王盯梢的惶恐。 　　“我会根据自己的判断决定是否对麻瓜使用魔杖或是别的高级魔法，我要享有精英傲罗的特权。”她顿了一下，“我不会无缘无故触犯法律。” 　　“你会的，你的前科多得数不过来。”麦克一直摇头，他觉得这是不可能达成的目标，认为马灵珑是在故意刁难。 　　“魔法世界得以生存至今而不受普通人类干扰与限制，正是由于你们有完善的法律体系，而你想打破它？”费瑞说，他没有立刻拒绝或是同意，他正在权衡利弊，“没有法律约束是很可怕的，无论在哪个世界，你应该很清楚，马小姐，那个人叫什么，伏地魔，他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对方连伏地魔都知道，这足以说明黑人特工甚至拥有与国会平起平坐的谈判地位。 　　马灵珑暗自心惊。 　　“我无法给出承诺。”费瑞说。 　　“那么我们的交易到此结束。”马灵珑道，她逐渐感受到对方的可怕。 　　费瑞身后的黑团或许只比娜塔莎的少一点儿。【黑团越多表示杀人越多】 　　“嘿，别这样，你瞧瞧他。”霍华德晃到马灵珑的眼前，指着美国队长说，“瞧瞧史蒂夫，他有一头漂亮的金发，还有好看的蓝眼睛，我发誓你会喜欢他的眼睛的。一旦史蒂夫醒过来，他还会为你跳一段热辣的舞步。” 　　马灵珑盯着霍华德，又看了一眼美国队长，这让她对二战英雄产生了些许质疑。 　　“很多女孩儿都喜欢他，他就比我的魅力稍微少那么一点儿。”霍华德试图用美se诱惑马灵珑迫使她动摇心智，一副百货商场导购推销产品时的澎湃模样，“看看这里的肌肉块。”他按了按史蒂夫的胸口，但霍华德的手却从美国队长的胸肌表面穿了过去。” 　　马灵珑皱起了眉头，她决定原谅他，毕竟霍华德对她，甚至对托尼一无所知。 　　“再看看他的老二。”霍华德的手指停顿在史蒂夫的裤裆上，“你一定想不到它有多壮观，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他还是个处男，东方姑娘应该喜欢处男吧？但他是个学习能力很强的好男人，并且性感，虽然现在看不出来，哦，不，我觉得现在就能看出来。但是，等到他醒过来对你展开微笑的时候，我发誓你会爱上他的。” 　　霍华德不遗余力的给予美国队长至高无上的赞美：“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你会得到好处……”他滔滔不绝地把史蒂夫的外貌与内涵夸了个遍，毫不吝啬地使用各种美好的辞藻，如同那副沉睡中的躯体是他的杰作。 　　但愿霍华德如果知道马灵珑的三个要求完全是为了他的儿子以后还能这么积极，马灵珑想。 　　“我答应你第一和最后一个条件，第二个是不可能的。”费瑞作出决定，“但我可以用一个有关斯塔克的重要情报与你的第二个交换。” 　　马灵珑说：“重要与否我会自己判断。” 　　“斯塔克的情报？”霍华德疑惑地问，“我就是斯塔克，我已经死了，还有什么情报？” 　　显然费瑞口中的斯塔克不是指霍华德，而是托尼。 　　“我想，斯塔克一定没有告诉你，钯金属是有毒的。”这不是一个问句，费瑞用他平直语调道出一个真相，“以他目前的状态来说，毒素应该已经渗透到了血液中。” 　　“钯，反应炉里的东西？”马灵珑并不意外斯塔克会把很多麻烦堆在自己肩上，他隐瞒的事情甚至有可能不止这一件，“你是怎么知道的？”她看起来十分冷静的维持着没有人情味儿的样子，却掩饰不住慌张。 　　“叶绿素，斯塔克一定每天都在饮用它们，那东西理论上只能减缓毒素扩散，并不能有效抑制。”科尔森上前一步给予说明，“他用危险的放射装置维持生命，这本来就是一个奇迹，奇迹通常很难延续。” 　　马灵珑快速的思考着，在她印象中，斯塔克确实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将喝咖啡的习惯改成了叶绿素汁，那种东西的味道就跟厨房里的抹布一样难闻。但他却保持饮用，并且大量的饮用，他一边喝一边抱怨，这不是斯塔克的作风。 　　他只有做自己喜欢的事时才愿意持之以恒。 　　“神盾局一直在观察斯塔克，当然还有你，抱歉，这是我们的职业习惯。”科尔森继续说，“我们熟悉反应炉里的所有成分，经过测试，钯金属的毒素会顺着人体的血液循环扩散到全身。” 　　“怎样才能彻底清除。”马灵珑道，她不用问那种东西扩散全身了会怎样，这是用膝盖也能想到的结果。 　　“不再用盔甲和反应炉。”巴顿接话，“不过可能他做不到，毕竟他是钢铁侠。”弓箭手没有冒犯的意思，他可能对马灵珑先前让他吃了苦头而有点不甘心，所以现在想方设法跟她抬杠。 　　马灵珑瞪了他一眼，下一秒，巴顿随身携带的墨色gong弩从他的箱子里弹了出来并朝他的背脊重重地一拍，他吃痛地挥舞拳头，于是他的胳膊也被扫了一鞭，紧接着，巴顿背后的箭头也全部散落在地。 　　“嘿，我说的可都是事实。”巴顿没有害怕，灰蓝色的眼珠透着不悦的情绪，“如果他持续使用盔甲，不出一个月，斯塔克的免疫力将下降至零点，肾脏功能衰竭，直到变得比白血病患者还要脆弱。” 　　突然之间，所有的箭头从地上漂了起来，统统朝向它们的主人。 　　“灵珑，冷静一点儿，克林特只是与你开玩笑的。”麦克拿出魔杖，打算让箭头远离巴顿。直到他发现他已经无法再使用自己的魔杖，麦克感受不到上面原本的力量，仿佛变成了一把玩具枪，“你对它做了什么？” 　　“封印了它。”马灵珑说，她露出一丝凉薄地笑容，“你们不会以为，对斯塔克和我进行监视过后，我还会对你们有任何礼数上的保留吧。”她看到他们的脸上没有呈现出本该有的慌乱或是紧张，这其中也包括巴顿在内，他紧绷着肌肉，随时准备做出应急反应。 　　这让马灵珑感到十分不痛快，他们就像知道她一定不会做出真正的报复行为。 　　霍华德尖锐地发出抗议：“等等，等等，你们究竟在说什么斯塔克，我就是斯塔克，整个美利坚就我一个姓斯塔克的，不会有第二个！”然而没人理他。。 　　马灵珑扫视在场的每一个人，特工们训练有素，没有立刻展开反击，但他们已经做好战斗的准备，尽管他们不希望战斗发生。房间外部署了几十名专业的防爆特工，也有若干巫师傲罗，只要弗瑞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冲进来。 　　如果，马灵珑真的打算使用暴力的话。 　　“收起你的敌意。”费瑞道，他冷静得仿佛刚才讲出的是一句问候，“这么做对你没好处，你并不想触犯法律，没必要将场面搞得好像很危险。”。 　　马灵珑冷冰冰地道：“如果斯塔克死了，一切就没有意义。”那意味着，她也会死，“你们不是普通的麻瓜，你们知道巫师，并且以非法手段对我实施监控，就算你们今天死在这里，只要我回到中国，魔法国会拿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不会这么做。”弗瑞说，“你从不对我们使用那些关于魔法的把戏，而我有足够的理由让你知道监视斯塔克或是你，是对你们最合适的保护。”他显然不是第一次对上巫师，更不是第一次与巫师交涉，特工头子善于将主动权掌握到自己手里并善加利用，“神盾局正在研究抑制钯毒素的药剂，如果我们没有对他进行监视，除了斯塔克，还有谁知道他现在的糟糕状况，连你都不知道。” 　　马灵珑驱使箭头慢慢下降，随后将它们装回了巴顿的箭筒：“药剂研制到哪一步了。”她的情绪得到缓解。 　　“很快就能投入使用。” 　　“成交。”马灵珑不假思索地回道，“前提是，那个药剂，如果它被制作出来，我得第一时间知道。” 　　“你以为神盾局花费精力做那个是为了谁。”弗瑞松了一口气，他偷偷按下取消指令的按钮，围守在门口的特工解除了警报，“相信我，我们不会比你希望斯塔克能活下来少多少。”他看着她说，“你不想知道神盾局监视你那一部分的好处吗。” 　　“不重要。”马灵珑已经猜到了那个好处，麦克之所以能拦截住她滥用魔法的行为，也许就跟神盾局有关系，他们需要她，所以不会眼看着她被国会驱逐出境。这不是什么好处，而是利益交换，“签下这份合同，你们就可以全部出去了。”她用魔杖对着空气点了一下，一张卷轴式的合约书凭空出现，它慢慢飞到弗瑞手里。 　　“我要加上一些条款。”弗瑞快速看完合约的内容后说，“关于美国队长以及神盾局的事，你不能透露给任何人，包括斯塔克。” 　　几乎是在他讲完最后一个单词的同时，卷轴的下方便出现了他嘴上说的附加条件。 　　“灵珑，我的魔杖要怎么办？”麦克说。 　　“自己想办法吧，咒语专家。” 　　所有人离开了屋子，麦克不断的念叨着咒语挥舞魔杖，他抱怨着，很大声地，故意让马灵珑听到。很快，当他最后一次挥动魔杖的时候，马灵珑却突然替他解除了封印，咒语打在一名穿着制服的特工身上，导致对方脑袋朝下地倒了过来，顿时所有人举着枪对准了麦克。 　　麦克咒骂了一句，不过马灵珑听不到了，因为房门已经关闭，隔音效果异常地好。 　　“斯塔克先生。”马灵珑快速地对霍华德道，“在你问出任何问题以前，请告诉我，还记得你是怎么死的吗。” 　　霍华德愣了一下，他用了至少五秒钟以上的时间思考答案：“我不记得了，真奇怪，为什么我完全不记得我是怎么死的？”从来没人问过他这个问题，霍华德露出茫然的神色，“等等，我好像有点印象，不，我想不起来，我真的死了吗？好吧，显然是的。”他转过头，盯着容器里的美国队长好一会儿后说，“但我想我已经死了很久，因为史蒂夫，他已经沉睡了七十年，我一直陪伴在他身边，我想我也差不多。” 　　“你还记得你的妻子和儿子吗？”马灵珑道。 　　“什么，怎么可能呢。”霍华德笑了起来，他的笑容令马灵珑感到十分亲切，“我连女朋友都没有怎么会有妻子，另外，我希望如果一定要有个孩子，最好是女孩儿。”他带着自嘲的口吻补充道，“好吧，我承认，我的女朋友很多，莎莎，米希亚，莉娜……”他一口气连说了十五个姑娘的名字。 　　至少在这一点上，他比他的儿子显得有情有义一些。 　　马灵珑叹了一口气，她本可以不去搭理，帮助闲散的鬼魂不在她的职责范围以内：“斯塔克先生，你可能不知道，你死的时候已经六十岁了，你那时不但结婚，还有一个儿子。”谁叫他是斯塔克的爸爸。 　　“你说我有个儿子？”霍华德似乎没有把握真正的重点，他沮丧地发出叹息，“上帝，这真是太可怕了。” 　　作者有话要说：　　钢2的时间线打出来了嗯！ 　　上次是哪位小天使想预约昆仑山路人甲来着，还有在看吗，有的话可以再提供一下名字吗？ 第77章 意识世界 　　马灵珑发现要尊重霍华德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她就像遇到了第二个斯塔克。 　　事实上，他也确实是。 　　他似乎不能接受自己结婚生子的事实, 他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接受婚姻, 更别说养个儿子, 他直言他不喜欢照顾孩子，这种事他连想都没有想过。 　　霍华德在他说出每句不合时宜的嫌弃话时故意夸张地翻白眼，那样子像极了斯塔克，甚至可以说两个人的表情完全一样, 马灵珑不得不承认霍华德真的不是很会带小孩儿, 他一定在斯塔克面前毫不掩饰身为父亲的所有缺点，以至于导致斯塔克家的唯一血脉继承了父亲天才大脑的同时还获得了一堆臭毛病。 　　然后这种恶意的嘲笑慢慢变成了温和的调笑, 他一直觉得自己不可能遇到真爱, 尽管他身边美女如云。他很清楚那些与他有过肌肤之亲的姑娘图的是什么, 或是这其中也有真爱，但遗憾的是, 霍华德没有珍惜过, 毕竟他是那么的年轻，又那么的万众瞩目。 　　而且他还是天才, 霍华德讨厌笨人, 跟他们说话超过三句就会失去耐心, 那个未来（马灵珑纠正他是过去式而不是未来式）跟他共度一生的女人肯定聪明至极，所以才能俘获他最完整的心。 　　霍华德有点莫名的甜蜜。 　　“玛利亚是科学家，生物学的博士。”马灵珑试图让霍华德回忆起他后三十年的种种，所以给他看了有关玛利亚的生平。 　　然而除了感叹现代科技竟然已如此发达外, 霍华德什么也没想起来。 　　“她真漂亮。”霍华德对着智能手机里的照片说，即使他根本不认识已经成为他妻子的女人，“给我看看我的儿子。” 　　“别看了。”马灵珑说，“反正你也不喜欢。” 　　“那可是我的儿子，我未来会喜欢的。” 　　“不。”马灵珑有些愤慨地对他道，“你从没尽到父亲的责任。” 　　霍华德变成了类似地缚灵一类的精神物质，属于幽灵的一种，但又比传统意义上的幽灵麻烦。霍华德的记忆只停留在30岁以前，他完全想不起已经结婚的事实，更别提儿子。就他目前的记忆，在霍华德众多女伴中，并没有一个是叫玛利亚或是代号玛利亚的女生物学家出现。 　　当然了，霍华德是在40岁的时候认识他的妻子的，资料上有提到过。 　　他的活动范围只能围绕在美国队长身边，无法飘到更远，连这间屋子也出不去。不过他倒没有为失去自由烦恼或是痛苦，霍华德因他能一直陪伴在史蒂夫身边感到欣慰。 　　马灵珑就他的想法表现出极大的不满：“到底斯塔克是你的儿子，还是美国队长。” 　　“小姐，这件事你不能怪在我头上，至少我现在觉得美国队长是最重要的。” 　　最终马灵珑确定现在的霍华德是鬼魂，因为他有实体，只是无法显形，也不具备伤害别人的力量。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这种奇特现象，霍华德没能步入轮回，也没有消失，更没有关于死亡的记忆。 　　甚至一开始，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死了。 　　霍华德只记得为了寻找美国队长，他每年投入的大笔经费让斯塔克工业的其他股东产生了不满，他们之间有过很多摩擦，工业也曾走向低谷。巨额的款项石沉大海，前途渺茫，别说找到美国队长或是战斗机的残骸，连最起码的线索也屡屡受阻，可霍华德依然坚持像是着了魔。 　　他于生前最后一段记忆也跟美国队长有关系。 　　霍华德正在工作室记录超级血清的实验数据，美国队长失踪（外界已经确定他死亡）以后，超级血清的研究从未间断过。参与的人不多，因为血清的实验大部分与活人相关，政府战后勒令停止了这项危险的研究，但依然有那么几个人坚持不懈。 　　他当时感到十分疲倦，接着就睡着了，等到清醒过来的时候，他的身边躺着史蒂夫.罗杰斯，星条图案的盾牌与美国队长的身体连接在一起，结了厚厚的一层冰。霍华德高兴坏了，他以为自己总算找到了史蒂夫。 　　那时的他有点兴奋过了头，以至于都没往做梦方面去想。 　　霍华德很熟悉周围的环境，他和他的故友身处一架就四十年代来说相当先进的战斗机里，他很兴奋，打算向所有人宣布这个好消息。可到最后，霍华德发现自己哪儿也去不了，一旦离开史蒂夫超过15英尺（5米），他又会回到原始之地。 　　他以为自己被困住了，困在有美国队长的冰窖里，也许是遭遇了绑架或是别的什么不为人知的奇怪现象。霍华德不停的大声呼救，过了很久，却也不觉得累。他感受不到外界温度，不想排泄也没有饥饿的感觉，他能从所有的物体对穿过去，包括史蒂夫。 　　起初霍华德觉得很有趣，他躺进史蒂夫的身体里与他重叠，仿佛自己也有了一副强壮的体格。 　　久而久之，霍华德逐渐察觉到了异样。 　　更糟糕的是，他一直以为是史蒂夫死了，因为他被冻成冰人，不管霍华德怎么闹腾，史蒂夫至始至终连眼皮也没动一下。直到很久之后，霍华德才绝望的发现，原来是自己死了。 　　“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他问马灵珑说，霍华德看完了有关自己的生平，内容很长，因为他是整个美利坚对的骄傲。霍华德作为一个只有三十岁之前记忆的四十年代老人，他对自己身上发生的现象感到十分诧异，“如果我真是六十岁死的，老天，我居然能活到六十岁，佩吉说像我这样生活没有规律的人顶多坚持到三十五岁。”他说话的语气像极了斯塔克，音调没有那么高，比他的儿子要温和一些，“理论上，我难道不应该是六十岁的模样吗，尽管我是一个鬼？” 　　马灵珑没办法立刻给予霍华德答复，人类的灵体变化万千，随时都有可能受到某种干扰而变得不受控制。马灵珑没见过霍华德这种情况，至少没见过实例，“聚仙会馆”的藏书阁里倒是有相似记载，但也写得是似而非：“或许……”她说，“你对美国队长念念不忘，所以死后，你就来到有他在的地方。” 　　马灵珑不确定如果斯塔克知道了会不会难过，他的父亲宁可选择回到美国队长身边。 　　“可我根本不知道他当时在什么地方，说真的，如果我知道的话，就不用投入那么多人力物力寻找他了。史蒂夫坠入北冰洋后就完全沉入了海底，连同纳粹的战斗机，事实上，我连那台战斗机是什么样子的都没见过。”这就是霍华德困惑的原因，他觉得自己应该回到斯塔克工厂，或者他的工作间，哪怕是某个女伴的房间也行，总之不该是美国队长身边。 　　“某种媒介。”马灵珑突然想道，“美国队长身上有关于你的媒介。” 　　“盾牌！”霍华德道，他围着整个房间转了一圈，然后潇洒地停在半空，像是某种特技表演才能达到的效果，“史蒂夫的盾牌是我做的，还有他的制服，啊哈，一定是这样，天知道我花了多少心思在上面！” 　　“那么你现在有什么心愿未了吗？”马灵珑说。 　　“心愿，我不知道，我没什么心愿，我的心愿就是找到美国队长，现在我找到了。”霍华德再次露出迷茫地眼神。 　　“但你却无法入轮回，我试过，你跟普通幽灵不一样，你的潜意识让你必须待在美国队长身边，你现在变成了他的精神力的一部分，所以你没办法摆脱他。”马灵珑道，她的表情可能不会比霍华德表现得更明白，“你得想起来你错过的事还有留下的遗憾，什么是你一直想要解决却没能实现的，不然，你就永远只能这样，直到消失。” 　　霍华德笑着说：“你倒挺热心的甜心。”他好像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值得令他担心的事，“我已经死过一次，不会更糟了。” 　　“你是托尼.斯塔克的父亲。”马灵珑道，“尽管你现在对此没有任何概念，以及，他是我的男朋友。” 　　“真是不错，我想他也应该喜欢你的，我就很喜欢你，既然他是我的儿子。”霍华德再一次感叹道，“说真的，我怎么可能有儿子，你不知道我多希望能有个女儿，为什么我没有女儿，新闻或是报道里有这项说明吗？” 　　马灵珑希望给予霍华德尊重的最大原因就是因为斯塔克，然而眼前这位老斯塔克根本还没到成熟稳重的年纪：“这得问你自己。” 　　“好吧，但愿我能记起来，我想他一定跟我一样优秀。” 　　“不。” 　　“哦，真可惜。”霍华德说，“我也觉得不可能，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跟我一样优秀的人出现，我的儿子也不行，” 　　“我的意思是，他比你优秀多了。” 　　“你怎么可以这么评价一个四十年代的科学家，这对我是不公平的。”霍华德带着一点儿执拗的表情说，“他不可能比我更优秀，我是独一无二的。” 　　“他也是。”马灵珑拿出魔杖对着房间轻轻挥舞，她关掉了室内所有的电子仪器，包括照明设备：“我们的谈话到此为止，既然你对美国队长这么执着，如果我让他醒来，或许你就能想起什么来。” 　　“也有可能。”霍华德想了想道，“你打算怎么做，他已经变成了植物人，任何仪器用在他身上都不奏效，我看到那些医生为他伤透了脑经。我想可能是血清的关系，史蒂夫的身体无法吸收外界刺激，他还能自动稀释所有药剂。”他没有对马灵珑刚才的动作产生兴趣是因为霍华德看不出周围的变化，开灯或是关灯对灵体来说没有什么不同。他只是看到女孩儿拿出小棍子比划了一下，而霍华德没打算关心那根棍子。 　　“美国队长被困在自己的意识里，只要将他从里面带出来很快就能清醒。”马灵珑对霍华德道，“不过这么做很危险，一旦我失败了，我的意识也会困在里面，所以，我需要你帮忙。” 　　“我能帮到你？”霍华德开心地说，“真是太好了，我已经很久没做过事了，但是，你怎么不找你的同伴帮忙，就是刚刚那群被你赶出去的人？” 　　“我更相信你。”马灵珑说，如果没有霍华德，她可能会选择麦克，尽管那个家伙欺骗了她，但他是那堆人中唯一懂行的，“待会儿我也会像个植物人，看到我的这枚戒指了吗？”马灵珑抬起胳膊指了指小拇指上的红宝石，“它会在我的意识进入美国队长的大脑后发出光芒，那个光只有你能看见，因为这枚戒指是你儿子送给我的。一旦你发现它不再明亮，一定要第一时间把它从我的手指上拔下来，要快。这期间你一点儿也不能分心，做得到吗？” 　　“所以斯塔克工业破产了吗？”霍华德突然问道。 　　“怎么会呢，它是美国最有价值的企业。” 　　“所以，我的儿子是个对姑娘吝啬的小气鬼？” 　　“他很阔绰。”马灵珑摆了摆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件事跟斯塔克没有关系，他知道我是做什么的。我为了钱也为了兴趣，你该担心的是你的儿子，他不会比我现在更安全。”马灵珑没有立刻告诉霍华德有关反应炉与钯金属的事，无论他知不知道，都不会对斯塔克有任何改变，毕竟以他现有的记忆阶段，霍华德还没有发现反应炉的好处，“还有，无论我表现得多么痛苦，只要戒指依然亮着，你就不要动它，那是万不得已的后招。如果我被强行带出来，想要再次进入美国队长的意识就非常困难了，他会完全将自己封闭起来。” 　　霍华德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很有可能，他是个意志十分坚定的家伙。” 　　马灵珑在意的就是这个，她刚才翻阅了关于史蒂夫.罗杰斯的所有资料，像他那样的道德模范，是最难搞定的。 　　“你可以表现出柔弱的一面，他是个非常容易沟通的人，而且对女士绝对温和，前提是，你对他没有威胁。”霍华德建议说，“我不确定他对东方姑娘有没有兴趣，但他喜欢的姑娘是黑头发，要不，你告诉他，你是他的崇拜者？” 　　如果霍华德还活着，他是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接受眼前一系列的不可思议的，但是现在，他是一只鬼魂，霍华德仿佛可以在瞬间想通所有女孩儿提出来的，违背科学理论的全部事实。 　　毫无意义的建议在马灵珑听来就跟废话差不多。 　　她先给斯塔克发了一条简讯，大意是说自己正在工作，可能今天要晚些回家。斯塔克回的很快，态度坚决的表示工作结束后立刻给他电话，因为斯塔克正巧也在纽约，他与马灵珑定下了约会的安排。 　　“谢谢。”霍华德突然说，在马灵珑即将进入美国队长意识前，“我发现，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灵珑.马。”她道，“你可以叫我灵珑。” 　　美国队长在冰封的70年间，大脑运动依然十分活跃，他无法清醒不是因为他真的变成了植物人，而是在他的潜意识里，史蒂夫依然在执行任务，他不认为自己已经昏迷或是需要清醒。 　　说是意识，也可以称之为梦，或是精神世界，对梦境中的人来说，他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马灵珑到达一处四野茫茫的冰天雪地之中，她被寒冷的凉风吹得直哆嗦，自己还穿着夏天的衣服。她没料到是这样，如果马灵珑早知道史蒂夫将自己困于雪地中，她肯定会先准备一身保暖的装备，也就是想一想，在进入别人的意识前就想好。 　　因为一旦到达意识世界，所有的一切都会变得不受她的控制。 　　马灵珑抱着胳膊蹲了下来，即便是在虚幻之中，寒冷也是那么的真切。她下意识地想要使用魔杖生一堆火，或是给自己的衣服多加几层保暖的布料，结果魔法在别人的意识里起不了作用，她现在就跟普通人无异。 　　“迷路了吗，女士？” 　　说话的人带着一个深蓝色的头套，如同他的制服，那是属于美国队长的专用打扮，他的眼珠子比他的头套浅一号颜色，像是头顶天空的那种湛蓝。男人举着一枚代表美国国旗颜色的圆盾，正中央有一颗白色的五星，他把它护在胸口的位置。 　　这是他表达警戒的肢体语言。 　　“史蒂夫.罗杰斯。”马灵珑毫不意外地见到了他，男人的身材十分高大，浑身上下透着孔武的威慑力。 　　“你是谁？”史蒂夫的嘴唇是浅红色的，他将它们紧紧地抿到一起。 　　“你可以叫我……”马灵珑想了想，“叫我莉莲，你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 　　“你是九头蛇的间谍？”史蒂夫的戒备更甚，或许是考虑到对方是一名女性的关系，他没有立刻做出打击的动作。 　　马灵珑不知道什么是九头蛇，显然美国队长的意思不是指神话故事里的某个妖怪：“我是灵媒师，带你离开这里回到现实的人。” 　　想要将一个人的意识带离他自己构造的世界说起来也不难，但方式就一个，让对方相信，并且毫不怀疑地让他深刻认识到他所在的地方其实是假的。事实上，要做到这点实属不易。人类之所以被困于精神世界，是因为对于某件事的执念太深，他将未能完成的遗憾设定在自己的思维里，每天重复相同的内容孜孜不倦。 　　史蒂夫以军人的站姿和随时可以发动最有力量的进攻面对陌生的女孩儿，他朝前迈开步子，每一下都能在雪地表面留住深刻的足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你看起来冻坏了，这附近没有落脚的地方，我带你去我的帐篷。” 　　他看起来像是在巡逻，然后正巧碰到了马灵珑。 　　其实，这里只是人类大脑里的意识，马灵珑可以出现在史蒂夫任何他正在设想的周围，然后被他发现。 　　女孩儿摇了摇头，她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男人已经走近了她，而对方看起来是那么的充满敌意：“你是史蒂夫.罗杰斯，你在1945年驾驶战斗机坠毁至北冰洋。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但你的朋友，霍华德.斯塔克，他一直在寻找你。”【注】 　　史蒂夫的眼神看起来并没有任何波澜，他稍微收敛了些许戒备，说：“他现在怎么样？” 　　“他已经过世了。”马灵珑道，“你已经沉睡了七十年，应该醒过来了。” 　　“虽然我不明白你想表达什么。”他脱掉了制服的外套，“穿上这个，跟我来。” 　　马灵珑接过了对方的馈赠，这里实在是太冷了：“你完全可以设想一个暖和点儿的地方，这是你的精神世界，你想怎样都可以。” 　　“我想。”他道，“我不能对这里做出任何改变。”他的表情十分冷静，“这里是西伯利亚，俄罗斯最酷寒的高原。” 　　“梅林的裤子，饶了我吧。”马灵珑觉得自己简直鸡同鸭讲，对方既没有表现出对她话语产生困惑，也没有表现出怀疑周遭一切的茫然，他是如此坚持的认定他所在的这个世界是真实的，“你不觉得我出现在这里很奇怪吗？” 　　“确实很奇怪。”史蒂夫说，“但如果你继续待在这个地方，你会很快冻僵的，不管你是谁，找我有什么目的，我猜你不会希望冻死在冰原上吧？” 　　史蒂夫说的是事实，马灵珑现在已经冷得四肢都麻木了，她裹着美国队长的制服，感谢梅林，这是用特制皮料制作而成，相当保暖：“去你的帐篷吧。”马灵珑不得不说，“希望你有热可可。” 　　“你不是第一个出现在这里的人。”史蒂夫突然道。 　　“你说什么？”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史蒂夫道，“你也不是第一个想把我带出去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注】：1945年是作者大概猜测的队长死亡时间，如果有错误，作者会修改的。 　　未来6天都将是存稿，作者要离开家里外出一段时间，请大胆的用留言把作者砸死！ 第78章 意识里的虚幻 　　不是所有巫师都能看到隐藏的鬼魂, 那也是一种天赋，除非它们想要你看到或是通过学习某种观灵技能。麦克看不见麻瓜世界的鬼魂, 但他能够感知, 麦克通过空气中细微波动产生的能量进而察觉。 　　他确定马灵珑刚才一定看到了幽灵, 或是与幽灵相关的东西。 　　“这是不是意味着。”弗瑞道，“美国队长醒不过来是和幽灵有关？” 　　“我不知道，我对幽灵什么的没有研究。”麦克思考了一下，“但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 　　其实, 麦克从没主动接近过马灵珑, 他只是做着他的本职工作，直到马灵珑出现在他的工作室并向他买下了几个操纵电脑和手机的咒语。麦克确实很崇拜她, 即便他自己也相当优秀, 那个时候他为能够帮助到马灵珑而获得成就感。他也不是刻意监视她的, 谁叫麦克是神盾局的一员，尼克.弗瑞亲自下达的指令, 而正巧, 他又对她极有兴趣。 　　“我想，她应该能成功。”麦克说, 他了解她, 通过自己的观察也通过几年的调查, 麦克觉得自己唯一的错误就是在马灵珑面前耍小聪明，“她从来没有失败过。” 　　“冬兵也没有失败过，在遭遇斯塔克之前。”弗瑞陷入了短暂的沉思，除了马灵珑, 他也找过别人，美利坚的灵媒师又不止马灵珑一个。 　　弗瑞尽可能避免找她的原因是，他知道女孩儿会提出怎样的条件，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他不会选择承担答应条件带来的麻烦。弗瑞讨厌跟巫师打交道，尽管他表现出果断专横的一面，他也确实有能力获取那帮不可一世家伙的基本信任。可要说服他们允许马灵珑随时随地使用魔法不bei干涉，弗瑞光是想想就觉得有种大难临头的悲壮。 　　当他发现美国队长无法靠仪器唤醒时，特工头子就已经往灵魂方面在考虑了，史蒂夫有呼吸有心跳，大脑也如常运转，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失去了灵魂。他不是巫师也不是灵媒却不代表他没有接触过类似的这些超自然现象。弗瑞为自己的推断咨询了好几个专业灵媒师（驱魔人），他让他们参与自己的复苏计划，可每一个都以失败告终。 　　他们进入到美国队长的意识，试图将他带回现实，却无一例外的反被驱逐出来。 　　尼克.弗瑞不意外美国队长可以做到，他拥有的力量非常强大，无论是肉体或精神。 　　最终，他不得不选择马灵珑，弗瑞已经做足了准备，所以无论马灵珑当时做出什么样的过激行为，他都处变不惊。 　　“她不会失败。”麦克道，他知道马灵珑会不惜一切代价地拿下美国队长，无论用什么方式，卑鄙的或是顺其自然的，“为了达成目的，她什么事都愿意做。” 　　“听起来有些可怕？”而弗瑞却没有真的表现出害怕。 　　“是的，如果被她盯上的话。” 　　- 　　史蒂夫把帐篷设在一处断崖底下，除了寒冷的气温无法避免，至少这个地方没有刺骨的寒风。帐篷里没有床，任务中的战士通常是没办法躺在床上睡觉的，一层薄被单铺在冰冷的地面就算是代替床了，然后加一条根本不可能御寒的毯子已经算是特别优待，他通常会将它拿给比自己更需要的战士。 　　血清给他的身体提供的热量。足够他抵挡如此酷寒。 　　史蒂夫把毯子递给马灵珑，他开始煮咖啡，热气将帐篷内的温度提高了一些。 　　帐篷里没有太对摆设，这里大多是军人的日用品，每一样东西都罗列得相当整齐并且有条不絮，若干补充体能的压缩食物沾了大多数。史蒂夫把帐篷的面积设想得还不算狭窄，至少加入一个外人进来不会显得拥挤，而且也没有异味儿。 　　“喝一点，会暖和些。”他用一口军用杯子装满黑色的饮料递到马灵珑面前，咖啡很香，尽管那并不是特别好的咖啡，“要加糖吗？” 　　“三颗。”这是斯塔克的习惯，现在变成马灵珑的了，“没有酒吗？” 　　“我不喝酒。”史蒂夫用金属勺子搅拌了一下，“现在不喝。”他曾试图用酒精麻痹自己，希望暂时忘掉战友坠崖身亡的事实，可超级血清的副作用让他变成了一个永远也喝不醉的可怜虫，自那以后，史蒂夫滴酒不沾。 　　马灵珑接过了杯子，双手碰触到温暖的同时她长吐了一口气：“换句话说，你很清楚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是这样吗？”就算她明知道这里只是史蒂夫想象出来的，但作为意识体逗留在此，周遭的一切都会对她造成真正的伤害。 　　这样的反应会直接导致马灵珑的主体受到影响，她猜测她的身体一定因寒冷而正在发抖。 　　“是的。”史蒂夫摘下了头套，金色的短发凌乱的搭在他的头顶，史蒂夫随意地甩了甩，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就像是拍写真的男模，“喝完咖啡你最好还是离开我的意识，这里空气稀薄，极寒的温度会让你受不了的。” 　　“那些人是谁？”马灵珑还是头一次遇到对自己的处境完全明白，却依然停留在意识里的情况，这意味着眼前的健美教练（史蒂夫的紧身衣和肌肉让马灵珑暗暗给他起了这个绰号，以至于后来斯塔克每次与史蒂夫起冲突他都这么叫他）有着高于寻常人的意志力。 　　“跟你差不多身份的人。”史蒂夫说，“他们自称驱魔师，也有叫灵媒师的。” 　　马灵珑立刻就明白了，神盾局在找上她以前还找过别人，他们一开始就发现史蒂夫的昏迷是另有原因。显然那些人失败了，所以神盾局不得不花重金以及答应她提出的不合理条款。 　　“愿意跟我说更多吗？”马灵珑知道美国队长很难搞定，没想到实际情况比她预想的还要麻烦。他不是被困在自己的意识里，而是根本不想出来，他对周遭的一切了如指掌。 　　史蒂夫一点儿也没有迷失，甚至非常清醒，而且他十分了解马灵珑的身份，所以他绝不会轻易被女孩儿的激将影响了心智。史蒂夫很小心地与她相处，尽量不碰到她的身体，因为只要与马灵珑的肢体相接触，史蒂夫就很有可能被强行带出意识。 　　马灵珑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之前的那些不入流的家伙对史蒂夫这么做过，导致他对马灵珑一开始就产生了戒备。而在美国队长的意识世界对他本人来硬的，那可真是蠢透了。 　　她很庆幸美国队长没将自己的大脑封闭起来，还愿意与她心平气和的聊天。 　　马灵珑猜想史蒂夫一定知道怎样将擅入者扔出他的意识，对他来说轻而易举，只要史蒂夫抡起他的盾牌朝马灵珑的脑袋敲下去，或是将她退下悬崖。霍华德说过什么来的，他是个很容易沟通的人，马灵珑真高兴霍华德的判断竟然如此准确。 　　“你在这里打算做什么，或许我能帮你。”马灵珑道。 　　美国队长看起来可不像是悲观主义者，更不像是为自己创造美好幻境逃避现实的人，不然他就不应该待在冰天雪地的极寒之处。 　　只有找到关键才能将他顺利带离这个地方，鉴于对方收起了敌意，马灵珑已经开始思考办法了， 　　他说这里是哪儿，西伯利亚，俄罗斯？为什么他会选择这么一个具体的地方，像是打算寻找什么，他能在自己的意识里找到什么？ 　　“你看起来，跟那些人不一样。”史蒂夫斜靠在一张陈旧的桌子旁边，桌上摆放着好几本素描薄，“他们只想将我从这里带出去，却不问我为什么在这儿。” 　　“我当然不一样，我是专业的。”马灵珑想了想说，“但是首先，你得给我几件适合在这里生存的衣服。” 　　“你看到了，我的帐篷就只有几件东西，没有多余的衣服。”史蒂夫面容紧绷，他可能没有在刻意表现出威严，但面对一个随时阻碍他计划的人，即使是女人，他也很难开心起来，“你还是快点离开吧。” 　　“你可以用想的。”马灵珑喝了一口咖啡，味道还不错，她满意地点点头，如果再来一个起司卷就更好了，“我知道你可以，主要取决于你想不想做，我是一定要带你回去的，所以，除非你想看着我冻死在这儿。”她知道美国队长不是靠铁血手腕打仗的，即使他的拳头比蝙蝠侠的还硬，但他也只对纳粹分子亮出来。 　　马灵珑在进行任务前都会了解当事人的所有资料，美国队长家喻户晓，他的资料和传奇故事比电影还要精彩。 　　史蒂夫的身形明显一顿：“你很了解我？” 　　“在美国，很多人都了解你。” 　　“但我什么也没做过。” 　　最终，美国队长在马灵珑的引到下，绞尽脑汁的依靠想象为女孩儿添置了保暖效果非常好的大衣与军靴，还有手套帽子等等。这是之前试图靠蛮力带他回归现实世界那些人没有过的待遇，因为他们不像马灵珑这样对史蒂夫循序渐进，而且他们也不够聪明，对美国队长采取强势手段是非常不明智的行为。 　　他们或许忘了，这里是史蒂夫创造的世界，他们得按他说的做。 　　“怎么样。”史蒂夫问道，“还冷吗？” 　　马灵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打扮，说真的，她宁愿穿回刚才。 　　老土至极的款式。 　　“是谁雇佣你来唤醒我的？”史蒂夫可能察觉到了马灵珑的嫌弃，但他没有在意，至少那身衣服可以让女孩儿说话的时候不会哆哆嗦嗦。 　　“怎么，其他人没告诉你吗？” 　　“没有，我问他们什么都不说，嘴比石头还硬。” 　　灵媒师不是谈判专家，他们对上美国队长的时候只把他当做普通幽灵处理。 　　“神盾局。”马灵珑停了停，史蒂夫的脸上露出思考的表情，“战略科学军团，那是它以前的名字。” 　　“如果他们早点告诉我，我想，我会选择跟他们谈谈。”史蒂夫知道那是什么，佩姬.卡特和霍华德曾经的计划，他们一直想成立专门针对特殊事件的特殊部门，在史蒂夫的印象中，战略科学团还只是有待商榷的一个设想而已，“你是神盾局的人？” 　　“不，我只是一个灵媒，最专业的灵媒。”马灵珑看着他说，“你在找什么？” 　　史蒂夫露出些许惊讶的神情：“你怎么知道我在找东西？” 　　“我说了，我是专业的灵媒，我可以帮你，我很会找东西。”马灵珑快速地进入正题，“我想你一定不希望自己的身体一直处于半裸的状态被人每天观摩吧？”只要替他完成心愿，就跟对人世尚有牵挂的幽魂，最终都能得到安息。 　　史蒂夫也一样，他是一名战士，不会屈就于仅存于意识世界，他肯定更不希望自己的肉身以裸体的模样躺在某个地方供人欣赏。 　　“不用担心，他们给你保留了内裤。”马灵珑继续刺激他，“遗憾的是，他们没办法给你毯子，你全身上下都插着针孔，为了保证你的肉身得到全面的营养供给。” 　　“他们就不该把我从海底挖出来。” 　　“你这么说就有点不近人情了，牵挂你的人还是有的。”马灵珑道，即使过去了七十年，斯塔克工业对美国队长的打捞从未间断，霍华德死后，搜索经费便由斯塔克持续提供，“佩吉.卡特，你一定不知道，她还活着。” 　　猛然间，整个空间扭曲起来，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你刚才动摇了。”马灵珑道，“这说明，你还是想回到现实的，我们何不快一点进行下一步呢。” 　　“你很聪明，女士。”史蒂夫说，他拧起了眉头，“你叫什么名字？”他知道“莉莲”只是对方的英文名，对他来说这是没有意义的代号。 　　“灵珑.马。”她道，“你可以叫我灵珑。” 　　史蒂夫的表情有点凝重，但眼中的戒备逐渐褪去，只是美国队长的威胁气息仍有，在吐出接下来的话时，他似乎有点艰难：“詹姆斯.巴恩斯。”他说，“我在找他。” 　　詹姆斯.巴恩斯，史蒂夫习惯叫他巴基（Bucky），所以在他的讲述过程中有好几次他都情不自禁地用“巴基”取而代之“詹姆斯”。 　　他是美国队长在二战时期的至交，不仅仅是战友关系，他们从小生活在一起，相互扶持，或者说，巴基照顾他更多一些。两人后来在战场上相遇，巴基成了美国队长的副手，除了没有血清加持，巴基同样骁勇善战，在一次追击红骷髅的行动中，巴基从一辆行驶中的火车坠入悬崖，从此杳无音信。 　　当然，史蒂夫明白，巴基不可能还活着，没人能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还有生还的可能，更何况当时的环境如此恶劣，除非是美国队长，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在自己的意识里找人，听起来很荒谬，事实上，史蒂夫并不是一个没有计划盲目行动的大兵。他一直对巴基的死无法释怀，他想找到他，哪怕是尸体也可以，如果当时巴基掉下去后周围没有野兽，比如熊或者狼，他的尸体应该能够完整的保存下来。但当年的政府不会花多余的精力在一个普通战士身上，尽管巴基替政府做过许多现在看来依旧惊世骇俗的暗杀工作，但对于国家而言，一万个巴基也比不上一个美国队长。 　　而且，在那个动乱的年代，浪费人力寻找伤兵本就不符合战情。 　　史蒂夫驾驶战斗机冲入北宾洋后不久便完全失去了知觉，他全身上下乃至每一粒细胞都被冻得死死的，但他的脑部依旧有活动。他逐渐将自己带进意识中，形成了一个他所熟悉的世界。 　　起初，史蒂夫以为自己没有死，也可以说，他以为被救了。他还准时出席了与佩吉.卡特的舞会邀约，他和他的初恋情人跳了一曲又一曲，不知疲倦的。 　　不知过了多久，他察觉到了异样，史蒂夫留意到周围的一切不断重复着相同的动作，佩吉来来去去也只有那么几句话，更重要的是，他看到墙上的挂钟一直停留在八点整。接着，当史蒂夫意识到这一切都是虚假的之后，空间便扭曲起来，他又来到了布鲁克林，那个充满童年记忆，他一直想要回来的地方。【注】 　　史蒂夫认为自己可能是中了九头蛇的某种迷幻之术，不过他依然选择第一时间跑到巴基的家，他以为他能在那里见到他一直亏欠的兄弟。结果什么也没有，整条街就史蒂夫一个人，他无助地徘徊在熟悉的地方，时间仿佛停止了，没有天黑，他也感觉不到疲倦和饥渴。 　　不知道过了多久，史蒂夫经过一家服饰店，他突然想要换掉身上的制服，于是看中了橱窗模特穿着的上衣和下裤，而纠结着究竟要不要付钱时。那身他以前只能想想，却是一辈子也买不起的时装便替代了他的制服。 　　史蒂夫惊愕地左顾右盼，生怕被人当成小偷，毕竟作为美国队长，当街偷东西被抓起来就很尴尬了，更何况他也没想要偷。 　　奇迹发生了，大街上突然出现了很多人，有熟悉的面孔也有陌生人，他们走在史蒂夫的旁边，或是与他错身而过。没人把他当小偷，也没人关注他，就像他本就是混迹于人群中间普通的一员。广播里播放着法西斯崩溃，美利坚取得胜利了的宣传音频，人们的脸上陡然绽放出笑容，开始朝市中心的广场聚集。 　　史蒂夫终于意识到，这是他自己的世界，也是他希望的世界。这个世界没有巴基，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巴基已经离他而去。 　　最后，史蒂夫将自己困在了西伯利亚的冰原，他想要找到巴基的尸体，如果可以的话，至少他能通过想象让巴基活过来，只要他的意志够坚定，相信巴基一定能活过来，他就能对他说声抱歉与谢谢。【注】 　　但史蒂夫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找到巴基的尸体，他完全无法想象他的尸体有可能会出现在哪里，他翻遍了西伯利亚的所有山脉，每一个悬崖峭壁，他都攀爬过，他有大把的时间与精力来做这些，可最终一无所获。事实上，在史蒂夫的意识世界，时间远没有达到七十年那么长，至多一年或者两年。 　　“想要找到巴基的尸体，你得还原当时的场景。”马灵珑一语道破真谛，她连半秒钟的思索都没有便给出了一个绝佳方案，“他是在哪里遭遇的死亡，经过的事件又是怎样的，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的找到他。” 　　史蒂夫的防备在听到这句话后完全卸了下来，他的蓝眼睛里透着感激，而他毫不吝啬的将感激之词以极为正式的语态脱口而出：“真的非常谢谢你，灵珑。”他没做任何停顿的念出了马灵珑的名字，发音有些奇怪，但很准确，“我一直搞不明白，为什么巴基明明在这里，我却总是找不到。”男人总算展露了一点儿笑容，那样的微笑刻印在他俊朗的脸上好看极了，完全没有了美国队长该有的威严。 　　“不用谢我，你只是我的工作。”马灵珑不喜欢听到客户对自己道谢，她认为帮助别人只是为了有利可图，没什么值得谢的，接受谢意会让她收钱的时候有罪恶感。 　　“他们给你多少钱让我醒过来？”史蒂夫问。 　　“一百万。”但重点并不在钱上，只要她成功的让史蒂夫清醒，马灵珑便可以任意使用魔杖了，保护斯塔克才是女孩儿接下订单的目的。 　　“看来我很值钱。”史蒂夫自嘲式的道，“也许他们还为我保留了补贴金。” 　　“你也不用高兴得太早。”马灵珑说，“就算你找到了尸体，唤醒了他，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 　　“我知道。”史蒂夫道，“至少能弥补我的遗憾，我有很多话想对他说。” 　　“我的意思是，当你醒来之后，这里的一切就会变成是你做的一个梦，你会忘记所有梦里的经历。”马灵珑不带任何同情的表示，“当然，可能你会记得其中印象深刻的一两个片段，你做过梦吧，应该知道那种感觉，它不会给你带来任何满足感。” 　　马灵珑的答案令史蒂夫非常意外，他那双蓝色的瞳孔里隐藏的不安愈发明朗：“你有办法让我记起来吗？” 　　“你也会忘了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八点整】：是队1最后佩吉与大盾约好的时间。 　　【西伯利亚】：电影里好像没有说吧唧是从哪里掉下去的，如果之后作者有新的信息，会修改地名，不影响观看 　　在梦里让大盾完成他的遗憾，其实你们可以理解成，当队长被冰封后肯定就失去知觉了，但他没死，自然就在自己的大脑世界活跃起来，并不是逃避现实。 第79章 雪山 　　史蒂夫的表情有些复杂, 更多的是失落，但他没有将这份情绪完全释放出来, 而是将他隐藏在严肃的面庞之中。史蒂夫可能不会料到如此真实的世界会在他醒来之后只能当做一场梦, 他与佩吉的共舞, 他在布鲁克林穿的那件衣服，以及所有的，他永远也无法在现实中挽回的遗憾都将忘得一干二净。 　　马灵珑把咖啡杯递给他，当史蒂夫以为女孩儿是要还杯子而打算拿回去时, 马灵珑道：“再来一杯。” 　　“那么你呢, 你也会忘记？”史蒂夫道，他给马灵珑又装满了一杯咖啡, 接着放进三颗糖糖 　　“我不会忘, 但梦醒过后, 你我便是陌生人，我也不会表现出哪怕一点儿认识你的迹象。”马灵珑说, 仍然是一副淡然的表情。 　　马灵珑从不对她的客户或是订单产生感情, 不管是友情还是爱情或是别的什么情谊，一旦交易结束, 鬼灵不会记得她, 客户也不愿想起她。 　　除了斯塔克, 也只有斯塔克。 　　“听起来非常无情。”史蒂夫道，他当然没有对马灵珑产生什么好感，但他是史蒂夫.罗杰斯，他从不对试图帮助他的人冷眼相向, “你一定有方法让我记得，我猜？”。 　　马灵珑所表现出的冷漠总是让很多人觉得她没有感情，实际上，她是有感情的，并且很丰富，但她不认为一定要将自己所有的情感暴露在外面：“当然。”她诚实地说，“如果你能付得起费用，我可以做到。” 　　“但这是不可能的。”史蒂夫将马灵珑的话头接了下去，“我已经忘了想要记起来的事情，而你不会免费提醒我。” 　　马灵珑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她微微笑了起来，那样的笑容跟诱惑与勾引无关，她把自己的声音压得很低：“你不是第一个把自己困在意识中的人，至少你的意志坚定，不至于沉迷不悟，并且，愿意沟通。意识世界很美好，想一想，这里发生的每一件事都是你所希望看到的，你甚至不用考虑未来，它能永远停留在你想看到的时间点。” 　　史蒂夫道：“你不应该告诉我这些，如果我是一个执迷不悟的人，我可能不会选择醒过来。” 　　“我从不对我的订单隐瞒所有可能的情况，他们有权利作出选择。”但是马灵珑对史蒂夫势在必得，“如果你真的不想醒过来，我也不会让你如愿的。” 　　史蒂夫听得出来哪些是威胁哪些是陈述，显然对面的女孩儿属于后者，尽管她的语气冷漠，不过这里是史蒂夫的世界，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外来者的情绪：“你可以叫我史蒂夫。”他施与友好，“或者你的职业习惯是只能把我叫做订单？” 　　“既然我们已经熟悉彼此，那就速战速决吧，史蒂夫。”马灵珑说，“我晚上还有约会。” 　　“你说佩吉还活着，是真的吗？”史蒂夫提出最后一个问题，“我以为她已经去世了。” 　　“如果我要对你撒谎，我会说她不但活着还很思念你，你应该马上就想醒过来。”马灵珑说，“事实上，我不认识她，我只是看过你的资料，佩吉的内容也在其中，我猜你们的关系不是上下级。” 　　“我和佩吉还不是那种关系。”史蒂夫道，“至少当时没来得及。“ 　　“有人清楚你们之间的感情。”马灵珑拿到有关美国队长的档案里什么都有，它们充分地展示了一个二战传奇英雄的爱恨情愁，“不要问我为什么有人知道，那个人是谁之类的。我不关心你们麻瓜的纠纷，我只对你一个人负责，以及，如果你想搞清楚，请自己去问。” 　　“麻瓜？” 　　“收起你的好奇心，我对你毫无威胁可言，你放心，你的私事我也不感兴趣。”马灵珑站了起来，“出发吧，我不想错过今晚的约会，鉴于我的男朋友十分粘人，我不想看到他失望的样子。” 　　“我不会让你错过约会的。”马灵珑没有注意到史蒂夫眼睛里包含着的一丝惆怅，他的语气并没有透露出太多情绪，“你爬过雪山吗？”他问。 　　“雪山？” 　　冰雪的山峰，一个比一个高耸陡峭的屹立在白雪皑皑的冷风之中，马灵珑跟着史蒂夫顺着绳索与凸起的峭壁艰难的向最高处攀爬，她会爬山，也爬过雪山，毕竟她来自昆仑山颠，但是要马灵珑完全不依靠魔法，这项运动对她而言就变得非常困难，特别是在恶劣的天气与环境中尤为吃力。 　　随着史蒂夫的内心发生变化，整个意识世界也开始变得不受他本人掌控，风越来越大，雪也越来越急。尽管马灵珑多次提醒男人尽量保持平常心，但潜意识的思绪波动，史蒂夫没办法控制。 　　他甚至连保险绳都差点没办法意念出来。 　　“我很抱歉。”史蒂夫的语气有些沉重，“你可以在山下等我，如果你没办法继续。” 　　马灵珑不知道史蒂夫非要到山顶做什么，他的回答也是不清不楚，这可能是因为史蒂夫不确定这座山脉就是当年的那座。当他的意识出现动摇的那一刻起，四周的场景也产生了剧烈变化，他完全是依靠本能的做出了选择。 　　“我不相信你。”马灵珑道，“如果你见到巴基之后流连忘返，我要找到你可就不容易了。” 　　“好吧。”他说，事实上，这是很有可能的，史蒂夫有很多话想对巴基说，应该不会这么快就结束见面，如果，他们真能见到，“你小心点，我猜干你这行的，应该不怎么运动吧？” 　　马灵珑冷哼了一声，不予回应。 　　史蒂夫没有冒犯的意思，他只是想找个话题让他们之间的气氛不要过于拘谨，说到底，能在漫长的独处时光中迎来一名真正能帮助到他的人，无论对方出于什么目的，史蒂夫都心存感激。可现在，他似乎将本就不轻松的气氛弄得更僵硬了。 　　佩吉说过什么来着，他总是不了解女人。 　　马灵珑的动作越来越迟缓，史蒂夫虽然十分急迫，却也很有耐心的停下来等待，既不催促也不责怪：“我背你吧。”他提议，“你的情况看起来很糟糕。” 　　马灵珑的体能消耗很大，别说跟美国队长比较，她连专业的登山运动员也不算。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这是在别人的意识世界，她断不会如此不堪，她有很多方式可以又快又轻松的抵达顶端，而不用像现在这样靠双手双脚。 　　“不必。”马灵珑深吸了一口气，意识之外的身体反应会更大，戒指的光亮肯定变得昏暗起来。这不仅仅是因为攀爬造成的体力流失，马灵珑所在这里的每一秒钟都是消耗着灵力的，“继续吧。” 　　史蒂夫点了点头，放缓身形，继续往上，他不断的观察着马灵珑的情况，准备好随时援手。 　　女孩儿突然脚下趔趄，就像在史蒂夫意料之中的，他几乎是在马灵珑踏空的同时拽紧了她的胳膊：“我背你，这样快，你不想错过约会不是吗。” 　　马灵珑低头看了看史蒂夫结实有力的手掌，事实上，她现在只需反握他的手臂就能带着史蒂夫脱离虚幻。她不用跟着青年上刀山下火海的做一些平日里她都不可能去涉及的事情，马灵珑已经打算这么做了，因为这个时候的史蒂夫毫无防备，她不会有对美国队长有任何的亏欠，而男人也永远无法知道真相。 　　显然史蒂夫已经察觉到了，这是他的世界，他可以很轻易地察觉到马灵珑的心态变化，他的手紧了紧，没有松开的意思。他知道，只要自己松开，或是将对方退下山崖，他便能摆脱威胁。 　　马灵珑看着他，青年的眼神笃定又坚决，蓝色的瞳眸像宝石般璀璨。 　　“好。”最终，马灵珑放弃了。 　　史蒂夫明显的松了一口气，他将女孩儿伏在自己的背上，加快了脚程。 　　“为什么刚才不松手。”马灵珑道，“我掉下去又不会死。” 　　“你又为什么不继续，我知道你是打算把我带走的。”史蒂夫不答反问。 　　“不符合我的职业原则。”马灵珑淡淡地回道。 　　“我也同样。”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世界的时间是完全禁止的，当你以为你用了很长时间时，可能现实只过去几分钟甚至几秒钟。两人终于抵达山顶，或许是因为史蒂夫的心情有所好转，天边出现了久违的太阳，居高放眼看去，皑皑的雪山冰峰在阳光下十分耀眼。 　　“就是这里。”史蒂夫说，他指着山脚下的一条铁轨，轨道被白雪覆盖，显得参差不齐，“很快就有一辆通往德国的火车驶进来。” 　　“有什么意义？”马灵珑问道。 　　“巴基就是从那列火车掉下悬崖的。”史蒂夫道，“我想，只要我们能登上那列火车，我就知道该在什么地方找到他。” 　　“怎么做？”马灵珑看向史蒂夫手指的方向，那个地方离他们现在的位置足有上百英尺。 　　“我们当时是利用绳索划过去的。”话音刚落，史蒂夫就听到火车鸣笛的声音，他拿出望远镜对着远处眺望片刻，“不，还不是时候，没有绳索。”他的情绪又降了下去，天空飘下鹅毛大雪，刺骨的寒风吹进马灵珑的喉咙里让她忍不住咳嗽起来。 　　“用想的。”马灵珑道，“这是你的世界，快点回忆当时的场景和装备，随便什么，你做得到！” 　　史蒂夫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集中精力，这是他的本事，跟血清无关，虽然他从小又瘦又矮，营养不良，但史蒂夫是天生的军事家，他拥有一名军事家的笃定与果决。不过，他把最终的成就归功于他的队友，是他们让美国队长声名大噪而不是仅凭史蒂夫一己之力。 　　“谢谢。”所以他一点儿也不拘泥将谢词挂在嘴边，特别是当他将滑道与绳索完全还原成了当时的布置，史蒂夫记得那个时候，咆哮突击队的技术成员为了做这条能直接抵达火车顶棚的简易索道上费苦心，而现在，他只需要想一想便轻松搞定，“真不相信我可以做到。”【美队1的剧情】 　　马灵珑都快要将白眼翻到后脑勺了，她看着那条在风中摇摇晃晃的绳索，深吸了一口气后道，“没有保护措施吗，你们当年？” 　　“这很安全。”他说，接着补充道，“老方法，我背你，我会让你平安到达目的地的。” 　　“现在？” 　　“是的，随时准备好，车来了就下去，所以先到我背上来。” 　　史蒂夫站在悬崖边，他很熟悉这一幕，就好像昨天才经历过一模一样的。他左右看了看，唯一的不同是，史蒂夫如今孤身一人，他记得当年，巴基就站在自己的左边，他们彼此调侃着，像是待在酒吧闲聊而不是即将执行棘手任务。 　　也许依靠想象能将咆哮突击队的所有成员（除了巴基）叫出来，但那显然毫无意义，最终，史蒂夫也会滑下山崖与他们永远道别。 　　“你为什么不从战斗机上跳出来？”马灵珑突然问。 　　“你是指1945年那次？”史蒂夫说，“推进器损毁，我必须手动操作，如果我离开，飞机就会直接栽到地面引起爆炸。” 　　“想不到其他办法了？” 　　“我猜你没打过仗对吗。”史蒂夫说。 　　“打过。”马灵珑道。 　　“是吗。”他回道，有些不敢相信地，“那你就应该知道战场上很多状况是难以控制的。”史蒂夫顿了一下，“我也不认为我在最后时刻从机舱往外跳有什么用，也许我会被机翼下面的螺旋撕成碎片。” 　　美国队长不是自杀，这个答案让马灵珑感到有些滑稽，专家把他当时的牺牲行为分析得如此透彻，并认定他肯定是为了战友的死才选择的牺牲：“你和霍华德.斯塔克关系怎么样？”她又问。 　　“我们关系不错。” 　　“只是不错？” 　　“是很好，这枚盾牌就是他给我的。”史蒂夫补充，“至少在巴基死后，我将他视为不可多得的朋友，你想告诉我什么，叮嘱我醒来后记得去祭奠，我肯定会的。” 　　“他的儿子叫安东尼.霍华德.斯塔克（Anthony.Edward.Stark），记住这个名字，并且，请你善待他。”马灵珑道，“你可以叫他托尼，他喜欢别人这么叫他。”（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史蒂夫都没叫过他托尼，但他一直努力地做到善待托尼，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注】 　　“是吗？”史蒂夫的语气带着一丝欣喜，“真替他高兴，霍华德居然会有孩子，我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选择结婚。” 　　“你不想知道我和托尼的关系吗？” 　　“你们是情侣？” 　　“怎么想到的？” 　　“我感受到了你对他的爱意，以及，你叫我记住他并善待他。”意识空间再一次扭曲起来，这预示着史蒂夫已经逐渐不再留恋这里，“不，灵珑，至少得让我确定他在那儿，我现在不能醒来。”史蒂夫发现马灵珑原来是在借此动摇他的思绪，但他没有不悦，“我有个想法，我的意思是，如果我能在这里确定巴基的掉落地点，我是不是能够在现实世界找到真正地方？” 　　“理论上可行。”马灵珑说，“但你会……” 　　“我会忘记一切，是的，我知道。”史蒂夫快速地说，“我的账户上应该有存款。”他不自信地道，“你的收费标准是什么？” 　　“我不跟麻烦精做交易。”马灵珑道，她也不认为一个沉睡了七十年的二战老兵能有多少存款，“你醒来后不可能像现在这样立刻接受我，以你的个性和落后的知识结构，而你一定很固执。” 　　“抓紧我。”史蒂夫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原因是火车已经能看到头顶冒出来的白烟，他将滑轮固定在绳索上，双手紧紧地握住两端，“或许我很固执，也没有超前的学识。”他说，“但我绝对不是麻烦精。” 　　马灵珑不确定刚才史蒂夫有没有就她的刻薄故意打击报复，她觉得应该是没有，毕竟美国队长不是卑鄙的小人。 　　她几乎是被史蒂夫给甩进车厢的，用粗鲁的方式，在她完全没有站稳的情况下。 　　“抱歉。”史蒂夫关上火车的滑门，他带着歉意的微笑，“我没想到你不会格斗。” 　　好吧，她确定他就是故意的。 　　两人顺利的进入了车厢，内部的结构史蒂夫十分熟悉，他关上车门，然后道：“我的故事你知道多少？” 　　“资料上有的就知道。”马灵珑靠在一旁稍作休息，她越来越疲倦，“史蒂夫，你最好赶快，我的身体坚持不了太久。” 　　“我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史蒂夫对他道，“你怎么了？” 　　“做你自己的事吧。”马灵珑道，“继续想，想想你们当时遭遇了什么，你的朋友是怎么死的，你不是印象深刻得很吗。” 　　史蒂夫点点头，他带着马灵珑走过了第一节车厢：“跟紧我。”那是属于美国队长的声音，带着警惕与慎重地步伐朝前一步一步走动，“我记得就是这里，敌人朝我们进攻。”他指了指马灵珑身后刚才来时的方向，“敌人的武器打坏了那扇门，巴基掉了下去。”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这是史蒂夫的世界。不可能会有敌人。 　　“我不知道。”史蒂夫说，他没有回头，视线紧盯前方，“你让我回忆当时的画面，只有这样才能找到巴基。” 　　“多余的别去想。”马灵珑道，声音平静的听不出情绪。 　　史蒂夫陡然脸色一变，肌肉顿时紧绷，他下意识地将马灵珑护在身后，用宽阔的身体充当护盾，从他双眼中迸射而出的尖锐和车厢里的温度一样冰冷。 　　两人的前方出现了一台金属装置，像是机器人，装置的手臂突然平举朝他们瞄准， 　　史蒂夫记得那个，左拉博士的发明，他和红骷髅依靠远超当时科学的技术制作了无数厉害的武器。眼前这台就是其中之一，它就是将巴基打下列车的罪魁祸首，然而今天没有巴基，只有一个灵媒在他身后需要保护。 　　“梅林的胡子！”马灵珑倒吸一口凉气，“你干什么，你会害死我们的，你怎么能把这些家伙想出来！” 　　“抱歉。”史蒂夫无奈地说，“我没办法控制。” 　　作者有话要说：　　【注】：Tony是Anthony的简称，也算是昵称，妮妮似乎很喜欢别人这么叫他的。 　　关于意识世界的设定，类似于做梦那种天马行空，所以有时候就会怕什么来什么，或者想什么什么不来。 第80章 故友 　　机器人的攻击十分猛烈, 当然美国队长的拳头也同样坚硬，他将马灵珑严密的保护在身后, 就好像他有那个义务。史蒂夫很熟悉这个场景, 他对这部机械装甲的印象深刻到就算没有看到它也能把它的细节画出来, 就是这台机器导致巴基掉下了火车，他记得相当清楚。 　　“这样不行。”马灵珑朝着史蒂夫的后背发出声音，“快跟我走。”她向他伸出手， 　　“就差一点儿了！”史蒂夫扔出盾牌, 他计算精确地将盾牌由一个巧妙的轨道击中了那台机器, 对方却没有因此受到任何损伤的将圆盾挡了下来。这和史蒂夫记忆中的不一样，他记得那东西没那么灵活。 　　马灵珑不理解史蒂夫为什么会将这东西意念出来给自己, 或者说给他们找麻烦, 但很明显曾经这个东西给了史蒂夫极其深刻的印象, 史蒂夫还不确定那东西究竟有多麻烦。 　　“它打不坏的。”马灵珑说，“它代表你的心魔, 它会跟你一直打下去, 直到你最终倒下。” 　　“不会有人倒下。”史蒂夫躲过激光发射器，回过头道, “灵珑, 你藏到后面去, 不要跟我讲话。” 　　“在你倒下前，我会带你离开的。”马灵珑这下肯定史蒂夫肯定是个十分固执的人，他很聪明，所以他已经想到为什么机器人会变成比当时更厉害, “或者，在我倒下前。” 　　当时除了机器人还有另外的打手，他们没有对巴基或是史蒂夫本人造成威胁，所以史蒂夫已经把他们抛诸脑后。但这部机器人却是导致巴基死亡的关键，他谨记马灵珑的指导，努力回忆当时他与巴基在这列火车上的遭遇。 　　在他真正确定巴基掉落的位置前，机器人都不会消失。 　　“就在前面。”史蒂夫看了一眼车窗外的景色，他突然确定了方向，那是一种没有理由的感觉，“快到了。” 　　就在他分神之际，机器人的肩膀突然射出榴弹，击中了史蒂夫的腹部，爆破的气浪把他和马灵珑一起推了出去。他们撞上一堆木头箱子，圆形的盾牌摔在旁边，史蒂夫想要立刻撑起身来，马灵珑用力摁住了他。 　　“你的意识已经变得不可控了。”马灵珑说，“跟我走！” 　　史蒂夫的腹部变得血肉模糊，他能想到刚才那一炮的威力是有多么强大，他没有任何防备的承受了正面一击，而他居然毫无感觉：“别担心，它会自己长好，只需要几小时。”他说着，艰难地捡起盾牌，重新扑向那头怪物。 　　他知道场面变得不受控制，当时他可没有受伤，但他已经顾不得这些，也没办法集中精力痊愈伤口：“就是这里。”史蒂夫挥动盾牌从正面击倒了机器的同时回过头对马灵珑说，“我们要怎么离开火车到山崖下面去？”他指了一指左边的车门，“巴基就是从那儿掉下去的。” 　　装甲再一次恢复完好的样子，它用机械手抓住了史蒂夫的胳膊，史蒂夫忍受着伤势强迫自己与对方扭打在一起，他感到制服底下被血糊住的粘稠感越来越严重，他决定无视它。 　　马灵珑帮不了他，对于一个不能使用魔法的巫师来说，她现在就跟普通人无疑，她甚至无法冲过去握住他的手把他从危险的地方抽离，史蒂夫完全困在了自己设定的意识中，他已经走不了了。 　　她看了一眼史蒂夫刚才指着的方向，马灵珑想到一个十分冒险的主意，她朝史蒂夫喊道，“别找他了，跟我回现实，我帮你找到真正的地方。” 　　“我会忘了你。”史蒂夫道出事实。 　　马灵珑打开了车门，冷风将她的脸快要割伤似得。 　　“不，等等，你做什么？”史蒂夫用力挣扎，无法从装甲的桎梏摆脱。 　　马灵珑看着他：“下面就是你的朋友掉落的地点，如果我从这里跳下去，就能找到他。” 　　“你跳下去会怎么样？” 　　“醒过来。”马灵珑说，“跟我一起跳，你会找到你想要的。” 　　史蒂夫的手里多出一把军用匕首，他把匕首插jin机器的头部金属缝隙里，电火四溅地撬开它的脑壳。他喘着气，捂着腹部朝马灵珑慢慢走去，史蒂夫有点恍惚了，意识空间变得十分扭曲，身后的装置消失了。 　　“如果我跳下去？”他道。 　　“你就能从这里彻底摆脱。”马灵珑回道。 　　“我会忘了这个地方。” 　　马灵珑道：“我答应你，我会来找你。” 　　史蒂夫已经无法判断对方是否在讲真话，他的世界正在崩塌。 　　“我会帮你找到真正的詹姆斯.巴恩斯。”她再一次伸出手，在史蒂夫未及反应的时候拽着他一起跳下了火车。 　　- 　　马灵珑醒过来的瞬间感到胸口异常疼痛，不止胸口，浑身骨头都像散架了似得，如果不是因为交易的条件已经十分优厚，她一定会要求加钱的。 　　“老天，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说话的人是麦克，他急切地表达关心，“能听见我说话吗？” 　　“能。”马灵珑闭着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缓缓开启眼帘。“你怎么……”她本来想问“你是怎么进来的”，结果当她看清眼前的景象，发现不止麦克，所有人都站在她的周围。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由于马灵珑躺在一张医用床上，他们就像是在瞻仰遗体，“好吧，我怎么了……”。 　　“你知道你昏迷了多久吗？”麦克问道。 　　“一小时或者两个小时？”她觉得应该不会超过两小时，史蒂夫和她的进展很快，至少在意识世界，马灵珑觉得很快。 　　“整整十二个小时。”麦克道，“你差点死了你知道吗，你的心跳停了至少十秒？” 　　马灵珑当然知道她差点死了，她带着一个麻烦精跳下了火车，这无疑是自杀行径，也是马灵珑最后的损招。更重要的是，她和美国队长在意识世界达成了契约条件，马灵珑将帮助史蒂夫于未来某天寻找他的战友。 　　她真希望自己其实是个言而无信的混蛋。 　　她猜想肯定是霍华德在危机时刻拔掉了戒指，以当时的情况来说，她确实差点死在史蒂夫的意识世界之中。。 　　马灵珑抬了抬胳膊，她看了一眼，戒指确实不见了。 　　“你在找这个？”科尔森将宝石戒指递到马灵珑面前，“它落在你的旁边。”。 　　“史蒂夫很快就能醒过来。”马灵珑接过戒指然后重新戴回小母指，“最晚明天的这个时候。”她从床上坐了起来，这才注意到自己已经不在刚才的房间了，怪不得她没有第一时间听见霍华德的声音。 　　“你叫他史蒂夫？”娜塔莎听到了关键词，并且，她留意到虚弱的女孩儿在念出美国队长的名字时，明显比最初时候柔和了不少。 　　马灵珑看了娜塔莎一眼：“有什么问题吗。” 　　“不，只是感觉，你和他应该并不认识。”娜塔莎说，“看你现在的样子，似乎已经与他十分熟稔了？” 　　“并不。”马灵珑否认，“我只是进入了他的意识世界而已。” 　　没人知道马灵珑在这十二小时里经历了什么，她将整个房间用魔法封锁起来，连安装在内部的窃听器与监控摄像头都受到了强烈的干扰，弗瑞无法利用设备洞悉内部的动向。 　　其实就在马灵珑进入美国队长意识后的两小时里，就有人按耐不住了，巴顿觉得她肯定在戏弄他们，合约书上的内容根本没有写明马灵珑会用怎样的方式唤醒美国队长，而她就毫不客气地要走了一百万。 　　尽管麦克极力以人格担保女孩儿绝不可能违背承诺，但巴顿依然对此抱有偏见。 　　五小时过去了，里面依然没有动静，弗瑞尝试着破门而入，却被无形之力弹开。麦克告诉特工头子这是由于魔法屏障的关系，他没办法解开马灵珑设定的屏障咒语，因为这和他熟悉的魔法不一样。 　　几个人在门外等了足足十二个小时，直到屏障消失。 　　他们立刻冲了进去，看到马灵珑倒在地板上，浑身冰凉，嘴唇惨白，戒指落在她的脚边。他们立刻将她安置到另一处房间，医护人员为马灵珑做了几项测试，女孩儿当时的心跳异常缓慢，有一瞬间，像是完全停止了。 　　“那是什么？”娜塔莎好奇地问，“是指大脑吗？”。 　　马灵珑下了床，她拍了拍麦克的胳膊：“你知道那是什么对吧，雷鸟小子？”麦克会为此对特工们做出解释的。 　　“当然。”他说，“你去哪儿，你现在很虚弱，不应该下床走动，” 　　“放心吧，睡一觉就恢复了。”马灵珑感受到右臂传来的阵阵滚烫，神龙正为她传递热量，逐渐恢复宿主的体温，“如果你们不想看到钢铁侠闯到这里来，最好别试图挽留我，我错过了今晚的约会。” 　　“事实上。”弗瑞道，“他已经来了。” 　　斯塔克还记得马灵珑答应他的，工作结束后就打要打电话，他们通常会在彼此忙碌后来一场浪漫的约会时光。 　　马灵珑的电话迟迟没有打进来，他不得不放下手里的工作，斯塔克很不放心，也许他天生缺乏安全感。总之，他擅自预定了全纽约高峰时期最难订到的座位，他给马灵珑发去了一个坐标，告诉她结束工作直接到这来来，定位显示马灵珑离餐厅的距离驱车只要十分钟。 　　斯塔克在餐厅等了很久，他喝完了一瓶香槟，发现时间已经过去好几小时，按照马灵珑以前的习惯，她在十分钟前就应该打来电话或是回复信息的。于是，斯塔克立刻给她发送了一条简讯，没有得到回复。斯塔克现在的耐心要比以前多一些了，他能允许自己等待短信回复五分钟以上。 　　于是，五分钟后，他又发送了第二条，但无论他发几条过去，马灵珑都没有回音。斯塔克按耐不住了，他开始尝试着拨通那个他已经记得很熟的号码，无人接听，直到语音提示对方已关机。 　　斯塔克意识到情况有点不对头，马灵珑一向遵守承诺，她不会忘记给他电话，甚至有时候在工作中，他的女孩儿也会抽空发短信。 　　斯塔克锁定了马灵珑的位置，他来到神盾局的纽约分部大楼外，保安不允许他进去，但这一点儿也难不倒聪明的斯塔克。他只用了一分钟便黑进了神盾局的系统，仿制了出入门禁卡的芯片，很顺利地进入大厦内部。 　　当然，没过多久他就被抓住了，不过没人为难他，神盾局不用核实身份也知道来者是谁，他是那么的名声在外。 　　斯塔克被带到了会客室，没有被审问也没有不友好的对待，他们为他准备了一杯咖啡和一盘甜甜圈，算是诚意满满的招待，只是不允许他擅自离开。所以对斯塔克来说，这就是非法囚禁的另一种温和的解释，即便他也是违规闯入的外来人员。 　　斯塔克被没收了通讯设备，但这难不倒他，他用一只金属咖啡勺便将密码锁轻易打开了。 　　于是，弗瑞不得不亲自出面将斯塔克困在了另一处更加牢靠的房间，他觉得斯塔克做钢铁侠真是太好了，他实在很难想象如果这个男人利用他的技术犯罪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 　　“斯塔克。”马灵珑来到斯塔克所在的房间，他百无聊赖的用手指沾着咖啡在桌上涂涂画画，他们没有给他提供搅拌咖啡用的勺子，“走。” 　　斯塔克在市中心的酒店开了一个房间，马灵珑坐进副驾驶后就已经昏昏欲睡，他们沿途几乎没怎么说话，即使斯塔克很想知道马灵珑的工作内容，他也没有立刻开口，他知道这一定是很麻烦的任务，毕竟是替神盾局做事。 　　他将马灵珑从车里抱了出来，经过大堂走进电梯的时候被不少保安侧目。“她是我的女朋友。”斯塔克对着一名保安道，生怕被人当作女士醉酒后那个对其不怀好意的家伙。 　　“是的，斯塔克先生。”那名保安会心一笑，谁还不知道托尼.斯塔克有女朋友呢。 　　好吧，解释纯粹多余，斯塔克想。 　　斯塔克见过女孩儿像现在这样虚弱的样子，在酒吧那次，他还以为那是由于马灵珑为了满足客户的生理需求造成的，斯塔克猜测当时她也是由于工作的原因才疲惫不堪。 　　“斯塔克。”马灵珑道，她抬起胳膊，做出想要拥抱的姿势。 　　“想跟我一起睡吗？”斯塔克脱掉外套爬上床，挨在她身边，“我记得上次你这样的时候，吃了一个小药球？” 　　“已经吃过了。”马灵珑挤进他怀里，两只手攀着他的脖子，“我错过了我们的约会对吗？”只有在这个时候，马灵珑才能展露出柔软的一面，她收敛了冷酷与尖锐，放肆地依偎在斯塔克的胸膛， 　　“没有。”斯塔克搂着她的腰说，“我们正在约会呢，想要吃点什么吗，或是洗个澡？” 　　“我想睡一会儿。”斯塔克明明才是那个自身难保的人，却要表现出他没有任何不适的样子，这让马灵珑十分担忧，可她不想被斯塔克看出来她已经知道了他的状况，“我要你跟我一起睡。” 　　“当然，我当然和你一起睡，你想睡多久都可以，我会陪着你的。”斯塔克亲了亲她的额头，抚摸着马灵珑的脸颊好一会儿。就像斯塔克疲倦时，马灵珑对他做的那些动作，女孩儿很快进入了睡眠状态。 　　确定马灵珑睡着之后，斯塔克坐直身子，拿过西装口袋内侧的血液测试器。那是一个银色的金属小盒子状的东西，靠右侧有一个凸起的，像是针头似得的小尖儿，他将大拇指摁在上面，针尖将皮肤刺破，一滴血顺着针尖里的引导丝流进机械内部。很快，数据显示屏出现了百分之十五的提示。 　　斯塔克的心揪紧了一下，他记得昨天还只有百分之十二。 　　这是斯塔克自己做的血液毒素检测仪，针对钯金属的，当数据变成百分之百时，他就玩完了。 　　其实，斯塔克早在阿富汗的时候就想到了中毒的问题，但以当时的技术和限制，他没办法找到代替品。而后很长一段时间，他发现竟然只有钯才能给他持续供电的必备元素。斯塔克已经用尽各种以合成或是纯天然的方式替代这种金属，可就目前的实验结果来看，没有哪一项比钯更稳定。 　　斯塔克束手无策，目前唯一能解决毒素继续侵入血液的办法就是停止使用它，换句话说，它是无解的，因为斯塔克不能停止。 　　他收起检测仪，伏下头亲吻着熟睡的姑娘，他感到幸福的同时又无比恐惧，斯塔克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是这么害怕死亡？ 　　门外响起了门铃声，斯塔克露出不耐烦的情绪，他首先想到的是客房服务：“我们什么都不需要，以及我们已经睡了，如果你不想收到投诉信，请赶快离开。” 　　门外安静了，斯塔克的恐吓很见效。 　　就在他也打算关灯睡觉时，门铃又响了起来，比刚才还要急促，像是在回敬斯塔克的拒绝。 　　“我听说这里是纽约最豪华的酒店，所以我猜你一定是不想干了。”斯塔克翻身而起，不忘又对着马灵珑的脸蛋亲了一口，“希望你能有绝妙的理由证明这个时候安排客房服务是必须的，不然，我一定让你从这家酒店滚蛋。”斯塔克嘀咕着，也不知是想说给谁听。 　　他下了床，连拖鞋也没穿，由卧室走到客厅。 　　这是一间套房，斯塔克认为可能是隔音效果导致的服务生没有听到他的呵斥，所以斯塔克决定将门打开之后再清楚地说一遍。 　　“我说了，不要客房服务。”斯塔克的警惕心依旧不够高，他甚至都没设想过门外很有可能是杀手或是任何对他不利的凶徒。就因为这间屋子是VIP套房，必须持有专门的磁卡才能进入，于是，他理所当然的认定门外站着的肯定是这层楼的服务员。 　　所以打开门的一瞬间，斯塔克就愣住了，当然门外的那位也一样。 　　“请问，灵珑是住在这里的吗？”说话的人有些局促地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像是说了一句多么羞耻的话似得显得十分不安。 　　斯塔克张开口，他想立刻回答一声“不，你找错门了伙计”，但他留意到对方cha在破旧外套内的一根褐色的小棍子，这让他联想到了吃中餐里最麻烦的环节，斯塔克永远无法正常使用筷子把食物夹进嘴里。 　　但他知道那肯定不是筷子，而是一根魔杖，这么想着的斯塔克立刻变得十分警惕：“你是谁。”他挡在门口，从头到脚地将对方毫不留情的打量了个彻底。 　　斯塔克觉得对面的男人一点儿也不像马灵珑的朋友，那个奢侈的姑娘怎么可能结交穷小子。 　　那是一个有着灰色的头发的男人，发丝中间夹杂着一些白色的部分使他的年龄看上去要老得多，而且弱不禁风的。外套上布满补丁，像是街边的流浪汉，十分落魄，与整个酒店的建筑风格完全搭不上边。 　　“莱姆斯.卢平(Remus.Lupin)。”对方说，卢平对周遭的一切都显得十分小心，他把手提箱紧紧地攥在手里，“我找灵珑，一个东方女孩儿，短发，眼睛很大，她应该就住在这里。” 　　卢平看上去很憔悴，脸色有些苍白，眼睛深陷，像熬了几天几夜。 　　“她不住这里。”斯塔克没有骗他，马灵珑怎么可能住在这儿，希望这个叫卢平的穷小子明白他站着的地方是酒店而不是居民楼。斯塔克没有赶走对方的意思，因为他记得这个名字，尽管斯塔克总是懒得去记与自己无关人的名字，但是这一个，他记得。 　　马灵珑的朋友之一，也是仅存的两个中的其中一人。 　　“抱歉。”卢平沮丧地表达了歉意，他不甘心地又往屋子里看了一眼，“很抱歉，也许是我敲错门了。” 　　斯塔克注意到电梯停在了这一层，接着他看了看监控摄像头，他翻了个白眼，也许巫师能轻易到达很多地方，但是看在上帝或是梅林的份上，斯塔克希望他们能够明白摄像头这种东西是会暴露他们行踪的。 　　保安从电梯走了出来：“斯塔克先生，他是你认识的人吗？” 　　卢平吓了一跳，他以为自己的出现没有惊扰到任何人。 　　“他是我的朋友。”斯塔克挺身而出，“是我叫他来的，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不，没有，斯塔克先生，如果你有任何需要，请告诉我们。”保安仓皇地退进了电梯。 　　“谢谢，先生。”卢平松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要怎么表达感谢，对方是麻瓜，而他却无端出现在这个地方。 　　“你是灵珑的同学对吧。”斯塔克往旁边让了一步，“格兰芬多什么的，你看起来有点上了年纪，不会是留级生吧。” 　　卢平睁大了眼睛，不敢想象一个美国麻瓜嘴里会蹦出“格兰芬多”这个单词。 　　“行了，赶紧进来，虽然我并不是很欢迎你。” 　　作者有话要说：　　【Remus.Lupin】：熟悉HP世界的应该都知道他是谁，不熟悉就当一个原创人物看吧。 　　女主Get队长一个。 第81章 狼人 　　斯塔克用了很长时间为卢平解释这里是酒店而不是住宅区, 尽管它的建筑风格的确很像，毕竟是公寓式酒店。他希望这位男巫是看得懂英文的, 因为酒店的喷水池外面有一个巨大的“hotel”标志, 显然卢平肯定没有注意, 他也不是从正门进来的。 　　“没人长期住在这个地方。”斯塔克说，“我们只是暂时不能回家的时候才在里面待上一晚或许两晚。”他真希望所有巫师都能跟马灵珑一样聪明，斯塔克的不耐烦与漫不经心毫不掩饰地对着一个拘谨的陌生人。 　　这使得卢平更加不自在，他搓了搓衣角, 掩饰着不安：“很抱歉, 打扰到你了。”他说，“谢谢你让我进来。” 　　卢平绝对是个聪明的人, 或者说聪明的男巫, 他不但聪明而且魔法天赋极高, 是个纯血。如果不是小时候被狼人咬过导致自己变成狼人，受尽变身的折磨, 他的前途可想而知。卢平绝不是斯塔克眼里看到的那样笨拙, 或是像流浪汉似得穷鬼，他只是第一次来到麻瓜世界, 对周遭的一切都显得极为陌生伴随着一丝惶恐。 　　上学的时候, 卢平偶尔从莉莉口中得到些跟麻瓜有关的故事, 那段日子他对麻瓜的态度只是不温不火的表示接受，他从没见过真正的麻瓜。巫师大战以后，卢平四处游历，做着各种各样不符合他能力的, 只能勉强糊口的工作度日。 　　他可没想过有一天会来到麻瓜世界，如果不是为了造访马灵珑，卢平肯定不会来的，他是个巫师还是一个狼人，别说对麻瓜，他对巫师都能构成严重威胁。 　　卢平由邓布利多口中知道了些许麻瓜世界十年来的变化已经远胜从前，他还看了一些相关图片和画册，大概知道红绿灯与车辆之间的关系，以及如果遇到困难可以找美国的巫师事务所寻求帮助。 　　尽管如此，当他真正踏足这个地方，卢平所做的那些功课变得不具任何意义，他感到无所适从。 　　“好吧，你喝什么？”斯塔克不得不展现自己的待客之道。 　　“白水就好。”卢平朝着对方微笑了一下，表情十分僵硬。 　　“那就咖啡吧。”斯塔克走到咖啡机的旁边，发现那东西里面是空的，他这才想起自己也是刚刚才到酒店没多久，根本没来得及做任何事，“白水也不错。”他从容地改变了主意，从冰箱里取出一瓶矿泉水，瓶子是玻璃制的，表面印着酒店的logo。 　　“谢谢。”卢平盯着冰箱目不转睛，他从没见过那种东西，里面冒着白烟，然而它却散发出冰冷的空气，他的嗅觉很灵敏，卢平闻到冰箱里食物的味道。 　　为了找到这里，他步行了整整一天，因为不敢用魔法，而他又完全不会使用麻瓜的交通工具。 　　卢平现在空着肚子，他饿极了。 　　“怎么，没见过冰箱？”斯塔克将玻璃瓶塞进他手里，“会打开这个吗，对着瓶口朝右拧一下，不需要用到你的小木棍。” 　　卢平紧了紧肩膀，将魔杖往衣服里面送了送，确保它没有露出任何一节：“你就是，安东尼？安东尼.斯塔克？” 　　很少有人叫他安东尼，大家都喜欢叫他托尼，他自己也是这么给陌生人介绍自己的：“看起来，钢铁侠的名字在巫师世界也很响亮。”但他觉得自己的名字被一个有着英伦强调的人叫出口格外的动听。 　　这肯定只能说明是自己的名字很好听，而不是对方的声音带来的效果，斯塔克想。 　　他没有立刻询问对方究竟是怎么找上门的，或是为什么而来，巫师总有莫名其妙的方式做到突然出现然后突然消失。 　　卢平摇了摇头，他将玻璃瓶的水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半：“你和灵珑在一起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学校。”他顿了一下，“你知道是什么学校对吧？”鉴于对方说出了‘格兰芬多’。 　　“当然。”他挺着他的胸膛，显示着自己的与众不同，“学校都怎么说？”斯塔克很有兴趣打听。 　　卢平喝完了剩下的半瓶，他发誓他已经很久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干净的水了，而且这个房间也非常舒适，尽管头顶的圆形灯泡总使他难以集中精力：“灵珑，她在这里对吗，我能见见她吗？”他没有回答斯塔克的提问，这些是巫师之间的事，更何况，不好的词儿占了绝大多数。 　　“不能。”像是宣布所有权，斯塔克故意说。 　　“我有非常紧急的事情要告诉她。”卢平没有表现出哪怕一丁点的脾气，他微笑着，双手紧握着空瓶。 　　“至少现在不能。”斯塔克道，他看了一眼墙上的电子表盘，“你得等上好几小时，她在睡觉，你应该不会想要打扰正在睡觉中的女士吧。”斯塔克一直在观察他，对面的男人其貌不扬，身板也瘦弱不堪，更别说破旧的衣服和手提箱，他还以为所有巫师都能用魔法把自己搞得体体面面。 　　但这个叫卢平的男人从头至尾都没有做出真正符合邋遢的举动，他喝水喝得很急，却没有落下一滴在裤子上，更没有用袖子胡乱擦拭沾到水的嘴角。他身上也没有难闻的味道，除了有些过时和陈旧的打扮预示着对方的穷困潦倒。 　　就像一名英国老绅士，很遗憾斯塔克必须加个“老”字，卢平看上去起码有四五十岁。 　　“她在睡觉？”卢平松了一口气，他真怕斯塔克不准他跟马灵珑见面，“真是抱歉，我一定打扰到了你们。” 　　“肯定的。”斯塔克直白的表示，“再来一杯吗，你喝酒吧，冰箱里有威士忌和啤酒？” 　　“如果允许的话，请问，能否给我一些可以吃的东西？”卢平意外的一点儿也不讨厌斯塔克，也许是因为马灵珑正在跟他交往的缘故，他想着。当然也有可能是，斯塔克的行为对卢平来说并不陌生，他不是头一回跟自命不凡的家伙相处，那实在是令人怀念的时光。 　　斯塔克扁了扁嘴：“你想吃什么。” 　　“任何可以填饱肚子的就行。”卢平客气地说。 　　斯塔克去了一趟厨房，里面的用具一应俱全，冰箱里有罐头和冰冻牛排，都是今天酒店的服务生才放进去的，他动作利索的做了一盘面相难看的煎牛排，斯塔克怀疑可能连意大利面还煮熟就被他捞上来了，至少牛排没焦，这就是进步，他开心的想。 　　不过斯塔克很快就不开心了，他想到自己进步的厨艺不是为马灵珑准备的。 　　其实斯塔克完全可以叫酒店送餐，但他不想被人知道自己收留了一个男人在屋内，也或许，他认为这个男人是在逃避着什么，潜意识里想要帮助对方：“你也是巫师对吗。” 　　“是的。”卢平饿极了，但他没有狼吞虎咽，而是彬彬有礼，“你不害怕？” 　　“我想你可能更紧张一点儿。”斯塔克留意到对方在吃下第一口牛排时没有表露出嫌弃，为此他对卢平的印象有了加分，“你找她做什么，希望不是给她找麻烦的。” 　　卢平吃完了斯塔克的手艺，接着由衷地说了一句连斯塔克本人都觉得不敢置信的话：“真是非常美味。”他说，“我一直以为麻瓜的食物是那种布满粘稠的贝类。” 　　“你说的是生蚝。”斯塔克道，“我们有时候吃，但不当饭吃，回答我的问题。” 　　“确实是麻烦。”卢平说，斯塔克看到他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块咖啡色的手帕，卢平擦了擦嘴说，“对整个巫师世界来说，都是麻烦。” 　　“也许我该把你赶出去。”斯塔克道，“她才从上一轮麻烦解脱出来，而你就跑来给她添新的麻烦。” 　　“灵珑遇到麻烦了？”卢平急切地问，“她受伤了吗，她现在怎么样？” 　　“让我猜猜。”斯塔克慵懒地靠着沙发背，“你喜欢她，对吗，你是她的第几任男友？” 　　卢平先是楞了一下：“男友？不，我和她只是关系很好的朋友。”然后微笑着解释，慢慢地说，“我当然喜欢她，而我不是唯一喜欢她并想和她做朋友的人。” 　　斯塔克并没有真的担心眼前这位潦倒的男人是来找他的女孩儿旧情复燃的，并且他看上去也不具备竞争力，斯塔克只是出于好奇：“但她只喜欢我。” 　　卢平想了想，道：“这确实让我有些意外。”在他的印象中，马灵珑似乎更钟情于沉默寡言的男孩子，比如斯内普，他记得马灵珑从一年级的时候似乎就对斯内普颇有好感，他不知道那算不算爱，可能不算吧，毕竟那个时候她还很小，而且她也没有因为斯内普的不予理睬有过任何伤心的表现。 　　只是，当年詹姆.波特为了追求马灵珑使尽浑身解数，他甚至努力假装过自己不怎么爱说话，结果他差点因为禁言咒语憋死过去，可最终他也没能打动马灵珑的心。眼前这位，看起来跟詹姆有几分相似，无论说话的态度或趾高气扬的行为举止，他肯定也有很多话可以讲。 　　卢平猜想斯塔克一定拥有十分张扬的个性，即使是面对他并不认识的人，也毫不客气地表达自我，这一点像极了詹姆.波特。 　　“意外？”斯塔克听到了一个让他感觉刺耳的回答，“什么意思……” 　　“卢平？”马灵珑是什么时候出来的，两个男人没有察觉，但当她念起来访者的名字时，卢平整个人都振奋了。 　　他不再拘谨，不再唯唯若若，完全舒展开了眉头。 　　斯塔克离开房间后马灵珑就没有睡得很踏实，她隐隐约约感觉到了枕边人像是被什么吸引了出去，那个时候她很疲倦，没有在意。但斯塔克一直没有回转，这让马灵珑感到不适应，她已经习惯被斯塔克紧拥入眠。 　　卧室与客厅之间尚有一段玄关的距离，隔音效果也不错，但她依然察觉到除了斯塔克之外还有另一个人在。 　　那种感觉很熟悉，特别是在没有魔法覆盖的地方，马灵珑即使是在迷糊中也能捕捉到巫师的气息。 　　“灵珑。”卢平从座位上激动的站了起来，他不知该如何表达内心的澎湃，以至于他只能站在那里，“安东尼说，你遇到了麻烦，你现在还好吗？” 　　嘿，等等，谁允许你叫我安东尼的？斯塔克在心里不满地发泄了一通后就此作罢。 　　“我很好。”马灵珑不敢想象她能再次见到卢平，她都快忘记他们究竟分开了多长时间，应该不止十年了吧，自从莉莉他们死后，小天狼星又被关进监狱，卢平就再也没有回到他们熟悉的那个地方，甚至与当时的每一个人都断了联系，“你呢？” 　　马灵珑朝他慢慢走了过去，她的眼里此时没有斯塔克了。 　　这让斯塔克感觉很不妙。 　　“我？还不错。”卢平的眼中有些许热气，他不想把那个归结于喜极而涕的冲动，“你看起来更美了。” 　　“而你却更憔悴。” 　　两人拥抱在了一起，几乎是下意识的情不自禁，他们互相拍打着对方的背脊，像是给予彼此安慰。尽管斯塔克没有从他们的拥抱中感受到一点爱意，但他还是觉得他们的身体贴得过于接近了。好吧，你可不能在这种时候表现出小气的一面，托尼，老朋友重逢而已，没什么了不起，你得表现出身为男友的大度。 　　良久，马灵珑与卢平分开了，她对斯塔克道：“斯塔克，你……” 　　“是的，我知道，我应该把我自己关起来给你们留点巫师的私人空间，我明白，我这就要走呢，你看我就要走了。”他一面加速地抖落着包含不满地话语，一面朝马灵珑投去想要留下来旁听的眼神。 　　“你会打扰我们的。”马灵珑道出事实，斯塔克会在一旁不断的插言，直到卢平再也说不下去。 　　“我发誓我不会。”斯塔克说，“我会闭上我的嘴，除非是你要我说话。”。 　　马灵珑含着斯塔克的嘴唇给了他一个深深地的吻，卢平下意识地回避了目光，有些不自在但又发自内心喜悦地勾起嘴角。 　　“乖乖的去睡一觉。”她对斯塔克道，“我会把我们的谈话内容都告诉你。” 　　“我要和你一起睡才睡得着。”斯塔克说，他看了看卢平，“那个家伙是给你找麻烦来的。” 　　“他不会。”马灵珑揉了揉他的后颈，“给我们一些空间。” 　　“好吧。”斯塔克说，然后对卢平道，“嘿，伙计，这可是我的女朋友，悠着点儿。”他显然看出了两人之间存在的默契，斯塔克一点儿也不想看到对面的男人其实是来带走他的女孩儿的。 　　“你很爱他。”待斯塔克转过玄关拐角之后，卢平像下结论似得说，“他也很爱你。” 　　“是的。”马灵珑道，她坐了下来，看见卢平吃完的餐盘，“你还想吃点东西吗？” 　　“不用了，安东尼热情的款待了我。”卢平道，他指了指玻璃瓶，“他还给了我这个，如果你愿意再给我一杯，我就很满足了。” 　　马灵珑猜想他一定对斯塔克很有好感，至于原因，他们都能想得到。 　　“他很像他。”卢平说，在他的茶几前，不止矿泉水，还有各种各样的饮料也摆满在他的面前，以及酒店内的零食。马灵珑不知道自己能给他什么，卢平什么都缺，但他什么也不需要。 　　“我不觉得。”马灵珑说，“斯塔克更好。” 　　卢平笑了起来。 　　“你。”马灵珑顿了一下，“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对于昔日的挚友，马灵珑有太多想知道的答案，比如他这十二年去了什么地方，为什么不回信，过得好不好诸如此类。但她没有将疑问脱口而出，就算她不开口，也能从对方的行头与过早衰老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邓布利多教授给我指引的方向。”他说，“这东西让我想起来多味豆。”卢平指着一盒巧克力球道，“麻瓜的甜食也不像其他巫师形容的那样糟糕。” 　　卢平一生中最重要的人除了父母之外，就只有詹姆和小天狼星，以及眼前这位姑娘，他们接纳了他的秘密并且从不拿这个秘密跟他开玩笑。然而，当詹姆死亡，小天狼星叛变等等可怕的事实狠狠地掼在卢平面前时，他猜想他大概完全蒙了，他只想飞快地逃离这场噩梦，离开那个伤心之地。 　　他连一声招呼也没打，仿佛完全消失，在莉莉与詹姆被伏地魔杀害后的十多年里，马灵珑完全不知道卢平在什么地方，她尝试过许多方法，也写过超过一千封的信函。那个时候她以为他死了，马灵珑很痛苦，因为她在极短的时间里失去了几乎所有朋友。 　　直到几年后，她收到卢平的来信，表示他很好，不需要马灵珑为他担心，那也是卢平唯一写给马灵珑的信，至此之后，再无消息。 　　马灵珑很难想象他是怎么样熬过每个月的变形的，在失去朋友的鼓励与陪伴下，他一定让自己每一次都遍体鳞伤。他老得那么快，眼睛显得那么深。他们分别时，卢平才二十一岁，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尽管他给所有人的印象都是深沉稳重的。但绝不是一副弱不禁风、行将就木的样子，仿佛他过了不止十年，而是三十年或者四十年。 　　“是邓布利多教授让你来找我的？”马灵珑道。 　　“是我要来找你的。”卢平慢慢地回道，“邓布利多聘请我做下学期的黑魔法防御术的老师。” 　　“这很好。”马灵珑替他感到高兴，“你完全可以胜任。” 　　卢平笑了一下，脸上的皱纹更深了。 　　“那么。”马灵珑道，“你来找我，是为了劝我回学校吗？” 　　“不。”卢平的笑容消失了，“小天狼星越狱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的章节将于晚上11点更新！注意，是晚上11点，作者遇到点事情不能及时更新很抱歉，但一定不会断更的，相信我，说爱我！ 　　下章预告：娜塔莎发现自己遇到了劲敌，灵珑不需要依靠察言观色也能看透她的一切。 第82章 红头的特工 　　Waiting吧来了新的客人, 虽然酒吧总是不缺新客人，但今天这位就有点特别了。她十分美丽, 甚至可以说, 她有着一张令人过目不忘的面孔与身段, 她的红色头发在绚丽的彩光下显得异常夺目。 　　马灵珑觉得她早就该来了，而不是现在，她亲自为红头发的漂亮客人倒上了两杯伏特加，对方道了声谢, 接过双份烈酒, 十分优雅地喝起来：“我以为你这里会很热闹。”娜塔莎.罗曼洛夫，这个被黑色雾团包裹住的女人对马灵珑的酒吧环境似乎很感兴趣, 她刚一坐下来, 便将四周打量了一遍, “现在是营业时间吧？” 　　“当然是营业时间。”马灵珑道，现在是晚上八点, 除了娜塔莎之外, 酒吧内却没有其他客人，连酒保和服务生都没有, “只是这个时间点正好只有你。”。 　　娜塔莎再次看了看周围：“看起来, 是我来早了, 我以为至少可以看到一些与众不同的现象。” 　　鬼魂们都不敢靠近她，它们在感受到娜塔莎的威胁前纷纷远离了大厅，全都躲了起来，等待女人的离开。 　　马灵珑没有解释这个现象, 她大概知道娜塔莎暗指的是什么，对方既然对自己了如指掌，自然不会放过有关酒吧的信息。但她今天的心情还算不错，撇开斯塔克的部分，马灵珑昨天从卢平口中得到了好消息，足够她开心好长时间的大消息，所以她愿意陪眼前的艳丽的女士聊上几句。 　　小天狼星成功越狱了，他不但逃过了傲罗的追捕，还从摄魂怪的眼皮底下溜走。这则消息从英国魔法部传出来自然牢靠可信。特别是，今天早晨，当她让贾维斯搜索“小天狼星.布莱克”的名字时，新闻立刻弹出有关他的通缉令。那是麻瓜的新闻，内容当然跟魔法和阿兹卡班无关，麻瓜把小天狼星视为穷凶极恶的英国逃犯，手里有几十条人命的恶棍。 　　马灵珑这下彻底放心了，她相信小天狼星有本事生存，直到他们真正碰头之前，小天狼星一定可以躲过追铺。马灵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回霍格沃兹，她赌小天狼星的目标是哈利，他的教子，他一定会去找他的。 　　卢平从马灵珑房间离开的时候，对小天狼星越狱这件事仍然保有极大的担忧，尽管马灵珑再三保证小天狼星不会对自己和任何一个人构成威胁，但卢平却持有反对意见。他急切地想要找到马灵珑，甚至不惜身处完全不熟悉的麻瓜世界，就是为了了解昔日的朋友，也是他仅存的朋友是否遭到小天狼星的报复。 　　卢平没有来得及为自己的安全考虑，这就是为什么，当他听到马灵珑在他造访之前遭遇麻烦的时候显得格外紧张。他以为是小天狼星造成的。 　　马灵珑试图让卢平留下来，他们分别了超过十年，确实有很多话想要说，但他执意离开。卢平不想打扰他们的约会，以及，他非常不习惯麻瓜的地盘，他说他以后可能都不会再来了，这里的一切都让他感到手足无措。 　　卢平这次是从电梯下去的，马灵珑亲自将他送走，并为他叫了一辆出租车，还为他安排好方便的回霍格沃兹的路线。 　　这一切或许是邓布利多的安排，智慧的老者总能用巧妙的方式达到他的目的，事实上，马灵珑一点儿也不排斥这样的安排。没有什么比知道小天狼星总算逃离魔窟更振奋人心的事，而这一切都得归功于邓布利多对马灵珑的信任而不是对小天狼星的。 　　十几年来，马灵珑用尽一切方法寻找可以证明小天狼星并不是凶手的证据，却总是受到阻碍，当年的现场被毁得非常彻底。小矮星彼得又确实被证实已经死亡，在没有人证与物证的双重劣势下。最终，邓布利多选择相信马灵珑的判断，帮小天狼星越狱，这无疑是冒险至极的举动，但他愿意承受错信的后果。 　　马灵珑调了一杯红色的鸡尾酒，自饮自酌起来：“你是来喝酒，或是打算跟我做交易？” 　　“正巧路过。”娜塔莎说，显然事实并非如此，她将红唇贴近酒杯，“然后进来看看，他们都说这里很热闹，酒也不错。”她停顿了一下，微笑着，“他们说对了一半。” 　　娜塔莎是带着蛋糕出现的，马灵珑确定她不仅仅只是想要进来喝杯酒：“他们是谁？” 　　“你的客户。”娜塔莎说，“他对你的评价很高。” 　　“科尔森？” 　　“你叫他科尔森？”娜塔莎勾起了她的红唇，“看来你对他的评价也不错。” 　　马灵珑稍微楞了一下，她留意到娜塔莎对自己的了解非常彻底，对方甚至知道她关于称呼的意义：“我可以免费为你提供服务。”马灵珑慷慨的说，却像是在打什么馊主意。 　　“听起来很诱人。”娜塔莎说，她喝完了第一杯，脸上没有丝毫变化，就像她刚才喝下去的只是白水，“我想我应该考虑你的提议是否隐藏了别的目的。” 　　“你对巫师有什么想法？”马灵珑道，她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陶瓷茶杯，里面放了几片死气沉沉的茶叶梗。 　　那是用来占卜的道具。 　　娜塔莎没有为此感到吃惊，而是随意地说：“把自己锁在安全之地的族群，会魔法的人，却时刻担心着不会魔法的人对他们造成伤害。我理解，毕竟濒危物种向来恐惧被发现行踪。”娜塔莎直言不讳地指出巫师真正隐藏身份的原因，“但我猜，你跟他们，我是指其他巫师有很大的不同。” 　　“你研究过巫师？” 　　娜塔莎摇了一下头：“有人研究，我只是获取了上面的情报，做出一点简单分析。” 　　她的分析完全正确，无论魔法部还是魔法国会，他们总是告诫巫师不可以伤害麻瓜，听起来就像是他们在竭尽全力的秘密保护着麻瓜似的。实际上，他们真正想要保护的只有自己，政府限制巫师在麻瓜世界使用魔法的原因，跟为麻瓜的安全考虑恐怕只占据了很小的部分，更多的，是恐惧暴露身份带来的不良后果。 　　马灵珑也是巫师，所以对魔法世界的规定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但被一个麻瓜道出真相，却是令人开心不起来的：“你杀过很多人对吗。”马灵珑道，她盯着茶叶梗，想要看透娜塔莎的身世。 　　“是的。”她喝了喝酒，说话的声音闪着磨砂质感的音调，“你介意告诉我上次的原因吗，就是你表现得十分讨厌我的那次。”美丽的特工由第一句话开始便在试探马灵珑，娜塔莎擅长使用聊天技巧获取情报。也可以说，她已经习惯用试探与揣度的心思与别人攀谈，从而判断聊天对象是否对自己构成威胁。【第30章】 　　“讨厌你？”马灵珑抖了抖手里的茶杯，“恰恰相反，我喜欢你（I like you）。”【注】 　　娜塔莎微微笑了一下，就像她朝所有她感兴趣的男人那样展露出迷人的笑颜，她耐人寻味地打量着对面的女孩儿：“我也是。”她说，马灵珑本该是神秘的，但她的资料已经相当齐全的摆在神盾局的机密档案柜里，而娜塔莎很不凑巧的获悉了全部。所以马灵珑对她而言没有任何可以再发掘的东西，至少在女孩儿讲出这句话以前没有。 　　但她不想表现出好像不适应的样子。 　　马灵珑知道她在观察自己的表情，这没让马灵珑觉得任何的不安，反而不加掩饰地说：“你来自黑暗的地方，真正的黑暗，无论身心，你本该属于那样的地方。” 　　娜塔莎可能并不总会察觉真正的谜底，她或许大概能够猜到她想知道的一部分，更多的情况是，她有办法让别人自己开口说出来。她努力的营造出闲散的聊天气氛，想要从马灵珑的嘴里问出她一直好奇的答案。 　　但她这次没有成功。 　　非但如此，娜塔莎发现马灵珑已经逐渐触碰到了自己的底线，那些对她来说不堪回首的记忆慢慢不经意间浮现出来。 　　“你觉得杀人是一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你不在乎人命，也包括自己的。”马灵珑盯着茶叶继续说，“你曾一度将杀人当做自己生活的一部分，甚至枉顾无辜者的性命。”她看了娜塔莎一眼，娇艳的红唇抿成了一条线。 　　马灵珑知道她现在感到极度不适，即使她已经尽可能的表现出无所谓的态度。 　　“继续。”娜塔莎说，像是故意要将自己逼上一条绝路，她强迫自己把嘴角抿成微微上翘的曲线，苦涩的笑意顺着她尖细的眼线滑落而出，“我想确定，你还能发现什么。” 　　“在你杀过的人之中，有一个是你十分亲密的朋友。” 　　娜塔莎的指尖短暂的抽动了一下。 　　马灵珑继续道：“那是第一个死在你手里的人。” 　　娜塔莎强迫自己控制住呼吸，她确定她能够做到，只是不容易。她到现在都能回想起第一次杀人时候的情景，“红房子”只收女孩儿，他们从人贩子手里买下无家可归的女孩儿，训练她们做杀手与间谍的工作。每一个女孩儿的长相都十分美丽，这是他们首先要考虑的，这样才能做更多引诱的工作。 　　娜塔莎14岁时，与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另一名女孩儿成了她的对手，红房子故意安排的，为了将她们训练成没有感情的杀人工具。 　　毫无疑问，娜塔莎最终赢得了胜利。 　　“还有什么。”娜塔莎的声音变得异常颤抖，她总是给人一种对所有事情都无所谓的态度，实际上，她对自己的身世比她想象中的敏感得多。 　　“你经常做噩梦。”马灵珑道。 　　“没错。”娜塔莎耸了耸肩膀，好像总算接收到一个无关紧要的信息令她短暂的放松。 　　她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喝光了两杯伏特加，娜塔莎头一次感受到被审讯的滋味，通过一个人的嘴，将你的全部秘密逐一获取，那原本是她最擅长的手段，但是现在，她几乎没有任何办法阻止对方或许那些秘密。娜塔莎不认为马灵珑是靠任何审讯技巧知道的那些，连神盾局高层都不知道的秘密，这让她感到更加的窘迫。 　　“你想停止被噩梦困扰。”马灵珑又道。 　　娜塔莎把玻璃杯子在桌面上转了一圈：“这不算我的秘密，正常人都不喜欢做噩梦。” 　　“你以为我在窥探你的秘密？”马灵珑道，每个字都那么清晰，像是坚硬的冰锥落在娜塔莎的耳朵上，“我只是在对客户进行最基本的认识，在你提出需求之后，它能让我更快的完成客户的需要。” 　　娜塔莎的眉头逐渐舒展开，她很快适应了这场有关秘密的揭露游戏，在她知道马灵珑的目的之后，娜塔莎陡然绽放出笑容，她说：“你想跟我做交易，是吗，你打算替我解决噩梦或是别的什么，然后跟我谈条件，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她是黑寡妇，令人闻风丧胆的女间谍，头号通缉犯，她曾经就跟冬兵一样是神盾局首要缉拿的目标。一个人将她从黑暗拽了出来，娜塔莎从获新生。但她依然还是那个黑寡妇，她从小就被训练如何与他人谈判以及从谈判中得到有用的信息。 　　比如现在，尽管娜塔莎差一点频临绝境，却很快恢复了本性。 　　马灵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继续盯着茶叶梗看了好半天，她惊讶地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接着，马灵珑收起了那个茶杯，然后再一次为娜塔莎送上新的伏特加：“怪不得你杀了这么多人。”她说，饶有兴致的笑了笑，“你出生于1928年，这么算的话，你杀的人倒也不算太多了。”【注】 　　马灵珑依靠茶叶占卜算出了娜塔莎的出生日期，她相信这个结果绝对不会出现偏差，马灵珑没有过度诧异面前的女人能保持青春活到现在。麻瓜有麻瓜的方式，她见识过他们的高科技，例如美国队长，他本来是95岁的老年人，却有着年轻人的体魄与容貌。 　　她不怀疑娜塔莎是第二个“美国队长”，毕竟他们两个的年龄也就相差11岁。 　　娜塔莎已经很久没有考虑自己的出生日期了，那是一段令她无论什么时候想起来都会不舒服的童年时光，她从小跟着与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儿学习格斗与间谍技巧，用残忍的方式对待身边的每一个人。娜塔莎不是天生的杀人狂，但为了生存，她最终让自己变得心狠手辣。 　　这是一段被神盾局隐藏得极深的绝密，知道的人寥寥无几，娜塔莎现在的档案已经被改过无数次，她确信马灵珑不可能事先通过网络渠道知道真相：“我想你一定知道很多秘密。”娜塔莎说。 　　“你觉得我很可怕对吗。”马灵珑道。 　　“不，我觉得你很有趣。”娜塔莎提议，“如果以后你不做灵媒，你可以去贩卖情报，那东西很赚钱，比你替ren消灾赚钱得多。” 　　马灵珑说道喝了一口红色的鸡尾酒，“我知道。”她轻描淡写地回应着，对这种泄露他人机密的工作表现出了不屑一顾，“你的背后有很多阴暗的东西，它们让你变得阴气很重，所以不适合出现在我的工作现场。至于酒吧里的其他‘人’，它们害怕你，但我不得不说，你是第一个让鬼魂感到害怕的活人，也算是一种天赋。” 　　“阴暗的东西？”娜塔莎道，“是什么？” 　　“被你杀过的人的灵魂。”马灵珑道，“从它们死亡那一刻起，就会永远跟着你，直到你死亡。” 　　娜塔莎明显的怔了一下。 　　“它们是你的噩梦来源，我可以为你清理掉。” 　　“你能让我看见吗？”娜塔莎说，“我想看看，它们到底有多怨恨我。” 　　“可以。”马灵珑说，“但我有一个条件。” 　　“我一直等着呢。” 　　“替我保护斯塔克。”马灵珑道，“做他的助理，在我不能待在他身边的这段时间。” 　　娜塔莎有些意外：“你要离开他？” 　　“我找到新工作了。”马灵珑道，“离开只是暂时的。” 　　“那么。”娜塔莎笑着说，“如果他爱上我？” 　　马灵珑也回笑道：“我会诅咒你。” 　　作者有话要说：　　【I like you】：一种比较随意的表达喜欢的方式，不带特别的感情。 　　【注】：关于寡姐的身世，请自行百度，总之也是被改造过。 　　如果明天下午2两无法按时更新，就是下午4点，放心吧，作者萌萌哒，绝对不断更，5月过后就会恢复正常了~~ 第83章 霍格沃兹 　　美国.洛杉矶—— 　　斯塔克简直不敢相信马灵珑居然给他请了一名新助理, 那种需要住在他的别墅，哦, 不对, 他和马灵珑的别墅, 与他跟进跟出的那种贴身助理。好吧，新助理美艳极了，如果不是斯塔克心有所属，他应该会感到无比高兴的。 　　“不, 我反对你这么做。”斯塔克贴在马灵珑的身后, 仿佛他的客厅里没有别人，他无视新助理, 还有佩普的存在。在马灵珑的耳边低语, 时不时地用掌心蹭弄女孩儿的腰, 好像只要这么做了，他就能得到他想要的, “我不需要新助理, 我只要你。” 　　“我明天就要回霍格沃兹了。”马灵珑拍掉他不安分的手，“你需要照顾。” 　　“能不能别把我当孩子, 虽然我总是表现出孩子气的一面, 那也只是在你面前, 我没有助理又不会饿死。”斯塔克抗议地小声说，“而且，你瞧，她那么性感, 你不怕她对我有不轨企图吗？” 　　“看来我找对了，你喜欢她。”马灵珑干巴巴地说。 　　“不，不，怎么可能呢！”斯塔克赶紧解释，“我只是想表达我对你的忠诚，我不需要任何性感的女助手在身边也能生活自理。” 　　“你已经说两次‘性感’了。”马灵珑道。 　　“我发誓我没有喜欢她的意思……” 　　马灵珑轻轻拍了拍斯塔克的脸，她吻了他一下，然后道：“别紧张，开玩笑的，既然你把公司执行权交给波兹小姐，自然需要公证人办理交接手续。诺丝曼是我的朋友，来自华盛顿法律部门，她很专业，不会打你的主意，她有喜欢的人。” 　　斯塔克将整个公司的执行权完全交给了佩普.波兹，就在两天前，尽管佩普一直都在管理硕大的斯塔克工业，也确实拥有了一定的执行权，但是这次，斯塔克将整个工业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也划到了佩普的名下，她现在是名副其实的女总裁了，并且在一夜之间晋升全美女富豪榜单的前二十位。 　　事实上，斯塔克最开始是想将公司的执行权交给马灵珑的，他认为这是无可厚非的选择，但马灵珑选择了佩普，那个为公司尽心尽责的女强人才是最好的人选。斯塔克早在数周前就写好了一份遗产清单，很长，他那时才发现自己居然拥有这么多资产。他盖上了具有法律效益的公章，请了律师做公证，只要斯塔克一死，所有剩下的财产都将属于马灵珑一个人。 　　这一切都是斯塔克秘密进行的，他以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没被任何人察觉。 　　“诺丝曼会搏击术，我不在你身边的这段时间，她可以保障你的安全，鉴于你已经被人盯上，而她在法律部分有一定的发言权。”就算有“换魂咒”的保护，马灵珑也不认为目前的状况是放任斯塔克一个人独处的好时候，他大费周章的捐款，把财产到处送人，他还想把所有的房产都过户到马灵珑的名下，包括一些由于莫名其妙理由收购的一间披萨店和甜甜圈店。 　　就像交代后事，至少马灵珑是这么认为的，虽然佩普觉得斯塔克可能是疯了。 　　“我不要她，我只要你。”斯塔克说，他的视线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马灵珑。 　　“相信我，她是最佳选择，诺丝曼还会讲拉丁语。”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也会讲拉丁语。” 　　“那么我猜……”斯塔克以为娜塔莎也是女巫。 　　“她不是。”马灵珑立刻说。 　　妮坦莉.诺丝曼（Nitanli.Rushman）是娜塔莎的化名，马灵珑毫不意外她能从神盾局的特工变成华盛顿特区的法律顾问，连她身上携带的公章都是真的，他们那帮人修改身份的速度绝不亚于魔法的加持。 　　“你不会是认真的吧？”斯塔克意识到马灵珑的态度十分坚决，“你怎么会允许陌生女人待在我身边，我记得你还为波兹小姐送给我的礼物不高兴过。” 　　佩普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马灵珑瞪了他一眼。 　　自那天酒吧交易之后，娜塔莎没有犹豫地就答应马灵珑替她保护斯塔克，不过，马灵珑事后怀疑她可能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关系，既然神盾局已经找过斯塔克，而他们一直在监视他。或许神盾局本身就一直在找机会接近斯塔克，以助理身份待在他身边是最合适的方式。 　　但马灵珑不介意神盾局的目的，至少他们希望斯塔克活着，恰巧马灵珑也是这么想的。 　　“剩下的时间就交给你们了。”马灵珑从斯塔克的怀抱离开后说，“我还有个约会。” 　　“什么，今天是我们两个的最后一天，你却说你有约了？”斯塔克不满地站了起来，“我订了位置。” 　　“你根本没订任何位置。”马灵珑道，她压低声音，“你应该好好反省，斯塔克，这几天你没有珍惜我们的最后相处时光，你的注意力全在机械零件上面。” 　　“我马上就能订到位置。”斯塔克说，他必须承认，他不是故意冷落马灵珑的。他那么爱她，无时无刻都想跟她黏在一起，哪怕搞研究的时候他也不介意让马灵珑坐在他的大腿上。 　　但斯塔克必须让自己显得好像更醉心于工作，他不能再跟马灵珑做ai，倒不是钯元素导致他失去了性功能。当然，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很糟糕了，不过现在有更糟糕的，斯塔克的胸口出现了明显的变化，随着钯浓度的增加，反应炉周围的皮肤变得异常乌紫，他知道这是中毒造成的，轻轻按压还有一丝微弱的痛感。 　　这样的情况会越来越严重。 　　斯塔克不想被马灵珑发现，所以他不得不选择忽视他们之间的情yu ，表现得好像自己已经被工作填满生活一样。 　　然而马灵珑心知肚明，却不打算揭穿。 　　“我约了布鲁斯.韦恩。”马灵珑说，“一个月前就约好了的。” 　　“那么，我们晚上或许能见？”斯塔克说。 　　“我跟他的约会正好是晚上。” 　　斯塔克很清楚马灵珑话语间表达的意思，布鲁斯是蝙蝠侠，他都是晚上行动的：“好吧，”即便如此，斯塔克也十分不愉快地说，“你跟布鲁斯，我跟妮坦莉，晚上。” 　　马灵珑笑了一笑，对娜塔莎道：“你可以住我的房间，衣柜里的衣服也请任意选择。” 　　“嘿，等等，我还没同意呢，这是我家，我说了算。”斯塔克嘟囔着说。 　　马灵珑看了他一眼：“也是我家。” 　　英国.霍格沃兹—— 　　霍格沃兹迎来了又一个新学年，这意味着哈利已经13岁了，作为一名学习如何成为优秀巫师的三年级学生，哈利之前两年的表现足够称得上精彩，至少马灵珑在翻阅小波特的履历表时是这么觉得的。 　　说实话，她认为比起詹姆来说，哈利几乎找不出缺点，他乐于助人，保护弱者，彬彬有礼，成绩优异（目前有偏科，魔药学），没有恃强凌弱的劣迹。如果真要从一堆优点中扒拉他的缺点，大概是有点个人英雄主义吧，如果对于一个13岁小男孩儿来说，非要将这里算做缺点的话。 　　他受欢迎的程度绝不亚于他的父亲，甚至更胜，毕竟詹姆的脾气不怎么样，而哈利却极易相处，同学和大部分老师是这么评价他的。 　　“你已经到了吗，那所神奇学校？”斯塔克在电话里说。 　　“是的，刚到不久，正在打扫办公室。”马灵珑回道，“我一周后回来，你要乖乖的。” 　　“别叫我乖乖的，跟汉娜的口气一样。”斯塔克说道，其实他很受用，“你要从我身边消失一周，那我怎么办，你要丢下我不管了？” 　　“少来这套，你这几天就没时间跟我好好说话。”马灵珑将小蝙蝠留在他身边，以防任何万一时，小蝙蝠能够帮他。 　　“别生气，一周后我补偿你。”斯塔克急匆匆地说，“我要挂电话了，我保证每天给你一条短信。”他希望这一周最好能有所进展，至少确定一个方向，别让整件事朝着最坏的地方无休止的发展。 　　“我不要贾维斯代发。” 　　斯塔克迟疑了一下：“我尽量。” 　　挂断电话，马灵珑将哈利的资料随手搁在桌上，她泡了一杯咖啡，走到窗户边，学校四周漂浮着黑色的像是幽灵似的东西，具体有多少没人看得清，它们离得很远，即使站在钟楼的最高处，也只能隐隐约约看到黑色的一点儿。霍格沃兹的师生都知道那可不是什么幽灵，它们比幽灵可怕一万倍而且不受任何人控制。 　　这注定不是平静的新学年，马灵珑想。 　　它们是摄魂怪，尽管邓布利多强烈反对危险的监狱看守待在学生云集的地方，但魔法部执意这么做，并且有理由这么做。 　　被认为是阿兹卡班里待过的囚犯中，最为臭名昭著的囚犯小天狼星.布莱克越狱了，这样骇人听闻的消息由魔法部证实并登上了各大报纸使得整个巫师界人心惶惶。没人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躲过了摄魂怪的监视与追捕，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他不仅做到了，而且至今逍遥法外。 　　不但如此，魔法部的部长康奈利.褔吉（elius Fudge）还将在逃犯的信息以麻瓜可以接受的方式告诉了英国首相，他把魔杖换成了枪这种说法得到了首相认可。所以麻瓜的报纸刊登了重刑犯逃狱的警告，新闻推送也有相关内容，不过比起魔法世界的版面，麻瓜的报纸有关小天狼星的内容就要少很多。【注】 　　马灵珑喝完咖啡，来到校长办公室正式报道，与她同在的还有四个学院的院长，他们互相都十分熟稔。邓布利多露出和颜悦色的神态欢迎她的到来，并邀请她坐下，他们正好在讨论就马灵珑的职责范围的新安排，邓布利多召集霍格沃兹最具权威的教授一同参与了这场会议。【注】 　　“从这学期开始，你的课程就不止《魔法史》，我和院长们商量过了，你将兼任五到七年级的变形课。”邓布利多和蔼地说，“我们一致认为你的教学能力足够胜任这项工作。” 　　马灵珑相信邓布利多就算不跟任何人商量也有权利做出这个决议，所以她很怀疑究竟是校长一个人的想法，还是每一个人都有份。 　　“不用担心。”邓布利多在马灵珑开口说“不”之前将她的话轻松地堵了回去，“我给你双份的工资。”他说，然后看了看其他人，温和地问，“你们没有意见对吧？” 　　“再好不过。”麦格教授首先说，这位穿着深绿色长袍的高雅女士总是以非常刻板的表情示人，小巧的方形眼镜下是一双看似犀利实则关怀的眼睛，高耸的云髻永远整洁而干净利落，好像从没被放下来过，“你知道我忙不过来，应付一二年级的小家伙已经足够麻烦了，高年级的课程交给莉莲是最合适的，谢谢你，孩子。”她在马灵珑想要表达自己意愿前率先道了谢。 　　米勒娃.麦格（Minerva Magall），一名阿尼玛格斯，变形术的老师，她能变成一只英格兰短毛虎斑猫。事实上，马灵珑喜欢麦格教授的原因正是在此，虎斑猫的形象与她本人并不相近，前者十分可爱温顺，就连使她看上去威严的眼镜也会在麦格变成猫咪时化成眼睛周围的花纹。 　　反正马灵珑第一次上麦格教授的变形课就被她毛茸茸的样子迷住了。 　　除了斯内普，另外两个学院的院长分别表达了自己完全同意，没有异议的共识后，就开始争论如果马灵珑当时不选择斯莱特林肯定会选自己学院的对话，他们让分院帽证实他们各自的猜测才是正确的，但是分院帽什么也没说。 　　在场所有人都记得马灵珑在第一天晚上分院仪式时就引起了全校的注意，她小小的身躯，一脸笃定地坐在椅子上面对每一个人的殷切期盼，在她之前的五名交换生与她来自同样的地方，他们被分到了拉文克劳，大家猜想这一位应该也差不多。 　　但结果却没能如期而至，邓布利多注意到分院帽从未有过的踌躇不定，它甚至说不上一句话，不断的以“嗯，哦”等拟声词拖着长音节表示陷入了深度思考。 　　几乎是长达一小时的停顿，所有人都躁动起来，除了马灵珑，她没有说话，也没有表现出不耐烦的情绪，邓布利多几次让大家保持安静的等待。这不是分院帽第一次无法给予肯定判断，在邓布利多的记忆中不会少于五次，但这不是常态。所以他判定马灵珑肯定非同凡响，他希望她的不同凡响能够超好的一面发展。 　　最终，分院帽让马灵珑自己选择，小女孩儿连丝毫考虑都没有的便用手一指，方向正是斯莱特林的桌子。 　　每一个人都震惊了，包括邓布利多，伴随着斯莱特林迸发出的激烈掌声与欢呼，马灵珑走向了与她身份不符合的，截然相反的道路。 　　那个时候的邓布利多内心一沉，像是已经预见到了她逐步迈向黑暗的未来。 　　“不客气，麦格教授。”马灵珑说，她不排斥担任任何一门功课的老师，马灵珑擅长每一项课程并能够保证教学质量，“真怀念你另外的样子。”但她不想过于繁忙导致疏忽了斯塔克。 　　“孩子，如果你喜欢猫的话，我可以说服几个别的猫做你的宠物。”麦格教授说，“你的蝙蝠呢？” 　　“送人了。” 　　“哦，谁这么幸运？”麦格教授很清楚那不是一只普通的蝙蝠。 　　“斯塔克。” 　　马灵珑断定斯塔克的病情已经蔓延到了他的胸口皮肤，娜塔莎给她透露过钯中毒的前期症状，斯塔克拒绝与她同床的原因肯定也是与这个有关。他总是找很多理由叫马灵珑一个人去睡，或者就算睡在一起，他也必须穿一件背心，他拒绝做ai，只是亲吻。连马灵珑对她的勾引也被无视过去，她有好几次留意到斯塔克的裤裆支起了帐篷，说明他正在勃qi，面对半透明内衣打扮的女孩儿时，史塔克表现出的渴望往往很诚实。 　　他是那么热衷于和马灵珑在一起时的床上运动。 　　这一突然改变不能不引起女孩儿的怀疑，她觉得就算自己不知道钯金属的事，斯塔克的反常同样也瞒不过她。实际上，马灵珑是有感觉的，当斯塔克的身体状态糟糕时，她自己的心律也会变得不太稳定。 　　换魂咒的副作用。 　　“你呢，斯内普，你不想说点什么吗？”邓布利多问道。 　　马灵珑将目光移动到斯内普的方向，那个面无表情的青年嘴唇翕动欲言又止，他可能是想表达自己赞同邓布利多的话，但最终他只是抿着本就稀薄的嘴唇一言不发。 　　“就这么决定了。”邓布利多愉快地说，“另外。”他对马灵珑道，“还有一件事。” 　　“教授。”马灵珑率先打断他，“希望你并不是想要把我困在这里。” 　　“当然不会，你已经恋爱了，我怎么可能剥夺你的甜蜜时间。”邓布利多微微地笑了笑，“你会喜欢这份差事的，做卢平的助手，协助他适应教学，以及……”他故意顿了一下。 　　“我知道。”马灵珑说，“我会帮助他的。” 　　在回办公室的长廊里，马灵珑与路过的幽灵都打了招呼，他们说的最多的不是欢迎回来或者你终于回来了之类的问候，而是更关心她的麻瓜男友的去向。不用说就知道，学生们也是从幽灵嘴里得到的消息，她已经预感到第一堂课将会是多么热闹。 　　一只手拉住了她的胳膊，马灵珑下意识地用魔杖指着身后，接着很快放下：“有什么事吗，西弗勒斯。” 　　斯内普紧紧地皱着他的眉头，把手松开：“布莱克，是你做的对不对。” 　　马灵珑没有回避他充满怀疑的眼神：“怎么，想检举我？” 　　这无疑是承认了，斯内普的眼皮颤抖了一下：“你不该这么做。”他压低声音道，“为什么？” 　　“我说过很多次，他不是食死徒。”马灵珑道，“你对他有偏见，我不。” 　　“没人会对差点害死自己的家伙徒增好感。”斯内普冷漠地说，甚至带有厌恶的情绪在里面。小天狼星曾经将他骗到尖叫棚屋，他目睹了卢平变成狼人之后的可怕，如果不是詹姆及时救了他，斯内普很有可能真如他所说会死在那里。可他没有因此感激救命恩人，甚至更加憎恨他，憎恨他让自己失去憎恨他的理由。 　　马灵珑不打算与他做无谓辩论：“当年的事件另有隐情，总之不会是他干的，你还是多担心担心学校外面的摄魂怪吧。” 　　“为什么。”斯内普道。 　　“我说了，我相信他。” 　　“为什么告诉我是你做的。”斯内普补充。 　　“你以为呢。”马灵珑挑眉，她相信小天狼星也相信斯内普，她相信他不会把小天狼星越狱的真相逢人就说，他会守口如瓶。 　　斯内普不自然的把脸往旁边侧了一下，他好像对马灵珑的突然改变的态度变得不再适应：“那个麻瓜……斯塔克，他对你怎么样？” 　　“好得不行。”马灵珑故意说，“也许你会想要见见他。” 　　“并不。” 　　新学期的用餐晚宴与分院仪式是每一个师生都非常期待的环节，邓布利多会在分院仪式结束后致词，介绍关于这一学期的注意事项，特别是针对新生的。这次邓布利多尤为严肃，因为那些摄魂怪的到来增加了校园生活的危险性，他警告某些不遵守校规的调皮鬼，摄魂怪就在校外，它们分不清好坏，不经允许擅自离校，后果是十分严重的。 　　马灵珑低着头滑动着她的手机屏幕，布鲁斯.韦恩发来了简讯，昨天晚上行动之后，他查到很重要的线索，他发现整个事件中似乎混迹了巫师在里面，但他不能确定，也有可能是超能力者，布鲁斯已经将他知道的告诉了麦克。 　　斯内普时不时地朝马灵珑的餐布下面看去，那东西真是刺眼极了：“你一定要在这种时候心不在焉吗。”他忍不可忍地说。 　　“你一定要在这个时候打扰我吗。”马灵珑快速地回着短信，头也没抬。 　　邓布利多用他响亮的声音开始为学生们介绍新来的教师，他一改刚才严厉的措辞，用愉悦的声音将新教师的名字和他们担任的职位说了一边。硕大的礼堂响起零零落落、不怎么热情的掌声，这不奇怪，没人认识卢平，尽管他曾是霍格沃兹一名优秀毕业生，由于他常年将自己埋没在人群稀少的地方，没有过人的功绩，显得十分平庸。加上他的穿着不够体面，甚至可以用寒酸来形容，起码卢平就得不到斯莱特林学院的青睐。 　　学生们的低迷反应很快得到了极大改善，当邓布利多念到马灵珑的名字，并且给予她各种新鲜的头衔，比如最受学生欢迎，最有魅力的东方女巫等等的前缀时，整个礼堂像是炸开了锅。 　　弗雷德与乔治更是大胆地吹起了口哨，掌声与欢呼在礼堂回响。 　　这些主要是高年级的学生制造的气愤，毕竟马灵珑没有教过一二年级，他们可能知道马灵珑是谁，却不知道为什么需要给予这么大的反应。 　　罗恩也加入了尖叫行列，为了那袋零食，赫敏嫌弃地把身体往后靠了靠。 　　“你想对你的忠实拥护者说点什么吗，莉莲教授。”邓布利多道。 　　马灵珑从座位站了起来，她先是用手指了指快要跳上餐桌的双胞胎，让他们安分点，然后将魔杖点在脖子的侧面，她使用“洪亮”咒让自己的声音不用提高也能被所有人听得清楚：“开饭。”她说。 　　尖叫棚屋，充满各种冒险回忆的地方，曾几何时，她与那些男孩儿们每个月都会在一起展开秘密集会，那个时候的尖叫棚屋对他们几个来说就像天堂。 　　马灵珑已经很久没有再踏足这间屋子，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为了掩盖卢平的秘密，没有卢平没有鹿犬，这里就失去了意义。 　　“一点儿都没变，这里。”马灵珑对卢平说，吃过新学年的晚宴，她把卢平约到曾经的地方，像是打算叙旧。 　　尽管尖叫棚屋已经没有了咆哮声，关于它闹鬼的传说却在十几年间愈演愈烈。 　　卢平想了想才回道：“变了很多，只有你跟我了。” 　　“我指的是布置。”马灵珑说。 　　“我知道。”卢平下意识地走到他以前经常待着的位置，摸了摸靠近手边的桌子，灰层沾满指尖：“小天狼星越狱一定是为了哈利。”他说，“幸好哈利在霍格沃滋。” 　　“你也觉得是他背叛了我们？” 　　“我不知道，他本来是最不应该这么做的那个，但所有人都指控他。” 　　当年的保密人确实是小天狼星，除了詹姆和他自己，没人知道最后换了保密人，就连马灵珑也不知道，可她由始至终都不相信小天狼星会背叛詹姆与莉莉。马灵珑第一时间冒险进入监狱质问他，质问小天狼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背叛者不是小天狼星。”马灵珑说，她看着卢平，“是另一个你想都不会去想的人。” 　　卢平的脖子抽动了一下，他变得警惕起来。 　　“莱姆斯。”小天狼星的身影突然从里屋走了出来。 　　卢平抽出魔杖对向昔日好友，冷汗将他的发丝渗透：“小天狼星！” 　　“收起你的魔杖，卢平，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当事人吧。”马灵珑坐了下来，“就像当年他问你关于狼人的事那样。” 　　作者有话要说：　　【注】：每一届魔法部的部长和麻瓜首相都有联系，每一届麻瓜首相都会知道魔法世界的存在。 　　【注】：四个院长大家可以百度一下，在HP电影里都有出现。 　　从这章开始，时间线就是哈3和钢2。 第84章 马灵珑的课堂 　　小天狼星并不像是通缉照片里刊登的那样蓬头垢面, 他的头发明显被打理过，尽管它们已经失去了原来的光泽, 如同镶嵌在又黑又深邃的眼眶里的眼睛般黯淡无光。蜡黄的皮肤贴在脸颊的骨架表面, 使他看上去非常不健康。布莱克的高大身材显得十分消瘦, 深绿色的袍子是崭新的，看样式应该出自马灵珑之手。 　　尽管现在的小天狼星大不如前，但卢平依然有种难以抑制的情绪就要爆发出来，他知道那肯定不是即将变身狼人的前兆：“你怎么会在这里？”当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想明白了一切, 于是他转向马灵珑, “是你把他藏在这里的，为什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天狼星没有回答卢平的困惑, 而是哑着嗓子说：“哈利现在有危险。”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很久没有说过话了, “好在有你们，我可以稍微安心一点儿。” 　　“那个危险就来源于你。”卢平依旧举着他的魔杖, 但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应该将尖端对准他的朋友, “灵珑，你被布莱克威胁了吗, 我不明白？” 　　“你叫我布莱克？”小天狼星的声音听起来含着痛苦, 他呲着他的黄牙苦涩的笑道, “好吧，是的，我明白你想要说什么，那并不是真相, 莱姆斯。” 　　“是你杀了詹姆和莉莉。”卢平的声音透着茫然，他其实并不相信小天狼星会这么做，但所有人都这么说，而当时，又只能是他，“你还害死了小矮星彼得。” 　　“我不否认，他们的死跟我有关。”小天狼星颤抖着肩膀，他看了一眼马灵珑，带着深深地歉意，“我很抱歉。”他说，“我应该听你的，如果那个时候我听你的，或许结果就没那么糟。” 　　“我要知道真相，布莱克。”卢平收起了魔杖，“全部的真相，关于十二年前的。” 　　马灵珑一直以来都不相信小矮星彼得，从他加入到他们中间开始，马灵珑不相信小矮星彼得的原因不是因为那个时候他就表现出了野心的一面，而是他似乎从没有真正融入詹姆.波特的团队。马灵珑没法当他是朋友，自然就不存在信任，虽然詹姆也从不将他驱逐。小矮星彼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无论是他胖胖的外形，还是笨拙的举止。 　　不可否认，他其实是一名优秀的巫师，小矮星彼得的成绩不算最好，但也是优秀，但他的个性只能充当詹姆的跟班，他被他呼来唤去。虽然大家都以为小矮星彼得是詹姆的朋友，实际上，就马灵珑看来，更像是随从。 　　但他执意跟着詹姆，虽然这肯定不是卢平将小矮星彼得介绍给詹姆的初衷，卢平在当时可能只是觉得他是一个忠诚的好小伙。也许小矮星彼得认为只有跟着詹姆，自己就会像他那样受到追捧，实际上，小矮星彼得确实尝到了一些甜头。至少他能和马灵珑说上比其他男孩儿更多的话，这让他在同年级的男巫中间拥有了更多炫耀的谈资。 　　当然，马灵珑并不讨厌小矮星彼得，毕竟大多数时候，他都是以弱者的身份蜷缩在他们四个人里面的。马灵珑曾多次为詹姆对小矮星彼得的态度与他发生争执，大概詹姆以为马灵珑喜欢上了其貌不扬的小矮子吧。 　　马灵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小矮星彼得起疑心的呢，就是从他身边无端出现黑团开始。那时的他们都已经毕业了，除了马灵珑，她的年龄尚不够毕业资格，哪怕她的成绩已经足以毕业一百次。马灵珑不知道为什么小矮星彼得会杀人，他如此胆小怯弱，连魔药课上的蠕虫都不敢解剖。【注1】 　　但她知道黑团代表的事实绝不会有错，她打算将自己的发现告诉其他人。 　　詹姆和莉莉正在筹备婚礼，小天狼星邀请马灵珑做莉莉的伴娘，如果不是因为马灵珑的心思全在小矮星彼得的问题上，她可能不会对小天狼星的暗示表现出毫无反应的迟钝。 　　“我应该选择相信你。”小天狼星说，“但那个时候，我太自以为是，我以为你总是提起小矮星彼得的问题是因为你对他有某种情愫。” 　　当年所有人都太年轻了，没有谁愿意静下心来好好想想。 　　“不是你的错。”马灵珑道，“我应该一开始就让你们知道我能看到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没人知道马灵珑能看到那些黑团，所以当她将自己的所见告诉小天狼星时，英俊的少年只是哈哈大笑。这不能怪他，谁又会相信小矮星彼得会杀人。 　　“但是。”卢平道，“小矮星彼得已经死了，是你杀了他？” 　　“我确实想要杀了他。”小天狼星说，“因为他才是那个真正的保密人！”【注2】 　　- 　　事实上赫敏.格兰杰（ Hermione Granger）不被大多数同学喜欢的原因，马灵珑可能猜到了，即使这是她给这位聪明的小女巫上的第一堂课。肯定跟赫敏的头发非常蓬松浓密，使她的脑袋看起来大得有点不协调没有关系，也跟她的两片大门牙没关系。尽管马灵珑觉得真正的原因不应该被人当做缺点来看，但就算是她也认为，赫敏在上课中的行为有时候确实招人嫉恨，甚至有点讨厌。【注3】 　　“格兰杰小姐。”马灵珑将幻灯片停了下来，“希望你把回答问题的机会让给别人。” 　　“可没人举手。”那是一种盛气凌人的声音，赫敏因每堂课都积极举手回答问题并乐此不疲而闻名于师生之间，她不在乎别人讥讽的目光。就好像她能回答所有问题，就表示除了她之外没人能比她做得更好，赫敏把那些人对她的嘲讽以绝对优异的成绩以响亮的回击，她总是表现出高傲的一面，时常对任课老师提出尖锐的问题令他们难堪。 　　“没人举手不表示没人知道答案。”马灵珑看了看讲台下面的学生，都是三年级的，除了格兰芬多的一部分，还有斯莱特林占了多数，其中也有拉文克劳与赫奇帕奇。 　　总共35人，教室十分宽敞，足以容纳100人的课堂给了马灵珑任意发挥的空间。【注4】 　　“我觉得他们就是回答不上来。”赫敏大胆的说。 　　马灵珑留意到斯莱特林的学生发出了类似呕吐的声音。 　　“好吧。”马灵珑道，她朝前走了几步，“趁着还有最后一点儿时间，我们再做一个游戏。” 　　赫敏跃跃欲试的样子，胳膊还是高高地举着，罗恩提醒她放下来。 　　马灵珑将魔杖对着半空旋转了一下，每一个学生的课桌前便出现了一张写着问题的纸片：“不要交头接耳。”马灵珑挥舞魔杖将两个窃窃私语的学生猛地隔离开来，紧接着，其余学生的座位也都分开了，像面临考试时那样，“哪个学院答对最多，我就给它20的加分。” 　　很公平的竞争，赫敏无话可说，并且已经飞快的拿起羽毛笔写起了答案。 　　“给你们三十秒的时间。”马灵珑补充。 　　台下一片哀怨的发出难过的声音，每一个学生都在认真答题，争取为自己的学院加分。 　　学生们很快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现象，当他们写下了自认为正确的答案时，纸片上立刻出现“确认”与“返回”的选项。马灵珑说，如果肯定自己的答案，就用羽毛笔戳一下“确认”，如果不敢肯定或是想要重写，就点一下“返回”，刚才写下答案的地方就会自动变成空白。 　　这种方式让不少来自麻瓜家庭或是混血家庭的学生感到十分亲切，让他们想起了玩儿电脑的时候。 　　赫敏再一次举起了胳膊，她点了确认，十分有自信。 　　“吃糖吧。”马灵珑往前顶了顶下巴。 　　马灵珑不需要将纸片回收，一一核对哪些是错的，哪些是对的。只要回答正确，纸片会自动变成一颗有着漂亮包装外壳的巧克力糖球，如果错误，纸片便会发出“小笨蛋，你答错啦！”的声音。 　　赫敏愉快的将巧克力塞进了嘴里，她为自己仍然是第一名感到骄傲。 　　与此同时，马灵珑听到了好几声“小笨蛋”。 　　自从她卸任之后，《魔法史》其实是由另一名教师代讲的，课堂反响一落千丈。这本来就是一门十分枯燥的课程，照本宣科则更加无趣，很多学生自己看也能看懂书上面想要表达的意思，他们不需要老师再对着书本念一遍。 　　马灵珑上课从来不带课本，也不要求学生们带，就算带了也用不着翻开，她有自己的一套教学方法。马灵珑通常喜欢将课本里提供的图片加以魔法使它们变得生动形象，色彩艳丽，然后制造出3D效果满教室跑。乏味的内容顿时变得鲜活起来，她让图片与学生互动，通过图片本身的讲解，在游戏时间传达知识重点。 　　她是在麻省理工学到的招数，那里的年轻教授往往多才多艺，他们能把一堂使人昏昏欲睡的工程理论基础搞得跟蹦迪似得嗨翻天。 　　尽管在霍格沃兹，那些老派的教师对此颇有微词，因为马灵珑的课堂总是最闹腾的，她允许学生下位，到处乱窜，大声喧哗，甚至有必要的时候离开教室也没关系。马灵珑的冷幽默总能逗得全班同学捧腹大笑，自由的学习环境使他们爱上了课堂也爱上了这堂课的老师，更重要的是，她对每一个人都很公正，没有刻意偏袒或是歧视。 　　不管教学气氛有多么没规矩，至少学生们就吃这套，而邓布利多才不管教师的上课方式，他只管结果，结果就是学生们争先恐后的抢着报名。 　　马灵珑不仅仅给学生们娱乐，她也布置家庭作业，她给他们每一个人发课后习题，有时候外加一篇论文或是总结章节难点等等。但很少有学生抱怨作业太多或是太难，只要稍微认真一点儿，就算脑子不灵光也能顺利完成。 　　事实上，选修课的课堂想要获得更多学生，让自己的地位在霍格沃兹不要那么鸡肋，完全取决于课程本身是否让学生感兴趣而跟教师没多大关系。至少在马灵珑担任《魔法史》的老师前，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马灵珑很清楚一堂课能否吸引学生靠的其实是讲课的人，就好像她一直对工程的理论课兴趣缺缺，却不影响她感受愉悦的课堂气氛的选择坐在里面。 　　这套理论适用于任何学校。 　　倒不是说其他教师不能模仿马灵珑的授课方式，而是大部分教师不主张“混乱”，他们更倾向于循规蹈矩。 　　《魔法史》从无关紧要到至关重要的转变是所有人看在眼里的，显然马灵珑的教学方式在某些并不受学生欢迎的教师中间展开过激烈的抨击，但马灵珑又怎么可能在乎别人的看法呢。就像眼前这位已经准确回答过十个问题的赫敏.格兰杰，她根本不去理会斯莱特林的学生朝她投去的厌恶目光。 　　她自信地昂着脖子，好像唯舞独尊的女王。 　　马灵珑解除了教室的魔法，她将桌椅归位，接着宣布结果：“拉文克劳胜出，20分。” 　　毋庸置疑的结果，拉文克劳总能在理论上赢得头彩。赫敏有些不服气，但她没有出声，至少证明刚才那道问题她确实不是唯一知道答案的人，但也不多，她只是举手最踊跃。 　　“格兰芬多加10分。”接着，马灵珑又道。 　　就在格兰芬多的学生欢呼的时候，一名有着淡金色头发和苍白瓜子脸的学生站了起来：“不公平！” 德拉克.马尔福（Draalfoy），他跟他的父亲无论是长相还是品行都一模一样，“你刚才根本没说第二名有10分。” 　　德拉科没有表现出他的礼仪，尽管他的气质格外优雅，这肯定是跟他父亲学的。 　　“事实上，第二名是赫奇帕奇。”马灵珑用平直地口吻说。 　　这样的答案更让德拉科觉得受到了侮辱，但他不知道究竟是连赫奇帕奇都在他们之上更为烦躁，还是马灵珑的回答更让他动怒。 　　“你们有谁比赫敏.格兰杰更抢先回答问题并且每次都对再来跟我讨论公平。”马灵珑挥了挥手，“下课，记得把作业要求带走。”依旧是莫名出现的纸片摆在每一个学生的桌子上。 　　今此一次，德拉科可能是这个教室最不喜欢马灵珑的学生，当然马灵珑根本不为此感到惋惜，她猜测德拉科之所以选择《魔法史》完全是他父亲的要求。但马灵珑赢得了赫敏的青睐，赫敏甚至忘了之前她对她的举手视而不见时候的冷漠。 　　马灵珑回到办公室，这里除了可以办公之外，还是她的卧室。室内的房间刚好三个，每一个都能被她当做不同的用途，她可以在自己的私人领域休息，备课，炼制魔药等等。房屋之间互不干涉，它们都是独立的空间，主要是为了防止万一实验过程中发生爆炸之后，不会毁了老师睡觉的地方。 　　继续往里走，上一步台阶，然后推开木门就是卧室，室内可大可小，邓布利多根据使用者的喜好事先设定过了伸展咒语。霍格沃兹对教师的宿舍十分讲究，邓布利多愿意为每一名教师提供最舒适的居住环境与工作条件。 　　马灵珑随意地跳上办公桌，她拨通斯塔克的电话号码：“感觉怎么样？” 　　“哪方面的感觉？”斯塔克嬉皮笑脸的说，“让我猜猜，你是指新秘书吗，哦，她棒极了。” 　　“挂了。” 　　“嘿，嘿！”斯塔克赶紧道，“大部分时候我都在工作间，我连新秘书白天都在干什么都不知道。”斯塔克十分矛盾，一方面他很希望这个时候能够得到马灵珑的陪伴与关注，一方面，他又不想被马灵珑察觉真相。事实上，斯塔克更庆幸他的女孩儿在另一处空间短时间内都不会回来，他还能隐瞒更长时间。 　　或许他应该问问魔法世界有没有可供使用的奇特元素，但他想不出足以瞒过马灵珑的说辞，前提是，如果真能找到那种元素。马灵珑没理由袖手旁观看着斯塔克自己搞定，毕竟斯塔克也不认为他能够搞定魔法世界的东西，但如果没有，他提出需求来就毫无意义，除了让他身边的人为他提心吊胆之外。 　　“你应该多休息。”马灵珑说，“为了你的身体着想。”她想暗示点什么，但又不想斯塔克听出来她已经知道了真相。 　　马灵珑问过邓布利多了，遗憾的是，以智者的见识，斯塔克的问题暂时得不到答案。 　　到底不是魔法的范畴，纵然邓布利多的智慧是无限大的，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给出解决的办法。至于马灵珑，她已经翻阅了大量书籍，没有哪一条咒语或是魔药能够与钯扯上半点关系。为此，她没课的时候几乎将自己泡在斯内普的办公室，他房间里的魔药已经被马灵珑全都试了一遍。 　　这直接导致斯内普更加不想见到那个叫托尼.斯塔克的家伙，他认为是斯塔克毁了他的安宁日子。 　　“我身体好着呢。”斯塔克说，“你什么时候回来？” 　　“下周五。”马灵珑可不认为斯塔克身体真有他说的那么好。 　　“这么说，你打算错过我的生日派对？”斯塔克说，带着失落的情绪。 　　“我知道你的生日是下周四，我有给你准备礼物。”但下周四正好是满月，卢平变成狼人的夜晚，马灵珑无法抽身。 　　“我只想要你。”斯塔克说。 　　马灵珑笑了笑说：“我早就是你的了不是吗。” 　　门外有人轻轻敲打着房门，马灵珑看了一眼卧室放置的水晶球，那是用来显示门口来访者模样的摆件，球体的表面出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下周五见。”马灵珑挂掉了电话。 　　她由卧室走到办公区域，马灵珑打了一个响指，接着门便开了。 　　“希望没有打扰你。”卢平带着笑意说，他依然穿着他那身破旧的袍子。 　　“我们之间如果还需要客套，那你还是滚蛋吧。”马灵珑不客气地回道。 　　卢平没有滚蛋，他不但没有滚，还进了屋：“我们已经十二年没见面了，你总得给我适应的时间。” 　　马灵珑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怎么不穿我送你的巫师袍，嫌颜色不好看还是款式太新潮？” 　　“不，它们很好，每一件都无可挑剔。”卢平赶紧说，他用的是“它们”这个单词就表示对面趾高气昂的姑娘不止送了自己一件衣袍，“但我习惯这样了，我觉得这样就很好。” 　　“不好。”马灵珑快速地说，“学生们瞧不起你，而我不想看到或是听到他们对你的哪怕一句fu面评价。” 　　“谢谢。”卢平感激地说，“你一点儿都没变，还是这么的……” 　　马灵珑盯着他，倒是要看看曾经格兰芬多的级长能吐出什么样的形容词。 　　“善良。” 　　“善良，我吗？”马灵珑从鼻孔里发出一丝笑音：“得了，直说吧，你来找我干什么。” 　　卢平完全不在意马灵珑的口气是因为他了解她，她送他衣服却不需要他的感谢，马灵珑以前就喜欢给他买衣服还有鞋子。当然那个时候卢平还不像如今这般潦倒，他有父母，而父母会给他添置像样的袍子。但他的家庭不富裕，为了替卢平隐瞒狼人的身份，他们总是搬家，父亲找不到稳定并且薪酬还不错的工作。 　　卢平曾经拥有的衣服，按马灵珑的话来说就是太老土，不符合一名十几岁男孩儿的身份，她总是用各种刻薄的理由叫卢平穿她送的那些，漂亮又昂贵，实际上卢平自己也喜欢的： “你知道过几天就是满月了，我不是很放心，尽管西弗勒斯发明了克制狼人失去理智的药。” 　　“我会陪你的，像以前那样。”马灵珑说，“小天狼星也会陪你。” 　　卢平的表情由伤感转而明媚：“我并不是想要你陪我，我只是想让你替我给安东尼转达歉意。” 　　“什么？”马灵珑有些意外，她想象不出这件事跟斯塔克又有什么关系。 　　“他邀请我下周四参加他的生日派对。”卢平说，“我当时答应了。” 　　“你不是说你不想踏足麻瓜世界吗。”马灵珑再一次感到惊讶，斯塔克居然会向卢平发出邀请。 　　“是的，但安东尼的邀请实在难以拒绝。”卢平将耷拉在眼睛前面的头发抚了抚，“他是那么的热情友好。” 　　不知道斯塔克会不会为卢平对于他的评价感到雀跃，几乎没什么人第一次与他打交道后会贴上“友好”的标签。 　　“你不用内疚。”马灵珑道，她猜想那可能是在斯塔克强势要求下，卢平还没反应过来就点头了，斯塔克总有办法将别人带进他的快节奏里，“因为周四我也去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如果你们手里有用不掉的营养液就扔给我哦！ 　　这一章主要是交代灵珑受学生欢迎的原因，以及引出你们的拽哥，对HP不太熟悉的朋友可以一边百度人物关系一边看~ 　　【注1】：小矮星曾协助老伏收集了一年的关于波特夫妇的情报，所以在这个期间，可能失手杀过麻瓜之类的。 　　【注2】：具体事件可以直接百度，作者就不在文里又写一遍原著有过的内容，总之就是，一开始保密人本来是小天狼星，但他认为这不是最安全的，于是将保密人的位置偷偷给了小矮星彼得，这件事所有人都不知道，最后导致两败俱伤。个人觉得倒也不能怪谁，小天狼星有自己的考虑，只是没想到小矮星彼得早就背叛了。 　　【注3】：赫敏在原著里有一对大门牙，并不好看，是后来才取掉了的。 　　【注4】：关于霍格沃兹每年的新生，我看过一些分析，总的来说，大约每年新生在40-50人左右这样。 第85章 学生们的矛盾 　　斯内普的午休时间应该是泡汤了, 至少在他迎来下午的魔药课以前，他别想安安静静待在自己的办公室做点他想做的, 比如冥想什么的。锅炉往外冒着腾腾热气, 里面是“还童水”的配方, 绿色的烟雾充斥着整个房间，所幸味道不算刺鼻，那是他下午第一堂课的内容，给高年级准备的。 　　“你该出去了。”斯内普没法在有马灵珑的地方集中精力, 这当然跟情愫没什么关系, 马灵珑的身上总是伴随着一丝香甜的味道，斯内普实在很难正视这些味道出现在自己的办公室, “你几天前就把所有魔药试了一遍, 我希望你不是正打算尝试第二遍, 那没有意义。” 　　斯内普从不允许别人踏足他的领域，邓布利多除外, 然而邓布利多也不会随随便便进入任何一名教师的房间。但斯内普拿马灵珑没有办法, 他想不到有什么理由能将她从自己的私人空间驱逐出去，别指望威胁或是警告的能迫使马灵珑离开, 那只会让他们的关系变得十分糟糕。 　　女孩儿以前就是这样, 在发生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之前, 她总是突然造访斯内普的“秘密基地”。那个时候的斯内普喜欢躲在校园之外的某处僻静角落熬制汤药，一开始他也不明白为什么马灵珑能够找到他，直到斯内普发现离他不远的另一处原来是马灵珑的地盘，她也喜欢一个人独处, 离禁林非常接近。 　　两人后来一起研究黑魔法，共同发明具有攻击性的咒语。 　　马灵珑并没有像外界传闻的那样迷恋斯内普，她从不解释自己为什么想要接近对方，她只是觉得这个默默无闻的安静男孩儿很特别。谁都会对与众不同的事物保有好奇心，马灵珑也不例外，更何况，斯内普是少有的，能与她分享黑魔法心得的人。 　　“还有很多组合没有尝试过。”马灵珑回应着，看也没看他，“你有课就去，在你回来前我会收拾好一切。” 　　“魔药怎么可能对麻瓜有用。”斯内普道。 　　马灵珑沉默了几秒才道：“闭嘴。” 　　斯内普需要很克制才能不去猜测她是不是已经见过了小天狼星，但答案似乎呼之欲出，马灵珑一心想着那个叫做斯塔克的麻瓜而不是小天狼星，甚至也不是卢平，连哈利都不是，可想而知，小天狼星的行踪一定在她的掌握之中。 　　“他在哪儿？”于是，斯内普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别没头没脑的来一句。”马灵珑道。 　　“布莱克。” 　　“你知道他在那儿。” 　　斯内普吸了一口气：“为什么你那么信任他？”话语间充斥着他对小天狼星的仇恨，斯内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可以以用如此平静的语调与马灵珑谈论起这个人，“一旦被人发现你跟他有关……” 　　“不会被发现。”马灵珑打断他说，“除非有人举报我。”她看着他道，“你不会这么做对吧。” 　　斯内普当然想将小天狼星重新送回阿兹卡班，他最初和所有人一样，认定小天狼星就是那个告密者，莉莉就是因为错信这个混蛋才丢掉了性命。哪怕马灵珑已经将真相告诉了他，但斯内普还是抱着这种念头固执不放，他依然把责任怪罪到小天狼星身上，这使他感到好过许多。 　　更何况，他对小天狼星的敌意也不仅仅是由莉莉的死亡开始。 　　“你还是老样子。”斯内普在沉寂了许久后道，“为了达到目的就会变得像个疯子。” 　　“如果你要讽刺我，劝你最好想清楚。”马灵珑不客气地回敬他，“比起你的疯狂，我还差得很远。” 　　斯内普闷哼了一声，接着转移话题：“波特没有拿到签名。”他说，冷冰冰的，没有丝毫感情的，“三年级，你知道。” 　　“你是关心他还是在讽刺？”马灵珑道，是的，她知道，只有三年级的学生才有资格去霍格莫德村，而那是绝大多数小巫师做梦都想要去见识的地方，一个完完全全的巫师村落，“如果哈利.波特是女孩儿，最好正巧长得像妈妈，她应该会比现在好过吧。”马灵珑故意说，“至少不会因为魔药课的老师太过刻薄而无心学习，你说呢？” 　　莉莉和詹姆都擅长魔药学，这一优良基因却没体现在哈利身上，马灵珑不用想也知道问题肯定是出在斯内普这里，他对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的偏袒程度已经到了全校皆知的地步。 　　斯内普可以用任何他能想到的理由给格兰芬多扣分，特别是针对哈利的时候。 　　斯内普没有否认，他的鹰钩鼻动了两下：“你还要在我的房间待多久。” 　　“我想待多久待多久。”马灵珑说。 　　“明天别再来。” 　　“那么你至少应该在门口设置密码口令。” 　　斯内普停顿了一下，用仿佛不是他的声音，从牙缝中挤出话来：“你应该去陪波特，你是他的教母。” 　　“差点是。”马灵珑想了想说，“你也没变，斯内普，对自己在乎的人，偏偏表现出漠不关心，像个傻子。” 　　- 　　隔天是个周六，三年级的学生变得格外兴奋，他们即将迎来第一次去霍格莫德村的机会。大多数的学生都是从家长嘴里听说的这个地方却从未踏足，所以他们吃早饭的时候就已经议论开了，每一个拿到签名许可的孩子都带上存了许久的零用钱准备大干一场。 　　有传闻说，霍格莫德村庄和霍格沃茨是同一个时期建成的，前者是巫师为了躲避麻瓜的迫害，无意之中找到的这块风水宝地。 　　霍格沃兹对学生能否进入村庄有十分严谨的规定，一二年级就不用肖想了，只有三年级和三年级以上的学生才被允许去到那里，且还不是每天都能。学校限制了出入时间，只有在特定的某个周六才可以。 　　最重要的，也是不可以改变的规定，学生们必须拿有监护人的签名许可，学校的负责人才会让你加入进来。 　　哈利徘徊在钟楼走廊显得十分沮丧，他没能跟小伙伴一起去霍格莫德村，为此他非常不甘心但又无计可施。就因为弗农.德思礼（Vernon Dursley），哈利的姨夫，不给他在同意书上签字，更不用指望他的姨妈会宽宏一些，她比哈利的姨夫更加讨厌哈利以及任何有关哈利的东西。 　　这意味着他有可能在整个求学期间，都没有机会去所有人都能轻而易举到达的地方。 　　“波特。” 　　一个冷酷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哈利转过头，带着一丝惶然：“莉莲教授。”倒不是说他不喜欢马灵珑，他本来应该喜欢她的。马灵珑的照片出现在他父母遗留下来的相册里，占了好几个篇幅，互动很是亲密。她与自己的父母关系良好，更有可能是非常好，因为马灵珑是莉莉的伴娘。 　　“我以为你应该跟大部队一起。”马灵珑指了指教学大楼外的学生群，她本打算吃过午饭之后再去霍格莫德村，给斯塔克带点他爱吃的零食以及有趣玩具。 　　成年人的玩具。 　　“是的，我是指，本来应该是的。”哈利局促地道。 　　或许马灵珑给他的感觉太像斯内普了，哈利觉得眼前的冷冰冰的年轻老师可能并不喜欢自己，罗恩得到的关注都比他多。 　　马灵珑看到了哈利紧握在手里的批准表格：“弗农.德思礼没有给你签字对吗？”她见识过莉莉的姐姐，典型的保守派，害怕改变与所有非正常的现象。她似乎从小就知道莉莉的与众不同，所以对她仅有的血亲极度厌恶。 　　至于弗农.德思礼，他可能将詹姆.波特当成了瘟神，而哈利又像极了詹姆。 　　“给我看看。”马灵珑拿过他的批准表只扫了一眼便道，“我带你去。” 　　哈利被惊讶到了：“可是，规定上说……”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 　　“不被发现就好，不是吗。”马灵珑将批准表还给了他，“我想你应该会为自己守口如瓶吧？” 　　哈利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跟着马灵珑进了村子，走过费尔奇身边的时候，他的内心还咯噔了一下。神奇的是，费尔奇竟然没有阻拦，只是在他怀里的猫发出微微的低鸣。 　　哈利有点战战兢兢地，低着头，一旦有人从他身边经过，他就用手挡住脸。事实上，马灵珑知道他可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孩子，不然哈利完全可以拒绝她的邀请而不是一路跟随。 　　“别遮遮掩掩。”相较于哈利的躲躲闪闪，马灵珑却是理所当然的样子，“现在没人看得到你，除了我。”她在哈利周围施了一道隐藏咒，只要哈利不离开马灵珑的范围，就不会有人发现他的存在，连脚印也不会留下。 　　“谢谢。”哈利说，“谢谢你，我没想到你会……” 　　“为什么想不到。”马灵珑停在蜜蜂公爵屋前，她看到了赫敏与罗恩，“你应该早就知道我跟你父母的关系。” 　　是的，哈利两年前就听说了，不管是从海格嘴里还是韦斯莱一家，他们都说马灵珑与波特夫妇关系好得不得了。但哈利真的没有看出来，她是如此清冷，以至于哈利没办法从马灵珑的面部表情或是肢体语言判断她究竟是否对自己也同样友好。 　　显然在此之前他没法下定结论，哈利甚至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态度与马灵珑交流，她是那样的高高在上，但又好像不完全是。 　　“你的朋友在里面。”马灵珑对他说，而哈利的注意力有点无法集中，他没有看到赫敏与罗恩，“进去打个招呼吧。” 　　“等等，教授。”哈利说，他把头发挠得乱糟糟的，“里面这么多人，他们会看见我的。” 　　马灵珑没有回他，而是揽着哈利的肩膀将他送了进去，接着径直走向收银台，马灵珑对着收银的老板耳语了几句。下一刻，老板立刻招呼学生让他们快点离开这家店到别处去，一时间，所有的学生都发出不满的惊呼。 　　但抗议无效，只一分钟不到，店里就只剩下赫敏和罗恩了，他们刚才就商品的价格展开了一系列的讨论，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撤走。 　　“你们两位可以留下。”老板说，然后他转向马灵珑，“好的，我去后面给你跟你的得意门生拿试吃品，你可以带走这里的任何一样东西。”他微笑着对赫敏和罗恩说，“你们也可以，免费的。” 　　“我不明白。”等到老板离开柜台后，哈利终于道，“为什么……”他想问为什么马灵珑要对自己特殊优待，可他还没把话说完，就听到罗恩惊喜的叫声。 　　“梅林，是哈利！”罗恩嘴里还咀嚼着一颗变色软糖，他也顾不得往喉咙里咽便迎了上去，“我刚才怎么没看到你，你是怎么来的？” 　　哈利想了想说：“我自己偷偷来的。”他没有说出马灵珑的名字。 　　“你用了隐形斗篷！”罗恩如梦初醒般，“噢，莉莲教授，你也在！我以为……”他忙不迭地在哈利的肩膀上摸来摸去，“赶紧披上你的斗篷，别被她看见。” 　　马灵珑一边走向橱窗，将上面的甜点往外拿，一边道：“格兰杰小姐，如果你能猜到答案，格兰芬多便可以加10分。” 　　“跟隐形斗篷没关系。”赫敏立刻指出问题的关键，她走上前，一字一顿地说，“隐藏咒，特殊的隐藏咒，除了我们，没人能看见哈利。” 　　马灵珑笑了一下，抬了抬胳膊：“想买什么随便拿吧，我买单，给你们一分钟时间。” 　　三个孩子愣了大概有两秒，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罗恩，他率先冲向店里最贵的甜品区，真是一点儿都不客气的抱了好大一堆在怀里，他似乎已经拿不了更多了。 　　赫敏理智的选择了刚才本来就想买的几样，不多也不贵。 　　至于哈利，他站在原地，什么也不打算拿。 　　“不喜欢这里的玩意儿？”马灵珑对他说，“那么待会儿去别家。”蜜蜂公爵糖果店有她的股份，马灵珑算是这家甜品商店的半个老板，不过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 　　“不，教授。”哈利赶紧说，“我只是，我有点儿，反应不过来，这太突然了，我以为你不喜欢我。” 　　马灵珑递给了他一根红色的棒棒糖：“那么你喜欢我吗。”她说，“在我们两个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情况下，以师生的关系，你会第一时间觉得我是值得喜欢的？” 　　“不。”哈利很快改口，“我是说……”他接过了棒棒糖，“我以为你跟斯内普教授一样，你讨厌我，因为我不守规矩，我跟我的父亲很像。” 　　“谁说你跟你的父亲很像的？”马灵珑没等哈利回答，突然对罗恩道，“善用漂浮咒，你已经三年级了，别忘了自己是巫师，魔杖是用来干什么的？” 　　罗恩怀里的零食已经快要滑到地上去了。 　　“我很抱歉。”罗恩说，“我的魔杖坏掉了，它现在不是很听使唤。”他抿着嘴唇，无助地说。【注】 　　哈利道：“卢平教授是这么说的，还有韦斯莱先生和夫人。” 　　“记住，哈利。”马灵珑道，“你跟你的父亲一点儿也不像。” 　　事实上，哈利也觉得自己跟父亲十分相似，他不能理解马灵珑这么说的意思到底是指哪方面。 　　“你比他有礼貌多了。”马灵珑补充说，“至少你对每一个老师的名字前面都加上‘教授’。” 　　哈利腼腆地笑了起来。 　　“你可以对斯内普抱有敌意。”马灵珑小声说，“你应该有，并且，你是最有资格的。” 　　哈利困惑地看着她。【注】 　　“但是，魔药课很重要，斯内普除了给你扣分之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马灵珑顿了一下，“他给你扣多少，我就给你加多少。” 　　马灵珑对哈利的感情不存在亲情或是责任之类的，也就仅仅只是故友之子而已，毕竟到目前为止，他们之间还没有过太多接触。马灵珑跟小天狼星不一样，小天狼星把对莉莉和詹姆的亏欠全都加注到哈利身上，而哈利的模样又确实像极了詹姆。更重要的是，小天狼星是哈利的教父，他在监狱的时候就心心念念着一定要给哈利最好的生活与照顾。 　　就在这个时候，马尔福带着他的两个小跟班走了进来，他没有看到哈利，却对整个糖果店里唯一的两个同级生表现出了极大的厌恶和鄙夷：“莉莲教授。”马尔福朝马灵珑打了一个招呼，尽管看上去并没有多么礼貌，但那可能是他仅有的，对除了自己父亲之外的人的尊重。 　　罗恩的表情显得怪异极了，他在见到马尔福的一瞬间，所有的美妙心情便荡然无存。同样这么想的还有赫敏，梅林知道，如果马尔福再叫她泥巴种，她会不会当着马灵珑的面朝马尔福来一下“倒挂金钟”。 　　“你父亲怎么样。”马灵珑突然问马尔福，“他现在还好吗。” 　　马灵珑问及卢修斯，不是为了给马尔福施与友好，只是想确定卢修斯是否有对自己的儿子讲述关于他们之间曾经的交情。显然以马尔福目前的态度来看，他并不知情，他非但不知情，还以为马灵珑想要跟他套近乎。 　　“当然。”他仰着脖子，一脸骄傲地说，“我父亲在魔法部工作，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很有分量。” 　　罗恩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马尔福觉得自己被冒犯到了。 　　罗恩耸了耸肩：“你好像在你爸爸面前一点儿说话分量都没有。” 　　马尔福显得很生气，但他没有傻到拔出魔杖，他打算用武力解决，可站在他身边的两个胖小子好像并不善于打架，所以他们没有上前。 　　“斯莱特林扣20分。”马灵珑说，“好了，韦斯莱，格兰杰，跟我去其他地方，今天你们的开开销算我的。” 　　“你凭什么给我扣分！”马尔福咆哮着，“一旦我父亲知道你这么对我，你马上就会被开除！” 　　“劝你最好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你的父亲，德拉科。”马灵珑轻飘飘地回道。 　　“你害怕了对吧。”马尔福得意地说。 　　马灵珑先让哈利走出门，接着是赫敏与罗恩：“你搞错了，我是为你的皮肉着想。”她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说，“以及，下次你依然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会扣50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六一节快乐，今天留言的小天使可以收到一份小hong包哦~~ 　　【罗恩的魔杖】：在哈2的开头好像就已经被打人柳弄坏了，之后他是用胶带缠起来使用的，各种不好用。从这里就可以看出韦斯莱一家有多么穷困，连维修魔杖的钱都很难拿出来。 　　【注】我有点忘记哈利到底知不知道他父母的死跟教授有间接关系，不过这里不影响剧情。 第86章 尖叫棚屋 　　满月的夜晚, 尖叫棚屋又一次传出久违鬼哭狼嚎，不为人知的叫声让附近走动的村民再一次谣传起了关于那间任何人都不敢踏足的屋子的故事。他们把内部形容得何等恐怖, 就好像这之中有谁亲身经历过一般。 　　事实上, 没人敢靠近那个地方, 也没人真的进去过，尽管周围的栅栏也没有被施过生人勿进的魔法。 　　“总是有胆大的到过附近。”小天狼星说，“我闻得到，该死的, 我以为永远也不可能有外人进入我们的地方。” 　　“是韦斯莱家的双胞胎, 我想你还没见过。”马灵珑说，她清楚的记得那对捣蛋鬼曾神秘兮兮告诉自己, 他们靠近了尖叫棚屋, 那里没什么可怕的。结果两个小男孩儿为此付出了被扣分的惨痛代价, “他们两个唯一不敢去的恐怕只有韦斯莱夫人的厨房。” 　　小天狼星知道韦斯莱，古老的巫师家族, 温和的亲麻瓜派。 　　“他们真应该被打屁股。”小天狼星从鼻孔里喷出热腾腾的气流, 然后看了一眼蜷缩在角落里抱着胳膊的卢平。 　　卢平已经是狼人的状态，他的脑袋和身体都比人的形象更大更长, 浑身上下不满了棕灰色的毛发, 他无法开口说人话, 却能听得懂。因为斯内普的药，他现在的情绪很平静，但这种感觉更糟糕，他从没像现在这样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有多么丑陋与凶恶过。 　　他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没关系, 卢平。”小天狼星试图安慰，“你看起来好得很。” 　　卢平抬了抬头，尖牙利齿使他看上去非常可怕。 　　自从小天狼星成功越狱后，他就一直在寻找哈利，事实上，他在女贞路的时候就已经找到了那个男孩儿，只要小天狼星变成大狗的模样，他的嗅觉就格外灵敏，甚至还能嗅到危险的气息。但他错过了与他相认的时机，不过，这对在逃犯来说未必是坏事。【注1】 　　他的教子，长得跟詹姆一模一样的小伙子，小天狼星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知道哈利肯定是个了不起的男巫，事实证明他的眼光很准确，哪怕他已经在可怕的阿兹卡班监狱蹲了十二年的牢，可是，当他看到哈利的一瞬间就仿佛找回了整个人生。 　　马灵珑瞒过摄魂怪，将小天狼星偷偷带到尖叫棚屋，这所常人不敢接近的地方却是最能保证小天狼星安全的所在。他目前只能待在这间充满美好与惊险回忆的屋子度日，哪怕小天狼星一心想要找到哈利告诉他一切的真实。 　　当然还有小矮星彼得，那个令所有人都想不到的背叛者，小天狼星恨不得现在就能杀掉他，用任何可以做到的方式。 　　“就目前的形式，你必须待在这里。”马灵珑对小天狼星说，“如果你不想被摄魂怪察觉或是被其他人看到。”她现在是以蝙蝠的样子与同样变成黑色大狗的小天狼星交谈，不是为了怀旧或是掩人耳目，尖叫棚屋已经足够隐藏他们。 　　卢平变成狼人之后的危险莫过于对人类有着本能的攻击性，她与小天狼星像从前那样以动物的模样陪伴他熬过痛苦的一夜是最合适的，即使卢平喝了保持清醒的药水，狼人状态的卢平也比平时暴躁许多。虽然他懂得如何控制自己爪子和牙齿，可力量奇大，现在的小天狼星没有十二年前的力气搞定他。 　　而狼人通常不主动伤害其他动物。 　　“我知道，我怎么不知道！”小天狼星有些恼火，红色的舌头从嘴里伸出来的时候像是准备咬人了似得，四个狗蹄子来回的在屋子里踱来踱，他是如此狂躁，“他就在霍格沃兹，那个叛徒，你得找到他，找到小矮星彼得！” 　　“不然你以为我这几天在干什么。”马灵珑回道，她一点儿也不认为小天狼星的脾气是因为在监牢里待太久才变得没有耐心，他一向如此。越狱后反倒比以前沉稳了，至少他愿意听从马灵珑的安排，而不是像从前那样固执的坚持自己的判断。 　　毕竟过去十二年了。 　　马灵珑给小天狼星准备了一个食物口袋和一些生活日用品，食物口袋的体积很小，内容却很多，都是小天狼星曾经喜欢吃的东西。马灵珑第一次看到他用手抓着食物狼吞虎咽的往嘴里面猛塞时，感到十分悲伤。 　　小天狼星更喜欢变成黑狗的样子四处走动，这可能跟他与詹姆之间友情相关，詹姆喜欢他的大狗模样，一身黝黑的皮毛很酷。但每次马灵珑来时，他就会把自己的毛皮梳理得很干净，连一点灰层也不会有，因为女孩儿不喜欢臭味儿和跳蚤。 　　这件事最终没有逃过邓布利多的眼睛，在小天狼星踏入尖叫棚屋的第二天，智慧的老者就表达了自己的观点。他没有阻止，也没有过多的暗示，只是伺机提醒，提醒马灵珑看好他，小天狼星的冲动有时候可能会让事情变得更麻烦。 　　摄魂怪不会给逃犯第二次机会。 　　马灵珑很清楚邓布利多担心的是什么，到目前为止，小天狼星还不是无辜的，他是在逃犯，而且还是闻风丧胆的重刑犯，他的悬赏通缉令十分可观。没人知道他和詹姆在当时的危急关头临时更换了保密人，而这个人正是小矮星彼得，十二年来，所有的证据与口供全都指向小天狼星。他不能再一次被抓到，作为一个从阿兹卡班逃出来的罪犯，回去只有一条路可走。 　　接受摄魂怪的亲吻，那可不是浪漫的接触，它意味着“死刑”。 　　“那只老鼠，我认得他，一个红头发男孩儿手里的。”小天狼星说，他的声音隐藏着一种迫切的调子，从黑色的大狗嘴里蹦出来显得格外阴沉，“只要找到那只老鼠，你也一定认识的，小矮星彼得是最后才练成的阿尼玛格斯，他把自己变成了老鼠，而我一辈子都记得他的脸，无论是老鼠还是他本人。” 　　“你说的那个是罗恩，罗恩.韦斯莱。”就算马灵珑见到了小矮星彼得变成的老鼠，她未必认得，那就只是一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老鼠，连个头都跟普通老鼠一般大小，“我不知道他有一只老鼠，我只知道帕西有，也是韦斯莱家的其中一个红头发男孩儿。他的老鼠名字叫斑斑，我去过韦斯莱家很多次，但我从没真正见到过它的样子，只是听韦斯莱夫妇说起过。”【注2】 　　“他当然不会让你见到。”小天狼星不停地来回走动，指甲盖儿打在地板上发出哒哒的声音，“因为他认得你是谁，他更害怕你把他认出来，而一只老鼠可以藏在任何地方不被你发现。” 　　“如果是这样，我怎么找到他。”马灵珑道，“霍格沃兹有成千上万只老鼠。” 　　“活点地图。”小天狼星说，“如果他在学校，活点地图就能找到他的位置。”【注】 　　尽管马灵珑给了小天狼星越狱用的物件，但他也酝酿了整整两年的时间实施越狱，不是他做不到，更多的可能是他的心里有愧疚，小天狼星想借坐牢惩罚自己。因为是他主动提出让小矮星彼得做保密人的，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临时计划，那个时候的小天狼星还以为自己聪明绝顶。但他完全估计错了，他执拗的认定是他的错误判断害死了自己最好的两个朋友，小天狼星的内心无时无刻都深深的忏悔着，即使他明明知道该被关进监狱的是小矮星彼得那个懦夫。 　　当然，就算不这么想，小天狼星也无法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为自己伸冤，小矮星彼得设计了嫁祸戏码。当小天狼星把叛徒逼入绝境时，对方弄出巨大的爆炸，不但炸死了当时在场的13名麻瓜，还让小天狼星失去了反抗能力。 　　当傲罗团队抓捕他的时候，他们是如此轻而易举的就将小天狼星缉拿归案，魔法部甚至都没想过审讯一番，听听凶手的说辞。 　　可能所有人都不怀疑他存在告密动机，因为他是布莱克家族的人，布莱克家族的很多人都跟伏地魔有关系。 　　小天狼星不是没有想过越狱，在他关进监狱后的几个月后，当摄魂怪将他所有快乐的记忆抽离他的大脑的那段日子，他逐渐冷静了下来，开始妄图想澄清自己含冤受屈，但整座监狱除了囚犯没有别的活人了。 　　就他在最濒临绝望之际，马灵珑变成蝙蝠找到了他，他是多么欣慰，小天狼星以为所有人都放弃自己的时候，却迎来了希望。 　　只有马灵珑相信他，女孩儿每年都来探望小天狼星，帮助他度过漫长的牢狱生涯。 　　小天狼星不知道马灵珑是怎么做到的，那些摄魂怪似乎从没对她造成过影响，但小天狼星一点儿都不惊讶，从他们认识开始，马灵珑就是他们之中最厉害的，无论是魔法还是拳头。她拥有很多巫师不具备的法力，他们把这个取决于东方巫师的特色，因为与马灵珑同时进入霍格沃兹的学生也是巫师中的佼佼者。 　　但她更特别，马灵珑去了斯莱特林，仅仅是因为当时斯莱特林的桌子离她最近才做出的这个选择。谁叫女孩儿饿坏了，分院帽偏偏把她困在上面整整一个小时，马灵珑迫不及待想要结束分院仪式享受晚餐。 　　后来，也就是两年前，马灵珑经由邓布利多的指引，掌握到摄魂怪的弱点，它们只对人的想法异常敏感。于是，她把这个消息连同一些道具统统给了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在成功逃脱前尝试过好几次，但无论是待在牢里还是走出那扇铁门都是痛苦，即使他变成了一只狗。或许摄魂怪没那么快发现一只狗的思想跟人出奇的接近，但他踏出牢房的一瞬间就坚持不下去了，那些怪物的精神力量使他痛苦，每一步小天狼星都想着还是算了吧，他应该接受自己的命运乖乖待在这里老死或是发疯。 　　小天狼星不确定究竟是感受到来自深渊般的绝望造成的，还是日积月累的负罪感。 　　直到他看到了一份报纸，他很感谢那个每个月都来一次的巫师看守，他慷慨地递给小天狼星当日的早报，正是报纸上的一张照片让他下定决心非走不可。 　　那是韦斯莱一家在埃及旅行的全家福，他们中了大奖，那张照片可能是报社用以宣传才登出来。小天狼星一眼就看出那只老鼠就是小矮星彼得，他站在罗恩的肩上跟他们一同入镜。所以，小天狼星振奋了，他的情绪高涨起来，前所未有的，他强烈的想要冲破牢笼。 　　“活点地图早就不见了。”马灵珑说。 　　她怎么也想不到地图一直都在韦斯莱家的双胞胎手里，他们从费尔奇的抽屉偷出了那个东西据为己有，尽管双胞胎喜欢跟马灵珑分享有趣的事，但唯独这个秘密被保留了下来。他们可不希望自己偷偷摸摸之后，马灵珑却将所有的功劳归结于地图的加持。【注3】 　　小天狼星道：“如果那是罗恩.韦斯莱的宠物，你是他的老师，总有机会碰到不是吗，如果你悄悄的？” 　　马灵珑道：“我问过罗恩，也问过波特，他们说赫敏的猫总是对斑斑虎视眈眈，所以老鼠东躲西藏，连罗恩自己都找不到。”【注4】 　　“那只猫，我见过你说的那只猫，姜黄色的。”小天狼星说，“它叫克鲁克山，是一只聪明的猫，它知道我不是普通的狗。每次我进入学校里面的时候，克鲁克山都替我带路，我告诉他我想见哈利，它也愿意带我去。所以，它一定知道那只老鼠不是真的老鼠，我想。” 　　“什么！”马灵珑倏地由蝙蝠的样子变回人，她提高了音量，但她的声音再高也不会使人联想到尖叫，“你见过那只猫，那只猫是我的学生的，你已经去过学校里面了！” 　　马灵珑对面的黑狗很巨大，有一头狗熊般的身躯，小天狼星为了与变成狼人的卢平抗衡，他把变身的体型控制得十分威猛，活像一头类似犬类的妖怪，有一张凶恶的狗脸。 　　马灵珑非但不害怕，反而操起桌上的长条面包敲打在小天狼星的狗脑袋上：“你是不是有毛病，我说过什么，你又答应我了什么，你发誓绝不进入学校里面！”她没有真的在打他，她只是很生气，不然马灵珑犯不着浪费面包棍，她一连在小天狼星的头顶敲了三四次，“如果你被人发现……我觉得你肯定已经被发现了，墙上的油画就跟监控摄像头一样。” 　　小天狼星张开嘴巴狠狠地将面包条咬进嘴里开始咀嚼，他依然保持着狗的模样，要是以前，小天狼星比现在大整整两圈，爪子像熊一样粗。可现在，他瘦骨嶙峋，四条腿细得像是柴火棍。 　　“首先。”小天狼星说，“油画里的老家伙只能看到一条黑色的狗，而他们绝对不知道那条狗跟我有什么关系。其次，我可不知道你说的‘监控摄像头’是什么，我在监狱待了十二年，对现在的新鲜事物完全不了解。” 　　马灵珑悻悻然地回道：“监控摄像头是麻瓜世界的东西。”她说，“你不能再擅自行动，我和卢平会帮你找到那只老鼠证实你说的。在此之前，希望你不要轻举妄动，如果你被抓或是被人察觉你在这个地方，没人再能保你第二次。” 　　“我不会被发现的。”小天狼星低低地哼了一声，发出小狗一样的声音，“都有男朋友了也不能让你温柔一点儿？”他巧妙的将话锋转到另一个男人的身上，一个让马灵珑不那么盛气凌人的话题，“那个安东尼，安东尼.斯塔克，他喜欢你这样趾高气昂的用面包打他的头吗，我想肯定不喜欢。” 　　马灵珑扬了扬下巴：“无论我是什么样的他都喜欢。” 　　“我才不信。” 　　小天狼星是从卢平嘴里知道斯塔克的存在的，那一刻他感到十分难过，但又完全没有表现出来，只有卢平发现了老友眼神里稍纵即逝的变化。 　　“谁要你相信。” 　　“好吧，真是令人羡慕。”小天狼星说，他把头歪了一下，随即变回原本的身体，“他长什么样子，希望不是‘鼻涕精’那种的。”他对麻瓜的概念大多来自书本以及莉莉，小天狼星可能是布莱克家族唯一不排斥甚至对麻瓜有着一定善意的巫师，因为莉莉就来自纯麻瓜家庭，他自然不会认为麻瓜是愚蠢或卑微的。【注】 　　“别叫他鼻涕精。”马灵珑说，“你欠斯内普一个道歉。” 　　“谁叫他那个时候总是鬼鬼祟祟跟着我们，他就是想窥探我们的秘密然后告诉校长。”小天狼星也许知道自己的恶作剧很过火，但他不认为这么做有什么不对，“我只是让他接近真实。” 　　“你差点害死他。” 　　“我有救他。”小天狼星不以为然，“我和詹姆为了救他才差点死了，他只是受到一点儿惊吓，我们却被咬断了肋骨和腿骨。” 　　卢平发出难过的低吼。 　　小天狼星慌张的解释：“噢，不，不，老朋友，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他对马灵珑愤愤地说，“别再跟我提斯内普，如果不是他！” 　　马灵珑轻轻叹了一声，接着将手机拿了出来：“罪魁祸首是伏地魔。” 　　“你到现在还帮他说话。”小天狼星不满地闷哼了一声，哪怕因牢狱变得憔悴甚至消瘦，但焕然一新的小天狼星依然不减当年的英俊，甚至有了岁月的沉淀后显得更有魅力，他抚了抚头发，道，“哈利肯定不知道斯内普就是害死……”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布莱克。”马灵珑道，阴沉的脸表示她非常不悦，“无论是谁，最终都会有一个人告诉伏地魔那则预言，只是那时正好是他。”不可否认，莉莉与詹姆的死确实是斯内普造成的，他自己也知道，所以无时无刻都活在悔恨之中，可就算没有斯内普，也一定会有别人的，“你要责怪他，不如先质问我，我本该劝他回头。” 　　小天狼星很不甘心地住了口。 　　“看看斯塔克吧。”马灵珑顺势将手机递了过去，她希望他们好不容易的重复能保持平和的气氛，“这个叫手机，你也可以叫他移动电话，十年前这玩意儿还没有这么先进。” 　　“麻瓜的东西？”小天狼星把手机谨慎的摊在掌心里，生怕被自己捏碎了似得，“必须走来走去才能使用吗？” 　　“不是。”马灵珑道，“以后我带你去麻瓜世界转转，很好玩儿的。” 　　小天狼星露出久违的，发自内心的喜悦，他盯着屏幕里自信满腹的男人：“哦，你果然喜欢黑头发的。”他下意识地又撸了撸自己的头发，微微卷曲的波浪轻微抖了抖，“他有胡子，我还以为你更青睐马尔福那样的小白脸。” 　　马灵珑突然感到心率加快，她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深呼吸了几口。 　　“怎么了？”小天狼星急忙上前，他把手机随手放到桌上，“你的脸色很难看！” 　　“斯塔克。”马灵珑大口的喘息着，将手机抓了过来，拨通斯塔克的号码。她很清楚这种感觉是什么，她和斯塔克的命运已经紧紧相连，一旦斯塔克出现严重的身体不适，马灵珑会有非常明显的感觉， 　　小天狼星茫然地看着马灵珑的动作有些不知所措，他从没见过手机，他只知道麻瓜的电话，那种摆在客厅或是卧室，需要旋转数字才能使用的笨重东西。 　　“该死的。”马灵珑忍不住咄道，斯塔克没有接听，并且关机了，马灵珑甚至都不能连线贾维斯。“混蛋，斯塔克，你到底干了什么！” 　　她把手机扔到一边，又喘了几口：“我得走了。”她对卢平道，“明天早上的变形课交给你了卢平。” 　　卢平的猛地抬起他的头，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没办法。”马灵珑说，“麦格教授的上课时间跟我有冲突，只有你，我猜学生们宁愿是你也不要斯内普来代课，你的黑魔法防御术大受好评。” 　　卢平哀怨的看着她，无奈地点头。 　　“现在？你可以吗，你看起来不是很好。”小天狼星急切地关心道。 　　“如果我不马上找到斯塔克，那就真的不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1】：女贞路，哈利住的地方，哈3开篇没多久，哈利离家出走，小天狼星从草丛出现。 　　【注2】：小矮星变成老鼠的12年里分别当过帕西的宠物，之后才给了罗恩。 　　【活点地图】：活点地图可以浮现出霍格沃茨的全景（包括秘密通道），还有霍格沃茨里每个人所在的位置。 　　【注3】：这里设定的是，因为灵珑不能每次都带哈利去村子，之后依然按原剧设定，双胞胎把地图给了哈利 　　【注4】：赫敏的猫，在哈3的小说起了很大的作用，电影没怎么提，那只猫咪一只在帮助小天狼星。 　　【鼻涕精】：斯内普的外号 第87章 生日派对 　　斯塔克一直以为有了女朋友之后生日派对会变得与众不同, 至少会有一个人为他准备生日惊喜之类的，比如先是让房间陷入一片漆黑, 接着所有人都跳出来对他说一句“惊喜”。斯塔克觉得这种好事可能很难发生在他身上, 毕竟他也没什么朋友愿意配合这样的游戏, 特别是当他得知马灵珑连他的生日派对都无法出席的那一刻，熟悉的孤独感顿时从头到脚浇灌下来。 　　他没有责怪马灵珑，他发誓他没有，因为他的女孩儿比较特殊, 他不能要求马灵珑随叫随到。毕竟, 如果马灵珑此时就在他身边的话，斯塔克也就不需要搞什么派对了, 他更愿意与他的女孩儿享受二人世界, 那些花里胡哨的魔法效果足以使他心情愉悦。 　　但马灵珑不在, 她去了一个斯塔克无论怎样都找不到也探测不到的地方，他们每天只能保持通话几分钟。 　　倒不是马灵珑太忙的关系, 而是斯塔克太忙了, 他无时无刻都想要找到替代钯金属的新元素。 　　其实斯塔克也不那么在乎过生这回事，在他以往的几十个年头里, 他只是想找借口组织派对狂欢而已。以他为中心的聚会往往很热闹, 震耳欲聋的音乐, 疯狂的舞蹈，混乱甚至有点糜烂的欢声笑语充斥着他的生日晚宴。 　　这能让他看起来跟寂寞一点儿也挂不上边，至少他没有表现得像是需要有人陪伴的可怜样子，仅仅只是为了庆祝生日所以才招待的大家。 　　顺便跟一两个漂亮姑娘来场刺激的游戏。 　　斯塔克每年都会邀请很多人到他的别墅参加派对, 每一个到场的客人都对他说生日快乐，但他从没有真正感受到快乐。 　　他真希望今年可以是例外，但很明显，上帝没有听到斯塔克的祈祷，或许他应该改信梅林。 　　斯塔克敞开衬衫，站在卧室的镜子前面，镜面的右上角显示着他的血液含钯的浓度已经超过了百分之八十，并且还在以每小时百分比的速度不断增加。斯塔克的脸色糟糕透了，就像才从核辐射区出来的幸存者，这是自然的，没人会在预见到自己快死了的时候还能保持微笑，斯塔克不知道一旦到达百分之百的浓度，这幅身体会出现怎样的。 　　他的褐色眼睛瞪得很大，全神贯注地盯着胸口镶嵌的反应炉像是要看穿它，那附近的皮肤已经惨不忍睹。毒素沿着血管逐渐蔓延至整个胸腹，甚至已经附上了脖子。发黑的血管就像某种图腾的花纹，在幽蓝的光圈下显得异常诡异。 　　斯塔克已经无计可施，他该把这件事告诉马灵珑的，但他选择了继续隐瞒，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把这件事讲出来。 　　“嘿，宝贝儿，我就要死了，因为我找不到钯元素的替代品”？不，他不能这么说，不能现在说，是的，托尼.斯塔克有一个巫师女朋友，可那又能怎么样呢，这又不是真的诅咒，他知道马灵珑搞不定的。 　　斯塔克感觉异常的疲惫，他真不应该延续这场生日派对，因为那真的毫无意义。 　　“你应该给莉莲小姐联系，告诉她实情，先生。”贾维斯提出建议，“那会让你好过一些。” 　　“我保留你的提议。”斯塔克轻描淡写地回道。 　　他本来不该变成这样，好吧，只是现在不该，他已经很努力的寻找替代元素了，并且也很小心，如果没有使用铁衣战斗过的话，斯塔克本来还能再坚持好几个月的时间。可他遭遇了劲敌，就在昨天，对手是伊凡.万科（ Ivan Vanko），一个仿制了方舟反应炉的俄罗斯人。 　　斯塔克当时非常震惊，他可不认为当今这个世界还有谁能够做出跟他一样的能量光圈。 　　对手没有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斯塔克当时正在摩纳哥的赛车跑道上疾驰，一条鞭子将他的赛车劈成两半。 　　斯塔克知道使用盔甲的后果，但他不得不再一次穿上盔甲阻止敌人的肆虐，表面上他战胜了对手，实际上，斯塔克一败涂地。 　　但至少，斯塔克后来证明自己的技术确实不可仿制，那个满身肌肉与纹身的俄罗斯人跟斯塔克工业多少有点关系才能做出反应炉。他的父亲叫安东.万科(Anton Vanko)，原本和霍华德一起进行方舟反应炉的研究，他确实很有才能，因为种种原因，最终他没能跟霍华德走到最后。【注1】 　　斯塔克大胆的猜测这件事肯定跟霍华德的极度自我有关，比如将所有功绩划归自己什么的。 　　伊凡.万科手里肯定也有一份反应炉的设计图纸，不过那个仅仅只是仿制品，漏洞很多，当斯塔克发现这点时显得十分得意。 　　但实际上，那已经不重要，仇家的儿子找上了门肯定是想置斯塔克于死地的，而对手确实成功了大半，即便斯塔克已经把他送进了监狱。万科是故意的，故意逼他穿上盔甲跟他搏斗，从而加速了钯毒素的扩散。 　　卑鄙的损招，却很有效。 　　其实斯塔克很冷静，他不是头一次面对死亡的威胁，只是有点不甘心，他真希望死亡能够再晚些到来。 　　斯塔克今天早上还在想，如果钯浓度超过血液的负荷，自己究竟是直接猝死还是再挣扎个几天，这确实是值得探讨的问题，他应该把自己的遗体捐赠给医院，他是一个极好的研究素材。不管怎么说，斯塔克希望是后者，他想要最后拥抱一次他的女孩儿，他如此的思念却又不敢拨通那个令他立刻内心得到满足的号码。 　　“你今晚想戴哪一只手表，斯塔克先生？” 　　一名性感女郎踩着高跟鞋走进了他的卧室，对方穿着大红色的贴身套装，有那么一瞬间，斯塔克还以为是马灵珑回来了：“我等一下再看。”他应该取消生日派对的，斯塔克再一次对自己说，现在或许还来得及，尽管所有宾客如期而至。 　　根本不是庆祝的时候不是吗，他快要死了，在他生日的当天得知这样的消息又有什么值得欢喜的呢？ 　　娜塔莎做他的生活助理无疑是称职的，她就像马灵珑一样能够提前安排好斯塔克的一切，男人觉得这一定是马灵珑教她的。 　　斯塔克目前还不知道自己的新助理也有非同凡响的身份，他不确定马灵珑是不是为了考验自己才将这么一位漂亮尤物安插到他的身边，这很有可能，毕竟女人都喜欢玩这套，而斯塔克很有自信他绝对可以通过考验。 　　所以无论娜塔莎打扮得多么迷人，斯塔克都视而不见。 　　“你的衣服？”斯塔克猛地回过头来，不着痕迹地扣好了衬衫扣，他看到娜塔莎穿着的是马灵珑柜子里的其中一件，“你最好把它脱下来。” 　　娜塔莎挑了挑眉，艳丽的容貌透着难以抵挡的诱惑：“你确定吗，斯塔克先生？” 　　“我想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斯塔克摆了摆手说，“我无意冒犯，但是，你穿这件并不好看。” 　　“我想你是要说，它原本属于另外一个人？”娜塔莎道，她保持着职业微笑。 　　“是的。”斯塔克说，“如果被她知道你穿这件她会不高兴，她不喜欢别人碰她的东西。”末了，他补充了一句，“除了我。” 　　娜塔莎道：“放心吧，莉莲小姐不会责怪我动她的东西，我们的关系不错，使用她的衣柜是得到本人允许的。” 　　斯塔克慢慢地走了过去，这间卧室已经很久没有外人来过了，房间里布满了属于马灵珑的味道，她的身上总是有一种茉莉花的香气，斯塔克敢保证那种味道不属于任何一款香水。 　　“你们怎么认识的？”斯塔克道，他为自己倒了一杯香槟。 　　“业务往来。”娜塔莎说。 　　斯塔克疑惑地看着她：“你知道她是做什么的？” 　　“灵媒师。”娜塔莎道，她收起了笑容，看了一眼桌上的表带，每一块都价值百万，“时间到了，斯塔克先生，我想你需要快点做决定。”娜塔莎是在暗示斯塔克到底准备取消派对还是继续，“大家已经在大厅等你致词了。” 　　斯塔克若有所思地拿起一块腕表，金色的表面和棕色手带非常符合他的品味，当娜塔莎打算为他扣上时，斯塔克拒绝了对方的主动：“你有男朋友吗？”他突然问，十分随意的。 　　“有过。”娜塔莎看着他说。 　　“你会原谅你的男朋友撒谎吗？” 　　“那要看是怎样的谎言。”娜塔莎对答如流的快速接道，“如果是出于感情上的背叛，我可做不到。”娜塔莎可能没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她几乎从没有被男人欺骗过感情，大多数时候都是反过来的。 　　斯塔克莫名其妙地松了一口气，他并不信任娜塔莎，但她是马灵珑带来的，而娜塔莎的资料又的确来自政府的法律部门，无可挑剔。最重要的是，马灵珑相信她，被她相信的人，斯塔克没有理由做出多余的揣测。 　　如果是以前，娜塔莎绝对是斯塔克想要撩拨的对象，她成熟，性感，神秘。 　　“我能问你一个假设性的问题吗？”斯塔克吸了一口气说，“这个问题可能有点奇怪，你不介意的话。”他可能也没打算征得对方点头之后才提出来，“如果这是你最后一次生日派对，你打算怎么庆祝？” 　　娜塔莎不做任何思考地回道：“想跟谁做什么就做什么。” 　　斯塔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跟我想的差不多。” 　　派对一如既往的喧嚣，客厅人流来来往往，热闹非凡。 　　可斯塔克却觉得自己的派对仿佛少了什么，虽然前来参与聚会的人还是那么多，甚至比以前更多了，斯塔克叫得出名字与叫不出名字的男男女女挤满了他的客厅，但他觉得一切大不如前。 　　不过没有关系，这是他的最后一次，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必要在乎细节。 　　“托尼的中国女友呢，他们分手了吗？”罗德上校有点气急败坏，他在几分钟前才对国防部保证钢铁侠没有聚众闹事，可现在，当他站在熟悉的客厅中间，他都快要以为是不是斯塔克在客厅与酒吧之间开了一个虫洞。 　　这还不是最离谱的，托尼.斯塔克，伟大的钢铁侠，正穿着一套红色的盔甲。扭动着他的屁股跳艳舞，金属的反光在这个时候看起来尤为刺眼。很明显斯塔克已经喝多了，他东倒西歪彰显幽默的时候，金属摩擦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在此时听来非常难听。 　　“不，他没跟我说过，我想是没有。”佩普不肯定地回应道，最近她一直都在打理公司的事务，她还以为有了正式女朋友以后，斯塔克肯定会收敛他的任性，“不过莉莲确实有好几天没回来过了。” 　　“该死的。”罗德咄了一句，“我猜就是分手了，你看看他，看看他的样子！” 　　就目前的形式，罗德和佩普不得不往最坏的方面去想，斯塔克在几周前的听证会上公然挑衅政府人员，拒绝将盔甲交给军方，他当着全国上下的面保证不会用这么危险的东西胡作非为。可是现在，斯塔克套着他的铁衣，站在舞台上当着所有来客的面炫耀它的各种功能，像疯了似得。 　　罗德上一次见到斯塔克表现出如此不可理喻的一面还是在两年前。 　　“我要给军方打一通电话，”罗德气愤地说。 　　“不，不，别给任何人打电话，我会想办法搞定他。”佩普慌张地说，“噢，老天，莉莲！”佩普在人群中看到了她渴望已久的救赎。 　　当马灵珑出现在别墅外面的时候她被惊呆了，各式各样的豪车停在别墅大门前的空地上，黑衣保镖围满了别墅四周包括一段接近别墅的高速公路入口。打扮正式的男男女女不停地往里面涌。有那么一瞬间，马灵珑有种被侵犯了的感觉，毕竟这里也是她的家，但她很快想到这肯定是斯塔克的主意。 　　因为今天是他的生日。 　　她差点没能从正门进来，负责的保安将马灵珑拦了下来，理由是她没有穿礼服也没有邀请函。 　　马灵珑是直接从霍格沃兹披着斗篷来的，她没有接到斯塔克的邀请函，也不知道今晚家里的派对必须身着正装，更麻烦的是，她似乎没办法证明自己是这间屋子的另一个主人。 　　霍根出现得很及时，他训斥了那名保安，恭敬的将马灵珑送进了屋。 　　“斯塔克一直希望在众人面前展示这身行头。”马灵珑的突然出现让罗德与佩普仿佛见到了救星，“很好看，不是吗？” 　　“不！”佩普下意识地反驳，不是因为她否定盔甲的颜色，“老天，莉莲，你什么时候来的。”她留意到女孩儿长到脚踝的深红色斗篷，那像极了某些异教徒的打扮，但她没有对此给出这个评价，“好吧，不重要，总之你来了就好。” 　　斯塔克还没从摩纳哥回来就已经被舆论推向高峰，佩普竭尽全力压制批评，但他本人却满不在乎的在这么多人面前制造更多的舆论谈资。他似乎忘了自己是公众人物，所做的每一个行为都会被媒体放得无限大，这让佩普想起了十年前的斯塔克，他如今的表现跟那时简直一模一样。 　　真是太可怕了，佩普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使他打回了原型。 　　“我想你最好让他停下来。”罗德道，口气不怎么友好，不是针对马灵珑：“如果他持续这样，军方很快就会来强制收缴他的所有玩具。” 　　“这是不合法的。”马灵珑说，她看着斯塔克用掌心炮打碎了一张碗碟，所有人为他发出喝彩的惊呼。 　　“你不会以为托尼真能凌驾于政府吧。”罗德说，他指着斯塔克摇晃地身体道，“你最好快点搞定他，否则除了通知国防部我别无选择。” 　　马灵珑注意到了娜塔莎，她站在角落，没有穿礼服的特工此时看来也是最惹火的那个，她已经打发走了好几名向他示好的男士。娜塔莎朝马灵珑点了一下头，示意她应该立刻阻止斯塔克的举动。 　　马灵珑挤过人群，与正处于兴奋中的宾客错身而过，酒精与香水的味道争先恐后的冲入她的鼻腔。 　　“刚才有人问我是不是有女朋友了。”斯塔克拿着话筒懒洋洋地站在只属于他的聚光灯下，那是一个临时的舞台，“我想说，是的。”他笑了两声，有点不符合他形象的腼腆。 　　观众席一片嘘声。 　　“我是说真的，我知道这听起来不可思议。”斯塔克晃晃悠悠地在台上来回踱步，“但我爱她。” 　　“我也爱你托尼！”观众席里一名女人大胆的喊出心声。 　　“是的，我知道，但遗憾的是，我说的不是你。”斯塔克醉眼惺忪地咧开嘴绽放出甜蜜的笑容，“她美极了。”斯塔克顿了一下，“当然，这不是我爱她的原因，我是说，不全是，谁不喜欢美女呢。” 　　马灵珑站在舞台的侧面，只需要向前跨一步，她就能到达钢铁侠的身边。 　　“可她不一样，她总是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每一次，就像上帝的安排。”斯塔克自己也不知道对着台下一群人说这些有什么意义，他们只是来看钢铁侠的个人秀而已，并不想听他的情感故事。 　　可他极力的想要将内心深处的真情实感表达出来，斯塔克早就想这么干了，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现在正是时机，因为如果他再不说出口，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但没人觉得斯塔克是真的在对心上人表白，除了佩普和罗德大概明白他的意图，当然娜塔莎也听出来了。除此之外，所有人都以为花花公子说的是醉话，斯塔克可能联想到了一个曾经令他欢愉过的某位女模特。 　　“她现在在哪儿？”观众席有人发出调侃式的疑问。 　　“我不能告诉你，伙计。”斯塔克露出苦涩的笑容，“这是我与她之间的秘密，她……” 　　斯塔克呆住了，他眨了眨眼睛，以为眼前出现了幻觉。他醉了他知道，但还算清醒，只是有点头重脚轻，不至于完全迷糊。可他看到了他深爱的人，女孩儿与他很接近，厚重的斗篷将她包裹成一个梯形，使马灵珑的样子跟所有的人都不同。 　　斯塔克不敢相信地朝那个方向看了一会儿，接着又看了看观众席，他张着嘴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开始有人注意到马灵珑的存在，女孩儿走上了舞台。 　　马灵珑伸出胳膊，斯塔克呆呆地与之相拥，他凑近唇边亲了一亲：“嗨。”斯塔克恍恍惚惚地说，“今天是我生日。” 　　“我知道。”马灵珑道，“把话筒给我。” 　　斯塔克顺从的将话筒递了上去，他的大脑有点不够用了，褐色的眼珠目不转睛地盯着马灵珑由自己身边走到舞台正中央：“你是怎么……”马灵珑不应该出现在这儿，她应该在魔法学校，他想说的是这个，但他很理智的没有当着所有人的面说。 　　马灵珑抬了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观众席传来窃窃的讨论声。 　　女孩儿扫了一眼台下的观众，然后脱掉了斗篷，里面是一件大红色的低胸包臀紧身裙，刚才她站在隐蔽处的时候用魔法换的装。马灵珑的身材不输在场的任何一名女性，包括娜塔莎，特别是当她的曲线完全展示出来的时候。 　　佩普楞了一下，她记得刚才与马灵珑说话的那会儿，她的脸上似乎是没有化妆的，可是现在，马灵珑赫然是一副艳丽的浓妆，连发型也有微妙的变化。 　　“我就是托尼.斯塔克的女朋友。”她说，“现在，派对时间结束，各位请回。” 　　斯塔克依然处于意识朦胧的状态，但他没有放过耳朵里听到的细节。 　　“小姐，你不是托尼的保镖吗？”台下一个女人笑了：“托尼和我睡过，我以前也是他的女朋友。” 　　“看得出来。”马灵珑说，面不改色的，“显然你不合他胃口，睡一次就够了。” 　　“我不介意你被他多睡几次。”那个女人保持着涵养，“反正他以后也会睡别人的。” 　　马灵珑也笑了，自信地昂着头，带着一丝俾睨的眼神：“听好了，无论现在，或是以后，托尼.斯塔克只属于我一个人，他也只睡我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注1】：钢2的剧情，忘记了的小天使可以去看看。 　　你们要的妮妮，作者给你们热腾腾的呈上来啦~ 第88章 带走盔甲 　　斯塔克把自己挂在马灵珑身上, 旁若无人的用嘴唇和鼻尖在女孩儿的脸上来回滑动，他的眼里已经装不下那些宾客了, 特别是当他听到马灵珑宣布他们两人的关系之后, 更是肆无忌惮地亲吻起女孩儿的脸颊。 　　“你太重了。”马灵珑道, 她把斯塔克推开了一点。 　　“我要礼物。”斯塔克嘟嘟囔囔地说，“今天是我的生日，我的礼物在哪里？”他索性将马灵珑抱了起来。 　　斯塔克得到了很多礼物，每一个参与派对的男女准备的礼品都十分昂贵, 可斯塔克一点儿都不在意那些。 　　“你不是说, 只要我就够了？”马灵珑搂着斯塔克的脖子，表现出亲昵的调情, 她是故意的, 当着斯塔克各种前任的面宣告所有权是一件很爽快的事。 　　“所以你就是我的礼物？”斯塔克吻了吻马灵珑的嘴唇后说, “好的，我接受了, 我知道这一定是你给我的惊喜, 我喜欢。” 　　“脱掉盔甲，我们回卧室。” 　　“没问题, 我听你的。”他再一次贪婪的将自己带着浓浓酒精味道的舌头伸进马灵珑的嘴里。 　　两人在舞台上展开了一场唇齿间的追逐, 男人们呼喊起来, 大部分的女人却没那么好的心情了，她们宁愿看到斯塔克跟不同的女人出双入对，也不想承认马灵珑真的是他的正式女友。 　　随着两人的激吻愈演愈烈的趋势，场面一度变得十分尴尬。 　　“我以为东方人没那么开放？”罗德上校咽了一口唾沫说, 他看着佩普，“现在要怎么办？” 　　佩普果断地说：“结束派对。” 　　娜塔莎负责驱散人流，她将每一位参与聚会的宾客全都送上了各自的豪车，其中还有不少媒体人士对马灵珑的身份抱有极大的好奇，但他们没有得到采访的机会就被佩普一一挡了回去。 　　放松下来的斯塔克浑身瘫软的再也直不起来，他无法正常走路，更别说找到回卧室的方向，盔甲的关节伴随着他的扭动发出叽叽呀呀的声音。 　　“谢天谢地你们没有分手。”由于斯塔克实在太重了，光靠马灵珑难以将他送回卧室，罗德上校就成了最合适的帮手，“这混蛋居然只听你说的，真想知道你究竟用了什么方法让他变得听话，我希望我也能学到这手。” 　　罗德和马灵珑架着醉醺醺地斯塔克，东倒西歪的一路走来碰坏了不少玻璃制品，斯塔克借着酒劲儿说着情意绵长的话语，时不时凑近嘴唇想要与马灵珑再来一个亲吻，他完全没有发现他的脸实际上是朝着罗德的方向，这让黑人军官止不住的难堪。 　　“知道他想要什么，然后比他更疯狂。”马灵珑淡淡地说道。 　　“我可学不来这个。”罗德把斯塔克的脸推到另一边，“不过，我还以为你们分手了。” 　　“怎么，他在之前宣布自己恢复单身了？” 　　“没有，怎么可能。”罗德急忙道，“他只是变得有点奇怪，虽然他一直都很奇怪，但自从跟你在一起，托尼收敛了许多，但刚才，我觉得他仿佛又回到了以前，就像受到什么刺激。” 　　马灵珑当然知道斯塔克受了什么刺激，对一个濒死之人，斯塔克没有穿着盔甲飞上纽约大厦搞破坏已经很克制了：“既然他以前就这样，你担心什么。” 　　“现在跟以前不一样。”罗德说，“如果他不那么爱出风头，没有当着媒体的面说他是钢铁侠，或许一切照旧也没人在乎。” 　　但是，斯塔克作为钢铁侠就必须守规矩，他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哪怕那些事没有触犯到法律。这就是罗德担心的地方，他不认为斯塔克真的了解现在的状况对他本人十分不利，国防部随时都可以抄他的家。因为这个家伙居然在舆论的风口浪尖搞派对，还把带有杀伤力的盔甲套在身上招摇过市。 　　他希望佩普能及时妥善处理媒体的措辞，挽回钢铁侠在政府心目中本就不高大的形象。 　　斯塔克总算躺在了床上，他嘴里巴巴地念道着一些有的没的话语，不安分的手掌拍在罗德的屁股上，显然这一巴掌本该落在马灵珑的屁股上。 　　“真是受够了。”罗德说，他喘了一口气，“如果你跟他分手，没人觉得惊讶。”他对马灵珑说，“看好他。在他闹出更大的事情以前，在他的盔甲被军方彻底收缴以前。” 　　罗德的怒气不是没来由的，当然跟马灵珑无关，他很高兴女孩儿能及时出现遏制了斯塔克的荒唐。罗德一心为斯塔克在国防部的面前争取机会，他以自己的军衔保证钢铁盔甲绝不会无端端地出现于公众视野，可这一切的担保都在摩纳哥的赛车现场化为乌有。尽管当时的情况确实危急，斯塔克是为正义（也有可能是个人英雄主义）穿上了盔甲。 　　重点在于，那名极端份子的胸口也有跟斯塔克一模一样的反应炉，它才是麻烦的源头。 　　这表示斯塔克以前所谓的“反应炉技术不可复制”的理论站不住脚了，罗德都能预见到，军方很快会对斯塔克施压，逼他交出他的宝贝铁衣，而斯塔克绝对不会乖乖就范。 　　“你是值得信任的吗。”马灵珑突然道。 　　“什么？”罗德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你愿意为斯塔克做到哪一步？”马灵珑继续道，“你是他的朋友，也是他信任的人，但我不确定你是否足够资格得到这份信任。” 　　罗德的表情有些怪异，他觉得眼前的女孩儿像是在念某种祷告词。 　　“军方要的不仅仅是盔甲。”马灵珑说道，“他们需要的，是制作盔甲的技术，他们只是以为得到盔甲便可以复制技术，我说的对吧。” 　　“是的。”罗德顿了一下后说，“谁告诉你这些的，托尼？” 　　“他什么也没对我说。”马灵珑让贾维斯启动程序，松开盔甲的贴合缝隙，斯塔克就像从罐头里滑出来的一条油腻腻的金枪鱼，“所以，你代表军方？” 　　“不，至少现在不，现在我是托尼的朋友。”他诚恳地说，“事实上，如果我不把他当朋友，军方的坦克早就围满马布里海域了。” 　　马灵珑思考了一下：“你找得到斯塔克的工作室对吧。”她对罗德道，“第三格陈列柜里，没有上漆的银色盔甲，你可以带走它。” 　　“你说什么？”罗德以为自己听错了。 　　“政府想要斯塔克一个交代，你就给他们一个交代。”马灵珑透过斯塔克的衬衫，留意到男人侧颈处隐约凸显的紫红色印记，那是中毒以后的症状。 　　“你说带走，小姐，我怎么可能带走它？托尼肯定设置了保险程序。”罗德确实早就想有一台属于自己的铁衣，不是为国家或是政府，更不是军方，虽然他效忠于美利坚，但罗德也有自己的判断。他明白斯塔克不愿交出技术的理由，并且，他认同这个理由，但不表示他对于高端军事武器就能无动于衷。 　　穿着盔甲飞上天几乎是所有男孩儿的梦想。 　　“那就是你的。”马灵珑说，她没有任何表情地指出，“斯塔克早在一年前就考虑到了军方的问题，他相信你可以平衡钢铁侠与政府之间的矛盾，他相信唯有你在他死后能够代替他成为另一个钢铁侠。” 　　罗德一时间难以接话，他可能是被感动到了，但更多的是被震惊到了。 　　每当斯塔克给罗德出难题的时候他就会思考他们之间的关系究竟算不算得上友情，或者斯塔克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傻瓜来消遣，因为十几年来，罗德就没见过斯塔克身边出现过第二个“傻瓜”。但他又没办法摆脱，罗德起初把这个归结为工作需要，因为他来自军方，而斯塔克为军方提供武器。 　　事实却不完全如此，只有罗德愿意容忍斯塔克的任性与脾气，也可以说，他理解他的臭毛病的源头来自于斯塔克的家庭环境。 　　罗德很明白是什么原因造就了斯塔克的自大狂妄与目中无人，他是军人，但感情细腻，虽然这不符合他的铁汉形象。但罗德就是该死的了解斯塔克，有时候也有同情的成分，这样的情绪让罗德很难远离他。 　　由斯塔克在阿富汗失踪那次，罗德就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确实是把斯塔克当成朋友的，不管斯塔克有没有将他看成傻瓜。罗德为了他不惜得罪自己的顶头上司，他觉得当时或许是疯了才这么干，没人知道他爬到如今的位置付出了多少血汗。 　　然而就在刚才，罗德仅存的一点儿后悔也荡然无存了，他庆幸自己为斯塔克所做的一切，包括丢掉工作。 　　“等一等。”恍惚间，罗德好像反应了过来，“你刚才说，托尼死后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什么？” 　　斯塔克没有将自己的麻烦告诉罗德，这让马灵珑觉得没那么不愉快了，至少可以证明罗德不是特别的那个：“你应该知道他今天的反常是因为什么。”马灵珑将斯塔克的衬衫扣子解开，疲倦又醉醺醺的男人从喉咙里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那听起来是马灵珑的名字。 　　虽然事先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在看到斯塔克的胸腹皮肤时，马灵珑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斯塔克就像被下了诅咒般，整个胸腔布满暗红的图腾，血管微微隆起，如同枯枝般由反应炉边缘一直发散至颈项。 　　“老天！”罗德惊呆了，“这是什么，他怎么了？” 　　“钯金属。”马灵珑露出一丝伤感的表情，“反应炉里的必须元素，那是有毒的，但他暂时找不到替代品。” 　　“不正常对吧，这种现象，我们还等什么，难道不该把他送去医院吗？”马灵珑从他的脸上看到真切的忧虑。 　　“穿上盔甲赶紧离开吧。”马灵珑用被子盖住了那些刺眼的线条，“不要让政府的人再来找斯塔克的麻烦，他需要时间安静的解决自己的问题。” 　　“当然，我会，我保证。”罗德的脸上起了一层薄汗，“时间足够吗，我是指，他的时间？” 　　“不多了。” 　　罗德带走了那套银色的铁衣，他飞向天空的时候没有做任何犹豫，就好像他已经试飞过许多次。罗德是空军上校，他不需要专门学习操纵盔甲的飞行诀窍就能在短短几秒内适应，他会带着斯塔克的信任为他的老友争取时间。 　　“你让罗德穿着盔甲飞走了？”娜塔莎走进卧室的时候带着一脸的疑惑，米色的套装撑着她白皙的皮肤细腻又紧致，她换掉了之前马灵珑的衣服。 　　“药剂。”马灵珑对身后的女特工说，她用魔杖为斯塔克身上的污垢做着清洁，没有解释罗德的行为。 　　“你知道这东西不是解药。”娜塔莎上前，将手里的注射器对准了斯塔克的脖子，把里面的液体打进男人的动脉，“只能缓解他的症状，让他多活一段时间。” 　　毒素暂时退了下去，斯塔克的脸色也变得稍微好看了些，马灵珑从床铺边缘离开：“我知道，一切等他醒过来再说。” 　　“你应该让他见见费瑞。”娜塔莎道，“我想他只听你的，如果你要求他去见面的话。” 　　“这就是你答应替我保护斯塔克的目的对吧。”马灵珑说道，“神盾局的目的，把钢铁侠变成自己的武器？” 　　“至少不是阴谋，我们已经坦诚了目的，也不强求他或是你非加入不可。”娜塔莎顿了一下，用友好的口吻说，“我们会帮助他，也会帮助你。”只要她愿意，娜塔莎能把自己塑造成任何人都会喜欢的样子，她是名副其实的千面女郎。 　　“我不需要帮助。”马灵珑下意识地拒绝。 　　“你当然需要。”娜塔莎朝着马灵珑递上一枚徽章，“你一定很需要这个。” 　　那是精英傲罗的徽章，表面刻有马灵珑的名字，这意味着她终于能够不受约束的使用高级魔法。 　　马灵珑接过娜塔莎递上来的徽章道了声谢，然后将它收进衣服口袋的深处，那里装着马灵珑所有的法器，空间很大，但是外面什么也看不出来：“魔法国会已经被你们占领了吗？”她不得不这么想，尽管这是很荒唐的想法，但神盾局竟然可以从国会手里搞到认证过的精英傲罗徽章。 　　她知道这东西有多么难得。 　　“你以后可以随便使用魔杖了。”娜塔莎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就像马灵珑刚才也没有回答她的，“但他们说，如果你做得过火，他们依然有权逮捕你。所以，神盾局希望你能谨慎使用魔法，跟从前一样。” 　　“尽量。” 　　“还有一件事。”娜塔莎道，她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斯塔克，“你刚才宣布了你是他的正牌女友，我已经收到超过一百个邮件预约采访。” 　　“我只接受《星球日报》的。” 　　“那么我把他安排在这周六的下午怎么样？” 　　马灵珑笑了一声：“你倒挺负责的。” 　　“至少在我正式离职以前，我依然是斯塔克的助理。”她对着平板点了几下，确定好采访时间，“我看过星球日报对斯塔克的报道，很中肯，我猜里面有你的功劳。” 　　马灵珑不置可否，将话锋一转：“你接私活吗？” 　　娜塔莎给了马灵珑一个相当甜蜜的笑：“理论上是不行的。”显然她其实给了马灵珑一个肯定的回答，“但我可以为你提供一些情报，不过价格昂贵。” 　　“这件事涉及到了魔法世界。” 　　“那就更有意思了，说说看？” 　　“一宗十二年前的命案。”马灵珑说，“在英国的某条街道，一天晚上同时死了12个人，现场是由爆炸或者类似的原因造成的破坏，死者都是麻瓜。” 　　“十二年前？”娜塔莎想了想说，“如果这件事跟你们巫师有关，我想他们肯定已经将当时的线索全部消除了。”娜塔莎立刻就想到了问题的关键，“为什么不找麦克。” 　　“谁会想到麻瓜调查巫师的事。”马灵珑说，她看到娜塔莎胸有成竹的样子，“现场确实什么也没有留下，但巫师往往容易忽视麻瓜的信息网络，我相信十二年前肯定有蛛丝马迹是我发现不了的。” 　　马灵珑从没想过借用麻瓜的资源寻找真相，至少在见识过神盾局的威力之前，她没想过。 　　“你找对人了。”娜塔莎轻轻地笑了一声，“你想我帮你找出凶手对吗。” 　　“我知道凶手是谁，我需要有力的证据证明这点。”马灵珑补充道，“包括监控摄像的内容也可以，但最好是物证或人证。” 　　因为巫师对监控摄像这类麻瓜物品的认可度很低。 　　“你的意思是，你知道凶手是谁，却被他逃掉了，你想逮捕他？” 　　“不完全是，但也差不多。”马灵珑熟悉十二年前的来龙去脉，她只是苦于找不到证据证明她所知道的，马灵珑要让魔法部的老家伙亲自登报还以小天狼星清白，并给他颁发梅林勋章。 　　“看起来，你可以为我提供更多细节。”娜塔莎饶有兴致地说，“我们约一个时间？” 　　“你的价格？” 　　娜塔莎再一次勾起她红色的嘴唇：“你衣柜里那件红色的晚礼服怎么样，领口有黑色玫瑰的？” 　　“成交。” 　　作者有话要说：　　钢2里有一幕还是让我很感动，罗德将盔甲里的反应炉取出来收起，没打算将这个提供给军方，虽然他在漫威电影里的地位往往被人忽略，但是，他确实是妮妮唯一的，信任的朋友。 第89章 麻烦不断 　　斯塔克不知道自己最终是怎么回到卧室的床上的, 他猜想应该是被人抬进来的，更有可能这个人就是罗德或者佩普。他已经很久没有睡在自己的床上了, 斯塔克甚至都回忆不起上一次躺在这里是什么时候。 　　他中途醒来过一次, 斯塔克有点忘记昨晚发生的细节, 只记得他为最后一次的疯狂派对穿上盔甲毁坏了不少东西。他胡乱地用手摸索到柔软的床单，床垫的凹陷告诉他身边还有另外一个人，他一阵窃喜，侧过头去。黑暗中, 斯塔克看到马灵珑睡在那里, 单薄的身子裹在被单下面，透过玻璃窗外的柔光充满了朦胧的美感。 　　“宝贝儿……”斯塔克发现自己的声音出奇的沙哑, 这可能是宿醉造成的喉咙干涩。 　　马灵珑睁开了眼睛, 她微微笑了笑, 挪动着上半身靠近斯塔克，胳膊搭在男人的肚子上：“睡吧, 还早。” 　　斯塔克眯起眼睛, 用掌心盖住搭在肚子上的温暖胳膊，他感到疲倦而舒适, 很快就重新睡着了。 　　马灵珑侧卧着, 对他悄声说：“生日快乐, 斯塔克。” 　　翌日早上，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两人的床榻时，马灵珑没用魔杖便唤醒了斯塔克。他睁开眼睛看到他的女孩儿近乎全luo的匍在自己的身上，玩弄着他胸前凸起的两个小点儿时, 斯塔克的下面立刻硬了起来。但他没有第一时间为解决生理反应而将马灵珑扑倒，反倒像是受到惊吓的小动物，翻身而起用床单掩住了胸口。 　　马灵珑被他的反应逗得忍不住笑了好一阵，斯塔克像是害怕受到凌ru的姑娘。 　　“我才不是姑娘。”斯塔克迅速的抓起一件T恤套在身上，然后将马灵珑压在床上，“所以，你在电话里说你回不来，其实是想给我惊喜？” 　　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没那么沉重了，斯塔克希望这不是错觉，因为他现在的感觉前所未有的好。他本不应该有那么棒的感觉，因为昨晚的疯狂，他知道自己活不长了，他以为一觉醒来见到的本该是死神才对。 　　马灵珑把手伸进了他的衬衫，做出撩起来的动作：“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斯塔克急忙将女孩儿的手紧紧握住：“感觉棒极了。”他不确定地说，“如果我早知道你为我准备了惊喜，昨晚就不会喝那么多的酒，以至于我们都错过了只属于我们的激情之夜。” 　　“二氧化锂。”马灵珑冷不丁地说，“它可以暂时缓解钯金属的毒素在你血液蔓延的速度，只能用一次，一个月后毒素将以双倍的速度占据你的周身。所以，如果你已经休息够了，就起来工作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斯塔克假装没有听懂地俯下身亲吻女孩儿的嘴，却被马灵珑制止了：“妮坦莉是神盾局的特工，她叫娜塔莎.罗曼洛夫，我拜托她待在你身边，好让我随时能够掌握你的情报。别指望我会跟你道歉，这是你应该对我说的，但我不需要你的歉意。”斯塔克的脸上出现了一种怪异的表情，马灵珑知道那表示他正在酝酿脾气，“是你隐瞒事实在先，如果你想要对我说一些令我们的关系变得僵硬的话，我等着呢。” 　　“不。”斯塔克用他高速运转的脑袋权衡过得失以后，他满不在乎地道，“我只是想对你说一声‘早安’。” 　　斯塔克可能没想到自己隐瞒了这么久的事实被马灵珑一夜之间拆穿，对此他闷闷不乐了一个早上，接着女孩儿纠正他并不是一夜间，而是在很早之前就知道了，通过神盾局。这对斯塔克来说简直是双重打击，马灵珑一直都知道钯毒素的事，却由始至终假装不知情，斯塔克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谁把秘密隐藏得更好。 　　“我很抱歉。”斯塔克带着敷衍的口吻对马灵珑说，“这是没办法的事，我又不能停止使用反应炉，提早告诉你一点儿用处都没有。”他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态度表达此刻的感想，责怪马灵珑？好吧，除非他想失去她，“瞧瞧现在，你依然什么也不能做。”他顿了一下，机智地补充道，“除了让我看到你的脸而感到愉快之外。” 　　马灵珑没有对他大呼小叫的质问斯塔克为什么要隐瞒真相，当他心虚或是胆怯的时候，斯塔克通常喜欢用刻薄的句子掩饰自己的脆弱。 　　她是如此的了解他：“我说了什么让你觉得有必要发表刚才那堆意见吗？” 　　“我只是……”斯塔克不舒服的扭了扭身子，他想努力的表现出笃定的一面，但又没办法保持很久，在马灵珑的刺激下，“我不喜欢你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他从镜子前走了过来，睡衣的扣子只扣了一颗，蓝色的光圈明晃晃地抖动，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马灵珑说，“我要一个早安吻。” 　　斯塔克其实是打算为自己的隐瞒给出合理解释，但他的语气也就比挑衅稍微温和一点。 　　“不。”马灵珑说，在斯塔克提出反对意见前，她道，“你的嘴角边还有牙膏的泡。” 　　于是斯塔克狠狠地，将薄荷味道的泡沫全都喂进了马灵珑的嘴里。 　　两人泡进宽大的按摩浴缸，享受难得的沐浴时光，落地窗对着碧蓝的大海与娇艳的太阳，宛如天堂般的风景被囊括进整面玻璃墙。半小时前，他们做了一个多月以来都没再做过的，足以令双方身心都能感到舒服的事。矛盾在激情的结合中烟消云散，他们拥抱彼此，任由沐浴液的芬芳停留在皮肤上。 　　“相信我。”斯塔克说，“我只是不想你为我的事伤透脑筋，你的工作不能分心，我知道，那些鬼魂会乘虚而入，如果你不够坚定。” 　　“下午跟我去见一个人。”马灵珑说，“他会为你提供帮助。” 　　“希望你不是指布鲁斯.韦恩。”斯塔克道。 　　“尼克.费瑞。”马灵珑说。 　　“那么我宁可自己解决。”他不自信地说。 　　“别这么固执，我知道你喜欢自食其力，但结果怎么样？”马灵珑看着他道，“你不仅失败了还选择自暴自弃。” 　　“我没有，昨天是我的生日，我每年生日都开派对的，又不仅仅只有昨天。”斯塔克嚷嚷着，“这得怪你，如果不是你想要给我惊喜就不会发现这些。” 　　“得了吧，你只是想趁着最后时间再任性一次。”马灵珑道破事实，“你根本没考虑过我的感受，如果你死了……” 　　“是的，对不起，灵珑，我当时吓坏了，我不知道还能怎么办，我想我就这么死掉也总比看到你伤心难过要好一些。”斯塔克亲了亲马灵珑的嘴，然后继续道，“我很抱歉，真的，我太爱你了，我只想让你见到我最完美的一面。” 　　“我没少见你落魄。”马灵珑严厉地说，“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你死了，我也会跟你一起？” 　　“你吓到我了。”斯塔克半信半疑地回道，“没必要殉情，那是电影的桥段，而且已经过时了。我说过，就算变成鬼魂，我也是最好看的鬼魂，我能一直陪着你。”他不认为马灵珑真的会殉情，那听起来仿佛是两个世纪前的传说。 　　尽管他不想看到传说变成真实。 　　“见他一面不会让你过敏的斯塔克。”马灵珑不喜欢逼迫斯塔克违背自己的意愿行事，大多数时候，马灵珑支持他的一切行为，哪怕每一个人都指责他是错的。前提是，他的行为不具备威胁斯塔克自己的生命，“我向你保证，解决掉反应炉的问题，我带你去霍格沃兹。” 　　斯塔克的眼睛明显变得明亮起来。 　　“以及，小天狼星越狱了，他现在被我秘密地藏了起来，你不是一直想见他吗，希望你们能在彼此的身上找到些许共鸣。” 　　斯塔克愣了愣，几秒后才道：“你的意思是，你背着我藏了一个男人？” 　　尼克.费瑞是亲自登门造访的，带着他的团队，以及霍华德遗留下来的极有历史意义的机密，一些连斯塔克自己都没见过的东西。费瑞告诉他，这些古老的旧物件一定隐藏着解决问题的关键，斯塔克真希望他下一秒就能将关键明确的指出来，而不是给出一个是似而非的回答让他去猜。 　　遗憾的是，费瑞最终只是把旧东西交到斯塔克的手上，却没办法告诉他这些古老物件究竟能为他带来怎样的转机。 　　“如果我知道答案就不用靠你了斯塔克”这是费瑞的原话，二氧化锂抑制钯毒素已经是神盾局所能通过霍华德的笔记研究出来的仅有药剂。 　　马灵珑认为费瑞是专程来挖苦斯塔克的，在两人长达一个小时的谈话间，特工头子用了好几个带有强烈讽刺意味的句子对斯塔克的行为做出了相当精准的抨击，极度狂妄，以及，不负责任。他的表情仿佛无时无刻都在提醒斯塔克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马灵珑没有打断费瑞的讥讽是因为他说得对极了，那些正是马灵珑想到的，却没有对斯塔克讲出来的。他习惯一个人面对所有，可一旦场面失控，斯塔克根本拿不出止损的第二方案。 　　费瑞将马灵珑打算对斯塔克说的都说了，好听的难听的，大部分是难听的。斯塔克对此显然还是很受用，因为他从头至尾都没有对费瑞的评价作出反击。 　　“求你了。”斯塔克说，“去找点别的事情做，任何可以离开这里的事，或者回你的学校照顾你的秘密男人，别一直盯着我不放。”他搞不明白霍华德留下来的旧玩意儿，这样的认知令他感到异常的烦躁。 　　他们已经在工作间待了整整十个小时，期间毫无收获，这加剧了马灵珑的担忧：“你就要死了。”她严肃且直白的指出，“希望你把注意力集中到除了我之外的其他地方。”马灵珑像是一名监工，死死地盯着斯塔克不允许他偷懒，仿佛这一刻她不是他的女朋友，而是他的债主，“好好研究你爸爸的东西，再过五小时你可以得到一刻钟的自由。” 　　“相信我，一刻钟不够我们狂欢。”斯塔克油腔滑调地说，“起码得一小时。” 　　“斯塔克。”马灵珑拿着魔杖将霍华德的东西从神盾局提供的保险箱翻了出来，一一摆在他的面前，“现在除了你自己，没人帮得了你，我现在没有跟你说笑的心情。” 　　“我知道，宝贝儿，我明白。”斯塔克随手抓起一本记事簿，疲倦地说，“我只是不习惯我们现在的气氛，那使我紧张。” 　　“好吧，我出去。” 　　“不，不，我的意思是，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微笑。”斯塔克对马灵珑说，“然后，安安静静的等我的好消息。” 　　马灵珑暗暗地从鼻子里吐出一口气，像是无声的叹息：“这很难。” 　　霍华德遗留下来又被神盾局收藏至今的，自然是极为机密的东西，费瑞此时将它们一并交给斯塔克的用意当然是希望他能探究其中的奥秘。但斯塔克觉得自己可能还不够聪明，虽然他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了，他自己觉得是这样，并且至今无人敢反驳他的结论。可面对一堆几十年前的东西，斯塔克仿佛陷入了新的迷障。 　　小蝙蝠从玻璃门外闪了进来，他叫了几声，接着又飞了出去。 　　“别担心，宝贝儿。”斯塔克亲吻着马灵珑脸颊，“去做自己的事，也许等你回来的时候，我已经解决了麻烦。” 　　“费瑞要我看着你。”马灵珑说。 　　“我不认为你会听他的。”斯塔克道，“你是老师，对吗，你有很多学生，他们爱你爱得发狂。一天上不了你的课就浑身痒痒，你怎么不回去上课呢莉莲教授？” 　　不难猜测斯塔克的夸张措辞的信息来源是出自谁之口。 　　“我相信卢平不是这么给你说的。” 　　斯塔克将马灵珑半推半抱地送到门口，他输入密码，然后把她推进电梯，并按下客厅的楼层：“给自己找点乐子。”他说，“不要把全部精力放在一个男人身上，那会让你失去自我。” 　　“放心吧。”马灵珑恢复了她的冷漠，“你只从我这里获取了百分之六十的关注。” 　　“什么？”斯塔克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他不是真的想将马灵珑赶走，他只是需要一分钟以上的独立思考时间。而他猜想马灵珑应该不可能离开他超过两分钟，直到斯塔克听见她说她的精力并没有完全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另外百分之四十是哪个混蛋？” 　　“小天狼星。”马灵珑说，“那个秘密的男人。” 　　来自霍格沃兹的猫头鹰拍打着翅膀已经围着别墅周围转了两圈，它找不到任何可以将信封塞进屋里的缝隙，没有壁橱，没有敞开的窗户。看起来猫头鹰不知道有通风管道这种东西，也有可能它根本找不到隐藏在地底下的通风口，它叽叽喳喳地发出焦急的呐喊，总算引起了小蝙蝠的注意。 　　那是一只全身漆黑的猫头鹰，整个霍格沃兹拥有这种毛se猫头鹰的只有斯内普，犀利的眼睛跟它的主人一模一样。马灵珑将猫头鹰放了进来，它大摇大摆地把整间屋子都留下了自己的味道。 　　信函的内容很简单，斯内普一开始先是质问马灵珑为什么擅离职守，接着又表达了几句关于责任的问题。他的言辞相当尖刻，就好像马灵珑犯下了一个不能饶恕的错误，每一个单词都透着斯内普的愤懑之情。 　　黑色的猫头鹰还在马灵珑的头顶上盘旋，它与小蝙蝠争夺着天空的所有权，很明显小蝙蝠觉得自己的领空被一只比它大几倍的猫头鹰占据是一件足以令它感受到屈辱的事。 　　“都给我安静！”马灵珑挥舞魔杖将黑猫头鹰变成了一把鸡毛掸子，它悬浮在吊灯旁边抖落下几片黢黑的羽毛。 　　小蝙蝠察觉到主人的愤怒，在黑猫头鹰不幸中招之后，它立刻停止拍打翅膀，落在了变成鸡毛掸子的猫头鹰身上。 　　事实上，马灵珑觉得斯内普没有给她寄来一封咆哮信已经足够涵养了，但她可以从信函的字里行间感受到斯内普内心确实有过咆哮。 　　小天狼星再一次进到了学校里面，就在马灵珑离开霍格沃兹后不久，他不但擅自闯入格兰芬多学生宿舍的公共区域，还弄出不小的动静。他划破了公共休息区门口的油画布，被油画里的人物看得清清楚楚，因为那不是普通的油画，画布的后面是一扇门，只有念出正确口令的内容才会打开。 　　小天狼星为了入洞不得不变回人形，显然他没能念出正确的口令，因此一怒之下毁掉了墙上的画。 　　这件事在整个霍格沃兹都传遍了，小天狼星回来复仇的消息铺天盖地收也收不住，所有学生与家长顿时陷入恐慌之中。没人知道小天狼星躲在什么地方，但他们知道他来了，来找哈利复仇。学生们被集中到了一起，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不能回寝室，不少家长将自己的孩子暂时接了回去。 　　马灵珑气坏了，她觉得下一次干脆对小天狼星发一波脉冲炮可能更好些，凡是能够让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哑口无言的招都可以。一瞬间，马灵珑将小天狼星的任意妄为与斯塔克联想到了一起，她顿时感到十分的头疼。 　　寥寥草草地用斯内普的信签纸的反面写了回信，接着将黑猫头鹰变了回来，她无视骄傲的飞禽痛恨自己的眼神，把回信递到猫头鹰的脚下。 　　“再瞪着我，就烤了你！”马灵珑怒气冲冲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这一段主要是想表达不管是妮妮还是阿狗，都是不愿意假手于人寻求或者等待帮助的类型，并且做事不计后果，总是将自己陷入困境之中。 第90章 又起波澜 　　斯内普的脸上写满了愤怒, 脸色异常难看，这是肯定的, 小天狼星弄出的响声已经让摄魂怪们蠢蠢欲动, 如果不是邓布利多强烈反对, 它们一定会跑到学校里面搜人，这无疑是有损学校声誉的恶劣事件。但其实，就这么看的话，斯内普蜡黄的面部并没有多余的表情, 他把他全部的感情都由眼神投射出来。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那个穷凶极恶的逃犯就藏于学校的某处, 随时可能出现，霍格沃兹变得不再是安全的保障。作为知道真相的斯内普本该第一时间将小天狼星的踪迹上报魔法部, 但他没有立刻这么做的理由全在马灵珑的身上。 　　“他凭什么值得你的信任。”斯内普咬牙切齿, 这让他看起来有点喘不上气, “他潜入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区，目的是哈利, 他想杀了他, 所有人都知道布莱克的动机。” 　　“如果布莱克要杀人，他第一个杀的就是你。”马灵珑温和地说, 但她一脸压不住地嘲讽, “毕竟你背叛了伏地魔, 而布莱克替伏地魔工作，你们又恰好不喜欢对方，你认为呢。西弗勒斯。” 　　斯内普抽搐着嘴角，双手攥成拳头, 不是准备揍谁，更不是打算使用暴力：“你就跟波特一样愚蠢，愚蠢使你蒙蔽双眼，看不清现实。”他正努力克制怒气，眼睛直视着马灵珑桀骜地眸子，“每一个布莱克家族的人都是食死徒，我很了解他们，小天狼星.布莱克也不例外，他不杀我是因为他不知道我现在的处境。” 　　“他不杀你是因为他从不杀人。”马灵珑气愤地说，“你根本什么都不了解，布莱克爱慕伊万斯（莉莉），他怎么可能对她的孩子下手，想一想，斯内普，想想你自己。” 　　“布莱克爱慕莉莉？”斯内普在那一瞬间露出困惑表情。 　　就连斯莱特林的学生都知道小天狼星喜欢的是马灵珑，斯内普不明白为什么马灵珑会突然说出这种话，也许女孩儿气晕头了，斯内普想。 　　他们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因为这里的谈话绝无可能被外人偷听了去，邓布利多就坐在他的校长椅上。他是目前为止最有资格对此做出评判的人，但他一直保持沉默地看着他们各执一词的辩论，就连邓布利多也无法判断两人中究竟谁更恼火一点儿。 　　马灵珑接着道：“你大可去告发他，斯内普，你知道他在哪儿。” 　　“是的，我发誓我会。”斯内普低声说，“在他闹出更大动静前。”。 　　“首先。”邓布利多的右手食指敲了敲桌面，“红茶已经凉了，所以，我刚才给你们换了新的。”他的语速很慢，说出来的话却很有分量，“其次，但愿你们彼此冷静，吵架并不能解决当前的问题。” 　　马灵珑和斯内普都没有喝红茶的心思，尽管这是邓布利多亲自泡的，味道绝妙，再配上一盘小点心。 　　“抱歉。”马灵珑朝邓布利多说，“我不应该在这个时候离开学校，但我没有选择。” 　　“我明白。”邓布利多说，“我想安东尼一定遇到了巨大的麻烦，所以你不得不离开你的朋友们。” 　　马灵珑点了点头：“他快要死了。” 　　斯内普的肩膀微微颤了一颤。 　　“那么现在？”邓布利多担忧地问。 　　“依然在死亡边缘徘徊。” 　　在斯塔克保证自己完全能独自处理眼前的麻烦，并且绝对不会再胡来的情况下，马灵珑当天晚上就回到了霍格沃兹。她不得不回来，因为小天狼星的冲动造成了学校的恐慌，她担心的可不是她的学生或是别的老师的安全。真正陷入危机的正是小天狼星自己，他就这么不做任何遮掩的出现在油画人物的面前，只要被其中一个看见就等于被全部油画人物看见。 　　那些油画堪比监控摄像头，连造假的可能性都没有。 　　马灵珑先是来到尖叫棚屋，带着怒意满腹的火药味儿，她已经想好了足以令小天狼星无地自容的责怪之词。可他不在那儿，马灵珑顿时感到天旋地转的恐惧，她不确定当小天狼星变成人的模样时，摄魂怪有没有察觉出异样。接着，马灵珑又想到了卢平，她很快抵达卢平的办公室。 　　卢平的黑眼圈很重，面容比之前憔悴多了，他每个月都会因变形带来的痛苦摧残得体无完肤，但马灵珑今天无心关注他的身体状况。卢平告诉她说，小天狼星担心被摄魂怪发现，他在他的办公室躲了一会儿，刚离开不久，马灵珑和他可能在中途错过了。 　　马灵珑松了一口气，至少小天狼星还算机敏。 　　就在她想要再次返回尖叫棚屋时，斯内普出现了，他们一起来到校长的办公室。斯内普主张把小天狼星交给魔法部处理，马灵珑强烈反对他的提议，便有了激烈的争吵。事实上，以他们两人的冷嘲热讽所带来的争执算不上激烈，所以邓布利多才放任他们为自己的立场辩护。 　　“西弗勒斯。” 　　邓布利多打算说什么，斯内普立刻回道：“没用的，我试了过了，麻瓜的问题根本不能靠魔药解决。” 　　“你试过？”马灵珑愣了愣。 　　“我试过。”斯内普又重复了一遍，“不用感激，我只是不想被你打扰，并不是为那个麻瓜。”他说，“别指望魔法能对他起作用，你应该祈祷他可以交到好运。” 　　“好运气……”邓布利多若有所思地念叨了一下。 　　“我想，教授。”斯内普道，“我们应该说回布莱克，鉴于他被藏了起来，而他确实具有攻击性。” 　　“没有魔杖的巫师能有多少攻击性。”马灵珑立刻道，“邓布利多教授，把布莱克的问题交给我处理，我们还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冲动。” 　　“他一向如此。”斯内普说，“从阿兹卡班出来的囚犯，你还指望他的精神状况是正常的吗。” 　　“他正常得很。”马灵珑对斯内普道，“我跟布莱克说得很清楚，他保证过绝不会擅自行动，，他不可能第二天无缘无故冲进学校，这其中肯定有不寻常的事发生。” 　　“你顾得过来吗。”斯内普冷漠地说，“麻瓜和布莱克，到底谁更重要？” 　　“那么你呢，斯内普。”马灵珑不甘示弱，“报复和追查真相，哪一个更重要？” 　　斯内普最终没有把小天狼的消息告诉魔法部，不是为了马灵珑也不是为帮助小天狼星。或许正如马灵珑说的，他想要知道真相，他想弄清楚告密者究竟是谁，斯内普真正想要报的仇，与当年害他差点被狼人咬一口没有太多关系。 　　马灵珑又回到了尖叫棚屋，她是变成蝙蝠飞去的，以动物的面貌示人是最好的隐藏方式。 　　就当前的局势，想必学校的每一个成年人都受到了监视，当然学生们也同样，魔法部害怕小天狼星可能利用复方汤剂变成学校之中的某个谁。不但如此，学生与老师之间还兴起了以暗号确认对方是不是真的朋友的热潮，乔治与弗雷德更是发明暗号的老手。 　　走廊的油画人物瞪着眼睛轮流值班，任何可疑的蛛丝马迹都无法逃过他们的视线。 　　“希望你的理由可以说服我。”马灵珑对小天狼星道，“如果不能，我想我会将整栋房子设一道屏障，别人进不来，你也出不去。” 　　小天狼星一点儿都不像做错事的样子，他可能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错误的地方，他那双深陷的眼睛比任何时候都要笃定：“所以，我从一个监狱到了另一个监狱，你是想告诉我这个？” 　　“至少待在‘监狱’能让你活着。”马灵珑声音微弱的说。 　　“谢谢。”小天狼星道，却并不是真的在道谢，“我不在乎我能不能活着。” 　　“活着，才能手刃凶手。”马灵珑道。 　　“如果凶手跑了呢，如果凶手知道我要来抓他，已经在想法子摆脱我，那么我躲起来还有什么意义？”小天狼星的脸痉挛地扭曲着，“我昨天就快抓到他了，只差一点儿！” 　　罗恩的老鼠不是普通的老鼠，赫敏的猫也不是普通的猫，克鲁克山是一只天生的，拥有比其他野猫更灵性的带有狸血统的猫。它见到斑斑的第一眼，就看出那只老鼠奸猾狡诈，这不该是一只宠物鼠应该具备的思想，克鲁克山同样看穿了小天狼星的黑狗形象。这只长得一点儿也不可爱的黄猫知道黑狗的目的是老鼠之后，一直暗地里协助他，为他提供有关老鼠的情报。 　　就在昨天，马灵珑走后不久，克鲁克山来到打人柳的下面，走过一条长廊找到小天狼星。它告诉他，斑斑咬伤了自己假装是被猫咬的，然后藏了起来，他留下血迹印在罗恩的床单上，罗恩为此大发雷霆扬言非宰了自己不可。 　　小天狼星立刻知道了彼得的目的，他不是第一次以自残的方式逃避追捕，他已经成功过一次，所以还想成功第二次。小天狼星没打算通知马灵珑，他知道她赶不回来，更不能拜托卢平，他还是狼人的模样。 　　所以只有自己。 　　他变成黑狗的模样轻车熟路地来到学校，它瞒过了幽灵，画像，还有老师与学生。小天狼星跟着克鲁克山发现小矮星彼得躲藏的地方，一处埋于墙内的排水管道，通往低年级的男生浴室，就连小天狼星都闻到了从那里发散而出的血腥味儿。可他进不去，除非用魔杖将砖块摧毁，小天狼星焦急地围着那面墙来回踱步。 　　克鲁克山十分聪明，它带着小天狼星来到男生浴室，由另一边的管道进去，尽管它不够瘦，移动起来很困难，但最终，它还是抓到了老鼠。 　　可是这个时候，罗恩出现了，他可能是沿着血迹和脚印找到的这里。 　　小天狼星不得不躲了起来，接着，他听到罗恩的尖叫，红头发的小男孩儿用魔杖对着克鲁克山连发了好几个带着爆炸声音的攻击咒语。他奋力地从猫嘴里抢救他的宠物鼠，最终他赢得了胜利，克鲁克山的尾巴冒着烟，它来到小天狼星的面前，沮丧极了。 　　小天狼星没时间安慰克鲁克山，他不顾一切地遁着熟悉的气味儿找到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区，但他不知道口令，没能进得去。小天狼星暴怒之下用爪子划破了油画布，在被更多人发觉之前又愤然离去。 　　“我错过了最好的机会。”小天狼星懊恼地说，“我本来可以抓到他，然后杀了他，替詹姆与莉莉报仇。” 　　马灵珑没办法再说出责怪的话来，小天狼星从头至尾都没为自己考虑，他不惜把真身暴露在“监控”之下，哪怕明知这么做的后果会导致被人发现行踪。 　　因为小天狼星越狱的目的本就不是为了获取自由。 　　“不能杀他。”马灵珑道，“如果你想洗脱罪名。” 　　“我不在乎。” 　　“我在乎。” 　　小天狼星惊呆了，一时间，他突然想要抱住马灵珑。他一直都想这么做，十二年前就想了，或许更早，可他缺乏这方面的勇气。小天狼星从没在马灵珑面前表现出爱慕过她的情绪，哪怕整个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都知道他对她的情义。 　　幸好小天狼星克制住了这股冲动，因为接下来的话才是马灵珑的本意，而不是他以为的那样。 　　“我的朋友不多，你知道，他们大部分都死了，我不希望你也变成其中之一。”马灵珑露出一丝伤感，那表情令小天狼星心碎，“我已经很累了，布莱克，你不知道我有多累，我没办法照顾斯塔克的同时又顾及你的心情，可你们对我几乎同等重要。” 　　马灵珑闭着眼睛，微微张开嘴唇吐出长长的一口气，她调整着坐姿，让背脊完全紧贴靠椅的立板。她把脖子扬起一个并不舒服，但是又能刚好枕在靠背边缘的角度，马灵珑盯着木质的天花板，视线却变得越来越模糊。 　　她的身体状况不会比斯塔克好到哪里去，马灵珑只是吃了补充体力的药丸，让自己在斯塔克面前不要表现得过于虚弱。换魂咒的影响不仅仅是死亡的那一刻才起作用，从斯塔克的血液变得不再健康那一刻起，马灵珑就有所感觉。随着毒素加剧，斯塔克病入膏肓，马灵珑几乎承受了他一半的痛苦，不然斯塔克怎么可能有力气再次穿上铁衣在生日派对上搞狂欢。 　　尽管药剂将钯毒素压制了下去，但问题依然存在，就算马灵珑什么都不做，她也会比以前更容易感到疲惫。 　　“我能为你做什么？”小天狼星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马灵珑，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上前给予安抚，在他印象中，马灵珑好像总能自己搞定一切，她无所不能，又无坚不摧，“我不知道你和安东尼之间闹了不愉快，你是巫师，他是麻瓜，他开始对你不耐烦了？” 　　“他很好。”马灵珑说，“他对所有人都不耐烦，除了我，我们之间没有矛盾。” 　　小天狼星鼓起勇气走到马灵珑的身边：“我们分开十二年了，一回来我就知道你已经有了男朋友。”他其实不习惯这样小心翼翼的相处模式，他们以前总是有什么说什么，“我想不光是我，莱姆斯（卢平）肯定也十分震惊，但不管怎么说，他对安东尼评价很高。这很好，我是指，巫师与麻瓜总是不那么容易，但如果他对你不好，哪怕是一秒钟的不好，我都会找他算账的。所以，你不介意的话，如果你能告诉我你究竟遭遇了什么，我会替你出主意的。” 　　“我想睡一会儿。”马灵珑说，“到我的梦里来，我告诉你关于他的事。” 　　马灵珑再一次回到海滩别墅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在此之前，她和罗恩见了一面。马灵珑带着韦斯莱家的小男孩儿挑选了一根新的魔杖，真正适合他，并且漂亮的魔杖。她从罗恩口中得知了关于斑斑的事，罗恩说它已经十二岁了，非常不可思议，所以他很珍惜这只宠物，尽管它也是旧的。 　　事实上，马灵珑认为斑斑不止十二岁，显然小男孩儿忽略了他本身出现在韦斯莱家时就不是幼鼠。 　　罗恩一路抱怨着赫敏的猫企图吃掉斑斑，他气愤的是，赫敏竟然完全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马灵珑没有用心聆听他的苦水，她只需要知道，那只叫斑斑的老鼠被克鲁克山抓住之后变得异常敏感，它把自己完全隐藏了起来，只偶尔出现在罗恩的面前，算是告诉他自己还活着，务必继续提供食物。 　　小天狼星知道斯塔克的遭遇后十分同情，为了不让马灵珑担心自己，他发誓除非万不得已，他都不会离开尖叫棚屋半步，他将所有的麻烦丢给卢平处理，让她放心待在斯塔克身边。 　　马灵珑无法证实小天狼星是否真的可以在关键时刻履行承诺，他是那么冲动又易怒，但她必须跟斯塔克一起，马灵珑甚至将学校的工作也一并带了回来，准备将更多精力放在他身上，当然是征得邓布利多同意了的。 　　马灵珑把斯塔克的工作间一分为二，然后对自己的那一半施了道延展咒，整个空间变得更大更宽敞，并且完全与外界隔离。熬药的容器与各种各样的魔法植物搁置在这里，马灵珑只用了几分钟便将原本高科技覆盖的内室变成了巫师专用的实验室。 　　马灵珑现在总算可以做到陪伴斯塔克的同时又不需要把全部精力放在他身上。 　　“我能进来吗。”斯塔克敲了敲玻璃，把嘴唇贴在上面呵出一口气，用手指画了一个桃心。 　　两人之间由一道透明的玻璃门相隔，彼此看得见对方在做什么，但又能互不干涉。不过，除非有马灵珑的许可，以麻瓜的肉眼是看不出她这一半的屋子有任何异样。 　　马灵珑用魔杖指着那枚桃心，为斯塔克开启玻璃门：“做完你的事了？” 　　“差不多吧，至少有点头绪，待会儿我要去公司。”【钢2剧情】 　　斯塔克踏进马灵珑的实验室就像来到了另一个空间，屋内的味道由机油与金属瞬间变成了泥土和植物。 　　“我一直以为霍华德不喜欢我。”斯塔克走过一个放着花盆的架子，随手拨弄了一下其中一株植物（他似乎忘记这里已经不是他的地盘），叶子像某种加粗的青虫竖起来蠕动着，手感很光滑，当他用手指碰触到那个东西时，叶子的顶端睁开了一只像金鱼似的眼珠子，“这是什么东西，真恶心。”斯塔克把身体往后扬了扬。 　　“眼草花。”马灵珑说，“用来制作眼药水的主要材料。”不是普通的眼药水，只需要滴上一滴，巫师就能用肉眼看见几百英尺之外的移动物体，“还没成熟，我暂时把它养在这里几天，别碰它，会死的。” 　　“它有毒？” 　　“是它会死，眼草花非常脆弱。” 　　于是斯塔克很放心地又捏了两下。 　　马灵珑放下手里的魔药书，走到他跟前，将眼草花抱到另一边安全的地方：“能不能暂时收起你的好奇。” 　　斯塔克的好心情跟一段霍华德的录像有关，那个他一直以为对自己漠不关心的父亲，竟然在录像的结尾表达了对儿子的认可，尽管那个时候的斯塔克还只有七岁，但看视频的人却三十三岁了。他仿佛一夜之间懂得了许多，霍华德可能真的只是太过热衷于工作，不懂表达关怀，如同斯塔克自己，在遇到马灵珑前，他也跟他父亲一样不在乎别人的感受。 　　“费瑞说只有我能解开霍华德的谜题，找到那个替代的元素，我正好在录像里看到一些东西，它们恰好放在斯塔克大厦的总裁室，我要把它带回来，希望那东西能起点作用。”斯塔克抱着马灵珑的脸亲了一下，丝毫不在意整个房间内的诡异气氛，“你看起来……”他对马灵珑道，“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什么不对劲？” 　　“你的眼睛里全是血丝，黑眼圈也很重。”斯塔克盯着她的脸瞧了一会儿，“别告诉我这是正常的，你该去睡觉了宝贝儿。” 　　马灵珑确实很难再通过睡眠补充体力，但吃一颗药丸可以让她感觉不那么疲倦。 　　她背过身走到锅炉边，重新拿起魔药书，表现出很忙的样子，马灵珑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照顾好你自己吧。”她不太好这是事实，除非斯塔克痊愈，不然这样的不适会一直持续下去而且越来越严重。 　　斯塔克猜想女孩儿的黑眼圈可能跟她担心自己的身体脱不了关系，这让斯塔克感到温暖的同时又非常自责，女孩儿身后的茶几上放着一杯咖啡，纯黑色的，那应该是马灵珑用来提神的饮料，看上去十分苦涩，连一颗糖也没放，冒着白烟。 　　他走了过去，顺手拿起那杯黑咖啡：“我不是想要干涉你，但你真的范不着为我失眠。”斯塔克说完喝了一口，味道非常奇怪，但他还是将咖啡往喉咙里灌进了一半下去，他也需要提神，“喝咖啡不是最好的选择，相信我，在我离开前，去睡上一觉，或许我们晚上还有力气能做点舒服的事……” 　　斯塔克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感到自己的喉咙有一团火在燃烧，他捂着脖子难过的想要呼唤马灵珑。 　　“我没喝咖啡。”马灵珑说，她没有转过去，马灵珑不想被斯塔克发现自己身上的其他不正常。 　　事实上，她的胸口同样出现了藤蔓似得的血管凸起，颜色很淡，不过要不了几天，它们的颜色就会变得相当明显了，“另外，今天晚上我得回一趟霍格沃兹，学校发生了一些事需要我处理，你知道的，小天狼星的问题。” 　　斯塔克没有回答。 　　“我明天下午就回来，因为上午有三节课。”马灵珑继续说。。 　　斯塔克依然没能发出任何声音回应他的女孩儿。 　　“斯塔克？”马灵珑不得不回过头，背后却没有斯塔克的影子。 　　一只肥硕的花猫跳上了茶几，焦糖色的眼睛盯着马灵珑发出异样的光彩。 　　马灵珑浑身一震，几步来到花猫的跟前，惊愕地发出低吼：“斯塔克！”她拿起已经被喝掉一半黑色液体的杯子，哭笑不得地看着他道，“你喝了我的变形水……” 　　“喵？” 　　作者有话要说：　　嗯，妮妮喵，大家猜猜是什么颜色的妮妮喵~ 　　钢2的进度条大约是到了中间的样子。 第91章 变成了猫 　　斯塔克叹了一口气, 尽管对一只猫来说，做叹气的动作并不能让他得到任何好处, 甚至看起来有点滑稽, 但他还是叹了今天的第32口气。斯塔克不明白为什么即使变成一只猫, 胸前还有反应炉，那东西似乎真的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只不过变成了小号的一圈，非常非常的小, 只有成年人的拇指那么大, 像颗蓝色的宝石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可他不觉得那东西有任何好看之处。 　　斯塔克的脸很圆，当然, 也可以说, 变成猫的斯塔克脸是圆的, 尽管他本人并不是长成这样，甚至伴随着双下巴。还有身体, 斯塔克发誓自己一定是全世界最大最肥的猫, 他趴在一张椅子上几乎将整个椅垫都占满了。 　　那一点儿也不符合托尼.斯塔克的形象。他记得他每天都有健身，为什么不能变成一只有着健美身材的猫？斯塔克把这个问题归结到马灵珑的药剂的头上, 一定是她的药剂出现了问题。 　　“嘿, 不要碰我的尾巴！”斯塔克对马灵珑说, 非常凶恶的，“从这个角度看你的胸可真大，好了，挠我的背, 不要停。” 　　“斯塔克。”马灵珑皱着眉头道，“你刚才是在对我吼吗？” 　　斯塔克的尾巴是黑色的毛，又长又粗，它甩得十分起劲儿，马灵珑不确定这是不是意味着他正处于焦躁。 　　“我吼了吗？”斯塔克抬起他的下巴蔑了女孩儿一眼，“我可不知道，我猜你就只能听到喵喵的声音，对吧？” 　　斯塔克很小的时候跟大多数孩子一样梦想能有属于自己的宠物，随便什么，蟑螂也可以。显然霍华德和玛利亚不可能满足他的这个小小愿望，即使以那时的经济状况，斯塔克可以饲养成千上万种宠物，包括濒临绝种的类型。 　　这件事一直到他被送进寄宿学校以前，都是小斯塔克的遗憾。 　　但把自己变成动物为代价来弥补幼时的遗憾自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斯塔克确实想过养一只猫，因为猫不占地方，也不用拖出去遛弯儿。 　　好吧，重点不是这个，斯塔克又从猫鼻子里叹出一声气来，他不介意自己变成一只猫或者是别的什么动物，除了整个世界变大了之外，斯塔克没觉得有任何不适。 　　可他竟然不是名贵品种，非但不是，这副身躯又肥又重，黑白相间的毛也不够柔顺，他不喜欢自己的颜色，像奶牛一样。下巴的一圈胡子也变成了黑色的毛挂在原来的地方，使他看起来就跟上了年纪的老猫差不多。 　　好吧，就是上了年纪，谁能找到一只33岁的猫呢。 　　这不是他想要的，斯塔克琢磨着，他应该变成那种几百万的极具收藏价值的名猫才对，一定是哪里出了差错。斯塔克对着马灵珑叫了一声，哦，不对，他不是在叫，而是提出关于品种的质疑。 　　但马灵珑无法从中获取斯塔克想要传递的内容，在她听来，斯塔克就只是莫名其妙的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叫唤而已。 　　“梅林。”马灵珑盯着他的脸，“我应该学习猫语的，如果我知道有这么一天。” 　　“愚蠢的人类。”斯塔克斜着眼睛，透过镜子看向马灵珑说，“我能听懂你的语言，但你却听不懂我的，亲爱的，你是不是应该反省一下，女巫居然听不懂猫在说什么，女巫不是都跟猫的关系不错吗？” 　　“别生气，三天后你就能恢复原本的样子，就当休假吧。”马灵珑声音干涩地道，她确实没能从斯塔克的喵喵声里听出他的真实意图，“能怪谁呢，你盯着我也没用，我还没来得及研究解药。” 　　斯塔克喝掉的并非复方汤剂，而是另一种特殊的变形水，马灵珑的新发明，属于七年级的动物变形课的其中一节，主要针对巫师如何变成特定动物，但又不会走火入魔的高级课程。 　　整个欧洲魔法界成功学会阿尼玛格斯的巫师极少，绝大多数巫师都不会选择学习阿尼玛格斯，因为这项魔法的难度超过了幻影移形。调配变形动物的药剂虽然也很困难，但比起掌握阿尼玛格斯的诀窍，就要容易得多。 　　只是用这副药水变成动物之后不能说人类的语言，恢复原貌的时间需要更久的调制，不能随心所欲想变就变。 　　马灵珑之所以选择猫是因为巫师对猫比狗了解。但也不是每一个巫师都会猫语，那是一门复杂的学科。 　　她真该选择蝙蝠的，至少她能听得懂蝙蝠在说什么。 　　“挠挠下巴。”斯塔克说，他再一次把脖子扬了起来。 　　“什么？” 　　“挠下巴，甜心，我是猫，猫都喜欢挠下巴的。”斯塔克说，他把自己的脖子扬得更高了，斯塔克发现了一件有趣的现象，他那么胖，脖子却能扬到后背上。 　　斯塔克瞬间得出结论，他是一只柔软的胖子。 　　“你想挠下巴？” 　　“是的，谢天谢地，你总算了解了。” 　　当马灵珑发现斯塔克变成猫之后其实松了一口气，变形水的配方全部来自魔法世界的药材，她不确定这东西对麻瓜有没有伤害，因为一切都是那么急匆匆的，马灵珑将斯塔克的工作室分了一半给自己使用，这本来就是非常冒险的举动。 　　但看斯塔克猫的活跃劲儿，他好像没有受到不好的影响，只是有点沮丧。然而马灵珑并不知道一只猫的想法，所以她完全不理解斯塔克究竟想要表达什么给她，也许他的肢体语言还不够丰富。 　　斯塔克对着镜子已经好几个钟头了，似乎不是为了欣赏，毕竟一只土猫也没什么看头，胸前的小号反应炉倒是十分别致。 　　“为什么你这么胖呢，斯塔克。”马灵珑毫不客气地指出斯塔克在意了好久的问题，变形水的药效是灵活性的，它是根据食用者当时的心情与身体状况变成不同体型的猫，斯塔克的身材比不上健美模特，但也绝不属于肥胖型。 　　也许钯金属的浓度影响了变形水的发挥。 　　但有一点是幸运的，自斯塔克变成猫以后，马灵珑就不再感到疲惫了，她不知道这是不是意味着斯塔克的问题得到了解决，她希望是。 　　斯塔克露出一副“讨厌全人类”的表情，琥珀色的眼睛半眯着，有点犀利地瞪着她：“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女巫小姐，这是你搞出来的。”他变成了猫，这没关系，新奇的体验，至少斯塔克现在能从细微的粉尘中轻易地捕捉到小飞虫的影子，他一个巴掌就能把它们从他的盔甲上拍下来。 　　但他连最普通的品种都不是，那种几千美元的，美国短毛，他至少应该值那个价，可他就仅仅是一只几美元的杂毛猫。 　　“我说过很多次不要碰我的东西，但你从来都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马灵珑将斯塔克的脸……斯塔克的猫脸对准自己，她抓着他的两只毛茸茸的前脚，十分费力地把斯塔克从镜子前拽到了床上，“你还随随便便喝掉放在茶几上面的液体，斯塔克，如果那是一杯毒yao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但愿你以后不要把危险的东西装在咖啡杯里，小姐。”斯塔克说，但他的抱怨汇集到一起就只有一声拖着冗长音节的“喵”。 　　“你好重。”马灵珑把他抱在怀里，“我今晚要回霍格沃兹，你想去宠物收容所吗，斯塔克。” 　　“不！”斯塔克挣扎着从马灵珑的怀里跳到床上，几缕白色的猫毛飘散到空中，“别想把我送去那种地方！” 　　有很多人都喜欢斯塔克，他有钱，有权势，英俊，是个天才，以及他发明出来的那些高科技玩意儿，而且风流倜傥。他自己也很喜欢自己，因为他的这些品质，他知道自己是独一无二的“斯塔克”。但是现在，他是一只土猫，跟那些后街小巷里翻找垃圾的野猫差不了多久，除了胸口的反应炉还有下巴的黑色胡子形状的毛，斯塔克有点怀疑以他目前的模样去宠物收容所会不会被同类嘲笑。 　　“反应别那么大。”马灵珑重新将他抱了过来，“但我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我是说，一个猫。” 　　“那就别回去。”斯塔克道。 　　“我不放心小天狼星。”马灵珑自顾自地说，“也许……” 　　“莉莲小姐。”贾维斯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英伦腔调带着急切的调子，“很抱歉，我想我有点不明白，我检测到反应炉的辐射，但斯塔克先生却不在这里？” 　　“有点复杂。”马灵珑说，她揉了揉斯塔克的后颈，“我想你可能不一定理解，你会翻译猫的语言吗？” 　　“猫？”贾维斯思考了一下，“可以尝试。” 　　斯塔克对着贾维斯道：“嘿，老伙计，我变成这副模样真是不走运，你得帮我继续计算昨天的公式，明白吗？”现在的斯塔克彻底失去了整栋别墅乃至所有盔甲的使用权限，他不能通过猫叫传达意愿，更没办法实施指纹验证或者视网膜验证。 　　贾维斯沉默了许久才道：“也许它饿了？” 　　该死！ 　　斯塔克发出不友好的叫声。 　　“我想它就是饿了。”贾维斯肯定地说，“请问这只猫为什么会在这里，莉莲小姐？” 　　“他是斯塔克。”马灵珑道，“因为某种原因变成了猫，我无法与他交流，这可真是糟糕。” 　　“是啊，糟糕透了。”斯塔克接话道，他伸出一只爪子，将它搭在马灵珑的胸脯上，“更糟糕的是，我居然对你的胸部没有反应！” 　　“不用担心，等药效过了就好。” 　　“我不想上你，灵珑，上帝啊，我不会一直都这样吧！”斯塔克在马灵珑的怀里钻来钻去，不安分的尾巴用力的摇摆。 　　“别害怕，我不会把你送到宠物收养所的，我带你去霍格沃兹。”马灵珑不得不将他整个身子翻过来，四脚朝天的斯塔克惊恐地瞪着她，“你现在是猫，你在那里反而很安全。” 　　“不，你没搞懂！”斯塔克扭动着白白胖胖的肚子，“我简直要疯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能理解呢，我以为我们已经很有默契了，甜心，尽管我现在是猫！” 　　“行了，别乱动。”马灵珑所幸变成了蝙蝠，它认为这可能是最能贴近斯塔克内心的形态。 　　“你变小了？”斯塔克惊喜地说，“黑漆漆的，是蝙蝠吗，我记得你说过你能变成一只蝙蝠，但你变成这样有什么意义，我们都不是一个种族的。为什么你不变成一只猫，一只漂亮的小母猫，也许我们可以交pei……”哦，不，等等，为什么我要用“交pei”这个单词？ 　　然而马灵珑错了，她依然不知道斯塔克在说什么，但至少能察觉到斯塔克不是处于恐惧之中的，或许他有点慌张，但并没为自己的变化有害怕的反应。马灵珑可以从斯塔克的毛发里散发而出的气味儿分辨出他此时此刻的情绪，除了无法用语言交流，马灵珑顿时豁然开朗。 　　“斯塔克。”马灵珑说，“我带你去霍格沃兹，但你必须答应我，只能待在我身边。” 　　“不然我还能去哪儿。”斯塔克用头顶了一下马灵珑的肚子，想要表达亲昵，由于他的力道太猛，马灵珑朝身后倒了下去，“抱歉。”他说，“需要我为你舔毛吗？” 　　马灵珑犹豫着要不要变回来，斯塔克对她来说有点太过庞大了，而且他完全不懂控制力道，他的肉垫至少有马灵珑的半张脸大小，她希望他别突然扑上来。就在马灵珑这么想的时候，斯塔克就已经用两只前爪将她揽到跟前，他把他粗糙的舌头在蝙蝠的头顶舔了一口。 　　“噢，你的味道闻起来不怎么样啊，我还以为你会很香。”虽然他是斯塔克，但他同时具备了一只猫的所有特征，猫没有味觉，嗅觉却比狗还要灵敏。 　　“别舔我！”马灵珑难受的又变了回来，差点把斯塔克压在屁股底下，她揪着斯塔克的后颈继续说，“你现在是猫，所以你能看见很多平时你看不见的东西，不要对每一个你没见过的事物好奇。” 　　“我也不想舔你，这是本能反应。”斯塔克的眼珠急速收缩，“等等，那是什么，一个纸团，瞧啊，那里有一个纸团，你不想把它给我吗？” 　　马灵珑顺着斯塔克的眼睛望去，无力地说：“你还是去宠物收容所吧。” 　　布鲁斯.韦恩的电话直接拨通了马灵珑的手机，她没有按任何接听键，听筒里便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我想你一定没空。”布鲁斯率先说，“鉴于我已经抵达了斯塔克和你的住所，我还是希望你能给我两分钟时间。” 　　“不！”马灵珑几乎是用失控的声调回绝道，“我已经够烦了，请你改天。” 　　“我们约好的不就是今天？你说你会跟我在洛杉矶机场碰头，可我在那里等了你两个小时。”布鲁斯在电话里平静地说，“我知道你最近比较繁忙，所以我直接来找你，这样我们都能节省不少时间。希望你还记得我上次给你说过的，关于有人非法买卖魔法物品的那件事。” 　　马灵珑与蝙蝠侠已经有过多次合作，每一次都有新的进展，他查到了指示黑警的幕后黑手，通过对方的嘴又得知了更大的阴谋，他们背后有一个庞大组织，以邪恶的动物命名——九头蛇。蝙蝠侠以个人之力围剿了“九头蛇”的秘密基地，事后他才知道那只是九头蛇众多分部的其中之一。这让他感受到不祥的空气正在暗自涌动，单单一个分部就能把哥谭市搞得乌烟瘴气，布鲁斯无法想想这股势力背后到底隐藏了多少战力。 　　他尽量不去考虑自己究竟还剩下多少时间可以活，布鲁斯早就做好了面对死亡的准备。 　　“是的，我记得。”马灵珑头疼地说，“但今天有特殊情况。”几小时前她就应该在洛杉矶的机场飞往伦敦，但斯塔克的麻烦接踵而至。 　　斯塔克跳到马灵珑的腿上：“我熟悉这个声音。”他的听力也比以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布鲁斯.韦恩，对吗，是他没错。”他用前爪拨弄着手机。 　　“斯塔克，别捣乱。”马灵珑拍掉斯塔克的爪子。 　　“斯塔克也在？”布鲁斯道，“那很好，这件事跟斯塔克工业多少有点关系，好了，开门，请我喝杯咖啡的时间就够了。” 　　“让他进来。”斯塔克灵活地窜到马灵珑的肩膀，“别以为蝙蝠侠才有利爪，我已经迫不及待等着挠花他的脸了。” 　　马灵珑不知道斯塔克会有如此敏捷的身手，他那么胖，却像一个超大号的松鼠上蹿下跳：“我要把你关进笼子，斯塔克！” 　　布鲁斯通过蓝牙耳机听到了马灵珑的怒喝，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道：“我不想承认我可能有点跟不上时代，但是，这听起来像是某种变态的情趣？” 　　作者有话要说：　　是的，没有看错，谁说胖猫就一定只能是橘猫啦~之所以设定成黑白猫，是因为我记得有人分析猫咪的性格中，黑白猫是偏向神经质并且好动的，橘猫就稍微实诚一点，所以按妮妮的性格，不管他有多肥，应该都不安分才对~ 第92章 危机四伏 　　洛杉矶—— 　　斯塔克最终没有挠到布鲁斯.韦恩的脸, 他可能觉得这么做有点卑鄙，毕竟他是一个灵活的胖子, 而对方此刻看来手无缚鸡。斯塔克坐在马灵珑的大腿上, 尾巴根部的两个小毛球彰显着他的雄性特征。斯塔克第一次当猫, 没什么经验，他完全不觉得这个坐姿是不雅观的。女孩儿的肚子成了斯塔克的靠垫，他时不时地把后腿举起来挠几下耳朵，那地方总是莫名其妙的痒痒, 耳朵尖上的绒毛像是从细小的血管里长出来的, 只轻轻扫到就十分敏感。 　　但谁在乎呢，他可是一只猫, 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你养了一只猫？”布鲁斯盯着黑白色的花斑猫, 他觉得这只猫的外形有点不符合马灵珑的品味, 但他没有把自己的考虑当着一只猫的面讲出来，因为猫咪的眼神让他感到十分不自在, “那么你的蝙蝠怎么办？” 　　“他是独一无二的猫。”马灵珑回答说。 　　有趣的是, 小蝙蝠却是坐在布鲁斯旁边的，它知道它的地位已经完全被斯塔克取代, 但至少蝙蝠侠是站在蝙蝠这边的。 　　“斯塔克呢？”布鲁斯道, 他当然不认为马灵珑真的把他关进了笼子。 　　“我在这儿呢。”斯塔克说, “有什么废话请你赶快。” 　　布鲁斯觉得花猫的叫声真够难听的。 　　马灵珑道：“斯塔克在工作室，不想见客。”很合理的解释，斯塔克肯定知道来访者是谁，而他不想见布鲁斯.韦恩实属正常。 　　他们本来就不具备友好关系。 　　布鲁斯显然察觉到了花猫的敌意, 同时也对它胸前的蓝宝石产生了莫名的熟悉之感，但他很快将那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从脑子里甩了出去：“前几天，斯塔克跟一个叫伊凡.万科的俄罗斯人交过手，他现在还好吗？” 　　这不是一句问候，而是一个问句，布鲁斯像是知道什么，却又不打算开门见山，他好像不相信斯塔克是因为不想招待他才不出现的。 　　“说重点。”马灵珑道，她轻柔着抚摸着斯塔克的头，很快就听到从斯塔克肚子里发出愉悦的“咕噜”声，“因为你只有一杯咖啡的时间。” 　　“安东.万科曾经与我的父亲有过接触，他是一个物理学家，精通高科技武器的开发。”布鲁斯看了一眼斯塔克猫，他留意到那对尖锐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不过一开始，他跟斯塔克的父亲才是合作的关系。” 　　“你怎么调查到这件事情上？”马灵珑的问题也同时是斯塔克的疑惑。 　　“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黑警事件与巫师有关吗。”他解释道，“凑巧的是，我从麦克的电脑里看到了安东.万科的资料，你知道这表示什么对吧。” 　　“他是巫师？” 　　麦克的电脑只储存巫师的资料，虽然绝大多数巫师不可能研究物理，但总是会有特例。 　　“但他儿子不是。”布鲁斯道，“也不是你们所说的哑炮，他只是一个普通人，麻鸡。” 　　“不可能。”马灵珑快速地说道，“就算伊凡.万科不会魔法，也不可能是麻鸡，他有巫师的血统，就应该是巫师，除非……” 　　“除非他是领养的。”布鲁斯接下去说，“伊凡.万科不是安东.万科亲生子，他从一个人贩手里买下来，传授养子物理知识，我猜他传授的可能不仅仅是物理方面的内容，还有炼金术。伊凡.万科对魔法世界显然很了解，因为贩卖魔法违禁品的就是他本人，在此之前，是他的父亲。他们靠违法买卖魔药换钱，交易对象跟一个叫‘九头蛇’的组织有关，不过这跟你们没关系，我能查到的就只有这么多，我已经将整个事件的始末交给麦克处理了。”蝙蝠侠只能负责普通人的部分，至于巫师的问题，就只能依靠巫师来解决。 　　“我想，斯塔克没有告诉你这些。”布鲁斯看到马灵珑的表情带着困惑，他查到的信息已经足够多了，对一个麻瓜来说，他所掌握的情报恐怕都快超过魔法国会了，“伊凡.万科找上斯塔克，是为了寻仇，他可能觉得他与父亲生活落魄的原因是霍华德.斯塔克造成的。”他顿了一下道，“以及，反应炉里的某种金属物质对人体有极大危害。” 　　马灵珑能明显感觉到斯塔克的毛竖起来了，他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它怎么了？”布鲁斯不解地问。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个？”马灵珑一面安抚斯塔克，一面道。 　　“因为我调查伊凡.万科的时候发现了他的老巢，里面有不少反应炉的图纸，而我恰好对这些东西不陌生，所以稍微研究了一下。”布鲁斯想了想说，“我希望斯塔克没有因此受到太大影响。” 　　斯塔克弓着背站了起来：“噢，你这强盗，你打算偷我的技术！” 　　“嘘。”马灵珑将斯塔克死死地抱在怀里，“你不会想趁机窃取那些技术吧？” 　　“我对斯塔克工业的技术没有兴趣，这个世界也不是围着斯塔克转的。”布鲁斯说的是事实，他有自己的武器制造库，韦恩集团的尖端技术不会比斯塔克的发明逊色，“斯塔克不应该把自己是钢铁侠的真面目公之于众，那只会引来一波又一波的灾难，你们可能还不了解状况，我猜。” 　　“我们当然了解。”马灵珑不服输的说。 　　“不，你不了解。”布鲁斯猝然打断道，“你们根本不了解钢铁侠的出现意味着什么，那些躲在黑暗里的真正奸诈之人，或者在黑暗里行走自如的那些人，他们完全知道该防备谁，或是躲着谁，甚至杀掉谁。钢铁侠是托尼.斯塔克，他就明明白白地站在阳光之下，仿佛一个不动的活靶子。” 　　马灵珑立刻想到了那次狙击，蝙蝠侠的判断没有错。 　　斯塔克从马灵珑的怀抱轻易地挣脱开来，他窜到布鲁斯的面前，把他的咖啡杯打翻在地，然后又跳到他的沙发背后抓坏了布鲁斯的衬衫：“活靶子，你说我是活靶子，你这黑漆漆的蝙蝠人，你压根就抓不到我！” 　　“你不制止你的宠物攻击客人的行为吗？”尽管布鲁斯不会跟一只猫计较，但被一只肥猫蹂/躏也不是愉快的体验，“希望它已经打过疫苗针。” 　　马灵珑道：“这表示你的一杯咖啡时间早就过了，你是不是应该考虑离开的问题。” 　　“逐客令吗？”布鲁斯挤了挤自己的眉心，“所以斯塔克真的被你关进了笼子？” 　　“谢谢你专程来告诉我这些。”马灵珑朝斯塔克招了招手，花猫扭着屁股回到了马灵珑的腿上，他舔了舔爪子，锋利地指甲盖上残留着高级衬衫的纤维。 　　“不止这些。”布鲁斯没有在意自己的昂贵衬衫死于猫爪之下，那毕竟是马灵珑的猫，他也不能把它怎么样，但他发誓下次来的时候，他会带点猫薄荷跟那只猫搞好关系，“我能查到斯塔克的弱点，别人也可以，另外，伊凡.万科被人劫狱了。” 　　“什么？”马灵珑紧了紧胳膊，同时斯塔克的毛再一次竖了起来，“新闻上说……” 　　“新闻上说，关押他的摩纳哥监狱发生爆炸，他被炸死了。”布鲁斯道，“是假的，相信我，我查了他很长时间，死的那个不是他。还有，伊凡.万科身上有反巫师追踪器，魔法国会的警察似乎拿他没办法。” 　　“反巫师追踪器是什么东西？”马灵珑头一次听到这个，她一脸的不可置信。 　　“一种影响魔法能量的射线，他可以把自己完全隐藏起来不被巫师察觉到身份，但对我不管用。”布鲁斯是一个麻瓜，他觉得这类高科技产物不值得大惊小怪，他自己就能做出很多反跟踪的小玩意儿，“我想应该是安东.万科发明的，他做了这么多年的非法买卖都没被发现，不可能只是运气好，他没有真正躲藏，就像普通人一样生活。” 　　但马灵珑不一样，她第一次知道魔法竟然会受到科技产物的屏蔽，她以为只有魔法才能对抗魔法。 　　“不用震惊。”布鲁斯道，“麦克第一次听到‘反巫师追踪器’的时候跟你的表情差不多，但魔法不是万能的，任何超自然现象都有克星。”如同超人，他拥有铜墙铁壁的身躯，子弹都打不穿他的蓝眼睛，可一旦遭遇氪石，超人连几岁的孩子都不如。 　　“转告斯塔克。”布鲁斯接着说，“他现在处于极度危险的境地，伊凡.万科被某个人藏了起来，我还在调查，但他一定会再次出现，如果斯塔克没有因为钯中毒而死的话，他会来复仇的。”布鲁斯希望马灵珑开口请他协助，因为他知道如果是自己主动提出来，女孩儿一定会拒绝的，她是那么自信且骄傲的女巫。 　　“不用担心，斯塔克会待在安全的地方。”马灵珑道，“谢谢。”她说着，站了起来，是准备送客的姿势，“我打算送你一样东西，就当是回赠你的情报。” 　　斯塔克道：“你不会是想送他一个吻吧甜心？” 　　布鲁斯给了马灵珑一个不解的眼神。 　　“我已经把你之前用掉的寿命全都还给你了。”马灵珑悠悠地说，她没有回避斯塔克，而斯塔克竖起他的猫耳朵听得很用心，“就在上一次我们合作的时候，总共20年，祝贺你，你又可以为自己的豁命生涯创造更多价值了。” 　　“恕我不能理解。”布鲁斯不是那种喜形于色的人，但此时也难免嘴角带笑。 　　“我相信你理解了。”马灵珑道。 　　“怎么做到的？”布鲁斯迅速的思考起这个关键的问题，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阳寿并不是给了眼前的女巫，而是地狱的使者，没人能从地狱的统治者手里拿回活人的寿命，这是马灵珑对他说的。 　　“商业机密。”她指了一指门口的方向，“找得到来时的路吧。” 　　布鲁斯眯起了眼睛，这表示他正在寻找答案，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侦探之一，他能透过你的一个眼神将你内心的秘密翻到台面上来：“很委婉的送客方式。”但这次他没有任何收获，毕竟他对灵界的事物知道的不多，“也就是说，我赚到了对吗，我能再一次使用我已经用过的筹码？” 　　“是的。”马灵珑道，“你可以反复使用很多次。” 　　“非常感谢。”布鲁斯说，他想到一些不那么使人痛快的答案，但他没有当场指出来，“它叫什么名字？”布鲁斯看了看斯塔克，当然在蝙蝠侠的眼里，那就是一只不友善的恶猫。 　　马灵珑想了一想，回道：“安东尼。” 　　斯塔克一直处于狂躁的状态，他满屋子跑，迅速又敏捷，马灵珑抓不到他，尽管她手里拿着魔杖。她确实不应该小瞧了一只猫的灵活性，无论他的身材是否健美，斯塔克本来就是一个好动的家伙。 　　“停下来。”马灵珑无意用魔杖指着他，虽然她根本无法瞄准，“你在害怕什么，斯塔克，害怕伊凡.万科寻仇吗。” 　　“寻仇？”斯塔克咆哮着道，“不，跟他没关系，我根本不怕那个家伙，他盗用了斯塔克工业的技术，我父亲的技术，他的反应炉是个冒牌货，还比不上‘马克1’。” 　　然而马灵珑只能听到两声“喵”：“你想表达什么？” 　　斯塔克躲进橱柜底下，天知道他是怎么把自己肥大的屁股挤进去的：“我想表达的是。”斯塔克忘记了他的尾巴，黑色的毛绒长条露在外面甩来甩去，“我隐瞒了你很多事，我不是有意的，我没想到有人会揭穿它们。” 　　“你的尾巴，斯塔克。”马灵珑哭笑不得地提醒。 　　“噢，真该死，我总是忘了那东西。”斯塔克将尾巴卷起来收好，“人类退化掉尾巴是正确的进化，不然每天都能看到这东西被各种门缝夹住的画面。” 　　马灵珑变成蝙蝠钻了进去，她来到斯塔克身边：“你没在害怕？”只有变成动物，马灵珑才能体会到他的真实情绪，“那你刚才想干什么，发疯吗。” 　　“你又变成臭烘烘的蝙蝠了。”斯塔克忍不住揶揄道，“说真的，你能变成猫多好，或者把我变成蝙蝠。还是算了，我讨厌蝙蝠，我不是指你，亲爱的。” 　　“韦恩的话你听到了，你现在有危险。”马灵珑对他说。 　　“好吧，开始批判我吧。”斯塔克发出一声哀怨的长音节，“我总把事情搞砸，还惹祸上身，你是想表达这个？” 　　马灵珑用她的翅膀顺了顺斯塔克后背上立起来的毛：“我无意批判你，斯塔克，我们已经相处得够久了，久到无论你做出什么判断都不会令我感到惊讶。”她平静地说，在面对比起人类模样更敏感的斯塔克猫时，马灵珑措辞谨慎。 　　斯塔克转过头，黑暗之中，他的一双眼睛晶莹透亮，“我爱你，宝贝儿，哪怕你现在身上的味道不是我喜欢的，我们甚至变成了两个种族的动物，我习惯一个人处理麻烦，一直以来都是。” 　　“出来吧。”马灵珑说，“收拾你想带走的东西，我们可能需要在霍格沃兹待上几天，直到你变回来。” 　　就在马灵珑转身走出橱柜的时候，斯塔克的爪子将她拍倒在地。 　　“抱歉。”斯塔克的眼睛圆鼓鼓地瞪着，“请相信这是出于一只猫的本能反应，你那么小，像老鼠似的。” 　　霍格沃兹—— 　　其实马灵珑根本不需要担心斯塔克会因为好奇心作祟而四处乱窜，现在是11月，霍格沃兹的温度已近0度，对一只猫来说，最合适待着的地方是温暖的怀抱，也就是马灵珑的怀抱。而且，由于变成猫以后，思维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斯塔克反而对周遭的一切显得极为淡定，比如经过他身边的幽灵，或是那些会动的油画等等，还不如一片飘动的纸屑能够吸引他的注意。 　　麦格教授可能有点头疼，从她时不时地用细长的指头按压太阳穴就可以推断出来。 　　“我不是要你养他，麦格教授。”马灵珑抱着斯塔克，把他举到麦格的面前，“我是希望你能帮我翻译他的语言，他看上去有点烦躁。” 　　“梅林。”麦格教授感叹了一声，“你怎么能，你居然让一个麻瓜喝了变形水，如果那东西对麻瓜造成伤害。” 　　“我也不想。”马灵珑无奈地说。 　　麦格教授熟练的掌握着猫科动物的语言，不仅仅只是猫的，她甚至不需要等到斯塔克开口就明白对方想表达什么：“我想，你应该先给斯塔克先生一杯牛奶和一些猫饼干。” 　　“你说猫饼干，女士？”斯塔克道，“我是人，我不吃猫饼干。” 　　麦格教授从抽屉里拿出了她说的那两件东西：“斯塔克先生，你现在是猫，猫只能吃猫可以吃的食物，如果你不想因为消化不良而闹肚子。” 　　“女士，你能听懂我说的？”斯塔克惊喜地道。 　　“很遗憾，我可以。”麦格没有给他以及马灵珑像样的脸色。 　　斯塔克从马灵珑的怀里跳到地上，他十分有礼节的朝麦格教授说：“好的，女士，正式介绍一下，我叫托尼，托尼.斯塔克。” 　　“我知道你叫什么，以及，我可能更习惯叫你安东尼，斯塔克先生。”麦格将牛奶和猫饼干分别倒进两个精致的盘子里。 　　斯塔克闻到了食物的香味儿，他几乎不受控制的迎上去大吃特吃起来，他在变成猫之前就没有吃过东西，斯塔克其实已经很饿了，显然麦格教授一眼就看出了斯塔克猫的需要。说真的，很久以后回忆起做猫的日子，他都十分想念猫饼干的味道，斯塔克猜想肯定比市面上的猫粮可口不知道多少倍，尽管变成人之后，他又觉得猫饼干的味道十分恶心。 　　那是鱼肉和鸡肉混合起来的干粮，非常腥。 　　“你说你习惯叫他安东尼？”马灵珑捕捉到这个细节，虽然卢平和小天狼星也叫他安东尼，但他们不会说“习惯这么叫他”诸如此类的话，毕竟他们刚认识不久。 　　“汉娜是这么叫他的。”麦格教授看了一眼斯塔克后说，“她没少在我面前提安东尼的故事。” 　　斯塔克快速的吃掉了第一份猫饼干后抬起头来，他的胡须上还挂着乳白色的牛奶：“你认识我的教母？” 　　“认识她的人很多，斯塔克先生。”麦格教授转而对马灵珑道，“你不该饿着你的宠物，灵珑。” 　　“他不是我的宠物。”马灵珑淡漠地说。 　　“我是，我当然是。”斯塔克叫起来，“你得负责让我舒服的过完这三天，我变成这样都是你造成的，甜心。” 　　“他说什么？”马灵珑问。 　　“他说他变成这样是你造成的。”麦格教授用她平直的口吻道。 　　“加上一个‘甜心’，女士，我没有责怪她的意思。”斯塔克解释道。 　　“我不负责翻译这个。”麦格教授无情地说，“另外。”她对马灵珑道，“卢修斯.马尔福昨天找过你，邓布利多说你请假了，我想他明天可能会再来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加勒比海盗啊，作者掉进海盗坑了，对船长爱得不要不要的，所以下一本会嫖船长，当然以作者的超级英雄情结，就算嫖船长也离不开超英的！ 第93章 针锋相对 　　卢平可能没想到再一次见到斯塔克的时候, 他会是以猫的形象出现，那确实是一只体型十分庞大的猫, 像是幼年的小豹子, 尽管斯塔克没有豹子的身材。但这不会影响卢平对斯塔克的形象产生误解, 把他的原形当成肥头大耳的中年发福的男人，虽然确实很像。 　　卢平没觉得这样的斯塔克有什么不妥，毕竟作为女巫的男友，受到魔法误伤是常有的事。除了当斯塔克伸出他的猫爪子打算跟自己握手的时候, 卢平感到有点怪异外, 起初他还想摸摸斯塔克的头呢。 　　但似乎除了马灵珑以外，斯塔克并不喜欢被其他人抚摸。 　　“魔药没有对他的身体造成任何伤害吗？”这是卢平首先关心的问题。 　　“目前来看是没有。”马灵珑将斯塔克放到卢平的办工桌上, “至少就这么看的话, 他很活泼, 而且……”马灵珑指了指斯塔克的胸口，“这东西似乎不再对他的血液造成困扰了, 它变成了一颗宝石。” 　　斯塔克低头看向马灵珑指着的方向, 顺势舔了舔胸前的毛发。 　　马灵珑让贾维斯扫描过斯塔克猫的身体，他心脏附近的弹片不翼而飞, 取而代之的是几根细小的骨头, 马灵珑猜测那些碎片可能受到魔药影响变成了斯塔克身体的一部分。至于反应炉, 放射物质仍在，却成了与他骨肉相连的宝石。 　　“这算不算是一个新发现，麻瓜对魔药没有产生排斥？”卢平说。 　　马灵珑不置可否：“我看了你的课表，你上午没课, 帮我看着他。” 　　“是谁说不要离开你半步的，甜心？”斯塔克盯着马灵珑说，“事实上，我有点想睡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去你的办公室，难道你要我睡在一个男人的房间吗？”他吃饱喝足后感到困倦极了，这大概是由于这身猫皮囊的关系。 　　斯塔克的适应力好到足以让麦格教授都惊讶了，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科学家，这是麦格很早就了解到的事实，汉娜炫耀斯塔克的时候仿佛那其实是她孕育的结果。当所有人都为马灵珑的爱情感到悲哀时，谁能想到一个科学家在接触魔法之后完全没有产生抵触的情绪，就算变成了猫也没有感到丝毫恐慌。 　　不过牢骚还是不少的。 　　斯塔克对于自己没能变成一只品种猫耿耿于怀。 　　“卢平会照顾好你。”马灵珑摸了摸斯塔克的头说。 　　“或者麦格女士那里也行。”斯塔克站了起来，他抖了抖脑袋，“嘿，我不喜欢这里的味道，一屋子狗味儿。”【注1】 　　“是的，安东尼，你在这里很安全。”卢平温和地说，“想来点巧克力吗？” 　　“别给我的斯塔克乱吃东西，他现在是猫。”马灵珑要去课堂了，她不方便将斯塔克抱进教室，那会引起骚动，他的学生肯定会问东问西，“他可能会做出一些古怪的行为，你就当没看见好了。” 　　“能比巫师还古怪？” 　　“古怪得多。” 　　斯塔克朝马灵珑叫了一声：“你要丢下我不管了？” 　　“我中午就回来。”马灵珑亲了亲他的头顶，仿佛这一刻她听懂了他的意思，“我下午带你去学校转转。” 　　斯塔克不情不愿地发出一声哀怨的长鸣，接着他把自己蜷缩起来，斜着眼睛望着马灵珑说：“去吧，反正不管你在哪儿我都能找到你，你一定不知道我的嗅觉有多么灵敏，但是我现在想睡觉。” 　　马灵珑恶作剧般的捏了一下他的尾巴根部。 　　斯塔克立刻狂甩了几下：“我说过什么，别碰我的尾巴，你以为我不敢咬你吗！”他回头，张开嘴假装（也可能是真的想）要咬马灵珑的架势，但最后斯塔克忍住了，很敷衍的舔了两口，“等我变回来一定得打你的屁股，你是坏透了的女巫。” 　　“注意别被他爪子抓到。”马灵珑对卢平说，“变成猫之后他的脾气坏了不少。” 　　卢平笑着点头：“是吗，我以为他就是这样的。” 　　马灵珑离开后不久，斯塔克半虚着眼睛，睡意朦胧地说：“嗨，莱姆斯，你知道为什么灵珑要把我放你这儿吗，她一定去见他的初恋男友了。如果不是外面太冷，我一定会跟去挠他的。”斯塔克总是忍不住想跟人说话，哪怕他明知他现在说什么都是“喵”。 　　“你说卢修斯.马尔福？”卢平道，“你大可放心，他们不是你想的那么恩爱，我猜那个时候大家还不明白什么叫爱情。” 　　“等等，你听懂我说的话了？”斯塔克惊讶地道，“你会猫语？” 　　“会一些。”卢平谦逊地说，“我跟不少动物打过交道，也包括猫，我大概知道该怎么跟你沟通以及接收你的信息。” 　　“那可真是太好了。”斯塔克懒洋洋地挪动身体，靠近卢平一点儿，“我猜灵珑一定是个成绩不怎样的坏学生，她连猫语都不会，她以前经常逃课吗？偷偷告诉我，我不会说是你讲的。”斯塔克的睡意减少了一半。 　　“不，当然不。”卢平笑着说，“她是整个霍格沃兹最优秀的学生之一，大部分的巫师都不会猫语，要学习一门动物的语言是很难的。” 　　“可你就会，你一定也是一名优秀学生。”斯塔克道，“恕我直言，你身上的味道不怎么样啊，你有每天洗澡吗？” 　　卢平愣了一下，他抬起胳膊闻了闻，虽然他看起来不那么体面，但绝对可以算得上干净，他每隔两天都会去高年级的男生浴室洗上半小时：“是什么味道呢，安东尼？” 　　“很难形容，像是某种犬类。”斯塔克困惑地歪了一下头，“说真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肯定那个味道来自一只跟狗有关的动物。” 　　“猫的本能，我猜。”卢平紧张了一下，他没想到一个麻瓜变成猫之后的嗅觉能够灵敏到这种程度，他知道自己身上有狼的味道，尽管卢平现在是人的模样，但他身体里流淌着狼人的血液，“你可以睡一会儿，我将壁炉的火烧旺一些。” 　　“我以为你会再对我说说灵珑的事。”斯塔克张开嘴打了一个大哈欠，“一些私密的事。” 　　“你说私密的事？”卢平依然笑着，“她怎么可能跟朋友做出私密的举动，灵珑毕业之前十分保守，我想你肯定比我知道这方面的内容更多才对。” 　　“你说他毕业之前是保守的？” 　　斯塔克的睡意再一次被打断不是关于保守的话题，而是一阵阵沉重的脚步声朝这边过来了，他本能的竖起耳朵，警惕地盯着门口，瞳孔急速收缩。 　　脚步声停了下来，就在门外，有人在门上敲了一下。 　　“别紧张，安东尼。”卢平安抚地说，“待会儿你得表现得像一只猫的样子，好吗？” 　　虽然卢平叫他安东尼，但卢平每一次的措辞都很客气，这让斯塔克难以对一个如此温和的人表现出凶恶的一面：“我闭着眼睛睡觉总没问题。” 　　门开了，斯内普走了进来，他第一眼就注意到了趴在卢平的办公桌打盹儿的胖猫，他有些许的诧异，黑色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灵珑的新宠物。”卢平说，“上午好，西弗勒斯。” 　　斯内普手上拿着一个高脚杯，里面的液体是绿色的，表面微微冒着热气，那是狼人剂，可以使变成狼人的卢平保持清醒的魔药。 　　斯内普朝前走了几步，带着怀疑的口气：“这是她的猫？” 　　卢平微笑着说，“是的，它叫安东尼。” 　　斯内普把还冒着热气的杯子放下来，他的目光在斯塔克和卢平之间来回移动：“她怎么可能养这种蠢样子的猫？”显然斯内普对于马灵珑的品味有相当的了解，他认为以女孩儿的眼光，眼前的胖猫绝不可能成为她的新宠，“蝙蝠呢？” 　　“啊哈，我知道你是谁，鼻涕精。”斯塔克猛地睁开眼睛，琥珀色的眼珠子眨也不眨地看着斯内普。 　　卢平笑了，没能忍住。 　　斯内普盯着卢平，仿佛自尊心受到了践踏：“我说了什么让你觉得好笑吗，卢平。” 　　“没有，西弗勒斯。”卢平保持着微笑说，“我会趁热喝掉你的药，谢谢了。” 　　“你当然得趁热喝下去。”斯内普阴沉地说，“毕竟作为一个狼人，和逃犯待在一起……” 　　“不，斯内普。”卢平打断道，因为斯塔克在这里，他不希望斯内普说出更多的，关于自己的秘密，“你可以离开了，再次感谢你的药。” 　　“你害怕什么。”斯内普向前走了一步。 　　这个时候斯塔克已经站了起来。 　　“这里没有别人，我只是就事论事。”斯内普带着讥讽的口吻道，“尽管邓布利多教授担保你，可我一点儿也不相信狼人，特别是像你这样的，跟逃犯为伍的狼人。” 　　“小天狼星不是凶手，他是被冤枉的。”卢平道，他没办法再维持他的风度，“看在灵珑的份上，我希望我们的谈话就此结束。” 　　斯内普抬了抬胳膊，那是一个无意识的举动，他并不想做什么，但他立刻感受到一股疼痛：“你这该死的，猫！”他突然想起了这只猫的名字，那一瞬间他感到十分震惊，一个可怕的念头窜进斯内普的脑子里。 　　斯塔克狠狠地挠了他一下：“赶紧去打疫苗，鼻涕精，小心狂犬病。” 　　斯内普抽出魔杖，打算给斯塔克一个教训。 　　卢平立刻将斯塔克抱到桌子下面，将他藏起来：“安东尼是灵珑的猫，如果你敢对他做出不理智的行为，先想想你打得过灵珑吗，还是你想当着全校学生的面被她揍得爬不起来？” 　　“他？”斯内普刚才是故意的，“他是谁！” 　　“一只猫。”卢平紧张地说，“一只普通的猫。” 　　“不用强调‘普通’，卢平。”斯内普越过桌子，想要近距离看清那只猫，没想到斯塔克滕地一下从地上跃起，对着他的脸便是一爪子。 　　“看起来你也是成绩不好的学生。”斯塔克得意洋洋地站在桌上，“因为你不会猫语。” 　　斯内普气急败坏地吼叫了一声：“这只猫是那个麻瓜！” 　　“不，他不是，我是说，它。”卢平对斯塔克道，“去喝你的牛奶，别待在这儿，安东尼。” 　　“我是在帮你，这家伙刚才让你心情不愉快。”天知道斯塔克其实就想找个理由戏弄斯内普而已，“我能感觉到，真有意思，我居然还可以听到你们的心跳，这傻瓜气的不行，当猫真是一件好差事，比做钢铁侠有趣多了。” 　　“安东尼.斯塔克。”斯内普捂着脸，气急败坏地说，“她居然把那个麻瓜带进了学校，她疯了吗！” 　　“你得去问灵珑。” 　　斯内普露出仇恨的目光与斯塔克对视。 　　“如果你真的认为这只猫是你说的那位。”卢平道，“我劝你还是打消伤害他的念头。” 　　斯塔克却做出迎战的匍匐动作，他扭动屁股，甩起尾巴：“来吧来吧，你觉得我对你的小棍子很陌生吗，你的魔杖跟你的脸一样难看。” 　　斯内普几乎可以确定眼前这只猫就是斯塔克了，对一个巫师来说，想要确定这种事很容易，甚至不需要理由。他表现得极为愤怒，但又不能对这只猫做任何事，他甚至不能指着猫鼻子给他一顿痛骂。 　　“别让他离开这间屋子。”良久，斯内普恶狠狠地丢下这句话后便摔门而出了。 　　斯塔克舔了舔爪子：“灵珑不会因为我被开除吧？” 　　“不会。”卢平松了一口气，“你好像认识斯内普，你叫他鼻涕精，那是我的一个朋友给他起的外号。” 　　“我想你的那位朋友是叫詹姆.波特。”斯塔克道，“我看过灵珑的记忆，知道的事比你想象得多，不然你以为当时我为什么会让你进屋，在华盛顿DC的时候。” 　　“你是我见过的最特别的麻瓜。” 　　“当然，我独一无二。”斯塔克扬起他的头，“不过，灵珑没让我看的也不少，比如，我就不知道你是狼，你身上的味道总算得到了合理解释。”斯塔克不了解狼人，自然也就不认为一个狼人当老师有什么不对。 　　“不是狼。”卢平解释说， “是狼人，灵珑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她知道我不希望这件事众人皆知。” 　　“听起来很酷。”斯塔克道，“狼人什么的。” 　　“一点儿也不酷。”卢平勉强地笑了一下，“我很遗憾没能参加你的生日派对，因为那天是满月，我变得不受控制。” 　　“没什么好遗憾的。”斯塔克真想忘记那天的不堪记忆，“真高兴你没来。” 　　教学区域的走廊很安静，学生们都还在上课，卢修斯.马尔福领着德拉科走向邓布利多的办公室。他总是将他淡金色的头发打理得又顺又光滑，它们披散在质地柔软的巫师袍外显得格外美丽，卢修斯的脸色很苍白，看起来有点不太健康，他怒意满腹的表情跟他的儿子一模一样。 　　“父亲。”德拉科指着前方说，“莉莲教授。” 　　卢修斯先是一怔，随即灰蓝色的双眼露出了一丝欣喜，表情也稍微缓和了一些：“好久不见了。”当马灵珑走近他的时候，卢修斯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足够悦耳。 　　德拉科注意到自己的父亲不再过分骄傲的抬起他的脖子看人。 　　“也不是很久。”马灵珑说，“两年而已。”因为担心斯塔克，马灵珑下了第一节课便匆匆忙忙地往教师办公区域赶，她可不想中途遇到任何阻碍，更何况是眼前这位。 　　“听说你认识了一个，麻瓜？”卢修斯谨慎地选择了一个委婉的词汇。 　　“你的版本过时了。”马灵珑冷冰冰地说，“我已经在跟他谈恋爱了。” 　　“不……”卢修斯停顿了一下，“我是说，你没必要跟麻瓜谈恋爱，你有很多可以选择。” 　　马灵珑冷笑了一声，故意说：“你说的选择有哪些，你吗？” 　　“不是。”但卢修斯的表情却不像在否定，他可能是顾及到德拉科，然后，他把德拉科拉到马灵珑的面前，“快道歉。” 　　“什么？”德拉科不敢相信地仰视父亲，“为什么？” 　　“你问我为什么？”卢修斯不带任何感情se彩的语调听上去十分冷酷，“你对你的老师出言不逊，我想你肯定还记得，你给我说的，你当着其他学生顶撞她。” 　　“是她不公正。”德拉科不禁怀疑面前的这个人究竟是不是自己的父亲了，卢修斯从来不会让他跟什么人道歉，更不会表现得像个低声下气的软蛋。 　　“道歉，现在！” 　　卢修斯的愤怒令德拉科感到害怕，他确定这正是他严厉的父亲，只是今天有点反常。德拉科不得不朝马灵珑表达并不怎么情愿的歉意，他还记得那天，当他回去告诉父亲，自己在马灵珑课程上的表现时，他的父亲的脸色是有多么难看。 　　如果不是母亲的拦阻，他的屁股肯定免不了一番疼痛。 　　“他的胳膊怎么了？”马灵珑随口问道。 　　“没什么。”卢修斯把德拉科拉了回来，“上课的时候弄伤的。” 　　“谁的课？” 　　德拉科的胳膊缠着绷带，像是断了或者骨折，但看德拉科精力旺盛的样子，马灵珑怀疑两者皆不是。 　　“这种小事我自己可以处理。”卢修斯牵起嘴角的弧度，用温和的语气对她说，“那么，就这样，我先带德拉科去……”他顿了一下，“去庞弗雷夫人那里换药。”【注】 　　“如果很严重的话，你应该去医院。” 　　“会的。”卢修斯按着德拉科的头，勉强让儿子朝马灵珑行了个礼，“多谢关心。” 　　德拉科显然无法理解父亲的怯懦，他像是受到了某种威胁或是惊吓，在马灵珑面前表现得狼狈不堪。德拉科认为马灵珑不过是受到学生爱戴的异国老师而已，没有家庭背景，不值得害怕。至少在英国，马尔福家族很有发言权，卢修斯更能让魔法部的部分老家伙听他摆布。只要一句话，马灵珑肯定立刻就得卷被子走人。 　　“父亲，我不明白。”德拉科问道，“她算什么东西，为什么不告诉她，我们是去找邓布利多？” 　　“住口！”卢修斯愤懑地低吼，“今天的事绝对不可以告诉你妈妈。” 　　德拉科的胳膊就只有一点儿微不足道的皮外伤，在海格的神奇动物课上，他受到鹰头狮身有翼兽的攻击。实际上，那是德拉科为了显示自己，不按规矩擅自招惹野兽造成的，跟海格没什么关系，跟鹰头狮身兽也没有关系。 　　卢修斯让医生给德拉科的胳膊包扎了好几圈，还用棉绳吊在脖子上，像是十分严重的骨头损伤，目的是为了让邓布利多为难，他现在就准备以自己在魔法部的影响力要求邓布利多开除海格，以及那只不听话的鹰头狮身兽也别想继续待在学校。 　　但这件事不能让马灵珑知道，起码不能让她提前知道，卢修斯很清楚马灵珑一旦知道自己的目的，女孩儿几乎不用说太多就能破坏他的计划。 　　“记住，德拉科。”卢修斯紧紧地压着德拉科的肩膀说，“不要招惹她，不要给她挖掘你秘密的机会。” 　　马灵珑抱着斯塔克从卢平的办公室离开的时候，斯塔克正睡得酣畅，他的呼噜声像人一样。卢平说，几小时前斯内普来过了，一人一猫发生了点不太激烈的针锋相对，斯内普可能已经发现了这只猫的秘密。 　　“你不喜欢斯内普？”马灵珑对着斯塔克的耳朵吹了一口气，尖尖的猫耳朵扇了两下。 　　“你喜欢斯内普？”斯塔克将自己的头枕在马灵珑的肩上，他半眯着眼睛，注意到不远处那个被他挠成大花脸的男人正快步的朝这边走过来。 　　斯塔克的爪子又蠢蠢欲动了。 　　“你不应该挠他的脸。”马灵珑好笑地说，“你让他怎么面对学生？” 　　“是卢平让我表现得像一只猫，用爪子招呼正是我想表达的，一只猫的正常动作。”斯塔克懒洋洋地叫了一声，“好了，快看后面，鼻涕精找你算账来了，我想我可以再给他另一半边脸留点纪念。” 　　作者有话要说：　　【注1】：不是狗的味道，而是狼，但妮妮不是很能分辨狗和狼的味道。 　　【庞弗雷夫人】：霍格沃兹医务室的医生 第94章 三个男人一台戏 　　斯内普的脸没有爪印, 连一丝血痕都没有留下，一条简单的复原咒语难不倒像他那样的巫师。斯塔克的爪子固然锋利, 但也只是微不足道的皮外伤, 不过, 他可能对斯内普真正造成的是自尊心方面的打击。 　　斯塔克对此多少有点惋惜，那是他初到魔法世界的杰作，他还以为能够维持个两三天呢。 　　“嘿，鼻涕精, 你的气色看起来更差了。”斯塔克用他琥珀色的眼珠目不转睛地盯着斯内普, 似乎准备酝酿什么阴谋，而斯内普对这只猫已经有了防备, 他回避了斯塔克的眼神, 把自己的脸直接朝向马灵珑。 　　“有什么话到我的办公室来说。”在斯内普开口前, 马灵珑率先发话了，她把斯塔克往肩膀上送了送, 一只手拖着猫屁股, 一只手揽着猫背，“鉴于你要说的内容需要保密。” 　　斯内普憋着一肚子的气, 跟着马灵珑进了她的办公室, 进门之后, 马灵珑对着门外施加了一道禁入咒语：“说吧，给你三分钟时间。” 　　“这只猫。”斯内普说，他下意识地露出鄙夷的目光，“你为了带他进学校真是不遗余力。” 　　“说到这个, 斯内普。”马灵珑将斯塔克放上了桌，她用魔杖招来一张柔软的金丝绒毯子并将它叠成了圆形，斯塔克开心地挪了上去，很快卷成了一个大白团，“你那儿有变形水的解药吗，万能的那种。” 　　“你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对吗，灵珑？”斯内普压着声音道，“即使被魔法部发现你把麻瓜带进学校，你以为你也不会受到任何惩罚？” 　　“我相信我不会受到任何惩罚，以及，我并不想以这种方式带斯塔克到学校，理论上来讲，他现在不是麻瓜了。”马灵珑抚摸着斯塔克不太光滑的毛发，“他误服了我的变形水，三天后才能变回来，我不可能把他一个人放在家里，如果你觉得你能帮我解决这个问题，我想我会尝试着感激你。” 　　“那种东西从来没有现成的。”斯内普不需要思考很久便说，“麻瓜也不能随便喝巫师的解药。” 　　“他就喝了巫师的变形水。”马灵珑说，“好了，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我要睡午觉了。” 　　事实上，斯内普连一句想说的话都没来得及说，他从小就总被马灵珑打断思路。斯内普抽动嘴角，宣示着他的不满。 　　“怎么？”斯塔克比划了一下他锋利的爪子，“想再尝尝被抓破脸的滋味吗，相信我，这次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斯内普一副有所戒备的裹了裹斗篷：“你们是认真的对吗，你跟他。”他的厌恶情绪不针对谁，斯内普对绝大多数的人（无论巫师或麻瓜）缺乏敬意，他在这方面其实跟斯塔克有点类似，讨厌跟笨蛋打交道。 　　但他也不喜欢跟自以为是的人在一起。 　　“都到了这份上，你觉得我是跟他闹着玩儿的吗。”马灵珑揉了揉斯塔克的脖子，“好吧，既然你已经发现了他，不如互相认识一下，斯塔克，他就是斯内普，西弗勒斯.斯内普。斯内普，他是斯塔克，托尼.斯塔克。” 　　一人一猫同时用极不友善的目光互相看了一眼。 　　“想跟我握握手吗，鼻涕精。”斯塔克伸出毛茸茸的肉球，爪子却没有收回去。 　　然而斯内普不为所动：“我已经调查过了，关于你说的，韦斯莱家的老鼠。”冷不丁地，斯内普说出一个令马灵珑感兴趣的话题，“如你所言，那只老鼠确实有古怪的地方，它在韦斯莱家待了十二年，这个时间与当时的情况吻合，但不能证明他就是小矮星彼得。” 　　天知道斯内普是用了什么方法得到的这条消息，马灵珑可以想象当罗恩被斯内普单独叫到办公室问及他的老鼠时，那个红头发的小男孩儿是不是以为斯内普要没收他的宝贝鼠。 　　“我以为你执意想看到布莱克被送进监狱。”马灵珑说，她知道斯内普不想要感谢，他也不需要感谢，他并不是真的想去帮助小天狼星洗刷冤屈，斯内普所做的一切违背自己意愿的行为，都是为莉莉。 　　“是的。”斯内普不加掩饰地说，“但你毕竟过于繁忙。”他看了一眼斯塔克，“别把希望寄托在一只老鼠身上，想让所有人相信布莱克是无辜的，就算找到老鼠也一样起不了作用，如果小矮星彼得确实奸诈狡猾，那么就算他被证实身份，也可以说是惧怕布莱克才躲起来，魔法部更青睐于相信弱者的说辞。” 　　斯内普了解小矮星彼得，他曾一度鄙视那个整天跟着詹姆.波特的小个子男孩儿，他是那么的委曲求全。至少在当时看来，小矮星彼得绝无可能跟伏地魔有什么牵扯，他怯懦，胆小，形象也不够好看，更别提比他优秀的格兰芬多随处可抓。 　　他唯一的筹码大概就是来自纯血家庭。 　　斯内普还是食死徒的时候，并没从伏地魔口中或是别的食死徒那里听过关于小矮星彼得的话题，也许伏地魔故意掩盖了这件事，也许他觉得小矮星彼得不值一提。总之，斯内普很大程度上对于小矮星彼得曾追随过伏地魔一说充满了怀疑。 　　他根本不是伏地魔能够看得上的类型。 　　伏地魔钟爱那些有着异常天资的纯血巫师，他甚至对于自己的追随者还有一点外貌的要求，马灵珑是他招募的对象之一，女孩儿所表现出来的黑魔法的天赋与才能完全符合伏地魔的需要。 　　那个时候的斯内普已经是一名食死徒了，尽管他还十分年轻，刚刚从学校毕业，但他是伏地魔非常器重的部下，是真正的器重，不仅仅只是利用。 　　是斯内普向伏地魔推荐的马灵珑，而那是他所做过的，令他第二后悔的举动。 　　斯内普差点害死马灵珑，他以为女孩儿对于黑魔法的执着跟他是一样的。 　　在他失去莉莉的认可之后，斯内普认为至少他能和他最默契的，也可能是唯一的，他认为能够算得上是朋友的马灵珑继续共同研究黑魔法，这是当年斯内普内心的真实考虑。他不是为了讨好伏地魔才献的计，斯内普至今都没有惧怕过伏地魔，无论他有多么可怕的力量与野心。 　　恰恰相反，斯内普十分尊重他，所以在众多食死徒里，斯内普就显得尤其特别。他是因为尊敬伏地魔而对他忠心耿耿，而大多数食死徒是由于恐惧，前者难能可贵，正是伏地魔想要的。 　　伏地魔认可马灵珑的能力，他同意了斯内普的推荐，这一点让他感到非常雀跃。 　　于是，他把这个消息带给了马灵珑，告诉她，她将有机会接触更伟大的黑暗魔法。 　　然而斯内普错了，马灵珑研究黑魔法根本不是因为她执着于那些黑暗力量，她真正的目的是破坏，破坏一切有关黑魔法的咒语。谁能想到马灵珑从入学以来就怀揣着这样的目标，她看上去就该是跟伏地魔同进同出的那类人，而且她又正好是斯莱特林。 　　但她完全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马灵珑把自己隐藏得很深，她几乎没做任何考虑就答应了斯内普的邀请。如果斯内普知道马灵珑的目的其实是为了与伏地魔面对面决一死战，他是绝对不会带她去的。 　　马灵珑那时十五岁，她太年轻了，哪怕她的城府在同龄人中已经足够深沉，却还是被伏地魔一眼看穿。但她一点儿也不害怕面对每个巫师连名字都不敢提的黑魔头，她突然支起了屏障，将所有食死徒屏蔽在外面，只有她和伏地魔在里面。 　　斯内普不知道马灵珑的勇气到底从何而来，不过后来他知道了，女孩儿是来报仇的，为那些死在伏地魔手里，跟她一同在霍格沃兹学习过的留学生。 　　伏地魔当然没有被打倒，马灵珑在他面前简直不堪一击，他甚至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至少从外表看是没有。屏障瓦解之后，斯内普看到马灵珑遍体鳞伤地倒在地上，他整个人像置身于冰窖之中感受不到任何暖意，他的内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反复啮咬般疼痛。 　　直到马灵珑重新爬了起来，但她无法如常站立，她的双腿扭曲的撇向两边，很明显是断了，或者，骨头完全粉碎。 　　但伏地魔的表情一点儿也不像胜利的喜悦，反而是恼怒的，就好像他才是被击败的一方，他用魔杖指着马灵珑的心脏。 　　没有任何人站出来为女孩儿求情，包括斯内普，也包括卢修斯在内。事实上，食死徒之中有一半以上都曾是马灵珑的同学，也不乏关系要好的，但是这一刻，仿佛所有人都不曾认识她。 　　除了汉娜，她哭泣着从人群中站了出来，恳求伏地魔原谅一个孩子的无知，她的这番举动换来了不久之后的死亡。 　　当所有人都以为伏地魔即将对马灵珑念出“阿瓦达索命”的时候，他就只念出了几道极其凶猛的攻击咒语打在马灵珑的身体两侧，却都没落到女孩儿的身上。而尽管马灵珑伤势严重，她却笑颜如花，疼痛似乎没有对马灵珑起到恐吓作用。 　　不但如此，马灵珑还用虚弱的声音不断地刺激着他，就像一心求死的人。 　　斯内普发誓，他看到卢修斯的脸比平时更白了，支撑他没有晕倒的原因可能正是马灵珑的微笑吧。或者他不敢倒下，卢修斯肯定不希望被伏地魔误会他跟马灵珑有任何的牵扯，斯内普不确定，因为他也有点喘不上气。 　　一切来得太突然了，马灵珑没有给任何人准备的机会，如同蓄谋已久。 　　伏地魔最终没有杀掉马灵珑，这可能是斯内普在当时依然愿意追随他的原因，所有人都不知道为什么伏地魔愿意放过她，更不允许其他人对马灵珑做出极端行为，看得出来，当伏地魔下达这个命令的时候是有多么的咬牙切齿。 　　有人建议将马灵珑的皮扒下来，把她的尸体挂在霍格沃兹的城墙上，伏地魔朝那个人发出了一个钻心咒。显然伏地魔不是为马灵珑打抱不平，他是在迁怒，因为他不能对马灵珑用这个。 　　肯定不是汉娜的恳求得到了回应，因为伏地魔的样子十分骇人，他几乎就要将所有的不可饶恕咒用在马灵珑身上了，毕竟她确实该死。 　　“我早就想到了这点。”马灵珑打断了斯内普的回忆，“我已经拜托朋友调查当年那条街道的事件了。” 　　“又是麻瓜？”斯内普紧皱眉头。 　　“别小看麻瓜。”马灵珑意有所指地说，“在你没见识过他们的可怕前。” 　　下午最后一堂课是《魔法史》，斯塔克如愿见识到了小巫师的课堂，毫无惊喜可言，这是斯塔克的评价。他恐怕对魔法什么的已经不抱任何憧憬了，他下定结论魔法比不上科学，斯塔克的思想本来就很前卫，他接受新鲜事物的速度堪比光速。而以猫的形态，斯塔克的思维变得更加跳跃，他来霍格沃兹的第一天就好像已经掌握了宇宙的真理。 　　“自大狂。”马灵珑拽了一下斯塔克的猫尾巴，“等你变回人再说吧。” 　　“嘿，你又碰我的尾巴！”斯塔克怒视着她，“莱姆斯，变成狼人咬她，就现在。” 　　“恐怕不行，安东尼。”卢平好笑地说，“还没到满月。” 　　斯塔克自己就能咬马灵珑，女孩儿的手总是在他的皮毛表面蹭来蹭去，只要他一回头，张开嘴，但他不会蠢到去做这种事，他要把苦差事教唆别人完成：“是吗，那么，小天狼星，你应该可以。” 　　“不，安东尼。”小天狼星咬了一口面包说，“没人敢咬她，你知道她发起火来有多么可怕吗？” 　　“也就那样吧。”斯塔克摇晃着尾巴说，“一个吻就能搞定。” 　　“那是对你而言。”小天狼星说，“我猜灵珑把所有耐心都用到你身上了。” 　　斯塔克仰起他的脖子，胸前的蓝宝石闪烁着光芒。 　　他们现在在尖叫棚屋，像是举行某种秘密集会，马灵珑，斯塔克，当然还有卢平和小天狼星，四个人在这个安全的地方谈笑风生。 　　但马灵珑觉得只有三个。 　　令人意外的是，小天狼星也懂猫语，好吧，他是狗，狗和猫毕竟是两种灵力场非常接近的动物，看看他和赫敏的猫也相处愉快就知道。这意味着马灵珑变成多余的了，她还以为斯塔克只在女人堆里受欢迎呢。显然小天狼星与斯塔克一见如故，他甚至愿意变成大黑狗的模样与斯塔克保持着对等的关系。 　　斯塔克对小天狼星的印象也好极了，他迫不及待地邀请他去美国见识他的发明，而小天狼星居然顺口就答应了。他们互相聊着自己的身世，纯巫师和纯科学家，马灵珑不知道他们是如何理解彼此话题的，但他们就是聊得滔滔不绝。 　　卢平偶尔插上几句，三个男人（实际上是一个男人和一猫一狗）时不时地放声大笑。 　　而马灵珑完全不知道他们聊些什么。 　　有那么一瞬间，屋子里营造出来的气氛就像回到了有詹姆的日子，特别是当斯塔克告诉小天狼星他也蹲过监狱，因为吸毒和酒后驾驶，两个变成动物的男人更是一副相见恨晚的用头蹭起了对方。 　　尽管小天狼星并不理解什么叫酒后驾驶。 　　“谈点正事。”马灵珑的存在感有史以来创造了新低，“关于小矮星彼得的。” 　　小天狼星没料到斯内普会帮忙调查罗恩的老鼠，他们是如此的水火不容和互不信任，这提醒了小天狼星应该保持警惕。因为斯内普知道全部，他的躲藏地点对斯内普来说并不陌生，他很有可能像以前那样把他知道的秘密泄露出去。 　　“相信我，他不会。”马灵珑说，“目前的情况是，罗恩的老鼠把自己完全藏了起来，但他肯定就在学校的某处，因为罗恩每天都有喂他。要在霍格沃兹找老鼠几乎不可能，这里的暗道多得恐怕连创始人都不知道具体数据。” 　　“一个称职的老鼠。”小天狼星讽刺道，“如果有活点地图就好了。” 　　调查陷入了瓶颈。 　　“我猜应该有寻人咒语之类的吧？”斯塔克道，他对马灵珑说，“不然你是怎么在阿富汗找到我的？” 　　“巫师不想被找到，可以在自己身上下一道反追逐咒语。”马灵珑解释。 　　卢平和小天狼星同时充当猫语翻译。 　　斯塔克又道：“也许可以利用贾维斯。”他说，“我的手机在工作室，如果连接贾维斯，再利用热感应扫描，当然，如果能提供你们说的那个什么彼得的DNA样本最好。” 　　四个人几分钟之后才展开了新的讨论，由于卢平和小天狼星无法理解什么叫“热感应扫描”和“DNA样本”，他们通过一系列的猜测和斯塔克的讲解，才勉强说出让马灵珑明白的翻译。 　　“行不通。”马灵珑说，“霍格沃兹有磁场，普通的电子仪器在这个地方用不了。” 　　“你的就可以。”斯塔克道。 　　“需要一个复杂的防护咒语，手机零件也必须经过魔药泡制。”马灵珑说，“那非常花时间，我没办法离开学校去搞定这些，而且，我也不懂你说的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达到效果。” 　　斯塔克翻了一个白眼，他迅速收起尾巴，生怕被马灵珑又揪一把：“看来你没有我不行啊，甜心。”接着他立刻对小天狼星道，“请务必翻译每一个单词，包括‘甜心’。” 　　小天狼星照做了。 　　很快的，斯塔克又想到一个绝妙的点子：“等等，如果对方是一只老鼠，而我又是一只猫，一只谁都不认识我的猫？” 　　“不。”马灵珑说，“放弃你的念头。” 　　“这注意不错。”小天狼星却说，“小矮星彼得对克鲁克山时刻提防，但他不认识安东尼。” 　　“太危险了，斯塔克后天就会变成人，我不确定是什么时间，也许就在零点过后。”马灵珑说，“如果斯塔克当时正好在排水管道，他就死定了”。 　　“我只需要24小时。”斯塔克兴奋了，他的眼睛瞪得滚圆，“找到一只老鼠，然后抓到它，所有猫都能干的事，我没理由做不到，我可是世界上最聪明的猫，不会有比我更聪明的猫了，你得承认。” 　　“我承认。”马灵珑说，“但你不是猫。” 　　“至少现在是。”斯塔克说，“相信我，我想帮助小天狼星，两年前我就说过我可以帮他。” 　　马灵珑没有忘记，当斯塔克第一次听到小天狼星的那次，他以为这是布莱克的代号，他还想着为他请最好的律师：“今天的聚会到此结束，等你恢复人形再说。” 　　马灵珑打算将斯塔克抱走，但他用爪子勾住了小天狼星的耳朵：“我还想再多待一会儿呢。” 　　“哦，安东尼，这很疼。”小天狼星叫了一声。 　　“抱歉。”斯塔克松开爪子，“灵珑宝贝儿，你得给我信任。” 　　“我给你的信任够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大家猜猜看妮妮会不会实施他的计划~ 第95章 特别的猫 　　斯塔克还沉静在与小天狼星的愉快交谈的气氛里, 尽管他被马灵珑强行抱回了学校，说真的, 他从没在朋友面前如此狼狈过, 被自己的女朋友提着后颈, 像口袋似得拎走。斯塔克发誓他会把这几天所受到的委屈一并还回去的，上帝或者梅林见证。 　　他忽视了马灵珑几近全luo的出现在他面前，一只猫自然很难对人类的裸体产生生理反应，何况他现在只想跟新朋友聊点有趣的话题。 　　“你在生气？”马灵珑从浴室里走出来之后, 稍微擦拭了一下身体, 穿着红色的镂空睡衣，她将斯塔克搂进湿哒哒的臂弯里。 　　“别把我的毛弄湿了。”斯塔克抱怨着, 却没打算离开那里。 　　马灵珑亲了亲他的头顶：“这里不是钢铁侠的地盘, 我也不认为你真的会抓老鼠, 所以，打消不切实际的念头, 你连你自己的问题都没搞定。” 　　如果斯塔克还是人的话, 他应该会享受这香艳的亲昵，但作为一只猫, 一只可能有点不那么年轻的猫, 甚至都还没到发情期, 斯塔克头一次对马灵珑裸lu的上半身无动于衷。 　　“我喜欢你的体温。”斯塔克用他毛茸茸的脑袋蹭了一下马灵珑的下巴，“还有沐浴液的香味儿。”他软绵绵的伸了一个懒腰，但斯塔克并不打算睡觉，现在是晚上, 他白天睡得够多了，“我猜你一定不知道大狗喜欢你，虽然他把自己隐藏得很好，但我能感觉得出来，我还以为他会把我当成情敌。” 　　“你想表达什么？”马灵珑抚摸着他的毛发。 　　“你听不懂猫语真是太好了。”斯塔克摇了摇尾巴说。 　　马灵珑考虑一下，变成蝙蝠，为了方便与斯塔克做简单的交流：“你真是让人难以理解。”她说，“明明你对身边的朋友总表现出苛刻的一面，为什么对布莱克和卢平有这么好的耐心？” 　　斯塔克总是忍不住伸出爪子想要拍她，马灵珑不确定他是故意的，还是无意识地本能。 　　“一个好问题。”斯塔克收起爪子，舔了几下胸口的毛后道，“也许是因为我从小就想养一只狗的关系？”他胡乱的说出了这个答案，接着又补充，“我想大概是，我可以从他们身上闻到友好的气味儿，我能确定他们是真的喜欢跟我相处，而不是为了从我身上得到好处。” 　　斯塔克出生于极其优越的家庭，不仅仅是金钱带来的物质上的条件，而是科学家的前卫思维，以及异于常人的天才大脑。他的父亲和母亲都是科学界的名人，霍华德风流了半个世纪之后最终被斯塔克的母亲驯服（这是霍华德自己形容的）。 　　在科学领域，他们夫妻无人匹敌，但教育儿子方面都有所欠缺。 　　不要指望一个女巫教母能给斯塔克带来多少正常的人生引导，更别说她一直蛰伏于伏地魔身边，性格多少带有黑暗的压抑。 　　斯塔克自小就从父亲身上学到了很多成年人才有的想法，他崇拜霍华德，直到他被送到寄宿学校那天，他比同龄人早熟，一眼就能看穿对方接近自己的意图，他没有朋友是因为他太过聪明和自负。他很清楚自身的价值以及他认为自己根本用不着朋友，斯塔克对每一个靠近他的家伙以最不能让人接受的方式与他们相处，他一次又一次赶走那些冲着“斯塔克”这个姓氏而来的人。 　　所以最终留在他身边的人越来越少。 　　或许伊森的出现改变了斯塔克的一些固执的想法，当然马灵珑也有点功劳，但真正让斯塔克轻易地与小天狼星和卢平达成一致的原因，却是拥有猫科动物的感官以后。他能轻易地获取到每一个空气中窜动的信号，无论是喜欢他或者讨厌他的，直观又真实的通过他的嗅觉传递给大脑。 　　这种感觉在他见到斯内普的时候尤其明显，他想挠他的原因恐怕是因为他感受到斯内普的威胁。 　　斯塔克猜想小天狼星和卢平肯定也有类似的，获取信息的方法，毕竟他们也有动物的一面。所以他们一见如故，毫不掩饰的表达出对彼此的喜爱之情。 　　斯塔克真希望等他变回人以后依然可以保留这项技能，只需站在一个人的对面就能清楚的感受到对方究竟是想要他的命，还是请他喝一杯。 　　马灵珑飞到斯塔克的背上，柔软又浓密的长毛躺上去十分舒适，她没有斯塔克这种感觉，无论是以人或动物的形态，马灵珑都同样敏感。 　　“说真的，我没想到当猫这么多好处。”斯塔克说，“我能听见别人的心跳，感受到他们正处于高兴还是愤怒，包括忧伤。我还能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漂浮物从我面前慢悠悠地过去。”他像一只真正的猫那样开始用舌头舔舐手背上的毛，“嘿，我说，你知道猫为什么总爱舔毛吗？” 　　“因为无聊。”马灵珑随口道。 　　“不，为了接收信息，我也以为猫咪舔毛是因为它们太无聊了，毕竟人就不舔毛。”斯塔克一边舔一边说，“我今天接收到了许多信息，你猜我现在在干什么？” 　　“当然是舔毛。” 　　“是在读取信息，宝贝儿，就跟我们看邮件是一样的。”斯塔克舔完一边又接着舔另一边，“我知道教学区的二楼女生盥洗室有一个女幽灵，她的哭声难听得不行，我说，你怎么不去超度她呢？”【哭泣的桃金娘】 　　马灵珑的黑眼珠闪过一道异样的光彩，她从斯塔克的毛背移动到他的头顶：“是卢平给你说的吧，还是布莱克？” 　　“什么？”斯塔克感受到脑袋顶端的压迫，他下意识地甩了甩脖子，“不，我自己发现的。”他骄傲地说，“还有别的幽灵，你没有看到吗，只要我对它们伸出爪子，它们就尖叫着飞走了，你抱着我的时候就只顾着捏我的屁股了对吗？”【注1】 　　马灵珑有些不敢置信地从斯塔克的身上跳到了他的面前，她确实没有留意斯塔克的小动作，马灵珑见惯了幽灵从她身边躲开的样子。 　　在斯塔克下意识地伸出爪子打算拍她的时候，马灵珑开口了：“如果你敢这么做，我就立刻把你关进笼子。” 　　斯塔克巧妙地将爪子收回嘴边，好像他原本就打算这么做似得，粉红色的小舌头舔了几下：“你就尽情威胁我吧，小女巫，等我变回人的时候……” 　　“有点不对劲。”马灵珑对他说。 　　“没什么不对劲。”斯塔克满不在乎地说，“现在是冬天，我没到发情期，我是说，猫没到发情期。虽然我现在不能勃qi，但只要过了明天，我想我们可以在这张大床上来点刺激的，希望你的房间隔音效果够好。” 　　“不是这个。”马灵珑说，她想变成人的模样，这样才能防止斯塔克总是想用爪子捉弄她的本能，但那样的状态，她又没办法理解斯塔克表达的意思，“你的反应不正常。” 　　“我说了，现在是冬天，如果到了春天……” 　　“不是所有猫都像你这样……”马灵珑试图寻找到一个合适的词汇。 　　“怎么，还有冬天发情的猫？” 　　“跟发情没有关系。”马灵珑快速地说，“不是所有的猫都像你这样敏锐。” 　　“所以你必须承认，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特别的猫。”他甩着他的尾巴，挺着雪白的胸脯，仿佛俾睨天下的王者，“瞧瞧，就算我是一只猫，也是绝无仅有的聪明至极的猫。” 　　“有点特别过头了。”马灵珑变了回来，她快速的换好衣服，将斯塔克抱了起来。 　　“嘿，等等，你要干什么！”斯塔克发出尖锐的惨叫，“你要把我关进笼子了？我什么都没做，嘿，如果你真的把我关进笼子，我发誓我会把你绑起来操！” 　　“行了，安分点。”马灵珑拍了一下他的屁股，“带你去见另一只‘猫’。” 　　斯塔克的与众不同超出了马灵珑所能理解的范畴，虽然她确实没怎么研究过猫这种动物，但她至少知道一个麻瓜变成动物之后不该如此精明。斯塔克本人无疑是聪明绝顶的，可人的脑子跟猫的脑子不能相提并论。变形水是针对巫师体制熬制而成的，就算斯塔克没有受到药水的伤害，也应该变成真正的猫，他或许会保留人的意识，但绝不该如此清晰。 　　就像阿尼玛格斯！ 　　斯塔克除了不能说人话，其他的一切都跟阿尼玛格斯差不多。 　　“确实有点特别。”麦格教授检查了一下斯塔克的身体，特别是他胸口的宝石，那里正隐隐地释放出微弱的能量，她盯着那颗宝石说，“我从没见过这种情况。” 　　马灵珑带着斯塔克来到麦格教授的办公室，当然也是她的寝室，麦格对于猫科动物是绝对的专家，她不但会说猫语，还能与狮子老虎交流。 　　“是因为反应炉吗？”马灵珑说，她指着那颗蓝色的宝石，“它一开始并不是宝石，而是镶嵌在他胸腔的放射装置，斯塔克变形前状态不是很好，他的血液钯浓度超标。” 　　麦格教授困惑地看了一眼马灵珑指着的地方：“也许。”她不是很懂什么叫反应炉，也不知道什么叫钯，“但是，可能不完全是。” 　　她走到一个橱柜前，马灵珑还以为麦格教授会拿出一件解释这种特殊现象的道具，显然斯塔克知道这位优雅的女士准备拿出什么来。他开心地发出轻柔地叫唤，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猫饼干？”马灵珑啼笑皆非地道。 　　“你好像不打算给斯塔克先生吃任何东西，对吗？”麦格教授透过她的眼镜，对马灵珑投去指责的目光，“真好奇你是怎么饲养蝙蝠的。” 　　“它自己找吃的。”马灵珑道，她看着斯塔克，“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你饿了？” 　　“跟你在一起我会忘记饥饿。”斯塔克大口的吃着盘子里的猫饼干，“你知道，我让自己饿肚子不是一两天，我只是从不告诉你这些。” 　　麦格教授带着一丝欣羡的口吻道：“他是如此信任你。”麦格想起了曾经的挚爱，也想到了她的父亲，如果他们能有斯塔克一半的包容，或者对未知事物接纳的内心，也许她现在的生活会有乐趣许多。 　　麦格教授调整了一下情绪，道：“你了解你的母亲多少，安东尼。” 　　“玛利亚？”斯塔克舔了舔嘴巴，接着他喝了一口牛奶（其实斯塔克在变成猫之前讨厌牛奶），“她是生物学家，研究遗传细胞方面的，他和我父亲认识的时候35岁。” 　　“我不是指这个。”麦格教授道，“她姓怀特（White）对吗，玛利亚.怀特。”【注2】 　　斯塔克停止了进食，他思考了大约十秒，才不肯定地点了一下头，斯塔克不得不承认他应该感到惭愧，自己居然不能第一时间给出肯定的回应。这不能怪他，从斯塔克出生以来他就只知道母亲叫“玛利亚.斯塔克”，而他也没在姓氏方面给予过多关注。 　　马灵珑愣了一下：“汉娜也姓怀特。”西方人的姓氏没多少重复的可能，他们就像是将姓氏当做自己的特有标签。但汉娜要求马灵珑替她保守这个秘密，事实上，她对所有人都说她是另外一个没落的，来自德国的某个纯血巫师家族的姓氏。 　　“是的。”麦格教授说，“她们是亲戚，汉娜是玛利亚的姐姐，不是亲姐姐，算是远房亲戚，有血缘关系。但玛利亚一开始也不知道这件事，她一直以为她们只是关系非常亲密的朋友。” 　　斯塔克变成兴奋起来，当然也可能是不安，他的尾巴疯狂的摇摆着。 　　“难以置信。”马灵珑道。 　　“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麦格教授带着惋惜的语气，她对马灵珑说，“你知道，汉娜常年卧底在‘那个人’身边，她不希望被任何人发现她还有麻瓜亲戚，她拜托邓布利多把自己塑造成完全纯血的巫师。为了接近‘那个人’，事实上，她是混血，母亲是麻瓜。” 　　汉娜死后才被人所知他有一个麻瓜教子，这应该是被伏地魔怀疑之后调查出来的。 　　“那么斯塔克……” 　　“不，他不是巫师。”麦格教授打断她说，“他没有这方面的天赋，甚至不是哑炮。” 　　“这听起来有点令人沮丧啊。”斯塔克说，“麦格女士，你的意思是，我的教母，不但是巫师，她还是我母亲的姐姐，所以我本来应该也能当巫师？” 　　“远房的。”麦格纠正他说，“安东尼，巫师是天生的，不靠后天培养。” 　　“但他确实很特别。”马灵珑道，“斯塔克对魔药不排斥，变成猫以后依然保有完整的人类思维。” 　　麦格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也许是巧合，如果他是巫师，或者哑炮，他都会收到魔法学校的通知，入学通知，和不能入学的通知，不管是霍格沃兹还是伊法摩尼。” 　　“真是值得纪念的一天对吗。”斯塔克对马灵珑说，“我差点就是巫师了。” 　　“不，安东尼，没有差点的巫师，你不是巫师，你只是有巫师的亲戚。”麦格教授极力想要纠正斯塔克的观念，“但不得不说，汉娜对你十分宠爱，她也一度希望你是巫师，但你从小对电池之类的东西更感兴趣。” 　　“我猜你是想说电路板。”斯塔克对马灵珑道，“我想我们可以实施那个计划，毕竟我是特别的猫。” 　　“什么计划？”麦格教授警惕地问。 　　“训练斯塔克说人话的计划。”马灵珑抱起了斯塔克，“打扰了，教授，晚安。” 　　“别打坏主意，灵珑。”麦格教授好像能一眼看穿马灵珑的心思，“鉴于你们两个都不守规矩，我想你一定还记得，摄魂怪就在学校外面，如果你们轻举妄动……” 　　“保证不会。”马灵珑说，她快速地退出房间。 　　麦格显然并不相信女孩儿的保证。 　　“真是好极了！”斯塔克叫道，不过这个时候马灵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不用想也知道，斯塔克一定处于兴奋状态，“回去之后得查一查，我母亲还有多少远房亲戚，如果有一个是巫师，哇哦！” 　　“安静点儿。”马灵珑举着魔杖，点亮了尖端，“大家都睡了。” 　　“是的，看到了，那些油画，他们很有意思，还打呼噜。”斯塔克在黑暗中的视力绝佳，“每一幅画都会动，这让我想起了你的酒吧，宝贝儿，你挂在酒吧二楼的那些画，他们是不是也能动。好吧，你又听不懂了，不过没关系。我要你把所有的，会动的画都挂在我们的工作室，它们比佩普以前拍卖回来的艺术品酷多了。” 　　走过拐角，马灵珑看到前面不远有一处亮光，那里似乎站着两个人。 　　“是鼻涕精的味道。”斯塔克说。 　　斯内普几分钟前正在学生宿舍区域的楼道巡夜，他将擅自离开宿舍的哈利逮个正着，斯内普手里拿着一张褐色的牛皮纸，那是从哈利口袋里收缴得来的战利品，他知道这是一张被施过隐形咒语的纸张，但他无法解开上面的谜团。【哈3电影的剧情】 　　“斯内普。”马灵珑在斯内普即将对哈利说出更难听的话前叫住了他。 　　而哈利觉得自己得到了救赎。 　　“你在这里干什么？”斯内普问，他的脸色一如既往的难看。 　　“这正是我想问的。”马灵珑看到了那卷熟悉的羊皮纸。 　　是活点地图！ 　　马灵珑太熟悉那个了，当詹姆和小天狼星绘制它的时候，她就在旁边做补充：“你准备给他扣分吗。”她不需要过多的掩饰自己的情绪，马灵珑哪怕是兴奋的时候也不会有太大的反应。 　　“不止扣分。”斯内普道，“他一个人鬼鬼祟祟游荡在走廊，手里捏着一张旧羊皮纸。” 　　“是我拜托他把羊皮纸给我的。”马灵珑将斯塔克递到哈利的面前，“抱着。” 　　“嘿，嘿，我不要男人抱。”斯塔克挣脱了哈利跳到地上，“你对你的小情人不够温柔啊，灵珑，看来你彻底不喜欢他了是不是？”斯塔克看戏似得蹲在马灵珑与斯内普之间。 　　“我让波特把这张羊皮纸拿给我，我们白天约好在这儿见面。”她朝哈利道，“对吗？” 　　“是的。”哈利假装无辜地说，“抱歉，莉莲教授，我没能准时。” 　　“不要紧。”马灵珑用蹩脚的谎言迫使斯内普无话可说，“给我吧，你不会想要那东西的，它是詹姆.波特的遗物。” 　　哈利猛地惊了一下。 　　斯内普也是，但他显然不相信：“这上面的字……”当他用魔杖打算对羊皮纸的内容让其显形时，卷纸表面出现几行令他暴跳如雷的文字。 　　“月亮脸先生向斯内普教授致意，并且请求他不要把他大得不正常的鼻子伸到别人那里多管闲事。”马灵珑道，“你想说的是这个？或者，你还要继续往下听，我想你不会愿意听到更多的，有关你坏话的句子又被我重复一遍。你看到了，这是针对你的恶作剧，除了波特，还有谁喜欢这么对你干，难道你还想拿回家做纪念？” 　　斯内普手里的羊皮纸上显现的字迹还在发光，他对马灵珑的话半信半疑，但又不得不将这东西拿给她，因为那看起来确实跟詹姆.波特有关，毕竟他是从哈利手里得到的：“这个时间你把哈利约出来不符合学校规定。”斯内普很快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句废话，他看了一眼哈利，又用厌恶地眼神盯着斯塔克，“看好他。” 　　马灵珑不确定斯内普说的“他”指的是斯塔克还是哈利，但不管是谁，至少斯内普没有对羊皮纸深入探究。如果他把活点地图拿回自己的办公室，以斯内普现在的能力，他完全可以将地图表面的隐形咒语破坏掉。 　　“跟我来。”马灵珑对哈利说，“另外，格兰芬多扣10分。” 　　回到马灵珑的办公室，斯塔克率先跳上办公桌，他踩了踩羊绒毯，卧了下去。 　　哈利留意到斯塔克胸前的蓝宝石，好奇的打量着。 　　“谁给你的。”马灵珑扬了扬手里的活点地图。 　　“佐料商店买的。”哈利说，他撒了一个谎。【注3】 　　“佐料商店如果卖活点地图，霍格沃兹就要乱套了。”马灵珑道，“格兰芬多再扣10分，最后一次，谁给你的。” 　　斯塔克眯着眼睛，发出呼噜声：“宝贝儿，对孩子得有耐心，如果以后我们的孩子犯了错，你得温柔一点儿。” 　　“你知道它是？”哈利惊讶地道。 　　“我知道它是。”马灵珑平淡地回道。 　　“弗雷德和乔治。”哈利不得不说实话，“你能不给他们扣分吗？” 　　马灵珑思考了几秒钟，这是她绝对没料到的事，活点地图竟然在双胞胎手里，怪不得他们违反校规的时候总能躲过费尔奇以及别的老师的视线。马灵珑猜测他们不告诉她地图的存在就是为了显示自己的本事，而不想让她觉得他们是依靠地图。 　　“这个时间你在走廊做什么。”马灵珑继续问，“门禁时间提前了，我想你知道。” 　　哈利犹豫不决的踟蹰了片刻，在马灵珑即将再扣10分的时候他赶紧道：“地图可能坏了。”他说，哈利没有为自己被扣了20分恼火，因为如果是斯内普的话，他可能已经失去50分了，“我在上面看到了一个人，我不确定那是不是他，但地图显示他刚才就在我站着的地方，我和他面对面走过，什么也没有发现。” 　　哈利所谓的面对面走过，应该是指活点地图上所显示的名字，哈利.波特和另外一个，他感到好奇的人。 　　“谁？”马灵珑希望别是小天狼星。 　　哈利不确定地说：“小矮星彼得。” 　　有那么一瞬间，马灵珑真想立刻叫哈利赶紧滚蛋别妨碍她做事，斯塔克显然也有相同的心情，因为他已经站了起来。 　　“莉莲教授。”哈利道，他的表情带着恨意，“是布莱克杀了我的父母，他们原本是朋友，他还杀了小矮星彼得，地图上不可能出现小矮星彼得的名字对吗？” 　　或许马灵珑应该暗示哈利点什么，但她没有，在证据出现以前： “活点地图永远不会出错，也许只是你看错了，今天到此为止，回你的寝室去，现在。” 　　“可是……”他看着那张地图。 　　“没收了。” 　　“它真的是我父亲的遗物吗？” 　　“不是。”马灵珑说， 　　它是当年他们几个的共同财产。 　　待哈利走后，马灵珑将地图摊开在桌上，她快速的寻找着“小矮星彼得”的名字。 　　“嘿，这是什么东西，上面有东西在动。”斯塔克扑向那些动来动去的人名。 　　马灵珑亲吻了一下斯塔克的头顶：“想玩儿吗，猫捉老鼠的游戏？” 　　作者有话要说：　　【注1】：传说猫是来自地狱的使者，不是所有猫都能做到吓走亡灵，这里表示妮妮猫很特别。 　　【注2】：好像无论电影或漫画都没有说明玛利亚原来姓什么，这里是作者杜撰的，如果有读者知道，我可以修改~ 　　【佐料商店】：霍格莫德村的一个卖恶作剧魔法道具的商店 第96章 变幻莫测 　　斯塔克还以为猫捉老鼠是天生的本事, 实际上好像不完全如此，至少他就没有任何捕捉耗子方面的经验, 以至于当马灵珑带着斯塔克到尖叫棚屋与大家商讨计划时, 斯塔克突然有点力不从心。 　　但这难不倒世界上最聪明的猫。他只用了几分钟时间, 通过马灵珑的手机，看了几条关于猫捉老鼠的视频便掌握了好多个技巧，比如合理利用前爪与后爪的伸展长度什么的，还有扭动屁股之后的爆发力。 　　他们还就此做了相关实践训练, 说真的, 斯塔克觉得从未有过的愚蠢，他希望所有人能为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保密, 他不想听到有关任何哪怕一句“斯塔克是个好猫, 他可会抓老鼠了”的评价。 　　事实上, 斯塔克在展开行动之前真正担心的是，他怎么能从众多老鼠中分辨哪一只才是真正的小矮星彼得, 毕竟他又没见过无论是本人还是那只老鼠的样子。但他的顾虑很快就消除了, 斯塔克惊奇的发现自己竟然可以分辨那些看似外观一模一样的小动物，依靠了不起的嗅觉, 他现在连公蟑螂和母蟑螂都分得出来了。 　　通过活点地图的显示, 他们发现小矮星彼得大多数时候喜欢潜伏在男生宿舍的走廊附近, 这不奇怪，他每天的伙食还得依靠罗恩提供。特别是到了晚上，当所有人熟睡了以后，他会表现得异常活跃, 有时候也走出学校，但不会离开很久便回转。 　　他的行动轨迹没有规律，像是无所事事的瞎溜达，实际上也确实是这样，一只老鼠又能做什么呢 　　“小矮星彼得的右手少一根指头，你可以把看到所有少了指头的老鼠都抓住，或是直接咬死。”这是小天狼星提供给斯塔克的仅有线索。 　　“你说咬死？不，这可不是我的计划。”斯塔克不会笨到去跟所有少了指头的老鼠过不去，更不会咬死他们，尽管他是一只猫，“他得活着你才能洗掉罪名。”斯塔克一想到嘴里会出现老鼠的毛和血液，他忍不住一阵恶心。 　　斯塔克推测小矮星彼得肯定和所有的老鼠味道都不同，就像马灵珑变成蝙蝠之后，也跟小蝙蝠不是一个味道。他只需要假装散步似得，不经意间走到那片区域就能闻出来，于是，斯塔克有了新问题。如果小矮星彼得中途变回人的身子，他要靠什么搞定一个成年人，毕竟他不是“钢铁猫”，不具备脉冲炮和耐打的身体。 　　不过，关于这个，斯塔克已经有了初步计划，他打算回到美国后立刻为自己量身打造一台猫型盔甲。 　　小天狼星认为小矮星彼得不可能轻易以真面目示人，油画里的人物会看到他，不止这样，由于小天狼星之前闹出的动静，现在的宿舍区全天24小时都受到家养小精灵的监视，学校的老师也加入其中不遗余力地巡逻，斯内普就是里面最积极的。小矮星彼得很清楚被人发现的后果，他为了把自己躲藏起来，不惜变成老鼠委曲求全生活了十二年，为的可不是有朝一日被活捉。 　　“他没有魔杖，对你造成不了伤害。”这是卢平下的结论，“加上你是一只特别的猫，他应该没办法只凭意念就能把你怎么样。” 　　尽管如此，马灵珑还是再三叮嘱，有任何万一的突发状况，斯塔克必须掉头跑而不是勇敢上。斯塔克还因此得到了一个战友，马灵珑的小蝙蝠。 　　他们的计划还算周全，保证尽可能的不让小矮星彼得跑出学校范围，一旦斯塔克锁定目标并顺利抓住了他，就直接把彼得带到马灵珑的办公室，再由她亲自带着罪魁祸首与小天狼星去见邓布利多。 　　智慧的巫师总能一眼看透真相。 　　现在是早上三点，学校寂静而漆黑，但这难不倒夜行动物，斯塔克的视线就跟白天一样清楚。 　　“真刺激。”斯塔克一个人，或者说，一个猫，背负着所有人的期望，独自踏上寻找邪恶老鼠的旅程。不管怎么说，这即将成为钢铁侠的一番壮举，但他并不期望有人记录下来这一时刻，“你说我见到他之后应该说什么。”他朝小蝙蝠发出一个简单的音节，“你被捕了还是举起手来？” 　　小蝙蝠坐在斯塔克的背上，没有回应。 　　“不不不，这不符合钢铁侠的台词，我还没有想过出场词呢，因为那样会很蠢。”斯塔克小跑了几步，在他通过肉垫感觉到不远处有什么东西向他逼近时，斯塔克立刻停了下来，他弓着背，抬头看了看，然后跳上了一副油画框，“瞧瞧那是什么？”他对小蝙蝠说。 　　费尔奇带着他的洛丽丝夫人，提着油灯慢悠悠地从拐角走了过来，当他经过一幅幅打着呼噜的油画旁边时，他必须把油灯拿远些，以防被脾气不好的油画人物说三道四。 　　洛丽丝夫人可不像她的名字那样听起来貌美温柔，这是一只长相难看的母猫，她骨瘦如柴，毛色暗灰，就跟她的主人一样不通人情。 　　“你发现了什么。”费尔奇停了下来，因为洛丽丝夫人站定在一副油画的面前，她扬起脖子，红色的眼珠死死地盯着上面，“那里有什么，洛丽丝夫人？”他警惕地靠近，举起油灯，昏黄的烛光忽明忽暗，漆黑的走廊似乎危机重重。 　　斯塔克屏住呼吸，他不确定自己是否已经被发现了，但如果对方是猫的话，发现另一只猫是迟早的事。 　　小蝙蝠从画框上飞了下来，它用翅膀扇了一下洛丽丝夫人的头，难看的猫发出愤怒的嘶吼朝它来了一爪子。小蝙蝠发出叽叽喳喳地叫声，那仿佛是带有嘲笑意味的，它扑闪着翅膀朝前飞了一段，洛丽丝夫人猛地扑上去，却一度扑了个空，她被小蝙蝠带离了斯塔克的范围。 　　费尔奇显然认得那只蝙蝠属于谁，这让他感到厌恶的同时有点气急败坏：“该死的小畜生，你就跟你的主人一样不守规矩。”费尔奇讨厌马灵珑，他可能讨厌一切违背校园规矩的人，无论对方是学生还是老师。费尔奇只对斯内普稍有礼貌，除此之外，他连邓布利多也怀揣着不满。 　　费尔奇觉得邓布利多对学生过于仁慈了，他更倾向于对犯错的学生施以严刑。 　　洛丽丝夫人受到小蝙蝠的引诱越走越远，费尔奇不得不提着油灯紧跟其后。 　　“干得好，煤球。”这是斯塔克给小蝙蝠起的外号，他从油画框上跳了下来，惊动了画里的人，“抱歉。”斯塔克扭着屁股头也不回地说，“请继续你的好梦。” 　　马灵珑在自己的办公室跟卢平一起看着活点地图，小天狼星以狗的样子也在这里，他们应该比斯塔克更早发现小矮星彼得的行迹。遗憾的是，他们无法从地图上看到斯塔克的名字，因为他不属于霍格沃兹。他们唯一能够确定的只有斯塔克还未成功，小矮星彼得还在慢悠悠的移动，那里是三年级男生宿舍的某个暗道。 　　小天狼星显得十分焦躁，他来来回回地在房间走来走去，制造令人心烦意乱的噪音。 　　“相信安东尼。”卢平对他说。 　　“也许得有人帮帮他。”小天狼星道，“如果我去的话。”。 　　“停止你危险的想法。”马灵珑道，“首先，老鼠认得你，他熟悉透了你的味道，其次，你已经出现过了，学校里的每一个人都有防备。”她比任何人都渴望帮助斯塔克，在那片变幻莫测的楼梯间，马灵珑实在很不放心，小蝙蝠能为他提供指引，告诉他什么时候该走下阶梯，什么时候按兵不动。但斯塔克只是一只猫，除了脑袋瓜聪明点，没有盔甲护身，甚至没有手qiang，他简直不堪一击。 　　马灵珑曾经变成蝙蝠在整个霍格沃兹搜索过，很明显小矮星彼得对女孩儿的蝙蝠形象铭记于心，他每次都能巧妙的躲过马灵珑的追踪，如果这次他们轻举妄动，恐怕就很难再有机会了。 　　等待是煎熬的，特别是在没有通讯设备的情况下，他们根本无从得知斯塔克的进展，时间已经过去将近两个小时，小矮星彼得还在那个地方徘徊着，像是对他们的嘲笑。 　　“灵珑，我觉得你应该去睡一觉。”卢平建议，“你明天早上还有课，我跟小天狼星会一直盯着他的。” 　　“不必，吃点提神的药丸就行。”正在这时，马灵珑的手机传来震感。 　　小天狼星的耳朵下意识地竖了起来。 　　娜塔莎传来了一张照片，画面模糊，但也能够看清内容。 　　“算是好消息。”马灵珑说，“有目击证人拍下了当时小矮星彼得自己切掉手指瞬间的照片。”她不知道娜塔莎是怎么做到的，那个年代可没有像如今这样高智能的手机，随时拍照或具备摄像功能。 　　两个男人凑近看了看，小天狼星说：“不能动，不能动的照片有什么意义？” 　　“这是麻瓜拍的。”卢平道，“看起来距离很远。” 　　原图是一张街景，并不是针对小矮星彼得的拍摄，就这么看的话，恐怕根本没人注意到角落里模糊的一团。幸运的是，拍摄者使用的相机很专业，经过娜塔莎的修复之后，那团模糊的影像变得能够辨认了。 　　至少小矮星彼得的脸辨识度很高。 　　“麻瓜的照片巫师不会相信。”小天狼星说。 　　“是好的开始。”马灵珑快速地回复了娜塔莎。 　　斯塔克被该死的楼梯弄得晕头转向，他觉得自己可能迷失了，他明明是原路返回的，尽头却不是他所熟悉的地方。但他完全没有表现出慌乱，他的嗅觉告诉他，要找的老鼠就在附近，只需要走出迷宫，到达味道的源头。 　　他再一次跳到楼梯的扶手上，光滑的表面差点让斯塔克摔下看不见底的深处。 　　小蝙蝠为了引开费尔奇和那只古怪的猫还没跟斯塔克汇合，他必须靠自己。 　　霍格沃茨的楼梯有上百条之多，它们形状大小各不相同，而且随时都处于一种摇摇晃晃的状态。斯塔克刚才站在阶梯上时，下半截竟然当着他的面消失了，他被困在中间好大一阵才总算等到它们重新连接上。 　　斯塔克怀疑这里的学生是否遭受了跟他相同的困扰，他希望没有闹出过人命之类，如果有的话，他一定不会同意他的孩子来霍格沃兹的。 　　如果他的孩子是巫师，斯塔克觉得自己的孩子是巫师的可能性很大，而他已经在思考到底是拉文克劳好还是格兰芬多好。 　　斯塔克来到一扇紧闭的大门，他跳起来用屁股撞了一下，没有反应，像一堵坚固墙壁。他回过头，发现身后的阶梯又不在了，一切似乎都在不停地移动，斯塔克抱怨了几句，轻车熟路地小心攀上栏杆，四个爪子紧紧地勾住木头的边缘。 　　他眯着眼睛，站在还算高处的位置打量那些诡异的楼梯，耳朵里时不时传入轻微的隆隆声，他知道这是楼梯变化时发出的声音。斯塔克矮着身子蹲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像制作盔甲时候的专注，用他洞察细微的眼睛和灵敏的耳朵，以及嗅觉观察着眼前的变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道用了多久，似乎变成猫以后，他对于时间的概念跟人的理解也不一样了。斯塔克找到了其中的规律，他希望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因为他的时间恐怕没剩太多。 　　斯塔克必须得在学生们起床前找到老鼠，并把他带到马灵珑的办公室，一旦人流增加，小矮星彼得就不会待在学校，想要找到他会变得异常困难。 　　就在斯塔克准备起跳的时候，它的尾巴被什么拽住了，他吃痛地叫了一声。 　　“一只胖乎乎的傻猫！” 　　那是一只长相奇特的怪物，至少在斯塔克眼里，那肯定不能称之为人，它漂浮在空中，个头很矮，宽大的脸上咧着一张几乎横跨了整个腮帮子的嘴。那个怪物瞪着圆亮的眼睛，戴着一顶小丑才戴的尖帽子。 　　它是皮皮鬼，一个把捣蛋和恶作剧贯彻到方方面面的家伙。 　　“你才是傻瓜！”斯塔克伸出爪子，对着怪物的胳膊狠狠地挥舞了一下。 　　皮皮鬼松开了手，趁着斯塔克的重心偏移的时候，突然用粉笔头朝他的脸扔了过去。接着，皮皮鬼被斯塔克胸前的宝石吸引了目光，它毫不客气地朝那个即使在黑夜里也十分夺目的漂亮石头伸出了手。 　　斯塔克笨重的身体掉到栏杆外面，两只爪子死命的扣紧：“看在上帝的份上！”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他一点儿也不好奇，总之不会是好东西，行动前马灵珑就说过，这里是魔法世界，晚上的霍格沃兹并不安全。 　　而保护斯塔克免于皮皮鬼或是别的什么鬼骚扰的任务原本属于小蝙蝠。 　　“知道这是谁的猫吗，皮皮鬼，如果你知道的话，就不会想要继续留在这个地方了。”一名老者的声音阻止了皮皮鬼的肆虐，“是灵珑的，你一定不希望被她知道，你把恶作剧用在这只猫的身上了对吧？” 　　斯塔克被一双粗糙有力的大手抱起来，脱离了危险，他松了一口气：“是的，你这小怪物，赶紧给我滚蛋，在我发把你撕成碎片前！” 　　皮皮鬼像是受到了严重的惊吓，肯定不是斯塔克的，他尖叫着迅速飘走了，墙上的油画被吵得发出不满的低吼。 　　“显然你遇到了麻烦。”邓布利多温和地说，“我猜你需要一点帮助，如果我帮的上忙。” 　　“你看起来像圣诞老人。”斯塔克不做任何考虑地给救命恩人安排了一个他认为最合适的身份。 　　邓布利多和蔼的笑了笑，他带着斯塔克走到阶梯的对面，没有否认：“我想你是打算去那儿。”邓布利多将斯塔克放到地上。 　　顺着老者的目光，斯塔克闻到了小矮星彼得的气味，那个方向正是味道的发源地：“谢谢你，圣诞老人。”他说，“事实上，我原本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圣诞老人的，不过，圣诞老人会出现在这里一点儿也不奇怪。” 　　“既然这样，你想要什么礼物吗？”邓布利多用他轻快的语调说。 　　“哇哦，你听得懂我讲什么，棒极了！”斯塔克已经认定他就是圣诞老人了，“我想要我的朋友不再被人当成杀人犯。” 　　邓布利多微微一笑，说：“有点难度，也许你想换一个别的？” 　　“我随口说说，你不用当真。”斯塔克对他道，然后小跑着走掉了，“谢谢你，圣诞老人，圣诞快乐，好吧，我知道离圣诞节还有几周。” 　　斯塔克遁着气味儿来到罗恩的卧室，他暂时还不知道，胖妇人之所以允许他进去，完全是邓布利多的指示。 　　斯塔克匍匐在衣柜旁边，很快锁定了目标。 　　小矮星彼得正在床头吃花生，那是罗恩给自己的宠物鼠准备的粮食，虽然斑斑总是失踪，但他坚信他的老鼠每天都会回到主人身边，吃剩下的花生壳就是证据。 　　斯塔克轻手轻脚地来到小矮星彼得的附近，老鼠停止了进食，他感到一丝危险就在身后。当他试图逃跑的时候，斯塔克已经朝他扑了过去，遗憾的是，他没有一击即中，小矮星彼得从斯塔克的牙齿下面快速的溜掉了。 　　显然他对于逃跑很有经验。 　　小矮星彼得吱吱地大叫，他跳到罗恩的脸上，接着斯塔克也追了上去，跟着他的声音。 　　一猫一鼠的动静吵醒了即将苏醒的两个男孩儿，罗恩与哈利，现在已经是早上七点了。 　　“噢，该死，哪儿来的猫！”罗恩的瞌睡在看到斯塔克的瞬间完全没有了，他翻身下床，拿起地上的拖鞋朝斯塔克扔了过去，不过没有砸中。 　　“嘿，小子，悠着点！”斯塔克气愤地说。 　　小矮星彼得窜到罗恩的身边，躲进男孩儿的衣服口袋里。 　　“真是狡猾啊，杀人凶手。”斯塔克的毛都炸开了，这让他看起来更加巨大。 　　罗恩护着自己的老鼠，用魔杖对准斯塔克：“滚出去，臭猫！” 　　“事实上，你的味道也不怎么样。”斯塔克没好气地说，他的眼睛紧盯目标，下一秒就准备扑上去。 　　“等等，罗恩，别伤到它。”哈利摸到了自己的眼镜，看清了猫的样子，“那是莉莲教授的猫。” 　　斯塔克猫的辨识度还是挺高的，胸前的宝石就像他的招牌。 　　“什么？” 　　就在罗恩恍惚之间，斯塔克猛蹬后腿，他先是将罗恩撞到，接着一口含住了老鼠的脊梁骨。他不做留恋的往来时的方向急急奔去。 　　干得不错，波特小子。 　　斯塔克在心里说。 　　我保证你会得到钢铁侠的奖励。 　　“噢，不，不！”罗恩捂着被斯塔克撞痛的胸口，“哈利，瞧你干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鉴于大家还想吸猫，明天将迎来最后的妮妮猫时刻。 　　那么你们可以猜测一下，这次行动是否能成功呢~ 第97章 猫、老鼠、蝙蝠 　　自小天狼星越狱后, 小矮星彼得一直活在惶恐不安中，他原本是一只肥硕的老鼠, 但这几个月却变得非常消瘦。除了小天狼星的威胁, 那只叫克鲁克山的猫更加可怕, 它无时无刻都想抓到自己，小矮星彼得确信那只猫跟小天狼星是一伙的，他的藏身之所肯定就是克鲁克山提供给小天狼星的。 　　但他还是逃过了他们两个的围捕，他熟悉霍格沃兹的每一个角落, 小矮星彼得基本上把活点地图标注的秘密通道牢牢记在了心里, 他把自己隐藏在男生宿舍的通风管道，无论是克鲁克山还是小天狼星都没办法抓到他。 　　他自以为只要过了这学期, 一切的问题就能解决了, 他会跟着罗恩回到韦斯莱的房子, 找一个机会向魔法部匿名举报小天狼星其实是非法的阿尼玛格斯，他能变成一只大黑狗, 这样一来, 小天狼星就无所遁藏，谁还会关心小矮星彼得的去向。 　　这是他原本的计划, 他的计划里没有一只叫斯塔克的胖猫, 小矮星彼得显然已经发现对方并不是一只真正的猫, 他比克鲁克山还要聪明，那无疑是人类才有的思维。 　　“我说，不管你是谁，求你放了我, 只要你放了我，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小矮星彼得尖叫着，“我知道很多宝藏的藏匿地点，霍格沃兹就有很多，真的，没人看守。它们价值连城，只有你和我，只有我们知道，我们可以把它们据为己有。”他认为斯塔克是阿尼玛格斯，显然斯塔克表现出来的样子确实也很像。 　　斯塔克感到好笑极了：“你跟我提钱的事？”这真是他听过的，在圣诞节前夕最可笑的笑话，这年头居然还有人向钢铁侠兜售财富，斯塔克从嘴缝中挤出话来，“我想你可能还不了解，小耗子，我一点儿也不缺钱。” 　　对斯塔克来说，这也算是一次特殊的体验，一只老鼠想要通过金钱贿赂亿万富翁换取自由。 　　小矮星彼得不确定斯塔克是不是傲罗，他觉得可能性不大，傲罗不会冲着他来，那就是跟小天狼星有关了。用猫来捉老鼠，确实是个好点子，小矮星彼得对克鲁克山处处提防，他已经很熟悉它的气味儿了，但他没想到小天狼星居然还能换别的猫：“你缺什么，我发誓，我可以满足你任何愿望，真的，我做了十二年老鼠，去过很多地方。” 　　“我缺一个真相。”斯塔克迈着他的小步子说，全然没注意天空已经完全明亮，“一个十二年前的真相，所以我要把你带到能够还原真相的人面前。” 　　“十二年前，不，不，你是谁？”小矮星彼得挣扎了几下，但斯塔克的尖牙完全扎进了他的皮毛里，小矮星彼得完全无法从猫嘴里挣脱出来。 　　“我是谁，一个好问题。”斯塔克得意洋洋地叼着老鼠，像一只准备向主人邀功的真正的猫，“我是钢铁侠。” 　　小矮星彼得有些不明所以：“你是钢铁侠？我可没听过这个巫师家族，不过，你肯定抓错人了，我不是你要找的杀人犯。小天狼星.布莱克才是，他十二年前杀了整条街的麻瓜，他还企图把我杀掉。” 　　“那么你怎么还没死呢。”斯塔克轻蔑地说，“而且，你又是怎么知道我是来找杀人犯，那个杀人犯恰巧就是你的？”这个时候，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斯塔克停了下来，他看了一眼窗户，天亮了，他现在对于黑夜跟白天竟然没有任何感觉。 　　越来越多的声音传入斯塔克的耳朵里，孩子们说话的声音，还有脚步声，闹闹哄哄的。斯塔克加快了步伐，他跑了起来，但没跑多久就有些气喘吁吁。他的体力显然在之前的追捕过程中流失太多了，斯塔克花了几个小时对付那些变化莫测的楼梯，他还差点摔下去。 　　斯塔克有点喘，但他尽可能的保持着比较快的步调赶路，在被学生发现之前。 　　“我逃掉了，从那个杀人狂手里，你一定是布莱克派来的对不对，我相信你有一颗慈悲的心，钢铁侠。”他以为那是斯塔克的名字，“你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无辜的人死在他的手上对吗？”小矮星彼得急切地说，“布莱克是冲着哈利.波特来的，如果他知道我还活着，也一定会杀掉我。” 　　“钢铁侠确实有慈悲之心。”他无动于衷地说，“虽然大部分人都觉得我的心可能是铁做的。” 　　小矮星彼得觉得自己遇到了精神方面不正常的猫，或者人：“你现在要把我带到哪里去？”他谨慎地问出一个心知肚明的问题。 　　“真不凑巧，我正好要把你带到你的老朋友身边，其中一个就是你说的杀人狂，你见到他们一定会很兴奋的，相信我，动物大联欢。”斯塔克快活地说，他为自己最终完成了任务感到无比开心。 　　“不！”小矮星彼得又用力的挣扎了几下，这直接导致他的脊背被斯塔克的尖牙咬得更紧了，仿佛快要断掉，“他们会杀了我，他们会杀了我！”小矮星彼得受到了惊吓，他顾不得被发现的危险，身体开始发生变化。先是一个头，接着是四肢，小矮星彼得逐渐恢复了人的身体。 　　直到斯塔克再也含不住嘴里的逐渐变大的老鼠，才不得不吐出来。 　　他们都料到小矮星彼得会有这么一手，但却没考虑如果小蝙蝠不在的情况下，斯塔克要如何发出通知。斯塔克没有害怕眼前的变化，他已经对变化习以为常了，至少小矮星彼得变大还是有好处的，他没办法钻进细小的缝隙中，斯塔克抓不住他，但他也会被周围的油画看得一清二楚。 　　斯塔克拱起后背，全身的毛都立了起来，尽管面前的男人身材短小，但对一只猫来说，也足够高大了。 　　小矮星彼得的头发蓬乱不堪，并且稀疏，头顶还秃了一大块露出头皮的表面，这一定是他当老鼠当得太久导致营养不良造成的。他的外表跟老鼠没什么区别，两瓣门牙往外凸出，尖尖的鼻子和小眼睛也是老鼠的特征，十二年的耗子生涯给他带来的影响不仅仅只在健康方面。 　　小矮星彼得的皮肤显得很脏，几乎跟老鼠时候的皮毛是一个颜色，斯塔克为自己咬了这么脏的东西而恶心起来。 　　小矮星彼得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斯塔克，猫没有变成人，这给了他逃跑的时间。 　　但他还没有来得及考虑这个叫“钢铁侠”的猫为什么没有马上变成人来追捕他，就看到了不远处朝这边走来的三个男孩儿，他认得他们围巾的颜色，是斯莱特林的。于是小天狼星又不得不重新变回老鼠的模样。 　　斯塔克反应敏捷地再一次将他抓住，用锋利的爪子把小矮星彼得按在地上：“你应该保持刚才的体型，伙计，如果是我的话就会这么做，但是很遗憾，你错失了机会。” 　　斯塔克突然感到自己的身体僵硬得像变成了石头，他的样子如同被按下暂停按钮的定格画面一动不动。紧接着，他的身体悬在空中，斯塔克眼睁睁地看着到手的猎物窜进了墙壁底下的洞穴。 　　那一定是真正的老鼠打的地洞。 　　“瞧瞧这是谁。”金色头发的小男孩儿用他傲慢的口吻说，他将斯塔克的脸朝向自己，“真难看。”德拉科.马尔福带着他的两个跟班，格雷戈里.高尔（ Gregoyle ）和文森特.克拉布 （Vi Crabbe）准备去吃早晨，他很远就注意到了斯塔克。他本该顺着阶梯往上，直接抵达斯莱特林的用餐区，但德拉科看到斯塔克以后改变了注意。 　　“你也不好看，小子，放我下来，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做了什么，你放走了一个杀人犯！”斯塔克无法动弹，他瞪着他的眼睛，只能发出一声声的“喵”，“我发誓我要让你退学，你这尖下巴笨蛋。” 　　“别管这猫了，马尔福。”高尔说，他是一个胖嘟嘟的小伙子，肚子滚圆，“快来不及吃早餐了，我们第一堂课是斯内普教授的，迟到了就糟了。” 　　“闭嘴，高尔。”德拉科恶狠狠地对他说，“你没看出来吗，这是莉莲教授的猫。” 　　“所以？”高尔道，“你的意思是，莉莲教授在这附近？” 　　“不，你这个笨蛋。”德拉科对斯塔克邪恶地笑了一下，“我要把这只猫藏起来让她找不到。” 　　“为什么？” 　　两个跟班同时问道。 　　德拉科冷笑了一声：“她对我的父亲出言不逊，我要教训教训她，正好她的猫在这里。” 　　正说着，德拉科手里的魔杖就被一只蝙蝠叼走了，斯塔克失去魔法的控制掉到地上，他甩了甩头，也顾不得用爪子招呼眼前这个无礼的男孩儿。斯塔克跑到刚才小矮星彼得钻进墙缝的地方，伸出爪子往里面使劲的掏，即便他觉得肯定也掏不出来什么。 　　“那里来的蝙蝠？”克拉布道，他的反应似乎有点迟钝。 　　“把你的魔杖给我。”德拉科快速地从克拉布的衣服口袋拿过对方的魔杖，对着小蝙蝠就是一击。 　　那是一道不留情面的，甚至可以称得上凶残的攻击咒语，咒语硬生生地打在小蝙蝠的身上。它没能躲开，他们离的太近了，而小蝙蝠当时更关心斯塔克的动向，没有将注意力集中到德拉科这里。它的一对翅膀全都烧焦了，根部冒着火星，小蝙蝠从半空重重地摔到地上，它伤得很重，连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它再也飞不起来了。 　　“噢，上帝！”斯塔克跳到小蝙蝠身边，对着德拉科嘶叫起来，“我记住你了臭小子！”他叼着小蝙蝠的脖子跳上阶梯，迅速的离开了现场。 　　“这是莉莲教授的蝙蝠。”高尔突然说，“我见过，她上课的时候偶尔拿它当道具。”他看着德拉科说，“你打伤了莉莲教授的宠物，马尔福，你会遭殃的。”他惊恐地看着他，连忙往旁边退了一步，仿佛想要将这件事与自己撇清。 　　德拉科显然也吓着了，他的脸色比刚才更白，他可能没想到刚才的咒语能打中那只蝙蝠，而他更没想到的是，猫和蝙蝠来自同一个人饲养：“还愣着干什么，快把它们给我追回来！”德拉科从地上捡起自己的魔杖朝斯塔克的方向追了上去。 　　“你打算道歉？”高尔和克拉布紧跟在后面。 　　“当然是杀掉它们！”德拉科说，“不然我们三个都得完蛋！” 　　马灵珑将自己早上的课交给了卢平，她来到格兰芬多的宿舍区，说对了胖妇人的口令，她先是在男生宿舍的休息区找了一圈，叫着斯塔克的名字。接着冲进男生的寝室，不过这个时候没有男生是光着屁股的，他们穿着黑色巫师袍，抱着书本准备去上课。 　　“莉莲教授！” 　　男生们惊讶地看着他们第一堂课的老师居然出现在这里，有一瞬间，他们还以为上课地点临时做了调整呢。 　　罗恩的表情有点别扭。 　　“罗恩，你的老鼠呢。”马灵珑对其他学生招了招手，让他们赶紧离开。 　　他大着胆子回答道：“被你的猫叼走了，我不明白为什么那只猫要对斑斑做那种事，斑斑跟着我好几年了，我在半小时前失去了它。” 　　虽然猫捉老鼠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霍格沃兹的宠物通常受到魔法影响，或多或少都能收敛一些本能，老鼠和猫和平共处的情况十分多见。这就是罗恩想不通的地方，在他看来，斑斑是一只好老鼠，它安静，不咬木头，也不发出噪音，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的老鼠总被猫惦记。 　　斯塔克成功捉住了小矮星彼得，马灵珑是从活点地图看出来的，因为小矮星彼得的移动轨迹有着明显的变化，像是经过了一番激烈追逐之后，最终败下阵来。虽然斯塔克花去了不少时间，但他成功了，马灵珑对此居然没有任何意外，她对斯塔克就是那么有信心。 　　她和另外两个男人看着小矮星彼得的名字离他们越来越近，小天狼星几乎就要按耐不住内心的狂喜就这么扑出去，然后把他撕碎。 　　卢平为了平息小天狼星的情绪，决定与斯塔克在中途汇合，但他没有等到斯塔克，更没有等到老鼠。就在这个时候，马灵珑神情紧张地走出了办公室，她只对他说了一句“帮我代课”，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而小天狼星则被关在马灵珑的办公司哪儿也去不了，卢平真希望在他上完课回来前，也没人发现通缉犯正在用力撞击房门。 　　哈利看到马灵珑手里的那卷羊皮纸，他想提出问题，但马灵珑下一秒就扭头走了。 　　“她这是不准备赔我一只新的宠物的意思了对吗？”罗恩问哈利。 　　“但她给你了一根新魔杖。”哈利表示，他感到有点奇怪，但又说不上来，那只老鼠和猫，哈利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是两回事。”罗恩说，“斑斑就像我的朋友。” 　　“下了课我们一起去找它。” 　　“找不到了。”罗恩沮丧并且哀怨地说，“一定被吃了，那只猫胖成了一个球，我从没见过这么胖的猫，肯定没少吃老鼠。” 　　因为马灵珑通过活点地图看到了德拉科的名字正在渐渐接近小矮星彼得，她有了不好的预感，所以立刻离开办公室朝那个方向跑去，她什么也没来得及说，但至少还记得将“疯狗”好好关起来不让他出去“咬人”。 　　马灵珑真希望这个时候能够使用幻影移形，她可以立刻到达斯塔克身边替他解围，但她不能，霍格沃兹不允许幻影移形或者是显形，她只能用跑的。 　　马灵珑先去了一趟格兰芬多的男生宿舍，她祈祷斯塔克在遭遇危险后能回到这个地方来，起码德拉科不会傻到往格兰芬多的地盘靠近。 　　小矮星彼得显然是逃了，他在几分钟前已经从地图上消失，这表示他跑到教学楼的外面，这已经不是马灵珑想要关心的问题。因为斯塔克没有回来，小蝙蝠也没有带来任何好的或者坏的消息，这表示他们两个遭遇了麻烦，这个麻烦的源头恐怕跟马尔福家的小少爷脱不了干系。 　　斯内普不喜欢被任何人打断课堂，特别是当他讲到至关重要的步骤，绝对不能分心时。 　　“我在上课。”斯内普对闯进教室的马灵珑冷冰冰地说。 　　马灵珑一眼就看到了德拉科，那个男孩儿有明显的表情变化，他在害怕。 　　斯内普显然也注意到马灵珑的视线落在了谁的身上，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得意门生有什么闪失：“发生了什么吗。”斯内普道，然后又对学生们说，“继续刚才的实验，你们之中没有一个人成功了，还愣着干什么？” 　　学生们被迫埋下头，却时不时地抬起眼睛，一副看戏的表情。 　　马灵珑不会无缘无故闯进任何老师的课堂，一次也没有过，所以斯内普猜想肯定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他停下手里的实验，慢慢地走到德拉科的身边，装作不经意地站在男孩儿的面前，试图替他阻挡马灵珑的怒火。 　　马灵珑上前几步，对斯内普道：“让开。” 　　“你还没说明来意。” 　　“不需要对你说。”马灵珑看着德拉科，她从男孩儿的眼睛里看到了恐惧，“跟我走。” 　　德拉科朝斯内普投去求救的目光。 　　“我不允许我的课堂有学生被无缘无故带走。”斯内普缓慢地说道，“我相信马尔福先生有权利听完整堂课。” 　　马灵珑挥了一下胳膊，她甚至没有拿出魔杖，顿时，德拉科面前的桌子整个飞了起来，然后她轻轻一握，就将男孩儿吸了过来。 　　魔药课上坐着的一半是斯莱科特的学生，一半是赫奇帕奇的，他们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个别学生尖叫起来。被斯内普呵斥了，她握住马尔福的肩膀，企图将他从马灵珑的手里解救出来。 　　“至少给我一个理由。”斯内普的语调依然缓慢而淡漠，就好像他其实并不关心眼前发生的一切，实际上却不是这样，斯内普已经将魔杖紧握在手中。 　　“猫，蝙蝠，老鼠。”马灵珑用低沉到宛如来自地狱的声音对他说，“我们原本成功了。” 　　斯内普几乎是在一瞬间反应过来马灵珑所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他能明显感觉到德拉科的身体在颤抖：“你不能伤害学生。”斯内普道，除此之外，他可能没办法阻止马灵珑接下来的行为，除非他想就地跟马灵珑打一仗。 　　“如果猫和蝙蝠没有受到伤害。”马灵珑说，“那么他就不会。”。 　　高尔站了起来：“莉莲教授，我们不知道那是你的宠物！”他的声音很大，足以让所有人听到，高尔可能是想替德拉科解围，但他有点弄巧成拙了。 　　“白痴！”德拉科咄道，这下他连无辜也没法假装了，因为那表示他知道他伤害的动物是属于谁的。 　　斯内普翻了一个白眼：“坐下。”他对高尔吼道。 　　马灵珑拖着德拉科便往门口走去：“继续上你的课，斯内普，我有分寸。” 　　作者有话要说：　　眼看着就要到100章了，我爱你们还在追文的宝贝儿~ 第98章 教训 　　斯塔克猜想这位胡子和头发一样长的老者其实并不是圣诞老人, 但他觉得卡通形象里的圣诞老人肯定是根据他的外貌特征设计的，除了衣服和帽子。但不管怎样说, 长得像圣诞老人的老人为斯塔克提供了两次帮助, 在几小时内, 他觉得对方比圣诞老人还要令他难忘。 　　斯塔克打算回到美国后给“圣诞老人”捐一笔钱改善霍格沃兹的阶梯设施。 　　“好吧，圣诞老人。”斯塔克执意这么叫邓布利多的原因是对方一直没有告诉他自己是谁，而斯塔来似乎也不在意这个，“它应该还能飞起来对吗, 这里是魔法的世界, 没什么不可能的对不对？” 　　小蝙蝠还活着，却已经奄奄一息, 斯塔克关心的围着它转来转去, 显得异常焦急。 　　在德拉科拿着魔杖对斯塔克进行追击时, 他没办法跑太快，透支的体力令斯塔克一度陷入危险之中。然后他再一次遭遇了邓布利多, 老人把斯塔克熟练的抱起来, 就好像他才是哪只猫的主人，而斯塔克觉得被男人抱其实也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德拉科的行动失败了, 他没能对斯塔克和小蝙蝠做出更极端的行为, 他眼睁睁地看着邓布利多抱走了他们, 自己一句话也说不上来。漂亮的小男孩儿祈求蝙蝠最好快点死掉，他知道马灵珑是听得懂蝙蝠语的，德拉科的父亲有警告过他，别当着马灵珑的蝙蝠做小动作, 那跟在马灵珑本人面前做没什么区别。 　　邓布利多将两只小动物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司，他给斯塔克喂了一颗黄油牛乳糖，那东西可以帮助猫形态的他更快恢复体力。然后斯塔克吃了三颗，他觉得自己还能围着霍格沃兹跑五圈，比喝咖啡的效果还要棒。 　　“魔法不是万能的，我想，灵珑应该有给你说归类似的话。”邓布利多把小蝙蝠捧在手心，虚弱的黑团几乎感觉不到任何生气，“它伤得很重，正常情况下，它恐怕没这么容易恢复。” 　　“那可糟糕了，灵珑会很伤心的，煤球跟了她十年，他们还能互相聊天。”斯塔克看着邓布利多说，“也许我们应该把它送到宠物医院，魔法世界有宠物医院吗？” 　　“是的，她会伤心。”邓布利多走到一个木架子面前，架子的后面是整墙的魔法书，“那孩子伤心的后果是相当可怕的。” 　　斯塔克对这句话显然不能理解：“我想也是，她一定会哭，我光是想象她哭起来的样子就心疼得不行了。”他发出嘶嘶的声音，是对德拉科的愤怒，“真是个该死的小混蛋，他应该被打屁股。” 　　“打屁股？”邓布利多轻轻地笑了一声，“恐怕灵珑不是那么温柔的人。” 　　一只金色的凤凰突然出现在木架子上，在斯塔克看来就像是开启了全息投影似得，凤凰盯着小蝙蝠看了一会儿，接着用头顶了顶它受伤的部位。斯塔克好奇地跳上旁边的台阶，他立起笨重的身体，想用爪子碰一下凤凰的尾巴。 　　“福克斯可能不喜欢一只猫用这种方式跟他打招呼。”邓布利多对他说，温柔无比的警告听起来却极有分量。 　　福克斯从红色的眼睛里流出一滴眼泪，泪珠顺着小蝙蝠被烧焦的部位一路滑到根部。 　　“这鸟可真大。”斯塔克目前还分辨不出凤凰的颜色，但他觉得这一定是只漂亮的鸟，因为它的羽毛看起来就很特别。 　　他见斯塔克规规矩矩地收起了爪子，然后笑道，“你可以用头去碰碰它胸脯的羽毛，它会很乐意你这么做的。” 　　一股滚烫的触感由斯塔克敏感的头顶传到尾巴尖，他立刻跳开老远：“真烫！”它不停地用爪子撸自己的脑袋。 　　邓布利多不准备为这个时候的斯塔克解释什么叫凤凰，他摸了摸福克斯的头，说：“福克斯说它很喜欢你，准备送你一根羽毛，真是幸运，斯塔克先生。” 　　“老天，你知道我的名字！？”斯塔克瞪着他琥珀色的眼睛，他的心思已经不再凤凰身上了，他可能还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走运。 　　“当然，我知道。”邓布利多继续微笑着说，“我还知道你是亿万富翁，慈善家，花花公子什么的，你的头衔挺多，但我更喜欢钢铁侠这个称呼。” 　　斯塔克的毛又怦然炸开：“上帝，你到底是什么人？” 　　“圣诞老人。”邓布利多眨了眨眼，“哦，瞧瞧，翅膀又长出来了。”他把小蝙蝠移到斯塔克的面前给他看，“不过，小家伙得修养一段时间才能再次飞起来，当然，如果你给它也做一套盔甲的话，就另当别论。” 　　当然，斯塔克肯定是做得到的，但他现在没心思考虑这个问题。 　　他努力地睁大双眼，斯塔克确定自己是不认识邓布利多的，他怎么可能认识圣诞老人呢，好吧，也许对方根本就不是圣诞老人。但不管他是谁，尽管这里是英国，伦敦附近，钢铁侠的号召力对英国人同样有用。 　　但他觉得自己的名气应该不至于响至魔法世界。 　　“是因为汉娜吗，我的教母，她是一个巫师，还是我的亲戚，远房亲戚。”斯塔克想了想说，“我差点就是巫师，但其实我不是。” 　　“我相信如果你是巫师，会是一名伟大的巫师。”邓布利多肯定地说，“变形水的药效很快就会过去，我很期待你以本来模样坐在这里的时刻。” 　　斯塔克对面前的老者毫无印象，他没在马灵珑的记忆里见过邓布利多。事实上，他没有见过的还有很多，马灵珑当时只给斯塔克看了部分重要的，关于魔法与霍格沃兹的片断，里面的人物大多是围绕马灵珑本身的那些。 　　“好吧（well）。”邓布利多把小蝙蝠放在一张柔软的垫子上，他从自己宽大袖口中取出一个透明的小瓶子，瓶子很精致，像礼品店里的纪念品，里面装着满满一瓶的浅紫色液体。邓布利多拧开瓶盖，上面附着一个玻璃试管，他将试管的液体滴了一滴在小蝙蝠的嘴里，“你会知道我是谁的，不过现在……”他重新将瓶子盖上，把它放回袖子，斯塔克忍不住好奇的往里面看了一眼，那里黑洞洞的什么也没有。 　　邓布利多继续道，“我们聊聊那只老鼠的问题。” 　　小蝙蝠醒了过来，它先是叫了一声，然后坐了起来。 　　“嘿，伙计，你看起来好多了。”斯塔克惊喜地说。 　　小蝙蝠短暂的思考了一下，接着又倒了下去，然后翻了一个身，舒展四肢，肚皮朝上的打起了呼噜。 　　“别担心。”邓布利多说，“它需要睡一会儿。” 　　斯塔克松了一口气：“你也知道那只老鼠的事？” 　　“知道。”邓布利多说，他坐回自己的校长椅，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很遗憾他跑了，不过，他不会跑太远。” 　　“我可以重新把他抓回来。”斯塔克道，“我已经很熟悉他的味道了，说真的，很难忘记，那太臭了。” 　　“不着急，斯塔克先生，我们得调整一下计划。”邓布利多道。 　　“我们？”斯塔克看着他说，“这么说，你是站在灵珑这边的，你知道小天狼星.布莱克吗？” 　　“小天狼星，我的学生之一，一个英俊的男孩儿，一个，受姑娘欢迎的男孩儿。”邓布利多平静地说，“希望他现在也是。” 　　如果斯塔克不是猫，他可能很难有耐心跟邓布利多以这种方式打交道，他说话的语调有时候像是打哑谜。但斯塔克是猫，他的耐心要比人的时候多十倍，他的眼神十分专注，精力也相当集中。 　　“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他被冤枉的事实，哪怕你们抓到了真正的凶手，除非小矮星彼得亲口承认他就是告密者。”邓布利多一直在暗中协助马灵珑他们，并且留意着那只名叫斑斑的老鼠，这就是为什么邓布利多能够第一时间替斯塔克解围的原因，“整整一条街的目击者发誓说，他们看见是小天狼星杀死了小矮星彼得，魔法部不会相信一个违规进入霍格沃兹的麻瓜，以及带这个麻瓜进入学校的巫师的话。” 　　“莱姆斯也不行，对吗，仅仅只靠用嘴说的都不行，必须得有物证。”斯塔克明白邓布利多表达的意思，他对于法庭有深刻的了解。 　　“是的，你很聪明，斯塔克先生。”邓布利多遗憾的表示，“大多数巫师不信任狼人，所以他的说法不会有多大分量，何况他和小天狼星又是老朋友。” 　　“你呢？”斯塔克道，“你看起来说话就有分量。” 　　“谢谢。”邓布利多道，“十二年前，是我亲自向魔法部提供的证据，说小天狼星就是波特夫妇的保密人，我想，如果我这个时候改口，他们会觉得要么是以前我撒了谎，要么就是现在。” 　　“听起来不妙？” 　　“所以。”邓布利多慢条斯理地道，浅蓝色眼珠子充满了狡黠的光彩，“我们得需要其他人帮忙，那些跟小天狼星没什么关系，甚至有过冲突，但又体面的人。” 　　斯塔克完全懂这个，人们总是将信任投给有社会影响力的人，他们无论说什么都得轻易获得拥护者：“你一定有主意了吧，圣诞老人。” 　　“是的。”邓布利多又拿出几样猫能吃的东西招待斯塔克，“所以我希望，你能在我这里再待一会儿。” 　　“我也很想，但灵珑一定在担心我们，也许我应该跟她打个招呼再回来。”斯塔克道。 　　“没关系，她应该不会拆了霍格沃兹的。”邓布利多说，“以及，她可能需要一点时间跟我刚才说的，体面的人进行单方面的交涉。” 　　斯塔克歪了歪头。 　　“你对卢修斯.马尔福知道多少？”邓布利多问。 　　“灵珑的初恋情人？” 　　德拉科坐在教室的时候就预感到自己会遭殃，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他都还没来得及写信让猫头鹰把今天的事带给他的父亲。德拉科害怕极了，但他还是一路吼叫着，内容大概跟他父亲有多么了不起有关系，在魔法部处于何种不可高攀的地位有关，小男孩儿似乎认为他的父亲足够只手遮天的地步。 　　“我警告你。”德拉科颤抖地发出抗议，“如果你敢伤害我，你一定会被开除的，你会惹上官司，跟马尔福家族作对没有好处，你会被驱逐出英国，你会变得一文不值！” 　　“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马灵珑用极冷酷的声音说：“招惹马家的人你会死的很惨。” 　　由于德拉科实在太过闹腾，马灵珑封住了他的喉咙，他被迫安静了。 　　接下来的路程，马灵珑一言不发地拽着德拉科的围巾，把他由教学区一路拖至学生寝室的楼层。她把他扔到地上（实际上是德拉科吓得腿软自己摔倒的，然而德拉科却将它归结到马灵珑的头上），用魔杖恢复了德拉科的语言功能。 　　马灵珑不需要用魔杖指着他也能给德拉科造成威慑力，她发现马尔福家的独子甚至不如当年的卢修斯，至少卢修斯在德拉科这个年纪的时候绝对不会给自己如此狼狈的机会，无论他做什么都能把善后处理得妥妥当当。 　　德拉科趴在地上带着哭腔，也不再骂骂咧咧，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 　　“那只猫现在在什么地方。”马灵珑不想问出类似为什么要对斯塔克做出攻击行为的废话，她知道原因，德拉科跟他父亲一样自大到目中无人。 　　他肯定对于上次她跟卢修斯的对话怀恨在心。 　　“我不知道。”德拉科喘着气说，“我什么，什么都没对它做过。” 　　“你今天早上大约7点左右遇见了我的猫，和你的朋友们，但我想，那应该是你的手下，你本来不应该走到这里来。”马灵珑冷漠地指了指与她相反的方向，“那才是你该下的阶梯，斯莱特林的食堂，可你选择了一个错误的方向。” 　　“我不知道。”德拉科再一次重复道，“它被抱走了，邓布利多，邓布利多教授把它抱走的……” 　　“邓布利多教授？”马灵珑微微顿了一下，她用魔杖指着德拉科，对他下了一道轻微的诅咒，“如果你骗我，你将永远无法再说谎。” 　　“真的，我没有对那只猫做任何事。”德拉科突然改口道，他看到一条闪着银光的丝线绕在自己的脖子周围，“我本来要对它做的，蝙蝠抢走了我的魔杖……” 　　“说下去。”马灵珑道。 　　“我用高尔的魔杖，对那只蝙蝠……”德拉科恐惧地颤抖着。 　　马灵珑揪着德拉科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那只蝙蝠怎么了！”她太关心斯塔克了，以至于一开始就忽略了小蝙蝠，然而现在看来，真正受到伤害的应该是它。 　　“住手，灵珑！”卢修斯抽出他藏里手杖里的魔杖，那是一把手柄为银蛇头的，相当精致的魔杖，卢修斯将它收在随身携带的长柄手杖里，如同拔剑一般将武器亮出来。 　　他指着马灵珑，发出可以将她与德拉科分开的咒语。 　　马灵珑却连看也没看他一眼，身体周围立刻出现了屏障，他的攻击被反弹了回去打到卢修斯手上，他的魔杖弹出老远。与此同时，一道金光向脱离主人掌握的魔杖直射而去，下一刻，卢修斯的魔杖竟然断成了两截。 　　这是马灵珑发明的咒语，跟“除你武器”类似，但更猛烈，大多数的魔杖都会被当场折断。 　　德拉科惨叫了一声，就好像那道咒语打在他身上了似得。 　　卢修斯的手掌出现了短暂的麻痹，他的头发也变得不再平整：“饶了他，无论他做了什么，如果你想伤害他，可以用在我身上。”卢修斯顾不得自己的魔杖被打断的事实，他不敢妄动，只能站在原地用请求的口吻。 　　“你怎么在这儿。”马灵珑道。 　　“是邓布利多。”卢修斯说，“他告诉我德拉科犯了错，相信我，他一定是无心的。” 　　马灵珑松开了手：“你是无心的吗，德拉克.马尔福。” 　　又是邓布利多？ 　　马灵珑不作声色的思考着那个智慧的老人究竟想打什么主意，他带走了斯塔克，当然还有小蝙蝠，但他却没有把这两个小家伙及时送回来。 　　德拉科很想说出肯定的回答，但他不能，他不想受到诅咒，他知道马灵珑是这方面的专家：“我是，我是故意的。”他不敢看父亲的眼睛，他哆哆嗦嗦地说，“我知道那是莉莲教授的猫……但我不知道蝙蝠也是，我真的不知道。” 　　卢修斯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我会教训他的，灵珑，看在我们以前的交情。”他尽可能的让自己在德拉科面前显得依然得体，他不想把自己的身段放得过于卑微，但他又不得不收敛起骄傲。 　　马灵珑在此时看来像是一尊蜡像，她至始至终都没有任何的表情可供马尔福家的人参考喜怒，她应该是愤怒的，但她又没有真正做出报复行为，但她绝对不会是开心的，卢修斯知道马灵珑开心是什么样子，他已经很久没见过女孩儿那个样子了。 　　马灵珑看了一眼活点地图，邓布利多正在朝这边慢慢靠近。 　　“你们可以走了。”马灵珑沉着声道。 　　“谢谢。”卢修斯朝德拉科咬着牙齿说，“过来！” 　　德拉科如释重负般跑到父亲身边：“父亲，你的魔杖……” 　　“闭嘴……”卢修斯对马灵珑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邀请你到我的庄园做客，明天，德拉科一定会正式向你和你的猫致歉。” 　　“不用了。”马灵珑道，“这件事没有完，我只是不想你更难堪。” 　　卢修斯紧张了起来：“没必要跟孩子计较，对吗？” 　　“孩子？”马灵珑笑了起来，但那绝对比不笑的时候更使人感到可怕，“不，卢修斯，我针对的是整个马尔福家族。” 　　卢修斯显然知道马灵珑指的是什么，他极力地想要挽回这一切：“你答应过我的，替我保守那些……秘密。” 　　“是的，如果我心情好的话。”马灵珑不留情面地说。 　　卢修斯还想极力争取，邓布利多却已经率先开口：“马尔福先生，你是打算接你的孩子回去吗，或者，你想到我的办公室来坐一坐？”他从卢修斯的后面慢慢接近这里。 　　卢修斯没有回答邓布利多，他捡起地上被折断的魔杖，仰着头，带着不甘愤然离去。 　　“嘿，宝贝儿，那就是你的初恋情人吗，闻起来不怎么样啊。”斯塔克优雅地迈着他的猫步走近马灵珑，“想我了吗？” 　　马灵珑立刻将斯塔克抱了起来。 　　“斯塔克先生很好，就是吃得有点多。”邓布利多和蔼地说，他从怀里将小蝙蝠轻轻抱了出来，“你还有一个小家伙。” 　　马灵珑快步走了过去：“非常感谢，教授。”她接过蝙蝠，“你治好了它？” 　　马灵珑让斯塔克趴在自己的肩头，她抱着小蝙蝠，抚摸着还处于沉睡中的小脑袋，尽管小蝙蝠的外伤好得差不多了，可她依然能从残留的魔法感应到德拉科对小蝙蝠做了什么。 　　“你应该感谢斯塔克先生，是他奋不顾身救了蝙蝠，我只是帮了点小忙。”邓布利多道，“对了，孩子，如果你们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可以到尖叫棚屋看看，当然不是现在。” 　　“什么意思？”当马灵珑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邓布利多已经不见了。 　　“我知道是什么意思。”斯塔克舔了舔嘴唇，“不过现在，我们可以先回去，你一定不知道我整晚经历了什么，那可真是太刺激了。” 　　“斯塔克。”马灵珑闻了闻他的毛，气味儿十分难闻，“你想洗澡吗？” 　　“什么，洗澡，不！”斯塔克不确定这是不是出于猫讨厌洗澡的本能做出的反应，他本人绝对不排斥洗澡的，可是现在，当他听到马灵珑这么说的时候，却陡然一惊，“我自己会用舔的，我发誓我舔毛的技术也是所有猫中最好的。” 　　“我们一起洗。”马灵珑说，她可不知道斯塔克正在琢磨什么，“你最喜欢跟我一起洗了对吗？” 　　“不。”斯塔克打算溜走，“我想起来了，我在圣诞老人的房间落了点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我知道有很多小天使喜欢拽哥，也知道罗恩无论是小说还是电影存在感都不高，虽然他是男二号这么个角色。撇来电影只谈小说，就连罗琳阿姨在采访的时候都说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有读者喜欢拽哥这样的人，她本人就说了，虽然大家用各种方式找拽哥的优点，但很遗憾，他没有一颗金子般善良的心，罗琳阿姨猜测，真正让拽哥这个角色大放异彩的原因跟演员有直接的关系。 　　这不是一部关于拽哥和蛇院的小说，我只是尽可能真实的还原原著拽哥在整部HP充当的角色。 　　至于罗恩，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孩子，跟我们每个人一样，13岁，没有特别突出的优点，无论成绩还是样貌或家室。作为一个13岁的普通小男孩儿，他不会像哈利那样心思缜密，也不会像赫敏那样聪慧过人，他有自私的一面，也有无私的一面，他是那个在“魔法石”中为了哈利顺利通关独自面对会砍死人的巫师棋的11岁小男孩儿，也是在“火焰杯”中因嫉妒和不信任与哈利冷战的14岁小伙子。 第99章 变回来 　　斯塔克对马灵珑的裸体一点儿感觉也没有, 他发誓这一定是因为种族不同造成的，而不是他已经厌倦了女孩儿的身体, 斯塔克很确定这个, 因为除了不想上她之外, 斯塔克很乐意待在马灵珑身边，他十分喜欢她的怀抱和抚摸。 　　如果，马灵珑不准备把他拖进一个巨大的，冒着热气, 对一只猫来说足够被淹死的水池, 他会更爱她的。 　　“不，不, 不！”斯塔克不断地往后退, 他把他的肚子紧贴地面, 尽管那里也布满了水迹，“你会杀死我, 我发誓我就要死了, 如果你让我待在热水里！” 　　“如果你不洗干净，我是不会允许你上床的。”马灵珑拽着他的两条前腿说, “很快就结束了。” 　　“我不上床, 真的, 我可以自己睡地上。”斯塔克的力气在这个时候显得格外有劲儿，“你不能勉强你的男友做他不愿意做的事！” 　　马灵珑听不懂他的咆哮，她也不打算弄明白：“我会抱着你洗的。” 　　“听起来真是妙极了，这意味着我将仍你摆布, 门都没有！” 　　最终，斯塔克还是被马灵珑脱下了水，她用了一点魔法，迫使斯塔克除了脑袋之外都没入了水中。他露出了久违的，那种“讨厌全人类”的表情，马灵珑一点儿也不同情的操纵洗澡水，把他唯一干爽的猫脸也弄湿了。 　　“我会操哭你的，我发誓。”斯塔克喵了一声，“上帝或者梅林以及别的什么人见证，我会的，我要把你的屁股操开花，让你一整天都下不了床。” 　　然而马灵珑并不知道斯塔克暗藏在心底的淫靡计划。 　　斯塔克没有挣扎的机会，当他的整个身体浸入水中的那一刻起，他就变得不知所措了。他用他的爪子死死的搂着马灵珑的脖子深怕沉到水里，斯塔克的尾巴直直地翘起来，他不希望自己的尾巴也泡在水里，斯塔克好像在此时十分珍惜那个总是被他遗忘的部位，尽管它已经湿透，并且有点沉重。 　　“你又不是真的猫。”马灵珑拖着他的屁股说，“以及，猫会游泳的。” 　　“我比你更清楚猫会不会游泳，但那不意味着我喜欢水，你见过喜欢水的猫吗，没有，我们都没见过。”斯塔克的耳朵压得很低，不知道是由于害怕还是愤怒，也许两者都有，他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被淹死了：“我不想洗澡，至少现在不。”他的叫声带着哀怨，拖着极长的尾音。 　　马灵珑不需要听懂他在说什么也知道他想表达的意思：“我不喜欢你身上的臭味儿。” 　　“你就是这么对待一个为你卖命的可怜猫的？”斯塔克答非所问。 　　一人一猫待在一个十分宽敞的浴池边缘，浴室就在睡房的隔壁，这里是马灵珑的私人沐浴间。整个浴室的墙壁都是由彩绘的落地窗围绕而成的，它们是蓝色海底的图案，彩色的拼贴鱼可以从一扇玻璃游到另一扇玻璃，还能溅起水花，如果你用手碰到它们，它们就会躲起来。水龙头的把手是一条尾巴可以动的金属美人鱼，做工很精致，浴室内的粉色泡泡全是由美人鱼的嘴里吐出来的，味道很香。 　　“抱歉，斯塔克。”马灵珑将斯塔克的毛弄湿之后，为它抹上了沐浴液，那其实是人用的，不过，她相信恢复人形之后的斯塔克不会因此掉毛，“我不该建议你独自行动，我想我的计划还不够周全。”事实上，那简直算得上仓促，但她已经考虑到了方方面面，除了德拉科.马尔福。 　　“如果你放我回岸上我会很感激你的。”斯塔克说，他根本不在意自己是否遭遇了危险，他更担心小蝙蝠是否还能像以前那样自在飞翔，如果它无法飞起，斯塔克确实会考虑给它也做一台小盔甲，名字都想好了，“蝙蝠1号”。 　　“我会替你教训他们的。”马灵珑说，她口中的他们指的是德拉科和小矮星彼得。 　　斯塔克突然感到一阵火烧，由肚子一直蔓延到喉咙，“老天，我要死了吗，我肯定是对热水过敏！”他难受极了，开始挣扎，喉咙发出像是呛到了的声音。 　　马灵珑轻抚斯塔克的背：“怎么了？” 　　她的变形水还处于研究阶段，马灵珑并不是很清楚恢复原形的食用者是怎样的感觉与过程，显然斯塔克是她的第一个试验对象，习惯了斯塔克猫的马灵珑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他的身体正在发生变化。 　　斯塔克咳嗽起来，身体越来越滚烫，他挣脱马灵珑的怀抱，锋利的爪子不小心在女孩儿的锁骨表面留下了几道血印。 　　马灵珑的手上全是泡沫，她没能抱紧他：“斯塔克！” 　　斯塔克的四条腿儿费力地在水下扑腾着，水面顿时冒出无数气泡和紫色的浓烟，有一股艾叶草和柠檬的味道。 　　马灵珑看着像是煮开滚水的池面紧张地半开着嘴唇，很快的，斯塔克从水中跃了出来：“哇哦，这可真是……”他恢复了正常的体型，没有高一寸也没有矮一寸，斯塔克还穿着变成猫以前的那件黑色的工作背心，胸前的反应炉也由宝石变回了原本的模样，蓝色的光芒透过布料清晰的展示出来。 　　斯塔克低头看了一下自己，他舒展了一下胳膊，又摸了摸脸，兴奋地说，“瞧啊，我变回来了。”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屁股，“棒极了，我真怕留着尾巴，显然它已经跑到前面去了。”然后斯塔克转过头，看到了马灵珑的脸，当然不止是脸，还有女孩儿的锁骨与袒露的双峰，伴随着香气宜人的浴室和浪漫的泡泡，斯塔克觉得眼前的一幕定是他所见到过的最美佳境。 　　“好吧。”斯塔克一边靠近马灵珑，一边脱掉了上衣，一个全luo的，冒着热气的姑娘就在他的面前，他没理由保持冷静，“该从何说起呢，我回来了，你高兴吗？” 　　又是那个熟悉的，玩世不恭，但又桀骜的表情。 　　马灵珑看到斯塔克充满了情yu眼神，他的胸膛底下绷紧了，裤裆的位置正处于膨胀状态：“我还是喜欢你变成猫的样子。”于是，马灵珑说。 　　“是吗，那可不行。”斯塔克的两条结实的胳膊搭在马灵珑的身体两侧，他将女孩儿完全包围在自己的男性气息之下，他贴近自己的胸口，用他的腹部蹭弄着马灵珑的下身，“我弄伤你了？”斯塔克留意到女孩儿锁骨上的爪印，“真是该死的爪子。” 　　马灵珑用水冲洗了一下伤口，对她来说，那简直不能算受伤：“那么，你现在想做什么呢，安东尼？” 　　斯塔克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他是猫的时候，对马灵珑只有无限的亲近，却没有下半身的反应；恢复成人形以后，斯塔来几乎立刻想要拥有她，感觉说来就来。 　　似乎，这个世界上只有人类才能做到随时随地发情。 　　斯塔克喜欢这种感觉。 　　“别叫我安东尼。”他的声音变得有点危险，斯塔克猛地用力含住马灵珑的嘴，熟练地将舌头顶了进去，两条湿漉漉的软肉展开了一场持久的追逐战。 　　斯塔克的手也没停下，他揉搓着女孩儿的乳fang，柔软的触感真实又熟悉。 　　马灵珑搂住斯塔克的脖子，就像是刚才斯塔克猫对她做的那样。 　　他们的喉咙深处同时发出令人性yu高涨的闷哼，当斯塔克的舌头从马灵珑的嘴里抽出来的时候，牵起了一条银色的丝线，他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地说：“猫有什么好，他可不能跟你接吻。”斯塔克把身体向下压了一点，再次伸出舌头舔舐着女孩儿被自己抓伤的地方，淡淡的腥味儿缓慢地占满整个口腔，当血痕不再清楚时，斯塔克将嘴里的味道全都咽了下去，“猫也不能仅用舌头就让你舒服，一只猫什么都不能做，连老鼠都抓不到。” 　　“去他的老鼠。”马灵珑将头扬起，在斯塔克的脖子上吮吸出一点暗红色的印记，“你是这个世界上最会抓老鼠的猫。” 　　“我可不要这样的褒奖。”斯塔克把脸埋进马灵珑的胸部中间舔了起来。 　　马灵珑的呼吸已经加快了，她的反应加速了斯塔克下面的硬起，但男人没有立刻脱掉裤子，他把马灵珑的手盖在自己鼓囊的部位，斯塔克吸了一口气，手里做出按压的动作：“想要这个吗。”他对马灵珑说，“它已经迫不及待了。” 　　“不。”马灵珑故意说，按压的动作变得更快了。 　　“你是个坏女巫。”斯塔克突然把马灵珑从水里抱了起来，一只手托着她的屁股。 　　马灵珑下意识的用两条腿夹着他的腰，整个人悬挂在斯塔克身上，她紧紧地抱着斯塔克的肩膀：“你要干什么？” 　　“我说过的，显然你忘记了。”斯塔克轻轻的一掌，落在马灵珑的一瓣屁股上，“不知道这样有没有让你想起来，或者，我的力道太轻了？”他再次举起手，这一次比刚才的力量加重了一些，但也绝不会给女孩儿带来任何疼痛的感觉。 　　不过以这种姿势，一si不挂的被斯塔克拍打屁股，马灵珑感到不自在起来，却又是无比兴奋的叫了一声。 　　“你以为你能反抗我吗，现在？”斯塔克揉了揉被他打过的屁股瓣，接着他又把掌心移到另一边又是一拍，“你的魔杖在哪儿，我的小女巫？” 　　“原谅我吧。”马灵珑舔了舔斯塔克的耳垂。 　　“在你把我拖进水里的时候就应该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斯塔克再一次对着马灵珑屁股，不留情地打了两下，啪啪的声音发出羞耻的回响，他抬高她的臀部，一边亲吻女孩儿的脖颈，一边轻柔地用手指在那个小小的入口打转：“原谅你也不是不可以。”斯塔克说，当他试探地往里面进入第一根手指的时候，斯塔克听到女孩儿一声动听的低叫，“你必须发誓，说托尼比托尼猫更好。” 　　马灵珑闭着眼睛，她清晰地感受到那根灵活的手指正在试图扰乱她的思绪：“不，我更喜欢那只猫。” 　　“看起来你是故意的。”斯塔克道，他转动着指头，接着放进第二根，那里面已经非常湿润了，“很好，你得为你的谎言付出代价。” 　　马灵珑拼命摇头，她大口喘气，一声又一声的娇吟从她的嘴里掉出来。 　　“承认吧。”斯塔克的心跳越来越快，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咕噜声，“承认你要的是我，而不是那只傻乎乎的猫。”他真佩服自己，斯塔克几乎是用了极大的意志力忍耐着下ti的胀痛，仅仅只是为了让他们之间的性ai不要变得过于乏味，毕竟这三天他们的相处有点怪异。 　　“快一点。”马灵珑没有顺他的意。 　　“我的坏女孩儿，承认这点有那么难吗。”斯塔克用手指极力挑逗着怀抱里微微抖动的姑娘，“承认我是最好的，我就给你想要的。”事实上，就算马灵珑不承认，斯塔克恐怕也无法再自持作为一个男人的本能。 　　马灵珑的大腿内侧肌肉不停颤抖，最终她不得不败下阵来：“是的，你是最好的，我想要的是你。” 　　斯塔克将手指拿了出来，上面全是黏糊的透明液体，他露出邪恶的笑，“这是什么，坏女巫，这是你的吗？”这种笑容放在别人身上，又或者说，通常习惯用这种方式咧开嘴笑的人，大多显得猥琐不堪，然而它是出现在斯塔克脸上的，纵然也相当下流，但那更像是一个包含于色qing的玩笑，夹杂着调情的味道。 　　马灵珑的脸更红了，她肯定这不是因为浴室温度造成的，她连看也不敢看他。 　　斯塔克一边脱裤子，一边不忘继续他的挑逗：“准备好了吗，宝贝儿，准备好迎接属于我们的一整天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妮妮猫吸得差不多啦，今天有加更哦，时间在晚上9点，不见不散，么么哒~ 第100章 巫师梦 　　校长办公室—— 　　“我不赞成。”斯内普说, “任由一个麻瓜在霍格沃兹走动是非常不明智的事，如果他已经恢复人形。”他那双不带感情se彩的眼睛直视邓布利多, “我的建议是, 那个麻瓜应该被立刻送出学校, 最好把他的记忆也一并消除，就当他从没出现过。” 　　“那可不是普通的麻瓜，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慢慢地说，“正如你看到的, 他跟你认为的麻瓜不一样, 他是一位科学家。不光霍格沃兹，整个英国巫师界都需要了解真实的麻瓜世界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 他是一个很好的引导者。” 　　“我不认为我们需要了解。”斯内普道, “巫师不会跟麻瓜有任何接触。”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西弗勒斯，不然你每年去伦敦是为了什么呢？你看到那些高科技不会感到震惊吗, 尽管麻瓜不依靠魔法, 但他们却比我们的世界方便得多，这不值得巫师思考吗？”邓布利多道。 　　“我到伦敦去不是为了了解麻瓜。” 　　“是的, 当然。”邓布利多很明白斯内普去伦敦的目的是什么, 莉莉曾经在那附近的别墅住过一年, “那么，我们继续说回安东尼，你可能不知道他已经发现了宿舍楼阶梯的规律。” 　　斯内普明显怔了一下：“那东西没有规律。” 　　“事实上，它有, 只是很不容易被察觉，因为巫师不依靠寻找规律破解魔法。”邓布利多指出，“例如每逢星期五，通往格兰芬多男生宿舍前的阶梯，会在下午三点的时候准时消失一刻钟，每周如此。” 　　“他不可能发现这个。”斯内普道。 　　邓布利多道：“事实正是如此，安东尼只用了两个小时就摸透了变化规则，如果给他更多时间，我相信那孩子可以发现更多，很有趣不是吗。” 　　如果不是皮皮鬼的出现，邓布利多觉得自己应该不需要为斯塔克提供帮助也能抓到老鼠，老者在暗处观察了他整整两个小时，这段时间里，那只胖胖的猫通过眼睛和耳朵，将整个阶梯的变化牢牢地记在了心上，他用他聪明绝顶的大脑分析这些变化，从而得到了答案。 　　“恰恰相反，这听起来很可怕。”斯内普道，但他可能没有真的在害怕，只是带着讽刺，“这表示他的记忆必须被消除。” 　　“不，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笑着说，“麻瓜世界，不止安东尼一个人可以做到，他不过是其中之一，显然没人知道，或者没人愿意承认这点，需要有人提醒巫师，提醒我们并非独一无二。” 　　斯内普陷入了沉思。 　　“以及。”邓布利多补充，“真相就快水落石出了。” 　　斯内普道：“你要我做什么。” 　　“什么也不用做。” 　　教师区办公楼—— 　　马灵珑很想告诉斯塔克，他见到的，并给了他三块黄油乳糖以及别的猫零食的老者那可不是什么圣诞老人，那是霍格沃兹的校长，整个魔法世界最具权威的巫师，阿不思.邓布利多。但她太累了，她没有力气说出哪怕一个单词，马灵珑在这一刻只想闭着眼睛任由斯塔克的摆布。 　　“我越来越喜欢这个地方了。”斯塔克对马灵珑说，他的指尖游走在女孩儿细嫩的皮肤上，“我是指，霍格沃兹，这里收插班生吗，成年插班生，如果我不会魔法，或者有巫师亲戚能不能破例旁听？” 　　马灵珑不知道他究竟哪来的精力，居然还有力气说话，并且这个趋势短时间内恐怕难以停息。他们做了多少次真是难以计算，马灵珑在一次又一次的高chao中早已模糊不清了，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更无法判断是早上还是下午。 　　她真希望卢平懂得自动帮她代课。 　　“如果我为学校提供赞助费的话，有没有可能专门给我开一个班，就教我一个人。”斯塔克喋喋不休地说。“你来做我的老师，还有那位麦格女士，随便教什么，我只想体验一下巫师生活，这是绝妙的主意，你赞成我说的吗？” 　　“闭嘴。”马灵珑道，“我要睡觉。” 　　“睡觉？”斯塔克亲了亲她的脸说，“当然，我允许你睡觉，但我不用闭嘴，我想你一定喜欢听我的声音，你可以把这个当成催眠曲之类的，那肯定比猫叫动听对不对？”他像一个无赖似得把自己的嘴巴紧紧黏在马灵珑的耳边，“等你休息够了，我们就继续，你的屁股还要被我打100下。” 　　“不……”马灵珑睡意朦胧地回应着，她抗议地抬了抬手，但她实在太累了，没能抬起来便放了下去。 　　“你没有说‘不’的权利，除非你再一次把我变成猫。”斯塔克宠溺地说，“我真喜欢你现在无助的样子。”他轻轻揉捏着马灵珑的肩膀，帮助马灵珑快速进入梦乡，如果不是因为她表现出的状态确实十分疲倦，斯塔克是不会放过这个时候的马灵珑的，“我爱你，宝贝儿，快睡吧，我去给你找点吃的。” 　　“陪我。”马灵珑闭着眼睛虚弱地说。 　　“当然，我会陪着你的。”斯塔克收紧胳膊，“但你醒来之后肯定想吃点东西对吗，我知道什么地方有食物。” 　　“哪儿都别去。”马灵珑道，“你是麻瓜。” 　　“我得去找莱姆斯和小天狼星，有个计划得与他们分享一下……”斯塔克想了想补充道，“是圣诞老人想出来的计划，等你醒过来我也会告诉你的，可是现在，我必须提前告诉他们让他们做好准备。” 　　马灵珑沉默了很久，直到斯塔克以为她睡着了，打算偷偷溜走的时候。 　　“不准去。”马灵珑呢喃着，“没有我的允许，你哪儿都别想去。”但她可能没办法阻止斯塔克的脚步，马灵珑半梦半醒，她没有对房间实施禁止出入的咒语。 　　“我就爱你这样没有我不行的样子。”斯塔克捧着她软绵绵的脑袋，用力地亲了一下女孩儿的嘴，“乖乖等我回来。”他轻轻拍了一下马灵珑挺巧的屁股，“还剩99下。” 　　斯塔克离开了房间，他轻车熟路地找准通往卢平办公室的方向，尽管他已经失去了作为猫的听力和嗅觉，但他的记忆却没有随着猫的消失而被带走，他对周遭的一切都很熟悉，只是变成人之后，方向感的确不如猫了。他刚才转错一个弯儿，如果不是看见一只白色的幽灵徘徊在路中间，他可能还没意识到自己走错。 　　说实在的，斯塔克打了一个寒颤，他发现除了方向感的问题，凡是猫眼睛里看到的不可怕的东西，现在看来都变得诡异无比。 　　或许他应该听话，乖乖待在房里。 　　斯塔克这会儿穿的衣服是从马灵珑的衣柜里找出来的，那是一件深绿色的巫师袍，袖口和下摆有暗色的镂印纹饰。很明显不是马灵珑的尺寸和样式，它是男士的。 　　斯塔克没有立刻诘问已经熟睡的姑娘这件衣服到底为谁而备，肯定不是给他的，斯塔克想，因为袍子的衣领有点勒，底下短了几寸。但这不影响斯塔克把他以前认为很老土的衣服套在身上后的那份喜悦，特别是他偷偷拿着马灵珑的魔杖，对着镜子挥舞手势的时候（当镜子里传出他把衣服穿反了的声音时，斯塔克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人工智能），仿佛自己已经变成了真正的巫师。 　　事实上，它是马灵珑准备送给小天狼星的圣诞礼物，质地柔软，面料稀有，并且价格昂贵。 　　迎面走来两个学生，约莫14、5岁的模样，红色的头发很是醒目，他们走路的样子一看就不守规矩。斯塔克一点儿也不心虚的继续朝前走去，但他还是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胸前的反应炉，很好，没有透光，只要他表现得足够像一个巫师的样子就行了。 　　黄红色的围巾，那叫什么来着，格兰芬多还是斯莱特林？ 　　作者有话要说：　　纪念100章，留意有红bao！ 　　之所以加更是因为这两段本来是一章的，但是发现写在一起不是很和谐，所以就分开发啦~ 　　好吧，大家猜一猜这两个学生是谁~ 第101章 捣蛋鬼二人组 　　弗雷德和乔治认为被马灵珑放两次以上的鸽子是相当过分的事情了, 不管出于什么理由，他们两个都不愿意接受。虽然卢平教授的上课风格他们两个也觉得不赖。但这不一样, 他们报名最无聊的《魔法史》可不是为了听故事的, 如果不是马灵珑, 那么上课还有什么意义？ 　　“两次了。”乔治说。 　　“不止两次。”弗雷德道，他算了一下，“加上上周的一共四次。” 　　是的，四次, 马灵珑找卢平代《魔法史》有四次了。本该是她协助卢平上课的, 这下倒是反过来了，不过也有好处, 卢平适应课堂的能力有飞跃的提高。 　　“你看, 那里有个人。”弗雷德也发现了斯塔克。 　　乔治不确定地道：“他从莉莲教授的方向过来？” 　　“毫无疑问。”弗雷德说, “整整他。” 　　“下午好，孩子们。”斯塔克装模作样的从两个男孩儿身边淡定地走过。 　　弗雷德和乔治回过头同时发出声音：“嘿, 以前可没见过你。”他们快步来到斯塔克跟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从美国来的？”双胞胎不会因为对方比较年长就会对你表达敬重。 　　“是的。”斯塔克说，“美国巫师。” 　　两个小男孩儿难掩他们恶作剧的眼神, 而斯塔克对于那个眼神熟悉极了, 他在比他们更小的岁数时就总是用这样的眼神关注每一个人：“有什么事吗, 男孩儿们。”斯塔克保持着高度警惕的视线将这对几乎一模一样的男孩儿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鉴于他被德拉科攻击过，斯塔克这次显得十分小心谨慎。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这应该是魔法制造出来的克long体，他希望只需要靠肉眼就能找出本体, 然后斯塔克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双胞胎？”他说，“真有意思，你们的父母能够分出来你们谁是谁吗。” 　　双胞胎楞了一下，他们没料到这位新面孔如此多话。 　　“让我猜猜。”弗雷德也打量着斯塔克，没有回答对方关于父母的问题，“你是新来的教授？” 　　“我看不见得。”乔治说，“也许是某个学生的家长。”但他想不出身边哪个学生跟斯塔克长得差不多。 　　斯塔克飞速地运转他的大脑，在他们给出的两条建议之间做出最终选择：“我是你们的教授，新来的教授。”他说，没有表现出丝毫心虚地挺了挺胸。 　　“你是我们？” 　　“新的教授？” 　　双胞胎是何等的机灵，他们一听就知道斯塔克绝对不会是教授，事实上，弗雷德和乔治觉得他可能是魔法部的人，他们很熟悉魔法部的人是什么样子。斯塔克一副高高在上的仰着脖子，跟魔法部的那些家伙如出一辙。听说海格的鹰头狮身有翼兽将被处以死刑，也许这个陌生脸孔正是为此而来。 　　而双胞胎极其讨厌魔法部的自大狂。 　　“那可真是太好了。”弗雷德庄严地说，仿佛他是一个积极好学的尖子生（虽然他的成绩确实不错），“也许你可以为我们解答一些疑难问题。”他打算戏弄斯塔克，比如将他带到沼泽水洼，把他这身价格不菲的外tao弄得黏黏糊糊。 　　乔治装模作样地道：“是的，这个问题对我们很重要，你得跟我们来一趟。” 　　斯塔克显然知道他们在打什么鬼主意，那两双鬼灵精的眼珠子根本藏不住秘密：“不，男孩儿们，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得解决，恐怕没办法跟你们去任何地方。”他娴熟的撒谎技巧使斯塔克看不出任何破绽，“好了，让开。”他继续抬高他的下巴，用命令的口吻。 　　“如果你是我们的老师，你就应该帮助有困难的学生。”弗雷德不依不饶。 　　接着乔治也道：“没有错，除非你不是。” 　　“我当然是。”斯塔克虚张声势地说，“不是每个老师都一样的，孩子们，我说，等等，你们叫什么名字，让我记录下来，如果你们再继续纠缠下去，说不定我就得给你们扣分了。”面对两个麻烦精，斯塔克比他们表现得还要不讲理。 　　这多亏他还记得马灵珑在上课时候的那些加分与扣分的制度。 　　双胞胎大概是觉得自己遭遇了劲敌，于是他们斗志昂扬的打算做得更过分一些。 　　“我叫罗恩。”弗雷德说，“罗恩.韦斯莱。” 　　“我叫哈利。”乔治说，“哈利.韦斯莱。” 　　“格兰芬多扣……。”斯塔克顿了一下，“扣20分，我看差不多，一人10分。”他无情的宣布，“对老师撒谎，滥用其他学生的名字，还有什么，哦，对了，阻拦老师的去路，我猜我应该还能再给你们多扣10分，想试试吗。”他学着马灵珑的模样，严肃而又不容反驳。 　　斯塔克能够识破双胞胎的谎言不仅仅是因为他对于撒谎的本事技高一筹，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在他的眼里，眼前两个孩子的骗人技术还不如他五岁的时候。所以，就算他不知道罗恩和哈利的名字属于另外两个年级小一点儿的孩子，斯塔克也能轻易地识破这对无论是长相或身材，包括发型都一模一样的男孩儿。 　　他真该感谢这两个小家伙恰好说出斯塔克熟悉的名字，而正是这两个的名字让他立刻想起来红黄相间的颜色代表的是格兰芬多，斯塔克不止一次从小天狼星的嘴里听到他是如何将这两种颜色形容得绝无仅有的。 　　“不，你不能扣我们的分！”弗雷德的眼角闪过一丝慌张，他可从来不在任何一个老师面前有过类似的表情，好吧，除了马灵珑以外。 　　看起来斯塔克是第二个。 　　“是的，新老师不具备扣分资格。”乔治道，他急切地说，“你都还没给我们上过课呢。” 　　他们显然已经确定斯塔克恐怕是真的教授，尽管他们到目前为止完全猜不出对方是教什么的，但那根本不重要。也许海格即将被开除，他是代替海格的。但看斯塔克的体面打扮，双胞胎觉得对方应该不可能接受《保护神奇动物》的课程，说真的，除了海格，恐怕没多少老师真能胜任那个。 　　凶猛的动物和各种各样的粪便可不是穿金丝边衣服的人能够喜欢的。 　　“我为什么不能。”斯塔克宛如真正的巫师，他学着马灵珑的样子趾高气昂地说，“这不是你们的名字，别想骗我，我知道，罗恩和哈利是另外两个小男孩儿。其中一个是红头发，就跟你们一样，另一个额头上有疤。”他停了停，“嘿，等等，跟罗恩一样的红头发，你们确实是韦斯莱家的对吗，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们之间的确有相似的地方。” 　　“哦！”弗雷德打断道，“小胡子教授，我们刚才只是想给你开一个玩笑，没有恶意，希望你能忘记扣掉的分数，我们可以送点好东西给你。” 　　乔治补充说：“你可以把这个当成见面礼。”他手一挥，从巫师斗篷里抽出了一个只白色的羽毛笔。 　　“你们想贿赂我？”斯塔克接过羽毛笔之后随意端详了一阵，他觉得有种回到欧洲中世纪的错觉，“用这根毛？” 　　“不是普通的毛。”弗雷德说，“只要你……”他突然对着羽毛的根部念出一句斯塔克完全听不懂的话，紧接着，羽毛棍上排列的绒毛变成了像毛毛虫似得的活物分分掉落下来。 　　在斯塔克未及反应的情况下，毛虫蠕动着身体，朝着斯塔克的衣服袖子里面快速爬去。斯塔克惊叫起来，但是下一秒，所有的虫子全都转移到了弗雷德脸上，这下变成弗雷德发出惊叫了。 　　他被毛虫爬过的皮肤瞬间起了红色的疹子，很快的，毛虫变成了蛾子，接着全都飞走了，几十只白色的小飞蛾抵达天顶的时候变成了灰色的粉末。 　　“嗷，梅林！”乔治惊奇地说，“你是怎么做到的！”他的眼睛里竟然毫不掩饰地露出钦佩的神色。 　　斯塔克被眼前的一幕怔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因为他根本什么也没做，很明显他很高兴那些恶心的虫子没有沾到他的皮肤，因为那看起来可不是普通的虫子，它们本来是羽毛，却突然变成了毛虫。被毛虫爬过的地方出现了过敏反应，斯塔克左顾右盼地希望这种东西不带传染性质。 　　马灵珑说的话每一次都很灵验，一个麻瓜身处魔法世界是危险至极的，斯塔克已经彻底明白了。 　　弗雷德的恶作剧遭到了反噬，他没想到会这样，他的原计划是打算用这些虫子给这个不可一世的小胡子教授一点难受的教训，反正他还不知道他们叫什么扣分其实是无效的。 　　“乔治，哦，乔治，帮帮我，有一只爬进我的嘴里去了。”弗雷德捂着脸嗷嗷叫着，“快，找莉莲教授，她对解咒很有一套。” 　　“你们是灵珑的学生吗？”斯塔克问道，他对眼前的一切束手无策，而弗雷德看起来好像受伤严重，他的脸正在逐渐变大肿胀，像正在充气的皮球。 　　“你叫她的中文名字？”乔治眼睛里泛着光，“难道你正在追求她？” 　　“行了，乔治，但愿你已经留意到现在不是聊这些的时候，我要痒死了！”弗雷德的恶作剧首次失败，但他不打算将这笔账记在斯塔克的头上，他反而很高兴自己与乔治的发明能有如此成效。 　　“哦，是的，我已经发现了，我们的小发明挺管用的。”乔治转而对斯塔克说，“你别指望，莉莲教授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叫什么来着，弗雷德？” 　　“尼什么的。”弗雷德抓挠了几下变得异常红肿的脸。 　　斯塔克吓了一跳：“老天，你看上去快要爆炸了。”他说，“这么危险的东西你竟然打算用在我身上？” 　　“并不危险。”弗雷德的脸肿的像一个红透了的畸形番茄，他的声音因嘴唇的变形而有点含糊，“就是有点痒而已。”他满不在乎地说，“好吧，是很痒。” 　　对巫师来说，这就是一个令人高兴不起来的恶作剧，但对于麻瓜而言，就是致命的危险。 　　“啊哈，想起来了。”乔治道，“发出恶臭（stank）！” 　　斯塔克纠正道：“是斯塔克（ Stark），托尼.斯塔克。” 　　“是的，就是这个，原来你知道。”乔治说。 　　“他当然知道。”马灵珑的声音在斯塔克身后响起，“因为他就是。” 　　马灵珑睡意深沉，却被突然惊醒，她感觉到有人对斯塔克使用了咒语，这种感觉很微妙，似乎只有斯塔克是人的时候马灵珑才能感应到这个。而当斯塔克还处于猫形态时，德拉科对他用漂浮咒，马灵珑就没有任何感觉。 　　她其实很想再一次睡过去，马灵珑全身都很酸软，拜斯塔克所赐，她的屁股变得更敏感了，而她竟然会在醒来之后期待剩下的99下的巴掌。 　　好吧，现在肯定不是想巴掌的时候，马灵珑很不放心，斯塔克不在屋内，而这个时候的他已经变成了人，斯塔克的一言一行都必须十分注意才行，可斯塔克什么都会，就是不会注意安全。 　　马灵珑在弗雷德的脸上敷了一层土黄色的泥（乔治说像屎），味道有点类似硫磺，弗雷德对着镜子把屎一样的泥巴表面用手指画了一个笑脸。 　　“真希望你就长成这样。”乔治对他说，“你总是希望自己能成熟一点，你现在看起来就像烤熟了的粪蛋。” 　　弗雷德把舌头吐出来，从那堆泥巴中间，一个真正的鬼脸诞生了。 　　虽然双胞胎被马灵珑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并且给他们一人扣了3分，但这不会影响两个捣蛋鬼此时此刻的好心情。他们对于能在这种情况下见到传说中的，马灵珑的男人实在太感兴趣了，斯塔克的长相就两个男孩儿来说也是高分。更重要的是，他们曾一度担心以马灵珑奇怪的眼光，她的男友会不会跟斯内普一样是个沉默寡言的无聊家伙。 　　显然并不是，斯塔克不但不会无聊，他还有趣至极。 　　两个男孩儿将刚才的恶作剧未遂忘到九霄云外。 　　“闭上嘴。”马灵珑说。 　　“我们什么都还没讲出来呢。”双胞胎同时道。 　　“你也是，斯塔克。”马灵珑道。 　　斯塔克委屈地说：“我也什么都还没说呢。” 　　他们这会儿的确安静了大约一分钟左右，或者还不到，在这之前，即使是弗雷德的脸还处于西红柿的样子的时候，两个话痨男孩儿几乎将斯塔克的家族史都快要了解透彻了。不得不说，就目前来看，双胞胎简直爱死斯塔克了，还有他的反应炉，那蓝色的金属圈把两个孩子的魂儿都勾走了，他们甚至当着马灵珑的面商量怎么搞到斯塔克胸口上那个东西。 　　这才是他们丢掉6分的原因。 　　而斯塔克大胆的将它展示给他们，像是一种炫耀，不做防备。 　　双胞胎从来没有跟真正的麻瓜说过一句话，当然更没有见过，但他们对麻瓜是有好感的，至少比魔法部的人有好感，由于韦斯莱先生的关系。或许在真正见到斯塔克之前，他们多少对这个传闻中的人物存在某种程度上的敌意，直到他们真正见识过斯塔克本人，双胞胎瞬间就为他的魅力吸引了。 　　因为斯塔克称他们为“发明家”，他们给他说起那根羽毛笔，还有很多有趣的小发明，斯塔克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你们就要开始说了。”马灵珑道，“弗雷德，别用手去抓，你想在脸上留疤吗。” 　　“也不坏。”弗雷德说，但他很听话的把手从脸上收了回来，“这是值得纪念的一天，莉莲教授，你阻止不了三个发明家的技术会谈。” 　　“你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马灵珑道。 　　“你们也不是。”双胞胎说，“但你们显然交流非常愉快，我们已经原谅你不来上课了，你也得给我们与同行交流心得的机会。” 　　“别得寸进尺。”马灵珑带着愠怒的口吻，不过下一秒她就被斯塔克抱上了大腿，打断了话头。 　　双胞胎笑了起来。他们现在是斯塔克阵营的一份子了。 　　“对孩子不要斤斤计较，你瞧他们多英俊，就快赶上我了。”斯塔克在马灵珑的脸上亲了一下，“你不用管我们男人间的技术交流，你应该闭着眼睛眯一会儿，瞧瞧你的黑眼圈。” 　　“噢！”两个男孩儿再一次精准的同时发出嘘声，“也许你们亲一个嘴儿也没关系，我们已经闭上眼睛了。”实际上并没有。 　　马灵珑瞪着他们：“格兰芬多……” 　　“不，不，别再扣分了。”乔治祈求道，“我们闭上嘴。” 　　大多数学生都害怕扣分，那不仅仅是代表自己犯了严重的错误，还是对整个学院荣誉的诽谤，双胞胎允许自己出错，却不想给学院丢分。 　　“我给你们加回来。”斯塔克道，“想说什么随便说。” 　　马灵珑冷哼了一声。 　　双胞胎立刻变得十分乖巧：“好吧，我想，我们应该离开了。”乔治说，“安东尼，我们正式邀请你到韦斯莱家做客，如果你愿意的话。” 　　“当然愿意。”斯塔克道。 　　“不行。”马灵珑说。 　　“为什么不行，我已经答应了。”斯塔克才不怕被扣分，“我会和灵珑一起来的，伙计们。”他对双胞胎道。 　　斯塔克发现这里的人似乎更青睐叫他安东尼，而不是托尼。 　　“太棒了！”双胞胎击掌欢呼，“你能给我们签个名吗？”乔治拿出跟刚才一模一样的白色羽毛笔，还有两张泛黄的羊皮纸，“放心吧，这个是普通的羽毛笔。” 　　但其实那也并不能算是普通的羽毛笔，至少在斯塔克看来不能叫做普通，当他在乔治递上来的羊皮纸上落下自己的名字时，那些眼花缭乱的字母就立刻动了起来，它们变成长短不一的条状物，组成了简笔画中的斯塔克的肖像，接着又很快恢复正常，如此反复。 　　斯塔克觉得这可能是他为粉丝签过的，最酷的签名了。 　　双胞胎留下了羽毛笔，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见面礼，在霍格沃滋这样的羽毛笔随处可买不算值钱的玩意儿，但对斯塔克来说却是十分稀罕的东西。 　　“真不明白为什么连他们也喜欢你。”马灵珑虽是带着埋怨地口吻，却不禁感到喜悦。 　　“我的魅力无处不在。”斯塔克对羽毛笔爱不释手，“你一定有点小嫉妒。” 　　“想多了。” 　　“我猜就是这样，我将要取代你万人迷的地位。”斯塔克开心地说，“你知道我刚才出去碰到他们的时候说了什么，我说我是新来的教授，他们深信不疑。” 　　能骗过韦斯莱家的双胞胎确实是本事，更别说得到他们两个的认可与青睐，马灵珑花了一个学期的时间做到的这件事，斯塔克只用了几分钟。 　　马灵珑闭上眼睛：“也就是说，你刚才什么都没干成就回来了？” 　　“但我获得了两个巫师小粉丝。”斯塔克说，“甜心，你再睡一会儿，我保证这次我会待在房间直到你醒过来，但是，如果我们饿了怎么办。” 　　“我会叫家养小精灵送吃的过来。”马灵珑拿着魔杖对着墙上的一张画着食物的油画图片点了一下，“你想吃什么？” 　　当斯塔克说出需要时，油画的内容赫然变成了他刚才说的那些，十分逼真，他惊奇的盯着那副画，仿佛下一秒食物就能直接从画里飞出来。事实上也的确会这样，当厨房里的家养小精灵接到老师的需求时，他们就会根据图案上的食物做出一模一样的口味，然后食物就通过油画传到需求者的面前。 　　非常方便。 　　斯塔克把马灵珑的行为当成巫师叫外卖的方式。 　　马灵珑打算睡醒之后再告诉斯塔克更多：“趁着我还清醒，告诉我计划，邓布利多给了你什么样的计划？” 　　“他会想办法将老鼠引到那里面去，接着会给我们信号。”斯塔克道，“所以圣诞老人叫邓布利多？” 　　“什么样的信号？” 　　“不知道，我想可能是猫头鹰什么的。” 　　马灵珑调整了一下姿势，跨坐在斯塔克的大腿上将他扑倒在床上：“好了，保持这个姿势，在我醒来前。” 　　既然邓布利多参与了进来，那么接下来很多事情就会变得容易起来。 　　“这很难保持，你是故意的对吗？”斯塔克顺手拍了一下马灵珑的屁股，“压在我的宝贝上面？” 　　马灵珑把脸贴在斯塔克的胸口，喃喃地说：“还剩98下。”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小天使就是辣么的聪明绝顶！妮妮get到双胞胎一对。 第102章 行动信号 　　斯塔克把这次行动称之为“捕鼠计划”, 像极了某种特工任务，名字倒是很贴切, 小天狼星和卢平点头称是的同时不忘赞美他之前的勇敢无畏。几个人将尖叫棚屋里里外外的缝隙与洞穴全都堵得死死的, 不给“老鼠”丝毫逃脱的机会, 但其实，他们也不确定“老鼠”什么时候才能出现。 　　马灵珑觉得接下来的行动就没有斯塔克什么事了，他最应该待着的地方不是霍格沃兹，而是马布里别墅底下的工作间, 他此时此刻站在魔法的地盘本就源于一场意外。 　　“我想我是最有资格待在这里的人。”于是斯塔克扒开衣服, 露出反应炉，指着那个圆圈说他的毒已经彻底消失了, 连一点不舒服都没有, “至少我可以藏在这里的某处见证结果, 万一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呢，比如当你们所有人的魔杖都失去作用, 只能用拳头解决问题的时候。” 　　马灵珑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那种心脏被压迫的不适之感没有因斯塔克变回人以后再次出现就是证明，这可能跟他变成猫有直接的关系, 虽然没人能够解答其中原理。 　　但马灵珑是不会轻易再让斯塔克变成猫或者是别的动物的, 他这次没受到影响完全是侥幸, 又或者他的身体与个性符合一只猫的特征，所以身体没有产生排斥，她可保证不了每一次都这样。 　　变形本来就是一件相当危险的魔法，无论用什么方式。 　　斯塔克还记得替代元素的事, 他现在更关心老鼠是否能被顺利抓到，小天狼星可不可以因此洗脱罪名，那可是他的新朋友，斯塔克很难得才认识的。尽管他确信钯金属的毒素再次影响血液只是时间问题，但这不表示当务之急得优先处理这个，斯塔克把反应炉的问题一直放在心上，不过这一次，他有了更多时间做准备。 　　还有一件令斯塔克流连忘返的好事是他和马灵珑都没有料到的。 　　自从双胞胎要到斯塔克的签名之后，整个格兰芬多都炸开锅了，马灵珑不知道两个对托尼.斯塔克全然无知的小家伙到底也能了什么方法，反正第二天中午，就开始有其他学生陆陆续续假借不明白作业内容的理由找马灵珑解答，然后小心地索要斯塔克的签名。那些全是来自纯麻瓜家庭和混血家庭的（大多是前者）孩子，他们一方面对魔法有深刻的认识，一方面又熟知麻瓜的爱好。 　　斯塔克做钢铁侠之前仅受女人欢迎，因为他的英俊与才情当然还有财力，但钢铁侠以后，他的粉丝群便扩大到了孩子身上，这对斯塔克来说无疑是惊喜也是噩梦，因为他不怎么了解孩子，特别是当孩子们想要触摸他的盔甲时，那简直比他打十个奥巴代.斯坦还要难应付。 　　不久之后，开始有各大玩具制作公司找到斯塔克，他们要到他本人的肖想与盔甲的版权，制作关于斯塔克的兵人以及海报等等相关周边产品，斯塔克起初觉得那些东西透着难以言喻的傻气，直到关于他的产品销量还不错。 　　斯塔克把这一部分的收益直接纳入儿童福利机构的款项中，他在短短一年的时间里创造了公益捐款一亿万美金的高额记录。 　　斯塔克的正面形象和酷炫姿态无疑是孩子们追捧的最佳偶像，对深受麻瓜世界影响的小巫师来说，斯塔克恐怕比巧克力娃卡片里的超级巫师还要使他们兴奋。 　　毕竟斯塔克不但风趣幽默，还很英俊。 　　马灵珑不确定这其中的影响力是不是跟弗雷德和乔治的宣传有关系，从双胞胎嘴里说出来的话向来都是浮夸又生动的。因为到了第三天，开始有纯巫师的孩子讨要斯塔克的签名了，马灵珑绝对有理由相信他们对钢铁侠什么的一无所知。 　　而那些纯巫师的孩子认为，拿到斯塔克的签名有助于考出理想成绩。 　　马灵珑怀疑这又是双胞胎的胡说八道，她有点后悔把斯塔克介绍给他们。 　　斯塔克对每一个小巫师都来者不拒的，当然，也不是每一次的沟通都能顺利进行，比如当他说他是科学家，并且喜欢拿着螺丝起子制作金属盔甲时。就让不少纯血巫师露出惊惧的眼神，他们可能把斯塔克的说法联想到了一些怪诞的画面。 　　斯塔克得到了不少孩子们送的小礼品，大部分是零食，最多的是羽毛笔，其中有一只羽毛笔是大红色的显然是他的最爱。不过，当他将自己的名字写在手上，眼睁睁地看着黑色的墨水满身窜的时候就没那么有趣了。 　　他惊叫着脱光了衣服，跑到马灵珑面前，请求她快点抓住“它们”。 　　马灵珑自然好好的欣赏了一番斯塔克的裸体，这个时候要求他做出任何羞耻的姿势，斯塔克都是愿意服从的。 　　遗憾的是，斯塔克至今没有顺利吃到巧克力蛙，因为它总是从斯塔克的手上或嘴里跳出来跑掉。但至少有一点，斯塔克收集到三张巫师卡片，其中两张是邓布利多，另外一张是梅林。马灵珑不需要多说一句话就能让他明白这两个人在整个巫师界到底充当了什么角色。 　　而斯塔克对于邓布利多不是圣诞老人这件事耿耿于怀：“所以圣诞老人不住霍格沃兹对吗？” 　　“连麻瓜小孩儿都知道圣诞老人来自芬兰。”马灵珑道。【注】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圣诞老人？”斯塔克兴趣浓厚地说，“我以为那是骗人的，我是指，那些礼物，是父母给的不是吗？” 　　“前提是，你必须真的相信圣诞老人才会得到他们送的礼物，但现在的麻瓜孩子恐怕很早就不信了。”马灵珑对他说，“比如你就不信。” 　　“他怎么可能一夜之间派发这么多的礼物，他甚至都不可能知道电路板是什么又怎么能给每一个孩子想要的。”斯塔克半信半疑地道。 　　“首先，不是每个孩子都想要电路板，以及，圣诞老人不是一个人。”马灵珑道，她是魔法史的老师，而圣诞老人正好在历史的洪流中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那是一族人，确切的说，他们其实不是人类，而是精灵，不是你想的那种漂亮的精灵，实际上，他们不怎么好看，跟家养小精灵差不多，你见过的，你说像某种没毛的犬类。”马灵珑用魔杖模拟出真正的，魔法世界中圣诞老人的样子，像是在给斯塔克上一堂历史课，“他们比普通巫师的魔法强大，存在于这个世界已经好几个世纪。一开始，他们给穷人补给，那个时候还不叫圣诞老人，直到近现代，一部分基督教徒麻瓜给他们赋予了某种烂漫的传奇色彩，还有大胡子和红衣服。” 　　圣诞精灵收集无论是麻瓜还是巫师的圣诞愿望，在平安夜当天将礼物从烟囱投递进去，这一切都跟魔法拖不关系。他们用一种特别的魔法，让那些对圣诞老人深信不疑的人类得到心中所想，除了金钱和爱情，圣诞精灵什么都可以给你。 　　不过作为中国人以及其他非基督教徒的种族一般得不到礼物。 　　斯塔克雀跃地说：“我们今年圣诞节也许可以去芬兰度假。”他原本是不相信传说的，但是现在，斯塔克的内心渴望证实那些神话都是真的。 　　“成年人见不到圣诞老人，他们胆子很小，只喜欢跟孩子待在一起，更何况你是麻瓜。”马灵珑说，“并且，你已经答应弗雷德和乔治的邀请，参加韦斯莱家的家庭聚会了，我劝你最好不要放他们的鸽子，那两个整人专家不会放过你的，除非你能给出足够说服力的理由，寻找圣诞老人显然不能成立。” 　　“我猜你就见过。”斯塔克带着遗憾地口吻说。 　　马灵珑点点头：“是的，他们每隔30年来霍格沃兹一次，带着礼物和其他美好的东西。” 　　“听起来真不错，你得到了什么？”斯塔克专注地聆听着。 　　马灵珑想了想：“一双筷子。”她没有任何感到喜悦的，用平直的口吻描述起来，“我当时没什么想要的，可能他们觉得不给我点东西是一件令他们不舒服的事，于是就给我了一个吃饭的家伙，那个时候正好是晚宴时间，也许我正好想着食物。” 　　但斯塔克却显得十分激动：“我喜欢这个地方，霍格沃兹。”这是他连续三天的“偶像”生涯以后，第101次对马灵珑说，“我能在这附近买个房子吗，度假的时候就住在里面，我觉得我可能永远不会厌倦这里。” 　　“不能，你也别指望随时能来，如果你低调一点或许能行，但是现在，钢铁侠，你出名了，短时间内别想来第二次。”马灵珑一如既往冷冰冰地说，然后她将学生们的作业快速的批阅起来，“好了，别再打扰我，希望你已经注意到这些论文堆积如山，我得在明天早上前批阅完。” 　　“你还是如此迷人，甜心。”斯塔克来到马灵珑的身后，直接将两只粗糙的手掌伸进了她的衣服里，“你工作的样子性感极了。” 　　“既然你知道我在工作就把你的手拿出去，讨好我是没用的，万人迷。”马灵珑有点担心，一想到如果被魔法部知道麻瓜待在霍格沃兹并弄出动静，将会对邓布利多造成的负面影响，马灵珑可没有斯塔克那样轻松，“今天过后，你就回去……噢，斯塔克，你是个混蛋……” 　　斯塔克稍微用力的捏了一下女孩儿胸前的两点，他将马灵珑的话头瞬间掐断在关键的地方：“我就知道你喜欢被我‘粗鲁’的对待。” 　　“不，斯塔克，我说正经的。”马灵珑把斯塔克用力推开，将他不安分的指头从自己的胸口拽了出去，“你待在这里对大家都没有好处，我不是说你不好，你很好，完全没有问题，你还在这里交了朋友，获得了粉丝。” 　　“我知道，我知道。”斯塔克急切地说，“我会走的，我发誓我会，明天下午怎么样，我只待到明天下午，至少圣诞老人给我们的提示就在明天。” 　　今天早上，斯塔克吃巧克力面包的时候咬到一张纸条，上面用巧克力酱写了一行字，是一个时间，一个不太精准，但也足够清楚的时间。马灵珑看出那是邓布利多的字迹，没有多余的内容，纸条在他们两人看完后自动变成了黄油，跟巧克力融合到一起成了普通的甜酱，有可能那才是它本来的样子。 　　不过斯塔克没有吃掉它。 　　“好的，明天，我陪你回去，明天正好是周六。” 　　“我还能再来对吧？”斯塔克道。 　　“等风头过去。” 　　斯塔克想了想说：“我能邀请小天狼星到家里做客吗，当然还有莱姆斯，他们喜欢派对吗？” 　　“谢谢你，斯塔克。”马灵珑突然抱住了他。 　　“谢什么，哪方面，我的手指把你的乳tou伺候得很舒服这项？” 　　“不。”马灵珑道，“如果你想为此得到我的反馈，好吧，算是，但我想说的不是这个。”她道，“你让他们很愉快，卢平和小天狼星，我以为他们很难再像从前那样笑了。” 　　“我也很意外。”斯塔克搂着她的腰，说，“我很难让人感到真正的愉快，你知道，人人都爱斯塔克只不过是媒体的调侃。” 　　“或许，因为你有一个巫师的亲戚，而你差点成为巫师。”马灵珑调侃道。 　　“说到亲戚。”斯塔克道，“事实上，我想我准备好见你的亲戚了，我猜经历过霍格沃兹，我应该不会对中国的魔法世界大惊小怪，我什么时候能见见你的父母？” 　　“不要拿这里的魔法跟中国魔法比较，它们完全不同。” 　　“我只关心你的父母是否会反对我……”他晃了晃脖子，“也许，我应该先变成一只猫，或者，你的父母喜欢什么动物？” 　　“蚂蚁。”马灵珑说，她笑了笑。 　　斯塔克皱了皱眉头，似乎当真了，“哦，那可真是有够……奇怪的嗜好，但愿我变成那个样子以后不会被踩死。” 　　马灵珑不知道邓布利多为这次事件到底布置了多少安排，从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他是那么神秘，好像无所不能无所不知，总能想到别人的前面。 　　那个行动信号并没有让马灵珑和斯塔克等待太久，它就在第二天的下午猝不及防的出现了，这件事得从斯塔克准备离开霍格沃兹前说起。 　　马灵珑带着他逛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校园，趁着学生没有上课，斯塔克的出现不会引起太大骚动。 　　斯塔克对于所谓的校园生活跟马灵珑熟悉的截然不同，他没上过幼儿园，小学和中学各自只读了一年，不是因为他过于捣蛋学校不愿意收留，显然像斯塔克夫妇那样的具有影响力的家长不会受到这方面的投诉。 　　斯塔克的聪明已经超出了每一所学校能够驾驭的范围，没有哪个老师可以教给他所需要的知识。霍华德把斯塔克送去寄宿学校实属无奈之举，那个时候的霍华德正参与一项非常危险的研究，他害怕儿子待在父母身边受到波及。 　　即使是在寄宿学校，斯塔克也是自娱自乐居多，他没有朋友，更没有能够与他分享心情的伙伴，他更不需要搭档，他用他过人的才智与骄傲阻断了所有想要接近他的人的通道。 　　这和霍格沃兹的教学传统不符，巫师中不乏天才，但每一个巫师必须上课，哪怕像当年的汤姆.里德尔（伏地魔）那样，几乎挑不出毛病的学生，也绝无提前毕业的可能。 　　马灵珑给斯塔克讲述了许多关于学校的故事，那些幽灵，暗道，变幻的阶梯，当然更多的是马灵珑自己的，还有她和卢修斯的，所谓的恋情，在斯塔克听来简直像极了一个滑稽的玩笑，那不过是两个孩子间的游戏。 　　他们走到教学楼的后山，这里离打人柳非常接近，也就是通往尖叫棚屋的另一个秘密通道，马灵珑告诉斯塔克，后山住着一个拥有巨人血统的“动物学家”（如果海格知道他在马灵珑的眼里如此具有权威性，一定高兴得泪流满面）。 　　“那是不是你的学生。”斯塔克突然指着前面的两个孩子的背影说，“看着很眼熟。” 　　“当然眼熟。”马灵珑说。 　　赫敏和哈利鬼鬼祟祟的靠在拱门边上，因为是周六，他们都没有穿校服，也就是巫师袍。两人像是在躲避什么，他们探着半边身子不停的往外瞧，赫敏时不时地给哈利解释着。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马灵珑往前走去，“准备找海格吗？如果是的话，最好快一点儿，天色已晚，后山到了晚上可不安全。” 　　鲁伯.海格（Rubeus Hagrid），一名混血巨人，他的长相十分可怕，再加上身材异常高大，他的形象并不讨人喜欢，但实际上他温柔至极。这学期以前，海格还只是钥匙管理员，因为年轻时被诬陷他养的蜘蛛死了学生（哭泣的桃金娘），他不能明目张胆的使用魔杖（被剥夺了魔杖使用权）。不过到了这学期，海格脱胎换骨了，变成了海格教授。他疯狂的迷恋神奇动物，特别是那些天性凶猛庞大的。 　　赫敏在听到马灵珑的呼叫时仿佛受到了惊吓，她猛地回过身，脸色惨白，哈利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看起来也不太镇定。 　　“你们是打算做什么坏事吧，孩子们。”斯塔克注意到了，并且用调侃的语气，“还记得我吗，我就是那只黑白色的，胸口有蓝宝石的猫。” 　　两个孩子当然知道他是谁，就算他们以前不知道，现在也知道了，毕竟斯塔克的名字在学生之间已经流传开。 　　情况有点不对头，马灵珑看到了些许空间的纽带围绕在赫敏与哈利周围。她立刻拉着斯塔克的手，阻止斯塔克朝前迈开步子：“你们从哪儿来。”马灵珑道，她的声音听起来是不容回避的质疑。 　　马灵珑不敢确定对面站着的两个孩子到底是不是他们本人，那种感觉很奇怪，又似曾相似。 　　哈利打算说什么，也被赫敏制止了，小姑娘从衣领里抽出一条金色的链子，她把链子全部扯了出来，一枚圆形的，做工精致的怀表展现在马灵珑和斯塔克面前。只几秒钟，马灵珑像是受到某种精神撞击，她立刻明白过来她所见到的哈利和赫敏并不是这个时间的哈利和赫敏。 　　“你们从哪里来。”马灵珑又问了一次，“你知道是什么意思，格兰杰。” 　　“3小时。”赫敏说，“我们只有3小时的时间。” 　　也就是从三小时前来的，赫敏的回答很巧妙。 　　马灵珑点了点头，心里却已经有了相当完整的猜测结果：“那只老鼠……” 　　“我们知道了全部的真相。”赫敏道，“莉莲教授，我不能说太多，你一定明白，我们得走了。” 　　“不要被其他人看到。” 　　赫敏慎重地点点头。 　　两个女孩儿的对话在男孩儿听来像是接头暗号，斯塔克和哈利的表情在此时几乎一模一样，他们时不时地看一眼对方，又把视线回归到旁边的姑娘身上。 　　赫敏拽着哈利离开了那个角落，他们的方向是海格的小木屋。 　　“请解释。”斯塔克道，“我想刚才肯定发生了不寻常的事情对吗？” 　　“我们的捕鼠计划失败了。”马灵珑道，用十分肯定又不甘的语气。 　　“因为被你的学生撞见？” 　　“不。”马灵珑带着斯塔克站在刚才赫敏和哈利站着的地方，“斯塔克，答应我一件事，把你刚才看见的一切暂时忘掉。” 　　“我不明白。”斯塔克说，“但我会照做。” 　　“行动信号已经出现了。”马灵珑道，“还记得邓布利多三天前对我们说过什么吗，当我们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时……” 　　斯塔克立刻接下去道：“可以到尖叫棚屋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注】：芬兰有个圣诞老人村。 　　如果对哈3电影有印象的就知道灵珑看到了什么~ 　　其实大家对妮妮的喜欢，是一种爱屋及乌的情绪，就是，喜欢灵珑的人，对妮妮早有耳闻，所以对他本人在见到之前就有了一定的好感。见到本人之后各种加分，于是就更喜欢了。 第103章 行动 　　他们没有去尖叫棚屋, 也可以说，斯塔克本来是打算往尖叫棚屋走的, 他知道这里离那间寒酸的小木屋尚且有点距离。但马灵珑没有立刻做出这样的选择, 她站在原地思考了大约两秒钟, 然后，她朝教师宿舍区的方向迈开了脚步。斯塔克跟在马灵珑的后面，他想问点什么，但又无从问起, 他明明已经彻底熟悉了魔法, 但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容易理解，斯塔克所看到的一切根本无法用科学诠释, 但他却秉承科学理论解释自己看到的现象。 　　他觉得自己应该再变成一只猫, 那样很多东西就引刃而解了。 　　不, 斯塔克，你绝不能承认你刚才竟然会认为你的智商不如一只猫。 　　“难道我们不该去尖叫棚屋吗？”斯塔克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只有那里才能找到我们想要的。” 　　“你说得很对, 但我们要带一个人走，斯内普, 他必须在场。” 　　“他就是那个可以替小天狼星出面作证的, 有过冲突, 然后体面的人？” 　　“说对了一半。”马灵珑道，“他们有过冲突。” 　　“另一半是你的初恋情人？”斯塔克说，“叫什么来着，马菲？” 　　“这个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斯塔克。”马灵珑不悦地说, “他叫马尔福。” 　　“抱歉。”斯塔克笑着道，没有任何醋意，“可看上去他依然旧情不忘啊，那个马菲，他对你言听计从。” 　　“你想多了，他只是欠我不少东西，而我又正好手握他的把柄。”马灵珑顿了一下继续道，“邓布利多教授没给你说吗，关于他跟我的故事。” 　　“圣诞老人是位绅士，我想他不会对我透露你的私事。”斯塔克道，“但也不难猜，毕竟我们都曾受异性欢迎。” 　　“曾经？” 　　“好吧，现在也是。”斯塔克加快了语速，“圣诞老人只是告诉我，马菲，我就要这么叫他，那个金头发的娘娘腔，他更害怕你背后的势力。”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昆仑山上的魔法学校吗？”马灵珑停了下来，她紧贴在墙边，让斯塔克也照做。 　　前面走来一群斯莱特林的学生，以免节外生枝，马灵珑不准备与之照面，他们对学校里出现了麻瓜可一点儿也不友善。 　　“记得。”斯塔克道。 　　“那是我祖先的产业。”马灵珑轻描淡写地说，“不过，自从我的爸爸妈妈修仙之后，就成了我的产业。” 　　学生们从另一个方向远离了马灵珑的视野，她从墙角走出来。 　　“你说什么？”斯塔克知道马灵珑不缺钱，他以为女孩儿只是比较会赚钱，“那么，那个学校，你的产业，跟霍格沃兹比起来怎么样？” 　　“哪方面？” 　　“各个方面，经济，人脉等等，我也不知道我该了解哪方面。”斯塔克可没想到他的女友居然有自己的产业，而那听起来并不只是小小的房地产生意，他想到了那些古董。 　　“以后再给你说吧，反正比霍格沃兹大得多。” 　　事实上，斯塔克觉得作为一所全日制学校，霍格沃兹的占地面积跟它的人数相对，已经非常宽阔了：“甜心。”他不确定地问，“你大概是我认识的姑娘中，最有钱的了，我猜？” 　　“肯定的。”马灵珑没有在意斯塔克的不敢置信的表情，“放心吧，比起你，我还差一截。” 　　“棒极了，只差一截。”斯塔克悻悻然地说。 　　马灵珑拐过一个弯儿的时候差点被墙角凸出来的石块绊倒。 　　斯塔克急忙扶住了她：“我想你大概是忘了你是巫师，你能来无影去无踪的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却在这里用双腿走路。” 　　“你说的是幻影移形。”马灵珑道，她没有停下来，“学校不能使用这个咒语。” 　　“难道你害怕被扣薪水吗，有钱的姑娘？”斯塔克好笑道。 　　马灵珑解释道：“霍格沃兹周围设置了‘反幻影移形’咒，没人能在这个地方使用移形咒语。” 　　“所有咒语都有反向的吗？”斯塔克继续问道。 　　“是的。”马灵珑想了想，“不全是，但绝大多数是。”三大不可饶恕咒就绝无反向的可能，马灵珑对它们钻研了十几年至今未果，“你问这个干什么。” 　　“纯粹学术上的好奇。”斯塔克说。 　　马灵珑看了看他，勉强露出笑容：“科学家也想研究魔法吗。” 　　“不无可能。” 　　他们由侧门进入大厅，再通过一道拱门之后便是学生宿舍的阶梯，那些随时随地都在变换方向的楼梯是最令人头疼的：“走这边。”斯塔克拉着马灵珑的手道，“左边的那个马上就要消失了。” 　　“什么？”马灵珑忍不住提高了自己的声调，那或许对常人来说还算是一个克制的音节，可对马灵珑而言，它就是阳光第一次照进蝙蝠的栖息之地，黑暗中的小怪兽们诧异的嘶吼。 　　斯塔克通常把它称之为，马灵珑式的惊讶。 　　他猛地含住女孩儿的嘴唇，来了一个猝不及防的热吻：“我爱死你这个表情了。”他说，“行了，赶快，如果你不想错过接下来的行动，那个鼻涕精在哪个方向？” 　　她指了指上面：“穿过三楼的阶梯，通过一扇朱红色的铁门，然后一直往下走到底。”当马灵珑转过头的时候，她注意到斯塔克刚才提醒的那条阶梯真的消失了。 　　马灵珑跟着斯塔克由右边的阶梯上去，她惊讶的发现斯塔克对每一道楼梯的变化都了如指掌，仿佛他已经在霍格沃兹待了很长时间。实际上，普通人在学校三年也达不到他的熟稔：“你怎么做到的？”她忍不住问。 　　斯塔克没有带任何可用的电子产品为他提供指引，即便是带了也无济于事，那不会对他有任何帮助：“我想这个时候你应该觉得我是个可靠的人对吗，你已经离不开我，并爱我爱得发狂？”斯塔克得意地加快脚步，他紧握马灵珑的手，说，“快点承认这个，然后我就告诉你答案。” 　　“怎么，难道我给过你并不可靠的暗示吗。”马灵珑道，她听到钟楼的方向传来整点的“咚咚声”。 　　“别担心。”斯塔克打算推开马灵珑说的那扇朱红色的大门，“如果注定我们会失败，那么或许，我们要做的就是改变未来。”但他沮丧的发现这扇门依然纹丝不动。 　　“alohomora（阿拉霍洞开）。”马灵珑对着门把手上的锁念叨。 　　锁松掉，门开了，它将通往斯莱特林的领域，这里是一处近道，通常学生和教师不会走这条路。 　　马灵珑手持魔杖走到了斯塔克的前面，学着他的语气道：“我想这个时候你应该觉得我是个可靠的人对吗，你已经离不开我，并爱我爱得发狂？” 　　斯塔克不甘心地拍了一把马灵珑的屁股：“我就是爱你爱得发狂。” 　　“别告诉我你记住了那些变化的时间。”马灵珑说， 　　“真是不幸，我就记住了。” 　　马灵珑不得不叹了一声“梅林的胡子。” 　　马灵珑没有告诉斯塔克，刚才他们遇到的那两个学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许斯塔克已经发现了端倪，因为他是如此聪明，连魔法的规律都能找到，但他绝对想不到那究竟是什么。 　　赫敏从领口拽出来的金色怀表来自魔法部的一件危险的法宝，它叫时间转换器，只需要拧拨发条，就可以让使用者回到过去的时间，上限大约是五个小时。使用它需要付出一点代价，当你每倒退一小时，你的生命就会流失一分钟。当然这对使用者来说是很划算的买卖，毕竟你已经比别人多拥有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又怎么会在乎那微不足道的一分钟。 　　重要的却是在使用时间转换器时，你绝不能被人看见，更不可以被同一个时间的自己看见，那会发生极度不好的事。前车之鉴，过去有不少使用转换器的巫师因为操作过程中的大意而撞见了过去的自己，于是他们互相用魔杖攻击对方，结果要么就是未来的自己死去，要么就是过去的死去，或者重伤。 　　无论死亡还是受伤，都会对改变时间的巫师造成巨大的精神与身体的伤害，没人应该改变时间，破坏法则的人必然受到惩罚。 　　谁会在看到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站在面前时还能保持镇定，时间转换器并不是人尽皆知的法器，使用者必须为此保密。 　　赫敏之所以没有因为被马灵珑和斯塔克撞见受到影响，是因为前者知道那是什么，也知道自己看见了什么，马灵珑不会为眼前的一幕对赫敏多加刁难导致孩子们错过时机。因为马灵珑用过转换器，她还能看见倒退时间之后，自己身体周围出现的无形纽带，那表示她跟周围的人是不一样的。 　　至于斯塔克那就更不可能做什么了，他只会把对方当成真正的赫敏和哈利。 　　马灵珑不意外赫敏这么年轻就能拥有那么危险的东西，她的成绩档案跟其他学生的完全不同，赫敏每一门功课都没落下，并且样样优秀。这显然是不可能做到的，因为其中有三分之一的课程都在同一时间展开，除非她能同时出现在两个甚至三个地方。 　　不过起初，马灵珑没有想到这点，她已经忘记了时间转换器，毕竟年代相隔久远。 　　“灵珑。”斯塔克道，“如果行动失败了后果会怎么样？” 　　“后果是不定的。”马灵珑道，“最乐观的，就是小矮星彼得逃了，小天狼星继续被通缉但是没被抓到。” 　　“魔法世界没有律师？”斯塔克说道，“如果他再一次被捕，他不能请律师吗，或者申请重审？” 　　“他没有资格请律师，也没有律师会为重刑犯辩护。”马灵珑说，“小天狼星会直接接受摄魂怪的‘吻’。” 　　“我猜那大概跟我想象的‘吻’有一定的差距。” 　　马灵珑希望斯塔克忘记刚才所见，是为了保证他们依然能够按原计划进行“捕鼠行动”，他们不可以因为见到未来的人就去改变一开始设定好的计划。一旦有了这个念头，时间规则将被打破，那么极有可能赫敏与哈利就回不去了，他们会困在过去的某个时间点无限循环。 　　马灵珑可以冷静的做到什么也不想，但斯塔克恐怕不行，正常人都会思考他们从未来出现到过去的目的是什么。 　　马灵珑大胆的猜测，邓布利多肯定预料到赫敏会跟他们撞上，那也正是邓布利多计算在内的安排。赫敏立刻掏出了时间转换器就是最好的证明，肯定是邓布利多告诉她必须这么做的，不然赫敏绝对不能将关于时间的秘密透露给外人。 　　“那些摄魂怪就是执行死刑的刽子手，它们把罪犯的灵魂从嘴里吸出来，那个人就跟死亡没有区别了。”马灵珑解释说，“我告诉过你的，摄魂怪非常可怕，也不好惹，甚至无法沟通。” 　　“我才不会去招惹那些塑料袋呢。” 　　他们刚到斯内普的办公室门口，还没有来得及敲门，金属的门把手便轻微转动起来，蜡黄的脸庞和黑色的巫师袍从门缝中逐渐清楚。 　　一股浓浓的刺鼻气味从斯内普的房间里扑面而来。 　　他在看到马灵珑的时候微微愣了一下，然后，斯内普立刻将目光以毫不掩饰地嫌恶眼神将马灵珑身边站着的男人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他薄唇轻抿，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 　　斯塔克也不客气地回瞪过去。 　　“跟我走。”马灵珑对他道，她省略掉了相互介绍的环节，几天前，斯内普与斯塔克已经认识过了。 　　“去哪儿。”斯内普看起来也不打算重新认识斯塔克。 　　“尖叫棚屋。”马灵珑道。 　　“邓布利多让我别插手任何事。”斯内普说。 　　“那是之前，现在时机成熟了。” 　　“很遗憾，我不打算参与你和麻瓜之间的集会。”斯内普用冰冷的语调说出无情至极的话来，“老鼠的事跟我没有关系。” 　　斯塔克翻了一个白眼，如果不是碍于马灵珑在这里，他应该会拿拳头招呼这个不近人情的家伙，对方说话的样子在他看来十足的讨厌。斯内普注意到了斯塔克的眼神，这让他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就这样吧，我还要把锅里的东西捞出来，那是周一要用到的材料，至少我很清楚我恐怕找不到值得信任的老师替我代课。”斯内普带着讽刺意味浓厚的口吻道，“不像你，莉莲教授，你的魅力无可比拟。” 　　马灵珑没有回应，也没有立刻走开，气氛顿时箭弩拔张。 　　“嘿，我说，宝贝儿。”斯塔克对马灵珑道，“这就是你喜欢了整整七个学年的家伙，就我的了解，你可不是受虐狂。” 　　“是三年。”马灵珑纠正他。 　　“三年，我都有点小嫉妒了。”斯塔克把脖子扬得老高，他今天穿了件黑色的风衣，那是用之前被他擅自动过，马灵珑本来准备送给小天狼星的巫师袍改良过的，非常现代的款式。斯塔克完全没有想过要在着装上与霍格沃兹融为一体，他已经过足了穿巫师袍的瘾，“你竟然对一个暗恋你三年的美貌姑娘的请求无动于衷。”斯塔克同样讽刺地说，“我猜你一定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或者本来打算谈，但最终失败了。” 　　斯内普皱了一下眉头，他准备关门。 　　“我请求你。”马灵珑道，她的声调已经尽可能的温和了，“我需要你做见证人。” 　　“你一定很想知道真相吧，别忙着否认。”斯塔克快速地说，他连斯内普的名字也不想从嘴里蹦出来，“摸着你的良心，如果你有的话，摸着它问问自己，你曾经喜欢的人，到底是被害死的，你真的不想知道吗？” 　　“你告诉他了？”斯内普带着愠怒的口吻对马灵珑道。 　　“这没什么值得隐藏的。”斯塔克继续道，“谁都有不光彩的过去，你可以选择回避，你也可以选择正视它们。” 　　斯塔克不给斯内普回应的时间，转而对马灵珑道：“亲爱的，你怎么不给他来一个什么咒语，让他听你的话呢？这样就能把他带到现场，再来个定身咒什么的，你打得过他吗，应该可以吧，他看起来像是得了什么绝症的样子。” 　　斯内普的五官轻微抽动了一下，斯塔克说话比他更难听而且直接，他看着马灵珑，就像在确定女孩儿是否真的会听一个麻瓜的安排。 　　“嗯。”马灵珑点了点头，“一个值得参考的建议。” 　　当然马灵珑并没这么做，因为斯内普最终被说动了，当然也有可能是烦透了，但不管出于什么理由，他跟着他们去了。三个人避过学生的视线，来到后山，打人柳就在前面，他们看到地上有拖行的痕迹以及大型动物的脚印，马灵珑知道那些脚印是属于小天狼星的，他一定咬到了一个大东西，他把那个东西拖进了打人柳的下面。 　　马灵珑变成蝙蝠，躲闪着打人柳的枝条，寻找离她最近的节疤，只要按住那个，这棵性情暴躁的植物会立刻安静下来。 　　“我喜欢她变成蝙蝠的样子，那很可爱，简直迷人至极。”斯塔克像是在对斯内普说话，然而他根本不在乎对方会不会回答，“你知道，灵珑平时的声音不那么温柔，当然，我不是指我不喜欢那个声音，不过，她变成蝙蝠之后声音是细腻尖锐的。”斯塔克故意说，“真想把她关在笼子里养。” 　　斯内普瞥了他一眼。 　　“你一定不知道吧，这是我跟她的小情趣。”斯塔克继续说，“毕竟你都没谈过恋爱，肯定不能理解情侣之间的一些……你没见过灵珑撒娇的样子对吗，我就见过，性感极了。” 　　斯内普假装没有听到。 　　“虽然她喜欢了你三年，但她现在只爱我一个人，你永远没机会。”斯塔克道。 　　“斯塔克先生。”斯内普道，“希望你能顺利通过她父亲那关。”他低沉的发出声音，掩饰不住的优越感。 　　“当然能。”斯塔克虚张声势地说。 　　三个人进入打人柳下面，他们走了很长时间，沿途都是小天狼星的爪印和一路拖拽的血迹。他们加快了脚步，大约一刻钟之后，激烈的争执传入三人耳中。 　　作者有话要说：　　捕鼠结束后会迎来灵珑的长辈到霍格沃兹亲自“抓”人回去。 第104章 除你武器 　　马灵珑一直在思考, 到底该如何让小矮星彼得的所作所为被更多人知道，最好是当众揭穿他的罪行, 但他一直小心翼翼地把自己隐藏起来。但是现在, 马灵珑不用再为此伤透脑筋了。除了小天狼星和卢平之外, 哈利和他的两个小伙伴也在里面，看上去罗恩受了严重的外伤，他的右边小腿肚子正在流血，但罗恩没有哭, 只是十分害怕的紧紧地用双手抱着他的老鼠。 　　这个时候的尖叫棚屋热闹极了。 　　小天狼星打算从罗恩手里抢走斑斑, 他几次要求罗恩把老鼠拿给他，但罗恩就是不愿意。小天狼星不想使用暴力, 事实上, 他从来都没有暴力倾向, 孩子们不配合，他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以至于表现得十分焦躁。这让他看起来就跟通缉海报上的样子差不多了, 被他自己弄得乱糟糟的头发和狰狞的表情，如同嗜杀成性的疯子。 　　哈利与赫敏挡在罗恩的前面, 深怕他再一次受到伤害。 　　僵持的局面应该有一段时间了, 双方的话题一面围绕着罗恩的老鼠, 一面围绕小天狼星的罪行，两边各持己见争执不休。 　　马灵珑不清楚小矮星彼得是怎么回到罗恩手里的，但这不重要，也不是她想弄清楚的问题。好处是, 罗恩用力的捏着斑斑让他反而无处可逃。透过屋内的光线，马灵珑注意到罗恩腿上的伤应该是小天狼星变成黑狗之后咬的，恐怕在两边对峙之前，他们就已经经历过一轮不必要的战争。 　　“不进去阻止他们？”斯内普压低声音说，其实他的声音本来就低的可以，“你的学生正被两个有前科的成年巫师威胁。”他指的自然是小天狼星和卢平，“而你却站在门外面眼睁睁看着。”。 　　“如果他们真的受到了威胁，我想我们站在这里是有好处的。”马灵珑盯着屋里面说，“一旦他逃跑，我们就能把他拦截下来。”马灵珑所指的他，反而是小矮星彼得。 　　“你觉得巫师会走正门吗。”斯内普道。 　　马灵珑没好气地说：“不然我们封住屋子里的门窗你以为是为了玩儿密室逃脱？”在斯塔克还是猫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将整个尖叫棚屋的洞和缝完全堵死了。 　　斯内普显然不明白什么是“密室逃脱”。 　　“一种年轻人喜欢的游戏。”斯塔克补充说，“把你关进一间屋子，就像我们现在这样密不透风的，你得在规定时间内找到出口。” 　　斯内普并不感谢斯塔克的解释。 　　马灵珑稍微把自己靠近了一些能够看清里面的门板，这个时候，她能完全看清哈利的表情是极其愤恨的，甚至有些狂怒。他的手里没有魔杖，却攥紧拳头，反而小天狼星握着三根，其中两根应该是罗恩和赫敏的，他掌握了话语权，却又好像根本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说实在的，马灵珑觉得他们真是有够啰嗦。 　　小天狼星只想干掉彼得替詹姆与莉莉报仇，而卢平则在一旁制止他的鲁莽，他认为哈利有权知道真相。而哈利这边，他坚定的认为是小天狼星造成的双亲死亡，尽管他失去了魔杖，但哈利却跟小天狼星一样咄咄逼人。罗恩受到了惊吓，赫敏也很难保持镇定，因为她发现了卢平是狼人的秘密，两边僵持不下，似乎谁也不打算放过谁。 　　“你给他们布置过关于狼人的论文？”马灵珑看着斯内普，“我记得那是四年级的课，而不是三年级，你故意的？” 　　“毫无疑问。”斯内普道，在卢平度过满月的那天，他的黑魔法防御术是斯内普代的课，他没有跟着卢平的进度教学，而是故意翻到了靠后的页数，斯内普还给学生们布置了两页羊皮纸的论文让他们详细研究狼人是怎么回事，“总有聪明的学生会发现我的意图，我认为未成年巫师跟狼人过分的亲近不是好事。” 　　“我想你一定是整个魔法世界最令人讨厌的巫师。”斯塔克下定结论似得说，“真高兴你不是我的下属，如果是那样……” 　　“如果是那样。”斯内普道，“我想我第一天就辞职了，以及，我了解你的作风，斯塔克先生，你也同样令我恶心。” 　　“我们可是完全不同的，鼻涕精。”斯塔克嗤笑了一声，“我猜你肯定不能理解受女人欢迎的滋味儿。” 　　“我同情你，斯塔克。”斯内普终于收起了他的濒临崩塌的礼数，“你用女人满足自己的成就感，多么可悲。” 　　“没有女人才可悲。”斯塔克道，他低笑两声，“你不会还是处男吧？” 　　斯内普大概是想给斯塔克一点教训，比如让他的舌头变得巨大，好使他安静下来。但斯内普没有这么做，他只能想一想，因为马灵珑在身边。斯内普至今都不明白这个花花公子到底是哪一点吸引了马灵珑，对他而言，斯塔克简直毫无可取之处。 　　“你真的是处男？”斯塔克不依不饶地感叹道，“老天，你不会连那活儿都没有吧，还是你不能勃qi，你们这儿没有治疗那活儿的咒语吗？” 　　“行了，安静点。”马灵珑用魔杖指着斯塔克的嘴说，“如果你不想你的舌头全部卷起来就闭上嘴。” 　　斯塔克努了努嘴，收声了。 　　马灵珑回忆起之前见到的，从未来回到过去的哈利与赫敏，他们的目的显然是海格的小木屋，这表示什么呢，为什么他们要去哪个地方，难道那里才是一切的开端？还有小矮星彼得，他竟然出现在罗恩手里，而斯塔克猫捕捉失败后，他根本就不在学校，活点地图已经完全失去了作用。马灵珑猜测也许小矮星彼得发现了他们使用地图的事，所以躲了起来，只是没有离开学校，而是躲在活点地图的范围之外，毕竟他也是当年参与设计地图的成员之一，他清楚地图涉及不到的范围。 　　“最近学校有特别的事发生吗。”马灵珑问道，她对斯内普说，“比如海格。” 　　“看来你真的没把心思用在教学上。”斯内普道，还不忘指责，“海格的鹰头狮身兽判了死刑，它弄伤了学生。” 　　“什么时候的事？” 　　“几周前。”斯内普继续道，“死刑是今天下午执行的，我想现在已经行刑结束了。” 　　“受伤的学生是谁。” 　　“德拉科.马尔福。” 　　马灵珑先是一怔，然后冷笑了一声，她的确想过，当卢修斯带着德拉科出现在通往校长办公室的走廊上时，肯定不是来观光的。 　　“我知道这个名字。”斯塔克说，“如果不是他，我早就抓到老鼠了。” 　　尽管海格的心思不那么细腻，动作粗鲁，样子也很凶狠，但他不是笨蛋，他比真正的巨人族聪明得多。海格绝不可能让自己饲养的动物伤害到学生，他很珍惜现在的工作。 　　马灵珑非常肯定的推断是德拉科招惹了那只猛兽。 　　难道未来的哈利和赫敏是打算救它吗，算算时间，倒也差不多，可那跟小天狼星有什么关系？ 　　“你杀了我的妈妈和爸爸！”哈利突然吼道，歇斯底里的，他忘记了自己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连魔杖都没有，而他的对手却是两个身材高大的成年人。 　　马灵珑的思绪被男孩儿的吼叫声拉回了现实。 　　“是的。”小天狼星回答说，他笑了起来，那笑容其实是含着苦涩的，他面对一个跟詹姆长得几乎一样的孩子，而那孩子还是他的教子。他的教子就站在他的面前，指责他的罪行，“如果你一定要这么想，其实没有错。” 　　但在哈利眼里，那表情简直就是对自己的极端讽刺，所以他更加愤怒了。 　　“这件事得做个了结了。”卢平对哈利说，“我们等了太长时间，今天就得让它结束。” 　　“我们是如此信任你，卢平教授，但你却是个狼人。”赫敏尖叫着，“你还把布莱克带进学校，你跟他一样都想要哈利的命！” 　　“你不了解，赫敏。”卢平温和地说，“没人……” 　　哈利突然向前冲去。他似乎忘记了有关魔法的事情，他准备徒手跟小天狼星搏斗，哈利心里只想着自己要尽可能的伤害小天狼星，而不在乎自己可能受到多少伤害，他要报仇，那种心情跟小天狼星几乎一模一样。 　　“不！”卢平喊了一声，对着哈利。 　　两个男人手里都拿着魔杖，但他们却在哈利扑上来的那一刻将武器同时收了起来，没人想要伤害哈利。 　　哈利用自己的身体撞倒了小天狼星，两人向后跌去，他趁着小天狼星还没来得及反应时从他手里抢到了魔杖，虽然不是自己的。赫敏和罗恩尖叫声停不下来，然后是卢平，他想把哈利拉开，但当他靠近时，却被哈利的咒语击倒，他的后背狠狠地撞在桌角，那使他的脊椎受到了轻微的骨裂。 　　哈利的魔杖直指布莱克的心脏，报仇使他陷入疯狂。 　　“待在这里，你们两个。”马灵珑道。 　　“我不需要跟他待在一起。”斯内普说。 　　“特别是你。”马灵珑说，“进去对你没有好处，你的目的就是见证水落石出的全部过程，你只需要做到这点便足够了。”她对斯塔克警告道，“你，别招惹他。” 　　房间的门被马灵珑轻易地撞开，她不得不给卢平一个白眼，因为他们本该设立一个禁止任何活物进入或者从里面走出去的咒语。显然他们在对峙中都忘了这个重要的环节，而小天狼星在见到哈利之后更是脑子都不灵光了。 　　“我以为你来不了。”卢平说，“你不在办公室，小天狼星闻到了他的味道，我们来不及找到你，只能先行动。” 　　马灵珑的目光掠过坐在地板上的罗恩，他用惊恐地眼神望着马灵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将他的宠物斑斑往肚子上移了一寸，生怕他的可怜鼠再一次落入某只肥猫的利齿之下，甚至不顾自己的腿伤。 　　“不，不！”赫敏再一次发出叫喊，“不可能的，莉莲教授，你跟他们是一伙的，这怎么可能！？” 　　“用你的脑子想一想，格兰杰小姐。”马灵珑等她的尖叫声过去之后，笃定地说，“我真要做什么的话，需要跟他们一伙吗。” 　　马灵珑看了一眼被哈利扑倒在地的小天狼星，然后又看了看哈利，他拿魔杖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看起来在马灵珑进入屋内的前一刻，他是打算念出一个攻击咒语粉碎掉小天狼星的心脏的。马灵珑的出现让哈利冷静了下来，他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如果布莱克要杀你，你觉得他会不会给你机会，让你骑在他的肚子上，仍由你的魔杖指着他的心口什么也不做？而在这之前他手里捏了三根魔杖，他可以换着花样对你念咒语。”接着，马灵珑又对小天狼星道，“说真的，布莱克，不知道的还以为哈利是你失散多年的儿子呢。” 　　“理论上，他算是。”小天狼星说，他笑了一下，“你来晚了。”他似乎不介意死在哈利的手上，甚至为他刚才的勇敢而露出骄傲的神色，“或者，你故意想看我狼狈的一面？” 　　“我没这么无聊。” 　　哈利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僵局，他有点搞不懂眼前的状况了：“我不明白。”他回头看了一眼赫敏，就好像那个万事通已经看透所有正要告诉他答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莉莲教授，小天狼星不是来杀我的吗，他杀了我的父母，他是食死徒，他说过，今天会有一个人死在这儿。” 　　然而赫敏也是一头雾水，她正在努力消化刚才马灵珑说的那些话。 　　“是的，他要杀一个人，但那个人永远不可能是你，他也不是食死徒。”马灵珑抬起胳膊将哈利隔空提起，让他远离小天狼星，“我长话短说，趁着大家已经冷静下来。” 　　到目前为止，进展得还很顺利，完全看不到失败的迹象，马灵珑环顾四周，这里没有任何可供老鼠逃窜的缝隙或洞口，门外有斯内普，当真相水落石出时，所有人的焦点都将放在真正的告密者身上。而马灵珑确信，小矮星彼得在这种情况下绝无逃脱的可能。 　　她挥舞魔杖，将整个房间漆成了粉红色，桌上的摆件也变得圆润可爱起来。 　　孩子们愣住了，与此同时，每个人的手里都多了一颗巧克力糖果。 　　“很好。”马灵珑说，“这个时间，大家应该饿了，吃点糖果补充一下ti力吧。”天色完全黑暗了下来，马灵珑将屋子里的烛火调得异常光亮。 　　门外的斯塔克蠢蠢欲动：“我也想吃。” 　　斯内普觉得自己的耐心已经快要见底了。 　　巧克力里面加入了一滴“缓和剂”，这是她事先准备好放在抽屉里的零食，当小天狼星心烦意乱的时候，他就会吃上一颗。【注】 　　气氛顿时变得奇怪起来，在这个充满粉红基调的，一分钟前还有浓郁火药味的房间，所有人都不自在地面面相觑。 　　“怎么。”马灵珑皱着眉头说，“没人喜欢这个颜色吗。” 　　“不，并不是。”卢平有些哭笑不得，“也许你该说点正经的。” 　　马灵珑径直走到罗恩面前，道：“我会给你买一个新宠物，一个真正的宠物。” 　　斑斑狂躁地发出吱吱地叫声。 　　“你想对它做什么，它是个好老鼠，我养了它十二年，我们有感情的。”罗恩带着祈求的口吻。 　　“遗憾的是，一个出卖朋友，杀掉整条街的人的阿尼玛格斯，是不会对你产生感情的。”马灵珑的魔杖发出蓝白色的光芒，她对准了老鼠，斑斑从罗恩手里脱落，接着浮了起来，小身体疯狂的扭动着。 　　“不，求你了，它是无辜的。”罗恩恳求道。 　　“如果他真是老鼠，就不会受到伤害。”卢平说。 　　卢平话音刚落，那只黑灰色的老鼠便已现了原形，他重重地摔到地上，却还保持着老鼠动作，直到他发现自己不再具备一只老鼠的娇小。 　　“莉莲，莉莲，灵珑……”小矮星彼得是唯一待在马灵珑身边很长时间，却总是叫不好女孩儿中文名字的人，“你是如此美丽，你一直是我崇拜的姑娘。”他的声音尖尖的，时不时发出一声吱，小矮星彼得迅速看向其他人，“我的老朋友，你们都在。” 　　屋子里的三个孩子全都露出惊讶的眼神，哈利与赫敏望向罗恩，红头发的男孩儿拼命的摇头，表示自己对此毫不知情。 　　“你可以滚一边去了。”马灵珑对小矮星彼得施了一道定身咒，她没有用魔杖，“看到了，罗恩，也许你该思考一下，为什么家里的食物总是不够吃，还记得韦斯莱夫人常常抱怨的词吗，她一直觉得是你或者你的那两个哥哥偷吃的，要知道，养一个成年人可不容易。” 　　罗恩不知所措地点了点头。 　　“鉴于这只‘老鼠’极有可能打断我说话，在我陈述期间，我会先让他闭嘴，直到我说完为止，包括你们三个。”她对孩子们说，“因为这件事很重要又极其复杂。” 　　马灵珑用了非常短的时间将过去十二年的那件事讲述了一遍，期间除了小天狼星补充几个关键细节，她的话头没有被任何人打断，也许是孩子们真的太过震惊，以至于他们一时半会儿还反应不过来，甚至连很多疑惑都没来得及提出来。 　　马灵珑留意到小矮星彼得的表情由惊恐逐渐转为绝望，而其他几个孩子挨个向小天狼星和卢平投去歉意的目光，特别是哈利，他的眼睛里透着泪水，他现在一定庆幸自己没有做出伤害到小天狼星的行为。 　　“你们应该干脆一点。”马灵珑对身边的两个男人说，“以前戏弄同学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磨磨唧唧？” 　　“我们只是希望在得到哈利的信任之后。”卢平道，“好吧，你是对的，不过，显然是因为学生们对你更加信任。” 　　马灵珑解开了彼得身上的束缚咒语，仍由他跪爬在地板上，小矮星彼得可能习惯用四条腿走路太久了，现在要他站起来反而变得不那么适应。当然更有可能的原因是，绝望使他无法站立。 　　“不是我，我发誓……”小矮星彼得虚弱的叫出最后一丝不惧说服力的辩护，他不敢直视任何一个人的眼睛，“是神秘人，是他逼我这么做的，我并不想。”他突然爬向哈利，“瞧瞧你，孩子，你长得可真像你爸爸。” 　　哈利退了一步：“你害死了他们，是你做的，却把这些栽赃给小天狼星。”他很愤怒，不仅仅为父母的死亡，更是因为他本可以不用待在那个完全不属于他的家整整11年。他看向小天狼星，尽管这个时候哈利还无法用“我爱你”来表达对亲情的渴望，但他是如此希望自己的童年是在一个巫师家庭度过。 　　“你早在那件事发生前一年就已经在替伏地魔做事了，你为他杀了人。”马灵珑道。 　　小矮星彼得在听到神秘人的名字时打了一个寒颤：“不，不，你不明白，莉莲，我没有你那么强大的力量，神秘人找上我，他威胁我，我能怎么办？小天狼星又一定要我做保密人，我根本不知道他会临时改变主意，如果他不告诉我，那件事就不会发生。” 　　赫敏恍然大悟般想通了所有的关键：“哈利。”她道，“布莱克不是唯一知道你的父母藏身地点的人。” 　　斯内普捏紧了拳头，他把牙齿咬得吱呀作响。 　　“淡定点儿，伙计。”斯塔克说。 　　“你可以变成老鼠，你可以求助邓布利多，你有很多可以摆脱的机会，但你最终选择为他服务。”马灵珑冷冰冰地说，“你以为我在责怪你吗，不，我只是需要你把你的罪行亲口讲出来让所有人知道，多谢配合。”她退到一边，将粉色房间恢复到之前的样子，“现在，他交给你们了，除了不要弄死他，其他的请随意。” 　　小矮星彼得本可以不承认这些是他干的，但他太害怕也太绝望，彼得很清楚马灵珑有无数种方法逼他说出实话，他无法为自己争取信任，从耗子变回人形那一刻起，小矮星彼得就知道自己完蛋了。 　　小天狼星把他从地上揪起来，迫使他远离哈利：“你怎么敢跟哈利说话，面对他那张脸，你不会害怕吗！” 　　小天狼星将赫敏和罗恩的魔杖顺手物归原主。 　　斯塔克感到无聊透了，这看起来是大团圆结局，他几乎将马灵珑说的失败抛诸脑后：“没有我的女孩儿在场，这些家伙真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她真了不起对吗？”他没有注意到斯内普的表情变化，如果他看到了…… 　　斯塔克又怎么可能看得到呢，他只会把自己的目光放在他的女孩儿身上。 　　斯内普推来斯塔克，冲进了屋，他的表情是所有人都没有见过的，激怒，伤心，杀意汇集到他蜡黄的脸上：“真是想不到，彼得，在这种情况下相见。” 　　“西弗勒斯？”小矮星彼得看着他，“你不会想要杀了我吧，我们是一起的。” 　　“没人跟你是一起的。”斯内普咬牙切齿地说，“我想我应该，亲手杀了你。” 　　小矮星彼得对哈利急切地说：“是斯内普泄露的那个预言，哈利，如果不是他，你的父母就不会死，他是食死徒，他不像我，我是被逼的，他是自愿效忠神秘人的。” 　　马灵珑拽着斯内普的胳膊将他往门外推：“离开这儿。” 　　“什么意思？”哈利道，但他可能已经想到了，他逐渐露出愤恨地表情。哈利听说过那个预言，在当时，7月出生的婴儿会给伏地魔带去死亡，正是因为这个预言，他的父母才引来了杀生之祸，“莉莲教授，这是真的吗？” 　　没人告诉他那个预言其实是被泄露出去的，还是被斯内普。 　　马灵珑狠狠地瞪了斯内普一眼，责怪他的贸然出现：“是。”她不加掩饰地说，因为这其中根本没有其他理由能够掩饰斯内普的错误，“离开这里，斯内普！”马灵珑再一次对他发出警告。 　　“是的，波特，我是食死徒，但我没有为此后悔，或是需要惭愧的地方。”斯内普用魔杖指着小矮星彼得，“但是你，我想你没必要活下去。” 　　“除你武器！” 　　这声除你武器来自四个不同的地方，威力之大，速度之快，它们同时朝着一个人直射而去。 　　马灵珑挡在斯内普的身前，尽可能的支起屏障，但咒语离她太近了，也太过迅猛，她根本来不及做出有效抵挡。马灵珑感到浑身一股灼热的剧痛接踵而至，她的魔杖弹到半空，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仿佛灵魂出窍。 　　紧接着，她又一次听到了赫敏的尖叫，在马灵珑彻底失去意识前，她听到赫敏用惊恐地声音说：“天啊，今天是满月！” 　　作者有话要说：　　【缓和剂】：一种可以让情绪平静的魔药。 　　不好意思，更想晚啦，因为昨天回家太晚，没有来得及写~ 第105章 福灵剂 　　斯塔克坐在校长办公室百无聊赖地东张西望, 他对房间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但这一次他很好的管住了自己躁动的双手没有擅自碰触任何一样东西, 包括摆在他面前的英伦风格的咖啡杯, 他使用这只杯子的时候格外的谨慎。 　　几分钟前, 斯塔克的指头被一株放在橱窗里的奇怪植物给咬了一口，没有流血，但足够使他吸取教训。那些在他几岁时，霍华德用各种怒吼或是略带暴力的方式要他记住的教训, “不要乱碰别人的东西”, 斯塔克可能一辈子都记不住这个，但在这里, 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 那株植物让他在几秒钟之内变得懂事起来。 　　墙上的油画人物打量着斯塔克, 画与画之间时不时的对这位陌生客人的扮相指指点点，给予不那么正面的评价。 　　“怎么, 不觉得你们才过时了吗？”他对着一副头发打成卷的男人说, “现在早就不流行你这身打扮了。” 　　那个男人用鼻子喷出重重的一声气，怒气冲冲地别过头。 　　斯塔克进来以前穿着深蓝色的大衣, 里面是一件灰色的针织T恤, 他脱掉外套之后, 胸口的圆形光圈若隐若现。斯塔克再一次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油画，来自四面八方的注视让他有种被监视着的感觉，斯塔克猜想这可能就是魔法世界的监控器。 　　邓布利多还没有出现，但他提前准备好了茶水与甜点招待斯塔克, 那些不管斯塔克如何吃喝也不会见底的东西他已经享用得够多了，邓布利多算是为数不多的，让斯塔克愿意耐心等待的人。 　　尖叫棚屋事件过去了两天，这两天里，学校好像并没什么变化，除了超过一半的学生知道这学期的黑魔法防御术的老师竟然是个狼人，使他们陷入了极端的恐慌之外，一切似乎都如常进行着。 　　斯塔克也不指望那天之后又能改变什么，毕竟他们失败了，正如马灵珑预测的那样，甚至更糟，因为卢平将面临失业。 　　小天狼星被暂时关进霍格沃兹的西面高塔顶端，等待他的将是来自摄魂怪的亲吻，斯塔克觉得那可能是世界上最不浪漫的吻了。 　　小矮星彼得逃跑了，毫无疑问在当时那个混乱的场面他确实有很多机会，他只需要变成一只老鼠就可以轻松地躲过所有人的视线，而整间屋子在狼人的打击下很快变得千疮百孔，连一个婴儿都关不住。 　　斯塔克没有盔甲也做不了什么，他不能赤手空拳对付一只发狂的狼人，更无法带着所有人飞上天空远离危险。他能做的就是保护身受重伤的马灵珑不要变成狼人的夜宵，那简直是一场灾难性的突发状况，斯塔克还得保证自己不被咬到，因为那样的话，他也会变成狼人的同类。当然，这还算好的，至少能活着，糟糕的是，被狼人的大尖牙咬住颈动脉可就不那么好玩儿了。 　　孩子们受到了惊吓，好在有惊无险，至少没人被咬到，除了小天狼星，他与狼人扭打到一起，两只巨大化的犬类互相撕咬着对方的皮毛，现场流了很多血。 　　斯内普尽全力保护着学生们以及斯塔克，尽管他与哈利之间的矛盾还没有得到解决，恐怕短时间都别想解决掉这个了。他把他们掩护在自己身后，为此，斯内普也受到狼人爪子的几次不友好问候。 　　陷入狂怒情绪之中的卢平与他本人的性格大相径庭，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变得无法控制，似乎所有的攻击咒语都失去了原本的威力。 　　但真正让他们失败的不止一头凶恶的狼人，如果只是狼人的话，或许他们还能把真相保留下来。 　　那些摄魂怪，上百只摄魂怪黑压压的朝他们飞了过来，或许是因为他们感受到了小天狼星的思想，判断逃犯就在这里，也或许，摄魂怪本就一直蠢蠢欲动想要靠近学校范围，而小天狼星刚好就在。 　　斯塔克只感到周围的空气仿佛冻结了一般越来越冷，接着，他觉得害怕，那种害怕是没来由的，然后是极度的绝望与悲伤。所有的，在斯塔克人生中所经历的坏透了的事一股脑地占据了他全部的思绪。 　　他晕了过去，斯塔克庆幸自己在濒临崩溃前失去了知觉，如果不是这样，他或许会疯掉。 　　当然不止斯塔克，所有人都受到了或轻或重的精神损伤，他们是被学校的巡逻队发现的，小天狼星自然也被轻易地逮捕了。 　　“很抱歉，安东尼，刚才遇到点麻烦，所以来晚了，希望没让你等太久。”邓布利多从门外面走了进来，灰色的衣袍从头裹到脚，他看起来格外修长高大，“你本人可跟那只猫一点儿也不像。”他微笑着向斯塔克走近，与他握了握手，然后来到他平时办公的地方，“难怪灵珑会如此喜欢你，你看起来真是英俊，比照片上英俊更多。” 　　斯塔克笑了一下，但他没有为此骄傲的仰起头。 　　他是见过邓布利多的，以猫的形态，这是第一次以本来的面貌跟老者面对面，感觉有些微妙：“虽然我知道你不是，不过，你的确很像圣诞老人。”他想了想，“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圣诞老人就是不错的称呼，我喜欢这个。”他眯着眼睛再一次和蔼地笑道，“感觉怎么样，现在，希望遭遇摄魂怪没有让你对魔法世界感到不适？” 　　斯塔克确实感受到了恐惧，比他几十年来遭遇到的任何事都可怕，那种从头冰凉到脚的黑暗笼罩着他，根本无力摆脱：“确实有够刺激的。”他轻描淡写地说，然后吸了一口气，一抹愁容盖住了他的脸。 　　斯塔克已经吃过了巧克力娃，休息了一晚，虽然睡得不好总是噩梦不断。【注】 　　“她会没事的。”邓布利多看出斯塔克的焦虑，“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是最有权威的医院，半个月后她就能完好无损地站在你面前。” 　　马灵珑替斯内普挡下了来自三个孩子与卢平的攻击，“除你武器”并不是温和的普通咒语，一旦威力过猛，绝对伤人甚至至死。马灵珑一次性遭遇了四道有力的攻击，她昏迷不醒，重度休克已经很走运了。 　　斯塔克点了点头，却没能真正安心：“有一件事。”他犹豫了一下才接着道，“关于老鼠的，也许你不相信，不过……” 　　“斯内普放走了他，你是想说这个对吗。”邓布利多平静地道，“他告诉我了。” 　　斯塔克在摄魂怪聚集更多之前留意到小矮星彼得变成老鼠打算乘乱溜走，他朝他扑过去并将老鼠顺利捏在手里，一道类似闪电的能量击中了斯塔克的胳膊，老鼠掉落的同时跑进草丛消失不见。 　　那是斯内普朝他发出的攻击，当斯塔克转过头时，他看到斯内普正在极力掩饰刚才的举动是为了对付狼人的无心之过。但他知道他不是，斯塔克看得很清楚，斯内普背着孩子们做出的攻击行为是故意的。 　　“恕我不能理解巫师的想法，但是我猜，这对我们不知情者恐怕不公平，灵珑为此受了伤，小天狼星也被抓了。”斯塔克带着不满的情绪，邓布利多一副早就看透一切的表情使他越发感到奇怪了，“难道你只是想利用灵珑达到某种目的？” 　　“并不是。”邓布利多说，他顿了一下，“你已经知道魔法世界很多的事，对于一个麻瓜而言，你不应该了解更多。” 　　“远远不够。”斯塔克道，他知道他面对的是怎样的一个人，邓布利多是一名智者，更是一名伟大的巫师，他随便一句话就能让斯塔克从这个房间消失，然而斯塔克毫无惧意，“灵珑为小天狼星付出了十二年的心血，如果她知道鼻涕精做了什么，一定会打爆他的头，我猜。” 　　“她会理解的。”邓布利多说，“她会理解西弗勒斯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我不能。” 　　“你不属于这里，安东尼，你不理解是正常的。” 　　斯塔克不甘心地道：“那么你叫我来做什么，喝茶聊天吗，你看起来不像是孤独老人需要一个不会魔法的麻瓜陪伴的样子。” 　　“至少你有权知道另一个真相。”邓布利多说，“关于灵珑的。” 　　“是什么？”他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 　　“事实上，你之所以不受魔药的伤害，顺利变成猫，是由于‘换魂咒’的影响。”邓布利多缓慢地说，他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咒语的意义，“它跟牢不可破咒极其相似。” 　　当斯塔克想要询问“牢不可破”是什么时，他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些画面，他不知道这些画面是怎么出现的，但他已经习惯了突如其来的魔法，斯塔克很快知道了一切。 　　“那么，我们继续说回换魂咒，因为这个比较特别。”邓布利多继续说，“它能使其中一个人受到的伤害转移到另一个人的身上，包括死亡也是。” 　　斯塔克好像明白了什么，他就是那么的聪明，只要花一点心思，甚至不需要太用力去思考就能想到关键的地方。 　　“她没有告诉你，是因为她爱你，灵珑找到我要这个咒语的时候，我是强烈反对的。但是，她知道你总是将自己陷入危险之中，她对你的爱说服了我。”邓布利多一面说，一面观察着斯塔克的表情，“你一定很好奇后果，其实很简单，如果你受到重伤，她会感觉到，如果你死亡，事实上，她会代替你率先死去，如果运气不错的话，你是不用死的，任何情况下。” 　　斯塔克瞪大了他的眼睛：“你能解开这个咒语对吗，毕竟你单独见我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 　　邓布利多露出遗憾的表情：“很抱歉，我不能，你们已经完成了仪式，我想，你们第一次的时候……你知道我的意思，灵珑一定有点心不在焉，你应该会听到一些唠唠叨叨，但又不明白的词。” 　　“我该怎么……” 　　“虽然咒语无法解开，但是可以转换。”邓布利多打断道，他拿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玻璃瓶，很精巧，里面装着透明的液体，“这是换魂药水，喝掉它，你跟她的位置会对调过来，需要我再解释一遍吗，安东尼？” 　　“不需要。” 　　“你真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麻瓜之一。”邓布利多将小瓶子放到斯塔克面前。 　　“只是之一？”斯塔克显然不愿意接受这个说法，但他没打算立刻反驳，“只要我喝掉这些，我跟她的情况就能反过来对吗，是永久性的？” 　　“当然是永久性的，比如像那天晚上咒语打在她身上的时候，如果对调过来，你会为她承受一半的伤害，或许更多，因为你是麻瓜，你跟巫师的体制肯定不一样，你会比巫师辛苦一点儿。”邓布利多指了指那个瓶子，“不用马上决定，只要你想通，随时都可以喝下去。” 　　斯塔克不假思索地拿起瓶子，拧开瓶盖，对着瓶口一饮而尽：“哇哦，味道还不错。”他舔了舔嘴唇，甜中带着一点辛辣。 　　“你喝掉了？”邓布利多稍稍愣了一下，“你不给自己一点考虑的时间吗？” 　　“考虑什么？”斯塔克把玩儿着那个瓶子，他突然觉得自己的感觉棒极了，斯塔就把这个归结到药水的副作用上面，“嘿，等等，我确实考虑到了一些事！”他站了起来，感觉前所未有的好，脑子里的绝妙想法不停的往外涌，“我可以把盔甲做成远程操控的，那样我就能……不，不，不，不止这样。”他自顾自说着，“我以前怎么没想到！” 　　“首先，你得解决你胸口的问题。”邓布利多提醒他，“最好能在12个小时以内办到。” 　　“是的，你说的没有错，圣诞老人。”他将桌上的咖啡一饮而尽，“我知道要怎么做，我想这次会成功的。”他朝来时的方向跑了几步，突然回头，“我还能再回来吗，这个地方？” 　　“当然。”邓布利多微笑着说，“随时欢迎你。”他扬了扬手，一根凤凰羽毛飘到斯塔克的面前，“把这个带在身上，安东尼，如果你想来，它能为你指引方向。” 　　“非常感谢。”斯塔克抓起艳红色的羽毛，随意地塞进了衣服口袋，“事实上。”他说，“这是不是代表未来我有可能做第一个不会魔法的插班生？” 　　“或许。”邓布利多说。 　　半个月以后—— 　　马灵珑醒过来的时候没有感到不适，她睁开眼睛，周围的环境是熟悉的地方，霍格沃兹的校医院。她侧转头颅，看到斯塔克正在拿食物引诱小蝙蝠让它做一个翻滚动作，显然小蝙蝠觉得斯塔克有点傻。 　　“它不会上当的。”马灵珑说，她留意床头柜摆满了鲜花和零食，有一部分已经被什么人吃掉，只剩下包装壳。 　　斯塔克还在学校，这是不是意味着她没有昏迷太久？ 　　“你醒了？”斯塔克立刻露出笑容，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不过小蝙蝠比他更快的飞到主人身边，“你感觉怎么样，需要我叫庞弗雷夫人（校医）过来吗？” 　　“我昏迷了多长时间？” 　　“半个月。” 　　“什么？”马灵珑突然觉得自己头开始疼起来了。 　　“别激动，医生建议你不要立刻下床，你的骨头才长全，你中途醒过来几次，但意识很模糊，所以我猜你肯定不记得了。”斯塔克指了指鲜花和零食，“这些是你的学生们送的，事实上，如果不是庞弗雷夫人（校医）强烈制止他们送东西的行为，这个房间肯定早就全部堆满了。好吧，我承认那些打开过的是我吃的。”他想了想说，“你三天前才从圣芒戈医院转到了这里。” 　　她慢慢坐起来：“别告诉我这半个月你都在？” 　　“没有，我当然回去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走运。”斯塔克撩起衣服，露出他的胸腹，“瞧瞧。” 　　马灵珑楞了一下：“腹肌练出来了？” 　　“不，不是这个！”他激动地指着胸口的反应炉，“这里，你没发现它有什么不同吗？” 　　马灵珑认真看了一会儿：“你找到替代元素了？”她惊喜地发现圆圈的内部由先前的齿轮状变成了三角形，光彩依旧。 　　“是的。”斯塔克说，他把衣服放了下来，“这半个月发生了太多事，你敢相信我又一次拯救了纽约吗，国防部还因此授予了钢铁侠荣誉奖章，没人能再说我的宝贝应该交给政府了，哦，对了，我现在是神盾局的顾问，尼克.费瑞求了我很久，我不得不答应。”后面半句很明显是斯塔克自己加上去的。【钢2剧情】 　　“那可真是……”马灵珑摸了摸他的胸口，她的确错过了太多事。 　　“好吧，你可能更想知道其他男人的故事，对吗，我已经无法在你心中占据主导地位了？” 　　“当然不，我只是不确定更想知道哪件事，或者，这半个月到底发生了哪些事？” 　　半个月以前，斯塔克顺利的找到了替代元素，那是绝无仅有的新元素，不会对身体产生哪怕一丁点的小伤害，他还将伊凡.万科再一次送进了监狱，斯塔克工业的股市百分点又恢复到佩普.波兹喜欢的数字，斯塔克觉得她在这方面可能有强迫症。 　　就在今天早晨，斯塔克发现一只猫头鹰卡在通风管道里，他对于生活在21世纪，却还要以纸质通讯的方式获取信息感到好笑又有趣。信是从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寄出来的，上面说，马灵珑今天下午能醒过来，他可以到学校接她。 　　“我知道你最想了解什么，宝贝儿，可你一直忙于昏迷，错过了很多细节，我想我得从头说起。”斯塔克道，“以及，你大概永远不会猜到失败的原因是什么。” 　　“先告诉我布莱克的部分。”马灵珑急切地道。 　　“他很好，就是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我想大概环游世界去了。” 　　斯塔克将她昏迷之后发生的全部告诉了马灵珑，他认为结果还不算太坏，至少小天狼星又一次成功越狱，他的教子也知道了真相：“至于鼻涕精。”斯塔克说，不加修饰的，“他肯定有什么阴谋诡计，你能想象吗，他放走了小矮星彼得，我已经抓住了老鼠，但鼻涕精却朝我来了一炮，我是指一个咒语。” 　　“他伤到你了吗？” 　　“不，但我猜他确实有打算。” 　　满月，谁会想到正好是满月，或者说，谁能想到卢平没有服用狼人药剂。 　　马灵珑松了一口气：“邓布利多教授怎么说？” 　　“他说你能理解。”斯塔克道，“你不会真的理解他吧？” 　　马灵珑点点头。 　　斯塔克得到了一个令他沮丧的答案：“我不理解，为了抓老鼠我们付出了多少心血，你知道他身上的味道有多难吃吗，现在想想我都觉得恶心透顶，你怎么可以理解他？” 　　马灵珑拿起魔杖：“我理解他，但不表示我接受。”她从额头牵出一条丝，斯塔克熟悉那条发光的细线，里面有属于马灵珑的记忆碎片，“看完这个你也会明白的。” 　　斯内普不应该出现在小矮星彼得面前，他只要待在门后面看清真相就够了，但他没能忍住那股趋势他推门而入的怒火，斯内普憎恨小天狼星是因为他一直以为他就是告密者。他对着哈利说出那句“我是食死徒，我没有为此后悔”时需要多么坚决的意志力才能讲出来，他后悔极了，他无时无刻都在后悔中度过，但他必须这么说。 　　斯内普很清楚站在小矮星彼得面前意味着什么，那代表他的卧底身份很有可能遭到质疑，哪怕彼得被魔法部抓起来，斯内普知道魔法部有多少伏地魔的追随者，除非小矮星彼得死在当场，所以他选择杀死他。 　　斯内普失败了，因为在场所有人都不允许他这么做，斯内普不得不放走小矮星彼得，当着本人的面，让彼得认为他们真的是一伙的。 　　“我不应该给你看这些，但我知道你可以做到绝对的保密。”马灵珑提醒斯塔克，“伏地魔对你而言没有意义，但对魔法世界，他是可怕且残忍的。” 　　“所以。”斯塔克停了一下说，“搞砸这件事的还是他对吗？” 　　“如果，这样想能让你好过。”马灵珑知道斯塔克其实是在自责，他没有在捕鼠计划上给予他们帮助，这让他觉得自己是没有用。 　　“好吧，说点别的。”斯塔克晃了晃脑袋。 　　“还有什么？” 　　斯塔克靠近马灵珑，亲了亲她的嘴，非常温柔：“我想我应该，叫你偷窥狂。” 　　马灵珑看着他。 　　“我猜你十年前就爱上我了，毕竟从那个时候你就在监视我的一举一动。”斯塔克趁着马灵珑诧异的时候又亲了她一下，“我都知道了，牢不可破咒，还有换魂咒什么的，你是为了我才去的阿富汗，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我真是个混蛋对吗，让你一次又一次陷入危险？” 　　“别自恋，我是为了我自己。”马灵珑故作强势地说，“汉娜救过我，我是为了还她个人情。” 　　“哦，是吗，如果这样想能让你觉得好过。”斯塔克跳上马灵珑的床，膝盖横跨两边，“但现在我们的位置换过来了。” 　　“你依然在上面。”马灵珑道，“还是说，你希望以后我在上面？”马灵珑不用猜也知道是邓布利多告诉他的。 　　多管闲事的老头。 　　“我指的是换魂咒的效果。”他从衣服兜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我喝了换魂药水，以后就由我来承担你的那部分伤害。” 　　“你说什么？” 　　“我知道你会不高兴，不过，你没可能再转换回来，圣诞老人说的，只要我喝了它，换魂咒的效果就能调过来。”斯塔克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看你的表情，我想他说的是对的。” 　　“不，换魂咒是无法转换的。”马灵珑从他手里拿过瓶子闻了闻。 　　斯塔克将胳膊搭在马灵珑的肩膀两侧，露出奸计得逞时的坏笑：“邓布利多可是伟大的巫师，他说的不会有错，你肯定没有他伟大，毕竟你的头发还是黑色。不过，我猜，等你到了他那个年纪，也是伟大的巫师。” 　　马灵珑有点哭笑不得：“你知道换魂咒的用途，却依然喝掉它，你脑子是不是坏了？” 　　斯塔克撅起嘴：“你有资格对我说这句话吗，坏女巫，偷窥狂？” 　　“如果不是为了保护你，我才懒得了解你的私生活。”马灵珑将瓶子还到他手上，“遗憾的是，你被骗了，这是福灵剂，不是什么换魂药。”【注】 　　“什么？” 　　邓布利多敲了敲门板，轻微的声响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我无意打扰，你看起来气色不错，灵珑。” 　　斯塔克依然保持着与马灵珑暧昧又有些下流的姿势，他的屁股翘的老高：“嘿，圣诞老人，灵珑说你骗了我。” 　　马灵珑搂着斯塔克的脖子迫使他闭上了嘴：“教授，我是应该先谢谢你的福灵剂，还是谴责你泄露秘密？” 　　“都可以，不过……”邓布利多意味不明地笑着，“我是来提醒你的，安东尼，你现在最好从床上下来，整理一下衣服。” 　　“我才不。”斯塔克执拗地将自己的脸贴得更近，他当着老者的面亲吻了他的女孩儿后说，“你打扰我们了。”他对圣诞老人的态度再一次变得“恶劣”起来，因为他刚刚发现自己真的被欺骗了。 　　“好吧。”邓布利多让开了一条通道，“既然你执意如此。” 　　邓布利多身后出现了六个打扮十分统一的东方男性，这六个人一袭白衣纱袍，头戴道冠，长发乌黑直到腰部，肤色白皙宛如玉石雕琢，下巴处掉着一撮山羊须。为首的那个人比其他五人稍微年长一些，鬓角有些许斑白，但脸上却没有明显的岁月痕迹。 　　这六个人先是一怔，随即不自在地将视线转移到别处。 　　马灵珑眉头紧蹙，她看了邓布利多一眼，老者露出无辜的笑容。 　　“师父。”马灵珑用中文对为首的那个人道，“别来无恙。” 　　作者有话要说：　　【巧克力蛙】：有缓解被摄魂怪吓尿后的不适症状。 　　【福灵剂】：幸运药水，可以提升好运。 　　灵珑的师尊们找上门了嗯，刺激不刺激，意外不意外！ 　　这几天因为作者晚上回家很晚，所以更新有时候会在2点到4点之间，放心吧，绝对不会断更的，更新时间也差不多在2点到4点之间，爱你们么么哒~~ 第106章 从昆仑山来的巫师 　　斯塔克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某部时代背景浓厚的电影片场里, 他则是负责这部电影的导演或者制片人，毕竟除了他以外, 其余人的穿着恐怕连拍电影都没这么大胆。斯塔克并不觉得自己待在这群人中间格格不入, 如果不去想几分钟前的尴尬体位, 那么眼前的一切还是很有意思。 　　斯塔克扭过头，朝着马灵珑小声询问，“他们是什么人。” 　　一行人现在坐于霍格沃兹的专用会客厅，房间宽敞, 正中间是一张长方形的木桌, 桌上放着香甜的果茶与甜点，还有专门为斯塔克准备的咖啡, 但除了马灵珑之外, 没人动吃的东西。 　　马灵珑抬起手稍微指了一下, “说话的那个是我师父，你可以当成老师、教授什么的, 他也是我的义父, 类似于教父教子的关系，我是被他带大的。”马灵珑所指, 正是六人之中看起来稍微年长一些的那个, 但斯塔克觉得恐怕对方的年纪就跟自己差不多, “另外五个，是我的同学。”她尽可能用斯塔克能够理解的词汇来描述自己与六个人的关系。 　　当斯塔克的目光落到那五个人身上时，他们几乎同时转动脖子也看着斯塔克。 　　斯塔克心虚地埋下头继续问道：“无意不敬。”他说，“但他们看起来长得一模一样, 我猜应该不是克/隆人对吗，是五胞胎？” 　　“停止联想，他们都是独立的个体。”比起斯塔克的小心翼翼，马灵珑倒十分笃定，她喝了一口茶，“不用紧张，目前对你来说想要认清他们的脸恐怕非常困难，你只要记住我师父的名字就行了。”尽管是义父女的关系，但马灵珑依旧习惯叫师父。 　　“希望别太难记。”斯塔克担忧地说。 　　“寅.唐（Yin Tang），你可以叫他唐。”马灵珑用手指在斯塔克的桌面上写下发音，然后又教他读了一遍，“但你最好在称呼前面加一个先生（Mr）。” 　　“好吧……”斯塔克咽了一口唾沫，“我想你接下来会告诉我，他们很好相处，叫我不要紧张，对吗？”他希望是这样。 　　“并不。”马灵珑说，她严肃地表示，“待会儿你一句话也别讲，也别主动跟他握手，更不要拥抱，特别是拥抱，其他几个人随意。” 　　“拥抱会导致他过敏？” 　　“不。”马灵珑说，她瞄了斯塔克一眼，“不过我想，你可能会过敏。”马灵珑拍了拍他的手说，“不用紧张，虽然他不怎么好相处。” 　　这句话显然让斯塔克绷紧了神经，他端起咖啡往嘴边送：“你不觉得这并不算一个安慰吗宝贝儿？” 　　天知道自己以那种该死的姿势呈现在女友的长辈面前得有多狼狈，尽管斯塔克一直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但他很清楚，如果他有女儿，而女儿的男友用那种姿势出现在他的眼皮底下，斯塔克可能已经向对方射出最强力的脉冲炮了。他真庆幸那个叫唐的青年没有因此诅咒他，虽然斯塔已经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些怒意，但他很有涵养，斯塔克希望这份涵养能持续保持。 　　斯塔克开始想念几分钟前他还什么也没做的时候了，如果时间能够倒退，或许他会选择乖乖听圣诞老人的话，下床，整理好衣服，最好能够保持微笑。 　　“斯塔克。”马灵珑轻轻撞了撞他的手肘，“咖啡要倒出来了。” 　　斯塔克急忙喝了一口：“你应该早点提醒我。” 　　邓布利多的笑声倏然响起，那是他跟唐寅之间相谈甚欢的结果，斯塔克想，肯定不是因为自己差点弄撒了咖啡，然而他无法确定这个，因为邓布利多刚才看了他一眼。 　　屋子里的气氛并不能算愉悦，但也没有特别不好的感觉，起码就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什么令他更难堪的状况，斯塔克不断地安慰自己，没人指责他趴在马灵珑的床上不是吗，毕竟那根本不算是一件多么不得了的事。说真的，为什么他不能趴在马灵珑的床上呢，他们可是情侣，情侣就应该做一些爱做的事对吗，这没什么见不得光。 　　好吧，那里是医院，公共场合，他不该如此张扬。 　　他能把医院买下来吗，包括庞弗雷夫人，但愿他能，这样他就可以告诉别人，他是在自己的地盘做出的亲热行为。 　　坐在唐寅身边的男人与斯塔克的视线刚好对上，他朝斯塔克点了点头，露出友善的笑容。斯塔克艰难地扯了扯嘴角，他真心希望刚才他所表现出来的面部动作的确跟笑有关。 　　唯一没让斯塔克坐不住的原因大概是因为说话的两个人讲的是英语，而不是中文，两个气质截然不同的巫师（后来斯塔克才知道，在中国叫术士）使用的是标准的英伦腔，抑扬顿挫倒是很符合两位长者的打扮。 　　斯塔克拼命竖起耳朵不想错过对方谈论的哪怕每一处细节，所有跟“托尼”或者“斯塔克”相似的发音都能让他的心口微微颤抖。 　　或许他们的确在谈论自己，这很难说，眼前六个人似乎为了马灵珑而来，他们或许想要带走他的女孩儿，而斯塔克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他不断地吞咽着唾沫，有一种想立刻抓起马灵珑的手逃离现场的冲动，他马上就要这么做了。 　　就好像被唐寅看穿心思一样，青年侧过头看了斯塔克一眼，目光如炬又冰冷，斯塔克觉得自己仿佛被一剑刺穿的心脏般难受。 　　“别胡思乱想。”马灵珑对他道，轻轻握上斯塔克的手，“我说，你在害怕？” 　　“什么，害怕，我？”斯塔克掩饰着窘迫，“当然不，这比跟摄魂怪打交道强多了，我只是还没习惯你亲戚的打扮。”斯塔克显然的确有点害怕，毕竟他正在将几个俊美的青年跟摄魂怪相提并论。 　　尽管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害怕什么。 　　“抱歉，打断你们的谈话，师父，教授。”马灵珑道，她站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了，“如果没什么事，我要去吃饭了。” 　　斯塔克仿佛见到了耶稣，他安奈住想亲女孩儿一口的冲动假装镇定。 　　“有事。”唐寅冷冷地回道，他的声线跟马灵珑如出一辙，唐寅看了一眼斯塔克，改用中文对马灵珑说，“否则我千里迢迢来此为何，他连这点耐心都没有吗，他从刚才开始就不安分。”事实上，唐寅的年纪远不止他看上去的那样年轻，他今年刚过完六十岁生日。 　　“是我没有耐心。”马灵珑回道，“也许你想跟我们一起用餐，师父。不过，你好像不吃肉，可真遗憾，你只能看着我们吃了。”这声“师父”毫无敬意， 　　跟随唐寅同来的五个人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 　　唐寅的个性是“聚仙会馆”最不通人情的，他是“占验派”的元老之一，唐寅对学生乃至自己的tong修都十分严苛，他思想传统，且固执，如果不是他了解马灵珑的脾气，唐寅早就对斯塔克不客气了。【注】 　　那五个人是唐寅的闭门弟子，整个“聚仙会馆”敢这么对他们师父说话的，也就只有马灵珑。一老一小的谈话总能使周围的空气变得比昆仑山颠的冰砖还要刺骨。 　　“你不给为师介绍你的……”唐寅显然习惯了马灵珑的冷言冷语，他放弃即将出口的指责，该而将话题转移到斯塔克身上，但他又不知道该如何措辞。 　　因为他不想承认这个美国人跟马灵珑有半点关系。 　　“男朋友。”马灵珑道，她直白地指出，“你不会喜欢他的，所以我就不打算介绍了。” 　　斯塔克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不过看上去一派祥和，应该是不错的谈话内容，他勉强地朝唐寅挤出还算过得去的笑容。 　　他相信这位青年跟马灵珑多少有点亲戚关系，他的面部就跟马灵珑一样没有多余的表情支撑，更别说眼神里的冷漠比屋檐下面的冰锥还要尖锐。当然，他比斯内普赏心悦目，特别是他的胡子，随着说话晃来晃去非常有趣，斯塔克不由自主地把视线移到唐寅的下巴。 　　唐寅像是遭受到了冒犯，他冷冷地瞪视着斯塔克，继续对马灵珑道：“这可说不准。” 　　马灵珑知道斯塔克又在胡思乱想了。 　　斯塔克留意到他们六个人的袖口颜色有略微的不同，他猜想那应该是身份的象征，唐寅是全黑的滚边，其余五人依次由深到浅，最左边的是白色，容貌似乎更年轻。 　　邓布利多站了起来：“那么，接下来的时间几位一定有很多话想说。”他道，“家养小精灵会送食物过来的。”邓布利多对马灵珑道。 　　“多谢。”唐寅也跟着起身，“晚些时刻，我们再详细深谈此事。” 　　“当然，随时恭候。”邓布利多微笑着，“哦，对了，唐，我想这次我应该能赢过你，我已经准备好了棋盘，今晚我们下一局怎么样？” 　　“万分期待。”唐寅是霍格沃兹的常客，他隔三年来一周，每次都与邓布利多下几天几夜的围棋，但几乎每局邓布利多都会输给他。 　　今天，唐寅破例提前造访。 　　邓布利多走到门口的时候朝斯塔克眨了眨眼，用口型说了一句“祝你好运”。 　　斯塔克真希望他能如半个月前那样走运。 　　唐寅是天生的读心者，他能听到很多人的心声，除非刻意使用大脑封闭术阻断他的异能，否则在唐寅面前，任何不怀好意都会被揭穿。很明显斯塔克并不具备这项能力，而他的思维又是极其跳跃的，唐寅甚至都不用与他说话就能断定斯塔克绝不是他想要的女婿。 　　事实上，他根本不想要女婿，唐寅致力于劝导马灵珑修仙十几个年头，当他听闻马灵珑在美国交了一个布衣男友时差点破了他几十年的修为。 　　“斯塔克先生。”唐寅用标准的美式口音对斯塔克道，“幸会。” 　　斯塔克先是一惊，他还以为对面的青年应该是一口英格兰味道才对，一时间愣在那里忘记了回应。 　　唐寅对语言颇有研究，他掌握着地球上几乎大部分国家的文字和语言，包括部分土语，他能用几十种不同国家的口音将英文表达出来。 　　斯塔克的背脊绷直了，肾上腺素使他下意识呼吸加快：“是的，贪……淡先生。”他不肯定地看了马灵珑一眼。女孩儿指了指桌上的，用魔法写出来的读音，字迹清晰无比，“噢，唐先生！”他提高了音量。 　　马灵珑觉得这样的斯塔克十分可爱，他敢于挑战持枪恐怖分子的权威，面对魔法带来的破坏也轻松以对，就连摄魂怪也没有给他造成心理阴影，却对一位怎么都不可能给他带去威胁的东方术士畏惧起来。 　　唐寅向斯塔克伸出手，他很高兴自己立刻就明白了对方的意图，于是他站起来打算与之相握。 　　马灵珑将手掌横在他与唐寅之间，然后道：“师父，斯塔克只是一个普通人，为难他不会带来成就感的。” 　　唐寅盯着马灵珑看了很久，才缓缓把手收了回去：“请坐。”他对斯塔克道，语速缓慢，却是不怒自威的强势。斯塔克不明所以地看着马灵珑，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唐寅道，“你是做什么的，斯塔克先生。” 　　“科学家。”马灵珑替他回答。 　　“怎么。”唐寅沉着声道，“我说的英语他听不懂，需要你翻译不成？” 　　“毫无意义的问题，你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你早就了解他的一切了。”马灵珑不客气地回应，“你怎么不关心一下你的徒弟我是否安好？我受了伤，希望你看出来了，义父，我伤得很重，在医院躺了半个月。”当马灵珑叫唐寅义父的时候，那就是在撒娇了，尽管所有人都听不出来这段话里包含了这个部分。 　　“你受了伤？”唐寅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下，虽然那是很轻微的关怀，“是谁，谁这么大的胆子。” 　　当斯塔克发现青年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时，他赶紧摇了摇头。 　　“被几个学生误伤的。” 　　“斯莱特林的学生！”唐寅拍了拍桌子，所有摆在桌面上的饮料全都从杯子里飞了出来。 　　“不是……”马灵珑转移话题失败后，又重新道，“跳过这个环节吧。”她看着斯塔克，“师父，他的全名是安东尼.爱德华.斯塔克，如果你喜欢的话，可以叫他托尼，如果你不喜欢就算了，反正我跟他已经上过床了。” 　　五人里的其中一个不慎喷出茶水，他抱歉地晃了晃袖子，茶渍立刻消失了。 　　斯塔克留意到青年的瞳孔正在急速放大，飞起来的液体全都凝结成了水晶似得冰块，他觉得自己很有可能活不过今天。 　　大意了，斯塔克想，他应该带着便携盔甲来的。 　　而这样的思想也被唐寅听去了。 　　“我都30岁了，跟男人上床很正常。”马灵珑道，“我要说的是，我爱他，我还打算跟他结婚，可能不会要小孩儿，不过看情况吧，也许心情好了生一两个玩儿呢。”这听起来就像某个深陷爱情漩涡无法自拔女人的宣誓，但那只是马灵珑一句轻描淡写的陈述。 　　“你当着你的师弟们说出如此羞耻的话来成何体统！”他用中文接连说了好几个成何体统。 　　“你可以把我逐出师门。”马灵珑提议，“就以给祖先蒙羞为由。” 　　由于这几段话是用中文讲出来的，斯塔克根本不知道两人到底说了些什么，但不难猜测话题应该跟他本人脱不了关系。 　　“休想！”唐寅缓了缓情绪，让那些液体重新回到本来应该待的地方，“你给我立刻出去，我要跟他单独谈谈。” 　　“不行。” 　　“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唐寅愤怒地说，“就因为这臭小子？” 　　“没有他，我也不怎么听你的话。”马灵珑从小就跟长辈唱反调，她思想成熟，性格乖戾，但所有人又都忍不住宠着她，“义父，这是没办法的事，我喜欢赚钱，不想修仙，跟斯塔克没关系。他是一个美国人，而且是一个未来主义的科学家，他根本不懂我们的规矩，难道你想和他来一个拥抱和亲吻吗？” 　　唐寅捂着胸口，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女大不中留”。 　　马灵珑表示她11岁就没在家了。 　　“师姐，你还是听听师父的吧。”说话的人就是刚才不小心喷出茶水的那位，他叫山自闲，“五命石被盗，师父为此大伤元气，我们这次来是请你回去处理此事，不是棒打鸳鸯的。” 　　“骗我回去不会有好事的自闲。”马灵珑道。 　　“你可以让这位先生跟你一起。”山自闲说，他看了看斯塔克，“师伯和师姑也很想见见他。” 　　山自闲口中的师伯师姑就是马灵珑的父母。 　　“这是真的了？”马灵珑看向其他几位同门，众人均点头，神色凝重，“那你应该早点告诉我，师父。” 　　唐寅闷哼一声：“三天前就给你寄来了加急信。” 　　“三天前我还处于昏迷之中。”马灵珑对斯塔克改用英语道，“我师父想跟你聊两句，单独的。” 　　斯塔克总算有了说话的机会：“你的意思是，你准备把我一个丢下？” 　　“你是钢铁侠，拯救过两次纽约。”马灵珑鼓励他。 　　“脱下盔甲我什么也不是。”斯塔克道。 　　马灵珑亲了亲他的脸，起身便往门口走去：“天才、亿万富翁、慈善家、花花公子，谷歌上的资料很齐全。” 　　“嘿！”斯塔克显得有些慌乱，“他会喜欢我对吗，跟你在这里的那些朋友一样？” 　　“不会。” 　　“真是好消息。”斯塔克沮丧地说，“我应该怎么办？” 　　马灵珑推开厚重的木门，回过头来：“跟对我那些朋友一样的态度。” 　　斯塔克把各种情况都设想了一遍，他说服自己没有问题，又不是第一次跟人谈判，中国人跟其他国家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他想为自己重新倒一杯咖啡，通过这个动作来缓解压力，结果杯子自动满上了。 　　斯塔克不擅长跟长者打交道是因为在他眼里不存在尊老爱幼，他对所有人的态度都是一样的，如果他想表现出喜欢对方的一面，也往往有可能弄巧成拙，除非对方是一个真正了解他的人。 　　像马灵珑那样，包容他一切，又熟悉他一切的人。 　　显然坐在对面的六个中国巫师不属于了解范围，而他也对他们一无所知，斯塔克这才想起来，马灵珑还是他的助理，女孩儿完全有理由坐在他的旁边为他出谋划策。 　　唐寅面无表情的看着斯塔克有一会儿了，除了他之外，其余五人倒是没那么咄咄逼人，他们只是朝斯塔克投去同情的目光，然后自顾自的假装杯子里的茶很好喝。 　　“什么时候结婚？”唐寅突然问出口。 　　“什么？”斯塔克没有反应过来。 　　唐寅带着愠怒地口吻：“你难道没想过跟灵珑结婚？”斯塔克脑子里的想法太多了，唐寅一时间捕捉不到藏在他心底的答案。 　　“不，我是说，你问得有点突然，我当然想过结婚的问题。” 　　“什么时候。”唐寅再一次重复。 　　斯塔克倒也没感觉自己受到不尊重的待遇，毕竟他同样善于让别人难堪，他只是想要找到属于自己的节奏。斯塔克想起马灵珑刚才说的，让他的态度和面对小天狼星他们一样，于是，他调整了坐姿，靠着椅背：“很难说，我们现在都还没考虑到那个层面，也许不久的将来。”斯塔克逐渐冷静下来，“抱歉，我没有冒犯的意思，请问你多少岁？”他似乎忘了马灵珑更重要的嘱咐，这不仅仅是冒犯，而是招惹了。 　　唐寅面若冰霜：“你们已经做过男女之事。”他没有回答，唐寅当然可以不用回答一个晚辈的贸然莽撞，“却不想结婚？” 　　斯塔克仿佛遭遇了世纪难题般踟蹰了许久才说：“唐先生，你的意思是，因为我跟灵珑……”他想了一个不那么露骨的形容，“跟她做了大多数成年人都会做，很有可能每天都做的事，就必须结婚？” 　　唐寅道：“我了解你们西方人推崇的享乐主义精神，特别是你，斯塔克先生，你的过去很精彩。但灵珑接受的教育跟你认识的姑娘绝不相同，她把她的贞操给了你，这表示她已经无法摆脱你了。” 　　斯塔克对天发誓他对“贞操”这个单词在今天之前是没有概念的，以至于他想了很长时间才相信他刚才没有听错。于是斯塔克感到有些可笑，尽管他很想保持礼仪，但斯塔克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不能怪他不是吗，毕竟这听起来仿佛是上个世纪人们关注的话题。 　　“你觉得很可笑？”唐寅不悦地阴沉着脸。 　　“抱歉。”斯塔克抽动嘴角，极力忍耐着笑意，“我只是觉得，你似乎对灵珑有某方面的误解。”他说，“我真希望她无法摆脱我，但事实却是，她是自由的，无论身心。说真的，我想应该是我无法摆脱她，她是那么的优秀，那么的特别，我想我这辈子都不能没有她，但她却拥有好几个不错的选择。我不是说灵珑脚踏几条船，我是指，围绕在她身边的男人都还不赖，当然我是最好的，所以她选了我。”斯塔克随意地拨弄了一下咖啡杯，“我也不认为灵珑会觉得跟我做ai……我是说睡在一起是多么不得了的事，我倒希望是，这样的话，我就不用时刻担心她把我给甩了。” 　　“请继续。”唐寅道。 　　“我想跟她结婚，真的，一年前就想了，只不过我觉得以我们目前的情况来看还不是时候。”斯塔克耸了耸肩，“我原本以为，至少有一样东西我是可以源源不断提供给她的，那就是金钱，但现在看来，她似乎不缺，甚至足够多。也许未来某天，灵珑被我烦透了，不再爱我，那么她随时可以离我而去，就像刚才那样，亲吻我的脸，说一声再见。可一旦结婚就必须面临财产分配问题，我并不打算分享她的私人部分，我也不吝啬我的私人部分，但离婚是件十分伤脑筋的事，她的工作带有危险性，我可不想她为这种事分心，好吧，我自己也不想搞得这么麻烦。” 　　“你想得未免太过遥远了。”唐寅从他混乱的思绪中捕捉到了真实。 　　“那么说回现在。”斯塔克快速地说，“她还很年轻，有很多选择，我不是她的唯一，虽然这听起来令人沮丧……”斯塔克的眼睛顿时失去了神采，“哦，实在太令人沮丧了，我竟然承认了这个，我不是她的唯一！”他看着唐寅道，“在你们那儿有多少个男人想追求她？” 　　唐寅无奈地闭了闭眼睛，另外五人忍不住抿起嘴相视而笑。 　　“真不明白那丫头看上你什么！”唐寅用中文咄了一句之后便站起来伸出手，“就这样吧，斯塔克先生，有缘再会。” 　　斯塔克毫无防备的将手递上前与之相握，当他碰触到对方掌心的瞬间，斯塔克感到浑身冰凉，脑子里像接入了电流般不受控制地闪现过去的记忆画面。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唐寅已经不在了，而自己还保持着交握的姿势不知所措的发愣。 　　“昆仑山欢迎你的到来，斯塔克先生。”山自闲说，他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约莫10英寸大小的绿色玉牌，上面镂刻着“贤”的中文篆体，“请妥善保管，师姐会告诉你它有什么作用。”接着，山自闲又拿出一个小本，他翻开中间的一页，“如果你现在方便的话，可以在这个地方签一个名吗？” 　　“我猜这一定是看不见的保密协议？”斯塔克道。 　　山自闲笑了笑：“我有一个徒弟十分崇拜你，他拜托我一定要拿到你的签名真迹。” 　　斯塔克不敢置信地看着对方。 　　“你是钢铁侠，对吧？” 　　作者有话要说：　　【占验派】：占卜一类 　　唐寅和山自闲的名字提供分别来自“嗝屁小鬼”和“非命” 第107章 不可思议的圣诞节 　　今天是圣诞节, 霍格沃兹的装饰摆件由万圣节的南瓜换成了大片冬青，绝大多数的学生已经回家去了, 但还是有高年级的学生为了明年的考试决定把时间留到图书馆复习功课。【注】 　　马灵珑找到邓布利多的时候, 他正在教学区域的走廊跟几名家长解释有关狼人的问题, 家长们对于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竟然是狼人而大动肝火。马灵珑认得其中一名，那是卢修斯的妻子，纳西莎.马尔福（Narcissa.Malfoy），她也是布莱克家族的一员。 　　这群无所事事的女人选择在圣诞节找邓布利多麻烦, 显然是受了纳西莎的教唆。 　　当纳西莎注意到马灵珑时, 她的表情有明显的变化，气焰也不像刚才那样嚣张了, 邓布利多本是背对着马灵珑的, 这会儿他转了过来, 明镜的目光中露出一丝狡黠。 　　马灵珑想不通斯塔克怎么就把一个如此精明的巫师看成圣诞老人的，虽然他也喜欢送礼物。 　　“好久不见, 纳西莎。”马灵珑走近前来投诉的家长群, 她扫了一眼其他人，加上纳西莎一共有四个, 她们全都是来自斯莱特林学生的母亲, 也可以说, 她们都是马尔福家的拥护者，“你们对霍格沃兹的教学有任何不满应该直接向魔法部投诉。” 　　“当然，我们会的。”其中一名家长道，“你是什么人？”显然她不认识马灵珑, 也许是还没认出来。 　　“问她。”马灵珑看了一眼纳西莎，她在四人中无论是样貌还是气质都是最出色的，她的羊绒质地大衣也是出自名家之手。 　　只是，纳西莎的表情在见到马灵珑以后就不那么自然了。 　　纳西莎保持着她高贵的涵养，对邓布利多道：“我们会向魔法部写投诉信的，如果你不让那个狼人离开霍格沃兹。”她不止这一个手段，纳西莎还会以维护学生安全或是家长安全的名义，发动纯血家族对魔法部以及邓布利多施压，造成负面舆论。 　　她跟她的丈夫一样，只要逮到机会便不遗余力地跟邓布利多作对。 　　几名贵妇忿忿地打算离开，马灵珑与邓布利多对视一眼，女孩儿道：“纳西莎，我们这么久没见，不想听我讲讲你的儿子在学校的表现吗？” 　　“我想不用了，德拉科什么都会告诉我的。”纳西莎只比马灵珑大四岁，但她的脸明显沧桑许多，厚重的粉底也不能遮掩细纹的痕迹。当她与马灵珑站在一起的时候，更显得年长不少，当然，这不是纳西莎不愿跟马灵珑打交道的主要原因。 　　“你最好还是留下来。”马灵珑平静地说，在纳西莎听来却无比刺耳，“以免错过了重要的信息。” 　　纳西莎对三名贵妇说了几句话，她们便自己离开了。 　　“你想说什么。”她纤细的手指不安地动了两下。 　　邓布利多识趣地走开了一些，将动嘴皮子的战场交到女人手里。 　　“没什么。”马灵珑道，“只不过，我想请你给你的丈夫代几句话。” 　　与其说纳西莎害怕她，倒不如说是由于马灵珑掌握了马尔福家族的把柄：“你可以，亲自跟他说。”这得源于卢修斯，当然也可以说，源于马尔福和布莱克两大家族曾经都效忠于伏地魔说起。 　　纳西莎和卢修斯两个人也是食死徒，只不过这层身份极其隐秘。当伏地魔的势力削弱殆尽以后，他们夫妻利二人利用家族影响力摆脱了控告和牢狱之灾。这其中也有马灵珑的功劳，她没有对魔法部说出这两人其实是自愿加入伏地魔军，而不是卢修斯为自己辩护的，所谓被迫，以及夺魂咒使他们迷了心智造成的。 　　马灵珑手里捏着至少三个以上的证据可以证明这点，那些证据至今有效，并且一直保留在不为人知的地方。更重要的是，马灵珑本身在魔法部也有一定的发言权，她的家族势力远超“马尔福”和“布莱克”，就连魔法部的高层也对马灵珑尊敬有加。 　　更何况现在的布莱克家族已经完全没落。 　　“马尔福”目前确实是整个英国最有权势的巫师家族，他们依靠一些不光彩的手段赚了不少钱，也赢得了政治地位，而那些手段和渠道，马灵珑也是心知肚明的。 　　尽管马灵珑答应卢修斯她会为他保守秘密，因为过去的交情，但毕竟也只是口头答应，虽然大多数时候，她的承诺绝对可靠。但马灵珑不是一个被道德与承诺约束的人，一旦承诺对象违背了当初她答应的意愿，马灵珑就不会留情面。 　　纳西莎见识过马灵珑的凶狠与毒辣，她可以用好几年的时间酝酿一个计划，为了达到目的，她甚至敢与伏地魔面对面，不惜以自己为筹码。 　　没人知道她对伏地魔做了什么让她逃过一劫，有人说伏地魔被马灵珑诅咒了，也有人说他们之间或许早有暧昧。尽管猜测的内容荒唐至极，但伏地魔确实放过了她，这在当时如日中天的黑暗势力扩张的巅峰时期简直不敢想象。 　　而伏地魔至死也闭口不言，这反而成了食死徒的一个心结，伏地魔死后，接近一半的食死徒都被马灵珑指认出来，这其中也包括布莱克家的疯狂姑娘。 　　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Bellatrix.Black）。【注】 　　马灵珑对纳西莎展露出致命的微笑：“我想，你们应该不会欢迎我去马尔福庄园才对。” 　　“怎么会呢。”纳西莎说，“不过，既然你无心光临，我也不勉强。” 　　“小天狼星.布莱克越狱的事，你一定知道，毕竟他算是你的，弟弟。” 　　“我想你还记得，他被布莱克家族除名了。”纳西莎冷漠地说。 　　“我不记得了。”马灵珑故意道，像是打算激怒对方，“告诉卢修斯，我要他出庭作证，证明布莱克是被陷害的。” 　　纳西莎终于忍不住了：“不可能！” 　　“我已经准备好了物证，就差人证了，他适合的很。” 　　斯内普本来是也是人选之一，他看到了全部的真相，而且还很会跟法律部的人周旋，但他有更重要的使命，从斯内普暴露在小矮星彼得之下，他就不能出庭作证了。 　　“你知道这不可能，一旦被他发现卢修斯做这种事……”纳西莎突然住了口。 　　“他？谁？”马灵珑毫不避忌地说，“伏地魔，你们在等他回归对吗？” 　　“不，别说那个名字！”纳西莎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没人在等他回来，没有人，我们都知道黑魔王，我是说，神秘人已经死了。”她极力狡辩。 　　“还有多少人在等他，等待伏地魔回归，纳西莎。”她趁机问道。 　　“我说了，没人在等他！” 　　“谁在这里对我的徒儿大呼小叫！”唐寅的声音极具穿透力，几乎整个走廊的油画都被这声低沉的嗓音吸引，纷纷探出头来。 　　唐寅来到马灵珑身后，他对纳西莎冷哼了一声，眼中露出仇恨的目光。纳西莎一时间忘了问候，不过，那也确实没有必要，唐寅根本不想听对面的女人说一句话。 　　“怎么，她在为难你？”唐寅对马灵珑道。 　　“唐先生，并不是……”纳西莎想解释什么。 　　“我没有同你讲话，马尔福夫人。”唐寅冷淡地打断对方的话头。 　　“你可以走了。”马灵珑对纳西莎道，“对了，我不但要小天狼星洗脱罪名，我还要魔法部承认他才是真正的英雄，并颁给他梅林一级勋章。” 　　“不可能，这不可能做到！”纳西莎几乎是用尖叫的声音在咆哮，但她已经在尽量克制。 　　马灵珑道：“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毕竟你们是马尔福家族，你们在魔法部能够呼风唤雨，连部长都要听话。” 　　“谁说的？” 　　“德拉科，他一天至少可以说上三次，整个霍格沃兹都知道。”马灵珑轻快地说，“所以我想，这对你们来说不是难事。” 　　纳西莎急切地解释：“不，他只是个孩子，他说的话并不能完全相信。” 　　“纳西莎.布莱克，在你对佐伊（Zoe）念出钻心咒的时候，你也应该想到她是一个孩子，也应该想到有今天。”马灵珑咬着牙，愤怒地说道，“我再说一遍，你可以走了，另外，卢平干完这学期会自动辞职，如果在此期间有任何家长投诉到魔法部或是有谁对霍格沃兹指指点点，我会把你和你丈夫欠我的全部拿回来。” 　　纳西莎捏紧了拳头：“是误伤，是她自己挡在麻瓜面前……” 　　“所以是想承认你当时其实本来打算杀一个麻瓜？” 　　“不！” 　　佐伊并不叫佐伊，那只是为了在英国留学取的方便外国人记住的名字而已，就像马灵珑叫莉莲一样。佐伊姓默，她叫默梓毓（MoZiYu），一个拉文克劳。她同样来自昆仑山的聚仙会馆，默梓毓是马灵珑的朋友，更是亲人，她们从小以姐妹相称。不但如此，默梓毓还是唐寅的徒弟，她是一个极有修仙天赋的姑娘，清心寡欲无所需求，唐寅当年就等着爱徒留学回国传授她修仙技能的。 　　但不幸的事就发生在巫师大战爆发时，整个欧洲陷入黑暗的地狱，除了霍格沃兹，没有哪里是安全的。原本聚仙会馆派出大批人马准备将留学生接回国远离危险，只可惜他们还没有到达，留学生们便已经遭遇了不幸。 　　当时他们正在英国伦敦帮助被食死徒屠杀的麻瓜，所有的学生都死于食死徒的咒语之下。 　　至于马灵珑是怎么知道的，这对她来说很容易，只要找到学生们的灵魂。 　　纳西莎之所以还能站在这里趾高气昂地，指责一个对学生没有带来任何伤害的狼人，而没遭到唐寅的打击，是由于马灵珑担保了她，卢修斯请求的。 　　带着惴惴不安的情绪，纳西莎离开了学校，马灵珑相信卢修斯.马尔福为了荣誉和自己的家庭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为小天狼星脱罪。 　　“早知道这么容易，我应该让你来做校长。”邓布利多说，“但不得不承认的是，惹怒你确实很危险。” 　　“彼此彼此，教授。” 　　唐寅道：“你怎么能对阿不思如此无礼。” 　　“没关系。”邓布利多温和地说，“我习以为常。” 　　唐寅更加严厉地指责道：“真是没大没小。” 　　“教授，我刚才好像帮了你，现在是过河拆桥吗。” 　　邓布利多微笑着说：“当然不是。” 　　聚仙会馆没有对伏地魔及他的党羽展开缉捕的原因并不是出于惧怕，而是英国魔法部多次以巫师国际法令为由制止中国术士加入这场战斗，为此，整个昆仑山的成年术士几乎倾巢而出，差点酿成另一场内部战争。 　　幸好留学生攻击事件没过多久，伏地魔就真如预言所说，死于7月出生的婴儿之手，也就是哈利.波特。食死徒在一夜之间群龙无首，很快销声匿迹，聚仙会馆的术士最终找到留学生的尸体，把他们带回昆仑山以烈士的名义安葬。 　　从此与魔法部划清界限不再往来。 　　马灵珑是自愿留下来的，鉴于她是唯一活着的留学生，魔法部又的确做出了错误的决定（内部有食死徒操作），所以至今，马灵珑在英国享有很多特权。最近几年，聚仙会馆才再次跟魔法部商谈重启合作的事宜。 　　“我的男朋友呢。”马灵珑对唐寅道，“你不会把他吓晕了吧。” 　　“他可没那么脆弱。”唐寅没好气地说，“在给自闲他们签名。” 　　陋居—— 　　斯塔克敞开衣襟裸lu胸口给超过五个人以上近距离欣赏还是头一回，但他好像并不抵触被人当成稀有动物紧盯，他甚至同意韦斯莱先生提出“我能不能摸一下你的小圆圈，只摸一下”的无礼要求。韦斯莱夫人当众呵斥了自己的丈夫，竟然对着客人提出如此过分的要求，然而斯塔克的大度与慷慨征服了在场的所有人，也包括哈利。 　　哈利圣诞节是不回家的，韦斯莱夫妇征得邓布利多同意后也邀请他加入他们的聚会，反正韦斯莱夫妇早就把哈利当成自己的家庭成员了。 　　于是，大人与孩子排着队，就为了挨个摸斯塔克的胸，好吧，其实是摸他的反应炉，那场面滑稽得不行。 　　就连马灵珑都没能忍住笑意。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韦斯莱先生似乎被那个发光金属装置给迷住了，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声低沉的惊叹，然后小心地用手指轻轻碰了一下，他可能以为那个奇异的发光体是滚烫的，“噢，梅林的胡子！” 　　“爸爸，你被烫到了吗？”双胞胎探出脑袋齐声说，“如果是的话麻烦到一边去，轮到我们了。” 　　斯塔克是个万人迷这谁都知道，但马灵珑没想到他还能俘获魔法世界的人心，这肯定跟他本人的魅力有关，而不是因为斯塔克这个姓氏。 　　“不，没有，一点儿温度都没有！”韦斯莱先生像宣布魔法部新撰写的法令一样郑重其事，带着庄严的姿态，“好吧，下一位。”他念念不舍地离开了那里，韦斯莱先生思考着是不是可以再排一轮。 　　马灵珑之所以还有心情跟斯塔克参加韦斯莱夫妇的圣诞聚餐，完全是因为唐寅跟邓布利多下棋输了一局，他们本该今天晚上出发，但由于唐寅正在兴头上，便推迟到了明天中午。马灵珑认为五命石被盗一事似乎没有影响唐寅的心情，可师弟们却说他们的师父从未有过围棋方面的败绩，足以证明唐寅的心情确实受到影响了。 　　不管怎么说，五命石虽然重要，但那东西只有马灵珑才能开启并且使用它，如果外人不经同意企图解除表面的屏障，就会遭到能量反噬。这么一想，马灵珑仿佛觉得唐寅这次来的目的肯恩就是为了下棋，或者是为了斯塔克，要么两者都是。 　　“嘭”的一声，双胞胎被弹飞了，他们同时撞上橱柜，瓶瓶罐罐撒了一地。 　　“噢！”斯塔克惊讶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他低头看了一眼反应炉，困惑地说，“我可没有在这里安装脉冲炮。” 　　马灵珑给反应炉表面施了一道咒语，凡是不怀好意者想要拔掉它的人，都会被弹开：“看来你们是想被扣分了。”马灵珑道，“你们刚才是打算把反应炉卸下来看看对吗？” 　　韦斯莱夫人立刻发起火来，毫不怀疑自己的两个调皮鬼一定准备这么干：“你们两个快给安东尼道歉，如果不想整个圣诞节都替我打扫院子！”当她转过头来时，笑容已经堆上满脸，“真是抱歉，希望弗雷德和乔治没有使你感到不舒服。” 　　显然韦斯莱夫人害怕双胞胎把斯塔克吓到了，毕竟让一个麻瓜待在满是魔法堆积的屋子总是需要谨慎一点才行。万一他因此跟马灵珑分手，韦斯莱光是想想都觉得可怕。 　　“没有，夫人，完全不用道歉。”斯塔克愉快地说，“我喜欢他们，虽然我分不清谁是谁，他们有我年轻时候的行动力。” 　　弗雷德开心地说：“我们只是想试试那东西对魔法有没有反应，并不想把它摘下来。” 　　“是的。”乔治道，“就是好奇。” 　　“也许下次我可以送你们一个全新的。”他顿了一下，“不过是仿制品。” 　　双胞胎欢呼起来，韦斯莱先生也跟着开心地叫了一声。 　　“你可真是友善，安东尼。”韦斯莱夫人的脸上都快笑开花儿了，“又是那么英俊。” 　　双胞胎从地上爬起来，弗雷德说：“妈妈，希望你顾忌一下爸爸的感受。” 　　乔治道：“以及莉莲教授的。” 　　韦斯莱先生根本不介意，他甚至都没在听他们讲什么，眼睛里只有那个发亮的小圈：“多么迷人的发明。” 　　“是的，我赞同。”斯塔克道，“不过，我觉得魔法也很迷人。” 　　“不，不，那个不算什么。”韦斯莱先生谦虚地说，“比起你这个……” 　　“反应炉。”斯塔克给予他提示。 　　“是的，反应炉。”韦斯莱先生的眼睛闪闪发光，“你竟然能把金属跟自己融为一体，所有科学家都能做到吗？” 　　“当然不是，它的技术只属于‘斯塔克’。” 　　“你太伟大了。”韦斯莱先生想了想，“我能再摸一下吗？” 　　“爸爸。”罗恩抗议说，“你刚才已经摸过了。” 　　接下来的很长时间里，斯塔克度过了他人生中最不可思议的圣诞夜，被一堆人排着队摸胸口自然是其中一项。斯塔克惊奇的发现这个和睦的家庭每一个人都喜欢他，不是献媚或讨好式的，他明明是第一次与他们相处，却好像已经很熟了。 　　韦斯莱夫人总是为斯塔克的自信而不吝啬赞美，一顿饭下来不断给他的碗里添菜，担心他没有吃饱，直到斯塔克真的再也塞不下去任何东西。晚饭后，韦斯莱迫不及待的坐到他的旁边，向他询问各种关于科学方面的问题（尽管他问的那些对斯塔克而言根本无关科学）。而当韦斯莱先生发现斯塔克几乎对自己感兴趣的所有东西了如指掌，甚至当着他的面轻易地修好一部发电机（斯塔克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在魔法世界修理东西），他几乎快要激动得晕厥过去。 　　斯塔克对韦斯莱先生表达了理解，他仿佛看到了痴迷某事时的自己，而韦斯莱先生只是看起来笨拙，实际上相当聪明。他只用了三个小时就学会了在不使用魔法的情况下，徒手修理打不着火的汽车发动机，所以两个男人很快达成了秘密的共识，这让韦斯莱夫人无比担心。 　　凌晨两点的时候，在韦斯莱夫人强烈的谴责之下，韦斯莱先生才不得不跟斯塔克道了晚安。 　　“真的不能取消你在我身上下的诅咒吗？” 　　“永远没可能。” 　　“所有的咒语都存在反向，是有可能的对不对？” 　　韦斯莱夫妇早就知道斯塔克会来，他们为这对情侣准备了一间偏房，尽可能的远离孩子们的房间。卧室里的摆设乱七八糟什么都有，他们可能已经将家里最好的东西都放进来了。 　　“并不是所有。”马灵珑的脸贴在斯塔克的胸口上，她用指尖沿着反应炉的边缘轻巧的抚摸，“既然你已经什么都知道了，那么请你以后悠着点做事。” 　　“好吧，但愿我能……”斯塔克不肯定地道，“你想跟我结婚吗现在？”他小心地问，“鉴于你已经观察了我十几年，我的秘密都被你掌握？” 　　“你想结婚吗，现在？”马灵珑反问。 　　斯塔克揉了揉女孩儿的肩膀，说：“你知道我很爱你，并且离不开你。” 　　“但你不想结婚。” 　　“是的。”斯塔克立刻解释说，“我的意思是，还不是时候对吗，你也是这么想的？” 　　“不是。”马灵珑说。 　　斯塔克感到紧张了。 　　“我以为我们现在跟结婚以后的生活没有差别。”马灵珑道。 　　斯塔克松了一口气，开心地说：“除了没有孩子。” 　　“你想要孩子？” 　　“不知道。”斯塔克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事实上，在来这里以前，我是不想要的。” 　　“那到时候就养吧。” 　　斯塔克将马灵珑的手指含在嘴里轻轻咬了两下：“我喜欢这个地方，我们结婚以后能不能在这里住？” 　　“你看到了，韦斯莱家很小。” 　　“我当然不是说要住在这里面，我指的是在附近买一块地建一栋房子什么的。”斯塔克说道，“当然不是长住，偶尔来度假，亚瑟（韦斯莱先生）约我下次去酒吧喝酒呢，我真好奇你们的酒吧是什么样的。” 　　“你和我都没有资格买地建房子。”马灵珑说，“魔法界的地全是很早以前就分好了的，他们源于古老的巫师家族，别看韦斯莱一家穷困潦倒，他们在巫师界很有名气。”魔法部曾多次向马灵珑提议，只要她加入英国国籍就能得到一块风水宝地，魔法部还会送给她两个家养小精灵，但马灵珑至始至终都没有答应。 　　“不过。”马灵珑说，“你可以提供资金，把韦斯莱家的房子重新装修一下。” 　　“这正是我刚才想到的！”斯塔克快活地说，“希望他们是使用英镑的。” 　　“不用英镑，我们叫加隆，西可，纳特。” 　　斯塔克道：“好吧，我猜我不能用美金兑换你刚才说的那三种货币。” 　　马灵珑从床上坐了起来：“事实上，你有一笔遗产，数目相当可观。” 　　作者有话要说：　　【冬青】：俗称圣诞果，一种绿色叶子红色果实的植物。 　　【贝拉特里克斯】：第五部杀死阿狗的那个。 　　默梓毓的名字由读者“墨宝”提供。 第108章 东方巫师学校 　　斯塔克一晚上都没有合眼, 这跟他莫名其妙多了一笔遗产有直接关系，当然还不止这些。 　　直到今天中午, 斯塔克还瞪着他的大眼睛又一次跟韦斯莱先生探讨了一下“科学”, 这可能是他最没有技术含量的讨论了, 不过斯塔克并不介意。韦斯莱先生终于又多了一件收藏品，斯塔克用厨房工具做成的简易电路板他好像打算将它直接放在客厅每天瞻仰，只要接通发电机，那上面的小灯泡就可以持续发光。 　　这显然吓坏了韦斯莱夫人, 一旦魔法部找上门, 韦斯莱先生连工作都保不住。 　　斯塔克一整天都不觉得困倦，他保持着亢奋的心情不断地骚扰着马灵珑问这问那, 马灵珑猜测韦斯莱先生恐怕跟斯塔克有相同的情况, 因为今天早上他差点没能起床上班。 　　斯塔克没有睡着就别指望他会让身边的人安宁, 所以直接导致马灵珑也没睡。 　　唐寅显然对男女之事颇有了解，看到他们二人脸上的疲态, 不禁黑下脸来。 　　斯塔克满心欢喜的期待他们此次行程肯定是乘坐什么不得了的交通工具, 毕竟唐寅一行人的穿着打扮比霍格沃兹的款式看起来高调得多。斯塔克设想了好几个可能性，比如只要穿过一道门就能瞬间抵达目的地, 最糟糕的应该是一人一把扫帚一路飞到中国。 　　斯塔克都准备好如果真是骑扫帚的话, 他可能更想把自己装进盔甲里。 　　现实却是, 斯塔克跟以前一样，要先坐上20个小时的飞机，中间还得换成轮船10小时。 　　抵达伦敦机场倒是让斯塔克如愿以偿的体验了一次东方式的瞬间移动，要比幻影移形舒服得多, 当斯塔克问及马灵珑为什么以前不用这招时，她告诉他这叫“门钥匙”，定点移动的，并不是什么东方秘术。 　　当他们从卫生间走出去的时候，每一个人都换上了不那么引人注意的衣服。 　　“一点儿也不神秘。”斯塔克说，带着一丝抱怨，“你们跟普通人几乎没有区别？” 　　“本来就没有区别，我说过很多次，魔法只是我们的生活方式，你希望看到什么，三头六臂的妖怪？”马灵珑闭着眼睛慵懒地说，“你难道不想睡一会儿吗，你折腾了我整个晚上。”。 　　“纠正一点，我并没有整个晚上都在跟你做，我们只做了两次。”斯塔克不依不饶的，他俯下身含住马灵珑的嘴唇，“但我就喜欢你骄傲自负又任我摆布的样子。” 　　他们乘坐的是一架专机，除了马灵珑和斯塔克，机舱内只有唐寅六人。斯塔克不确定是否有机长和副机长，机舱内的酒水和食物都是自动移到他的桌板上面的，只要斯塔克说一声。他怀疑这架飞机是靠魔法运行的，直到马灵珑否定了他的想法，机场和副机长只是麻瓜。 　　斯塔克对于自己能在魔法世界有一席之地感到无比自豪，他不但在这个地方交到了朋友（斯塔克发誓一定要让罗德为此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还有一笔财产躺在银行里，他连继承斯塔克工业都没如此高兴过。 　　斯塔克今天早上就急不可耐地想要查看他的钱币，不过马灵珑建议等他从中国回来再说，作为一个麻瓜，想要顺利拿到古灵阁的钱并不是报上名字就行的，中间的复杂流程和繁琐规矩至少得准备一个月时间。 　　“我能把所有的钱直接给亚瑟（韦斯莱先生）吗？”斯塔克问，“这样省去不少麻烦。”他现在的手里就有一枚金加隆，马灵珑拿给他做纪念的，那是用金子打造的钱币，纯度极高，斯塔克不需要仪器就能掂量出来。 　　那笔遗产来自汉娜，她在斯塔克很小的时候就立下了这份遗嘱，古灵阁的精灵还为此十分头疼，在汉娜之前还没有过巫师把财产留给麻瓜的先例。 　　“更麻烦。”马灵珑解释说，“你还没死，钱库里的金币不能随意转到另一个跟你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头上。”而韦斯莱一家也不会接受平白无故的馈赠，“还有一个方式。”马灵珑道，“把钱全部取出来，然后用口袋装好，再拿给他们。” 　　斯塔克被这个玩笑逗笑了，很快，他发现这似乎不是玩笑的时候，笑得更放肆了：“你是认真的？” 　　“没有别的办法。”马灵珑说，“古灵阁的精灵在财产拥有者方面规定得很严格。” 　　“如果钱柜里都是这样的玩意儿，你说我有多少，十万个金加隆？也许我们应该再想想别的方式，你知道那得有多重？”斯塔克对于“十万”这个数字显然不屑一顾，他昨晚简单的换算了一下（用马灵珑听不懂的计量单位），汉娜留给他大约有十万个金加隆和五万银西可，大约等于5百万到6百万英镑。【注】 　　对绝大多数的英国人来说，无论是麻瓜或巫师都是一笔巨款，但在斯塔克眼里，这就是斯塔克工业最不景气的时候大约三天的进账。斯塔克清楚的记得，当佩普从财务部门手里拿到这份收入表时一度绝望的认为斯塔克工业即将倒闭。 　　“为什么他们不发明纸币，每天带一堆金属片不觉得累赘吗，万一跟碰上劫匪怎么办？”斯塔克的问题哈利也曾经问过罗恩。 　　“你大概忽略了我们是巫师这一点。”马灵珑说，听起来是有气无力的，“再差劲的巫师也变得出纸来，更别说纸币这种东西是最容易被复制的。” 　　“所以，你们不能变金属？” 　　“也不是不能，但不是人人都学得会，那是炼金范畴，现在已经没有巫师会去研究那么古老的提炼金子的方式了，因为赚不老钱。”马灵珑要来一杯牛奶和两个甜甜圈，斯塔克想拿走一个，被马灵珑以非常强硬的态度制止了，“没有变金子的咒语，也包括银或者别的金属，魔法的约束比你想象得多得多。顺便说一句，因为巫师的人口稀少，仅有的劫匪大多对钱不感兴趣，他们对人体的器官更执着。” 　　“我很好奇巫师到底靠什么赚钱？”斯塔克回忆起韦斯莱一家的穷困，又想到马尔福却与之相反的富裕。 　　“工作，很多工作都可以做，毕竟人不多，只要足够勤奋，养活一家人还是没问题的。”马灵珑知道斯塔克想要表达什么，“事实上，巫师的普通工作仅能保证温饱，真正的富有来自平时的积累，或者突然继承，就像你这样，如果你是巫师，你已经能挤进巫师的富豪排行榜了。” 　　“我排多少？”斯塔克煞有介事的问，听起来有点期待。 　　“前十吧，仅限欧洲。” 　　“令人沮丧的答案。”斯塔克可从没下过全球富豪榜单前三，他突然想到另一个问题，然后他趁着马灵珑不注意时最终抢走了她咬了一口的甜甜圈。 　　马灵珑犹豫了大约五秒，决定放过他。 　　斯塔克显然知道马灵珑不会对他做什么的：“你昨天告诉我，如果我手里有黄金，就能得到我想要的金币，某种动物会帮我把金子变成金币。” 　　“是的，只有精灵才能把金子变成金币，只要给他们一点手工费。” 　　斯塔克几口便吃完了甜甜圈，他舔了舔手指：“换句话说，其实一个咒语就能变出美金或者英镑，连印钞机都无法辨别真伪，如果把这些钱拿去买黄金，然后再让精灵变成金币，这个巫师得多有钱？” 　　“违法的，马灵珑立刻说，“一旦被查到倾家荡产都不够赔，无论哪个国家，政府对于靠魔法在麻瓜世界获取利益相当痛恨。” 　　“我不信没有‘聪明人’。” 　　“有。”马灵珑道，但她没再继续往下说了，“我要睡了，问答环节结束。” 　　投机取巧的“聪明人”当然是有的，全世界这么多巫师，总有几个一开始就看准了机会，他们偷偷的，瞒着所有人，用斯塔克刚才想到的方法捞了好大一笔，表面上却假装自己对麻瓜十分鄙视。马尔福家族便是其中的佼佼者，尽管他们家族势力雄厚，事实上，他们不止赚麻瓜的钱，也同麻瓜通婚，虽然以纯血自称，但他们很清楚近亲结婚的后果。 　　十几年前，魔法部以及其他国家的巫师政府对于用魔法赚取麻瓜的钱没有特别管控，直到后来做不法勾当的越来越多才引起了注意。 　　“马尔福，就是那个‘聪明人’。”斯塔克低下头亲了亲马灵珑的头顶。 　　马灵珑轻笑一声：“你也是。” 　　斯塔克中途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轮船的晃荡令他头昏脑涨，等到醒过来时，他就已经站在昆仑山脚下了，他震惊于眼前所见，还以为自己身处梦境之中。印入他眼帘的，是素玉般的白雪皑皑，高耸的山峰没入云端看不到头，山脉绵延起伏的绝壁仿佛一条沉睡的银龙，斯塔克虚了虚眼，不敢置信地张开嘴想要发表感想却又不知如何开头，仿佛自己错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大家把玉牌拿出来。”唐寅发话了，他看了一眼斯塔克，寒冷的空气令这个外国男人鼻子通红，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他皱了皱眉头，心里想着这个门外汉可别闹出岔子才好，“看好他。”唐寅对马灵珑道。 　　到了术士的地盘，交通工具就成了摆设，他们用不着徒手登山就能一步登顶。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斯塔克依然没从惊讶中缓过劲儿来，他问马灵珑道，“我们本来在船上，怎么就到了这里，我不是在做梦吧。”当他睡意正浓时，唐寅施展上层术法，将所有人直接移动到了目标地附近，“我错过了什么好玩儿的细节？” 　　“灵珑。”唐寅再一次催促，“‘聚仙会馆’的全体师生已经聚集在广玉台上了，别误时辰。” 　　马灵珑把手伸进斯塔克的衣服里（这个动作让唐寅脸都气绿了，他叫另外五个人也别看），然后摸出翠绿的玉牌放在斯塔克的手心：“拿好它，如果中途掉了，你会被屏障里的能量切成八块。” 　　“为什么不是九块？”斯塔克嬉皮笑脸地问道。 　　“如果你想的话。” 　　马灵珑话音刚落，斯塔克的眼前顿时一白，阵阵刺骨的寒风灌进他的衣服里，脸上更是被冷风刮得生生刺痛。他转头，想问这种难受的过程还要持续多久，但他发现他根本开不了口，斯塔克发誓还是做一个普通人更舒服，至少来去不用遭到虐待。 　　马灵珑紧紧地握住他的双手，生怕斯塔克弄丢 “通行证”。 　　不知道过了多久（其实只有10秒），斯塔克觉得自己快要死掉的时候，白色的景象被美丽至极的画面取代。斯塔克从来没有看到这样的景象，那些华丽的中式建筑群以及他根本叫不出名字的硕大雕像首先闯进了他的视线，斯塔克感叹了好几声，直到他低下头来发现他们竟然是悬浮在半空中的。 　　“上帝！”斯塔克叫了起来，“你们是怎么做到的，哇哦，这太酷了！” 　　看起来像是跟着空气移动，事实上，唐寅在脚底下以术法加持，把流动的气流凝结成可供八个人踩踏的飞行毯，不过是透明的。 　　“魔法。”马灵珑道。 　　“是术法。”唐寅纠正，接着冷哼一声，“斯塔克先生，你不应该如此大惊小怪，毕竟你已经见识过大场面，并且几秒钟前，认为术法不如现代科技。” 　　“不，当然不。”斯塔克一边欣赏脚下的风景，一边说，“这里比霍格沃兹强一百倍。” 　　唐寅抽动嘴角，以咳嗽掩盖笑容：“这是自然的，聚仙会馆已经有四千年历史了，霍格沃兹才多少，一千年恐怕都没有。” 　　“四千年？”斯塔克不敢置信地看着马灵珑小声说，“他故意这么说的对吗？” 　　马灵珑道：“准确来讲，是4213年。” 　　斯塔克在之后的行程中再也没说过一句话，他似乎被刺激到了，或是，这次真的吓到了。 　　再次点燃他激情的，是广玉台上师生们的迎接，当然，那不可能是拉着横幅，高声喧哗的的场面。广玉台并不是一个台，而是一处宽敞的大坝，这里通常是学生们集体锻炼拳脚的地方，虽然学院课程各具特色，但对于身体方面的训练也是每日必修的部分。 　　广玉台的面积如标准的足球场大小，斯塔克由上至下一眼望去更是看不到边，后来他才知道，四周有屏障阻挡，以至于肉眼很难望到对面去。唐寅带着众人穿过一团带有青草的白雾后视野便开阔起来，这个时候，斯塔克看见前方不远处聚集着大量人流，像是正在举行欢迎仪式。 　　很快，他们逐渐降落，整个飞行过程斯塔克没有受到一丝风吹而不适。 　　唐寅落地后便让出位置，马灵珑走到了最前面，论辈分，唐寅自然是她的长辈。但马灵珑是整个聚仙会馆的掌管者，尽管她年轻，却依然受到师生们的尊敬，所以唐寅还是服气的。只是，斯塔克跟马灵珑的关系，他也必须在唐寅前面，这就让他十分不爽快了。 　　几人走上几步台阶，学生与老师夹道迎接，没有过分的喧嚣没有喝彩，大家安静地朝马灵珑一行人投来的目光却难掩激动。 　　马灵珑有足够的理由相信激动的原因跟斯塔克肯定脱不了关系。 　　放眼望去，夹道尽头有一栋宏伟的建筑，红墙青瓦，夺目的飞檐。 　　斯塔克只去过香港，也仅限于香港，他对中式建筑的记忆几乎停留在香港街道的那种不中不西的密集建筑群的印象中，而不是眼前的磅礴气派。 　　“看看你的脚下。”马灵珑道。 　　几人步上迎宾通道，脚下走着的并不是陆地而是一条长长的，直通到底的宽阔水渠，碧绿的水面随着斯塔克的踩踏翻起涟漪，却不会因此弄湿裤腿和鞋子，他用力地跺了几下脚，发出惊呼：“这是什么？”斯塔克对马灵珑道，“简直太神奇（That`s amazing）了，这下面是水吗？” 　　底下不仅是水，还有锦鲤偶尔摇摆着橘红色的身体缓慢游过。 　　“是魔法。”马灵珑拉着他的手，用简单的方法解释。 　　“术法。”唐寅再次纠正。 　　斯塔克是一个对新鲜事物接受能力很强的人，他也是一个好奇心旺盛的家伙，当他得到别人提供的答案时，往往喜欢通过自我分析得出极具说服力的理由。他已经将专注力放到了脚下面，却无法得出可以解释这种现象的理论，直到马灵珑提醒他抬起头来。 　　站在夹道两边的人很多，这让斯塔克想起了“斯塔克博览会”时的盛况，唯一区别大概是没人伸出手摸他的西装，也没人递上一支笔找他索要签名。 　　斯塔克留意到学生之间衣服的颜色并不相同，款式也分男女，以他对霍格沃滋的了解，斯塔克推断这是由于他们来自不同学院的原因，就好像霍格沃滋是靠围巾与领结的颜□□分的。学生有大有小，他们不像霍格沃滋的学生有时候看起来很诡异，这大概跟衣服的颜色和学校的气氛有关。 　　远处云封雾锁，近处碧丽辉煌。 　　令斯塔克更为惊讶的是，学生们的头顶上方几英尺的位置站着不少年龄跟唐寅差不多的成年人，他们的衣着跟学生有明显的不同。重点在于，他们是站于一根有着金属质感的横条上的（马灵珑告诉斯塔克那是中国剑），他们笔直地站在上面居高临下，威风十足。 　　“是某种飞行装置吗？”斯塔克小声问，时不时地抬头看。 　　“这里是魔法世界，钢铁侠。”马灵珑提醒他，“我有没有给你讲过东方巫师靠御剑飞行代替骑扫帚？” 　　师生们是来迎接马灵珑的，但他们今天不得不把目光落在斯塔克身上，因为他实在太过显眼了。而他本人对于成为焦点显然没有一点不自在，他对着学生们连发了好几个飞吻，引得部分学生连连低呼。 　　“嘿，他们看起来喜欢我。”斯塔克惊喜地说，他的飞吻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当然。”山自闲对斯塔克道，“有三分之一的学生都知道你的名字。” 　　“那么也许我可以拥抱他们。”斯塔克兴奋地说，他回过头，无视唐寅的警告眼神，“我应该带着我的盔甲来，这样更符合这里的气氛。” 　　“多谢好意，但请不要拥抱。”山自闲说。 　　“飞吻我想是可以？” 　　山自闲看了看唐寅阴沉地脸，微笑着说：“最好也不要。” 　　迎接仪式是在马灵珑的演讲过后结束的，斯塔克还以为他能看到令人惊喜的表演节目呢，结果并没有，他有点小小的失望。 　　“我的表现怎么样？”斯塔克问马灵珑。 　　“很好。”马灵珑说。 　　“那么，我要一个奖励。”斯塔克压根没在意马灵珑是否富有或是位高权重，因为无论她多么了不起，她都是属于他的，“鉴于我的表现是优秀的成绩，你得给我一个大奖励，你是教授，你就是这么对待优秀学生的，我看到过。” 　　马灵珑的房子背靠昆仑山的西面，是完完全全的中国古代庭院式建筑，比斯塔克在马布里的别墅整整大了三倍，植被相当富足，环境清幽，空气尤为清新，斯塔克完全忘了他们其实是在雪山之巅，本不该是如春的气候。 　　“我可以，送你一栋房子。”马灵珑道，“然后把你养在里面。” 　　“嘿。”斯塔克说，他朝马灵珑努了努嘴，“这可是我对你说过的台词，你以为到了你的地方我就得听你的？”斯塔克抱起马灵珑将她放到床上，接着他爬了上去，将马灵珑压在身下，“应该不会有人敢闯进老大的房间吧？” 　　“所以你想做什么？” 　　“你知道我想做什么。”斯塔克亲吻了一下女孩儿的鼻头，“我猜在这个地方做ai一定很刺激。”他瞥了一眼木格子的滑拉门，“连锁都没有，你真是个大胆的姑娘。” 　　是否有锁不会影响马灵珑的私人空间，在聚仙会馆，所有房门的进出口都是由无形的屏障阻挡外客的，无论在教学区域，老师的住所或是学生的寝室，跟霍格沃兹不同，进出不是由口令决定，而是每个学生佩戴的学院玉牌。 　　斯塔克手里的那枚，能够畅通无阻所有地方。 　　“你不想参观我的家？” 　　“我发誓我想得不行，但我更想先跟你做点舒服的事，因为你太让我喜欢了。”斯塔克亲吻着马灵珑的嘴唇，“你演讲时候的样子真是性感至极。” 　　“所以你那时就已经勃qi了？” 　　“希望我没有，如果那样的话，所有人都能看到。”然而斯塔克一点儿也不觉得有丝毫尴尬。 　　正在这时，房间里响起了唐寅的声音：“灵珑，到藏宝阁。” 　　“不用解释。”斯塔克悻悻地说，“是魔法而不是语音系统，我知道，说真的，你才是老大，作为老大难道不能让他们稍微等几分钟？” 　　“几分钟？”马灵珑摸了摸斯塔克的脸，“几分钟你搞的定吗？” 　　作者有话要说：　　【HP世界的钱币换算】：这里摘自HP小说里一段哈利对钱币的换算：“二十个金加隆差不多有一公斤的十分之一？然后金子的价格大概是每公斤一万英镑？所以一个金加隆的价值大约是五十英镑…这些堆起来的金币看起来估计有六十个那么高，底部的边长是差不多二十个那么宽，堆成金字塔的形状，所以总的体积是相应的立方体的三分之一。这么算的话，一堆大概是八千个金加隆，一共有五堆，所以一共是四万个金加隆，或者说两百万英镑”这是哈利的财产。 第109章 东方巫师 　　“我想我能自由参观你的‘家’对吗？”斯塔克说, 光着脚踩在木质结构的地板让他联想到了日式建筑，斯塔克猜想这两者之间或许有些关联。他不研究历史, 也对历史没什么概念, 但一想到自己是站在4000多年的地板上时, 斯塔克便得出应该是日本仿造中国建筑风格的结论，毕竟他觉得日本好像没那么长的历史。 　　这个结论使他得到了一个奖励，于是斯塔克打算把这个结论继续扩大换点好处。 　　“可以，带上蝙蝠, 这样你就不会迷路。”马灵珑从换衣间走了出来, “如果你想吃东西，只需要回到这个房间, 对梳妆台前的铜镜说出需求, 食物很快就会直接出现在房间门口, 我已经放了菜单在桌上。” 　　房间的布置斯塔克很熟悉，它与马灵珑在洛杉矶酒吧的卧室几乎一模一样, 只是这里的空间要比酒吧宽阔好几倍。 　　“你可真美。”斯塔克看着他的女孩儿由衷地说, 根本不在乎什么食物。 　　马灵珑一袭淡青色锦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 长衫刚好及地, 宽大裙幅逶迤身后, 使得她步态轻盈，十分柔美，跟平时雷厉风行的样子大相径庭。 　　“为什么要穿成这样？”斯塔克带着浓浓地笑意，似是有所误会, “看起来像婚纱，还好我带了七套西装，不，好像是十套，我有点记不清了，但其中一套正好是乳白色的，跟你这身非常相配。” 　　出发前一晚，斯塔克让哈皮.霍根替他将卧室里最昂贵的西装收进了专用行李箱，以及八块加起来有几千万美元的名牌手表和十几副限量款墨镜也一并放了进去。斯塔克光是衣服就用掉了三个大箱子，这其中还不包括鞋子与他的便携式盔甲等装备（没有洗漱用具）。斯塔克的老司机还很贴心地在每一个箱子里放上了两三盒的安全套，不同口味和大号尺寸，仿佛觉得自己的老板即将远赴不毛之地，连安全套都没得买。 　　事实上霍根这次的判断是对的，聚仙会馆的确没有这种东西，不过，当马灵珑从斯塔克的全部行李中翻出了将近十盒安全套时，他给了她一个全然无辜的眼神。斯塔克显然有些太过兴奋了，表现得有点像第一次去露营的十二岁小男孩儿，他不得不承认，也有可能是出于紧张。 　　斯塔克即将面对马灵珑的父母，据说他们是“神”，他希望他带来的西装，总有一套能给“神”留下点好印象。 　　当然，他可没忘记带见面礼，不过不是给未来岳父母的，因为马灵珑说不需要。他给孩子带来了各种各样的零食和玩具，还有钢铁侠的兵人，以及钢铁侠的签名海报。 　　“这不是婚纱，是祭奠用的礼服。”马灵珑的头上没有任何装饰，发梢也没有刻意卷曲，脸庞素雅清淡，连嘴唇也只保留了一点血色，“就是有人过世祭拜的服装，你们习惯用黑色，我们是白色。”。 　　斯塔克的失落一闪而过，尽管他没做好准备的结婚，但并不表示他会抵触跟马灵珑谈论这方面的话题，甚至刚才看到女孩儿的一袭白纱已经在思考孩子的名字了。 　　“有谁过世了？” 　　“不知道，不过，很快就知道了。” 　　几小时前的师生欢迎队列里，马灵珑留意到老师们的臂膀均挂着白布，那表示过世之人是学校的老师，并且才去不到七天。马灵珑一直觉得唐寅和她的师弟们的情绪有些古怪，只是没有多做设想，以为他们是见到斯塔克，被他的怪诞与热情惊讶到的关系。 　　“听上去不太妙，需要我帮忙吗，也许，你希望我陪你一起去？”斯塔克说道，“反正我带了白色西装的。” 　　“暂时用不上你。”马灵珑说，“等我回来。” 　　“处理你的事，不用管我，我也不是时时刻刻没你不行。” 　　马灵珑点点头，给了他一个亲吻：“另外，这个地方不提供酒精含量的饮料，也没有咖啡，茶和果汁比较丰富。” 　　“没有酒没有咖啡？很好，我要过几天兔子的生活了。” 　　“回去补偿你。” 　　斯塔克不是一个会让自己无聊的人，无论身处何时何地，只要他想，并且花一点时间，他就能给自己找出十种以上的乐子。就好比现在，他对昆仑山的风景实在不怎么感兴趣，他向往科技而不是亲近大自然，虽然这个地方确实足够漂亮足够神奇，但如果没有马灵珑的陪伴，独自闲逛显然没有意义。 　　他走到行李架前，从上面取下一个银色的金属箱，小蝙蝠飞到了斯塔克的肩上。 　　“嘿，伙计。”斯塔克拍了拍小蝙蝠的脑袋，“看看爸爸带了什么？”自从他们在霍格沃兹一起经历过冒险以后，小蝙蝠对斯塔克已经非常认可了。不过，由于德拉科的咒语对小蝙蝠产生了过于严重的后遗症，它暂时无法做长时间的飞行动作。 　　斯塔克把右手掌心盖在金属箱的表面，红外线扫描通过他的掌纹，很快启动了生物解锁装置。箱子卡的一下弹了起来：“是好东西。”他像是在自己的工作室那样自言自语，但又好像是对着别人说的，斯塔克轻轻地将盖子打开。 　　箱子是多层复合式的，第一层装着一把手/枪，旁边的凹槽放着一排子弹，重点当然不止这些，最大的搁物槽里横着一节马克盔甲的机械手臂：“怎么样，有惊喜。”斯塔克将手臂拿了出来，然后又从箱子的夹层抓出不少工具把它们一一排列。 　　“爸爸要开始工作了，你想做我的临时助手吗，小家伙？” 　　小蝙蝠抬起翅膀指了指门口。 　　“不，我们不去外面，我们就在这里，等妈妈回来。”斯塔克像变戏法似得又从箱子里抽出一台超薄的液晶电脑，他不抱希望的环顾四周，找了一下插座和插孔，毫不意外的，在这种地方并不存在那种东西，“真是好样的。”他转过头对小蝙蝠道，“知道吗，我觉得待在这里比待在阿富汗的山洞还要糟糕，你当时应该在那儿对不对？我想我肯定见过你，别告诉灵珑我刚才说的那些，我不是嫌弃她家的意思，这里无疑是完美的地方，但我只想要一个插座。” 　　小蝙蝠突然发出一声不安地叫唤，然后迅速钻进了斯塔克的怀里。 　　“所以你这是拒绝做我助手的意思？”斯塔克打算把它从衣服里拽出来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阵沙沙的响动，他诧异地回过头。 　　迎接斯塔克的，是一条通身雪白的巨蟒，足有15英尺（约5米）长，身体也相当粗壮，它朝斯塔克爬过来的时候比蹲着的男人还要高，最为恐怖的是，巨蟒的头有点像蜥蜴，纯黑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斯塔克一眨不眨。 　　斯塔克吓得一身冷汗，但反应很快，他抓起箱子里的枪滚到离蛇稍微远一点的距离。接着斯塔克难过的发现这把枪还没有安装子弹。他坐在地上左右两边看了看，似乎没有可供隐藏的地方，房间虽大，陈设却都是镂空的博古架居多。 　　巨蟒其实是白矖，它对斯塔克显然不存在恶意，当然斯塔克感受不到这个。【注】 　　白矖能将自己的身体变得很小很短，但通常情况下，这才是它本来的样子。白矖慢慢悠悠地游到那个箱子的前面，稍微低了低头，对着里面的东西表现出了一点好奇。 　　斯塔克从没见过这么巨大的蛇，它看起来可并不友好，而且那张嘴巴足够吞下自己的脑袋，就连吐出来的信子也又红又长，画面相当可怖。 　　斯塔克看了一眼门口，他趁着白矖的注意力还都在箱子上时，猛地起身，连鞋都没来得及穿便冲了出去，期间他撞坏了一扇木格子门。 　　“斯塔克先生？”山自闲刚好就在大门外面，他正在给几个学生讲解马灵珑这栋宅子的历史渊源，孩子们是今年新进的学生，年龄尚不足七岁，“你这是？” 　　斯塔克喘了几口气，学生们用疑惑地眼睛打量着这位高鼻梁大眼睛的外国男人。 　　“他是妖怪吗？”一个小女孩儿指着斯塔克道。 　　“不，韩佳，他跟我们一样是人类。”山自闲温柔地解释道，“他是来自美国的‘布衣’。” 　　孩子们用好像看动物解剖课程的专注眼神凝视着斯塔克。 　　斯塔克强装镇定地对孩子们笑了一下，然后对山自闲道：“事实上，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正常的，我想说，我的房间里有一条蛇。”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我知道这可能不是我的房间，但我现在住里面，而那条蛇几乎可以把我一口吞掉。” 　　山自闲可能已经猜到斯塔克口中的“蛇”是什么了。 　　其中一个学生发出惊叹：“自闲师父，是白矖！” 　　“很好，夏叶，看来你有记住老师在课堂上的讲解。”山自闲对孩子们道，“你们应该怎么做？” 　　孩子们恭恭敬敬地弯下腰，对着巨蟒行了一个礼。 　　“什么（What）？”斯塔克面对眼前的一切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尽管他听不懂这些孩子在讲些什么，他顿时觉得自己做了一件愚蠢的事，斯塔克为他不知道究竟蠢在什么地方而翻了一个白眼。 　　“好了。”山自闲对他们说，“今天就到这里，记得回去温习功课，食堂准备了小点心。”他指向斯塔克，“是这位先生带来的，美国的小点心。” 　　孩子们朝着斯塔克也鞠了一躬，然后奶声奶气地道了声感谢，开心的一哄而散，只留下斯塔克跟那条黑眼睛的巨蟒面面相觑。 　　“白矖大人，你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待在师姐房里，你吓到客人了。”山自闲朝着白矖行了一个抱拳礼，他对斯塔克道，“不用害怕，它叫白矖，很温顺，它只是对你很感兴趣。” 　　“因为我看起来比较合它的口味？” 　　山自闲优雅地勾起嘴角，心平气和地说：“你真会开玩笑。”他想了想道，“斯塔克先生需不需要我带你了解一下此地的风土人情？” 　　斯塔克可能并不是很想了解，至少不想通过除了马灵珑之外的，其他人的嘴。但他别无选择，因为这条巨蟒似乎不打算放过他：“你可以叫我托尼。” 　　“那么，托尼，在游览之前，请先穿上鞋子。”山自闲说着，胳膊轻轻一挥，便将斯塔克落在宅子里的鞋穿到了他的脚上。 　　“谢谢。”斯塔克道，他跺了跺脚，调整了一下位置，“你是，抱歉，你叫？” 　　“你可以叫我泽斯（Zenos）。” 　　斯塔克发现，马灵珑的学校跟他想象中的有点不一样，不是指那些建筑，而是这里的人看似生活在过去的年代，遵循过去的礼节，却对时事很关注。跟西方巫师不同的是，东方巫师似乎更倾向于主动把自己融入麻瓜社会给予麻瓜帮助，各种各样的帮助，金钱上的，医疗上的。 　　从古早时期，布衣就把无法用科学解释的超自然现象当成神明显灵，他们还给这些“神明”起了很多有趣的名字，诸如财神，寿仙翁什么的，甚至绘制了他们的肖像图传颂至今。还有那些神兽，布衣以为它们只是传说，实际上却真实存在于人们所看不见的地方有好几千年了。 　　“不可以偷拍客人。”山自闲突然停了下来，对着一处拐角用中文说，他的声音依然温柔得根本不像是指责。 　　一名12，3岁模样的小男孩儿慢慢地走了出来，他把手背在身后，战战兢兢地低着头不敢抬起。 　　“把手机拿出来。”山自闲道。 　　男孩儿将两只手放到了前面，斯塔克惊讶地看着山自闲：“我想我见过这个东西。”他说，“我想我们通常把这个叫做手机，或者这只是长得像手机的不明块状物？” 　　“就是手机。”他对斯塔克道，“如果你想拍照，得征求钢铁侠本人的同意。” 　　“我不会说英语……”小男孩儿委屈地说。 　　“那也不能偷拍，你可以走到他面前，把手机举起来，钢铁侠会懂你的意思。” 　　斯塔克好奇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小男孩儿照做了，他害羞地抿着嘴唇。 　　“你想拍我，或者，你想跟我合照？”斯塔克摊开双手，“或者你两样都想要？” 　　小男孩儿看着山自闲，显然他没明白斯塔克在说什么。 　　“现在可以了。”山自闲说，“他表示同意。” 　　小男孩儿如愿以偿，雀跃地跑开了。 　　“我不是很能理解。”斯塔克道，“我以为……那确实是手机对吗，就是我们平时使用的那种，你们这里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山自闲慢慢地解释道：“这是灵珑师姐掌管聚仙会馆后定的规矩。”【注】 　　“聚仙会馆”是允许学生使用电子产品的，不仅限于手机，也包括平板与电脑，这是了解布衣生活最直接，也是最快的途径。不过，使用电子产品有年龄限制，也有地区限制，也不是随时都被允许。 　　学校将广玉台附近的屏障与外界的网络信号连接，每周五和六的下午三点到四点，12岁以上的学生就可以在这里通过手机等布衣用品获取外界咨询，由于今天不是这两日中的其中一天，斯塔克是没机会看见如此盛况，他发誓他一定会忍不住笑出来的。 　　有专门的老师引导未成年学生如何分辨虚假信息，因为曾经就出现过一名15岁的“积善派”看到网上传闻的虐童事件信以为真，他溜出校园，用术法教训凶手，结果事后证明那只是一个恶作剧的谣传。好几个布衣因此被吓得语无伦次，精神方面也出现了问题，学校不得不派出管理团队消除他们的记忆。 　　“这么说。”斯塔克煞有介事地道，“这里是有插座的，或者电源插孔？” 　　山自闲愣了一下，他正准备告诉斯塔克，他就是那个不安分的学生，结果斯塔克的重点却不在这上面：“理论上，我们不需要插座就能给电子产品保持电量，但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提供。”他有点哭笑不得，“你一定对我们的历史不感兴趣。” 　　“不，不，当然不是。”斯塔克极力否认，“好吧，我是说，抱歉，其实我只是来见灵珑父母的，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我可能更想知道你们是通过什么方式连接外界信号。这里很美，真的，房子，树木，草什么的，事实上，我觉得比霍格沃兹漂亮一百倍，你们的衣服我也觉得很有个性。”他试图让自己显得很有诚意，“那么你会给我提供插座对吗？我可以要三个吗，或者四个，我需要它们。” 　　山自闲有些不知所措地从斯塔克的话语间找到最重要的部分：“可以，三个，我记住了，或者四个。” 　　“还有那条蛇。”斯塔克说，“你可以告诉它我并不好吃，以及，能不能让它不要跟着我？” 　　山自闲转过身，看了一眼白矖，它的黑眼珠散发着天然的友善，山自闲困惑地对斯塔克道：“托尼，你身上是否有特别的东西？” 　　“我身上有不少地方都挺特别的。”他说。 　　山自闲走到白矖的跟前，用斯塔克完全听不懂的语言跟它交流了起来。 　　斯塔克的视线突然被远处的一座塔楼吸引了过去，瓦片是天蓝色的，墙面呈现出银白的光彩，屹立在很远的半山腰，周围雾霭茫茫，绿树成荫，因此时隐时现。 　　“托尼。”山自闲叫了他一声，“你身上有凤凰羽毛？” 　　“凤凰？”斯塔克思考了一下，他对这个单词感到几分熟悉，“凤凰，是的，我知道那是什么，一种红色的鸟，我确实有一根凤凰羽毛，它在我的这里。”斯塔克指了指胸口。 　　邓布利多赠予斯塔克的是“复活羽毛”，来自福克斯的尾巴，倒不是说，斯塔克有了羽毛死了也能复生。但效果却是差不多的，它可以在危急关头替斯塔克挡下有可能威胁到生命的伤害。 　　马灵珑将羽毛放进了斯塔克的反应炉中间，保证他绝对不会丢失这根毛。 　　“白矖是上古神兽，你们那边的巫师叫它神奇动物，它能感知到那片羽毛带来的灵气，但你又是布衣，这让它十分困惑。”山自闲抬头看了看太阳，“抱歉，托尼，我得离开了，你可以一个人观光，如果迷了路，或是有其他需要可以询问过路的成年人，他们可能不都会英语，但他们能够通过其他方式了解你的需求。” 　　“等等，听说你们这里有人过世了？” 　　山自闲的脸色陡然一变：“很抱歉，我不能透露给你。” 　　“没关系。”斯塔克想了想，“灵珑的父母，他们怎么样，好相处吗，我是说，他们对外国人友好吗？” 　　山自闲摇了摇头：“很遗憾，我无法回答，我没见过师叔祖，也就是，灵珑师姐的父母。” 　　“谢谢。”斯塔克下意识地拍了拍山自闲的肩头，“记得插座。” 　　山自然没有表现出不自在：“需要发电机吗？” 　　斯塔克高兴地说：“哦，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他拥抱了他一下，“抱歉，没能忍住，我需要发电机。” 　　“没关系，只要不在我师父面前。” 　　“我知道，他就像个古董。” 　　山自闲笑了笑：“我什么也没听到。” 　　作者有话要说：　　【白矖】：是女蜗的神兽，天生带有慈悲和怜悯之心。白矖相对的就是腾蛇。 　　【注】：聚仙会馆相当于霍格沃兹这样，只是一个学校的称呼。 　　中国行的章节并不多，今明两天之后就差不多结束了，之后的剧情会是复联1，有喜欢洛基二公主的请不要错过，地球魔法对外星魔法。 　　今明两天的内容主要是通过妮妮的视觉，揭露东方巫师的现状。在《我和僵尸有个约会》系列港剧中就已经出现了很多上古神话人物，如瑶池圣母，女蜗，人王伏羲等等，下一章将是妮妮见未来岳父母的时刻，也会在文章里解释马氏一族怎么得到昆仑山的执掌大权的。 　　夏叶和韩佳的名字分别由读者“浅色”和“想不起名字的morpheus”提供~ 第110章 祖先上 　　“一定是他干的, 雪狱的牢门被无端打开，他早就从那里逃出来了, 他是冲着你来的, 灵珑。” 　　“我可不怕他, 但是，一个没有法力的术士是不可能破解囚牢阵法的，师父。 ” 　　“事实摆在眼前，也许他恢复了？” 　　“没有可能, 如果他恢复力量, 就不止死一个人。” 　　马灵珑与唐寅通过藏宝阁内的重重机关，逐渐接近目标地。 　　“但他确实越狱了, 这点毋庸置疑。”唐寅说, “他带走了五命石, 还杀了人，我早就告诉过长老们, 一开始就应该判处他死刑, 他们却说什么修仙之人要有慈悲之心，简直荒谬。” 　　“还有其他东西被盗吗？”马灵珑问。 　　唐寅道：“目前看来没有。” 　　“我想, 他一定有内应。” 　　“藏宝阁”顾名思义就是放置宝贝的地方, 但这里并不是人为的建筑, 更不是什么楼阁。 　　藏宝阁是一个巨大的，深不见底的钟乳洞，内部有成千上万条隐秘的穴窟，每一条通道都设置了严密的阵法以确保宝物不会轻易落入他人之手。这里的宝物并非像马灵珑收藏的那些, 只是值钱的古董，尽管它们也的确是古董并且价值连城，甚至无法估价。 　　藏宝阁的古董全是带有能量的法器，它们自身就有一定的危险，比如女娲的补天石，盘古开天辟地使用的神斧，以及安定心神的伏羲琴等等千奇百怪的上古神物几乎全都汇集于此，它们曾经的主人叱咤风云于天地之间，创造了无数神迹。有人为这群古老的术士撰写了一篇又一篇以他们真实经历为蓝本的传奇事迹，被后世瞻仰与拜读（真正拜读的只是术士而已，布衣只把那些当成神话故事看）。 　　至于如今，上古术士早已不复存在，他们将法器流传下来，以供后人使用。 　　然而，绝大多数的法器都只能放在见不得光的地方隐藏起来，由于它们身上蕴含的能量在失去强大持有者的镇压后变得十分危险，一旦现世，就极有可能给人间带来翻天覆地的浩劫。或许是因为法器本身具有灵性，它们感受到主人的殒命所带来的悲痛，如果不封印起来就会肆意地兴风作乱。 　　布衣总是深受其害，现代人喜欢将某些怪异的现象归结于异常的磁场波动，其实那都是上古法器造成的空间扭曲。 　　五命石就是其中之一，它的主人瑶池圣母用大大小小的发光矿物组合到一起，形成了能量块。 　　它原本是用来给战斗中的术士补给力量，以及修复术法造成的身体伤害的，但五命石释放的能量对术士以外的族群非常有害，包括动物与植被。 　　数百年前，一名术士无意间得到了这枚法器，由于使用不当，造成上千布衣死于非命。 　　五命石所释放的能量相当于一枚核弹的威力。 　　后来，马灵珑的祖先将它带到昆仑山，并锁进了这座天然的千年钟乳洞，世代由马家女人的鲜血与特殊咒印才能彻底封印得那股源源不断的力量。 　　但是现在，五命石被盗走了，原本放置的石台空无一物，只有一具女性尸体以仰躺的姿势倒在上面。 　　死者名为刀浮梦，约莫三十来岁，秀丽的容貌因死气而显得异常诡异。她来自“符箓派”，在此之前她还是符箓派的老师，擅长阵法与画符。马灵珑跟刀浮梦的交情不深，只知道她来自布衣家庭，父母都不是术士，但她的舅舅是术士。 　　马灵珑跟她虽不算朋友，倒是有过不少接触，面对同门的尸体，她感到无比悲愤。 　　尽管马灵珑并没将这样的情绪表达到脸上来。 　　刀浮梦的尸体是在三天前被发现的，没有外伤，死于术法，而且是一击毙命。当马灵珑跟着唐寅来到钟乳洞看到尸体的那一刻，她就马上明白刀浮梦的死因。马灵珑太熟悉那个咒语了，虽然那个咒语出现在聚仙会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在霍格沃兹的时候，马灵珑就是研究它的。 　　“是阿瓦达索命。”马灵珑下定结论后说，“聚仙会馆有谁会这个，除了我。” 　　“没有人。”唐寅肯定地说，“你想到的，我也想过，并且我三天前就想到了，整个学校里里外外我亲自调查了一遍，没有学生懂西洋术法，除了当年加上你那几个孩子……”他痛心疾首地攥紧拳头，“一定是汤姆.里德尔干的，他跟那个恶魔私底下曾经有过勾结！” 　　聚仙会馆的老辈术士对当年的欧洲巫师大战深有了解，但他们不叫他伏地魔，而是直接叫他原本的名字，因为伏地魔最不喜欢的，就是自己生活在麻瓜世界时有他父亲影子的名字。 　　“不可能是汤姆.里德尔，至少现在还不可能，伏地魔的确已经蠢蠢欲动，但他还不敢把自己暴露出来，可能是食死徒混进了聚仙会馆，毕竟能够使用阿瓦达索命的黑巫师不止伏地魔。”马灵珑陷入沉思，她尝试着召唤刀浮梦的灵魂，却什么也没感觉到。 　　唐寅道：“这孩子的灵魂被彻底抽走了。”在聚仙会馆，除了马灵珑，唐寅也懂召灵之术，但刀浮梦的灵魂不在山洞里，也没有保存在她的体内，甚至连残灵都没有留下，“我把学校的事与阿不思谈论过，他也认为是食死徒干的。” 　　“刀浮梦死前，学校没有可疑的事情发生吗？”马灵珑不意外有术士能够掌握收取灵魂的咒术，毕竟这里是聚仙会馆，不缺能人异士。但这绝不是好事。 　　“我认为肯定有，只是无人注意。”唐寅道。 　　两人口中的那个“他”，正是马灵珑的表亲，原名常洛。 　　这件事要追溯到很早之前，马灵珑还不是昆仑山掌权者的时候。 　　在马灵珑之前，拥有“聚仙会馆”的是她的姨婆，她死的时候，马灵珑还不到8岁，并不具备继承能力，但是马家再人可选，所以有很长一段时间，聚仙会馆都是由代理校长管理着学校大小事务。其实原本是有合适人选的，可当她达到继承条件时，已经甘愿变成僵尸与伴侣在一起了，她现在被马家除了名。【注1】 　　现在的马灵珑不能被称之为校长，因为一直以来执行校长职责的是唐寅，在马灵珑看来，她认为唐寅比自己更有资格掌权昆仑山，可惜唐寅只想辅助马灵珑，他坚决不接受改朝换代的继承仪式。 　　本来聚仙会馆的长老是打算等到马灵珑毕业回来就立刻担任校长之位的，等到她25岁再把实权交给她，结果马灵珑根本没有管理学校的志向，倒是一门心思读麻瓜大学去了，尽管最后也没念出个什么名堂。 　　一开始，大家都以为马灵珑可能是出于年少，玩心过重，等她到20岁就好了，但事与愿违，马灵珑在美国一待就是整整十年，期间只有春节回来一个月。任由昆仑山各大长老和她的师尊如何苦口婆心威逼利诱，马灵珑就是不为所动。 　　那个时候，所有人都十分后悔当初将她送往国外开阔眼界的决定，他们一致认为马灵珑是被外面的花花世界给玷污了。 　　最终让她坐上昆仑山最高掌权者宝座的原因是在她23岁那年，女孩儿记得很清楚七年前发生了不少坏事。 　　她先是向麻省理工递交了退学申请，没过几个月她便遭遇了暗杀。策划暗杀的是马家的另一个男人，但他不姓马，他的母亲是马家的女人，却没有法力。常洛的父亲是一名术士，性情软弱，甚至有点愚钝。 　　常洛比马灵珑大两岁，照辈分来看，马灵珑应该叫一声表哥的。 　　他是马家的女人所生，只不过，因为是儿子，所以没资格姓马，但他天赋高出其父许多。 　　马灵珑对昆仑山没兴趣不表示他没有，他对马灵珑的骄傲自大以及与身俱来的众星捧月积怨已久，更痛恨昆仑山早在几百年前就定下来的，只能由马家女人享受最高荣誉的规矩。 　　而常洛认为，只要马灵珑死了，他才有继承的机会。 　　他用了一些恶毒的手段，却都失败了（马灵珑很久以后才知道，由于神盾局常年监视自己，她好几次没有死于表亲之手都是神盾局给她透露的风声）。 　　常洛被抓回昆仑山，废掉了法力，他们把他囚禁在昆仑山下的雪狱之中。 　　马灵珑为了平息这场缘起于马氏一族内部的斗争，最终继承了聚仙会馆，哪怕她将校长一职交给了唐寅。马灵珑仍然享有最终决定权，但如果她保持沉默，唐寅就是唯一决策人，因为马灵珑废掉了长老制度。【注】 　　如果不是五命石被盗，又因此闹出人命，唐寅也不会大费周章的亲自把马灵珑从学校接回昆仑山，还允许她带上男朋友，一路眼睁睁地看着这对男女亲热恩爱。 　　“灵珑，常洛肯定会来找你报仇的。”唐寅担忧地说，“你应该待在这里，直到他被抓到，我们加派了人手，有探子回报，他登上了一架开往埃及的航班，你只有待在昆仑山才是安全的。” 　　“你觉得我会退缩？” 　　“那个外国人呢。”唐寅依然不想承认斯塔克的身份，“你不考虑他的安危？” 　　马灵珑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四周一片静寂。她看到门口的白玉石台上放着食盒，马灵珑将盖子打开，里面的食物却没有被动过。那应该是斯塔克点的餐，全是肉类几乎看不到蔬菜，还有一些糕点。食盒的底部有一道温火术法，所以食物依然是送来时的温度没有凉，马灵珑无法估计斯塔克到底是什么时候点的，但是以他的平日里的习惯，马灵珑确信这些食物已经放置至少五个小时。 　　马灵珑提着食盒进了院子，夜明珠将前院照得通明。 　　木格子门自动拉开的一瞬间，马灵珑无比庆幸她在房间周围设了屏障以确保隔离噪音。 　　节奏感强烈的摇滚乐冲击着她的耳膜，马灵珑呆住了，原本忧郁的心情一扫而空。 　　地上到处都是金属物件，她从一堆铁疙瘩中找到了熟悉的东西，几叠宣纸，她觉得自己应该没有看错，但那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公式，而大部分是马灵珑看不懂的。 　　房间的花香已经被金属的味道完全覆盖了，其间夹杂着轻微的机油和某种染料的味道，不刺鼻的原因大概是因为那是斯塔克工业生产的，绝对环保的高端产品。 　　除此之外，地上横七竖八的电线像阵法似的替代了原本属于地毯的位置，马灵珑大约用了两秒找到了地毯，它就在斯塔克的背上。不远处放着两部发电机，她猜测这东西应该是来自“布衣研究小队”的库存而不属于斯塔克工业，因为发电机上有学校的标志。 　　这还不算最奇特的，马灵珑看到白矖的嘴里叼着一把螺丝起子，它像是打算递给斯塔克，但它显然无法判断究竟哪一个才是对方想要的，于是白矖拿错了，它正在接受斯塔克式的唠叨。 　　“这才是1号起子。”斯塔克把他的1号拿在手里，当着白矖的面晃了晃，“我要的是这个，不是你那个，你嘴里的是5号。不，别吞进去！”斯塔克将5号从白矖嘴里夺下来，“我只带了一个过来，好了，待在那儿别动，嘿，不准碰我的焊枪。” 　　马灵珑瞬间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斯塔克的工作室，斯塔克坐在她最喜欢的蒲团上，用她的白玉杯放螺丝帽，还有价值千万的琉璃碗也没有幸免于难，马灵珑甚至看不出来盘子里究竟装的液体究竟是机油还是光漆。 　　显然斯塔克将整间屋子在主人外出期间改造成了临时的工作室，他把能找到的东西全都用上了，马灵珑不确定白矖是否帮了他的忙，但想来应该是有的，毕竟就这么看的话，白矖充当了机械手臂的角色 　　很好，即使斯塔克转头告诉马灵珑，他已经在这里扩建了一组盔甲陈列柜和装卸台，马灵珑也不会感到过于惊讶。 　　白矖首先看到了马灵珑，接着是小蝙蝠，不过他太害怕白矖了，一直躲在房梁上不敢飞下来。 　　“斯塔克。”马灵珑叫了他一声，然而男人的后背还在跟着音乐做出摇摆的动作并没有听见，马灵珑注意到笔记本电脑的旁边是两枚音响，电脑桌面显示着马克盔甲的图案，“静音。”她没想到自己会在聚仙会馆使用到“mute”这个单词。 　　音乐戛然而止。 　　斯塔克停下手里的工作回过头：“哦，瞧啊，妈妈回来了，快去。”他朝白矖道，就好像那是他饲养的宠物狗。 　　马灵珑有点哭笑不得，堂堂上古神兽却沦为布衣的小助理。 　　“抱歉。”斯塔克摘掉护目镜，他穿着黑色的背心与深蓝色的工装裤，“把你的客厅搞成了这样，我只是不想浪费等待的时间。” 　　马灵珑留意到用作放置重要零件的是一块门板，由上百年历史的木料制作而成。 　　“这个？”斯塔克指了指门板说，“我不小心把它撞坏了，我发誓我是打算修好它的，不过，档我发现它是一个很好的工作台时我就打算等我工作结束后再安装回去，当然，我现在就可以马上去安装。” 　　马灵珑没有责怪他，只是慢慢走上前，给了斯塔克一个拥抱。 　　当斯塔克察觉到那不仅仅是一个欢迎动作，而是马灵珑似乎真的需要被抱住时，他立刻放下了手里的工具，将胳膊环在女孩儿的背上：“宝贝儿，你看起来不太好，是因为我弄乱了你的客厅吗？” 　　“我只是。”马灵珑顿了一下，“有点累。” 　　“也许我们应该洗个澡舒缓一下压力。”斯塔克建议，“我在你的房间发现了一个游泳池，水里还冒着烟，我猜那肯定不是某种煮食物用的锅吧？因为我还找到了香精和花瓣，想来点花瓣浴吗？哦，等等，我记得我点了外卖。很好，它就在你的手上，我们可以一边泡澡一边享用它们。” 　　安东尼.工作狂.斯塔克还以为离他点餐到现在只过去了十分钟。 　　斯塔克说的当然不是泳池，也不是煮东西的大锅，那是一口由天然温泉灌注而成的浴池，水中的矿物质能够让紧绷的肌肉很快松得到放松。 　　“它是一条好蛇。”斯塔克往马灵珑的嘴里喂了一块鸡肉，“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但工作很努力，重要的是听得懂英语，比‘笨笨’好多了，我们能把它带回去养吗？” 　　“不能。”马灵珑忍俊不禁，斯塔克大概永远也不能理解“上古神兽”意味着什么，“斯塔克。”她从男人的胸口离开了。 　　反应炉的光线夹杂着一点淡淡的红，那是复活羽毛的颜色，马灵珑伸手摸了摸发光的表面，然后道：“如果，我跟你提出分手，你……” 　　斯塔克看着他，用那种“如果你打算继续谈论这个话题我就操ni整个晚上的”警告眼神，但更多的是紧张：“你不会提出来的。”他说，不那么自信的，“你爱我，并且还想嫁给我，我们现在就结婚，鉴于你的父母就住在这里，我想结婚仪式肯定很方便进行。用你们的结婚方式，或者随便什么，只要具有法律效应的。” 　　马灵珑打算说点什么，却被斯塔克狠狠地用舌头堵住了嘴，很久之后，他才道：“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马灵珑苦笑了一下：“你怎么能这么聪明？” 　　“天生的。” 　　马灵珑将常洛的事告诉了斯塔克，也告诉了他有关昆仑山和马家的秘密。 　　斯塔克之前看到的那座修建于绿荫之中的塔楼正是马灵珑的父母，以及马氏一族祖先的长居之所，那是外界绝无可能踏足的地方，周围皆有能量覆盖的屏障与坚不可摧的阵法。事实上，作为麻瓜的斯塔克本身是看不到包裹在阵法之内的建筑的，但他与马灵珑交换了灵魂，又与女孩儿无论是心灵还是肉体已经完全结合，现在的斯塔克偶尔还能看见来自阴间的浮灵，但他本人对此并不觉得有趣。 　　昆仑山自存在以来便作为天赋异凛者修炼的圣地，一万多年以前，当世界还不是人类主宰的时代，盘古族便已定居于此。那个时候的布衣认为地球是依靠盘古开天辟地形成，但其实，盘古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族人，他们是术士的起源，但绝不是地球的起源。 　　随着时间慢慢推移，盘古族在山上修建了私塾，越来越多的天赋者被发现并在此传授术法技能。 　　马家的祖先是一名女性，出现于宋朝，是一名天赋极高的女术士，她在很短的时间内掌握了比盘古族更强大的力量，就连上古神龙都为之折服。马氏的野心越来越大，她集结其他术士扩充战力，将盘古族人驱逐，昆仑山便由那名马氏女子完全执掌。 　　马家女人的灵气比盘古族更强大，只要有她们的存在，昆仑山的龙脉就能源源不断的释放能量，所以到了元朝，马氏一族已经十分壮大。 　　但是，由于重女轻男的思维十分严重，甚至到了男婴出生就被杀掉的恶性事件频繁出现。马家逐渐分成了两派，一派主张顺应自然规律，一派以只保留女婴为首要任务，后者利用违背术士法则的咒术孕育生命，达到诞下女婴的目的。 　　马灵珑的祖上就出自温和的一派，他们后来带着极少的一部分温和派离开了昆仑山，过起了隐姓埋名的布衣生活。 　　至于留在昆仑山的那些，可能是遭到了禁咒的反噬，他们非但没有得到女婴，甚至连男婴也不是。像是诅咒一样，初生的婴儿既保留了男性特征，又有女性的器官，龙脉受到剧烈波动，导致整个马家一蹶不振。 　　随着时代的变迁，马家人丁虽不再如从前兴旺，倒也能让这座神山保持它的灵性，而女人依然在马家占据主导位置。 　　“真是动听的故事。”斯塔克道，他这次没有受到惊吓是因为光用耳朵听的已经不能给他带来任何震撼了，只当那是一个传奇故事，而他更关心马灵珑的那个仇人的问题，“你瞧，你担心的正是我早就担心过的，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因为我的身份而给你带来危险吗？但我可没有想过分手之类，用如此愚蠢又可笑的方式来解决这个。”他对马灵珑道，“我觉得我可以保护你，而我更相信你能保护好你自己，所以，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分手？你不能，因为你有义务保护我，或者我有比这更好的主意，那就是相信我可以应付所有灾难，我可是钢铁侠，我拯救过纽约，两次。” 　　“我也……” 　　“我知道，你拯救了魔法世界，那么我们跳过这段。”斯塔克快速地打断道：“我现在只有一个问题。”他道，“你说的那个，坏姑娘，比你更坏的，你的祖先，她是否也在我们即将见面的亲戚之中？” 　　“在。” 　　斯塔克绝望地说：“好极了。” 　　作者有话要说：　　超出预计了，晚上8点有加更！ 　　【注1】：这里指的是马小玲。 　　【长老制度】：就类似于一件重大的决策需要开股东大会才能出结果一样，长老制度也是有相同的作用，灵珑觉得太麻烦了。本着我是老大我说了算，既然你们非要我当老大，那就以后都我说了算，少在我面前瞎bibi，于是长老制度就被无情废除了。 　　“刀浮梦”的名字由读者“这个鬼屋有点萌”提供。最初读者“语录”提供的是“苍落”，不过作者觉得这个有点过于仙侠，所以使用了谐音“常洛”~ 　　其实东方巫师学校本身要写的可以有很多，但因为这本只是综英美，所以就不多赘述了，大概让小天使们知道作者设定的马家是怎么回事就行了，请大家记住常洛这个小伙几，之后会有他的戏份。 第111章 祖先下 　　斯塔克几乎试穿了他带来的每一套西装, 他把昂贵的衣服铺得满地都是，就好像它们只值几十美金是可以随意践踏, 有两件还被他踩了几脚, 留下了难看的印子。这不能怪他, 至少平时斯塔克不这样，他很爱惜他的衣服，斯塔克每周都会让哈皮.霍根替自己打理衣柜。 　　但至少他对自己选出来的墨镜是满意的，虽然马灵珑说不能戴墨镜。 　　斯塔克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紧张过, 他指的是待会儿的谈判, 或者不能叫谈判，因为他觉得见家长比谈判困难多了, 斯塔克能够预料他将要面对怎样的一群人, 而他却不能选择逃避, 像以前每次计划董事会议那样找一个根本不能算是借口的理由。 　　因为那是马灵珑的父母，斯塔克希望他的女孩儿能够得到父母的祝福, 而不是像私奔一样。但不得不说, 斯塔克有点想带着马灵珑私奔，就是现在。 　　“已经过去预计时间一小时了, 斯塔克先生。”反观马灵珑却相当淡定, 她坐在床头看着斯塔克脱下酒红色的西装裤, “我觉得这件就不错。” 　　“我不会相信你的，你对每一件的评价都是这样。”斯塔克道，“想一想，这比我见美国总统还要正式。” 　　“鉴于你已经迟到了一小时, 而你还没有做出选择。”马灵珑拿出魔杖，指着一开始就被斯塔克淘汰出局的深灰色西装，“就它吧。” 　　衣服受魔法指引硬生生地套在了斯塔克身上。 　　“噢，当心裤子拉链。”他叫了一声，“它差点把我的蛋给扯进去。” 　　马灵珑带着斯塔克来到远离教学区域的神堂，这里供奉着马氏历代祖先的牌位，斯塔克学着马灵珑的样子对着一块块竖起来的木头片不断的弯腰，然后把额头撞在膝盖下面的蒲团边缘如此反复了至少有20次。 　　斯塔克漫不经心地粗略估算了一下，对面一共有109块木片，每一片都写着他看不懂的中文字。 　　唐寅对于两人误了时辰这件事十分不悦，当然也包括其他昆仑长老，但这并不能给斯塔克带去一丝愧疚。 　　有一点马灵珑还是很满意的，在这种需要严肃，然而斯塔克却完全不知道为什么的地方，他没有表现出嬉皮笑脸已经算是他所能给出的最大尊重。所以其他人的脸色不会影响马灵珑的心情，女孩儿甚至都懒得解释他们迟到的原因，这些老家伙根本不想听。 　　一位满头银发，白眉与胡子一样长的老者走上前，他在斯塔克身上撒了些米一样的小颗粒，当斯塔克试图拿一颗塞进嘴里时，被马灵珑制止了。然后更多的，在斯塔克看来除了胡子眉毛长短有点不一样之外没什么任何不同的，像是圣诞老人的老年人一一在他身上撒了不同的小东西，其中还有带着甜味儿的水。 　　这让斯塔克感到非常的不舒服，因为他早上花了很长时间打理头发，而现在，他能想到那些小玩意儿肯定有很大一部分都集中在他的头发里。 　　“好了。”唐寅不情不愿地说，“你们可以去见祖先了。”他对斯塔克道，“请容我提醒你，斯塔克先生，尽量少说话，如果可以，最好什么也别说。” 　　他装模作样地点点头，伸手在唐寅胳膊上拍了两下：“我知道，更不要握手和拥抱。” 　　唐寅不自在地退了一步，拍了拍被斯塔克碰到的地方：“希望你能守规矩，这是马家的传统。” 　　“我以为我已经打破了你们的传统。”斯塔克说，毫无顾忌地，“我只是一个，科学家，但我差点成为巫师，灵珑有没有告诉你，我的教母就是巫师。她是一个了不起的巫师，顺便说一句，她还是我的姑姑。” 　　“祝你通过马氏祖先那关。”唐寅没有就这个话题延展下去，“以及，我说的传统不是指你的身份。” 　　斯塔克对于“神”的概念被彻底颠覆了，那根本不能称之为神，就是死人。 　　当他随着马灵珑来到昨天看到的那座蓝色瓦片的建筑内部时，他发现这里其实住着不少人。斯塔克下意识地想跟他们打招呼，马灵珑告诉他这些都是幽灵，他们不会搭理活人，斯塔克注意到那些人的脚底没有踩到地面，他们目不斜视地从自己身边经过的时候连看也不看他。这让斯塔克联想到霍格沃兹的幽灵，他们可比这些家伙有趣多了。 　　越往深处走，温度就越低，斯塔克开始有了很不好的预感，那种冰冷到骨髓的感觉似成相识，他回忆起了在酒吧那次。很快的，他被马灵珑带进了一间硕大的内室，四周点满了蜡烛，却没有给斯塔克带来一丝温暖或者明亮的感觉，反而更加寒冷。 　　“坐下吧。”马灵珑道，“不要弄头发了，他们都看着你，你应该先跟他们打一个招呼。” 　　“他们？”斯塔克道，他环顾四周，烛火是青色的，闪烁的光芒使得整间屋子的气氛十分诡异，“这里没有人？” 　　马灵珑将右手食指与中指合并，然后在斯塔克的眼前轻晃了一下：“赶快坐下。” 　　斯塔克看清了眼前的一切，在他面前坐着至少有二十个人，他们的身体处于半透明的状态，有男有女，是完全古早的打扮，斯塔克第一眼把那些服饰认成了和服。 　　“老天，他们已经死了？”斯塔克瞪大他的眼睛，无比惊诧地说。 　　“无礼！”一条魂体朝着斯塔克的面门冲了过来，他看起来很是凶煞。 　　马灵珑的右手捏起兰花指，只轻轻在对方的额前点了一下，便将他逼退：“你指望一个外国人对你三拜九叩吗，祖父。” 　　斯塔克不知道一群几十年前甚至上千年前的“老人”是怎么听懂英语的，但他可能没有多余的心思考虑这件事。因为他注意到马灵珑的祖先不但听得懂自己说什么，还能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们似乎对于斯塔克将他们当成幽灵而无比气恼。 　　这就是所谓的永生和变成神仙？ 　　斯塔克很难停止联想，他看着眼前这群人，总算明白马灵珑以前说过的“摆脱身体的束缚”指的是什么了，就目前的形势来看，你就是死亡的另一种解释。 　　“嗨。”斯塔克勉强的发出一个音节，“我是……”他顿了一下，一时间难以确定自己应该先说名字还是先表明来意。 　　斯塔克所见到的幽灵当然不是普通的，人死后的灵体，那其实是一种超脱自然的术法造成的人魂分离，名为“永生术”，修仙派的最高境界就是在此。摆脱身体束缚的真正解释不是死亡，而是留下精神力量永翠不朽，他们可以让自己随意附着到任何生命体上，当然也包括人类的，只要愿意，他们能够通过不断的改变肉体永远地活下去。 　　不过通常达到这一步的人，精神力量已经非常强大，他们即使坐在这里哪儿都不去也能知道天下事，甚至还能通晓未来。他们听得懂英语以及世界上任何一种语言，也可以说，他们已经不需要依靠五感就能明白周遭的一切。 　　换句话说，也能通过斯塔克的一举一动判断他绝对没有资格做马家的女婿，更何况他还是外国人。 　　斯塔克似乎感觉到了他们的嫌弃，于是愤愤地想，外国人有什么不好，至少他能保证他跟灵珑生出来的孩子会很可爱。 　　等等，也许现在不应该考虑这个，斯塔克想着，那么他们到底谁才是灵珑的父母？ 　　“让他离开这里！”说话的声音尖锐且刻薄，那就是马家的祖先，一个野心勃勃的女人，马灵珑的太zu母，实际上，她的辈分不仅仅是太zu母，其实更高，但马灵珑只想这么称呼她。 　　“现在我才是昆仑山的主人，你没资格命令我，另外，我不是来征求你们同意的，就是带来给你们看看而已。”马灵珑侧脸看了一眼斯塔克，“他很不错，对吧，爸爸妈妈。” 　　“安东尼.霍华德.斯塔克。”一个男人声音冲进斯塔克的脑海，“你不用理会其他人，你是一个好孩子，甚至愿意为灵珑牺牲自己，你有十分难得的品质。” 　　斯塔克看到最左边的蒲团上面坐着一个黑头发的男人，他略微吃惊地看了看马灵珑。 　　“不用害怕。”还是那个男人的声音，“我就是灵珑的父亲。”男人看了一眼身边的妻子，“这是灵珑的母亲，我们很中意你。” 　　马灵珑的父亲名为马澄泓，在他35岁的时候，他与妻子捂得登仙之道，之后闭关长达30年不再过问红尘俗世。他们总是以灵魂的姿态陪伴在马灵珑左右，所以对于女孩儿来说，她的父母至今依然是活着的，只是可能不会像正常人眼中那样活着。【注】 　　斯塔克松了一口气地回道：“谢谢，非常感谢，我是说，我很爱她。”斯塔克朝马灵珑投去一个骄傲的眼神，仿佛在说“嘿，亲爱的，我过关了”。但其实，他想对马灵珑父母表达的是，就算你们不同意我也是要跟她在一起的，但你们同意了就要好得多。 　　“是的。”马澄泓说，“我们知道，我们只有一个问题想要你亲口回答，孩子。” 　　斯塔克点了点头，又看了马灵珑一眼。 　　马澄泓的妻子说：“如果未来你们有了女儿，你愿不愿意让她跟着灵珑姓，这是，马家的传统。” 　　“我可能不会要孩子的妈妈。”马灵珑道。 　　“我们只想听他的答案”马灵珑的母亲说，“得给祖先交代。” 　　斯塔克耸了耸肩：“这没什么问题，只要灵珑高兴的话。” 　　马氏夫妇点了点头：“很好。” 　　马灵珑突然站了起来：“你们见到他了，也问过话了，现在，把马氏一族的驱魔棒给我。”【注】 　　斯塔克也跟着站了起来，说真的，他不喜欢做在一个小团上面，下面会很不舒服。他发现马灵珑对于自己的祖先似乎并不友好，除了在看到父母的时候语气稍微柔软了些，虽然女孩儿的表情总是冷冰冰的，但斯塔克感觉得出来，那是她面对陌生人时候才有的冷漠。 　　“你没有资格拿走驱魔棒。”马氏冷哼一声，整个房间的蜡烛熄灭了一半。 　　“我当然有资格，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比我更有资格的人选了。”马灵珑拉住斯塔克的手，露出甜蜜到近乎危险的笑，“如果你不把驱魔棒给我，太zu母，我就把昆仑山和聚仙会馆立刻送给他。” 　　作者有话要说：　　【马澄泓】：名字的由来出自唐代刘禹锡 《历阳书事七十韵》：“茧纶牵拨剌，犀焰照澄泓”，意味水清而深。 　　【驱魔棒】：《我和僵尸有个约会》里马氏一族的法器。 　　这下可不是两章加起来就跟一章一样多咯~ 　　之后会慢慢揭露灵珑继承昆仑山的弊端，以及马家女人的命运，希望有小天使已经发现，灵珑的目的并不主要是带妮妮见家长。 　　中国行就到此结束了，明天就回米国啦。 第112章 70年后的队长 　　斯塔克自那天起到离开前就一直在思考, 如果他成为昆仑山的老板应该最先做出怎样的改革，才能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 也许可以让老师们换上凉快一些的校服, 女老师最好是迷你裙之类的。当然, 斯塔克也只能想想而已，他最终没有得到马灵珑的馈赠，为此，斯塔克还有些许的遗憾。 　　事后, 他有意问马灵珑, 如果对方真的不答应给她想要的东西，她是不是真的会把昆仑山送给自己, 马灵珑表示那只是恐吓他们的, 不要太当真。 　　斯塔克在昆仑山待了一周, 期间，马澄泓又与他单独见了一次, 不是以幽灵的样子, 而是用他存放在昆仑山脉之中本人的肉身。马澄泓是个儒雅的男人，对于斯塔克的随行他表现得十分包容, 不过那次谈话马灵珑是不知情的。 　　离开昆仑山的前一天, 斯塔克被邀请做了一次全校演讲, 那是斯塔克第一次在学生面前演讲，不同于斯塔克工业博览会时所感受到的热情澎湃，学生们是安静并且纯真的，他在讲台上所说的任何一句话都有可能影响到学生的判断, 所以他必须很谨慎，更何况他面对的都不是普通的学生。 　　这是斯塔克难得的体验，在此之前，麻省理工的校长大概给他发出过不下10次讲座预约，可他一次也没去过，连商谈价格的心思都没有。也许，斯塔克这次回去会变得不太一样，如果，他还能接到母校的预约函。 　　演讲的内容当然跟他的专业无关，他只是介绍了一下美国布衣的生活日常，原计划十分钟的演讲，斯塔克在上面足足拖了一个多小时。说真的，马灵珑都有点想聘用他做兼职教师了，学生们听得如此专注，甚至连一个小时都不能满足，就好像他讲的那些搞笑段子全是金玉良言，斯塔克似乎在这方面很有天赋。 　　而他自己也是这么觉得的。 　　于是，在第七天的时候，唐寅终于委婉的表达了一下他对他的想法，他希望斯塔克赶紧滚回美国去。 　　然后斯塔克真诚地告诉他，他还会回来的。 　　值得一提的是，斯塔克真的在马灵珑的房间做了一个盔甲陈列柜，尽管是缩小版的模型，但他使用的材料全是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小铁片和塑料块，马灵珑时刻怀疑他是不是拆掉了某个古董铜像。他用这些完全不可能的东西做出了足够媲美专业工具下的杰作，斯塔克把作品送给了一个刚好过生日的小男孩儿，于是他又收获了一批小偶像。 　　“斯塔克先生，希望你不要辜负她，不要欺负她，如果你敢的话，你得罪的就是整个东方魔法界。”这是临别前，唐寅单独给斯塔克的赠言。 　　“事实上。”斯塔克与唐寅握了握手（尽管唐寅根本不想同他握手），“灵珑喜欢被我‘欺负’。” 　　然后斯塔克猜想可能这位严肃的先生再也不想见到他了，斯塔克觉得对方的表情好玩儿极了。 　　“我师父已经60岁了，你这么气他会把他气出毛病的。”马灵珑对他道。 　　斯塔克道：“他看起来顶多只有30岁。” 　　斯塔克不确定自己更喜欢霍格沃兹还是聚仙会馆，他以为自己更偏向前者，因为不用过多的顾及传统（虽然他在聚仙会馆也没怎么顾及过），至少大家都用英语交流，而且黄油啤酒很好喝。可当斯塔克正式离开学校的那天早晨，每一个师生就像迎接他们时那样全都来了，依旧站在两排安静的目送，而这一次，他们却是为了给斯塔克送行的。 　　斯塔克看到有不少孩子哭了，说真的，他有点感动，或者说很感动。斯塔克当时真想做点什么，但他最后什么也没做，因为不能拥抱，也不能亲吻，更不能带走他们，他也不可能永远留下。 　　在这个地方没人需要他捐钱或是免费提供援助，斯塔克除了不停的挥手致意与飞吻之外，他只能用倒退的方式注视着送行队伍，直到进入一团白雾，然后再也看不到他眼中每一个都长得差不多的东方术士才失落的放下胳膊。 　　至少他下一次准能一眼认出唐寅，斯塔克想。 　　“我们以后度假就有两处选择了。”斯塔克兴奋地说，“霍格沃兹，聚仙会馆，真是难以取舍。” 　　“最好少来这里。”马灵珑却说，“聚仙会馆跟霍格沃兹不一样，这里面的辐射很强，去一次就够了。” 　　“以后我们的婚礼怎么办？”斯塔克煞有介事地说，“你不想让你的学生见到你穿婚纱的样子吗？我看过了，你是里面最漂亮的姑娘，如果你穿上婚纱一定就是真正的‘女神’，你不想在雪山上拍一组无与伦比的婚纱照吗，我都想好两个人的动作了。” 　　马灵珑笑了一笑：“你居然还有心思瞧别的姑娘，看来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已经在物色新猎物了？” 　　“我可没有，你知道我没有，不然盔甲陈列柜是怎么来的，我又不会魔法。”斯塔克道，“有了你就等于拥有整个东方魔法界，这听起来比做钢铁侠还刺激，我觉得我可以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佩普和罗德，他们总担心我破产之后一无所有。” 　　“你不会一无所有，记得吗，十万加隆金币。” 　　斯塔克轻轻抱住了她，说：“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并且保证只看你一个姑娘。” 　　“那是当然的。”马灵珑道，“我把命都给了你，你跑不了。” 　　“我们死了，是不是也有机会像你的父母那样？”斯塔克道。 　　“你不觉得无聊吗。”马灵珑说，“他们没有味觉也没有嗅觉，整天无所事事。”马灵珑的父母可以准确的占卜未来，也许，斯塔克的出现早在他们的意料之中。但他们却绝对不会沾染红尘，更不会告诉你未来之事，对马灵珑而言，这样的永生简直毫无意义。 　　她带斯塔克见父母也仅仅只是让父母知道她过得还不赖，这个男人有能力养她，更有能力保护她，哪怕他不是术士。至于马氏祖先，女孩儿是一点儿也不想见的，她的目的是拿走供奉在马家祠堂的驱魔棒以备不时之需。 　　“但他们每天都有大把的时间秀恩爱。”斯塔克说，带着羡慕的口吻。 　　“我们也可以。”马灵珑凑上嘴亲了他一下。 　　“可不是吗，你那么忙”他酸溜溜地说，“以至于每次见面对我们来说都像是第一次。” 　　“说到这个。”马灵珑不甘示弱，“你在工作室的时候连电话都不接，别以为我不知道全是贾维斯在假扮你跟我说话。” 　　斯塔克像是被抓到什么把柄，他的语气立刻变得尖酸刻薄起来：“那就是我，我的声音我的语气包括我的感情，你没感觉到吗，每一次我对你的深情贾维斯都能完全体现出来，他是一个合格的斯塔克语音产品。” 　　“那么也许。”马灵珑推开他，“我可以考虑跟贾维斯谈一场恋爱。” 　　回到美国以后，他们的二人世界一如从前那般不可多得，正如马灵珑抱怨的，斯塔克待在工作间的时候几乎不怎么出门，他把自己限制在他的世界里，别指望他会在搞研究时跟女友亲热。斯塔克的眼里只有盔甲，哪怕说话，也大部分是在跟金属交流。马灵珑会充当一个助手，替他递上一些工具，偶尔女孩儿能得到斯塔克的一个急匆匆的亲吻。 　　尽管如此，这不会成为影响他们感情的因素，因为马灵珑的世界，斯塔克甚至不能在旁边观摩。 　　酒吧来了新客人，不过听戴妮说，马灵珑回国那几天，这位客人就已经来过一次。她的说辞令马灵珑觉得对方可能是位有故事的酒客，因为戴妮表示应该是两位客人，只不过有一位跟她是一样的。 　　跟戴妮一样，就是鬼魂了。 　　马灵珑离开海滩别墅的时候，斯塔克正带着防护面具做焊接，女孩儿告别的时候他没怎么反应，只闷闷地应了一声。马灵珑知道那表示他正在做一件极其麻烦的事情不想被打扰，因为通常，斯塔克会选择在工作间跟马灵珑做一次才肯放她走。 　　马灵珑可以想象，一旦斯塔克忙完一切，发现屋子空无一人时，他会表现出根本不知道马灵珑是什么时候从他身边溜走的慌张。 　　“莉莲，他们就坐在那边。”当马灵珑出现在酒吧门口的时候，戴妮就迫不及待地对她说，指着吧台的方向，“他上次也是坐那儿的。” 　　戴妮很少这么积极主动，除非客人深得她意，显然这次的客人就是戴妮喜欢的类型，马灵珑有些好奇，毕竟要让这位阅男人无数的脱衣舞娘心动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有魅力的男人。”戴妮说，“你也一定会被他迷住的。” 　　马灵珑顺着戴妮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看去那个方向，她愣了一下，那或许不能叫做新客人，至少对马灵珑来说是这样。 　　史蒂夫留意到马灵珑是一位东方人后表现出了一丝惊讶，倒不是说他对东方人见得不多所以才那样，而是，他竟然会觉得眼前的陌生女孩儿似曾相似。这个念头令史蒂夫感到有点荒谬，于是他把这个归结为昨天下午，自己收下了一个东方面孔姑娘递到他面前的传单。 　　尽管他觉得眼前这位跟发传单的那个有非常明显的区别。 　　“嘿，甜心，我们又见面了，我喜欢你今天的打扮。”霍华德从史蒂夫的身边飘到马灵珑跟前，“我说，你的酒吧很不一般啊，我爱死这个地方了。” 　　霍华德是鬼，他自然能感受到周围的气氛非同寻常，不但如此，他还能跟“同行”说上几句，这对于一个自言自语了70年的老鬼而言确实是兴奋的体验。 　　史蒂夫什么也看不出来，但他对周遭的一切相当敏感，他能通过肉眼察觉到酒客们的举止动作跟他上次来时是一样的，他刚刚坐在吧台等待马灵珑时，就已经觉得非常奇怪了。所以史蒂夫非但没有对一个东方女人放松警惕，反而带着戒备，如果不是有特殊情况，他可能不会再来第二次。 　　史蒂夫不喜欢酒吧的气氛，或者也可以说，他是不喜欢这间酒吧的气氛，虽然这是史蒂夫来过的，最安静的酒吧，环境也是最舒适的。可他觉得过于安静了，每一个座位都坐了人，他们在攀谈，但史蒂夫却听不到说话的声音。他总能感受到酒客们的视线时不时朝他聚拢，可当他朝他们看去时，又没有这样的发现。 　　马灵珑无视霍华德的积极，她看着史蒂夫，以一种陌生人的目光：“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哪怕美国队长只是穿着一件皮夹克而不是具有攻击性的制服，那种强势的能量场也没有减弱丝毫。 　　史蒂夫皱了皱眉，他困惑又淡定地从裤兜里拿出了一张名片：“有人给了我这个，他告诉我，如果我有任何疑惑，就可以来这里。” 　　那是马灵珑的名片，她认得它原先的主人是谁，神盾局的特工，菲尔.科尔森。 　　“小帅哥。”戴妮靠了过去，她把像蜘蛛的脚一样的手指搭在史蒂夫的肩膀上，马灵珑看到男人的肩膀明显一缩，“这是酒吧的老板，你可以叫她莉莲，你要找的人就是她，我们老板的工作，是替别人解决特殊需求的。” 　　史蒂夫显然误会了什么，但他表现得十分有涵养，并且也没有过度不适的反应：“很抱歉，女士。”他对戴妮说，“我想你误会了……” 　　戴妮笑了起来，然后马灵珑发现，这位女鬼并不是对史蒂夫感兴趣，而是对史蒂夫一同造访的人，也就是霍华德。她用一种巧妙的姿势，避开史蒂夫的视线，正与霍华德大胆的调情。 　　“离开这儿，戴妮。”马灵珑说，“我要工作了。” 　　“好吧，真扫兴。”戴妮踩着她的细高跟，对史蒂夫做了一个飞吻动作，马灵珑知道她是朝着霍华德做的。 　　史蒂夫松了一口气，他似乎对如何应付酒吧女郎感到吃力：“我想我可能是来错地方了。”他带着歉意地口吻说，史蒂夫对马灵珑的迷你裙有些防备，就好像女孩儿随时可能从底裤下面抽出一把枪，瞄准他的脑袋。 　　“给你这张名片的人没告诉你吗？”马灵珑注意到史蒂夫的桌前放着一个高脚杯，里面是店里不算便宜的酒，那应该是戴妮送的，因为美国队长不可能享受奢侈。 　　“告诉我什么？”史蒂夫大概是准备起身走人了，但他又不想表现得太过急切。 　　“告诉你这个地方只做见不得光的事。”马灵珑故意说。 　　史蒂夫尴尬地咧了咧牙：“我很抱歉，我并不是来……”他站起身，并且打算在桌上放点小费。 　　“来找乐子的。”马灵珑坐上了高脚椅接下他的话头，“很遗憾，我不提供乐子。” 　　霍华德挡在史蒂夫面前，他撑着脸颊，似乎觉得这样的姿势是自己最有魅力的动作：“别这样宝贝儿，不管怎么说你跟他可是有过快乐合作的战友，对史蒂夫你应该温和一点，记得我说过什么，史蒂夫喜欢柔软的姑娘。” 　　霍华德的提醒让马灵珑回想起她还欠着美国队长一个承诺，这个时候她就应该对史蒂夫的记忆做点什么让他想起他们确实曾经有过并不是很快乐的回忆。 　　“你还记得吧，你答应替他找到詹姆斯的。”霍华德把脸凑近了说，“你肯定不是正在考虑违约的事对吧？” 　　霍华德说对了，马灵珑在一瞬间确实考虑了一下，毕竟当事人毫不知情也不能算违约，她答应了史蒂夫帮他找人，可没说什么时候。 　　“你不喜欢肌肉男吗？”霍华德捏了捏史蒂夫的选二头肌，“我敢发誓，史蒂夫绝对不是只有肌肉块的傻大个。” 　　史蒂夫默默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然后在吧台上放了一个两元的硬币，他扭过头，朝戴妮说了一声感谢的话，史蒂夫没能得到戴妮的回应，而他也没有为此表现出遗憾。 　　“史蒂夫要走了，快叫住他！”霍华德催促，“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他绝对不可能来这间酒吧第三次，他肯定看出了点什么，我感觉得到，他不喜欢这里。” 　　“队长（Cap）。”马灵珑低声道，只有史蒂夫的队友才会叫他。 　　“好样的！”霍华德雀跃地跳了起来，这个动作让马灵珑立刻联想到另一个跟他一样，鼻子下面有一戳小胡子的男人。 　　史蒂夫凝重地皱起眉头，他结实的胸脯微微耸动了一下：“你刚才，是在叫我吗，女士？” 　　“美国队长有什么困惑，需要我为你解决的吗？”马灵珑不用正面回应对方的提问，也能让这位俊朗的青年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史蒂夫.罗杰斯，这个名字属于布鲁克林的一个不健康的小伙子，也同样属于美国队长。他从沉睡中醒过来的时候身处截然不同的世界，他还在美国，但现在的美国全然不是他所熟悉的地方，哪怕布鲁克林也变得面目全非。 　　尽管美国队长在二战时期相当有名，但70年后，当史蒂夫走人群之中时，没人会提起这个过时的名字。 　　史蒂夫的身份还没有曝光，他本人也觉得完全没有曝光的必要，这是一个和平的年代。所以，当马灵珑一语道破他身份的时候，史蒂夫第一个反应就是：“你是神盾局的？”除此之外，他想不出还有别的人能对着他叫“Cap”。 　　这得多亏了神盾局的黑人军官，他记得他叫尼克.费瑞，他在史蒂夫身边安插了不少眼线。但是史蒂夫总能轻松地摆脱那些特工的跟踪，他不怀疑眼前的女孩儿也是监视者中的一员。 　　“不是。” 　　马灵珑的回答令史蒂夫更加防备。 　　“我是灵媒师，自由职业，你可以叫我莉莲。”马灵珑接着道，对于史蒂夫的反应，她再熟悉不过。马灵珑刚到史蒂夫的意识世界时，男人看自己的眼神如同现在，充满敌意和怀疑。 　　然后，马灵珑听到霍华德不停地在她耳边说“温柔点，温柔点，你不会是想跟他干一架吧。” 　　史蒂夫接下来的表现就跟意识世界里的他不一样了，他没有因为听到对方的自我介绍就对马灵珑缓和情绪，当然，史蒂夫也没有冲上去把一个纤瘦的女孩儿摁进墙里：“抱歉，我想我没听明白，你说你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正式进入第三阶段~ 第113章 宇宙魔方 　　史蒂夫的反应就是一个正常人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本该有的表现, 但他既然来到waiting吧，就不应该有这种反应, 他没有遵守马灵珑的规矩, 也可以说, 交给他名片的人没有告诉他规矩。 　　马灵珑对于给不知情者解释“灵媒师”十分头疼，特别是面对像美国队长这样固执且正直的英雄，他见过无数的尸体，敌人（或者战友）的尸体, 他可以相信队友相信自己, 却不可能相信世界上有鬼。正如马灵珑当时在意识里对他讲过的，以史蒂夫的生存环境和知识结构, 他很难立刻接受她的身份。 　　“灵媒师。”但是马灵珑还是重复了一遍, 尽管她知道对他来说没有意义, “P-s-y-c-h-i-c.”马灵珑挨个拼了一遍，她怀疑史蒂夫是否有听过这个单词。 　　“你不是神盾局的人, 为什么知道我是美国队长？”史蒂夫略过了他暂时不能理解的部分, 直接将注意力集中到更关心的地方，“你叫什么？” 　　“莉莲。” 　　“这不是你真实的名字。”一针见血的回答, 史蒂夫继续道, “也许你是其他部门的特工？”现实里的史蒂夫明显更难缠, 他不能通过感官接收马灵珑想要传达的信息，更不可能像意识里那样立刻想明白眼前所见，史蒂夫只能依靠直觉和初略的判断行事。 　　马灵珑的外表自然是不具任何攻击性的乖巧，但她说话的语气和态度, 以及看史蒂夫的眼神都让其本人十分不适，他将女孩儿当成不怀好意，甚至可能对他有所企图的人也不奇怪，毕竟马灵珑也不是第一次被当做坏人了。 　　“说点什么让他相信你没有打他的主意。”霍华德在一旁建议道，“史蒂夫很好哄的，如果你稍微不那么强势的话。” 　　也许马灵珑只需要对着他的脑袋念一句咒语，就能让史蒂夫停止用那双蓝得像海水般清澈的眼睛以审视地目光看着她，那显然是美国队长遭遇敌人时使用的眼神，他很警惕，仿佛是天生的战士。 　　但马灵珑没有立刻这么做，或许她只是想要给对方一点恶作剧，也有可能，史蒂夫的盛气凌人让马灵珑感到不愉快。他是美国队长，他不会轻易落下他的拳头，也不会用威胁和恐吓的方式面对一位女士。 　　马灵珑非但没有立刻让史蒂夫想起自己也谁，反而用揶揄地口吻说：“你就是用这种语气搭讪女孩儿的？” 　　史蒂夫缓和了一下情绪，他意识到自己不该用咄咄逼人的态度对一个还不能称之为敌人的姑娘，而对方看起来年轻又单薄，他应该更有礼貌和耐心一点儿。但是，史蒂夫不是很能接受马灵珑的性感打扮，她的紧身皮裙似乎勒出了底裤的痕迹。史蒂夫很容易把对方往不好的方面联想，不是出于歧视或任何不尊重的意思，史蒂夫承认自己可能跟不上时代甚至可以算是落后。这个年代不少正经女孩儿到了晚上也做这副打扮，虽然他没有亲眼见过，毕竟史蒂夫的住所周围没有那种震耳欲聋的音乐酒吧，而他也从没刻意去体验疯狂。 　　但是在70年前，马灵珑的扮相本身就跟某些史蒂夫从没触碰过的，但又时时刻刻出现在他眼前的站街女郎相关。他不得不将目光稍微移到别处，然后，史蒂夫惊讶的发现酒吧已经空无一人，连酒保都不见了。他就站在酒吧门口这边，史蒂夫确定后门也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但他刚才竟然完全没有感觉到酒客的离开。 　　“不用惊讶。”马灵珑注意到史蒂夫脸上的表情正在不断发生变化，“你在这里，他们很难喝得愉快。” 　　“你到底是什么人？”史蒂夫道，他很快让自己镇定下来，并且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 　　“亲爱的，你大概是第一个对史蒂夫这种态度的姑娘，好吧，我想你是不会喜欢他了。”霍华德一脸的沮丧，“或者你也许会喜欢我，毕竟你在跟我的儿子交往，而我跟他很相似，当然，我就比他帅一点，只是一点。” 　　马灵珑看了霍华德一眼。 　　“我想在这里多留一会儿，最好每周能来个两三次，你知道，如果你把史蒂夫气走了，他是不可能再来的。”霍华德带着祈求的口吻，“看在我儿子的份上？”他当然喜欢马灵珑的酒吧，霍华德好不容易找到同类。 　　马灵珑终于放弃继续惹恼美国队长的计划了：“史蒂夫.罗杰斯，我曾经承诺过你一件事，但我现在不打算兑现，我认识你，你也同样认识我。我们相识的过程跟神盾局有关，但我不是神盾局的人。他们找到我，和我做了一笔关于你的交易。”马灵珑认为目前或许并不是一个恰当的时机，她身边麻烦一堆，还要谈恋爱，她很忙，她不想把有限的时间分出来给一个二战老兵，“我叫灵珑.马，是一个灵媒师，替人xiao灾，处理不干净东西的自由职业人，你既然到这里来，肯定有所求，你想要什么，我可以免费为你支一招。” 　　史蒂夫有些茫然无措地看着她，像是受到了不小的刺激，他正在试图从对方的话语中理出头绪来，史蒂夫大约停顿了有三秒钟，才道：“什么样的交易？”史蒂夫把那些问马灵珑承诺了自己什么的话咽回了肚子，他明白他不了解也不信任对方，这个世界变化太快，他不明白的还有很多，今天不过是多了一项。 　　“我唤醒了你。”马灵珑说，“在你沉睡的时候。” 　　霍华德吹了一声口哨：“说真的，这句话听起来很有诱惑力，如果是我肯定就认定你了，如果你的声音再温柔一些。” 　　“我很抱歉，我可能暂时无法接受你的说辞，但我想，你应该没有恶意。”史蒂夫再一次环顾四周，“也许我应该回去问问，给我名片这个人究竟想要我干什么。” 　　“你没有需求吗？” 　　史蒂夫道：“你的问题有点奇怪。” 　　“那么科尔森为什么将我的名片给你。”马灵珑相信科尔森是故意的，他知道规矩，但他却没将规矩告诉史蒂夫。 　　神盾局总爱干一些假手他人的事情，马灵珑见识过。 　　史蒂夫非常认真地想了一会儿：“我没有听过你说的科尔森，名片是尼克.弗瑞给我的，你认识他吧？”在史蒂夫得到肯定回应之后，他继续道，“一个月前，我告诉他，我的卧室一到晚上总有奇怪的动静。” 　　“怎样的动静？” 　　“也许那只是我的错觉，不过，窗户会突然自己关上，水杯莫名其妙掉在地上之类的。”史蒂夫起初以为那可能是刮风造成的，但类似的怪现象持续了整整一个月并且每晚如此，史蒂夫倒是不觉得害怕或是有任何的不适，他只是在尼克.费瑞问他“新地方住得还习惯吗”时，把现象反映给了他。 　　于是，黑人军官就把名片随手拿给了史蒂夫，并告诉他，这里的老板能解决他的烦恼。 　　马灵珑立刻看向霍华德，不用想也知道那些动静的是谁造成的，史蒂夫也困惑地望着那个只有空气的位置。 　　“我可以对此做出解释。”霍华德赶紧道，“史蒂夫睡觉总不关窗户，而且他竟然睡地板，我看是当兵养成的坏习惯。我不过就是替他关上窗户，这没什么不对的，是吧？他会感冒的，好吧，我知道超级血清应该有这方面的免疫力，但他是我的老朋友，我只是想表达关心。哦，还有杯子的事，我在练习拿东西，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我现在可以拿起一枚硬币了，你敢相信吗？” 　　马灵珑轻轻喷出一声鼻息。 　　“那边有什么吗？”史蒂夫道。 　　“没什么。”马灵珑转过头对他说，“但愿你下次来的时候，不会再问出‘什么是灵媒师’这样的问题，你可以走了。” 　　“就这样？”霍华德站到女孩儿的跟前，马灵珑必须很克制才能不让身体下意识的往后仰，他靠得太近了，“我怎么办，我好不容易认识了这里的姑娘，你却要我跟着个胸肌和老二都比我大的男人回去？” 　　“行了，别再烦我。”马灵珑恼怒地说，“我就要被你烦死了！” 　　史蒂夫露出难以用语言形容的表情：“非常抱歉，我想我可能不会再来。” 　　那可真是太好了，马灵珑想，并且一点儿也不为自己没有遵守承诺而有半分愧疚，她最后听到的是霍华德的叫嚷，但不是谩骂和诅咒，而是对戴妮说“我爱你宝贝儿，有缘再见，我住华盛顿特区M大街456号，有空来找我”。 　　她很想知道尼克.费瑞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也有可能他只是想史蒂夫能来这里捞点好处，或是神盾局以为只要见到马灵珑，史蒂夫就能想起点什么。马灵珑思索着，一些极为机密的，神盾局想要知道的，留在史蒂夫脑子里的事。 　　“在你眼里，是不是除了托尼，就不存在别的男人了？”戴妮突然来到马灵珑的身边，接着其他酒客也出现了，酒吧恢复了热闹，“我猜他一开始对你有点兴趣。” 　　“谁。” 　　“那个把几美元的T恤穿成健美紧身衣的帅哥。” 　　马灵珑的电话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她以为是斯塔克：“你说对了。”马灵珑道，然后按下接听键，“电话里头的这位，才是全世界最有魅力的男人。” 　　“很高兴你这么说，马小姐。”科尔森道。 　　马灵珑打算挂断电话。 　　“我是科尔森。”对方就像知道马灵珑正准备这么干，他快速的道明来意，“很抱歉打扰你，希望你这个时候你有时间，并且正好想赚上一笔，我保证这次比上次更多。” 　　“为什么你每次都喜欢出现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马灵珑走到吧台边，将美国队长留下的两元硬币拿给了戴妮。 　　“你应该说的是，为什么我每次出现都能给你带来一笔财富。”科尔森说，“我的车就停在门口，如果你方便的话。” 　　马灵珑挂掉电话：“我走了，这里交给你，有生意上门叫他们排队。” 　　“如果是刚才那个帅哥？” 　　“他不会来了。” 　　“万一？” 　　“排最后。” 　　科尔森一身黑色的笔挺西装，他戴着墨镜，站在副驾驶的位置旁边，双手交叠在一起置于腹部以下三寸的位置，那是标准的军人站姿。 　　“好久不见。”科尔森为马灵珑打开了车门，“也许你愿意告诉我遭遇到了什么烦心事，或许我能替你分担一部分，这算是你答应跟我走的额外赠品。” 　　“史蒂夫.罗杰斯。”马灵珑道，“他刚才走了你没看见吗，如果你一直都在的话。” 　　“看见了。”科尔森掩饰着一丝喜悦，“你们聊得不投契？” 　　“是你把他送过来的？” 　　“跟我没关系。”科尔森急忙澄清，“他还不知道我是谁，这听起来有点令人沮丧。不过，我想说，我并不知道他会从里面出来，事实上，我刚才看到他时也很惊讶，毕竟罗杰斯队长不住洛杉矶，他是专门来找你的。” 　　“他用的是你的名片。”马灵珑道。 　　“我的确将名片给了别人，但不是队长，而是尼克.弗瑞。”科尔森想了想说，“也许是尼克给他的？” 　　“显而易见。”马灵珑道，“史蒂夫.罗杰斯不懂规矩，没人告诉他见我需要遵守的规定，所以我把他撵走了。” 　　科尔森的表情大概是想表达“你怎么能把他撵走呢，他是无害的”，然而，最终科尔森只是温和地说：“你要知道，灵珑，并非所有政府的人都像神盾局这样，总是做些让你想要诅咒我们的行为。”他很有自知之明地说，“史蒂夫.罗杰斯，是我所了解的，这个世界上少有的将道德准则保留得相当完善的人之一，他不会利用自己的拳头去做任何在他看来不公正的事。我敢保证，就算尼克.弗瑞或者神盾局，当然也包括我在内想要唆使美国队长参与到不光彩的计划中，他也不会盲目服从。另外，几乎很少有人能够欺骗他做不光彩的事，因为他的智商是常人的四倍，他不仅仅是士兵，还是一位出色的军事家。”他像演说家一般徐徐而道，对史蒂夫的品行如数家珍。 　　科尔森打开副驾驶的门，做出邀请的手势，“这么说，是否能让你心里稍微愉快一些？” 　　马灵珑道：“我只有一个问题。” 　　“请说。” 　　“为什么你晚上要戴着墨镜？” 　　科尔森保持着微笑说：“我以为这是年轻人的时尚？”他大概指的是斯塔克，因为斯塔克就喜欢戴着墨镜出席各种场合。 　　马灵珑坐进了车厢内，道：“也许你对时尚有所误解，看起来像盲人。” 　　神盾局的秘密基地，它们似乎有无数个秘密基地，以至于马灵珑还以为她现在是在华盛顿特区或者纽约，事实上，这里是肯塔基州西部的一处远离城镇的荒芜山脉之中。基地是由超过十个平房组合到一起的研究中心，只凭外观根本看不出它跟普通的车库有什么不同，一旦进入内部，就会发现所有的实验楼层全都是朝着地底下发展的。 　　马灵珑跟着科尔森进入到中心内部，经过精密人体探测仪的时候，马灵珑的魔杖由于是金属材质不允许被带进去，不过科尔森无视了这个环节，他一本正经地告诉门卫这就是一根花哨的中国筷子。 　　“这次的情况有点特殊，可能跟你的专业不符合，但是麦克还是推荐了你，他好像认为你无所不能，而我们也确实没有别的办法。”他们来到升降梯前，科尔森按下具有指纹识别的钮，“希望没有打扰你跟斯塔克先生的约会，我记得上次就错过了。” 　　马灵珑没有接下对方的幽默，而是说：“我知道，每次你来找我之前就已经试过了所有人，最后依然走投无路。” 　　“听起来你好像是我们的王牌。”科尔森笑着说。 　　两人进了电梯。 　　“这次没有。”科尔森道，“我们第一个就找到了你。”他按下最底部的楼层，“在你之前是麦克，不过……”他略微犹豫了一下，“他受了伤，但请放心，他伤得不重，只是他没办法搞定这个。” 　　“为什么不试试其他巫师。”马灵珑没有问及麦克的伤势，也没有迫不及待地要求对方告诉自己即将面对什么，她知道，如果麦克的伤势严重，科尔森就不会说得这么轻松了。至于需要她做的事，马灵珑相信很快就会有答案，“如果，你们只是想找巫师来解决问题，我记得神盾局有不少巫师特工。” 　　至少，马灵珑知道这件事肯定是带有危险性的，因为它让一个巫师在处理麻瓜事件时受了伤。 　　“但我们只信任你。”科尔森诚实地说，“我们相信你会为接下来看到的一切保守秘密，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对着什么人。” 　　升降梯运行了约莫两分钟左右，马灵珑还没有出电梯就感受到一种奇特的能量正在影响四周的磁场。 　　电梯停稳，他们走了出来，这里看上去像是实验基地的正中心，跟地面上比起来，这里的人反而不多，空间却很大，由各种各样的金属架子搭建而成的内室十分阴冷，几名穿着白色衣服的研究员忙碌穿梭于各种仪器中间。 　　摆在马灵珑面前的，是一个发出明亮蓝色光线的立方体盒子，盒子只有成年人的巴掌大小，却蕴含着巨大的未知之力。它被置于一台圆形的装置之中，样子像极了斯塔克第一次使用的反应炉，而马灵珑觉得那个就是放大版的，因为神盾局跟霍华德息息相关。源源不断的能量通过装置上的特殊导管输送到一堵墙的里面，很明显那不是普通的墙，但马灵珑不关心。 　　尼克.弗瑞和一名穿着格子衬衫的中年男人站在一起，他看到马灵珑，便带着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你应该见到史蒂夫.罗杰斯了对吧？” 　　马灵珑没有回应，她径直朝着立方体走过去，她已经猜到那就是神盾局找上自己的原因。 　　“等等，小姐，你不能过去。”中年男人阻止道，他是艾瑞克.沙维格，天文学博士。【注】 　　“让她去。”尼克.弗瑞道。 　　蓝色的立方体正是跟美国队长一起掉落至北冰洋的宇宙魔方，马灵珑在霍华德留给斯塔克的遗物里见过这东西的分析图。马灵珑当然看不懂方程公式，但她看到了实物。小方块肯定不属于麻瓜，至于是不是魔法界的东西很难说，那种异样的能量就连马灵珑都很陌生。女孩儿只确定一件事，那就是在场的这些“科学家”已经对立方块儿束手无策了。 　　她已经听到好几个人对着数据表盘汇报有关脉冲失衡，或者能源过载的反馈。 　　“你们应该找斯塔克来。”马灵珑下定结论似地说，“这东西很不稳定，你们的破铜烂铁驾驭不了它。”马灵珑将手掌盖在离立方体几英寸的地方，轻微地刺痛让她皱了皱眉头，“斯塔克才是这方面的专家。” 　　沙维格博士对马灵珑认为只有斯塔克才是专家的说法很不服气：“她能做什么？”博士对弗瑞道，“你把一个女巫带到实验基地，是希望她能制造点万圣节气氛？” 　　马灵珑瞪视着那个中年男人。 　　“可别当面说，博士。”克林特.巴顿从高处滑到地面，他轻快地走到沙维格博士身边，“她会诅咒你的，别看她打扮得这么性感，长相又很甜美。” 　　尼克.费瑞对马灵珑道：“我希望你能稳定它，如果你可以做到，就可以开出条件了。” 　　作者有话要说：　　【艾瑞克.沙维格】：《雷神》里的天文博士，大锤女朋友的教授。 　　漫威MCU时间线：队1—钢1—浩克—钢2—雷1—复1，所以这个时候，大锤和基神已经来过地球了，不过这段时间女主跟妮妮在霍格沃兹，所以并不知道这件事，神盾局也把这件事也完全压下来了。 　　那么大家可以猜测女主与基神会面后会有怎样的“神”展开了。 第114章 谈判 　　马灵珑没有立刻开出条件, 因为眼前的情况正如科尔森事先说的那样其实不属于她的“专业”，也不是她擅长的部分, 她是巫师又不是万事通。马灵珑对立方块的信息一无所知, 她只是觉得这东西很危险, 甚至可以说相当危险。马灵珑不但能感受到立方体的能量，还能看到蓝色的能量形成的磁场正不断扩大，就好像准备吞噬这里的一切。 　　“为什么不找斯塔克？”马灵珑抛出问题给黑人指挥官，“他现在是神盾局的顾问不是吗, 他应该比我更适合处理……”马灵珑寻找着一个恰当的词, “处理精密仪器。” 　　她认为立方体应该是某种不为人知的黑科技。 　　“斯塔克太贵。”弗瑞说出早已准备妥当的答案。 　　马灵珑说：“我也不便宜。” 　　尼克.弗瑞不会找斯塔克来做这份差事，尽管宇宙魔方被找到也有斯塔克家族的功劳, 但他根本不准备让其本人参与到计划中来, 特别是斯塔克。 　　神盾局名义上打着开发新能源的旗号将宇宙魔方据为己有, 却暗中用于新式武器的研究，代号为“第二阶段”, 导管内的能量正是输送给另一处的武器制造间的。弗瑞了解斯塔克, 他是一个未来主义者，跟自己的风格相似, 但他们绝对成不了合作伙伴。 　　费瑞很清楚斯塔克的能力, 他应该会有更多的好点子用在发明创造上, 立方体所产生的能源绝对是斯塔克的心头好。 　　但他不是个容易被掌控的人，也可以说，弗瑞自知他完全无法掌控。 　　也许斯塔克比沙维格博士更适合待在这个基地，毕竟他才是真正的武器专家以及科学家, 而沙维格博士可能更偏向天文方面。但找他的结果可能就是，斯塔克在所有人都无法察觉的情况下把宇宙魔方带到他的秘密实验室，然后藏起来再慢慢享用，而他的女朋友，一名厉害的女巫小姐，会毫无保留的帮助斯塔克完美偷盗。 　　弗瑞宁可多十分耐心也不想多一点冒险。 　　“至少跟你打交道不至于疲劳。”弗瑞补充道，这是实话，“同样的价格，总有一个优先选择，这次你想要什么？”他快速地说，“我可以直接告诉你，这东西比美国队长还要难缠。如果你能搞定它，就算你想当英国魔法部的部长我们都会尝试对此做出安排，不过，希望你对于政治不感兴趣。” 　　马灵珑感到诧异的同时更多的是愤懑，不是为对方隐瞒立方体真实用途，而是为弗瑞这句话，如果他不是在开玩笑，那么神盾局的势力就很惊人了，而马灵珑相信对方并不是在说笑。 　　马灵珑突然用手指轻点了一下魔方，那显然是一个危险至极的动作，她引得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不，不，你疯了吗！？”沙维格博士惊叫道，“赶她出去，不管她是谁，她还害死我们所有人！” 　　实验室的警卫开始躁动了，巴顿扬了扬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 　　他似乎对于马灵珑的任性习以为常。 　　宇宙魔方没有出现异状，研究员们的液晶屏里的数据一如之前，马灵珑也没被弹开，她没有像麦克那样受到不明力量的灼伤。 　　巴顿注意到女孩儿右手胳膊的龙鳞纹样闪动了一下，稍纵即逝的光亮只在瞬息，却还是被他灰蓝色的眼睛清楚地捕捉到了，男人饶有兴致地盯着女孩儿的手臂，像是等待下一次的发光。 　　“我没什么想要的。”马灵珑道，以一种无所谓的态度，或者，她也的确无所谓，“我也没办法驾驭这个方块。” 　　“不见得。”弗瑞说，“你刚才已经向我们展示了你的才能，不用你驾驭它，只需要你稳定它，让它至少安静一点儿。” 　　“不。”马灵珑干脆地拒绝了，“我想不出我要什么，所以，这次交易不成立。”但她没有离开那个位置，这让每一个人再次紧张起来。 　　因为女孩儿现在的表情有点恶作剧的成分。 　　“那么你为什么来？”弗瑞说，他知道对面的女孩儿是在戏弄他，但他没有生气，更没有因此改变自己的音调，让他显得具有威胁性。 　　“我只是想看看神盾局究竟有多少个秘密基地。”马灵珑说，她环顾四周，“然后把这个秘密告诉斯塔克。” 　　尼克.弗瑞不怀疑这确实是女孩儿的真实想法，如果不是娜塔莎正在做一件有关军火走私案的任务，弗瑞可能不会自己出面多费唇舌。 　　女人和女人总是更容易达成共识。 　　“也许你走不出去。”巴顿道，他笑着说，“你可以试试用你的小魔法，你会发现更好玩儿的是，你可能连攻击咒语都使不出来，想尝尝我的点击箭头吗，新科技，专门针对巫师的。” 　　基地内部不但设置了反幻影移形的咒语，还有很多其他的限制，这应该是神盾局内部的巫师们干的，马灵珑踏入基地的同时就察觉到了。 　　巴顿的制服上也有隐藏的能量保护层， 　　但马灵珑没有表现出惊讶地无知，她微笑着说：“那又怎么样呢，你们不会对我做什么的，你们不敢，也不能，因为你们知道跟我作对后果可能比现在还要遭。” 　　或许她无法凭一己之力撼动整个基地的特工，这还不包括个别战斗力不弱的巫师，马灵珑也没打算使用暴力。他们是联合国军事组织不是恐怖分子，尼克.弗瑞表现出来的凶悍也是他天生如此，马灵珑只要不合作，他们就一点办法也没有，因为她的背后还有一个钢铁侠。 　　马灵珑继续道：“你们其实不是只有我一个人选，如果仅仅只是稳定它的话，以神盾局的影响力，你们可以找到好几个代替我的人。但你们没有，原因可能就跟这个方块有关系，神盾局害怕巫师觊觎它的力量，更担心秘密被泄露出去。尽管你们可以跟巫师谈判，却无法控制他们。但我不一样，只要我答应接单就不会违背承诺，你们相信我，或者说，你们只能相信我。” 　　弗瑞的沉默就意味着马灵珑猜对了。 　　马灵珑一笑，弗瑞分不出那里面包含着轻蔑还是嘲弄，但是就女孩儿目前的情况来说，应该是两者皆有：“所以，现在告诉我这个到底是什么，它有什么危害，以及，你们想用这个来做什么，如果你们不想有关它的故事被其他人听了去。” 　　说实话，巴顿其实挺佩服马灵珑的，他见过的巫师虽不多，但也不算少。他跟着弗瑞局长跟不少巫师进行过谈判和交易，但没有哪一个能把弗瑞说得哑口无言。巴顿猜想这可能跟马灵珑的背景有关，她的后台强大且神秘，好在她从来没有真正使用过这项优势。 　　更重要的原因大概是，马灵珑可能真的什么也不缺，弗瑞手里又没有足够说服力的筹码。 　　总之，巴顿并不抵触有人能让自己的长官不自在，这很有趣，他真希望娜塔莎也能看到弗瑞刺客的表情。 　　弗瑞开口道：“在此之前，你必须让我们知道，你是否能够达到我的要求。”女孩儿的缜密心思他是料到的，只是没想到马灵珑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讲出来，他不得不怀疑对方究竟是想彰显自己的本事，还是故意要他难堪。 　　“不能。”马灵珑干脆的回道。 　　“那么告诉你真相，我们有什么好处。” 　　“我可以尝试用别的方法。”马灵珑说，“另外，如果我心情不错的话，我还可以保证不说出去。” 　　马灵珑不喜欢魔法部，当然也不喜欢魔法国会，但不表示她看到魔法政府被麻瓜玩弄于鼓掌之间会感到愉快，她一点儿也不痛快，她气急了，她想到了报复，不是下一个诅咒什么的，她从不做那种事。 　　马灵珑可以拒绝对方之后默默离去，这本就是她的办事风格，马灵珑不喜欢拐弯抹角，或是做太多玩弄心机的游戏。但她非常讨厌，甚至反感尼克.费瑞或者他所代表的神盾局每次提及魔法世界时的那种轻蔑与讥讽，他们不曾给过巫师尊重，甚至把巫师当成变戏法的小丑。 　　“如果你心情不怎么样呢。”弗瑞道，警告意味明显。 　　马灵珑不甘示弱：“你们也别想高兴。” 　　气氛立刻变得紧张起来，马灵珑就站在最靠近宇宙魔方的位置，她随时可能做出令那东西的能量暴走的举动，以马灵珑的脾气来看，她可能已经在这么打算了，她连魔杖都不用拿出来就能对那个小方块为所欲为。 　　“我想，我们可以单独谈谈。”科尔森立刻道，尽可能地温柔，“事实上，我给你准备了甜点和红茶，还有别的可爱零食，都是你喜欢吃的东西，我们可以一边聊天一边打开包装品尝它们，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马灵珑想了想说：“甜点是你做的吗。” 　　“是我做的。”科尔森说，“还有‘魔法蛋糕坊’的，你一定很久没去了，我猜，他们推出了新口味，很有趣，是怪物主题的。” 　　基地里的人都看着科尔森，仿佛觉得他是在哄孩子。 　　“那你还等什么，让他们离开这儿，我们就可以谈了。” 　　尼克.费瑞觉得科尔森如果有孩子的话，他一定能游刃有余地当一个称职的24孝好爸爸，他将说服任务交给科尔森时给了他一个语重心长地叹息，科尔森知道那表示什么，他无奈地回应上司一个微笑。 　　他不觉得马灵珑很难搞定，比起最初认识黑寡妇，马灵珑就显得通情达理许多。 　　沙维格博士强烈反对单独留下两个门外汉在里面，当然他的抗议是无效的。 　　“所以，就是这样。”科尔森说，“一旦宇宙魔方失控，整个美国，甚至有可能整个世界都将面临空前灾难，目前最糟糕的是，情况不明，魔方越来越活跃，随时都有可能达到零界点。”他拿出麦克事先尝试驾驭它时，宇宙魔方的反应报告，“数据显示魔方能源是可以跟你们巫师的力量中和的，这意味着，如果找对方法，就能完全控制它。” 　　“它不属于你们，也不属于巫师。”马灵珑没有看那些密密麻麻地数据清单，“你们要做的是将它放到远离人群的地方，然后把它封锁起来，就当从来不曾有过。” 　　“你说的对，如果每一个科学家都这么想，人类就不会飞上天。”他顿了一下，“我是指我们，不会魔法，没有特异功能的，普通人。”科尔森说，“想一想，地球本身就不太平，但这些都是人类自己的问题，只要我们克制情绪。但是，如果是外星人呢，一旦他们降临地球对人类构成威胁，我们拿什么反击？一个超人，或是一个钢铁侠，还是，巫师能够保证他们愿意离开安全的空间为普通人考虑？” 　　马灵珑没有立刻回答他，不是因为手里的糕点甜味儿刚好，也不是被他的说辞震慑：“你说，外星人？” 　　科尔森马上解释：“外星人就是……” 　　“我知道外星人是什么，我的意思是，那个宇宙魔方，它不是地球的东西？” 　　“不。”科尔森道，“我没这么说过。”这个秘密不该被马灵珑知道，他刚才在描述时刻意避开了这一段。 　　马灵珑大概是霍格沃兹唯一一个（也有可能还有邓布利多但她不敢肯定）对“外星人”这个单词不会表现得过于茫然的巫师，这得源于佩普.波兹对科幻电影的热爱，那可能她除了工作之外的，真正爱好。 　　但她没想过外星人有可能真实存在，那毕竟是电影的杜撰，而马灵珑恰好对天体之类的不感兴趣。 　　“不难猜。”马灵珑道，“前后结合就能得到的理论。” 　　“好吧，本来应该保密的，不过，鉴于你知道的秘密也不止这一件。”科尔森说，“外星人已经来过地球了，他们不但来过，还造成了巨大破坏，事情就发生在半年前。我们压下了这件事，就像你说的，当它不存在，以免引起人们的恐慌。但事实是，他们不但存在，拥有的高科技武器比人类先进几百年甚至几千年，甚至一个锤子就足以死伤成片。”【雷神1的剧情】 　　女孩儿觉得自己听到一个可笑的词：“锤子？” 　　马灵珑没有像预期的那样真能将一个外星物件应付得游刃有余，而麦克制造出来的数据是有偏差的，所谓魔法中和立方体的力量仅仅只有一开始，原因有很多，可能魔方被突如其来的怪力影响没能适应，造成了中和假象。马灵珑发现（其他人也发现了只是没告诉她）宇宙魔方的力量远远不止她所感受到的，那东西似乎有自主意识，它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将马灵珑的魔法控制给抵消掉。 　　是以，当宇宙魔方并没能得到很好的安抚，并时不时地持续放射出不稳定的磁场时，所有研究员都在想那女孩儿可能是个骗子。 　　她已经在这个基地待了三天，期间，马灵珑给斯塔克打了一通电话，可气的是，斯塔克竟然还没有发现她已经不在家了。 　　现在，马灵珑更加确信科尔森说的外星黑科技确有其事，那不仅仅是一个锤子，锤子可能只是其中的载体。 　　“你已经待在这个地方一整天，也许你应该休息几小时。”巴顿依然负责整个实验基地的监控，他的眼睛比任何一部监视器还要灵敏，“听说你这次没有收钱？” 　　马灵珑没收钱对神盾局来说不是好消息，这表示女孩儿可能无法控制魔方。 　　“这是什么？”巴顿不怎么在意马灵珑的无视，他站在女孩儿不远的地方指了指马灵珑正在发亮的胳膊，“魔法纹身？”那是一条中国龙的形象，巴顿觉得缠绕在马灵珑的白皙皮肤上很酷。 　　马灵珑没有搭理他，而是将手从魔方表面拿了下来，至少马灵珑能够直接用时手去触碰那个危险的东西而不会受到伤害，研究院们多少相信女孩儿确实有点特异功能。 　　她走到沙维格博士的面前，说：“你为什么要研究天上的东西。” 　　沙维格博士看了看她，道：“因为外太空的东西很神秘，很迷人。” 　　“这么说，你对地上的东西已经很了解了？” 　　“当然不是，我只研究天体物理。”他猜想巫师恐怕难以理解，“不研究地上的，什么东西。” 　　“既然对地上的东西都不了解，为什么要盯着天上不放？”马灵珑对此有所好奇，巫师不研究天上，或者说，大气层之外的玩意儿，更没听说过外星人，他们可能一辈子都不敢相信除了地球，其他星球也有生命体，巫师的空间感受不到这些异动。 　　“这就是个兴趣爱好，没有为什么，就像你为什么是巫师呢，真奇怪。” 　　“因为我有天赋，我天生就是巫师。”马灵珑说，唯我独尊的样子。 　　沙维格博士翻了一个白眼后道：“真是了不起的天赋，那么，天赋小姐，请问你对‘雷神’怎么看，我觉得他的天赋肯定比你高，你可没见过，他能操纵闪电，力大无穷，还能飞。” 　　雷神，托尔.奥丁森（Thor Odinson），来自阿斯加德的外星人，却拥有地球上北欧神话故事里的名字和超能力，马灵珑对此现象有非常权威的解释：“他不是神，至少对中国人而言，他不是，对你们来说也不是，你们信奉上帝，而不是‘奥丁森’。我敢保证他们不是第一次来地球，北欧神话也肯定是他们自己人撰写的，他就是个外星人，至于天赋，那就不见得。”【注1】 　　“这个观点值得参考。”沙维格博士道，“还有比这更好的想法吗？” 　　“没有了。”马灵珑说，“天文有什么用处？” 　　“你对我的工作很感兴趣？” 　　“不，只是觉得很不切实际，你待在地球，却好奇别的星球。” 　　“天文可不止星球与星球之间。”他说，“也包括多维空间。”博士摆了摆手，“你大概永远也不会理解。” 　　“你同样不能理解魔法。” 　　“我理解，那属于超能力范畴，是人类自身的力量场大于地球的约束形成的，不是什么不得了的能力，魔法不是万能的，只不过可以带来便利。”沙维格博士耸了耸肩，“对外星人来说，你们的‘超能力’恐怕不值一提。” 　　沙维格博士说的仿佛是那么回事，但他的态度完全没有说服马灵珑，而马灵珑不打算跟他继续探讨这个话题。 　　一只猫头鹰的出现使得整个基地陷入一片警戒，那是来自马尔福庄园的雪白猫头鹰。它通过重重障碍飞到马灵珑所在的实验室，以高傲地姿态落在一个金属架上。马灵珑取下猫头鹰脚下的信件，打开，阅读。 　　实验室的研究员对于这个时代使用猫头鹰传达通讯感到十分好笑，尽管有少数人不是第一次见识。 　　一条足够她原谅麻瓜们对于巫师魔法不屑一顾的好消息印入眼帘。 　　小天狼星被判无罪，魔法部已经将这条新闻刊登在了最具权威的《预言家》报纸上，当然其他报纸也争先报道了这则颠覆魔法界的消息。魔法部为补偿12年前的疏忽，他们颁给小天狼星一级梅林勋章。值得马灵珑高兴的是，小天狼星拒绝了这份荣誉，并当着记者的面叫魔法部的人滚蛋别来打扰他。 　　“我不否认外星人或许很强大。”马灵珑对沙维格博士说，她收起信件，“但至少在这个实验基地没人比我更明白宇宙魔方为什么蠢蠢欲动。” 　　“说说看。”沙维格道。 　　巴顿盯着白色的猫头鹰有点不怀好意，显然猫头鹰感受到了威胁，它对着巴顿张开翅膀叫了一声。 　　“有人正试图通过魔方抵达地球。”马灵珑道，“外星人。” 　　作者有话要说：　　【注1】：这就跟作者设定的中国上古神话故事一样，都是力量强大的术士被布衣误认为是神写出来，有些也是大术士自己添油加醋写的。而在神盾局特工美剧里确实有一个阿斯加德的小人物在地球生存了几百年，北欧神话就是他写的。 　　明天基神就要大显神通啦，蝼蚁们赶紧颤抖吧！ 第115章 邪神驾到 　　克林特.巴顿, 他的视力跟头脑同等敏锐，他从一个马戏团弓箭小子享有传奇特工的称号可不仅仅是因为他会耍嘴皮子。 　　巴顿观察了马灵珑整整一个星期, 除开神盾局资料库里描写的那些, 他发现女孩儿非常喜欢打扮自己, 她化很浓的妆，每天换不同的时装出现在研究员的面前，大多都是露出大腿的，有时候领口也开得很低。巴顿发誓他没有往这两个部位投放过多的注意力, 但他留意到有一两个男性研究员有点心动了（总共就两个）, 他们迟迟未上前索要电话号码或是搭讪的原因大概是因为马灵珑是巫师，她还是钢铁侠的女朋友。 　　马灵珑不跟除了沙维格博士之外的男士主动聊天, 当然也包括女士, 她很冷淡, 但又非常有吸引力。至少在第三天的时候，沙维格博士就不再因马灵珑不理解天文的美妙而露出鄙视的眼神了, 他会抽空给她讲讲有关天文方面的知识, 展示外太空的图片，而马灵珑大概听一分钟左右就开始打哈欠了。 　　但这些都不是巴顿决定主动出击的理由。 　　巴顿发现, 与其说马灵珑是在稳定宇宙魔方的不稳定能量, 不如说, 她一直都在试图与魔方交流，这种感觉恐怕只有巴顿才有，他看到马灵珑将手放在蓝色发光体的表面时，她印在胳膊上的纹身就会像信号发送器似的不断闪光。而她每一次将手从上面拿开时, 都会表现出惊惧，巴顿同情地猜测马灵珑之所以没有表情，而都将情绪暴露在瞳孔里，大概是得了面部神经萎缩方面的疾病。 　　他很肯定女孩儿已经察觉到了有关魔方的秘密，可她却没将全部真相说出来，一句关于“外星人”的结论过后就再没了下文，她似乎也没有揭露的打算，因为这几天马灵珑都跟沙维格博士争论还是地球上的东西好。 　　巴顿希望他的理解是错的，毕竟马灵珑这次只签署了一份保密协议，关于这间秘密底下实验基地不得透露给任何人的协议，而她甚至都没有说她打算干什么或是怎么干，为什么要免费干，那么马灵珑也就没有义务告诉在场的人她的发现。 　　“这是我做的小甜饼。”巴顿给马灵珑的手里硬塞了一块卖相不错的姜黄色的饼干，还是温的，“你的脸色看起来不怎么样，吃点东西应该不影响工作吧，你错过了早餐和中餐，你干活都这么拼吗？” 　　尽管诸多怀疑，但巴顿确信马灵珑是很用心在做事，又是不收费的，连额外要求都没有提，这对于一个唤醒美国队长就要了一百万美金的灵媒师来说，可能是她最大的慷慨。 　　或者，对她来说这是给麻瓜们的，恩赐？ 　　“很好吃的。”巴顿卖力的推销着他的产品，“如果你喜欢吃甜食就不应该错过巴顿牌的小甜饼。” 　　马灵珑没有将饼干放进嘴里，而是用力地盯着上面的纹路发起了怔。 　　“真有意思，我不知道原来你还能用意念吃东西，尝出是什么口味了吗？”巴顿轻快地揶揄着，然后往自己的嘴里放了一块，“你应该咀嚼它，像我这样才能体会到它的好处，相信我。” 　　马灵珑也不想错过吃东西的时间，虽然她可以随时随地不受任何管束的享用由专人为她烹饪的美食，这是科尔森（当然也有可能是费瑞）给她承诺的好处，鉴于她这次是完全免费的。但其实，马灵珑在工作的时候是不能进食的，那会导致她的感官不如空腹时敏锐，很有可能残留在胃里一丁点的奶香都能使她前功尽弃。 　　通常在这个时期，她感受不到饥饿，灵力在周身运转使她的新城代谢也变得极其缓慢，事后她就需要通过长时间的睡眠和大量进食恢复缺失的部分。 　　“你的制服是怎么来的。”良久，马灵珑才抬起头来看着巴顿，她说，“神盾局的巫师通常担任怎样的工作？” 　　巴顿耸了耸肩，他低头看了一眼皮质的衣服，说：“神盾局有专门的巫师部门，只有巫师在里面工作，至于他们做什么，总之都是重要的工作，我不能透露给你。” 　　“收集情报？”马灵珑用不肯定的语气。 　　巴顿做了一个摊手的动作：“我可什么也没说。” 　　这表示马灵珑猜对了，女孩儿继续道：“他们受到过尊重吗？” 　　巴顿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露出一个困惑地神情，仿佛这个问题的答案昭然若揭：“我们互相尊重。”他道，“他们不认为自己高人一等，我们也把他们当成我们中的一员。大部分时候相处融洽，除了他们一旦开始起谈论魔法，你知道的。干嘛问这个，你觉得巫师在普通人中间工作让你们魔法界蒙羞？” 　　“我也在麻瓜中间工作。”马灵珑道，巴顿的回答让女孩儿心情愉悦了一些。 　　巴顿想了想：“我用一个情报跟你做交易。” 　　“我收现款，不要情报。” 　　“不是私人交易。”巴顿神秘兮兮地说，“我知道你已经发现了宇宙魔方的真相，我告诉你神盾局的巫师除了收集情报之外，他们还做过什么，然后你告诉我你发现了什么。” 　　“我想你的新制服应该就出自他们之手。”马灵珑没能让巴顿得逞，“还有这个房间针对我的屏障以及各种各样的限制咒语，我猜，除了收集情报之外，他们还做技术工作，而我对他们具体做什么不好奇。” 　　巴顿不是第一次跟巫师打交道，但也不经常做这活儿，巴顿跟巫师接触的时间极少。神盾局的确有巫师部门，但他们并不待在常人可以看到的某个明显的房间。那片区域是麻瓜禁止入内的，巫师不用指纹或者视网膜做出入认证的标准。 　　他们大部分人都跟马灵珑一样不怎么爱说话，但也不总是高高在上，更多的，可能是他们觉得麻瓜无法理解巫师的习惯，所以干脆拒绝麻瓜加入到他们中间。 　　这一周是巴顿跟巫师在一起待着的时间最长的一次，谈话也是。 　　“好吧。”他失落地耸了耸肩，丝毫不在意这场注定失败的谈判，“我想我们还是将话题说回小甜饼上。” 　　但马灵珑却又答非所问地说，像是自言自语：“这不是纹身。” 　　巴顿没有反应过来马灵珑在说什么，直倒她稍微抬了抬胳膊，也许巫师说话就这样，比普通人慢半拍？ 　　“他是一条真正的龙。”马灵珑说着的时候，龙纹再一次发光，金色的龙鳞一一凸起，龙身如蛇般在女孩儿的手臂上盘旋移动。“如果没有他，我不可能直接用手触摸那个方块，我已经竭尽全力在压制。” 　　最后这句是一个转折，但巴顿没有听出来，他的思绪已经不在上一刻。巴顿现在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他无法跟巫师交流了，巫师似乎总喜欢将之前发生的事挪到很久之后才回应。 　　马灵珑将手里的小甜饼变成了一枚黄色的雏菊发卡：“今天是你女儿生日，送给她的。” 　　巴顿像是被尖锐的硬物打击在后脑勺般一阵钝痛，他的瞳孔极度收缩，嘴巴下意识地微微张开，但这一系列的反应都只出现了0.1秒。 　　巴顿表现得像是完全没有受到惊扰的样子，假装茫然地看着马灵珑道：“我还是单身，女巫小姐，你觉得我这个职业适合组建家庭吗。”他笑了，笑得牵强，但他相信马灵珑不可能通过肉眼就能分辨假笑。 　　“我不知道原来这是你的秘密。”马灵珑说，她没让巴顿过于难堪，“这个可以给孩子带来好运。”“爱”是世间了不起的魔法之一，只是麻瓜不懂如何运用，马灵珑通过饼干上的纹路占卜到了巴顿的家庭。小甜饼是他女儿最喜欢吃的甜食，所以这枚姜黄色的饼干上保留着男人对孩子的浓浓感情，而今天是他女儿的生日，这样的感情就被放得很大，“既然我知道了你的秘密，那么，我也可以透露一点关于宇宙魔方的秘密。” 　　巴顿艰难地接过了发卡，他不相信是小甜饼“出卖”了自己，他的家庭是机密，知道的人微乎其微。所有人都以为鹰眼是个不会跟姑娘搭讪的可怜单身汉，事实上，他早就结了婚，并且还有两个五岁以上的孩子，一男一女。 　　“准备迎接战斗吧。”马灵珑说，她用了一个类似电影台词的说话方式，巴顿还以女孩儿是在讲笑话呢，“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离开这里，回去跟你的家庭团聚。” 　　“嘿，谢谢你，但请你不要再继续家庭的话题，它是秘密。”好吧，巴顿绝望地想，这意味着他承认了，“你刚才说迎接战斗是什么意思？” 　　“我要跟科尔森谈。” 　　马灵珑之所以选择留下，是为科尔森口中的外星人，她想知道外星人到底长什么样子，究竟厉害到什么程度，是否对魔法世界造成威胁。 　　宇宙魔方真正的力量源于它的内部，那里面有什么马灵珑暂时还没感觉出来，但她通过触摸立方体能听见来自远方的声音，他们说着一些马灵珑完全不明白的话。马灵珑猜想那是外星语言，她把它们用魔法偷偷记录下来，就连巴顿的眼睛也看不出端倪。 　　她将内容通过实验基地的先进设备进行翻译，马灵珑跟沙维格博士讨论天文话题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学习如何使用他手里的仪器，对方是天体专家，也研究外星语言，实验室的设备更有这方面的功能。 　　“我们得阻止他们过来！”科尔森不敢置信地终于再难保住他的笑容。 　　“是你们。”马灵珑道，翻译显示的内容来自两个人的对话，尽管有点混乱，但意思清楚，某个人决定占领地球，带着军队。 　　外星人的军队。 　　“是的，是我们。”科尔森道，“那么你呢？” 　　“我尝试过了。”马灵珑对他道，“你们一开始就是错的，从使用它那天起就等于开启了魔方的传送功能，它的不稳定来自于对面的外星人正试图通过它制造时空门，而它们已经成功了，你不会指望一个巫师能扭转局面吧。” 　　“也许很多巫师可以？” 　　“巫师不参与麻瓜的纠纷。” 　　“这不仅仅是我们的，纠纷，这是战争。”科尔森道，“你们也是生活在这个星球。” 　　“不用跟我说，你们还是想想该怎么逃命吧。” 　　科尔森紧张地问：“我们还有多长时间撤离？” 　　“越快越好。” 　　整个地下基地陷入恐慌之中，他们将有用的装箱，把没用的销毁。 　　没有马灵珑给予“慰藉”，宇宙魔方愈发不安分，干扰磁场和放射物已经使几台电脑当场报废，更要命的是，每一次的脉冲都预示着敌人的脚步越来越近，但实验室却没人离开，包括研究员和沙维格博士这些完全不具备战斗力的科学家，他们仿佛抱着必死的决心奋力一搏。 　　实验室加派了更多安保人员，他们端着枪，死守到底。 　　马灵珑既不在那个地方，也没有加入到撤离队伍中，她正在吃饭，基地的厨房有很多现成的食物，当她准备给斯塔克打电话时，发现手机的信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完全没有了。 　　果然还是猫头鹰最牢靠。 　　“你在联系斯塔克对吗。”科尔森走了过来，他解掉了西装的扣子，和缠绕在脖子上的领带，紧张地气氛令他浑身是汗，“我们已经切掉所有信号源，附近一千公里的范围都不能打电话，直升机随时可以起飞，你不走？” 　　“等。” 　　“等外星人？” 　　“想看一眼。” 　　“这不是一个理智的决定。” 　　马灵珑想了想：“你为什么不走？” 　　“没人打算当逃兵。” 　　伴随着一声闷响，厨房突然剧烈的摇晃了起来，钢筋与金属架发出碰撞的声音刺耳至极。 　　“是实验室那边，你待在这儿……”科尔森停顿了一下，“还不是不要待在这儿，赶紧离开才是你该做的。” 　　马灵珑站起来，几步上前（她真希望这个时候能用幻影移形）拦住了他，但男人的力气很大，特别是在他跑动的时候，马灵珑第一次没有拉住他，还差点被科尔森的胳膊打到脸。 　　“抱歉，你是那边。”他不得不停下来指着与自己相反的方向。 　　“那边是你该去的。”马灵珑的魔杖已经紧握在手，“别去送死，这里交给我，你继续指挥撤离，你们的上司也在实验室，如果你不想全军覆没的话。” 　　科尔森露出难得的笑容：“谢谢。” 　　“不用谢我，不是为了你们。”马灵珑朝着实验室加快脚步。 　　“我知道。”科尔森说，“为了斯塔克。” 　　实验室的门已经不需要什么密码了，合金材料的金属被炸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裂口的边缘留下一圈滚烫的烧痕，马灵珑不做他想，淡定地从严重损坏的洞口穿了过去。 　　黑发、瘦削，尽管身材挺拔颀长，却显得不够魁梧，这是马灵珑对那个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外星人的外星人的第一印象。如果不是因为对方的打扮跟在场所有人都格格不入，当然还有他挂在嘴边残忍地笑容，马灵珑会以为对方其实就是他们中的一员。 　　外星人拿着一把泛着蓝光的长柄手杖，顶端是锋利的弯钩形状，弯钩中间有一颗闪着蓝色光芒的宝石。马灵珑诧异地盯着那个发亮的中心，然后又看了看宇宙魔方，马灵珑惊讶地发现它们散发出的能量竟然是一样的。 　　实验室已经被破坏得体无完肤，地上横七竖八地倒了不少安保人员，他们已经死了。至少研究员还活着，沙维格博士站在死人中间护着身后的一名女性研究员。 　　他是，一个人来的？ 　　马灵珑观察了一下周围，她假设外星人应该没有与众不同到是人类肉眼看不见的外形，毕竟那个仿佛中世纪骑士打扮的外星人就能被所有人看见。 　　“我是洛基，我来自阿斯加德。”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又缥缈，他在介绍自己时的表情宛如骄傲的王者，洛基的眼睛是绿色的，那双翡翠般折射着冰冷的傲慢色泽俾睨地傲视众生。 　　一名安保从地上捡起一把掉落的手qiang，他瞄准了敌人，在他扣动扳机的时候，洛基举着他的法杖轻抖胳膊，一束蓝色的光柱便往安保的心脏直射而去。 　　洛基邪恶的笑着，甚至没有看向那个可怜的目标，不可一世的轻蔑就好像他能主宰眼前的一切。直到洛基没有听见预期的，倒地的“噗通”声，取而代之的是光柱击打到金属表面的尖锐。 　　“你的衣服不错。”马灵珑说，她从黑暗中走出来，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却没有一点声音，她给鞋底施了一道静声咒，“如果把绿色换成红色，就更好了。” 　　那名安保很走运，他是团队中唯一的幸存者，马灵珑在关键时刻把他隔空推出老远。 　　洛基的脖子歪了一下，他看了看自己的打扮，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难以捉摸地喜悦：“你是谁？”他问，绿色的眼睛跟随马灵珑的步履缓慢移动，像一条捕猎的蛇。 　　尼克.费瑞趁着马灵珑及时出手的空档，将宇宙魔方从装置中间取了下来，他把它装进一个特制的密码箱中。他犹豫了一下，不确定这个时候是否应该丢下所有人离开，因为在马灵珑出现以前，巴顿的表现有点怪异，他没有朝敌人开枪，反而静静地站在旁边，仿佛一台机器。 　　但宇宙魔方很重要，尽管弗瑞无法揣测来者的意图，但他相信自己手里的东西关系到地球的安危。 　　“你一个人来的？”马灵珑朝弗瑞做了一个“走”的手势。 　　“你有些，与众不同。”洛基的眼睛冷冽地察觉到了异动，他目光紧锁马灵珑，声音，却是朝向弗瑞地，“请放下箱子，那个东西我势在必得。” 　　“很不凑巧，我也是这么想的。”弗瑞踟蹰着，他不想放弃巴顿，还有留在实验室的其他幸存者，这个地方很快就要因能量过载而爆炸了。 　　就在洛基走神的一瞬间，他感到胳膊一痛，手杖掉落在地。 　　马灵珑的“除你武器”依然有效，这给了她很大的信心：“看来外星人也不过如此。” 　　洛基死死盯着她，表情难辨，他不敢相信眼前的地球人竟然能把他的武器打落，他甚至都没有看清对方的动作。 　　但他很快注意到女孩儿手里的小棍子非比寻常。 　　马灵珑乘胜追击，干净利落地朝洛基一连发出好几个恶咒，每一个咒语都精准的打击在敌人身上，腿上，甚至胳膊上，她不断地将这个看似无力反抗的外星人逼得完全不能还手。但她却惊讶地发现，无论多么严酷的咒语，尽管能够逼退对方，造成的伤害极小。 　　弗瑞提着密码箱跑到沙维格博士身边，他尽可能的想要带离还能走路的人。 　　但沙维格博士却从他手里夺下了箱子，虽然他没有成功，反而被弗瑞打了一拳在脸上。一声枪响，子弹射穿了弗瑞的肩胛骨，他忍着疼痛回过头，发现马灵珑已经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蓝色的魔杖掉落在一旁。 　　巴顿站于洛基的身边，他还保持举枪的姿势瞄准着自己的上司。 　　“要杀了她吗。”巴顿问，冷漠地声音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他说的是她，就是马灵珑了。 　　“不。”洛基说，“她还有用，但那个人没用了。” 　　作者有话要说：　　熟悉复联1的就知道基神对肥啾做了什么哈，忘了的明天也会解惑~ 　　希望小天使们还记得，灵珑一向对熊孩子很有办法~ 　　另外，月底啦，如果你们的营养液还没有地方清空，就都给我吧，爱你们！！ 第116章 魔法的力量 　　纽约—— 　　“所以你是想要告诉我, 神盾局不但弄丢了我的女朋友，还弄丢了我父亲, 当然后来是我花费人力物力以及财力找到的一个小方块？” 斯塔克正在用一种相当恼怒的眼神盯着科尔森, 后者带着歉意的表情任由斯塔克趾高气昂的指责和喷洒他的愤怒。 　　“那么我想, 你会因为灵珑答加入我们了是吗？”科尔森道。 　　“你承认了？”斯塔克用一根手指指着对方，而他多希望自己手里恰好有一把上了膛的枪，“你承认神盾用灵珑作为诱饵，为了迫使我参与到你们的小团体！？” 　　“这不是神盾局的计划, 没人拿她当诱饵, 或是为了胁迫你而让灵珑陷入危险之中，相信我, 这只是一场意外, 我们也因此牺牲了很多优秀的特工。”科尔森解释道, “灵珑是为了救我才让自己涉险的。” 　　哪怕是神盾局那样的强势机构也不舍得让马灵珑去送死，她比一个诱饵值得太多了。 　　斯塔克一脸地不可置信：“为了你？”他当然知道马灵珑的价值, 但他更清楚他的女孩儿可不是一个具有奉献精神的巫师, 她只对她的朋友慷慨，“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科尔森道：“合作关系。”他补充道, “友好的合作关系。” 　　斯塔克现在在纽约, 斯塔克大厦的顶层, 落地窗外的景色甚是美丽却无人欣赏。 　　今晚本该是斯塔克跟马灵珑分享喜悦的一天，他终于成功利用方舟反应炉释放的能量为整栋大厦提供电源，这是绝对环保并且持久的能源，他再一次突破了自己。 　　斯塔克花了很多心血在上面, 他知道马灵珑一定会为他骄傲的，他已经等不及接受马灵珑式的表扬。斯塔克设想了一个绝妙的庆祝方式，一场派对，当然得有派对，所有成功的背后都需要派对支撑。不过，这次跟以往的派对略有不同，是斯塔克亲自拟定的人员名单，韦斯莱一家，卢平和小天狼星，斯塔克犹豫了几秒还是决定把“圣诞老人”也算进来，毕竟他们两个曾经相处融洽，圣诞老人还给过他福灵剂之类的玩意儿让他拥有了12小时的好运气，他没理由不请圣诞老人的。 　　斯塔克打算把派对的主题命名为“魔法与科学的碰撞”，好吧，听起来可能有点不符合他的前卫风格，甚至有点老土，但谁会在乎那个，斯塔克光用想的就足以兴奋好几天。 　　今天中午，他给马灵珑发了一条有关庆祝派对的信息，问她什么时候能够回来让猫头鹰忙起来，毕竟要通知这些人通过网络渠道是不行的。 　　但斯塔克没有接收到马灵珑的回音，反而是等来了一个男人，一个他现在就想对眼前这个男人射一发脉冲炮的混蛋：“她绝对不可能是为了你。”斯塔克十分肯定地说，“如果当时的情况真有你说的那么糟糕，她会第一时间来找我的，灵珑不会把精力花费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我了解她。” 　　“她想看一眼外星人。”科尔森道，但他执意认为马灵珑是因自己才遇难的。 　　“这就说得通了。”斯塔克道，他倒了一杯威士忌，可能是想喝点什么缓解情绪，但他却让杯子从微微发颤地手里落到地上，溅起一片透明的玻璃碎渣。 　　斯塔克不安地朝着电梯口走去。 　　“你去哪儿？”科尔森道。 　　“真希望你现在能闭上嘴，特工。”斯塔克不留情面地说，“当然是救人，不然你觉得我要干什么，参加酒会吗。” 　　“我不建议你单独行动，这是毫无意义的行为。”科尔森道，“你对目前局势还不够了解，你不知道你面对的是什么，以及敌人手里有什么，我保证你会震惊的斯塔克，那不是你一个人的科技就能搞定的东西。” 　　“如果连我的科技都不行，你们还指望什么？”斯塔克头也没回，“当然，你们还可以去找另一个外星人，穿紧身衣红披风的那个，如果，他忙得过来。”【注1】 　　“等等。”科尔森趁着斯塔克还没关上电梯前快速地说，他把手按在电梯门上阻止它闭合，“我相信外星人对灵珑还没有痛下杀手，希尔特工看到那个人将她一并带上了车，外星人没理由带着尸体上路。想想吧，斯塔克，你觉得灵珑会希望看到你去送死吗？” 　　科尔森的话凑效了，斯塔克起伏的胸腹逐渐平息下来：“如果她少了一根头发，科尔森，我发誓，我现在就发誓，我会打爆你的头，还有独眼的头，包括整个神盾局都别想安宁。”他不能让自己随随便便陷入危险，斯塔克总算想起来，他的命是跟女孩儿相连的。 　　他必须谨慎，而关于谨慎的学习过程无疑是困难的。 　　“那么我想，这是你答应加入的意思。”科尔森并没有感到高兴，或是体会到任务完成的轻松。他相信斯塔克有能力做到他刚才许诺的那些，如果马灵珑真的有什么万一，神盾局或许有足够的势力跟斯塔克工业抗衡，但对于一个抱着鱼死网破决心的人，想要平息对方的火力显然十分困难。 　　科尔森很明白斯塔克现在的心情，他知道他有多生气，哪怕他竭尽全力地想要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实际上，斯塔克看上去就要动手揍人了，但他本人可能还没有意识到，他所掩饰的可能并不是生气或者愤怒，更多的是恐惧。 　　斯塔克害怕失去马灵珑，而他正在试图让“失去”的念头从脑子里离开。 　　所以科尔森一句嘲弄的话都没有讲出来，他知道斯塔克是认真的，他愿意为马灵珑做任何事，如果有谁能替他平安地将马灵珑带到他的面前，斯塔克甚至愿意交出他的盔甲和任何别人觊觎的一切。 　　“如果是的话。”科尔森递上一台黑色平板电脑，“请你尽快看一下这个。” 　　斯塔克快速的从对方手里抽了过去，尽管他根本不想接下除了马灵珑之外的人递过来的东西。 　　“我想，我们可以谈正事了。”科尔森继续说。 　　“我想你可以滚蛋了。”斯塔克没好气地从电梯里走出来，“不会再有下次，我不会允许灵珑再跟你们有哪怕一秒钟的接触。” 　　“如果你能找回她，这件事可以再商量。”科尔森委婉地表示，“我想我还不能走，至少现在不能，我得告诉你，斯塔克，不管你有多么憎恨我或者神盾局，但这次跟以往不一样。它不是私人恩怨，整件事关系涉及到的也不仅仅只有美国，而是地球，乃至全人类，所以这次行动组不止你一个钢铁侠。” 　　“怎么，地球上还有别的钢铁侠？”斯塔克揶揄道，“那么，我猜，他一定是我的仿制品。” 　　“当然不是。”科尔森容忍他的自恋，“是别的，超能力者。” 　　“你想表达的是复仇者计划？”斯塔克道，“我以为那个跟我已经没什么关系了，毕竟我又不够入会标准，我只是一个顾问，武器方面的，每周四的咨询时间是下午4点到5点。罗曼洛夫特工是怎么评价我的，他在我身边监视的那几天？反复无常，极度自我，而且不合群。” 　　“所以你应该能够想象我们有多么需要你。”科尔森道。 　　斯塔克用酸溜溜地语气道：“听起来多么振奋人心。”他熟练地操作着别人的电脑，不费吹灰之力解开了设置在主页的密码，他走到靠近窗户的工作台前，将电脑与贾维斯的信号连接到一起，斯塔克将屏幕上的内容全都投放到空气中形成了立体影像。 　　“熟悉一下你的队友吧。”科尔森道，“这对我们接下来的行动是有好处的。” 　　斯塔克不需要花太多时间就已经很熟悉其中之一了，那可能是足以称之为噩梦的家伙。 　　美国队长，他竟然真的被找到了，还是活的，而且保持着年轻时候的容貌，生体机能完美得无懈可击。作为寻找美国队长的主要资金提供者，斯塔克却刚刚才知道，他被神盾局“藏”了起来。 　　史蒂夫.罗杰斯的名字和样子对斯塔克来说就像一个“老朋友”，他“陪伴”了他几乎整个童年，斯塔克闭着眼睛不看他的资料都能背出大部分的，有关美国队长的战绩。 　　斯塔克真是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你是在开玩笑吧。”他说，“你居然让我跟他合作？” 　　科尔森道，带着自豪地口吻：“没什么大惊小怪，罗杰斯队长是美国近代史上第一个超级英雄。” 　　另一边—— 　　巴顿显然被控制了，无论是心灵还是身体，他听命于洛基的同时还保留着所有的记忆，这可能是目前最糟糕的情况了。他将神盾局有关的一切都告诉了这个地球的敌人，包括他的朋友，上司等等全部的秘密言无不尽。其中自然还有马灵珑的身份，洛基好像对此更为关注，以至于他问得十分详尽，他从巴顿的口中知道了有关魔法世界的存在。 　　“你醒了？”邪神说，他朝马灵珑展示出一个还算善意地笑容，那双像萤火般闪灼的绿眼睛难掩他的诡诈，“真有趣，我以为地球人皆为蝼蚁。” 　　洛基喜欢操纵魔法，并借此恶作剧，但在阿斯加德那个对拳头和肌肉疯狂崇拜的地方，魔法就显得非常不起眼，也不被任何人欣赏。 　　马灵珑的声带受到了损伤，她只能用夹杂着气声的音节一字一顿地道：“你与‘蝼蚁’又有什么不同？”她还看不出外星人跟地球人的区别在哪里，除了服装上面。 　　马灵珑还记得，当她准备念出阿瓦达索命咒的时候自己遭遇了什么，她当然知道使用禁咒是绝对不被允许的，但魔法部乃至全世界的魔法政府都没有规定巫师不能对外星人使用这个。以当时的情况来看，除了死咒，她也想不到别的，而她甚至不能确定最黑暗的咒语是否能给外星人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她以为当时就只有这个叫洛基的外星人，事实却是，洛基用某种方式控制了巴顿，而马灵珑根本没对他有丝毫的防备。 　　巴顿从后面勒住了马灵珑的脖子，同时打掉了她的魔杖，马灵珑的脖子差点就断掉了，如果不是洛基叫他松开的话。 　　马灵珑因窒息而晕厥，她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而她很有可能是霍格沃兹有史以来第一个被麻瓜打倒的人。 　　一只苍白冰凉的手试探地覆盖上马灵珑的喉咙，女孩儿没有退缩，她默然地注视着那双翠绿的眼睛。 　　“你不害怕吗？”邪神说，他向她露出了一个非常危险的微笑。 　　洛基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英伦腔调，马灵珑大胆地猜测对方想以此表达他的亲切：“害怕什么？”女孩儿注意到自己躺在一张机床上，后背因平躺太久而被坚硬的床板膈得有些疼。 　　“我叫洛基。”邪神说，不带任何感情se彩，却又透着迷离的语调，“我想说，你应该感到荣幸，我是指，你尚且活着正是由于我的仁慈。” 　　当他将手从马灵珑的脖子挪开的时候，女孩儿恢复了原本的声音：“我知道，你介绍过了。”她从机床坐了起来，没有感激他的“仁慈”，全然不似落入敌人手中的俘虏，马灵珑淡定地四处观望，搜索着她的魔杖。 　　“你在找这个？”洛基把玩儿着马灵珑的魔杖，饶有兴致地说，“这是地球魔法师的武器，说真的，它很落后，不过很有趣。”他动作优雅地将魔杖在手里转了一圈，然后递到马灵珑的面前，“希望你省点力气，这东西对我没有用。” 　　“见识到了。”她说，马灵珑没有惊讶于对方竟然不受魔杖表面的结界影响，那本来就只是针对巫师的，而不是外星人，“你让原本的敌人变成了你的盟友，看来你也会魔法。”马灵珑不会把外星魔法与“夺魂咒”混为一谈，前者显然高明得多，他不但让中招者惟命是从，还能保留其原本的意识，而不是彻底的傀儡。【注】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马灵珑接过魔杖的时候的确很想试试阿瓦达索命是否对外星人致命，然而她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这是不明智的下策，她对眼前的男人一无所知。 　　不过，马灵珑思考着，也不见得她的咒语完全没用，至少她让对方受了伤，哪怕是轻微的，如果再给她一点研究的时间…… 　　“是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洛基以 “神”自居，他不认为在面对地球魔法时应该低人一等，他只是出于好奇心作祟，“而我愿意给你一些馈赠，你可以说出来，趁着我的心情还算不错。别告诉我你没有目的，你躲在黑暗的角落观察我的一举一动，我问过巴顿特工了，你们不是朋友，你也不会为了其他人冒险。” 　　“我还以为我跟巴顿是朋友呢。” 　　“真相往往令人唏嘘。” 　　“也就是说，其实是你想从我这里获取点什么？”马灵珑用甜腻的声音道，“毕竟你已经发现了我，却没有展开进攻，你仍由我对你进行伤害的行为，却没有事后置我于死地，我想我应该谢谢，洛基。”马灵珑在叫邪神名字的时候故意放慢了速度，她的声音仿佛由远处传入洛基的耳朵，“美妙的名字，洛基。”她接着说，魔力通过她的嘴，当她每次唤起男人的名字时，语言就成了摆布对方思维的利器。 　　这是“言灵术”的一种，源于东方的术法。 　　恶作剧之神微微颤抖了一下肩膀，他感到不妙，几乎是下意识地，他将手杖的尖端顶住马灵珑的胸口：“我想你还是闭着眼睛不说话时更令人着迷。” 　　洛基的手杖可以操控人心，但不是所有人都能中招，马灵珑只觉得胸骨被尖锐的物体弄得很疼以至于眉心间出现了一道浅浅的沟壑。脑海里传来洛基的声音，他命令她听从神的指引，将他视为唯一的主人。 　　马灵珑由此推断出巴顿反常的原因大概就是在此，没有麻瓜能够招架如此强大的心灵控制，马灵珑使用大脑封闭术来抵御外星魔法，有神龙的护体，她才能一直保持着清醒没有受到外力的侵浊。 　　马灵珑很快发现，那根本不是洛基自身的魔力而是手杖的力量，这就表示手杖根本不是他的。 　　她朝洛基念了一句“除你武器”，邪神有所防备，他巧妙地闪躲了过去，同时手杖远离了马灵珑：“不敢置信。”他说，女孩儿依然清醒，心灵控制失败了。 　　马灵珑没打算给对方感慨的时间，她再一次对洛基展开攻击，但这次，洛基动作迅猛地扣住了她的手腕，马灵珑无法顺利施展咒语。而洛基的力气大得惊人，她不怀疑如果对方稍微用力就能捏碎她的骨头。 　　“勇气可嘉，女孩儿。”洛基说，他的声音听起来相当的兴高采烈，“也许我不应该让你活着，毕竟你如此具有攻击性。”洛基没有实施杀戮，而是将马灵珑的魔杖轻易地从她手里夺走，然后折断了它，非常轻松的。 　　就在洛基以为自己得逞之际，马灵珑倏地从掌心化出驱魔棒，那是一枚直径1英寸，长约20英寸的透明棍状物，拿在她手上仿佛一把剑。马灵珑朝洛基的面门射出一道红色的光柱，那是源于她身体内的力量，比用魔杖释放出来的威力更猛，更适合战斗。 　　唯一的缺陷大概是极度消耗体力，难以持久。 　　果然，洛基被这股力道击退，他重重地撞上了身后的硬墙，洛基可能有点没反应过来，毕竟在此之前，他以为地球的魔法师对他是构不成威胁的。 　　马灵珑挥舞驱魔棒敲击在手杖顶端散发着能量源的地方，洛基感到全身一阵麻痹，手一松，象征权威的手杖便被马灵珑抢走了。 　　女孩儿打算用幻影移形离开，转念间想到了巴顿，她极其不情愿地决定还是把他也一并带走好了。 　　马灵珑推开玄关之后的门，眼前的一幕令她吃惊不已，马灵珑没有看到巴顿，但她看到了更多的，被心灵控制之后的各种各样的人。一部分是神盾局的安保，一部分是技术工作者，沙维格博士正将宇宙魔方重新装载进全新的装置中。 　　“一个惊喜。”洛基的声音在马灵珑身后响起，他的身边站着巴顿，弓箭手用力起弓/弩，精准的瞄上马灵珑的心脏。洛基的胳膊还处于麻痹状态，但他竟然一点儿也没有生气，甚至带着玩味的表情，“你可以逃走，带着那个手杖，我听巴顿特工说，地球的魔法师能够想去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 　　他话音刚落，巴顿的弓箭便转移了目标，他的箭头朝向马灵珑身后那群毫不知情的人。 　　“但是，他们会因你刚才的无礼死于一场爆炸，包括我身边这位，事实上，巴顿特工刚才告诉我，他其实是把你当朋友的。” 　　马灵珑很高兴巴顿似乎并不知道那叫幻影移形，在没有反幻影移形咒语的限制下，她确实是可以从这个地方消失的。显然洛基没有活捉到一名巫师任他差遣，而马灵珑不希望这种事最终落到自己头上。 　　“你对我很感兴趣是吗。”马灵珑看着洛基的眼睛说，她痛恨自己的同情心。 　　“如你所言，是的。”洛基说，“我对你的魔法很感兴趣，如果你愿意告诉我更多，或许，我会考虑让他们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　　【注1】：关于超人去向，作者这里设定他回氪星了，不在地球。 　　【夺魂咒】：中咒的人脑子里一片空白，会感觉无比幸福，接着会有一个声音让中咒的人干什么事，像机械那样的行为。 　　基神的强大在于他的语言，他能通过说话迷惑对方的心智，还有几乎不会受伤的身体，愈合伤口的速度也很快，估计跟锤哥差不多，武力值不高，但对普通地球人来说还是非常厉害，比如肥啾的力气就不如基神，分分钟就被他控制了。 　　真要说魔法的话，就电影宇宙的设定，基神就是会幻术和变形两种，之前一直有人说他会瞬移，其实并不是，杀科尔森的时候应该是对他使用了幻术，让对方以为自己看到了基神，其实基神一直都在科尔森的后面。这里仅限于电影宇宙，漫画里他的功能好像还是很多的，而且也不萌。 第117章 蓄势待 　　马灵珑看不透洛基, 却看得透他的魔法，对面说话的那个洛基, 包括巴顿都是假的。马灵珑已经不知不觉间进入了邪神的幻术之中, 在这里她无法使用幻影移形。对方假意的仁慈不过是试探罢了, 或者也可以说是戏弄，洛基卖弄他的真诚与风度，一旦马灵珑真的准备逃走，他应该不会让女孩儿得逞。 　　“也就是说, 你想跟我做交易？”马灵珑很快就找到了幻境的突破口, 这让她想起了很早以前见过的一位来自尼泊尔的女巫师（她本人以法师著称，性质跟巫师是一样的）。马灵珑记得她叫古一, 但这肯定不是古一原本的名字, 她就跟洛基一样, 不需要依靠任何辅助法器就能施展魔法，制造异次空间。【注1】 　　听师父们说, 她的住处隐藏着不少威力无边的法器, 只是她很少使用。 　　古一的魔法肯定跟霍格沃兹的不一样，也跟聚仙会馆的不同, 虽然马灵珑没有研究过那个冷门的派系, 但她觉得洛基跟古一极其类似, 外星魔法与地球魔法目前看来几乎是同等原理，也许她能从中找到让洛基受伤的方式。 　　“你说交易？”洛基道，“不，只是你单方面的给我提供情报。” 　　对手的力量应该在她之上, 马灵珑寻思，任何方面的力量，无论魔法还是拳脚上的，那应该不是由于洛基是一个男人这么简单的原因。 　　洛基很有可能跟伏地魔差不多甚至比他更强大，不过马灵珑很难确定这个，她可不想跟对方真的打起来，尽管她已经对他出过手，似乎还赢了一局。 　　“我可以给你更多。”马灵珑说，她刚才有一个大胆的想法，用手杖控制洛基，那么一切就能结束了，前提是她如果能够成功的话。但她发现自己只有百分之十的把握，所以一秒后，马灵珑改变了计划。 　　她猜测三大不可饶恕咒的威力肯定也会被减弱，鉴于洛基根本不是地球人，而他的防御应该是天生的。最可怕的是，洛基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恢复被她的魔法打伤的地方，这显然不是地球巫师能够做到的，她没必要在敌人面前展示过多的无能。 　　或者，她打算保持一丝引人入胜的神秘感。 　　“区区地球的法师，你能给我什么。”洛基之所以一直没有展示他真正的实力，恐怕是想先知道马灵珑有多大的本事，还能给他多少的惊喜。 　　马灵珑善于跟这种人打交道是因为她很清楚，自己给对方带来的惊喜远不止这些，她见识过太多像洛基这样的自大狂了，她了解他们需要什么，喜欢什么。 　　“说出你的愿望，或许，我有办法替你达成，毕竟这里是地球，你来自别的星球，你可以控制人类，却无法控制我，而我也恰好被你吸引了。”她幽幽地说， “所以，不如我们做点什么对彼此都有意义的事情，而不是依靠猜忌相处。” 　　马灵珑能够看见邪神的本体正在逐渐靠近，当他想要突然出现在女孩儿身后时，马灵珑比他更快转过了身。 　　洛基没有表现出吃惊地一面，尽管马灵珑已经将手杖抵在了他的胸腔，但他依然笑得十分邪恶：“我猜你不会使用。”洛基正在研究着马灵珑的表情，他对自己的判断有绝对的自信。 　　事实上，他的内心并不完全如此笃定，从马灵珑不受手杖控制起，洛基就已经很诧异甚至开始有所警惕。但是邪神不允许自尊受到丝毫践踏或贬低，洛基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事先就知道马灵珑不会受到干扰似得毫不在意，他用微笑掩饰紧张，用语言蛊惑人心。 　　马灵珑露出一丝意味不明地微笑，她抬起头，男人几乎是用鼻孔看人的，但这给了马灵珑做小动作的机会，她将一滴血渗透进杖柄的内部：“你说对了，洛基。”如此的自然而然，马灵珑又一次使用言灵术对洛基说，“你真是聪明。”女孩儿带着几分清冷的柔和音调好听至极，在只属于邪神的空间里缓缓回荡。 　　洛基最终把头低了下去，他看到马灵珑挪开了手杖，并把杖柄的一端放在他面前：“真可惜，它如果完全属于你的话，应该还能发挥更大的威力。”马灵珑没有真的施与友好，恰恰相反，她深深地记着眼前的男人弄断了她的魔杖。 　　言灵术这次起了作用，洛基撤掉了幻术，马灵珑这才发现，他们依然还在刚才自己待着的那个房间那儿都没去：“你能为我提供什么，地球的法师。”洛基拿过手杖，“也许你会告诉我，如何完全的拥有它。” 　　“当然。”马灵珑用冷酷又带着魅惑地口吻说，“荣幸之至。” 　　洛基不是一个容易受到蛊惑的人，尽管他对马灵珑保有可能是他为数不多的善意（也可以说是好奇心），当然更有可能是不想一个有趣的玩具就此报废，总之像他那样的人很多行为大多都是临时起意的。 　　他自己就是一个诡辩奇才，洛基不是和平主义者，并且拥有极高的体术和与身俱来的力量（马灵珑看到他将一辆卡车徒手拆卸得七零八落，取出里面的内核），但他好像更喜欢用语言迷惑敌人，这仿佛是他成就感的来源。 　　马灵珑在这个未知之地待了大约有两天，或许还不到，房间没有窗户，时间概念有点模糊，但她也不怎么在意，这里像是一个废弃的工厂储物间，潮湿与铁锈的味道非常刺鼻。马灵珑不被允许走出这个房间，周围有一道魔法屏障阻隔，幻影移形一时间成了摆设。看来洛基做足了充分的准备，他不止想要从马灵珑身上得到地球魔法的知识，还想将她当成有备无患的人质。 　　除了她，房间之外还有很多受到洛基控制的人在替他做事，那绝不是幻术。听洛基说，那些人都是巴顿招来的，非常好用。 　　“在我们这儿，想要使用别人的魔杖就必须将对方杀死。”马灵珑对洛基撒了一个谎，但这并不是一个纯粹的谎言，她只是夸张了一部分内容，“也许你可以尝试这么做一次。” 　　所以洛基没有从女孩儿的表情和眼神中看出破绽：“你想说服我，让我跟我的盟友变成敌人？” 　　“我并不知道手杖属于谁，我只是给你提供方案。”于是，马灵珑知道手杖属于另一个外星人，真正的军队拥有者是手杖原本的主人，而不是洛基。 　　但邪神似乎有点心动：“它当然属于我。”洛基道，“地球也将属于我。” 　　洛基打算占领地球这个举动就马灵珑听来是可笑的，因为他在描述地球时几乎用尽了所有马灵珑熟悉和不怎么熟悉的贬义词，期间还夹杂了很长一段她听不懂的句子，马灵珑猜想那大概是外星语。洛基反复强调他本该是阿斯加德的君王，血统高贵，当马灵珑点头承认他这点时，洛基就很高兴地滔滔不绝讲述起更多。 　　所以，马灵珑只得假设茫茫宇宙除了阿斯加德，排第二的大概就是地球吧。 　　“你喜欢地球？”马灵珑故意问道。 　　“不。”洛基说，没有悬念地，“我说了，这是一个肮脏落后的星球，我怎么可能。” 　　“所以你打算将它变得干净又前卫？” 　　洛基又笑了起来，他尽可能使自己依然占据主导地位，绿色的眼睛满是不确定：“我为什么要改造地球，它凭什么由我改造，我只要地球人跪在我的面前。” 　　“那很容易。”马灵珑道，“跪下以后呢，你打算怎么做？” 　　“当然是让你们听我的命令。”洛基道，“让你们接受我的观点。” 　　马灵珑没有立刻问他想传达给地球人怎样的信念，那不是她关注的重点：“你想选择哪个半球建造你的宫殿？” 　　“什么？”洛基可能没料到马灵珑会反问，更没想到会是这种问题。 　　“南半球，还是北半球，我推荐北半球，因为我的家乡在那边，你想去看看吗？如果你占领了地球，那也就属于你了，真希望你会喜欢。”马灵珑十分认真地说，“或者你想两个半球都有你的标志性建筑，如果是我的话，就会这么做。你呢，洛基，你会考虑我的建议吗？” 　　当马灵珑叫他的名字时，洛基都会有种莫名的幸福感，而这种感觉令他十分的不适，以至于邪神禁止马灵珑叫他名字的同时又疯狂的渴望听到。 　　洛基紧盯着对面的女孩儿，她浑身透着致命的吸引力，洛基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怎么接下去。突然，他眼神冷凝，仿佛有深深的阴霾压得他喘不过气：“你在对我使用魔法！”洛基无法确定自己是否中了什么地球法师的邪术，但他知道这种感觉是不正常的。 　　洛基勾出一抹被激怒了的，含着极度气愤的冷笑：“你以为我不会杀了你，或者，杀了外面那些人？” 　　“你觉得我会在乎？” 　　“不然你为什么留下来？”洛基认为马灵珑是假装不关心，“你想拯救他们，你跟那些自诩‘英雄’的家伙没什么不同，你的可笑计划我一眼就看穿了。”没有谁能骗得了洛基的眼睛，他才是谎言之神。 　　“那可真是尴尬。”马灵珑慵懒地驱魔棒放在桌上，“我以为我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 　　自从两天前她的魔杖被毁以后，驱魔棒就成了马灵珑随身携带的武器，她将他的武器展示给洛基，表面自己的诚意。 　　两人对视半半晌。 　　马灵珑率先打破沉默：“我是为了你才留下来的，洛基。” 　　洛基忽然扼住马灵珑的武器，他愤怒地想要折断它，就像折断魔杖一样简单，可他却迟迟没有动手，就在这个时候，覆盖在驱魔棒表面的咒语已经慢慢缠绕在洛基的指尖，随即很快散去。 　　“所以，你想引诱我？”洛基的声音变得极其冷漠，这是他两天以来最为愤怒的一次，“用你的，微不足道的魔法打算让我迷恋上你，你是这么想的，你觉得你能成功吗，地球的法师？” 　　可他最终没有破坏掉女孩儿仅存的武器，而是把手松开了。 　　“你真敏感，我对你没有那种心思。”马灵珑道，她没有立刻收回驱魔棒，而是继续说，“我有一个建议。”她道，“手杖既然能控制人心，你可以用它做很多事，我想神盾局一定召集了大批人马打算对付你，你可以想办法混入其中，然后，通过手杖做些意想不到的事。” 　　“比如？” 　　“你已经想到了不是吗？” 　　洛基当然已经想到了一个绝妙的计划，这个计划来源于巴顿提供的可靠情报：“托尼.斯塔克，是你的情人。”这是一个肯定的语句。 　　“不止情人。”马灵珑回答道，“不过你最好不要有杀他的念头。” 　　“因为你很爱他？” 　　“因为如果他死了，我也会死，而你可能希望我见证你占领地球的样子。” 　　洛基当天晚上展开了行动，但具体是什么内容马灵珑不得而知，虽然邪神时不时地跟她做交流，但洛基绝口不提有关接下来的行动，哪怕一丁点的信息也没有透露过。 　　以防马灵珑趁他不在时，利用魔法逃走，洛基让巴顿在她的房间做看守，他给巴顿留下了一条残酷的命令。一旦马灵珑试图离开房间，哪怕只是做做样子，他就必须杀掉门外的十个负责安保的人。 　　而巴顿根本不曾想过拒绝。 　　如果马灵珑有魔杖的话，她应该可以很轻易地就能呼回巴顿的意识，但她没有，就连折断的魔杖也被洛基给扔掉了。他不收走驱魔棒的原因大概是因为，洛基看出驱魔棒不能辅助咒语，只能释放攻击性很强的魔力，他的判断又是对的。 　　马灵珑看着巴顿，除了不再说俏皮话以外，他依然保持着一名训练有素的特工的机敏与战斗力，而他对马灵珑的了解也使他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戒。 　　“你还记得你的孩子们吗？”马灵珑试探性地问。 　　“记得。”巴顿冰冷地说，“他们也知道我是做什么的，所以不用你替我操心。” 　　“你看起来很疲惫。”马灵珑道。 　　巴顿的脸色相当糟糕，他的黑眼圈与眼睛里的血丝预示着他的身体正在接受严酷的考验。 　　“并不觉得。”但巴顿却道。 　　马灵珑留意到巴顿的衣服内侧露出来了一截眼熟的东西，那是她送给他女儿的生日礼物，一枚小甜饼变成的雏菊发夹，马灵珑想了想，说：“我要睡觉了，你呢？” 　　“我就在这里。” 　　“很好。” 　　马灵珑很快让自己陷入深眠，几分钟后，她的意识脱离躯体，在靠近巴顿的时候，马灵珑竟然很顺利地就潜入了男人的脑海中。她猜想这可能和巴顿极度疲惫有关，通常马灵珑是无法进入清醒状态下的人的脑子里，因为这有一定的风险，一旦这个时候有外人闯进干扰他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人，无论是她或者巴顿，都极易受到精神上的伤害。 　　“克林特.巴顿。”马灵珑呼唤他的名字，“我是灵珑，如果你的意识还属于自己的话，就回答我。”她什么也看不见，像置身于雾霭当中。 　　由于巴顿的心智已经被控制，尽管大脑活跃，却并非本人的真实意愿，所以他的意识世界一片混沌。 　　过了很久，马灵珑才听到巴顿的声音断断续续传过来，她听不清楚他在讲什么，于是只得不停的与男人说话，尽可能地找准他的真实。 　　“洛基离开了这里，告诉我她的计划，他究竟打算做什么。”马灵珑至少重复了20次以上，才总算听清了巴顿的回应。 　　“有多少人因我而死？”这是巴顿最在乎的问题，他知道自己被控制了，潜意识里他知道。 　　“一两个吧，我不清楚。”马灵珑说，“我正在试图换回你的意识，所以，先听我说完。洛基不是一个人，他还有一支军队，但我不知道他会用什么方法再次开启宇宙魔方让他的军队抵达地球。” 　　“我也不知道。”巴顿遗憾地表示，“那个混蛋什么也没给我说，他不信任我。” 　　“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 　　“沙维格博士正重新计算魔方的数据。” 　　“你看得懂吗？” 　　“我希望我看得懂，但目前我的身份只是一个打手，洛基并没有允许我去研究它们。”巴顿继续道，“你有办法自己逃出去吗，我知道神盾局要做什么，复仇者计划，我想你还记得？” 　　“是的。” 　　“除了斯塔克，还有好几个跟他一样的超能力者，其中一个你也认识，史蒂夫.罗杰斯。”巴顿道，“他们所有人现在一定已经会晤了。” 　　马灵珑道：“巴顿，听着，在你的上衣口袋有一块你最喜欢的小甜饼，我离开你的意识后，你必须吃掉他，你要反复告诉自己吃掉那个东西，这样你才能清醒过来。” 　　“记住了。” 　　马灵珑回到自己的身体，她猛地惊醒，顿时感到一阵头疼，这是强行进入尚且清醒的人的意识世界后的不良反应。 　　“我从来没觉得小甜饼是这么可口。”巴顿轻快地声音响起，这是只属于正常的他时，才会发出的语调，“该死，我非宰了那个外星人不可，快点，我护送你离开这儿。” 　　马灵珑揉着太阳穴，对他道：“暂时省下这个环节吧，我们现在最好哪儿也别去，你也假装继续被控制比较好。” 　　“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趁着他不在，你逃走的可能性是我们之中最高的。”巴顿说，“我要留在这里想办法救其他人。” 　　“外面有多少？” 　　“30个。”巴顿道，“不算沙维格博士。” 　　“你救不了这么多，在你违背洛基意图时，他们就会朝你开枪。”马灵珑道，“两个方案，要么我们都留下随机应变，要么我带着你走。” 　　“是我带着你走。”巴顿纠正了一下，“你有什么招能一次性带走所有人？” 　　“别指望他们被控制还能乖乖听我的话，以及，我不可能一次性带30个麻瓜离开。”马灵珑停顿了一下，“还有，我跟洛基有账没算，所以我并没有考虑离开的事。” 　　“洛基会杀了我们所有人，也许不包括你，但除了你之外的。”巴顿凝重地说，“他对我下达了最终指令，一旦他回来，我的弓箭就得指向他们，你觉得我能假装到什么时候？”他想了想说，“为什么你不用你的魔杖让所有人恢复意识？” 　　“我的魔杖已经断了。” 　　“真是糟糕的消息。”巴顿道。 　　马灵珑思考了一阵，她站在房间门口，看着门外这群无辜的人，当然，她是可以出来的，洛基设下的屏障并不如她想象的厉害：“我们需要帮手。” 　　“我想你有计划了？” 　　“麦克。”马灵珑说，“如果他还把我当朋友的话。” 　　“我想他是把你当朋友的，但要怎么做，给麦克发一通电报吗？”巴顿看了一眼外面，“如果他是特工的话，应该是可以。” 　　“给我一张纸。”马灵珑说，“我就当你刚才是在说笑话了，给巫师发电报什么的。” 　　作者有话要说：　　【注1】：漫画里的古一大法师是男性，并且是西zang人，但电影宇宙应该是为了避免纠纷改了设定。所以作者的设定也是以“奇异博士”的电影为准。 　　漫威的魔法与HP的魔法以及中国的魔法概念感觉都不一样。 　　先来说说漫威，魔法作为近身战的辅助工具，比较像是武魔双休，必须会武功，魔法只是加持，不一定非要有法器。 　　HP的魔法是纯粹的远程攻击法术，对身体素质似乎不太强调，魔法攻击比较多元化，可以设置各种奇奇怪怪的限制咒语，一旦失去魔杖就基本没什么招了，必须要有法器（无杖魔法仅限于邓多多和伏地魔这类）。 　　中国的魔法（术法）更多在于修身养性和惩恶扬善，既要有拳脚功夫，也要会念咒施法和布阵，由于文化底蕴太深，分支众多，有需要法器加成的，也有不需要的，学习内容比较难以掌握，大部分术士都比较不那么喜欢斗争（只是大部分），这可能是跟修道理念有关。 　　女主的设定是以HP的魔法为主，对自己本土的术法是会使用，但不够精湛，高深术法很难把控。 第118章 天空航母 　　神盾局逮捕了洛基, 也可以说是钢铁侠或者美国队长抓到的，总之, 两边都没有花太多力气, 邪神就被轻而易举地活捉了。只不过, 洛基看起来倒像是故意被捕的，除了史蒂夫提出有关这方面的疑惑之外仿佛没人看出端倪。 　　宇宙魔方不在洛基的手上，而他也不打算乖乖说实话，但洛基把自己的手杖“贡献”了出来, 一个看似跟宇宙魔方差不多的产物, 实验室的电脑里所显示的数据也的确如此，这似乎是神盾局目前为止最大的收获。 　　他们现在盘旋于万米的高空之上, 一艘来自神盾局的巨大航空母舰承载着各式各样的军事武器和战斗机, 复仇者计划中的成员也在这里, 他们人不多，甚至可以说稀少。斯塔克还以为至少得凑够10个人才能叫一个团队呢, 实际上, 加上钢铁侠在内，总共也就三个。斯塔克指的是, 所谓的, 有超能力的只有三个, 不包括神盾局本身的特工。 　　也许可以算上雷神，跟美国队长势均力敌的肌肉块，他是洛基的兄长，不过, 他不是来协助弟弟占领地球的。 　　这事要从三小时前说起。 　　洛基带着一小队人马只身前往德国的斯图加特，他穿着笔挺的西装，绿色的领带衬托起他白皙的肤色英俊不凡，洛基就像一个普通的，或者说高雅的，甚至有可能是某个贵族后裔的模样出现在那个地方，没有引起周围任何人的怀疑。 　　洛基准备从一个正在音乐厅做演讲的重要官员手里获取铱金属，一种可以稳定宇宙魔方在传送军队过程中不会引起爆炸的稀有元素。铱当然不在音乐厅，官员将它藏于一间高严密保护的私人仓库里，开启仓库的密码锁是他的视网膜。 　　洛基用来自外星球的传感装置复制了对方的视网膜（实际上是弄瞎了他），然后由自己所率领的小分队成功的拿到了铱。 　　本来应该是由巴顿带队的，不过，对洛基而言，他有比出外勤更重要的任务。 　　在斯图加特的音乐大厅初露锋芒的邪神，很快便让正参与酒会的男男女女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洛基弄出来的动静仿佛是为了给未来在地球上称王而预热。他没有选择隐蔽和躲藏，而是让自己完全暴lu在监控摄像头之下招摇过市。 　　破坏，恐吓，宣言，洛基看着地球人对他下跪的时候整个人痛快极了。 　　他的高调作风立刻招来了神盾局的人，美国队长首当其冲，接着是钢铁侠。 　　斯塔克痛揍了洛基，用各种凶猛的攻击手法，他差一点就打碎了洛基的胸甲。斯塔克逼问他把马灵珑藏到哪儿去了，但洛基只给了斯塔克一个 “你的女孩儿已经爱上我了”的暧昧答案，这让斯塔克气急败坏，攻势更猛。 　　但至少有一点斯塔克总算可以确定了，马灵珑还活着，很有可能活得还不错，因为洛基看起来好像对马灵珑有点好感，至少他没有把蝼蚁或是别的带有侮辱性的形容词用在女孩儿身上。 　　斯塔克承认，他的女孩儿总是吸引坏小子的注意，更何况坏小子还是英伦腔，可没人告诉他阿斯加德的外星人是说英式英语的。 　　洛基没有与斯塔克对垒太久便俯首称臣，史蒂夫因此起了疑心，因为他在之情与洛基交过手。他感受到对方绝不止这点本事。如果洛基用尽全力，也许他们这个时候还在战场上打得难分胜负。 　　史蒂夫的多疑遭到了钢铁侠的嗤笑，斯塔克一刻不停地对他冷嘲热讽让史蒂夫非常不悦，他满心以为见到霍华德的儿子跟见到霍华德本人一样亲切。 　　在将洛基押送回天空航母的途中，他们又遭遇了另一个阿斯加德人，雷神托尔，不过斯塔克肯定不会叫他的前缀，他暂时喜欢叫托尔，莎士比亚演员。 　　托尔是来带他的亲戚，也就是洛基回归星球的，虽然两人是兄弟，可笑的是却长得完全不像，斯塔克反而觉得他跟队长倒有几分相似，金发蓝眼睛肌肉块之类的。 　　后来听说洛基是领养来的，斯塔克就想通了。 　　洛基暂时被关在天空航母的强化玻璃牢笼里，那当然不是真的玻璃，而是一种合成透明金属材质，比防弹玻璃更坚固。直到找到宇宙魔方前，洛基只能待在里面，就像他把马灵珑关在屋子里那样什么地方都去不了。 　　这间玻璃牢房原本是用来关比他更恐怖的生物的，可想而知内部是有多么坚固。 　　洛基没有对此表现出一点不适，反而一副很乐意接受的表情让所有人惴惴不安，当尼克.费瑞审讯他的时候，洛基通过监控器，将关注他的人都讽刺了一遍，他知道复仇者们肯定都能听到他说的每一句话。他轻易地，就让互不信任的临时团队还没合作，便互相猜忌起来。 　　史蒂夫一开始就反感斯塔克所表现出来的轻浮举止，包括尖酸刻薄的俏皮话，还有他浑身上下彰显出的自以为是的良好感觉，都让史蒂夫不舒服。他对有钱人没有偏见，因为他认识的另一个斯塔克就不像那样。霍华德或许也有骄傲的一面，不可否认他更是个名副其实的花花公子，但他从来没有离谱到以此炫耀自己多么的高人一等。 　　史蒂夫好像并不意外霍华德的儿子会变成他所看到的那种讨厌的有钱人，他的家庭，他的人生，以及这个时代，包括霍华德本人大概并不懂得如何教育自己的孩子，这一切都造就了现在的托尼.斯塔克。 　　一个史蒂夫恐怕很难想要跟他做朋友的“斯塔克”。 　　但史蒂夫又觉得诧异，无论讨厌的斯塔克多么令他窘迫，甚至带有某种明显讥讽的玩笑评价他，还有他的穿着，史蒂夫都没办法对斯塔克回以相等的驳词。史蒂夫不得不把这种“善待”情绪归结到霍华德身上，他毕竟是霍华德的儿子，尽管史蒂夫认识他的时候，托尼的年纪比霍华德还要年长。【注】 　　他时刻告诫自己要善待对方，所以迄今为止（也没相处太久），史蒂夫都没有对斯塔克说过一句严重的话，这使得斯塔克以为美国队长其实是个没脾气的军方吉祥物，以至于他变本加厉的惹怒他。 　　在这艘飞船上面，斯塔克只喜欢班纳博士，倒不是说他变得不喜欢美女了，而是在斯塔克心里，恐怕已经腾不出别的位置给其他女人。 　　自从斯塔克看了有关班纳博士的秘密档案以后，便对他一生气就变成绿色的大块头十分好奇。当然这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班纳博士是个典型的好好先生，他放任斯塔克在他身边像个精力过剩地小狗般撒欢而不会表现出不耐烦或者厌恶。 　　以及，班纳是个了不起的核子物理学博士家，生物工程学家，斯塔克非常，并且打心底里想要跟他交朋友。他甚至主动提出邀请，希望班纳可以到斯塔克大厦看看，顶上十层都是用来搞研究开发的。 　　班纳很高兴的婉拒了，他表示上一次他去纽约时，自己差不多毁掉了大半个街区。 　　当斯塔克用电笔戳班纳博士的腰时，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斯塔克也总是跟卢平开有关“狼人”的玩笑，卢平就很接受这个。他发现班纳博士对于浩克十分的忌讳，这不好，斯塔克认为。 　　“你疯了吗？”史蒂夫从实验室外走了进来，他对斯塔克省去了寒暄的环节，并用严厉的语气，虽然他们才认识，还是在打斗的过程中，“你总是这样没正经吗？” 　　瞧啊，又来了，还气势汹汹的，他以为他是谁，救世主吗？ 　　“那看要对谁。”斯塔克说，他对史蒂夫的指责视而不见。 　　“你刚才的做法很有可能威胁到整条船上每个人的安全。”史蒂夫的蓝眼睛终于透出愤怒，但他尽量保持平和地心态，“无意冒犯，班纳博士。” 　　布鲁斯.班纳（ Bruce Banner），因一次实验意外，他为了保护同事，被强烈的伽马射线改变了身体结构和基因，每当他情绪激动时就会变成一只性情残暴，又刀枪不入，力大无穷的巨大绿色怪物，人们叫他浩克（Hulk）。 　　浩克之外，班纳博士其实是个心平气和的，甚至可以说温顺的好人，他没有为他们两个任何一方有丝毫情绪波动，反而笑着表示没有关系，这让斯塔克自我感觉更良好了。 　　甚至好像连马灵珑至今杳无音询也不算太糟糕。 　　斯塔克很了解站在他面前教训他“不正经”的美国大兵，他真人就跟四十年代征兵海报上如出一辙，斯塔克一点儿也不想承认他的外形与肌肉是所有男人的梦想，也是女人的，特别是穿在这身红白蓝三色的紧身制服之下就显得格外突出，那种感觉就好像神盾局给他的装备小了一号。当然，斯塔克知道他们不可能这么做，那身过时的，像健美操教练的制服就是美国队长该死的完美尺寸。 　　事实上，斯塔克没有表现出很了解史蒂夫的样子，更不打算（绝对的）让他或是神盾局知道美国队长曾经是自己幼时的偶像，他的金发和微笑充斥着斯塔克的童年乃至青年时期。 　　这个看起来就像一个胸大无脑的士兵，比海报和黑白摄像机镜头下的样子更耀眼，斯塔克已经看到好几个天空航母上的女性技术人员将目光停留在史蒂夫身上超过一分钟了，他猜想她们肯定是感受到了恋爱的滋味。 　　天啊，说真的，她们是当真的，那些姑娘们是不是对男人的魅力有所误解？光肌肉有什么用，美国队长不合时宜的措词谈吐让斯塔克连翻白眼的力气都省下了。一个四十年代的人造偶像，穿着“美国国旗”制作的紧身衣四处彰显着他的存在感，斯塔克觉得大概那个裹着披风的大块头都要比美国队长时髦，当然不是氪星那位，而是阿斯加德的“锤子伙计”。 　　更可笑的是，美国队长居然自以为是地教训起他来，就好像他真是他的队长一样。 　　“没必要太在意你的变形，我见过跟你差不多的家伙，他每个月都为自己时不时变得不受控制而烦恼。”斯塔克说的是卢平，“我觉得你们两个可以认识一下，肯定能从中找到不少共鸣，他也研究生物，跟我们的生物有点不一样。” 　　班纳只当斯塔克在开玩笑，不以为意地随口应了一声，他认真地盯着电脑屏幕，观察着洛基的手杖每分钟释放的咖玛读数，隐隐的担忧。 　　“你一点儿也不在乎对吗，这次事件就好像跟你没有关系？”史蒂夫对斯塔克道，“你不觉得你应该把重点放在寻找宇宙魔方上面？” 　　“你说我不在乎，跟我没关系？”斯塔克嘲弄地笑了笑，“我真希望神盾局给你的那份资料有详细的介绍我已经有女朋友的事实，我更希望你已经看过我那性感小女友的档案。”然后他注意到史蒂夫茫然的表情，“看来神盾局的保密工作做的可以，你不知道。很好，那么我告诉你，队长，我的女朋友被那头‘驯鹿’绑架了，我快要发疯了，但我没有，因为我知道发疯对我没好处，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想找到魔方，因为我猜我的女朋友跟那该死的玩意儿是放在一起的，所以你觉得这跟我有没有关系？。” 　　“我很抱歉。”史蒂夫道，他上前一步带着惋惜的口吻，“我并不知道这件事。”至少他总算明白斯塔克痛揍洛基的原因了。 　　但可怕的是，洛基身上并没留下明显伤痕，史蒂夫不知道斯塔克当时注意到了没有。 　　“正如你说的，我其实不在乎什么魔方，我只在乎我的宝贝儿还有多久能够回到我身边，我猜你根本不懂，大兵，你……”斯塔克突然不说话了，他眨了眨眼，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一张不属于班纳或是史蒂夫的脸，那很像他自己的，但斯塔克知道不是。 　　“安东尼，安东尼，你怎么能让灵珑被敌人抓住了呢，你发誓你会把她找回来对吧？”霍华德几乎快要把他透明的身体贴在斯塔克的身上了，他现在极为兴奋，比看到史蒂夫重新穿回队长制服还要兴奋。 　　他见到自己的儿子了，虽然他也不明白他在兴奋什么，但这种感觉很奇妙，他第一眼就知道斯塔克是他的血亲：“瞧瞧你，美国队长可比你大半个多世纪呢，你们应该彼此友好相处，就像我跟史蒂夫那样。哇哦，安东尼，我们的胡子简直一模一样，你一定很崇拜爸爸，也就是我是吗，不然你干嘛留跟我一样的胡子？” 　　几小时前他就已经见到斯塔克了，但那个时候他们都忙着打架，霍华德没能好好欣赏他的翻版。 　　他突发奇想，打算与斯塔克的身体重叠，这是以前霍华德无聊时总爱对史蒂夫做的事，他猜想他们父子的胡子应该属于同款。 　　斯塔克感受到一股异样的寒冷席卷全身，他退后了一步，屁股重重地撞到身后的工作台：“你们看见了吗？”他指着前面，那个若隐若现的人影好像没电了的投影仪射出来的，几近透明，但斯塔克刚才看见了，尽管不那么清晰，他看见了屋子里的第四个人。 　　“看见了，他是罗杰斯队长。”班纳不明所以地道，“你指着他是为了？” 　　“不，不是罗杰斯。”斯塔克面前的人影不见了。 　　霍华德吓了一跳，他觉得他现在的表情可能跟自己未来的儿子差不多，他没想到斯塔克能看见他，可能没怎么看清楚，但总是看见了，这很不妙。霍华德不介意被人看见，但他不想被儿子看见也不想被史蒂夫看见。他有种感觉，在贴上斯塔克以后，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之所以还能留在人世绝对跟斯塔克有关，一旦解决了这个问题，他就会从史蒂夫身边消失。 　　他还不想消失。 　　洛基的手杖因撞击而从工作台的架子上滚到了下去。 　　霍华德下意识地接住了它，并且十分高兴地说：“嘿，伙计们，瞧啊，我能拿起东西了！” 　　屋内地三个人惊呆了，班纳取下眼镜揉了揉眼皮。 　　霍华德很快注意到了他们的反应，他松开了手，手杖顺势掉落到地上。 　　“但愿这次不是只有我看到。”斯塔克道，他联想到了一些十分诡异的事情，他真希望这个时候马灵珑就在他身边，这样他就能确定自己看到的和想到的是一回事。 　　“手杖的磁场很活跃。”班纳解释说，他没有往斯塔克以为的方面产生联想，“这是正常现象。” 　　“事实上，你可能不知道，班纳。”斯塔克说，“这个世界上是有鬼的。” 　　“我知道。”班纳道，“鬼也是磁场的一种，你怎么会突然说到这个，不过，你让很惊讶，我以为你是绝对不可能讲出‘世界上有鬼’这种说法的那类人。” 　　“不，不，不，我想你是没见过。”斯塔克道，“我不是在害怕，我只是比你们见过更多的不可思议，比如某些超自然现象。”他想为马灵珑保守秘密，所以他不可能说出有关魔法世界的内容，而他现在也很难解释“灵媒师”是什么。 　　特别是从钢铁侠的嘴里说出来就更滑稽。 　　霍华德紧张地远离了手杖，他发现那个东西与他可以产生共鸣，他可不想当着儿子和美国队长的面现形。 　　正在这时，飞船的广播通知斯塔克到大厅，有一封机密信件等他签收。 　　一只猫头鹰，一只毛不太整齐的猫头鹰停在科尔森的胳膊上，它慑慑发抖浑身是水。 　　托尔对这只从通风管道挤出来的猫头鹰有着浓厚兴趣。不光是他，整个飞船的特工都对这只突如其来的猫头鹰感兴趣。这里是1万英尺的高空，云层之上几乎不可能看到鸟类，更不可能有鸟可以飞到这种高度。但是，这只猫头鹰却做到了，它出现在天空航母窗户外面时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没人打开窗户招呼它进来，特工们惊呆了，谁敢相信一只猫头鹰能飞到这里来。它用翅膀敲打了一会儿玻璃窗，总算找到了通风管道钻了进来，控制室内一度陷入紧张状态，安保系统反复提示有未知生命体入侵。 　　“老天，毛球！”斯塔克不敢相信地看着正在啄食科尔森杯子里的牛奶的猫头鹰，它看上去饿坏了也冻坏了，不过，当托尔想要摸它时，毛球依然有力气狠狠地啄他一口。 　　斯塔克很熟悉那只猫头鹰，它是马灵珑的宠物，也是一只尽职的通讯员。 　　科尔森道：“它可以创造吉尼斯纪录了，我想，这只猫头鹰是找你的，它不准任何人拿走放在桌上的信件，包括我在内。”但至少毛球没有啄他，还愿意站在他的胳膊上喝牛奶。 　　神盾局的探员在解除警报后回到了自己的岗位。 　　毛球看到了收件人，它立刻用爪子抓着那封信跌跌撞撞地飞到斯塔克的面前。 　　“哦，宝贝儿，别着急。”斯塔克接住了毛球，把它抱在怀里，然后拆开信件，“是灵珑对吗，是她让你给我送信的？”钢铁侠，科学家的托尼.斯塔克仿佛变成了巫师，他对着猫头鹰款款而谈。 　　所有人的目光逐渐集中到斯塔克身上。 　　他把信封打开的瞬间，就有声音从里面传出来：“离手杖远点，越远越好，它会扰乱人心，不要碰它，特别是你，斯塔克。”是马灵珑的声音。 　　斯塔克快速地将信件捏成了一个团，他对科尔森道：“多么令人振奋人心又沮丧的甜蜜警告。” 　　作者有话要说：　　【注】：灵珑在大盾的意识里希望他善待妮妮，大盾答应了，所以潜意识里他不想跟妮妮发生不愉快的冲突。 　　妮妮和妮妮爸比以奇妙的方式见面了。 第119章 矛盾激化 　　马灵珑用巴顿找来的不怎么干净的旧报纸折了一只鹤, 它被使以魔法，很快飞到了麦克的办公室, 鸟嘴一开一合, 对着麦克发出尖锐的声音。他非常震惊, 马灵珑居然会给她发来求救信号，这很有可能表示女孩儿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麦克带上了差不多整个办公室能够用上的小道具以防万一。 　　他跟着纸鹤的指引，来到一间位于纽约郊外的废弃工厂附近, 他按照马灵珑的指示, 先是对门口的看守使以“统统倒地”让他们睡上一阵，接着才一步步谨慎往上。 　　麦克弄晕了不少特工, 期间也有过几次激烈的交火, 好在他是有备而来, 对手也没有集中弹药，当他抵达马灵珑所在的位置, 身后已经倒下了一大片。 　　“你来的时候看到一辆卡车了吗？”巴顿急切地对麦克道, “里面装着一件重要的东西！” 　　“什么？没有，我又不是走的正门。” 　　巴顿与马灵珑等待麦克到来之前的半小时, 沙维格教授和一群受到控制的特工带着已经完成装载的宇宙魔方离开了这间工厂, 他们显然事先就已经接到了转移的命令。两人没办法阻止沙维格博士的行动, 他和那些特工的脑子里只有必须完成运送任务的指令，一旦受到外部干扰，特工们就会立刻反击，不管阻止行动的是谁。 　　因为他们现在谁也不认识。 　　当然, 也可以说只是巴顿一个人干着急，马灵珑没有表现出太多的积极性，就连假装采取一下措施阻止他们将宇宙魔方运走的念头都没有，这让巴顿很恼火。但他几乎让整个工厂的持枪特工全都朝他们开枪的贸然抢夺给了巴顿教训，事实上，马灵珑并非漠不关心，而是她很清楚阻挡那些人的后果，她不想为此丧命以及浪费精力。 　　更重要的是，驱魔棒无法代替魔杖，通过驱魔棒释放的法力是不能对人类造成任何伤害的，它仅仅只针对妖魔鬼怪。【注1】 　　幸好洛基不属于人类范畴。 　　马灵珑把巴顿从枪林弹雨中拽进了房间，锁上门，她在门口设了一道屏障用以抵挡火药以及榴弹的攻击，直到麦克的出现才总算消停下来。 　　麦克对马灵珑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怎么被困在这个地方？”在他看来，马灵珑完全可以使用幻影移形直接离开，顺便带着巴顿一起。 　　马灵珑道：“刚才攻击你的那些大部分是神盾局的特工。” 　　“他们叛变了？”麦克仍然受了点皮外伤，他的肩膀和小腿有多处被划过子弹的烫伤。 　　“说来话长。”巴顿道，“那不是他们的真实意愿，希望你没有出手太狠。” 　　麦克想了想道：“最严重的是四肢骨折不知道算不算？” 　　马灵珑拿过麦克的魔杖，对着他流血的皮肤念了一句治疗外伤的咒语：“我还以为你是准备跟我绝交的。” 　　“也就是说，在你心里，我是一个会跟女人斤斤计较的娘娘腔吗？”麦克疑惑地看着她道，“你的魔杖呢？” 　　马灵珑在霍格沃兹任教那学期可没少照顾纳威，也就是麦克的侄子，今年圣诞节的时候，麦克终于回了一趟家，他记得上一次回到那个地方是五年前的事。听纳威的奶奶说，纳威三年级的好几门功课都有了明显进步，甚至包括他最不擅长的魔药学也在合格以上的成绩。 　　纳威告诉麦克，莉莲教授每周都会给他做单独的辅导，还鼓励他，说斯内普并不可怕，除了会扣分和罚他劳动之外，斯内普什么都不会对他做的，而劳动服务的惩罚可以当成减肥。之后纳威发现马灵珑说的好想确实如此，于是他也没那么恐惧斯内普了，三年级学期末的最后一堂魔药课，纳威竟然得到了斯内普的表扬和加分，尽管那可能就比批判他时的语气稍微平和一点。 　　“你说我的魔杖？”马灵珑轻描淡写地说，“断了。” 　　“那可真是糟糕。”麦克道，“怎么断掉的？” 　　“被洛基折断的，我听说是这样。”巴顿对麦克道，“事情有点复杂，一个外星人，企图占领地球，外星人的军队恐怕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洛基？”麦克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不过倒也不怎么重要，因为他已经开始同情起这个叫洛基的人了，鉴于对方折断了马灵珑的魔杖，而她的魔杖价值不菲，“难怪魔法国会乱作一团，今天早上还召集所有傲罗参加了紧急会议。” 　　“一定是费瑞局长。”巴顿道，“他给魔法国会发去了援助信件，结果怎么样？”他关心地问。 　　麦克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听同事说，高层表现得非常犹豫。” 　　“不意外。”马灵珑道，“巫师不会参合麻瓜的事件，更不可能派军队支援，事实上，魔法世界也没什么军队的概念，只要跟他们没关系，没有巫师愿意涉险。” 　　“这不仅仅是我们的事情，地球落到外星人手里对魔法世界同样没好处。”巴顿道。 　　“但他们看不到坏处。”马灵珑说，“毕竟很多巫师可能连‘外星人’是什么都不知道。” 　　昏迷的特工陆陆续续醒了过来，他们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爬起来，一脸茫然地左顾右盼，显然已经恢复意识了。 　　巴顿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装备，道：“你呢，麦克，你跟我们一起战斗吗，我想我们得先拦下那辆车，把宇宙魔方夺下来再说。” 　　“麦克不能加入我们的战斗。”马灵珑道，“但他可以做一些幕后工作，比如说服魔法国会不要管其他巫师是否会加入战斗。” 　　“事实上，当我走到这里就表示我并不介意丢掉饭碗。”麦克说。 　　“猫头鹰已经发给斯塔克了吗？”马灵珑问他。 　　斯塔克在航母上收到的信件，正是麦克专门到waiting吧找到毛球，让它送的信。 　　“是的，我用的是咆哮信的方式，这样比较符合你说的‘要令他印象深刻的警告’，用的还是你的声音，我想，斯塔克听到你的声音应该会反射性的照着你的话来做。” 　　“谢谢。”马灵珑上前拥抱了一下麦克，还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一个浅浅地亲吻，“巴顿，这里交给你了。”语落，她便立刻消失了。 　　“你知道吗，”麦克说，他没有为马灵珑的亲吻有半点的雀跃，“当高傲的女人突然表现积极的一面准没好事。” 　　“是吗，我可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好。” 　　麦克叹了一口气：“她拿走了我的魔杖。” 　　斯塔克可没有听从马灵珑的警告，当他确定他的女孩儿活蹦乱跳的还能给他写信时，他就把所有的顾虑抛诸脑后，将注意力转移到自己感兴趣的部分上面了。斯塔克毫不意外的将所有人都带进了他的节奏，于是，整架航母没有任何人重视马灵珑的警告。包括托尔，作为阿斯加德的王位继承人，心灵控制对他来说根本不具威胁。 　　斯塔克和班纳依然待在有洛基手杖的房间，漫不经心地对它做着各种测试，因为他们已经调整好了仪器，只要宇宙魔方出现，就能精准的找到。 　　斯塔克正在等待另一份结果，看上去比魔方还重要，之前的几小时，斯塔克偷偷地在神盾局的控制室放了一枚微型的电子传感器，它可以直接连接贾维斯，然后再通过贾维斯的高级运算破解神盾局的机密程序。 　　这是斯塔克登上这艘天空航母以前就想到的，他好不容易能够直达神盾局内部，不做点什么未免也太浪费了。 　　于是他做了，不是为了得到神盾局的秘密，他想要仅仅是关于宇宙魔方的秘密，那毕竟跟他有关，或者说，跟斯塔克家族有关。神盾局一直在私底下利用宇宙魔方，却没有任何问题咨询他这位顾问显然有点说不过去。如果不是洛基对着监控摄像头暗示尼克.费瑞包藏祸心，斯塔克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神盾局暗地里做着什么勾当。 　　虽然美国队长认为斯塔克不应该带着猜忌上船，因为这很有可能是洛基的圈套，他用是似而非的语言将他们几个分崩离析。但这不是斯塔克关心的部分，他本来就不信任神盾局，当然，他也不会感谢那头驯鹿的提醒。 　　斯塔克已经在放置手杖的工作间待了至少超过五个小时，他觉得脑袋有点疼，斯塔克回头看了一眼班纳，他的精力到是十分旺盛：“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他对班纳说，“放心吧，这个房间的监控和窃听装置已经被我干扰了，没人能听到我们讲什么。” 　　“我想我没什么需要担心的，毕竟是你要分享秘密给我。” 　　“你能保证不说出去吗？” 　　“感谢你的信任。”班纳道，他对秘密没有兴趣，“你其实可以不说的。” 　　“我的女朋友。”斯塔克道，他没理会班纳的后半句，“她是一名巫师。” 　　班纳的表情带了一点善意地微笑，他以为斯塔克是在说笑话，而他觉得并不好笑，但又不想让斯塔克扫兴。 　　“我不是在开玩笑。”斯塔克说，“你看到那只猫头鹰了吗，你觉得这个世界上会有猫头鹰在白天飞上万米高空，出现在绝对保密的军事堡垒里，就为了给我送一封信吗？” 　　“我没有看到，但我的确听说了这件事，不过，我以为特工们所谓的‘猫头鹰’是一个行动代号？”班纳道，“我猜那不会是真的猫头鹰吧？” 　　“就是真的猫头鹰。”斯塔克朝他走了过去，由于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也不是所有航母上的特工都知道巫师的存在，于是毛球被严密的保护了起来，它现在待在一间小房间里打盹儿，“你不相信巫师对吗，我知道，一开始我也不信……”斯塔克顿了一下，“好吧，实际上，一开始我就信了，她是直接给我看的。” 　　马灵珑想得很周到，她知道斯塔克不可能立刻相信巫师的存在，而她又不想多费唇舌，她将他直接带入记忆中，根本不给斯塔克怀疑的时间。 　　“没有什么是我不相信的。”班纳说，他很平静地回应，“毕竟我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我想说的是，很多现象都能依靠科学的方式去理解。”班纳腼腆地笑了一下，“我居然会给你解释这个，我猜，你是想告诉我，你的女朋友有特异功能，对吧？” 　　斯塔克终于明白为什么马灵珑对于自己的身份如此保密，大部分人都难以理解她的世界，即使像班纳这样见多识广又不固执的。他相信鬼魂的存在，却将它们用科学的理论去解释，如同当初的自己。 　　“好吧，看来你是不会把我的秘密泄露出去的。”斯塔克本来还想跟他讨论一下有关自己在这个房间看到“第四个人”的话题，现在，斯塔克觉得没有必要了。 　　他拨弄了几下液晶电脑上的框条，留意到贾维斯已经被察觉了，神盾局的黑客正在全力排除残留在系统里的入侵程序。 　　而斯塔克不慌不忙地点着屏幕上未知的文件，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 　　尼克.费瑞走进了他们的工作间，黑人指挥官还未站定就道：“斯塔克先生，请问你在干什么？” 　　“你来得正好，尼克。”他亲切地说，“请问什么是‘第二阶段’？”斯塔克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内容道，“真希望你的解释能够让我们所有人都满意，毕竟大家聚集在这里是为了拯救世界，不是帮你拿回生产原料。” 　　史蒂夫的出现为他解答了困惑：“‘第二阶段’就是神盾局用魔方来制造武器。” 　　史蒂夫在天空航母的武器库找到了一个跟“第二阶段”相似的产物，一把银色的枪状物品，不是普通的枪，体积仿佛能容纳几千发子弹甚至更多，重量却很轻，武器库里有上百件这样的东西：“我想你不需要太多解释，指挥官，证据确凿。”他对神盾局的怀疑同样是由洛基开始的，再经过斯塔克的分析，加上自己的判断。 　　更多的人涌进了这间狭小的地方，托尔，娜塔莎。 　　娜塔莎看起来非常的紧张，她微微张开自己的红唇，快速地呼吸：“班纳博士，希望你暂时不要离开这个房间，洛基的目标是你。”她才从关押洛基的玻璃牢房出来，用她高超的审讯技巧从洛基口中套到了邪神的计划，“他想利用你，利用浩克。” 　　班纳的温和并非天生如此，当他感到自己受到欺骗或是威胁时，就显得不那么留情面了：“那么你们的目标又是什么？”他诘问道，指着液晶屏幕上的武器模型图，对娜塔莎说，“你找我的时候，可没说其实是神盾局想要魔方，我当然要离开这个房间，鉴于神盾局在利用魔方制造大规模的杀伤性武器，而我很有可能变成你们的帮凶。说实话，我确实制造过不少麻烦，不然你们就不会把我也当成杀伤性武器对待。那个关着一个疯子的玻璃牢房其实是给我准备的吧，如果我在天上犯了事，你们就能直接地把我关起来了，想得很周到。” 　　一群人陷入无休止地争论中，互相指责与毫无说服力地解释交杂在一起。 　　“你们没发现这个手杖有问题吗？”霍华德对着他们叫到，“你们应该赶紧离开，我记得有人已经警告过了，这东西很邪门，不要靠近它，上帝啊，特别是你，安东尼，我的小家伙，你还待在这里做什么？” 　　霍华德的叫喧是无效的，所有人都只顾着发泄自己的情绪，尽管他们都不是普通人，甚至中间还站着一个“神”。但从手杖之中散发而出的魔力已经逐渐影响了每一个人的心智，矛盾逐渐升级，由解释变成了指责，接着是争吵，他们将对方身上看到的问题无限放大，谁也不想落了谁的下乘。 　　“冷静点班纳。”费瑞对他道，“控制你的情绪。” 　　斯塔克道：“男人为什么不能适当宣泄一下，我支持你，布鲁斯，你压抑太久了。” 　　“你唯恐天下不乱吗，斯塔克！”史蒂夫终于忍无可忍，“躲在盔甲里逞英雄的家伙，没有盔甲你算什么？” 　　斯塔克思考了大约有一秒的样子：“科学家。”他理直气壮地说，“当然我还有很多头衔，这只是微不足道的其中之一。”【注2】 　　史蒂夫稍微愣了一下，一时间竟无从反驳。 　　“你不过是一个实验品，罗杰斯。”斯塔克愤怒地道，“是我父亲用一个小瓶子把你做出来的，你根本就不应该站在这儿，战争早就结束了大兵，回你的冰窖去！” 　　史蒂夫有些气急败坏：“穿上你的盔甲单挑吧，科学家。” 　　“不对，安东尼，你这样说是错误的，史蒂夫有高尚的品质，我真高兴是他使用了唯一的血清。”霍华德挡在两人中间，又转而对史蒂夫道，“好的，史蒂夫，别这样，安东尼是我的宝贝儿子，有点耐心，你会喜欢他的，你瞧他跟我长得这么像，你没理由不喜欢他。” 　　斯塔克恍惚了一下，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模糊的影子，他陡然冷静了下来，不再烦躁。 　　“嘿，我说，罗杰斯。”斯塔克揉了揉疲倦地眼眶，“有点不大对头啊。” 　　马灵珑突然冲进房间，她朝着正在散发出隐隐能量的手杖念了一段复杂的咒语，然后一抬胳膊，便将它吸了过来，稳稳地握在手中。她的另一只手里拿着一把深褐色的扫帚，但它绝对不是用来扫地的，那是火/弩/箭。 　　所有人顿时清醒了，包括情绪一直不稳定的班纳也恢复了平日里的温和，他诧异自己为什么刚才会对娜塔莎发这么大的脾气。 　　弗瑞首先注意到了马灵珑：“你是怎么来的？克林特呢，他还活着吗？” 　　接着是托尔：“把那东西放下，女士，人类无法控制它。”雷神还没反应过来，站在门口的女孩儿并非原本就是航母上的人。 　　“我是不是说过这个东西对你们有危害？”马灵珑扫视了屋内的每一个人，她从他们脸上看到了被精神影响后的，苍白的脸（除了弗瑞），她的眼神在史蒂夫身上落了一下，最终将目光停留到斯塔克脸上，“我真是一点儿也不意外，你把我的警告当甜言蜜语来听，斯塔克。” 　　作者有话要说：　　【注1】：驱魔棒的设定主要是根据《我和僵尸有个约会》中本身的设定来写的，大概就是，对人类之外的生物才能起作用。 　　【注2】：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复联1的时候，大盾问妮妮脱下盔甲你算什么，妮妮的回答其实是“天才，亿万富翁，花花公子，慈善家”，这里作者做了改变，因为和女主确定关系后，他对自己是科学家这种身份开始感到自豪了。 第120章 变奏 　　马灵珑离开工厂之后没有打算去追装载宇宙魔方的卡车, 对她来说，真正重要的只有斯塔克。她用幻影移形直接回到洛杉矶的海滩别墅, 贾维斯很快确定了斯塔克的位置, 他在一个仅靠普通交通工具无法到达的万米高空。 　　航母停留在位于芝加哥的云层之上, 正以缓慢的速度盘旋移动，马灵珑没有时间等待斯塔克的私人飞机的飞行许可审核结束，就算批下来，客机也靠近不了隐形模式下的航母。 　　马灵珑最终选择了一个最原始也是最便捷, 只是有点不太舒服的飞行方式, 甚至可能伴随着一点不确定的危险。她站在房顶，招来存放于霍格沃兹的飞天扫帚, 马灵珑确信自己的飞行技巧可以胜任如此高度, 而火弩/箭是目前魔法世界最快最稳定的飞天扫帚, 她能够在一小时内到达斯塔克所在的高空领域。 　　马灵珑确信这个办法是可行的，如果中途没有遭遇其他飞机阻挠, 比如不小心撞上去什么的。 　　扫帚和她本人已经处于麻瓜不可见的模式, 再高端的雷达扫描对马灵珑都起不了作用，为了以防万一, 她也不允许巫师看见自己。 　　准备工作就绪, 马灵珑跨上扫帚, 快速上天，。 　　稀薄的空气与寒冷的温度没有对她造成太大影响，扫帚周围有一层薄薄的屏障保护，当接近天空航母的时候, 马灵珑思考了大约两秒，她不确定自己应该采取怎样的方式进入，是敲门（或者窗）还是直接显形，最终她选择了后者。马灵珑想象了那个惊悚的画面，一个人类。骑着扫帚，拍打飞船的玻璃窗。她完全可以猜到一定会有机组人员以为看到了怪物，然后朝她射击。 　　马灵珑从操控室的挡风玻璃看准了内部的一处空地，顺利幻影移形了进去。 　　她的出现使飞船的警报器立刻响起来，这应该是马灵珑取消了“麻瓜不可见”咒语的原因，不光引来了安保人员，就连操控室的部分技术特工也ba出枪对她瞄准。 　　幸好这个时候科尔森走了过来，他让大家稍安勿躁，同时撤销了警铃。 　　他很清楚马灵珑出现的原因，为了斯塔克，不过，当他看到女孩儿是骑着扫帚飞上来的时候还是没有忍住想笑的冲动。除了这个，他其实很高兴马灵珑能摆脱洛基的囚禁，这样的话，等他们对上敌人的时候就没有顾虑了。 　　但马灵珑看他的表情却变得有些奇怪，她露出的惊愕眼神令科尔森感到一丝不安。 　　“你，快死了。”这是马灵珑对科尔森说的第一句话，她能明显感受到男人的震惊和怀疑。 　　科尔森背后跟着一团象征死亡的黑影，马灵珑无法从这个影子判断男人究竟什么时候死亡，但肯定活不过10天。她取下小拇指的戒指，当场做成一枚吊坠递给了他，马灵珑告诫科尔森10天之内绝对不可以摘下来。 　　她不知道这么做是否能够替科尔森抵挡灾难，但总好过什么也不干。 　　接着，马灵珑不需要依靠任何人的指引就找到了斯塔克，当然还有其他人认识的和不认识的都聚集在那个狭窄的房间。手杖散发而出的邪力实在惊人，可整个机舱内的麻瓜没人能感觉得出来。她找到那间屋子的时候，房间里充斥的异常能量将里面的人全部影响了，他们的争执愈演愈烈。 　　马灵珑拿到手杖后，先是推开了史蒂夫，然后才用自身力量压制住了源源不断的邪力。 　　“上帝，我的甜心！”斯塔克不顾一切地拥住了马灵珑，他对着女孩儿的头顶亲了好几下，接着是脸，旁若无人的跟马灵珑亲热了好一阵，“那头该死的驯鹿有没有对你做过分的事？” 　　霍华德也开心的想要抱一下他们两个，却被马灵珑的眼神警告了。 　　“有。”马灵珑道，她将扫帚随手搁到一边。 　　这个举动令班纳和史蒂夫不敢置信地面面相觑，托尔也不明所以地歪了歪头。 　　火弩/箭此时是悬浮在半空的，既没有落到地面，也没有支撑，仿佛附近充满磁场。但班纳博士很肯定那地方是绝对干净的，没有什么磁场，就算有，也不会造成一把扫帚浮起来。 　　斯塔克愤怒地说：“那个混蛋对你做了什么，我真应该打爆他的头！” 　　“他弄断了我的魔杖。”马灵珑道，她抚了抚斯塔克的背，“希望你已经打爆了他别的部位替我‘报仇’了。” 　　“我会的。”斯塔克说，他没有打爆对方任何地方，“他弄断你的魔杖，真是该死。”他松了一口气。 　　“很贵的。”马灵珑道。 　　斯塔克亲了亲马灵珑的嘴：“多少我都买给你，我们可以多买几根放在家里备用。” 　　马灵珑从斯塔克的怀里抽了出来，她依然紧握手杖：“别指望魔法国会了。”她对弗瑞道，“他们从不在乎麻瓜的死活。”马灵珑看了一眼史蒂夫，其实她是在看霍华德，但史蒂夫以为女孩儿是看的他。 　　弗瑞的表情顿时变得极其凝重，他思考了片刻，对班纳等不认识马灵珑的人说：“她是……”弗瑞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措辞才能让马灵珑的身份使他们立刻明白。 　　“我是巫师。”马灵珑说，言简意赅的，“如果你们认为我是超能力者也可以，但其实并不是。”她可不在意陌生人（包括史蒂夫）是否能够理解“巫师”的含义，马灵珑转而对娜塔莎道，“巴顿没事，他已经清醒了，麦克跟他在一起。” 　　班纳博士朝斯塔克投来不可思议的眼神，斯塔克抬了抬下巴，仿佛在说“你瞧，我告诉过你，我的女朋友是巫师，她还是漂亮的巫师。”不过班纳可能更想把“巫师”理解成“超能力者”。 　　娜塔莎松了一口气：“谢谢。” 　　“宇宙魔方在哪里？”托尔突然问道，这是他目前最关心的问题，雷神似乎不怎么好奇“巫师”是什么，在他眼里“中庭人”都是一回事。 　　“我怎么知道。”马灵珑淡漠地回道。 　　托尔道：“我听闻你与魔方一起，你离开了，却不知道魔方的去处？” 　　“我为什么要知道它的去处，它跟我有什么关系。”马灵珑的回应可以说相当不客气，她像是对托尔有明显的不满，“它又不属于我。” 　　“你手里的东西同样不属于你。”托尔说，他上前一步，在靠近马灵珑之前，斯塔克挡在他们之间，“把它给我，女士，中庭人是无法驾驭它的。”托尔像打雷一样隆隆地说。 　　托尔习惯把地球称为中庭，在阿斯加德，他们认为9大国度（星球）是建立在世界树上的9个领域。中间的叫中庭，也就是地球，而阿斯加德处在最顶端，是“神”居住的地方，所以叫神域。 　　“所以我们才要尝试着驾驭它。”马灵珑道，“总是需要时间适应新鲜的东西才能使地球进步，宇宙魔方丢了，这个也勉强。” 　　史蒂夫的眉头再一次紧紧地凝住，这话听起来仿佛跟弗瑞的理念相似，于是他看向黑人指挥官，弗瑞给了他一个否定的摇头，表示那女孩儿跟他没关系。 　　“宝贝儿，你在说什么呢，”斯塔克搂着马灵珑的肩膀，尽管他也有过利用外星科技强化武器的念头，但现在说这个话题无疑是将矛盾全都揽到自己身上。他不希望马灵珑莫名其妙成为众矢之的，女孩儿和整件事根本没有关系，说起来，她还是受害者，“你喜欢这种款式的魔杖吗，我想也是，它确实比你以前那个大多了，但这东西有点邪门，等把两个外星人送走之后我给你做十个比这更漂亮的。” 　　“我就喜欢这个。”马灵珑任性地说。 　　斯塔克突然发现自我意识过于强烈真是头疼的毛病，而他好像令所有人都头疼过，他真希望马灵珑现在的表现不是故意为了提醒他这件事。 　　“所以你想拿走原本不属于你的东西？”托尔说，他看着马灵珑道，“很不明智，女士，我想你还不知道，洛基手里有一只军队，是奇瑞塔人，不属于任何一个已知星球的异族。魔方一旦打开虫洞，奇瑞塔人就能直接到达地球，你知道那会发生什么？”他很有耐心地说，“手杖是奇瑞他人交给洛基的，它跟宇宙魔方同样危险，它们皆为战争的源头。” 　　“那又怎么样。”马灵珑道，“倒是你，‘神’，为什么不多带点手下阻止你弟弟搞破坏，却来质问我魔方在哪里？” 　　“因为他。”托尔用下巴指了指弗瑞，“他擅自开启宇宙魔方，这无疑让更多异星人认为中庭人已经准备好迎接高级战争的准备。” 　　“既然如此，把它还给你，我们岂不是更吃亏？” 　　托尔想了想，道：“你说的没错，但我保留我之意见。” 　　“你看起来，并不生气？”马灵珑道。 　　“生气？当然不，我很抱歉洛基对你做出的无礼行为，但我更关心魔方的去向是源于中庭即将面临的战争。”他说，低沉的声线如同远方的闷雷，“我对中庭的感情绝不亚于任何一个中庭人，我之伴侣也乃中庭之人。” 　　马灵珑再次扫视了一圈屋子里的人，他们都没有为自己刚才的犀利言辞表现出愤怒：“很好，都恢复了。”马灵珑说，一改盛气凌人的态度，她将手杖的末端递到托尔面前，托尔将之半信半疑地接了过去，“我知道你们抓住了洛基，但他是自愿的，为了把这个带给你们。手杖具有蛊惑人心的力量，你们会因此变得狂躁，看谁都不顺眼，他要你们起内讧，然后他就赢了，可你们似乎没人听取我的劝告。” 　　当然，就算没有手杖，屋内的几人也同样互不顺眼。 　　“所以，我们现在可以说回‘第二阶段’了？”班纳博士试探性地插言，“心平气和的？” 　　“不，班纳，你先跟我到另外的房间……” 　　娜塔莎还没有说完，班纳便打断道：“去哪儿，我的房间不是借给洛基了吗？”他指的是关押洛基的玻璃牢房。 　　“那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班纳。”弗瑞道，“我并没有……” 　　“以防万一你需要干掉我的时候就有现成的设备？我知道你想表达的是这个。”班纳飞快地说，他尽量让自己不那么咄咄逼人，“但你做不到，我试过，我曾经非常沮丧，我看不到未来。于是我对着自己的嘴巴开了一枪，结果另一个我把子弹吐了出来，所以我只好凑活着过到现在。” 　　“他是谁？”马灵珑问斯塔克。 　　“跟莱姆斯差不多的人。”斯塔克说。 　　马灵珑疑惑地道：“狼人？” 　　“比那个更糟。”斯塔克道，“我想我得给你看一份资料。” 　　突如其来的剧烈爆炸令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屋子里的众人被火药与气浪各自冲散至不同的角落，原本平静的航母立刻陷入高度警戒之中。马灵珑在斯塔克的保护下毫发无伤，当他们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眼前的一切已经被烟雾和灰层遮挡住了视线，整个飞船上的警铃开始“呜呜”作响。 　　“斯塔克。”史蒂夫在混乱中确定屋子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屋子正中央被炸了一个窟窿，玻璃也震碎了，“快穿上你的盔甲。” 　　“是的，当然。”斯塔克喘了几口气道，“灵珑，找到班纳。” 　　“谁是班纳？” 　　“狼人。”斯塔克道，他发现他还没有为马灵珑介绍过班纳博士，“你找到他，随便什么方式，让班纳不要激动。” 　　“他激动了会怎样？” 　　“会威胁到整个飞船上的人。”斯塔克顿了一顿，“如果他已经变形了，你就离开那儿，不要试图跟他正面起冲突。” 　　“他跟罗曼洛夫在一起掉下去了。”史蒂夫看了一眼身后不远处的窟窿说，下面一片黑暗，“这很危险，你让这位女士接近班纳。”史蒂夫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那位“酒吧女郎”，但他无意了解其中的原因，现在危机当头。 　　“我想你还不清楚，罗杰斯。”斯塔克亲吻了一下马灵珑的额头，“她跟我差不多厉害。” 　　马灵珑起初并不理解斯塔克的意思，直到她听见娜塔莎的声音似乎带着一点恐惧和颤抖，她像是对某个人说话，但对方没有回答，接着一声又一声的咆哮源源不断，像野兽一般。 　　“罗曼洛夫。”马灵珑遁着声响靠近，很快，她看到了娜塔莎，她的脸色看上去糟糕得不行，汗水从她额头往下淌。 　　“退回去。”娜塔莎把自己的声音压得很低，“赶紧离开这儿。” 　　娜塔莎从刚才的房间掉落到四周全是排气管道的设备室，精密的制服起到了很好的缓冲作用，她都没感觉到太严重的疼痛。但另一个人就没那么走运了，但娜塔莎觉得自己才是不走运的那个，她试图用语言安抚受到惊吓的班纳博士，希望他冷静下来，但这一招对逐渐失去理智的班纳并不管用，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是来找他的。”马灵珑看着班纳，那似乎已经不是之前的班纳，他的声音又粗又重，四肢匐在地面痛苦的挣扎，过程中，班纳胡乱挥舞的胳膊打弯了好几个钢筋，“也许我来晚了一步？” 　　班纳的身体正在不断的肿胀变绿，不堪重负的衣服被撑破。一瞬间，马灵珑还以为班纳受到了某种“充气”咒语的攻击。 　　娜塔莎拉着马灵珑躲到暗处：“听着，女巫，洛基的救援队刚才袭击了我们，我想他们是来救他的，你得想办法阻止洛基离开飞船。” 　　“我是来找班纳的。”马灵珑道，“我得先搞定这件事，斯塔克告诉我的。” 　　“别管斯塔克说了什么，班纳交给我。”娜塔莎道，带着请求的口吻，“我保证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我们不能让洛基的诡计得逞，他打算毁了这里的全部。” 　　“没有手杖他做不到。”马灵珑心中一凛，“等等，这个班纳，他到底是什么？” 　　“浩克。”娜塔莎道，随着一声怒吼击打两个女人的耳膜，“你可以把他当成，怪物，最好把他想象成魔法世界最凶猛最聪明的那种怪物。” 　　马灵珑不得不改变计划去找洛基，不是害怕浩克的破坏力，但她可能还不够了解浩克到底有多可怕，至少她遵守了斯塔克的忠告，一旦班纳变形就离开。马灵珑本来打算带着娜塔莎到安全的地方，女特工表示，只有浩克变回班纳才有真正的安全，所以她拒绝了。 　　当然，真正的原因是，她必须找到洛基，手杖在托尔手里，以他对洛基的重视，他应该会去找他的，手杖很有可能已经重新回到了洛基手里。尽管他对自己不是真正的阿斯加德人耿耿于怀，但话语间，马灵珑不难听出托尔对他的放任，身为王位继承人的雷神认为自己对洛基有所亏欠。 　　洛基会利用这点，轻易地拿到手杖。 　　当马灵珑逐渐接近手杖的范围，她看到有好几个穿着防爆制服的特工倒在路边，他们不是飞船上的人，而是来自洛基操控的其中一批特工人员，想必这就是娜塔莎说的，洛基的救援队了，他们好像被谁事先袭击过，马灵珑猜想应该是托尔。 　　不幸的是，托尔被关进了玻璃牢笼，他这次没有受到洛基的言语蛊惑，却遭到幻术的欺骗。 　　洛基被自己操控的救援队先托尔一步找到了这里，在他到达前，洛基就已经走出了牢笼。 　　他没有立刻离开，邪神知道托尔一定会出现，他在整个房间布下了幻术，洛基让托尔看到自己刚刚走出牢门的样子，但那并不是真正的洛基，只是一个相当真实的影子。托尔扑了个空，刚好摔进去，坚固的透明材质连雷神之锤也难以撼动。 　　马灵珑朝洛基的后背发出一道威力不小的光柱，通过驱魔棒的加持威力迅猛。 　　洛基似乎早有防备，他躲开了攻击，得意洋洋地晃了晃手里的权杖：“你果然也在这里。”邪神是兴奋地说，他好像很希望马灵珑能见证自己成功制服托尔的一幕，“看到了吗，他被我关起来了。”洛基走到操控台边，纤长地手指对着屏幕点了两下，“只要按下最后一步，托尔.奥丁森就彻底成了中庭传说。” 　　马灵珑注意到倒在一旁的科尔森，他伤得很重，女孩儿确定是洛基造成的，科尔森身后的死亡黑雾已经消失了：“注意左边。”马灵珑用冰冷的口吻敷衍的提醒。 　　刚才被洛基躲过的光柱仿佛有了生命般朝目标展开了跟踪似的追击，洛基被划伤了手背，小臂的盔甲也被打碎了一角，他整个胳膊都麻了。洛基愤怒地抖动手杖的尖端，他同样向马灵珑发出一道能量，洛基不是真的打算杀掉女孩儿，他知道她躲得过去。 　　但马灵珑却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似乎打算迎接死亡，就在洛基感到恐慌的同时，能量在触碰到马灵珑的瞬间朝着来时的方向反弹了回去。 　　洛基的胸甲不堪重击，终于裂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大家还记得灵珑对基神偷偷做了点手脚~ 第121章 整装 　　洛基不敢置信他所受到的伤害竟然来自一名地球的法师, 这让他感受到了空前的羞辱，甚至可以算得上是一种背叛。他原本以为马灵珑不该对他动真格的, 因为他就没有, 他有很多机会可以轻易地杀掉眼前的女孩儿, 洛基都大发慈悲地放过了她，一次又一次地放任她对自己的无礼。但是马灵珑却不知感恩地让他流血，让他在托尔面前出丑，使他颜面无存。 　　也许没有托尔观战应该会好很多, 洛基愤怒地想, 他本可以在雷神面前逞威风，但是现在不行了。洛基不知道他应该责怪的是谁, 托尔, 还是马灵珑, 他举起手杖想要再次验证刚才的一幕是否巧合，但他迟疑了一下, 没有立刻执行。 　　托尔对此也非常惊讶, 他清楚的知道洛基的盔甲出自阿斯加德最好的工匠之手，就连雷神之锤也不一定能一击将之破坏。当然, 托尔没有看清楚那其实不是马灵珑造成的能量冲击, 手杖的力量被反弹, 因此打在洛基的胸口，邪神没有来得及躲避，他终于负了伤，连自身的法力也跟着下降了。 　　洛基的眼神透着嘲讽：“你对我做了什么？”他问道。 　　马灵珑没有回答, 她冷漠地看着他，随时准备迎接邪神的怒火。 　　驱魔棒在洛基身上做了标记，除非邪神能抵挡诛邪法器释放的力量，否则，一旦他接触到那股能量，就会受到持续伤害，洛基自身的法力也会被干扰。至于手杖，马灵珑依靠黑巫师的咒语将自己的血液混合灵力灌入至手柄内，再在手杖上施以“反噬”魔法，现在的马灵珑已经与手杖心意相通了。 　　“所以你准备杀了我？”洛基问，他打算拖延时间，找到马灵珑在他身上施加的魔法然后解除它们，“为什么不说话，你在犹豫，犹豫是否要置我于死地，因为你已经钟情于我了，对吗？”但他什么感觉都没有，洛基第一次受到了魔法的牵制，这让他无比的焦躁。 　　洛基不知道自己遭到了怎样的邪法，他的伤口没办法迅速复原，麻痹的胳膊依然没有知觉，手杖的能量也不能对马灵珑构成威胁。他回忆两人相处的短短时间，洛基怎么也想不出马灵珑是怎么做到的，他明明很谨慎。 　　洛基一开始就无法掌控马灵珑的内心，他很难通过女孩儿的情绪和眼神去深入探究她所隐藏的真正黑暗，洛基甚至怀疑马灵珑究竟有没有感情，事实证明她还是有的，当洛基谈论到斯塔克的话题时，马灵珑会有明显的表情变化，除此之外，她几乎没有任何心理上的弱点，也许是洛基没有发现。 　　洛基问过巴顿地球的巫师到底是什么，怎么形成的，但巴顿对马灵珑的了解却只有肤浅的表面。不但如此，在他与马灵珑互相试探的过程中，洛基有好几次反倒将自己的弱点尽数暴露。 　　哪怕现在，明明有人倒在马灵珑的脚边，她却仿佛没有看到一样，依然冷静得像一台机器不为所动。 　　托尔拧着眉头发出希望马灵珑赶快离开的吼叫，不断地用雷神之锤击打玻璃，龟裂的纹路逐渐扩大，却迟迟不见破碎。他了解洛基，他知道他的这位乖戾的兄弟只是对马灵珑抱着好奇的态度所以才没有立刻痛下杀手，洛基根本不在乎中庭人的生命，他连阿斯加德人的命也不在乎（想到这一点的托尔感到很难过）。 　　洛基不依靠魔法也是阿斯加德排的上名次的格斗高手，他只是更习惯于用嘴而已，一旦他放弃魔法选择武力，那副娇小的身板恐怕连一个拳头都扛不住。 　　“我想让你知道，驯鹿。”马灵珑道。 　　当她称呼洛基驯鹿的时候，邪神很明显的更生气了，他知道有谁是这么叫他的，托尼.斯塔克，而洛基一开始没有在乎这件小事，直到马灵珑也这么叫他：“叫我的名字，女法师。” 　　事实上马灵珑也不知道为什么斯塔克会叫他驯鹿（她没见过洛基戴头盔的样子），他看上去跟这种温顺的动物毫不沾边，倒像是一条择人而噬的毒蛇，但斯塔克这么说总是有他的道理：“你折断了我的魔杖，我弄坏你的盔甲，我们现在扯平了，你想跟我继续打吗？” 　　马灵珑掌握着洛基的弱点，邪神对一切自己感兴趣的人和事都保留着足够的耐性。 　　“什么？”洛基的举起权杖的手又放了下去，少见地愣住了。 　　马灵珑不但收起了防备（假装），反而向前迈进一步，将自己的坦诚展示在洛基的面前：“你的衣服值多少钱。”她问。 　　洛基低头看了一眼失去保护作用的胸甲后，侧过脸，对玻璃后面的托尔道：“我的这身衣服，多少钱？” 　　雷神显然也被这个问题难住了，他看了看洛基的又看了看自己的，如大理石雕琢的俊脸陷入了沉思之中，神情十足的凝重。托尔从来没想过战袍的价值，他是皇族，当然洛基也是，在阿斯加德所有的开销都不由他们亲自买单，托尔只知道无论是他还是洛基，战袍的材料绝不能跟阿斯加德其他战士比较，他们用的，当然是最好的。 　　“我想，只有我们的父亲才知道。”于是，托尔认真地考虑了一番后回答道。 　　“是你的父亲。”洛基说，他回过头对马灵珑道，“我想我不知道。” 　　马灵珑点了点头，她慢慢走到几分钟前洛基所站的操控台的面前，然后道：“你讨厌或者说，憎恨你的哥哥，是这样吗？” 　　“你想表达什么？”洛基看不透她，这可真是讽刺，他以为只有别人面对他时才会为此伤透脑筋，他在马灵珑平静无波的目光中找不到任何可以解答困惑的蛛丝马迹，“另外，他不是我哥哥。” 　　洛基注意到马灵珑将后背交给他了，他尝试想要接近，最终却忍住了冲动。就像是故意的，诱惑他靠近，然后给他重重地一击。洛基不应该害怕马灵珑，他很明白就算放弃手杖，女孩儿最终也不会是他的对手。尽管他没有找到马灵珑内心的黑暗，但至少他发现她的弱点是不会格斗，也没有充满力量的体魄。如果她没有魔法，那就是个普通的，极易受到伤害，也活不了太久的普通地球人。 　　但他不想伤害她，也可以说，他明明知道该如何伤害她，却没有这么做。洛基不敢肯定这是不是马灵珑又一个未知魔法影响了他的心智，使他变得优柔寡断。 　　“如果从这个高度摔到地面，你说他会死吗？”马灵珑突然问道。 　　捉摸不透的提问，洛基想，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托尔，托尔给了他一个“一旦我出来你就死定了的”的眼神后，洛基回答：“不知道，地球人说我们是不朽的神，也许，可以试试。” 　　“我正有此意。”马灵珑甜蜜地说，她按下了最后的按钮，“鉴于你对我没有造成过实质性的伤害，我可以帮你达成愿望。”马灵珑注意到她这一举动把阿斯加德的两位王子都吓得够呛，“你很有可能成为阿斯加德唯一的王位继承人，洛基。” 　　托尔以为马灵珑是在开玩笑，但几秒后他就知道女孩儿并不是做的假动作，他瞬间从万米的高空直接坠落了下去，头顶重重地撞在玻璃上硬生生的疼。 　　“你做了什么！？”恐惧和伤口的疼痛同时揪紧了他，洛基感到自己的心跳前所未有的紊乱，他快速地跑向女孩儿的位置。 　　马灵珑没有给邪神发难的机会，她显形到科尔森身边，接着用移形咒语带着他来到操控室的中心。很多人都在这里，包括医疗组的成员，洛基的救援队给整艘航母造成了不小的打击，就在马灵珑与洛基谈话间，航母差点因失去动力坠落下去。 　　“科尔森！”弗瑞指挥官第一个看到突然出现的马灵珑以及受伤严重的得力属下，“是洛基干的？”科尔森怀里还抱着“第二阶段”研制的武器，他的西装染上了鲜血，气息微弱。 　　弗瑞立刻想到科尔森一定是打算用这个对付洛基：“他怎么样……” 　　然而马灵珑连短暂的停留都没有，便骑着扫帚飞出了航母。 　　托尔拼命地想要冲出牢笼，但急速地坠落使他连站都站不稳，托尔无法集中力量朝一个地方敲打，他在里面不停的翻滚，就像一个空罐头里装着的鸡块被无情扔出窗外那样无助。 　　玻璃实在太坚固了，还带有强力的韧性。托尔脑子里回想刚才的一幕，他不得不把马灵珑的行为联想到她其实是被洛基控制了，他们两人的打斗也只是事先安排好的戏码，毕竟刚才洛基说那女孩儿爱上他了之类的。 　　马灵珑出现在托尔的视线范围，雷神惊讶地看着女孩儿骑着她可笑的扫帚，一路跟着玻璃牢笼俯冲。马灵珑举起魔杖，对着面前的玻璃轻启嘴唇，托尔还以为她是打算攻击他的，但很快，托尔留意到玻璃全碎了，在快要坠落到地面时，他利用雷神之锤总算将自己从牢笼里拯救了出来。 　　马灵珑差点被托尔从扫帚上撞下去。 　　一声巨响，牢笼砸在地面，泥土溅得老高，就像发生了一场爆炸，坚固的外壳扭曲得不成样子，难以想象如果托尔没有逃出来会不会也变成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托尔在地上滚了两圈，他喘着粗气总算站定，马灵珑也顺利落了地，她看到托尔手里的锤子闪烁着冷冽的电光：“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托尔诘问，“你刚才想要……” 　　“想要杀了你，就不会来救你。”马灵珑打断道，“洛基不想你死，看出来了吗？” 　　托尔没有注意到这个，但他稍微回忆了一下，他看到洛基最后的眼神确实不是幸灾乐祸：“你想用这种方式让洛基打消对我仇恨，我想说，他可能只是觉得应该由他来按下那个按钮，我想他最后的惊讶应该源于这个。” 　　托尔并不是一开始就像现在这样愿意用嘴来跟他人沟通的，他生性好战，甚至有点无法无天。在阿斯加德那个地方，托尔天之骄子般的神力与外放的个性使他宛如光芒四射的太阳，所有人都乐意围在他身边陪他参与各种各样的冒险行动，他注定会成为阿斯加德的下一任国王。 　　但洛基始终都是一个人，他喜欢读书，偏于安静，钻研一些连阿斯加德的女人都不怎么瞧得上眼的魔法，他的傲慢和擅于恶作剧的性格让同样心高气傲的神域战士都难以接受。 　　直到他的身世被逐渐揭开，洛基并不是真正的阿斯加德人，他是冰霜巨人的后裔，尽管是混血，他拥有的姣好容貌其实并不怎么像巨人族的。这件事对托尔的打击不会少于洛基本身，他爱他的弟弟，他从小就把洛基视为最亲密的伙伴和亲人，但可能，洛基不是这么想的，特别是当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洛基把所有的不被肯定都归结于他不是阿斯加德人的原因，包括王位的继承权，他将幼年得到的歧视和排挤所积累的怨恨最终转嫁到托尔的头上。 　　“假装你死了。”马灵珑建议道，“我可以尝试策反他，至于你们外星人之间的家庭纠纷，请回家之后再解决。” 　　托尔听着，却不打算照着女孩儿说的做。 　　马灵珑回到航母的时候，一切又恢复了次序，没有受伤的技术人员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医疗组把伤者带到医务室进行紧急治疗，这里有非常尖端的医疗设备供他们使用而不需要回到地面，包括药物也很丰富。每有谁为刚才的袭击表现出丝毫的胆怯，即便飞船上的大部分人都或多或少受了点皮外伤。 　　马灵珑跟着一名女性特工来到会议室，她叫玛利亚.希尔（Maria Hill），是航母的副指挥官，希尔神情严肃，一路走来也没有跟马灵珑做任何交谈。 　　斯塔克从会议桌轻巧跃下，当他准备走到马灵珑身边时，却被史蒂夫拦了下来。 　　娜塔莎也在这里，她和弗瑞同样的戒备，马灵珑注意到娜塔莎的额头有一道明显的疤痕，她的右边胳膊吊着绷带，看上去是轻微的骨折。 　　弗瑞朝希尔挥了挥手，女特工便关上了会议室的门，但门外却站了至少10名以上的特工随时待命。 　　“怎么了？”马灵珑道，她看向斯塔克，察觉到屋内的气氛有些紧绷。 　　弗瑞道：“你还是你自己吗，没有被控制，或是，已经转移到洛基的阵营？”他打开会议桌中央的全息投影，将之前关押洛基的房间监控开启，画面出现了马灵珑走到操控台，按下按钮，导致托尔掉下航母的视频，“能解释一下吗，你的行为？” 　　马灵珑注意到洛基在她消失后也离开了。 　　“科尔森怎么样了。”马灵珑对斯塔克道，没有立刻回答。 　　“你说科尔森，他很好，不，不算很好，他受了伤，被洛基刺穿了肺。”斯塔克道，“幸运的是没有伤到最要害的位置，医疗组刚才宣布他已经脱离了危险。” 　　马灵珑满意地点点头，朝斯塔克勾了勾手指。 　　斯塔克没做任何犹豫地走了过去，史蒂夫没能拦下他。 　　“我可是过了你父母那关的。”斯塔克贴近马灵珑，不满地说，“你不会是打算移情别恋吧？” 　　“你怀疑我？” 　　“我发誓我没有，但他确实是你喜欢的类型，那种混小子是你的最爱不是吗？是我最近太听话让你感到无趣了，那么我可以重新做回自己。”斯塔克吻了吻女孩儿的嘴唇后说，“告诉我你那样做不是为了洛基，而是有别的原因，比如你也对地球起了占有欲，如果你说是，我就帮你实施占领地球的计划，我已经拟定好了第一步。” 　　“斯塔克！”史蒂夫瞪着他，蓝色的眼珠子充满了不信任，“你一定要在这个时候开玩笑吗，她随时可能对你造成伤害。” 　　“对极了，大兵。”斯塔克不为所动地说，“只要她想，她随时都可以伤害我，但我可不在乎这个。”他看向屋子里的所有人，“你们永远也不可能理解我跟灵珑之间的默契，我相信她就算真的被控制，也不会伤害我的。” 　　霍华德为难地在斯塔克与史蒂夫之间来回摇曳：“灵珑不会被控制的，史蒂夫，相信我，她控制别人还差不多。” 　　“那是我做的。”马灵珑道，她靠在斯塔克的胸膛，用挑衅地目光看了一眼尼克.弗瑞，“你们又能把我怎么样呢。” 　　“没人想把你怎么样。”弗瑞道，“看来你没有被控制，鉴于你的态度依然如此恶劣。”他立刻解除了警报，撤走了驻守在门外的特工，“但我们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托尔得罪你了，还是你想借此转移洛基的注意力，托尔现在在哪儿，还活着吗？” 　　“活着，活得好好的，他还能吃下一整头牛，如果他能找到一头牛的话。”马灵珑道，“现在，我想吃东西了。” 　　班纳博士不在航母上，马灵珑在吃下第五个三明治的时候注意到了这点。 　　娜塔莎与浩克周旋了很长时间，如果不是前来增援战斗机吸引了绿家伙的注意，娜塔莎受到了损伤恐怕就不仅仅是骨折这么小的问题了。浩克跳到战斗机上并且撕碎了它，然后跟着爆炸的机器坠下了高空不知所踪 　　马灵珑通过一块平板看到了布鲁斯.班纳的绝密档案，这让她联想到了另一个“布鲁斯”，蝙蝠侠总嘲讽自己是黑夜的怪物，他真应该看看这些，这才是怪物。 　　“你不应该放走洛基。”弗瑞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女巫小姐，你只想做自己喜欢做的，我无意指责你，洛基逃走我们都有责任。但是，这不是游戏，宇宙魔方一旦开启，死亡人数将成倍增加。” 　　“真抱歉，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斯塔克将一根薯条喂到马灵珑的嘴里，她咀嚼了两下，“巴顿和麦克这会儿应该已经把魔方搞到手了才对。”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马灵珑不是盲目在行动，她也有计划，更不是弗瑞说的，把战场当游戏，“他们两个，加上至少20个神盾局的特工，运送魔方的只有沙维格博士和三个特工而已。” 　　“我们想说的正是这个。”娜塔莎道，“半小时前，我们接到克林特传来的消息，他们被袭击了，除了他和麦克，其余特工全部牺牲。以及，麦克受了重伤，但巴顿不确定那是不是可以叫做重伤，麦克身上没有明显的伤口，但他却极度痛苦。” 　　“不应该是洛基。”马灵珑道，“半小时前我跟他在一起。” 　　“他可以事先安排好埋伏。”弗瑞道。“你不会以为他会因为你而放弃野心吧？” 　　“麦克现在在哪儿？”马灵珑道。 　　洛基没有野心，马灵珑很肯定的确认了这点，至少没有占领地球的野心，他可能更不想做阿斯加德的国王。事实上，洛基仅对魔法感兴趣，他来地球只想证明自己比托尔的更强，更多的大概是，因为托尔热爱这个地方，他就想给他找不痛快。就像一个未更事的任性孩童，因为别人要了某样东西，于是他也非要不可，即便不知道那个东西是用来干什么的。 　　弗瑞道：“被魔法国会的人接走了，听巴顿说，他的情况不乐观。” 　　会议结束以后，每个人的心情都很复杂，斯塔克重新校对了伽马射线的探测程序。由于暂时没有方向，航母漫无目的的继续盘旋，技术工人陆陆续续开始对机舱内的破损进行修复工作，这将是一个大工程。 　　马灵珑让娜塔莎骨折的部分快速的重新长好，她现在仍然坐在会议室，跟斯塔克在一起。 　　“这事儿不能怪你，谁能想到巴顿那边出现了意外。”斯塔克把马灵珑抱到大腿上，“别闷闷不乐，你这样让我很担心的。” 　　“我确实在自责，是因为我拿走了麦克的魔杖才导致他受伤。”马灵珑道，毛球带了一封信到魔法国会，她希望能得到回应，“我高估了自己，我以为洛基能够掌握。” 　　“你才交往过一个男朋友就以为男人很好掌握？”斯塔克紧了紧拥抱的胳膊，“看来我不应该对你表现的过于顺从，以至于你都有点自以为是了。” 　　马灵珑有气无力地说：“你要是顺从，就不会不听我的警告，我让你离手杖远点的。” 　　“至少比洛基听话，他自大狂妄，又爱彰显存在感，不要说他跟我一样，至少我没那么变态……”斯塔克突然顿了一下，“等等，我知道他会去什么地方启动魔方，该死的，希望还能来得及。” 　　“什么意思？” 　　斯塔克兴奋又快速地说：“他对我们每一个人都了如指掌，他想要打败我们，还需要有人来见证这一刻。” 　　“确实是这样，你到底想表达什么？”马灵珑捧着斯塔克的脸道。 　　“他需要观众，光你我显然不够，整个航母的人都不够他显摆。”斯塔克激动地亲吻着马灵珑的嘴，“全纽约最瞩目的标志性建筑，相信我，明年它就成旅游景点了，是我的话，我也会选择那儿的，让所有人看到我的表演，鲜花还有掌声。” 　　“斯塔克大厦！”马灵珑道，“我跟你一起去。” 　　“先去通知其他人。”他说，“我们在机械室汇合。”斯塔克想了想，“你还是打算骑扫帚吗？” 　　“有什么问题？” 　　“不，没有问题。”斯塔克道，他捏了一把马灵珑的屁股，“就是有点担心你裙底走光。” 　　马灵珑嘱咐道：“不要一个人逞能，等到所有人一起再行动。” 　　“所有人，你指谁，美国队长吗？”斯塔克努了努嘴，“我可不觉得他会跟我配合。” 　　“他会的。” 　　在斯塔克对盔甲做最后调整期间，马灵珑找到了史蒂夫，他若有所思看着窗外，史蒂夫似乎偏爱蓝色，即使没穿制服，他也套着一件深蓝色的T恤，紧绷的肌肉透过布料，看得出来他很警惕。 　　“找我的？”史蒂夫已经看过了马灵珑的资料，他现在知道什么是“灵媒师”了。 　　“还记得我说过，我欠你一个承诺的事情吗。”马灵珑朝他走近，丝毫没为史蒂夫的高大身材退缩，属于美国队长的压迫感频频袭来。 　　“我猜你是在开玩笑。”史蒂夫看到马灵珑拿出了魔杖，他下意识地端起盾牌，做出防备的动作。 　　“别紧张。”马灵珑轻抬手臂，用魔杖指着史蒂夫眉心，隔空画了一个金色的小圆圈，“我们曾经合作得还算愉快。” 　　作者有话要说：　　会有两位其他巫师加入纽约大战，大家猜猜是谁，你们认识的~ 第122章 十分钟校友 　　洛基从客厅的冰箱里拿出一盒草莓口味儿的冰淇淋, 他下意识地左右两边看了看，此时的斯塔克大厦空无一人, 除了贾维斯时不时地发出警告的声音, 然而洛基无动于衷。他揭开盖子, 乳白色的固体冰球镶嵌着颗粒饱满的草莓碎，洛基拿起塑料勺不客气地铲了很大一块，待他正要将美味放进嘴里时，一团黑乎乎的小东西落到他的面前。 　　洛基仔细看了看：“蝙蝠？”他知道这种地球的生物, 栖息于黑暗的洞穴, 靠声音识别猎物。 　　显然这只有悖于外星王子的认知，小蝙蝠用它黑溜溜地眼珠直勾勾地望着眼前的陌生人。 　　“怎么？”洛基道, 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应该捏死这只打扰他吃东西的小玩意儿。 　　小蝙蝠陡然发出难听的叫声, 抡起翅膀拍打在洛基的头顶, 猝不及防，锋利的爪子挠破了邪神的脸, 不过伤口很快就愈合了。小蝙蝠又将那盒冰淇淋扫到了地上, 意思很明显，它不允许外人碰马灵珑的东西, 特别是食物。 　　洛基立刻决定捏死他, 却被小蝙蝠逃掉了。 　　小蝙蝠一边叫一边满屋子飞, 时不时地趁着洛基不注意的时候用爪子抓挠他裸lu在盔甲之外的皮肤。很快的，洛基的手背留下了一道道的抓痕，虽然他痊愈得很快，但不表示伤口不疼。本就烦躁的邪神这下更恼怒了, 他发誓一定先剪掉蝙蝠的翅膀，然后是爪子。 　　洛基发现小蝙蝠不是普通的地球生物，它的攻击力虽然弱小，却有瞬移的本事，还异常灵活，他立刻猜到这只蝙蝠肯定跟马灵珑有关。 　　这让他对于是否杀死蝙蝠有了新的考虑。 　　正如斯塔克猜测的，洛基张扬又狂妄，他选择斯塔克大厦的目的昭然若揭，这里是整个纽约最受人们关注和喜欢的地方。附近的咖啡馆因这栋建筑变得生意火爆，总有大量的游客和当地人为一睹钢铁侠从头顶飞过的风采愿意在咖啡馆待上整整一天。 　　曾经的斯塔克大厦仅仅只是工作楼盘，进进出出的都是公司的职员，建筑外形不是现在这般独具一格。如今，它亦然成为斯塔克搞技术开发的私人研究中心，底层依然有斯塔克工业曾经的技术人员，人很少，大部分是年轻人，他想要给优秀的年轻人创新的机会。这里完全是智能化一体的设计，许多工作是由机器代劳的，包括整栋大厦的清洁。 　　由于大厦还处于试运行阶段，此处俨然成了斯塔克最长待着的地方，随时随地监测，就像对待新生婴儿般无微不至。马灵珑自然也就跟着搬了过来，小蝙蝠同样，男女主人不在的情况下，它就是保安。 　　改建的重活几乎都是马灵珑做的，也可以说，她依靠魔法给斯塔克省去了很多力气。虽然叫斯塔克大厦，房产的名字却只有马灵珑一个人，这是斯塔克送给她的圣诞礼物。 　　幸运的是，今天周六，大楼只剩下了机器，唯一的活物大概只有洛基和小蝙蝠了吧。 　　洛基进入斯塔克大厦没有花费太多的力气，一点微不足道的魔法就能让所有房间的门为他敞开，贾维斯拉响了警报，却被洛基轻易地关掉了，他甚至还阻止人工智能将他在这里的信息发送出去。 　　“你这该死的小东西！” 　　邪神用了一点暴力，将手杖放射出能量把小蝙蝠逼到角落，他损坏了一排沙发组和放满名酒的水晶橱柜，酒与玻璃碎满一地，壁挂电视也牺牲了，原本干净的客厅好像回到装修之前的乱七八糟。他在破坏的过程中看到了一处与整个房间格格不入的东西，壁炉，欧洲老式建筑中才会保留下来的传统取暖器。 　　洛基没有对此给予多余关注，而是把全部精力投入到抓蝙蝠上面。 　　他最终抓住了让他吃了不少苦头的小蝙蝠，洛基把它捏在手里，仔细端详了一阵，这大概是洛基见过的，最难看的鸟了，即便他知道在地球没人管这种生物叫鸟，而它看起来也不像兽类。 　　“想吃冰淇淋吗？”洛基问，他似乎把斯塔克大厦当成自己的家，洛基将地上的冰淇淋盒转移到吧台上，他往嘴里送了一勺入口即化的奶油冰淇淋后说，“你真难看，为什么地球的女法师会养这么丑的鸟？” 　　小蝙蝠不知道洛基在叽叽咕咕地说什么，他讲的是外星语，但它觉得肯定不是什么动听的好话，所以它叫得更凶了。 　　“嘘，嘘。”洛基用英文说，假意安抚，“我是你主人的朋友。”当他说出“朋友”这个英文单词时连他自己都感到别扭，但意外的他没有觉得恶心。 　　小蝙蝠一点儿也不相信洛基，它能感受到男人身上与众不同的气息，危险的气息，在它眼里，洛基不但是一个偷冰淇淋的贼，还是打算捏死他的坏人。 　　“就你一个吗？”洛基说，“没有伙伴或是别的跟你差不多一样丑的家伙你一起？” 　　邪神将勺子凑到小蝙蝠的嘴边：“我也是一个人。”他说，“，没有伙伴，没有，跟我差不多的……总之，我就是一个人。” 　　洛基的自言自语被突然从壁橱钻出来的男人打断，他连冰淇淋掉出勺子都没有留意。 　　邪神放弃冰淇淋勺，警觉地握紧了手杖，绿色的眼睛充满困惑，难道壁炉是一个秘密房间的入口，只是做成了壁炉的样子？ 　　那是小天狼星，他数周前收到斯塔克的邀请，前来赴约“魔法与科学”的主题派对，他为此专门订购了一套麻瓜的西装，深灰色的，小天狼星来之前特地到理发店修剪了一下头发让自己看起来不至于太邋遢。 　　自从魔法部宣判他无罪之后，小天狼星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他被当成了英雄，走到街上也有姑娘为他的悲剧色彩流泪。小天狼星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居然是卢修斯.马尔福出面替他洗刷了冤屈，但他一点儿也不想感谢马尔福家族，因为他很清楚他们是彻头彻尾的混蛋。 　　派对其实是明天晚上七点开始（斯塔克显然已经完全忘记了），把壁炉修在这里是为了方便巫师来去。 　　小天狼星是提前一天到的，他今天早晨处理完自己的遗产后不怎么想待在家里，也不想上街，《预言家日报》的记者总想在他身上搞点新闻，甚至打扰到了他的正常生活，而他还不能因此发火。事实上，小天狼星发过一次火，结果第二天报纸头条就说他精神方面出现了问题，导致的原因更是荒诞无稽。 　　之后他能躲则躲，小天狼星甚至怀疑如今的生活跟他逃亡的日子并没有什么两样。 　　他本来想去见见哈利，但是霍格沃兹已经放暑假了，哈利不在学校，邓布利多告诫小天狼星不要主动接近德思礼一家，因为这很有可能导致对哈利的保护咒语失去原有效果。这一次，小天狼星没有意气用事，他每隔一段时间就给哈利写信，两人依靠书信往来传达对彼此的亲情羁绊。【注】 　　百无聊赖之际，小天狼星想到了马灵珑，他心里琢磨着，希望提前赴约不会给马灵珑和斯塔克造成困扰。 　　小天狼星用飞路粉通过自家大宅的壁炉，顺利到达了斯塔克大厦，他本以为迎接自己的应该是马灵珑或者斯塔克才对。 　　“你好。”小天狼星拍了拍身上的炉灰，绿色的粉末也随之从西装布料上也跟着抖落一地，随即消失于空气中，那就是飞路粉，“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提前到了。”他看了看狼藉的周围，不禁思考这是不是属于麻瓜的装修风格，如果是的话，小天狼星不敢恭维。 　　小蝙蝠仿佛看到了救星，它狠狠地咬了洛基一口，洛基手松了一松，小蝙蝠便朝着小天狼星猛扑了过去。 　　“好久不见了，灵珑呢？”小天狼星捧着小蝙蝠问。 　　小蝙蝠指着洛基叫得很厉害，可惜小天狼星无法理解，只当它太过兴奋了。 　　洛基警惕地看着对面的男人，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你是？” 　　“小天狼星.布莱克。”他介绍说，然后慢慢地走了过去，“你应该是斯莱特林的？”小天狼星以绿色和对方的英伦腔做出了初步的判断，“我还以为参加麻瓜的派对就一定要穿麻瓜的衣服。” 　　洛基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是的，斯莱特林。”他说，顺势接下话头。 　　“以前没在学校见过你？” 　　“我想，我们不是一届的。”洛基不怎么熟悉魔法世界，因为巴顿对此并不了解，他没能从特工口中问出细节来，但他很机敏，他知道该如何给对方是似而非的答案让他捉摸不透。 　　“有可能。”小天狼星没有怀疑洛基的虚实，因为他看起来就像马灵珑会结交的类型，而一个斯莱特林出现在麻瓜世界总归是容易相处的，“我是格兰芬多的，我想你可能听过我的名字？” 　　“没有。”洛基心念电转，很快得出“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应该是魔法学校的名字，更有可能是不同学院的名字，因为阿斯加德的皇家学院也有类似的分班。 　　“没关系，我也不希望我总是赫赫有名。”小天狼星反而很高兴对方没有抓着他问及有关“阿兹卡班”与“摄魂怪”的问题。 　　他不自在地在打量了一下屋子，极具现代的布置令小天狼星一时间难以适应，“我第一次来，你呢？”他没有把注意力一直放在洛基身上，虽然对方的服饰有点奇怪，小天狼星只当那是现在的流行服饰之一，毕竟他既不了解麻瓜世界，对12年后的魔法世界也需要适应期。 　　“我也是。”洛基说，他故作淡定地指了指冰箱，“里面有吃的，如果你饿了。他们不在这儿，我是指，托尼，还有……”他停顿了一下，“灵珑。” 　　“冰箱？”小天狼星顺着洛基的指引走了过去，他拍了拍冰箱的门说，“我听说过这东西，它很有意思，像是把整个冬天装进去了似得，而它居然没有夏天。”小天狼星没有找到可以打开的把手，洛基帮助了他，“谢谢，怎么称呼？” 　　“洛基。”他说，“洛基.奥丁森。” 　　“奥丁森？”小天狼星想了想，“没听说过的姓氏，这么说，你的祖先都是纯血，他们不反对你来参加麻瓜的聚会吗？” 　　“什么？”洛基楞了一下，他没有理解小天狼星所谓纯血的意思。 　　小天狼星面对琳琅满目的食物一时间无从选择，他每一个都很感兴趣：“你是斯莱特林的对吧？” 　　“当然。” 　　“那么我猜你肯定是背着父母来的，不用遮遮掩掩，我知道从斯莱特林毕业的巫师来麻瓜世界有多么不耻，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别人你来过。”小天狼星感同身受地试图安慰这个陌生人，他疑惑地盯着冒着白烟的冰柜架问道，“我想说，我第一次使用麻瓜的东西，我应该怎么做？我想要跟你一样的这种小盒子，为什么它不出来？” 　　“出来？”洛基很有耐心的样子，“它不会自己出来的，也许你可以试试用手拿，你知道，麻瓜的东西比较麻烦。”他似模似样地假装自己也是巫师。 　　等等，他本来就是“巫师”。 　　小天狼星极其小心谨慎地将冰淇淋盒子从冰箱里拿了出来，他很兴奋地对洛基道：“看来你来之前做过不少功课，第一次到这儿就知道冰箱怎么用，我真希望我不会搞砸明天的聚会，你能教我点需要注意的地方吗？” 　　洛基觉得自己选择斯塔克大厦是错误的，他不得不充当一个友好的，极有耐心的，跟小天狼星一样身份的巫师为他讲解对方所看到的，每一个东西然后提出来的愚蠢问题，而他自己还要表现得实际上对方提出来的问题也没那么愚蠢的样子。 　　“那是什么？”小天狼星指着落地窗外的一台装置说。 　　“一个，危险的东西。”洛基道，那是宇宙魔方，准确的说，那是释放魔方力量开启虫洞的装置。 　　“灵珑的？”小天狼星认为自己应该没有猜错，它是纯金属机械的，外面又似乎包裹了一圈类似魔法的能量球，看起来就像马灵珑与斯塔克的结合。 　　就在洛基踟蹰着是否要继续欺骗下去时，斯塔克穿着他的铁衣从天而降，洛基没有逃走或是准备逃走，他只是安静地看着斯塔克走上通往这间硕大客厅的盔甲拆卸台，直到他走进来，洛基才面露不可捉摸的笑意。 　　“安东尼，我知道邀请函写的是明天，但愿我今天来不会太提前。”小天狼星迎了上去，他对窗户外面的拆卸台感到不解，但他没有立刻表达这方面的困惑，而是用力地拥抱了斯塔克。 　　斯塔克显然是一脸兴奋的，顺便也想起来派对的事了，他朝洛基得意地扯了扯嘴角：“我从没像今天这样想要见到你，天狼星，在寒暄之前，我先说点正事。” 　　小天狼星开怀地咧着嘴，认真地听着。 　　“对面那个人，他差点或者已经对灵珑造成了心里以及生理方面的双重伤害。”斯塔克说。 　　小天狼星顿时一改温和，他迅速掏出魔杖指向洛基：“我以为你是朋友！”他没有任何怀疑地相信斯塔克的话令洛基很失落。 　　“至少我们做了大约十分钟的校友，我猜。”邪神没有立刻对他们发动攻击，“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在这儿吗，安东尼？”他学着小天狼星的语气。 　　“听你叫我的名字真是有够恶心的。”斯塔克说。 　　“我也觉得你的名字跟恶心可以划上等号。”洛基不甘示弱。 　　马灵珑骑着扫帚从窗外飞了进来，她先是看到小天狼星，有些惊讶，但没有立刻打招呼。接着又注意到房间被严重损坏的东西和打开过的冰箱，以及洛基吃掉一半的草莓冰淇淋。 　　“地球法师的交通工具真是很有意思。”洛基给了马灵珑嘲弄地表情，“我想你肯定很意外我在这里……” 　　马灵珑没打算给洛基继续往下说的机会，她用驱魔棒向洛基毫无保留发起了无情的进攻。 　　洛基敏捷地闪避着要命的光柱，混乱中，他用手杖朝斯塔克释放能量，试图转移马灵珑的注意力。 　　小天狼星念动咒语，替斯塔克挡下了这一击：“我应该早点发现他根本不是巫师！” 　　“理论上来说，他是的，但他不是像你们这样的巫师。”斯塔克道，“抱歉，天狼星，我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做，你来得不是时候，今天的纽约不安全，你还是回去吧。” 　　“我可以帮忙，他是你们的敌人对吗？”小天狼星愤愤地看着洛基说，“我们可以一起对付他。” 　　“不，事情远比这个复杂得多。”对付洛基不难，难的是外面的宇宙魔方无法关闭或摧毁，斯塔克刚才尝试用脉冲炮想要打碎它，但魔方的外壳由纯能量包裹，根本无法撼动。 　　沙维格博士就在那台仪器的旁边，他被洛基控制，还以为自己正做着一件有利于全人类的好事。 　　马灵珑停下了攻击，她喘着气，流失的体力使她感到一丝疲态，斯塔克和小天狼星立刻来到马灵珑的身边。 　　“关掉它。”马灵珑说，“趁现在一切还来得及，如果你不这么做……” 　　“你会杀了我？”洛基问。 　　“是的，一旦虫洞开启，我会尝试着要你的命。”马灵珑冰冷地说，“我以为你只是为了恶作剧，为了在托尔面前证明你自己。但你做错了一件事，你设计伤害麦克和巴顿，杀掉了大批特工。” 　　洛基笑了起来，表情是苦涩与讥讽：“来不及了。” 　　“你视人命如蝼蚁，但你连蝼蚁都不如。”马灵珑的眼里充满了愤懑，这是洛基第一次看到她冷淡之外的表情。 　　“事实上。”洛基说，他的盔甲已有多处损坏，“我只承认你说对了一半，巴顿特工只是被我控制，我并没有伤害他，我印象中确实杀了人，科尔森，好像确实是叫这个名字，但我不认为死了一个能够称之为‘大批’如果你把一开始的算上，以及，麦克又是谁？” 　　“别拖延时间，驯鹿。”斯塔克道，“想办法关掉它！” 　　突然房间一阵抖动，魔方释放出一股巨大的蓝色能量柱直冲天际，隆隆的声音由天顶传来。 　　斯塔克跑到窗户边，他抬头望向扭曲的云层，逐渐成形的黑洞越来越大。这可不太妙，斯塔克心想，这可真是不太妙：“贾维斯，B计划。” 　　“先生，马克7还没做好实验准备。”贾维斯说。 　　“那就别管它，我们时间紧迫！” 　　一套全新的盔甲从电梯井穿了出来，跟便携式差不多的结构，不一样的地方在于，它能够远程操控，不需要随时带在身边，材料更坚固，武器配置更多。 　　只不过马克7还是雏形，距离上有很大的限制。 　　“等大部队来。”马灵珑对他道。 　　“你知道我不会听你的，所以，不如我们节省点时间，亲个嘴儿，然后我就去战斗了。”斯塔克没等马灵珑反对，便搂着女孩儿的腰，对着她的嘴唇深深地吻了下去，“我知道，注意安全，保护自己，因为我们两个的命是连在一起的，搞定驯鹿吧，等我回来。” 　　“斯塔克！”马灵珑眼睁睁地看着钢铁侠朝着虫洞的上空飞去，与不计其数的外星飞船展开了首轮交火。 　　“我去帮他。”小天狼星看到了马灵珑的扫帚。 　　“不，你给我回魔法世界，怎么来的怎么走！”马灵珑对小天狼星道，“你根本不了解状况，我也没时间告诉你。”她抓住洛基的衣领，甚至忘记这个阿斯加德人随时可能要了她的命，“你的愿望达成了，洛基，现在，我不会再对你留情，你也不用对我心软。” 　　洛基放任马灵珑的愤怒发泄在自己的身上，他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或许，你应该回头看看你的朋友，以及，我十分钟的校友，他刚才飞出去了。” 　　马灵珑一惊，回过头，火弩/箭已经不知所踪，小天狼星骑着它跟在斯塔克后面。 　　她立刻用幻影移形来到宇宙魔方的面前。大厦底下的街道传来阵阵的爆炸与行人的尖叫声，四周的建筑已经被外星飞船的攻击摧残得体无完肤，斯塔克的大厦的标志也被打落了一半。 　　马灵珑想要尝试毁掉魔方，洛基阻止了她，马灵珑不客气地朝他再次射出致命的一击：“滚！” 　　“你做不到，我也做不到，我已经尝试过了。”洛基说，“装置被人动过手脚，但那不会是我，如果你仔细看看就会发现，魔方外层是地球的魔法。” 　　马灵珑听出了矛盾的关键：“你尝试过？” 　　“如你所说，我不想改变地球，所以还是让它继续丑陋下去。”洛基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奇瑞他人的大军密密麻麻地冲出虫洞，不属于地球的高端武器发射而出的激光在白昼也显得异常刺眼，“我可以帮你，只是帮你，毕竟地球已经够难看了，但奇瑞他人更难看，我之前就这么觉得。” 　　“你打算怎么做？” 　　“我想混进去很容易，我很适合做间谍的工作。”洛基道。 　　“你想杀掉把手杖给你的奇瑞他人？” 　　“是你说的，杀掉魔杖原来的主人，它才能真正属于我。”洛基微笑着说，“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马灵珑正在分析洛基的话究竟有多少真实性。 　　“你内心深处到底隐瞒了什么？”洛基说，带着邪恶但又甜蜜的笑，“我知道你有一个秘密，你把它藏得很深，我猜斯塔克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我要第一个看到它。” 　　作者有话要说：　　【注】：我记得邓多多为了保护哈利，下了一个咒语，只要他在血亲的身边，就不会被伏地魔找到，所以他只能住在德思礼家。 　　最近留言好少啊，快来爱我啊，小天使们！ 第123章 奇瑞塔人（上） 　　班纳博士从一堆石块中间坐了起来, 除了蹭得一身灰，万米高空坠落的经历没有给他造成一点伤害, 连擦伤都没有的好好先生却不怎么愉快。他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 或者说, 他知道自己让别人经历了一场可怕的事故。航母上发生的事他还记得很清楚，班纳很后悔他给娜塔莎带来的麻烦，那甚至都不能称之为麻烦，而是灾难, 但他无计可施。 　　“你醒了, 先生？” 　　一个男人的声音在班纳的耳边响起，他略微吃惊地遁着声音的方向转过头：“抱歉, 你……”他不确定这个看起来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男人有没有看到绿色时候的他, 班纳希望是没有, 但对方的眼神似乎说明了一切，“你看到我……” 　　“是的, 几分钟前你的样子很吓人。”男人递给他一条裤子和上衣, 神情友善。 　　班纳说：“你看上去好像没有被吓到？” 　　“都过去了。”男人道，不肯定地问, “你是……你有巨人的血统？”【注1】 　　“什么？” 　　“没什么。”男人确定眼前的可怜家伙只是一个特别的麻瓜。 　　为班纳提供衣物的男人正是莱姆斯.卢平, 比起用飞路粉直接到达派对现场, 他依然选择第一次来美国找马灵珑时的方式，和先前不一样的是，卢平打算以观光的心情体验麻瓜生活。他轻车熟路的不再对自己不能理解的事物抱有恐惧和排斥，他只来过一次就表现出丰富的经验。卢平上次战战兢兢的深怕出差错, 这次倒是游刃有余，没有麻瓜朝他投来奇怪的眼神，也没有麻瓜把他当成精神问题者。 　　数周前，卢平结束了他的教学生涯，尽管邓布利多再三挽留，但他执意提出辞呈。卢平很清楚狼人的身份绝不可能得到家长的认可，继续任教只会让身为校长的邓布利多遭受无端非议。 　　离开霍格沃兹并不觉得可惜，跟十二年前比，卢平这次走得十分坦然，甚至心情还不错。他很感谢马灵珑用她的特权让自己能够待到学期末，卢平收获良多。 　　值得欣慰的是，依然有不少学生没为他是狼人而排斥或害怕，这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卢平的最后一趟黑魔法防御术还专门为孩子们讲了一堂有关“如何防止被狼人咬伤”的理论课，由此，他开始慢慢正视自己。 　　更重要的是，小天狼星不再是逃犯，他可以正大光明走过霍格沃兹的门，还能去破斧酒吧喝一整天的黄油啤酒。他们上周就去喝了两次，回忆起过去的时光，两个男人都很怀恋。 　　卢平今天上午收到小天狼星的猫头鹰，他让他跟着自己到马灵珑的新家一聚，卢平想想既然派对的时间就在明天，便决定提前起程。他不再为坐飞机高度紧张，也没有因为鬼鬼祟祟的步调被拉进边检的小黑屋审讯，这次，卢平很顺利地走出了机场。 　　他从机场出来没多久，就沿着高速公路的树丛一边欣赏风景一边朝纽约市中心徒步。半途中，他看到从天上落下来的绿色大家伙，卢平思考了半响，还是决定去看看。 　　班纳幸运的砸进了只有废铁的仓库，除了几只短暂停留的鸽子被吓得够呛，他没有造成更多人员伤亡。 　　“谢谢。”班纳对卢平道，他看了看对方的打扮，十分朴素却很干净，口音带点约克郡地域，“你是从，英国来的？” 　　“是的。”卢平道，“不用谢我，衣服和裤子是这里的一位先生提供的，他好像是附近的管理员。”【注2】 　　“他也看到了？”班纳又紧张起来。 　　“我想肯定是看到了，他说等你恢复正常尺寸后就能把自己塞进裤子里，他以为你是……外星人。”卢平停顿了一下，“就是，外太空来的什么人。”他对“外星人”这个词显然十分陌生，“所以，你是外星人？” 　　“不是。”班纳穿好了裤子，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你是来美国旅行的？” 　　“差不多。”卢平说，他对班纳前后的尺寸反差似乎没有表现出多余的好奇，他一直在竭力安抚对方，把他当成一个正常人来看，“朋友邀请我参加他的派对，我第一次来纽约。” 　　“那可真是糟糕的经历，第一次就遇到我光着屁股从天而降。”班纳揉了揉眼睛，自嘲地笑了笑，“希望没有因此让你迟到？” 　　“派对是明天。”卢平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有点口渴。”班纳从石碓中间站了起来，“抱歉，如果你还有事的话，可以先离开……你叫什么？” 　　“莱姆斯。”卢平说，他伸出手，“我不赶时间，但如果你想一个人静静的待一会儿，我不会打扰你的。” 　　“布鲁斯。”班纳说，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与对方握了握，“我并不是赶你走的意思，朋友，我只是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再一次变成，像你说的，很吓人的那种样子。” 　　“我明白。”卢平给予对方会心的微笑，然后指着仓库外面说，“我不是很确定我看到的现象是不是正常的，这毕竟是我第一次来纽约。”他想要表达的其实是，我是一个巫师，我无法判断麻瓜世界发生的令人匪夷所思的现象是否值得大惊小怪，“我要去的地方在纽约市中心，但那里好像有点过于‘热闹’了。” 　　班纳看着他，“我想你是想说，你迷了路，为什么你不试着联系你的朋友？” 　　“我没有迷路。”卢平说，迟疑了片刻，“你是本地人对吗？” 　　“算是。”班纳不肯定地道，“如果你愿意，我是指，你不害怕的话，我可以为你带路。” 　　“那么，我想你可以为我先解释一下外面的现象吗，看起来有点奇怪。” 　　两个男人走出仓库，班纳的脸色陡然一变，但不是变成绿色：“上帝！”他张开嘴，班纳不明白为什么卢平会觉得那只是“有点奇怪”，但他可能没办法在这个时候有心情揣摩对方的反应，“你确定你要去的地方是哪儿？” 　　仓库的对面就是纽约市中心最瞩目的大厦，当然还有其他建筑，尽管相隔非常遥远，但斯塔克大厦的外形独特到只需一眼便足够被记住。从这个角度望过去，魔方释放的能量将天空打开了一个巨大的黑洞，班纳猜想那就是托尔所说的奇瑞塔人，他们像胡峰一样接二连三源源不断地飞下来，激光扫射的画面触目惊心。 　　班纳能够想象纽约市中心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他很犹豫，他不应该过去，他应该躲得远远的。他不确定究竟是浩克更恐怖，还是那些外星人。 　　“不正常，对吗？”卢平察觉到班纳的震惊，他开始担心马灵珑和斯塔克了，但卢平不知道该怎么做，“那些是什么？”他问。 　　“外星人。” 　　“他们在干什么？” 　　“破坏。”班纳道，“各种各样的破坏，它们……我猜你可能不知道什么是外星人？” 　　“确实如此。”卢平道，“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是吧，因为它们好像正在弄坏我朋友的房子。” 　　班纳转过头，有些惊讶地问：“我猜你的朋友应该不是一个姓斯塔克的人对吗？” 　　“就是他，我知道他在美国很有名，其实他在英国也是。”卢平温和地笑着说。 　　班纳苦笑了一下，他好像想通了一些事：“原来你就是托尼说的，那个跟我有同样经历的人。” 　　邪神以为自己从不具备同情心和怜悯，这两种感情是他常常拿来耻笑托尔的，至少在遭遇马灵珑之前，他对于中庭人的寿命之短暂有着近乎偏执的鄙夷。洛基已经一千多岁了，他甚至没办法准确的计算自己到底是一千零几岁，尽管按人类的年龄换算他至多20。 　　这表示人类短短几十年的寿命在邪神眼里简直不值一提，他轻贱人命的原因也是如此，现在死，跟几十年后死，又有什么区别呢？如同人类眼中的，活不过七天的蚂蚁，今天踩死它，还是七天后的自然死亡，并不会给人类带来哪怕一丝的负罪。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洛基很后悔知道马灵珑的秘密，他宁可自己毫不知情，显然他现在没办法假装不知道。 　　洛基拼命的保护着女孩儿不受奇瑞塔人的伤害，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这可不是马灵珑事先预料到的结果，他在短短几分钟（可能还不到）的时间里完全想通了似得站在了马灵珑这边，他大概是认真的，马灵珑想，因为他已经毫不留情地朝起码二十艘奇瑞塔人的座驾展开了激烈的回击。 　　马灵珑这才发现，洛基比她想象中的强大几十倍，他能徒手把外星怪物（可能对外星人来说人类的长相同样不堪入目）的脑袋直接揪下来，或是把他们提起来狠狠地在往地上砸出一个坑。奇瑞塔人裹着一身坚硬的金属外壳，长得像远古的蜥蜴，每一只的高度足有9英尺（接近3米）。当马灵珑看到这一幕时，不得不暗自感谢洛基没有对自己做出类似的动作，他的力气绝不比穿上盔甲的斯塔克小。 　　他们两人坐在洛基抢来的奇瑞塔人飞行器上，速度至少有400迈，甚至更快，马灵珑适应了很长时间才勉强能够睁开眼睛。 　　这么先进的高科技居然没有挡风玻璃，连能量罩都没有，看来也不怎么样，马灵珑如是想。 　　“我们得回去，你想食言吗，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马灵珑对身后的男人说，洛基正在将她带离主战场，“不然你会死得很难看！”马灵珑对他下了类似“不信守承诺就会心脏麻痹”的诅咒。 　　毕竟洛基说谎成性。 　　“当然，我会。”洛基从手杖里射出能量击打在几台奇瑞塔人的飞行器上，让他们从高空掉了下去，但他似乎不准备解决掉落之后的麻烦，那些外星人大部分还能站起来，平民就在下方，他们尖叫着四处逃窜。 　　马灵珑只能活到48岁，这是马氏一族的女人必须经历的人生，她们继承聚仙会馆，得到昆仑山的执掌大权，享有神龙的庇佑，承担起巩固龙脉的责任，同时消耗她们的阳寿。洛基通过女孩儿封闭的记忆看到了这些，他不敢相信它们是真的，他一度认为马灵珑的秘密肯定有趣至极，一些私密或者是蕴藏着不可告人的糗事，他还想借此戏弄女孩儿一番。【注3】 　　可他完全想错了，秘密一点儿都没有趣，甚至伴随着宿命的悲情se彩，尽管事后马灵珑依然冷淡地跟他达成协议，洛基必须帮助斯塔克，不管他有多么厌恶他。女孩儿完全不为这件事表现出任何伤感的一面，她好像不惧死亡，冷血无情。 　　哪怕现在的马灵珑在洛基面前已经没有秘密，邪神也没办法离她而去，他不想失去她，至少现在不想，也许以后某天会没了兴致。但洛基觉得他可能等不到那一天，马灵珑今年已经30岁了，洛基必须想办法在18年之内对女孩儿失去兴趣，而18年对阿斯加德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这真是一件极其令人绝望的事实。 　　一名奇瑞塔人驾驶着飞行器向两人靠拢，敌人注意到了他们，怪物瞄准洛基时稍微有些犹豫，但最后他还是开枪了，因为洛基的手杖已经发出致命的光柱，他们同时瞄准了对方。 　　洛基可以清晰地看到击中对方的同时激光从敌人的枪管中向他飞来，他已经没有时间躲闪了，洛基不得不抱着马灵珑，试图从飞行器上跳下去，哪怕他们离地面还有相当长的一段距离，而这个距离摔下去应该会非常疼，也许骨头会碎裂。 　　马灵珑看准路面上一处还没被外星人踏足的地方，下一秒，他们就已经出现在那儿了。 　　“也许你可以教教我。”洛基难受地捂着胸口，内脏的挤压感很快消失，“这招要怎么使？” 　　“你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马灵珑说，“别告诉我你想保护我，洛基，你知道这是没用的，我可以立刻回到我们刚才来时的地方。” 　　“你不会回去。”洛基说，他操起手杖随意地对着路过的外星人就是一阵无情的扫射，“你的交通工具被另一个地球法师拿走，而你无法驾驭奇瑞塔人的，你现在能做的只有在地面保护乱跑乱叫的地球人。” 　　马灵珑咬了咬牙，他说对了，女孩儿无从反驳。 　　她按着耳朵里的通讯器，呼叫斯塔克：“你们那边怎么样？”离开天台前，马灵珑戴上了通讯装置，随时方便跟斯塔克联系。 　　“不怎么样。”斯塔克回答道，“唯一的好消息大概是天狼星的准头还不错，魔法给这些丑陋的家伙造成了不小的打击，魔法万岁！”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8点有加更注意，有加更，有加更！ 　　【注1】：HP里的巨人。 　　【注2】：那个老人据说是老一辈的恶灵骑士，所以才这么淡定的对绿胖。 　　【注3】：其实是可以活到50岁的，不过灵珑为了跟鬼魂叫唤老爷的寿命，消耗掉了两年，这个之后会说。 第124章 奇瑞塔人（下） 　　小天狼星躲过了两道致命的激光, 他朝迎面几架飞行器上的怪物一连射出两种以上的混合咒语将他们击溃，他看到那些丑陋的侵略者掉了下去, 然后接二连三的怪物又朝他涌来。小天狼星拼了命的守在斯塔克身边, 宁可自己受到伤害也绝不允许怪物靠近他半寸, 他失去了詹姆.波特以及莉莉，绝不能再失去斯塔克，这是小天狼星的想法，单纯又目的明确。 　　小天狼星的举动令斯塔克既感动又不知所措, 他还从来没有遇到除了马灵珑之外, 对他如此重视的人。也许这么想对罗德和佩普不公平，但是不得不承认, 在他之前的几十年间, 斯塔克真的没有遇到像他们那样无条件支持自己的朋友。 　　无论斯塔克说什么他们都觉得有趣, 不是那种追随者与偶像之间的关系，而是从心底就认同斯塔克的所作所为。他们又正好都是聪明人, 尽管他们与他之间隔着一条看似无法逾越的鸿沟, 但斯塔克跟这群原本完全不可能有交集的巫师形成的相处模式，比他和罗德都默契。 　　“天狼星, 注意你的右边, 他们弱点在腿上。”斯塔克飞到小天狼星前面, 为他挡下了一击。 　　火弩/箭自带的防护魔罩出现了好几条损坏的裂口，那些裂口随时都有可能让保护失去作用，但小天狼星显然不在乎。他甚至都不知道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就跟着上了战场，他暂时也不准备弄懂这些, 小天狼星只需要知道眼前的怪物不是好东西就够了。 　　“谢谢。”他说，“灵珑现在怎么样了，你能联系上她吗？” 　　“她很好，我正和她通话呢。”斯塔克试图用他的轻松语调让马灵珑别那么担心。 　　“没有别人帮忙吗？”马灵珑问，但斯塔克的呼吸很紧凑，他在压抑，马灵珑听出了喘息。 　　“那个打雷的家伙算不算别人？他刚才还在找他的驯鹿弟弟呢，不过现在大概是忙不过来了。”斯塔克突然大叫了一声，敌人的火力从他的头顶呼啸而过，“该死的狗杂种！谢谢，天狼星，干得漂亮，我和他真是天生的组合，宝贝儿！” 　　“史蒂夫他们呢？” 　　“不知道，大概坐着牛车还在路上摇晃吧，行了，战斗中不适合甜言蜜语，回去再补偿你。” 　　“等等，告诉布莱克，必要的时候使用‘阿瓦达索命’咒，这招对所有生命体都有效，不会坐牢的，外星人不是麻瓜。” 　　斯塔克道：“他好像已经用过了，如果你们的口音是一样的。” 　　斯塔克断掉连线的同时，一架喷气式战斗机冒着浓烟，机翼刮过大楼的玻璃摇摇晃晃地总算着路，马灵珑看到机身印有神盾局的老鹰标徽。 　　这或许就是斯塔克所说的“牛车”吧。 　　史蒂夫从打开的机门率先跑了出来，蓝色的制服很是显眼，接着娜塔莎和巴顿也跟了上来，他们全副武装，有备而来。 　　巴顿一看到洛基便ba出背后的箭朝他瞄准：“我正要找你呢，混蛋。”他在确保麦克被魔法国会的巫师带走以后便联系上了娜塔莎，顺利与她在空中会晤 　　马灵珑挡在洛基的前面：“私人恩怨放一边，现在他跟我们一伙了，以及，你们中途被袭击不是洛基干的。” 　　“可信度有多少？”娜塔莎道，“他很会说谎。” 　　“我想应该是百分之九十。”史蒂夫道，他对马灵珑信心十足地说，“很高兴与你再度合作。” 　　“我可不想跟你在这种情况下合作。”马灵珑道，她唤起了史蒂夫与自己在意识里的记忆，现在的美国队长非常相信马灵珑的为人和她的本事。 　　“我们得先到上面去。”史蒂夫对巴顿道，“等这件事结束，你可以跟他在别的地方单挑。” 　　“听你的，队长。” 　　史蒂夫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斯塔克大厦，敌人的兵力从那个地方以螺旋形扩散：“我们得上去。”他看着洛基，“这是你的军队，他们不听你指挥？” 　　“很显然，我跟他们长得并不像。”洛基说。 　　就在几人短暂说话的间隙，开启的虫洞微微震荡，牵扯出一部巨大的，像某种多脚虫似的舰船，它的飞行模式也跟多足虫一样是流线型朝前滑动的。当它逐渐靠近地面，几人才真正意识到它到底有多大，它的体积可能跟神盾局的天空航母差不多。 　　足有一幢高楼的庞大机械向他们的方向压送过来，大量的外星人由舰船边缘弹射而出，他们手里端着先进的枪支，全身银灰，像套着一件盔甲。 　　史蒂夫估计这大概是奇瑞塔人的陆面军队，而他们到目前为止连天上的都没解决掉。 　　平民陷入更加艰难的局面，死伤人数急剧增加，越来越多的外星人和飞行器出现在这条街，他们已经炸掉了另一条，现在打算占领这里。 　　没有安全的地方，所有人很快陷入了无休止的战斗和救援当中，包括洛基，当他从一部公交车里救出几个孩子时明显带着满足的笑容。 　　这让巴顿觉得，洛基是不是被马灵珑控制了，用那个手杖，不然就是洛基的脑子大概坏掉了。 　　马灵珑皱起眉头向上看去，她看不到斯塔克在哪儿，更找不到小天狼星，他们穿梭在敌人的阵营当中以身涉险。只有洛基看出托尔正不断地召唤闪电，但他没有为雷神投去多余的关心。娜塔莎从一个怪物手里抢到武器，她好像已经知道要如何使用，女特工咆哮着将激光对准怪物的头颅，电光火石地打爆他们的脑壳。与此同时一枚带有散弹头的箭击中了另一个怪物，爆炸将他周围的好几个都掀翻在地。 　　史蒂夫用自己的力量证明他是一位真正的领导者，他说服当地警察封锁了整条街区，以及隔壁的街道，这里将成为所有人的主战场，当然这也是史蒂夫的计划和希望。 　　“是不是觉得自己被骗了？”马灵珑对洛基说，难得抽出空来，她看到洛基的头发上纠结着血块，马灵珑但愿那是敌人的鲜血，但他知道那些外星人的血不是红色的，“你觉得给你手杖的这个家伙，真心想把地球让你统治吗，在他糟蹋过后？”谈话间，马灵珑对着侧面的怪物念出“统统石化”，接着是粉碎咒语。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洛基更加狂怒地朝怪物不断射击，死伤成片。 　　麦克的魔杖很好用，威力却不如自己的那个，她交替着魔杖与驱魔棒，体力流失越来越快。 　　好在咒语打在外星人身上出奇的有效果，她不得不猜测这可能跟侵略者的体制有关，他们本身不具备魔力，反正马灵珑没见到那个怪物是靠手指发射激光的，所以多魔法造成的伤害就跟地球人一样。 【注1】 　　托尔的雷电陡然掉落，他的加入顿时缓解了众人的压力，雷神由天而降，走到洛基的附近，有些不敢相信他的任性弟弟竟然帮着他们消灭敌军。 　　“我只是讨厌被骗。”洛基说，他没有离开马灵珑身边，也没多看托尔一眼。 　　不管怎么样，雷神还是很欣慰的，他向马灵珑点了点头，表达感激。 　　“上面什么情况？”史蒂夫道，他问托尔。 　　“不乐观。”托尔大口地喘息着，汗水打湿了他的金发，“魔方周围的能量无法消除，我们得先解决地面上的这些，至少得解决那个大的。”他看向洛基，“这是你搞出来的，你应该有办法关闭虫洞。” 　　洛基耸了耸肩：“没办法。” 　　“我们的人力有限。”巴顿道。 　　“所以要团结合作。”史蒂夫说，“斯塔克在天上需要我们的帮助，它把那个大的引到远离人群的地方了，但拖不了太久。” 　　“还有布莱克。”马灵珑道，“一个巫师，我的朋友，他跟斯塔克在一起。” 　　班纳博士骑着摩托车慢慢出现在众人视野，他熄了火，从摩托车上下来，有些腼腆地笑着说：“看起来情况很糟糕？” 　　“我见过更糟糕的。”娜塔莎说。 　　马灵珑很快注意到跟班纳一同出现的另一个跟他差不多同样腼腆的人：“卢平？”她有些惊喜，又有些歉意地说，“你每次来我都在忙。” 　　“也许我这次就能帮得上忙。”卢平道，“我还以为麻瓜的世界至少比我们和平。” 　　斯塔克的声音从几人耳麦传来：“听起来大块头回来了对吧？让他准备好迎接一个更大的家伙。” 　　话音刚落，斯塔克和布莱克几乎同时从一栋高楼的拐角出现，接着是外星人的战舰，那个庞然大物仿佛本身具有生命般发出可怕的嚎叫。 　　班纳再一次变成浩克迎了上去，他一拳击打在外星战舰的头部，减缓了它前进的轨迹。小天狼星拿着魔杖不断地朝战舰机身释放出一道又一道的攻击咒语，卢平也拿出魔杖对眼前的巨怪展开进攻，尽管他才刚刚加入战局，但看起来不像是第一次对付外星生物的样子，显然一路走来，他也没闲着。 　　外星战舰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下总算彻底摧毁，但这并不是结束，而只是刚刚开始。随着外星怪物的一声声咆哮，更多的，跟它一样巨大的战舰由虫洞慢慢飘出来，像一条条蠕动的虫子。 　　所有人都感到震惊，却无人惧怕。 　　路面被引爆的轿车燃起了熊熊大火，地面温度变得越来越高，火势也越来越大。 　　几个人终于全部聚集在一起，小天狼星从扫帚上下来，他先是给卢平一个拥抱：“你来晚了，莱姆斯。”他说，“你知道这些是什么吗，他们是外星人，我猜魔法部的那些老东西绝对没见过这玩意儿，他们还以为自己最了不起呢。”他的西服已经破烂不堪，伴随着斑斑血迹 　　“我知道。”卢平笑着说，“我是跟这位先生一起来的，他告诉我不少事，你们需要帮助。”他指着已经变成绿色的班纳说，“当然，他之前不是这个颜色。” 　　斯塔克联系上罗德，空军将在半小时内赶到，但这显然没办法为现在的他们带来转机。 　　“我们得想办法先给地面降温，不然会引起更多爆炸。”史蒂夫说，他看中了路边的消防栓。 　　马灵珑幻出几张黄色的符卡在手心，她咬破自己的手指，用血分别在卡片表面写下一个“霖”字，接着催动咒语，将符卡扔向半空。卡片受到指引，统统飞去有火的地方，局部云层开始迅速聚集，很快落下倾盆大雨，地面温度得到了缓和，火势也变小了。 　　所有人都惊奇地看着这一幕，仿佛比看到外星战舰还无法理解，特别是雷神，他有种自己的技能被剽窃的感觉。 　　“东方魔法。”小天狼星说，“我们也可以。” 　　小天狼星和卢平同时念出冰冻咒语，魔杖尖端喷射出的雪花使炙热的空气顿时凉爽下来。 　　“那么现在。”史蒂夫说，“我们……” 　　他正打算指挥作战，而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准备接受美国队长的安排，但马灵珑却说：“你们尽可能把多的怪物和他们的战舰引上这条街。” 　　“你有什么计划？”史蒂夫问。 　　“照做就行了。”马灵珑说。 　　然后斯塔克更加惊奇的发现，史蒂夫居然愿意听马灵珑的，显然他中途又错过了什么。 　　“好的，你去吧，我留下来保护她。”洛基摇晃了一下他的手杖，“保护，灵珑。”他很轻易地用标准的中文发音念出了马灵珑的名字，而所有人都不觉得惊讶，显然不管是洛基还是托尔，他们掌握的地球语言肯定不止一种。 　　“你是不是没搞清楚状况。”斯塔克把洛基挤开，“是我留在这儿。” 　　“布莱克，卢平，你们留下来。”马灵珑的嘴唇变得惨白，汗水逐渐湿透的衣衫，“其他的，尽你们所能的把可以引过来的都引过来。” 　　“宝贝儿。”斯塔克担忧地说，“你看起来……” 　　“很不好，我知道，快去吧。”她闭了闭眼睛，“我能为你们争取一些时间。” 　　斯塔克亲吻了她的嘴，便立刻飞走了，顺便捎上了娜塔莎和巴顿。 　　“洛基。”马灵珑对不情不愿加入团队的邪神道，“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战斗的样子其实很帅？”她停了一下，“比雷神好看得多。” 　　马灵珑是擅长团队合作的，她知道该如何与队友分工，并让大家互相信任，哪怕是临时组合。待所有人离开，马灵珑将更多的符卡交到小天狼星和卢平的手里，她吩咐他们务必把卡片放满前后整条街区，以每栋建筑为一张卡片的方式，贴到楼层正中间。 　　她割破带有神龙纹路那边的手腕，三滴血珠落到地面之后开始移动，逐渐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可以容纳10个人的圆圈。马灵珑用力挤出更多的血珠，地上顿时扬起一片沙层，红色的血迹清晰地在地上游走，画出标准的阵法图案。 　　一分钟过后，她布阵完毕，小天狼星和卢平也回来了，他们看着马灵珑不由得心都抓紧了。 　　“你们一直很好奇这条龙到底有什么用，除了吓走小动物之外。”马灵珑的脸上已没了血色，她用修复咒语愈合了伤口，“希望今天过后，你们会对来自我家乡的神奇动物有全新的认识。” 　　待所有人再次回到这里时，无论天上还是地下，也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方法，三名巫师觉得这群疯狂的家伙大概是把散布在整个纽约的外星人都引来了。怪物黑压压的一片，从四面八方涌入，将他们团团围住。 　　“接下来要怎么做？”斯塔克问。 　　“站进来。”马灵珑对他们道，“结束前别离开这个圈子。” 　　浩克显然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他用了很长时间才勉强挤进这个圈子，而他差点把站在身边的托尔扔出去。 　　洛基注意到脚下的奇怪图案是用血来画的，他不确定这是谁的血，不过，当他看到马灵珑更加憔悴的面庞时，就确定了。 　　史蒂夫不解地问：“结束什么，我们怎么知道结束了？” 　　马灵珑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回答，而是道：“布莱克，卢平，你们等会儿和洛基想办法关闭宇宙魔方。”她顿了一下，“斯塔克，史蒂夫现在很愿意跟你合作，别让他太难堪。” 　　“等等，你为什么叫他史蒂夫？”斯塔克道，“我知道现在不应该计较这个，但我是你的男朋友，我有权利知道你们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友好起来的，对吧？”虽然大部分时候，马灵珑以称呼他人姓氏表达亲密度，但这之前，女孩儿是叫史蒂夫全名的，而且态度冷淡。 　　外星怪物的先遣队朝他们开了一枪，能量触及圆圈的瞬间反弹了回去击中了他自己。 　　“史蒂夫会告诉你，如果他忙得过来。”马灵珑抬起两只胳膊，神龙纹样在阳光之下熠熠生辉，她双手解印，心中默念九字真言，“你们大约有10分钟的时间打爆他们。”【注2】 　　更多的怪物靠近阵圈，只听马灵珑“诛邪”二字甫落。 　　一条闪着刺眼光芒，带着强大能量的金龙从马灵珑的胳膊旋转一圈腾跃而出，神龙身躯延长而巨大，绝不似蜷缩于女孩儿胳膊上时的小巧，橘红色的须发长飘，虽是蛇的身体，却威仪棣棣，让人望而生畏。 　　一声咆哮，卷起四周怪物的躯体把他们全都送上了天，神龙大口一张，将他们的力量吞噬进肚里。紧接着，金龙喷出火球，外星战舰立刻被无名之火包裹其中，当火势散去，原本坚不可摧的庞大堡垒竟化为灰烬，仿佛不曾存在过。【注3】 　　神龙翻滚于高楼建筑之中，穿梭在堆满怪物的街道之间，金灿灿的艳丽至极。 　　所有人都看呆了，包括布莱克和卢平。 　　很快的，史蒂夫就明白马灵珑刚才说的“结束”是什么意思，神龙的威能只持续了相当短暂的时间，可能是10秒，也可能15秒，没人计算这个。 　　待一切恢复平静，地上的阵图消失了，只余下点点血迹，至于外星人和他们的战舰，前者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后者，他们已经看不到后者了。 　　“上帝啊！”斯塔克率先发出感叹，“你应该早点这么做，老天，这简直太酷了，你消灭了所有敌人！” 　　“并不是消灭。”史蒂夫道，“他们只是不能动，还记得吗，她说我们有10分钟时间。” 　　斯塔克不以为然地说：“也许你可以再来一次，宝贝儿。” 　　马灵珑真想告诉斯塔克，如果能再来一次她就不会等到现在，但马灵珑什么也说不出来，她感到头重脚轻，视线模糊，摇摇晃晃地栽了下去。 　　不知是谁接住了她，坚硬的盔甲把她的脑袋磕得生疼，然而马灵珑连是谁让她在昏迷前也吃一个苦头都已经无法确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你们猜猜是谁把灵珑脑袋磕着了~ 　　【注1】：关于奇瑞塔人，按电影里的设定，我觉得本身是属于身体并没有很好的治愈功能的，比如队长从头到尾都是用拳头和盾牌在敲，貌似也敲得很爽。所以，可以确定他们有高端武器，身体却只能算比人类稍微坚固一点。 　　【注2】：九字真言：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注3】：这里的火不是普通的火，大家肯定听过三昧真火。 第125章 战损 　　马灵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当然那个梦可能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长，只是因为她在自己的意识世界徘徊, 所以一切都显得十分漫长而缓慢。因为那不是一个令她感觉良好的美梦, 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噩梦, 所以她希望它只是一场梦而不要是真的。 　　斯塔克举着一枚导弹冲进了虫洞的深处，他一个人，穿着不足电量的，已经千疮百孔的铁衣, 抱着视死如归的决心。在梦里, 斯塔克不停地叫着马灵珑的名字，对她讲着满腹歉意的言辞和深情款款的密语, 就好像她真能听得到似得。 　　事实上, 马灵珑听不清斯塔克想要表达什么, 那似乎更像在斯塔克的意识世界而不是她自己的，毕竟他们的灵魂是相互交融的, 其中一方出现麻烦的时候, 另一方便有所感觉。斯塔克一直在说话，当他冲进虫洞之前, 也许是因为他知道一旦自己死去, 他的女孩儿同样会受到牵连, 所以斯塔克感到万般愧疚。 　　斯塔克可能无法原谅自己的自私，可他依然义无反顾非做不可，如同除了他之外别人就做不到了，而实际上也确实如此。 　　马灵珑觉得应该是梦吧, 毕竟斯塔克工业已经不生产那种型号的导弹了，更何况斯塔克全副武装，根本用不着那东西，他完全可以轻装上阵。 　　这是马灵珑第二次释放神龙，上次她这么做是独自面对伏地魔的时候，她设下屏障，将所有力量集中到伏地魔一个人身上，神龙几乎净化了伏地魔身上所有的邪气，同样也让他失去了三分之一的法力。马灵珑趁着伏地魔未及反应的时候对他下了诅咒，那是一个死咒，内容是如果伏地魔或者追随伏地魔的食死徒杀了她，就会跟着她陪葬。 　　于是马灵珑活了下来，虽然整个过程相当痛苦，她全身的骨头几乎没有一处是完整的。 　　这次，马灵珑用比对付伏地魔时更极端的方式控制了外星怪物急剧增长的数量，成效不错，至少在她昏迷以前，她觉得还是不错的。代价却很大，她的法力好像被彻底抽干了，她无法动弹，连一句话都讲不出来。马灵珑本来还打算做最后的交代，告诉他们不要把她放在一张硬板床上几天几夜，如果他们要跟外星怪物打上几天几夜的话。 　　因为醒来后背脊会很疼。 　　马灵珑陷入深度的休眠之中，上次她只睡了三天，这一次会睡多久她就不得而知了。马灵珑希望不要太久，因为斯塔克会胡思乱想，会以为她大概永远醒不过来。 　　神龙很强大，她让所有人都见识到了上古神兽的威力，无关科学，无关凡人魔法，那才是真正的“神”，存在于地球成形之前，跟西方人所理解的龙完全不同，从它嘴里吐出来的三昧真火可以烧尽一切邪恶之物。 　　是以，一旦被释放，神龙会带走马灵珑所有的力量，它不是宠物，远高于人类的智慧和生命，它既是魂体也可以随时拥有实体，它不被控制，却也绝不邪恶。 　　马灵珑从不轻易释放神龙的原因就是这样，极度消耗体力不是她最担心的，马灵珑会变得不省人事，比婴儿还要脆弱，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正常的使用魔法才是麻烦的地方。她没有后悔自己所付出的代价，马灵珑相信就算失去意识，战场上的那些人也会把她带到绝对安全的地方。 　　当然如果他们愿意给她找一张软床就更好了。 　　但愿他们成功了，马灵珑在自己的意识里思考着，但愿那只是一个梦，马灵珑想到了斯塔克，但愿他们没有谁因此牺牲了，毕竟为队友送葬可不是愉快的体验。 　　斯塔克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顺便修剪了一下他的胡子，他每隔几天就会非常仔细地打理它们，这样才能让他的每一个胡茬都生长得恰到好处。斯塔克大概有这方面的强迫症，哪怕他可以一连好几天不洗澡不理发，工作间地上的垃圾也不去收拾，按佩普以前的说法就像被龙卷风席卷过，斯塔克也从未忽略自己长在下巴上那一圈整齐又漂亮的胡子。 　　最近，他的胡子成了全美利坚性感的代名词，男人们争先恐后地将自己的胡子剃成或是植成跟钢铁侠一个模样。市面上好像也出现了斯塔克式的假胡子贩卖，他考虑了几秒是不是可以申请有关胡子的专利，当然他没这么做。斯塔克为此感到滑稽，也得意，伴随着钢铁侠的名声与威望，斯塔克工业的股市在全新的市场中间独占鳌头，他的新能源被无数企业看好。 　　同样享有此等名号的还有美国队长的肌肉，好吧，并不是，他的盾才是最性感的，还有那身制服。 　　美国队长的博物馆今天早上正式运营，然而他本人却没有到场，当然斯塔克也没去，尽管他是博物馆的最大赞助商。但这不会影响几十万游客一睹四十年代传奇英雄风采的势头，美国队长的名字再一次唤起人们对二战英雄的记忆，更重要的是，史蒂夫跟那些退伍老兵不一样，他依然年轻英俊，并且还处于单身。 　　斯塔克觉得史蒂夫不出现在现场是正确的决定，他可能无法应付当今时代女人们的疯狂，而斯塔克其实还挺想看他在这方面出丑的。 　　“好梦，宝贝儿。”斯塔克亲吻了一下躺在床上的睡美人，然后穿上真丝衣袍离开了卧室。 　　“安东尼，她醒了吗？” 　　“还没有，不过我想快了，她刚才哼哼了一声，在我亲她的时候。别担心，天狼星，她醒了我会第一个告诉你的，偷偷告诉你，不让另一个冒牌巫师知道。” 　　“事实上，我刚刚进去看过她了。”那个被斯塔克叫做冒牌巫师的，来自阿斯加德的王子说，“趁你洗澡的时候，我亲她的时候，她也哼哼了。” 　　“浴室的玻璃可是全透明的，这么说你肯定也看到我的屁股了，你这个变态。” 　　“放心吧，我敢保证他是骗你的。” 　　“谢谢，莱姆斯，我没有上当。” 　　马布里的海滩今天格外美丽，夕阳西斜的海岸线金光灿灿引人遐想，客厅里的四个人立刻联想到战场上那条喷火的长龙。 　　“你在看什么，驯鹿小子。”斯塔克瞟了一眼洛基手里像字典一样厚重的书壳，他坐得很直，如同一个有着尊贵教养的皇族。 　　“《哈姆雷特（Hamlet）》。”洛基慢悠悠地说，“但我猜你可能并不懂文学的艺术。”【注1】 　　斯塔克的私人别墅变得比以前热闹多了，而他竟然没有觉得这是一种打扰，包括那个碍眼的驯鹿，他已经霸占客厅的沙发整整半个月。当然，斯塔克最初也是嫌弃的，毕竟从反感到漠视、再由漠视到习惯需要一点时间。 　　半个月足够适应期了。 　　纽约大战最终是他们赢了，尽管过程艰辛，伤痕累累，但一切都很值得，不是因为他们更出名或是更被人所知，而是他们捍卫了地球，他们证明了自己的实力足够震慑妄图征服地球的异星人。 　　马灵珑为他们，包括平民争取的时间没有浪费，无论是地面上还是陆地的怪物都被轻易地解决了，毕竟他们躺在那里任人宰割，只要有手有脚，还有锋利的武器就足以消灭他们。半小时后，罗德率领的空军部队加入了战局，战争机器同样所向无敌横扫千军，陆军也及时赶到，他们带来的武器虽比不上外星人的，但平民的安全得到了更大的保障。 　　至少斯塔克他们不用一边打击怪物，一边抽出精力营救被外星人挟持的无辜群众。 　　马灵珑昏迷之后一直是洛基在照顾她，毕竟他是唯一发现马灵珑出现异样并接住她的人，除了斯塔克，其他人倒是挺放心的。 　　沙维格博士在战乱中恢复了意识，当他发现自己造成不可挽回的错误已经到了崩溃的地步，他突然想起自己在被控制的时候还留了一手。他给释放魔方能量的装置设了一个紧急关闭程序，只要通过手杖触及魔方的中心，就能造成两种相同的力量互相抗衡。 　　洛基当然不会吝啬贡献一点微薄的勉力。 　　就在他准备实施行动时，联合国却下达了一个愚蠢透顶的决策，他们打算朝纽约投放原/子/弹，这个举动所导致的战损远远超过奇瑞塔人的。 　　在纽约的每一个平民（还有军队）会受到严重的辐射伤害，这还不算最遭的，美国最大的金融城市将在一夕之间变成一座死城，未来十年乃至五十年都很难再重新建立起繁荣。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联合国会下这样的指令，这里不仅仅有钢铁侠和美国队长，国防部的军队，平民，甚至游客，他们加起来至少超过几百万人。而联合国竟然毫不考虑后果地想要摧毁掉这里的一切，连撤离的时间都不给。【注2】 　　神盾局没能阻止联合国的决议，原/子/弹如期而至，斯塔克用尽最后的电量拖着它冲向了虫洞，那才是它应该去的地方，斯塔克发誓，如果自己能活着回来，他就跟马灵珑求婚，好吧，第二次求婚，如果她拒绝的话…… 　　斯塔克来不及考虑拒绝之后要怎样就已经到达了外太空，他如此近距离的亲眼目睹大气层之外几万光年后的景象，斯塔克突然发现，自己在浩瀚的宇宙是多么渺小，他有一瞬间的迷茫和自我怀疑。 　　他扔掉了手中的原/子/弹，眼睁睁地看着它以缓慢的速度飞向奇瑞塔人的战舰，斯塔克发现自诩人类最顶尖的毁灭性武器根本没有对敌人造成损伤。原/子/弹在移动过程中中被不知名的力量所引爆，或许是太空的压力造成的，斯塔克不确定，他没有研究过一枚导弹飞进外太空会有怎样的反应。 　　尽管事后每一个人都认为原/子/弹起到了作用，但只有斯塔克知道，它爆炸了，仅此而已，只是爆炸了，像绽放在黑夜里的烟火那样亮了一下。 　　斯塔克没有告诉任何人他所看到的，包括班纳也没说，他不知道要如何承认自己的落后。他是一个发明尖端武器的科学家，尽管斯塔克不以此自居，他原本以为自己早已走在人类的一百年后，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强大，但那些隐藏在虫洞里的高科技却领先地球好几百年，这或许还是保守估计。 　　斯塔克因盔甲无法再提供氧气而昏迷，当然也有可能是轻微的脑震荡，他掉出虫洞快速地往下坠落，斯塔克没有任何感觉与后备措施地任其陨落，像一颗失去生命力的流星。 　　洛基驾驶奇瑞塔人的飞行器接住了他，邪神因此整个胳膊差点直接断裂，但洛基没有打算，也不准备接受斯塔克的感谢，而斯塔克也是这么想的。 　　现在他们有了新的称呼，复仇者联盟，听起来倒是挺酷的，美国队长正式加入神盾局，作为一名士兵，他希望自己的力量能够用在正确的地方。 　　斯塔克最终说服班纳博士入驻了斯塔克大厦，不过，可能未来不久，斯塔克会将它命名为复仇者大厦。 　　至于小天狼星和卢平，说真的，斯塔克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有点失落，因为大家好像对于巫师几乎没有概念，以至于他们就跟神盾局的两位精英特工一样没被任何人记住，就好像纽约大战的参与者只有四个人似的。 　　“是神盾局。”卢平解释说，“他们抹去了有关我们的影像，这是我们要求的，巫师不想被曝光，我们也同样。” 　　马灵珑已经沉睡了半个月，她的新陈代谢几乎处于停滞状态，起初斯塔克害怕他的女孩儿从此变成植物人，于是他写了一封信（斯塔克从没想过自己居然会认认真真地写信），让毛球把信件带给邓布利多，很快他就收到了老者的回信，邓布利多希望斯塔克耐心等待马灵珑自己醒过来。 　　小天狼星和卢平暂时住在斯塔克的别墅里，他们希望等到马灵珑醒过来并确保她没有大碍再离开。洛基自然也是相同的打算，当然他是不请自来的，洛基不在别墅过夜，他好像也不怎么需要睡觉。 　　托尔带走了宇宙魔方，他没有带走洛基是因为洛基的表现足够弥补他的过错，他用他的魔法复活了被他之前杀掉的特工，也治好了科尔森的伤。没人知道邪神是怎么做到的，弗瑞明明看到整个研究室因爆炸被埋葬在了地底下，他们的尸体早就该腐烂或是跟混凝土融为一体。 　　然而洛基什么也没透露。 　　马灵珑醒了过来，她先是微微抖了抖睫毛，跟着又没有了动静。不一会儿，终于挣扎着打开了眼帘。马灵珑睡眼朦胧地侧过头，看到的是落地窗外的迤逦景色，她想了很久才意识到这里应该是洛杉矶，她跟斯塔克的别墅。马灵珑翻了一个身，胳膊支起想要下床，但下一刻又放弃了，她倒回舒服的软床决定再眯一小会儿。两秒后，她猛地睁开眼，想起纽约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释放神龙消耗了她太多的法力以至于昏睡了过去。 　　现在是什么时候，自己睡了多长时间，外星怪物被击退了吗，斯塔克在哪里？ 　　带着一连串疑问，她轻轻开口：“贾维斯。”马灵珑道，“斯塔克呢，死了还是活的？” 　　斯塔克不在他们的卧室，但浴室的玻璃还泛着白霜，他应该还是活的。 　　“先生正在赶来的路上，大约十秒后到达，九秒，八秒……” 　　马灵珑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贾维斯通知了他，人工智能遍布所有房间，女孩儿揉了揉头发，她拿过床头的镜子。真是一张憔悴又虚弱的形象，马灵珑懒得理会，毕竟斯塔克见过她更肮脏的样子。 　　门被打开了，却不是斯塔克。 　　“你睡得真是有够久的，地球法师。”洛基说，他穿着墨绿色的风衣，脚下踩着拖鞋，邪神退下战袍，一身休闲的打扮，马灵珑盯着对方好一阵都没反应过来眼前的男人是谁。 　　“出去。”马灵珑无情地对洛基说，“出去，我再说一遍。”真是尴尬，马灵珑想，她此时蓬头垢面，难看得要命。 　　洛基不为所动：“你不想听听结果吗？” 　　马灵珑抬起胳膊打算将他隔空推出去，却发现自己的法力还没有恢复：“斯塔克在哪儿。”她烦躁地说，“梅林的胡子，你就这么不尊重女性的隐私？” 　　斯塔克从洛基的左侧挤进了卧室，他对着邪神的胸推了推：“说真的，你不打算回去跟你的大块头哥哥争夺一下王位继承权吗，我觉得你可以为自己争取一下，你很有潜力，相信我。” 　　“谢谢。”洛基说，他对马灵珑道，“明天我会在这个时候再来一次，有些，私人的话要告诉你。”透着邪气的绿色眼睛不怀好意地看了斯塔克一眼，然后便消失了。 　　“我们赢了。”斯塔克关上门，他慢慢朝马灵珑走去，掩饰不住内心的狂喜，“你想加入我们吗，复仇者联盟，我们出名了，我是指，我，美国队长，还有浩克，除此之外，其他人，他们……” 　　马灵珑张开双臂：“非谈公事不可吗。” 　　斯塔克扑倒了她，疯狂的亲吻马灵珑的嘴以及所有他能用嘴唇直接碰到的部位：“我爱你，宝贝儿，我都不知道要怎么爱你了！” 　　马灵珑抓乱他的头发，让斯塔克跟自己同样狼狈：“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为我准备点吃的，那么也许，我会考虑用跟你一样的心情爱你。” 　　小天狼星敲了敲门，说：“无意打扰。”他道，“也许你们没有忘记客厅里还有别人，但我猜你们忘记了，所以我过来提醒一下。” 　　斯塔克打开了门，让两人进来。 　　马灵珑没有表现出过于热情的反应，但她的喜悦已经被斯塔克看在眼里：“你们可以走了，不要打扰我跟斯塔克亲热。”她看似冷漠地下了逐客令。 　　卢平笑了起来：“我刚才说什么，她不会希望我们这个时候探望她的，你瞧。” 　　小天狼星也笑道：“是你说要来看一眼的。” 　　马灵珑摆摆手：“走吧走吧。” 　　“关于派对的事。”卢平说，“我们打算延期，毕竟没有你的派对就没有意义了，时间由你和安东尼来定。” 　　韦斯莱一家抵达得特别准时，在所有人都没来得及整理被外星怪物破坏的部分时，他们齐刷刷地从壁炉里面钻了出来，双胞胎还感叹了一下眼前别致的装修风格。 　　“知道了。”马灵珑依旧面无表情的回答，“谢谢。”她说，“下学期对角巷见。” 　　多余的人走了，马灵珑看着斯塔克，男人的眼睛里满含的爱意都快从他的眼眶溢了出来。 　　“斯塔克。”她拉着他的手，将斯塔克的掌心翻了过来，马灵珑看了男人的手心一眼，眼泪竟不由自主的滑落下来。她的面容依旧冷峻，就好像她不是在哭，而只是眼睛里进了沙子，以至于斯塔克都没有意识到他的女孩儿其实是在哭的。 　　“噢，老天，你怎么……”斯塔克亲吻她的脸颊，惊慌失措地说，“你是在……你哭了？这表示什么，是体内能量过载还是你失去了力量，没关系，会好起来的，耶稣基督啊，我该怎么办，你从来都没有哭过！” 　　“哭？”马灵珑说，“不，这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她会流泪，但这不是马灵珑想要关注的问题，“斯塔克。”她随意地抹掉脸上的泪珠，“你是不是，差点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1】：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其实这里我想表达无论是妮妮还是基神在观众眼里的不同定位。 　　【注2】：之前看电影就觉得很奇怪，纽约辣么大的城市，人口超过800W，还不算游客这些，联合国说投放就投放，连撤离都不假装通知一下，所以这里我会用其他设定来诠释他们做出决定的原因。 　　爱你们，没想到大家依然还在支持我，我以为都没什么人在看了，还想快点完结。。。 第126章 阿戈摩托之眼 　　洛基第二天准时出现在别墅的客厅, 他身上有魔法造成的伤，他把伤口隐藏在风衣下面。 　　等待马灵珑的时候, 洛基又拿出《哈姆雷特》细细品味, 他早已看完了一遍。 　　“你战斗过。”马灵珑的声音打断了洛基的阅读。 　　邪神手里的书消失了, 洛基转过头，笑得邪魅又带有攻击性：“你看到了？” 　　马灵珑的法力虽未恢复，并不代表她失去了基本的通灵能力，以及死神之眼所能触及的, 也不仅仅是死亡。她可以看到洛基周身絮乱的能量线条不安分的抖动, 那是他蓄力而发过后，还没来得及让自己平静下来的魔法乱流, 马灵珑与他交手之后见过洛基身上出现的这种现象。 　　“我没看到。”马灵珑朝他走近, “但我知道。” 　　洛基保持着那样的笑容, 仿佛是被揭穿虚伪之后的掩饰。 　　“说吧，你想告诉我什么。”马灵珑无意打探对方的秘密, 洛基看起来也没有要告诉她的打算。 　　从对方没有跟着托尔回阿斯加德, 马灵珑就知道他对地球还有留恋，她大胆并且自信的想到, 自己就是那个让邪神感兴趣的源头 　　“你认为我爱上你了？”洛基好像看透一切的绿眼睛投射出嘲讽的眼神, “我原谅你的无知, 地球法师，你把我的兴趣当成是‘爱’，或者类似的情绪，这令我震惊, 所以我同情你。” 　　“承认对我本人比对我的魔法更有兴趣甚至可以说是好感并不丢脸，洛基。”马灵珑非常肯定地对他道，“你不是第一个喜欢我的人，但是我猜，我是你第一个喜欢的人。” 　　洛基眯起了眼睛，露出富有威胁的表情。 　　“谈正事吧。”马灵珑不准备让邪神更难堪，毕竟以她现在的情况恐怕无法招架洛基的报复，“你想对我说什么私房话，跟你才战斗过有关吗？” 　　洛基确实几小时前从一场恶战中全身而退，他复活那些被埋葬在地底下的特工并非完全使用的是自己的魔法。他得到那个辅助法器纯属巧合，当然还加上一点运气和绝对的势力，以及，恶作剧。 　　在他还没有放弃征服地球，宇宙魔方开启传送通道之前，洛基曾走上纽约的街头。当他经过一个商场门口，洛基突然感到周围的空间发生了些许变化，起初他不知道那是什么，然后他看到几个打扮怪异，也可以说，仅仅是不符合大部分地球人穿着的打扮。那些人相互追逐，厮杀，他们从洛基的身体穿梭过去，却没有给他造成伤害，洛基很快明白那些人身处由魔法构成的空间中，不在现实。 　　洛基能看到是因为他的与众不同，他不但可以看到，还找到了空间的入口。 　　他在一个披着红色斗篷的男人脖子上发现了一样有趣的东西。 　　阿戈摩托之眼，那片绿色的光芒吸引了邪神的注意。【注】 　　很快的，洛基就掌握了阿戈摩托之眼的用途，不过当时，他对那东西还没有产生掠夺的想法。也可能是因为，持有者和他的同伴具有相当高明的法力，洛基暂时不想给自己树敌。【注1】 　　纽约大战结束之后，神盾局以洛基造成数十人死亡为名要他接受审判，除非他跟托尔立刻回阿斯加德，而不是继续逗留在地球上。于是他用了一些手段，偷走了阿戈摩托之眼，再运用自己的力量，把死人变成了活的。 　　这样一来，他的罪名自然就不成立了。 　　复活的特工依然是他们本人，不是傀儡，也不是僵尸，更没有被控制。只不过，他们的记忆只停留在洛基出现之前，不记得自己已经死过一次的事实。 　　洛基没有立刻把不属于自己（他觉得这东西同样不属于人类）的法器还回去，他大概是想占为己有，因为他喜欢那个颜色和外壳的装饰。于是它的主人找上了门，他们打了一架，就在昨夜，双方用魔法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较量。 　　对方试图将洛基困在他所制造的空间里，不过洛基最终打破空间成功逃脱，但他受到强行撕裂空间造成的能量冲击。 　　洛基至今还记得那个人的名字。 　　斯特兰奇法师（Doctor Strange）。一个跟斯塔克留着差不多小胡子的家伙。【注】 　　洛基现在恨透了那种样子的胡子。 　　所以这件不光彩的事自然不是洛基想让马灵珑知道的那一件。 　　“有一个人。”洛基说，“确切的说，是一个声音，他想跟我合作，他告诉我关于你的弱点还有如何利用你身边的人让你妥协。” 　　马灵珑看着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驱散心中那些不祥的预感。 　　“他的条件是只要能杀掉你，他就帮我解决隐藏在地球的法师，并为我提供他们每一个人的信息和弱点。”洛基冰冷地说，“事实上这听起来十分令人心动。” 　　“他是谁。”马灵珑其实已经猜到了，那个从雪狱逃走的，马家的男人。 　　“我并没有看到他的脸。”洛基道，“我刚才是不是说，那只是一个声音？” 　　“我知道了。”马灵珑说。 　　“那个声音是谁？”洛基饶有兴致地问。 　　“一个，亲戚。”马灵珑冷冷地说道，“他认为，他才是那个最有资格继承昆仑山的人，他觉得只要我死了，自己就有机会。”马灵珑看了一眼洛基，这句话仿佛是对他说的。 　　“真是愚蠢。”洛基道，他假装自己没有搞懂马灵珑的暗示，因为他的所作所为就跟那个“亲戚”类似。 　　要知道，得到阿斯加德又不会减少他的寿命，不过，这也很难说。 　　“是的。”马灵珑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她觉得自己找到袭击巴顿和麦克的真凶，“你放过了我，我应该对你说声谢谢的，你想要我给你一个拥抱或者别的实质性的好处吗。” 　　“我只是不喜欢被人利用，但如果你想给我一个拥抱我不会拒绝。”洛基道，他轻描淡写地说，“另外，你的法师朋友，脾气不怎么好的那个，我的十分钟校友。” 　　“怎么。”马灵珑道，“他咬了你一口？” 　　“他与大兵发生了点不愉快，跟我没关系。”洛基道，“我想你可能还不知道，当你的铁人男友还在虫洞的时候，美国队长下令关掉传送通道，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对吗？我想美国队长也知道，但他执意这么做，我还以为他的高尚品格不会如此廉价。” 　　- 　　斯塔克这两天简直无法无天，仗着马灵珑的法力不能像以前那样挥洒自如，他总是变着花样的招惹她。斯塔克似乎把哄女友开心跟把她弄得更生气搞混了，显然斯塔克不打算调整错误的方案，因为他很肯定他的女孩儿不会因此甩了他，或是一走了之提出分床睡什么的，毕竟他差点死了，马灵珑应该富有同情心的给予慰藉才是合格的女朋友。 　　哦，不，等等，他们已经分床睡了，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马灵珑已经超过三天没有跟斯塔克说话，他是指，用嘴，从喉咙里发出声音那种交流，他们连续三天依靠传递小纸条沟通，但大多数时候，马灵珑都懒得理他。 　　这一切都得怪斯塔克，他明知自己一旦死亡，马灵珑也会跟着遭殃，但他执意这么做。当然，马灵珑了解他，所以她理解他，但理解是一方面，为此恼怒就是另一方面了。 　　而斯塔克这次还以为只要假装委屈就能得到原谅呢。 　　“我们结婚吧，宝贝儿。”他说，这是斯塔克三天来地25次求婚，“戒指，鲜花，豪车，地球上最奢侈的婚礼仪式，镶满宝石的天价婚纱，想想吧，多么打动人心的浓重场面，到时候全世界都会为我们祝福的，你不为此期待吗？” 　　马灵珑拒绝与他说话，却也没有远离斯塔克，除了不跟他睡在一张床上了之外，马灵珑每天都让斯塔克看到自己，有时候是侧面，有时候只是一个背影。 　　“只要你点头就能拥有以上的全部，还附赠一个万人迷钢铁侠丈夫，他帅气多金，聪明绝顶，还非常爱你。”斯塔克锲而不舍地说，“我买了一座岛，四面环海，冬暖夏凉，我打算用你的名字命名它。我们在岛上建一座中国城怎么样，我都计划好了，就像昆仑山上面的那种，你是独一无二的女王，当然，我得是国王。” 　　马布里的天气一如既往的美好，这里极少出现大风大浪的景象，偶尔有雨，也只是增加浪漫气氛的调和剂。今天也是如此多情的一天，斯塔克的甜言蜜语真实无比丰富，他能做到每天不重样。 　　马灵珑把自己锁在属于她的巫师工作间，她通常在里面种植一些不那么危险的植物，还有若干坩埚，她把植物碾碎，放在炉子上熬制各种令人反胃的汤药，马灵珑跟电视里演的邪恶巫婆唯一区别大概是她好看一点。 　　由于和斯塔克的工作室只隔着一层透明玻璃，所以他时不时用敲打的方式来吸引马灵珑的注意，如同发情期的渡渡鸟。【注】 　　斯塔克其实是可以打开眼前这扇透明的玻璃门的，随着马灵珑的法力减退，门上的禁入咒语也跟着消失了，但马灵珑警告斯塔克如果未经同意他就擅自进来，他就别指望她继续住在这里，而斯塔克相信马灵珑是可以说到做到的。 　　即便如此，不安分的男人也没打算让马灵珑清净，本着你让我不痛快我也不会放过你的斯塔克式锲而不舍精神，他把自己变成了一块牛皮糖，每隔半小时就趴在玻璃上对马灵珑进行高密度骚扰。 　　“你不想摸摸我的屁股吗？”斯塔克说，“你已经三天没有摸它了，你不想念它的手感吗，我发誓我的屁股比三天前更有弹性。” 　　马灵珑背对着他无动于衷。 　　“或者让我摸摸你的小屁股也可以。”斯塔克在玻璃上哈出一口气，画了一个类似臀部的正面两瓣，“你喜欢被我摸或是亲吻它们不是吗，也许你想我用舌头伺候中间那条缝，宝贝儿，你最喜欢我这么对你了，来吧，我们已经三天没做过了，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马灵珑侧过脸，默然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玻璃上的屁股立刻朝斯塔克放一个屁。尽管那个屁没有味道也没有声音，但斯塔克知道那代表让他滚蛋的意思，然而斯塔克不打算照做。 　　“我爱你，宝贝儿。”斯塔克继续纠缠着说，“我们去吃阿拉伯烤肉怎么样，就在纽约的曼哈顿大街。”他看到马灵珑更加气愤地朝他扔来一支咖啡勺，金属撞击在玻璃上发出“当”的一声，斯塔克立刻改口，“好的，我们不提纽约，我们去吃意大利菜，听说有一家新开的意大利餐厅味道很好，就在洛杉矶，你不打算去尝尝吗？” 　　马灵珑生气不是没有原因的，显然斯塔克知道但他不准备道歉，也不接受悔改，因为他很清楚，就算再来一次自己也会做出相同的选择。不过，下次，他可能会更加谨慎，他会考虑寻求队友的协助。 　　如果他刚好能够想起他是有组织的。 　　这就是马灵珑对斯塔克持续冷战的原因，他原本可以不用如此豁命，盔甲消耗的电量完全能够找托尔补给，斯塔克是知道的。在他与托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们打了起来，托尔召唤雷电击打在他的盔甲上。 　　盔甲没有损坏，反而蓄满超过百分之四百的电量，斯塔克全力射出比平常威力更猛的脉冲炮时也被惊到了。 　　斯塔克拖住原/子/弹飞过托尔头顶的时候他应该有想起这件事，毕竟当时托尔的雷电给他带来了极其深刻的印象，但他却没有开口。 　　马灵珑理解他为什么这么热衷于单干，他从不寻求任何人的帮助，哪怕是马灵珑，斯塔克也很少采取主动。 　　他出生于一个特殊的家庭，不仅仅是父母的身份，外界很奇怪为什么霍华德夫妇只有斯塔克这么一个儿子，他们完全可以再创造一个到两个，毕竟他们夫妇二人有着极其优良的基因，堪称完美。 　　事实上，斯塔克并不是被期望来到这个世上的孩子。 　　倒不是说霍华德或者玛利亚不喜欢小孩儿，他们是喜欢小孩儿的，他们每年为儿童福利基金创造的捐款总额向来是全美国最高的。 　　他们只是并不打算要孩子，鉴于两人的工作环境充斥着大量的辐射与化学药物。 　　但意外总是伴随着突如其来的不确定性，玛利亚在连续工作三天三夜之后晕倒了，医生检查出她已经怀孕两个月。那个时候的霍华德夫妇都没有做好扮演合格父母的准备，也可以说，在进行了大量的科研工作之后，玛利亚的子宫其实是不适合孕育生命的。霍华德当时提议拿掉这个孩子，但当玛利亚躺在医疗床上，透过仪器的屏幕里看到未成形的胎儿那一刻，母爱战胜了理智。 　　至少医生用当时最先进的科技确定这个婴儿是健康的，并没有畸形或是受到感染。 　　那段时间霍华德夫妇每天都为此争吵，不可否认霍华德很爱玛利亚，他不想因意外的结晶毁掉他们之间的感情。但以当时玛利亚的年龄，说真的，她产下斯塔克所吃的苦头让霍华德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正视自己，同时包括那个孩子，也就是托尼。他不知道究竟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他明明将保护措施做得很完善。 　　斯塔克没有一个正常的童年，他无论表现得多么优秀都无法从父亲那里获得正面的鼓励，而他的母亲也疏于了这点。斯塔克无论怎么做似乎都无法成为讨人喜欢的小孩，于是他变得自暴自弃，为所欲为，起码这样他会知道自己被讨厌的原因是因为他过于自负造成的，而不是他做错了什么。 　　缺乏信任与极度自我的矛盾令斯塔克不得不把自己塞进一个封闭的瓶子里，疏远和所有人的关系来获得自我保护。 　　马灵珑的童年在正常人眼里同样怪异，她的父母甚至不能算是活的，但他们从未停止过鼓励和爱她。更何况马灵珑还有很多宠溺她的长辈与同门，哪怕她在霍格沃兹的时候，也有志同道合的交心之友，马灵珑的童年充满关爱与祝福。 　　尽管到最后她没有出落得温婉贤淑，但至少沉着冷静，对她未来面对所有坏事都能保持镇定奠定了一个很好的基础。 　　但是斯塔克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别指望巫师做麻瓜的教母能带来什么转机，斯塔克的跳跃思维有一半都来源于汉娜的神经质。 　　斯塔克又敲了几下，他还是没有得到马灵珑的回应，又一次，他沮丧的甚至有点怅然若失地打算回到自己的工作台做点什么转移一下注意力。然后，他感到自己的屁股被重重的拍了一下，接着是第二下，直到他转过来。 　　“你这坏蛋。”斯塔克说，他揉了揉屁股，“我是让你摸摸它们，不是拍打，更不是用力的拍打。” 　　“不听话的小孩儿就该被打屁股。”马灵珑终于说话了，用她时常揶揄斯塔克的口吻。 　　斯塔克崛起嘴唇，不甘心地走上前一口含住马灵珑的唇瓣，他粗暴地把自己的舌头顶了进去，不到两秒钟就飞快地退了出来：“你刚才吃了什么？”他的舌头又辣又苦，这种不适地感觉很快传遍斯塔克整个口腔，连吞咽的口水也变得苦辣起来，他的喉咙像着火了一样。 　　斯塔克跑到水龙头边，随手拿起量杯（幸好是干净的）接了满满一杯凉水咕嘟咕嘟地往肚子里灌。 　　“别紧张，只是一点魔药，比起你喝光变形药水的那一次，这真的不算什么。”马灵珑对他说，充满同情与好笑的，“我从不在意你的自我牺牲，毕竟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就是这样，并且，我也是那时被你吸引的……停止自恋。”她看到斯塔克透着喜悦地眼神，“我承认我确实从阿富汗就开始对你有好感，所以我生气绝不是因为你拖着原/子/弹拯救了全纽约，但是你确实把我吓得不轻。” 　　斯塔克发现自己的嘴唇肿起来了，他惊慌失措地跑到冰箱，拿出一盒冰块。 　　“我知道你不在乎团队合作，这种概念不存在于钢铁侠的世界。”马灵珑趁着斯塔克说不出一句话来的时候对他进行了批评教育，“如果你还是单身，一切都没问题，因为死活都是你自己的事。但是现在，我在这里，我还在你心里，我甚至将存在于你今后的好几十年的人生。也许你应该考虑一下我的感受，我希望你未来的作战计划也做出一点调整。偶尔，当你一个人搞不定或者两个人甚至需要三个人才能让事情变得更好时，你可以稍微放下自尊心或是戒备，找一个过得去的，又正好是你需要的人帮你一把。毕竟，你是超级英雄，不是敢死队队员，自我牺牲不值得宣扬。” 　　斯塔克指着自己越来越肿的嘴，从喉咙里发出难过的声音。 　　“就这样闭嘴三天吧，我都要被你烦死了。”马灵珑在这三天里配置出了一种复杂的药剂，而斯塔克不停地干扰她，使得马灵珑失败了至少十次才成功。 　　斯塔克用祈求地眼神望着她。 　　马灵珑从自己的工作台倒了一杯姜黄色的汤汁给他喝下，斯塔克才总算恢复了原样，他擦了擦嘴，说：“我知道，我知道这次是有点没考虑好，我会尝试团队合作的。说真的，我跟所有人都配合得很默契，只是你没有看到，你晕过去了，不信你问……你可以问班纳，他可以作证。” 　　“另外。”马灵珑说，她很认真甚至带着一丝期待的目光，“你真的给我买了一座岛吗？” 　　斯塔克停顿了一下，他转过头：“贾维斯，快速搜索最合适两个人裸泳而不会被狗仔队偷拍的岛屿，最好在欧洲境内，马上买下来。” 　　马灵珑紧皱眉头：“所以你刚刚在撒谎？” 　　“没有，我怎么可能对你说谎。”斯塔克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你看我马上就要买了，我只是提前说出来，贾维斯，快一点，你是想告诉我替你的系统重新升级吗？” 　　作者有话要说：　　【阿戈摩托之眼】：时间宝石，操作得当可以改变某一个物体或整个空间的时间，基神利用这个复活了所有被他杀过的人。 　　【注1】：奇异果汁的时间线大概发生在古一法师死亡前的几小时，那场电影里炫酷的空间变幻被基神遇到了。 　　【Doctor Strarange既是奇异果汁的名字，又有“奇怪”的意思。 　　【渡渡鸟】：已经绝种的生物，不过罗琳阿姨将渡渡鸟想成神奇动物，它们没有绝种，都生活在魔法世界，只是麻瓜以为绝种了。 　　基神对灵珑的感情并不是简单的喜欢或者是爱，还有占有什么的，而是由非常多情绪融合在一起，毕竟基神自己的内心也是复杂多端的，他不会只停留在肤浅的某一处。 第127章 布莱克族 　　洛基最终还是返回了阿斯加德, 托尔下来接他走的，原因好像是王后非常想念他。临行前, 洛基将手杖交到了马灵珑手里, 他可能知道这东西就算拿回阿斯加德也无法属于自己, 所以宁可把它送给马灵珑。 　　托尔为此大发雷霆。 　　于是马灵珑跟托尔打了个赌，她建议让洛基坐上王位30天，如果邪神能坚持一星期，她就把手杖无条件的交给他。 　　洛基把马灵珑的魔杖原封不动的, 像是从没有断过似得放在了一个精美的金属盒中, 他把盒子藏在别墅的某个角落，并交给马灵珑一张粗糙的地图, 上面标注了盒子的位置。她花了很多时间才找到了那个盒子, 洛基居然把它放进了浴室的排气管道。 　　马灵珑还以为洛基大费周章的布置, 会给她留下来自神域的外星特产，直到马灵珑打开盒子她才意识到这又是邪神的恶作剧。 　　说实在的, 马灵珑看到她的魔杖完好无损地躺在里面时, 高兴更多的被震惊取而代之，马灵珑无法揣测洛基到底有多强大的法力, 以至于他可以随随便便复活早已没有灵魂的生命, 包括复原本身具有力量的魔杖, 似乎这一切从他口中说出来是极其轻松的一件小事。 　　洛基的魔法好像完全不受任何法则限制，或许只是不受地球法则的限制，马灵珑无法肯定，毕竟他来自浩瀚的宇宙, 离地球有几百万甚至几千万光年的距离，或许还不止。但他们却能用极短的时间到达地球，反过来，地球无论是魔法或科技都无法做到这点。 　　足见地球人的落后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追上的。 　　包括魔法。 　　马灵珑不知道斯塔克看到这么多由高科技带动的宇宙飞船时作何感想，它们违反物理规则，随心所欲，肆意妄为。反正马灵珑是有点嫉妒洛基的魔法，她认为自己永远也无法达到那一步。 　　这就是为什么洛基如此看不起人类的原因，他的确有资格。 　　马灵珑的自信被彻底打击到了，这表示她能活着不是因为她比洛基强大，而是因为洛基喜欢她。邪神至始至终都只是抱着玩笑的心态在跟她周旋从未认真，这么想着的马灵珑对于失而复得的魔杖也提不起劲来了。【注】 　　一个月后，马灵珑恢复了法力，她去了一趟隆巴顿家，那是英国郊外的一处相当漂亮的庄园，庄园内外的植被修剪得整齐又干净。纳威的祖母，奥古斯塔.隆巴顿（Augusta. Longbottom）热情地接待了马灵珑，那是一位穿着绿色长袍，围着狐狸皮围巾的老妇人，一顶高高的，镶嵌有老鹰标本的帽子看起来是她最浓重的配饰。 　　马灵珑初次见到这位能干的老者时，不由得想起了斯内普，倒不是说纳威祖母的长相跟斯内普有什么联系，而是在某次卢平的黑魔法防御术上的意外，让他们之间有了关系。 　　卢平用“博格特”训练学生们的应变能力，它是一种变化多端的怪物，攻击性不高，但没人喜欢它，博格特可以呈现出它认为最能吓唬人类的任何形象来让你陷入恐惧之中。 　　纳威害怕斯内普，那大概是他当时乃至现在都十分畏惧的人，所以博格特在纳威的面前就变成了斯内普的样子，无论是表情和走路的姿势都惟妙惟肖。纳威吓得一动不能动，卢平引导他去想象如何能让眼前的假东西没那么可怕。 　　纳威的努力有了成效，他想着斯内普如果穿上自己祖母的衣服会怎样。 　　一时间，整个霍格沃兹关于斯内普穿裙子戴狐狸毛围巾的消息传开了，韦斯莱家的双胞胎生怕马灵珑听起来不过瘾，还特地用手绘的方式把穿老奶奶裙子的斯内普画在纸上拿给她看。 　　所以，当马灵珑看到纳威祖母本尊的时候，很自然地就把当时那个搞笑的场面重新在脑子里回放了一遍。 　　当然她没有笑出来。 　　麦克身上中了好几个咒语，但多数的伤势已经处理妥善，其中最严重的是钻心咒，这就是巴顿所说的，好像没什么外伤，却极度痛苦的原因。咒语造成的伤害集中在骨头和内脏，而钻心咒，则令麦克差点疯狂。 　　好在国会的咒语研究部没有让麦克发疯，他们用了一些极端的方式使他摆脱了折磨，所以哪怕过了这么长时间，麦克依然非常虚弱。他为了保护巴顿，正面迎接了那么多攻击咒语的摧残，而现在，他还可以面带微笑的坐起来给马灵珑一个招呼已经非常幸运了。 　　“听说这次巫师参与了对抗外星人的战斗，结果怎么样，我是指，麻鸡有没有发现巫师的存在？”麦克暂时没办法下床，彻底粉碎的腿骨至少得用三个月的时间才能完全长好，然后还有很长的适应。 　　“没有曝光，神盾局抹掉了一切有关巫师的画面，绝大多数麻瓜的视线都放在钢铁侠和美国队长的身上。”马灵珑说，“巫师报纸没有刊登相关内容？” 　　“没有。”麦克说，“无论是魔法国会还是魔法部，他们封闭了所有关于外星人的消息，是不是很惊讶？” 　　“并不。”马灵珑走到麦克的床头，他的胡子因为没有及时修剪而长满了整个下巴，麦克就像一个40岁的中年流浪汉。 　　魔法政府的做派是在马灵珑预料之中的，尽管美国巫师看似开放，实则凡有撼动巫师地位的事件，他们是尽可能的以辟谣为主。除了居住在麻瓜世界的巫师通过麻瓜网络了解到真相之外，百分之九十的巫师都不知道地球差点沦落外星怪物之手。 　　但可能，他们也不在乎。 　　“攻击你们的，是不是一个中国人？”马灵珑问道，“我是指，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你看到凶手了吗。” 　　“中国人？”麦克想了想，“我没有注意是不是中国人，不过，我想注意了也没用的，他们披着隐身衣，我什么也看不到。咒语从远处飞过来，我想他们肯定埋伏了一段时间，很多特工当场就死了。” 　　“我很抱歉，麦克，如果我抓到凶手，我会替你报仇的。” 　　“这又不是你造成的，跟我道歉干什么。”麦克说，“国会正在调查这件事，我想很快就会有答案。”他深呼吸了一下，然后轻快地道，“有一点是好的，离开隆巴顿家族十几年，我总算又回来了，对了，我还能带薪休假半年，还是不错的。” 　　“谁来接替你的工作？” 　　“一个新来的傲罗，肯定没我厉害。” 　　两人聊到很晚，麦克给马灵珑讲述自己离家出走的原因，叛逆期加上一点儿偏执。晚饭的时候，纳威的祖母还以为马灵珑是麦克的女友呢，当她知道并不是的时候，整个人就显得非常沮丧。 　　离开隆巴顿庄园，马灵珑决定顺便跟老朋友叙叙旧，她只身来到格里莫广场12号，在离国王十字车站相当近的地方，她总算确定了布莱克大宅的位置。 　　不能怪马灵珑对一栋豪宅表现出不肯定的犹豫，这栋坐落于麻瓜世界的房子实际上并没那么好认。 　　从街对面看过去，那个位置只有一扇布满划痕的涂着黑漆的大门，后面则是一座脏兮兮的小房子，像是废弃了很久的垃圾站。如果你是巫师，那么也许你还能从中发现一点与众不同的细节，比如那个银质的门把手。它是一条盘曲的蛇的形状，门上没有钥匙孔，这表示只能用魔法开启，建筑周围布满了驱赶麻瓜的咒语，所以屹立至今没人想要靠近这个地方。 　　眼前的房子除了巫师之外，其他外人是看不见的，就连隔壁住了几十年的一家麻瓜也从来不知道旁边还有一栋豪宅。 　　这栋位于英国伦敦西北部的庄园，曾经居住着整个欧洲魔法世界最为昌盛的巫师家族，马灵珑以前从没来过小天狼星的家，因为他的家人对于英国之外的纯血巫师同样鄙夷，而小天狼星当时也对自己家族的这种理念感到厌恶，直到最后彻底与他们决裂。 　　尽管“布莱克”这个姓氏至今依然响亮，但现在已变得相当衰落。 　　马灵珑走上前，按下一个看起来像是门铃的凸起后，她没有听到类似“叮咚”的声音，她很怀疑这么多年过去，这种古老的东西是否能起到作用。她在门口等了很久，大概有将近十分钟，正当马灵珑以为布莱克庄园恐怕已经彻底荒废，小天狼星根本没有住在里面时，门开了，但迎接她的不是熟悉的身影。 　　一个腰上围着脏兮兮的破布，全身几乎一si不挂的家养小精灵出现在门口，它似乎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家伙。脑袋光秃秃的，两只蝙蝠般的大耳朵周围长出了一大堆白色的毛，鼻子很大。 　　“又来一个没用的家伙。”小精灵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十分的不友善，“你最好不要进来，免得弄脏地毯，野丫头。” 　　马灵珑皱了皱眉头，毫不客气地跨了进去，然后对它说：“地毯已经够脏了，这表示你干活不认真，你应该得到惩罚，你的主人呢。” 　　上了年纪的家伙叫克利切（Kreacher），它跟所有家养小精灵一样心甘情愿地像奴隶般服侍着布莱克家族世世代代，自从女主人死后，它独自一个在布莱克家的豪宅待了十二年。正如马灵珑说的，克利切没怎么用心打理这个家，它还从女主人挂在楼道上的肖像那里接受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指令，更加剧了这所房子的脏乱不堪。 　　至于现在，克利切不得不为布莱克家族的最后一位后人效忠，尽管他十分憎恨自己的新主人回归，甚至不会为此感到愧疚，但克利切必须服从并且绝不能违背小天狼星的直接命令，这让本就不正常的精灵性格更加扭曲。 　　“滚出去，肮脏的外国人。”克利切咬牙切齿地说。 　　就在这个时候，小天狼星从走廊的尽头出现，他呵斥了一声，然后快步地跑上前踢了克利切一脚：“滚回你的洞去！” 　　克利切一边咒骂着一边走回了自己睡觉的地方。 　　“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小天狼星厌恶地看了克利切一眼，他真想立刻拧断它的脖子，“你不用理它，你……”他很窘迫，甚至有点担心马灵珑会因为一个家养小精灵而讨厌自己，他紧张地不知所措，“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你以前给过我地址，在你五年级的时候。”马灵珑说，“我想着，我们很久没有聊天了，所以带了点吃的和黄油啤酒过来。” 　　小天狼星曾经打算邀请马灵珑去他家里做客，但他的母亲以及其他亲戚强烈反对一个外国人造访，这让叛逆男孩儿越发讨厌起这个家来。那个时候，小天狼星是准备跟马灵珑表露心意的，但是他错过了最佳的时机。 　　“这么久你还记得？”小天狼星惊喜地说。 　　“你不打算让我进去？”马灵珑说，“希望你留意到开始下雨了。” 　　“当然，快进来，我刚才正在研究怎么做奶油饼干！” 　　这是马灵珑第一次踏足小天狼星嫌弃了几十年的屋子，当然他现在也很嫌弃，但他必须住在这里。 　　屋子里的所有摆件似乎都没办法移动，它们被施了永久固定在原处的咒语，特别是刚才，当他们走上一条楼梯，墙上的挂画全是布莱克家族历代祖先的肖像，马灵珑不小心碰到了其中一副。那是一名贵妇的脸，那张脸突然狰狞起来，她瞪着马灵珑，接着开始大叫。相当难听的尖叫充斥着整个房子，她对马灵珑下了一道又一道毫无意义的诅咒，紧接着所有的肖像都发出同样刺耳的叫声，直到她和小天狼星彻底离开那里。 　　事后马灵珑才知道，第一个发出尖叫的是小天狼星的母亲。 　　小天狼星的日子过得，怎么说呢，至少在马灵珑眼里不算好，即便他得到的遗产可以供他挥霍一辈子。看得出来他很压抑，甚至没有为自己洗脱罪名有过半分的喜悦，马灵珑分不清他究竟是为波特夫妇的死耿耿于怀，还是这个地方确实不适合居住。 　　也许两者皆是，但目前来看，应该后者居多。 　　小天狼星对这个家没有任何感情，所有的一切只会使他不断想起他所憎恨的家庭，而被施过咒语的挂画跟摆件只能原封不动的待在那个地方，他想改变屋内的陈设都不可以。 　　“到纽约来。”马灵珑对小天狼星说，“相信我，有你住的住处，很大，比这里还要大，只要你习惯那些小玩意儿，你会觉得比巫师生活还要方便。” 　　“谢谢你们的好意。”小天狼星说。 　　“我们？” 　　“安东尼跟你提出了一样的邀请，但是你看，我回来了，我得，照料这个家，这里就只有我了。”小天狼星违背心意地说，“还有克利切，你看到的，那个没用的废物会把屋子搞得一团乱，你现在看到的样子已经是我收拾过的了。” 　　他很愿意待在有斯塔克和马灵珑的地方，但他不能这么做，他喜欢马灵珑，也同样喜欢斯塔克，他无法面对他们两人亲热的画面。不是因为嫉妒，小天狼星很清楚，当他看到他们幸福的样子自己也很高兴。 　　但那种感觉不能算是好的。 　　“为什么卢平没有搬来和你一起住？”马灵珑却从不曾明了小天狼星对自己的感情。 　　“他去了印度。”小天狼星说，“那个绿色的家伙好像给莱姆斯说了什么，他去印度找一种植物，听说可以抑制狼人变形带来的痛苦。”经过纽约大战，小天狼星似乎很适应麻瓜的快节奏生活，那和他印象中的麻瓜世界截然不同，“安东尼怎么没跟你一块儿来，他又发明了什么新玩意儿？” 　　马灵珑看着男人略微沧桑的脸，说，“不要把斯塔克当成波特，没有意义的，我明白你的心情，但他们终究是两个人。” 　　“我并没有……”小天狼星敲了敲犹豫了一下，“他们确实有相同的地方。” 　　马灵珑知道小天狼星在想什么，他对詹姆.波特的愧疚感非常强烈，他曾一度失去朋友，失去自由，待他再次回到原来的地方，遇到跟詹姆.波特似乎很相似的人，小天狼星很难不把全部的精力放在上面。 　　与其说，小天狼星认同斯塔克的所有观点，不如说，他只是把对待詹姆时候的心思用在斯塔克身上了而已。 　　小天狼星有点心虚地站了起来：“我想，我是说，我找到一个东西。”他道，“我有东西要给你，算是一件礼物，几周前清点遗产的时候，在古灵阁的金柜里找到的，等我一会儿。” 　　那是一条项链，准确的说，是一颗由拇指大小的红宝石与纯金链子组合而成的项链，价值不菲。 　　小天狼星将它拿到马灵珑面前，没有任何包装，仿佛那东西只是一根皮绳：“我想它是新的，没被使用过，我发誓这是我能找到的最大的红宝石。”他掩饰着内心情绪，假装随意地口吻说，“反正对我来说没用，你喜欢就拿去。” 　　马灵珑没有立刻接过来，而是道：“你就这么给姑娘送礼？” 　　“有什么不对？”小天狼星说。 　　“你应该把它放进一个漂亮的盒子或口袋，然后再给她惊喜。”马灵珑感到好笑的还是拿过了它，但看项链的古旧款式，说真的，她大概20年后也不会戴在脖子上，也许她应该考虑把宝石扣下来，“这么做可以将不起眼的东西都变得价值连城，而你这样，只会把价值连城的东西变成塑料玩具。” 　　“我又不是在追求你，没必要花心思。”小天狼星难过地说，然后他立刻转移话题，“那个叫罗杰斯的，你知道吗，你晕过去以后发生的事，安东尼有没有告诉你？” 　　马灵珑说：“我知道，你们打了一场，但你没赢得过他。” 　　“我不是想说这个。”小天狼星愤愤地道，“斯塔克差点回不来，都是他造成的。” 　　作者有话要说：　　是的，下一部会嫖船长，作者会加入超英的戏份，包括神奇女侠，不用惊讶，作者会完美的融合那些看起来完全不搭边的题材的，说爱我！ 　　【注】：这里作者是想表达，同样是看到强大的魔法，完全不遵循自然法则，灵珑虽然有点嫉妒，但不会时时刻刻把它当成一件了不得的事让自己不痛快。 　　小天狼星对灵珑的感情就是单纯的喜欢，类似于初恋的感觉。 　　下章预告：灵珑造访队长的家，并打算完成自己当初的承诺，却发生了很不愉快的事 第128章 二战老兵的 　　史蒂夫晨跑的时候遇到三个跟他问时间的姑娘, 看她们的打扮，应该也是和他一样习惯早上锻炼的女孩儿。当然, 她们不是在同一时间出现的, 有趣的是, 女孩儿的手上或者是手腕上都带着可以准确掌握时间的设备，比如手机，以及电子腕表或者运动手表之类的，听说某些高级腕表还能显示跑步后甩掉的卡路里读数。所以史蒂夫不明白为什么这三位姑娘会选择向他提出有关时间的问题, 更不明白为什么他明明告诉了她们准确的答案（因为他也带着表）, 还一脸失落的表情，以至于史蒂夫反复确认了多次自己没有说错时间。 　　他不是很懂这个时代究竟要怎样做才算正确的生存方式, 他觉得跟70年前相比, 现在的美国, 如果不是懒得连手指头都不愿意动一下，活着总是不成问题的, 尽管偶尔也会有枪击和抢劫事件发生, 但那毕竟是小概率事件。 　　在史蒂夫看来，排开那次外星入侵地球造成的大规模破坏, 要想在这个时代生存下去显然很容易, 如果只是生存的话。 　　显然现在的人不仅仅安分于生存就够了, 史蒂夫苏醒后从周遭的人身上看到的还有欲望，各种各样的欲望，他很难从他们的欲望中分辨这些人究竟需要什么，因为史蒂夫不认为在这个时代还有什么可缺的。哪怕你什么也不做, 政府也会每个月定时发放救济金，路边的流浪汉看起来算不上很糟。 　　史蒂夫很难跟上时代的节奏，无论是生活上还是精神上，也可以说，他其实不是很愿意去迎合。史蒂夫思考问题的方式喝70年前一样古板，他连姑娘们是在跟他搭讪都反应不过来。 　　但他不认为自己非要改变什么不可，他只是比大多数人自律一点儿，或者说，无趣一点儿。 　　史蒂夫给第四个朝自己询问时间的女孩儿透露了答案，那姑娘很健美，笑容也十分动人，然而史蒂夫完全不明白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她问他时间，他告诉她了，交谈应该到此结束，但女孩儿依然站在他的面前。 　　“你有电话号码吗？”女孩儿终于忍不住问史蒂夫。 　　“我没有电话号码。”史蒂夫诚实地回应道，这不是一个拒绝的借口，而是他真的没有电话号码，他的电话是神盾局配给他的，用来接收任务信息，他从不用那个给除了神盾局之外的人联系，不过，史蒂夫也没有可供联系的朋友。 　　“好吧。”那女孩儿锲而不舍地继续暗示他说，“我每天早上都会来这里跑步，你呢？” 　　“大部分时候我也是在这里。”史蒂夫依然诚恳地回道。 　　“那么，也许你不介意多一个跑友？”女孩儿道，“明天我们约在这里见面怎么样，我叫克丽丝（Kris），明天早上7点，就在这个地方？” 　　史蒂夫想了想说：“你好，克丽丝，我叫史蒂夫。”他非常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胸前的两块肌肉轻轻起伏，“但是，我的时间比较早，大概是5点。” 　　女孩儿稍稍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我吧，我明白了，谢谢你，史蒂夫。”她跑走了，脑袋后面的马尾甩来甩去。 　　在女孩儿听来，史蒂夫的回答就是拒绝的意思，她没有任何情绪地对史蒂夫说再见是因为，史蒂夫看起来还是很有诚意的，而且他确实十分帅气，甚至正直。尽管他拒绝了她，但女孩儿不觉得那有什么值得垂头丧气，至少她知道他叫史蒂夫了。 　　史蒂夫转过头看着女孩儿轻快跑走的背影，有些不解地思考着对方究竟明白了什么，明天她会跟自己一起跑步吗？这不是坏主意，但他要怎么跟一个陌生姑娘解释自己能够每小时跑40迈的速度？当然，这些问题并没有真正变成史蒂夫的困扰，因为第二天乃至第三天，他都没有再遇到那个叫克丽丝的女孩儿了。 　　史蒂夫跑完了最后一圈，早上7点并不适合他晨跑，这个时间人会变得很多，慢跑对他而言无法达到健身目的，所以通常史蒂夫早上5点就会开始跑步，直到7点结束。 　　他所居住的房子是政府提供的，在华盛顿特区，接近市中心的位置，小区环境舒适，交通便捷，最重要的是，他能随叫随到，毕竟神盾局的总部也在这里。 　　史蒂夫一开始有提议希望自己能住在布鲁克林，但他的提议被否决了，史蒂夫知道原因，所以也没有据理力争，这并不是多么严重的问题。在交通发达的现在，去一趟布鲁克林很容易，只要他想，他能在任务之外的任何时间去他想去的地方， 　　更何况佩吉.卡特也在华盛顿特区，她是一个英国人，却住在美国的高级养老院安度晚年。他昨天就去看过她了，布满皱纹的皮肤也挡不住曾经战地之花的美丽，他知道她结了婚（丈夫在十年前去世），有孩子，生活多姿多彩。 　　史蒂夫感到非常的欣慰。 　　他愿意加入神盾局有一部分的原因来源于佩吉，这个跟他原本应该有一段故事的二战女特工同样是个传奇。弗瑞告诉史蒂夫，佩吉创立了神盾局，她一直致力于打击犯罪直至今日，而史蒂夫又正好需要一份，看起来比较适合他的工作。 　　除了神盾局，大概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 　　倒不是说史蒂夫喜欢战争，虽然他骁勇善战，但他痛恨战火。也不是想依靠老本行找回存在感，他没有出席美国队长博物馆的开幕仪式就表明他不在乎名利，那不值得炫耀，他也不觉得自己的回归是一件了不起的事。 　　要知道，史蒂夫以为70年后的世界应该是和平的，但不幸的是和平不是绝对的，然后，他发现原来自己还可以为和平多做一点贡献。 　　后来，他去过自己的博物馆，不是以“美国队长”的身份去的，他稍微乔装一下，尽量打扮得像一名真正的游客。史蒂夫会在英雄纪念墙面前停留很长时间，那上面有关于他和他团队的详细介绍，当然还有巴基的简介，他是当时唯一牺牲的成员。 　　史蒂夫一站就是一两个小时，直到工作人员走上来问他是否需要帮助， 　　史蒂夫从来没有被认出来过，因为人们判断他是否是美国队长不是看脸，或身材，而是制服与盾牌。 　　他曾经有一个团队，配合默契，紧密无间，他们还给自己取了一个相当富有年代感的名字，“咆哮突击队”，史蒂夫记得当时他们还为这个所向披靡的名字想了一些滑稽的口号，但最终他们都没有在战场上念出来。 　　所以一开始，他对于“复仇者联盟”多少有点期待，但也仅仅只是期待了一下，直到他们真的聚集到一起，史蒂夫才发现，他们从根本就不是一个团队，甚至彼此之间连朋友也不算。他们只是被临时需要才凑到一起的，还算耐打的一群人。 　　包括几名巫师。 　　他不能指望他们跟咆哮突击队的成员一样对他毫无保留的信任，因为史蒂夫也同样不信任他们，好在关键时候，大家还算得上齐心协力。 　　“嗨，史蒂夫，早上好。” 　　给史蒂夫打招呼的是一位金发姑娘，是他的邻居，在史蒂夫搬过来之前，金发姑娘就已经住在这儿了。史蒂夫不知道对方姓什么，他也没有问：“早上好，凯特，你去上班吗？”史蒂夫记得凯特是一名护士。 　　“是的。”凯特说，“你呢？” 　　“我刚才跑步回来。”史蒂夫说，他微笑着，尽可能让自己像一个普通的邻家男孩儿。 　　“我是指，你不上班吗？” 　　“我是自由职业。”史蒂夫想了想说，“事实上，我是画漫画的。”【注1】 　　凯特开心地跟她聊了一会儿，便下楼去了。 　　史蒂夫进了屋，脱下被汗水湿透的T恤，他将衣服放进洗衣机，接着是裤子。史蒂夫花了很长时间才真正适应了这些现代家具，实际上，一开始他还有点抵触，并坚持用手洗，但最后还是习惯了这些。 　　他走进浴室，开启花洒，让温热的洗澡水淋湿全身。 　　大约过了两分钟的样子，史蒂夫正在搓洗头发上的泡沫，那只是一种感觉，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也许是军人的敏锐。其实花洒的声音很吵，但他就是听到了，或者说，感觉到了有人打开门，并走进了他的房子。 　　这种感觉并不太好，史蒂夫警惕地将听觉集中到浴室外面，他没有关水，而是扯过一张干毛巾擦掉脸上的水渍，接着套上一条短裤。史蒂夫悄无声息地拉开浴室门，他从门缝中挤了出去，然后轻手轻脚地拐进了卧室，他拿起靠在床头柜上的盾牌，随手抓了一件衬衫披在身上，没有来得及扣。 　　当他接近客厅的时候，史蒂夫感到背后的肌肉已经完全绷紧了，他留意到自己正在以一种作战时的方式贴着墙行动，他已经在计算该用哪个角度扔出盾牌可以做到万无一失。 　　当他看清客厅的人影时，史蒂夫松了一口气，他靠在墙边，轻轻地敲了敲，提醒擅入者他就在这儿。 　　“我记得我有锁门。”史蒂夫将盾牌放到地上，一边扣着衬衫衣扣，一边往前走，“你是怎么进来的？”史蒂夫头发上的水珠滴进了他的眼睛，男人这才意识到他不但没有擦头发，连鞋都没穿。 　　“我有敲门，但你没有反应。”马灵珑道，她没有为自己的擅自闯入而有半点的歉意。 　　反倒史蒂夫却觉得湿漉漉地有点失礼：“抱歉，我在……” 　　“洗澡，我现在知道了。”马灵珑说。 　　史蒂夫回到房间，快速地擦干了身体，吹了头发，然后换了一套整洁的衬衫与牛仔裤再次出现到客厅。政府提供的房间面积算不上宽敞，但对于一个单身汉来说，却也足够大了，比起大多数没有背景的退伍老兵，至少政府没有亏待他。 　　“你喝什么，咖啡还是橙汁？”对于马灵珑的不请自来，史蒂夫没有不悦，现在他知道了她的身份，并想起他们之间在梦里的合作，自然不会对她有敌意。 　　“任何人，你都会这么做吗，或者，你认为就算关闭宇宙魔方的传送门，斯塔克也不会被困在虫洞里太久？”马灵珑顿了一下，“啤酒，谢谢。” 　　史蒂夫打开冰箱的手停了一秒，然后说：“没有啤酒，我不喝酒。” 　　“咖啡吧。”马灵珑道。 　　史蒂夫知道马灵珑是来兴师问罪的，他不指望女孩儿还愿意继续履行她的承诺，史蒂夫心想，他已经做好花笔大钱请她帮忙找人。 　　“我记得你是要加糖的？”史蒂夫道， 　　他很明白，自己做出那个选择的时候他就明白那是一个不能称之为“对”的决定，但他没有办法。在史蒂夫周围的奇瑞塔人越来越多，无论是他还是其他队友早已呈现出疲态，他们坚持不了多久，敌人的火力太过凶猛，每一个人都身负重伤，那些平民更是苦不堪言。 　　但是，这对斯塔克不公平，史蒂夫在他托着核弹义无反顾冲进虫洞的时候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在战争中目睹过不止一次为了替队友拖延时间，战士自我牺牲换来的胜利，但斯塔克，就像他自己强调的，他是科学家，他总是有办法避免牺牲自己也能取得胜利，至少他看到的资料是这样描述的。 　　而在那之前，史蒂夫甚至说他根本不是英雄，也不懂什么叫自我牺牲。 　　虽然斯塔克也以“你是个人造偶像”这样尖锐的词汇羞辱他。 　　但这不一样，口头上的痛快与实际所表现的不能混为一谈，史蒂夫事后才知道核弹的威力到底有多大，它足以摧毁整个纽约乃至周边的临近城市，死亡人数更不必提，斯塔克完全可以在那之前飞到足够安全的地方，带着马灵珑一起，如果，他真是自己一直误会的那样极度自私且唯我独尊。 　　史蒂夫在发现他对斯塔克的理解出现严重偏差的时候已经太晚了，他被斯塔克的讥讽和爱出风头的自大表现蒙蔽了双眼，史蒂夫甚至完全没有考虑到斯塔克冲进地球之外的空间很有可能再也回不来，他会死，会遭遇任何无法预见到的危险。 　　史蒂夫并不提倡自我牺牲，那是没办法之下的无奈。 　　如果他足够了解斯塔克，或者，他对他一开始没有偏见，史蒂夫肯定会在他拖着核弹的时候问他是否需要帮助，是否需要配合。也许斯塔克不一定会告诉队友他的那身盔甲已经没有了电量，但至少，史蒂夫能够从他的只言片语里听出点什么，他会让同样可以飞上天的托尔替他做掩护，当时托尔就在他身边，然而他什么也没做。 　　甚至命令关闭传送门。 　　他差点害死了他。 　　“我很抱歉。”史蒂夫将咖啡端到马灵珑的面前，“斯塔克现在，怎么样？” 　　马灵珑突然发现霍华德不在，不是没在史蒂夫身边，而是不在这个屋子。 　　显然很不寻常。 　　“很好。”马灵珑说，“他没有告诉我关于你决定关闭传送门的事，他可能，还不知道，当然，他也不会在乎。” 　　史蒂夫道：“我真的非常抱歉。”他不会找任何理由来掩盖这次的错误，是他对斯塔克的偏见差点酿成不可挽回的事故。史蒂夫很高兴斯塔克还能活着，他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和斯塔克相处，当然最好不是在战斗当中，让他能够公正地对待他，“我愿意跟他道歉。” 　　“你还没有回答我，史蒂夫.罗杰斯。”马灵珑平静地说，似乎没有想要责怪他的意思，“任何人，你都会做出那个决定吗，如果是詹姆斯.巴恩斯，你也同样毫不犹豫？” 　　史蒂夫没有立刻回答，这种问题他同样问过自己，那个时候托着核弹的如果是巴基，或者类似的场景，也要他做出选择时，他是否也能如此大义凛然？答案是否定的，史蒂夫很清楚，并不是说他会以牺牲其他队友或者无辜人的性命为代价，只要保住巴基，他会更慎重，他会考虑如果巴基做这件事是否需要协助，尽可能减少或是不要有牺牲。 　　这才是史蒂夫自责的根本原因。 　　“我知道了。”马灵珑说，她站了起来，那一瞬间史蒂夫还以为女孩儿会径直离开。 　　马灵珑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么危险，尽管从洛基和小天狼星嘴里说出来的重点更偏向于史蒂夫枉顾队友，只为完成任务的恶劣。当然，女孩儿不了解史蒂夫，所以不知道他是不是这样的人，但至少，在那个时候，他下令关闭传送门是正确的指令。 　　不过，马灵珑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也许史蒂夫是一位军事天才，大家在战场上自然而然听从他的调遣，但马灵珑不能原谅史蒂夫的决定，不管对错。 　　“我会遵守我对你的承诺。”她说，不带任何表情的，“但我不会亲自带你去找人，因为我不想再见到你或是跟你有任何联系，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会把詹姆斯.巴恩斯的残灵带到你的面前，有他在，你可以轻易地找到你想要的。” 　　史蒂夫稍微皱起了眉头，接着又舒展开，他看着马灵珑，表情复杂地说：“你是指，巴基的灵魂，你会让我见到他的灵魂？” 　　“不是灵魂，是残灵，当然如果灵魂能够让你理解，就随便。”这不是一个好主意，甚至可以算是馊主意，马灵珑居然打算召唤70年前死人的残灵，这表示她得跟死神做交易才能得到巴基残存的灵魂碎片，“我要你的三年阳寿。” 　　“你要什么？”史蒂夫看着她。 　　“你的寿命。”马灵珑换了一种说法，“用你的三年寿命，换取詹姆斯.巴恩斯的灵魂，一旦你找到你想要的，他会自动消失，你将少活三年，这么说，够清楚吗。”正常的交易不是这样，马灵珑应该亲自带着史蒂夫前往西伯利亚的雪域高原，但她不愿意在对面这个男人身上花多余的时间，她甚至立刻就想走掉。 　　以及，她本该使用自己的寿命，但她不想为史蒂夫付出代价。 　　“我要怎么做？”史蒂夫没有犹豫，“还是我其实什么不做也可以，一切都由你来掌握？” 　　“我不是在开玩笑。”马灵珑说。 　　“我现在的样子像在说笑？”史蒂夫不介意用自己的命换一次与巴基重复的机会，尽管他对于这种荒唐的说法抱有怀疑的态度。 　　但他想见巴基，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能够像巴基那样与自己分享回忆，也没有人听得懂史蒂夫的笑话。当身边的人突然发笑时，他也不知道他们为何而笑。没有谁跟史蒂夫站在一起时只为一个共同的目标并肩作战，在这个时代，神盾局也好，复仇者联盟也好，他们都有自己的目的，哪怕同处于一个战场的时候。 　　马灵珑拿了史蒂夫一滴血，然后是巴基的随身物品（士兵吊牌），道具准备齐全之后，马灵珑开始进行招魂仪式。史蒂夫待在另外的房间忐忑的等待，他思考着待会儿见到巴基应该跟他说点什么。 　　大约10分钟之后，马灵珑打开门，史蒂夫左右看了看，什么也没有发现：“刚才我一直在想，我怎么才能跟他交流呢？” 　　“交易取消。”马灵珑说，“你可以不用少活三年了，也算是好消息。” 　　“什么意思？”史蒂夫道，他下意识地抓紧马灵珑的胳膊，“也许我应该用钱跟你交易？” 　　马灵珑失败了，不是她的法力减弱造成的，她现在的力量跟从前没什么两样。 　　死神手中没有巴基的灵魂碎片，所以她才失败，这是不正常的，但马灵珑没有在史蒂夫面前表现出来。 　　万物皆有灵，任何生物死后都会进入轮回，极少的，带有罪恶因子的那部分会到达死神手里，死神将灵魂碎片收集起来，罪孽深重的，就会在地狱做苦力没有尽头。【注2】 　　除非外星人，不是像洛基那样的外星人，而是完全不存于三界之内的异种生命体，比如脑电波，或小如细胞的分子结构。 　　显然巴基不可能是细胞或脑电波，他是一个人，一个普通的地球人，这一点史蒂夫是可以保证的，毕竟他们从小一起长大。 　　但是，巴基却没有残灵留下。 　　当然，这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只要他善良到这一生从未犯错，哪怕一个谎言或是不怀好意的想法都没有。马灵珑相信作为一个二战老兵，他不可能达到没有残灵的标准，他肯定杀过人，不管出于什么目的。 　　哪怕是这样，死神也会知道一个人是否死亡，但刚才死神告诉她，詹姆斯.巴恩斯不在死亡名单上。 　　这意味着，他还活着！ 　　然而马灵珑不打算将这条由死神口中获取的天机让史蒂夫知道，于是她冷冷地看着他道：“放手。” 　　“抱歉。”史蒂夫立刻把手松开，“我只是……我想知道原因。” 　　“你没有资格。” 　　马灵珑离开了史蒂夫的房子，无论美国队长多么强势，那也只针对敌人，史蒂夫知道马灵珑讨厌他，但女孩儿绝不是敌人，所以他不会用手段逼问真相。 　　马灵珑下了楼，她若有所思地坐进驾驶位。 　　“你对史蒂夫真是绝情啊。” 　　一个声音从她左面传来，马灵珑先是一惊，然后发现副驾驶位上坐着霍华德，他依然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说话的口吻却十分深沉。 　　“等等。”马灵珑突然反应过来，“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之前明明不能走出超过史蒂夫.罗杰斯两米的范围？” 　　“我猜，大概是因为，我想起我是怎么死的，以及，我也想起安东尼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原因吧。”霍华德的脸逐渐变得清晰起来，不再像之前那样一直以灵魂的状态是半透明的，他的脸上显现出一道道的皱纹，头发也变得稀疏而斑白，“我刚才去探望了一下安东尼，他真是个，了不起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注1】：队长的梦想是当漫画家，在早期漫画故事里，队长醒来后也确实靠画漫画赚过一段时间的钱。 　　【注2】：死神大概就是无论东方还是西方都有的地府，反正各个国家称呼不同。再善良的高智慧生物都有恶的一面，多少而已，哪怕是一句谎言，也算是恶。大部分死神都是人类死后，无法或者不想投胎，但又没有留在阳间的鬼来当的。 　　灵珑对队长的态度大概就是他差点让妮妮回不来，我好讨厌他啊的心情，但知道对方这么做并没有错，于是就更讨厌了。 第129章 神盾局的需求 　　纽约—— 　　布鲁斯.班纳站在冰箱前, 一只手拿着冷藏牛排，一只手正在将刚刚选好的羊肉罐头重新放回货架, 他又看中了一罐豆汤还有速冻饺子, 他认得饺子, 他吃过，他知道那是中国的面食，班纳正在思考自己一个人可以一次性吃完多少种食物，冰箱里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每一样他都觉得很可口。 　　然而他很难取舍的又开始考虑要不要给自己做一碗意大利面。 　　班纳面对的是一台巨大的冰箱, 至少有一整墙的面积，每一种食物罗列得整整齐齐, 生食熟食甜食分别放在不同的架子上供人挑选, 口味多得像是逛超市。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家庭式冰箱, 滑拉门打开之后中间还有一面加厚的玻璃，那是为了防止挑选食物的时候接受不必要的挨冻设计的隔离层。显然冰箱是斯塔克自己改装的, 市面上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家庭冰箱, 里面存放的食物大多以甜食为主，当然也有很多可供选择的咸味儿早餐, 以及午餐和晚餐。 　　冰箱的旁边还有一个装满零食的大柜子, 通常人们习惯把它们称之为垃圾食品, 不过班纳还是想尝试一下久违的巧克力。于是他把手里的冷藏牛肉夹在腋下，又拿出一包饺子咬在嘴里，当他准备走向另一边的柜子时，冰箱开口说话。 　　“没教养的笨蛋, 赶紧把门给我关上！” 　　他吓了一跳，所幸他还是很冷静，浩克不会出来。 　　“你还在等什么，笨蛋，快把门关上！” 　　班纳猜想那可能是类似人工智能的语音系统，听起来像是脾气不怎么好的时候设定的才会那样发声，他猜测应该是斯塔克的杰作，因为听起来就像。虽然班纳已经习惯了贾维斯，但突然被一个像是人发出来的声音指责，他不得不下意识地道歉。 　　班纳所在的地方是斯塔克大厦的中间层，这里一整楼都是厨房，厨房很大，干净得一层不染，壁橱里有各式各样的煎锅和烤炉以及所有家庭主妇梦寐以求的厨房用品一应俱全。隔壁是吃饭专用的房间，同样很大，不过班纳没有进去待过。 　　马灵珑心情好的时候会雇一个厨子，做一顿大餐，跟斯塔克一同享受。 　　“嘿，大个子，”斯塔克轻轻地拍了拍班纳的肩膀，“不用理它，它是故意戏弄你的，它能自己关上。我猜你最近肯定得罪了冰箱的主人，当然不是我，这里的一切都是一位漂亮女巫的。”班纳又被吓了一跳，但他仍然没有变绿，而这似乎让斯塔克有点失望，“我猜你是第一次用这台冰箱组合，你之前都是怎么吃的东西？” 　　“外卖。”班纳说，“在这里点外面很方便，不止有披萨，我每天可以吃到的品种比我在印度几年都多。” 　　“当然不止有披萨。”斯塔克从冰箱随手拿出一盒看起来像是三明治一样的包装袋，他把它扔进了微波炉，“附近有一半的餐厅都是灵珑的，他们当然要给这里送外卖，如果你愿意，还能点厨师，当然不是吃他们。” 　　斯塔克故意把一堆冷冻食品的摆放位置打乱，然后说：“给你看一个有意思的。” 　　打乱的食物慢慢自己走（确实是像人一样走路的姿势）回原来的位置。 　　“我猜是魔法？”班纳惊奇的用手指捏了捏其中一个的包装袋，“也就是说，刚才那也不是语音提示？”他试图学着斯塔克的样子把食物乱放，结果包装袋的一角拍了他一下。 　　班纳很不情愿地想到自己确实得罪过一位漂亮姑娘。 　　“显然你不行。”斯塔克说，他得意洋洋地撕开一个蓝莓干的开口，“事实上，这栋建筑有三分之一是靠魔法运行的，比如清洁卫生，还有自动复原打碎的玻璃或者陶瓷这些，除了一些过于精密的仪器，魔方能修复一切破损，你不用担心万一变成浩克搞破坏会毁了这里。” 　　班纳觉得斯塔克身边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事实上，斯塔克本人就已经非常奇特了，显然他应该是最不可能相信超自然力量的那类人，但他竟然毫无保留的相信并且接受魔法这件事而没有强行将它当成是另一种科学。就连班纳至今还觉得巫师什么的，像是童话故事里的传说，他依然认为马灵珑是超能力者，魔法属于特异功能的范畴。 　　“不用惊讶，布鲁斯，就像我说的，这个世界还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东西存在。”斯塔克道，“想想奇瑞塔人和他们的多脚虫飞船，巫师也就不奇怪了，他们大多是温和派，不会攻占地球的。” 　　“你当时是怎么相信这件事的？”班纳从橱柜里拿出几个碗，他将水龙头里的水倒进最大的那个碗里，然后把碗放在电磁炉上面，按下触摸键的开关，“你用了多长时间，或者说，她用了多长时间说服你相信这一切？” 　　“30秒。”斯塔克道，“你只拿了你的那份吗？” 　　“是的，你刚才说你不吃。”班纳准备重新拿一份给他，“你说30秒，我相信你是在开玩笑，这不可能，正常人不可能立刻相信魔法。” 　　斯塔克不客气地道：“那么现在碗里的已经属于我了。” 　　班纳无奈地笑了笑，没有反驳，因为这里的每一件东西，都是属于他的。 　　他很久没有体验过稳定的生活状态是什么样了，班纳总是在躲藏，他不是特工，却已经相当熟悉如何在没有任何身份证明的情况下穿越一些小国家的边境而不被发现，或者即便发现了要改怎样逃脱。 　　自从浩克出现之后，班纳就被迫习惯了逃亡生活，但不表示他喜欢，他也很疲倦。然后，斯塔克邀请了他，非常真诚，甚至有点盛情的想要给他一个固定的居所，还能做自己喜欢并且擅长的事，这对班纳来说原本是一种奢望。这里有充足而且可口的食物和温暖的床褥，大门向他随时敞开，他可以放心地走进去，也可以随时走出来。 　　班纳可以任意使用大厦里的所有东西不受限制，当然，后来他发现也不是全部，女性用品肯定是不能动的，更重要的是，一些限量发售的零食他也不可以擅自食用。班纳清楚的记得他刚开始跟马灵珑相处的那几天，他误食了一盒芝士蛋糕，班纳不知道那其实不是给他买的，他只是太饿了，他一连工作了十几个小时，正好蛋糕就放在他能随手拿到的工作台。 　　班纳到现在都还记得马灵珑的眼神，她大概考虑很久是不是要把吃掉蛋糕的贼给赶出大厦，他觉得她肯定在权衡利弊，比如扔他出去会不会出现浩克类似这样的考量。后来班纳给她做了一盘味道还凑合的松饼表达歉意，马灵珑才十分勉强地收回了那个眼神。 　　他觉得冰箱的魔法就是针对自己的。 　　斯塔克从微波炉拿出三明治咬了一口，然后把饺子熟练的放进滚水，这个动作也让班纳很惊讶，他以为斯塔克应该不太可能会做有关下厨的事，哪怕就只是把速冻食品扔进滚水里这么简单的动作。 　　“她把她的记忆塞进了我的脑子里。”斯塔克对班纳说，“只用了30秒的时间，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我自己的亲身经历。”他不小心弄掉了一个饺子，他把它捡起来，扔进碗里。 　　班纳突然想到的什么：“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航母的时候。”他说，“手杖被你撞到地上，但它突然停在半空几秒。” 　　“很难忘记，你说它有磁场，但我猜那并不是磁场引起的。”斯塔克道，“你怎么突然说起那个？” 　　“你说你看到了一个人。”班纳道，“你当时认为是那个人把手杖托起来，所以出现了短暂的停顿。” 　　“我现在也这么认为。”斯塔克说，由于当时航母一片混乱，斯塔克已经忘记了这件事，事后他也没对马灵珑说起。现在突然提及，斯塔克又想起了那个时候的所见，“三年前我是绝不可能朝那个方面想的，我是指，鬼怪之类的。但我见过鬼，还有一些妖魔鬼怪，信不信由你，布鲁斯，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生活了上千年的动物。” 　　“比如，那条龙？”班纳道。 　　斯塔克点了点头：“我和其中一部分有过交流，当然，就像你说的，鬼是一种磁场，我一开始也这么认为。但是，真实情况没那么简单，那不仅仅是磁场，而更像是人死后的另一种生活方式。” 　　班纳看着他，不敢置信又非常认真地想要从他的话语间找到重点。 　　“抱歉，大个子，我不能告诉你我看到的更令人震惊的事实。”那是有关马灵珑父母的秘密，斯塔克发誓不告诉任何人，而他并不是因为害怕应誓所以才保守秘密，“我想要表达的是，其实你说的是对的，无论魔法或鬼魂，它们确实是一种能量，也许我们可以利用这种能量把它用于我们的研究上。” 　　面对斯塔克的突然转折，班纳有点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我知道这是很疯狂的想法，其实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为什么魔法不能跟科技结合起来呢？”斯塔克雀跃之后又耸了耸肩，“不过遗憾的是，我还没有头绪。” 　　“托尼，你有没有想过……” 　　“我当然有想过，我知道这么做很危险，毕竟魔法什么的不是我们熟悉的领域，而我的灵珑宝贝儿在这方面似乎兴趣缺缺，她认为麻瓜……也就是我们这样不会魔法的人应该尊重魔法，而不是想着利用它，当然她并不反对我这么做。”斯塔克扭着他的屁股欢悦地说，“你知道吗，灵珑其实在麻省理工上过学，不过她没有毕业，专业也很糟糕。但她在魔法领域很有建树，跟我一样聪明，还很性感，她是魔法世界最性感的女巫，我真希望你能去一次霍格沃兹，那是一所巫师学校，就在英国，你会发现很多违背爱因斯坦理论的东西存在……” 　　“不，等等，托尼，我不是想跟你讨论这个。”班纳不得不打断他的滔滔不绝，“你不觉得奇怪吗，如果你在航母上看到的是鬼的话，为什么那上面会出现鬼，他到底是谁？” 　　华盛顿特区—— 　　马灵珑将车停靠在路边，霍华德刚刚从副驾驶位离开回史蒂夫身边去了，她需要一点时间消化。 　　霍华德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他能够具现化，就像戴妮那样。他可以被一部分人看见，如果他想的话，他再不是之前那个玩世不恭的年轻科学家，因为他想起了全部的事，由生到死，所以他变得稳重了许多，尽管他依然风趣幽默。 　　霍华德猜想应该是斯塔克的赴死举动刺激了他的脑神经，虽然他根本并没有那种东西。但是，当他看到斯塔克拖着核弹不顾一切地往虫洞飞去时，霍华德突然想起来了一切，当然，这其中或许还有手杖的加持。他现在不受美国队长束缚，能走得更远，也有限制，但比以前远多了，至少他不用靠欣赏美国队长的裸ti打发时间。 　　他只需要想一想，就能立刻到达斯塔克的身边，像幻影移形。 　　但那不是幻影移形，那其实是一种电波似的连接，霍华德跟斯塔克是亲子关系，所以他可以随心所欲到达有斯塔克的地方。 　　马灵珑以为他会因此消失，毕竟他已经恢复记忆，女孩儿时刻准备为未来公公做一场体面的法事。 　　但他没有消失，他好像对某事依然眷恋人间，他无fa轮回。霍华德一直没有告诉马灵珑他想起来的事中究竟有什么在困扰他，他只是告诉马灵珑，那件事跟他的死亡有关，他希望无论是斯塔克还是史蒂夫永远都不要发现他的真正死因。 　　他们在车里交流了很长时间，霍华德说他很高兴斯塔克能遇到像马灵珑这样的姑娘，他说他的教育是失败的，事实上，他根本从来就没有教育过他。霍华德感到很抱歉，当他意识到自己儿子的内心变得趋向偏激时，他已经无法履行自己作为父亲的职责了。 　　马灵珑听着一个老父亲数落自己的不是，把她原本想说的责备话逼回了肚子里，霍华德已经如此内疚，马灵珑没必要再让一个鬼魂变得更加难堪，到底以后是要变成至亲的，何必把气氛搞得这么尴尬。 　　马灵珑最终答应霍华德替他保守秘密，就像以前那样，他会假装自己依然是透明的。 　　车窗外有人敲了敲玻璃，马灵珑转头看去：“罗曼洛夫？”她摇下车窗。 　　“我刚好路过。”娜塔莎说，她难得一身休闲的打扮，“我猜你不知道今天‘泰森斯角’的打折活动？” 　　马灵珑指了指副驾驶位：“上车。” 　　“泰森斯角”，华盛顿特区最大的购物中心，尽管斯塔克为马灵珑修了大约一个小型商场似的衣橱，但亲自挑选自己喜好的衣裙，鞋子，甚至珠宝是一种乐趣，这似乎是马家女人的祖传嗜好，她认识的几乎所有马氏一族的女性都喜欢靠购物发泄压力。 　　娜塔莎显然对购物也很有经验，看得出来，她在来购物中心之前做足了功课，她比马灵珑更熟悉哪些牌子今天的折扣最大商品选择面最广，哪些牌子只是打着折扣的幌子实则是为了销货，不值得花时间。娜塔莎的审美也跟马灵珑出奇的一致，包括买东西的节奏，她不啰嗦，看好就下单，有时候连试穿也省了，马灵珑也是。两人呈现出奇妙的默契感，就好像她们真如售货员以为的那样是相处多年的闺蜜。 　　不到三个小时，两位姑娘的手里就已经提了好几大包，马灵珑买的一半是自己的，一半是斯塔克的，她还顺便给班纳博士挑了一副眼镜。 　　马灵珑很难理解作为一个基因被咖玛射线都改变了的人，在变异后可以做到所向无敌刀枪不入，但恢复本来面貌居然还是无法摆脱高度近视的困扰。 　　女人逛商场总是废寝忘食的，当马灵珑再次注意时间时已经是下午两点，为了感谢娜塔莎替她挑选了这么多好看的衣服，还帮她节省了大把时间，马灵珑打算请女特工吃午饭，娜塔莎没有拒绝。 　　马灵珑选择了一家格调很高的餐厅，人少得可怜，但服务却很周到，侍者按她的要求，替她们安排了一个略微偏离主厅的雅座。 　　两人分别点完餐食，把菜单递给了侍者，然后马灵珑发现娜塔莎跟她喜欢的食物也差不多。 　　“说吧。”马灵珑道，“你找我的目的，神盾局又想破财消灾了？” 　　“我为什么不能只是单纯的找你逛街？”娜塔莎微笑着说。 　　“现在已经结束购物时间了。” 　　娜塔莎是不是真的跟马灵珑这么契合，女孩儿是不能确定的，女特工有超过半个世纪的乔装经验，她可以跟任何人无论是行为上或者精神上变成朋友并做到了解你的一切，满足你的需要。倒也不是说娜塔莎完全不喜欢今天这些，但她绝对不是那种以购物发泄，或是热衷于逛街的女人，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目的，为自己，为别人。 　　“好吧。”娜塔莎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柠檬水。 　　马灵珑注意到当门口有客人想要进入的时候，被刚才那名侍应阻止了。 　　“洛基的手杖，你想要留下它吗？”娜塔莎开门见山地说。 　　“你想要它？” 　　“神盾局想要它。” 　　“是尼克.弗瑞想要它吧。” 　　托尔带走宇宙魔方以后，弗瑞就失去了一个重要的能量源，他不能违背“神”的意愿，自然就将主意打到手杖的上面。比起神圣不可轻视的“神”，跟地球人做交易总是要方便一些的。 　　马灵珑对她说，“在此之前，你们怎么肯定我会选择这里？” 　　娜塔莎温和地一笑，她知道对面的女巫已经察觉到了端倪，这间高级餐厅的侍应全是神盾局安排的特工：“我们不知道。”她说，“我们不需要知道，你无论走进哪个餐厅，我们的人都可以替代服务生的位置。” 　　马灵珑没有表现出不悦，这大概是因为她对娜塔莎颇有好感的缘故，并且她不认为一群麻瓜能对自己构成什么威胁：“也就是说，中午这顿是可以免费的？” 　　“是的。”娜塔莎回道，她早已料到。 　　马灵珑抬了抬胳膊，充当侍者的特工便走了过来，他训练有素的展现出一名高水准服务生的修养：“请问你要点什么，小姐？” 　　“菜单上的所有东西，每样一份。”马灵珑不客气地说，“包括酒水，其中，甜品要两份。” 　　侍应记下了马灵珑的要求，不做任何怀疑或惊讶地退下了。 　　马灵珑的食欲完全没有因为自己正在被监视着有任何不适：“如果我拒绝，你们会怎么做？” 　　娜塔莎诚实地说：“我想我们会轮流陪你逛街吃饭，直到你为此过意不去。”事实上，她用非常委婉的方式表达了神盾局会一直纠缠不放的意思。 　　“在你后面排着哪些人？”马灵珑饶有兴趣地问。 　　这个时候，另一名侍者端着托盘走了过来，他恭敬地将盘子里的布丁杯放在马灵珑和娜塔莎面前。 　　“你觉得他怎么样？”娜塔莎看了一眼侍者。 　　那名侍者相当英俊，他朝马灵珑露出的微笑也足够迷人。 　　“如果你的妻子知道你的工作还包括陪别的女人逛街吃饭，甚至需要你来买单，而你却疏于跟她做这件事，我想，她不会高兴的。”马灵珑说，不做任何掩饰地拆穿对方的底，她当然不认识他，但她可以通过简单的占卜术看出来，“我猜你没有告诉你的妻子，自己是从事什么工作的对吧。” 　　她的每一句话都让侍应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直至笑容消失。 　　“你可以走了。”马灵珑说，“这里已经不需要你。”她对娜塔莎道，“还有别人吗。” 　　“我想还是算了。”娜塔莎故作轻松地说，“我们不希望你把所有人的秘密公开来说，所以，你现在可以开出交换条件。” 　　马灵珑往嘴里喂了一勺入口即化的布丁：“如果我说，我不愿意？”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放心食用这篇妮妮文，还没写到内战，所以不会这么快结束的~ 第130章 麻烦（上） 　　丰盛的午餐陆陆续续摆上了桌, 两个女人各自吃着属于自己的那份，期间她们没有说过一句话。娜塔莎显然很懂马灵珑, 她知道女孩儿在吃饭的时候讨厌被打扰, 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在吃饭的时候跟马灵珑互动的或许只有斯塔克。 　　尼克.弗瑞吃过马灵珑的亏, 不止一次，所以他将交易行动交由娜塔莎处理。女特工清楚什么时候才是谈判的时机，她很肯定这次交易一定能够成功，她只是想用最短的时间跟马灵珑达成协议。 　　但是女孩儿却不打算速战速决。 　　马灵珑认准了神盾局不会把自己怎么样,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马灵珑根本不介意被监视，她大概把那个定义为变相的保护。事实证明神盾局确实在无形之中以监视的名义为她挡下过许多伤害, 娜塔莎猜测马灵珑对于那些事心知肚明, 毕竟她总能从一些奇怪的渠道获悉大量秘密, 不然以马灵珑的个性又怎么会给神盾局一而再再而三的谈判机会。。 　　午餐进行了很长时间，一方面是因为马灵珑确实很能吃, 另一方面则是, 女孩儿正在实施刁难。 　　娜塔莎很有耐心，脾气也格外的好, 她好像一点儿也不在意马灵珑的拖延, 反而又点了两杯伏特加一副享受休闲下午时光的样子, 她将两杯伏特加兑成一杯，凑到了嘴边喝了起来。 　　马灵珑在半小时内让整个餐厅的服务员与接待员全部处于难堪的局面，她不加掩饰的，非常直白的把他们的秘密一个一个从嘴里说出来。娜塔莎觉得她应该是说给特工们背后的监听者听的, 她在用行动告诉对方，她不在乎被监视的原因是因为她可以知道每一个人的秘密。这表示一旦马灵珑被惹火了，或是心情欠佳，她就很有可能把他们不为人知的秘密与更多人分享。 　　而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特工们没有公开过的。 　　娜塔莎很了解马灵珑，她比大多数人容易沟通，毕竟她是一名商人，只要有利可图。但她凭喜好做事的态度不容易被掌控，马灵珑没有什么弱点，至少在认识斯塔克之前她没有，如果钢铁侠也能被当做弱势的一方。除此之外，她意志坚定，难以因外界力量动摇心智，当她表现出异于常人怪诞的一面时，连善于诱敌的娜塔莎也无计可施。 　　神盾局调查过马灵珑很长一段时间，从她定居美国后的第二年开始，他们自以为已经足够深入地了解过她，但真正接触起来会发现完全不是这样。在她的档案盒里，父母和家庭一栏是空白的，他们甚至连马灵珑是否是独子都无法确定，她的言谈举止总是透露着是是而非的假象。 　　神盾局也无法从其他巫师口中填补那些空白。 　　“你识破谎言的速速很快。”娜塔莎突然说，在马灵珑与一名精通心理学的特工周旋大约五分钟之后。 　　马灵珑用手指绞着发梢，没有回应女特工的感慨，娜塔莎确定这个动作是代表她心情还不错的意思。 　　娜塔莎相信她绝对比自己更快套取敌人的情报，如果她是间谍的话，马灵珑能看到别人看不见的东西，还能从那些东西嘴里获悉信息。 　　“你的戒指呢？”娜塔莎很早就注意到马灵珑常年戴在小拇指的红宝石戒指没有了，这是不是预示着她在此期间遭遇了什么事。 　　等等，好像在航母上的时候，她手里就没有戒指。【给科尔森了，还没还】 　　马灵珑大概玩弄够了所有人，她把他们的脸气绿了，娜塔莎不怀疑一旦班纳得罪了她，马灵珑同样会毫不犹豫的让班纳的脸也变绿，她才不在乎浩克会不会毁了地球。 　　在上级决定取消任务之前，马灵珑对娜塔莎道：“正常人说谎的时候，气场会变，我看得到。” 　　“任何人都这样？” 　　“我说了，正常人。” 　　“那么我在正常人的范畴吗。”娜塔莎问。 　　“不在。”马灵珑用银色的小勺子轻轻搅拌咖啡，原本滚烫的水面已经趋于冷却，那是她用来充当临时占卜的东西，“说回正题吧，我并不是很愿意将手杖交给你和你的团队，我答应洛基保管它。” 　　“如果你不愿意，就不会跟我逛街吃饭。”娜塔莎自信地道，“手杖在你那里已经足够长的时间，我猜你应该研究得差不多了，斯塔克也同样，我想你会希望拿一个没有用的装饰品换点别的好处，神盾局同样可以保管它，这不算你食言，没有比神盾局更合适的地方。” 　　马灵珑确实研究过洛基的手杖，她起初把它当成外星人的法器看待，马灵珑甚至将手杖带到霍格沃兹请教邓布利多，询问他地球巫师是否能够掌握其力量，比如把外星魔法转化为自己的。 　　邓布利多给出了否定的回答，他好像看出了什么，却没有明说。但马灵珑还是从老者的凝重态度意识到这其实不算外星人的法器，除了洛基使用这个，同为阿斯加德人的托尔就完全依靠的是自己的力量。 　　马灵珑无意中发现，手杖顶端的蓝色光点的中心内部有一个小东西，它被包裹在一层能量防护罩里，正是那个东西的存在，手杖才有威力。 　　就在她打算将表面破坏一探究竟时，邓布利多及时制止了她的行为，老者告诫马灵珑不要为满足好奇心做一些连她自己都无法掌控后果的事。 　　马灵珑还不知道，邓布利多通过触碰那个蓝色光点看到了一些非常可怕的景象，所以老者很肯定手杖以及那个能量罩里面的东西一定危险至极。它不属于地球，更不属于阿斯加德，它来自未知的宇宙，一旦将里面的东西释放出来，后果难以预料。 　　她没有把手杖的秘密告诉斯塔克，好在斯塔克对洛基的东西十分嫌弃，可一旦他知道手杖的能量可以用来做一些研究，他就会蠢蠢欲动。 　　对马灵珑而言，手杖放在身边如同烫手山芋。 　　“你们上一次使用宇宙魔方的时候，开启了一个传送门。”马灵珑说，“这次，你们又想开启什么？” 　　“那是意外。”娜塔莎道，“当然，那件事我并没有参与，所以我不能保证他们是不是又会打开别的什么通道。但是，我同意尼克的做法，你一定认为我会为了任务不择手段，实际上，我有权利选择不接我不想做的任务，所以，这是我自己的想法。” 　　马灵珑看着她。 　　“你一定不希望斯塔克重蹈覆辙。”娜塔莎说，她很巧妙的将马灵珑的注意力直接引到她更关心的问题上，“如果地球有足够强大的，对抗外星人的武器，还需要什么钢铁侠？” 　　马灵珑看起来像是被娜塔莎说动了，实际上，她有她的考虑：“替我找一个人。”马灵珑说，“不限时，但每个月必须向我汇报进度证明你或者你的团队有在进行这件事。” 　　“有他的资料吗？” 　　马灵珑道：“有，而且非常详细。”她将自己的手机递到娜塔莎的眼前。 　　娜塔莎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怪异的表情，但她很快将这个表情掩盖了过去：“詹姆斯.巴恩斯？他在二战期间就已经死了。” 　　“他还活着。”马灵珑道，“但却躲了起来。”她不得不用“躲”这个单词描述巴基的行踪，就他与美国队长的交情，如果他还活着，他现在肯定知道史蒂夫已经苏醒过来。 　　美国队长拯救了纽约，他声名远播，如同当年打仗的时候，他和巴基是搭档更是朋友，巴基没理由不出面。 　　也许巴基已经老到无法行走，或是从网络与电视的频道获取有关美国队长的信息，更糟糕的情况是耳鸣眼瞎，毕竟按照正常的情况，巴基已经90多岁。 　　但马灵珑发现了一个奇怪现象，在她离开史蒂夫以后的几分钟，马灵珑就否定了上述猜测。她掌握着一项独特的追踪咒语，只要通过魔杖，心里默念对方的名字，脑子里描绘出那个人的样貌，以及更多的，跟对方有关的资料，魔杖就会给出非常明确的方向。 　　但这条咒语却没能奏效，仿佛巴基根本不存在。 　　“我以为，巫师本身有寻人的办法，鉴于他的信息完全公开。”娜塔莎道。 　　“既然你要我交出手杖，我总是需要一点回馈，目前我只想到这个，而我暂时不缺钱。”马灵珑道，“我并不急于找到他，但如果你们能在最短的时间发现他的话，我也会很高兴的。” 　　“为什么你想找他？”娜塔莎假装不经意地问起，显然她对于这个叫詹姆斯.巴恩斯的男人有点含糊不清，她希望马灵珑没有看出来。 　　“我曾经答应史蒂夫.罗杰斯替他找到这个人。”马灵珑扯了一个谎，她想找到巴基更多的是为了搞清楚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他明明还活着，寻人咒语却无法定位到他。马灵珑相信就算娜塔莎跟史蒂夫确认这一点也不会有收获：“不过，因为史蒂夫差点让斯塔克遭遇不测，所以我不是很想帮忙，可我毕竟答应了。” 　　娜塔莎招了招手，让所有特工离开了餐厅，警报解除：“关于罗杰斯与斯塔克的问题，当时的情况不允许他犹豫，事实上，罗杰斯等了很长时间，他也非常无奈。”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马灵珑淡漠地说，“谁还没有私心。” 　　马灵珑与娜塔莎走出餐厅，她们同时搭乘一部升降电梯准备离开商场，娜塔莎邀约马灵珑下次再一起逛街，马灵珑欣然接受了邀请。 　　马灵珑猛地一怔，当她意识到不对劲时已经晚了，电梯门打开，首先察觉危险的是娜塔莎，她敏锐地感受到异样的气氛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然后是马灵珑，她比娜塔莎更快一步判断出那种异样的感觉究竟是什么，她们在电梯抵达停车库的瞬间步入了一个巫师制造的屏障之内。 　　这不是有趣的现象，马灵珑下意识地将娜塔莎护在身后，然后她发现娜塔莎跟她做了同样的反应。 　　“谢谢。”娜塔莎道，她苦笑了一下，“看来我的感觉没有错，真是糟糕。”她扔掉手里的纸口袋，从屁股后面摸出一把小口径的手/枪，她由一个靓丽时尚的购物狂恢复了本性，“我想是冲着你来的。” 　　娜塔莎说对了，两人眼前的景象陡然开始变化，先是地板像贝塞尔曲线般上下起伏将两人被迫甩到了不同的地方。马灵珑试图用幻影移形到娜塔莎身边，却没有任何反应，紧接着，左右两侧的物体逐渐向上卷曲，原本停靠在规定地点的车辆移动起来，慢慢由地面跑到了天上以及墙上，像有强力的吸铁石，将它们牢牢地锁定，场面十分诡异。 　　娜塔莎显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然而马灵珑已经知道她们遭遇了什么，这里当然不是现实世界，一切都在任意扭曲，以完全不受地心引力和物理重力的影响，整个空间慢慢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立方体。 　　变化终于停止，娜塔莎的双腿陷进了地板的混凝土里，她不确定那是不是由于混凝土让她无法动弹，娜塔莎挣扎了几下：“这不对劲。”她举起手/枪朝前面扣动扳机。 　　“别开枪！” 　　一声枪响，子弹竟然从娜塔莎的头顶上方保持射出时的速度落了下来。 　　马灵珑抬起胳膊念动咒语，致命的弹头变成了一朵轻飘飘的茉莉摇摇晃晃地掉到地上：“别动，也别开枪，罗曼洛夫，你待在那里，我马上过来。”马灵珑拿着魔杖，随时做好战斗的准备，她尝试着移动脚下，然后不意外地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向娜塔莎靠近也只是原地踏步。 　　一个男人从不远处朝这边走来，马灵珑的表情陡然一变。 　　那是一张纯粹的东方面孔，嘴唇稀薄，鼻梁高挺，五官相当精致，头发黑而长，远看倒像是名优雅的女子。马灵珑知道那可不是什么女子，她认得他，马家的男人，那个从雪狱逃掉，曾经试图杀掉她的罪犯。 　　男人的身材有些消瘦，穿着一身相当复古的衣服，他带着一丝残忍地笑意，只随意抖动指头，便让娜塔莎陷得更深。 　　“好久不见，表妹。”男人的声音带着一点尖锐。 　　马灵珑紧握魔杖，没有回应对方虚情假意地问候，而是朝他射出一道攻击咒语，咒语打在男人的身前，却没能落在男人的身上。几秒后，那道咒语从马灵珑右边飞了出来，女孩儿闪避了过去，咒语飞入墙里消失了。 　　马灵珑不再妄动，她扬了扬头，冷冰冰地说道：“每次听到你的声音，就让想到太监，常洛。”【110章出现的马家男人，忘了是谁的倒回去看】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6点有加更，有加更，有加更！ 第131章 麻烦（下） 　　常洛越狱之后一直杳无音讯, 马灵珑并没有尝试着寻找他，因为她知道他会主动找上门的, 但不表示马灵珑没有防备, 她甚至在别墅及斯塔克大厦的周围设了一道屏障, 防止常洛趁机溜进去对斯塔克不利。 　　马灵珑一直都在等待敌人出现，所以她看到常洛一点儿都不惊慌，甚至有点兴奋。尽管常洛的出现非常突然，并且准备充分的布下天罗地网, 手里还捏着人质。这表示他已经跟踪马灵珑有一段时间, 常洛不是刚好出现在这里的。 　　马灵珑觉得很奇怪，自己选择这座商场是随机的, 为什么对方会如此精准的找到她……不, 等等, 她今天其实没有逛街的计划，是娜塔莎约的她, 约她来的这里。马灵珑不禁怀疑这其中是否有娜塔莎的参与, 转念一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但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常洛的右手戴着一枚铜制的长方形指套, 那不是他以前就有的东西, 当马灵珑注意到那个的时候, 他把右手背到后面。显然指套是一件重要的法器，马灵珑以前在尼泊尔的一位至尊法师手上见过这个东西。【注】 　　常洛蔑了一眼娜塔莎，然后对马灵珑说：“你以前从不跟布衣打交道。” 　　“总有例外。”马灵珑记得常洛的法力是被废掉了的，他的力量被师父们吸出来, 直接贡献给了龙脉，他不可能通过龙脉获取法力。如今看起来，常洛像是掌握了全新的魔法，马灵珑观察了一会儿屏障之内的世界，有些似曾相识，她很快确定了自己刚才的想法。 　　“不用担心，对你来说，这个结界不算什么，凭你肯定是出得去的。”常洛说，他抬手一指，娜塔莎身后的墙壁出现了一排尖锥，它们朝着女特工的后背缓缓靠近，“但是，如果你反抗的话，她就会死。” 　　“先生。”娜塔莎说，她听得懂两人用中文在讲什么，娜塔莎熟练掌握着多国语言，她知道自己卷入了马灵珑与仇家的争斗之中，她用英文道，“我想你高估了我跟她之间的关系。”女特工表现的很淡定，尽管她知道目前的局势对自己相当不利，“我们不是朋友，顶多算得上生意伙伴。” 　　娜塔莎面对一名不怀好意的东方巫师没有胆怯，她尽可能的吸引对方注意，希望借此给马灵珑争取时间，当然她也不知道这么做有没有用，马灵珑好像也没有主意的样子。 　　但说真的，娜塔莎觉得自己作为人质的价值不是很大。 　　常洛嫌恶地看了娜塔莎一眼，并不为女人的美颜所动，他对麻瓜全无好感：“可以试试。”他动了动指头，尖锥加速向前。 　　“如果她死了，你就会失去牵制我的筹码。”马灵珑快速地说，她用魔杖对着尖锥发出一道破坏咒语，但下一秒它们便复原了，并以更快的速度超娜塔莎刺去，马灵珑道，“如果你放了她，我就答应你的条件，你想要我的命，这件事其实是可以商量的。” 　　“看来你对布衣的冷漠不是真的。”常洛让尖锥慢了下来，直到抵在娜塔莎的后背才停下，娜塔莎短暂地松了一口气，“是因为你跟布衣结合的原因吧，不觉得恶心吗，跟布衣做男女之事，那个托尼.斯塔克，听说他对付女人很有一套。” 　　“跟你说话才恶心，”马灵珑不留情面地道，“放她走，她对你没有威胁，我给你想要的。” 　　马灵珑发现常洛似乎是在拖延时间，他不应该跟自己说这么多，他完全可以躲在某个暗处攻击她，而不需要这么快露面。 　　常洛站在原地笑了笑：“我确实想要你死，但不是现在。”。 　　“那么你想要什么？”马灵珑讥讽道，“跟我叙旧吗，表哥。” 　　娜塔莎浑身都没有了力气，晕眩使她无法站立地倒在地上大口喘息。 　　马灵珑意识到常洛正在使用某种黑暗术法从娜塔莎身上吸走灵气，她大概猜到常洛获取法力的原因，刀浮梦在临死前肯定也被他吸走了力量。 　　是谁教他的，或者，他什么时候学会的，常洛明明被关在监狱。还是说，他在进监狱前就会，他为了恢复法力究竟用这种手段杀了多少布衣？ 　　“我知道就算杀了你也没用。”常洛说，“神龙不会认可我，我也同样不能继承昆仑山，所以，我要名正言顺地从你手上接手力量，只要你把它们给了我，我就不杀你。” 　　带着一连串的疑问，马灵珑说：“我答应你，前提是，你得现在放她走。” 　　“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我想我有。”马灵珑说，“你不敢靠近我是因为你的法力没有完全恢复，你不杀她，是想牵制我的行动，但是你又害怕我不管她的死活。” 　　娜塔莎或许也是这么想的，马灵珑在关键时候很有可能不会顾及她的性命，而她对此毫不意外。 　　常洛不知道继承聚仙会馆所要付出的代价，更不知道神龙的力量一旦上了不被承认的身体会有怎样的恶劣后果，那些只有继承人才知道的秘密马灵珑不打算告诉他：“我承诺给你我的力量。”她说，“你应该很清楚，一旦我给出承诺，就没有反悔的道理。” 　　娜塔莎昏昏沉沉地趴在地上，她留意到马灵珑的这句话里隐藏的信息，女孩儿大概是有了主意，娜塔莎希望她的主意里有把她算进去。 　　双方僵持在那里，倏地，空间抖动了一下。 　　一名披着红色斗篷的男人加入到谈判中间，马灵珑先是一愣，她以为这是常洛请来的帮手，心道不妙。但很快的，马灵珑就知道他不是，因为常洛也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男人通过双手幻化出金色的发光圆圈，上面布满阵法的图案，他先是看了一眼常洛，接着又看了看马灵珑，似乎在判断究竟哪一方才是他应该帮忙的。 　　“你是古一法师的弟子？”马灵珑通过斗篷得到了这个答案，她对那条斗篷实在太熟悉了。 　　魔浮斗篷原本存放于伦敦的一间魔法展览馆（伦敦圣殿）的橱窗里，马灵珑见过这条带有自主意识的法器，那个时候它没有主人。不过，魔浮斗篷当时似乎是准备跟着马灵珑回中国去的，但被女孩儿以造型太老土拒绝了。【注】 　　之后古一法师寄信来说，斗篷为此发了好几周脾气，把伦敦圣殿的展示橱窗都打碎了。 　　马灵珑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斗篷，它现在有了新的主人，尽管款式依旧老土，但披在眼前这位挺拔的男人身上，倒是很合适。 　　男人对马灵珑道：“你是灵珑.马？”他之所以下定结论，是因为斗篷朝女孩儿飞过去了，斯特兰奇有种被朋友背叛的感觉，“你就是那个能治好我双手的女巫？” 　　“你是谁。”马灵珑道。 　　“史蒂文.斯特兰奇。”男人说，“你可以叫我奇异博士（Doctor Strange）。” 　　两年前他还是斯特兰奇医生（Doctor Strange），精通各种创伤造成的神经损坏，他是医学界的神奇。那个时候斯特兰奇对魔法一无所知，他相信科学，相信自己，甚至到了目中无人的地步。在一次车祸中他失去了自以为傲的技艺，斯特兰奇的双手受到严重的伤害再也无法拿起手术刀，他在万念俱灰之下找到了古一，开始相信魔法玄说，并且学习和掌握它。【注】 　　斯特兰奇现在知道他该帮助谁了。 　　马灵珑见时机成熟，一连发出了好几条狠辣的咒语，咒语形成的能量柱在维度空间不断乱窜，有了斗篷的保护，马灵珑没有受到伤害。 　　但斯特兰奇就没这么走运了，他在躲过几条咒语之后，仿佛觉得那女孩儿才是真正的坏蛋。 　　空间出现裂口，马灵珑总算可以使用幻影移形，她又发出咒语干扰常洛的行动，并快一步来到娜塔莎身边，将她带离了这个地方。 　　“罗曼洛夫，你感觉怎么样？”马灵珑搀扶着虚弱的娜塔莎说。 　　“不算太糟。”娜塔莎说，“那个人……” 　　“在我回来前，你待在这里哪儿也别去，这个地方很安全。”她把娜塔莎带回了洛杉矶的酒吧，快速地叮嘱到，“戴妮会照顾你，一切等我回来再说，不要联系任何人，相信我，不要把你的位置告诉神盾局的人。” 　　“她需要什么帮助？”戴妮从远处飘来。 　　“给她吃点补充体力的药。”马灵珑道，“再给她几杯伏特加。” 　　“等等，灵珑。”娜塔莎靠在沙发上，喘了一口气，“你要去哪儿？” 　　“解决家族内部的历史遗留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悬戒】：只有带着这个戒指才能自由出入和开启多维度空间。 　　【伦敦圣殿】：在奇异博士电影里的几个法师据点，纽约圣殿（这大概是唯一漫威提到了它，却没有毁掉它的电影），香港圣殿（被毁掉又修复了的），伦敦圣殿（里面放了很多各种各样的法器），这部电影个人觉得蛮好看的，没有看过的小伙伴可以去看看哦~ 　　【魔浮斗篷】：奇异博士的法器之一，各种傲娇的一个任性斗篷。 　　【Strange和Doctor】：这个单词除了是斯特兰奇的名字，还有神奇，奇怪之类的意思。Doctor有医生和博士双重意思。 　　漫威魔法与HP魔法是两种完全不同的魔法体系，下一章会有灵珑与博士的交流。 第132章 巫师间的驳论 　　当马灵珑再次回到停车场, 常洛跟斯特兰奇已经交手了好几个回合，他们用的几乎是相同的路数, 手上均有法力幻化而成的武器, 两人相互撕砍对刺, 拳脚功夫也不相上下。两个男人分别在各种的空间里不断制造新的维度与扭曲的时空变形，预想将对手困在其中。结界便在两人的激烈战斗中大片开裂，然后又合拢，周而复始的变化看得马灵珑眼花缭乱, 眼前的一切都跟女孩儿熟悉的魔法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一开始, 马灵珑还以为斯特兰奇是为了自己才出现的，现在看来, 他的目标似乎是常洛。 　　透过层层的维度, 马灵珑总算到达了接近他们的空间断层, 作为一名白人，斯特兰奇使用的功夫显然师承于东方, 比起常洛的灵活, 他显得有些吃力，如果不是魔浮斗篷的协助, 他肯定早就被常洛打下维度深渊, 永远困在里面了。 　　马灵珑念动咒语, 在变幻的间隙将力量送入左侧的墙缝中，下一秒，咒语便落在常洛的肩上，他胳膊里的骨头顿时融化, 幻化的武器也立刻消失了。斯特兰奇稍微顿了一下，他大概是害怕女孩儿再一次突然胡乱施咒，导致咒语横飞，伤及无辜。 　　马灵珑跳上一个虚拟的台阶，纵身跃下看似深不见底的黑暗洞穴，很快的，她便出现在两个男人之间，马灵珑已经看透了空间规律，她已经可以自由在之中行走。马灵珑趁着常洛反应迟钝时，朝他念出石化咒语。 　　常洛胳膊一挥，空间一分为二，咒语打在了其他地方，他急忙在自己的身后画出一道魔法光圈跳了进去，光圈随后消失不见。 　　这道光圈由魔法与精神力量结合而成，施法者可以通过这道光圈到达他想去的地方，有点像虫洞的原理。 　　维度开始混乱，伴随着一阵阵地摇晃，斯特兰奇也在自己的面前画出一个跟常洛同样的光圈：“女巫，我们得离开这儿。”他没等马灵珑回应，拽着女孩儿的手臂便将她率先甩了出去。 　　马灵珑回到了现实，接着斯特兰奇也出现了，他们依然还在刚才的停车库，只是对于从电梯走出来，正准备进入车库的游客来说，马灵珑和斯特兰奇是凭空出现的。 　　“拍戏。”斯特兰奇说，他淡定地对不明真相，一脸惊讶的路人说，“你们刚才看到的只是一种全新的特效。” 　　他的穿着确实像极了话剧演员，大红色的斗篷，极福异域风情的服饰。 　　路人似乎有点相信斯特兰奇一本正经的解释。 　　然而马灵珑翻了一个白眼，冲一干人等施了一道间歇性遗忘咒语，他们会突然忘记自己的所见，一分钟后便会恢复。不过，等恢复的时候，眼前已经没有奇装异服的奇异博士跟马灵珑了，他们会以为刚才是由于眼花造成的错觉。 　　“你搞定监控器。”马灵珑对斯特兰奇说完后便用幻影移形消失了。 　　“怎么？”斯特兰奇凝着眉头对身后闹别扭的斗篷说，“她是你的女朋友吗？你干脆跟她走好了。” 　　斗篷不满地扇动了几下把他摔到了地上。 　　马灵珑遁着气息很快追上了常洛，他身上有多处魔法造成的伤害，沿途留下的血迹预示着他的失败。常洛没能跑太远，甚至连反追踪的咒语也使不出来，他被马灵珑逼到了死胡同，天色渐暗，四下无人，正是作案的好时机。 　　“我是你唯一的亲人。”常洛说，他精致的五官透着一丝乞怜，“活着的亲人，看在我们是同宗的份上，给我一条活路，我会回昆仑山向长老们请罪。” 　　“你从哪里学来的阿瓦达索命咒。”马灵珑问。 　　常洛说：“我见过那个人，汤姆.里德尔，我是从他那里学到的。” 　　“你是食死徒。”这是一个肯定句，马灵珑道，“那些同学，是你把他们引到其他食死徒面前，看着他们被杀死的对吗。”马灵珑一直觉得很奇怪，当年大家明明都在学校等待聚仙会馆的长老前来接他们回国，为什么会突然跑到伦敦去。 　　现在马灵珑想通了，她怒意满腹。 　　常洛默认了。 　　马灵珑依旧用平直的口吻道：“五命石在什么地方。” 　　“已经，已经毁掉了。”常洛说，“是真的，我拿走五命石原本打算恢复自己的法力，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是你想想，没有你，我根本无法开启五命石的结界。你还记得吧，前几日，外星人从天而降，是我把五命石放进那台启动传送门的仪器里的，五命石刚一接触到外星能量就溶解了，你应该有发现，仪器周围布满了结界，那就是五命石造成的。” 　　“所以，真的是你让麦克差点残废的？” 　　五命石被毁至少比落到野心家手里强，它没有释放足以毁掉美国半个州的原因大概是被宇宙魔方的力量中和了。 　　“是的，我原本还计划让那个外星人杀了你。”常洛讨好地说，“表妹，我知道我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但我并没有真的伤害到你，这是因为我顾念旧情。” 　　“你没有伤害到我，是因为我的力量在你之上。”马灵珑深吸了一口气，再不想与对方多废唇舌，“你还有什么遗言。”马灵珑开门见山的问道。 　　“你不能杀我，至少在我见到长老前。”常洛说，“他们不会希望看到我死的。” 　　“看来这就是你的遗言。”马灵珑突然想到就算他说了别的遗言自己也不会帮他兑现，而以常洛此时此刻的遭遇，他应该也不会说出什么讨人喜欢的话来，“长老年纪大了，不适合见血腥的场面。” 　　正因长老们的软弱才令常洛有机会继续杀人，他早在几年前就应该判处死刑，然而聚仙会馆没有死刑。 　　就在常洛还准备为自己争取点什么的时候，马灵珑对他下了一个定身咒，女孩儿走上前，拉起男人没有骨头的手臂道：“你想接手神龙的力量，我就把它给你，如果你能承受，我会很感谢你替我终结马氏家族女性的宿命，如果你不能，就当是偿还死在你手里的无辜者的性命吧。” 　　神龙的鳞片开始闪光，接着凸起，金色的光芒旋转着爬上常洛的胳膊，强大的神力逐渐占据男人的单薄的身躯，开始焚烧他的五脏六腑。常洛的血液变得滚烫而沸腾，顷刻间，他的皮肤呈现出龟裂般的血痕。 　　马灵珑松开手，常洛因无法承受其上古神力当场爆体而亡，死相凄惨万分。 　　神龙再一次回到了马灵珑的胳膊，一切归于平静，女孩儿的脸上和衣服上沾满了常洛的血浆，她没有因复仇狂喜，反而内心无比复杂地感到异常悲痛。她面无表情的蹲下身，把手覆盖在常洛因痛苦而睁大的眼睛上，接着又拿开，常洛的眼睛闭上了，戾气仍在，马灵珑用自身灵力将之驱散。 　　而常洛的灵魂，也随着神龙的灼烧灰飞烟灭。 　　斯特兰奇找到了马灵珑，他慢慢上前，看着以如此血腥的方式死掉的东方男人欲言又止。 　　马灵珑用清洁咒让自己重新变得干净，她道：“你有什么想说的。” 　　斯特兰奇道：“也许我们应该重新认识一次。” 　　马灵珑站了起来，没有回头：“你跟他有仇？” 　　斯特兰奇出现在停车场并不是巧合，自从他当上至尊法师，成为纽约圣诞的守护者后，就对常洛的行踪尤其关注。 　　常洛没有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会在他身上的发生，斯特兰奇的出现打击了常洛的计划，给马灵珑节省了很多力气与时间。 　　当然，就算没有斯特兰奇，常洛最后依然会是如此下场。 　　除了马家的女人，神龙谁也不会认。 　　“他杀了古一法师。”斯特兰奇说，“我一直在找他。” 　　马灵珑猛地回头，她直盯着斯特兰奇，这个美国白种男人有着跟斯塔克一样的小胡子和高傲的姿态，她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对信仰的虔诚与笃定。 　　女孩儿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在几秒前杀死了自己的亲人，却在之后的几秒听到曾经敬重的长辈的死讯，过了好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古一法师，死了？” 　　“是的。”斯特兰奇同样惋惜地说，“常是凶手之一，另外一个，已经被我搞定了，比你处理的方式稍微干净一点。” 　　“哦。”马灵珑把头扭了过去，她看着常洛的尸体，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另一个，是谁？” 　　斯特兰奇觉得马灵珑的样子有点奇怪，不过，鉴于修行魔法的人都有天马行空的思维，斯特兰奇也不怎么在意：“卡西利亚斯（Casillas）。” 　　卡西利亚斯，马灵珑印象中好像见过他，那个时候古一法师的弟子并不是很多，卡西利亚斯从异国他乡来到那片神秘的土地，为的是了解多元宇宙的奥秘。在马灵珑的记忆里，他不算年轻，却是古一法师为数不多的弟子中最用功也是最有天赋的一个。 　　没想到他竟然会杀掉自己的师父。 　　“你说你叫什么？”马灵珑幽幽地问道。 　　“斯特兰奇，史蒂文.斯特兰奇。”他说。 　　“不，你的另外一个称号。” 　　“奇异博士。” 　　马灵珑当场焚烧了常洛的尸体，并将他的骨灰密封在一个水晶瓶中，她写了一封加急信件寄往昆仑山，她能够想象当聚仙会馆的长老接到这封信与骨灰时，会用怎样的语言痛斥她的鲁莽和残忍，甚至忽略常洛所做过的，更加冷血的事。 　　可能是由于她过于精神恍惚，她在焚烧尸体时竟然忽略了这具尸体的真实性，她以为一切的结束，却是悲剧的开端。 　　“你有什么需要跟我交易的。”马灵珑问斯特兰奇道，“我今天可能没有心情谈生意。” 　　“古一法师临终前告诉我，如果我想治好我的手，可以寻求你的帮助，她给我你的名片。”斯特兰奇说，他伸出双手，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不停，掌心赫然是马灵珑的特质名片，“宇宙魔法不能治疗它们，但是，自然魔法可以，对吗？”【注1】 　　马灵珑犹豫了一下：“你喝酒？” 　　斯特兰奇想了想：“当然。” 　　马灵珑将他带到了自己的酒吧，这个时候的娜塔莎恢复了大半的体力，她不但没因鬼魂受到惊吓，反倒是从它们嘴里套出了不少情报。 　　斯特兰奇一进入酒吧便察觉到了这里的不对劲，他一眼看穿了屋子里的男男女女都不是真正的人类，他有些紧张地来到吧台前坐下，旁边是唯一他认为应该还算安全的人。 　　“你好，女士。”斯特兰奇对娜塔莎道，“你也是法师？” 　　然而她可能是整个房间最不安全的。 　　娜塔莎微笑着与对方握了握手，说：“不是，但我知道你是谁，斯特兰奇博士，你是州立医院的神经外科医生，两年前失踪了，有人说你是因为受不了打击所以自杀，看来谣传不是真的。” 　　“我也听过类似的谣传，所以当我出现时，他们吓得不轻。”斯特兰奇道，“你是，我的病人？” 　　“我不是，但我朋友是。” 　　“那么请问你？” 　　“神盾局的。”娜塔莎道，“你可以叫我娜塔莎。” 　　斯特兰奇在古一法师的众多弟子中一开始并不是最突出的，至少表面上不是，对于原本的唯物主义者突然接触魔法，确实需要花费了大量时间掌握诀窍。 　　作为一名现代医学界的上层人士，斯特兰奇是自负的更是典型的无神论者，初到古一地盘，那个名为卡玛塔姬的圣地，斯特兰奇对所谓的魔法与精神世界报以鄙夷和嘲笑的态度，他是来求医的，想要治好自己的手，重操旧业，但对方却告诉他魔法可以令他重生。 　　斯特兰奇以为自己受到了欺骗，就在他崩溃之际，古一法师用行动证明了魔法的存在。 　　他通过考验，最终成为古一法师的徒弟，或许，法师早就知道有这么一个美国医生会找上门，所以一开始就十分器重他。 　　斯特兰奇以他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和独特的天赋很快掌握了使用魔法的方式，他逐渐深入下去，开始了解到一些隐秘的事。 　　古一法师的敌人卡西利亚斯是她最得意的弟子，但他最终走向了偏激的一方，卡西利亚斯坚信古一对他隐瞒了某些能够让他更加强大的魔法知识。他想要获得永生，甚至渴望用魔法操控人心。 　　卡西利亚斯背叛师门后，通过自学禁术，他和他的追随者试图召唤黑暗法师多玛姆（Dormammu）吞噬掉地球的空间，从而让自己永生不死。 　　斯特兰奇和他的团队共同阻止了悲剧的发生，他利用阿戈摩托之眼（后来有人告诉他，那里面的时间宝石其实是来自宇宙的力量）将多玛姆困在无限循环的时间里，斯特兰奇不断重复着与敌人谈判，最终与之达成互不侵犯的协议，多玛姆带着他的狂热者，也就是卡西利亚斯，一同返回了黑暗维度之中。 　　但那次谈判并不是一个轻松愉快的过程，在达成同意条件之前，斯特兰奇被多玛姆用各种残酷的方式杀死过无数次，被撕裂，贯穿，磨碎，乃至压扁。斯特兰奇以从未有过的痛苦经历熬过了循环时间里的每一次死亡。 　　他不记得自己死了多少次，但每一次的疼痛和濒死前的恐惧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尽管每次都能重生，但临死前的绝望是真实存在的。他忍受着深刻的不知何时才能到尽头的反复死亡带来的身体与精神上的摧残，也有过放弃的念头。 　　斯特兰奇在讲述自己经历期间，马灵珑没有打断他，直到当他提到阿戈摩托之眼时，马灵珑才问及对方是不是见过一个叫洛基的男人。于是斯特兰奇带着愠怒的口吻说他不但见过那个狂妄之徒，他还从伦敦圣殿偷走了阿戈摩托之眼。 　　虽然最后斯特兰奇又把它抢了回来，还打伤了洛基。 　　马灵珑立刻想到洛基，他复活死人与魔杖的魔法并不是依靠他自己的，而是借助的外力。 　　古一的死亡倒像是一种必然结果，她确实是被自己的弟子杀死的，但她好像早已预料，在她临死前，法师以灵魂的姿态对斯特兰奇说了一些令他顿悟的话。她告诉斯特兰奇去找一个居住在美国洛杉矶的东方巫师解决双手的问题，魔浮斗篷非常喜欢那名女巫，它可以带他找到马灵珑。 　　而古一法师只提供了这个名字就离开了人世，以至于斯特兰奇在洛杉矶徘徊了很久都没有找到马灵珑的踪迹。 　　至于常洛是如何找上古一的斯特兰奇并不清楚，法师有很多东方学生，斯特兰奇以为常洛只是其中之一，他跟随卡西利亚斯，参与了谋杀法师的战斗。尽管那场充斥着各种魔法的激烈战斗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们在虚拟空间中打得天翻地覆。 　　“常洛不是古一的学生。”马灵珑说，“他的目的是获取新的法力。” 　　马灵珑总算知道常洛的力量来源了，他从昆仑山逃走并不是一朝一夕促成的，他一定蛰伏了很久，久到人们已经淡忘了他的危险。 　　“古一法师就死在我的面前。”斯特兰奇悲伤地说。 　　魔浮斗篷在马灵珑身边晃来晃去，它总想找机会盖在女孩儿的背上，这让斯特兰奇产生了今天过后他就会失去斗篷的错觉。 　　“对一个麻瓜而言，你能做到这一步已经不错了。”马灵珑道，“古一法师活了很久，她早就知道自己会死于自己的弟子之手。” 　　“一个什么？”斯特兰奇道。 　　“麻瓜。”马灵珑说。 　　“那是什么。” 　　“我们对不会魔法的人的称呼。” 　　“但我现在会魔法了。” 　　两人出现了短暂的沉默，接着马灵珑道：“你不是天生的巫师，你只是通过学习才掌握魔法的。” 　　“那也是法师。”斯特兰奇不甘示弱地道，他从马灵珑的话语间听出了一点蔑视的口吻，“古一法师对我说起过，这个世界上的法师被分为不同的派系，每一个派系都有自己魔法理论，你们不过是其中一种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马灵珑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当然，可能从她进入酒吧开始就没好看过，但是现在就更难看了。如果不是看在斯特兰奇与古一法师的交情，马灵珑已经将他赶出去了，但她依然将斯特兰奇手里的酒杯变没了。 　　“我可以元神出窍。”斯特兰奇说，他不做任何掩饰地骄傲使他看起来倒有几分斯塔克的风采，“我能把我的灵魂分离出来，不需要呼吸，进食或睡眠，我知道你们不行，而我正在练习如何在灵魂状态下也能使用魔法。” 　　马灵珑确实做不到让自己灵魂出窍，魔法体系的不同意味着每一名巫师（法师或术士）只能选择其中一种进行研究，魔法互相之间会形成抗衡和抵触，无法融会贯通。就好像她能熟练掌握霍格沃兹的魔法，就不能再学习聚仙会馆的高深术法。 　　尽管如此，对于马灵珑这样的纯巫师来说，斯特兰奇的挑衅就显得极为不敬：“你可以试试，在我面前元神出窍，我敢保证你再也回不到你的身体里面。” 　　“那不一定。”斯特兰奇道，“我认为宇宙魔法是最伟大的魔法体系，它能解开维度的谜底，你一定不知道所谓的魔法不过是变换空间的特异功能。” 　　“自然魔法才是最伟大的魔法体系。”马灵珑所说的自然魔法也包括了聚仙会馆的，无论是霍格沃兹还是聚仙会馆，他们所传达的理念皆是从自然当中获悉魔法的力量，而不是从什么虚无缥缈的空间维度。 　　斯特兰斯似乎忘了他此行的目的，竟与马灵珑辩论起来：“不，你看，宇宙魔法能让一个原本不会魔法的人变成法师，我们可以依靠魔法自由变化武器，而你们必须得通过媒介才能释放咒语，这说明你们已经落后，如果没有法器，也就是你的小棍子，你们就什么都不行，也许你可以考虑换一种学习方法了。” 　　“真是有趣。”马灵珑带着极度嘲弄地口吻说，“你的目的原本是治疗双手才接受魔法的训练，到最后你从博士（Doctor）变成硕士（Master），而你的手依然还是跟90多岁的老头子一样不听使唤，真不知道有什么值得骄傲的。”【注】 　　斯特兰奇愣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上来了。 　　娜塔莎看着两名各执一词的巫师为捍卫自己的领域唇枪舌剑的辩论，不禁同情起斯特兰奇来，绝大多数的时候马灵珑都是不求人的，她对于无关紧要的人基本不存在耐性。凡是坐在酒吧里的，都是对马灵珑有所需求的，斯特兰奇自然不例外，但他刚才的一番言辞毁掉了交易。 　　“你可以走了，至尊法师，鉴于你所学习的魔法是最伟大的，而我只是一名小巫师，我想我不能为你提供帮助。”马灵珑弹了一个响指，斯特兰奇瞬间就被甩出了酒吧。 　　等斯特兰奇回过神来时，他已经没办法进去了。 　　斗篷的尖领拍了两下斯特兰奇的脸，仿佛是无声的嗤笑。 　　作者有话要说：　　【注1】：我个人把漫威魔法理解成宇宙魔法，他们通过透析宇宙的奥秘来获得力量，或者是开发潜能，利用一些看似很科学的方式来表现魔法；而自然魔法更注重天性，你必须是天生的巫师或者术士才能参透魔法，并且魔法的内容也更天马行空甚至更梦幻一些。 　　【Doaster】：这是一个一语双关的梗，Doctor有医生和博士的双重意思，而Master有大师的意思，因为他是至尊法师，所以他也被其他人称为Master，但是Master又是硕士的意思。 　　没看过奇异博士的快去看啊！ 第133章 黑寡妇的洞察力 　　酒吧响起了舒缓的音乐, 一名亚裔老者坐在黑色的钢琴前忘情的弹奏，听起来像是某个世界名曲中的选段。他是最近才加入到waiting吧的鬼魂, 亚裔老者死于一场交通意外。生前, 他是一名交响乐团的钢琴演奏家, 老者不安分的灵魂总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出现在他曾经最爱的钢琴前，奏响各种各样他擅长又喜欢的曲子，交响乐团的团长不堪忍受灵异的骚扰，最终找上了马灵珑。 　　老者除了晚上制造点音乐外, 对活人并无危害, 他不想投胎，也不想忘记这一世对于演奏的执着, 于是他来到了这里, 来到了适合他待着的地方, 开始为酒吧带来高雅的音乐演奏。 　　老者时不时的对着娜塔莎挤眉弄眼，看起来他还是一位老花花公子, 但他是绝对的绅士, 富有学识和涵养，酒吧的男女都很喜欢围在他身边。 　　“如果不是我足够了解你。”娜塔莎朝老者展露迷人微笑的同时, 对马灵珑说, “我还以为你对妖魔鬼怪比对活人更宽容。” 　　“难道不是？”马灵珑接过戴妮递上来的白酒, “你又了解我什么？” 　　那是很小的一杯，大约只用大拇指与食指就能把杯子捏起来的这么小，与娜塔莎的双人份伏特加的玻璃杯比起来就显得更加迷你。杯子是白色的陶瓷，透明的酒液装在里面根本无法让人联想到那是后劲十足的烈酒。 　　马灵珑漫不经心地呷了一口, 然后又拿起白酒瓶子往迷你杯里倒满，接着一饮而尽。 　　娜塔莎转过脸，看着马灵珑的小杯子道，“你刚才明明想要帮助他，为什么要将他赶出去，斯特兰奇看上去应该是你喜欢的类型？” 　　马灵珑本来想反问娜塔莎，为什么会认为自己想要帮助他，但马灵珑最终没有问出来：“他没有准备蛋糕，也没有预约。”娜塔莎洞察细微的本事马灵珑是见识过的，女特工总能从别人不经意间的小动作察觉到最关键的真相。 　　“但他还会来找你。”娜塔莎说，“我敢保证他依然不懂规矩。” 　　斯特兰奇本来就不是一个规矩的人。 　　“我知道。”马灵珑回答说。 　　赶走斯特兰奇当然不仅仅是因为没有蛋糕，那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原因，他是古一法师的弟子，又是魔浮斗篷的继承人，至少证明他绝不是一个糟糕的家伙。 　　但今天的马灵珑却是个糟糕的灵媒师。 　　她的情绪波动很大，要治疗那双残疾的双手可不是一两句咒语就能搞定的。她得从霍格沃兹的校医院拿走一瓶魔药，再配合药膏与咒语双重的刺激，才能让斯特兰奇的指骨恢复正常。 　　她没有心情做这件事，至少现在没有，大概明天或者后天也没有。马灵珑不想为一个陌生男人解释为什么她今天没有心情，或者能够治好他双手的原理又是什么，马灵珑断定以对方学术性极强的大脑和他过人的口才，他一定会问的。 　　“事实上，我很高兴看到那个男人受到冷落的表情，你不认识他，所以你不知道他是怎么对待别人的。如果我告诉你，斯特兰奇就比钢铁侠的个性稍微好一点儿，他最大的乐趣就是讽刺他的下属与同事，对待病人凭喜好和所能赚取的利益多少决定给不给对方亲自做手术，你就知道我为什么高兴。” 　　“听起来跟我一样不讨人喜欢？” 　　“你太谦虚了，亲爱的，至少我就喜欢你。”娜塔莎说，她给了马灵珑一个甜蜜至极的笑容，不带任何目的的，“我的朋友在一次任务中脊椎断裂，斯特兰奇当时是最权威的外科医生，但他拒绝为他做手术。” 　　“我猜不是因为你的朋友没钱。”马灵珑道。 　　娜塔莎的朋友自然不会是普通职业，那肯定是一名跟她差不多厉害的特工，像她那样的特工虽然比不过富豪排行榜上的那些，但光是人身保险就已经足够他们使用了，当然，他们希望一辈子都用不到那个特殊的医疗保险。 　　“他觉得手术过于简单，不能体现他的价值。”娜塔莎往酒杯里随意地夹了几块方形的冰块，“你知道干我们这行的，如果身体受到严重的损伤就会格外危险，仇人找上门是最简答的受害方式，最好的治疗往往能够给我们带来一线生机。” 　　毕竟不是所有人的自愈速度都有血清加持。 　　“你的朋友死了？”马灵珑问。 　　“没有，但也差不多。”娜塔莎道，“治疗过程并不顺利，因为那不是简单的手术，他残废了，神盾局将他严密的保护了起来。” 　　“一个喜欢你的人，他是为了你受的伤。”马灵珑做出判断，娜塔莎微微一笑，算是承认了，“那么刚才你应该用大腿夹断他的脖子。”马灵珑道。 　　“他有权利选择病患。”娜塔莎道，耸了耸肩，“就好像你有权利把他赶出酒吧，斯特兰奇就跟大部分医生一样为钱工作，还有自己的荣誉。很正常，起码他比我的工作高尚许多，但不表示看他失落我会同情。” 　　“你这么说我倒是有点喜欢他了。”马灵珑道，“至少他不虚伪。” 　　“也许你可以把他请回来，我想他会很乐意看到你回心转意。”娜塔莎道。 　　“他已经走了。”马灵珑说，“一个高傲自大的人，在没有濒临绝境时，可不会有那么好的耐性，更何况他又讲不来好听话。”但马灵珑知道对方一定会再次找到她，然后假装放低一点姿态，或者用一些诱人的筹码跟她做交换。 　　而马灵珑已经想好要向斯特兰奇索取什么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娜塔莎道，她一直没有开口问及马灵珑为什么要对自己说出那句，不要让神盾局的人知道她的位置的话，而娜塔莎这一次真的切断了她的定位系统，也没有把她的遭遇及时上报给弗瑞。 　　在这间卫星无法扫描到的酒吧里，神盾局一定正在对她展开搜索。 　　娜塔莎彻底失踪了，这显然是不合规矩的，计划里没有这部分，但她愿意一试，她想知道从一个巫师的嘴里究竟能抖出有关神盾局怎样惊世骇俗的秘密。 　　马灵珑的脸上泛着微微红晕，掩盖了原本的苍白，她喝着白酒，坐在吧台前迟迟不语。她的右脚还搭在左边膝盖上，翘着腿，撑着自己的下巴，手指跟随音乐地节奏有下没一下的敲击着，仿佛这就是她唯一能给娜塔莎的回答。 　　“你杀人的时候，通常在想什么？”片刻之后，马灵珑问道，她停下敲打桌子，酒吧的音乐也戛然而止。 　　娜塔莎注意到所有的鬼魂已经不见了：“当然是想杀人的事，想着怎么尽快解决掉目标。” 　　“有令你特别印象深刻的杀人经历吗。” 　　“你真直接。” 　　“我只是想找一个在这方面经验丰富又信得过的人分享心得。”马灵珑说，“目前来看，你就是那个人。” 　　“每一个都令我影响深刻。”娜塔莎喝了一口酒，然后她发现杯子里就只剩下了冰块，“但每一个我都记不清楚他们的样子。”马灵珑将她的杯子填满，“我的记忆偶尔会被修改，当然不是神盾局做的，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加入进去，但我已经是神盾局关注的对象。我杀的人，不会比冬兵少，也不会比他的目标小，我没有任何道德与法律的思想约束，他们训练我的时候，我甚至以为杀人是对的事。” 　　“你杀过自己的亲人吗？”马灵珑接着问道。 　　“我没有亲人。”娜塔莎不带任何遗憾地说，“我庆幸这点，因为他们一定会要我这么做，但是，我也杀过一些我不愿意杀的人。比如跟我一起训练的孩子，他们要我们互相杀死对方取得最终可以活下去的机会。” 　　马灵珑能感觉到娜塔莎的情绪有些许的起伏，她知道她也并没有像她表现的那样不在意杀人这件事，或许她曾经确实不曾在意。娜塔莎没有时间去在意自己杀的这一个跟上一个有什么不同，对她来说，她杀掉的每一个人，都只是像她早上起床需要刷牙般寻常。娜塔莎把目标当成是某种必须的商业活动，她有足够的定力和维持“心里重建”的理由，她不会被罪恶感吞噬，也不会因内疚而自责。 　　前提是，她没有受到精神上的干扰。 　　马灵珑不想再继续揭露娜塔莎的过去，她问出那些问题也不是想要让女特工难堪。 　　“在停车库袭击我们的，是我的亲人，仅仅只是血缘上的，我们之间没有感情。”马灵珑已经发现了，娜塔莎述说自己的故事，目的就是为引出马灵珑的秘密，但她不打算追究或是隐瞒，“我杀了他。” 　　娜塔莎略微吃惊地看着马灵珑道：“我以为像你这样的姑娘从不杀人，至少不会亲自下手。” 　　“这不是我第一次杀人。”马灵珑道。 　　“但你依然表现得像个新手的反应。”娜塔莎道。 　　马灵珑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道：“做笔交易。” 　　娜塔莎笑了：“你想跟我学习杀人技巧？” 　　“我想告诉你关于我的一些，外人绝无可能知道的隐私，而我需要你一辈子都保证不让别人知道，不管是出于你的职业还是生存环境，任何人，你都不会说。” 　　“你想用什么换取我的保证？” 　　“教你怎样打倒巫师，告诉你不同派系魔法的特点与弱点。” 　　娜塔莎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笑，说：“听起来无论怎样都是我受益更多，这不是一场骗局吧？” 　　“不是。”马灵珑道，“我需要盟友。” 　　“你是想说‘朋友’，我猜。”娜塔莎突然警觉起来：“你在被人追杀？需要我们为你提供协助吗。” 　　“谢谢。”马灵珑有些疲倦地说，“我知道神盾局一直以来都在替我止损，尽管这不是你们接近我的初衷，但你们确实在背后做了一些方便我的事。” 　　“你一直知道？”娜塔莎若有所思地盯着马灵珑，那是马灵珑十分熟悉的玩味的眼神。 　　“最近才想到的，我又不是特工。” 　　“你选择我做你的倾听者，它即将成为你这辈子所做出的，最不理智的决定。”娜塔莎转着眼珠露出了个古怪的微笑，“但我对你的隐私很有兴趣，所以，我答应你，我可以保证我不会通过任何手段透露你的秘密，但是，我不敢保证一旦有人从我脑子里直接窃取情报，我是否可以控制这个。” 　　“我会教你。”马灵珑说，“在那之前，你有什么想要问的？” 　　娜塔莎确实准备了好几个问题，但她最终选择先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你有兄弟姐妹吗，还有你的父母，你是，孤儿吗？” 　　“你的问题我很难给你准确的答案，也许你想听听我的故事？” 　　“我今天可以晚点回家。” 　　马灵珑对娜塔莎的感情或许不能称之为信任，事实上，马灵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她愿意接近她，这可能是娜塔莎被训练之后所散发而出的吸引力，马灵珑不确定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自己才大胆的与之分享秘密。 　　两人聊了很长时间，她告诉娜塔莎关于胳膊上那条龙的传说，告诉她自己继承昆仑山所要付出的代价……娜塔莎听得格外认真，她可以轻易地从马灵珑的话语间分析出女孩儿想要表达的真正意图，这是马灵珑最喜欢的沟通方式，不需要刻意解释对方就能立刻明白。 　　“你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吗？”末了，马灵珑问道。 　　“你其实，不用刻意表现得这么不近人情。”娜塔莎突然说，“你帮助过很多人，可你却不想他们感谢你，你甚至希望他们把你当成坏人，我能说你的想法有些扭曲吗。还是，巫师都有类似的心理问题？” 　　马灵珑道：“我只是不希望死后有太多的人围着我的墓碑哭泣，我想这样的人不要超过五个，或者再少一点，因为我喜欢安静，你知道，我活不了太久，没必要跟什么人有过多的感情维系或牵扯。” 　　是的，她把这个也告诉娜塔莎了，这是她秘密之中最令人唏嘘的一部分，但有一点是好的，在她48岁前，马灵珑绝对不会死。 　　“你不想看到有人为你哭泣不是因为你喜欢安静，亲爱的。”娜塔莎用一种老熟人的口吻对她说，“你害怕看到他们为你难过，而你无法不看到，因为你跟我们不一样，你跟大多人都不一样，包括巫师。你死后的灵魂无法像正常人那样对外界的事物聪耳不闻，你会感受到每一个人对你的留恋和爱意，当然还有悲伤。所以你控制自己的感情，也控制自己让别人对你产生感情，但你天生就有吸引力，所以你很难控制这个，于是你故意显得无情无义让更多的人远离你。” 　　娜塔莎像是下定结论似得说：“但是托尼，他是你人生中最大的意外，真高兴你不排斥，不然斯塔克可能会变成神盾局最头疼的意外。” 　　“你……” 　　“我还没有说完，稍微等待一会儿。”娜塔莎温柔地，用她的手指在马灵珑的肩膀上捏了两下，“虽然你现在对托尼的爱是完全坦诚的，并且欣然接受，也永远忠诚于他，但你大概不会跟他结婚，因为你知道你无法给他承诺。你会在接近死亡前让他彻底忘记你，忘记有关你的一切，就好像他从未拥有真正属于自己的爱情。” 　　“也许还不止这样。”娜塔莎补充道，“你应该是打算让所有在乎你的人都把你忘记，我想你已经在酝酿怎么做才能既不会伤害到他们，又能不被他们发现你的小诡计，毕竟你有一部分巫师朋友，而他们对于受到魔法的遗忘干扰肯定比普通人困难得多。”【注】 　　马灵珑确定自己的表情没有因为过于震惊而显得滑稽可笑，因此她对娜塔莎的敏锐判断力感到钦佩，甚至到了害怕的地步。娜塔莎的直觉加上观察力令她对于拆穿谎言与掩饰不费吹灰之力，任何人都会后悔将自己的秘密袒露给“黑寡妇”知道。 　　这就是娜塔莎之前说过的，它将成为马灵珑所做过的，最不理智的决定的真正含义。 　　除了叹气，马灵珑也不知道还能说点什么了，她不过是将马氏一族与昆仑山的故事告诉了她，中途连一些她自认娜塔莎绝对不可能理解的部分都没有给出备注解释。但娜塔莎却将她的心理完全掌握，如同放在解剖台上任其肢解的尸体，里里外外都被看透。 　　“我想我应该对你先使用遗忘咒。”马灵珑现在连喝酒的心情都没有了。 　　“我猜到了，你刚才肯定确实起了这个念头。”娜塔莎接着说，语气轻松极了，“但你不会这么做，那跟你的原则不符，而我目前还不在你的朋友行列，如果未来某一天，你要使用咒语让我也忘掉你，我觉得我们现在可以尝试绝交，或者假装不认识彼此。”她微笑着，艳丽的脸庞因她的笑容更加动人，“我不想忘掉你，一句咒语就能把你的模样从别人的脑子里剔除，说实在的，这真是太可惜了，你值得被很多人铭记。” 　　“我还以为你会说，这对斯塔克不公平。”马灵珑再次叹了一口气，她彻底失败了，她在娜塔莎面前无影遁形，她所有的想法，所有的计划，都像是列在一张复印纸上被娜塔莎一一细数。 　　她被一个麻瓜击败，却一点儿也不感到生气，这可真是妙极了。 　　“我倒不觉得，至少他忘记你以后根本不会伤心，也就不存在公平，当然，其实你大可不必一个人面对这一切，你可以尝试着让托尼知道，让他知道你们的相处时间并没有那么多，让他更加珍惜，或者重视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这样或许更有意义。”娜塔莎想了想道，“但你对神盾局显然就非常不公平了，我不认为没有你的钢铁侠能像现在这么温顺。” 　　“他只是忘了我，又不会忘了他的经历，18年后，斯塔克不可能比18年前更难沟通。”马灵珑看似轻描淡写地回应，却没有真的像她展现出来的无所谓，事实上，她只是早就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时候死去，所以有心理准备罢了。 　　“没有办法克服吗？”娜塔莎关心地问，“这个世界上这么多巫师，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总有什么是可以帮到你的吧？” 　　马灵珑沉思了一会儿。 　　“有办法？”娜塔莎精准地捕捉倒了马灵珑眼睛里的闪光，“只是这个办法实施起来异常困难，几乎等同于不可能，所以你忽略了它，但你知道要怎么做？我可以帮你，我可以利用我在神盾局的资源，如果你愿意把这条秘密也告诉我。” 　　“先不说这个。”马灵珑不自在地舔着嘴唇，她大概是被娜塔莎感动到了，而她努力地想要表现出淡定的样子，但她知道自己再也骗不过娜塔莎了，“谢谢你，谢谢，我是说，老天……如果你死了，我并不是在期待这件事，我是想说，我会替你免费做一场法事助你轮回，如果你死在我前面的话。” 　　“你表达感激的方式真是令我感到惊讶。”娜塔莎突然抱住了她，“只需要一个拥抱，这对我们都很实用。” 　　“不要相信神盾局的人。”马灵珑突然在娜塔莎的耳边道，“包括原本你信任的，如果你有。” 　　“我想你可以说得更明白？”娜塔莎道，她把嘴唇抿了起来。 　　“常洛想要杀我不是一两天的事，在车库布下的结界内部构造十分复杂，以他当时的法力想要在瞬间做到几乎是不可能的，我相信他没有帮手，不然我也杀不了他。”马灵珑停顿了一下，“他怎么知道我会在那个时间出现在那个地方，我很少去‘泰森斯角’。” 　　娜塔莎先是没有回答，她知道马灵珑的意思，也知道常洛想要一路跟踪她们的可能性不大，沿途有很多特工，鉴于马灵珑也算是危险人物。 　　“你说没错。”娜塔莎道，“泰森斯角是我们预先设定好的计划，正因为你很少去，而我们相信你会答应我的邀请，就算你当时不答应，我也有其他方式让你去那儿。” 　　娜塔莎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站了起来：“我得走了亲爱的，我本该很高兴你给我提供这条情报，说真的，我希望它是假的。” 　　“你可以从神盾局的巫师部门下手。”马灵珑道，“另外，我会让猫头鹰把资料拿给你。” 　　“什么资料？” 　　“我们的交易，你保证不告诉任何人我的秘密的报酬。”马灵珑道，“猫头鹰是最安全的通讯方式，相信我，尽管看起来很落后。” 　　“我愿意免费，这次。” 　　“还是收下吧，你的体术或许是能够夹死巫师的。” 　　娜塔莎笑了笑说：“你现在不应该在这里喝酒，我的女孩儿，你跟我不一样，我没有家人，没有牵挂。但你有，你可以抱着托尼撒娇，像一个正常的，受到伤害的姑娘需要男朋友安慰，那会让你好过不少的。” 　　马灵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毕竟。”娜塔莎说，“杀人可不是什么愉快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注】：这里是遗忘咒类似于当时赫敏要对付伏地魔，为了怕自己不幸生亡让父母伤心，就抹去了她父母有关自己的记忆，只是普通的遗忘咒语。 　　是HE啦，是HE啦，小天使们。 第134章 我们结婚吧 　　班纳博士拆开了一封来自印度的信件, 那可能是他所见到过的，最原始的通讯方式。他本来打算去睡一觉, 连续几十个小时的研究令他开始感到头疼。他洗过澡, 又想起自己仅靠一个被斯塔克咬过的甜甜圈撑了一天, 便决定吃点什么消除饥饿。 　　一只杏色的猫头鹰从通风管道掉了出来，正好落到班纳的脑袋上。 　　卢平的猫头鹰给班纳带来一包类似坚果之类的豆子，但不是用来吃的。信上说，这些坚果可能对控制班纳变成浩克后可以起到一定的安抚作用, 只是种植过程有点麻烦, 他建议班纳最好参考一下马灵珑的意见。 　　很明显，班纳收到的是一种魔豆, 他突然想到一个关于魔豆的童话故事, 三颗豆子在一夜之间长到天上, 地面上的人类能够顺着树藤爬到云彩上面盗取巨人的宝藏。【注】 　　班纳将魔豆用镊子夹起来，放到鼻子前面闻了闻, 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他将豆子装回小包, 打算拿回工作室研究一下成分。 　　很难想象这个世界上还有跟自己一样不幸遭遇的人，尽管卢平并不生活在班纳所知的领域。 　　卢平似乎认为班纳要比他走运多了, 因为他只需要控制自己的情绪就能保证不会变成浩克。 　　班纳却觉得卢平比他的情况要好很多, 变狼人是可预知的行为, 那只在每个月特定的满月时间，不需要担心除此之外的任何场合因为情绪的波动造成破坏。 　　不像浩克，班纳必须严格的控制自己，无论受到惊吓还是生气的时候, 他都必须时刻提醒自己尽快冷静。卢平有选择变形地点的机会，浩克做不到。 　　然而卢平其实是羡慕班纳的，变成狼人之后他会彻底失去心智，他会攻击人类，甚至会有想吃人肉的冲动，以至于他至今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浩克就不会想要吃人，尽管脾气暴躁，但意识还算清醒，至少浩克分得清敌我，还能在战斗中起到作用。 　　两个男人在纽约大战之后就谁更对周围的朋友更具威胁一点儿做了好几个钟头的学术探讨，一名巫师和一名科学家同病相怜的心心相惜逐渐扩散，最后得出结论是谁也不比谁安全。 　　班纳知道在魔法世界像卢平这样的可怜人不算少，他们或小时候或成年期间，不幸被狼人咬到，基因从此改变，月圆成为他们最恐惧的东西。被咬变形的狼人很难像卢平这样活到成年，他们大多都在变形的当晚因为不慎杀掉或吃掉自己的朋友或伴侣而陷入崩溃，最后自杀。 　　当然也有反过来的，被自己的亲人杀掉。 　　狼人在巫师世界不会比浩克在麻瓜世界好过。 　　卢平能活到现在得感谢他的父母，他们把他保护得很好，并且鼓励他。以及他的朋友，他们从没把卢平当成一个狼人对待，朋友们对卢平的包容与爱护使他的性格不曾扭曲或是变得抑郁。 　　班纳或许有点明白斯塔克对自己的口无遮拦和随性是想表达什么，他希望自己没有理解错，斯塔克是想跟他做朋友。 　　班纳拿起笔准备给卢平回信，猫头鹰咕咕地朝他叫了一声，班纳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于是走到窗户边，将窗户打开。但是猫头鹰没有飞走，而是又叫了一声。 　　班纳索性将猫头鹰从桌子上抱起来，把它放在窗沿，猫头鹰看起来非常不情愿的并不打算飞出去，于是班纳开始思考是不是它们只走通风管道。 　　“它要吃东西。”马灵珑的声音在班纳身后响了起来，“你不喂它点什么，它是不会走的。” 　　班纳受到了惊吓，他猛地转过身：“灵珑，上帝，看来你是不习惯走正门的，巫师都这样？” 　　“吓到你了？”马灵珑没有担心班纳变绿的问题，“抱歉，我以为这个时间你不会出现在厨房，凌晨四点，你是起床了还是没睡？” 　　“我正打算去睡呢，但是肚子有点饿，我没有拿那些限量版。”班纳说，他还抱着猫头鹰，班纳揪起一根羽毛在手指中间来回的搓，“莱姆斯给我带了些印度特产。”班纳不知道那算不算真正的印度特产，因为他在印度待的几年里就没见过那种坚果。 　　马灵珑从班纳的镜片后面看到一种客气的疏远，她能够感觉到班纳的冷淡，马灵珑不确定这是不是由于自己的态度造成的。她弄不懂这些麻瓜科学家的想法，斯塔克热情又乖戾，班纳却谨慎又小心，可他们都能和卢平做朋友。 　　“托尼在顶楼。”班纳道，“如果你是来找他的。” 　　“那些豆子。”然而马灵珑不打算刻意改变什么，她看着桌上那包坚果，“不能种在城市里面，它们会变得很高很大，结成的果实长得有点像椰子，果肉有毒，需要用专门的手套和口罩。每天晚12点，未成熟的果子还要发出尖叫声，而且，这里也没有灌溉的肥料。” 　　“那可真是……”猫头鹰发现自己无法从班纳身上得到食物，于是它飞到了马灵珑的面前，班纳轻微地苦笑了一下，“莱姆斯说它的果实有镇定作用，会很适合我，我是指，另一个我。” 　　“我可以帮你种在霍格沃兹的农场。”马灵珑看出对方的为难，“但是现在不行，这种植物得冬天才能播种，它的成熟期很快，一个月。” 　　“谢谢你。”班纳揉了揉眼睛，“抱歉，我已经超过两天没有睡觉了。” 　　“你不用谢我。”马灵珑下意识地说，“我只是顺手。”她拿走了那袋豆子，又从冰箱里带了一瓶威士忌，她走进升降电梯，想了想说，“你可以吃那些限量版。”马灵珑怕对方不相信，又补充了一句，“我只是不想看到它们过期。” 　　班纳博士留意到马灵珑的不对劲，她浑身酒气，走路也摇摇晃晃，但他聪明的没有指出这件事，而是道：“晚安，灵珑。” 　　马灵珑微微愣了愣，随即说：“是早安。” 　　斯塔克独自待在他称之为天堂的地方，一间五百平米以上的，极具现代感的工作间，而这只是他十层楼的实验室的其中一部分。落地窗外灯火通明，纽约市中心的夜景迤逦动人，然而斯塔克无心欣赏，在他眼里，只有金属和盔甲才是真正的佳境。 　　斯塔克没有注意到靠近自己的不是班纳，他背对着马灵珑伸出手，一句话也没说。 　　马灵珑将手里的酒瓶按进斯塔来的掌心，冰凉坚硬的触感带给男人一个激灵。 　　“嘿，宝贝儿！”斯塔克惊喜地在马灵珑的脸上啄了一口，“帮我拿一下焊枪，就在进门的那张桌子，刚才布鲁斯把它放在那里就再也没拿过来。”他指着他口中的那张桌子，一个拆卸机甲的工作台。 　　马灵珑顺从地将焊枪递给了他，斯塔克没有看到女孩儿脸上堆积的不悦。 　　斯塔克将自己的专注力都用在了眼前的机械腿上，银色的金属呈现出磨砂的质感，马灵珑的出现没有让斯塔克回心转意。这不意外，女孩儿想，虽然斯塔克工作的样子格外性感，破旧的工装裤与布满污垢的T恤比一套价格高昂的西装更符合钢铁侠的风格，但今天，这个时候，马灵珑更渴望斯塔克能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更多。 　　“要喝酒吗。”于是，马灵珑对斯塔克说。 　　斯塔克没有回答，焊枪的刺眼光线使马灵珑不得不把视线挪开， 　　马灵珑不得不从斯塔克身边走开，她来到一张离斯塔克相当近的椅子上坐下，打开瓶盖对着瓶口猛喝了起来。 　　“电笔。”斯塔克说，他关闭焊枪，头也不回地道。 　　马灵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步伐蹒跚着走到电笔的位置，但她不知道哪一只才是斯塔克真正的需要，而她对此并不关心。 　　“嘿，甜心，你怎么不用魔杖呢。”他头也不抬地带着调笑的口吻，直到他听见清脆的响声，那是电笔掉到地板砸出来的声音。斯塔克惊恐地看着马灵珑整个身体摇晃了一下，她手里捏着一只中号的电笔打算拿给他，但马灵珑的手脚似乎有点不听使唤。 　　马灵珑费劲儿地抓住了工作台的边缘，稳住自己。 　　“你还好吗？”斯塔克放下了手里的工作，他摘掉手套和护目镜，快步来到马灵珑身边试探着问，“你喝了多少，宝贝儿，你跟朋友参加了酒精派对吗？你看上去快昏了，你没有被某些混蛋家伙强行灌酒吧？” 　　“我没有参加派对，我去逛街了。”马灵珑软绵绵地爬到斯塔克身上，用力搂住他的脖子，“我只是想要你把注意力分一点给我，而你却该死的总让我给你拿东西，你才是混蛋家伙，斯塔克。”她的声音变得相当的尖锐，语气任性，甚至是蛮横的。 　　听起来像是因为得不到钢铁侠关注的酒后女巫的绝望控诉。 　　“好的，好的，我们不拿东西，什么也不拿，你瞧我正看着你呢，我还抱着你的。”斯塔克把马灵珑抱了起来，女孩儿手里的电笔被她非常气愤地扔到了后面砸在一堆电路板上又弹到旁边，滚到桌子底下，“逛街，你跟谁去逛街了，怎么不约我，你知道我是最喜欢陪你逛街的。” 　　马灵珑抱着威士忌接二连三地灌了好几口，酒液顺着她的嘴角流进了脖子，斯塔克吓坏了，她从没见过马灵珑颓废的样子，而斯塔克非常熟悉这幅模样是因为他自己借酒浇愁的脸大概也不怎么好看。 　　斯塔克赶紧找到一张还算宽敞的双人沙发坐了上去，他让马灵珑骑在他的大腿上，然后将女孩儿的威士忌无情夺走。 　　“你买了什么？”斯塔克试图转移马灵珑的注意，酒气扑面而来，“有给我买东西吗？” 　　“没有。”马灵珑嘟囔着。 　　“好吧，你这个小坏蛋，你去逛街，买东西，却没有给我带回点什么，还试图打扰我的工作计划。”斯塔克轻轻拍打了一下马灵珑的屁股，事实上，那更像是一种爱抚的动作，“你喝了很多酒，宝贝儿，闻起来非常的，你知道，不好闻，你想洗一个澡吗？” 　　“你嫌弃我？”马灵珑愠怒地诘问。 　　“没有，我只是在邀请你一起洗澡。”斯塔克否认，“我怎么可能嫌弃你。” 　　“你是混蛋。” 　　“不，我不是。” 　　斯塔克不知道马灵珑遭遇了什么，他的女孩儿严谨而自律，更不会在他面前如此失态。倒不是说斯塔克真的不喜欢有人打扰他的工作，恰恰相反，当马灵珑从喉咙里发出不满的哼声时，斯塔克就已经不打算回去工作了。那声音听起来相当可怜，也相当可爱，但这样的反常发生在马灵珑身上就意味着她遇到了相当不好的事。 　　“我发誓无论你是什么味道我都喜欢。”他亲了女孩儿几口，还用舌头舔了马灵珑的脸。 　　斯塔克有些自责的想，这段时间他的确忽略了女孩儿的感受，自从有了真正的拍档，斯塔克是指班纳，他仿佛找到了人生的另一个方向。他们是如此合拍，有说不完的共同话题，斯塔克承认他把一半的精力用在了跟班纳的互动上。他和马灵珑的二人世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总是多出另一个家伙，无论在饭桌还是别的地方，仿佛他们之中有了第三者，尽管班纳已经非常努力在回避变成斯塔克以为的那样，但显然成效不彰。 　　这不是好现象，还有什么比马灵珑出现在他身边更激动人心的，而他刚才竟然完全将她忽略了。斯塔克突然想到，如果班纳爱上马灵珑怎么办，或者反过来就更要命了，这是很有可能的事，而他竟然愚蠢到完全不介意班纳夹在自己跟马灵珑之间，就差共用一张床了！ 　　“抱歉，宝贝儿。”斯塔克亲吻着马灵珑的头发，“我确实是个混蛋。” 　　马灵珑在接收到斯塔克的歉意后像是睡着了似得闷不吭声，斯塔克搂着女孩儿单薄的身子开始说起美妙的情话，那些马灵珑爱听的和不爱听的，他几乎都说了，就像回到过去追求她的那段日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十分钟，也许半小时，马灵珑松开了搂着斯塔克的胳膊，然而男人却楼的更紧了，生怕她离开。 　　“我杀了一个人。”马灵珑恢复了她原本的笃定和默然，就好像她刚才那句话跟“我买了一条裙子”，“我吃了一个圣代”没什么区别。 　　斯塔克起初将这句话理解成跟购物有关，但很快他就察觉到并不是这样，他略微惊讶地思考了几秒钟：“我刚才想到3种处理尸体和案发现场的方式，我可以保证警察绝不会怀疑到你的头上，我想我们现在就应该马上行动。” 　　“我已经处理好了。”马灵珑说。 　　斯塔克松了一口气，甚至都不打算问那个不幸的倒霉蛋儿是谁：“那很好，我的意思是，杀人之后确实需要及时处理现场可能的证据。”斯塔克很想说一声“棒极了”，但他知道这句话并不合适出现在这个时候，“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我要你陪我一个晚上，只有你和我。”马灵珑强调。 　　“没问题，不止这个晚上，明天，后天，你想跟我在一起多久都可以。”斯塔克用力地亲吻了她的嘴，“我承认我不是一个称职的男友，我让你一个人逛街，我本来应该跟你一起的。” 　　“我并不是一个人去的……”马灵珑停顿了一下说，“我们回家吧，我想回去属于我们两人的地方。” 　　斯塔克立刻对贾维斯说：“告诉布鲁斯我过几天再回来，如果他有麻烦找我就转到留言信箱，我大概没有时间再跟他探讨霍金理论了，暂时。” 　　“好的，先生。” 　　斯塔克或许能够理解马灵珑的心情，他也有过相似的经历，当年奥巴代想要置他于死地，斯塔克间接导致他死亡之后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忧郁。他断定马灵珑也是如此，她杀了他唯一活着的亲人，尽管亲人无恶不作，并且三番五次都想要了马灵珑的命。 　　“做好人真是累极了对吗。”斯塔克抱着女孩儿裸/露的身体，在她干净的皮肤上落下时重时轻的吻，他用他灵活的舌尖划过马灵珑的肌肤。斯塔克猛然间发现他们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做过类似的亲密动作了，究其原因，竟然是因为他得到了一个新拍档而忽略了伴侣，“我明白，当我还沉浸在武器开发那段时间，我根本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对，那个时候我才不在乎该死的媒体是怎么评价我的，死亡商人，多酷的称号。” 　　马灵珑随意回应了几句哼声，斯塔克知道那表示“继续”，继续吻她或是舔她的背脊。 　　斯塔克又吻了她一阵，接着两人开始嘴对嘴地亲到一起又黏糊了一阵，他们已经做过了三次，斯塔克似乎还有多余的力气，尽管他已经熬夜两天，这可能得归功于健身的效果，斯塔克连练腹肌都有了。 　　“你觉得我是好人？”马灵珑偎在斯塔克的臂弯下面，她盯着他胸前的反应炉发怔，“我以为你是把我当作坏女孩儿的。” 　　“你的确是坏女孩儿，特别是在床上的时候。”斯塔克说，他笑了一声，“我的意思是，你只是看起来坏，当然我不介意你真的变坏，但我知道你不坏，至少不够坏，如果你足够邪恶，就不会对我用什么换魂咒，认真的，尽管你不坏，但你很卑鄙，你在我身上的小手段真的再也解不开？” 　　“除非我死了。” 　　“不不，除了这个以外。”斯塔克紧张地说，“其实，我知道你……”他没有往下继续。 　　“知道我什么？” 　　“没什么。” 　　如果洛基知道斯塔克才是第一个获悉马灵珑内心深处秘密的那个人，他应该会想要将斯塔克从顶楼扔下去。 　　斯塔克早就知道马灵珑活不过50岁，他只是假装自己不知情让两个人的相处不要过于刻意。 　　那是在马灵珑带他去见过父母以后发生的，马灵珑的父亲在斯塔克独处时与他做了一次长谈。那个时候他总算明白为什么马灵珑不想要孩子，并且非常在意这件事，虽然斯塔克也不执着于是否有后代。 　　作为马家最后一个女人，马灵珑不希望延续宿命，即使生下男孩儿，如果他的后代有女儿，也必须姓马继承聚仙会馆。 　　马家女人都只能活到50，而马灵珑连50岁也无法达到。 　　斯塔克没有机会怀疑马灵珑父亲对自己讲述的这些、他可能是希望斯塔克有所准备，或者是直接放弃。 　　斯塔克当然没想过放弃，他想要改变马灵珑的命运，结果却更无奈。 　　马灵珑必须找到一个愿意牺牲自己，并且深爱她的人为她贡献出生命，显然斯塔克足够资格，却不能为马灵珑做出那样的牺牲。两人的命是紧紧相连的，这显然失去了意义。 　　而马家的每一个女人都没有做出过牺牲别人的选择。 　　“我刚才是想说，我知道有什么能让你开心起来。”斯塔克抚摸着马灵珑的耳朵，“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斯塔克拿过手机点了几下半透明的屏幕。 　　衣柜里走出一个装置，红金色相间的亮漆，面部是“马克”盔甲的形象，脑袋上有一对尖耳朵。 　　这是一部猫型机器人，它的身体圆润饱满，四条腿的伸展屈伸如同真正的猫。机器人甩了甩尾巴，跳上了床，嘴里发出甜腻而轻微的叫声，它扭着肥屁股走到马灵珑与斯塔克中间，翻了个滚，肚皮朝上。 　　“它叫托尼，我本来打算取别的名字，不过，还是喜欢这个名字。我想我们都很忙，我知道事实上我更忙一点，你可以在工作间陪我坐上几天几夜，但我却无法待在你身边。当然，我不是要你整天抱着一只机械猫把它当成我，我只是不知道该送你什么更有意义，所以我就做了这个。” 　　马灵珑看上去很诧异，她像是被斯塔克的小发明给惊讶到了。 　　“你可以把它当成不用喂养的宠物，当然它也不仅仅是宠物，‘托尼’能发射微型导弹。我暂时还没有给它安装武器，现在是半成品，我是打算情人节送给你的。”斯塔克想了想说，“对了，还有，它是根据你的能量热感应数据制作的内核，无论你在什么地方，除了霍格沃兹，‘托尼’都能找到你。它的功能还不止这些，总之，你可以把它当成‘钢铁猫’或者‘钢铁小猫’什么的。” 　　斯塔克挠了挠托尼猫的下巴，竟然还能听到呼噜声：“他可喜欢挠下巴了，跟我一样。” 　　“你什么时候做的这个？” 　　“我刚刚说了什么，宝贝儿，我说我也喜欢挠下巴，你怎么不马上实施呢？” 　　马灵珑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喜悦而感动，她坐了起来，猛烈地扑向斯塔克，用力地抱紧他。 　　“我想，这是你表达开心的意思？”斯塔克收紧手臂，“很抱歉，我忽略了你，我只是……”他只是发现自己无法保护她，当斯塔克看到马灵珑因释放出强大的能量过后的虚脱，晕倒在战场上，他几乎快要崩溃，如果他再强大一点儿，装备再精良一点儿，斯塔克相信这种事就不会发生，“我们明天去逛街怎么样，还有看电影什么的，做一对情侣，我是指，一对正常情侣都会做的活动？” 　　过了很久，马灵珑说：“我们结婚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的阅读量骤降到开始怀疑人生了，是大部分小天使已经厌倦了吗，如果是的话，我都有点想马上大结局了……作者靠写文的收益不多，日更的动力完全是小天使的捧场啊，哭唧唧…… 　　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前几天还正常的阅读量，前天开始就突然没什么读者看的感觉。 　　之前有读者反应JJ不再提醒最新更新，每次点进去都没有新的更新，这里再强调一下，作者每天日更，2点到4点之间掉落，如果超过5点还没有更新的提醒就刷新一下。 　　【注】：童话故事《杰克与魔豆》，我记得去年还改编了真人版的电影。 第135章 我愿意 　　斯塔克有些手足无措地躺在那儿,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听错了某个单词，但他很快发现他的理解是正确的。斯塔克由平躺改为直立的坐姿,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马灵珑, 有几分钟, 他感到他的大脑是极其混乱的，甚至带着一丝恐慌。 　　“我们结婚，斯塔克。”马灵珑又重复了一遍，“也许你没有听明白我想, 或者说, 你其实还没准备好？” 　　“不，不, 我……”斯塔克先是拥抱了她一下, 接着放开, 马灵珑注意到斯塔克全身都在颤抖，“是的, 我没有准备好, 我是指，不应该是你, 我的意思是, 上帝啊, 这太突然了！”他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斯塔克咳嗽了几声，“不是这样计划的，这不是我的计划。” 　　斯塔克将马灵珑推开, 由于力道过于猛烈，马灵珑就跟那只“钢铁猫（Iron cat）”一样的仰倒在床。 　　“斯塔克？”马灵珑不悦地凝起眉头，“你在想什么？” 　　“对不起，甜心，你稍微等我一会儿。”斯塔克连鞋也顾不上穿，他叮叮咚咚地冲出门，膝盖撞在了门梁上，但他显然没有感觉到疼痛。 　　马灵珑听到几声玻璃碎掉的声音，以及有什么东西倒塌发出来的巨响，她慢慢支起胳膊从床上坐起来，完全不能理解斯塔克这样的反应究竟是想表达高兴还是恐惧。 　　其实马灵珑还不能确定斯塔克这个时候是否真的考虑结婚，马灵珑很清楚的明白，对她或是对斯塔克，婚姻都是一件严肃又非常谨慎的大事情，关系到他们两人今后的整个人生，尽管马灵珑的人生要比别人短几十年。 　　结婚跟谈恋爱是两回事，哪怕他们现在同居，过着夫妻生活。斯塔克确实对马灵珑提出过很多次有关结婚方面的诉求，但那是在一些特定的，不那么严谨的场合，不是斯塔克的真实意愿，就像完成任务。 　　今天的时间地点也同样随意，和正式的求婚现场根本搭不上边，并且还是从马灵珑嘴里吐露出来，不具感情的一句话。她想着刚才自己是不是把斯塔克吓到了，这很有可能，斯塔克这些日子看起来并不像是打算稳定下来的样子。 　　马灵珑只是突然想到娜塔莎说的，自己应该给他们彼此更多的相处机会，如果她最后要消除掉他的记忆的话，那么结婚也没关系。 　　不过，看斯塔克的反应，他可能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需要离开房间冷静。 　　钢铁猫爬上马灵珑的大腿，作为一部机器，它非常像真的猫套进了盔甲里面。正如斯塔克说的，钢铁猫是他为女孩儿专门制作的极有纪念意义的物品，所以就连发出来的声音也跟斯塔克变成猫时候的调子一模一样，钢铁猫的程序自然被设置成只对马灵珑产生“化学反应”。 　　它全身上下的每一处细节制作得十分精良，所有可以活动的关节都像一只真实的胖猫表现出来的灵活，包括锋利的指甲盖也是收进拳头里的，马灵珑不得不怀疑斯塔克的初衷，是不是为下一次变猫所做的准备。 　　不仅如此，两只猫前爪的中间有很小的圆圈，圆圈上还有四个小点，像猫的肉垫，斯塔克还把灯光刻意设计成了粉红色，马灵珑绝对相信那不仅仅是用来表现肉垫的。 　　斯塔克的每一部马克盔甲都有类似的标准配置——掌心炮，显然这是两个迷你掌心炮，更不用说，钢铁猫的胸口还带着缩小版的反应炉。 　　马灵珑拿起魔杖，对钢铁猫施了一道“复活咒”，当然不是那种把死掉生物复活的咒语，巫师世界没有纯粹的复活魔法。这只是马灵珑与斯塔克在一起之后发明的，用于归类金属垃圾的清洁咒语。 　　因为马灵珑不擅长对金属制品使用魔法，所以一开始，金属垃圾就只能原地打转。很久之后魔法才有了效果，斯塔克形容那场面就像原本死去的生物活过来的大迁徙一样壮观。 　　所以“复活咒”的说法其实是斯塔克赋予它的。 　　一旦使用这条咒语，钢铁猫就算没有电源也能活蹦乱跳。 　　斯塔克总算回来了，马灵珑看了一眼电子钟的显示屏，他去了大约有20来分钟，他用这么短的时间把自己简单的收拾了一下。 　　斯塔克穿着黑色的西装，领带有点歪，看得出来他戴得十分仓促，不过并不影响这身昂贵行头的视觉效果。斯塔克把头发打理得整整齐齐，手里捧着不知道是一堆什么的东西，那看起来很像马灵珑三个月前种下的魔法植物，它们被斯塔克包裹在一张沾满机油的图纸里不安分的扭动着。 　　然后马灵珑确定那就是魔法植物。 　　她闻到一股男士香水的味道，斯塔克喷得有点多。 　　男人捧着简陋地花束面带微笑的走了进来，他费力地单手抱着那些动来动去的植物显得非常吃力，但他尽可能的展现出了自己最体面的模样，马灵珑好笑地觉得自己应该穿件像样的礼服配合一下，至少得是一件衣服，而不是一件半透明的情趣内衣。 　　“斯塔克……” 　　“嘘。”斯塔克将并不怎么好看的植物硬塞到马灵珑的手里，“我来不及订玫瑰，还有别的花，贾维斯说，最快也得明天早上9点送过来，所以我只好去你的培育室找来这些。我们可以假装有花儿，希望你喜欢……”斯塔克说到最后连自己也失去了信心，于是他又将植物从马灵珑手里赶紧抱走，把它们随手放在地板上，“好吧，我们跳过送花的环节。” 　　“斯塔克。”马灵珑看了一眼地上的植物，“这是我下学期上课要用的，等它们成熟需要超过半年的时间，我三个月前就种下去了，它们刚刚才发芽。”很明显，马灵珑的课程泡汤了。 　　但是斯塔克全无悔意：“哦，是吗，我建议你最好换成别的课程。好了，我们谈点正经事。”他从衣服和裤子口袋里掏出超过10个精巧的小盒子，都是红色的，马灵珑很清楚它们通常是用来装什么的。 　　斯塔克把每一个盖子都打开，然后快速的说：“选一个。” 　　戒指，确切地说，这些全是价值不菲的钻石戒指，在灯光下闪着迷人的白光。 　　马灵珑大概猜到斯塔克要做出怎样的举动，她很高兴，刚才斯塔克的离开不是为了逃避，他把自己稍微或者说，认真的修饰了一番。但是马灵珑没办法感动，斯塔克把这么多戒指摆在床上，并且急不可耐地等待女孩儿挑选的样子实在可爱又很好笑。 　　他真的做足了准备，光是求婚戒指就有十几枚，那些看起来都是精挑细选后的。 　　“老天，这些都不是你喜欢的款式吗？”斯塔克飞快地惊呼，听上去比马灵珑紧张一万倍，“不可能，我花了很长时间挑选它们。” 　　马灵珑忍住笑意，故意戏弄地说：“很遗憾，都不是。” 　　斯塔克一副快要窒息的捂住胸口，汗水把他的额头弄得锃亮：“也许你应该仔细看看，你都没认真看完每一个，先别急着下结论。肯定有你喜欢的，看在上帝的份上，我就只有这些了。”他抓起正中间的一个小方盒，“你瞧瞧这颗，你知道它有多棒吗，瞧瞧它的个头，听说这枚戒指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我是指制作工艺。你对珠宝很有研究，你一定看得出来它有多美。” 　　斯塔克慌慌张张地从首饰盒里取出戒指，拿到马灵珑面前，“你看这里，这个地方。”他指着戒托，“这里有一只蝙蝠形状的图案，我专门找设计师加进去的装饰部分。” 　　“那我就选它吧。”马灵珑干脆地做出决定，他将戒指从斯塔克手里接了过来，然后套进左手中指，“我愿意（I do）。”她对他说。 　　“灵珑……”斯塔克愣在那里，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心中充满幸福感，有太多想要告诉马灵珑的话堵在喉咙眼儿，但是他又仿佛没有必要再说更多。 　　斯塔克握住马灵珑戴着戒指的左手，却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头。 　　马灵珑凑上前打算亲吻他，可是斯塔克倏地抓起马灵珑的手腕，似乎是想将戒指从她的指头上取下来。 　　“你想拿回去？”马灵珑拼命地把手往回缩，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有些不悦地道，“你居然想从我手里抢回求婚戒指，你这个混蛋。” 　　“可不是吗，行了，先给我，我还没跟你求婚呢！”斯塔克双手拖住马灵珑的屁股，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但这次，马灵珑可就没那么顺从了，“你去哪儿，坏女巫，把戒指还给我，我不承认你刚才的‘I do’！” 　　马灵珑狠狠地推了他一把，然后把双腿蜷缩起来，远离斯塔克的魔爪：“鲜花，尽管那是我种的，而它并不是花，戒指，还有你这一身行头，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我答应了，这有什么问题。你想反悔，你知道欺骗女巫感情的下场吗？” 　　“当然有问题，坏女孩儿。”斯塔克朝前扑过去，“你不知道我等这一刻等了有多久，你却把我想说的都说了，不公平，非常的，所以不算数，我们重头再来一次，鉴于现在的时间已经是早上9点，也许我应该等花束送到再说。”他的领带已经被床单蹭得歪向一边，昂贵的西装更是皱褶不堪，斯塔克的头发不规矩的松散开来。尽管如此，他看起来仍然英俊，并且性感和迷人。 　　斯塔克设想过很多求婚的场面，或浪漫或刺激，但绝不会是现在这样“粗暴”的追逐和打闹。 　　“你就不应该准备这么多戒指，你真是傻透了。”马灵珑讥诮地说，“是你让我选择的，我选了，你却不认账。” 　　斯塔克捏上她的脚踝，像坠落山崖的罹难者突然抓住救命绳索似得匍匐往上：“别想逃，强盗。”斯塔克很快揪住了马灵珑的大腿，他把自己的整个上半身都压在马灵珑的腿上：“我要你选择，没要你戴上，你抢了我的活儿，快把戒指还给我。” 　　马灵珑拿过魔杖，抵着斯塔克的脑门：“走开，戒指是我的！” 　　“走开，你让谁走开！”斯塔克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巧妙的，用一些格斗技巧轻松地夺走了马灵珑的魔杖（马灵珑呆住了），他把他随手往床底下扔：“没有魔杖你还剩下什么？”斯塔克觉得这句话有点似曾相似，好像有什么人对他说过类似的，他记不起来了，但这并不影响斯塔克露出邪恶地表情，带着一丝狂妄的笑脸， 　　“我们得重新来一次。”他说，“我向你求婚，你说愿意，然后我再抱着你转圈，必须得有这部分，我是指抱着你转圈，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你现在就可以抱着我转圈。”马灵珑捂着左手，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松掉斯塔克的领带，解开他的衬衫纽扣：“你不应该穿正装的，你看起来都快喘不上气了。” 　　斯塔克气喘吁吁地道：“你说对了，小女巫，我知道就算我穿着T恤或是什么也不穿，你大概更希望我什么都不穿我猜，你也会接受我的求婚，而我本来想把我们两个的求婚过程弄出点仪式感来，现在它们泡汤了，这都是你的错。” 　　马灵珑突然大笑起来，她用戴着戒指的那只手捂上嘴无法掩饰的笑出声。 　　斯塔克从来没有见过马灵珑这么笑过，她的笑声格外动听，斯塔克猜想尽管求婚的场面不怎么好看，起码他们都能彼此记住今天。 　　他脱掉西装外套，接着是衬衫，他把它们甩到旁边，连着那些戒指盒也一并扫在地上，戒指撞击地板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格外清脆， 　　斯塔克趁着马灵珑没有防备的时候握住戴在她指头上的戒指。 　　马灵珑立刻将钢铁猫抵到他的脸上，企图阻止斯塔克的掠夺，斯塔克一把抱住“猫” 将它夹在腋窝底下，两条腿收紧困住马灵珑乱蹬的双脚，他低下头，用牙齿咬住戒圈努力地往下拽。 　　钢铁猫摔打着金属尾巴拼命叫唤和挣扎，他大概有点后悔给马灵珑展示这只该死的蠢猫了。 　　伴随着马灵珑的笑声与斯塔克咒骂的声音，场面变得混乱至极，任何人都不会想到这竟然是在准备求婚。 　　最终，斯塔克还是成功夺回了戒指，床上一团乱，也包括斯塔克精心修饰过的打扮。 　　他大口地喘息着，汗水打湿了全身，他把猫抛下床，命令它不可以上来：“好了，现在。”斯塔克将耷拉在额前的碎发摸到后面，飞快地说，“你愿意嫁给我吗，灵珑。” 　　“不。” 　　“不？” 　　“是的，不。”马灵珑绝情地说，“你可以滚下床了，带着你的戒指们。” 　　“很好，很好。”斯塔克把戒指衔在嘴边，一把扯掉马灵珑的睡衣，他将女孩儿整个人翻了过来，然后用自己的身体把她压在下面，“快点，说你愿意，就像几分钟前那样，不然我发誓你的屁股会遭殃。” 　　“确定你用这种方式得到我，你会安心？” 　　“为什么不？”斯塔克强势地说，“你刚才已经答应我了，不能反悔，这是你的原则。” 　　“特殊情况下我也没那么执着。”马灵珑说。 　　“不行，这不行，你刚才明明就答应了，而且这枚戒指你戴过，它就是你的。”斯塔克试图把戒指重新戴回女孩儿原来的位置。 　　马灵珑攥紧拳头，斯塔克无从下手：“但是你拿回去了。” 　　“你这个……”斯塔克扯下原本就已经快要掉落的领带，他将马灵珑的双手反过来交叠着，斯塔克没有太用力去打那个结，他知道马灵珑就算不用魔杖也能对自己使用魔法攻击或是逃走，她才不会乖乖的趴在这里等着被绑起来操。 　　但是马灵珑没有反抗，尽管她嘴上叫得厉害。 　　马灵珑背对着斯塔克趴在床上，光滑的后背以及白皙的肌肤吹弹可破，斯塔克不怎么高兴地解开皮带，脱掉西装裤子，他的下面变得滚烫又挺立，但他尽可能的忍耐着躁动的情绪。 　　“嫁给我吧，灵珑。”斯塔克伏在马灵珑的背上，炽烈的身体让彼此更加燥热，“我是认真的，我想结婚，我想和你组成一个家，我们不要小孩儿，就我们两个，怎么样，斯塔克夫人，喜欢这个称呼吗？” 　　“如果我不答应呢？”马灵珑说，她根本不介意被斯塔克束缚双手，她有好几条咒语能解开绳结，但她喜欢被这样对待，把自己完全交给绝对信任的人。 　　斯塔克把马灵珑的内裤拉到小腿下方，他用鼻子埋入女孩儿的双腿间前后拱动，斯塔克拍了两下马灵珑的屁股，接着伸出舌头给予抚慰，他想要在这方面讨好马灵珑的原因是，调情是斯塔克最擅长干的事。 　　马灵珑发出娇柔地低吟，她松开握紧拳头的手，享受着斯塔克的爱弄。 　　“你喜欢这个对吗？”斯塔克说，他将戒指小心翼翼地套进女孩儿的中指，银色的指环闪着圆润的光泽，尺寸刚刚好，不松也不紧。 　　斯塔克让贾维斯测量过马灵珑的所有指围，他购买的每一枚用来求婚的戒指都是根据精确地数据打造的。他上前亲吻那枚戒指，松开了紧缚的领带，斯塔克温柔地将马灵珑轻轻地抱了起来，他拿着女孩儿的左手，并把自己的手掌与她十指相扣。 　　“没有魔杖，你还有一个了不起的头衔。”他说，“斯塔克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　　请记住这只钢铁喵，未来会派上用场！ 　　女主的寿命问题会解决的放心。 　　现在的时间线给大家说一下，钢3和HP4之前，也就是之后会触发钢3的事件。 　　谢谢你们的鼓励和留言，我发现你们昨天留言后竟然阅读量迷之上涨了，大概是读者留言都会出现在首页的原因！ 　　求婚成功了，其实只是订婚，真正成为夫妻还需要一点儿时间。 　　银河护卫队会在队3之后。 第136章 拜访额头上有闪电疤痕的男孩儿 　　哈利.波特不喜欢暑假, 比不喜欢斯内普的魔药课更使他绝望，魔药课一周只有两次, 一次45分钟, 如果哈利表现够好, 斯内普也找不到话题来讽刺他。但是暑假却有整整两个月，这两个月里，他必须忍受德思礼一家的尖酸刻薄直到开学前一天。 　　好在他现在有了牵挂，他的教父随时都能为他提供庇护所, 虽然不到万不得已, 哈利必须待在现在这个根本不能称之为家的地方。但是，当两个月前, 小天狼星邀请哈利跟他一起过日子时, 他真是心花怒放, 他以为自己终于要摆脱碗橱的困窘生活。 　　但是不行，邓布利多说, 他必须待在德思礼的家, 一旦哈利打心底里放弃这个地方，他的行踪将随时受到伏地魔的窥视。他在霍格沃兹无疑是安全的, 但是, 学校之外的时间, 无论他在哪儿都无法得到安全的保证。 　　除了这个令他痛苦的地方。 　　当然，归结其原因还是得把账算在伏地魔的头上，若是没有伏地魔，他无法想象他会是多么幸福的男巫。 　　而不像现在, 压抑的气氛如影随形，他随时有可能面临德思礼一家的嘲讽。 　　谁叫弗农姨父、佩妮姨妈和达力表哥是哈利惟一在世的亲戚呢，他们都是麻瓜，并且是那种守旧的，中规中矩，生怕跟别人有半点不同的麻瓜。他们一家憎恨和蔑视任何形式的魔法以及所有违背他们理解的超自然现象，这就意味着哈利在这个家的地位就跟发霉的面包一样惨遭唾弃。 　　最糟糕的是，哈利很难顺利完成暑假作业，一方面是因为他在麻瓜的世界不能使用魔法，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哈利不被允许在家做有关魔法，包括理论知识方面的任何功课，弗农每隔半小时就会来检查他有没有违规，一旦被他发现，哈利的作业簿就会被藏起来。 　　哈利看了一眼墙上的日历，离开学的日子仅有两周，他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但很快又变得不那么愉快，他的作业还有很多没有完成，他得在正式上课前熬上几个通宵赶完它们，真希望赫敏能对此表现出同情，因为她做作业的速度快到惊人。 　　哈利无奈地将目光落在两张生日卡片上，他把它们当成宝贝似得放在床头，那是赫敏和罗恩在7月底寄给他的。哈利满14岁了，尽管没有人亲自给他过生日（德思礼一家连提都没提），谁叫惦记他的朋友都是巫师。 　　但是哈利今年收到了很多礼物，比去年还多，这两张生日卡就是其中之一，他们是他最要好的朋友特地用猫头鹰寄过来的，上面的卡通人物可以动来动去。 　　门铃突然响起来，他就睡在楼梯间的碗橱里，所以他听得最清楚，哈利并不好奇来访者长什么样子，那跟他无关，他更在乎另一件事匪夷所思的怪事。 　　今天早晨，哈利做了一个奇怪的噩梦，他梦到伏地魔跟小矮星彼得，他们好像在密谋策划一桩不怀好意的事，之后又杀了一个人。梦醒过后，他额头的闪电伤疤火辣辣的疼痛，由于上次引发疼痛的原因是因为伏地魔在附近，所以哈利有点担心这个。【HP4电影的开头剧情】 　　他不知道这件事应该给说更合适，哈利一开始想到了邓布利多，可他觉得这么做很唐突，毕竟就只是一场梦，而邓布利多有很多事要做，他没必要拿不确定的事打扰他。然后是他的两个好朋友，但是哈利马上想到这对他可能也没什么帮助，赫敏肯定会提议让他给邓布利多写信，而罗恩很有可能压根就觉得他只是做了一场噩梦而已。 　　“哈利！”弗农姨夫非常大声的叫着全家最不受待见的家族成员的名字，他打断了哈利的思绪，气鼓鼓地拧开了房门，“赶紧出来！”弗农高大魁梧的身躯堆满了肥肉，胖的连脖子也没有。 　　“什么事？”哈利将暑假作业在弗农打开门以前藏到了床底下，他假装躺在床上无所事事的看麻瓜的图画书。 　　“有人来看你。”弗农仿佛将哈利当成囚犯，他没有一点好脸色地说，“真不知道你在外面是怎么结识那两个无礼的家伙的。” 　　哈利有些奇怪的跟着弗农的身后，他很快将刚才的门铃声联想起来，造访者的目标是自己，这有点令人期待和困惑。哈利开始猜测会是谁，绝不可能是小天狼星，他的教父，虽然小天狼星已经被判无罪，但他在信里说过，为了保证他的安全，他们最好还是在魔法世界见面。也不应该是韦斯莱先生或者罗恩，他们大概不会按门铃的，更不会是赫敏，哈利记得赫敏今年暑假去埃及度假了，她一直想去那个地方，这会儿还没有回家。 　　当哈利来到客厅的时候，佩妮姨妈正在以一种极不情愿的，带着明显鄙夷地目光坐在沙发上盯着她对面的人，她的脸有些红，可能是由于生气的关系。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哈利只能看到佩妮姨妈的脸，而看不到坐在她对面的人的脸。 　　从对方高度来判断，他们应该是成年人。 　　哈利带着疑惑的表情走了过去，先是一愣，他完全没想到来见自己的竟然是霍格沃兹的老师，以及另一个无论是在麻瓜世界还是霍格沃兹都极有知名度的人。 　　“嗨，哈利小子。”斯塔克将深蓝色的墨镜摘下来，“说真的，你这身打扮可真不如那身巫师袍啊。” 　　哈利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那是一件过于宽大的旧衬衫，上面还有没有洗掉的油渍。 　　斯塔克指着弗农，不客气地说，“你不打算给你的可爱侄子换一身行头吗，这看起来像是上一个世纪的旧货。” 　　哈利注意到弗农的表情像吃了苍蝇一样难看：“好了，先生，女士，你们已经见过哈利了，他很好，你们可以走了，如果你们还想继续逗留在我的房子里，我就打电话叫警察来把你们请出去。” 　　弗农不知道他们是谁，他也没兴趣深入了解，凡是跟哈利.波特沾边了，德思礼一家连碰都不想碰。 　　“别激动，先生。”斯塔克道，他伸了个懒腰，然后站起来，“我也不是很想待在这间小屋子，特别是你还很占地方，你应该减减肥伙计。” 　　弗农几乎是用吼叫的方式命令道：“离开我的房子，现在！不然我让你尝尝我的拳头。” 　　斯塔克蔑了对方一眼：“好极了，来啊，大胖子。” 　　就在弗农挽起袖子打算上前揍他时，佩妮姨妈拦住了他：“别跟疯子计较，我刚才已经打过电话了，警察说10分钟之后就到，他们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10分钟，我连一秒钟都不想等！” 　　佩妮姨妈用不友好的视线打量了一下马灵珑的穿着，大概是觉得女孩儿的裙子和上衣有点太短了的关系，她认定马灵珑是旁边那个流浪混混的妓/女。 　　自马灵珑答应斯塔克的求婚以后，他们尝试着像普通情侣那样，手牵手走在洛杉矶街头（他们还去了两次迪士尼），吃饭看电影逛街之类的日常活动，遗憾的是，两人很难真正的享受约会。 　　钢铁侠的名气在纽约大战后一夜暴涨，这使他再难以普通人（尽管斯塔克本人并不普通）的姿态走在人群之中不被认出来，而斯塔克也从不遮掩自己就是钢铁侠的事实。张扬如他就算穿着最普通的短袖T恤跟牛仔裤也是夺目的，他的小胡子早已成为引领时尚的标志。 　　总有粉丝跑来要签名，虽然斯塔克不介意被粉丝包围，就像那些好莱坞明星，他甚至比好莱坞明星还要迷人。 　　在他们逛街三次失败后，斯塔克决定以后再也不说类似“像一对正常情侣那样购物”的提议了。 　　斯塔克在大溪地新买的岛屿通过的审核，正式交到了他的手上，马灵珑用魔法在岛上盖起一栋漂亮的木房子。斯塔克亲自设计的外观，他参考了一些中国的亭台楼阁，他们没有请工人与装修队，包括如何将周围的海水过滤成淡水也是两人自己搞定的。 　　这对于一个能把盔甲里的尿液变得可以直接当饮用水来喝的科学家来说，实在没什么难度。 　　两人在岛上待了半个月，享受着完全属于他们的二人世界。期间班纳找过斯塔克三次，因为他完成了他的部分，接下来就是斯塔克的工作了，但是他的搭档却把他彻底抛弃。 　　马灵珑和斯塔克是一周前回的美国，两人很快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但斯塔克保证，每个月有两到三天的约会时间。 　　就在前天，马灵珑突然想起哈利的生日已经过去一个多月，她原本打算一个人来给哈利送礼物的，斯塔克知道后很有兴趣，于是，他们两个就同时出现在德思礼一家的门外。 　　女贞路完全符合一条令人尊敬的郊区街道应该呈现的样子，有条不絮的绿化，过于虚伪的和睦景象，以及街道两边窗帘的颜色都出奇的统一。 　　起初，弗农是不打算给马灵珑和斯塔克开门的，特别是听到他们找哈利之后，像驱赶瘟神似得叫他们滚蛋，声称这里没有什么哈利.波特。然后，马灵珑用了一点魔法打开了门，她告诉他们自己是霍格沃兹的老师。 　　德思礼夫妇的表情就变得更加难看了。 　　至于斯塔克，显然英国人不会像美国人那样对钢铁侠这么敏感，德思礼夫妇一时间没有将斯塔克认出来。当然，他们也不怎么关心超级英雄的报道，毕竟那也不属于他们感兴趣的范畴。 　　但不表示他们不知道钢铁侠，斯塔克在进屋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客厅的摆台上有一组12寸的钢铁侠兵人玩具。鉴于他从马灵珑口中得知，德思礼一家对哈利的冷漠和嫌弃，他确定那东西肯定不归哈利所有。 　　“波特。”马灵珑说，“之前我遇到点麻烦，错过了你的生日，也许晚了点，但是，生日快乐。” 　　“没关系。”哈利有些拘谨，但又开心地说，“你们是来找我的？” 　　“当然是来找你的。”斯塔克道，“给你准备了一点迟到的小惊喜，走吧。”他看也没看屋子里的另外两个大人，便揽过哈利的肩膀，“带你去个能找乐子的地方。” 　　“你不能这么做。”弗农咆哮着对斯塔克道，用他肥胖的身躯堵在狭窄的过道口，“你们打算带他到去哪儿？”弗农拦阻斯塔克将哈利带走，并不是出于对哈利人生安全的关心，他只是跟邓布利多有所约定，在哈利成年以前，他们必须履行监护人的义务，让哈利住在他们家里。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他早就把哈利丢进福利院了。 　　“带他出去兜兜风。”斯塔克拍了拍弗农的大肚子，“走开点儿，你让我透不过气。” 　　弗农姨父恼火地瞪着哈利，就好像这一切都是他搞出来的：“你说兜风？”他像是听到什么可笑的话，弗农打量了一下斯塔克的衣着，他看不出破洞的牛仔裤是什么牌子，而他自动将斯塔克当成另一名巫师，“你是做什么的。” 　　德思礼夫妇甚至都不准备问一下斯塔克叫什么。 　　而斯塔克一直等着他们问出口呢：“目前没有工作。”他故意说，“我大部分时候都是待在家里。” 　　弗农嗤笑了一声，像是一点儿也不意外哈利的朋友是一个无业游民，并理所当然地认为他穷困潦倒。 　　“我猜你应该没有一辆体面的轿车。”弗农道，他指了指花园外面的车库，“我有两部，但你不要指望我会出借它们。” 　　“你说得对极了，我也觉得我的新车不够时髦。”斯塔克对马灵珑道，“我们要迟到了宝贝儿。” 　　马灵珑给了斯塔克一个了解的眼神，她很清楚德思礼一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侮辱哈利及哈利身边人的机会，而他们的愚昧与自大使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他们的行为有多么愚蠢。 　　马灵珑记得二年级的时候，莉莉说过她有一个姐姐，11岁前，两姐妹的关系还不至于水火不容，至少她们也一起玩过很多小孩子都会玩耍的游戏。但当霍格沃兹的入学通知书只有莉莉的份，却没有姐姐的名字时，她们之间就变得越来越疏远，甚至到了彼此讨厌的地步。 　　佩妮总是表现出对魔法的反感与抵触，正是由于她曾经的向往与嫉妒。 　　就在这个时候，哈利的表哥从门外进来，他胖的几乎跟那扇门的宽度差不多了，男孩儿粗着嗓子叫道：“你们看到了吗，外面有辆豪车！”达力很快将目光锁定到斯塔克身上，他开始大叫，像是受到什么精神刺激。 　　佩妮立刻跑过去抱住自己的儿子，然后安慰道：“哦，小乖乖，他们是波特的坏朋友，别害怕，妈妈会保护你的，警察很快就会来。” 　　然而达力并没有理会母亲地安慰，他从佩妮怀里挣脱出来，一边尖叫着一边朝斯塔克跑去，在经过马灵珑的时候，他一把推开了挡住他瞻仰偶像的陌生人。 　　这一举动令斯塔克十分反感，他带起墨镜，扯过一张椅子，将达力肥硕的身躯挡了下来：“是的，我就是钢铁侠，小鬼，现在，在你把脏兮兮的爪子弄干净前，别想要我的签名和拥抱。”他想了想补充道，“只有签名。” 　　弗农的表情陡然一变，或许他无法一眼认出托尼.斯塔克，但他肯定对钢铁侠不陌生，自己的儿子是钢铁侠的忠实拥护者，他光是购买有关钢铁侠的周边产品就花了不少钱。 　　“他是钢铁侠，妈妈！”达力非常没有礼貌地指着斯塔克的脸说。 　　斯塔克翻了一个白眼后道：“说真的，我觉得你也应该减肥。” 　　钢铁侠是谁，当然是托尼.斯塔克，而斯塔克绝对是一个在弗农眼里高不可攀的成功人士。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斯塔克，却是一副不愿面对现实的挣扎：“你不可能是……达力，你肯定是认错人了，钢铁侠怎么可能跟……”他本来想说巫师，但他痛恨这个单词，于是弗农改口道，“跟哈利.波特认识，他只是长得像而已。” 　　弗农试图说服自己的孩子，也像是在说服自己：“想一想，我的小乖乖，你觉得钢铁侠有可能跟波特做朋友吗？” 　　“不可能。”达力说，他的判断开始动摇了， 　　“你在哪里工作，先生。”斯塔克学着刚才弗农的口吻道。 　　“格郎宁公司。”但不得不承认，弗农的气焰明显没有之前嚣张了，“我是公司的主管。”他试图让自己不那么没有底气，“先生，你想来一杯茶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就在弗农介绍自己的工作时，斯塔克已经买下了他的公司，很快的，弗农的上司给他打来一通电话，弗农战战兢兢地对着听筒连连点头，然后笑呵呵地挂断了它。 　　“斯，斯塔克先生。”弗农脸上堆起来的笑容比他领工资时候还要多，“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愿意留下来吃午饭吗。” 　　“弗农！”佩妮姨妈还不知托尼.斯塔克这个名字对自己的丈夫现在意味着什么，她的眼睛里只有他的胖儿子。 　　“闭嘴！”弗农呵斥道。 　　“走吧，哈利小子。”斯塔克道，没有理会弗农的邀请，“放心，德思礼先生，我会在凌晨12点前送他回来的。” 　　“没关系，没关系。”洋溢在弗农脸上的笑容让他看起来像是有三层下巴，“你确定不品尝一下我夫人的手艺再走？” 　　斯塔克飞快地给达力递上来的本子潦草地签一个名：“不用了，我想，大概是不够吃。” 　　弗农看到了斯塔克的车，它停在栅栏后面，弗农没办法从客厅看到。这一辆价值至少在300万的法拉利跑车，周体金黄，流线型车神非常炫酷 　　“不怎么体面是吗？”斯塔克拉起车门的时候对身后的男人说，“我也觉得，但我的夫人。”他顿了一下，“未来的夫人认为我们应该低调一点。”他对马灵珑眨了眨。 　　弗农除了尴尬地笑容之外，脸上再也没剩下别的东西。 　　哈利头一次坐进这样的豪车里，他带着紧张的心情，生怕自己破旧的鞋底或其他地方碰坏了高级的内设。 　　“不用担心他们会对你不好了，哈利。”斯塔克一脚踩下油门，在哈利还没来得及系上安全带的时候，黄色的跑车像流星一样冲出老远，“现在我是你大胖子姨夫的老板，至于那个小胖子，如果他下次欺负你，你就大胆的告诉他你是钢铁侠的朋友，钢铁侠不喜欢他的朋友被欺负。” 　　“谢谢，先生。”哈利扶了扶眼镜，微笑着说。 　　“叫我托尼。” 　　“谢谢，托尼。”哈利说，“谢谢你，莉莲教授，但我也会还手的，并不总是被欺负。” 　　马灵珑指着哈利的屁股下面说：“给你的礼物。” 　　哈利从座位底下抽出一个15英寸（40厘米）大小的塑料箱子，箱子表面画着会动的可爱图案，他把盖子解开，里面放满了包装精美的大大小小的礼物盒：“这里面有很多东西，莉莲教授？” 　　“都是你的，吃的用的玩儿的，我们到了之后你可以拿下车慢慢拆。”斯塔克道，“但是如果被其他人抢走，我们是不负责的。”。 　　“我们现在去哪儿？”哈利问，他越来越兴奋了。 　　马灵珑道：“‘儿童世界’。” 　　哈利以为马灵珑和斯塔克会带他去类似游乐场那样的地方，毕竟名字听起来就很像那么回事，他从来没有去过游乐园，哈利只在照片上见到德思礼一家去过很多次，他以为自己终于能够如愿以偿。然而真实的“儿童世界”跟游乐场其实没有任何关系，那是一间开在郊外的酒吧，酒吧的名字就叫“儿童世界”。 　　哈利没有来得及失落，他已经很走运了，至少能摆脱德思礼家，但他又有了新的问题，尽管他是巫师，13岁的巫师在特定的时间段是能够进不那么混乱的酒吧的。但这里是麻瓜的地盘，他只有14岁，还不够进入酒吧的资格。 　　“进去吧。”马灵珑说，她看出哈利的顾虑，“你不会被抓进监狱的。” 　　这间酒吧是马灵珑临时购买的，它当然不可能叫“儿童世界”，为了表现出这个地方的与众不同，在其他朋友到来以前，马灵珑事将门外的招牌上的字母调整了一下顺序，修改了它的拼写。 　　哈利吃力地抱着堆满礼物的箱子，拘谨地跟在他们后面。 　　当他通过一条黑漆漆的长廊，穿过一条水晶帘子，眼前的景象忽然变得豁然开朗起来。哈利总算明白为什么这里叫“儿童世界”了，他的朋友们全在里面，罗恩，赫敏，还有韦斯莱一家大小，各种各样奇妙的小彩球浮在半空，轻轻碰一下就会发出好闻的香味儿，旋转灯光射出会动的有趣剪影，还有五颜六色的气泡饮料变换着七彩的光。 　　哈利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魔法世界。 　　“哈利！”赫敏率先发现了他，“罗恩，我们快点过去。” 　　罗恩喝了一口粉红色的饮料，他的头发“嘭”的一下炸开，变成了粉色的，像棉花一样蓬松，罗恩吓坏了，而弗雷德和乔治一点儿也没有同情的大笑起来。 　　事情突然变成得如此美好，尽管哈利没能去成游乐场，可这里出现的一切弥补了，甚至覆盖了他内心的遗憾。 　　“哈利小子。”斯塔克指了指吧台的最里面，“看看那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恢复网络了啊啊啊！！强迫症作者已经完全不能理解那些断更的作者是怎么想的了，完全不能接受小红花少一朵！ 第137章 过去生的事 　　小天狼星从吧台快步的朝哈利走过来, 他激动得无法掩饰内心的喜悦，哈利也是。 　　离上次他们近距离的见面已经是两个月之前的事了, 那一次的相处远不如这次来得轻松：“嗨, 哈利, 德思礼一家对你怎么样？”其实小天狼星知道德思礼家对教子的态度，他希望当他们那家人知道哈利有一个坐过牢的教父能收敛一点儿。 　　“还行。”哈利开心地说，他没有怎么在意德思礼一家对自己的态度问题，哈利现在非常幸福, 并且觉得自己无比幸运, “就是，就是这个箱子有点沉。”他说。 　　“我帮你。”小天狼星把礼物箱抱起来, “我猜这里面肯定是灵珑给你的生日礼物。” 　　“我也贡献了一部分。”斯塔克说, 　　小天狼星笑了起来：“我猜也是。”他注意到马灵珑与斯塔克左手中指上戴着一模一样的对戒, 他的心情变得有点复杂，“好的, 哈利, 过来这里，大家都等着你吹蜡烛呢。” 　　“但是我的生日已经过了。”哈利腼腆地说。 　　小天狼星笑道：“谁在乎呢。” 　　趁着暑假还有一点时间, 马灵珑和斯塔克商量过后决定将派对的地点改在英国, 巫师去美国前需要申请和登记, 别看他们使用飞路粉就能从壁炉里出现，实际上，如果来之前没有通过申请，国会是权利把你随时赶出去的。 　　经过上次纽约大战, 美国魔法国会对巫师的出入境更加严格了，因为小天狼星和卢平的表现让他们感觉到了曝光的恐慌。 　　马灵珑买下的这间酒吧是老式的装修风格，有现成的壁炉，很宽，正好方便巫师进出。所有人都接到了新的邀请函，马灵珑也陆陆续续收到回复，唯独哈利迟迟没有音讯。 　　斯塔克利用贾维斯轻易地查到了德思礼家的电话号码，他先是拨通了那个号码，接电话的是一名女性，对方极力否认自己家里有一个叫哈利.波特的男孩儿，当斯塔克说出“巫师”这个单词时，对方更是尖叫着把电话给挂断了。如果不是马灵珑告诉他，德思礼家只是过于守旧不知变通，斯塔克还以为可怜的哈利小子跟一群神经病住在一起。 　　斯塔克现在已经非常了解哈利，不仅仅是他本人的遭遇，还有他父母的英勇事迹。相较于同情，斯塔克更倾向于将哈利当成是一个早熟的男孩儿。说真的，虽然斯塔克不愿意承认，但他确实觉得哈利比当年的自己了不起太多了。 　　派对以哈利的生日为主题，所有人都亲自为他送上了迟来的生日祝福，尽管一个月前哈利已经通过猫头鹰收到了每一个人对他的好意，但这么多人聚在一起都是为了他，这让哈利感动得泪流不止。 　　唯一的遗憾大概就是卢平没能赶回来。 　　孩子们跟大人玩儿得很尽兴，韦斯莱先生拉着小天狼星疯狂地询问有关外星人的事，虽然魔法部屏蔽了麻瓜世界这么重大的新闻，但作为麻瓜研究司的负责人，他是第一个看到外星人入侵地球的消息的。包括那些匪夷所思的高科技武器，甚至闻所未闻的外星魔法，这一切都让韦斯莱先生痴迷。 　　哈利猜想双胞胎的探索精神就是继承他们的父亲。 　　韦斯莱先生一开始把外星人当成了某种危险的神奇动物，他看着那些图片，指着外星人的样子说它们像极了南方沼泽地的水藻兽。小天狼星花了很长时间才让韦斯莱先生明白（其中当然少不了斯塔克的讲解）外星人就是从地球之外的别的星球来的人，它们长得奇怪，但不代表他们是神奇动物。 　　派对持续了很长时间，吃不完的食物，说不完的笑话，讲不完的故事。 　　斯塔克依然是所有人的焦点，大家都喜欢听他说话。 　　“你们订婚了，什么时候的事？”小天狼星来到马灵珑身边，他掩饰着自己的低落情绪，像一个老朋友那样好奇的问。 　　“一个月前。”马灵珑道。 　　“祝贺你。”小天狼星说，“科学家和巫师，有够刺激的对吗？”他庆幸自己拿了一杯气泡酒在手上，这样才能很好的，当他不自在的时候用喝酒来盖过古怪的反应。 　　马灵珑摸了摸戒指，带着幸福的表情说：“谢谢。” 　　斯塔克从小天狼星的左侧溜了过来，他拍了拍对方的肩头，说：“想要我给你介绍几个姑娘吗，身材火辣，金发碧眼的，喜欢猎奇的姑娘，当然我不是指巫师奇怪。”他很清楚小天狼星对马灵珑的感情，如果在没见到本人之前，斯塔克还只是猜测的话，那么在霍格沃兹的短短相处时间里，他就已经十分确定了。 　　斯塔克不知道对方是否能够接受他们订婚的事实，当然，他也不打算为这件事心生内疚的情绪。 　　“谢谢，安东尼。”小天狼星真诚地笑着，“我喜欢黑头发的。” 　　“有黑头发的。”斯塔克顺着他的话往下接，“但肯定不是你面前这位。” 　　孩子们做起了游戏，在这间被施了隐形咒的酒吧，无论他们怎么闹腾都不会吸引过路行人与车辆的注意，韦斯莱夫妇就在一旁看着他们，脸上露出暖洋洋的笑意，好像把每个孩子都当成是自己的。 　　“我猜你们的求婚场面一定很精彩。”小天狼星回避了斯塔克的视线，他用一种笨拙的方式，几乎无法掩盖自己真正意图的转移话题，“真可惜，我没有看到。” 　　“确实令人印象深刻。”马灵珑说，然而，女孩儿对小天狼星的感情一无所知，她沉浸在回味的画面里，根本没有发现小天狼星有什么不对劲。 　　“说说看怎么样？”小天狼星假装很有兴趣地问。 　　斯塔克道：“那可不是一个动人的画面，我发誓你不会想知道的，我对梅林发誓。” 　　小天狼星笑了，他松了一口气，感谢斯塔克没有告诉他那个可能令他感到不适的内容。 　　“莉莲教授。”赫敏走过来说，“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你，关于生死水的配方，我这次去了埃及，发现一种替代佐料。”【注】 　　“你带来了吗？” 　　“是的，教授。” 　　对于一个参加派对也不忘搞研究的天才学生，马灵珑向来比较关照，她吻了吻斯塔克的脸，然后跟着赫敏过去了。 　　“很抱歉，安东尼。”小天狼星趁着没人注意到他的时候对斯塔克说，“我想我可能表现得有点明显，但我的确是衷心祝福你们的。” 　　“没关系，我理解，如果是我喜欢的姑娘跟别人订婚，我也会不自在。”斯塔克喝了一口杯子里的威士忌后说，“但我不打算把她让给你，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所以，你不真心祝福也合情合理。” 　　纽约大战之后的那半个月，当马灵珑还处于昏迷的时候，小天狼星就把自己曾经对马灵珑的爱慕之情开诚布公了。倒不是他故意想要让斯塔克不痛快，事实上，如果不是斯塔克率先提出来，小天狼星可能也不会当着本人的面承认这点。 　　尽管这对很多人来说都不是秘密。 　　面对小天狼星的坦诚，斯塔克确实有过一秒钟的同情，但同情很快变成防备。小天狼星无疑是个优秀又帅气的小伙子，虽然他蹲过班房，但那毕竟是被冤枉的，除此之外他还很专一，没有感情史。 　　小天狼星还是名门望族的后裔，他跟马灵珑十分相配这样的看法不止斯塔克有，就连韦斯莱夫妇也曾在不经意间提起过，尽管斯塔克跟马灵珑也很合适，但那不一样，女孩儿跟小天狼星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学习。两人不经意间产生的默契感就连斯塔克也会有点小嫉妒，搞得他总是忍不住保持警惕。 　　小天狼星如同一只忠诚的小狼狗，他跟马灵珑朝夕相处了整整10年未曾变心，如果不是被关进监狱，或许他们两个早就在一起了，斯塔克心虚地想。 　　但是小天狼星又是那么友好的一个人，他没想过争取什么，在他知道马灵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以后，他把这件心事埋在心底，10年前没有表露，10年后，他也不打算让马灵珑知道。小天狼星对斯塔克的好意也是真心的，并没有因为他是他的情敌而表现出不悦的远离。 　　“你这么说就太让我伤心了。”小天狼星道，“我看起来可不像是有嫉妒心的人。” 　　小天狼星对马灵珑算得上是一见钟情，他猜想可能詹姆.波特也是，对于当时嚣张的他们来说，被拳头坚硬的姑娘征服其实没什么悬念，更何况马灵珑本身就有独特的吸引力。 　　真正让他们不再一见面就用拳头打招呼是源于卢平的秘密，当他们带着好奇心偷偷靠近尖叫棚屋，发现卢平是狼人的同时，也发现马灵珑早在第一学期的时候就已经在照顾每个月变形的卢平了。 　　马灵珑用一些上面写满字的符纸克制狼人的残暴，阻止他伤害别人和伤害自己。 　　之后，两个男孩儿（其实就只有詹姆，小天狼星从没讨厌过马灵珑）对马灵珑的态度可谓转变神速。詹姆率先对马灵珑展开了追求攻势，小天狼星顾及好友，假装对马灵珑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当年詹姆追求马灵珑的劲头不会比后来的斯塔克逊色，甚至过之不及，各种昂贵的礼物与非你莫属的豪言壮语，他甚至不惜挤在一堆斯莱特林的学生中间忍受白眼和讥讽，就为了能跟马灵珑同吃一桌饭菜。 　　那个时候，他几乎成了整个斯莱特林的“敌人”，不是因为他的高调追求，而是詹姆击退了大部分的竞争者，用一些不怎么值得宣扬的卑劣手段。但是没人拿他有办法，包括学校的老师，詹姆调皮，成绩却好得要命，魁地奇也非常厉害，而波特家族在当年还算得上纯血中比较有声望的。 　　马灵珑从没回应过詹姆的热情，也没收过他的礼物，但她也从不让詹姆难堪，这大概就是她的魅力所在吧。马灵珑不用羞辱的方式逼退追随者，她有时候会给男孩儿们出一些难题，比如谁能在一学期里为学院加分最多，她就答应做对方的一星期女友，或是谁的黑魔法防御术能达到O，她就跟那个人单独吃一顿饭等等，类似的奖励游戏还有很多。 　　卢修斯.马尔福就是胜利者的其中之一，他用他级长的身份迫使其他男孩儿不敢把分数超过他，于是他赢得了他的“一星期女友”。后来马灵珑知道卢修斯是作弊得到的她，从此再也没有提出过类似的游戏，以至于卢修斯成了马灵珑童年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男朋友。 　　马灵珑身边永远不缺男人，这就意味着她的女人缘相当糟糕，马灵珑唯一的女性朋友只有莉莉.伊万斯（除了中国巫师）。 　　女人之间的战争就要比男人之间的阴险得多，马灵珑经常受到女同学的恶意整蛊，但是，由于她总能事先知道恶作剧的内容（鬼魂们告诉她的），所以往往受害的都是恶作剧本人。 　　那是在一次魔药课上，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的公共科目，马灵珑的汤剂里被人加进了一点绝对不能加的干草，那会引起剧烈的酸化反应，爆炸之后会给皮肤造成永久性烧伤。没人知道马灵珑究竟发现了没有，可能是没有，因为她毫无防备。 　　那个时候莉莉也不怎么喜欢马灵珑，虽然她们三年来从没说过话，互相也没有多余的交集，但马灵珑的出现总是伴随着男生们的躁动，这确实十分碍眼。 　　尽管如此，莉莉还是义不容辞检举了恶作剧者，因为对方的做法已经超出了恶作剧的范畴，后来莉莉才知道，她们就是想马灵珑彻底毁容。 　　当然，并不是说那件事以后两个女孩儿就成了朋友，那只是她们认识到彼此的开端。 　　小天狼星一直在默默注视着马灵珑，七年来他唯一庆幸的就是女孩儿没有跟别的男孩儿谈过恋爱（卢修斯那个不算数），尽管他羡慕詹姆锲而不舍的勇气，但他自己却顾虑很多。 　　马灵珑大部分时候都是一个人，要么只跟她的中国朋友待在一起，她不怎么合群，也不怎么爱说话，小天狼星不确定是不是这样的神秘感让那些男孩儿们趋之若鹜，他觉得可能性很大。 　　马灵珑加入学院魁地奇是在三年级下学期，于是，女孩儿所表现出的团队精神再一次让小天狼星迷惑了，她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的特立独行，她跟她的队友合作得很顺利（可能大部分是男孩儿的关系），但有一点不能否认，参与魁地奇的斯莱特林女生没过多久就不说马灵珑的坏话了。 　　有马灵珑参与的校园魁地奇比赛可谓所向披靡，很长一段时间，斯莱特林让其他学院只有争夺第二名的资格，无论是魁地奇还是学期末的总分数（小天狼星一度怀疑马灵珑所谓的达到分数就跟别人约会的原因其实是在为自己学院的总分考虑），大礼堂的布置永远是绿的。 　　特别是在马灵珑夺得“火焰杯”的冠军以后，她甚至被誉为斯莱特林有史以来最聪明的女巫，有关她的奖牌与奖杯渐渐堆积起了一个陈列柜放在学校光荣台上最显眼的位置。【注】 　　有人疯狂喜欢她，自然有人就疯狂妒忌甚至憎恨她。 　　大概是在五年级开学那几天，不知是谁传出马灵珑是食死徒的消息，不仅仅是传闻，还有所谓的证人和证物，而当时马灵珑恰好被同学发现她痴迷于黑魔法研究，所有不好的苗头都指向她一个人，她却完全不解释。 　　她从学院最受欢迎的姑娘变成是被所有人唾弃的对象，其实后来人们才发现，斯莱特林至少有一半学生的家长是食死徒，然而他们当时却故意让自己显得正义凛然。 　　首先是马灵珑的那些追随者，他们渐渐远离了她，就好像他们从来没有对她产生过兴趣，甚至没人为她说出哪怕一句“她肯定是被冤枉”的质疑，更不用说早就把马灵珑当成敌人的学生更是想方设法夸大其词，让所有人认定她就是食死徒。 　　这之中也包括卢修斯，他极力撇清与马灵珑的关系，甚至不惜参与到重伤她的队列中。 　　马灵珑一如既往的上学放学，她被自己学院的人孤立起来好像完全不在意一样，事实上并不是这样，马灵珑当时是非常失落甚至有些无助的，她只是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暗地里寻找摆脱嫌疑的证据。 　　在那个风口浪尖上，依然愿意待在马灵珑身边的，全都是她意想不到的人，来自格兰芬多的小天狼星他们几个，莉莉竟然还在圣诞节的时候给马灵珑送了一块自己做的巧克力，并用中文写着“力又”，马灵珑猜了很久才理解，莉莉可能是想写“加油”。 　　还有拉文克劳的大部分学生也认为斯莱特林做得很过火（大概她的师兄妹们起到了很好的带头作用），赫奇帕奇对这件事好像不怎么关心。 　　唯一留在马灵珑身边的斯莱特林，只有斯内普。 　　有趣的是，马灵珑仿佛成了格兰芬多的一员，小天狼星和詹姆，当然还有卢平和小矮星彼得每次吃饭都要跟她挤在一张桌子上，后来莉莉也加入了（因为马灵珑后来送给莉莉一把非常昂贵的飞天扫帚），于是他们半强迫的把马灵珑拉到了格兰芬多的桌子。他们用各种好笑的，严肃的行动来证明马灵珑不可能是食死徒，其中最有说服力的就是食死徒肯定没有好吃的点心，而马灵珑没有点心简直活不下去这一条。 　　格兰芬多的学生虽然没那么好骗，但跟马灵珑相处下去又觉得她似乎也不像传闻里的那么讨厌。 　　谣言最终止于智者，那位智者当然是邓布利多，他查出造谣的人是斯莱特林的十五名女学生，她们利用整个暑假的时间设计了那个假消息。由于影响恶劣，她们被勒令退学，女学生的家长便到学校来找到马灵珑，或威胁或利诱的要求她不计前嫌。 　　马灵珑没有追究这件事，尽管这件事给她带来的负面影响是巨大的，如果不是女孩儿内心过于淡定，任何人都会在那样的压迫下疯掉。 　　当时排挤她的男男女女好像又回到了马灵珑身边，假装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事的样子跟她像从前那样相处。 　　然而，这只是斯莱特林噩梦的开始，马灵珑不再以自己的学院荣誉为傲，她先是在球场上让格兰芬多屡得首位，然后学期末的总分数也不再是四个学院最高，她总是设计一些巧妙的陷阱导致其他学生被扣分，而大家根本怀疑不到她的头上。 　　马灵珑把报复行为拿捏得恰到好处，她既不让斯莱特林得第一（无论是什么），也不让除了格兰芬多之外的其他学院在他们之上，总之。没人知道那到底是巧合，还是马灵珑故意为之，自从食死徒事件之后，斯莱特林再也没有在任何项目上超过格兰芬多了。 　　从那个时候开始，马灵珑正式跟小天狼星他们做了朋友，她把她最好的东西跟他们分享，并且始终以格兰芬多的荣誉为上。他们互相帮助，练成了阿尼玛格斯，还有呼神护卫等等非常难以掌握的魔法。大家也才终于知道，马灵珑不算纯粹的斯莱特林，她当时有权利选择每一个学院，马灵珑只是随便选了离自己最近的而已。 　　小天狼星十分惋惜地说她应该选择格兰芬多的，但是马灵珑却告诉他，格兰芬多不适合研究黑魔法，她喜欢黑魔法这件事不是谣传，是真的。除此之外，她也热爱斯莱特林，但不表示她对自己被冤枉之后，同学们所表现出的落井下石表示原谅。 　　在格兰芬多的四人组男孩儿眼中，马灵珑的报复行为可怕又可爱，她像一个真正的小恶魔，只要被她盯上的家伙，基本就告别好日子了，然而四人组也是小恶魔，所以他们五个小恶魔组合到一起差点让斯莱特林的老师集体辞职，当时有几个老师对马灵珑的态度非常恶劣，詹姆组织大家对其实施的报复行为比马灵珑还恨。 　　这也就是为什么，直到现在，斯莱特林的学生对马灵珑并不是很尊重，孩子们的父母认为马灵珑背叛了学院，这样的理念自然也直接灌输给了他们的后代。 　　事实上，马灵珑确实想过让斯莱特林无论做什么都垫底的，但是她看在斯内普的份上打消了念头。 　　马灵珑固然是不少人的噩梦，也是很多人的心头好。 　　那段时间詹姆对马灵珑的追求已经趋于平淡，倒不是因为厌倦，而是他们过于熟稔后，马灵珑对詹姆已经失去了神秘感，六年级上学期，他就把目标渐渐转移到了莉莉身上。 　　小天狼星见自己的好友不再喜欢马灵珑，他才想着自己是不是可以追求她，于是，小天狼星总是假借作业，向莉莉询问有关马灵珑的动向，以至于马灵珑毫不怀疑地认为小天狼星也喜欢莉莉。 　　“我很羡慕你，安东尼。”小天狼星说，他再次喝了一口酒。 　　“当然，因为我追到了世界上最难追求的姑娘，我猜。”斯塔克一点儿也不谦虚地说。 　　“并不是这样。”小天狼星道，“我羡慕你的勇气，还有锲而不舍的精神，以及，聪明。”他说，“我不够聪明，也没有勇气，我害怕被拒绝，灵珑拒绝了所有追求他的男孩儿，我不知道被她拒绝之后还能不能做朋友。” 　　斯塔克知道马灵珑为什么拒绝，她拒绝一切可能会导致别人投入感情给她的人和物，而斯塔克不打算把这个秘密告诉他。 　　那实在没有必要。 　　“如果我是你们当时那个年纪。”斯塔克说，“我应该是被第一个淘汰出局的，想都不用想，我一定是。” 　　“是吗。”小天狼星饶有兴致地说，“听说你很受女孩儿欢迎啊。” 　　“但绝对不会是灵珑那种类型会看上的。”斯塔克敲了敲胸前的硬块，“你知道这个是怎么来的天狼星，在我装上它之前，我就是一个恶棍，也许现在也是，但至少我会刻意让自己别那么可恶。” 　　“这句话詹姆也说过。”小天狼星笑了笑道，“在他打算跟莉莉求婚前，他十分紧张地对我说他不敢相信莉莉拒绝他的求婚会变成什么样子，抱歉，我不是在拿你跟他比较，我只是……” 　　“我很高兴我能让你想起你的朋友，这没关系，我很乐意代替你朋友的位置，但我很难有他那么的容易相处。”斯塔克道。 　　“你说詹姆容易相处？”小天狼星大笑起来，“不，安东尼，你没搞懂，詹姆比你可恶多了。” 　　就在两人闲聊的时候，马灵珑走了过来，她没有察觉到他们的对话跟自己有关，斯塔克十分自然地绕过了可能会导致尴尬的话题。 　　“有新客人到。”马灵珑说。 　　“你还邀请了别人？”斯塔克说，“你竟然没告诉我，不会是圣诞老人吧？” 　　“圣诞老人是谁？”小天狼星问。 　　“你们的白胡子校长。” 　　“不是邓布利多教授。”马灵珑道，“是神盾局的特工。”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可以猜一下，灵珑究竟知不知道阿狗喜欢过她，灵珑以前有没有喜欢过阿狗~ 　　这一章主要是揭露女主过去的一些经历，她是怎么对自己学院失望的，以及怎么跟卢修斯交往的。虽然这里面一句话带过，其实校园欺凌一旦形成规模很可怕。亲世代的故事有很多可以写的，不过因为不影响剧情，所以作者就砍掉了很多。 　　【生死水】：魔药的一种，喝了会让人入睡 　　【火焰杯】：欧洲三大魔法学校争夺谁最强的比赛项目，HP4里有年龄限制，这里作者设定以前是没有具体年龄限制，而是只要是四年级及以上都可以申请比赛，火焰杯会根据自己的判断选出有资格参加比赛的选手。 第138章 新的任务 　　马灵珑早在巫师们聚集前, 就于酒吧四周设下了驱逐麻瓜的咒语，没有麻瓜会想要靠近这附近, 或是对酒吧表现出好奇, 他们的眼里看不到酒吧。能穿透魔法发现酒吧所在位置的只有巫师以及特定的人。 　　但新客人并不是巫师, 也没收到马灵珑的邀请函，他只是一名普通的特工，不具备任何超能力，他能找到这间酒吧并且没有受到魔法影响的原因大概是跟一枚戒指有关。 　　那是马灵珑的戒指, 戒指上附着主人的灵气, 所以他能定位到这里。 　　科尔森无论走到那儿都穿西装，那已然成为他的战袍, 他驱车来到酒吧附近, 酒吧在屏障的包裹下隐隐约约地露出微弱的光亮。科尔森虽然来到了这个地方, 却无法找准确切的位置，他先是给马灵珑打了一通电话, 然后获得了进入内部的资格。 　　科尔森的西装口袋里装着马灵珑当时给他傍身的红宝石戒指, 他至今留在身边，当然, 科尔森千里迢迢从美国来到英国可不是为了归还戒指的。 　　“我又来送钱了。”这是科尔森与马灵珑见面后所说的第一句话。 　　“听起来没什么好事。”马灵珑嘴上这么说, 却对他的造访感到好奇。 　　巫师们围了上来, 他们注视着这名陌生的麻瓜，友好且带着好奇的目光。 　　“我想，这里应该是酒吧？”科尔森道，他朝孩子们露出一个真诚地微笑, “他们看起来还不够18岁。”【注】 　　“怎么，你想举报我？”马灵珑道。 　　“开玩笑的。”科尔森说。 　　斯塔克拍了拍科尔森的胳膊，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一番：“恢复得不错，伙计，听说你是被洛基捅到肾脏差点缓不过来，他们是不是打算给你的肚子里装一个机械肾，免得你肾功能出现问题，这听上去有点伤自尊。” 　　“是肺不是肾，斯塔克，你的版本出现差错了。”科尔森对斯塔克说，他从西装口袋里拿出马灵珑的戒指，“多亏了灵珑。”他道，“我猜是这枚戒指的关系，事实上，洛基的手杖刺中的，其实是我的心脏，但是伤口转移了，我保住了一条命。” 　　斯塔克洋怒地说：“灵珑，你居然把我给你的戒指送别的男人？”斯塔克早就忘记了这件事，现在回想起来，似乎纽约大战后女孩儿的戒指就已经没戴在小指上了，但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没有注意这点，直到求婚那天，他为马灵珑戴上钻戒时，斯塔克才恍惚间感觉女孩儿的小拇指少了什么。 　　“不用谢我，只是你的运气好而已。”马灵珑从科尔森手里拿过戒指，重新戴回自己的手上，她露出一个短暂的欣慰的表情：“我想，你后来见过洛基了？” 　　“是的。”科尔森说，“我以为我可能不得不终结特工生涯，医生告诉我，我的伤势非常严重，就算彻底恢复，我也很难像以前那样行动自如。”而当他某天晚上在医院里盯着天花板考虑未来不做特工还能做什么时，洛基出现了，一袭深绿色的长风衣把他纤瘦的身材包裹在里面，像死神降临。 　　科尔森一方面很奇怪为什么洛基会出现在他的病房，他醒来后就有人告诉他人类最终战胜了外星人的好消息，至于洛基，他应该返回阿斯加德了才对。另一方面，他感到一阵胆寒，科尔森虚弱得连枪都没办法从枕头底下掏出来。那是大部分前线特工的职业习惯，枕头下面，桌子角落，或者床底下，只要在一个地方待上超过48小时，他们就会习惯在这些地方藏一把枪，以便不时之需。 　　洛基拔掉了他的氧气管，暂停了他的心电仪，就在科尔森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他突然感到自己的状态开始变得好起来，不再因为没有氧气管而呼吸困难，或是浑身无力，连肺部收到穿刺后的胸腔疼痛也不翼而飞。 　　洛基治好了他的伤，科尔森简直不敢相信站在病床边的真的是他，直到邪神抿着嘴唇，说出几句讽刺的话是，科尔森才确定那就是该死的洛基。 　　等科尔森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甚至还能像从前那样做很多高难度动作，就像他从来没有受到过严重伤害。 　　洛基当然离开了，悄声无息的， 　　科尔森没有告诉他的主治医生自己恢复的原因，那听起来可能有点残忍和古怪，毕竟高端的医疗设备和医学界的权威都不能医好他，却在魔法的帮助下重生这种事任何医护工作人员听了都会认为他脑子有问题。 　　“娜塔莎去了俄罗斯，所以上面派我来跟你谈生意。”科尔森试探性地道，“我能跟你单独谈谈吗？” 　　“不能。”斯塔克说，“这就好像如果我找你的那位大提琴女朋友想要单独谈谈，你也会拒绝是一样的道理。” 　　“我跟她还没确定关系。”科尔森道，“我们只是……” 　　“暧昧期，我知道。”斯塔克快速地说，“你得加点油，菲尔，不要总是想着工作，你完全可以利用工伤之便请一年的带薪假期，做一些约会吃饭的活儿，让你们的感情进展迅速。”虽然他嘴里总是抖落出带着揶揄的调侃，但是看到科尔森健康地站在面前，斯塔克是很高兴的。 　　“我不会担心你单独找她的斯塔克。”科尔森保持着职业微笑，“毕竟你已经不是单身了，祝贺你，我想这个世界会因为你有了另一半而变得不那么有趣。” 　　斯塔克牵起马灵珑的手，亲了亲订婚戒指，又搂着她的腰，说：“确实有点可惜，不过，我想我再也找不到像我身边这位迷人的姑娘了，如果不把她娶到手，她随时都可能跑掉。” 　　弗雷德和乔治吹起了口哨，他们推了推哈利，道：“听说你也喜欢上了一位东方姑娘。” 　　哈利的脸唰地一下红了个彻底：“并不是这样……” 　　“哇哦！”斯塔克夸张地叫道，“天狼星，瞧瞧你的教子，他打算谈恋爱了，你不准备说点什么鼓励话吗。” 　　“不是的。”哈利极力解释。 　　“哪个学院的？”小天狼星问，“但愿不是斯莱特林。” 　　“你是什么意思？”马灵珑沉着声说。 　　小天狼星笑着说：“我的意思是，斯莱特林的姑娘不好追。” 　　罗恩一副完全没明白的懵懂模样，他盯着哈利就好像盯着一个陌生人，他根本不相信自己的好朋友居然有喜欢的人了，而他竟然对此毫不知情。 　　赫敏道：“是拉文克劳的秋.张，不过她有男友了，一个非常英俊的赫奇帕奇。” 　　罗恩对赫敏道：“我还以为你就只关心自己的学习成绩呢。” 　　哈利惊悚地看着赫敏，他完全不知道一天到晚忙于功课的好学生是怎么看出来的：“我们只是在同一个公开课上见过一两次而已，不是你说的那样……” 　　“一两次你就爱上了她，我猜每一个东方姑娘都很有吸引力，不然那个叫秋的姑娘怎么一次性吸引了两位帅小伙？”斯塔克再次亲吻了马灵珑的脸说，“教你一招，追求东方姑娘一定要表现出你的积极还有聪明的脑袋瓜，别看她们不够热情，一旦被她认同，她会比你想象的火热得多，特别是在床上的时候。” 　　“噢，安东尼！”韦斯莱夫人叫道，“这里都是未成年的孩子呢！” 　　马灵珑带科尔森上了阁楼，在关门的时候，她听见哈利从极力否认到虚心接受斯塔克的建议，态度的转变只用了两分钟不到的时间。 　　科尔森把蛋糕盒子放在桌上，他从黑色的公文包中拿出一块平板电脑，科尔森很快将自己投入到任务中：“事实上。”他把平板递给马灵珑后说，“我们想聘请你做神盾特工的教官，目的是训练一批足以对付鬼怪的驱魔突击队，时间是一个月。” 　　“曾经，我的姑姑也做过类似的训练工作。”马灵珑说，“她叫马小玲。”【我和僵尸有个约会3里的剧情】 　　“是的，资料上的确有这些记录。”科尔森显然熟悉过马家上一代传人的事迹，“她为香港政府工作过一段时间，所以我想你对此应该也很有经验。” 　　“那么你应该也知道，当时那队驱魔特种兵全部牺牲了。”马灵珑道。 　　在马小玲只有20来岁的那个时期，僵尸横行，香港政府挑选了一批特种部队让马小玲把他们训练成抓僵尸的能手。在一次行动中，他们中了敌人的圈套，除了马小玲之外，其余人无一生还，这件事对马家的声誉造成了极大的损害。 　　“我知道，因为他们一开始就是业余的，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足够独当一面。”科尔森查阅过那个时期的资料，尽管香港政府后来封锁了整件事的真相，大部分的档案也都销毁了，但神盾局依然找到了些许的资料来证明没有灵力的普通人，也能训练成专业的驱魔师。 　　“总共有10个人，这10个人中有一部分对于处理灵异事件已经具有一定的经验。”科尔森道。 　　“既然如此，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但你才是最专业的，你知道该如何对付不同的鬼怪，但他们的装备就比较单一。”科尔森说，“你可以看一下他们的资料，我敢保证他们绝对跟你姑姑训练的那批人是不一样的。” 　　马灵珑没有立刻翻看平板上的资料，而是说：“我之所以比其他灵媒师更会处理灵异事件，不仅仅是因为我的力量强大。我从小就能接触到它们，知道它们的弱点，也知道该怎样避免与它们发生冲突。我的祖祖辈辈，都跟鬼魂打交道，我五岁的时候，就已经可以驱鬼了。” 　　“那很好，我们要的就是像你这样的人。”科尔森微笑着说，“这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 　　“你可能没搞懂，我想我需要说明白一点，即便我天生就干这一件事，但我也不能保证绝对万无一失，除魔过程瞬息万变，你看到我做得轻松，只是源于我的经验足够多。我能保证自己不被鬼怪伤害是因为我有天赋，而你却要我在一个月以内训练10个人，并要他们学会捉鬼，这种事就连专业的灵媒也不可能学会，因为市面上百分之九十的灵媒都是半吊子，说真的，他们跟你有仇吗？”马灵珑不客气地指出，“你想他们快点下地狱的方式有很多，不需要选花钱的。” 　　“我们就来谈谈钱。”科尔森道，“一个人50万美金，这还只是定金，结束之后，我们还会给你两百万。以及，我也是这10人中的一员。” 　　“很遗憾，我想我不能答应你。” 　　“我知道你会拒绝。”科尔森抢道，“但你得听我说完。” 　　马灵珑看着她，等待对方继续。 　　“经过纽约大战，我们知道除了高科技之外，那些魔法和超自然力量也非常可怕，甚至超过核武器带来的破坏。我们可以制作先进的武器对付它们，却无法控制鬼怪的造成的伤害”科尔森沉重地说，“其实神盾局也有专门研究灵异事件的部门，人很少，他们对于超自然现象的理解也十分匮乏，他们认为圣水和圣经就能处理那些鬼魂，当然，不可否认圣物有时候很管用，但大多数时候，你知道，如果他们真的有用，神盾局就不会找上你了。我想你一定遇到过很多人将鬼魂理解成能量这种说法，我知道它并不准确，因为我见过，两年前，在五角大楼前，你让我记忆深刻。” 　　“我记得当时你想拿走那个鬼魂，是为了做这方面的研究？” 　　“毫无疑问是的。”科尔森道，“事实上，我对鬼怪一点儿也不了解，在加入神盾局以前，我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的。” 　　“因为你杀过人，你认为真的有鬼就应该会被死人的鬼魂报复，但是你一次也没有遇到过。”马灵珑顿了一下说，“鬼的世界也有法则，人一旦死亡，就不属于这个世界，除非有极深刻的怨念形成实体，正常人是看不见鬼魂的，它们也伤害不了你，不然人类的世界早就乱套了。” 　　“你不用马上答应。”科尔森将印有神盾局标志的档案袋放在蛋糕旁边，“这里是所有人完整的资料以及培训要求，你可以看过之后再给我答复，当然是越快越好。” 　　“如果我说我对这件事没兴趣？” 　　“你的兴趣是赚钱，而这是赚钱的差事。”科尔森拍了拍档案袋，然后道，“我们也有备用方案，美国合格的驱魔师还是有几个的。” 　　马灵珑冷哼了一声。 　　“首选是你，这是肯定的。”科尔森快速地说，“我们会尽力说服你参与进来，但如果最后失败，就只能是别人。” 　　“我不介意你们遇到灵异方面的问题来直接来找我，鉴于我们已经合作多次，我可以给你们8.8折，并且优先考虑。”马灵珑慷慨地说，“500万美金已经够你们除灵几千次，或者唤醒5个美国队长。” 　　“谢谢，这个优惠听起来很诱人，但是，不是所有麻烦你都能一个人解决。”科尔森在马灵珑面露不悦神色前补充道，“例如纽约大战那次，团队合作很重要，不是吗。” 　　马灵珑若有所思，没有立刻回答。 　　科尔森十分擅长谈判，他点到即止，不多加赘述，留给对方回味的空间。 　　他正准备离开，马灵珑道：“你的命格已经破了。” 　　“什么？”科尔森不解地看着她。 　　“你本该于数周前死亡，但你活了下来，所以，你的命格已经被打乱。” 　　“听起来不像是好事？” 　　“不算很坏。”马灵珑说，“唯一的麻烦，大概是你可能会看到一些以前你看不到的东西，无论在室外还是室内，要是你不想鬼魂跟你回家，走夜路的时候，最好假装什么也看不到。” 　　科尔森思考了一会儿，问，“你这里可以办年卡吗？”他非常认真地说，“或者会员制度什么的，我可以节省一点，因为我的工作大部分都在晚上。” 　　“没有。”马灵珑想也没想就回道。 　　待科尔森离开房间，她打开了档案袋，斯塔克跟着爵士乐扭着屁股，轻手轻脚地走到马灵珑的身后。 　　“我很想配合你吓一跳。”马灵珑说，她抖了抖从档案袋里抽出的一叠厚厚地资料，“但我现在没空。” 　　斯塔克环住马灵珑的腰说：“真奇怪，你又不缺钱，为什么总是拼命工作？” 　　“我也很奇怪，你又不急着拯救世界，为什么总是熬通宵？” 　　“谁没有点爱好。”斯塔克指着复印纸说，“好吧，趁着楼下那群巫师终于抓到第二个麻瓜正在‘审讯’他而没有注意到我溜走的时候，让我们看看这是什么？” 　　斯塔克所说的第二个麻瓜当然是科尔森。 　　马灵珑将档案扣了过去：“这是私人档案。” 　　“所以你刚才接下订单了？” 　　“没有。” 　　“那么保密就不成立。”斯塔克擅自翻开第一页，他就吹了声口哨，“瞧瞧这是谁，史蒂夫.罗杰斯，菲尔特工找你做什么，给他下一道诅咒吗？” 　　10份资料中，至少有4个人马灵珑是认识的，娜塔莎和巴顿也在熟悉的名单当中。 　　除了他们四个之外，这显然是由10个战斗经验丰富的神盾局精英特工组成的队伍，他们分别来自不同的部门，生活环境及擅长的领域也都各不相同。唯一的共同点大概是他们看上去都很能打，每一个人的档案明确标注着他们所擅长的格斗技巧，包括级别。 　　美国队长无疑是最高的，其他人平分秋色，其中有一名男性特工曾经的职业是牧师。 　　“这可是绝密的档案。”斯塔克吹了一声口哨，但他没在任何一份上面多做停留，“神盾局到底要你做什么？” 　　“不是要求，是请求。”马灵珑纠正他的说辞，“当他们的教官，教他们捉鬼技巧。我没有答应。” 　　“答应他，为什么不答案，想想看，你能够指着美国队长的鼻子命令他做一百个引体向上，或是别的高难度动作，而是你他的长官，他必须无条件服从命令。”斯塔克亲了亲马灵珑的脸蛋儿，“你是霍格沃兹的金牌老师，没理由教不好一群成年人。” 　　“你不明白，我教他们就等于让他们送死。”马灵珑将对方的需要告诉了斯塔克，“一个月，我能教他们什么。” 　　“这里写得很清楚。”斯塔克道，“教他们怎么对付鬼怪，以及不被鬼怪对付。” 　　“没那么简单。” 　　“当然不简单。”斯塔克抽出其中一张复印纸后说，“这么紧迫的时间，这么昂贵的价格，以及，这么精锐的部队……” 　　“你想说什么？” 　　“神盾局肯定又在打什么坏主意，我发誓他们一定又有见不得光的计划准备实施，或者正在实施。”斯塔克加快语速地说，“弗瑞不可能随随便便花一笔巨款，就为了你教这群人捉鬼技巧，他们之中任何一个都能做比捉鬼更有价值的任务。或许这次他们的确想搞点不一样的噱头，但也应该先让你去做灵异顾问，而不是直接当教官，就好像我是他们的武器顾问，但他们却不让我参与宇宙魔方的开发计划，连想都没想过。” 　　“所以？” 　　“所以，神盾局是不会随便牺牲这10个人的，你大可不必担心这个。”斯塔克用指头勾了勾马灵珑的下巴，“尝试一下，或许你会从中得到意外收获，比如，弗瑞就不得不把宇宙魔方的数据提供给我，因为如果他不这么做，我就会将神盾局的秘密发布到网上。” 　　马灵珑笑了起来：“你真是个恶魔。” 　　“弗瑞也不善良的天使。”斯塔克点了点档案袋，“这些人，也不是。” 　　马灵珑搂着斯塔克的脖子，用舌尖舔了舔他的嘴唇：“没有你我可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注】：美国大多数州允许18岁的成年人进酒吧，但21岁才能喝酒，进了酒吧也不能喝酒。 　　明天的预告：马灵珑教一群美国特工克服对鬼魂的恐惧，过程并不顺利。 第139章 闹鬼 　　作者有话要说：　　迷之骤降的阅读量果然跟JJ抽有关，如果发现到点没更新，请务必刷新后台，以及到目录看看，昨天有很多读者在5点后反应看不见更新，其实我3点半就更新了。 　　对了，问一下小天使们有没有喜欢看恐怖片的？ 　　【注】：有鬼魂的附近磁场会受到干扰，电话信号就不稳定，会伴随呲呲的电流声。 　　斯塔克在工作间差点晕过去, 倒不是说他的脑袋撞到了什么导致他的眩晕，或许也有点这方面的问题。 　　斯塔克坐在地板上缓了缓, 然后把散落在各处的盔甲零件用他不那么情愿的方式将它们归类到一起, 他非常烦躁地表现出想要将失败品全部销毁的样子。斯塔克左手中指关节处的订婚戒指闪烁了两下, 他想要将它从指头中间取下来，斯塔克不敢保证这东西会不会影响到他刚才的操作，很有可能，也许自己应该把戒指摘下来放到一边, 毕竟“碳”元素在某些特定环境下也能释放干扰射线。 　　哪怕只有一点点。 　　“先生, 容我提醒你。”贾维斯的声音清晰地响了起来，“你已经超过72小时没有睡觉了。” 　　“这意味着什么贾维斯。”斯塔克懒洋洋地说, “这表示斯塔克夫人已经离开我超过3天, 而我竟然还以为她刚刚才走, 不会有比这个更糟的事了吧？” 　　“有。”贾维斯不合时宜地提醒，“你四个小时前才和斯塔克夫人通过电话, 显然你忘记了。” 　　贾维斯现在已经不叫马灵珑“莉莲小姐”, 斯塔克将称呼设定成“斯塔克夫人”，有时候是“夫人”。 　　距离为哈利庆生已经过去三天, 三天前, 马灵珑没有跟斯塔克回家, 而是回国了，她准备去聚仙会馆，说是要补充什么装备。斯塔克有点后悔劝服马灵珑答应科尔森的交易了，他没想到马灵珑会直接回国, 他以为至少还能再去一次大溪地的小木屋过几天火热的二人世界。 　　他还想来点不一样的情趣，结果计划完全泡汤了。 　　不但没有二人世界，更令斯塔克沮丧的是班纳也走了，就在他想着虽然马灵珑不在，但也不至于孤单的回到斯塔克大厦以后，斯塔克没什么耐心地确认班纳不告而别的原因就以为全世界都在跟他作对。 　　事实却是，班纳早就给斯塔克留过至少五条以上的简讯，告诉他自己必须离开的消息。但是斯塔克跟朋友们在一起的时候完全处于关机状态，他发完脾气后才看到那些短信。 　　班纳接到了卢平的第二只猫头鹰，他应该在前往印度的路上，或是已经到了印度，似乎想要亲自确认什么东西，班纳在信息里说得模棱两可。他给斯塔克留下了一堆烂摊子。好吧，那些烂摊子本来就是属于斯塔克的工作。 　　或许这些都不是斯塔克现在感到焦虑的原因，至少不是主要的部分，他的性感未婚妻几小时前还嚷嚷着要他赶紧去睡觉呢，在视频里。当斯塔克发现马灵珑的黑眼圈并没有比自己浅多少的时候果断忽略了女孩儿冰冷的关怀，率先挂断了电话。 　　当然，如果马灵珑幻影移形到他面前哄哄他的话，斯塔克也许会考虑睡上一两个钟头。 　　斯塔克待在马布里别墅底下的工作间连续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的敲敲打打，他想要做出更完美的盔甲，他利用了宇宙魔方的原始资料，把全新的数据加载到盔甲的感应系统中。斯塔克希望从此以后都不需要担心如果盔甲不在身边怎么办，他的最终目的是要盔甲随叫随到，甚至不是扬天呐喊，只需要做一两下抬手动作便能轻松搞定的轻松。 　　事实上，他已经非常接近成功了，但显然还没有达到斯塔克能接受的范围，他的焦躁不安正是在此。 　　纽约大战以前斯塔克就已经思考该如何实现神经与机甲连接，这个超越人类百年技术的问题，那个时候他有点沾沾自喜，斯塔克觉得自己已经相当朝前，甚至想过是否需要停下来等一段时间再做深入研究。 　　但是他错了，外星机甲几乎完美的实现了精神控制这一高端技术。 　　当他穿着盔甲飞上天，与第一波外星先遣队相互交火的那一刻，斯塔克就发现他们的飞行器与外星生物的身体是连接在一起的。由于当时的场面过于混论，恶劣的环境不允许他停下来观察和思考。 　　直到战争结束，斯塔克原本打算找到一台还算完好的飞船，把它偷偷带回实验室做进一步解剖研究。可是，等他准备实施行动的时候，完整的飞船已经找不到了。他相信这是神盾局的办事效率，因为尼克.弗瑞恐怕跟他的想法一致，所以特工头子趁着钢铁侠照顾女友的空档清理了大量的外星人遗留在地球的高科技武器，当然还有他们的飞船残骸也一并收走了。 　　看起来是不打算给斯塔克留点好处。 　　但这难不倒聪明的托尼.斯塔克，他对巫师的魔法做了大量的数据采集和能量测试，他从中找到一点儿类似规律的东西，尽管极不稳定，但他还是运用了一部分超自然的原理在他的程序中间。 　　班纳带给他生物方面的技术支持，这两样东西大大加剧了斯塔克的进度。 　　一个小时前，斯塔克在手臂左右两边植入了控制芯片，结合纳米技术，不伤及人体血管的微型颗粒式芯片是班纳跟他共同的结晶。它们可以朝外界发送信号，如果成功的话，斯塔克就能配合盔甲快速完成外骨骼传送以及组接，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摆脱庞杂的组装程序与漫长的变身过程给战斗带来的极度不便。 　　换句话说，只要设定好距离，斯塔克能够从很远的地方召唤盔甲。 　　这一灵感，来源于马灵珑召唤扫帚。 　　斯塔克依稀记得他把火弩/箭（多么土的名字）固定在拆卸台上，用工具剖开扫帚柄却什么也没发现的迥然，他以为总该有一个内置核心感应装置才能从英国飞到美国来。 　　更糟糕的是，那对他来说真是就只是一把扫帚而已，再精明的科学家也没办法修理坏掉的扫帚。而整个拆卸，甚至可以用破坏的过程扫帚都在剧烈的抖动，即使它被斯塔克破坏得体无完肤，像是有生命一样。 　　说到这个，斯塔克靠在工作台无奈地把玩着摔坏地头盔，他不得不感谢洛基的帮助，虽然他道目前为止都还十分不喜欢洛基。 　　但确实是洛基帮忙修好的扫帚，大概是用魔法，并且他还爽快地答应替斯塔克保密，不把斯塔克趁马灵珑昏迷时把她的飞行器弄坏这件事告诉本人。他在说这话的时候笑得甜蜜又邪恶，谁知道邪神在酝酿什么歪主意，斯塔克才不相信绿眼睛讨厌鬼的好心。 　　果不其然，洛基想要一台马克盔甲，他大概是想把这个玩具当成自己的战利品，而作为“玩具”开发商，斯塔克不打算给他。那东西可不便宜，以及，他更不想自己的发明被外星人拿到宇宙去搞破坏。 　　如果，他的小发明真能对宇宙起到一点儿破坏作用的话。 　　斯塔克没有承认他不给洛基盔甲的真正原因是怕暴露地球，也可以说是自己的无能。 　　好吧，扯远了，斯塔克晃了晃脑袋，他撑着桌子从地板爬起来，他必须得重新来一次，至少得解决最基本的组合问题。斯塔克艰难地站立在工作台前，视线越来越模糊，或许他确实应该睡一觉，但他睡不着。 　　斯塔克突然感到一丝侵入骨髓的寒冷。 　　“你得睡一觉，孩子。” 　　斯塔克听到了一个声音，一个熟悉但又遥远的声音：“不，你不明白。”他下意识地回道，然后猛地抬头看向四周，工作间没有别人，除了散落一地的零件和几十台耸立于陈列柜里的盔甲，“贾维斯，刚才是你吗？” 　　“我不是很理解，先生。” 　　“你让我睡一觉？” 　　“几分钟前我确实提醒过你时间，先生。” 　　霍华德已经陪伴在斯塔克身边三天了，这三天里，他看着跟自己一样做起事来废寝忘食的儿子内心十分复杂。一方面他为此感到无比骄傲，斯塔克就只凭一个人便做出如此了不起的东西；另一方面，他又觉得斯塔克不该拿自己的身体拼命，更何况他还是一个有未婚妻的男人，斯塔克似乎无法在没有马灵珑时平静下来，一旦让他处于一个人的时候，斯塔克就忍不住不停的找事做，好像不知疲惫。 　　这点肯定是遗传自己的，霍华德无奈地想，斯塔克的母亲可没这么疯狂，她是遗传学家，更是一位营养学家，然而斯塔克并没有继承母亲的节制。 　　霍华德很想帮他一把，可他做不到，他看得懂电脑里大部分数据的意思，却无法根据那些数据做出比斯塔克更准确的判断。斯塔克的技术早就超过他了，这很值得骄傲，霍华德应该在活着的时候就说出自己的感受，事实上，他一直都以斯塔克为傲。 　　斯塔克揉了揉眼睛，他打量四周，熟悉的工作间仿佛变得十分陌生：“贾维斯，你扫描一下。” 　　“你想知道什么的扫描结果？” 　　“不知道。”斯塔克的疲倦瞬间被浇醒了，他用胳膊撑着一张椅子，几乎是下意识地，他慢慢退到有墙壁的地方，背脊紧靠在上面，“随便什么，比如房间里有几个人之类的。” 　　贾维斯开启了红外线扫描很快得出结论：“只有你，先生。” 　　斯塔克吞咽了一下唾液：“再测试一下能量反应。” 　　“我不明白，先生？” 　　霍华德有些抱歉地看着因害怕而退到远处的斯塔克，他刚才说话的时候有些投入感情了，所以斯塔克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算了，立刻给灵珑打一通电话，贾维斯。”斯塔克飞快地说，手机就在刚才声音传来的方向，但他却不敢上前去拿。 　　“恕我直言，你几小时前已经打过电话了，先生。”贾维斯没有立刻执行。 　　“那又怎么样，快一点！”斯塔克吼叫着催促，“她是我的未婚妻，我有权利想给她打电话就给她电话。”他虚张声势地说。 　　马灵珑的电话在贾维斯连续拨打五次后才接通，这表示她很忙，并不方便接电话。但她会对斯塔克时刻保持手机畅通：“你睡过觉了吗？”女孩儿发出质疑的声音。 　　“你回美国了？”斯塔克突然觉得稍微轻松了一点儿，“定位显示你在肯塔基州，你什么时候回洛杉矶，我很想你，我现在就想见到你。”他当然不会说“家里有鬼，亲爱的，快点回来，我正害怕呢”，他不能这么说。 　　哪怕斯塔克习惯了waiting吧的鬼魂，也可以说，他只是将戴妮它们当成活人看待，它们也不会露出真面目吓唬他。但是斯塔克很难接受自己身边出现一个陌生的鬼魂，不知道对方的目的，也无法看见，更不能跟它交流，更何况还是在家里。 　　他想起马灵珑曾经说过的，一旦家里出现鬼魂就意味着有坏事发生，哪怕那只鬼并无恶意。 　　他十分肯定房间里有鬼，斯塔克对这种超自然现象太敏感了，他做过大量的研究（那段时间每天都害怕上厕所），他又怎么可能对鬼魂的感觉陌生。 　　“你那边很吵，我听不清楚。”马灵珑在电话里说。 　　“不可能，我连音乐都没开。”斯塔克顿时又紧张起来，“你快回来，宝贝儿，我立刻订位置，晚上我们来点浪漫的。” 　　“你说什么？”马灵珑提高音量，“你那边有很强的电流音你听不见吗？我想，如果你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挂了。”【注】 　　“不，等等，先别挂断，我正要说这个呢！”斯塔克最后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我觉得……” 　　斯塔克还什么也没说，马灵珑就真的把电话挂断了，只有这个时候斯塔克才深切的体会到女孩儿的残酷。 　　霍华德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的偷偷的飘走了。 　　“该死。”斯塔克鼓起勇气冲到自己的手机边，再一次拨通了马灵珑的号码，“谢天谢地，你接了。” 　　“嗯，现在好多了。”马灵珑依旧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在斯塔克听来宛如仙乐。 　　“还记得我说过的吗，我说我在天空航母看见鬼魂那件事。”斯塔克慌慌张张地道。 　　“你没给我说过。”但马灵珑马上想到了那个鬼魂的身份。 　　“我没有说过？”斯塔克微微愣了数秒，然后无所谓地耸耸肩，他把目光望向远处，典型的斯塔克式逃避问题的表情。“哦，好吧，跳过这个，我想要说的是，我觉得他跟着我回来了，来到这个家，趁你不在的时候想对我做出伤害行为，肯定是这样。你说过的，看到鬼魂我得假装看不见，不然它们就会一直跟着你，我当时没忍住，你知道，因为它看起来跟我长得很像。” 　　马灵珑那头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老天，你还在吗？” 　　“别害怕。”马灵珑道，“我以为你已经习惯了。” 　　“它们很可怕，我被吓晕过一次记得吗，这没什么好否认的，我从没说过我不怕。”斯塔克突然对着空气说，“抱歉，伙计，我没有歧视你的意思，如果你还在这儿的话。”他接着对电话里的马灵珑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有点晚，大概零点之后。” 　　“什么？”斯塔克道，他侧过脸，看到玻璃上反射出自己的影子而吓得惊慌失措差点撞到椅子，“你不管我了吗，你的未婚夫，希望你还记得我们的关系在一个月前升级了一次。” 　　“记得。”马灵珑道，“就这样吧，没有鬼魂能伤害你的，如果害怕就让小蝙蝠或者毛球陪着你好了。” 　　“就这样？”斯塔克不甘心地说，“不打算用你的显形小把戏立刻给我一个安慰之吻？” 　　“不打算。” 　　马灵珑挂断这通电话的时候刚刚将车开到与科尔森约定见面的地方，位置十分偏僻，一路驱车看不到第二个人的影子。 　　这里是一间农场，铁丝捆扎的木质栅栏看起来很有攻击性。放眼望去，附近就只有这么一个可供居住的地方，似乎就是科尔森提供给所有人的训练场地。 　　马灵珑依然穿着超短裙和性感的上衣，脸上的妆容很浓，女孩儿的出现并没有给不认识她的特工带来正面的形象。 　　“简单认识一下吧，很感谢你能来担任我们的教官。”科尔森说，他站在马灵珑的身边，一一介绍队员们的名字，“从这一刻开始，马小姐就是长官，你们必须听从她的指挥和命令。” 　　马灵珑一一扫过在她对面以军姿站立的特工，除了娜塔莎，其余的都是男性，他们身材魁梧，肌肉结实，“就是他们？” 　　“是的。”科尔森道，“他们都是……” 　　“很能打，我看过资料了，直接进入正题吧。”马灵珑打断科尔森的话头，这一强项不能给他们带来多少加分。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身怀绝技，但仅有一个人真正接触过魔鬼，他站在队伍的最末端，一个叫汤姆（Tom）的5级特工。尽管如此，汤姆不具备强大的灵气，他的见鬼经历是在他当牧师那段时间，跟着别人一起，汤姆只是负责站在驱魔现场的外围做辅助工作。 　　巴顿朝马灵珑投去一个笑容：“女巫小姐，听说你跟托尼订婚了，是真的吗？” 　　娜塔莎用胳膊撞了他的胸口一下：“你得叫她长官，鹰眼。” 　　史蒂夫答应参与这次行动主要是为了能跟马灵珑见面，当然和感情无关，只是一些私人的问题需要解决。 　　他已经独自去过西伯利亚高原了，但和他意识里看到的景象完全不同，那里的一切都不再是当年的样子。雪崩和山体滑坡等等自然破坏，以及一些人为因素，修桥，公路，等等都是改变了当地的地形。史蒂夫在西伯利亚待了整整一个月都没能找到当年巴基掉落火车的那座山脉，就像意识里他遭遇过的，史蒂夫把自己能去的地方都去了，最终一无所获的回来。 　　除了与马灵珑合作过的成员，其他人对马灵珑表现出了明显的轻视。 　　“是的，订婚了，我得早点回去和他享受二人世界。”马灵珑道，她再一次看向众人，“所以我们跳过自我介绍的环节，鉴于我已经看过你们的资料，而你们也看过我的，你们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之后你们的死活就跟我没有关系，所以，希望你们在这一个月里真能学到点什么。” 　　马灵珑真正的意思当然不是希望他们死掉，至少娜塔莎听出来了，马灵珑对于一个月的期限颇有微词。 　　“这要看你能教我们什么。”那个叫汤姆的男人道，他现在是神盾局灵异部门的，专门负责灵魂和魔鬼的研究，“我们有很多对付鬼怪的装备，哪怕是普通人都会使用。” 　　马灵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那么你可以回去了，反正我也是收了钱的。” 　　站在这里的特工们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当然也知道马灵珑的本事，通过几页资料。他们在这之前对于鬼神之说都有或多或少的建树，所以神盾局召集他们组成了这个队伍。 　　除了马灵珑和美国队长，其他的特工都知道一个月后他们将要一起执行的任务，马灵珑的目的就是让这群半吊子特工在任务之前掌握更多的，与鬼灵打交道的技能。他们手里的确拥有自认先进的鬼魂探测装备，所以对马灵珑这样的，依靠肉身对付妖魔鬼怪的灵媒师抱有怀疑态度是肯定的。 　　“你们怕鬼吗？”马灵珑将问题抛给他们所有人。 　　“鬼是一种能量，它们不可怕。”康拉德（rad）道，他曾服役于美国陆战队，后来被神盾局招募，康拉德是一名虔诚的基督徒，脖子上常年挂着银制的十字架项链。 　　对于他的说辞，有人表示赞同，也有人质疑。 　　于是马灵珑又问道：“有谁见过真正的？” 　　“我见过。”汤姆说。 　　“它是什么样的。”马灵珑看着他道。 　　“一团黑影。”汤姆回忆了一下。 　　马灵珑翻了个白眼说：“那就是没见过。” 　　史蒂夫对于这样的话题很难有发言权，但他对鬼灵做过一定的功课，那确实是能量，但又不完全是，他无法理解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但他知道这些东西的杀伤力。 　　马灵珑不再多费唇舌，她今天不是来给他们上理论课的：“现在是8点。”马灵珑道，“就在这间农场，带上你们自认为有用的工具，晚上12点栅栏门口集合，这里将是你们今天晚上的战场。” 　　“等等。”康拉德，“你没有开始训练，就直接让我们上战场？” 　　“你们已经很有经验了不是吗，也许今晚之后你们就能立刻毕业也说不定。”马灵珑道，她扬了扬下巴，“当然，如果过了今晚给你们留下心理阴影我是不负责的。” 　　“我有一个问题。”汤姆道，“枪也能带？” 　　“最好不要。” 　　“因为鬼怕子弹？” 　　“我怕你失手打伤别人。” 　　史蒂夫趁着其他人离开之后，他走上前，对马灵珑道：“我去过西伯利亚，那个地方跟我意识里的完全不同，我不明白。” 　　“时隔70年，不同是正常的，更何况意识世界本身就与现实不一样。”马灵珑淡漠地说。 　　史蒂夫想了想道：“多少钱？”他说，“我希望你能跟我做交易。”他的交易自然跟巴基有关。 　　“我没兴趣跟你交易。”马灵珑已经知道巴基还活着，最大的可能是巴基跟冬兵之间有所关联，在证实她的猜测前，马灵珑不可能将巴基活着的信息透露给史蒂夫。 　　冬兵试图杀掉斯塔克，这笔账马灵珑可是记在账本上的。 　　“你的兴趣不是赚钱吗。”史蒂夫道，显然他是通过资料了解到的，“你可以开一个价。” 　　马灵珑冷笑了一声：“我的兴趣不止赚钱，还有欣赏自以为是的家伙被打击自尊心后的可笑表情。” 第140章 见鬼 　　作者有话要说：　　【注1】：霍格沃兹的幽灵有自己的宴会，哈利曾经参与过，都是腐肉为主食，幽灵吃不了东西也常不出味道。 　　【八字重】：代表天生的命不错。 　　大概定个更新时间，下午3点到3点半之间，基本上就在这个区域了，最近JJ似乎没有更新提醒了，但请不要忘记强迫症作者肯定是要每天更新的！ 　　有没有小天使看过《墓地邂逅》的，特别是喜欢看恐怖片的，可以去看看这部，如果害怕可以去看看图解~ 　　马灵珑确定霍华德现在和斯塔克待在一起, 因为史蒂夫周围很干净，她庆幸霍华德没有待在史蒂夫身边, 不然今晚的游戏就没法玩儿了。 　　斯塔克感觉到的鬼就是他自己的父亲, 于是马灵珑不打算急着回去给他驱鬼（尽管这对斯塔克残忍了点）, 父亲是不会伤害儿子的，当然，以霍华德的个性，马灵珑不敢保证他会不会对自己的小托尼做出一些无伤大雅的恶作剧。很有可能他已经做过了, 不然斯塔克又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他现在对“见鬼”的征兆可熟悉了。 　　“你总是用这样的态度对待别人？”史蒂夫的表情透露出他略微不悦的情绪，他不明白为什么马灵珑可以对自己如此冷漠, 甚至带有某种敌意。也许是因为斯塔克, 但他对此已经表达了歉意甚至可以说是悔意, 而她的资料并没有一条类似“沟通困难”的标签。 　　“有什么问题吗。”马灵珑道。 　　“是因为斯塔克，所以你依然计较那件事？”史蒂夫无法理解女人记仇是不是真能持续那么长的时间, 他从没研究过女人的心思, “我说过，我可以对斯塔克亲自道歉, 无论他是否接受, 但你一再拒绝。” 　　马灵珑排斥史蒂夫并不是因为那么久之前他所做出的一个决定, 那实在不是值得马灵珑计较至今的话题，谁都有权利选择那样做，只是大家正好愿意听从美国队长的调遣，包括一向不听话的钢铁侠。反倒史蒂夫, 他似乎对那件事有点耿耿于怀，基于这点，马灵珑觉得他倒也不那么令人反感。 　　或许在他们这群人中，史蒂夫本身就是极受欢迎甚至可以说是爱戴的，他是二战的英雄，正义的化身，并且他也确实有资格享有这些名称。 　　倒不是说马灵珑讨厌天生正义感的人，例如布鲁斯.韦恩，马灵珑就不曾抵触过。 　　从史蒂夫身上散发而出的灵力场十分不凑巧的跟马灵珑产生了一点排斥，这让女孩儿联想到了超人，当然，史蒂夫跟超人的灵气完全不同，但肯定有某种关联，特别是当史蒂夫的情绪出现波动的时候，马灵珑就能明显感觉到一股极其强烈的战斗气息频频袭来。 　　这种感觉令她非常不适，马灵珑觉得这肯定跟他改造过的体制有关。 　　就好像现在，史蒂夫紧蹙的眉头已经把他的心事昭然若揭，他不服气，尽管他身经百战拥有过人的头脑，甚至可以冷静的处理任何突发状况，但美国队长只有25岁。一个25岁的，血气方刚的青年士兵，又怎么做得到面对总是挖苦自己的人还能保持微笑。 　　史蒂夫想到了斯塔克，他真希望不是因为斯塔克对马灵珑灌输过有关“美国队长是蠢蛋”的理念，所以才导致两人之间的不和谐，明明他们在意识世界这么融洽。 　　“我对任何人的态度都一样。”马灵珑说，“你应该去跟你的团队汇合了，队长。” 　　“这是你的团队。”史蒂夫纠正她，“我们现在归你领导。” 　　“那么，请你回到你的队伍中，史蒂夫.罗杰斯。”马灵珑面无表情地说，“12点，但愿你能带个好头，毕竟他们只服从你的安排。” 　　史蒂夫悻悻然地打算走开。 　　“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朋友可能还活着。”马灵珑突然说，“你从没见过他的尸体，对吗？” 　　“这一直是我的希望。” 　　对于这支完全由麻瓜组成的驱魔队伍。马灵珑没有过多的期待，他们之中没人真正了解鬼灵的世界，哪怕有人自称专家，也做过驱魔师，还会发明驱魔道具。但他们的理论有一半都是不准确的，再加上东西方对于灵异方面的理解的巨大差异，他们所谓的理论还夹杂了很多个人主观的见解，在马灵珑看来就显得十分业余。 　　就好像人死后呈现出灵魂状态时，是没有嗅觉和味觉的，所以鬼魂不能吃东西，更不能喝饮料。 　　这不对，至少不完全正确，鬼魂确实不能自己将食物吞进肚子里，毕竟他们已经死了，感受不到饥饿，也没有消化系统，食物塞进嘴里只会掉到地上，但不表示它们不愿意吃。 　　如果活人想让鬼魂享受吃喝的乐趣，只需要一边呼唤当事人的名字，脑海里浮现出它生前的样子，同时将食物和饮料倒在地上，鬼魂就能借此品尝出味道来。如果念力够强，感情够深刻，还能使鬼魂感受到嘴里有东西需要咀嚼和下咽。 　　这当然是它们最喜欢的部分。 　　中国人的祭祀习惯就是将死者生前喜欢的食物堆满他的牌位（或墓碑）前，这么做是有道理的，虽然大多数布衣不知道为什么老祖宗会定下这样的规矩。而西方人祭祀，倒是很少看到有人用食物作为祭奠的主要贡献品，他们倾向于用鲜花和圣水，还有各种各样的圣物，意味着让亡灵得到安息什么的。 　　霍格沃兹的幽灵对马灵珑表现出来的青睐有很大一部分就是这个原因，她知道该如何让幽灵们在自己的宴会上吃出食物的味道，而不需要靠腐败，甚至长满驱虫的烂肉刺激味蕾和鼻腔，但其实，没有活人的帮助，就是把几头高度腐烂的牛开肠破肚也无济于事。【注1】 　　马灵珑在整个农场周围布下屏障，她将附近的鬼魂召集到这个地方，并告诉它们待会儿会有好玩儿的游戏。这些孤魂野鬼已经失去了轮回的机会，每天重复着相同的动作早就无聊透顶，一听能跟活人做游戏，全都来报名了。 　　马灵珑布置完“战场”，将他们每一个人的资料又看了一遍，她掐起指头粗略计算，发现这十个人共同的特点竟然是八字重。【注】 　　马灵珑不认为西方人对于“八字”有什么认识，他们不可能依靠“八字”选人，但这其中肯定有某些原因才促成了巧合。 　　正如斯塔克说的，他们10个是特工中的精英，撇开复仇者联盟的成员不谈，哪怕是其他人也有十分惊人的背景。神盾局把他们凑到一起可以干成的事太多了，犯不着待在这里受马灵珑的颐指气使，更何况他们看起来也不是真的愿意服从的样子。 　　所以马灵珑不打算一开始就教他们东西，既然他们认为自己无所不能，对鬼怪早已洞悉透彻。 　　一只枯瘦如柴的鬼魂飘到马灵珑的身边，他是这间农场的主人，他拿着一杯看起来像是牛奶的液体递到马灵珑的面前。 　　“谢谢，先生。”马灵珑说，面对农场主的示好，她表现得十分淡定，“活人不吃这种东西。” 　　那是一杯装满乳白色蛆虫的不知名液体，伴随着恶心的酸味儿，农场主自然不是有意的，一只鬼魂并不能判断它们跟真正的牛奶有什么不同。 　　另一边，娜塔莎靠在吉普车里休息，她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整理装备，就好像接下来的行动跟她没有关系。事实上，半小时前，她收到来自马灵珑的纸鹤，她确定那可爱的小东西肯定不会是别人给她的。纸鹤就停在娜塔莎的手心，然后自动打开，上面写着今晚测试的内容，让她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这似乎是马灵珑专门给娜塔莎一个人的知情权。 　　巴顿调试着他的箭头，看着娜塔莎悠闲的样子忍不住道：“你好像一点儿也不紧张？” 　　“没什么好紧张的，我们遭遇过的麻烦够多了。”娜塔莎连枪套都没有别上。 　　“猜猜她晚上会给我们出怎样的难题？” 　　“我想大概是让我们见识一下真正的鬼长什么样子。”娜塔莎说，她十分好心地提醒着所有人。 　　“你怎么想到的？” 　　“回忆长官提出的问题不难猜，她问我们有没有见过鬼。” 　　“听起来很刺激。”巴顿无所谓的耸耸肩，“肯定比奇瑞塔人可爱，我猜，毕竟鬼也是人变的。” 　　除了娜塔莎之外，其他人都穿上了防护服，康拉德捧着十字架项链吻了又吻：“那小妞看上去根本不像什么灵媒师，对吧，伙计们，我猜她那身打扮是为了勾引你的，队长。”他对史蒂夫说。 　　除了娜塔莎他们，其余人不知道马灵珑是巫师。 　　“不可以轻视敌人。”史蒂夫道，他正在考虑要不要拿盾牌，晚上的任务到目前为止尚未可知，他不喜欢这种盲目的感觉，“你们没有跟她打过交道，马灵珑不是她外表看上去那样羸弱。” 　　“对极了，她随时能对你下个诅咒或是把你的装备瞄准你自己的脑袋。”巴顿调侃地说，“记住一点，康拉德，千万不要当着长官的面说她的坏话，你会‘死’的很惨，我保证。她很小气。但是，如果你赞美她的身材，她会很高兴的，还有什么，对了，别试图从灵珑手里抢她的食物，绝对不会有好事发生，除非你是托尼.斯塔克，别问我怎么知道的。” 　　农场周围停靠着三辆越野，里面装着这次特训用的装备。 　　汤姆正在往自己的身上套捕灵仪器，他手里握着一副淡黄色的护目镜，腰上别了一圈小道具：“马灵珑在驱魔师的圈子很有名。”汤姆对大家说，“她可能是唯一一个把驱鬼当事业的灵媒，你们知道，我以前也是做这行的。”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把右手袖子撩起来，小手臂的皮肤上赫然有一块像人手一样的印记，“我被魔鬼抓过，通常干驱魔这行的人身上或多或少都会有这样的，来自地狱的伤痕，但她没有。” 　　康拉德笑了起来：“怎么，你见过那妞的裸体？” 　　“她穿得这么少，很明显不是吗，她能露的皮肤都露在外面。”汤姆道，“当然，我也是听别人说的，那女孩儿就是来自地狱的使者，所以连真正的魔鬼都怕她，没有哪个驱魔师能像她那样整天跟鬼打交道精神却没受到影响。” 　　“我确定她不是来自地狱，汤姆，灵珑不但不是来自地狱，她还诞生于一个类似于天堂的地方。”娜塔莎说，“她只是，不善于或者说，不想被人理解，你见过喜欢购物的魔鬼吗？” 　　“她还很喜欢吃甜食。”巴顿补充，“她吃甜食的样子很可爱，除此之外，就算她是恶魔也没什么不好，至少现在魔鬼是我们的头儿。” 　　汤姆之所以不做牧师，是因为他口中的“我见过鬼”那件事给他带来了不小的打击，尽管他没见到魔鬼的真面目，但之后发生的事不会比真正看到鬼更令他恐惧。汤姆只是一个没有法力的普通人，他阻止不了魔鬼的行为，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朋友被魔鬼附身，然后用刀子一块一块割掉肚子上的肉，最后因失血过多死亡。 　　朋友惨死的尸体印刻在他脑海里至今挥之不去。 　　汤姆离开教堂不久，便致力于研究杀死鬼怪的机器，既然不能用肉眼看到鬼的样子，他就制作了一副探测鬼魂磁场的镜片，汤姆还发明了不少能够对鬼魂造成伤害的道具。 　　他曾一度作为驱魔师活跃在灵媒圈子里，直到加入神盾局。所以对于马灵珑过于夸张的传闻，汤姆一直保持怀疑的态度，他从没见过不用道具就能顺利杀死魔鬼的灵媒师，他认为马灵珑只是为了赚钱才故意通过客户的嘴，夸大了她的实力。 　　午夜零点的农场看起来更阴森了，惨白的月色透过缓慢移动的黑云时隐时现，四周没有其他光亮，除了几个人手里的电筒，这里就像与世隔绝的地狱，充满着惶惶不安，好像随时都能被黑暗中突然出现的怪物吞噬。 　　特工们表现出训练有素的警惕，完全不似准备前的嬉笑，汤姆首先察觉到了诡异，空气变得异常寒冷，他感到全身冒着凉气，头皮不自觉的发麻，仿佛四周有无数双眼睛正在盯梢。汤姆提醒大家小心，自己的身体却紧紧收缩，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当一行人来到农场的栅栏外围，马灵珑正在敷面膜，当她抬起头来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那是鬼，并且纷纷拔出枪对她瞄准。 　　“不是叫你们别带枪吗，”相较于特工们的紧张，马灵珑却显得轻松得多，她卸了妆，敷了面膜，还让鬼魂们轮流替她做全身松弛的按摩，“我可不想等会儿还要花时间给你们超度。” 　　“这不是真的子弹。”科尔森道，“橡皮做的，以防万一。” 　　马灵珑将面膜取下来，一边擦拭胳膊一边往他们的方向走去：“你们从这里跑到农场屋需要多长时间。”她指了一下自己的身后。 　　“大概20秒。”有人说。 　　马灵珑不知道说话的人是谁，这里很黑，而他们的电筒都对着女孩儿的脸。 　　“7秒。”史蒂夫说，“如果只是用跑的，而没有别的障碍。” 　　史蒂夫没有穿制服，他像平时那样只穿了一件T恤和普通的牛仔裤，美国队长那一身行头实在惹眼，如果被外界知道美国队长居然跟着一个灵媒师学抓鬼技巧，那就太可笑了。 　　“给你们10分钟。”马灵珑慷慨地说，“从这里跑到农场屋，然后再跑回来，是不是很简单。” 　　“不可能这么简单。”巴顿道，“说重点吧，你想怎么玩儿？” 　　“玩儿？”马灵珑笑了，“是的，玩儿，希望你能一直保持乐观，巴顿先生。”她发给每人一条红色的绳子，接着道，“两人一组，你们可以任意选择自己喜欢的队友，用手里的绳子将对方的脚踝和自己的脚踝绑在一起，都知道吧，两人三脚跑。” 　　特工们发出嗤笑的声音。 　　“如果你们能通过今晚的测试，我就把培训费全部拿出来平均到你们头上。”马灵珑打了一个响指，电筒的灯光顿时熄灭，代替照明工具的是几盏停在草坪的鬼火，绿幽幽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 　　“忘了说。”马灵珑继续道，“摘掉你们的眼镜，这东西没办法让你们看到自己的搭档。” 　　大家陆陆续续把护目镜取了下来，除了鬼火闪烁，他们依然什么也没看见，只是，周围的空气变得更冷了。 　　马灵珑拿出喷雾瓶，对着他们的眼睛挨个喷洒：“心里默数10秒，睁开眼睛就赶紧选择站在你们对面的搭档。” 　　“你给我们喷的是什么东西？”一人揉着眼睛问。 　　“牛眼泪。”马灵珑道，“你们现在不用任何工具就能见鬼了。” 　　第一个人把眼睛勉强睁开。 　　“计时开始。”马灵珑走到一旁，“以及，祝你们好运。” 　　随着一声划破寂静的惨叫，马灵珑冷静地先在自己的身体周围张起了屏障，以防被子弹打到，即便那是橡皮做的。 　　娜塔莎大概是唯一有心理准备的人，但她依然被吓得连连后退，她跟其他特工的反应没有区别。娜塔莎想要转身逃跑，却发现自己无法挪动双腿迈开一步，她低下头，两只鬼正抱着她的脚踝对着她露出可怕的笑容，裂开的嘴里仿佛深渊般漆黑。所有的，关于恐怖和绝望的情感全都挤进娜塔莎的脑中，有如事实般令她疯狂，娜塔莎挥舞双手想要将靠近她的鬼魅打开，像是忘了自己才是让敌人闻风丧胆的黑寡妇。 　　“塔莎，闭上眼睛，先闭上眼睛再说！”巴顿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背后挨了一枪，好在防弹衣替他缓解了疼痛，但接二连三的橡皮子弹又射了过来。 　　巴顿感到手臂一阵湿润和冰凉，他猛地睁开眼睛，正好与一只脸上布满皱纹的老鬼对上视线，老鬼的头颅上黏附着金棕色的短发，它的五官深陷得厉害，整个眼眶里没有眼白，触感与温度如同尸体。 　　巴顿注意到从老鬼身上流出来黯黑冰凉的血，通过鬼手流到了他的皮肤上，巴顿想要摆脱束缚，但更多的鬼手抓紧了他。 　　老鬼似乎试图表达自己意愿，它缓慢地伸出另一只手，打算拿走巴顿手里的红绳。但巴顿无法回应，他已经忘了自己本来是准备做什么的，他大叫着朝鬼魂开枪，子弹穿过它们的身体打在了队友身上。 　　科尔森一开始就坐到了地上，即便如此，他也同样无法摆脱鬼魂的关照，科尔森一手护着被橡皮子弹打伤头部的队员，一边大口地喘气，想叫却叫不出来。 　　夜色愈发浓重，鬼的形象也变得越来越难看和可怕，四周充斥着阴沉的怨气将所有人内心的恐惧撩拨到了崩溃边缘。黑暗遥远的角落里，忽远忽近的轻微哭声蜿蜒而至，更多的鬼影匍匐着，以最快地速度朝这边涌动过来，源源不断。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味道，整个农场都被这些毛骨悚然的东西占据了，它们纷纷朝着活人聚拢，嘴里发出不寒而栗的笑声。 　　史蒂夫无法用语言形容眼前的画面有多么的令人不适，他的胸腹剧烈地起伏，史蒂夫的眼前早已被面无血色的鬼影挡住了视线，它们向他招手，要他过去。 　　史蒂夫不确定这些还能不能称之为人，它们的身体呈现出月光般的白色，包括衣服上的布料也是飘起来的，绿色鬼火的照耀使它们看上去狰狞又恐怖。当它们把手伸过来的时候，史蒂夫几乎是下意识的后腿，但又立刻撞上另一个“它”， 　　白骨般僵硬的手掌突然握住了史蒂夫的肩膀，他感到沉重的压迫从西面八方席卷而来。 　　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害怕过，即使是面临死亡的那一刻，他也笃定如常。 　　倏地！一张惨白的脸出现在史蒂夫的面前，他与它面对面的几乎快要贴到了一起，他立刻闭上眼睛，呼吸几近停滞。对方是一名女性，史蒂夫无比佩服自己居然在闭起眼睛的瞬间判断出了鬼的性别，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成功的第一步。 　　马灵珑一点儿也不意外特工们的反应，第一次见鬼已经不错了，至少还没被吓死。她地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五分钟：“你们到底玩不玩儿，它们已经非常主动了，总有一个是你们喜欢的吧？” 　　他们本是战斗经验丰富的特工，却在一瞬间溃不成军，别说跑到农场屋，他们离栅栏已经越来越远了，除了胡乱的开枪和厮打自己的队员，就只剩下嚎叫。 　　史蒂夫强迫自己克服恐惧，这得感谢他被橡皮子弹打到脑袋之后顿时清醒了不少，他看到马灵珑正在悠闲得拨弄手机，就表示这些鬼是不会伤害他们的。 　　“冒犯了，女士。”史蒂夫对女鬼说道，他将她从自己的后背抓了下来，而当女鬼的指甲从史蒂夫的皮肤一路滑下去时，那种难以忍受的触感使他几乎无法站稳。 　　他正打算把女鬼的脚踝跟自己的绑在一起，可对方并不配合的飘走了，刺耳的笑声折磨着史蒂夫的耳膜。 　　“大家冷静点！”史蒂夫发出一声毫无意义地劝告。 　　至少有三个特工已经跑进农场对面的森林，他们已经失去理智，离开大部队会变得相当危险，无论是对他们自己还是别人。 　　场面安全失去了控制，这是史蒂夫事先没有想到的结果，他不得不选择放弃。 　　他摆脱鬼魂的纠缠，来到马灵珑的面前：“停下来，让它们消失！” 　　“还有三分钟呢，你不打算尝试一下？”马灵珑说，“如果你成功了，我也愿意拿出我的酬金跟所有人分享”。 　　“足够了，再这样下去他们会疯掉的。”史蒂夫的上衣被冷汗完全湿透，他或许真的能够完成这次测试，但他不打算继续下去，在这里耽误的每一秒钟都有可能要了队员的命。 　　马灵珑拿出一叠符纸，朝半空挥洒，漫天的黄色纸屑晃晃悠悠地飘落四方：“归位吧，麻烦各位了。” 　　鬼魂立刻消失不见，只留下惊魂未定的人依然乱作一团。 　　“这些巧克力拿下去分给他们。”马灵珑指了指身后的，已经碾碎成小块的巧克力蛙，“等你们精神恢复之后再来找我，如果，还有人想继续学捉鬼的话。” 第141章 与鬼交流 　　马灵珑不确定他们是否真能恢复心智, 吓唬麻瓜不是她的初衷，捉鬼远比这群外国人想象中的困难, 危险程度不亚于对付外星人甚至更多, 仅靠现代仪器和小道具而没有自身意志力的加持, 就等同于送死。马灵珑看过神盾局灵异部门的档案，早在汤姆加入前就已经死过很多特工，他们多数在对付灵异罪犯的过程中就已经死亡；或者由于没有“处理干净”现场，事后被鬼纠缠离奇暴毙的也不在少数。 　　他们根本不了解鬼神的可怕, 却只想着靠一个月的训练就能对付未知, 这显然太荒谬了。马灵珑希望他们能够打消这个念头，所以一来就下了一剂猛药, 效果很显著, 他们短时间内应该会重新思考关于捉鬼的问题。 　　马灵珑用幻影移形很快回到别墅, 室内的照明系统将整栋建筑营造出碧丽堂皇的瑰丽景象，她先是回房间洗了一个澡, 换下脏衣服, 马灵珑犹豫着要不要穿上能够让斯塔克高兴起来的情趣内衣，接着转念一想, 霍华德应该还没有离开。 　　斯塔克相安无事地待在他最喜欢待着的地方, 地下工作室的灯光比之前更亮了, 他几乎打开了所有的壁灯。还有那些盔甲，它们被斯塔克全部启动，像有人在里面似得围在斯塔克的身边来回行走，显得十分热闹。 　　马灵珑没有立刻进去, 她发现斯塔克好像在跟谁交谈，但他面前空无一人，更没有鬼魂之类的东西。 　　“你瞧，我是一个科学家。”斯塔克说，“我不能给你带来精神上的帮助，我很抱歉我不能，但我的未婚妻是干这行的，也许你可以等她回来。在这之前，我们说好，你不要打扰我的工作，我也不干涉你在我的别墅参观。” 　　小蝙蝠和猫头鹰在斯塔克怀里昏昏欲睡，那只叫“托尼”的钢铁猫也摇晃着尾巴，传声带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如果你答应我们和平共处，就给点反应。”斯塔克继续说，“随便什么，至少让我知道你在什么方向。” 　　马灵珑没有打扰斯塔克的絮絮叨叨，他看上去疲倦又无奈，马灵珑依靠在玻璃门上，欣赏着斯塔克的单人脱口秀。男人对着空气从工作说到生活，又讲起了自己的爱情，接着是他的父母，斯塔克似乎很想通过自己的深情演说换来鬼魂与他的共鸣。 　　真希望霍华德就在这里，马灵珑想，让他知道他的孩子对于过世的家人到底有着怎样的怀念。霍华德真应该马上现形，当着斯塔克的面夸奖他，赞美他，接着说一声“我爱你”，因为这是斯塔克迄今为止最大的遗憾。 　　大概也是霍华德的遗憾，在斯塔克决定牺牲自己换取纽约安全的那一刻，他所想起来的部分，也应该与他们父子曾经不那么愉快的相处有关。霍华德打算将这份遗憾暂时保留下来，因为他还不想立刻轮回，他隐瞒了一些看起来好像很重要的秘密，那个秘密似乎关系到斯塔克和史蒂夫两个人。 　　“宝贝儿，你回来了！”斯塔克透过玻璃的反光突然看到了穿着酒红色睡衣的女孩儿，他先是吓了一跳，两个小动物也随即惊醒：“什么时候回来的，连睡衣都换好了，你怎么不穿我给你新买的那件？” 　　“也许你今天会喜欢用别的方式让我舒服。”马灵珑朝他笔直地走了过去，“或许，是我让你舒服。” 　　斯塔克将小蝙蝠与毛球随手搁到桌上，他向马灵珑迎上去：“你越来越让我欲罢不能了，坏女巫。” 　　马灵珑搂住斯塔克的脖子，两人拥吻了很长时间，男人抱起女孩儿将她的裙底撩起来温柔的抚摸，然后他发现马灵珑既没有穿底裤也没有穿内衣，斯塔克的吻落得更猛烈了。 　　“你刚才在跟谁说话？” 　　亲吻过后，便是绵长的喘息。 　　“那个鬼，你没看到它吗，它就在这个房间。” 　　“他现在不在。”马灵珑道，“你为什么要跟他说话？” 　　“沟通一下，让他别试图伤害我。”斯塔克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看到马灵珑，他整个人就开始迅速放松，“我正在训练自己的沟通能力，先从鬼魂开始，如果它能被我感动，也许我就可以向‘与他人友好相处’成功迈进一步。” 　　“陪我睡觉。”只要这句话从马灵珑嘴里提出来，斯塔克通常都会答应，她知道该如何让斯塔克乖乖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 　　“当然，我会陪你睡觉的，我等的就是这一刻。”斯塔克抱着马灵珑走出工作间，他让贾维斯控制盔甲走回自己的陈列台，然后关掉电源。 　　“你不觉得工作室的盔甲越来越多？”马灵珑道。 　　“是有点多，毕竟我就只有这一个爱好。”斯塔克道，“你不是说你回国拿装备吗，怎么没看见你带点有趣的玩意儿回来？” 　　“放在酒吧的。”马灵珑道。 　　“好吧，那么，怎么样，那些了不起的特工有没有捉鬼的天赋？” 　　“说不准，大概是没有。” 　　“令人振奋的回答。”斯塔克脱掉工装裤，他将裤子扔到路途中间，白色的内裤勾勒出不小的器官，“说说看，你让他们吃了多少苦头。” 　　“可能得去看心理医生，我猜。” 　　斯塔克把马灵珑拖进了硕大的浴缸，他才不在乎自己的未婚妻是否已经洗过了澡，两人在水里缠绵许久，尽管斯塔克已经十分想要睡上一觉，但他仍然管不住下半身的bo起，他在马灵珑的脖子和乳fang四周吸出了一个又一个的红点，像是宣告主权 　　他们在浴缸里做了一次，又因为彼此穿睡袍时候的相互摩擦而没有忍住，最后就是在床上。斯塔克的体力已经彻底透支，但他依旧没有倒头便睡，他将马灵珑困在自己的臂弯下面，喉咙发出只有完全放松的时候才会不自觉的低吟。 　　马灵珑认为那是斯塔克喝掉变形水留下来的后遗症，然而斯塔克似乎并不在意副作用，以及，他现在非常喜欢被扰下巴和脖子这些部位。 　　“抱歉，亲爱的。”斯塔克用呢喃的语调，闭着眼睛悠悠地说，“希望我有满足到你，刚才，但是我太累了，没办法给你更多。” 　　“我很满足。”马灵珑哄着他说，“我喜欢后入式。” 　　“真的？”斯塔克把眼睛勉强的睁开了一点，然后又轻轻闭上，“那我们明天早上再来一次？” 　　“等你醒来以后再说。”马灵珑揉捏着斯塔克的后颈，促使他快速入睡。 　　他稍微沉默了一会儿，就在马灵珑以为斯塔克睡着的时候，男人用懒洋洋地声音说：“后入很刺激，但我还是喜欢侧入。”他非常认真地道，“我喜欢看着你享受的表情进入高/潮，你也是对吗，而侧入的话，我还能抚摸你的乳fang，你喜欢我用手指一边揉搓它们一边给你对不对？” 　　“快睡觉。”马灵珑道，“我今天够累的了，你以为精英特工很好管教吗，不，他们比一年级的新生都难教，而你已经操了我三次。” 　　“好吧，抱歉，以后遇到这种情况我尽量只保证自己勃/起两次，或者一次，但一次太少了……”斯塔克想要亲吻他怀里的姑娘，但他已经没有力气，或者说，斯塔克早已处于半梦半醒边缘，“我爱你。” 　　“我知道。” 　　他们的谈话才结束不到一分钟，斯塔克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胳膊的力道也由沉重趋于柔和，马灵珑抬起头，看着斯塔克熟睡的脸庞，手指不由自主地伸进斯塔克脑袋上那些倔强散漫的黑色卷发中间将他们捣得更乱，然后又重新将它们抚顺。斯塔克很享受被马灵珑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抚摸，特别是在睡觉的时候，他在浅眠当中发出舒服的哼声，接着把下巴往上抬了抬，那几乎是他的下意识动作，像是在要求马灵珑也关心一下他的脖子。 　　“行了睡吧，我会一直陪着你的。”马灵珑很乐意地用指甲盖轻抚那一小块脆弱的部位，斯塔克在他的爱抚下满意地彻底睡去。 　　十分钟后，马灵珑还不那么想睡，她在斯塔克完全失去知觉时下了床，穿上还算像样的衣服，用一条丝巾遮住脖子上的红点走出了房间。当她来到客厅，马灵珑看到霍华德正在看商业版的报纸，日期好像是几年前的。 　　“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偷看你们年轻人的夜晚娱乐运动。”霍华德说，他微笑着，那模样俨然是一家之长的派头，“当然，你肯定知道，我并不保守，所以，你也不用羞于掩饰。” 　　过来人心知肚明。 　　马灵珑走近他，此时的霍华德并不年轻，却很有精神，如果不是马灵珑知道他是鬼，他的样子看起来仿佛是活的：“你……”马灵珑不确定自己应该用怎样的态度面对准公公，虽然西方人，特别是像斯塔克家的长辈可能永远不会在乎辈分问题，但她毕竟是中国人。 　　“叫我霍华德就行。”他看出马灵珑的犹豫，“这没什么，当然，如果你愿意叫我爸爸也可以，我知道你们订婚了，我真为你们感到高兴。” 　　“霍华德。”马灵珑道，“你一直都在这里？” 　　“所以，你其实不打算叫我爸爸？”霍华德略微有些失望地看着马灵珑说。 　　马灵珑想了想：“不打算。” 　　“好吧……”霍华德沮丧地放下报纸，马灵珑注意到他刚才看的，是斯塔克从商以来的第一篇报道，“我想我的教育是很失败的，对吗？他的言行跟我一模一样，甚至比我更荒唐，安东尼所表现出的一切逆反行为都是我造成的。” 　　“是的。” 　　“我毕竟是你的爸爸，孩子。”霍华德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不用这么直接。” 　　“大概是的。”马灵珑没有诚意地改口，“但这一切都过去了，无论你多么内疚，都没有意义，你无法改变这些，你也用不着改变什么。至少你给了他一个天才的脑袋，以及供他挥霍的财富，他不恨你，从来就不恨，就是有点讨厌你。” 　　“那也足够糟糕。”霍华德叹了一声气，空气中回荡着鬼魂特有的灵场，“谢谢你，灵珑，我知道十几年来都是你在保护他，如果不是你，他可能早就死了。” 　　“你对美国队长的热情如果能用在斯塔克身上，我想你说的问题就不会存在。” 　　“你不明白史蒂夫.罗杰斯对我的意义。” 　　马灵珑看着他，良久才道：“难道你是双性恋？” 　　“不是那方面的意义。”霍华德有些哭笑不得地说，“佩吉，佩吉.卡特，你知道那是谁对吧？”在得到马灵珑的肯定回应后，他继续道，“我跟佩吉是很好的朋友，在认识史蒂夫前，我们就是朋友了。当然是正正经经地朋友，不是那种关系，我们之间没有做过超越朋友行为的举动，尽管我的私生活不怎么健康。我的意思是，佩吉很爱史蒂夫，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对一个男人如此动情，史蒂夫死后，她花了很长时间才肯承认他真的死了，我也如此，当然，后来我们都知道史蒂夫还活着。” 　　“所以，你也爱她？”马灵珑不肯定地说，“那个叫佩吉.卡特的女人？” 　　“我承认我对佩吉有过那方面的想法，孩子，如果你看过她年轻时候的照片就会知道她有多美。很多男人对佩吉都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我也不例外，特别是在我们那个年代。我没有歧视女性的意思，相信我，佩吉非常有魅力。”霍华德开诚布公地说，“但我确定后来我们只是朋友关系，而我真正爱的人只有玛利亚。等等，我们好像有点跑题了。” 　　他顿了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我这辈子都在搞破坏，哪怕是到了晚年我也没停过，而史蒂夫，他是我唯一留给这个世界的福祉，虽然听上去难以置信，但我真的不愿失去他。我知道你可能无法理解，但美国队长不仅仅是我的希望，也是佩吉的希望，更是整个美利坚的希望，我不想让任何人失望。” 　　马灵珑看着他若有所思地说：“难道你不是为找到宇宙魔方才这么积极的吗？” 　　“所以你觉得斯塔克工业的董事会能够放任我，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仅仅只是为了史蒂夫？”霍华德快速地说，“他们在我进行搜索第二年的时候便企图阻止我这么做，我必须找一个证明搜寻美国队长是值得的事，他们才能乖乖闭嘴。” 　　马灵珑相信他，不带任何怀疑的，女孩儿走到冰箱前拿出两瓶啤酒：“喝吗。” 　　“谢谢，我喝不了这东西。” 　　“你可以。”马灵珑将啤酒撒在地上，嘴里念叨着霍华德的名字。 　　“说真的，50岁之后我就再也不碰酒精了。”霍华德舔了舔嘴唇，“味道不错，刚才说到哪里了，哦，对了，我寻找史蒂夫的理由很简单，就是找到他。遗憾的是，我到死都没有发现他就埋葬在我曾经去过三次的地方，我应该再挖深点儿的。” 　　“史蒂夫.罗杰斯今晚可能需要你的陪伴？”马灵珑道，“他今天见鬼了，心情可能会很复杂。” 　　“我感觉到了。”霍华德道，“但是，我在等你。” 　　“你想告诉我什么？” 　　“你很敏锐。”霍华德道，“但如果你能稍微委婉一些会更可爱。” 　　“你儿子就好我这口。”即使面对未来的公公，马灵珑也不改咄咄逼人的口吻，反正霍华德也没有话语权，“所以重点是？” 　　“你很敏锐，但你不够敏锐，安东尼是跟我有同样想法的人。他觉得成为钢铁侠是他一生最正确的选择，他执着这件事就像当年我执着史蒂夫的生死一样固执，这不是好事，你知道，这绝不会是一件值得褒奖的行为。”霍华德露出担忧的神色，“而他比我更敏感，更容易陷入极端中难以自拔，他需要你的开导和肯定，安东尼现在的状态可以算是非常糟糕的，你一定不知道……” 　　“我知道。”马灵珑说，她不但知道，她还能感觉出来，就像霍华德能感受到史蒂夫的心情一样，因为他们两人的命运紧紧相连，“我不会干涉他的计划，斯塔克有自己的想法，他远比你想象的强大，无论身心，他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而我会支持他，一旦他超过了自己所能承受的，我也会给他帮助。” 　　“你这么相信他？” 　　“你不相信他吗，他是你的儿子，比你更优秀的，唯一的儿子。” 　　霍华德来回踱了几步，带着一丝宽慰，他笑着道：“你这样会宠坏他的，就像他的教母，汉娜甚至把他的臭脾气也当成炫耀的谈资。” 　　“这本该是你和你的夫人应该做的，而不是教母。”马灵珑说，“另外，不管你出于什么理由执意留在阳间，但对你并没有好处，你的灵体会渐渐衰弱，直至再也无法/轮回。我随时可以为你提供帮助，必要的时候，我也会强行超度你，我不希望看到你变成游魂。” 　　“谢谢，我想我知道为什么安东尼会喜欢你。”霍华德说，“事实上，玛利亚有时候也喜欢用强迫的手段做一些，成年人都爱做的事。” 　　马灵珑道：“我会在你离开那天让斯塔克亲自跟你道别，这是他长久以来的心愿。” 　　“我也同样。” 　　霍华德离开别墅不久，马灵珑便用手机拨通了一个虚拟的号码，那是一串没有数字的乱七八糟的符文，是马家特有的符咒。马灵珑利用灵力连接异界时空的信号，再打通对方的手机。 　　“姑婆。”马灵珑朝电话另一端的人用中文说，“我按你的方法给那帮老外做了测试，结果不怎么样。” 　　“我说过多少次别叫我姑婆，都被你叫老了。” 　　电话那头，正是马氏一族上一代驱魔师，马小玲。 　　“有啊，你都快90岁了。”马灵珑道，“更何况，你确实是我的姑婆。” 　　马小玲和她的丈夫曾经利用时空罗盘穿越到不同的年代，从根本上消灭了僵尸，他们重复度过了许多相同的年份，以至于到今天，马小玲实际上已经88岁，当然，她的容貌依旧停留在30岁的样子，永远都不会变。 　　“你这丫头说话可真不客气啊，也对，跟全美国最富有的男人拍拖，确实应该横着走。”马小玲道，“第一次见鬼害怕是正常的，很多人对鬼的理解肤浅的要命，特别是外国人。不过你要注意一点，查清楚他们为什么跟你学捉鬼，你姑婆我当年因为缺钱才答应接单，后果你也是知道的，我不希望你重蹈覆辙。” 　　“我有我的目的。”马灵珑说，“有件事我想问你，关于神龙的。” 　　“神龙在你身上发挥的力量是最大的，他现在出什么问题了？” 　　“不是神龙的问题，是我的问题。”马灵珑道，“每次我放完龙就会被带走所有的法力，这实在太不方便了，有什么办法能解决这个？” 　　“知足吧丫头，他当年带走的可是我的钱。”马小玲放龙的方式与马灵珑完全不一样，她本身无法承受神龙的能量，所以，马小玲利用媒介，将神龙的力量封印在里面，必要时才解除封印使用。 　　最大的弊端是，制作媒介的材料十分罕有，每次购买都能导致马小玲倾家荡产，到现在已经彻底绝迹，而神龙也只能发挥百分之七十的力量。 　　马灵珑天赋更高，她不需要任何媒介就能把神龙附在胳膊上，肉身更不会因神龙的能量而受到伤害。 　　“我是认真的，姑婆，我知道你那里还剩最后一克神龙介质。” 　　“原来你的鬼主意打到我头上了。”马小玲把声调扬得老高，“想要神龙介质我是不介意给你的，毕竟它对我来说已经没用了，但你总得付出点代价吧？” 　　“一张黑卡，随便你刷。”【注】 　　“成交。” 　　- 　　史蒂夫参与了这次的临时会议，除了他之外，还有科尔森和弗瑞，组织会议的是皮尔斯.亚历山大，前神盾局局长，现高级政要，他手里拿着几份宣布退出驱魔组的三名特工的报告，以及史蒂夫递交的行动总结。【注】 　　“我很惊讶，队长，”皮尔斯说，“你建议解散团队，因为第一次的失败，我觉得这不像你的作风，我很想听听你本人的意见。” 　　科尔森的精神状态明显很糟糕，不止是他，当时参与见鬼测试的所有特工，可能只有史蒂夫的脑子还算清醒。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受到了影响，到现在已经过去一周，真正恢复的人，并不多。 　　“我希望解散团队是因为灵异事件应该交给专业人员处理。”史蒂夫说，“我们可以配合，如果未来真的需要。” 　　“你投降了？” 　　“不是投降，报告里写得很明白，光是第一轮测试就让所有人受到伤害，并且这种伤害是持续性的，甚至可能终身无法修复。”史蒂夫之所以能够摆脱恐怖的回忆，不是因为他对见鬼就有什么经验，他跟所有人一样也是头一次。 　　尽管鬼魂们的形象十分可怖，但他知道，它们只是想玩游戏，而不会真正做出伤害行为。比起二战期间疯狂的敌人，它们也就不那么可怕了。 　　皮尔斯道：“复仇者联盟不就是专门对付超自然事件而组合到一起的？”他看向弗瑞。 　　“别看我，计划是你的。”弗瑞道，“我只是负责替你找合适的人选。” 　　史蒂夫说，“如果我们足够了解鬼这种现象，就不会写出这份报告。一个月的时间不够，强行训练只会摧毁大家。你看到了，他们都是被迫退出的，他们需要接受心理治疗，短时间内甚至无法正常生活。” 　　“关于这件事，队长。”科尔森揉着太阳穴的凹陷，说，“我们没有告诉你，事实上，我们这么急是有原因的。” 　　科尔森的睡眠质量显然有明显的下降，他现在每天晚上从噩梦中惊醒，每次都是一身冷汗。 　　“一个月确实很仓促，但如果你知道原因，就不这么想了。”他将一份机密档案拿出来，放到史蒂夫面前，“原因就在这里。” 　　史蒂夫拧起眉头，沉重地看完了档案里的内容：“那么，我的建议是，听听马灵珑怎么说，也就是她对训练有什么想法，而不是由我们或是你们规定时间和内容，她才是最有说服力的专业人员。”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的留言，真的，超有用！真的，我现在才发现！ 　　【黑卡】：一种没有上限的超级信用卡。 　　【皮尔斯】：吧唧的管理者 　　突然看到这段话，感觉像是在形容妮妮： 　　所有的自负皆来自我的自卑，所有的英雄气概都来自于我的软弱。嘴里振振有词是因为心里满是怀疑，深情是因所有的自负皆来自我的自卑，所有的英雄气概都来自于我的软弱。嘴里振振有词是因为心里满是怀疑，深情是因为痛恨自己无情。这世界没有一件事情是虚空而生的，站在光里，背后就会有阴影，这深夜里一片寂静，是因为你还没有听见声音。——马良 坦白 第142章 克服恐惧 　　两周之后—— 　　今年的霍格沃兹热闹至极, 除了激动人心的分院仪式，还有“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两所魔法学校的校长带着自己最优秀的学生, 突然出现到开学典礼当中的精彩亮相更是让霍格沃兹的学生叹为观止。 　　他们都是为三强争霸赛而来。 　　所谓的三强争霸赛其实是欧洲三所最大的魔法学校之间的一种友谊较量, 尽管在比赛过程中基本上也没有学生顾念所谓的情义。参赛者通常都是学校里综合能力最强的选手, 通过最为公正的筛选，每所学校只能派取一名学生参加比赛，没有替补，也不能在比赛开始前就弃权, 　　挑选出来的学生被称之为勇士, 他们不但得有高超的魔法，无穷的体能, 更需要聪明的头脑。 　　三强争霸赛曾经每五年就会举行一次, 三个学校轮流主办, 创始人认为这是不同国家之间年轻巫师们建立友谊的最好方式，事实上并非如此, 比赛并不是温柔的你来我往, 或是像魁地奇那样是规则明显的团队合作。 　　为了保证可看性以及测试巫师的战斗能力，比赛的内容分为三个板块, 每一项的挑战都极其凶险, 而且异常艰难。要知道, 三强争霸赛是好几个世纪前的娱乐活动，那个时候的世界本就动荡不安，对于战斗有着至高无上憧憬的巫师可没考虑过安全问题。 　　所有的比赛都是动真格的，甚至连保护措施都没有, 以至于到了近现代，学校还在沿用当时的规定，以至于学生的死亡人数实在太多了。 　　不光参赛者遭到重击，就连观众也容易受到波及。 　　马灵珑那一届到最后就只有她一个人完整的活了下来，尽管当年她只有11岁（四年级），却表现出了无可比拟的强大（大概是想为国争光，而不仅仅是为学校），她仅受到一点轻微的皮外伤。【注1】 　　而其他两名选手可就不怎么走运了，在第二关的时候便摔断了腿和其他部位，最后校方不得不暂停掉比赛。马灵珑没能获得官方授权的三强争霸赛奖杯，哪怕当时在场的所有师生都确定冠军非他莫属。 　　显然其他两所学校的校长认为那次比赛有失公平，以马灵珑年龄太小和她使用的魔法有作弊的嫌疑为由要求撤销整个比赛的成绩，要么取消要么重新比赛。马灵珑当然不可能作弊，规定里并没有提及比赛期间不能使用符咒等纸片道具，更何况，其他两名选手也有除魔杖之外的法器。 　　后来在多方协商之下取消了比赛，意思就是，20年前的三强争霸赛并不算真正举办过。 　　不过，邓布利多还是以霍格沃兹的名义给马灵珑颁发了成就奖章，以示对她能力的肯定。 　　也就是从那一年开始，三强争霸赛彻底中断，没想到时隔20年，他们会再次重启。 　　然而马灵珑对三强争霸赛全无好感，所以开学晚宴刚一结束她就离席了， 　　走过宿舍长廊，马灵珑与斯内普在拐角撞见，这不是巧遇，马灵珑很快想到，她所在的这片区域跟斯内普的办公室（宿舍）相隔很远，他不可能散步到这个地方来，附近的老师也没有与斯内普关系不错的。 　　除了马灵珑。 　　“你们订婚了？”斯内普看到了马灵珑中指的钻戒，他下意识地想要勾勒起常年跨下的嘴角，但下一秒便忍住了。 　　“有事找我？”马灵珑指了指自己办公室的方向，“喝一杯吗？” 　　“黑筋豆咖啡。” 　　“没有。” 　　“黑筋豆咖啡”，它最大的缺点就是苦，比麻瓜发现的黑咖啡还要苦上两三倍，无论加多少糖或奶都无法掩盖住它异乎寻常的苦味。作为甜食爱好者的马灵珑自然不可能储存这种饮料在自己的地盘。 　　虽然她的办公室没有黑筋豆咖啡，但斯内普还是走进了女孩儿的办公室，当他闻到类似烤面包的香气时，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坐吧。”马灵珑挥舞魔杖，将壁画上的奶茶移到了自己的面前，她倒了一杯给自己，似乎没打算和斯内普分享它，“时间过的真快，对吗，就要到伊万斯的忌日了，你来找我是希望我和你一起去拜祭吗。”当然还有詹姆.波特的忌日，显然斯内普可能更关心莉莉。【注2】 　　哈利迎来他在霍格沃兹的第四个年头，他变得比之前更加成熟和深沉，也更珍惜与朋友在一起的时光。 　　“我不是要说这个。”斯内普道。 　　“是吗，也许是我误会了，毕竟你刚才在宴会上被哈利的南瓜汁溅到袖口却没有生气，我以为你就是因为想到了这个。” 　　马灵珑依然没有接受担任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职务，所以开学前，邓布利多只得聘请别人来担此重任。 　　阿拉斯托.穆迪（Alastor Moody），大家都喜欢叫他疯眼汉穆迪，马灵珑听过他的名字，几乎所有英国傲罗都知道他是谁。尽管他已经上了年纪，头发灰白，却有着一张并不好惹的脸和固执的脾气。 　　穆迪是一位非常厉害的傲罗，打击过很多黑巫师，他的左边眼珠在一次行动中失去，不得不换成假的，之后他疯狂的追捕黑巫师，疯眼汉的名号由此得来。那不是普通的，仅仅只是代替视力的眼球，它具有魔力，能穿透墙壁，衣物和他自己的后脑勺，穆迪靠着这只绝无仅有的魔法眼睛能把周围的一切看得透彻没有死角。 　　他做了超过30年的傲罗，饱经风霜的脸上皱纹爬满了深刻的条纹，如同陈年朽木般伤痕累累，就连他的鼻子也是不完整的，这些创伤是他作为傲罗时期，无数次对抗黑魔法所留下来的战绩 　　除了眼睛，疯眼汉穆迪还缺一只腿，取而代之的是木头做的假肢，这些假器官从来没有给他带来生活上的不便，反而使他看起来有着战士的骁勇。 　　穆迪大约六十来岁的样子，他绝对有资格教授高年级的黑魔法，他的经验肯定比卢平还要多。尽管穆迪已经退休多年，但他在魔法方面的造诣居高不下，凶煞的外貌却不曾做过黑暗的勾当。他身经百战，正义十足，甚至可以算得上对抗食死徒的老英雄，由他来做霍格沃兹最重要一门功课的教授，家长们没有意见。 　　“小矮星彼得。”斯内普说，他假装自己是来透露情报的，“有人看到他在对角巷出现。”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是想说，伏地魔回来了？” 　　“我不确定，目前我没有收到任何回归通知，但是……”斯内普停顿了一下，“你应该知道上周在魁地奇世界杯结束之后食死徒引发□□的事，他们朝天上发出黑魔王标记，这意味着离他出现不会太久。” 　　马灵珑当然知道斯内普口中的新闻，各大报纸争先恐后地将黑魔王标记当成头版刊登出来，就好像一夜之间谁都不再关心魁地奇。 　　事实上，每一届的魁地奇世界杯都是魔法界的头等大事，今年的比赛在英国南部举行，场地是足以容纳10万巫师的巨大体育馆。那里每一寸土地都施展了驱逐麻瓜咒，每当麻瓜接近那个地方，就会突然想起十万火急的事情匆匆地走开。 　　对巫师来说，亲临现场观看魁地奇世界杯是足够振奋人心的，甚至很多时候需要全家总动员，如同动物大迁徙。巫师们必须提前半年定位置，不光是体育馆的座位，还有在体育馆附近搭建帐篷的位置也很紧俏。 　　为了欣赏魁地奇，几乎整个欧洲的巫师都会倾巢出动，毕竟这个世界又没有电视转播之类的玩意儿。 　　事情就发生在世界杯结束以后，当人们聚集在帐篷营地，还在为比赛的精彩刺激表现出意犹未尽的兴奋时。一群穿着黑色巫师袍，带着面具的食死徒出现在营地，他们的人数至少有20个。食死徒不受任何道德和法律约束的任意将混迹在帐篷营地的麻瓜（真正的麻瓜）找出来，然后用残忍的手段将其杀掉。【HP4的剧情】 　　现场一片混乱，包括那些非纯血的巫师也受到了牵连。 　　食死徒非常狂妄，他们故意趁着人群密集的时候行凶，彰显他们的存在感，甚至公然朝天空发射黑魔王的标记。每当伏地魔或他的追随者杀了人的时候，都会在尸体或房屋的上方留下黑魔标记，仿佛示威一般。 　　魔法部的傲罗在赶来之前他们就消失了，留下狼藉的现场，和挥之不散的恐惧。 　　这不是一个好兆头，绝大多数的巫师都认得黑魔记号，那是由无数碧绿的闪闪发亮的小点组成的骷髅头，一条大蟒蛇从骷髅的嘴巴中间冒出来，像是它的舌头。尽管时隔多时，当人们再次看到标记所感受到的害怕依然不减当年，伏地魔回来了的猜测在巫师间成了一个可说却不敢说的禁忌。 　　“伏地魔迟早是要回来的。”马灵珑淡定地说，“十年前人们以为他死了，但我知道他没有，因为我无法召唤伏地魔的灵魂，这就意味着他没有死透，对于一个将自己的身心都出卖给魔鬼的人，没死透就表现他会回来报仇，邓布利多也知道。” 　　“你有什么计划。”斯内普道。 　　“我没有计划。”马灵珑说，“我想你有？” 　　“从这学期开始，我们最好减少单独见面的次数，或者不要单独见面。”斯内普想了想说，“并且在学生面前营造出彼此仇恨的关系。” 　　“怎么，现在学生们开始传闻我们两个的关系亲如手足了？” 　　“我只是提醒和建议。” 　　“我知道。”马灵珑往奶茶里又加了两勺红糖，在这之前她已经加过三勺，“自己小心点儿，我可不想为你超度，你又没什么钱。”她很随意地说出看似无情的话语，但斯内普知道这代表马灵珑的关心。 　　“我不需要你超度。” 　　马灵珑喝了两口奶茶后，将杯子和茶壶移回壁画里：“没其他事你可以走了。” 　　“祝贺你。”斯内普沉默片刻后说，“我是指你跟那个人订婚的事。” 　　“真心的？” 　　“并不。” 　　再一次见到神盾局的特工已经是半个月以后的事了，马灵珑刚好送走两名来酒吧下单的客人便接到了科尔森的电话。她这次没有任何犹豫地答应对方提出的见面要求，还是那个农场，依旧是那个令所有人都感到不适的时间。 　　“7个人？”当马灵珑抵达农场时，她发现人数有明显的减少。 　　“是的。”科尔森说，他的脸色比半个月前好太多了，其他人也是，他们甚至不再害怕靠近这片诡异的土地，“有三个特工被迫退出，他们可能需要长时间的心理治疗。” 　　马灵珑看到他们每一个人的表情都非常认真，似乎已经将她当成真正的教官，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但也并不值得高兴，这表示他们不打算放弃学习捉鬼的计划：“7是个很好的数字。”她说，“你们有什么想问的。” 　　巴顿说：“也许你可以再对我们进行上次那个测试，我敢保证你只需要给我们1分钟就足够了。” 　　马灵珑挑了挑眉梢，她不是很想知道这几周他们都做了什么才敢说出如此狂妄的话来：“可以，如果你们能做到，我依然履行之前的承诺，把钱分给你们，只剩7个人，你们可以得到更多了。”马灵珑停顿了一下，见他们跃跃欲试的样子：“不需要时间换身装备吗？” 　　“事实证明装备是多余的。”娜塔莎说，“而且还会对我们自己造成不必要的伤害，甚至影响速度。” 　　马灵珑看了一眼史蒂夫，他没有异议：“听好，你们必须每个人都在1分钟内来回才算成功，因为你们是一起的。” 　　马灵珑拿出牛眼泪的喷雾器和红色的绳子，再一次让他们暂时看到鬼魂的样子：“自由组合吧。”马灵珑退到旁边，在第一个人将眼睛睁开后开始计时。 　　特工们同时深吸了一口气，但眼前的景象却和上次不同，在他们对面只站了7只鬼魂，没有更多捣乱的鬼对他们实施骚扰，就连农场屋前的草坪也是空空荡荡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诡异的气氛明显比上次缓和许多。 　　他们不再自乱阵脚，而是有序并且快速地挑选对面的鬼搭档，感到害怕而无法进行下去时，他们就会选择闭上眼睛。不得不说，特工们的动作既迅速又专业，就像正在执行一件日常任务般从容以对，还能互相协助。 　　马灵珑对他们的反应表现出赞许的神色。 　　尽管难度有所降低，特工们也尽量保证镇定克服潜意识对鬼灵的恐惧，可他们很快发现这些鬼根本不配合，对方一直在和他们兜圈子或是围着他们飞来飞去。到最后，他们可能已经忘记恐惧只想顺利完成测试，有人开始对鬼魂做出一些略显粗鲁和急躁的举动，打算强行将它们的脚踝跟自己的捆在一起，但没有一次是成功的。 　　它们跟人不一样，就算抓住一只，鬼也能轻易地从人的手中溜走，如果因此惹恼了它，它还会把自己变成更恐怖的样子吓唬你。 　　“我应该说10分钟的该死。”巴顿紧握住一只鬼的胳膊说，“伙计，你为什么不配合一下？” 　　那只鬼对巴顿做出比它现在更难看的表情，紧接着便朝他的胸口冲了过去，然后从他的后背穿透而出，巴顿难受地叫了起来：“老天，难受死了！” 　　“还有10秒。”马灵珑对他们说，“但我猜你们应该不可能成功，所以，可以结束了。” 　　“嘿，等等，队长成功了！”康拉德兴奋地说，“e on，队长，就看你的了！” 　　“没有必要。”史蒂夫妥协地说，尽管他已经跟一只鬼的脚绑在一起，而他是在场所有人中唯一跟鬼达成协议的那个，“我们是一个团队。” 　　马灵珑挥了挥手，鬼魂们嬉笑着散开，随即消失在黑暗中，马灵珑将他们的照明设备点亮，农场恢复了光明。 　　“它们作弊。”巴顿抗议地说，“我明明就已经抓到一个，但它像空气到处飘来飘去根本不听我的话。” 　　其他人似乎也遭遇了相同的困扰。 　　马灵珑走上前，发给每人一块巧克力。 　　“我不知道见鬼之后吃点巧克力就能好受点儿。”汤姆说，他研究鬼灵很多年，却没有发现哪本书有这方面的记载。 　　这当然不是麻瓜超市的那种普通巧克力，巧克力蛙有助于巫师遭遇摄魂怪后恢复体力，对麻瓜也有相同的作用。鬼魂不是摄魂怪，但对麻瓜造成的伤害却与摄魂怪对巫师的差不多，事实证明特工们吃过巧克力蛙后确实要比之前舒服一点。 　　“别问没营养的问题。”马灵珑说，她退到离他们大约5英尺（1米）的地方，“别东张西望，10分钟后你们就看不到鬼了，从现在开始，直到我说结束以前，都由我来提问，你们回答。”在得到所有人首肯（巴顿夸张地说了一声“是的，长官”）之后，她问道，“史蒂夫.罗杰斯，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对那位先生说，我需要他的帮助。”史蒂夫道，“在此之前，他问我以前是不是当过兵，我回答他是的，我告诉他我的名字，他说他知道我是谁。他愿意配合我完成测试，以及，他说他也打过仗。”史蒂夫字里行间透着尊重与谦逊。 　　科尔森和娜塔莎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鬼还能说话？”巴顿笑着道，“我还以为它们只会嘿嘿地笑呢。” 　　“听到了？”马灵珑说，“鬼是人变的，它们同样有情绪，比活着的时候更敏感，跟鬼魂沟通与交流非常重要，也是必修课。”马灵珑看了看周围，“这里的鬼魂都是附近农场的主人和工人，它们是无害的，只是想跟你们玩儿。当然，你们不知道怎么做很正常。但我知道你们依然很害怕。虽然你们已经尽量表现出不怕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娜塔莎问，她自认已经足够冷静。 　　“鬼魂的反应已经足够清楚了，罗曼洛夫，无论你们怎样掩饰，鬼都能感受到活人内心的恐惧。你越害怕，越觉得它们可怕，它们也就越容易影响你的心智。特别是你，因为你有很多不怎么愉快的过去，当你感到害怕时，所有绝望的恐惧会住进将你吞噬。”马灵珑看着史蒂夫，不怎么情愿地说，“这里唯一真正克服这个的只有史蒂夫.罗杰斯，从后天开始，我将安排你们到坟场训练，做好准备吧。” 　　“今天就可以，不用等到后天。”科尔森说，“我们随时接受任何形式的训练。” 　　“我刚刚说什么，在我说结束前只能我问你答。”马灵珑用平直地口吻说，“今天我要回去睡觉了，更何况，你们对鬼的了解之匮乏并不适合展开特训。”她扬了扬胳膊，顿时每个人手里便多出一叠厚厚的复印纸，上面用英文写满了字。 　　“这是什么？”史蒂夫问。 　　“第一，背熟上面的内容，第二，写下你们这两次见鬼的感受。后天晚上8点在waiting吧集合交给我。另外，我会给你们做一次理论测验，总分100分，90分合格，不合格的负责清洁酒吧厕所一星期。” 　　“这让我想起加入高中的生活，测验打分什么的。”巴顿拿着那叠复印纸在手心里拍了拍。 　　娜塔莎说：“得了，你根本没上过高中。” 　　“最后。”马灵珑道，“请你们在第一页签上你们的名字，从这一刻开始，我对你们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必须保密，永远也不可以对任何人提及，包括暗示或写下来。” 　　特工们互相看了一眼对方。 　　“一旦你们签字，就表示认同我的规矩，日后有人想要破坏规矩，他将在未来50年走霉运。”马灵珑停了停，“别以为这只是一句玩笑。” 　　他们没有犹豫太久，最终签了字，首页的纸张自动悬起半空，飞到马灵珑手里。 　　“为什么不是明天晚上。”史蒂夫问，“我们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原来你也觉得一个月太少了？”马灵珑说，“首先，我明天晚上有事，其次，我不认为你们所有人都能在一个晚上记熟这些概念，我的提问结束。” 　　“我有一个问题。”巴顿道，他还很配合地举起手，像一个真正的学生。 　　“问。” 　　“巧克力还有吗？” 　　第二天一早，马灵珑独自来到那三名被因见鬼导致心神俱散的特工所在的医院，这是一家设施完善的精神病院，位于华盛顿特区。她走进其中一间，对方正在睡觉，床头柜堆放着好几瓶镇定药物。马灵珑慢慢走近，拿起魔杖将他脑子里那些恐怖的画面抽离出去，接着是第二个人。 　　“你在这里干什么？” 　　当马灵珑正准备进入第三个人的病房时，她听到了史蒂夫的声音。 　　马灵珑扭过头，有些不自在地说：“你跟踪我？” 　　“什么？”史蒂夫手里拿着一个空了的白色塑料袋，“我只是来探望朋友的。” 　　史蒂夫的朋友并不是这三名受到刺激的特工中的一人，而是他曾经的战友，在这个时代能见到活着的战友已经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史蒂夫的战友自然不再年轻，对方已经90岁，由于没有伴侣在身边陪伴，并且患有老年痴呆和其他精神疾病，他点着卧室的窗帘，大火将他的房子烧毁。作为一名退休老兵，他不得不住进这家由政府扶持的精神病院。 　　史蒂夫刚好探病结束。 　　“你呢？”史蒂夫走近一步。 　　“不需要告诉你。” 　　“你来给他们治病，我猜。”史蒂夫很肯定地说，“我看过你给我的资料，他们三个受到严重的精神伤害。” 　　“我只是来看看他们到底有多严重而已，我又不是医生。” 　　“但是你可以让他们忘记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我想，这样他们就能很快好起来。” 　　马灵珑拧起眉头：“资料上可没这么写。” 　　“我猜的。”史蒂夫说，他十分难得的给了马灵珑一个温柔的笑容，“我想我猜得很准。” 　　作者有话要说：　　电影现在的时间已经走到钢3和HP4了，队2还没开始，不过正在酝酿。 　　【注1】：灵珑8岁入学，11岁四年级，14岁七年级，但是因为霍格沃兹规定只能17岁毕业，灵珑在七年级待了3年。 　　【注2】莉莉的死亡日期是10.31，霍格沃兹开学是在9月份。 第143章 对付鬼的方式 　　史蒂夫正在试图了解马灵珑和她周围的人和事, 驱魔师究竟生活在怎样的环境之中才会对鬼灵毫无惧意，甚至还能将它们当成玩耍伙伴。 　　他用一个晚上看完了那些他从来不曾涉猎过的内容, 既不害怕也不排斥, 史蒂夫甚至对此表现出浓厚的兴趣。里面提到鬼魂与幽灵的区别, 以及它们形成的原因和对活人的危害程度，虽然整个阅读过程不算顺利，伴随着大量的困惑，这可能是由于东西方文化差异导致的。史蒂夫通过互联网查阅那些他无法弄明白的问题, 十分用心地做好所有笔记。 　　他发现灵异事件并不是近现代才出现在人们周围的麻烦, 尽管绝大多数人对此抱有怀疑和否认的态度，但它们的确真实的存在于所有人身边, 灵异事件给人们造成的困扰有时候比恐怖分子还要危险。 　　灵媒师在解决超自然现象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他们的工作不会比神盾局的前线特工, 或是参与战争的军队轻松，这份工作伴随着未知的危险和各自不确定性, 大量的灵媒师最终都因无法承受精神压迫而惨死在除灵过程中或是之后。 　　他开始正视马灵珑的工作, 她的酬劳是用生命来换取的，这很值得尊重。 　　“你去哪儿, 我可以送你。”史蒂夫道。 　　马灵珑将最后一名特工的恐怖记忆更改成, 那是他做的噩梦, 等他一觉醒来，鬼怪的画面在他脑海里就会变得模糊不清，他也永远不会再想起那天见鬼的夜晚其实是真实存在的。马灵珑走出病房，将魔杖收好, 在离开医院前恢复了监控摄像头的运转。 　　史蒂夫指着自己的哈雷摩托说：“我的车就停在前面。” 　　马灵珑看了一眼老式的哈雷，那是整个系列的经典款，速度很快却不够带劲儿：“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史蒂夫道。 　　有关马灵珑的脾气，史蒂夫从娜塔莎口中了解到了一部分，并且是十分关键的部分。他知道她是个口是心非的姑娘，说话直接又不留余地，总是高高在上的不近人情。其实这不是她完全的真实，马灵珑私底下做过的善事非常多，她把每次赚到的钱分出一半捐赠给需要的人。更重要的是，马灵珑的收费标准并不针对所有人，即使没多少钱她也做。 　　娜塔莎告诉史蒂夫，她记得马灵珑有一份价目档案表，记录着女孩儿每次的收费情况。有一次她只拿走对方一美金，因为他是名流浪汉，没有多余的钱。马灵珑完全可以不收那一美金，但她这么做肯定有原因，与赚钱无关的理由。 　　史蒂夫大胆的猜测。 　　马灵珑道：“你从刚才一路跟着我到这里，又要我搭车，我认识的美国队长对姑娘可没有那么积极。” 　　“那么我想，跟你在一起的都是有利所图的人。”史蒂夫道，他有些不赞同现代人之间的相处模式，用利益保持友好关系，“我想我不是那种人。”他真诚地说，“我只是刚好在这里碰到你，而你又是我的教官，或者说，熟悉的人，我送你到想去的地方是很平常的行为。” 　　清晨的阳光洒落在史蒂夫的金发上，马灵珑突然意识到站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除了有些思想守旧外，实际上相当英俊。她不确定斯塔克讨厌史蒂夫是不是也有这一层关系在里面，美国队长不但是他幼时的榜样，也是他的唾弃的对象，回归大众视野后的美国队长甚至比斯塔克还要年轻，更有朝气。 　　他更像一个超级英雄，而斯塔克该死的自尊心受到了残酷的打击。 　　“你不是一直想让我替你找人吗。”马灵珑朝前走了两步，她的超跑就停在医院后面的停车场上，但她没有立刻让史蒂夫难堪。 　　“我没有理由要求你跟我去西伯利亚找人，这件事我自己会想办法解决，更何况，我也付不起你的费用。”他想了想说，“当然，如果你愿意给我一点时间，我的意思是，现在给我一点时间的话，我会很感激你。那份资料中提到的一个问题，我有些，不明白。” 　　“额外补课我也是要收加班费的。”马灵珑道。 　　“多少钱？”史蒂夫小心翼翼地问。 　　马灵珑看了看时间：“一杯咖啡（ a cup of coffee），一些甜品（Some desserts）。” 　　马灵珑驾驶她的马萨拉蒂带着史蒂夫找到一家导航推荐的咖啡店，史蒂夫感谢女孩儿在自己提出用小摩托送她时，女孩儿没有马上讽刺他的车不够资格的事实。 　　史蒂夫很少光顾咖啡馆，他偶尔会在露天咖啡店坐上一下午，但大多数时候他都待在家，或是健身房。史蒂夫可能对过于现代化的商店在潜意识里都有些排斥，当然也有可能是它们太昂贵，比如这家咖啡馆的菜单就绝对不便宜。 　　史蒂夫不怎么排斥这里的装修风格，所以他连眉头也没皱一下便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古铜和深褐是店内的主色调，由于刚刚才开始营业，内部还十分冷清，史蒂夫对这个地方的印象顿时好了起来。 　　马灵珑所谓的一些甜品就是将菜单上所有的蛋糕跟奶酪全都要了，史蒂夫不敢相信这其中居然没有他的那份，于是他马上为自己要了一块三明治，这恰恰是马灵珑刚才唯一划掉的。侍者以为他们是约会中的情侣，他便热情地给他们推荐情侣套餐，他指着上面的价值，表示很划算。 　　史蒂夫表示他们不是情侣，但马灵珑马上就点了一份，他绝对没有心疼钱的意思，他连想都没想过这个问题，他只是认为马灵珑可能吃不完这些。尽管如此，马灵珑似乎仍然没有打算将甜点分一部分给史蒂夫，哪怕其中还有情侣套餐。 　　但很快史蒂夫就发现他不需要担心浪费问题，马灵珑的食量在他看来当然是不寻常的，但他没有就这件事表现出多余的好奇。 　　史蒂夫说：“我看到你的资料上有一篇写的是，鬼分好坏，好的鬼通常不会去打扰活人的生活，但是坏的鬼喜欢附身在人身上，喜欢恶作剧，这是不是跟它们生前的遭遇有关？” 　　“是的。”马灵珑认真地盯着史蒂夫的咖啡杯回答道。 　　“那么，要怎么消灭坏的鬼？”史蒂夫以为马灵珑是想要他的那杯，于是他慷慨地将咖啡推到女孩儿的那一边。 　　“大多数时候我不提倡‘消灭’，除非它确实恶贯满盈，已经无法度化，你应该听得懂‘度化’的意思吧。” 　　“是的，我查了资料，就是送去天堂的意思。” 　　“这个世界没有天堂。”马灵珑说，她依然看着史蒂夫的咖啡杯，然后往嘴里喂了一勺芝士奶酪块，“不过，这是之后的课程，以后再说。坏的鬼有三种方式解决，第一是感化，也就是用你的嘴跟它交流，让它相信你，并且愿意听你的话；第二，收服，如果对方冥顽不灵，无法通过语言让它收敛，你就必须将它收进特殊容器里，等它不那么活跃时再放出来跟它谈判；第三种，也就是谈判无果，他依然继续害人，这种情况就只能让他神魂俱灭，也就是，你所说的消灭。但最好不要用第三种方法，对于一个鬼魂来说非常残忍，这意味着它会永远消失。” 　　史蒂夫倒是非常赞同马灵珑的观点，他点了点头，道：“我会用你的方法尝试一次。” 　　“尝试什么？” 　　“尝试感化一只鬼，还记得第一次我找到你的时候，我说过我的房间有奇怪的动静。弗瑞曾经建议我来找你，不过，那个时候我给你带来了不怎么愉快的回忆。我以前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杯子总是落到地上，我想我现在知道了。”史蒂夫道，他的蓝色瞳孔里满是笑意，仿佛解决了一件棘手的事般轻松的表情温暖至极，“我猜，肯定是我现在住的那所房子以前是它的，它有点不高兴。” 　　“不，他没有不高兴，我是说，你别管他，他对你没有威胁。”马灵珑道，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霍华德不要在史蒂夫面前暴露自己，她实在不想承认坐在她对面的男人会在一个月后，熟练掌握所有灵异现象的原因。 　　“他？”史蒂夫奇怪地看着马灵珑，她的双手按在桌上，上身向前倾斜，“你说他，而不是它，你认识那个鬼，他是谁？” 　　马灵珑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但过度聪慧有时候也会给马灵珑带来麻烦，她答应霍华德保守秘密，所有她连哪怕是一点暗示都不能透露。史蒂夫看似老派，可他对周遭的一切事物洞察细微，他只是不想融入或者说，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应该融入这个时代，但不表示他真的像电视里演的那些美国大兵一样头脑简单。 　　“一个好人。”马灵珑说，她有些不甘心地将视线从史蒂夫的咖啡杯挪开，马灵珑一直在对史蒂夫的过去进行秘密占卜，可她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那只鬼一直跟着我的对吗？”史蒂夫左右转头，似乎想要确定那个鬼魂就在身边，咖啡店进来一对金发女郎，她们同时看到了史蒂夫并朝他绽放出微笑，史蒂夫回应了女孩儿们的笑容，然后小声道，“你说他是好人，而不是好鬼，我不理解，你的资料上将所有鬼魂都以‘它’来称呼。” 　　“总有一天你会见到他，只要他愿意被你看见。”马灵珑是似而非地说，“但我猜，他现在并不想让你知道他的存在，所以，如果你不想被打扰，你可以尝试着告诉他你的想法。” 　　史蒂夫有点迷茫地看着她，他感到自己没能抓住马灵珑想表达的含义，史蒂夫努力回想自己之前有没有错过什么重要的内容，他侧着头，不确定地再一次打量四周。 　　“他不在这里。”马灵珑道，“他并不是时时刻刻都陪在你身边，他也有自己的娱乐。” 　　“这么说，他对我很重要？”史蒂夫突然下了一个结论，“对你也同样重要，但他肯定不是巴基，因为你不可能跟巴基有交集，这真是奇怪，那么我猜，是其他战友。” 　　史蒂夫无法猜出那个人到底是谁，他把咆哮突击队成员的所有名字都说了一遍，还有一些跟他关系不错的战友，包括霍华德，他也说了。不过，当史蒂夫说出霍华德名字的时候，他立刻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史蒂夫用他敏锐的四倍观察力也没能从马灵珑的脸上找到他想要的答案。 　　“现在换我问你。”马灵珑停止进食，而她已经差不多吃完了大半，“你真的叫史蒂夫.罗杰斯？” 　　“是的。”他说，“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我没有办法占卜你的过去。” 　　“你说占卜？”史蒂夫道，“能说得更明白一些吗？” 　　马灵珑道：“不能，我想知道为什么你受到的影响是最小的。”她说，“你不怕鬼吗，我看到你在测试过程中还尝试着帮助别人？” 　　“等一等，你想了解我的过去，你是想表达这个意思？”史蒂夫总算抓住了关键。 　　“我不能……”马灵珑不由地自的提高音量，但她很快就冷静下来，“我无法看透你，史蒂夫.罗杰斯，你杀过人，你一定杀过对不对？” 　　史蒂夫认为马灵珑算是一个合适的聊天对象，更重要的是她坚决保守秘密，这一点很不容易，特别是如今这个社会，史蒂夫需要这样的倾听者了解他的想法，以及他的过去。 　　他来到这个时代已经快两年时间，却没人想了解他的曾经。 　　“这是肯定的。”史蒂夫诚实地说，“战场上，尽管我已经尽可能的不杀人，但是，因我而死的敌人不在少数。”史蒂夫印象中确实有过好几次杀人的经历，他并不为此感到内疚或是害怕什么的，战争年代，而他是一名士兵，对待敌人他已经足够仁慈。 　　“但你的身后没有黑团。” 　　“没有什么？” 　　“一种只要亲手杀过人，就会附着到当事人背后的影子。” 　　史蒂夫下意识地扭过头去，他当然看不到任何不对劲的，对于的东西：“也许时间太久，70年，它们消失了？” 　　马灵珑摇摇头：“那东西永远不可能主动消失。”她无法从史蒂夫身上找到答案，因为他本人同样一无所知，而马灵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所以她非常好奇，这就是为什么她会坐在这个地方，面对一个灵力场与自己格格不入的人的原因，“你写完见鬼报告的感想了吗？” 　　“还剩一点儿，不过大部分都完成了。” 　　“带在身上没有？” 　　“在家。” 　　“走。”马灵珑举起手叫来侍应，史蒂夫正准备拿出钱包，马灵珑就已经把卡递过去了。 　　“应该我请你。” 　　“退伍老兵能有多少存款。”马灵珑不客气地说，“到你家去。” 　　马灵珑回马布里的时候给斯塔克挂了一道电话，显然听筒那头是贾维斯假装主人的声音接听的，“斯塔克”表示自己十分想念她，但依然希望马灵珑晚点再回去，因为地下工作室的辐射泄露十分危险，他正在处理。 　　不过马灵珑没有理会，她下一秒就出现在了客厅。 　　她每次用幻影移形回家不直接显形到工作室的原因是由于斯塔克需要一点隐私，倒不是说他会在那个地方时常手yin，尽管他确实有过手yin期间被马灵珑逮个正着的窘迫，那对他来说真是一辈子也忘不掉的尴尬场面，斯塔克对着女孩儿的照片发泄他过剩的精力，临近高/潮时吓得缩了回去。 　　他抱怨着大概一辈子都不能正常勃/起了。 　　那件事发生在他们还没有正式上床之前，鉴于斯塔克会在他的工作室做一些忘我的举动，马灵珑之后再也不会突然出现了。 　　不出所料，霍华德在这里，他又在看报纸，那一版好像是报道斯塔克夫妇车祸的新闻：“下午好，灵珑。”他微笑着说。 　　“辐射泄露了？” 　　“我想他是受了什么刺激，但绝对跟辐射没有关系。”霍华德说，“安东尼的状态很糟糕，比三天前更糟了，你应该去看看，跟他说说话，做点，你们喜欢做的事。” 　　“对了。”马灵珑道，“最近没事不要在史蒂夫面前暴/露你自己，他会发现的，我正在训练他通灵的能力，你知道他有多聪明。” 　　“这可真是糟糕，我想我还是待在这里比较安全。”霍华德想了想说，“我能喝点啤酒吗？” 　　“让我哄完你的儿子再说。” 　　马灵珑来到电梯口，但她被一台早就等在那里的马克盔甲挡住了去路：“嘿，甜心，你回来的也太早了，我记得我们一分钟前才通过电话，不，30秒前。”这是一部红银相间的铁衣，磨砂质感和灵活的动作使马灵珑一时间分不清里面究竟有没有斯塔克，还是它只是一部远程操控的机器人。 　　马灵珑瞪着钢铁侠的面具，她从那上面读不出任何表情：“新盔甲？” 　　“谁说不是呢。”马克盔甲扭动着他的金属腰肢朝马灵珑走了过来，然后环住女孩儿的腰，他把力道控制得很轻“你看起来美极了宝贝，也许你想洗个澡，或者吃点什么，总之不是在这儿待着。” 　　马灵珑摸到机甲表面时就知道里面是空的，没有生命的灵气，它只是一部机器，斯塔克肯定还在楼下，但他正试图拖延时间：“你刚才说辐射泄露，我想下来瞧一瞧那究竟有多严重，我想我的体制不会受到影响，我们可以一起下去。” 　　“你说下来？不，宝贝儿，我不能让你冒这个险，你知道我有多爱你。”这句话从盔甲面罩里抖落出来简直毫无说服力。 　　“我也爱你，所以，你知道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马灵珑绕过电梯，拐过墙角，打开另一扇门，走下玄廊，这里是紧急通道。 　　马克盔甲快步走上前，一把将马灵珑打横抱起：“不用担心，我会搞定的，你应该立刻去洗一个澡，换上性感内衣在床上等我。” 　　马灵珑搂着盔甲的脖子亲了亲金属面罩，然后立刻显形到工作间。 　　这里当然一片祥和，没有辐射也没有泄漏，只有斯塔克软绵绵的坐在沙发上吃着甜甜圈：“我发誓我只是饿了。”他将最后一口甜甜圈塞进嘴里，“抱歉，没有给你留，但我猜你已经吃过了，跟罗杰斯。” 　　红银色的马克盔甲慢慢走下阶梯，它来到马灵珑身边，打算替她拿包。这个动作可能是斯塔克的意愿，因为他此时头上戴着传感器，能够直接依靠思想控制盔甲的动作。 　　“你监控我？” 　　“不，没有。”斯塔克矢口否认，“布鲁斯.韦恩看到你跟美国队长约会，在华盛顿特区的咖啡馆，你还去了他的家。” 　　“所以？”她不认为布鲁斯将这条信息透露给斯塔克完全出于朋友间的好意，因为他们不是朋友。 　　“所以，我觉得你肯定吃过了，就没给你留一块儿甜甜圈。”这句话的真实含义其实是“你怎么可以跟罗杰斯约会，我们已经订婚了，你不能甩了我”，但他用十分委婉，甚至都听不出真实意图的说辞掩盖了真相。 　　马灵珑将手提包递给了盔甲，然后脱掉外套向斯塔克走过去，她跨坐在斯塔克的大腿，抱着他的脑袋开始亲吻他。 　　“别以为一个吻就能让我原谅你。”斯塔克违背心意地说。 　　马灵珑抚摸他的脖子，撩起他的衣服，嘴唇用力地含住斯塔克的舌头。 　　“不，我不想……”斯塔克假惺惺地别过头躲开她。 　　马灵珑轻轻将手指捏住斯塔克的一侧尖端，指甲拉扯刺激着那个暗红色泽的突起：“你的反应看起来不是不想。” 　　斯塔克微弱地呻/吟着，他的腰部因为刺激而不时地向上抬：“你是坏姑娘，你挑逗我。”斯塔克扑倒坐在他大腿上的女孩儿，粗鲁地扯掉自己的上衣，斯塔克握住马灵珑的手腕抚上自己的胸口，“瞧见了吗，我也有肌肉，不比美国队长的差多少。” 　　马灵珑腾出另一只胳膊，几张复印纸和一个小玻璃瓶从她的手提包飞到她的手里，马灵珑将复印纸拍到斯塔克的脸上，说：“这是他的感想报告，关于那天晚上的见鬼训练，我去史蒂夫.罗杰斯家的原因就是为了这份报告，而不是为了他的身体，以及。”她摇了摇瓶子里乳白色的细小条状颗粒，“我还拿了他的指甲。” 　　“噢，真是变态的嗜好，所以我的指甲不符合你的标准？”斯塔克卷起手指看了一眼自己的指甲盖，布满了划痕。 　　马灵珑尖锐地指出：“我不是在跟他约会，你知道我不是，尽管你演绎吃醋男人的别扭很准确，但差不多就可以了。” 　　“首先。”马灵珑继续道，“史蒂夫是团队中唯一没受到鬼魂干扰后还能保持冷静的，加上我无法占卜他的过去，所以我想知道原因。这份报告是我从他家拿出来的，算算时间，我就只待了2分钟；其次，我对收集指甲没有兴趣，但史蒂夫.罗杰斯是我见过的麻瓜中最为特别的一个，他的指甲可以用来制作魔力药水。”她拍了拍斯塔克地脸说，“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难道最特别的那个人不应该是我吗，你这小坏蛋。”斯塔克扔掉史蒂夫的报告，抱着马灵珑的脖子咬了一口，“你身上都有他的味儿了，你应该照我说的，洗了澡才过来。”事实上，马灵珑身上除了香水的味道，绝不可能沾染多余的气味儿，连咖啡的味道都没有。 　　“看来你已经没问题了。”马灵珑任由斯塔克在自己的脖子上放肆的吮吸，房间里的那台红银色的盔甲识趣的站到工作室的角落，它把手提包小心地搁在一旁，“现在告诉我，你怎么了。” 　　“我很疲倦，我想睡上一觉，但我不敢睡。”他伏在马灵珑的颈窝闷闷地说。 　　“你不用害怕那只鬼，他不会伤害你。” 　　“你说鬼？”斯塔克让自己的脸稍微远离了马灵珑的脖子，“你不说我都忘了家里有鬼这件事，这事跟鬼没有关系，比那个遭得多。” 　　作者有话要说：　　钢3无论看过还是没有看过的小天使都不会影响阅读，鉴于钢3的反派太令我惊讶了，我一直以为最后一部铁人能够让观者看到妮妮跟他最著名的宿敌，满大人杠一架，结果闹了这么一出，实在令人十分唏嘘啊，纵观钢1到钢3的独立铁人电影，漫画里的经典反派都没有出现，就连收官之作也是冒充的满大人（大概是因为满大人是中国的，这么一来就不可能引进到国内了），作者会调整最终BOSS，但大致钢3的剧情还是不会变的，没看过的可以去看看。 第144章 铁人的顾虑和他的 PTSD 　　斯塔克过了很长时间才发现自己站着的地方不是现实, 回忆起之前的几分钟，马灵珑给他喝了一杯蓝色的饮料后他就睡着了, 他怀疑那杯饮料里加了点料。但他一点儿也不怪马灵珑这么做, 反而是感激她, 斯塔克连续好几天的失眠已经快要击垮他的身体。这种情况几个月前就出现了，他脑子里有太多的想法根本停不下来，每分每秒都处于高速运转之中。 　　倒不是说他完全没有睡过，只是浅薄的睡意和时常惊醒的低质量休眠实在不能称之为睡觉。 　　他的脸色很难看, 斯塔克知道, 这是肯定的，他甚至都没有心思打理他的小胡子, 马灵珑不在身边的这几天, 他已经不知不觉地制作了几十部马克盔甲, 并且根本没有停下来的趋势，它们火力威猛, 比上百名士兵组成的军队还要强大几十甚至几百倍。 　　每一部盔甲都能把人装进去, 就像他最喜欢的那几部御用套装，细节精良堪称完美, 即便如此, 斯塔克也没打算止步于前, 就好像陷入了魔障。 　　“斯塔克。”马灵珑进入他的意识，很快找到了一脸茫然的，正在四处打量周围的男人。 　　“你对我做了什么，坏姑娘？”斯塔克很高兴能够在梦里和他的女孩儿亲热, 这样既不用担心睡眠不足，也不用担心冷落了马灵珑，“你是真实的对吗，这并不是我的梦，我的意思是，你把我迷晕了，各种层面上的迷晕，然后你再跑到我梦里来跟我聊天。我说，你怎么不穿得再少点，或者不穿，反正梦里只有你跟我。” 　　斯塔克猜得相当准确，他抱着马灵珑的腰，对着她的嘴唇亲下去，触感是真实的，这让他很欣慰。 　　“你知道，我们的命连在一起后，你有任何不适的反应我都能感觉出来。”热吻过后，马灵珑拉着斯塔克坐到地上，周围是一片青绿色的草原和森林，温和的画面能让斯塔克的神经不那么紧绷，马灵珑引导他想出来的这些，“你不用勉强自己，告诉我实话，你到底怎么了。” 　　马灵珑很清楚斯塔克一直都有更新盔甲的习惯，他从来不安于现状或是渴望稳定，斯塔克所经历的每一次灾难都给了他强化装备的灵感。但她从来没想过斯塔克的“马克系列”编号已经到42了，在短短三个月的时间，而当她回想三个月前，马克的编号还不到10. 　　这显然是一个惊人的数字，这表示斯塔克已然拥有了属于自己的钢铁军队，它们强大，只由他一个人指挥。 　　国防部肯定不知道这事儿，不然他们恐怕又要陷入高度恐慌了。 　　每一台盔甲的性能都有细微的不同，斯塔克几乎将所有他能想到的威胁都做出了具有针对性的改良，无论是抵抗超能力者，还是浩克的（听说反浩克装甲还在研究当中，如果不是博士临时退出，他们应该已经完工了）。 　　甚至其中还有对抗魔法的，无论是脉冲炮还是防御系统的设计，都能对超自然力量进行打击。马灵珑认为斯塔克之所以能发明出抵御魔法的盔甲，完全是通过贾维斯收集到的，她自己的信息，然后再转化成浅显易懂的数据供斯塔克研究参考而来。 　　马灵珑没有为此感到生气，或是有被利用的感觉，她为斯塔克的聪明才智感到骄傲。 　　但这并不是好事，因为这一切根本不像斯塔克往日的作风，至少跟马灵珑了解的斯塔克不一样。他不是一个过分谨慎的人，他很聪明却不意味着他擅长未雨绸缪，斯塔克更喜欢享受当下，他从来不曾规划未来。 　　“那真的很糟糕，灵珑。”斯塔克在完全属于自己的世界逐渐放松了警惕，他对马灵珑用宣布死刑一般的声音说，“我出现了焦虑症（ay neurosis）的征兆，我之所以失眠全都来自于它，我想我就要死了，但我还有好几台装甲没做完。”他想了想，又立刻说，“当然，当然，还有你，你是最重要的，如果我死了，我就没办法参加我们的婚礼了，事实上盔甲也很重要。” 　　面对斯塔克跳跃式的说话方式，马灵珑眨了眨眼睛，过了好久她才勉强猜到“ay neurosis”对应的含义：“你应该去医院，找心理医生。”这是马灵珑目前唯一能为他提供的主意。 　　斯塔克摇着头说，“贾维斯就是最好的医生，他能解决这个世界上百分之八十的病痛。” 　　“但他肯定不能治疗焦虑症或者其他精神病。” 　　“我没有精神病。”斯塔克褐色的眼睛里闪过警戒的视线，他像是听到不好笑的冷笑话地勉强配合地干笑两声。他紧张地收紧肩膀，然后看了马灵珑一眼：“我还没到那份上，我连药都没吃，只是出现了一点那方面的症状而已，况且我也没空去医院，我在月底前得做完马克43和44。” 　　“为什么？”马灵珑无法理解斯塔克的极端做法，她不知道他遭遇了什么使他变得汲汲营营，仿佛要干一番大事业的急不可耐，而他本来就已经足够成功了。 　　“因为马克43已经完成一半了，难道你忍心看到它一直待在试验台上手脚分离吗，行了，我可以照顾自己。”斯塔克局促地拉长了语调，他答非所问地说，下意识地想要远离马灵珑。当他有了这个想法的时候，意识空间扭曲起来，马灵珑差点被他甩出去。 　　斯塔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不起，我很抱歉，我刚才不是要赶走你的意思！”他有些慌乱地抱住马灵珑的身体不放。 　　“你很防备我。”马灵珑拽着斯塔克手臂的指尖把男人的衣服压出五个清晰的凹洞，“因为你遇到了麻烦，而你想要一个人面对，甚至将我完全排除在外。” 　　“是的，我就是这么该死。”斯塔克紧张地抱着她，“但我并不想你离我而去，你看，我是一个自私的人，妄图隐瞒你的同时还想要得到你的谅解。” 　　不能怪马灵珑想不通，几年前的那场绑架事件不会比他之后所经历的任何一件事轻松，斯塔克在阿富汗差一点就死了，然而他却没有因此留下任何心理或生理方面的阴影，他甚至利用胸口的反应炉做出一件又一件伟大的作品。 　　纵观所有战役，哪怕是霍格沃兹那次，他都不曾经遭遇过真正意义上的失败，即使面对外星人，他同样给予对方最严厉的打击。 　　但斯塔克的反应却好像他才是战败的一方。 　　马灵珑从未怀疑过觉斯塔克的坚强，甚至有点超出正常人体验生死后的平静，这让马灵珑一直坚信斯塔克无坚不摧，内心世界比他的外表更强大。 　　马灵珑将目光从自己的手挪到斯塔克身上。男人就这么紧拥着怀里的女孩儿带着微微颤抖，他可能是在害怕刚才那一刻，如果自己真的将马灵珑推离他的意识，会有多么可怕的事情发生，比奇瑞塔人炸毁斯塔克大厦更让他心痛的事差点就发生了。 　　“是的，就是这样，你猜对了。”斯塔克突然微微松开自己的胳膊，那双褐色的眼睛倒映出马灵珑的面庞，“奇瑞塔人，外星飞船，还有什么，洛基，是的，那个混蛋绑架了你，而我却只能像个傻瓜似得什么都做不了。” 　　马灵珑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因为她并没有想到问题出在哪里，她只是刚好想起纽约大战，斯塔克就全盘托出了。因为在意识世界，斯塔克能够听见马灵珑的思想，于是她很快想通了所有的，令斯塔克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真相。 　　并不是某一件事造成的，而是很多事凑到一块最终击垮了他的坚强，或者说，假装的坚强。纽约大战只是一个导火索，一个让他看清自己并非无坚不摧的残酷现实。 　　“你不能独自一人承担所有事，斯塔克。”马灵珑有些艰难地开口，“没人可以做到不需要伙伴就能搞定全部。” 　　“显然你在隐瞒个人‘隐私’前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斯塔克不甘心地反击，“哄我的时候倒是还知道‘不能独自一个人’了。” 　　“什么意思？” 　　斯塔克应该在这个时候想起弗瑞告诉他的，让他管好自己的嘴，斯塔克一直很努力地尝试管住自己的嘴，但遗憾的事，至今没有成功的案例，所以他说出了那个被马灵珑早就忽视的问题。 　　“你只能活到48岁。”当斯塔克开口的时候立刻就后悔了，他没想要用质问的口吻说出来，显然这是迄今为止最不合时宜的话题。但他没有忍住，在马灵珑即将回应他的时候，斯塔克比她更快地说，“事实上应该是50岁，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你少了两年。” 　　斯塔克清楚不止他一个人习惯于独自面对和独自处理某些棘手的麻烦，他假装自己不在意马灵珑的寿命是如此的短暂，甚至幻想着他们满头白发的时候还在讨论科技与魔法之间的微妙关系。但他知道他永远也没办法拥有那么一天，因为无论是他还是他的未婚妻，都仿佛不怎么怕死的整天做着高度危险的事业。 　　他不觉得这对自己有什么不公平的，至少他们是一类人，所以斯塔克得到这个消息以后，他告诉自己，马灵珑对他保密是害怕他担心。但是反过来，斯塔克同样不想接受马灵珑的指责，他不要看到他的女孩儿站在他的面前，以一种过来人的口气，仅仅是为了告诉斯塔克他所经历的事情其实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不应该为此神经紧绷。 　　他不能忍受这个。 　　因为斯塔克知道马灵珑所经历的人生远比自己的更残酷，他再一次庆幸自己拒绝跟普通人做朋友是正确的选择，至少不用为此提醒吊胆，害怕他们被钢铁侠的仇人报复。 　　马灵珑没有立刻回应他的不合时宜，这让斯塔克再一次陷入恐慌之中，他知道自己不该用刚才的态度讲出对方深藏已久的秘密，而这个秘密是如此令人不快，他却把她的伤痛用相当粗暴的方式揭露开来。 　　“如果你要跟我分手我是不会答应的。”斯塔克再一次没有管住自己的嘴巴，加快的语速掩饰着他的不安与恐惧，他用力地掐着自己的手臂，希望把这该死的哆嗦压下去，或者最好立刻醒过来，但他两种好处他都没捞到，“你可以试试，你知道我有多难缠。” 　　马灵珑的内心毫无波澜，她以为自己会感到十分伤心，可她反而有些轻松地像是扔掉了长久以来压制她的包袱。 　　马灵珑已经猜到是谁给斯塔克透露的这条信息，肯定不会是娜塔莎：“是我爸爸告诉你的？” 　　斯塔克僵硬地站在原地。 　　默认变成答案。 　　斯塔克像一只受到惊吓的绝望小鹿，他不知所措地盯着马灵珑的眼睛，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悔恨而难过。 　　“你真是个混蛋。”马灵珑用手指轻轻拉起斯塔克微微颤抖的手，“我这么可怜，你刚才却是那种态度，你凶我。” 　　“我没有……”他下意识地否认，但很快住了嘴，他再次抱住马灵珑，用尽全力道歉，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或是做什么来弥补自己的口无遮拦，他大概永远也无法弥补。 　　“我知道我们无法像普通人那样做一对正常的情侣。”马灵珑抚摸着男人的后背，“当然我猜，我们也并不羡慕拥有平淡生活的人，毕竟我们都挺自命不凡的。” 　　“你不打算接受我的道歉吗？”斯塔克小心翼翼地问。 　　“你没做错什么，你只是凶了一点蠢了一点，不那么贴心，极度任性，除此之外都还可以。” 　　“看来我确实一无是处。”斯塔克难过地说。 　　“至少你知道承认错误，尽管打死不改。”马灵珑说，她收紧手臂，轻轻摇晃着斯塔克的上半身，“我很遗憾我不确定能不能陪你走得太远，但我也没想过放弃直到最后，不过想想，也许你比我死得更快呢，毕竟一有危险你就冲在最前面。” 　　“才不会，除非你解开换魂咒，不然我们都得玩儿完。” 　　显然这是一个沉重的话题，即便用这样的方式讲出来也不能掩盖它的冷酷。 　　“我只是担心你。”马灵珑说，“以我们的关系和我们的经历，无论你遭遇到什么，我都没理由不闻不问。我给你绝对的自由空间，不干涉你的私人爱好不表示我也应该一并收起对你的关心，这不是未婚夫妻应该有的表现，特别是在你的身体出现更糟糕的状况前，我必须过问你不愿透露的秘密。” 　　“抱歉。”斯塔克慢慢地说，他松开胳膊，带着马灵珑重新坐到地上，“我真的……我发现，我可能需要在结婚前上一堂课，那种‘如何成为合格丈夫’的课，有这种课程吗？我想应该是有。”他自问自答地说。 　　“我不是为了指责你才来的，我只是希望以我们的关系，跟你那些睡一夜就各自陌路的女人们不一样的关系。你可以对我倾述心事，这不丢脸，也不应该难以启齿，所有情侣夫妻都这么做。”马灵珑真诚地说，“我也有烦恼，在看到洛基的魔法能将死人复活以后，尽管他借助了道具，但他做到了，而且不受任何法则的约束，甚至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说真的，我很羡慕，他还能随心所欲地变成别人的样子，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其实已经有点嫉妒了。洛基利用这个试图蛊惑我跟他去阿斯加德。” 　　斯塔克底咒了一声“该死的”。 　　“我为这件事伤透了脑筋，当然不是选择留在地球还是去阿斯加德这个。”马灵珑说，“我一直以为自己学习和熟知的魔法才是最了不起的，但我错了，我永远无法追上洛基的脚步，而他不过是阿斯加德的其中一个。我跟他的差距隔了不止几百年几千年，而是光年，我在他身上取得的胜利，全是他让出来的。洛基大概还没意识到，我一直觉得他是在借此羞辱我。” 　　“我不知道你……”斯塔克不敢置信地望着马灵珑，他亲吻了一下女孩儿的手，“我以为你不会为这种事出现情绪上的波动，我从来都没想过，你也会嫉妒。” 　　“我当然会嫉妒，我跟你唯一不同的地方在于我已经走出了阴影，但你没有，甚至变本加厉。” 　　“是的，你说的没有错。”斯塔克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衣服的一角，他正在酝酿，“我应该告诉你的，已经有一阵子了，纽约大战之后一切都变了样。” 　　“我能感觉到。” 　　“虽然战斗已经结束，但我无法释怀，一开始我以为烦躁只是暂时的。”斯塔克摇了摇头，“但是不，我看到虫洞里的那些外星飞船，它们的先进程度简直无法想象。而我只是在铁壳里的人。如果不是小天狼星，我想我一开始就被击落了。我没崩溃的唯一原因是因为你在我身边，是你给了我一切，爱情和朋友。你能想象吗，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需要朋友，但事实却是，我居然如此渴望拥有。” 　　斯塔克没办法规规矩矩地坐着讲述这些，他抖动着两条腿，时不时地想要站起来：“这很棒，真的，我爱你，我很幸运。但是，我睡不着，你可能不知道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做了什么。”他举起胳膊想要展示植入进血管里的微型感应装置。 　　“我知道你往你的身体里加了点东西进去。”马灵珑立刻道。 　　“亲爱的，你真是万事通。”斯塔克放下胳膊，握着她的两只手说，“就是因为这个，当我感到危机四伏时，盔甲马上就启动了，所以我不敢睡下去，我尝试过校对数据，但这种情况依然时有发生，我不知道那些危险的铁壳会不会趁着我做噩梦的时候飞出去。”他深呼吸了一下，“但我不能把感应器取出来，我想适应它们，也让它们适应我，因为我必须保护生命中最重要的事物，那就是你。”他说，“还有我的铁衣，它们是……” 　　“它们是你的一部分，如果盔甲飞出去，在没有你的控制下，可能做出违背主人意愿的破坏行为，到时候你又将面临国防部索要它们的危急。” 　　“是的，就是这样，但我发誓你是最重要的。”他欲言又止地舔了舔嘴唇。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希望你能开心一点。”马灵珑看出斯塔克还有别的顾虑，便说，“我可能有办法解决寿命的问题。” 　　整个意识空间顿时开满了粉红色的花朵。 　　“真的？”斯塔克的愁容几乎在一瞬间消失，“你说的是真的，我能感觉到，老天啊，这种感觉真是棒极了！” 　　马灵珑道：“有很大风险，不过值得一试。” 　　“我能为你做什么？” 　　“好好活着就行。” 　　斯塔克陡然变得严肃起来：“你还记得十诫邦吧？” 　　“很难忘记。” 　　距离上次跟十诫邦的恐怖分子交手，是在阿富汗，他们绑架了斯塔克，妄图从他手里得到致命的武器。马灵珑影响最深刻的，是里面混迹了一个黑巫师，这件事后来马灵珑给斯塔克讲过。 　　她其实已经没有再想这件事，毕竟已经过去这么久，直到斯塔克刚才提及。 　　“我一直在追查十诫邦的消息，显然我所做的努力都是无用功，自从我们捣毁那个山洞以及我将他们的财路断掉以后，他们像是彻底消失了。”斯塔克说，“但最近，十诫邦又开始活跃，甚至比三年前还要高调。” 　　十诫邦这次搞了几次大动作，他们不但劫持人质，向政府索要赎金，还将不明信号通过全美国的电视台做现场杀人的直播，斯塔克一直无法追踪到那个信号的来源。 　　恐怖分子的这一举动直接让他整个人都振奋起来，代表十戒邦的暗色旗帜出现在所有频道正在播放的中间，那个令斯塔克感到极度愤怒的十字标徽再一次挑起他的斗志，当然更多的是焦虑。 　　十诫邦制造的恐慌不仅仅是直播杀死人质这一件事，全美利坚正遭受恐怖分子秘密投放炸弹的威胁，当斯塔克从罗德上校口中获悉全部时，爆炸已经发生了9起，而电视上只报道了3起，还是以十分隐晦的口气。 　　斯塔克觉得这是自己遗留下来的问题，他在三年前就应该将那群疯子赶尽杀绝，似乎恐怖分子也是这么想的，他们搞破坏的目的好像就是冲着钢铁侠而来。 　　这次十诫邦的首领亲自出马了，那个自称满大人（Mandarin）的家伙，看上去像中国人，或者说，他就是中国人，因为他在电视里多次暗示他来自东方最神秘的土地，满大人黑色的长发和山羊胡子也似乎正暗示着这一特征。 　　他一身满洲龙袍，每一根手指都带着颜色不同的戒指，姿态和口气都很狂妄。 　　“这件事神盾局肯定也知道。”马灵珑对满大人没有任何概念，她没有听过对方的名字。 　　斯塔克说：“我不打算找他们帮忙。” 　　“你可以把这个当成是利用。” 　　“我有一个搭档。”斯塔克说，“当然不会是你。” 　　“小天狼星？” 　　“不是他，他又不能在这里使用魔法。”斯塔克道，他露出得意地笑，“蝙蝠侠。” 　　马灵珑感到啼笑皆非：“你们什么时候达成一致的？” 　　“在他告诉我，你跟美国队长约会以后。” 　　作者有话要说：　　PTSD:post-traumatic stress disorder创伤后精神紧张性（精神）障碍; 　　电影里的妮妮要作者设定的更孤独，小辣椒并不理解和支持他，他也没什么朋友，上校又是以政府为重，虽然他为了妮妮还是做了很多。妮妮精神上无法得到释放，也不愿意告诉别人自己的困扰（也没人理解）。 第145章 墓地邂逅 　　“最难搞定的鬼是什么, 科尔森。” 　　“婴灵。” 　　“什么是婴灵，巴顿。等等, 你在偷吃什么？” 　　“小甜饼, 你要来一份吗, 马长官？让我想想你的问题，婴灵是流产，胎死腹中，或出生不久便夭折的婴儿灵魂。” 　　“上课不准吃东西, 扣两分。”马灵珑无情地说。 　　“但我回答对了, 应该加分。”巴顿说。 　　“可你没有拿给我吃，所以不加分。”马灵珑道。 　　马灵珑为期一个月的培训即将接近尾声, 她把所能教给他们的知识全都浓缩进一叠厚厚的复印纸里, 马灵珑用加分的制度给队员们带来有趣的课堂体验。这么做当然不光是为了娱乐, 马灵珑希望他们能够记得所有她讲过的内容，还有纸质资料上的每一句话, 适当的游戏可以让他们印象深刻。当然, 就算她不给他们娱乐，特工也不会疏忽学习, 他们就是为此而来。 　　至于实践, 这很令人头疼, 马灵珑没办法给他们足够多的机会，在短短一个月的特训中，实践显得非常珍贵。 　　为了让他们真正体验邪灵的可怕，马灵珑低价接了很多棘手的订单, 她甚至主动打电话给以前的客户希望他们可以提供闹鬼消息（不少客人还以为马灵珑欠下高利贷什么的）。 　　她将为数不多的机会平均分给每周分数最高的两个人，马灵珑带他们到自己工作的地方，让他们现场观摩。哪怕他们明知道就算没有高分马灵珑也会给每个人机会，但他们倒是非常愿意配合的演戏，就好像他们真的很在意分数的高低一样。 　　也许巴顿是真的在意，他没上过高中，连初中都没机会念完，他觉得马灵珑的安排很像真正的课堂。 　　巴顿不介意体验这些。 　　总之特工们比马灵珑想象的活跃，教学气氛直到今天为止都很好。 　　遗憾的是，也在马灵珑的意料之中，他们没有一个人可以真正做到驱鬼这件事，康拉德还差点被恶灵附到身上。但有一点是好的，从那之后再也没人抱怨马灵珑不教他们怎样捉鬼了，所有人都乖乖学习起理论知识。 　　马灵珑这一个月来教他们最多的，就是如何掌握跟鬼魂打交道时应该做出的反应，他们不能因突然出现的鬼脸手忙脚乱或是仓皇逃开，这是见鬼后的大忌。越是害怕，鬼就越缠着你，把你全部的恐惧都挖掘出来直到你崩溃为止。 　　他们每天晚上去坟场跑步，起初还因被鬼魂尾随而表现出害怕的紧张，到现在他们已经十分淡定了。除此之外，所有人全都在waiting吧过夜，并与酒吧的鬼魂朝夕相处，他们在一次又一次的刺激过程中总算克服了本能的畏惧。 　　唯一让这群人感到头疼的可能是，总有几个讨厌鬼（真正的鬼）会在大家上厕所的时候出来捣乱。 　　不过，娜塔莎以她的方法解决了这个。 　　马灵珑指了指投影仪上提供的婴灵图片，说：“今天是你们的最后一课，我要重点讲它，婴灵是所有鬼魂中最不可控，也是最危险的一类。它们由死亡后没有及时步入轮回之门导致魂魄无依，不能往生，弥留现世后所产生无尽的怨气和恨意形成，一旦遭遇婴灵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但它们只是婴儿。”汤姆不解地道，“孩子难道不是最纯真的吗？” 　　“正因为它们是婴儿，所以它们听不懂你想表达的意愿，也不能理解大人的想法，它们唯一的目的就是找到可以寄宿的母体获取元气，壮大自己，直到寄宿者再也无法给予更多。那个时候，母体多半已经不行了，它便会离开然后找到下一个。”马灵珑翻到下一张图片，“婴灵，特别是化成恶体的婴灵比任何鬼魂的怨力都强，那个时候它们不仅对女人，对男人也同样具有危害，它们潜意识里觉得之所以来到现世是男人造成的。对付婴灵的方式只有一个，让它觉得跟你在一起很安全，用真诚感化它，直到引出它原本善良的一面。” 　　“如果是这样，所有流产的孩子不都有可能成为婴灵？”科尔森道。 　　“当然不是。”马灵珑继续翻页，“大部分的婴灵从母体诞生之初还没有形成是非观念，它死后，鬼差会立刻出现，然后直接将它们的灵魂带走，至于那些没能及时转世轮回的才有可能变成婴灵。这种情况不算很多，比如母体死亡，或者突然移动到了别的地方，你们可以把它当做变异来看。” 　　“鬼也会变异？”康拉德说，他抓着他的十字架。 　　“所有鬼魂都有变异的可能，主要看他死前是否有过极端的遭遇，死后的怨气会吸引周围的灵体附着到它们身上，这样就能拥有实体。或报仇，或完成自己未了的心愿，通常前者更多。”马灵珑停顿了一下，“我们正常人死后，当灵魂离开躯体的7秒以内，鬼差就会带它离开阳间。一旦怨气过重，连鬼差都不敢接近的时候，那就是变异了。心怀不轨的人一旦把它做成灵体武器，那么后果就可怕一万倍。” 　　“等等，马长官。”汤姆道，“你刚才说，一旦灵魂离开身体7秒就会被带走，那么死亡实验怎么解释？” 　　汤姆口中的死亡实验是最近几年灵异研究者，为了证明灵魂真实存在所做的测试，通过仪器和药物，让活人呈现假死状态，研究者便发现活人在死亡前一刻的体重与后一刻的体重有明显的减轻。 　　而体验者往往需要“死亡”超过一分钟。 　　“那并不是灵魂出窍，我给你的资料上有详细的解释什么是灵魂，它由各种各样的情感组合而成，仅仅体验死亡是绝不会让三魂七魄动摇的。”马灵珑纠正他说，“死亡实验得到的不过是人的意识脱离大脑造成的假象而已，至于改变体重的原因，是受到磁场的干扰，平静的灵魂就像空气，没有实际重量。” 　　“另外，还有一种鬼魂也值得注意，精神失常者的。”马灵珑关掉幻灯机，“这类鬼魂我之所以没有写到资料上，是因为它们不常见，也不容易变成恶灵，它们所能制造的最大/麻烦可能是吓唬陌生人。但也不是绝对，我没遇到过，可一旦失控，比如受到刺激，它们的危险程度不亚于婴灵，因为同样无法沟通。对付这类鬼魂的办法就是得到它们的名字，只要念出正确的名字，它们的意识就可以恢复正常，通常名字会出现在鬼魂的脖子后面，这个不容易得到，通常是给鬼差看的。” 　　马灵珑将大部分的，关于鬼灵的内容以书面的形式让他们牢记，每周都会有考试和随堂测验，那些针对不同类型鬼魂的超度经文，马灵珑也要求他们必须背下来，并且不能弄混。一个月来，理论充斥着特工们的生活，马灵珑既没有教他们实际的驱鬼技巧，也没有让他们独自面对恶鬼增加他们的实战经验。 　　她很清楚这7个人根本没办法独立驱鬼，他们没有天赋，当然他们自己也知道。 　　马灵珑不可能做到让他们短短一个月就能展现灵力，尽管每一个人类自身都带有不可预测的灵力场，但要把原本无法使用的潜能激发出来所需要的时间至少得要一年以上，这还是最起码的，也仅仅只是激发出来，想要随心所欲的使用则需要更长的时间。 　　让他们不再怕鬼就已经是极限，更别说让他们记下繁琐的理论知识也消耗着每个人的精力。 　　马灵珑原本以为史蒂夫和娜塔莎是最有潜能的，可他们同样做不到。 　　科尔森接到一通电话，他很快挂掉，然后对马灵珑说：“上面的人已经到达酒吧外面，你知道，神盾局的高层一直想检查我们的特训结果。” 　　马灵珑道：“让他进来。” 　　亚历山大.皮尔斯非常执着于看到特工们的捉鬼成效，他大概以为他们能对付外星人，捉鬼什么的也一并可以轻松拿下，但科尔森始终没能给他满意的回报。皮尔斯刚踏足酒吧的内厅，就感觉格外寒冷。他先是巡视了一圈，然后走到吧台，打量整个酒吧的内设。 　　“这里很不错。”皮尔斯带着一点讽刺的口吻说，“非常特别的训练地，一边喝酒一边接受特训肯定非常愉快。”他对科尔说道，“但你们不是来享受的，我记得我拿几百万美金是需要一批可以对灵异事件有贡献的特工。”他再次看了一眼周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我有点怀疑你跟尼克的推荐是否值得那笔钱。” 　　史蒂夫他们从座位站起来，以军姿表示对上级的尊重。 　　“你就是他们的上司？”然而马灵珑就不准备客套了，“你跟他们有仇吗？” 　　“抱歉，小姐，我不懂你的意思。”皮尔斯说，他再次看向科尔森。 　　“你让7个普通人，只用一个月学捉鬼，真怀疑你的居心。”实际上，马灵珑只是想刺激他才故意这么说的，她又不是他的下属，马灵珑根本不打算客气。 　　但是皮尔斯的眼睛里竟然闪过一丝异样，没人发现他其实是为了掩饰才突然笑起来的：“你确定他们是普通人，包括美国队长在内？” 　　“我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但跟捉鬼无关。”马灵珑道，“一个月的时间你想得到什么回报，外语速成班最快也得三个月吧，你坐到现在这个位置用了多长时间，一个月？” 　　“马小姐。”皮尔斯显然被激怒了，但他依然很有涵养的说，“如果你教不好他们，我们就马上换人，我可以补偿你10万美金，其他的钱请你退回来。” 　　“如果连我都教不好他们，全美利坚你都别想找到可以胜任这项工作的家伙。” 　　皮尔斯不甘示弱地道：“不用你担心，整个欧洲，还有东方，地球很大，小姐，这个世界可不是只有你一个驱魔师，事实上，我就认识几个还不错的。” 　　“很好，不管你们一个月之后想要干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他们一定会失败，甚至有可能丧命，而你，就是把他们推向死亡的凶手。” 　　皮尔斯的脸色难看至极，但他还没有说出反击的话语，马灵珑就把他推出酒吧了。然后科尔森便再一次接到他的电话，马灵珑听到皮尔斯在电话里头的咆哮。 　　“真酷。”巴顿吹了一声口哨，他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灵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们的确需要学习怎样制服那些难缠的鬼怪，你教我们跟它们交流，相处，却从不告诉我们要怎样才能真正对它们展开攻击。”娜塔莎立刻说回正题，“这是我们的工作，也是我们的任务，就算没有你，我们同样也会找别人教我们。” 　　所有人都看着她，很明显，每一个人都有娜塔莎的困惑。 　　史蒂夫道：“她说的对，你只需要告诉我们怎么做，我想我们可以自学。” 　　马灵珑有些无奈地说：“我每天都在告诉你们要怎么做。”她将他们手中的资料统一翻回到第一页，“倒数第二段，超度食肉恶灵的经文。”接着，她又让资料翻到第十页，“第一段，遭遇附身鬼的经文。”马灵珑说，“我知道你们每一个人都不简单，但对鬼灵来说，你们就是不堪一击的普通人。对付它们对我来说就像你们对付恐怖分子一样容易，只要掌握全部的经文就可以，超度用的，攻击用的，甚至还有囚禁用的。但这些经文从你们嘴里念出来，根本起不到任何效果，你们到现在甚至还无法用肉眼看到鬼魂。” 　　“但你依然让我们背熟它。”史蒂夫说，“为什么？” 　　“这一个月我教你们的，是保命的技巧不是捉鬼的办法，经文可以让你们在关键时候脱身，别问我原理，没有原理，就好像你们害怕的时候默念静心咒就能自然平静下来。”马灵珑想了想说，“经文本身具有一定法力，但你们没有控制它的能力，所以除了保命干不了别的。” 　　几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马灵珑道：“如果你们信得过我，告诉我一个月后你们究竟要干什么，还剩最后五天，也许我可以为你们提供更实际的帮助。” 　　娜塔莎道：“是的，我们相信你，至少我信。”她说，娜塔莎对其他人道，“没必要隐瞒一个专业人士，男孩儿们，那对我们可没什么好处。” 　　科尔森点点头，问道：“你看灵异节目吗？” 　　“看过，作秀而已。” 　　“听过‘墓地邂逅’吗。”他继续道。 　　“没有，灵异真人秀节目？” 　　科尔森递给马灵珑一块平板，他属于了密码，解锁到屏幕，接着又用指纹验证打开了一条文档信息：“也许，现在应该由我给你上一堂课，翻开第一页，我是说，点两下屏幕。” 　　“墓地邂逅”并不是很出名的灵异节目，观看群体主要来自全国各地的网友，创始人和他的团队是一群喜欢猎奇和冒险的灵异爱好者组成的。十年前，剧组成员来到一个已经废弃的精神病院拍摄节目，传说这家医院发生过非常多的，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而这些现象持续存在了大半个世纪也无确切的解释。 　　剧组成员从有心人那里得到了拍摄资格，还有最新的设备，他们很兴奋，只要能拍摄到有价值的画面，他们就可以一夜成名。在此之前，“墓地邂逅”剧组拍摄过不少灵异现场，却没有真正有价值的画面，以至于他们的人气与同类节目相比并不算高。所以，尽管医院传说听上去很恐怖，但他们并没有当回事，他们像平常一样把自己锁在这栋建筑里面，然后就再也没出来过。 　　“这件事发生过不止一次。”科尔森说，“半年前，又有一批年轻人进去，直到现在也没出来。蹊跷的是，他们全都是看到一段上传于youtube的纪录片后去的，内容记录着十年前的“墓地邂逅”剧组在医院所经历的种种影像，没人知道影片是谁带出来又是谁散步到视频网站上的，当年那群人已经彻底失踪了。你可以点开看看，无法下载，无法找到上传者。” 　　马灵珑点开视频，那其实应该是一部像纪录片似的电影，时间不短，画面以摄影机的镜头呈现出来抖得很厉害，里面的恐怖图像来自突然扭曲的鬼脸，还有怪物般的类人生物。拍摄者用镜头记录下自己和身边人从害怕到绝望，在这个幽闭的黑暗空间里直至发疯的故事。 　　“里面的鬼是真的。”马灵珑毫不犹豫地说，“而且是相当凶煞的恶鬼。”通过镜头里，从恶鬼周身散发出的颜色，马灵珑皱起眉头说，“这不是你们能搞得定的，还有那些怪物，我不知道它们什么，不过看起来也不是善类。” 　　“可真是有够振奋人心的消息。”巴顿沮丧地叹道，“至少证明这件事确实是真的，我们不用白跑一趟。” 　　“我们会带上足够的装备。”汤姆说。 　　“你们的装备不行。”马灵珑指出。 　　“你可以为我们提供装备吗？”史蒂夫抓住那个重点，“一些，你认为有用的。” 　　“为什么你们不拒绝？你们明知道这是一次危险的行动。”马灵珑疑惑地看着他们。 　　“你说拒绝？”巴顿勉强地挤出笑容，“我们得去救人，我们就是干这行的，就像你也从不拒绝找上门来的生意。你没看到吗，很多人被困在里面，他们需要救援。神盾局在我们之前已经派去了超过40个人进入医院内部，他们也没出来，所以才选的我们。” 　　科尔森说：“军方封锁了这所医院，我们如果无法把人带出来，就会将医院炸掉。事实上，你已经教我们很多东西了，我想我们用得着。” 　　马灵珑闭上眼睛，她思考了很久，最终还是道：“三天后的晚上8点，在这里，我会给你们需要的装备。” 　　- 　　自马灵珑与斯塔克做过一次久违的深谈那天下午，斯塔克明显改善了他的生活作息，可能在大多数人眼里那跟之前三天不睡也没有区别，但对斯塔克来说，区别还是很大，他能够安心入睡，并且睡得着，不需要吃安眠药片或者别的什么有助于睡眠的饮料。即使未婚妻不在他身边，斯塔克也能内心平静地搞研究，因为马灵珑在整栋别墅四周设下严密的屏障，除非有斯塔克的允许，就算42部装甲同时失控也无法飞出去。 　　偶尔斯塔克也会试图寻找家里的鬼魂，全当是娱乐消遣，特别是斯塔克知道神盾局那帮自视甚高的家伙第一次见鬼比他的反应更大时高兴坏了。 　　霍华德会在听到斯塔克又成功了某件事时默默地夸他一句好样的， 　　他把大部分的时间都留给了儿子，他知道自己这么做才是对的，他的前半生把太多精力用在工作和寻找美国队长上面，即使霍华德明白现在的陪伴并不能弥补他曾经的疏忽。他有时候也会回到史蒂夫身边，显然美国队长不会让自己陷入任何PTSD的后遗症中，他经历过太多也失去过太多，所以不管他现在遭遇到怎样的不可思议都能很快释然。 　　霍华德最为遗憾的，大概是史蒂夫不能和托尼作为朋友相处，他一直以为他们两个应该跟70年前的自己与史蒂夫那样和睦。 　　当马灵珑回到别墅的时候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别墅上空盘旋着好几部直升机，它们巧妙的躲开斯塔克的私人领域，就在附近徘徊。私人海滩的外围挤满超过20名以上的记者。 　　这真是前所未有的热闹，马灵珑想，她和斯塔克只是一周没见面他就又闹出大动静了。 　　“嗨，莉莲。”罗德上校穿着一件深灰色的T恤，他坐在沙发上，那是霍华德喜欢待着看报纸的地方，然后罗德占领了那里，霍华德就只能怨念地挤在罗德的旁边，“托尼很快就上来了，如果你想找他的话，就在这里等等。” 　　“外面是怎么回事？”马灵珑不认为是他的铁衣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才把记者和直升机吸引了过来。 　　“真巧，我也想知道他究竟打算干什么。”罗德对她说，“我猜你可能还不清楚，昨天下午，托尼当着全国媒体的面说出了他的家庭住址，也就是这里，包括门牌号。” 　　“嘿，小罗，不要在别人背后说坏话。”斯塔克脚步轻盈地来到客厅，“宝贝儿，你提早回来了半天。” 　　“我想我还不够早。”马灵珑凝重地拒绝了他的亲吻，“请解释。” 　　“当然，我会解释。”他走到冰箱前，“谁要威士忌？没人，好吧。” 　　两天前，马灵珑还在霍格沃兹筹备三强争霸赛。 　　哈皮.霍根就是在那个时候受到恐怖分子的自杀式爆炸袭击的，他躺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今天早上才度过危险期。造成斯塔克的司机兼保镖，甚至可以算是朋友重伤的原因，可能是因为他正在纽约一家商店门口等待佩普购物回来，他很乐意跟佩普在一起，因为他们现在是情侣关系，当然也是上下级的关系，不过霍根不在意这个。【注】 　　爆炸来得相当突然，没有任何征兆就发生了，那条繁华的大街充斥着过往的行人，他们连一声惨叫都没有发出来。霍根可能是唯一活着的目击证人，其余的，那些离爆炸源十分接近的平民当场就烧成了灰，只在地面和墙上留下黑漆漆的印。 　　佩普也受到了伤害，她的胳膊被倒塌的墙壁压断了骨头。 　　斯塔克相当愤怒，他知道这起爆炸跟十诫邦脱不了关系。 　　大批记者把从医院探病出来的钢铁侠围在中间，向他提出尖锐的，甚至带有谴责意味的问题，比如他作为超级英雄什么时候才能干掉满大人。说真的，斯塔克当时气疯了，只有疯子才会当着全国主流媒体的面把自己的家门报出来，他当时只想说给满大人听，斯塔克向十诫邦宣战，用最愚蠢而直接的方式发泄他的怒火。 　　“我很抱歉，亲爱的。”斯塔克说，事后他还是有点后悔，“短时间内我们恐怕不能在沙滩裸泳了。” 　　作者有话要说：　　“墓地邂逅”是一部经典的恐怖片，最近出了个墓地邂逅2，如果有恐怖片爱好者可以先看1. 　　【注】：漫画里，小辣椒是和妮妮司机结的婚，不过听说9.8号上映的蜘蛛侠，妮妮会求婚啊，不知道是真是假！ 第146章 驱魔装备 　　“这些装备没有经过任何实战测试, 我想我不会拿特工的性命冒承担风险。” 　　三天后的waiting吧除了史蒂夫他们，亚历山大.皮尔斯也在这里, 他到底是这次营救行动的负责人。皮尔斯的话音停下之后也没有人往下接, 仿佛这一带有明显问责意味的评价造成了整个酒吧的时间凝固。 　　“在你来之前我们就已经做过测试, 事实证明它们的效果比任何所谓的高端设备都管用。”科尔森对皮尔斯说，他据理力争，“最重要的是，它们同样出自斯塔克之手, 斯塔克是神盾局的顾问, 我想，我们有绝对的理由相信他的技术。” 　　马灵珑为特工们提供的驱魔装备看起来就跟海豹（SEAL）突击队的制服差不多, 从头盔到护镜, 然后是防弹衣。那当然不是普通的, 仅仅只能够抵挡子弹的防弹衣，它的夹层是刻有经文的织物做的, 能够抵挡大部分恶灵的近身攻击, 甚至还能让一些灵力不那么高的鬼魂退避三舍。非但如此，只要有强大的灵体接近, 他们便能通过护镜看到那些肉眼无法识别的特殊光线从防弹衣周围散发出来, 光线越强, 表示灵体越危险。【注】 　　他们可以根据这个判断到底是回避还是迎战。 　　至于头盔和护目镜，它们作为辅助作战装备也是必不可少，头盔足以保证佩戴者免受恶灵的邪法侵蚀大脑产生不可预期的幻觉，维持其正常心智, 必要的时候，也能当做驱魔武器使用。而护目镜有灵力加持的定位符咒和感应功能，既可以让他们找到灵体的藏匿地点，又能透过镜片看到灵体的行动轨迹，无论是在太阳下的白昼或是夜晚中的漆黑房间，护镜同样有效。 　　最方便的是，护镜还可以过滤掉空气中多余的磁场，帮助使用者分辨好鬼和恶鬼散发出的灵力场。 　　光是这两点就足够让所有人兴奋了，他们一开始拿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就迫不及待地把头盔和护镜戴上，就连一些平时根本看不到的幽灵他们也暴/露在镜片之下。 　　马灵珑带给他们的捉鬼手电筒与纯银的符咒弹药也是特制的，就连枪柄上也有驱鬼的符咒镂刻。她还专门为史蒂夫的盾牌进行简单的加工，让美国队长的管用武器也能达到一定的驱魔效果。 　　这些充满古怪功能的装备，全是马灵珑与斯塔克两人合力完成的，尽管它们的外表跟普通意义上的驱魔装备大相径庭，但摆在特工面前的每一件东西都不简单。它们经过马灵珑的施咒与加工，好看又实用。 　　皮尔斯依然怀疑的随手拿起一枚照明用的手电筒：“这有什么用，我猜能发出钢铁侠的那种脉冲激光？” 　　他正打算对准自己的前方按下启动开关，马灵珑立刻默念咒语，将电筒从皮尔斯手中夺了下来：“不要在这里打开，先生。”她朝对面的桌椅挥了挥手，鬼魂们很快离开了大厅，“捉鬼手电筒的威力很大的，随便打开容易伤及无辜。”电筒的外壳由黑铁所制，透明镜片刻有降妖除魔的经文，光线一旦照到灵体的身上便能立刻将它定住，持续7秒的照射就可以把它收入电筒的储灵囊中带出来超度。 　　马灵珑一向不提倡看到恶灵就杀，除非它确实威胁到你的生命。 　　“无辜？”皮尔斯不自在地看了看周围。 　　“还有很多东西我就不一一介绍了。”马灵珑把电筒放回原处，“有本说明书自己去看，用不了你多长时间。”她扔给皮尔斯一本除灵装备的使用指南，大到防弹衣，小刀打火机，每一样东西的作用写得清清楚楚。 　　皮尔斯没有立刻翻阅，他盯着眼前的除魔装备若有所思：“如果这些不能起到作用？” 　　“那么这个世上就不会再有比它们更有用的东西。”马灵珑继续道，“想想吧，你的人即将面对的未知世界是不是真的用不着，他们完全可以避免不必要的牺牲，我可以将全套的装备免费送给神盾局，只要东西不被破坏掉，每一件装备都可以无限次的使用。不会有比它们更实用的东西了，如果神盾局还想继续保留灵异部门的话。”若不是为了她的“徒弟们”，马灵珑才懒得跟皮尔斯多费唇舌。 　　“很划算的买卖。”娜塔莎说，“你要知道，皮尔斯长官，能让马灵珑无条件赠送东西可不是容易的事。” 　　最终，皮尔斯认可了这批装备，临走前，他把科尔森叫到一边，对他说几句，然后便离开了。 　　“灵珑，你应该早点把它们拿出来，这样我们就用不着跟鬼魂待在一起这么多天。”巴顿拿起一把纯黑色的匕首，匕首表面用黑狗血泡过48小时，对付普通的恶鬼没有难度。巴顿将它拿在手里把玩，动作娴熟地显示着他的灵活指头，“这些东西简直就像给我们量身定做的。” 　　“当然是量身定做的，每件衣服的后颈处都有你们的名字，如果在行动中走撒，只要喊出对方的名字，你们就能找到彼此，自己看说明书。”马灵珑走到吧台前，开了两瓶最贵的红酒，“首先，没有任何人告诉我一个月后你们打算做什么，其次，就算我事先准备好，它们也仅仅只是辅助工具。不熟悉那些理论知识，不知道怎么跟鬼魂正面打交道，一切都没有意义，不要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装备上，一旦出现状况，靠的还是你们自己。” 　　马灵珑拿出8只玻璃杯，用暗红色的液体斟满，他们非常自觉的一人一杯拿在手里：“没什么要说的，祝你们好运。”马灵珑举了举杯子，一饮而尽。 　　凌晨三点，所有人都睡去，也可以说是喝得太多醉了过去，男人们的鼾声一波接着一波，娜塔莎在一小时前离开了酒吧，像是有很紧急的临时任务。这是特工们最后一天在酒吧过夜，他们闹了整整三个小时才结束临别前的“鬼灵派对”，现场真是像极了万圣节的气氛。 　　他们俨然一副对鬼魂完全不再惧怕的态度妄图将它们灌醉，而结果是大家都醉的不行。 　　马灵珑翻阅着闹鬼医院的资料，那间位于德克萨斯州的科林伍德精神病院距今已有百年的历史，它修建于1893年，接收过超过八万名精神病患者，可见它的规模之庞大，设备之先进，特别是在那个年代。但早在1963年的时候，医院便因层出不穷的闹鬼事件不得不被迫关闭，直至今日，科林伍德精神病院依然矗立在那个地方，既没有人拆除，也无法对它进行重建修复。 　　距网上传言，所有进去过的人，无论是寻求刺激的探险家，还是政府的官员，或是流浪汉，无一例外都失踪了，他们相信那些不幸的人应该还在里面。 　　“嗨。”史蒂夫从黑暗中走出来，即使是后劲十足的白酒对美国队长来说也没有给他造成任何困扰，“我想说，谢谢。” 　　“不用感谢，我收了钱的。”马灵珑不予回头，像是对他和他的团队漠不关心。 　　“你应该这么做，我是指，钱方面。”史蒂夫坐上旋转椅，健美的身材承托着他刚毅的俊朗面孔，“我知道你非常关心我们。” 　　“一点儿也不。”马灵珑快速地说。 　　“至少关心娜塔莎和菲尔。”史蒂夫微笑着说。 　　“还有克林特。”戴妮突然加入到两人的谈话中，她顺势摸了一把史蒂夫的胸口，“你可真是迷人啊，金发帅哥，我猜你一定有很多姑娘追求。” 　　“谢谢，女士。”史蒂夫非常有礼貌地说，“我并没有什么姑娘追求。” 　　“这么说，你还是单身？” 　　马灵珑道：“行了戴妮，去你的地方待着，他还是个处男，别浪费功夫。” 　　“我可不介意你有没有经验，史蒂夫。”戴妮向他更加贴近，压低声音说，“我做破处生意。” 　　史蒂夫倒不会因为自己还是个处男有任何自尊心受到侮辱的感觉，但从一个似乎不应该如此熟悉他私生活的姑娘嘴里讲出来就显得非常尴尬，他本想说出些什么义正言辞的话来，然而史蒂夫意识到将自己夹在两个女人之间说什么都是徒劳无功，他别开了脸，喝了一口杯子里的酒。 　　“那杯子是我的。”马灵珑看着史蒂夫说。 　　“抱歉。”男人生硬地将含在嘴里的白酒使劲咽进肚子里。 　　“没关系。” 　　戴妮娇笑着走开了，甜蜜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大厅。 　　“有一个问题我一直觉得很奇怪。”史蒂夫犹豫着究竟是把杯子还给马灵珑还是自己留着，直到马灵珑重新拿了一个新酒杯，“你说过我的灵力场是鬼魂最不愿意接近的，为什么特训的时候，还有戴妮，他们对我的反应好像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排斥？”史蒂夫坚持使用第二人称称呼鬼魂。 　　“因为它们对你完全没有恶意。”马灵珑说，“这对你来说很好判断，能够接近你的就是好鬼，不能接近，或是接近困难的，就是恶鬼。” 　　史蒂夫会意地笑笑。 　　“保护好他们。”马灵珑对他说，“那座医院不简单，进去后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要分头行动，这对你们没好处，他们都听你的，我希望你能听听我的。” 　　“我们会制定完善的作战计划。”史蒂夫点点头道。 　　“装备虽然好用，但跟鬼灵打交道永远别依靠你们以前的常识或认知做出错误的判断，不要指望进去以后还能用对讲机一直保持通话，怨气深重的地方就有强烈的磁场干扰。我能教你们的非常有限，而你们又必须送死不可。”马灵珑将一根试管状的红色水晶推到史蒂夫的桌前，“这里面有我的灵气，如果出现无法控制的局面就打碎它。” 　　史蒂夫道了谢，然后收下了：“还有一件事。”他说，“只有人死亡才会有灵魂出现在现世，这是绝对的吗。” 　　“是的。” 　　“这就表示，如果这个人没有死，就不可能有灵魂出现？” 　　马灵珑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数月前，马灵珑原本打算招出巴基的鬼魂，结果却失败了。史蒂夫当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现在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果你能活着回来，我就告诉你詹姆斯.巴恩斯的事。” 　　“你是认真的？”史蒂夫不由自主地提高了音量，“巴基，有可能，我是指，他其实还活着？” 　　霍格莫德村—— 　　马灵珑有些心不在焉地喝着黄油啤酒，在她对面坐着小天狼星，当她第三次忽视了小天狼星的呼叫时，男人不得不在她耳边打了一个响指，唤回了马灵珑神游太虚的意识。 　　“婚前焦虑吗。”小天狼星调侃道，“很少见你吃东西都吃得这么不情不愿。” 　　“并没有。” 　　距离史蒂夫他们的行动已经过去一周，在这七天里，她没有得到任何他们成功或失败的消息，马灵珑找过弗瑞，旁敲侧击地询问很快被黑人特工看出了她关心他们的意图。弗瑞先是感谢马灵珑提供那些装备，然后同样不容乐观地表示从7人进入医院大门后的两个小时，他们就失去了联系。 　　马灵珑能够解释这种现象，磁场干扰了他们的通讯设备，无法与外界联系。 　　“你最近怎么样？”马灵珑岔开话题，心里却想，史蒂夫还没有弄碎水晶就意味着他们还没有失控，尽管杳无音讯同样使人担忧。最糟糕的情况是，史蒂夫很有可能遭遇到了不测，没有机会摔碎水晶。 　　“我好得很。”小天狼星耸了耸肩膀，“刚才我说的你都听见了吗？” 　　“什么？” 　　“我猜你在想安东尼？真是令人沮丧，我们好不容易单独见面一次，你却总是想着别的男人。”小天狼星假装（也许是真的）沮丧地说，“不得不承认，安东尼是个不错的家伙，我知道你们恋爱后他就跟所有女人划清了界限。他尊重你，爱你，我想他会是个好丈夫，你不用为此担心。当然，如果他敢对你不好，我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他。” 　　“我没有想他。”马灵珑道，“说回，说回刚才吧，你刚才说什么了？” 　　小天狼星压低声音道：“哈利开学那天，他让海德威给我带来一封信，信上说，他梦到了伏地魔。”小天狼星一点儿都不惧怕黑魔王，他能轻轻松松叫出所有人都害怕的名字，并且不会手脚发抖，“那个梦非常真实，以至于哈利现在都还记得非常清楚，包括每一处他看到的细节。” 　　“哈利梦到他自己在什么地方？” 　　“他说那看起来像一个古宅，有阶梯和大房间。” 　　马灵珑思索了一下，说：“也许只是一个梦，也许是真的，这件事你不要再告诉其他人，在没有证实伏地魔确实复活之前，你就当做不知道。” 　　小天狼星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你变了不少。”马灵珑道，“要放在以前，你会立刻否定我的观点，觉得我过于小心翼翼。” 　　小天狼星笑了起来，他没有立刻回答，那个时候他不过是个不懂得如何引起姑娘注意的傻瓜，他以为让自己表现得很有主见就能得到马灵珑的青睐。显然马灵珑误会了，而小天狼星现在才知道。 　　“因为我长大了。”他只好说，“你看我的胡子这么浓密。” 　　“你想过来学校应聘老师的职位吗？”马灵珑突然说，“你擅长的学科不少，变形课就是其中之一，现在高年级的变形术是我在教，但我有点力不从心，你愿意向邓布利多提交申请书吗？” 　　“你说我，当变形课的老师？”小天狼星莫名地紧张起来，他的手止不住的抖，“不，我怎么可能教得了孩子，这根本不可能，我，我坐过牢……” 　　“你是被冤枉的，这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 　　“不不不，我不能，我怎么可能做得到呢……”小天狼星停顿了一会儿，他想要说得东西太多了，不过他也有舌头打结，接着又被啤酒呛到喉咙直咳嗽的尴尬时候，“你的想法太可怕了，我的意思是，你怎么会想到我，你有很多的选择，不应该是我。” 　　“你知道我不喜欢，甚至从来没有过勉强朋友做他不愿意的事的经历。”马灵珑将艳红色的指甲放在杯口摩擦打转，这个动作让小天狼星感到无以复加的心烦意乱，“但我很了解你，布莱克，你渴望回到学校。你每天都会待在打人柳附近的后山眺望霍格沃兹的大门，围着格兰芬多的围巾，你想再一次以清白的身躯靠近那个地方。我想你可能是忘了，你原本就有资格留在学校当老师，我记得当年邓布利多在你七年级时有过类似的建议，但我不记得他说的是魔药课还是飞行课，你说过你会考虑邓布利多的提议。” 　　小天狼星加快了呼吸，不是因为生气，或是别的负面情绪。 　　他很感动。 　　马灵珑继续说：“可是突然有一天，一切都变了，你失去自由，我们失去了朋友。即使是我，也能理解那是一种怎样不堪忍受的经历，梅林知道如果当初被关进监狱的是我，我能不能比你做得更好。” 　　“你可以。”小天狼星眼眶湿润地说，“你当然，你没什么做不到的。” 　　“我有很多事都做不到，布莱克。”马灵珑甩了甩她的头发，女孩儿突然发现自己的头发好像比以前长了很多，“我不能保护哈利.波特，我无法分心在他身上，但你不一样，你是唯一能够保护他，并让他得到温暖的人。” 　　“我不确定他们是不是能够接受，像我这样，有前科的，那些家长。”小天狼星断断续续地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往外蹦，“我想我应该考虑几个月，或者几年？” 　　“不用担心家长。”马灵珑道，“还记得预言家报纸第928期的头版标题吗？‘悲情英雄忍辱负重最终换来回报’，我记得从那以后你好像就一夜成名了，我猜如果你出一本书，纯血家庭的父母都会争先恐后购买的。” 　　洛杉矶—— 　　海滩别墅的记者还是跟以前一样多，直升机似乎来来去去也不曾减少。尽管至今没人得到采访机会（斯塔克很久没出门了），但总有记者前仆后继。 　　马灵珑像往常一样显形到卧室，然后来到客厅，霍华德不在，他时常待着的位置是空的。马灵珑闭着眼睛感应了一会儿，霍华德的灵魂的确不在这个家。马灵珑的内心一阵焦灼，她不知道作为一个没什么攻击力的鬼魂待在史蒂夫身边，跟他一起面对恶鬼会有什么后果。 　　她坐进升降梯走进工作室，马灵珑发现有另一个人在里面。 　　“莉莲，托尼要我告诉你，他去厕所了，我猜大概他很快就会出现。” 　　“布鲁斯.韦恩？”马灵珑有些诧异，但她很快想到蝙蝠侠和钢铁侠已经是搭档了，而以布鲁斯的做派，肯定不可能放任恐怖分子的肆虐。 　　“我想以我们的关系，你至少不应该叫我的全名。”布鲁斯微笑着从悬空电脑屏前离开。 　　“我想你们大概没什么关系。”斯塔克走了过来，精准地把卫生纸扔进垃圾桶，“来吧，宝贝儿，到我怀里来，给我一个火辣的吻。” 　　“一定要在我的面前？”布鲁斯发出抗议的声音。 　　马灵珑给了斯塔克一个吻，但不是火辣的，甚至不能算是热情的，但斯塔克依然非常满足地说：“有时候拥有固定的女伴是一件走运的事。” 　　马灵珑冷着脸说：“有时候？” 　　“大多数时候。”斯塔克忙不迭地纠正错误，但效果并不突出。 　　布鲁斯挖苦地说：“你应该学习如何机敏地哄女性，而不是弄巧成拙，钢铁侠。” 　　“没有姑娘不喜欢听我说话，蝙蝠侠。” 　　马灵珑拍打了一下斯塔克的胸口，轻微地宣泄了自己的不满，“你们查到了什么？” 　　马灵珑在斯塔克的带领下走到工作台，四面八方的立体投影摄立刻感应到了斯塔克的手势指令，它们将画面以立体的方式呈现在工作台上，蓝色的光影图像缓慢地发生着变化，显示着有关满大人的一切。 　　“你的蝙蝠洞肯定没有这玩意儿吧。”斯塔克对布鲁斯道，“有没有考虑将你的设备升级，我可以提供技术支持，听说你的管家已经快70岁了，你不打算让可怜的老人退休吗，我猜你应该有考虑换一个智能管家。” 　　“谢谢你的好意。”布鲁斯不带任何情感地说，“我想贾维斯没办法给你亲手做三明治。” 　　马灵珑注意到满大人自称成吉思汗的后裔，她很难通过电脑画面证实对方的豪言壮语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采用的是南美叛军的攻击战术，讲话的方式像清教徒的牧师，并且喜欢搞排场。”斯塔克对着那些图片说，“他长着东方人的脸，自称中国皇帝的后代，行事作风相当高调，所以我跟布鲁斯怀疑他的童年是在战争中度过的，以他的年龄来计算，很有可能是近现代的战争。”【注】 　　“以及那些找不到炸/弹壳的案发现场。”布鲁斯晃动了一下手指，画面立刻变成了爆炸事件的新闻画面，他轻车熟路地使用着斯塔克的智能管家，“爆炸温度超过摄氏3000度，12码半内的东西会立刻蒸发，这不是普通的炸/弹，也不是普通人能搞到的炸/弹。”他看向斯塔克。 　　“别看我，蝙蝠。”斯塔克道，“说得好像你不搞武器发明似得。” 　　马灵珑不是军事专家，更不是刑侦专家，她擅长的只有魔法，所以很难对这件事给予两个男人实质性的帮助。马灵珑的神情恍惚了一下，直到斯塔克搂过她的肩膀，在女孩儿脸上亲了亲。 　　“怎么了？”斯塔克道。 　　马灵珑看了一眼布鲁斯，斟酌少顷，然后对斯塔克说：“一星期了，他们还没有从里面出来。” 　　斯塔克的表情陡然一变：“这可不太妙。” 　　作者有话要说：　　【海豹突击队】：世界十大特种部队之一。“海豹”（SEAL）是美军三栖突击队的别名，SEAL取Sea（海）、Air（空）、Land(陆)之意。 　　【清教徒】：是指要求清除英国国教中天主教残余的改革派。 　　最近作者有点心力交瘁，不知道还该不该继续更新，真的非常矛盾，一方面又不想辜负正在追文的读者，一方面看到减少一半的点击和收益陷入自我怀疑中……这篇文本来还有很多脑洞，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继续写下去，还是砍掉剧情赶紧结束。因为之前有读者反应太慢热，我已经砍掉了很多细节，现在更新的内容实际上原本是两章的。 　　给大家带来负能量真是抱歉，因为真的非常难受……如果某天没有更新，大概是因为作者已经不知道怎么写了，我觉得我的文可能真的不好看…… 第147章 危机重重 　　科林伍德精神病院—— 　　醒来对娜塔莎来说可能是件十分痛苦的事情, 世界末日大概就是指现在这种情况吧，她艰难地吸了一口气, 空气中满是硝烟和血腥的味道。并不全是她的血, 娜塔莎知道, 她只是不确定自己究竟弄伤了几根勒骨，她希望不要超过三根。 　　娜塔莎艰难的睁开了眼睛，漆黑一片的未知领域弥漫着沙土的尘埃，她什么也看不见, 头脑深处的疼痛迫使她没敢立刻坐起来, 意识在迷蒙中恍惚。黑暗的世界总能提高五感的敏锐度，娜塔莎能感觉到某些微小的窸窸窣窣的声音由远而近, 仿佛像是指甲抠地的声音刺激着此时饱受摧残的耳膜。 　　娜塔莎用力地仅拼听觉判断声音的方向, 并祈祷着那些东西不要到这边来, 在她摸到手电筒之前。 　　一滴粘稠的液体落在娜塔莎的脸上，她的胃顿时一阵绞痛, 她很熟悉这种触感, 那应该是队友的血从天顶滴落而下，肯定不会是水, 沉痛与愤怒压在娜塔莎的神经上, 可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娜塔莎太累了, 累得仿佛她已经超过七天没有的睡眠，疲惫让她花了至少一分钟的时间来回忆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又为什么受的伤。【注】 　　两个小时前，娜塔莎引爆了炸/弹, 她不确定究竟是不是几小时前，或者只过去了几分钟，但以她多年的特工经验来看，自己至少昏迷超过一小时之久，甚至有可能更长。 　　自从他们进入建筑后，时间仿佛变得毫无意义，窗户外面的景象好像永远停留于夜晚，而她在意识尚存前依稀记得计时器的时间停留在下午两点。 　　出发前，他们拟定了多个备用计划，都是为应付紧急状况使用的，但那些计划在超自然力量面前显得不堪一击。医院的真实情况比他们想象中的复杂多了，错综复杂的走廊，时隐时现的出入口使他们逐渐迷失了方向。 　　娜塔莎确信在他们之前的神盾特工早已罹难，没人能在这种环境下生存好几个月，缺失的食物与水源，当然还有不可捉摸的妖魔鬼怪。 　　7个人从开始到爆炸前都没有分开过，既然这是马灵珑对史蒂夫的忠告，他们愿意选择相信，并且谨记绝不单独行动。 　　而内部的压抑气氛也使他们不打算分头行事。 　　他们进入后不久便与外界失去了联系，通讯器永远都只能传出滋滋的电流声，就连他们的内部频道也同样失效，尽管这是他们意料之中的问题，但也不免令人感到不适。7人沿途保持着高度的警戒，以最快又最安全的作战方式背靠着背依次前行，用热感应装置搜索有可能的生还者。 　　然而，大家都没有报太大的希望。 　　一行人先是在下水管道口发现了神盾局一名特工的尸体，他的脸早被老鼠啃食得血肉模糊森森白骨，蛆虫在他的肉/洞间缓慢蠕动。如果不是死者胸前的老鹰标徽下印着他的名字，他们根本不知道这是谁。 　　然后，娜塔莎和巴顿发现了更多的尸体，恶臭与触目惊心的画面让所有人的胃翻江倒海，以及愤懑和不甘心。因为从尸体的腐烂程度来看，他们应该才死亡不到三天，如果身为救援队的7人可以早点出发，也许一切都还有来得及。 　　一路走来，沿途遇到了不少鬼魂，他们打开的每一个房间都住着恶鬼，鬼魂妄图把活人吓退，护目镜下显示着它们极其深刻的怨气。 　　马灵珑给特工们提供的装备非常实用，大部分的恶鬼都不敢靠近，只远远的出现，然后很快不见。防弹衣上的符咒不停发亮未曾停过，只是当恶鬼想要靠近他们的时候，因为符咒的关系，都未能成功。 　　只有到了这个时候他们才庆幸自己经过了特训，而不再觉得那是浪费时间的行为，他们到目前为还能保持冷静的头脑和平静的内心，这两点非常重要。特工们很难想象那些不幸的神盾探员在临死前遭遇到了怎样的精神摧残，他们的死相恐怖，满身都是血，身上均有扭打过后的痕迹。 　　即使是在驱魔装备的掩护下他们也必须步步为营，更何况没有任何有效保护措施的其他人会遭遇怎样的可怕景象。 　　没人害怕并不表示有人喜欢在幽闭的诡异空间一直待着，当他们确定已经搜索完整栋建筑物也没有找到一个活人的时候，史蒂夫最终决定摧毁这里。 　　他们必须摧毁，并且不留一点余地，一定还会有不知情者来到这个地方送命。 　　即使是安装/炸/弹的时候，他们也没有真正分开，所有人站在足以依靠视线便能看到的位置工作。就在他们准备汇合到一起，再往楼上走去时，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整个空间突然发生了变化，就好像他们中间立起一道无形的玻璃墙壁，7个人被迫分为两组。 　　所有人按照原来的路线回到他们起初进来的大厅，这是他们的备用方案之一，一旦分开，就回到原地。两队人马跟着沿途做下的夜光记号以最快的速度跑向终点，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他们意识到自己一直在原处打转，标记所指引的方向要么是一堵墙，要么就是一扇窗户。 　　娜塔莎不知道究竟是标记被人擅自动过，还是整个建筑动过了。 　　他们彻底迷了路，为了节省体力，双方不得不停下来重新制定计划。 　　娜塔莎和康拉德以及汤姆在一起商量对策，因为他们知道自己遇到了什么，异次元空间，通俗一点也叫“鬼打墙”，马灵珑的资料上对这种现象有非常详细的记载和破解方法，但他们短时间内可能无从下手。 　　也许他们应该马上叫出另外一组人员的名字。 　　突然出现的怪物打断了三人的思路，它们的身体光滑无毛，四肢躯干是弯曲的，走路只能以爬行的方式。怪物的皮肤表面有粘液，这使它们攀爬上墙，纯黑色的眼睛似乎不能聚焦，锋利地牙齿看上去尤其可怖， 　　娜塔莎猜想史蒂夫几人应该也遭遇到同样的袭击，纯银的子弹配合黑铁匕首发挥出非常大的作用，那些长相丑陋，行动敏捷的不明生物只要被子弹击中，或是受到匕首的捅刺就会很快变成一摊血水。 　　三个人一路厮杀，没人留意到他们又回到刚才安装炸/弹的地方。 　　怪物不但没能杀死他们，反而受到毁灭性的打击，它们嘶叫着逃窜，声音难听极了。 　　康拉德的脸色异常糟糕，尽管他们全身而退，却也因长时间的战斗出现了疲态。康拉德的胳膊被怪物的尖牙咬破了动脉，流失地血液使他难以站立，娜塔莎和汤姆扶着重伤的康拉德坐到旁边休息，娜塔莎这才注意到那些炸/弹。 　　她心中起了一个非常不好的想法，怪物的出现其实是为了把他们引到这个地方来的，娜塔莎无法确定这个，因为就在她打算替康拉德止血的时候，她发现男人的胳膊全都黑了，像是受到极端病毒感染之后的症状。 　　娜塔莎知道他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但她完全没有头绪，她喊出巴顿的名字，一条红线从娜塔莎的后劲飞了出来。 　　她知道他们得跟着这根绳子走。 　　康拉德突然从嘴里吐出几口血，接着抽搐了两下便断气了，汤姆悲痛的盖上队友瞪大的双眼，想到怪物有可能是基因突变的物种，一旦被咬伤就会迅速感染，不仅难以平复内心的情绪。 　　就在这个时候，死去的康拉德猛地睁开眼睛，在汤姆还为此感到高兴的时候，他举起手/枪朝汤姆的脸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事后很久娜塔莎才知道，那只是康拉德的本能反应。 　　汤姆当场死亡，连挣扎的时间都没有。 　　康拉德又朝娜塔莎扑上去，他好像突然忘记手里有枪，娜塔莎清楚地看到男人的虎牙比之前长了好几倍，他的嘴里发出跟刚才那群类人怪物一样的低沉嘶吼，紧接着，至少有三只怪物再一次回到这里，它们朝娜塔莎张开血口。 　　娜塔莎巧妙地将怪物引到炸/弹的范围，最终将其引爆，气浪把她撞击到远处的角落，她无法肯定康拉德是否在爆炸中丧生了，跟怪物一起，因为他本身也变成了怪物。 　　“该死（Damn）”娜塔莎意识到自己可能断了四根肋骨，她需要一点时间才能恢复绝望的疼痛，她摸到了一根金属柄，确定是手电筒后便将它打开。 　　汤姆的尸体挂在天顶的悬梁上，那应该也是由于爆炸的冲击导致的，他的脑袋耷拉着，防弹衣支离破碎，鲜血从他脸上一点一点的往下滴，队友的惨死像利刃一样插/进了娜塔莎的心脏。 　　一只怪物慢慢地朝她爬了过来，娜塔莎敏捷地拿出手/枪扣动扳机，子弹却见鬼的在这个时候用完了。 　　她拿电筒对准怪物的脸，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包括呼吸也一并停滞。 　　娜塔莎在之前的战斗中发现怪物仅凭声音和嗅觉寻找猎物，长时间的黑暗生活让它们的视力退化，而汤姆的血腥比娜塔莎更有吸引力，这可真是好运，她想，尽管娜塔莎知道这种想法很可笑。 　　远处传来几声枪响，怪物警觉地立起上半身，随即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走了。 　　就在娜塔莎放松的瞬间，一只鬼影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鬼魂离她非常接近，娜塔莎确定对方肯定看到了自己。她拔出黑铁匕首，随时准备朝鬼魂扔过去，这个距离对娜塔莎来说不存在问题。 　　不过她马上平静下来，虽然护镜有些许的损坏，龟裂的表面影响着娜塔莎的视线，但她仍然注意到护镜下的灵体并无恶意。 　　“你们出不去的。”鬼魂说，“除非你把灵魂出卖给恶魔。” 　　与此同时，史蒂夫一行人听到了爆炸的声音，他和身边的队友知道那有多严重，神盾局的炸/弹有足够的火力使这座废弃已久的大楼发生局部崩塌。这当然不是史蒂夫最在意的问题，当他们分开以后，他意识到整栋建筑的周围布满了屏障，他低头看着银色的腕表，刻度显示的时间是下午两点，可窗户外却如他们来时一般漆黑。 　　即使是这样，他们也不打算靠近窗户一探究竟，他们已经这么做过了，后果很严重。 　　跟他们在一起的特工打算翻出窗户寻找出路，却不料他被一股力量吸出了窗外就再也没有回来，惨叫声只短暂的出现了一秒钟。 　　史蒂夫本欲上前营救，可当他接近窗户时，那里竟变成了一堵墙。 　　窗户消失了。 　　“房子是活的。”科尔森说，他想到视频里有人说过，“我想我知道它的意思，这里应该就是灵珑说过的异次元空间，除非找到真正的出口，否则我们只能被困在这个地方。” 　　巴顿拿着电筒上下左右地摇晃着，漆黑的密闭空间在他看来并不能称之为恐怖，但待在这里越久，他们早晚也会因缺少食物跟水而困死在这里：“我猜对灵珑来说，这应该不算问题，为什么上面不安排她跟我们一起执行任务，她也算神盾局的灵异顾问吧，我记得弗瑞好像说过类似的话？” 　　他们没有马上喊出队友的名字，因为他们知道娜塔莎一定会叫巴顿的，在这个随时都有可能变化的空间，只需一方朝另一方靠拢才不会错过。 　　“不知道，我向皮尔斯提议过，但他似乎对灵珑有很深的误解。”科尔森道。 　　“嘘，别说话。”史蒂夫突然停下脚步，三人立刻摆出作战的靠背姿势。 　　黑暗中，一个人影晃晃悠悠地向他们缓缓靠近，史蒂夫很快看清来者正是康拉德，他的防弹衣只剩下了几条布片，黄色的符纸从夹层中间掉在外面，他常年戴在胸前的十字架不翼而飞。 　　康拉德的皮肤有明显的烧伤痕迹，大块的皮肤被烧成漆黑的颜色。 　　“康拉德？”史蒂夫将盾牌挡在胸前，“如果是你的话请回答。” 　　他的眼睛没有神采，更没有回应史蒂夫的问话，康拉德倏然张开嘴，毫无征兆地朝对面的特工冲了过去。 　　“这显然不是康拉德。”巴顿沉重地说，他抽出背后的弓箭正准备瞄准，就听到另一边通道深处传来了更多的嘶叫，“我猜是那种怪物，大家注意点儿。” 　　“毫无疑问是的。”史蒂夫将盾牌扔出去，阻止康拉德的脚步，“是我们，我是史蒂夫.罗杰斯，还记得吗！” 　　康拉德依然没有回答，像疯了似得，他根本不记得任何人或事，张开的嘴巴充斥着嗜血的贪婪。史蒂夫扔出的盾牌正好砸进他的腹部，史蒂夫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但对方没有露出任何受到伤害的难过表情，反而快速地从地上爬起来继续进攻。 　　“他变得有点奇怪！”史蒂夫的重拳向康拉德抡过去，“康拉德，发生了什么事，其他人呢，是谁引爆了炸/弹？” 　　怪物从四面八方跳了出来，有的从窗户，有的从黑暗的尽头，一时间，三个人无法判断究竟来了多少怪物。 　　手电筒的照射范围极其有限，科尔森射出一枚照明弹，黑夜顿时变成了白昼。很好，怪物不多，巴顿射出了第一支箭，箭头正中怪物脑门的瞬间就爆炸了，弹头像散弹般四散开来，死伤成片。 　　巴顿来到康拉德面前，激动地说：“你把娜塔莎怎么了？” 　　康拉德的力气大得惊人，他反手一把拽住对方的胳膊，张嘴便是一口，锋利的牙齿预示着他已经不再是人。 　　科尔森向康拉德的肩膀开了一枪，逼退了他，巴顿才幸免于难：“见鬼。” 　　史蒂夫冲到最前面，属于美国队长的拳头落在更多的怪物脸上和身上，它们变得不堪一击。但是，史蒂夫很快发现这些生物无论如何都无法杀死，哪怕他徒手拧断了它们的喉咙，下一刻便恢复了。 　　史蒂夫看见康拉德的尸体变成了一滩血水，只留下破损的衣服：“开枪，科尔森。”他命令道，“这些东西害怕银！” 　　就在史蒂夫正准备与队友重新组合到一起时，空间再次移动，走廊突然涌来带有酸味儿的乳白色气体，三人马上屏住呼吸爬在地上，怪物们也跑掉了。 　　气体好像没有什么伤害，等他们再次恢复视觉，史蒂夫就剩下一个人了，他冷静地把背贴在地面，滚到墙边。 　　令他无奈的是，盾牌在刚才空间的变换中不见了。 　　洛杉矶—— 　　斯塔克对马灵珑特训的事还是有点了解，只是不知道具体细节，他也没有精力搞懂那些鬼灵神怪之类的玩意儿。至于史蒂夫的任务内容，斯塔克也从马灵珑口中知道有这么回事，说真的，他对有美国队长参与的所有行动还是非常有信心的，尽管他不是很想承认自己对史蒂夫的认同，但这是事实。 　　没有什么是美国队长打不赢的战役，博物馆的宣传口号都是这么叫的。 　　所以斯塔克不会因为神盾局的精英特工困于危险之地而幸灾乐祸，当然了，如果史蒂夫他们顺利完成任务，挂点无伤大雅的彩，斯塔克大概还是会嘲笑他们。 　　他用卫星定位系统扫描出科林伍德精神病院的虚拟模型图，奇怪的是，贾维斯却无法给出医院的结构透析数据。 　　“建筑内部有强烈的能量干扰。”贾维斯说，“那股能量屏蔽了信号。” 　　“我猜他们在里面肯定也没办法保持通讯。”斯塔克伸出双手，将模型图放大，“大楼外墙有很多窗户，他们都是有经验的特工，跳窗逃跑应该没什么问题。” 　　马灵珑心神不宁的原因不仅仅是娜塔莎他们的生命安全，她担心的是另外一件她身为马氏一族快要忘记的麻烦。 　　那些怪物，其实是僵尸。 　　实际上马灵珑对僵尸是很陌生的，虽然她知道该如何制服并斩杀。 　　可自从马小玲和况天佑穿越古代，把僵尸赶尽杀绝后，现代已经没有僵尸了，至少她没再听说僵尸咬人吸血的事情再次发生。马灵珑确实有这方面的困惑，于是她把视频发给马小玲看过，马小玲一眼就认出怪物的真实身份就是僵尸，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导致他们变得跟人类的模样大相径庭，看起来就像外星怪物。 　　幸运的是，它们是最低级的僵尸。 　　但是对普通人来说就不叫幸运了，如果他们被咬到…… 　　马灵珑庆幸自己在设计装备的时候考虑到了这点，她为他们准备了数量不多的纯银子弹，显然她觉得子弹的数量远远不够。 　　正在这时，门铃响了起来，这种情况几乎不可能发生在这栋别墅，以至于斯塔克自己都没反应过来：“怎么会有人按门铃，这是我的私人场所，我记得？”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布鲁斯提醒他，“你把这里的地址给了全美国的媒体。” 　　贾维斯将门外按铃人的图像显示出来，监控镜头下是一个女人，也许应该给她一个前缀，漂亮的女人。 　　斯塔克看着马灵珑说：“不，她不是，我不认识她。”他只有在心虚和撒谎的时候才会先发制人。 　　“我什么都没问。”马灵珑很懂他地说。 　　陌生女人打扮休闲，素面朝天，似乎没有什么攻击力，斯塔克穿着盔甲走到离对方好几码的位置：“站在那里别动。”他说，“你是谁，你是满大人派来的杀手？” 　　女人耸了耸肩膀：“你不认识我了。”这甚至不是一个问句，足以证明她对斯塔克十分熟悉。 　　斯塔克打开面甲：“你不像满大人。” 　　“你叫什么。”马灵珑从斯塔克身后走出来，“你怎么进来的。” 　　斯塔克没有请安保，他只是在领地四周安装了电子扫描的传导设备，任何人出现在附近，贾维斯都能立刻把对方的资料全部找到，但女人却跳过了这一步便直接走到了家门口。 　　“别过去宝贝儿，或许她有危险。”斯塔克有些许的慌张，但不是因为对方可能存在的危险。 　　女人对马灵珑尴尬地笑了一下：“我以前来过。”她说，“我叫玛雅，玛雅.汉森（Maya.Hansen）。” 　　“我跟她不那么熟。”斯塔克急忙说，“她是一个植物学家，我跟她在一起纯粹是为了探讨科研方面的问题。” 　　玛雅没有戳穿斯塔克一点儿也不高超的谎言，她依旧保持着友好的微笑。 　　马灵珑不客气地道出真相：“你是斯塔克曾经的女伴，你跟他上过床。” 　　“有过一夜。”玛雅说，她歉意地笑了笑，“我认识你，你是托尼的公开女友，你本人比照片上漂亮多了。” 　　“现在是未婚妻。”马灵珑抖了抖钻石戒指，挽着斯塔克的金属胳膊宣告主权，“说明来意。” 　　“为了托尼。”玛雅露出为难地表情，她对斯塔克道，“你得跟我走一趟。” 　　“不。”斯塔克一副不关我的事的表情，“不，我是说，你可以在这里谈，我快要有家庭了，我不可能跟你单独约会。” 　　“我不是指约会，托尼，我看了你的新闻，我认为你根本没有胜算。”玛雅说，看得出来她有些慌张。 　　“我很好。”斯塔克道，“我等着他来找我，或者如果我能找到他，不管哪一个都是时间问题。” 　　“我给你提供满大人的下落，但是你必须跟我离开这儿。”玛雅焦急地说。 　　马灵珑正准备回敬几句，贾维斯的声音急促地响起：“先生，我们遇到麻烦了，你最好采取措施，在三秒内离开那个地方。” 　　客厅多了两部65寸的电视，它连接户外的全景监控，左边的电视显示着海滩别墅的外观，右边的电视对着悬崖和海洋，现在，右边的画面里多出一颗尾部冒着白烟的导弹，它正在以7公里美妙的速度飞快地朝三人所站的地方射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注】：医院内的时间跟现实时间不一样，之后几章有说明。 第148章 解除危机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各位小天使出主意，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AIM】：漫威的反派组织，属于九头蛇的麾下。 　　导/弹的速度给不了他们反应的时间, 甚至那个叫玛雅.汉森的女博士一度以为电视里的影像只是某部好莱坞的电影场面，毕竟玛雅也没研究过这栋别墅外面长什么样子。它当然不是什么电影里的剧情, 那是一枚真实的, 火力足够摧毁硕大的一层楼客厅跟厨房, 以及他们性命的导/弹已经到达足够三个人用肉眼就能看到的位置。 　　玛雅率先尖叫起来，马灵珑却淡定很多，然而斯塔克本能的把马灵珑护在盔甲下面，死死地抱住她。 　　“很疼啊, 斯塔克。”马灵珑的脸膈在盔甲的连接缝隙中间, 三角形的反应炉边缘顶在她的额头。 　　“我是在保护你！”斯塔克大概听出来女孩儿嫌弃的意思，“我知道你不高兴, 但我发誓等过了危险期我们再讨论旧账的问题也不晚。” 　　5秒钟以后, 没有爆炸, 甚至连玻璃颤抖的动静都没有。 　　导/弹触碰到别墅外墙的一瞬间便反弹了回去，玛雅眼睁睁地看着那颗本该射进来的可怕东西改变了航向, 径直朝着一架直升机飞去。下一秒, 直升机在半空中闪耀出一道火光，接着栽进了海里。 　　“这是, 正常的吗？”玛雅不敢置信地问。 　　“当然是。”斯塔克道。 　　“我不知道你现在已经做到这一步了, 托尼。”玛雅惊讶地看着窗外, “你居然自动改变了导弹的轨迹，你甚至连指头都没动一下？” 　　那不是他做的，斯塔克缓缓放松了胳膊的力道也朝窗外看去，天很蓝, 海面升起一团黑色的硝烟。斯塔克想起马灵珑几周前告诉过他别墅周围设置了能量墙，这是他获得轻松睡眠的保障。斯塔克立刻猜到肯定是因为能量墙阻挡了导/弹的攻击，而由于它是魔法制造的，所以凡是对别墅有危害的东西都会反弹回去。 　　这可真是振奋人心的发现。 　　“是我保护了你。”马灵珑笑着说，十分骄傲的抬高下巴。 　　“是的，我承认。”斯塔克道，“好吧，留点表现的机会给你的未婚夫。”盖上面甲前，斯塔克亲吻了她的嘴，随即冲破玻璃飞出别墅，与剩下的战斗直升机展开了猛烈的火拼。 　　对付有准备的钢铁侠，直升机的炮火显然不太够用。 　　由于斯塔克的狂妄，别墅四周每天都会有各大媒体的直升机飞来飞去，因为它们并不在斯塔克的私人领地，所以贾维斯没有对直升机进行侦查扫描，更没有确认它们是否对有构成威胁的可能。当然，斯塔克本人也没在意，他仍由媒体几乎全天24小时的挤在别墅附近。 　　马灵珑设立屏障之初就想到了这种可能性，除了马克盔甲不会自己飞出别墅外，其他的，不属于斯塔克和马灵珑的东西也不能进来，特别是像那种带有恶意更有可能是杀意的导/弹。 　　导/弹击中了敌人的直升机，正是由它发射出来的。 　　因为马灵珑太了解斯塔克了，以至于她根本不意外男人让自己遭遇到的危险每次都足以要他的命，她更了解斯塔克这个人能惹出来的麻烦可以在任何意想不到的情况下发生，而斯塔克明知道自己会惹麻烦却仍然管不住的性格和那张嘴总能让他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害。 　　所以在马灵珑之前，佩普.波兹恨透了为斯塔克收拾各种烂摊子，他们是朋友和上下级的关系，但不表示佩普就能放任这个问题，直到马灵珑的出现。 　　她确实有过一阵子的失落，那种感觉类似于自己花尽心思培养的孩子即将送到别人手上，但很快佩普就发现斯塔克的明显改变，她认为这个趋于“好”的现象来自于马灵珑的出现。是的，佩普爱斯塔克，所以希望他减少伤害别人和自己的行为，她爱他是因为她确信他是个不错的人，像朋友那样的爱。 　　佩普希望他们在一起，她甚至担心斯塔克的脾气会把马灵珑气走而睡不着觉。 　　但佩普担心的部分，或许正是马灵珑逐渐爱上斯塔克的关键，他的桀骜不驯，他的自由无束都深深地吸引着她向他靠近，而马灵珑一直以为那不过是为斯塔克的教母的在天之灵，和一道她只要花点心思就能解开的牢不可破咒的限制。 　　马灵珑一直没有告诉斯塔克自己偏爱性感的打扮，其实是受他的影响，说真的她以前不这样，马灵珑是指，超短裙和性感小吊带儿什么的。要知道，无论在聚仙会馆还是霍格沃兹都不流行麻瓜的时装，更不提倡暴露，她那个时代大部分巫师的观念比现在守旧不止20倍。 　　马灵珑17岁以前都没考虑过露大腿或者别的惹火部位，然后她真正开始接触斯塔克，不是通过汉娜的嘴或者她的记忆，而是真实的，去感受他本人的生活。 　　就像一个麻瓜研究者，追逐了斯塔克10年。 　　马灵珑开始尝试向斯塔克身边的女伴那样的穿着和打扮，她偶尔也会征求马小玲的意见，包括化妆技巧也是跟马小玲学习的，然后她很快爱上了那种装扮并持续到现在。 　　她没有告诉斯塔克这件事的原因是，那家伙大概会把这件事当成炫耀的谈资，而马灵珑不是很想这种事情这么快发生。 　　防弹玻璃碎了一地的渣，有些掉出窗外，有些藕断丝连的粘在一起。 　　实际上，自从有马灵珑的魔法后，斯塔克几乎就没有用过斯塔克工业的装修队了。但是有外人在，马灵珑没有立刻拿出魔杖恢复被他破坏的地方。 　　“他还是老样子，对吗。”玛雅不经意间的问话听不出是无心还是有意。 　　“你找斯塔克到底是为了什么。”在这个敏感的时间，敏感的地点，马灵珑不相信对方是带着诚意而来，她相信自己绝不是因为玛雅是斯塔克的前女友所以怀恨在心。 　　“你叫他斯塔克？”玛雅还以为未婚夫妻间不应该这么生疏。 　　“回答我。” 　　“抱歉，这件事我只能告诉托尼。” 　　布鲁斯来到客厅，他在斯塔克的工作间注意到了别墅周围的情况，通过贾维斯，他原本想穿上自己的战斗服，驾驶蝙蝠战斗机助斯塔克一臂之力。不过，他马上意识到自己不需要做多余的事情，钢铁侠有一只“军队”，他能轻松搞定海面上那些敌人。 　　“玛雅。” 　　布鲁斯叫出玛雅.汉森的名字，他们看起来早就认识，而玛雅看到布鲁斯后十分震惊，甚至有点紧张。 　　马灵珑猜测他们两人之间有点不那么光彩的故事。 　　带着火/药味儿的海风从破碎的窗户一个劲儿的往屋里灌，她看了看窗外，斯塔克顺利地干掉了三架敌人的直升机，又有更多的直升机围了过来，却没有马上靠近。斯塔克差点就朝它们开炮了，直到他发现他们只是媒体记者。 　　好吧，又搞出大新闻了，斯塔克想，他对着一台直升机的摄像做出胜利的V形手势，停在空中接受了半个月来的第一次采访。他打开面罩，滔滔不绝地说着什么，场面威风极了，就像屹立在阳光底下的战争之神。 　　“我需要给你们一点儿私人空间吗。”马灵珑随口问道。 　　“不需要，我想。”布鲁斯走上前，站在马灵珑的身边，离玛雅大概一步之遥的距离，“你找托尼不光是因为满大人，你是为了你的老板，也就是阿尔德里奇.基里安（Aldrich Gillian）。” 　　阿尔德里奇.基里安，斯塔克可能已经忘了他的名字，或者说他从未记起过，然而这个人，也是一名科学家，生物方面的，至少现在是。他曾经找过斯塔克，那个时候的斯塔克20出头，刚刚接管斯塔克工业就让家族企业一炮而红，他是全美国的宠儿，在他身边从来不缺自荐的科学家。但是基里安不知道这些，他满心希望得到权威的赏识，认同他的想法，但遗憾得很，斯塔克太忙了，忙着跟火辣的女伴们度过美妙的跨年夜派对。 　　玛雅.汉森并不是植物学家，或者说，她不仅仅是植物学家，玛雅真正的头衔是DNA密码学家，她从植物中提取改良基因的元素，所以同样具有植物专家的眼光和学识。 　　斯塔克的确与她有一段过去，那至少有10年以上的时间（其实是13年），以至于斯塔克确实忘记了很多关于玛雅的细节。他们正式交往过大约一周的时间，这主要是跟斯塔克的其他女伴相比较，对当时的花花公子来说，跟同一个女人在一起相处7天真的是非常难得了。 　　他们不仅仅都在床上研究男女问题，斯塔克青睐她容貌的同时更欣赏她的才华（主要还是容貌），斯塔克一向对年轻有为的青年女性颇有好感，即使是在那个放荡不羁的年纪他也的确为不少女性科学家贡献了大量的赞助费。 　　当时的玛雅正好需要一笔数字相当庞大的资金完成她的研究。于是她便找上了斯塔克打算将自己的技术卖给他，换一笔钱。 　　斯塔克最后并没有拿走她的技术，他对像玛雅这样才貌双全的姑娘的抵抗力很快就免疫了，所以一周后，斯塔克又寻觅到新的尤物，但他依然给了玛雅超过她预期的金钱数目，至此两人就再也没见过。 　　几年后，玛雅在伟恩集团的生物研发部门做了一年左右的技术专员，她不是为了领薪水才去的，尽管她所获得的薪水不低。玛雅想要盗取伟恩集团的一项在当时来说非常先进的生物基因的方程式，她用了一点小手段，最终得到了她想要的。 　　一个月后，布鲁斯找到了躲起来的玛雅.汉森，也可以说是化身蝙蝠侠的布鲁斯，男人确定她是为了研究出细胞再生药物为自己的妹妹治疗断腿，而不是将它卖给黑市，便没有再为难。 　　只是没想到，时隔多年，布鲁斯会在这个意想不到的地方再次见到她，布鲁斯又刚刚调查到她现在替一个叫“A.I.M”的制药公司做事。更为巧合的是，那间制药公司的老板与斯塔克有过接触，就在玛雅.汉森跟斯塔克交往的最后一天，也就是基里安第一次找到斯塔克，却被他戏弄的那次。【注】 　　当然还不止这些，布鲁斯的刑侦手段绝对超过斯塔克的跳跃式猜测，他能通过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抽丝剥茧，抓住最主要的线索，让自己接近真实。 　　“阿尔德里奇.基连与满大人是合作关系，我想我说的没错，汉森小姐。”布鲁斯用肯定的语气道。 　　玛雅舔了舔嘴唇，缺少唇膏滋润的唇部此时看来更加苍白：“我不确定，但是，我就是想跟托尼说这个，我想要带他去我老板的公司，也许这样就能找到他们合作的证据。” 　　布鲁斯继续道：“那么你呢，汉森小姐，你跟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他的口吻不带一丝威胁之意，但话语间透着不可忤逆的咄咄逼人。 　　斯塔克飞回了客厅，他先是站定，然后打开盔甲，接着从里面走出来，动作一气呵成，十分潇洒。 　　轻盈的步履暗示着斯塔克此时的心情是愉悦的：“我不介意你把她领走，布鲁斯。”斯塔克口中的“她”指的正是玛雅，“需要我借你一个面朝大海的房间吗？” 　　“不要掉以轻心，斯塔克。”布鲁斯对他说，“刚才的攻击只是满大人对你的警告，还会有更大的麻烦在后面。” 　　“我不介意这样的警告多来几次。”斯塔克满不在乎地说，“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布鲁斯等待他的疯狂结论。 　　“意味着满大人不怎么样，他自己不敢亲自露面，就派几只‘小蜻蜓’（直升机）嗡嗡叫，他以为这样就能把我搞垮。”斯塔克抬了抬下巴，“看到了吗，是我给了他一个警告，我把小蜻蜓里的“寄生虫（直升机里的人）”交给了军方，我猜他们会有办法问出很多实际的东西。” 　　他搂着马灵珑的腰，然后亲了亲女孩儿的头顶：“当然，最主要还是灵珑宝贝儿帮了我大忙，没有她就没有钢铁侠。”他转而看向玛雅，斯塔克留意到对方脸上的古怪表情，“希望你不要为此感到难过，我是说，布鲁斯.韦恩也不错，他是单身汉，身价仅次于我，虽然不如我前卫有趣。” 　　“如果你知道汉森小姐为谁工作，你就觉得她更有趣了。”布鲁斯说，他往后退了两步，指着工作室的方向，“以及，我想你会希望看看我找到的新线索，关于那些神秘的爆炸事件已经有进展了。另外，你最好不要让汉森小姐离开，以免她给敌人透露我们的计划。” 　　“抱歉，玛雅，我想你得解释一下，为什么你来这里后，导/弹也跟着过来了。”斯塔克敏锐地抓住了问题的关键，“我想他们应该不是冲着你来的吧？” 　　“我需要帮助，托尼。”玛雅最终妥协了，她略带哭腔仿佛受到莫大屈辱一般，“就跟我13年前一样。” 　　斯塔克吸了一口气，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把这句话接下来，然后布鲁斯替他解了围：“如果你愿意提供满大人的信息，我想我们会帮助你的，跟我来。” 　　玛雅被布鲁斯带离了客厅，斯塔克这才松了一口气似得：“你是相信我的对吗，宝贝儿，她不是我的前女友，绝对不是。” 　　“当然，13年间你有过无数女伴，她大概排在1000名以前。”马灵珑倒是没有介意这个，她如果会因此跟斯塔克闹脾气就不可能跟他走到现在，马灵珑拿出魔杖朝碎掉的玻璃念了一句“复原咒”。 　　“你吃醋的样子也可爱极了。”斯塔克从背后将马灵珑整个抱在怀里，“谢谢，我想说，如果不是你，我真不知道刚才会发生什么。” 　　“你应该道歉，而不是谢谢。” 　　斯塔克没有诚意地道：“好吧，抱歉，我不应该把家里的地址告诉外人，更不应该有那么多前任。” 　　“我指的就是这个，前任，你应该对前任植物学家道歉，如果导/弹射穿屋子，她第一个死。”马灵珑用魔杖敲打着斯塔克的脑门儿，“另外，那个女人对你确实有所企图，自己注意点儿。” 　　马灵珑的意思不是指感情方面的。 　　“放心吧，我只对你有企图，现在，未来，都只有你。”斯塔克听懂了的。 　　“别对巫师发誓。”马灵珑收起魔杖，从他的怀抱抽出来，“谁又知道过几天会不会出现别的女博士找上门呢。” 　　斯塔克看到女孩儿嘴唇微微翘起，那明显是她不高兴，但又有点小委屈的表情。这个表情实在太难得了，这让斯塔克有点欲罢不能，她就像是那种喜欢撒娇的小姑娘，因为得不到别人关注而使小性子的模样。 　　他把马灵珑整个人抱起来用力的亲吻，具有诱惑力的漂亮唇瓣一向是斯塔克最不能抵挡的诱惑：“我很不想放你走，但是，你得去做你的事了，我也得做我的。” 　　马灵珑舔舐着湿润地嘴唇，捏住斯塔克的下巴，不悦地说：“你想赶我走了嗯？” 　　“你知道我恨不得把你绑在床上。”斯塔克又一次落下绵长的湿吻，“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假装不在乎那群倒霉蛋儿的死活，心不在焉，连我放在桌上的草莓蛋糕都没瞧一眼。我都看出来了，你想去找他们就去吧，这里我自己能搞定，更何况还有蝙蝠侠呢，尽管他很无聊，但勉强能用。” 　　马灵珑亲了亲斯塔克的脸：“别被美色冲昏头脑，我很快回来。” 　　斯塔克笑着说：“我只为你失去过理智。” 　　马灵珑花了半天的时间，找到科林伍德精神病院的所在地址，可以看得出，那里原本并不荒凉，虽然有一家精神病院屹立在那个地方。但荒废多年后依然有人在它几公里的附近修建房屋和商业圈。但随着医院的闹鬼事件愈演愈烈，附近的居民已经搬迁，或受到精神影响而死亡，走得差不多了。 　　这让马灵珑回想起了地狱小镇刚开始的时候，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整条街道比起地狱小镇“干净”得多，路边既没有游魂或缚灵之类的东西，也没有怨念的鬼魂四处游荡。显然这只是表面现象，马灵珑隔着很远都能看见硕大的建筑周围散发出来的不祥气氛，那景象绝对不比地狱小镇美好到哪里去。 　　唯一的区别可能是内部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将怨气锁死在建筑内部，制造出一派祥和的假象，或许这正是它为吸引冒险者进入的伎俩。对专业驱魔人而言，这其实是最危险的现象，马灵珑无法从外部判断里面到底有多强烈的黑暗能量。 　　“小姐，前面禁止通行，你过来的时候没看到警示路标吗？”一名男性军方人员拦住了马灵珑的车，在他身后几公里的地方就是医院的正门，街道两边植被茂盛，杂草丛生。 　　“我是来旅游。”马灵珑淡定地撒了一个谎，“我看到警示牌，但我迷路了，请问我该怎么出去？” 　　军方人员朝反方向指了指：“你从绿化带绕过去，然后左转。” 　　马灵珑是故意把车开进来的，她想知道神盾局究竟有没有请巫师在监控区域坐镇，显然是没有。她把车停在远离军队的地方，然后对它使用了隐藏咒，她披上红色的连帽斗篷，用幻影移形直接来到医院门口前的一辆黑色吉普的后面，避开了军方人员的视线。 　　尼克.弗瑞站在吉普车的外面，黑色风衣依然冷峻，他不断地朝对讲机说话，显得异常焦急。他命令车内的技术特工摆弄着信号发射装置，试图能够与里面的人连线。 　　“没用的。”马灵珑对他说。 　　弗瑞反射性的做出拔枪的动作：“是你？”他看清马灵珑后把枪装回枪套，“你怎么过来的？”他看了一眼站岗的巡逻士兵，似乎没有被弄晕的迹象，“你来干什么？” 　　“把他们从里面带出来。”马灵珑道，她看了一眼闹鬼的建筑，“整栋医院都被结界包围了，只能进不能出，至于信号，自然也被屏蔽了，双向的。” 　　“有人雇佣你？”弗瑞没有负责这件事，但进去的都是他的得力助手，更是神盾局不可多得的精英。抛开美国队长，无论是科尔森还是娜塔莎，亦或者巴顿，他们全是弗瑞非常重视的手下。所以当他得知7人已经被困在里面整整一周后便来到了这个地方，希望能为他们做点什么，期间，弗瑞也有过进去亲自寻找的想法。 　　“是我自己的选择。” 　　“里面有你要的东西？” 　　“你把美国队长称之为东西？” 　　弗瑞简直不敢相信，马灵珑居然不是为了钱：“难道你是为了他们？” 　　马灵珑不答，只是对他道：“离开这个地方，越远越好，至少不能待在这儿，包括那些军方人员，更不要晚上来这个地方瞎溜达。” 　　“我不明白。”弗瑞用那只独眼看着她，显然还没有抓住马灵珑话里的重点。 　　“医院周围100码（90米）的范围都是危险的，除非你有天生的怨灵抗体，否则正常人一旦站在这个范围超过7天，心智和大脑会受到严重的影响。”马灵珑用下巴指了一下医院的大门，“这是一个魔窟，它无时无刻都在吸引人们进去送死，你肯定不想死，我猜。” 　　弗瑞的那只独眼仍然盯着她，黑人特工正在审视，他不确定是否应该信任马灵珑。 　　“我不是来征得你的同意的。”马灵珑看出他的犹豫，“我只是给你这个忠告，我不希望等我把他们带出来的时候，你，或者又有别的什么人需要我超度，如果是那样，就要收费。” 　　弗瑞想了想，说：“我跟你一起进去。” 　　“不必。”马灵珑将斗篷戴起来，遮住了她的额头，“你会拖我后腿的。” 第149章 集结 　　马灵珑只是站在外面拨弄门锁就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迫, 更别说大楼内怨气冲天，阴冷潮湿恐怕又是另一番可怖景象。 　　普通人进入里面, 身体自带的阳火几乎在瞬间熄灭, 别说普通人了, 就算道行不怎么高的灵媒师也很难活着走出去。因为这栋建筑并不是只有简单的屏障阻断进出口这么简单，从踏入正门那一刻起，屋内的每一寸无论是墙壁还是地板就在发生着变化，包括地上的沙粒也不会原封不动。 　　马灵珑确信自己肯定可以离开, , 只是需要花上一两个小时的时间找到突破口，那对她来说不算太难。但如果要把生患者一并带出去, 就必须找到怨气的源头, 灭了那股邪恶的灵火, 打破整栋楼的结界才行。 　　当然，她正是为此而来, 马灵珑的目的不仅在救人, 她还要给这个地方来一次彻底的大扫除。 　　红色的斗篷遮掩住了马灵珑大部分的灵气，她把自己伪装成普通的, 贸然走进内部的闯入者。马灵珑没有完全覆盖掉自己的气息, 这样做可以吸引怨灵到她的身边来, 她需要找到几个长期待在医院的鬼魂获取闹鬼事件的真实历史。 　　马灵珑刚走过一扇窗户，玻璃印不出她的模样，一股巨风将窗户推开，发出哐啷的声音, 黑色的旋风妄图将马灵珑吸进未知之地，就好像它们对别人做过的那样。但当邪恶的力量触碰到马灵珑的衣服时突然平静了下来，风里带着血腥的味道，黑暗中模糊的人影仿佛正在向她求救。 　　这当然不是什么风，而是由无数幽灵聚集在一起形成的能量，马灵珑可以清楚听到风声里传来的哭泣与悲鸣。 　　窗户又关上了，就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虚假。 　　很快就有鬼魂出没于她的附近，制造出足以令人恐慌的怪异现象，各种门板吱呀作响，不明物体掉落在地上的声音此起彼伏，它们想要她的精神跟其他进来的傻瓜一样逐渐受到影响从而崩溃。 　　常年受到压迫和充满怨气的鬼魂就喜欢干这个，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痛苦死去，然后变成它们之中的一员。 　　然而马灵珑大概是计划着让怨灵崩溃的，她对那些无聊的恶作剧视而不见，马灵珑每走过一扇门就贴上一张符纸将它们封在里面，并叫它们闭上嘴，或者有谁想要单挑的最好快点现身。 　　她大胆的猜测这所医院的鬼魂绝大多数来自于医院本身的病患和医护人员等等，尽管它们喜欢弄出点动静吸引马灵珑的注意，或者说想要吓死她，但它们却无法离开属于自己的领地。每一只怨灵都有自己的活动范围，而大部分都是在房间里。 　　它们身前是病人，而且是精神病人，待在病房里的时间肯定比其他时候要多。 　　马灵珑推开走廊尽头最后一扇门，她看到里面站着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人，女人的表情非常幽怨。 　　“知道自己是谁吗。”马灵珑问。 　　倏然间，女鬼张开嘴，面部严重扭曲，模样十分可怖，她向着马灵珑的方向快速飘移，两只惨白的胳膊直直地朝前伸着。马灵珑一步上前，用右手食指点在女鬼眉心中间，女鬼化作一缕白烟，顺从地漂浮在马灵珑的掌心，她把女鬼装进水晶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其实只要不受怪声的影响，非要打开门甚至走进去一探究竟，普通人还是能够多活几天的，马灵珑希望史蒂夫他们要么忍住不合时宜的好奇心，要么能想到主意跟鬼魂沟通顺畅。 　　转过拐角，前面就是分岔路口，马灵珑注意到地面和墙上乱七八糟的绿色荧光剂，那应该是史蒂夫他们沿途做下的记号。只不过在结界之内，所有的东西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改变空间结构，记号变得混乱不堪，大概就是这个原因造成的。 　　马灵珑看了一眼怀表上的指针，从进入至此应该还不到10分钟，外界的时间却已经过去10个钟头了。也就是说，虽然神盾局认为特工们失去联系一周，实际上，他们可能只在这里带了7个小时而已。 　　马灵珑又拿出一个非常小巧的蓝色玻璃瓶，木头做的瓶盖，里面有几条像烟丝般的金色轻薄条状物。马灵珑在特训期间收集过他们每个人的血液，并把血炼制成属于他们特有的灵介质，谁的灵介质够亮，就代表那个人离马灵珑最近，她为的就是这一天，尽管马灵珑并不怎么希望用上。 　　灵介质原本有7枚，然而现在就只剩下五枚了，这表示其中有两个人已经死亡。 　　就在这时，一只鬼手逐渐靠近马灵珑的脸，她反应迅速的一把握住鬼的手腕迫使对方动弹不得。 　　怨灵露出难过的表情，张大的嘴巴像一个深不见底的血窟窿，眼睛更是黑洞洞的，模样十分难看。 　　马灵珑对鬼的丑陋形象不为所动，她把对方的身体翻转过来，看到它脖子后面隐藏的名字。然后对着鬼魂大声的念出来。 　　鬼魂狰狞的面孔慢慢恢复正常，那是一张略显憔悴的，男人的脸。他的眼睛周围，脸上，还有一些马灵珑不是很能确定的部位，均有被利器划破皮肤的伤痕和被虐待过的迹象，他的病号服布满了血迹，编号为84。男性鬼魂清醒之后，眼神出现了短暂的呆滞，他可能是在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更有可能他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是谁。 　　马灵珑考虑一下，也将这只鬼魂收进水晶瓶，她把瓶子放回到被施过“无限延伸咒”的精巧手提包打算继续前行。 　　娜塔莎的灵介质离她最为接近，马灵珑看到它是最亮也最活跃的。 　　女孩儿快步向前，无视正在变化的阶梯楼道，直接从一睹墙壁中间穿了过去。 　　再精密的结界都有薄弱的环节，出口往往隐藏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比如刚才，马灵珑发现真正能通往正确位置的方向，出现在墙壁与窗户之间的微妙变化中。 　　马灵珑很清楚特工们所持有的装备很难帮助他们在这个地方长时间生存，这里的环境比地狱小镇恶劣得多，在完全密闭的空间，所有的怨气都积压在里面，带出绝望的气氛。 　　耳边传来一阵阵鬼魂的说话声，仿佛是要吸引活人过去，马灵珑淡然地紧紧跟在灵介质的后面，她真希望那群家伙没有受到怨灵的干扰，当然更糟糕的是别被僵尸咬伤，她想尽可能快的找到幸存的五个人。 　　半小时后，灵介质停了下来，它在半空中盘旋了一圈便消失了，有那么一瞬间，马灵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她还以为娜塔莎在自己寻找的过程中不幸生亡。 　　直到娜塔莎本人从马灵珑的对面缓缓走进她的视线范围。 　　“谁在哪儿。”娜塔莎的声音冷酷极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说话我就开枪了。” 　　马灵珑立刻开口：“你被咬了吗。” 　　对面的女特工叫了一声上帝，声音不大，却极富感情，也许几分钟前她确实跟上帝祈祷过赶快出现奇迹。 　　“我没有被咬，就差一点儿。”她打开手电筒的开关，光线之下，双方把彼此都看清了，“但是有人被咬了，康拉德，他像是发了疯，杀掉汤姆又引来了更多怪物，所以我知道如果被怪物咬到的后果就是变成跟它们一样的同类。” 　　“你们所有人都分散了吗？”马灵珑松了一口气，她递给娜塔莎一颗补充营养的药丸：“吃下去你会好受一点。”马灵珑道，“你们已经在这里待了整整一星期。” 　　“我以为顶多六七个小时？”娜塔莎吃下药丸后总算舒服了些，她从一进入医院就觉得浑身不对劲，极易疲惫和劳累，明明几分钟前才喝了水吃了压缩食物，但马上又觉得口干舌燥，肚腹空空，“发生了一些事，我们被迫分开，除了我以外，其他四个应该是一起的，如果他们没有再次遇到空间变化，但我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 　　马灵珑点点头：“我粗略计算了一下，这里的一小时相当于外界的一天。”马灵珑又在手提袋翻找着什么，她说，“但你们的新城代谢并没有慢下来，不光是你，其他人的身体肯定已经出现异常，这不仅仅是异界空间，应该是某种巫术的加持才能达到的效果。” 　　娜塔莎的头盔早就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她略显蓬乱的红发，护目镜也已经碎了一边，只剩下另一半勉强可用：“难怪我的肋骨不再疼痛，算下来，今天应该是第八天了。”她揉了揉先前被炸/弹炸伤的部位，明显感到那里已经没有半小时前那么疼了。 　　“我们得尽快找到其他人。”马灵珑道，“叫名字显然没用了我猜。” 　　娜塔莎来来回回在这条过道走了大约10次，可能更多，如果它还是同一条过道的话，但那条红色的绳子无论如何都不能把她带到队友身边。绝望一分一秒地压榨着娜塔莎快速流失的体力和耐心，她无法确定其他人怎么样了，她甚至怀疑是不是因为巴顿已经死亡所以红绳才无法起到作用，于是她又换了别人的名字，结果却完全一样。 　　娜塔莎多少受到了点精神方面的摧残，但她总能巧妙地躲过最直接的攻击，她之所以还能跟马灵珑汇合，靠的完全是黑寡妇长年极端工作的意志力：“谢谢你。”娜塔莎由衷地说，她无法想象如果马灵珑再来晚一些她会做出什么事来，也许会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这很有可能，怨灵不断的给娜塔莎的大脑传递死亡的暗示。 　　“不用跟我客气，每一个订单我都有售后服务，我想你知道。”马灵珑终于摸到了她想要的，并用力的把那个东西往提包外面拽，它有点卡住了，包口有点儿小。 　　一只红色的金属猫爪伸了出来，接着是猫耳朵，然后是整个身子，马灵珑把钢铁猫抱在怀里，捏着它的尖耳朵对它下了一道指令，钢铁猫亮了亮胸前的反应炉的灯，像是回应主人的吩咐。 　　金属小猫跳到地上，柔软的特质肉垫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四只小蹄子灵活的跑进了黑暗中。 　　直到那个蓝色的亮光再也看不到，马灵珑才朝钢铁猫的反方向走去：“它叫‘钢铁猫’。” 　　“毫无疑问它应该叫那个名字。”娜塔莎有些好笑地说，一扫之前的阴霾，“它有什么用，电子产品在这个地方不会失灵吗？” 　　“它已经不是电子产品了。” 　　马灵珑突然脱掉斗篷，她把斗篷凌空一抛，将迎面而来的嗜血怪物包裹在里面，等她把斗篷重新披回到自己身上时，怪物已经彻底灰飞烟灭，“你还能跑吗，我们得快一点，他们没有在一起，分散行动相当危险。”马灵珑通过灵介质的明亮程度得出的结论，“史蒂夫落了单，但比起他，我更想快点找到巴顿他们，我想他们比史蒂夫可能更需要帮助，这只猫会替我们找到史蒂夫，然后把他带到我身边。” 　　美国队长能不能对鬼构成威胁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内心是所有人中最稳定的，当然还有他的特殊体质也比其他。 　　其实还有一个人，马灵珑没有忽略他，那个从窗户掉出去的特工代号“雄狮”，大家有时候叫他弗兰克，听说这不是他的真名，但没人计较。可是弗兰克的灵介质十分暗淡，这表示他离马灵珑非常的远。 　　或者，他已经不是他自己了。 　　娜塔莎笑着说：“怎么，你觉得我现在应该睡个午觉？” 　　她们没有花太多的时间就找到了正在被怪物追杀的巴顿和科尔森，两个男人的身上有多处伤口，伤口来自其他尖锐物体的剧烈碰撞，幸运的是没有感染僵尸病毒。 　　科尔森的小腿在一小时前不慎骨折，当马灵珑找到他的时候，情况比之前好得多。负伤期间，巴顿拼命的保护着他，巴顿的体力几近透支，就在他们差点被怪物咬到的时候，马灵珑的出现让两人脱离了危险。 　　说真的，马灵珑还挺佩服这几个人的，待在这么可怕的封闭空间，暗无天日的持续作战，还要克服心理的恐惧。但是他们除了疲倦和饥饿外，竟然还能一直保持理智与高度的警戒。 　　她都有点想收他们当布衣徒弟了。 　　现在，会晤的四个人来到一间宽敞的病房稍作休息，马灵珑在病房外面设立了临时的屏障，她把里面的异次元空间打破，让时间恢复正常。 　　“是一只鬼帮助我们活下来的。”巴顿吃过药丸后精力恢复了大半，他坐在一张旧的医床上，整理着自己所剩无几的箭头，“我们躲避怪物，也就是你说的僵尸，闯进了一个房间。走运的是，那里面的鬼曾经是一名外科护士，她为科尔森提供了医疗用品。不过，她一开始可能是想吓唬我们的，但科尔森用他的魅力征服了她。” 　　“我觉得那位女士可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科尔森说，“毕竟是你先叫她的名字。” 　　说服充满怨气的鬼一点儿也不容易，更何况对方还是上百年的老鬼，尽管巴顿此时说起来像刚做完一轮游戏，但过程肯定不像他讲的那么轻松。巴顿寻求鬼魂的帮助实际上是一个非常冒险的举动，但他知道，僵尸会咬人，鬼不会，同样是危险，巴顿更熟悉如何与后者打交道。 　　之后他们从那个房间出来，一路躲避僵尸的围堵，中途，科尔森赫然发现遗落在道路中间的星条图案的盾牌，他很熟悉那个盾牌原本应该属于谁，他们将美国队长的盾牌捡起来拿在手中，一致决定一起去寻找他。 　　失去武器的美国队长无疑已经身陷险境。 　　巴顿和科尔森与史蒂夫分开后就在各自寻找队友的路上不断迷失，他们在错综复杂的空间寻找可能存在的希望。巴顿问过那只鬼护理工，活人要如何才能出的去，鬼魂只不断重复必须出卖灵魂之类的话让他们完全无法理解。 　　“医院当年对病患肯定做过见不得光的事。”娜塔莎道。 　　“虐待。”巴顿快速地接下娜塔莎的话头，他很高兴自己与搭档依然如此默契“就是虐待，那名鬼护士已经告诉我了，她说她亲眼见到院长对患者开肠破肚，并且还是意识清醒的时候，接着她就被保安发现。”巴顿对自己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然后她就再也没能离开过。” 　　马灵珑为科尔森使用了骨头生长咒，配合一滴修复药水帮助他慢慢恢复折断的腿骨。 　　科尔森看了看自己的腿，说：“我们还发现，这座医院之所以不断引人进来，似乎是打算收集灵魂。” 　　“我总是能够听到一个声音，它唆使我杀掉身边的人，抱歉，也就是你，科尔森探员。”巴顿嬉皮笑脸地说，“这样它就允许我离开，你猜我有没有动心，我觉得他可能是认为我比较年轻一点，毕竟我的发际线还算浓密。” 　　“谢谢你，巴顿探员。”科尔森说，“感谢你没有把我当成晚餐喂给僵尸。” 　　“你觉得这是什么现象，灵珑。”巴顿陡然严肃起来，“我的经验告诉我，医院不止有鬼魂和僵尸，还有制造它们的幕后黑手。” 　　马灵珑叹了一口气，三个人还以为女孩儿打算公布点什么坏消息呢：“你们7天没睡觉，不打算睡一会儿吗，这里暂时是安全的。” 　　“是8天。”巴顿纠正他，“我可不想等到第10天离开这里之后，发现自己上了神盾局的阵亡特工照片墙，可我却活着回来了。那一定很使人振奋，我猜，但我依然想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神盾局还有这玩意儿？”娜塔莎道。 　　巴顿摊了摊手：“大概。” 　　“接下来的5个小时，也就是外面的5分钟，我希望你们最好闭上眼睛睡一觉。”马灵珑道，“等史蒂夫找到这里就立刻出发，你们……我是说，我们将有一场仗要打。” 　　“去哪儿？”科尔森问。 　　“去找幕后黑手。”马灵珑答。 　　同一时间—— 　　史蒂夫知道自己迷路了，他来来回回在同一个地方兜圈子就是出不去，刚才史蒂夫突然发现了来时的出口，他带着怀疑打开门，果然门外依然是医院的走廊。他很冷静的把门关上，不准备挑战新鲜的东西，他在马灵珑的资料上读到过，不要随随便便走进幻境中的另一个未知领域。 　　鬼魂似乎不乐意看到史蒂夫信步阑珊的样子，便集中起来想要给他一点教训，然而史蒂夫一点儿也不害怕那些鬼魂，无论它们的脸扭曲成什么样子，或者只有一个脑袋悬在半空。 　　鬼魂既无法动摇史蒂夫的心智，也无法靠自己的外表把他吓得像以前那些来到这个地方的男男女女，更不能对他构成实质性的伤害。因为史蒂夫自身的能量场在恶劣的环境下完全显现了出来，以至于鬼魂们甚至都不能靠近他。 　　事后马灵珑对史蒂夫说，那些怨灵大概开始怀疑人生了吧。 　　于是僵尸便接二连三的出现，由它们代替怨灵，接近史蒂夫，并准备咬死他。男人隐约觉得似乎有人在操控着这一切。他时不时地抬头寻找监控设备，就在他分神之际，僵尸的尖牙划破史蒂夫的手背，尽管只是轻微的擦伤，只流了一点微不足道的血，他也顿时一阵紧张。 　　史蒂夫逃到像是下水道的地方，他让自己坐在地上，用另一只手不断地挤出可能沾染病毒的血液，但他的伤口在一瞬间便愈合了，这让史蒂夫开始怀疑起时间在这里也变得不真实起来，在他身边到处都是跑来跑去的老鼠，而史蒂夫这才意识到，他现在非常口渴甚至感受到了饥饿，但是食物在战斗过程中不慎掉落。 　　但他已经没有心情想这些了，史蒂夫突然感到浑身发热，汗水像是要逃离他的躯体般不断的往外涌。他觉得现在的感觉非常糟糕，这或许是感染病毒的前兆，他不希望变成康拉德那副样子对自己的队友造任何威胁的可能。 　　史蒂夫果断的拿出黑铁匕首，因为他的子弹全都用完了，史蒂夫在到底是切掉胳膊还是切掉自己的腿之间犹豫不决。 　　“不，史蒂夫，别做傻事！” 　　尽管史蒂夫感到不适，但他依然头脑清醒，他听到有人在自己耳边说话。紧接着，史蒂夫看到眼前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半透明的状态逐渐变得清晰。他马上想到这是一只鬼，史蒂夫下意识地做出防备的动作。 　　“别紧张，伙计。”霍华德让自己的样子回到20来岁的时候，“你应该很高兴见到我才对。”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一直都是凌晨3,4点的样子写完，因为白天要上班，确实挺累的，所以才会自我怀疑这样坚持究竟有没有意义的低落情绪出现。 　　作者争取在9月中旬的时候完结全文，当然不是烂尾的完结放心，且看且珍惜，暑假结束以后，大家吸铁也将接近尾声啦~~ 第150章 科林伍德精神病院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超字数了，明天揭露最终真相，这条支线也是为了之后的剧情做铺垫，所以还是挺重要的。 　　不知不觉已经150章啦，作者会慢慢带各位小天使走到大结局，从8月开始更一章就少一章，不知道宝贝儿们愿不愿意和我战到最后，好的，愿意，我已经听到你们的呼声啦喵喵喵！ 　　在史蒂夫拥有健美模特外形和红白蓝三色的紧身制服, 以及被人们当成英雄以前，他从没想过除了巴基之外, 自己还能被别的什么人注意到。直到他遇见霍华德, 那个当时, 史蒂夫只能远远地站在观众席的中间仰视的超级富豪和科学家，说真的，鉴于霍华德的风评，他从没把他跟发明创造联系在一起。 　　他们之间隔着一道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 无论霍华德是否站在聚光灯下, 他都是一颗耀眼的明星。 　　尽管如此，他们还是相遇了, 在那个充斥着大量的, 史蒂夫叫不出名字的机械和仪器的实验室里, 霍华德第一眼见到瘦弱不堪，连陆战制服都撑不起来的史蒂夫时竟然没有嘲笑他, 甚至连吐出任何包含讥讽词语的举动都没有, 而史蒂夫还以为像他那样的巨富肯定会说点什么风凉话来刺激他呢。 　　霍华德只是醉心于自己的研究，根本不在乎史蒂夫是否高大威猛, 他唯一对史蒂夫身材表达意见的原因是, 他担心他无法忍受改造过程中的痛苦。 　　霍华德没有把史蒂夫当成一个实验活体看待, 更多的是不停地告诉史蒂夫关于超级血清的种种，还有它为何如此重要的原因。注入血清有可能承担的风险霍华德明确的表示自己也很难估计，他说这个世界上没有百分之百的成功，尽管他已经在各种动物身上都做过了实验。 　　他希望他考虑清楚再做决定。 　　但其实, 霍华德完全可以不用这么做，对当时的两人而言，他们都是完全陌生的。 　　跟站在旁边观看的那些军官不同，他们根本不在乎史蒂夫能不能承担改造过程中的意外，在他们眼里，这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士兵就跟那些老鼠猴子一样，只是为人类科学进步所选中的实验品而已。他们抱怨最多的大概是史蒂夫的瘦小身板可能影响实验结果。 　　看起来，他还是一个不合格的实验体。 　　毋庸置疑，史蒂夫成功了，或者说，霍华德成功了。当改造机打开的时候，霍华德脸上如释重负的表情实在令他印象深刻，那不是看到实验成功的喜悦，而是对史蒂夫本人勇气的肯定和赞许，当然，可能还是有喜悦在里面，他毕竟是科学家。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他们走得很近，那大概是史蒂夫人生中最为辉煌的时刻。 　　霍华德从来不以“是我创造了你”的态度对待史蒂夫，他连这种想法都没有，他把史蒂夫当成朋友，在得知史蒂夫爱慕自己的女上司时，还总是背地里替他出主意。 　　霍华德可能算是巴基之后，史蒂夫第二个正真意义上的朋友，哪怕他们生活在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但彼此之间很有默契，谈话也总能勾起双方的兴趣，也从不为某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发生争执。 　　所以，当史蒂夫如此熟悉的朋友出现在自己面前，还是在这样诡异的环境中，史蒂夫不得不认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我是真实的。”霍华德显然看出史蒂夫的心思，“好吧，我不知道这种事该怎么跟你解释，实际上，我一直都在你身边，70年了，伙计，你难道不想给我一个拥抱吗？” 　　史蒂夫没有给他拥抱，但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史蒂夫记得马灵珑说过自己身边有一只鬼魂，但她不想说出那只鬼魂的名字，而女孩儿一直都是用“他”来称呼对方的。史蒂夫一直想不明白那个人到底是谁，然后他见到了霍华德。史蒂夫恍然大悟，他应该早一点想到，因为马灵珑跟斯塔克的关系，她对霍华德非常尊重，所以才用的“他”。 　　“上帝啊。”史蒂夫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能表达此刻的心情，就好像他的语言功能出现了障碍。汗水把他的视线模糊起来，也有可能是泪水，史蒂夫用力的把糊住眼睛的东西抹净，“我真不敢相信，我真不敢……霍华德，你没有去投胎，为什么，为什么是我？这不是好主意，你不应该……我很好，老朋友，你应该去投胎的，马灵珑说过，错过投胎时间的鬼就只能一辈子当游魂，我不希望这种事发生在你身上。” 　　“瞧瞧你。”霍华德飘到史蒂夫跟前，他开心地笑道，“瞧瞧你的样子，你让我想起70年前你以为我和佩吉是情侣的时候，你都快要急哭了。” 　　“得了，我可没有。”史蒂夫感觉自己好像没那么难受了，他不再燥热，不再出汗，“我猜是你一开始总是打碎我放在桌上的水杯的，还有窗户，都是你搞的鬼。” 　　“我只是怕你感冒。”霍华德说，“好了，听着，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懂吗，我不应该让你看到我的，那样以后我们的相处就有点不那么自在了。但我必须出现，我看到你打算做傻事。我们赶紧去找灵珑，她会有办法的。” 　　“我无法离开这个地方。”史蒂夫说，“你看到了，我连自己的队友都找不到。” 　　“别担心，她已经来了。”霍华德兴奋地说，“我知道她准会来，她是最好的姑娘，她是斯塔克家的姑娘。我是指，就快是了，你知道，她跟我的小托尼订了婚。” 　　“你怎么知道？”史蒂夫疑惑地看着他。 　　霍华德指了指自己的身后：“你瞧这个，有没有感觉很眼熟？” 　　钢铁猫端正地坐在离史蒂夫不远的位置，一只老鼠从它跟前跑过去，猫爪一把将老鼠扫飞。 　　“这是，钢铁侠吗？” 　　“是钢铁猫。” 　　史蒂夫坐了起来，他走到猫咪面前：“看起来像是斯塔克的新宠物？” 　　“不，这是灵珑的新宠物。”霍华德快速地说，“灵珑一定是希望你跟它走。” 　　“为什么我一直没有发现？” 　　“因为变换的空间总是将你们两个分开，这只猫一直跟在我们的后面，我想提醒你，但你对我的提醒视而不见。它被施了魔法，所以无论如何它都能找到你，这就意味着它也能找到它的主人。”霍华德摸了摸猫咪的头，“我们只要跟着钢铁猫就能跟灵珑汇合。” 　　钢铁猫突然张开嘴（这个时候史蒂夫还以为里面会有一只真正的猫跳出来），一颗黄色的小球被它衔在口中。 　　“我猜它是希望你吃下去。”霍华德不肯定地说，“我好像见过这个，是一种药丸，灵珑做的。” 　　就在史蒂夫迟疑的时候，从钢铁猫的发声装置里抖落出斯塔克的声音：“还在犹豫什么呢，白痴！” 　　这一刻，史蒂夫居然有种莫名的亲切感，他拿起药丸，对霍华德道：“原谅我，我真的很难跟你的小托尼达成共识。” 　　另一边—— 　　马灵珑通过怨灵了解到精神病院的过往历史，而真正导致医院被迫关闭的并不是什么闹鬼事件。 　　一开始，“科林伍德”原本只是一家由政府拨款扶持的公立病院，尽管占地面积巨大，但内部的设施相当落后也并无外界传闻那样完善。医护人员在对待病人方面更谈不上耐心，甚至有时候如果病人不配合治疗时也会对其拳打脚踢。毕竟薪酬方面并不怎么可观，大部分人来此工作都带着情绪，后来发现，至少有一半以上的医生和护士没有正式执照或者早就被吊销了执照。 　　所以，被送来的病患往往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或是家庭贫困，没钱去私立医院治疗的穷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殴打以及虐待病人的行为就变成为医护们每天心照不宣的的例行公事，一到晚上，医院就传出病人被虐打的惨叫声，久而久之，附近的住户就以为里面闹鬼。在那个网络和通讯并不发达的年代，没人能够拿出证据证明虐待的真实性。 　　医护人员不会接到任何病患家属打来的投诉电话，因为他们大部分无家可归，甚至连亲人都将之抛弃。 　　某天，一名新来的护士发现了这个秘密，她逃离医院并且将医护虐待病患的经过告诉了当地警察。但是没过多久那名护士便失踪了，没人在意也没人举报，虐待依然每天在上演。每一名病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带有外伤，严重者更是因为长期的被虐导致肾衰竭死亡。 　　直到最近的几十年间，若干尸体被大雨冲刷到路面，才引起人们的主意。不少居民开始猜测那些虐待事件的真实，好事者更是为了证实这种可能性偷偷潜进去想要一探究竟，但最后再也没有离开过。 　　一把大火彻底断绝了人们对科林伍德医院的怀疑，火焰烧毁了一切，也包括那些可以证明医院内部确实存在虐待病人的证据。搜救队员曾进入内部试图拯救生还者，但没过多久，参与救援的人也以各种意外的方式死于非命。 　　自那天以后，医院就宣布彻底关闭，没有人再把患者往里送，也没人看到原来的患者从里面出来。 　　附近的居民因为那场大火逐渐搬迁到远离医院的地方，几十年过去，医院一到晚上就会传出诡异莫名的声音，还有人看到穿着病号服的患者站在窗户前朝过往的行人招手。 　　没人知道里面到底发生过什么，除了变成怨灵的鬼魂。 　　谁也没想到罪魁祸首是这间医院的院长，他是一名年过半百的，极有权威的脑外科医生，但他也是恶魔的信徒。 　　院长把病人当成祭祀的活体，以极端的手段折磨并且杀死他们，用活人的充满恨意的怨气召唤来自异世界的恶魔。他把整栋医院变成现实世界与灵界相通的枢纽带，从此，院长自己也变成了恶魔的仆从。 　　他听从恶魔的指示，把病患和医护们一个个地贡献给他的主人，到最后只剩下了他自己，于是院长豪不犹豫地把自己也贡献了出去。 　　但是这件事并没有因为院长的死而结束，恶魔依然存在，他无时无刻都在找机会壮大自己。遗留下来的鬼魂无法投胎，更不能离开这个地方，恶魔威胁它们参与恶魔的游戏，它们被迫将活人玩弄至死，恶魔仿佛以此取乐。 　　利用人们的猎奇心里，恶魔永远不缺新鲜的玩具。 　　当第一批灵异爱好者拿着DV走进这栋建筑，打算拍一部有关通灵的纪录片时，恶魔就有了一个邪恶的想法。它从他们之中寻找一个可供利用的对象，恶魔在对方濒临绝境时告诉他怎么做才能换取自由。 　　被选中的人要杀死自己的队友，所有的，并将整栋医院他所见到的灵异现象录下来，也包括他杀死队友的场面。然后，那个人必须答应恶魔，离开后将录像做成一部电影散步到网络或是卖给商家传播，他就可以离开。 　　出去以后如果违背承诺，他依然会被抓回这个地方。 　　这就是所谓的“出卖灵魂才能自由”的真正含义。 　　“看来恶魔恨死我们了。”巴顿躺在床上舒展了一下四肢，他休息够了，“它肯定很想给我们下一个诅咒。”巴顿拍了拍已经出现明显破损的防弹衣，“这多亏了你，灵珑，你的这些东西很管用。” 　　“我说过，装备只是辅助工具，没受到蛊惑是因为你们自身的定力强于其他闯入者。”马灵珑将抓来的两鬼魂收了起来，并答应替它们超度。她思索着鬼魂口中的恶魔可能另有隐情，连鬼魂也不知道的真相。 　　科尔森的腿还无法如常行走，不过比几小时前又要好一些，至少他可以顺利站起来。 　　娜塔莎坐在墙角若有所思，比起巴顿和科尔森，她所受到的精神控制显然影响到了她本人，并且那种绝望的感觉没有因为安定的环境得到缓解。娜塔莎的脑海里不断回想起过往的种种，那些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想起来都会令她感到不适的黑暗经历被无限放大，比洛基的言语刺激还要直观。 　　有那么一段时间，她真的有过干脆把他们全都杀掉，自己就能得到解脱的想法，她不确定这究竟是恶魔入侵脑部造成的，还是她本来就是如此冷血。所以后来她想要不自杀好了，这样就不用杀别人。娜塔莎痛恨自己这么多年过去还是如此软弱，她更后怕当时如果马灵珑再晚一步找到她，会不会真的付诸行动。 　　“你忘了念静心咒，在这种环境心烦意乱是很危险的。”马灵珑走到娜塔莎身边，“恶魔善于利用人类的弱点，而你的弱点就是你过去的经历，所以你受到的影响是最严重的，这没什么好丢人的。” 　　“你不会是对我用了某种读心术吧？”娜塔莎道，她抹掉额头上的汗水。 　　“我从认识你那天开始就知道你杀人无数，即便不读心，我也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马灵珑坐到她身边，“你觉得自己跟恶魔没什么区别，你也曾经被人们当作恶魔，你有很多永远都无法偿还的血债。” 　　“不要这么直接的戳穿我，女孩儿，我正在内疚呢。”娜塔莎苦笑着说。 　　“至少你没有做出跟其他人一样的杀戮行为，你依然在抗争，你依然保持清醒。恶魔之所以是恶魔，就是因为它能窥探到你心中的黑暗，然后利用这个搞垮你的整个人生。”马灵珑递给她一盒完整的巧克力蛙，包装纸也在，马灵珑这次在手提袋里装了很多用得着的东西，食物是最多的，“打开它，有惊喜。” 　　“比如弹出个吐舌头的小丑？”娜塔莎说，她打开了包装盒，看到一只褐色的青蛙，接着闻到一股香浓的巧克力香味儿。 　　青蛙的动了两下，娜塔莎犹豫着这是不是马灵珑为了逗她开心的恶作剧。 　　“巧克力蛙。”马灵珑说，“不是真的青蛙，只是被使过魔法，所以能动。别让它跑了，你最好抓住它，再咬掉它的脑袋。” 　　巴顿闻到甜食的香味儿凑了过来：“听起来真是一件残忍的事，你在教唆塔莎吃活青蛙？” 　　“所以你在吃小熊饼干的时候也考虑过饼干的感受吗。”马灵珑道，她掰下一截青蛙腿，把它放进嘴里，“魔法世界很多东西都能动。” 　　娜塔莎将巧克力蛙拿出来，她留意到压在青蛙身体下面的一张卡片，上面画着一个留着白色长胡子的老者。 　　“这是魔法世界的圣诞老人吗？”巴顿指着画片上的人像问。 　　“他叫邓布利多，是欧洲为数不多的，现存的，最为伟大的巫师之一。”马灵珑有些骄傲地介绍说，“我就是替他工作。” 　　娜塔莎把巧克力分给巴顿和科尔森，她把卡片翻过来，阅读背面的文字，那是有关白胡子老者的事迹。当然，对一个麻瓜来说，那些事迹就好像出自一本童话故事人物的设定，比如邓布利多发现龙血的十二种用途，与合作伙伴尼可勒梅在炼金术方面成效，还有什么十柱滚木球游戏。 　　娜塔莎又重新把画片翻到正面。 　　巴顿咬着巧克力含糊不清地惊呼：“他不见了？” 　　这让马灵珑立刻想到斯塔克第一次见到这东西的时候也有过类似的声音：“你不能指望他整天都待在上面，但他会回来的。我说过，魔法世界很多东西都会动，巫师部门的巫师没有告诉你们吗。” 　　“我想他们对我们隐瞒的不止一张卡片的问题。”娜塔莎道。 　　“邓布利多教授确实可以称得上伟大，但即使是他也有过征服世界，消灭麻瓜的念头，他甚至曾经为此付诸过行动，但最后他因为一些不那么光彩的事认清了自己最应该做什么。”马灵珑指着卡片背后的第一句话说，“‘1945年击败黑巫师格林德沃’，这是他的成名之战，但很多人不知道他们其实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好到就像是一个人。”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有不光彩的过去不止你一个人，你知道无论怎么做都改变不了过去，但你依然有机会成为一个伟大的……” 　　马灵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给娜塔莎怎样的定义。 　　“麻瓜？”娜塔莎忍不住笑着道。 　　“特工。”马灵珑道，“一个伟大的特工。” 　　娜塔莎亲了亲马灵珑的脸，还从来没有人鼓励她做一个“伟大”的特工呢，这主意听起来有点滑稽，但又十分动人。 　　当她再一次把卡片的正面朝向自己的时候，老者又回来了，跟之前的表情有点不一样，邓布利多看起来非常慈祥，微微勾起的嘴角透露出意犹未尽的喜悦，就好像他刚才的离开是为了一件对他来说特别有意义的事。 　　娜塔莎突然谋生出一种想要见他一面的想法，这种想法使她觉得有点疯狂。 　　“你可以把‘邓布利多’放在胸前的口袋里。”马灵珑建议说，“他会保护你不受邪恶力量进入你的心脏。” 　　其实巫师卡片并没有这项功能，但显然娜塔莎不知道，并且她相信女孩儿说的是真的。 　　这时，门被轻轻推开，发出吱呀的一声让所有人的精神顿时紧绷起来，三名特工几乎在同一时间做出反射性的攻击姿势。 　　一只红色的猫型机器人扭着屁股走了进来，它喵了一声，甩了甩尾巴，胸口的反应炉蓝幽幽的漂亮极了。紧接着是史蒂夫，他先是谨慎地贴在门板旁观察了一会儿，然后才慢慢往里靠近。 　　“队长！”科尔森激动地朝他迎了上去，一瘸一拐地，他手里一直拿着史蒂夫的惯用武器，“这是你的盾牌。” 　　史蒂夫看到了马灵珑，这足以证实霍华德刚才的判断是正确的：“不，别靠近我！”史蒂夫快步走到远离众人的另一边，说，“我被怪物的牙齿割伤了手，我无法确定自己现在还是不是人。” 　　这可真是一句令人高兴不起来的开场白。 　　“要看你有没有锋利的尖牙，队长。”巴顿咧开嘴，指了指自己的牙齿，他似乎是想要化解凝重的气氛，可惜没人觉得他说的话好笑。 　　马灵珑走上前，她留意到跟在史蒂夫身边的霍华德，霍华德没有被这里的怨气同化，他只是变成了年轻的模样：“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没有伤口。”史蒂夫把原本受伤的胳膊抬起来，除了些许血迹，皮肤上连一道爪印都看不见，“我的意思是，它痊愈了，由于我的体制，还有这里的时间有点不对劲，总之，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证明自己没有感染。” 　　“我敢发誓史蒂夫依然是史蒂夫！”霍华德说，“他绝对没有变成怪物，你看过这么英俊的怪物吗，亲爱的？” 　　史蒂夫看了看霍华德，他可能是想说点什么，却不想被队友发现，于是没有开口。 　　然而马灵珑却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她打算暂时假装不知情：“证明你有没有变僵尸很简单。”她拿出一个小型的喷雾器，对着史蒂夫的皮肤喷了一点灰色的液体，“感觉怎么样？”。 　　史蒂夫把液体凑到自己的鼻子下面闻了闻：“这是什么？” 　　“纯银溶液，对付僵尸的。”马灵珑观察了史蒂夫一会儿，便把瓶子扔给了巴顿，然后转头对众人道，“好了，行动起来，把所有武器都喷上。”她皱着眉头对巴顿说，“节约一点儿，很贵的。” 　　“嘿，你可是钢铁侠的女友。”巴顿发出不满的声音。 　　史蒂夫站在原地有些无所适从，他用另一只手搓掉了残留在皮肤上的银色液体：“那么，我要干什么，我应该离你们远点吗？” 　　马灵珑道：“赶紧给你的盾牌也喷上，杀僵尸非常方便。”她很诧异为什么史蒂夫没有被感染，但现在的重点不在这上面，“我想我们需要花一点时间制定计划，那是你的拿手活。” 　　史蒂夫点了点头，溶液跟他没有发生反应，足以证明他是安全的：“来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正在这时，像是地震一般，房间剧烈地摇晃了起来，这是来自恶魔发现有人正试图破坏规矩的怒火。 　　马灵珑双手撵起兰花，由指尖弹出四颗金色的球状物分别钉在房屋四角，那是由法力凝聚而成的灵珠，摇晃很快停止了：“如果这次能成功搞定这些妖魔鬼怪，以后你们有任何需要我都可以打半折。” 　　“听起来并不激动人心。”巴顿道。 　　“钱一定得收。”马灵珑说，“要是找人驱魔自己不付出代价，是会折寿的。” 　　“还有这规矩？”巴顿看了看科尔森，“怎么没听说过？” 　　“因为大多数灵媒师对此并不知情。” 第151章 僵尸 　　特工们没法说出几分钟前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被怪物包围，以及那些恶鬼, 黑暗中只有微弱的手电筒光亮勉强维持视野。怪物接二连三的朝所有人进攻, 接着又被打退, 血腥几乎成了空气中唯一的气味儿。 　　史蒂夫从马灵珑的口中知道这些吸血怪物是一种中国称之为僵尸的异种，西方人更熟悉它们的另一个名字“吸血鬼（vampire）”，它能追溯的历史起源于地球形成之初。 　　上古时期便已有了地球上第一只僵尸，他被称作将臣, 是僵尸（吸血鬼）的鼻祖。将臣不止这一个名字, 他有很多名字和自己的形象，他的相貌既不完全是东方面孔也不属于西方, 在天地形成之间, 人类的形象还没有特定的标准。【注】 　　将臣虽被称之为僵尸, 其实与神无疑，他长生不老, 法力无边, 不需要靠吸食人血为生，也不惧怕太阳, 并且只喝水。他拥有慈悲之心, 爱恨分明, 第一次咬人的原因是感受到了人类的求生意志，只是他一开始并不知道变成僵尸的人类只能嗜血过活。 　　渐渐的，僵尸遍布世界每一个角落，久而久之, 它们之间形成帮派和阶级，如今更有人为它们赋予浪漫的色彩。 　　虽然关于将臣的传说特工们半信半疑，不过他们也没有提出相关疑问，要知道，马灵珑本身已经足够神秘，从她嘴里说出来的东西，总归是有一定说服力的。 　　至于现在，他们可一点儿也不喜欢僵尸，更不可能把眼前的这些跟浪漫联系到一起。 　　“我希望你告诉我们，就快要到达目的地了。”巴顿射出一支银箭头后说，他从刚才开始便一直喋喋不休，就好像不这么做就不能缓解内心的紧张，“如果未来的几小时我们都要像现在这样全力以赴，那可就有点刺激了。” 　　没人搭理他，会跟巴顿在通讯器里接话的只有钢铁侠，但是现在只有钢铁猫，而这只猫并不能真的像托尼那样回应他，巴顿也不是很想对着一只猫讲话，但他不在意自言自语，他知道队友保持沉默的原因，这些怪物源源不断，无论怎么杀也杀不完。巴顿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但肯定不会太短，他将污浊的空气吸进肺里的速度比一分钟前快了，这表示他的体力正在加速的流失。 　　这当然不是好现象，在整个医院内部的时间混乱又令人捉摸不透的时候，每付出一秒钟的汗水都意味着他们正在逐渐迈向透支。四人唯一确信的一件事就是队伍正朝着正确的方向前行，尽管路途艰难，因为马灵珑从头至尾都表现出了她惯有的冷静和笃定。 　　最麻烦的是，他们不能被怪物咬到，四个人的血在这个时候仿佛成了最抢手的好东西。面对僵尸的围攻，哪怕抓伤都是致命的，这不但增加了战斗的难度，更让每个人命悬一线。 　　除了马灵珑之外，她天生便是僵尸的克星。 　　离开房间以前，史蒂夫透露了一个至关重要的消息，他在寻找队友和出口的过程中，无意间（也有可能是故意安排）走到像是地下室的位置。史蒂夫记得自己好像下了一道冗长的阶梯，阶梯的尽头有一道铁栅栏，他推开栅栏，往前走了一段，接着又是一扇门。 　　史蒂夫把那扇门打开，里面是一个宽敞的房间，面积大约在100平方米上下，这里堆放着若干医疗器械，正中间是一个手术台。史蒂夫原本想进去找找线索，一个声音闯进他的脑中，这道突如其来的怪声令史蒂夫立刻强迫自己退出了房间。 　　声音不断地嗾使史蒂夫杀掉其他人，当他往回跑的时候，史蒂夫清楚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他身后试图把他重新拉回那个房间。史蒂夫没有回头，马灵珑教过他，当听到有人在背后呼叫你的名字，如果声音是你非常熟悉的人发出来，但他绝不可能出现在那个地方时，一定不可以回头。 　　是以，即使声音到后来变成了佩吉.卡特的，史蒂夫也强忍住了回头的本能。 　　意志力再一次挽救了史蒂夫的命，他成功逃离地下室，但即使是在当时那么匆忙的时间，史蒂夫依然看到了一些古怪的东西。贴满整墙的，画面异常血腥的照片，某些邪教仪式中才会出现的祭祀用品，以及像是特殊绘画的奇怪符号。 　　史蒂夫形容了那些符号，马灵珑很快得出了结论。 　　那是类似五芒星的图案，通常在“撒旦教”做弥撒仪式的时候被广为运用，当然中国人也用它做招魂的辅助阵法。而想要这个阵法启动需要大量鲜活的肉体，通常一部分人喜欢利用初生的婴儿，以及处女的鲜血，这两件都是恶魔钟情的东西。 　　马灵珑认为那正是邪恶力量的源头，恶魔肯定就在那间屋子的某个角落操控着医院里怪异的一切，史蒂夫没进去是对的，他很有可能再也出不来了。 　　五个人以地下室为目标，他们更换了马灵珑带来的全新装备，一路过关斩将。 　　马灵珑感觉到邪恶的力量就在不远的地方，但空间每隔一分钟就会变化一次，每次都把他们甩得更远。还有蜂拥而至的僵尸和恶鬼，但这也表明他们以地下室为目标的想法没有错。恶魔越是制造障碍，越表明那里就是所有罪恶的源头。 　　“情况有点不对劲。”马灵珑突然说，她挥动驱魔棒，红色的能量光柱朝着僵尸群一扫而过，瞬间死伤无数。但很快的，又有更多的僵尸冲上来，就好像马灵珑刚才的举动根本没有做过一样。 　　“这话激励士气可真管用。”巴顿说。 　　通常从马灵珑口中说出类似的话时，说明事态已经变得非常严峻了。 　　“我们得找隐蔽的地方暂时调整一下。”史蒂夫道，一只僵尸跳到他的头顶上方，史蒂夫抡起盾牌把僵尸砸进墙里，一股吸力将他往墙壁里面拽，就在史蒂夫的大半个身子已经没进去的时候，霍华德把他拉了出来，“谢谢。”史蒂夫说。 　　“什么？”娜塔莎道，“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不，没有。”史蒂夫看了霍华德一眼，朝他点点头。 　　马灵珑让所有人都背靠背地待在一起，她快速的用驱魔棒在地上画了一道半圆形成了临时的保护罩，僵尸只增不减，这样下去被咬伤只是时间问题：“大家别动。”她大声道。 　　马灵珑集中思想，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根魔杖，她喊出一声“呼神护卫（expecto patronum）”，没有花太多时间便将守护神的咒语发挥到极致。马灵珑有太多可供回忆的快乐往事让她发挥守护咒语的功能，特别是在遇到斯塔克之后，她跟他在一起的每一秒钟都值得回味。【注】 　　一缕银色的烟丝从魔杖末端喷射出来，像极了纱幔的轻柔飘逸，烟丝越来越多，照亮了黑暗的空间。特工们这才看清前前后后的怪物加起来至少有上百只，而他们没有被咬到的最大原因可能是他们在衣服上喷了纯银溶液，所以僵尸一时间不敢随便下口。 　　烟丝逐渐形成具体的形象，一只银色的巨大化的猎豹飞了出来，降落在所有人的面前。猎豹先是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然后朝着僵尸群冲了过去。银色的大猫体态轻盈，穿梭于怪物之间，它的出现令僵尸疯狂的逃窜，走廊很快变得既明亮又干净。 　　马灵珑回过头来对他们说：“我们快点找到房间进去避一避。” 　　银豹跑在他们的前面，像是开路的先锋。 　　虽然巴顿很想知道这只银色的猎豹究竟是什么东西，但这次他闭上了嘴，没有在紧急的关头说出不合时宜的俏皮话。 　　等所有人进了屋，马灵珑便设置结界，并将四个角落用灵珠彻底封印住房间，以免被恶魔强大的能量轻易冲破。 　　科尔森被娜塔莎扶到一边坐下，他的腿肿的像一个大萝卜。 　　“怪物被全部杀死了吗？”史蒂夫不肯定地问，他把那只银豹设想成纽约大战时的那条龙，他认为它们之间总该有点联系。 　　“不，只是吓退了。”马灵珑道，“那是一种守护咒语，不具备攻击力。” 　　马灵珑的守护动物一开始并不是猎豹，而是一只仙鹤，但自从跟斯塔克交往以来，守护神的的形象就变成了豹子。这样的变化来自于斯塔克喝了变形药水以后当猫的那几天，但仅仅只是一只猫未免显得过于柔弱，于是到最后，马灵珑的守护神就成了猎豹的模样。 　　“那些僵尸有可能被下了‘复制咒’（复制成双Geminio），我们杀一只，就有两只蹦出来。”马灵珑猜测，就在她说话的间隙，房间的墙壁已经开始出现大规模的龟裂，并伴随着轻微的震动。【注】 　　马灵珑在与僵尸纠缠期间发现那些它们不是由人变的，而这栋建筑不可能饲养得了这么多僵尸， 　　不知道是谁，用了某种方式，把猴子改造成了那副样子，它们比马灵珑了解到的黑眼僵尸还要不堪一击。即使是这样，它们的数量也有点过于夸张了，低级僵尸一旦超过一个月吸不到血就会死亡。虽然前前后后的确有人进来可供它们吸食，但以僵尸的庞大队伍来看，显然食物是非常紧缺的。 　　但如果使用“复制咒”就能完美的解决这一问题。 　　马灵珑还不敢肯定自己的判断，但也已经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只要给她一点时间，让她抓到一只僵尸稍微研究一下。 　　“我猜你已经想到了办法。”史蒂夫蔚蓝色的眼睛直视着她，“你可以下命令，给我们任务。” 　　“你们待在这里。”然而马灵珑却说。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想一个人逞英雄？”巴顿立刻发出不满的声音，“然后再到钢铁侠面前邀功，说我们都是一群废物，包括美国队长，我猜他就爱听这个。那可不行，这是绝对不行的，我们可不想以后被他指着鼻子嘲笑。” 　　娜塔莎点点头：“总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我不认为我们完全帮不上忙。” 　　房间的抖动更剧烈了，马灵珑撑着旁边的洗手台稳住了自己：“你们真是想多了。”她说，“我只是需要你们做诱饵。” 　　“你有什么计划？”史蒂夫道。 　　“你们负责吸引所有的僵尸，我会把它们关进来，然后……” 　　“然后我们就被吸干了。”巴顿再次抗议道，“事实上，我不介意你一个人逞英雄，真的。” 　　“就这么说定了。”马灵珑不给他们继续追问的时间，她让他们再一次聚拢集中，然后用驱魔棒在四人周围画出一个正圆，“只要不踏出这个圈，你们就不会有事，相信我。” 　　马灵珑在保护他们的结界表面喷洒了一些血浆，很快就有僵尸闻到了味道汹涌而至，几乎所有的僵尸都堆在保护罩的上面，被几百只长相奇丑的怪物包围并不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特别是当它们张开嘴巴，露出尖牙与滴血的舌头，随时都有可能被咬到时。 　　最底下的几只不停地用爪子抓挠结界的表面，几个人感觉下一刻他们的生命保障就会被抓出一个破洞来。 　　“我能申请带薪休假吗，科尔森探员。”巴顿说，“我是指，等我们干完这一票。” 　　“这事你得有弗瑞指挥官的批准。”科尔森道，“但我猜，他应该会同意。” 　　就在说话间，保护罩果然出现了裂痕，这让他们顿时一阵紧张，难以想象一旦怪物冲破屏障后他们会不会被瞬间咬成碎片。 　　“你们相信有轮回来世的说法吗。”娜塔莎突然道。 　　“本来没想过，现在肯定是相信的。”巴顿道。 　　“以前，我以为人死后就什么都没有了，无论生前做过什么，只要一死，所有的犯罪记录就可以抵消。”娜塔莎说，“显然并不是这样，活着的时候做的所有坏事，死后也会跟着你，带你下地狱。” 　　“说真的，如果人人都相信这个，那么世界肯定会无聊的多。”巴顿道，“我更希望将现在的生活过好一点儿，下辈子的事当然得下辈子考虑。”。 　　“这就是为什么灵珑要我们签保密的协议的原因。”史蒂夫接着道，“这些事我们不应该知道，但既然我们知道了，更不能因此放弃现在。” 　　“还记得吗，自杀是要下地狱的。”科尔森道。 　　“说到地狱。”巴顿道，“我猜除了队长，我们都会在地狱里见，想一想，倒也不觉得下地狱有什么可怕。” 　　史蒂夫可能并不在乎下地狱这种事，美国队长的名字之所以响亮跟明星不同，他需要上战场，而战场永远不是圣洁的温床。那里只有不停的杀戮才能保护自己，保护别人，甚至保护国家。 　　美国队长的名字永远不可能干净，在它背后的死亡数字远远超过人们的想象，只是政府不会强调这个。他们让人民看到的必须是美国队长最光彩的一面，所有的黑暗则全是由跟史蒂夫实力相等，只是没有机会注入超级血清的巴基来承担。 　　这很正常，在当时那个年代，美国队长是全美利坚甚至整个欧洲的希望，谁又愿意看到希望染上污点。 　　一道强烈的光线透过寥寥无几的缝隙射进保护罩里，几秒之后，原本挤满僵尸的房间就只剩下10余只。 　　“我要去夏威夷。”巴顿快活地说，“我一直都想去那个地方度假，晒太阳，游泳，还有果汁，我一定要在太阳底下晒上整整一星期。” 　　马灵珑朝众人点了点头，几人合力干掉了剩下的僵尸。 　　“我们得小心点了。”马灵珑没有给他们喘息的时间。 　　“怎么，刚才我们的样子像是漫不经心吗？”巴顿道。 　　“这里有其他巫师。”马灵珑道，她很高兴他们能立刻从自己的话语中想到很多不好的后果， 　　“我不知道有多少，但肯定是有，我能感觉到周围有咒语的痕迹，你们的装备无法抵挡魔法。”这不是一个激动人心的消息，它甚至是一个糟糕透顶的消息，“我希望你们就待在这里那儿也别去，我会设一道屏障，暂时保证你们不受伤害。” 　　“只是暂时的，对吗。”史蒂夫道，“我的意思是，我们不是一个团队吗，而你却打算单独行动，这不是一个长官应该有的行为，你得带领我们一起。” 　　“是的，队长说的没错。”科尔森立刻接下话头，“通常被迫留守原地是指重伤者，这里没有伤者，即使是我，也能战斗，我不会给任何人拖后腿。” 　　“别说的好像就你们打过仗。”马灵珑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几步，“我来这里的目的不是给你们收尸的，我想不到有什么方式能让你们马上学会对付巫师。” 　　“试试盾牌怎么样？”霍华德提议。 　　“什么意思？”马灵珑下意识地回答，她看向史蒂夫的左边。 　　娜塔莎道：“我们没有说话。” 　　“我不是跟你们说话。”马灵珑解释道，然后对他们说，“什么也别问。” 　　“振金能够反弹一切能量攻击，你一定有印象。”霍华德快速地说，“想想那个叫雷神的家伙，他的锤子打在盾牌表面以后发生了什么？” 　　托尔的雷神之锤与史蒂夫的盾牌就像两个最强的矛与盾的关系，当锤子狠狠地落在盾牌表面时，四周形成一种强烈的共振反应，两个金发男孩儿还因此研究出最节省力气的打击敌人的攻击方式，就连斯塔克的脉冲炮，盾牌也能反射。 　　马灵珑想也没想便朝着史蒂夫念了一句咒语，史蒂夫下意识地用盾牌抵挡，不出所料，咒语被反弹了，也可以说，是魔法产生的能量被反弹了。 　　史蒂夫为霍华德的机智表现出了认同的喜悦。 　　“灵珑，刚才太危险了。”巴顿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实际上，马灵珑在“清扫”完僵尸后，她原本的计划是自己先找到整栋建筑的缺口并打破它，然后让史蒂夫他们先离开医院再说。因为背后的操纵者如果真是巫师，那么情况就不一样了，没有麻瓜能用拳头或枪械打倒巫师。 　　但是这么做有很大的风险，一旦马灵珑离开，他们会变得孤立无援，就算有结界的保护，而那个暂时看不见的巫师恰巧能够打破马灵珑的结界，那么分开反而不能保证他们安全。 　　权衡之下，马灵珑决定带着他们一起行动。 　　事实证明她的想法是对的。 　　“我想告诉你们有关巫师的秘密。”马灵珑收起魔杖后道，“没有多余的上课时间，我长话短说，你们能记住多少是多少。” 　　变换的走廊就像通往地狱的迷宫，马灵珑带着他们再一次踏入异度空间之中，在这里，时间是混乱的，方向也是上下颠倒的，唯一能看破规律的只有马灵珑。他们紧紧地跟在女孩儿的身后，不敢有半点的分神，就连巴顿都安静下来，气氛变得比之前更加紧张。 　　特工小队谨记马灵珑的忠告，提防那些莫名其妙飞来的有颜色的能量光柱，特别是绿色，凡是那种颜色的魔法他们得把它想象成核弹之类的东西，就连巫师中招也必死无疑。 　　史蒂夫用他的盾牌尽可能的照顾到每一个人，他们严密防守，高度警戒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一旦有异样就集体停下来，确认没有问题后再继续。 　　僵尸的数量明显减少了很多，由于马灵珑破了对方的复制咒语，剩下的僵尸便无法再变成两个或四个，恶鬼在呼神护卫的打压下也不敢现身。 　　几人来到一条看不见底的阶梯前，很明显，阶梯四周布满了结界，这里看上去不像真正的，史蒂夫描述的地方。马灵珑催动咒语，通过驱魔棒将结界打破，特工们真的听到了像是玻璃一样碎裂的声音，几只恶鬼从结界后面飞了出来，试图附身在特工身上，却被马灵珑的守护神吓得退缩到了一边。 　　“难道不是这里？”史蒂夫道，他看着彻底消失的坡道。 　　“就是这里。”马灵珑蹲下身，敲了敲地面，真正的阶梯出现在众人面前。 　　正如史蒂夫说的那样，阶梯很长，但不至于深不见底，尽头是一扇铁质的栅栏，像监狱那种门，从那里传来一阵又一阵浓郁的邪气。 　　霍华德的影子闪了两下，它不能这股承受邪力的打击，马灵珑立刻道：“到我瓶子里来。”她伸出胳膊，将霍华德的鬼魂握于手心，然后把他单独放进了一个玻璃瓶。 　　只有史蒂夫知道马灵珑的举动是什么意思。 　　“我不能跟那位女士在一起吗？”霍华德说的是之前被马灵珑收服的女鬼。 　　“不能。”马灵珑无情地拒绝了他的特别要求。 　　马灵珑不确定进去后会遭遇什么，所以她十分谨慎地往下，似乎对方已经放弃阻拦，当他们快要到达铁栅栏时，栅栏竟然消失了，一扇需要转动把手的门出现在他们面前，紧接着，门开了，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马灵珑念了一句“荧光闪烁”，漆黑的房间通过魔杖末端的亮点变得稍微不那么黑暗了。 　　“有人在做手术？”巴顿首先看到了前面不远处的手术台，周围站着几名医生，手术台上有一个男人赤身裸体地被绑在上面痛苦挣扎。 　　一名医生正在将男人的头盖骨揭开。 　　“那是鬼影制造的幻想。”马灵珑道，“注意周围。” 　　她话音刚落，恶鬼便朝巴顿扑了过去，那只鬼穿着医生的白袍，头上戴着一顶白帽子。他的模样跟其他恶鬼差不多，只是突然出现在巴顿的面前使他来不及做出反应。 　　巴顿被扑倒了，但恶鬼没有享受太长时间的胜利就被巴顿一脚踹到墙上。 　　“他就是院长！”科尔森打开捉鬼手电筒照在院长身上，鬼魂立刻变得行动迟缓起来，“鬼护士给我看过院长的照片，当然，他的嘴可没这么大。” 　　马灵珑扔出一枚符咒卡片贴在院长的心口，很快让他现出了原形。 　　作者有话要说： 　　【将臣】：《我和僵尸2》里的BOSS，这里作者给他添加了新的属性，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僵尸2的剧情。 　　【呼神护卫】：守护神咒的咒语，用以抵御摄魂怪，当然也不止这一个用途，对于所有的邪恶力量都有一定的防护作用。呼神护卫会根据使用者心情发生形象的变化，强大的守护神使用者还能让守护神说话，传达信息。 　　【复制咒】：复制成双，字面意思很好理解。 第152章 水落石出 　　科林伍德精神病院—— 　　他们没有从院长身上获取什么信息, 比起病患，院长生前似乎更疯狂, 他完全把自己奉献给了恶魔, 就连被打回原形后脑子也不清醒, 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的主人，我的主人”。马灵珑只好将他先收进瓶子，打算带回去后再说。 　　她把整个屋子用魔法点亮，然后提醒特工们不要踩在阵法上面, 因为这很容易被阵法中的小鬼（如果有的话）拉进去。 　　马灵珑留意到阵法中间隐藏着一个非常熟悉的图案。 　　骷髅与蟒蛇。 　　是黑魔标记。 　　她还没来得及多想, 一道绿光便朝巴顿直射过去，史蒂夫眼疾手快计算好角度扔出盾牌挡在光柱与巴顿之间。 　　能量打在盾牌上形成反弹, 消失在墙壁里。 　　一名穿着黑色长袍的人慢慢从墙缝中间走了出来, 那里当然不会是真正的墙壁, 而只是一道像是墙壁的幻影，整个房间的面积也绝不是肉眼看到的这么点儿。 　　黑袍巫师头戴兜帽, 帽子跟衣袍相连, 他很高，很瘦, 宽大的衣服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显得很不协调。马灵珑认得那是美国的巫师袍, 她将史蒂夫的盾牌用魔杖隔空送回到主人的手中：“小心些。”马灵珑对众人说。 　　黑袍巫师走到阵法的另一端站定。 　　“食死徒。”马灵珑用肯定的口吻说, “这里的一切都是你搞出来的？” 　　黑袍巫师摘下帽子，马灵珑立刻警觉了起来：“拉扎！” 　　拉扎，策划绑架斯塔克的黑巫师，十诫邦的首领, 那个在阿富汗将马灵珑的手背烤焦的家伙。事实上马灵珑也没那么记仇，她几乎都快将这个人从自己的记忆中删除了，尽管她不可能忘记他的样子。 　　马灵珑还以为魔法部的傲罗已经搞定他了呢，现在看来肯定是没有。 　　“你让我很惊讶，女巫。”拉扎慢条斯理地说，他用恶意的目光扫过马灵珑和他身后的一群人，拉扎比以前消瘦了许多，他的脸不再饱满，这可能跟他与恶魔为伍有关，“你可以到达这里，带着一群废物。”他说，“也只能是这里，我应该感谢你给我带来这么多的祭祀品，它正好需要一点食物。” 　　拉扎口中的“它”应该是指恶魔，马灵珑快速地扫视了整个房间，寻找恶魔最有可能的栖息地，最终她还是将注意力集中到了阵法上。 　　特工们暂时没有发问的原因是他们已经从两人的对话中获悉了重要信息，现在肯定不是询问细节的时候，他们要做的是赶快熟悉地形。 　　马灵珑不知道拉扎在医院蛰伏了多久，但肯定不是一开始就在这儿的，他应该是逃到这里或是刚好到这里发现了医院的状况。拉扎毫无疑问与恶魔做了交易，这对黑巫师来说并不是特别困难的事，而恶魔从黑巫师的身上得到的好处自然比院长身上多。 　　马灵珑突然感受到阵法之下蠢蠢欲动的暗涌。她把手背在身后摇了摇，示意史蒂夫赶快带所有人离开这个地方。 　　“今天没人能离开。”拉扎仿佛看穿了马灵珑的心思。他一抬手，阵法中窜出几道红色的光直逼特工而去。 　　马灵珑甩出符卡，将致命的光线挡了下来：“快走！”她对众人说， 　　房间的格局开始迅速发生变化，原本的门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画满咒文的高墙。周围的一切正在快速扩张，很快便由100平方的面积变成了好几百平方，仿佛眼前的地下室是一个小型的地下车库。 　　“我想我跟你有笔账还没算，女巫。”拉扎拿出魔杖，他换了一根新的，“你拿走我的魔杖，毁掉我的基地和武器库。” 　　马灵珑沿着阵法的外圈慢慢移动，她每隔一段距离就将自己的血滴在上面：“巧了，我也有账想和你结清。” 　　“你一个人能做什么。”拉扎死死地盯着她说，“你以为你可以保护得了他们，一群麻鸡？” 　　“确实有点麻烦。”马灵珑微微笑了一下，“所以我还找了帮手。” 　　一条人影从高墙跳了下来，红色的披风在土灰色的房间显得尤为瞩目，来者先是在半空悬浮了一会儿，接着安稳落地，他的胸前挂着阿哥魔多之眼。 　　“你是谁。”拉扎道，他用魔杖指着突然降临的闯入者说。 　　“斯特兰奇博士。”来者说，他又看向史蒂夫，“复仇者联盟？” 　　史蒂夫道：“医生？” 　　“事实上是法师，我以前是医生，不过也没关系。”斯特兰奇说，“复仇者联盟应该去打击外星犯罪，魔法的问题可以交给我来解决。”他看了一眼马灵珑，补充道，“我们。” 　　马灵珑进入医院前就与斯特兰奇取得了联系，她把有关科林伍德的资料发到他的邮箱里，并希望他可以跟自己合作，而斯特兰奇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空间变化的魔法对他并没有多大的阻碍，斯特兰奇接到邀请之后就一直跟在马灵珑的后面伺机行动，他一直处于隐藏的状态没有现身为的就是这一刻。 　　拉扎没有因为第二个人的加入表现出任何惶恐的不安，他催动邪恶的咒语，房间顿时一阵摇晃。 　　一个黑色的不成形的未知物体从阵法中心逐渐往外伸展，随着剧烈的摇晃和刺耳的叫声，物体越变越大，直到完全显现出形状的时候，它已经占据了整个房子一半的高度。 　　那就是恶魔的本来样貌，由邪恶的怨气凝聚而成的身形十分巨大，在它身边环绕着类似于烟雾的东西，那些是怨灵的魂魄，恶魔依靠生灵的魂魄壮大自己的力量。 　　马灵珑立刻从掌心幻化出金色的幸运星，心中默念九字真言。 　　金龙腾空而起，朝着恶魔的方向急速奔去。 　　“史蒂夫。”马灵珑将宝石戒指取下来递给他，“拿着这个。” 　　“你打算怎么做？”史蒂夫露出担忧的神色，他记得上一次看到这条龙时，马灵珑不久便昏迷了。 　　马灵珑把自己的斗篷扔到娜塔莎的手里：“披上它，跟着我，我会带你们离开这个地方。”她扭过头对斯特兰奇说，“暂时先交给你了，我去去就来。” 　　佛罗里达州—— 　　托尼.斯塔克跟布鲁斯.韦恩的合作愉快又默契，今天之前，无论是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人大概连想都没想过。斯塔克认为比起美国队长，蝙蝠侠更适合当一个队友，因为美国队长几乎不能明白斯塔克在战斗中抖落出的冷笑话，但是蝙蝠侠全明白，尽管他不怎么笑。 　　当然，这事他是不会当着黑漆漆的蝙蝠人的面承认的，虽然斯塔克所表现出来的态度足以说明这点。 　　“说真的。”斯塔克道，“我想我有必要解释一下，关于我没能参与我们两个之前打算合作的那个不愉快的会议，也许你不记得了。” 　　“很遗憾，我印象深刻。”蝙蝠侠低沉地嗓音透过通讯装置显得更加缥缈，“伟大的钢铁侠要跟我道歉吗。” 　　两人正飞往佛罗里达，云层之上光线刚好，斯塔克真想告诉马灵珑此时此刻自己所见到的美景让他想起了他们的第一次约会。 　　遗憾的是，斯塔克无法与马灵珑取得通话，他们已经失去联络七天了。 　　而他没有像以前那样表现出急不可耐的原因大概是因为，三天前，斯塔克发现钢铁猫不见了，唯一能把这只已经活了的机器拐走的只有马灵珑，她在斯塔克不注意的时候拿走了它，偷偷摸摸的。 　　这让斯塔克对马灵珑的救援任何信心十足，他每天都让贾维斯扫描房间看看还少了什么东西，以此证明他的女孩儿随时都能从那个可怕的地方离开。 　　布鲁斯驾驶着他的蝙蝠喷气机加大了马力，斯塔克的红色身影就在战斗机的窗户外面，他们查到满大人干扰电视台的信号源竟然就在美国境内，上一次出现的地方正好是迈阿密。 　　“我遇到点麻烦。”斯塔克对他说，“我当时在来的路上遭遇了枪战受了点伤，报纸都登了的，你一定没有关注。” 　　虽然是好几年前的事，然而布鲁斯至今都不能忘记被斯塔克爽约后的恼火心情：“报纸上说你跟两个还是三个当红女模特在赌场消费了8千万美金，创造有史以来的世界纪录，就在会议开始的半个小时之前。” 　　“然后就是枪战。”斯塔克立刻道，“我可没有骗你，或许那天我还是会迟到个一两个钟头，但我发誓我确实是准备出发的。带着两三个当红女模特，得了吧，你不也喜欢吗，我猜有漂亮姑娘的加入，我们之间的谈话会变得有趣很多。” 　　“媒体只报道你8千万的事。”蝙蝠侠不依不饶。 　　“好吧，你很了解，有钱人的无聊生活就是这么荒唐，媒体总爱拿这些数字博眼球，说的好像你就没有做过荒唐事似得。你应该去查监控，我是指，如果你还能查到当年那条街区的监控就会知道我没有撒谎。”斯塔克道，“我记得好像是帮派械斗什么的，你知道，洛杉矶有这么一伙人。”【注】 　　“没有兴趣。”蝙蝠侠才懒得翻这么老的旧账，他就当是斯塔克在打发飞行时间的喋喋不休，以前罗宾也这样。行动的时候总爱说个没完，也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多想法和精力。 　　现在想来，蝙蝠侠其实一点儿都不反感，只是他再也无法听到从罗宾小子口中冒出来的俏皮话了。 　　“那个玛雅.汉森。”蝙蝠侠说，“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就跟你和那些女伴差不多的关系。”斯塔克道，“嘿，别告诉灵珑，她会不高兴，尽管我的事她都知道。” 　　“我没兴趣曝光你的情史，不觉得奇怪吗斯塔克，她为什么非找你不可，如果你们只是一夜情。” 　　“也许是因为我当时给了她一笔钱？”斯塔克不肯定地说，“等等，我记得我还给过她别的东西，不过我有点忘了，我猜肯定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玛雅.汉森为他们提供了有关基里安与满大人之间可能存在非法交易的线索，她现在被神盾局的特工严密的保护了起来。 　　基里安所属的工厂并不是什么制药公司，自从13年前被斯塔克拒绝以后，他便致力于研究出更猛的东西并发誓一定要彻底击溃斯塔克。就像当年斯塔克把他的自尊心踩在地板上一样，基里安要他永远翻不了身。 　　他将大把的时间投入到研究里，几年后，在某次实验过程中竟无意合成出一种生物病毒，它能强化人体机能，治愈残疾。只是这项并不在计划中的创造极其不稳定，基里安知道光靠他一个人是没办法继续深入下去的，于是他用了一些手段，从政府那里搞到巨额的研究资金。然后很快找到玛雅，给了这个遗传学女博士一大笔钱诱惑她加入到自己的团队。【注】 　　实验在那时终于有了起色，基里安开始不满足于只在动物身上做实验，他招募到大批的，因为各种原因变成残疾，又苦于生活无法继续的退伍士兵，有男友有女，他给他们钱和庇护所，还有不切实际的承诺。 　　基里安告诉他们，只要往血液里注射病毒就能恢复当年的体魄，甚至更强，他们到时候想做什么都可以。 　　这些被世人抛弃的战士满腔怨怒，曾经在战场上他们为国效力，不能再继续战斗就被国家抛弃只能领救济金浑浑噩噩过日子。他们早就厌烦了这个世界，每个人心里面想的都是报仇和毁灭，如此极端的念头给了他们接受实验的动力。 　　最终结果好坏参半，有人在实验中存活了下来，病毒在他们体内逐渐趋于稳定，但绝大部分当场就死了。病毒造成人体血液温度加速升高，就好像五脏六腑被安置了威力巨大的□□，直到身体再也承受不住过高的温度而爆炸，现场能留下的只是一团黑色的人影。 　　玛雅起初确实被吓到了，她在这之前只把自己的生物技术用在植物身上，她见过植物爆炸的样子，但她无法接受活生生的人跟植物是同样的下场。但基里安迫切的安慰她，让她觉得这些不是人而只是实验体，他们原本就是挣扎在死亡边缘的废物，接受实验之前大家已经签署过死亡协议，没人逼他们这么干，都是自愿的。 　　基里安指着一个成功例子说，是玛雅给了对方第二次生命，她不应该为实验过程中的意外自责，任何研究成功以前都会经历无数次失败的测试。 　　那个时候玛雅非常矛盾，她一方面希望自己的研究能够取得进一步发展，另一方面又无时无刻地谴责自己。玛雅妥协的原因是觉得如果不是基里安，她可能到现在还围着一堆花花草草伤脑筋，而那个时候她又正好需要研究资金和研究场地，是基里安给了她一切，她不甘心半途而废，玛雅强迫自己把人类当成植物来对待。 　　她从成功者的身上提取抗体，将病毒经过改良，注入到基里安的血液里。这次她真的成功了，除了每隔一段时间就要为基里安注射抗体稳定病毒之外，几乎没有别的后遗症。 　　但是，玛雅隐瞒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 　　基里安现在拥有的力量已经不能算是人类范畴，他能操纵病毒的热源从嘴里吐出温度超过3000摄氏度的火球和火柱。他全身上下都是高热量的天然武器，即使受伤，也能立刻自愈。 　　她没有告诉斯塔克，现在的基里安就是一个行走的核/弹 　　玛雅找斯塔克并不是为了揭露基里安的罪行，只是被布鲁斯找到证据才不得不供出部分真相，她真正的目的是想带斯塔克到基里安跟她的实验室跟自己一起继续改良病毒 　　13年前，斯塔克送给玛雅了一条公式，她从那个公式里得到了很多答案，她认为斯塔克的技术可以让病毒彻底稳定。 　　虽然基里安在利用玛雅，实际上，玛雅也在利用他，但是现在的情况彻底失控了。玛雅天真的以为，只要基里安变回正常人，那么一切罪恶的源头就能得到平息。她只不过是想通过研究证明自己的才能，而不是用它来制造恐慌。 　　玛雅不想让斯塔克知道真相从而毁掉自己的毕生心血，基里安是目前为止最好的成功实验体，他是个具有说服力的活生生的成功案例。玛雅在斯塔克面前把自己演绎成一个无意中知道老板阴谋的技术人员，为他提供了真假参半的情报。 　　而斯塔克却没有表现出怀疑让玛雅一开始还以为他们能旧情复燃。 　　斯塔克和布鲁斯很快抵达了目的地，他们直接降落在信号发射的附近，蝙蝠侠拒绝被斯塔克拽上天的提议，他大概觉得蝙蝠侠被钢铁侠抱着飞行是一件有伤自尊的举动。 　　两人没有花太多时间就顺利地潜入面前豪宅，定位系统捕捉到满大人的信号，他就在房子的最顶层。 　　令布鲁斯感到奇怪的是，分布在豪宅四周的安保人员十分匮乏，甚至没有安装防护网或者是机关陷阱。这里就好像普通富豪居住的地方，而不是一个恐怖分子头目的据点。 　　“有古怪。”蝙蝠侠下结论似地说。 　　他们推开二楼的一个半遮半掩的房间，里面的布置看起来像是某个摄影工作室才有的装修，简陋的拍照录像的器材，以及后期处理设备堆放在房间的角落。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背景映入两人的眼帘，斯塔克记得那张看起来非常昂贵的金丝绒沙发，好像是满大人单独说话时经常出现的道具。 　　斯塔克还以为那至少应该是这个□□军阀的私人空间才有的东西。 　　“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斯塔克说。 　　“我想我跟你猜得应该不会差太远，继续前进。” 　　“不用你说，” 　　透过金属面甲的扫描，斯塔克注意到楼顶上的热能反应。他们走上旋转阶梯，期间连一个安保都没有遇到。 　　这看起来是一间主卧室，房间很宽敞，却凌乱，内衣裤扔得满地都是。正中央的双人床上躺着两名身材姣好的女人，以花花公子的经验，她们应该是妓/女。 　　“我去其他地方看看。”布鲁斯说。 　　斯塔克叫醒了熟睡中的女人，而当她们看到他的时候就尖叫了起来，不是因为害怕。 　　“噢，你是钢铁侠！”其中一个女人指着斯塔克道。 　　斯塔克竖起手指做出一个禁声的手势：“好了，姑娘们，告诉我，满大人在什么地方？” 　　“谁？” 　　“满大人。”斯塔克重复了一遍，“好吧，他长着东方人的面孔，头发很长，黑色的。” 　　就在斯塔克说话时，抽水马桶的声音从卫生间响起，一个正好符合他刚才所描述的男人提着裤子摇摇晃晃地从厕所走出来。 　　“哇哦！”那个长得很像满大人的中年男子看到钢铁侠以后发出了一声感叹，“你是，钢铁侠吗，耶稣基督啊，你真的是钢铁侠，你的这身装备酷毙了！” 　　“你不是真的满大人。”斯塔克用掌心炮对准这个冒牌货，对方甚至不是中国人，他可能是中东人或者是亚洲别的什么地方的，“他在哪儿，冒牌货！” 　　真正的满大人绝不可能是这幅吊儿郎当，会对着钢铁侠的盔甲发出感叹的邋遢鬼，更不可能连一个安保人员都没有在身边，而仅仅只有两个妓/女在床上。 　　“什么什么？”假满大人有些惶恐地看着他，“别激动，钢铁侠，我就是满大人，我的意思是，就只有一个满大人，那就是我，而我不是真的满大人。” 　　“别想耍花招，冒牌货，那些恐怖袭击可不是闹着玩儿，也许你想代替真的满大人吃我一炮。”斯塔克启动脉冲的时候发出尖锐的声音，“你想吗？” 　　“不不，听我说，我想你没明白，没有什么满大人，没有！我叫崔弗士.莱特利，是个演员，话剧演员，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是我演出来的。”假满大人眼睛里并没有太多的惧意，倒是对自己能跟钢铁侠说话表现出了非常积极的一面，“满大人只是一个设定，不是真人，他们找到我，给我这个角色和一笔钱。我需要这笔钱，我知道我即将做不法的勾当，但我欠了一笔高利贷，我吸毒，他们还给我提供毒/品，真是爽翻了，我没理由拒绝。” 　　“他们是谁。”斯塔克听出了问题的关键，开始呼叫蝙蝠侠。 　　“基里安，他是这么介绍自己的。”假满大人说，“一个看起来像是成功人士的家伙，管他呢。” 　　“你说管他呢？”斯塔克愤懑地道，“你知不知道外面死了多少人，就是因为你。” 　　“但我只是个演员，我什么也没干，好吧，我只是配合演出，大不了进监狱。”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打斗的声音，斯塔克立刻跑了出去。 　　蝙蝠侠的黑翼斗篷从他的头顶一闪而过，紧接着，一颗热量超过3000摄氏度的火球差点砸中黑暗骑士的后背。 　　“需要帮忙吗伙计。”斯塔克看到一个男人，他浑身撒发出超过正常人体该有的热度，他每到一处都会把身边的东西烧得滚烫，“你从那儿惹来这么一个‘火辣（hot）’的男孩儿？” 　　斯塔克可能知道那些自杀式爆炸却又找不到弹壳的原理是什么了。 　　“速战速决。”蝙蝠侠说，“真正的‘满大人’是那个叫基里安的！” 　　作者有话要说： 　　【注1】：洛杉矶的黑/帮很出名。 　　【注2】：这里提到的病毒就是绝境病毒的前身，当然是以电影宇宙。 　　今天本来应该把医院的情节彻底完结的，因为突然发生了一些事让我心里非常乱，实在写不下去了，非常抱歉。。。不过也已经收尾了，这条支线的结尾估计跟大家猜的不一样，之后才有你们想的那个人。 第153章 因果关系 　　史蒂夫为自己没有将复仇者联盟当成一个团队的想法感到羞愧, 即使纽约大战过后，人人都说他们干的漂亮他也不认为自己重新拥有了队伍。然而, 在史蒂夫拿着马灵珑的戒指, 被女孩儿强行推出战局的那一刻, 他觉得自己应该为此反省。 　　这群人的确过于自我，以至于史蒂夫一开始难以适应，但这不表示他们不打算好好干，他们只是有点与众不同, 但其实一点儿也不糟, 甚至可以算得上很好。无论是纽约大战，还是日常任务, 甚至包括这一次, 没人做出抛弃队友的行为, 也没人在战斗中退缩，即使面对未知的怪物, 也不曾胆怯。 　　史蒂夫意识到自己应该更加深入地去了解他们, 了解这个时代的战士真正的内心想法，而不是拿他们跟过去比较。 　　史蒂夫希望这种意识还不算太晚：“你不能把我们就这么送出去。”他提出抗议, “你知道我们能做的事有很多, 你看看周围, 大批鬼魂正在往恶魔身边聚集，我猜这会使它继续壮大，而我们四个完全可以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 　　他们不但是一个团队，史蒂夫更愿意听从马灵珑的指挥, 她是个善良的姑娘，只是有些酷。这个时代宣扬个性和自我，所以酷没什么不好。他已经遇到过不少酷女孩儿，打着唇钉的那种，史蒂夫相信眼前这位只不过涂了一个大红色唇膏的姑娘有很多新奇的作战方案。 　　娜塔莎给出同样的建议，她似乎打算立刻行动起来。 　　“或许你们可以。”马灵珑说，依旧是不带任何感情，却没人再为此计较，“但是巴顿和科尔森剩不了多少时间了。”她隔空掀开他们的裤脚。 　　两人的一对小腿周围布满了红色的，像藤蔓似的图案，那是中了恶咒的反应，表现在麻瓜皮肤上就格外明显。图案仿佛凸起的血管，正以缓慢的速度往他们的大腿上延伸。没人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中的招，也许就是踩在阵法上的那一刻便已经被邪恶的力量纠缠上了。 　　史蒂夫和娜塔莎没有受到影响的原因大概跟他们异于常人的体制有关。 　　“这是什么，我要死了对吗？”巴顿灰蓝色的眼睛终于露出惶恐的神色，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他的家人，“我还计划着夏威夷的旅行呢，看来只能取消了。”他故作轻松地看了一眼科尔森，“嘿，我想我们可以一起下地狱，猜猜看我们能不能投胎，我想下辈子做一头真正的鹰。” 　　“你自己下地狱去。”科尔森有气无力地说。 　　“没有谁会下地狱。”马灵珑道，她抓过娜塔莎的胳膊，在女特工的手上快速地印了一个“到达目的地前”绝对不会消失的地址：“12个小时之内带他们去这个地方，会有人替他们解咒的，不用担心找不到，字母会指引你方向。” 　　“隆巴顿庄园？”娜塔莎疑惑地看着掌心那一串奇怪称呼的地址，她只能看懂地址是在英国。 　　“隆巴顿是欧洲非常有名的巫师家族，他们对各种恶咒很有研究。”马灵珑停了停说，“带上我的斗篷，到达目的后，你能看到一处由玫瑰花做成的栅栏，你摘下一朵扔到地上就会有人为你开门。记住，12个小时以内一定要赶到那个地方，不然他们就真的只能下地狱了。” 　　巴顿想了想说：“为什么你这么肯定隆巴顿巫师一定会帮我们做治疗？” 　　马灵珑道：“因为麦克就姓隆巴顿。” 　　地板突然像波浪一样剧烈起伏，几个人不得不撑着同样不安分的墙壁稳住身形，天花板开始崩塌，越来越多的鬼魂往邪气的源头聚拢。 　　“我可以留下来帮你对付剩下的鬼。”史蒂夫不甘心地说，“如果护送工作你只让罗曼洛夫去的话。” 　　马灵珑没有立刻回答，她抬起手臂，在娜塔莎三人面前画出一道阵法光环将他们送到了医院外面。 　　“你还有更重要的事得做。”马灵珑对他道，“詹姆斯.巴恩斯就是冬兵。” 　　史蒂夫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没有听错。”马灵珑快速地说，“你现在什么都不要问，过程太复杂了，我没有时间解释。找到冬兵，你就能找到詹姆斯，这是我唯一能给你提供的线索。以及，他可能跟你一样，已经被改造过了。别指望他还记得你，如果你能抓住他，我可以尝试帮他找回记忆。” 　　马灵珑不知道史蒂夫此时此刻究竟在想什么，他一句话也没说，表情相当复杂。他不愿意甚至可以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他相信马灵珑，正因如此，史蒂夫的脑子变成更加混乱。但他最终还是跟马灵珑道了别，并嘱咐她照顾好霍华德，尽管这是一句根本不必要说出口的废话，但是史蒂夫真的不知道还能讲什么了。 　　回到战场，斯特兰奇已经跟拉扎交战好几个回合，两人势均力敌，一时间难分胜负。 　　“毁掉他的魔杖。”马灵珑伺机说，。 　　这是巫师最大的弱点，也是最不容易做到的事，因为巫师不依靠近身战取胜，他们会尽可能的远离目标，然后念出咒语。没有多少人能真正地躲开咒语的攻击，斯塔克曾经就此做过测试，他发现咒语射中目标的移动轨迹几乎接近光速。即使是实力相当的巫师之间也很难去避开，你必须用另一个与之相反，或差不多的咒语给反弹回去。 　　可一旦巫师失去魔杖，就等于战士失去枪械，纵然再有法力，也发挥不出太大的作用了。 　　特别是面对跟他一样强的法师时。 　　马灵珑催动咒文，将地面的阵法图案强行改变，恶魔受到神龙影响，此时已是力不从心。它嘶吼着朝马灵珑落下一击，马灵珑利用幻影移形轻松躲闪，她一面修改阵图，一面用驱魔棒打击恶魔的下盘，几分钟后，恶魔便再也支撑不住轰然倒地。 　　漆黑的血浆从恶魔嘴里流了出来，每到一处便冒出有毒的浓烟，血液更能腐蚀一切生命体。马灵珑快速念咒，地上的图案很快变成一道驱魔阵法，她屏住呼吸，在毒烟即将碰到她的鼻腔时突然被阵图中心的除魔印记吸了进去。 　　紧接着，恶魔的大半个身子没入阵法中，它挣扎了一会儿，最后彻底消失了。 　　从空中掉下一根断掉的魔杖，马灵珑走上前将它捡了起来，这应该不是黑巫师惯用的魔杖，不知道拉扎是从谁手里抢来的。 　　战斗比想象中结束得要快一些，有很多原因促成了他们的成功，而马灵珑不想将功劳都算在斯特兰奇一个人身上，虽然他确实功不可没。 　　斯特兰奇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削弱了内部的结界，所以马灵珑才能直接将特工们送出去，而不需要来回折腾，这为巴顿和科尔森争取到了不少时间。除此之外，他的灵活身手占了很大的优势，巫师大多数都不擅长拳脚功夫，拉扎显然也是如此。 　　看起来对于作战技巧方面，斯特兰奇也有相当的经验。 　　魔浮斗篷替他挡下了很多致命的攻击，就连阿瓦达索命咒也不能穿透斗篷的护罩，这给了斯特兰奇很大的帮助。 　　值得一提的是，马灵珑没有因为放龙而昏迷，她这次依靠的是马小玲给她的神龙介质。对她来说，那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放龙，因为力量要比纽约大战那次小很多。但对于驱散恶魔的邪能很管用，在恶魔强行聚集鬼魂的时候，就是因为正邪之力在它躯体内冲撞，反而削弱了它原本的力量。 　　现在，所有被恶魔奴役过的鬼魂纷纷从它体内跑出来，挤满了整栋医院，空气中满含幽怨的哭泣和诉说。 　　马灵珑和斯特兰奇合力销毁了灵界的出入口，在医院彻底倒塌之前，两人带着黑巫师顺利离开了这个地方。 　　医院外依然留守着部分军方人员，他们听从了马灵珑的建议，全在十公里之外的地方驻扎。 　　斯特兰奇像是害怕马灵珑爽约，在女孩儿开口前就说：“我履行了我的承诺，现在该你了。”。 　　“当然，我会。”马灵珑毫不犹豫地说，她已经答应对方替他治疗双手，“但我想请你再帮我一个忙。” 　　“你应该先治好我的手，再找我要别的东西，不觉得这样才公平吗？”斯特兰奇把他的胳膊抬了抬，“有点同情心吧，女巫小姐，上帝会保佑你的。” 　　“我不信上帝。” 　　“那么梅林。” 　　“我又不是英国人。”马灵珑看着医院的方向，原本高楼耸立的部分已经变成了废墟，大量游魂无处可去，“治疗你的手不是一条咒语就能搞定的，那是一个复杂的过程，我现在手里没有骨骼生长剂，但我保证我的确能让你重新拿起手术刀。” 　　“很好，你想要我做什么。” 　　“我跟这个人还有些私人的小问题没有解决，所以，我想趁着傲罗来之前完成它。”就在刚才，马灵珑已经给魔法国会发送了只有精英傲罗才知道的特殊信号，他们会很快达到现场，“你也看到的，那些孤魂野鬼，它们很可怜，它们应该去它该去的地方。” 　　斯特兰奇有些为难地说：“我不会超度，我没学过，法师好像不学那个，但我在一本古书上见过。” 　　“我可以教你怎么做，很容易。”马灵珑把早已准备好的超度设备拿给他，一根能够无限延长地红色细绳，四部对讲机与一部播放器，“用绳子把鬼魂的手腕连起来，是自动的，对讲机放在东南西北四个角，你站在整个建筑的正中心，然后打开播发器，超度经文就能通过对讲机放出来。你可以看到四个次元空间出现在对讲机旁边，那是轮回之门，直到最后一只鬼进去以前，都不要关掉播放器。” 　　斯特兰奇半信半疑地拿着道具离开，他时不时地回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手里的小玩意儿真能起作用。 　　马灵珑对拉扎道：“有一件事我想问你。”她直截了当地说，“那些僵尸是怎么来的。” 　　拉扎被斯特兰奇带来的锁链禁锢住全身，那是至尊法师才能使用的法器，就算这个时候他起了歹念，力量也会受到法器的制衡而无法达到释放魔法的效果：“当然是我创造的它们，还有，那不是什么僵尸，那是温迪戈（Wendigo）”【注】 　　“我知道什么是温迪戈，但那些是猴子，它们感染了僵尸病毒，所以才变成了那副样子。”马灵珑肯定地指出，“你不可能有僵尸病/毒/的/配方。” 　　“你到底是谁？”拉扎心虚地问。 　　“灵珑.马。” 　　“什么？”拉扎显然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那么我猜，摄魂取念可能更有效率。”马灵珑用魔杖的末端对准拉扎的脑袋，“顺便说一句，我就是那个对伏地魔下诅咒的人，食死徒应该都听过我的名字，我猜你可能不是合格的食死徒。我同样有办法给你下一个诅咒，还记得你在我的手背留下的烙印吗，那就是最好的媒介。” 　　“等一等！”拉扎道，“一个东方巫师，他给了我一瓶药……” 　　半个月后—— 　　斯塔克从双人床上坐了起来，他思考了两秒又重新睡了回去，他调整着双腿的摆放角度，努力不吵醒马灵珑的同时又能离她最近。 　　这里并不是马布里的那栋别墅，斯塔克已经将别墅作为观光酒店卖给了别人，包括那片海域。因为他的狂妄，那里已经无法再作为私人场地使用了。 　　他们现在在复仇者大厦，也就是斯塔克大厦，钢铁侠正在全力打造属于复仇者联盟的军事基地。 　　高档的床榻足以保证斯塔克无论以怎样的睡姿都能得到最舒适的享受，但是他的额头被正午的烈日晒得滚烫，斯塔克小声地吩咐人工智能调暗玻璃感应装置的亮度，带着一点埋怨的口吻，意思是指责贾维斯早就应该考虑到这个。 　　他低头看了一眼胸前的蓝色光圈，用手指轻轻敲了敲，依依不舍的样子。 　　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绝境病毒，喷火的高热量改造人，解救被绑架的总统，当然还有假的满大人。所有混乱似乎都出现在同一个时间段，包括他和蝙蝠侠的合作，斯塔克觉得这半个月过得很有意义，尽管也有遗憾，比如马灵珑没能在他身边亲眼见证钢铁军团如何英勇对抗改造人的激烈画面。 　　以及总统亲自授予的荣誉奖章时所露出的赞许表情。 　　蝙蝠侠是个不错的家伙，他不介意让斯塔克把他那份功劳一并拿去，就好像两周前美利坚遭受到的恐怖袭击只有钢铁侠一个超级英雄就全部搞定了。事实上，斯塔克还是当着全国媒体的面承认当时是有搭档的，那个搭档不是指盔甲，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当媒体追问对方的身份时，斯塔克意味深长地说，他活在罪犯的噩梦里。 　　马灵珑是三天才回家的，不过按她的描述，她的时间其实并没有真的过去两周。 　　神盾局找到了所有特工的尸体，通过他们的名牌辨认出每个人的身份，政府为死去的特工举行了最高的集体葬礼，马灵珑充当牧师的角色为所有人念了悼词。 　　听说又有更多特工加入到了灵异部门。 　　值得高兴的是，被拽出窗户的弗兰克找到了，他说自己迷失在了未知的空间，一直走不出来。他不知道在那里过去了多长时间，自己感觉不到饥饿，直到眼前突然白光一闪，他竟然就已经站在大楼的外面了。更走运的是，因为驱魔装备在身，弗兰克竟然只受了点皮外伤而没有鬼魂伤害到他的脑部。 　　他现在当然是灵异部门的负责人，弗兰克在驱魔方面俨然成了一名权威。 　　“中午好，我的甜心。”斯塔克看到马灵珑的眼睛微微睁开，女孩儿钻进男人的怀里扭捏了几下，“事实上，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有点急，所以……” 　　“同意。”马灵珑懒洋洋地回复。 　　“谢谢你的信任，但是，你还是得听完它。”斯塔克亲了亲马灵珑的耳朵，“我打算取掉反应炉，手术过程有很大风险。” 　　马灵珑猛地睁开眼睛瞪视着他。 　　斯塔克说：“我已经约好了医生，手术时间定在后天早上，。” 　　“你这是跟我商量？” 　　“你已经同意了。” 　　斯塔克一直很矛盾，三年前，他被迫在胸口打了一个洞，从此便有了钢铁侠。他无法确定谁才是真正的钢铁侠，他本人，还是那些机器。他其实很在意被人调侃躲在铁壳子里什么的，没有装甲他什么也不是，更别说拯救世界。 　　“没有盔甲就不是钢铁侠”的念头在他脑子里停留过很长一段时间，斯塔克一度为此感到恐慌。特别是见到美国队长以后，这个想法就变成了他的负担。他见识到史蒂夫的强悍不需要依靠任何机械，他随时都能做美国队长，即便不穿制服。 　　斯塔克猜想自己对蝙蝠侠的好感可能来源于那些黑漆漆的装备，尽管他总是故意讽刺布鲁斯的小玩意儿像儿童玩具。 　　蝙蝠侠偶尔会反击他，但看得出来，他并不抵触斯塔克的玩笑，他知道斯塔克其实是虚张声势。布鲁斯透过他的表情，甚至都不需要依靠微表情（斯塔克的面部神经异常活跃）就能猜到斯塔克在想什么。蝙蝠侠不认为自己靠高科技打击犯罪有什么问题，他的朋友更是刀枪不入的超人，但他从来没有那些可笑的自卑感。 　　布鲁斯跟斯塔克不一样，他的生存环境让他过早的见识到了世界的黑暗，但斯塔克大概是最近才对此有所感受。 　　蝙蝠侠大胆地指出自己的超能力就是有钱，以及聪明的大脑，他独一无二，没人能够取代，他用他的小发明给超人带来便利，这是任何人都做不到的。 　　斯塔克一面很不乐意地听布鲁斯仿佛过来人似的说教，一面又认为对方说的一切都符合他自己的需要，最后他竟然接受了“有钱”也是超能力的说法，并且突然感到骄傲起来。 　　“一年前我就在考虑这件事了。”斯塔克安抚着马灵珑，“有人为我介绍了一位这方面的专家，但我很胆怯，我觉得一旦失去反应炉我就做不了钢铁侠，而你知道那对我有多重要。” 　　“但你就是钢铁侠。”马灵珑说。 　　“是的，他也是这么认为的，我想了很久，亲爱的，我不能被这个小圆圈限制。”斯塔拉没有一开始取掉反应炉，是因为三年前没人有这技术，但是等到技术摆在眼前时，他又放弃了。 　　“他是谁？” 　　“我的合作伙伴。”斯塔克道，“当我宣布斯塔克工业跟韦恩集团正式建立合作关系时，你想像不到股票涨成什么样儿了。” 　　“波兹现在怎么样？” 　　“她当然开心得不得了。” 　　“我问的是她的伤势。” 　　看斯塔克的表情，佩普当然没有问题。 　　马灵珑道：“手术的风险有多大？” 　　“我不知道，听说那个医生从未失败过。” 　　“他叫什么，你查过他的资料吗？他能保证你的安全吗？” 　　斯塔克道：“我当然查过，毕竟一年前我就有过打算，不过，资料上说他出了车祸，已经不能再拿手术刀。但是最近又在州立医院出现，是医院先联系上的我。” 　　“他不会刚好姓斯特兰奇吧？” 　　斯特兰奇觉得这次的巧合有点过于惊人了，但他回想起一年前好像确实对斯塔克的特殊病情有过深入的研究，他不会忘记是因为没人能在胸口挖个洞还能活下来，甚至变成超级英雄。所以他当时是准备拒绝的，斯特兰奇认为给斯塔克动手术太疯狂了，他确信那个时候斯塔克能在手术过程中活下来的几率只有百分之十。 　　因为一旦关闭反应炉的电源，真正致命的小弹片就会在10分钟之内刺穿他的心脏，而斯特兰奇恐怕无法做到在10分钟的时间里取下反应炉的同时，还能把至少5枚弹片从细小的血管中也一并取出来。 　　让托尼.斯塔克死在手术台上就意味着斯特兰奇的职业生涯即将走到尽头。 　　讽刺的是，他没有来得及回绝，就自己把事业给毁了。 　　“我想要表达的是，马小姐。”斯特兰奇说，“我当然会尽全力治疗斯塔克先生，但没有什么手术是百分之百万无一失的。”他小声道，“魔法难道就没有突然失控的时候？” 　　马灵珑治好了他的手，用的魔法，但不是违反自然法则的魔法，虽然重新长骨头的过程痛苦至极。斯特兰奇上班后的第一天就重新打开了一年前的，有关斯塔克的病例档案，他主动联系院方高层，告诉他们通知斯塔克随时做手术。 　　“我不是想要威胁你，至尊法师……” 　　“在这里请叫我斯特兰奇医生。” 　　马灵珑道：“你知道他有多重要，无论对谁，如果你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为什么又要尝试？” 　　“我愿意尝试亲爱的。”斯塔克躺在医床上说，“这位法师说，如果手术失败，我顶多变成植物人。” 　　“请叫我医生。”斯特兰奇对周围的护士解释说，“之前我参加过一个化妆派对，我想是我的特别打扮让他们印象深刻。”他对马灵珑道，“行了，就站在这里，你没穿无菌服不能进来。听着，小姐，我才是医生，我有把握让斯塔克安然无恙，我从没失败过。” 　　斯特兰奇不自在地动动指头：“好吧，我承认我对自己没辙，但我知道魔法与医疗是可以并存的，我从你那里学来的方法，我确信我可以做到。” 　　马灵珑对斯塔克点了点头：“我在外面。” 　　“如果这次成功了，以后生孩子也找他。”斯塔克笑着说。 　　斯特兰奇很明显地翻了一个白眼，他吩咐护士关门：“很遗憾，斯塔克先生，我不是妇科医生。” 　　马灵珑站在手术室门口，透过门缝，她什么也看不到。 　　“我可以进去陪着他。”霍华德说，他把脑袋伸了进去。 　　“最好不要这么做，你现在的能量场有可能干扰仪器。”马灵珑道，“有件事我想问你，希望你能如实告诉我答案。” 　　“别这么严肃，相信医生，他会让安东尼好起来的。” 　　“是关于詹姆斯.巴恩斯的，你对他有多少了解？” 　　作者有话要说： 　　【温迪戈】：一种食人的怪物，源自于美国和加拿大印地安人的传说。 　　这里面有很多关于因果的情节： 　　1、队长他们被困在医院，A.I.M事件就只好妮妮一个人扛，当然，这次有了蝙蝠； 　　2、奇异果为治手和女主认识，所以才会有机会来帮忙（而他之后本身也会成为复仇者的一员）以及奇异果拥有法力，就能为妮妮动那个危险的手术保证成功； 　　3、妮妮动了手术住院，之后队2的剧情他就无法参与进来，按道理其实他本来应该加入到战斗中就事半功倍了。 　　诸如此类的隐藏设定作者安排了很多，不知道小天使们有没有发现~~ 第154章 手术 　　作者有话要说： 　　【注1】：队2里出现了佐拉算法，就是九头蛇会把所有有可能阻碍他们的威胁计算出来，并视为目标，是一种十分朝前的计算方式，队2的天空航母瞄准的人之中也有奇异果。 　　【瑞秋.麦克亚当斯】：奇异果的女朋友，也是一名医生。巧合的是，这位女演员在大侦探福尔摩斯里，与妮妮也是一对，不知道是不是导演故意的~ 　　霍华德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在他迟疑的时候, 马灵珑也不打算放过他似的紧盯：“你熟悉他像熟悉史蒂夫一样吗？”她再一次发问。 　　霍华德欣慰于小托尼能找到一个跟他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完美契合的伴侣, 但是说真的，霍华德不确定是不是因为自己是鬼, 而马灵珑是捉鬼人的原因，女孩儿的机敏和冷酷有时候令他倍感压力。好吧，他不应该这么想, 这里面可能也有点姑娘家的小情绪，毕竟马灵珑一直认为作为父亲的自己不是一个称职的监护人, 而他确实对此无法反驳。 　　至少证明斯塔克是真的走运, 有一个如此维护他的亲人在身边不离不弃。 　　“抱歉，孩子, 我不能告诉你太多。”霍华德慢慢走到一张椅子前坐下, 他盯着手术室门上的灯，祈祷它快点亮起。 　　“可你什么都没说。”马灵珑道, 她来回走了两步, 然后说, “爸爸。” 　　霍华德愣了愣：“你刚才？” 　　“叫你爸爸。”马灵珑说，“迟早也是要这么叫的。” 　　“是的，当然, 真遗憾，如果我和玛利亚还活着的话，她也一定会非常喜欢你的……”霍华德有些难过的表现出一丝低落，“关于巴恩斯中士的问题, 还没到时候。” 　　霍华德的颜色变得比之前淡了一些，不是很明显，但马灵珑看得出来，这很有可能是由于他在医院被各种各样的邪气影响到了灵体的关系，对一个原本充满正气的鬼来说并不是好事：“我无意打听秘密，但你应该很清楚，再这样下去你就投不了胎。我不想强行超度你，那样做就算能够帮助你及时投胎，转世后也会带着戾气。” 　　“我明白我在干什么，关于巴恩斯中士，他是史蒂夫的挚友，我能说的就这么多，我对他的了解恐怕不会比史蒂夫少。”霍华德想了想，又补充道，“他还是我依然留在这里的关键，不是史蒂夫，不是安东尼，但我不能告诉你原因。” 　　“你知道他还活着对吗？”马灵珑问。 　　霍华德犹豫了一下：“是的，我知道，但不是一直都知道。” 　　“什么时候知道的？”马灵珑追问，尊重霍华德是一回事，但马灵珑对于霍华德的偏袒一直耿耿于怀，“你把你隐瞒的事告诉过史蒂夫吗？” 　　“没有，当然没有，我不能告诉他，我不能把这些事告诉任何人，那样我就必须得离开了。但是我说过，现在不是时候，还没到时间，至少得找到他，让我跟他见上一面。”霍华德看上去很烦躁，灵力场随着他的不安溢了出来，头顶的日光灯闪了两下。他缓了缓情绪，继续道，“抱歉，孩子，我知道你是为了安东尼，我发誓这件事跟他没有关系，我爱他不会比你少，他可是我的儿子，唯一的儿子。” 　　“冬兵曾经试图暗杀斯塔克，就在我们见面的前几天。”马灵珑看了一眼摄像头，她拿出手机，假装正在跟别人打电话，“你不想知道背后是谁在操作这一切吗？”【注1】 　　“听着，孩子。”霍华德语重心长地道，“不要招惹冬兵，更不要试图从神盾局找到线索，这绝对是不明智的行为。” 　　“所以你知道是谁，但你不能说，对吗？”马灵珑慢慢坐到他身边，“那么我大胆的猜测，这件事跟神盾局有关，而神盾局和冬兵之间也有联系，你想暗示我这个？” 　　霍华德点了点头，他不能亲口说出来，便用另一种方式表达：“我明白你爱他，你想把所有可能对安东尼构成威胁的因素都解决掉，这也是我的希望，我曾经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我不希望历史在你身上重演。” 　　“你到底是怎么死的？”马灵珑疑惑地看着霍华德，她无法为鬼魂占卜过去，“媒体说你和妈妈死于车祸。” 　　“我可是赛车手亲爱的……等等，玛利亚一定会高兴坏的，你叫她妈妈。她一直想再生一个女儿，但我们没办法要孩子，现在她实现愿望了。”霍华德苦笑着说，“我们当时行驶在没有车辆的公路上，时速不到80迈。不过这件事别让安东尼知道，他一直以为那场车祸是我造成的意外，安东尼收集了全部关于我们死亡报道的报纸，我还以为他对我们，至少对我漠不关心。” 　　“他没有对你漠不关心。” 　　“我现在知道了。” 　　马灵珑好像明白了什么，不过显然已经不重要，斯塔克也并不是笨到没考虑他杀的可能，他只是假装自己不在意，不去想：“史蒂夫一定会找到冬兵，也就是詹姆斯的，也许我能从他脑袋里获取到有用的信息。” 　　“你得告诉史蒂夫，巴恩斯中士很有可能已经忘了他。” 　　“提醒过了。” 　　就在两人谈话间，娜塔莎给马灵珑的手机发来一条简讯，那是一个没有号码的加密信息。 　　[神盾局被九头蛇渗透，弗瑞已死，S.R被列入通缉名单，小心]【美队2剧情】 　　马灵珑稍微反应了一阵才想到S.R可能是史蒂夫.罗杰斯的英文缩写。至于九头蛇，马灵珑所知甚少，那个在二战时期堪比纳粹的组织一直是美国队长致力于铲除的组织竟然又重新出现在她的视野。 　　等等，神盾局被九头蛇渗透！？ 　　“怎么了？”霍华德感到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是谁给你发的信息，我不是要干涉你的私人空间，只是你的样子有点让我担心？” 　　马灵珑猛地站了起来，警惕地左右顾盼，她下意识地来到病房门外，那一瞬间，马灵珑想到了很多不好的可能性正在手术室里上演。 　　比如斯特兰奇众多助手之中的一个就有可能是不怀好意的“九头蛇”，而眼下是一次复杂的手术，就连斯特兰奇自己都无法估算手术时间，如果治疗过程中出现那么一丁点的干扰，后果真是难以预料。 　　而一旦有人蓄意对斯塔克进行谋杀，此刻就是最好的机会。 　　“你先待在这里。” 　　马灵珑说完这句话便不顾一切地用幻影移形进入了手术室，她在被医护人员发现以前很快对自己的周围设了一道麻瓜勿近的咒语。 　　室内非常安静并且明亮，除了心跳仪的滴滴声和手术刀碰撞金属的声音，就连护士走路时的脚下都放得很轻。 　　马灵珑看到病床上已经全身麻醉的斯塔克，斯特兰奇的助理护士正在对反应炉的周围进行消毒擦拭，电源还没有关闭，斯塔克的小腹时高时低，缓慢的呼吸着。 　　没有异状，也没有做出可疑的现象。 　　马灵珑微微地松了一口气，她站在病房最偏的位置，专注地注意着每个人的举止，凡是靠近斯塔克的人，她都会盯梢很长时间，接着是下一个。 　　十几个小时过去了，马灵珑却浑然不觉，她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斯特兰奇的银色手术刀上。她看着他将反应炉从斯塔克的胸口彻底取下来，连同已经跟肌肉内壁融合到一起的金属圈，斯特兰奇每一刀下去都十分小心并且谨慎。 　　金属的表面布满了肉屑和血丝，斯特兰奇用镊子将残存在斯塔克血洞里的电阻丝夹了出来，把它跟反应炉放到一起让护士拿到了旁边干燥的地方。斯塔克的胸口中间空出一个拳头大小的肉窟窿，所有人看到这一幕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无法理解斯塔克到底是怎么靠那种东西活下来的。 　　斯塔克此时很平静，他并不知道外界正在发生着什么，是否有人正打算对自己不利。或许这就是他不喜欢到医院的原因。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将自己完全交托给一群陌生人，这种感觉自然不会太好。 　　霍华德终于忍不住，把半个身子从门口探进来：“发生了什么事？” 　　马灵珑把食指放在嘴唇中央，摇了摇头，其他人或许听不见看不见，但斯特兰奇一定知道马灵珑就在这里，他只是更专注于手头的工作。 　　斯特兰奇没有受到马灵珑的干扰，他是一名专业的医生，尽管在马灵珑出现的一瞬间就已经看到了她，但他也表现出完美的笃定将反应炉从斯塔克心口拆卸下来。他用护士和助手看不到的方式（巧妙的魔法），阻止弹片顺着血液流进斯塔克的心脏，斯特兰奇熟练操纵手术刀，尽可能快而准地将致命弹片一粒一粒的挑出来。 　　手术进展十分顺利，斯特兰奇完成了他人生中最漫长的工作，68个小时只喝了一袋加了提神剂的葡萄糖。当他将斯塔克的最后一根血管用手术线缝合起来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他的一声轻叹。 　　“祝贺你，医生。”助手道，“这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斯特兰奇脱掉手套，假装想要活动四肢的来到马灵珑的附近，“你得相信有魔法。” 　　另一名助手道：“你是想说奇迹？” 　　斯特兰奇耸了耸肩：“差不多。” 　　他咬着牙齿，带着嫌弃与无奈地口吻，将他要表达的指责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从牙缝中间艰难地往外挤：“你在跟我开玩笑。”他说，“至少你应该等到手术快结束的时候，突然出现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你在这里站着有什么意义，监督我工作吗？” 　　“医生，你是在跟我说话？”一名护士朝他投去疑惑地目光。 　　“不，我只是在感谢上帝让我们完成了这个要命的手术，你继续做你的就好。”斯特兰奇对马灵珑道，“好了，现在手术结束，很完美，一个月后他又能做钢铁侠了拯救纽约了，还待在这里干什么，赶紧离开。” 　　“你最好先让其他人出去。”马灵珑道，“我不是针对你的医术，遇到一点突发状况，我在这里才能安心。” 　　“你没看到护士正在给他换氧气和准备输液瓶吗。”斯特兰奇压低声音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马灵珑拿出魔杖，对房间下了一道麻瓜必须离开的咒语，很快，病房就只剩下斯特兰奇了： “这些我也会做。”她再次挥动魔杖，几个药瓶挂到了吊瓶架上，“除了你，我现在谁也不相信。” 　　“真是感谢，但你打扰到我工作了，女巫。”斯特兰奇可不是好好先生，他既不温和又十分严厉，特别是对自己的下属，他大部分时候都不近人情。 　　他不可能允许患者家属闯进自己的地盘，当然也不会有人这么做，毕竟这种做法相当愚蠢。 　　可是现在，马灵珑不但赶走他的助手，还在这里乱动他的东西，他原本有无数个谴责对方这种愚蠢行为的理由，并应该立刻将马灵珑不留情地赶出去。斯特兰奇没有立刻这么做的原因是他愿意花点时间听取对方的意见，然后再把马灵珑赶出去。 　　“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说。”马灵珑道，“但我想你一定不希望看到斯塔克在昏迷中被人暗杀吧？” 　　正当针头准备插/进斯塔克的手背血管时，斯特兰奇突然打断了马灵珑的魔法运行，他出手很快，橙色的光线一闪而过。 　　“等一等。”他将营养剂的瓶子拿了下来，然后把鼻子凑到瓶口闻了一闻，“老天。”他立刻转身，将病房门彻底反锁，甚至还在地上画了一个阵法。 　　“收起你的魔杖，女巫小姐。”斯特兰奇紧张地说，他将每一个瓶子都闻了闻，然后拿过手机打了一通电话，“你可能是对的。”斯特兰奇说，“别担心，我可以搞定。” 　　电话接通了，听筒对面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瑞秋，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很紧急，但你一定不要告诉任何人你准备做什么，帮谁做。”斯特兰奇道，“我要你重新配几瓶药水过来，我已经发到你手机上了，谢谢，我爱你。”【注】 　　“你有女朋友？”马灵珑道。 　　“你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我为什么不能有女朋友。”斯特兰奇为斯塔克的伤口做最后的处理，那本来应该是护士的工作，“刚才那几瓶营养剂和消炎药不是我要的浓度，如果那些药水同时流进斯塔克的血液，他的心脏就会因为承受不住而爆裂。”他说，神情凝重地，“我不认为有人不小心弄错，还好我发现了，当然，也有你的一点儿功劳。” 　　“刚才那个护士我还认得。”马灵珑严肃地道。 　　“不一定是她，但我一定会从她身上着手，”斯特兰奇说，“我们必须把他转移到绝对安全的地方。” 　　“我想可能已经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了，这就是我出现的原因。” 　　马灵珑将神盾局的状况告诉了他，巧合的是，斯特兰奇在当上至尊法师以后便有自称神盾局的特工来找过他。所以马灵珑在讲述过程中没有花费太多的力气，就让对方在最短的时间里了解到了目前的情况。 　　连美国队长都成通缉犯了，还有什么比这更离谱的？ 　　“我知道去哪儿最安全。”斯特兰奇很快道，“纽约圣殿，我想你对那个地方不陌生，现在我是圣殿的负责人，斯塔克在那里修养会非常安全。” 　　圣殿，法师派的据点，分别在纽约，伦敦以及香港。 　　“你真的愿意帮他？” 　　“为什么不？” 　　马灵珑想了想说：“那你有什么想跟我做交易的吗，任何事，我都可以答应你。” 　　“你说交易？”斯特兰奇倒是努力地想了很久，“没什么特别的，所以你觉得我是有所企图才帮忙的？” 　　马灵珑道：“我的职业习惯而已。” 　　斯塔克做了一个梦，他不知道该不该将之称为美梦，但至少他认为不是噩梦，当然，在他很小的时候，这个梦肯定会让他心情糟糕一整天。 　　“嘿，安东尼，过来看看这个。”霍华德指着一块电路板说，“你知道它是从那儿拆下来的吗？” 　　“你的屁股上。”斯塔克胡乱地回答，他居然会梦到霍华德，这可真是有够刺激的。 　　霍华德没有生气，他哈哈地笑了起来，并将绿色的金属板比在自己的屁股后面说：“你确定吗，我觉得它好像是你偷偷从我的研究室拿出来的，你打算用他来干什么呢？” 　　斯塔克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那东西就是个破烂。” 　　“你真的这么想？” 　　“……并没有。” 　　霍华德摊起手，说：“到爸爸这儿来，如果你还对别的什么东西好奇，你都可以试试拆开它们，但你必须负责将它们装回去。” 　　“你是认真的？”斯塔克狐疑地看着他，“你从不让我进你的研究室。” 　　“真的吗，那大概是我今天想通了吧。”霍华德揽着斯塔克的肩膀，像成年人那样平等的交谈，“瞧瞧你，现在都比我高了。” 　　周围的环境对斯塔克来说陌生又熟悉，这是他的第一个家，在华盛顿特区，一栋三层楼的别墅，如果不算埋在地基下面的两层。自从斯塔克夫妇去世后，他便搬离了这个地方，并重新买了一栋，就是马布里的海滩别墅。迄今为止，斯塔克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清晰地梦到这个除了不快回忆，就没有什么值得留恋了的地方。 　　“你真的让我进去？”他有些惊喜地问，霍华德的研究室斯塔克从来只有偷偷溜进去的份儿，然后几分钟之后就会被撵出来，无论躲在那里，玛利亚总能把他找到。 　　可现在，霍华德不但亲自为他打开研究室的门，还让他第一个走进去。 　　“既然是我的梦，爸爸。”斯塔克有些失落地说，“为什么没有妈妈？” 　　这里并不完全是属于斯塔克的梦，那应该算是霍华德的梦，马灵珑将霍华德的意识与昏睡中的斯塔克连接到一起，创造了斯塔克父子共同的美梦。 　　“妈妈出差了，你知道，她有时候应酬比我多。”霍华德对他撒了一个谎，他很想念玛利亚，正因如此，在这个虚假的世界，霍华德不希望妻子出现，那样自己就永远也不想醒过来了。 　　“也许我应该努力让她立刻回来。” 　　“你不喜欢我们父子专属的欢乐时光吗？”霍华德打开了音响，是斯塔克钟情的摇滚乐手的最新单曲，“就你和我？” 　　斯塔克确定这里的一切只能是梦，霍华德工作的时候根本不能接受嘈杂的声音，更别说像这样的重金属乐：“很奇怪。”他说，“你从不跟我分享你的研究。”斯塔克觉得之所以会梦到父亲，梦到这里，是出于自己内心的渴望。 　　“是我的错。”霍华德真诚地说，他拥抱了一下斯塔克，“我记得，在你很小的时候，大概1岁多一点儿，你拿着人生中第一个‘玩具’，事实上那并不是玩具，只是你以为它是。”他再一次将之前那块“屁股电路板”摆在斯塔克的面前，“就是这个，你怕妈妈把它抢走，就用屁股压在上面，结果导致线阻丝漏电，把你吓得哇哇大哭，你的屁股还因此烧伤，红了三天。 　　“上帝，这可真是太蠢了！”斯塔克希望这件事只有霍华德和妈妈知道就行了。 　　“一点儿也不！”霍华德晃了晃胳膊说，“我简直为你感到骄傲！” 　　“这可不像你会说的话。”斯塔克走到熟悉的设备面前，他抚摸着它们，仿佛这一刻回到了过去。 　　“是的，我早应该说出口的，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一切都太晚了。” 　　斯塔克突然感到有点不对劲，他说不上来，梦里的一切有点过于真实了，他甚至还能感受到仪器表面冰冷的触感以及熟悉的金属味道。 　　“我爱你，安东尼。”霍华德说，他察觉到了斯塔克的怀疑，“你一直都是我的骄傲。” 　　“我觉得……”他扭过头，发现霍华德正在慢慢消失，“不，你去哪儿，爸爸，等等，这是我的梦对吗，我可没想你现在离开我，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爸爸！” 　　斯塔克醒了过来，他瞪着眼睛直视天花板上的一朵精美雕花，脑子里关于父亲的梦境逐渐变得模糊起来。他记得自己应该在手术室，斯塔克不知道手术进行了多长时间，但肯定不会很短。可是这个地方好像有点霍格沃兹的装修风格，他还以为这里依然是梦。 　　他正打算做起来，一只白皙的手掌轻轻把男人压了回去。 　　“手术才结束几个小时，别乱动。”马灵珑坐在他的床头边，关切的说。 　　“给我一个吻，就现在。”斯塔克撅着嘴说。 　　马灵珑不但给了他一个粘稠的深吻，还用舌头在他的嘴里纠缠了一阵。 　　“手术很成功。”马灵珑松开嘴后说，“现在正是恢复期，三天之后再下床。” 　　“不过我猜，以后就没有迷人的小蓝光调情了。”斯塔克说，“但我依然是钢铁侠。” 　　“毫无疑问你是。”马灵珑按下床头柜的开关，那是呼叫斯特兰奇的专用按钮，斯塔克来到圣殿之后才临时装上去的，“我可以制造点别的光线。”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有那些光呢，我是指，仅仅一个吻是无法满足我的。”斯塔克终于注意到整个房间的与众不同，周围摆放着复古的欧式家具，“我猜这就是你搞出来的小情趣，我们还在医院对吗？” 　　“这里不是医院。” 　　“我记得你刚才说我才做完手术几小时？” 　　“说来话长。”马灵珑道，“美国队长变成了通缉犯。” 　　斯塔克突然大笑起来，但他很快因为扯到伤口而不得不停止，直到他留意到马灵珑说这句话时，眼神无比认真：“这不是一个笑话，对吗？” 第155章 火焰杯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大家在最后这一个月的章节里尽量不要跳章阅读，因为每一章的内容都隐藏了一些细节~ 　　已替换，不要往后翻页，这是今天的章节。 　　纽约圣殿—— 　　“这不是一个笑话。”马灵珑看着斯塔克说, “娜塔莎几小时前给我发来了一条简讯，她告诉我神盾局被九头蛇占领了, 现在的神盾局正全力缉捕美国队长, 娜塔莎也在抓捕名单上。不过不是全国通缉, 刚才我看新闻里没有相关的报道，所以肯定是内部分歧。弗瑞已经死亡，但是，之前我尝试召唤他的灵魂却没有成功, 我猜弗瑞实际上还活着。” 　　斯塔克的表情由轻松转而凝重, 尽管他总是给史蒂夫找不痛快，但不可否认美国队长的功绩和贡献对斯塔克来说, 其实一直是他前进或者说追逐的目标。当然。史蒂夫本身的品质也足够使人爱戴。 　　更重要的是, 神盾局是霍华德的心血, 斯塔克本人也跟神盾局有点关系。 　　这一切的联系窜到一起，带给斯塔克的无疑是糟糕至极的消息。 　　“我得做点什么。”他撑着胳膊似乎是想要下床, “我有盔甲, 我能帮上忙，我有一只军队呢。” 　　“我劝你最好躺回去, 斯塔克先生。”斯特兰奇从一道橘黄色的魔法圈中走进来, 他的手里拖着一个青铜制地的盘子, 上面放满了小药瓶和碘酒以及棉花跟纱布，“或者，你更喜欢别人称呼你‘钢铁侠’。” 　　斯塔克冲他假惺惺地微笑：“瞧瞧是谁来了，法师医生, 或者医生法师，你更喜欢哪一个称呼？” 　　“斯特兰奇（Strange）。” 　　“是挺奇怪（Strange）的。”斯塔克故意道，就好像他忘了正是这位奇怪先生为他成功取出了反应炉。 　　“是斯特兰奇医生。”斯特兰奇拍了一下床尾的木质边缘，斯塔克的枕头立了起来，突如其来的震动令他胸口一阵闷痛，“感受到了吗，那种疼痛，你以为你有超级治愈能力还是四倍愈合速度，跟美国队长一样？除非你告诉我你能自己变成金属人，否则你最好老老实实待在这里直到痊愈为止。” 　　斯塔克看向马灵珑：“你允许他对我这样？” 　　“他现在是你的主治医师，你必须听从他的安排，以及，是他救了你，最后，他说得对。”马灵珑将手指轻柔地放在斯塔克曾经镶嵌着反应炉的位置，那里只剩下了一个被棉花填满的大洞，洞口外面缠着四五层绷带，“你的心脏离空气大约不到一个指头的距离，随时都有跳出来的可能，所以你最好不要太激动，在肉长好以前。” 　　斯特兰奇为斯塔克拆开纱布，取出棉花，又重新填了新的进去。 　　新棉花是一种可以跟皮肤完全融合的生物材料，斯特兰奇自己发明的，利用斯塔克的细胞培育出类似棉花的真菌用以填充肉窟窿，对减少排斥与过敏反应起到了很好的效果。 　　他又在斯塔克的伤口周围滴了几滴透明的溶液，说：“这东西原本是帮助法师治疗魔法伤害的，很管用，特别是对于肌肉生长和血管修复，我改良了一下。唯一的麻烦是过程有点痒，你得忍住不去抓它，我想这种小事对于钢铁侠来说肯定很容易。” 　　“你应该早点说，我现在就想抓。”斯塔克总是喜欢跟人唱反调的态度对谁都不改，哪怕是才救了他一命的医生，“这种该死的感觉要持续多久？” 　　“大概两天，如果慢的话，三天。”斯特兰奇说，“等你的新肉把棉花都吸收进去，我就可以对你进行下一步的治疗。” 　　“我以为治疗已经结束了？”斯塔克道，胸口已经开始刺痒起来，他下意识地伸出手， 　　马灵珑握住斯塔克的手腕道：“你不会希望胸脯中间留一个难看的疤痕，我猜，斯特兰奇会帮你消除那些痕迹。” 　　“我想后续方面应该由你亲自给我治疗。”斯塔克对马灵珑说，他选择性地忽略了斯特兰奇的嫌弃，“我可不想被男人摸胸口。” 　　“我也不想。”斯特兰奇没好气地说，“等你伤势痊愈就赶紧给我离开这个地方。” 　　“不用等到那时候，我现在就能离开。”斯塔克只扫了斯特兰奇一眼，就转过头对马灵珑道，“我们为什么不回家呢，鉴于你的小魔法对我同样有效，你一定可以做出能够消除疤痕的药剂来对吧？” 　　马灵珑很清楚斯塔克想干什么，他对斯特兰奇的态度绝不是因为他真的忘恩负义，他只是故意激怒对方，这样或许就能被赶出门，然后他就可以穿着他的盔甲找到美国队长。 　　斯塔克已经准备好开场白了，先狠狠地取笑他被通缉的事，接着他们一定可以合作得很默契。 　　“这里最安全。”马灵珑说，她看了一眼斯特兰奇，医生可能并没有真的生气，只是对于斯塔克，他大概已经用完了最后的耐性，“你应该对他说声谢谢，尽管他也不会因此感到高兴，但斯特兰奇这次救了你的命。” 　　“好吧，谢谢。”斯塔克若无其事地说，他对除了自己感兴趣的事物一概随便，“我会付给你足够多的钱，如果你希望的话，我还能帮你把信用卡上的欠费还清。” 　　斯塔克查过斯特兰奇的资料，非常彻底的，包括医生欠下的一笔巨额信用卡账单。 　　“真想知道我的下属是不是跟我现在一样的心情，如果是，那么我想我应该跟他们道一个歉。”这句话斯特兰奇是对着马灵珑说的。 　　“不是因为手术，斯塔克。”马灵珑道，“神盾局出事，你以为你可以幸免于难吗，有人试图加害于你，在手术结束后，你的药被换过了，幸亏斯特兰奇及时发现。” 　　“提一句，是你先知道的，我救他只是顺手。”斯特兰奇将医疗用品整齐的收拾到了一起，他拿给马灵珑三瓶药片，“当然，我不介意你替我还信用卡，斯塔克先生，230万美金，如果你手里正好有闲钱的话。” 　　斯特兰奇没有给斯塔克回答的时间，他对马灵珑道，“按照说明书上的提示喂给他，如果他反胃想吐，就给他用点什么强制性的咒语让他吐不出来。” 　　斯塔克皱着眉头道：“嘿，你不会是黑巫师吧。” 　　斯特兰奇有些不耐烦地回道：“真希望我是，这样我就能给你更多苦头吃。” 　　斯塔克不甘示弱地说：“没可能，我的未婚妻就是专门对付黑巫师的。” 　　斯特兰奇决定反省几秒钟，他真希望从前的态度没有让太多的下属像他讨厌斯塔克一样讨厌自己，医生从斯塔克的身上看到了太多他本人的影子，这是不是意味着瑞秋也有可能是这么想的？ 　　那就太糟糕了，该死的斯塔克。 　　“嘿，医生。”斯塔克道，“我已经替你解决了信用卡账单，说真的，你欠这么多居然没被抓起来？”如果斯塔克没有后面半句，斯特兰奇可能会感激他的。 　　斯特兰奇走后（他大概短时间内都不会再踏足这里），马灵珑敲了敲斯塔克的脑袋：“只说一声谢谢很难吗。” 　　“你打我嗯？”斯塔克拽过女孩儿的手指放在嘴里咬了一口，“你为了另一个小胡子男人打我？” 　　“因为另一个小胡子男人不给我添乱。”马灵珑任由他时轻时重地啃咬，“听着，我不知道神盾局怎么了，这件事不在我的控制范围内，除非他们都变成了妖魔鬼怪。在你彻底痊愈前，不要指望从这个地方离开，你是走不掉的，这里是法师的据点，只有主人同意你才能走出结界。我想斯特兰奇不会允许自己的病患死在外面，所以，请你乖乖配合治疗。”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打算把我关起来，像豢养宠物一样囚禁我，而外面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更有可能整个华盛顿特区都在水深火热中，可我却在这里，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什么也做不了，你是想告诉我这个？” 　　看着斯塔克的义正言辞，马灵珑一言不发，直到她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女孩儿才回过神来。 　　“快点，听听是谁。”斯塔克比她更紧张。 　　马灵珑按下接听键，对面传来史蒂夫的声音：“你和斯塔克还好吗？” 　　未等马灵珑回应，斯塔克抢过她的手机：“队长，很高兴你还活着！” 　　“斯塔克？”对面明显传出放松下来的气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被通缉的又不是我。”斯塔克仿佛也松了一口气，却还要故意表现得满不在乎，“抓到你可以换多少钱？” 　　马灵珑将电话重新夺回来：“你在哪儿，罗曼洛夫呢，还有其他人？” 　　“很抱歉，我不能透露我们在什么地方，我只是想确定你们没有受到牵连。”史蒂夫沉痛地道，“你说对了，灵珑，冬兵就是巴基，他忘了我。但是没关系，我会带他回来的，希望你到时候能够提供一点帮助。” 　　“我答应你。” 　　史蒂夫很快挂断了电话，没有来电显示和任何别的记录可供追踪，这表示娜塔莎跟他在一起： 　　“我从来没有对你提出过要求，对吗。”马灵珑道，“你知道我在你身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你提供安全的保障，但我从来不曾要你回馈什么，因为这不值一提。” 　　斯塔克道：“并不是不值一提亲爱的……” 　　马灵珑打断他：“斯塔克，这一次，我希望你为了我留在这里。”她看着他，用祈求的目光。 　　“噢，别这样，你让我心疼了……”斯塔克用惯有的嬉皮笑脸遮盖了他担心队友的情绪，他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将复仇者联盟当成了自己的团队，他觉得他应该在团队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他们身边，而不是躲在安全的角落等待消息。 　　“我也会留在这里。”马灵珑说，“答应我，就这一次。” 　　斯塔克稍微挪动了一下，他慢慢地放缓呼吸，抬起胳膊，手指轻轻地在马灵珑的脸上来回抚弄：“你知道我只是……” 　　“关心他们？我明白，我也同样，你知道我失去了很多朋友，我不想因此失去他们，但我更不想失去你。”马灵珑脱掉外套和鞋子爬上床，钻进充满斯塔克气息（事实上只是消毒水的味道）的被窝，“相信他们能够解决麻烦，就好像他们相信你是超级英雄一样，但只要你痊愈，我不介意你再次穿上盔甲做一次救世主。” 　　斯塔克想了想说：“宝贝儿，我能挠一下吗？” 　　马灵珑拧着眉头说：“我不是在跟你说笑，我是认真的。” 　　“我也很认真，看在上帝的份上，这真的很痒，那个‘奇妙先生’不是在戏弄我吧！”斯塔克正疯狂地想要抓揉胸脯，却被马灵珑用咒语定住了上半身，“不，不，你不能这么做，真的。我什么都答应你，或者你帮我挠一下也行，不会破皮的，我不怕留疤！” 　　纽约圣殿现存的法师并不多，经历过上次的战役，许多法师或牺牲，或投靠邪恶势力最终也没落得好下场。事实上，原本法师一脉的传人就格外稀少，加上他们只招收成年弟子，又不限制是否有天赋，所以能够坚持到学成的寥寥无几。 　　随着西利亚斯的叛变，杀害同门的事件层出不穷，绝大多数的法师都已经不在了。 　　圣殿虽广，却安静的出奇，硕大的建筑里来来去去不到10个人。 　　斯特兰奇在这里的主要工作，就是负责监控由魔法等超自然现象导致的犯罪事件，他可以通过一个巨大的像地球仪似得的装置分辨出哪些是他的管辖范围。 　　斯特兰奇当上至尊法师后不久便与魔法国会之间签订了一份互不干涉的魔法协议，作为原本其实是麻瓜的法师，国会的巫师并没有对斯特兰奇表现出过多的重视，就连最基本的礼仪都显得十分牵强。 　　“我想它是来找你的。”斯特兰奇手里提着一只五彩斑斓的鸟，长得有点像热带鹦鹉，个头很大。 　　马灵珑正在圣殿的藏书库翻阅一些有关灵魂出窍的书籍，这得感谢斯特兰奇不存在门派意识，他有资源共享的念头，并不介意让马灵珑接触这些只有本门弟子才能查看的魔法书。 　　她抬起头看了一眼，马灵珑反应了一会儿才站起来：“这是鹦鹉？” 　　“你问我？”斯特兰奇道，“难道它不应该是你们巫师间的通讯工具吗，你的‘工具’刚才吃掉了我的燕麦粥，我想我应该考虑事后怎么处理它的毛。” 　　彩色的鹦鹉挣扎了几下，显然它听懂了这句话含有威胁的意思。 　　马灵珑对这漂亮的大家伙好像有点印象，她记得是小天狼星从某个热带雨林带回来的，一开始他为了躲避魔法部的追捕，不敢用猫头鹰跟哈利通信，而这只夸张的热带鹦鹉就成了最佳的投递员。 　　谁会想到低调的通缉犯竟然选择花里胡哨的鸟做送信员。 　　虽然小天狼星已经洗脱了罪名，但他依然非常喜欢这只鹦鹉，于是它代替了猫头鹰只为小天狼星工作。 　　鹦鹉脚下死死地抓着一封信，马灵珑将它取下来快速地阅读了一遍后，对斯特兰奇说：“做笔交易怎么样？” 　　“你不会是要我照顾斯塔克吧，想都别想。” 　　马灵珑道：“送你一部限量版黑色兰博基尼，载着女朋友兜风很酷的。” 　　“我已经受够刺激了。”他动了动指头，十根手指灵活的像上了发条的弹簧玩具。 　　“一条咒语。”马灵珑说，“不用魔杖也能施出来，对付普通法师绝对快狠准，远距离攻击十分有效。” 　　“我要三条咒语。”斯特兰奇说。 　　“两条，不能再多了。” 　　“成交。” 　　霍格沃兹—— 　　小天狼星是两个月前正式成为霍格沃兹变形课教授的，学校原本打算给他半年的考察期，但他一个月就通过了考验。小天狼星主要教高年级，麦格教授偶尔也让他为一年级的新生授课，这是她对他的教学肯定。 　　小天狼星用他英俊成熟的外表和优雅的举止“俘获”了绝大多数女学生的芳心（还要部分家长的），甚至包括斯莱特林的女学生都对他过分痴迷。 　　只是到目前为止，斯莱特林的男孩儿就不那么喜欢他了，因为他总给哈利想法设法加分。 　　小天狼星受欢迎不仅仅是那张脸或是某个使用魔杖时漂亮的手上动作（马灵珑怀疑他可能是偷偷跟斯塔克学的那些酷炫的姿势），他极有当老师的天赋，对于课堂的把握所表现出的经验就好像他天生就是做这行的。 　　当然，他能做到这一步少不了马灵珑的功劳，她把小天狼星推荐给邓布利多和麦格教授的时候，小天狼星紧张得像从来都不认识他们似得连说话都结巴了。 　　最终邓布利多给了小天狼星实习的机会，当时麦格教授还有点反对。 　　一开始，他几乎无法适应（大概是太紧张了）课堂，甚至觉得自己可能永远也不能独当一面。说真的，马灵珑觉得那个时候的小天狼星非常滑稽，他连蹲监狱都不曾如此担惊受怕过，居然会因为面对学生的提问而像个傻子似得站在讲台上闭口不言，好在他也不算太傻，知道该如何避免被学生当成好欺负的菜鸟。 　　马灵珑不断地引导小天狼星以他自己的方式展开教学，或是怎样跟学生相处，并说服他相信再调皮的学生永远不可能比摄魂怪更可怕，这么一想，小天狼星似乎好受多了。 　　最近一个月，他对自己的讲台已经游刃有余，学生们喜欢他，他也喜欢学校的气氛，除了看到斯内普时，双方都没办法给彼此好看的脸色之外。 　　直到今天早晨，当三强争霸赛的参赛者全都选出来，通过一个像奖杯的，被施过魔法的装置，小天狼星才不得不给马灵珑发出一封十万火急的信件。 　　因为筛选结果令全校都感到震惊。 　　在此之前，三所魔法学校的负责人为减少不必要的危险，他们将学生年龄限制在必须是17岁才有资格报名，邓布利多特地在报名装置外围画了一道只有17岁的学生才能越过的魔法圈，只要未满17岁，哪怕已经是7年级都不行。 　　即使有不安分的小巫师想要投契取巧，比如韦斯莱家的双胞胎，他们用几个晚上的时间偷偷熬制出增加年龄的药水，最终也被魔法识破。 　　在如此严苛的限制之下，参赛者的名单里竟然多了哈利.波特的名字，这个14岁的传奇男孩儿居然堂而皇之的变成了第四名参赛者。 　　邓布利多和所有老师验证了那个名字没有任何作假的成分，就像其他三位参赛选手一样，他是由奖杯亲自挑选出来的，合格的选手。 　　这件事引起不小的轰动，其他两所学校的校长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因为这样一来，霍格沃兹就有两名参赛者，显然这是极其不公平的。 　　所有人都开始猜测哈利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把自己的名字放进去的，或者某些更高超的，连韦斯莱双胞胎都不知道的作弊方法。总之，哈利.波特的名字再一次被推到舆论的风口浪尖，他因此变成整个学院孤立的对象。 　　就连他的好朋友罗恩都无法接受哈利没有提前告诉他，自己也报名参赛了的事实。 　　哈利一时间成了所有人的笑柄和唾弃的对象。 　　小天狼星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都写在纸上，他觉得这其中似乎酝酿着不为人知的阴谋，但是比赛不能取消，这是规定和传统，哈利必须参加，这让他感到万分的头疼。 　　“大事件。”弗雷德跳到马灵珑的左边。 　　“十分严重。”乔治则在马灵珑的右边。 　　“我知道。”马灵珑快步地赶往小天狼星的办公室，“如果你们和波特是朋友，现在应该做的是安慰他，而不是落井下石。” 　　马灵珑告别斯塔克的时候，她感受到未婚夫的怨气正在急速增长，因为她明明答应陪在斯塔克身边的。 　　弗雷德不服气地道：“你说安慰他？” 　　“想想吧。”乔治道，“哈利可是三强争霸赛的参赛队员，他肯定高兴坏了，这很符合他的一贯作风，出风头什么的，所有人都在讨论他，就像一开始那样。” 　　“那是因为你们不知道这项比赛有多么残酷。”马灵珑停了下来，小天狼星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他被格兰芬多的几名女学生围在中间，像是在帮她们解答难题，“你们觉得魁地奇危险吗。” 　　“有点。”弗雷德说。 　　“是很多。”乔治道，“挺危险的，上学期，还记得吗，哈利从扫帚上掉下来，还摔断了腿。” 　　马灵珑吹了一声口哨，唤起小天狼星的注意，马灵珑以前总是用这种口哨声跟变成狗的小天狼星开玩笑，而他总是下意识地就要跑过来，这个习惯如今看来他依然保持完好。 　　“那么，三强争霸赛的危险是魁地奇的五百倍。”马灵珑说，“也许更多，至少魁地奇是团队合作。” 　　弗雷德笑了起来：“真夸张！” 　　“给你们一个任务。”马灵珑道，她指了指图书馆的方向，“去查有关三强争霸赛的历史，写一份图文并茂的感想发表在学院报纸上让格兰芬多的学生看见，你们可以做得到。” 　　“嘿，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打算给我们布置课外作业吗？”弗雷德抗议地提高音量。 　　“就是因为你们作业显然太少，才有时间在这里聊些没根据的废话。” 　　“我才不听你的呢。”乔治道，“你都把变形课交给别人上了。” 　　小天狼星拍了拍乔治的肩膀：“弗雷德，你怎么对莉莲教授这么没礼貌？” 　　“布莱克教授，你搞错了，我什么也没说啊。”弗雷德道，“他是乔治。” 　　“别想骗我，乔治。”小天狼星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如果你们还待在这个地方，我就给你们增加更多的作业。” 　　双胞胎对马灵珑做了一个怪脸，便往图书馆跑去。 　　“他们比我们当年还要捣蛋。”话虽如此，小天狼星却没有对双胞胎表现出厌恶，反而是欣赏。 　　“不是我们，是你们。”马灵珑道，“带我去找邓布利多教授。” 第156章 阴谋之下 　　作者有话要说： 　　漫画里，寡姐和吧唧确实有过一段过去，吧唧也是寡姐的教官，其实我一直是冬寡，我是指BG向上，所以这部没有绿寡~ 　　今日更新，不用往后点下一章 　　事实上, 史蒂夫给马灵珑打通电话前，他还不确定自己所遭遇的冬兵就是真的巴基, 直到两天后他们在激烈的打斗中, 史蒂夫趁机拉掉对方的面罩。他看清了他的样子, 史蒂夫永远不会忘记巴基的脸，尽管他的头发比以前长了许多，但这不会使史蒂夫认错他的挚友。 　　这件事得追溯到三天以前，美国队长刚刚被神盾局确定为缉捕目标的时候说起…… 　　史蒂夫下意识地拉低了自己的棒球帽檐, 他假装与娜塔莎是一对情侣, 刚才正好与神盾局派来的特工错身而过。这得归功于娜塔莎善于乔装的本事，否则他们只好在众目睽睽之下跟至少8名以上的特工正面干上。 　　自从注入血清后, 史蒂夫不是第一次对他健美的外形感到不方便, 他非常容易受到关注。无论是在生活超市, 还是在大街上闲逛，或者一个人坐在咖啡馆。特别是咖啡馆, 总有姑娘跟他搭讪, 偶尔也有男人，人们喜欢偷看他或者不仅限于偷看。这个时代大部分时候很平静, 每个人都有追逐美好事物的精力, 而不会因为受到战争影响被迫停止关注他人。 　　谁不喜欢强壮又干净, 微笑迷人的帅哥呢？ 　　但这并不利于躲避追踪，史蒂夫是指，他觉得高大威猛不完全都是好事，他必须非常刻意隐藏自己那些足够吸引人的特征。要知道, 被改造以前，史蒂夫做梦都想拥有现在这幅身材。 　　史蒂夫知道是谁杀死了弗瑞，因为当时黑人指挥官就在他的公寓里，不请自来的。他来的时候看上去并非完好无损，弗瑞带着伤，黑色的风衣满是尘土，这表示他在几分钟前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战斗。史蒂夫不意外弗瑞有能力摸进他的公寓，他只是很奇怪究竟是什么导致弗瑞如此狼狈，但他们还没有来得及聊到这个话题，狙击手便从远处朝弗瑞开了一枪。 　　狙击手的枪法非常精准，子弹直接射在弗瑞的心脏位置，没有一点偏差。 　　透过百叶窗，史蒂夫看到了对面大楼□□的反光，他带着盾牌追了出去，然后，史蒂夫发现原来那位叫凯特的邻居竟然是神盾局的特工，代号13。 　　史蒂夫没有时间缕清有关漂亮邻居的头绪，他用极快的速度找到了射杀弗瑞的狙击手。 　　对方的身材算不上高大，一身漆黑的制服挂满了各种枪械，他像鬼魅似得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动也不动。尽管狙击手戴着防护面具，史蒂夫无法看见对方的脸，但他也能感受到敌人从骨子里散发而出的压迫感。 　　狙击手左边的金属胳膊引起了史蒂夫的注意，他脑子里突然闪过好几个念头，史蒂夫很想从中捕捉到一个确切的想法。 　　敌人开始朝他开枪，史蒂夫的思考被打断，他举起盾牌，耳边响起叮叮当当的声音震得耳膜有些发疼。他们交手了几个回合，狙击手的力量超过了史蒂夫的设想，以至于史蒂夫完全没能占据上峰，不过，他也没给对方喘息的余地。 　　狙击手逃走了，但那可能并不是真正的逃，而只是任务完成后的撤离。 　　弗瑞被送进了医院，遗憾的是，他没能抢救过来。 　　然后，史蒂夫总算确定之前他脑子里就已经形成的模糊答案，因为娜塔莎说，他和弗瑞遭遇的狙击手就是冬兵。 　　至于那个冬兵是不是巴基很难说，苏联计划里的冬兵并不是一个人，他们有好几个跟巴基差不多身手的冬日战士。詹姆斯.巴恩斯确实是其中之一，但他们每一个人的暗杀手法和打扮都是统一的，面罩之下很难分辨。 　　有人认为弗瑞的死跟美国队长有关，于是史蒂夫一夜之间从英雄变成了逃犯，虽然抓捕他的人只是要求他配合调查，但他并不打算就范，史蒂夫认为这一切都是阴谋作祟。 　　为弗瑞中弹后交给史蒂夫一个U盘，他用最后一口气警告他不要相信任何人，史蒂夫不确定这里面所指的任何人包括的是谁，但肯定跟神盾局的特工相关。冬兵的出现，弗瑞的死，还有神盾局的通缉令，三者之间肯定有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 　　只是他现在毫无头绪。 　　史蒂夫把U盘藏在医院的自动售货机里以防万一，他觉得那东西一定隐藏了解决问题的关键。 　　娜塔莎发现了那个U盘，但这并不是意外收获，她一开始就怀疑史蒂夫隐瞒了什么，而美国队长最不擅长做偷偷摸摸的事，她在别人发现那个U盘以前快一步将它据为己有。 　　这个时候的娜塔莎收到神盾局高层的指令，让她对史蒂夫进行秘密缉捕，娜塔莎无视这个任务，于是她也很快变成了通缉犯。 　　她相信史蒂夫见到的冬兵才是真正的凶手，而不是神盾局说的，美国队长杀了他的上级。 　　两人为找出真相展开合作，他们根据U盘的信号发射源来到一处废弃的工厂，史蒂夫对那个地方印象深刻。70年前，当他还是小矮子的时候，工厂就在那个地方，由铁丝网包围起来，像是什么秘密基地。 　　两人走了进去，来到基地最下层，里面收藏着70年前的电脑设备，它们老旧，却崭新。 　　娜塔莎把U盘插/进接口，整个地下室的电脑全都启动了，真相逐渐浮出水面。 　　所有这一切都跟“回形针计划”脱不了关系。 　　那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美国政府吸收德国纳粹科学家的一项非常隐秘的计划，政府将大批备受争议的德国技术人员偷偷转移至美国，并为纳粹及其同盟提供了舒适的“避风港”。 　　一个叫阿尼姆.佐拉（Arnim Zola）的人也在其中，他是一个身高不到1米的侏儒，聪明程度绝不亚于当年的霍华德。佐拉博士服务于九头蛇，在红骷髅手下工作，为他研究各种新式的武器。【美队1的剧情】 　　红骷髅被美国队长打败后，他被捕入狱，美国政府将他招募进神盾局，从此，九头蛇的精神就随着佐拉的入侵逐渐渗透到内部缓慢滋长。 　　直至今日，已有大批神盾局的特工变成了九头蛇的一员，甚至还包括部分至关重要的高层。 　　70年间，有很多人发现了九头蛇的阴谋，包括斯塔克夫妇在内，但是最终，他们都死在了九头蛇制造的意外之下。 　　许多年过去，佐拉博士因癌症病逝，临死前，他把自己的意志编写出一道超级程序存活在电脑里，也可以说，那可能是人工智能的雏形。佐拉一刻也没停止让九头蛇崛起的脚步，他变得比以前更加猖狂，在日新月异的大数据时代，佐拉掌握着全球大范围的信息，当然也包括人的。 　　佐拉熟悉每一个人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资料，通过他们的经济状况、电话、短信、交际圈、以及所阅读的书籍等等，从而计算出这个人是否对九头蛇构成威胁。佐拉把这条任务命名为“洞察计划”，任何一个可能他都不打算放过，九头蛇利用在神盾局的便利，将佐拉设定的威胁全都找出来，然后把他们视为铲除的目标。 　　但是，史蒂夫和娜塔莎没有从佐拉博士的人工智能嘴里问出洞察计划的具体内容，一颗从神盾局发射的导弹摧毁了基地的一切。 　　也差点包括他们两个。 　　“我当初加入神盾局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做了一个光明正大的选择。”娜塔莎用自嘲的口吻说，“其实也就是从红房子换到了九头蛇，似乎没有什么区别，真高兴克林特现在在夏威夷度假。” 　　“人生总有走错路的时候。”史蒂夫试图安慰她，他不知道这句老套的语言能不能达到抚慰心灵的效果，“最重要的是，你接下来要怎么做。” 　　两人躲在一个黑人飞行员的家里，是史蒂夫认识不到两个月的跑友，他叫山姆.威尔逊，前秘密特战队的空军少尉。山姆对史蒂夫或者说美国队长十分欣赏，他接纳了他们，并且还愿意为他们提供更多实质性的帮助。 　　“你呢，队长？”娜塔莎道，“你有什么想法？” 　　“首先我们得搞清楚什么是洞察计划。”史蒂夫说，“以及，我想找到冬兵。” 　　“我也想找到冬兵。”娜塔莎说，“我欠你一个人情史蒂夫，你救了我的命，但反过来，我可能不一定会救你。所以，我不想隐瞒你关于我的事，以及，我和冬兵或者说，詹姆斯的事。” 　　史蒂夫用怀疑的声音说：“你和詹姆斯？” 　　“其实，我一开始就知道冬兵有可能是他，但我说过，冬兵不止詹姆斯一个人。所以，我只是猜测你遇到的，可能是詹姆斯，但也有可能是别人。”娜塔莎想了想说，“冬兵的存在比我更早，当我还在为前苏联政府干脏活的时候，冬兵就已经是传说中的人物了。” 　　“等等。”史蒂夫疑惑地看着她，“你说你跟巴基，你知道巴基跟我的年龄是一样的吗，你怎么可能……”他仿佛想到了什么，“你被改造过，你跟我一样，也跟巴基一样？” 　　娜塔莎耸了耸肩膀：“这已经不是一个问题了，我只比你小11岁，你了解我的一切都是被彻底修改过的，连佐拉算法都不知道。但我希望你依然将我当成个姑娘，而不是老太婆。” 　　史蒂夫确实有些被惊到了，他以为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他一个“怪物”呢，他指的是在普通人的世界。他对娜塔莎当然有过怀疑，他知道她有多擅长伪装，包括那些看起来像是真诚的情感，但他仍然选择去相信她的话，史蒂夫只是单纯被冬兵与巴基的问题所困惑，而娜塔莎似乎刚好知道答案。 　　“詹姆斯训练过我，当然，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他叫这个名字，我只知道他的代号，我想他也只知道我的代号叫‘黑寡妇’。”娜塔莎本不该泄露这些给史蒂夫，那几乎是只有她才知道的，早已冻结半个世纪的秘密。如果娜塔莎还是神盾局的特工她一定不会讲出来，但是现在，神盾局已经不复存在，她确定自己告诉史蒂夫这些机密情报很有必要，“一个冬兵在执行完任务之后就会消失一段时间，然后换另一个，我无法确定消失的那段时间他们又叫詹姆斯做过什么。我们只相处了一个月，他教我格斗和杀人的技巧，一个月后他便从我的视野完全消失了，我再也没见过他。” 　　史蒂夫不肯定地问道：“你，爱他？” 　　“什么？”娜塔莎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睛，“你是怎么看出来……不能算爱吧，只是，他跟别人不同，他跟传说中的不太一样。詹姆斯大多数时候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困惑，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娜塔莎停了停，“我也是，我们很合拍，各个方面，你所能想到的那方面。” 　　“你谈起他的眼神让我想到了灵珑，她只有在说起斯塔克的时候，眼神才会变得柔和起来。”史蒂夫假装不在意娜塔莎暗示的是她跟巴基上过床这件事，他觉得自己应该将重点放在更关键的问题上。“那么，你是怎么知道当年教你格斗的冬兵，就是詹姆斯？” 　　“因为斯塔克。”娜塔莎说，“两年前，斯塔克是冬兵的目标，那个时候你还没有苏醒过来，灵珑拜托我调查冬兵的行踪，从那个时候开始，我跟她都在留意同一件事。后来你希望灵珑帮你寻找詹姆斯，我想，她就是那个时候将他们联系起来的。你知道，她总有办法知道一些秘密，但她可能不清楚冬兵有很多个这件事。” 　　史蒂夫的神情异常凝重，他没有留意到双手正死死地攥紧拳头，指甲已经嵌入肉里，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 　　“也许，我们应该做点什么，而不是在这里缅怀过去，如果那个人真的是詹姆斯，我们得找到他，或者，确定他到底是不是我们需要的那个冬兵。”娜塔莎说，“想想看，神盾局谁有权利在境内发射导弹？” 　　“皮尔斯。”史蒂夫立刻想到了他，“皮尔斯和弗瑞，但是弗瑞已经死亡。” 　　“是的，皮尔斯，他正坐在全世界最安全的大楼顶层。”娜塔莎说，“还记得吗，捉鬼行动，我怀疑他是有预谋的，他可能希望我们全都死在里面。灵珑说过很多次，她认为有人要求我们做上次的任务是跟我们过不去，而我们却以为那只是她的一句抱怨。” 　　史蒂夫思考了片刻：“他肯定不是孤军奋战，一定有同盟。” 　　“我想我知道我们应该去找谁。”娜塔莎说，“真遗憾，如果科尔森在就好了，那样我们就不用这么折腾。他大概是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但是弗瑞几周前派他去执行神秘任务了，听说这次由他亲自带队。”【神盾局特工剧情】 　　史蒂夫总算放松肌肉：“灵珑有没有给过你什么方便的道具？” 　　娜塔莎转动着她的眼珠，露出一丝甜蜜的微笑：“吐真剂，不知道算不算。” 　　史蒂夫临行前把自己关在浴室，他把耳朵贴近门板，确定没有任何人在外面，才对霍华德道：“你知道吗，有关洞察计划的事？” 　　“我也是第一次听。”霍华德回道。 　　“你认识佐拉？”史蒂夫对佐拉博士的印象停留在红骷髅时期，他见过那个侏儒一次，他一直以为红骷髅垮台后，佐拉应该被关进监狱，而不是受到庇护。他发明的武器即使拿到现在也不能算是落后，更何况在二战时期，死于佐拉武器下的战士不计其数。 　　当然也包括巴基，在那列火车上，他们遭遇的机器人就是佐拉的杰作。 　　然而，美国政府却放了他，给他最好的待遇，就因为他是科学家。 　　史蒂夫头一次对政府产生了质疑。 　　“很多科学家都认知佐拉，他原本是瑞士人，脑子里总是有些危险的想法。”霍华德说，“很抱歉，史蒂夫，在你失踪以后发生了很多事。我，还有佩吉，我们都知道回形针计划，但我和佩吉根本做不了任何改变。” 　　霍华德甚至到了晚年才发现神盾局内部出现的问题，但他没能及时通知五角大楼这件事。 　　“我明白。”史蒂夫若有所思地盯着洗手台，“对了，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替我挡下致命的爆炸，我想我和娜塔莎很难逃出来。” 　　“你在跟我道谢吗？”霍华德轻笑了一下，“得了吧，对我的小托尼好点就行了。” 　　“霍华德，你的颜色，是不是变淡了？”史蒂夫突然道，“你之前不是这样的。” 　　霍华德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是吗，我看不出来。”他心虚地说，“肯定是你搞错了。” 　　“不对头。”史蒂夫观察得更仔细了，“这是你第几次使用力量？” 　　霍华德道：“我真的没什么，最重要的是你不能有事，史蒂夫。我已经失去过你一次，但愿你还记得我已经死了，我不可能又死一次，所以别大惊小怪。” 　　“可你会消失。”史蒂夫变得焦急起来，“我知道，我学习过，一旦违背人鬼之间的法则，鬼魂的颜色就会变浅，这代表你的灵体受到了伤害。” 　　“美国队长什么时候也迷信起来了。” 　　“因为我见过，也学过。”史蒂夫忍不住提高音量，“霍华德，你不能总是待在我身边，你应该……等等，你为什么会在我身边，我一直没有问你。我猜你一定有什么遗憾没能达成，你可以告诉我，我帮你完成它，是因为托尼吗？” 　　娜塔莎敲了敲门：“史蒂夫，你是在跟谁说话吗？” 　　“好了，史蒂夫，别总是想着跟我说话，别人看不到我，你会被当成疯子的。”霍华德朝他晃了晃手，“说到小托尼，他刚刚做完手术，我得去陪他了，你自己小心点。”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灵珑才是第一个见到我的人，比起你，她才是这方面的专家。还有，别打听鬼魂的秘密，除非我自己想说。” 　　- 　　马灵珑注意到邓布利多的脸色苍白极了，那肯定不是因为他的胡子和头发反光造成的，邓布利多看到马灵珑朝这边走过来，勉强的露出一个艰难的笑容，尽管在小天狼星看来，邓布利多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 　　“我就知道小天狼星会叫你回来。”邓布利多说，他从冥想盆走到校长椅前，“你都知道哪些？” 　　“绝大部分。”马灵珑道，“为什么不取消哈利的资格，我想其他两所学校的负责人很乐意看到这种事发生” 　　“你知道取消哈利的比赛会发生什么。”邓布利多说，他试图让自己的声音不要显得过于生硬，“他是火焰杯亲自选出来的参赛者，一旦还没开始就结束，所有参赛选手都将受到严厉的惩罚。”邓布利多对小天狼星说，“能让我和莉莲教授单独谈谈吗？” 　　“当然。”小天狼星道，“我去找哈利，他现在一定非常难过。” 　　“喝点什么？”邓布利多道，他看到小天狼星离开办公室前把头探进来看了一眼。 　　“不用了。”马灵珑道，她现在没有心情喝饮料或是吃东西，“一定有人在火焰杯里面做了手脚，一些连你都无法察觉到的魔法，让火焰杯认为这里一共有四个学校，而哈利是多出来的那个学校唯一的报名者。” 　　马灵珑在来时的路上已经先去看过筛选名单的奖杯装置了，但它身上没有可疑的咒语，这很有可能是因为针对哈利的魔法是一次性的。一旦结束筛选，多余的魔法就会消失掉。 　　“是的。”邓布利多说，“我一开始就想过这个，但我想不明白那个人这么做能得到什么好处。”他怀疑过另外两所学校的校长，但他们都没有动机，谁会希望对手学校多一名竞争对手出来，“很多人认为是哈利自己把名字放进去的，并且这个传言已经在学生中间传开了，如果阴谋家想要看到哈利被当成笑话，那么他倒是成功了。” 　　“或许，他就是想把波特孤立起来。”马灵珑道，“我打算从身边的老师身上找线索，特别是新来的。” 　　“穆迪脾气不是很好，你小心点。”邓布利多盯着桌上的一颗水晶球，“你遇到过黑巫师？” 　　“拉扎，我以为魔法部早就应该抓到他了，可他不但逍遥法外，还导致大量麻瓜死在他制造的幻境里。”马灵珑毫不掩饰地说道，“我已经把他交给魔法国会的人处理了。” 　　“这可真是奇怪。”邓布利多抖动着他嘴唇边的胡子，“魔法部长告诉我，拉扎已经被重新关进了阿兹卡班。” 　　“并没有。”马灵珑说，“我抓到的就是拉扎，不是别人乔装，更不是喝了变形水……”她突然顿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又有点模糊不清，“教授，魔法部，是不是有食死徒？” 　　邓布利多没有立刻回答，他神情严肃，用专注的目光盯着那颗正在发光的水晶球。 　　马灵珑知道邓布利多一定从占卜球里看出了什么，她没有催促，而是耐心等待，直到邓布利多回过神来。 　　“这段时间，在你身边发生了很多事，对吗？” 　　马灵珑微微点头。 　　“希望安东尼尚且安好。” 　　“他很好，你看到了什么，教授？” 　　邓布利多低声说：“一个骷髅。” 　　“黑魔标记？” 　　“不是黑魔标记。”邓布利多拿出魔杖，在空气中画出他所看到的那个陌生图案，“像是某种邪恶的章鱼。” 　　马灵珑认得那个图案，她有些惊讶地指出：“九头蛇。”她说，“来自麻瓜恐怖组织的标记。” 　　“难以置信。”邓布利多看着那个标记说，“你和你身边的朋友所遭遇的麻烦，全都来自于这个标记，它正在逐渐壮大。”邓布利多说话间，漂浮在半空的红色骷髅头正慢慢变大。 　　马灵珑对准骷髅射出一道金色的咒语，标记便被打散了：“会有人再次击垮它的。”马灵珑想通了一些事，她好像明白为什么钢铁侠和美国队长会同时遇到危险。 　　都是计算好的，用一些不起眼的手段强迫复仇者联盟分开，打算逐一消灭对九头蛇有威胁的人。 第157章 指导训练 　　霍格沃兹—— 　　塞德里克.迪戈里显然才是霍格沃兹的学生们唯一认可的勇士, 他从几十名竞争对手中脱颖而出，也是赫奇帕奇众望所归的选手, 所以比起哈利, 塞德里克的呼声无疑是最高的。尽管哈利也有优秀的一面, 但是作为本身拥有传奇光环的人，哈利并不被其他学院的巫师承认其本身具有的品质，更何况，他的各科成绩也不算最理想。即使是格兰芬多的学生也对哈利被选为三强争霸赛的参赛者感到羞愧, 他们认为他一定是作弊了, 毕竟好几个7年级的格兰芬多也报了名。 　　“哈利刚才告诉我，第一道题目是龙。”塞德里克说, 他在几分钟之前完成了今天最后一篇有关魔药学的论文作业, “我不确定他说得是不是真的, 哈利从哪儿得到的消息？但是，我觉得他不像是说谎, 但我不明白为什么他要把这个秘密告诉我, 那样对他有什么好处？” 　　“那么你呢，你会告诉你的对手吗？”马灵珑随口问道, 她把图书馆里所有关于龙的书籍都摆上了桌, 然后又一本一本剔除, 最后只剩下了四本。 　　马灵珑大概猜到哈利是从谁的口中得到的消息，罗恩，或者是海格，因为那些龙是罗恩的二哥查理.韦斯莱提供的, 他是一位专业的驯龙师。至于海格，他是最有资格进入后山驯龙场的人。 　　“很难说，我不确定，但是为了公平公正，我想我会透露我所知道的部分。”塞德里克没有想很久便回道，“莉莲教授，听说你会说龙的语言，这是真的吗？” 　　马灵珑作为塞德里克的导师，自然希望他能取得最终胜利，她原本准备了很多有关三强争霸赛的历史资料，鉴于近20年已经没人宣传它，即使高年级的巫师也未必每一个人都听过它的名字。马灵珑还找到了每一届出现过的比赛内容，她原本打算让塞德里克全都看一遍，让他提前知道这个比赛到底有多残酷。 　　因为导师不能直接告诉自己辅助的勇士应该怎么做，那也算是作弊的一种，所以指导过程必须小心翼翼，稍有偏差就会被取消参赛资格。 　　但这一切似乎没有必要了，塞德里克已经提前获悉了重要的情报，那么之后的指导就可以节省大把理论时间。跟龙过不去几乎成了三强争霸赛的保留项目，所以马灵珑是有考虑到这个问题的，只是她很难判断出题人到底是用哪种形式让参赛者跟龙打交道。 　　比如马灵珑那一次就是要求参赛者从龙的脖子上取下被施了咒语的金钥匙，但它不是第一个环节，而是最后一项，过程艰难又危险。取下钥匙后还得在龙栖息的山洞找到宝箱并打开它拿出里面的线索，你还必须保证能从龙的眼皮子底下溜走，顺着线索找到埋藏奖杯的地点。 　　反正当时被巨龙摧残的参赛者至今都对龙有很深的阴影，当然这不包括马灵珑。 　　“看来你对龙并不了解。”马灵珑道，“首先，普通的龙不会真的说话，它们靠彼此的气息分辨同类，以及，大多数课本上提到的龙都不是群居动物。一条龙就能占据一座山脉，只有到了交/配季节才会看到两条龙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而龙的交/配期很短，相隔的时间却很长。”她翻开了其中一本书，直接把页数跳到中间，“还有一种属于神奇动物范畴，这种龙通常有一千年以上的存活历史，它们会模仿人类的语言，理论上可以说话，有很高的智慧。但这样的龙不会被人类发现，它们喜欢变成一座山峰或是一块巨大的石头瞒过人类的眼睛。” 　　“这么说，你不会龙语？”塞德里克依然很有兴趣地打听，“但荣誉墙上有一条写的是，你可以让巨龙乖乖听话。” 　　“我的气息比普通的龙强大，它自然就得听我的。”马灵珑轻描淡写地道，“别指望你能用几天时间就能学会让龙屈服，做点实际的。” 　　塞德里克飞快地阅读书册上的记载：“首先排除一千岁的龙，哈利说，每位参赛者都有一条龙要对付，它们每只都不一样，学校不可能同时找到四条愿意配合的，有智慧的龙，而且通常它们都非常巨大，我想学校也放不下。” 他想了想，笑着说，“也许他们会希望我们像骑士那样拯救公主之类的？” 　　“那也说不定，比如把你的小女友装进笼子里，让你去拯救。”马灵珑说。 　　“这可不是好主意。”塞德里克立刻道，“秋肯定会吓坏的。”提到自己的女朋友，他黑色的眼珠满是光彩。 　　马灵珑撑着脸思考了一会儿：“肯定是要从龙的手里得到点什么，不过，如果这是第一个项目，应该不会太难。所以，那个东西不一定会放在龙的身上，这就比较好办。” 　　“如果把龙杀死呢？”塞德里克道，“有没有什么我还没学过的咒语，可以对龙够成足够威胁的，这样无论他们要我做什么都能取得胜利。” 　　“除非你能保证一招致命，否则就等着被龙撕成碎片吧。”马灵珑继续翻页，指着一行古老的文字让塞德里克看，那是由古拉丁文撰写的，有关龙的传说。 　　成年的龙很难被杀死，三强争霸赛之所以威名远扬，也就是在此，所有的比赛内容都是真格的，学校不可能找四只未成年的小可爱跟巫师们玩儿游戏。勇士一旦被选上就不再是学生，而是一名战士，得到冠就意味着荣誉和实力双收。 　　即使没有得到名次，能够被选出来也足够证明与众不同了。 　　古老的魔法赋予每条龙厚厚的皮肤，只有最凶猛的咒语才可以刺穿它们的盔甲，也仅仅只是刺穿，而无法真正将它们打倒，更别说杀死。就算是厉害的巫师也要尽可能的避免与龙发生正面冲突，疼痛会让它们的脾气变得异常残暴和凶恶，更可怕的是，巨龙都能从嘴里喷出炙热的火焰，有些甚至还能喷出闪电。 　　“先不管比赛内容具体会给你们出什么难题，首先我们想想。”马灵珑问道，“如果要你从一条喷火的龙嘴下拯救你的女朋友，你会怎么做？” 　　“想办法转移龙的注意力，如果只有一只龙的话。”塞德里克说，“只要把龙引开，或是让龙看不到我，那么一切就非常容易了。” 　　“你最擅长什么。” 　　这不是一个问题，而是一个引导关键词。 　　“变形术，我四年级的时候就能把一块石头变成怀表，走得很准。”塞德里克兴奋地道，他就是用这个小玩意儿俘获秋张芳心的，“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但我需要做一点练习，谢谢你，教授，希望我不会让你失望。” 　　马灵珑突然问他：“你还不是阿尼玛格斯对吗？” 　　“还不是，但我对这项魔法一直很感兴趣，麦格教授认为我应该到了7年级下学期，或者毕业之后有需要再学。事实上，我五年级的时候就已经研究过了。”塞德里克眉飞色舞地说，他的嘴角一直带着明媚的笑容，“说真的，那太难了，我本来打算偷偷练习的。” 　　“还好你没有。”马灵珑道，“等你7年级下学期，我亲自教你阿尼玛格斯。” 　　塞德里克开心地说，“这可真是好消息。” 　　“你毕业之后想做什么？”马灵珑道，“以你的成绩和表现，很多不错的职业都非常适合你。” 　　塞德里克是纯血，但并不属于任何古老的巫师家族，他的父亲是混血，母亲也是，但他继承了父母所有的优点。尽管塞德里克的父亲有时候难免会以一种炫耀的方式向别人介绍自己的儿子，但塞德里克本人却非常谦虚。不过他并不懦弱，甚至有时候也有强硬的一面，比如身为找球手必须具备的果断。 　　就是这么一个无懈可击的男孩儿，连斯莱特林的自大狂也不敢当面说他坏话，本人却一点儿也不张扬。马灵珑第一天给他上课就被塞德里克的才华吸引，虽然她只是历史老师，但私底下经常给塞德里克辅导高深的魔法。 　　“爸爸希望我能去魔法部工作，不过，我想当魁地奇球员，就像威克多尔.克鲁姆（Viktor Krum ）那样。”塞德里克难掩钦佩地说出对手的名字，“所以等比赛结束，我打算写一封申请书寄给英国魁地奇魔法训练基地。”【注】 　　“我可以给你提供推荐信。”马灵珑道，“如果你能取得三强争霸赛的冠军，就算没有推荐信，你也肯定会被录取的。” 　　“真的？” 　　“先把你的梦想放到一边。”马灵珑递给塞德里克一本有关巨龙品种介绍的书，“不用每一页都看，重点我已经做过标记，花一小时在理论上对你上战场有帮助，如果你能记下全部的内容就更好。” 　　塞德里克笑着说：“你说战场？听起来好像很酷似得。” 　　“战场一点儿也不酷小子。”马灵珑朝几个跟她打招呼的格兰芬多学生点了点头，“好了，去做准备吧，这几天不要乱吃东西，特别是补品一类的。” 　　塞德里克道：“说到这个，秋好像确实打算给我准备奇怪的东方食物。” 　　“不要吃，哪怕她可能会为此伤心也别心软，如果你不想比赛过程中流鼻血。” 　　马灵珑这几天都在给塞德里克做特训，教他保命的咒语，和如何跟龙套近乎的动作。当然她不仅仅只是在做这些，她也会从塞德里克口中获取有关疯眼汉穆迪的信息。 　　穆迪是前傲罗，功勋累累，尽管这位不修边幅的老派巫师凶巴巴的，但他对马灵珑保持着基本的礼仪。他不该是被怀疑的对象，马灵珑也没有从他身上找到任何变形药水的痕迹，就连他每天喝酒的水壶，塞德里克也有帮马灵珑留意里面装的液体是什么。 　　那些只是普通的烈酒。 　　穆迪的资料中有特别说明，他确实非常喜欢喝酒，也有在任务中因为喝酒误事的黑历史。 　　霍格莫得存的甜品店门口挂满了有关三强争霸赛的宣传图案，配合着圣诞节的装饰，节日气氛很浓。过往的路人互相打听着哈利.波特，这个年纪最小的巫师到底能不能活着通过第一关的话题，就好像他们每个人都能参与到比赛中似得。 　　马灵珑坐在一把木质的扶手椅里，小口啜饮着热可可，她极力想去参透一个事实，那就是火焰杯究竟被人使用了怎样的咒语，竟然能瞒过邓布利多的眼睛。她思考着，一时间忘记杯子里的热可可早在两分钟前就已经喝完了，而马灵珑还在用力地咬着吸管。 　　“怎么样？”小天狼星突然坐到女孩儿的左边，他的脸正好对上马灵珑无神的眼睛。 　　小天狼星现在的头发短而干净，消瘦的脸也恢复到了丰满的时期，他看起来更年轻，也更英俊，女学生们喜欢他简直是太容易的事：“给塞德里克的特训遇到难题了吗，我可以告诉你我是怎么教哈利的，如果你求我的话。” 　　马灵珑冷冰冰地瞟了他一眼：“赫夫帕夫会打败格兰芬多的。” 　　“是吗，没可能，格兰芬多是最棒的。”小天狼星说，他为自己点了一杯酒精饮料，又给马灵珑要了一杯草莓口味儿的奶茶。 　　小天狼星做哈利的导师自然没什么悬念，他还为此写了一封信告诉卢平有关比赛的事，卢平为哈利提供了好几个有用的主意。因为他正好在印度，火龙出没的山脉之间，就当时的情况而言，他和班纳在一起，当火龙朝班纳喷出第一口热气时，他就变绿了。 　　卢平觉得浩克比龙恐怖几百倍，大概龙也是这么想的。 　　“你祈祷他第一轮下来还能走路比较现实。”马灵珑不甘示弱地说。 　　“也许我们可以赌一把。”小天狼星道，他胸有成竹，“如果哈利赢得奖杯，你就承认他是最棒的，当着全校学生的面。” 　　“如果他能赢得奖杯不需要我承认。”马灵珑说，她吸了一口奶茶，“不用得到奖杯，如果他能过得了第一关，我就把所有我珍藏的限量版飞天扫帚都送他，全部。” 　　“好极了，你会后悔的。”小天狼星道，他大口地喝着饮料，气泡在他喉咙起沸腾。 　　“但是如果他失败了？” 　　“我捉一只活的独角兽给你。”小天狼星说，他挑了挑眉，就好像回到了过去，他似乎在马灵珑12岁生日的前一个星期也夸下相同的海口。但迄今为止，小天狼星都没有真的抓到独角兽，那种美丽纯洁的动物更愿意让女巫接近自己。 　　即使小天狼星变成一只狗，独角兽也不会受到欺骗。 　　马灵珑轻笑了一声，她知道那是不可能做到的，这表示小天狼星确实信心满腹。 　　捕猎独角兽本身是犯罪行为，但如果你想用善意感化它们，让它们跟你走，那是绝对行不通的，独角兽很敏感，对人类十分提防。 　　小天狼星突然把头压了下去，还有他的声音也变得格外低沉：“你应该知道，那个卡卡洛夫是个食死徒。”其实他远没有看上去的那样期待比赛来临，更不认为龙有什么难对付的，小天狼星更担忧或者说害怕的事跟龙一点关系都没有，“13年前，他原本和我一起被傲罗抓住了，但是没多久他就被释放，我打赌邓布利多教授之所以需要穆迪在霍格沃兹正是为了监视他。只要卡卡洛夫一有动作，穆迪肯定会再把他送进阿兹卡班。” 　　伊戈尔.卡卡洛夫（Igor Karkaroff），德姆斯特朗魔法学校的校长，他带来他的那些充满阳刚之气的男巫勇士一出场就受到了姑娘们的欢迎。卡卡洛夫是一个高瘦身材的，话不多的男人（除了哈利成为参赛者之后斥责了几声），瘦削的下巴上长着末梢打着小卷的山羊胡。他看上去还算和蔼，也不总是不苟言笑，但他确实是前食死徒。 　　马灵珑是第一次见到他，却不是头一次听他的名字，毕竟当年被关进监狱的食死徒马灵珑都有关注。 　　卡卡洛夫之所以被释放，是因为他供出了大量食死徒的身份。 　　“我觉得我们应该把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小天狼星提议，“其他人，实在没有动机和理由，更没有那个巫师的法力能瞒过邓布利多的眼睛，只有他。” 　　马灵珑若有所思，不置可否。 　　“还有一件事。”小天狼星一脸严肃地说。 　　“还有什么发现？”马灵珑认真地看着他。 　　“你可以当我的舞伴吗？”他依然还是那副表情，但说出来的话却使马灵珑哭笑不得，女孩儿还以为小天狼星有什么不得了的消息呢。 　　“圣诞晚会，我想你应该接到通知了，每个男孩儿都在想方设法寻找舞伴，也有少部分女孩儿。”小天狼星说，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知道你不怎么喜欢跳舞，就当是帮我个忙。我正在被好几个女老师同时邀请，但说真的，我对她们没有兴趣。你知道我只关心哈利，但邓布利多教授要求我不要表现得过于赤城，如果有其他姑娘在我身边，她们肯定会发现我对哈利的格外关照。所以，我告诉她们我已经有舞伴了，那就是你。” 　　“可以。”马灵珑直截了当地回道，“不过我只能跟你跳一支舞就得离开，斯塔克才动了手术，他把他的反应炉取出来了，你知道那是什么。现在是他最脆弱的时刻，如果不是因为哈利的事，我想我不会在这里待这么长时间。” 　　马灵珑没有告诉小天狼星在麻瓜世界遭遇的事，那些意外太琐碎，也太难以解释，更何况魔法世界也不太平，小天狼星已经够忙的了。 　　“没问题。”小天狼星微笑着说，“只要你站在我旁边，就没有哪个姑娘敢对我提出邀请，虽然你已经订婚。” 　　“布莱克，你应该……”马灵珑本来想对他说，你应该去寻找真正的属于自己的姑娘，但她没有说出口，这意味着小天狼星极力隐瞒的秘密被她当场拆穿。 　　“什么？” 　　“没什么。” 　　尽管小天狼星关于卡卡洛夫的警告引起了马灵珑的警觉，但她还是觉得龙的问题是目前最迫切的麻烦，不管这场比赛究竟是否埋藏着阴谋算计，但竞技是真的，每一所学校都在为自己的参赛者出谋划策。 　　即使塞德里克足够优秀，但他不是四人中的唯一。 　　三强争霸赛的第一局便在一个阴霾的早晨开始了，坐在看台上的观众已经能够听到巨龙的嘶鸣，那个时候大家才开始同情起哈利，这看起来似乎不像玩儿游戏那么简单。 　　纽约圣殿—— 　　斯塔克从那天之后再也没有真切的做一个跟霍华德有关的梦了，无论他多么努力地去想象父亲的样子或是母亲的，他从渴望梦到父母，减少到只要能梦到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就好。然而上帝没有听到斯塔克的祈求，他这两天唯一梦到令他印象深刻的场景，竟然是斯特兰奇把手伸进他胸口肉窟窿的可怕画面。 　　这可真是有够恶心的，斯塔克慢慢地从床上坐起来，他轻轻地按压着伤口的边缘，刺痒减轻了，隐痛仍在。 　　他试图把身子撑起来，电话和平板放在离他比较远的桌子上，这又是斯特兰奇搞的鬼，就好像故意针对斯塔克似得，把能够打发时间的所有东西都搁在远离他的地方。 　　那当然不是斯特兰奇想要这么做，他只想希望病人能得到合理的休息时间，而不是隔着电话和平板也在负伤搞发明，那对斯塔克的伤势没有任何好处。 　　“少做一台盔甲地球不会马上毁灭的，钢铁侠。”斯特兰奇在过去的两天里这样对他说。 　　谁能保证这事儿不会发生呢，美国队长都被神盾局通缉了，还有什么是绝对的？ 　　“嘿，小可爱，帮我把手机和平板拿过来。”斯塔克对着钢铁猫说，他总有办法瞒着斯特兰奇做他反对的所有举动，“跟早上一样，我用完之后你又把它们放回原处。” 　　钢铁猫是马灵珑执意留在斯塔克身边的，作为一只装甲猫，他随时都能为主人挡子弹。 　　斯特兰奇大部分时候都不会待在有斯塔克的地方，他们互相都不怎么待见对方，但是也没吵起来过，毕竟斯塔克替他还了巨额的信用卡欠款。 　　钢铁猫像往常一样为斯塔克拿来了他想要的。 　　“真是好孩子。”斯塔克抚摸着钢铁猫的背部，尽管那种触感并不怎么舒服。 　　霍华德其实就在他的身边，斯塔克所做出的每一个被医生禁止的行为，他都感到非常无奈，并且好笑。 　　就在斯塔克正准备连线马灵珑的时候，斯特兰奇突然从他的橘色魔法圈窜了出来，斯塔克有些心虚地把手机塞到枕头底下，然后道：“你这样不礼貌，医生，你通常都是走正门的。” 　　门外传来剧烈的打斗声。 　　“我猜，这应该不是有谁看电视音量过大导致的。”斯塔克顿时警觉起来。 　　斯特兰奇急促地道：“敌人找上门来了。” 　　“找我的？” 　　“找我的。” 　　“那我应该会比较安全？”斯塔克带着玩笑的口吻，“毕竟我不是法师。” 　　“没有谁是安全的，喝掉这个。”斯特兰奇快速地说，他看上去很紧张，“别犹豫，这是马灵珑给我的，她说一旦有危险发生，就让你喝下去。” 　　“我想可能是增强体能的魔药。”斯塔克照做了，他相信马灵珑，同时也相信斯特兰奇，“需要我帮忙吗？” 　　斯特兰奇看着一眼门口的方向，敌人势如破竹，令他措手不及：“我先带你到安全的地方，你又不是法师，帮不上忙。” 　　斯塔克没有立刻回答。 　　“斯塔克，如果你已经能够下床就跟我走。”斯特兰奇转过头来，但是人已经不见了。 　　“嘿，我说，这他妈的不是体能药水！”斯塔克怒吼着，发出人类听不懂的长音节，“是变形药水！” 　　“上帝啊！”斯特兰奇不敢置信地看着床上的那坨肥硕的毛球，“你是斯塔克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段之所以专门写塞德里克，主要是因为在原著里，他被设定得各种美好，帅，高，中产阶级家庭，成绩好，人缘好，品德高尚，对女朋友专一，简直完美。结果死的太随意了，所以作者在这里就专门给他一章，既是纪念，也是为之后的情节做铺垫~ 　　嗯，你们的妮妮猫又出来啦。 　　【威克多尔.克鲁姆】：三强争霸赛的其中一个参赛者 第158章 阴谋 　　斯塔克有些无奈地发出几声低呜, 再一次露出痛恨全人类的表情，但他觉得斯特兰奇应该没有心情考虑一只猫这个时候究竟想抱怨些什么。 　　他本能的将三角形的耳朵朝着门口的方向, 斯塔克的听觉和嗅觉再次久违的敏锐起来, 他知道危险正在逼近, 如果美国队长的各项感官是人类的四倍或者比四倍多一点儿的话，那么此时的斯塔克就是美国队长的四倍。 　　除了力量方面。 　　他还能用眼睛看到空气中蕴藏的魔法，那些五颜六色，交错穿插的线条让斯塔克很难控制自己的爪子不抬起来, 直到他看到另一个令自己无比震惊的景象。 　　“你是斯塔克, 对吗？”斯特兰奇忍不住重复了这个问题，他把他的注意力又重新拉了回来,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喝了什么？”他把药瓶拿起来闻了闻。 　　“是的, 就是我，你一定要把这么愚蠢的问题说两遍吗。”斯塔克变成猫以后身体也跟着灵活起来, 他勉强将变形药水当成增强体能的特效药, 至少他现在的胸口不疼了，也没有任何不适, “噢, 不, 这是什么？”但另一个麻烦是，原本应该有毛的胸脯光溜溜的，像是被剃掉了毛发，并且参差不齐非常难看。 　　要知道, 斯塔克上一次变猫的时候，胸前还有一枚漂亮的蓝宝石呢。 　　现在那个部位却该死的秃了。 　　斯塔克开始有点怀疑取掉反应炉到底是不是正确的决定。 　　斯特兰奇感到无所适从，他对于魔法的理解大多数来自战斗方面，至于变形什么的，法师一脉好像连提都没提过。说实在的，他没想到一个人类会在自己的面前变成一只猫，而这个人刚好是斯塔克，他应该表现出淡定的样子表示自己很有经验，但真是不容易。 　　“你很难看，现在，你是我见过最丑的猫。”斯特兰奇相信眼前这只超大号的黑白猫就是斯塔克本人，下巴上那圈黑色的小胡子（其实是黑色的毛）以及斯塔克式的令人讨厌的眼神都说明了这点。 　　那么现在的问题是，他要怎么办？ 　　斯特兰奇不确定是不是应该把斯塔克抱起来或是直接塞进床底下，这两个方案似乎都不能保证斯塔克猫的安全，他不明白为什么马灵珑要让斯塔克变成这副模样。 　　不过，斯塔克本人大概知道马灵珑给他变形药水的用意，因为变成猫以后，他很难成为敌人的目标，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在看到这只猫以后立刻联想到钢铁侠。虽然对于这种隐藏身份的方式斯塔克并不欣赏，他打算以后跟马灵珑好好谈谈。 　　至于现在，他可能来不及埋怨，也无法用斯特兰奇听得懂的语言解释。 　　等等，这家伙刚才说什么，他说我难看？ 　　“好吧。”斯特兰奇总算接受了现实，“你能听到我说的话吗？” 　　“我又不是聋子。”斯塔克回道。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但我猜应该不是什么好话。”斯特兰奇打算先把斯塔克抱起来，他想到一个比这里安全的藏身之所，成年人肯定是躲不进去的，但以斯塔克现在的样子，挤一挤还是可以，“外面那个人叫卡尔•莫度，他是来找我的，你必须得躲起来，我想他肯定不会放过这里的任何人，也包括猫。” 　　斯特兰奇口中的卡尔•莫度（Karl Mordo）原本没那么坏，但他对于一些投机取巧的魔法好像有点过于偏激，以至于当他看到斯特兰奇用阿哥摩托之眼将香港的战场回复宁静时，他整个人都陷入了自我矛盾的否定中。 　　他本来非常欣赏他。 　　莫度认为斯特兰奇触犯了法师的禁忌，他无法原谅这种事一再发生，他认为自己对魔法的理解才是对的，他离开斯特兰奇的时候就开始暗自酝酿着铲除他的计划。所以迄今为止，这已经不是莫度第一次向斯特兰奇展开偷袭了，但斯特兰奇每次都放走了他。 　　事实上，斯特兰奇从没打算利用黑暗的力量让自己强大，如果是这样，他就不需要费尽心思找马灵珑替自己治疗双手。然而莫度无法理解，甚至可以说不想去理解斯特兰奇的行为，他认定这一切都是时间宝石的错，莫度执意要得到它，并且将它摧毁。 　　“把你的手拿开，医生，你不会是想要抱紧我吧。”斯塔克躲开斯特兰奇的胳膊，他跳下床，尽管身体笨重却相当灵活，他的行动力让斯特兰奇颇为惊讶，“行了，傻帽，别盯着我一直发呆，没见过世界上最聪明的猫吗？” 　　站在一边的钢铁猫跟着斯塔克下了床，它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像是接收到了行动指令。红色的盔甲自动分解，每一块甲片都朝斯塔克飞去并紧贴他的绒毛。 　　斯塔克在机械装甲彻底组装完毕后变成了真正的钢铁猫，他眼前的屏幕亮了起来，上面显示着各种各样熟悉的数据：“真佩服我自己！”斯塔克的叫声从面甲传出，“我就知道会有用得着的一天，贾维斯，立刻开启后备方案。” 　　“是的，先生。”贾维斯的声音在斯塔克此时听来格外亲切，“你又变成猫了，希望‘CAT系统’能够帮助到你，请给我几秒钟时间启动程序。” 　　“好的，先试试看，让我飞起来，把能量全都转移到推进器。” 　　斯塔克的“CAT系统”其实是他闲暇时设置的第二个人工智能。 　　他采集了大量的，有关猫的动态和生理变化，以及猫的各种叫声，经过数据分析和简单的测试，斯塔克得到了一个猫的“人工智能”。其实那还是贾维斯，只不过，这个系统里的贾维斯无论是语言还是思考方式，都跟一只高智慧的猫无疑。 　　“你现在应该可以保护自己了，我猜。”斯特兰奇道，“但是说真的，我没想到你能做到这一步，你让我很惊讶。”他将阿哥摩托之眼从脖子上取下来挂到钢铁猫的耳朵上面，“替我保管好这个，它很重要，你得像对待生命一样对待它。所以我希望你能待在这里，表现得像一只正常的猫那样，虽然你已经不正常了，不过别想着加入战斗，你的钢铁玩意儿对魔法可不管用。” 　　斯特兰奇在离开屋子前将门口设下一道禁止进入的屏障，那是马灵珑教给他的咒语。 　　斯塔克把斯特兰奇交给自己的东西扫描了一下，然后将它装进了背后的凹槽，他才不会乖乖听话呢。 　　“推进器设置完毕。”贾维斯说。 　　斯塔克猫飞起来了，很轻松的：“他刚才说什么，我的钢铁玩意儿对魔法不管用？”斯塔克抬起爪子，肉垫陡然亮起粉色的光，一道威力极强的脉冲激光通过掌心发射出来，被魔法封印住的木门顿时轰出一个洞。 　　钢铁猫是改良过的，它的武器都有魔法加持。 　　斯塔克被激光的后劲朝反方向弹开，他在半空中旋转了几下才好不容易停下来，他还没有完全习惯猫状态下的机械装甲，但这难不倒钢铁侠。 　　“很好，我的小可爱。”他对自己的发明相当满意，“愿意跟着爸爸一起去对付法师吗。”钢铁猫拥有自主意识，同时也认可斯塔克的控制，通告传感器，斯塔克感受到了猫装甲的回应，“好的，宝贝儿，不过在那之前，我们先给妈妈打个电话。” 　　马灵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驱散心中一些不祥的预感，她在几分钟前感受到斯塔克的变化，那种不适的感觉紧紧地抓住了女孩儿纠结的内心。在各种未知的阴谋之下，她不敢肯定斯塔克待在斯特兰奇身边就能够绝对安全，虽然至尊法师极力保证这点。 　　她应该给斯塔克打一通电话或是发一条短信，遗憾的是，马灵珑来不及做这些就已经走到圣诞晚会的入口处了，如果再晚一点儿，或者说，在她出门之前就有不好的感觉，她大概就走不到这里来。 　　可是现在，马灵珑不能当着这么多巫师的面拿出麻瓜的物品在大庭广众之下彰显它的存在感，那大概会把所有人吓得够呛，或者直接让霍格沃兹名誉扫地。更要命的是，她现在不能借故走掉，因为晚会十分钟以后才开始，邓布利多还没有致词，这不是一个离开的好时机。 　　“怎么了？”小天狼星察觉到了马灵珑的古怪，女孩儿挽着他的胳膊十分僵硬。尽管他自己也有点不自在。小天狼星从没像今天这样跟马灵珑如此接近，他记得上一次参加类似的晚会时，马灵珑挽着的是詹姆.波特。 　　小天狼星很清楚自己对马灵珑只剩下儿时的憧憬，绝没有多余的想法，所以他坦诚地邀请马灵珑做自己的舞伴时，一点儿都不觉得怯场：“我想安东尼应该不会介意你做我的舞伴吧？”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或者，你也跟我一样紧张？” 　　“没什么。”她道，马灵珑自然不会为出席这种场合有任何不适，她非常习惯，并且向来是众人瞩目的焦点，即使没有刻意张扬。 　　“放松点。”小天狼星道，“你今天美极了。”他想了想，“你每天都美极了，但今天你简直是全场最佳。” 　　马灵珑忍不住笑道：“你也是。” 　　不得不承认，马灵珑的容貌绝不是所有参与舞会的姑娘中最美的，毕竟每年的舞会都是女孩儿争奇斗艳的场合。至少她不可能在芙蓉.德拉库尔（Fleur. Delacour）的美貌之上，那个来自布斯巴顿魔法学校的法国姑娘，她拥有四分之一的媚娃血统，如此优势给了她举世无双的美丽外表。 　　芙蓉有着湛蓝色的眼睛，瀑布似的银色长发，整齐而洁白的牙齿，举手投足尽显高贵优雅，她把她身边的所有姑娘都比了下去。 　　当她梳妆打扮步入会场中间，几乎所有男孩儿都为之神魂颠倒，他们发出赞不绝口的感叹声，并朝芙蓉身边的帅气男孩儿投以羡慕的眼神。芙蓉对谁都没有表现出兴趣，包括她挽着的男伴罗杰.戴维斯（Roger.D□□ies），听说塞德里克才是芙蓉的首选，但是塞德里克只钟情于秋张。 　　芙蓉仰起头，高高在上的模样，她走在人群中间目不斜视，甚至连微笑都十分勉强，每一个女孩儿都不自觉地心生嫉妒。 　　即使是这样，当马灵珑与小天狼星同时出现的时候，绝大多数的赞美便落到了马灵珑的头上。尽管芙蓉美艳绝伦，但马灵珑显然更为特别。 　　她的礼服是全红的纱织长裙，中式的立领，金色的蟠龙刺绣。她的穿着使她看上去并没有故意卖弄风情，却让不少高年级的男孩儿脸红心跳。 　　马灵珑将自己发梢也做了恰到好处的红色挑染，这还不是最吸引人的地方。 　　她的胳膊上有条龙，那不是西方的龙，而是更加柔韧蜿蜒的东方神龙，马灵珑这次似乎刻意地将那个装饰展示给所有人欣赏。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她只是看起来低调，实际上她一点儿也不介意被当成焦点，特别是在跟一名有着媚娃血统的女巫较量的时候。 　　龙身在灯光下异常璀璨，就像被施了魔法的纹身，使它在马灵珑白皙光滑的皮肤上闪着金子一样的细碎光芒。而这甚至不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仅仅只是为了吸引眼球的图案，它是一条真正的，来自东方的神奇动物，而这样的动物竟然可以被一个女巫每天带在身边。 　　人们又把目光从马灵珑的打扮移到那条神龙身上，有人谈论起关于马灵珑家族的传说，似乎都快忘记他们本该把注意力集中在通过第一项三强争霸赛考验的选手们身上。 　　邓布利多开始致词了，他对每一名勇士的表现给予了极大的肯定和鼓励。 　　塞德里克得到了最高的评价，因为他是用时最短通过火龙测验的参赛者，他从火龙的看守下毫发无损的拿走了金蛋。塞德里克非常聪明的把一大块岩石变成了一条纽芬兰猎狗，成功的转移了火龙的注意力，而金蛋里隐藏着第二关的提示也被塞德里克当天晚上就解开了。 　　就在四位参赛者领舞的时候，马灵珑的手机传来震感，她捏紧了手提包。 　　“你从刚才开始就心神不宁，我想是因为安东尼？”小天狼星小声对马灵珑说，“如果是的话，我建议你应该快点去找他，而不是待在这里。” 　　“我答应陪你跳一支舞。”马灵珑道。 　　手机停止震动。 　　“我并不期待这件事。”小天狼星违背心意地说，“你只是一个挡箭牌，现在她们已经见识了你的魅力，我想我暂时是‘安全’的，等会儿我给哈利说几句话也会溜走，你知道我不怎么喜欢这种人多的场合。” 　　马灵珑深吸了一口气，她看向小天狼星：“我很抱歉。” 　　“梅林的胡子，你居然跟我道歉，我一点儿也不想听见你说类似的话，赶紧走吧，也许他一点儿事都没有呢。” 　　马灵珑踮起脚尖吻了吻小天狼星的脸：“我会补偿今天的食言。” 　　眼睁睁地看着女孩儿提着裙摆离开会场，小天狼星多少还是有点失落的，他转过头，看到斯内普朝他投来一个嘲弄的眼神。 　　马灵珑最终决定离开霍格沃兹的原因是因为斯塔克没有接她的电话，她也没有收到斯塔克的短信说明为什么刚才打电话过来，只是这她还没有跟斯塔克汇合便让自己陷入了困境之中。马灵珑并不意外这次的遭遇，她早就做好过心理准备，但是突袭来得蹊跷，以至于一开始她没有反应过来。 　　10个小时前，马灵珑刚好抵达洛杉矶的机场，状况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值得提的是，每一个生活在麻瓜世界的巫师都有属于自己的机场特别通道，他们通过自己专属的小房间能够马上回家，或是去别的想去其他地方。虽然巫师不能当着摄像头和麻瓜的面使用幻影移形，但每个国家的魔法政府允许巫师选择隐蔽的场所走捷径。 　　比如机场公共卫生间的其中一格就是政府提供给巫师的快速通道，一个咒语就永远也不用担心麻瓜会靠近属于你的那一间。而拥有特权待遇的方式很简单，只需到当地巫师协会申请并登记注册就可以，每一名巫师的专属通道都不是重复的，毕竟没有哪个巫师希望跟陌生人公用一个卫生间。 　　马灵珑也不例外，她有两处这样的通道，一个是洛杉矶的机场，一个是英国伦敦机场。但是今天，洛杉矶机场的通道似乎出了差错，她走进卫生间的时候竟然没有发现空间的变化，大概是马灵珑过于在乎斯塔克让她分了神，更有可能是，袭击她的人使用了马灵珑十分陌生的秘术。 　　她用幻影移形没能如愿抵达纽约，马灵珑来到一个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呈现在她面前的是一条见不到头的高速公路，公路两边杂草丛生。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她马上提高了警觉，马灵珑很快想到特别通道肯定被人事先动了手脚。当她进去的那一刻便已经走入了结界之中，使用幻影移形非但没能起到作用，反而将她送到一个奇怪的陌生之地。 　　马灵珑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她发现这里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 　　她拿出手机，没有信号。 　　这当然不正常，马灵珑的手机只有在一种情况下会失去信号，就是身处别人制造的结界内。 　　就在马灵珑思考着应该怎么离开的时候，她眼前的画面陡然一变，高速公路由河流取代，她就站在河床上。马灵珑试图寻找突破口，敌人显然没打算给她准备的时间，她刚一挪动步子，便被脚下一股强大的吸力拉了下去，马灵珑留意到这里其实也不是真的河流。 　　她摔到一块坚硬的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回响，周围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马灵珑叫了一声“荧光闪烁”，魔杖的末端亮起了一个蓝色的光点，她逐渐注意到这个黑暗的空间不止她一个人。 　　“很久不见了，灵珑。” 　　那是一个对马灵珑来说熟悉极了的声音。 　　房间瞬间亮了起来，马灵珑眯了眯眼，总算看清自己的周围。 　　这里像是是一个小型的工厂，她没有把多余的精力放在猜想这个工厂原本是做什么用的，工厂很新也很干净，她看到角落里有近20个麻瓜，他们不知所措地坐在地上动也不敢动。 　　“本来我不打算这个时候对你下手的，我还没有完全准备好。”那个声音继续说，“但时间不等人。” 　　马灵珑看到了常洛：“你果然还活着。” 　　是的，常洛，那个因无法承受神龙之力，本该死去的人又出现了。 　　“你好像并不惊讶？”常洛道，他比上次马灵珑见到的样子更消瘦了，脸上也没有血色，“不过没关系，你一向自以为是，我知道你喜欢简单直接的沟通方式，所以，我就节约点时间。”他指了指自己身后的人，看他们的穿着，应该是原先的工人，“这些布衣身体里被我放了一点儿东西，只要你离开他们超过一百码，那些东西就会变得很不安分。不用去猜是什么，你会知道的，但不是现在，总之，是足够一次性让他们同时肠子爆出来的小东西。” 　　马灵珑不惊讶是因为她早就对常洛的死有所怀疑，从科林伍德精神病院那些僵尸开始，马灵珑就觉得很不对劲，除了马氏一族和盘古族人手里掌握着僵尸病/毒的配/方外，就不可能有别人了。 　　直到她从拉扎的口中问出了有关常洛的秘密，便证实了自己的猜测，马灵珑一直等待着常洛再次找上门，毕竟敌人把自己隐藏得太过严密了。 　　常洛手上戴着十枚戒指，每一枚戒指都散发着隐隐的能量，马灵珑认得其中一枚的标志来自十诫邦，她好像明白了什么：“你杀了真正的满大人？” 　　“是的。”常洛说，他向马灵珑走近，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我不但杀了他，我还得到了他的力量。”常洛动了动手指，那些被当成人质的麻瓜全都漂浮起来，他们捂着肚子挣扎着，“看到了吗，他们离你越远，就会越痛苦。” 　　很明显，常洛拥有了比马灵珑更强大的力量，但肯定不是昆仑山或者任何一派法师的魔力赋予了他那样的力量，她快速地寻找着常洛身上有可能存在的弱点：“这些人跟我没有关系。”马灵珑道，她假装不在意他们的求救。 　　常洛的眼窝深陷，这使他笑起来的时候格外像一只包着人皮的骷髅。 　　就在马灵珑的注意力完全被麻瓜吸引过去时，她突然感到心脏一阵麻痹，接着她的双手开始颤抖，魔杖掉落到地上。马灵珑发现自己的力量被完全封住了，她甚至无法自如的活动四肢，就连低下头这个动作也显得异常困难。 　　一支银色的针管不知从什么地方飞出来插/进马灵珑心脏的位置，她感觉自己身体里所有的能量正朝那一处汇集，这让她的心跳过快。 　　“你可以试试，把它拔/出来的后果。”常洛已经离马灵珑很近了，他将麻瓜从天上狠狠地摔下来，根本不在乎他们是否会受到伤害，“我想你已经察觉到了，针管的材质是用五命石做的，它跟你的灵气刚好相冲。” 　　“你以为我怕死？”马灵珑不知道常洛到底是怎么解开五命石的封印的，但这显然不重要了。 　　“我怎么可能让你死，至少现在不会。”常洛只轻轻地，趁着马灵珑行动迟缓的时候，将针管稍微往外面抽出了一点（这个举动让马灵珑感受到了撕心裂肺地剧痛）。 　　一个麻瓜大叫一声后就爆体而亡了，五脏六腑撒的满地都是，剩下的麻瓜吓得惊呼声哭声不断。 　　马灵珑看到一只仿佛壁虎似的东西从内脏中间爬了出来，很快消失在了空气中。 　　常洛道：“如果我把它全部拔/出来，你猜会怎么样？” 　　“那样的话，你就没有胁迫我的人质了。”马灵珑愤怒地道，“你最好祈祷他们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 　　在这个九头蛇与食死徒很有可能是一伙的背景设定里，没有什么反派是独立存在的，互相都有勾结，宝贝儿们，明天见~ 　　对啦，剧透个情节，当然不是明白，作者这篇文里会有女版托尼出现，尽情期待~ 第159章 洞察计划 　　华盛顿特区—— 　　娜塔莎和史蒂夫遭遇了冬兵的袭击, 虽然他们早有准备，可对方来势汹涌, 所有人都陷入了苦战。 　　冬兵不是一个人来的，他带着自己的佣兵队伍，不顾一切的在高架桥上对娜塔莎他们展开轮番攻击，附近的车辆受到了或轻或重的波及, 平民四处逃窜，运气不好的当场死亡，而这一切对冬兵来说不值一提。九头蛇要所有人非死不可，冬兵就是派来铲除他们的死神，作为一个杀人机器，他根本不在乎无辜的平民是否受到牵连，现场一度混乱不堪, 　　娜塔莎的心情可能比史蒂夫还要复杂, 在她的肩膀被MP-7（冲/锋枪）的子弹穿透肩胛骨的那一刻，她确定了对方的身份。那就是巴基而不是别的冬兵，这样的发现对娜塔莎而言并不值得雀跃，相反，这是十分令人沉痛的事实。 　　尽管那个时候的巴基还带着黑色的面罩, 但娜塔莎依然认出了他，这得归功于冬兵的护镜在之前被谁打碎了，于是那双灰蓝色的眼睛便展示了出来。也许是史蒂夫也有可能是山姆.威尔逊，但不管是谁让冬兵在战斗中摘掉护镜都不重要，因为娜塔莎记得他的眼神, 并且印象非常深刻，嗜杀又困惑，他在对上娜塔莎的时候没有犹豫，但眼睛里闪过一丝迷茫。 　　巴基对娜塔莎没有任何印象，他扣动扳机的态度坚决且不容置疑，每一次都是致人死地的狠绝，就好像他们之间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 　　娜塔莎为此吃尽了苦头，她当时正好是一个人，史蒂夫和山姆有别的敌人需要对付。她知道冬兵有多厉害，更知道巴基有多厉害，娜塔莎很肯定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但她仍然打算奋力一搏。 　　她先是隐藏了起来，随后从冬兵背后偷袭，她很熟悉巴基的作战方式，娜塔莎想利用这个优势牵制对方的行动，却没有奏效。因为巴基同样熟悉她的每一个动作，娜塔莎的格斗技巧至少有三分之一出自巴基本人的传授。 　　如今，巴基的力量和反应速度比50年前更甚，娜塔莎想到今天大概会死在他的手里。 　　史蒂夫在关键时刻叫出了巴基的名字，谢天谢地娜塔莎逃过了一截，她伤得十分严重，无论身心。遗憾的是巴基对自己的名字同样不在意，他根本没有终止行动的打算，他的拳头和刀刃豪不迟疑地朝史蒂夫落下，两个男人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史蒂夫逐渐落了下乘，因为他不想伤害昔日的好友，只以防守为主，但巴基却招招致命，他根本不给史蒂夫喘息和说出真相的机会。 　　最终结果可想而知，他们没能抓住巴基，事实上，他们自己差点被神盾局，当然也可以说九头蛇抓住了，好在尼克.弗瑞早有安排。 　　“弗瑞还活着”大概是娜塔莎连日来唯一收获的好消息，但也像是坏消息的另外一种诠释。因为当史蒂夫问娜塔莎是否早已知晓弗瑞诈死时，虚弱的女特工非常无奈的给了他一个否定的答案。 　　娜塔莎告诉史蒂夫，她只是看起来什么都知道，实际上并非如此，弗瑞没打算要她加入他的计划中。 　　“你怎么样？”史蒂夫轻轻敲了敲门，提醒房间里的人他正准备进来。 　　他们身处神盾局在华盛顿特区的地下基地，装修简陋，但是很安全，作战设备也齐全。唯一的问题是，史蒂夫怀疑以后是不是还能称呼它为神盾局。 　　“肩骨粉碎，失血超过两品脱（1千毫升左右），除此之外还不错。”娜塔莎放下手里的枪，她正在往里面装子弹，受伤的胳膊令她动作变得有些迟缓，“你呢？” 　　“皮外伤。”史蒂夫走了进去，他来到娜塔莎身边坐下，将桌上剩下的子弹装进了枪膛，“我很抱歉。”他说。 　　“因为詹姆斯从我们面前溜走，你觉得这里面有你的责任，于是你感到愧疚，你不会正好是这么想的吧？”娜塔莎道，她应该嘱咐神盾局的医生给她注射一剂吗啡来撑过今天，但疼痛使人保持清醒，“我跟他的确有过回忆，但不表示我们之间有过爱情，队长，真希望你足够了解我的过去就会知道我不止詹姆斯一个男人。” 　　“那么，你在想什么？”史蒂夫道，他对娜塔莎有几个男人没有兴趣，“你的状态很奇怪，我有点担心。” 　　“担心，我吗？”娜塔莎低沉的嗓音在此时听来性感又颓靡，“我想你搞错了，我只是有点弄不清楚加入神盾局之后我做的那些事究竟是不是对的，我一直以为自己都在朝正确的方向前进呢。” 　　“你想赎罪？” 　　“是的。”娜塔莎捂着伤口坐起来，虽然现在那个部位还很疼，但只要过了今晚，那里就只剩下疤痕了，“这没什么丢人的对吗，每一个人都有赎罪的权利。” 　　史蒂夫不怎么了解娜塔莎的过去，他认为这是隐私的部分，并且了解别人的过往私事并不能对打仗带来好处。就好像除了巴基，其实他也不怎么清楚咆哮突击队的成员到底有没有个人秘密，可他们依然合作无间。 　　但这可能并不适用于所有团队，比如复仇者联盟，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当史蒂夫完全不了解他们的时候，他根本无法确定他们的所作所为究竟是出于自己的意愿，还是为了配合别人，他们每个人都是天生的演员。 　　“其实你大可不必担心，加入神盾局的时候你又不知道九头蛇入侵的事。”史蒂夫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美国队长替九头蛇做了很多不是吗。” 　　“这不一样。”娜塔莎说，“事实上，我一直以为我跟所有人都一样，只要不去思考曾经的黑暗，我就能跟大家一样。”她正在轻微的摇头，“但结果并不是我想的那样，你知道灵珑能看到一些东西，一开始我们并不相信的那些东西。” 　　史蒂夫道：“你是指鬼魂？” 　　“不是鬼魂，但也差不多。”娜塔莎道：“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原来我杀过的人，他们死后，一部分怨气会跟在凶手身后，并且永远不会离去，随着我杀的人越多，颜色就越深。” 　　史蒂夫点了点头，他听过这个，但是马灵珑说他身后没有怨气。 　　“我第一次听到灵珑告诉我这些的时候我觉得她大概是个疯子。”娜塔莎的语气十分平静，即使内心有亿万波澜，也不会使她失魂落魄：“但我们都知道她不是疯子，灵珑帮我摆脱了那些怨气，她让我以为自己是干净的，或者，正在努力变得高尚起来。” 　　史蒂夫显然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他很有耐心，也很有想法，他愿意为队友分担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上的麻烦，尽管他自己也麻烦一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娜塔莎。”他叫她的名字，“我认识的人中，很少有像你这样的姑娘。” 　　“那么我猜，是因为你的女人缘还不够好的关系。”娜塔莎笑了笑，并没有嘲讽的意思，“我也觉得我已经做得够好了，所以我认为至少弗瑞应该告诉我，或者哪怕透露一点他的假死计划，尽管他可能是临时想到的，但很明显，我不值得他的信任。” 　　“我不懂特工的想法。”史蒂夫道，他看了一眼门外，有人在门口站了一小会儿，对方看到史蒂夫和娜塔莎在同一个房间后便折了回去，“也许弗瑞这么做有他的理由，他想保全神盾局，即使那个地方已经不再属于神盾局。” 　　“所以你赞同他？” 　　“不。”史蒂夫道，“但那是他的目标，而他是你的目标，我直到得知巴基还活着之前，我都不知道我究竟可以把什么当做目标。”他停顿了一下，“想想看，沉睡了70年的人，一觉醒来已经不是他的时代。我重视人和事都离我如此遥远，你能够了解吗？” 　　“当然，队长。”娜塔莎道，“我了解。” 　　史蒂夫笑了起来：“是的，你应该了解，毕竟你只比我小11岁。” 　　“忘了这件事吧，依然把我当一个小姑娘我会更开心的。”娜塔莎同样笑着说，“你会有你的目标，你已经找到了詹姆斯，只要你抓住他，我想，灵珑会帮他把失去的记忆找回来，那个时候你就能像从前那样重新拥有共同回忆的朋友。当然，如果你想的话，我也是你的朋友。”她冲史蒂夫俏皮眨了眨眼，“大多数时候你完全可以信任我。” 　　“我大多数时候也确实信任你。”史蒂夫把头埋了下去，“我只是，你知道，对我而言，所有的事都发生得太快了。我可以适应每一个出现在我身边的新鲜事物，手机，电脑，上网之类的，但你肯定明白，当你突然失去一切的时候，这实在很难让人真的去接受。” 　　“所以你总是待在美国队长的博物馆是为了缅怀过去的时光？” 　　“你跟踪过我？” 　　娜塔莎没有否认：“除了我，没人能一直对你保持跟踪，你甩掉了很多特工。” 　　两人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敞开心扉，当然他们很多时候也不怎么关注彼此的心事，他们是战士，无论什么时候，他们对彼此的印象都有点强势和独断专行。 　　“突然失去一切和缓慢地失去一切其实没什么不同。”娜塔莎看着他说， 　　史蒂夫很快意识到娜塔莎其实是在说自己。 　　“你不必忍受身边的人逐渐离开自己过程，相信我，我经历过这一切，我知道那有多么令人不适，虽然你我处在不同的立场，但我也有过朋友，我甚至还结过一次婚，我看着他们离我而去。”她假装不经意地说，“希望你不要把我结过婚的事告诉詹姆斯。”【注1】 　　史蒂夫严肃地点点头。 　　娜塔莎继续道：“我很清楚你不在的那段时间，战事并没有因为你的牺牲而告一段落，它变得更残酷。我知道你一定了解过那些历史，但你不会想要亲眼目睹战争是怎么结束的，那比书本上描写的糟糕得多，鉴于你的血清足够让你比任何人的生命力都要顽强。” 　　史蒂夫有些吃惊，他没想过这些，但他承认娜塔莎是对的，他经历过那场战争，失去过最重要的朋友，那种痛苦他至今无法释怀。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因为有喜欢的人，所以你那么留恋过去。”娜塔莎意有所指地说，“但如果是我，史蒂夫，我绝不会去怀恋一个战阵年代，无论那里有什么。” 　　未知之地—— 　　马灵珑能够感觉到夜里不同寻常的气氛，她听到鬼魂哀嚎的声音，就像婴儿的哭声，或者那就是婴儿的鬼魂。她记得在一群人质当中，有一个孕妇，两小时前，孕妇被带离这里，带走她的不是活人，而是常洛饲养的红衣小鬼，之后那名孕妇就再也没有回来。马灵珑无法阻止常洛做邪恶的实验，她甚至都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常洛把她和人质关在一起后的24小时里不闻不问，就好像她也是人质中的一员。 　　但是马灵珑清楚的知道常洛对继承神龙的力量近乎疯狂的执念是不可能消失的。 　　马灵珑小心地挪动了一下身体，她让自己尽可能保持稍微好过一点儿的姿势，马灵珑现在已经习惯了那根针管扎进肉里的疼痛，五命石将马灵珑所有的灵力封锁在心脏附近，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一吨铅块压在她的身上，仅仅只是呼吸也变成了危险的动作。 　　这肯定是常洛早就计划好的部分，因为五命石是马灵珑封印的，那么它的能量自然也会对马灵珑造成反噬。 　　她刚刚突然想到常洛是如何将五命石打造成针管似的椎体的，既然他跟真正的满大人有所接触。 　　马灵珑在审问拉扎的时候，从他口中得到了不少有关满大人的信息。 　　满大人既是恐怖分子也是科学家，他对电视直播杀死手无缚鸡的人质其实不感兴趣，那个时候他正躲在中东的某个偏僻村庄搞发明。满大人确实是十诫邦的首领，常洛手上戴的戒指正是满大人发明的武器，每一枚戒指都有它的作用，马灵珑不能通过肉眼分析出它们是用来做什么的，但肯定不是为了炫富。 　　满大人来自东方，自然对上古神器的传说有相当的研究，五命石没有因为解开封印而导致生灵涂炭肯定跟那十枚戒指有关，戒指的力量可以与之抗衡。 　　常洛最终得到了他想要的，接着又把碍事的满大人干掉，显然满大人本身不具备法力，所以他无法打败术士，尽管他有戒指，但五命石却能克制。常洛拿走满大人戒指的原因大概是想继承恐怖分子征服世界的意志，或者，他只是认为这东西对自己有所帮助。 　　马灵珑不能确定。 　　鬼嚎声停止了，红衣小鬼再一次出现在房间里，麻瓜们吓坏了，他们不断的祈求上帝。 　　常洛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的脸比之前看上去更加苍白并且憔悴：“为什么不行。”他来到马灵珑面前，质问道，“为什么还是这样！” 　　“我希望你记得，你什么都没有对我说过，我不知道你现在想表达什么。”马灵珑觉得他有些不太正常，甚至都不太像以前的长相，“你到底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你的力量。”常洛说，“只要你告诉我怎么才能跟这副身体完全融合，我保证只要你的力量，我会让你活着的。” 　　马灵珑觉得这话毫无诚信可言，但她还是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吸收了他。” 　　“什么？” 　　“满大人。”常洛道，“你看不出来吗，我已经把他的身体占为己有了。” 　　马灵珑稍微反应了一会儿，她恍然大悟，甚至有些不敢相信，但她总算明白常洛到底在说什么了：“原来是你一直在收集灵魂，那所医院也是你搞的鬼。” 　　自从常洛被关进昆仑山下的雪狱后，他就在偷偷练习长生不老的秘术，不知道他是从那里偷来的修行方法，或者是通过师父们的嘴，他一向很聪明。总之，常洛相信只要拥有长生不老的躯体就能重新拥有失去的法力。但他得到的秘术并不完整，他只学会让自己的灵魂离开身体，却无法同时让肉身永不腐烂，更无法自如的再以灵魂的姿态回到原来的身体里。 　　常洛并不是从监狱里逃出来的，他不需要逃就可以随便离开，因为他已经变成灵体了，刀浮梦可能是发现了常洛的变化，所以才被他杀人灭口。常洛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于是他带走了五命石，试图让自己的身体不受到伤害。但五命石上有马灵珑设下的结界，那东西对他来说没有多大用处。【注】 　　他每天只能依靠吞噬灵魂才能保证自己一直拥有力量，他与医院的恶魔做交易，又唆使黑巫师引来活人献祭。 　　但这一切都不能满足常洛的需要，他的力量每天都在快速的流失，不断替换的活人躯体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腐烂。于是他想到了依附于强者的肉身，满大人成了常洛的目标，他利用对方野心勃勃的贪婪，如愿获得了满大人的身体和十枚戒指。 　　但是问题依然没有得到改善，常洛无法驾驭这副驱壳，他的灵魂与肉身出现了非常强烈的排斥，他依然只能依靠吸食灵魂才能勉强保住这个原本还不错的身体。 　　马灵珑一直以为上次杀掉的常洛是他根据自己的样子捏出来的假人，但就目前的形势看来，上次的常洛理论上来说确实是真的，只是现在的他已经无法被杀死。 　　只要他的灵魂不灭。 　　“你的身体很快就会腐烂，就算吃掉这里所有人都一样。”马灵珑知道自己占了上风，“放他们走，我告诉你真正的长生不老术。” 　　“现在就告诉我。”常洛抓着马灵珑的肩膀，“否则我会杀了你的男人和你所有的朋友。” 　　“不出三天，你就无法再控制肉身了，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 　　“你的灵力已经被我封住了。” 　　“或许。”马灵珑说，“但从一开始他们就不是人质，他们是你的食物，三天后，这里就没人了，你认为我还会受你的摆布？” 　　其实满大人的肉身不会这么快腐烂，至少也要好几年，戒指上的能量可以保证这个。只是常洛的精神变得非常混乱，他这几年来一定快被这个问题逼疯了，毕竟他确实每天都在衰老，所以他根本想不到这点。 　　而真正导致衰老的原因其实是他没能完全控制肉身导致的，马灵珑当然知道要怎么做。 　　“洞察计划。”常洛按在马灵珑肩膀上的力道加重了，“你一定不知道，用不着三天，一旦启动计划，所有人都会死。” 　　马灵珑觉得自己的肩膀快被捏碎了，她听到骨骼撕裂的声音。 　　“我可以命令他们取消对托尼.斯塔克的制裁。”常洛说，他松开了手，马灵珑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什么是洞察计划？” 　　“我只给你一个小时考虑。”常洛道，“一个小时后，我就让他们提前行动，到时候所有人，所有威胁九头蛇与黑魔王的人，都会成为清除的对象，不要小看布衣的发明，你比我更清楚他们的东西有多方便，如果再加上一点术法，没人逃得了。” 　　马灵珑吞咽了一口唾沫：“你恨我对吗。” 　　“我憎恨所有马家的女人！” 　　“如果我说，我知道该怎样让你继承神龙，你是否可以放过我的朋友？” 　　“别骗我了，上次我们试过不是吗，我的身体无法承受神龙的力量，不然你以为我不断的找肉身是为了什么。”常洛的眼睛里充满了怒意。 　　“只要你学会完整的长生不老术就能做到。”马灵珑说，“想想看，你都不会死，又何来无法承受之说？” 　　常洛半信半疑。 　　“一个小时。”马灵珑道，“一个小时之后，你给我答复。” 　　带着愤懑的情绪，他正准备离开。 　　“常洛。”马灵珑叫住他，“我从未恨过你，即使你处心积虑想要杀死我，但你做的事，已经不值得被原谅，你将永世不得超生。” 　　常洛冷笑了几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杀过人，你也会下地狱。” 　　纽约圣殿—— 　　斯塔克意识到马灵珑失踪是几小时前的事，他帮助斯特兰奇解决了卡尔•莫度，用那些看似不可能伤害到法师的激光炮。等战事平静下来，斯塔克才想起马灵珑不但没有接他的电话，之后也再没打过来。 　　斯塔克尝试了好几十次那个号码，但是对方已经关机了，他试图用定位的方式追踪马灵珑的信号，但很明显女孩儿不在斯塔克能够追踪到的时空。 　　“你应该给你的未婚妻一点儿空间。”斯特兰奇说，他把房门修好，又将掉在地上的零零碎碎归于原处，“她不接电话总是有原因，你不该一直打，女人会烦的。” 　　“那么我猜你跟你的女朋友肯定有足够的空间，以至于你现在依然像单身一样。”斯塔克通过“CAT系统”的猫语翻译才能跟斯特兰奇勉强对话，“适当的纠缠有好处，相信我。” 　　“你就是这么追到女巫的？”斯特兰奇道，“用纠缠的方式？” 　　斯塔克道：“我想你一定没有追求过姑娘。” 　　斯特兰奇回道：“当然，我的女人缘不错。” 　　斯塔克笑了，带着一丝讥讽：“恕我直言，你大概对女人缘好有所误解，但不可否认病人家属应该对你更感兴趣。” 　　钢铁猫突然甩了甩尾巴，金属的猫尾打在斯塔克毛茸茸的脸上硬生生的疼。 　　“嘿，小可爱，悠着点。” 　　“斯…塔克……”从钢铁猫的发声系统里传来马灵珑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听得见…我说话吗…” 　　“灵珑？”斯塔克背上的毛全都立起来了，他围着钢铁猫焦急的转圈，用爪子拍打钢铁猫的脑袋，就好像这样做就能把马灵珑从里面拽出来，“是的，当然，能够听见，你在哪儿，你怎么不接我的电话，出了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 　　【注1】：寡姐的丈夫是在她加入复联前认识的，是真爱，当然她对冬冬也是真爱。 　　【五命石】：之前作者是设定它对修复术士创伤以及恢复法力有帮助。 第160章 转移神龙之力 　　马灵珑能够与钢铁猫的通讯连接起来不是用了什么电子设备, 她手里没有这方面的物件，甚至连魔杖和其他法器也被常洛搜走了, 他可能已经将它们破坏或是摧毁掉，包括那些符卡。不过，他偏偏在马灵珑身上留下了由五命石打造的法器，虽然它的存在令马灵珑无法释放自己的力量, 但禁锢的法力反而成了灵魂出窍最好的时机。 　　马灵珑原本掌握的魔法中并不适合灵魂出窍，这是非常危险的高级魔法，不属于巫师研究的范畴。直到她在纽约圣殿的书房找到一本关于魂体分离的书籍，马灵珑从中学到一个便捷的招数，只是方便并不等于好用。她的灵体无法像斯特兰奇那样可以离开本体很远，马灵珑大概连这间屋子都走不出去。 　　但是足够了。 　　她在猫装甲上事先设置了一道永动的魔法，通过与马灵珑有着相似灵力场的媒介, 她找到了钢铁猫的位置, 顺利与斯塔克取得了联系。 　　“我不知道我现在在什么地方。”马灵珑对斯塔克道，“我想应该还在美国，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我很好。”斯塔克回答说。 　　“但是你的声音有点奇怪？”马灵珑道。 　　“我喝了变形药水。”斯塔克道，他舔了舔爪子, 从翻译器里转换后的斯塔克的声音又细又尖锐，“你给我准备的，我还以为是增强体能的魔药，事实上，我觉得我们得谈谈这事儿。你知道我不介意变成猫, 特别是在你的面前，但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是猫，你不觉得我很适合更威猛的动物吗？” 　　“你遇到了麻烦？”斯塔克喝下变形水就表示他遭受了袭击，这是马灵珑给斯特兰奇药水的用意，一旦出现突发状况，斯塔克变成猫要比保持人形更安全，“你现在怎么样？” 　　“除了说话不方便没什么不好的。”他轻声说。 　　“你跟斯特兰奇还在一起吗？”马灵珑问。 　　“是的，他就在我身边。”斯塔克回道，“甜心，你听起来好像很疲惫，为什么你的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你在工作吗？” 　　“我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传送信号不怎么稳定，在我说完之前你先什么也别问。”马灵珑尽可能选择最浅显易懂的语言描述自己的遭遇，她叫斯塔克不要担心，虽然这是不可能的，“我必须自己解决本来属于我的问题，你不插手对我们都有好处。”这是马灵珑的原话。 　　“我真正想要说的是另一件事。”马灵珑道，她停顿了大约有两三秒的时间，听留意到房间里有麻瓜打算逃出去，“洞察计划。”马灵珑说，“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我知道它很危险，对你，对我身边的人，都有危险。” 　　常洛的意思很明显，一旦“洞察计划”开始实施，很多人都将受到波及，他们会被杀死，用一种避无可避的方式。她不知道九头蛇用什么损招可以做到同时杀掉钢铁侠和美国队长，以及所有威胁到邪恶势力的个人或组织。 　　除了常洛从中献计，肯定还有别的巫师提供了帮助，那当然不是真正的帮助，食死徒巴不得麻瓜自相残杀，所以只是互相利用罢了。 　　马灵珑希望斯塔克想办法尽快查到有关洞察计划的具体内容，鉴于它跟神盾局有关，那么线索或许可以从娜塔莎身上获取，如果他能找到刻意隐藏的黑寡妇：“变形水的药效很快就会过去，在那之前不要轻举妄动，也不要来找我，你想办法跟娜塔莎见一面。” 　　“不，我当然得第一时间来见你，你被绑架了，还是被一个变态的危险分子，他不是已经死了吗，你确定是他本人，而不是别的什么混蛋变的？”斯塔克急躁的原地打转，尾巴在斯特兰奇的手上扫来扫去，“嘿，别碰我尾巴！”他对斯塔兰奇吼叫着。 　　“搞清楚，是你的尾巴刮到我。”斯特兰奇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笑，但真不容易，斯塔克，变成了一只没有任何品种的胖猫依然不讨人喜欢。 　　马灵珑安抚他说：“还记得我说过我有办法解决寿命的事吗，相信我，办法就要想出来了。” 　　他尽量平静地说：“那我就更应该待在你身边见证奇迹的发生。” 　　然而马灵珑并没有回应他：“医生。”她对斯特兰奇道，“钢铁猫可以找到我，一个小时后，跟着它。” 　　斯塔克咆哮了一声：“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宁可让另一个胡子男人来救你，而不是我？” 　　“我不需要任何人拯救。”马灵珑道，“斯塔克，洞察计划关系到你的性命，也不止你的性命，我很想见你，但不是现在。”她虚弱地叹了一口气，“所有信息肯定隐藏在神盾局的机密档案里，破译密码是你擅长的事，所以只能由你去搞清楚九头蛇的阴谋、我保证，解决掉我的问题，我就马上跟你汇合的。还有，我们遇到的所有麻烦都不是巧合，无论是A.I.M，还是……” 　　戛然而止的声音让斯塔克的毛再一次全部炸开，他的尾巴就像一根小号的鸡毛掸子扫来扫去：“还是什么？”斯塔克追问，“嘿，亲爱的，回答我！” 　　通讯中断了，没人知道原因，斯塔克对着钢铁猫不停地叫唤也得不到回应：“我要去救她！”斯塔克打算穿上猫装甲，“谁也别想阻止我，去他的神盾局还有什么洞察计划，那些跟我没有关系。” 　　“听我说，钢铁侠。”斯塔兰奇用指头夹住斯塔克的尾巴让他停止动作，“我们兵分两路，你去找复仇者联盟，我负责马灵珑的安全，如果绑架她的是一名法师，你的胜算为零。” 　　斯塔克非常快的在斯特兰奇的手术挠出三道血印子：“滚开！” 　　“冷静点儿！”斯特兰奇用斗篷把斯塔克包裹起来，这是正确对待一只不怎么温顺的猫的方法，“你听到她说什么吗，她说她能解决自己的问题，你应该想想怎么联系复仇者联盟的其他成员解决你能解决的问题。” 　　“把你这破烂玩意儿拿开！”斯塔克不安分地挣扎，魔浮斗篷裹得更紧了，它让一只发狂的猫喘不过气。 　　“我会拿开。”斯特兰奇低沉地道，“想想看，为什么马灵珑这么冷静的告诉我们这些，她肯定有她的想法，最重要的是，她叫你不要去找她，这表示那个地方不适合你。” 　　“你大概不知道我有一个女巫教母。” 　　“是吗，那么我猜你的教母没有教你怎么使用魔法。”斯特兰奇说，他加快了语速。“听着，也许全世界都知道你的英勇事迹，你可能会一些别的把戏，但你绝对不可能用你的把戏在法师身上起作用。” 　　“等等，我怎么记得几小时前是我替你赶走敌人的。”斯塔克道。 　　“那是因为没人发现你，发现一只猫，我想你还没忘记莫度差点把你困在四维空间，是谁把你带出来的，但我相信下一次你不会这么走运。”斯特兰奇让斗篷松开他，“你应该把精力用在真正属于自己的战场上。” 　　斯塔克翻了一个身，他大概想要说点什么让自己体面一点儿，但他很快感受到熟悉的灼烧从喉咙抵达胃粘膜。斯塔克伸出爪子在床单上留下一道道印子，他难过的快要呕吐了，直到他变回了人身。 　　有那么一瞬间斯特兰奇还以为斯塔克会是裸体的。 　　“我只有一个问题想确定，医生。”斯塔克捂着喉咙咳嗽了两声，“如果被绑架的是你的女朋友，你是不是也能这么冷静。” 　　“不能，因为我的女朋友既不是女巫也不是战士。”斯特兰奇诚实地说，他披上斗篷，将时间宝石再一次交到斯塔克手里，“但我一定会找到马灵珑的，无论她是否需要救援，” 　　“我想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接过阿戈摩托之眼，斯塔克记得洛基好像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这个玩意儿，但他猜想那个外星王子可能是从斯特兰奇这里偷走的。 　　“时间宝石，它非常重要。” 　　“那么你为什么总是把它给我？” 　　斯特兰奇道：“几乎所有法师都想得到这个宝石，我相信你比我更适合保护它。” 　　斯塔克想了想，伸出手，把掌心对准前面。 　　“什么？”斯特兰奇不解地道。 　　“击个掌老兄。”斯塔克说，“为我们的再一次合作。” 　　“算了吧。”斯特兰奇无情地拒绝了他。 　　斯塔克并不打算放弃：“怎么，你从来不跟你的搭档击掌吗，你的人生未免有些无聊了。” 　　魔浮斗篷抬起下摆，轻轻地和斯塔克的掌心碰了一下。 　　斯塔克瞪大了眼睛，那一刻他感到胃部有些抽搐。 　　这是一个漫长的晚上，无论对马灵珑还是那些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麻瓜，他们只知道自己被挟持了，挟持他们的是一个长着东方面孔的中年男人，说一些令人无法理解的话。他们已经超过24小时没有进食和饮水，而绑架犯似乎不打算提供这些，除此之外，麻瓜们把常洛当成一个怪物，怪物在他们身体里放了可怕的东西，一旦触发就会导致肚子爆炸。 　　马灵珑没能及时阻止其中两个麻瓜跑出房间，她以为他们早就吓得丧失了基本的语言功能，因为在这之前的十几个小时里，他们都不曾跟马灵珑说过一句话，也不回答她提出来的任何问题。 　　可是就在刚刚，在马灵珑的注意力集中于斯塔克身上时，有两个胆子大一点儿的麻瓜暗自商量逃跑路线。既然他们很有可能饿死在这里，或者被怪物吃掉，那么不如冒险逃出去求救，至少这样有存活的可能。 　　但是他们想错了，当第一个人离开房间的时候，马灵珑刚刚将自己的灵魂与身体重新融合，她叫他们回来，却无人听从。于是，第二个人发现外面真的没有看守也有了动作，他站起来，不顾一切地往门外跑。 　　马灵珑艰难地追了出去，但是她不能离开房间太远，因为剩下的人也需要她待在他们身边。她听到不远处传来两声闷响，马灵珑知道这是他们逃出去后，肚子爆裂的声音。 　　就算没有牵制人质的怪虫在他体内，也没人能从这里跑掉，周围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世界，所有人都处于常洛制造的结界之内。他根本不怕人质逃跑，因为他们的存在本来就是为了限制马灵珑行动的，就算人质死掉，常洛也只是需要他们的灵魂而已。 　　“听我说。”马灵珑对剩下的人道，她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强硬，“我会救你们出去的，请你们务必待在这个地方。” 　　“你？你怎么带我们出去，你也被关在这里。”一个男人有气无力地说，“他肯定是个疯子，他到底想要什么，为什么没有人发现我们被绑架了？” 　　麻瓜害怕是可以理解的，因为这里的一切都不正常，他们被饥饿与口渴还有恐惧填满了，根本不可能冷静的思考。 　　“你们有谁知道钢铁侠吗？”马灵珑竭尽全力地对所有人喊话。 　　陆陆续续有人举起了手。 　　当然，这里是美国，50个州至少有超过一半以上的美利坚人都不可能错过钢铁侠的新闻。 　　“我已经通知钢铁侠来救我们了。”马灵珑对他们说了一个善意的谎言，“相信我，待在这里是安全的，我保证他不会再伤害你们任何人。”马灵珑的安慰凑效了，尽管麻瓜们对此抱有怀疑的态度，但至少这个消息能够让所有人的心情平静下来，而不是尝试逃跑。 　　另一个人道：“但是钢铁侠什么时候来，我还能活到他来救我的时候吗。” 　　“我很饿……” 　　“我也是……” 　　他们陆陆续续开始说话了。 　　“坚持几个小时。”马灵珑说，“最多三个小时，你们一定会得救的。” 　　他们不能吃东西，更不能饮水，这些人肚子里的怪虫是一种邪恶的咒术，一旦进食与喝水，怪虫便会越来越多，直到撑破肠子。马灵珑知道该怎么解开这个恶咒，只要恢复法力她就能马上为他们解决这个。 　　常洛再一次出现在所有人面前，没有任何征兆，马灵珑确信他并未听到刚才自己用来安抚麻瓜的话语，因为他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关心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人：“考虑得怎么样。” 　　“你呢。”马灵珑道，“你想赌一把吗。” 　　常洛蔑了一眼那些人质，他抬起手，准备吸出其中一个的魂魄。 　　“放过他们吧。”马灵珑道，她的声音听起来异常的平静，就好像她不是真的在替无辜的人求情，“你要的是我，不是吗，你就要得到你想要的全部了，没必要再制造恐慌。” 　　常洛冷笑了一下，他对马家女人的冷脸嗤之以鼻，他掐着马灵珑的脖子，仅用一点力气便让女孩儿闭了嘴。然后当着马灵珑的面，一次性解决了五个人，他把那五个人的灵魂攥在手里，示威似得呈现在马灵珑的面前。 　　“你根本不关心任何人的死活。”常洛道，“你只是履行马家女人指责，你真的在乎这些跟你毫无关系的布衣吗。” 　　常洛松开手，马灵珑急促地喘息了几下，她回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失去灵魂的尸体，他们或许还有心跳和呼吸，但是他们再也不会苏醒过来。马灵珑认出其中两个人，他们刚才对离开魔窟抱有希望，而马灵珑甚至还向他们保证常洛不会再做出伤害人质的行为。 　　“走吧。”马灵珑没有对常洛做出解释，她从不在乎别人对她的看法和态度，也不会因为旁人的误解改变自己的行为准则：马灵珑冷漠地说，“再继续下去，你就没有人质了。” 　　马灵珑跟着常洛来到一个狭窄的房间，里面画满了咒文字符和召唤恶魔的阵法，显然他并没有成功，这里还缺少处女的血液。 　　“别想欺骗我。”常洛对马灵珑发出警告，“一旦被我发现你对我做手脚，我可以立刻启动洞察计划的程序。” 　　“当然。”马灵珑说，她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能不能告诉我，你的身体多少岁。” 　　“你问这个干什么。”常洛警惕地道。 　　马灵珑冷静地说：“年纪对咒语有影响，你不会以为融合灵魂与身体一个咒语就能搞定吧。” 　　“89岁。” 　　常洛没有注意到马灵珑一闪而过的欣喜，他当然看不出来，因为他压根就没有把自己的视线放在毫无还手之力的女孩儿身上。他现在非常兴奋，马灵珑感觉得出来，即使她的心口和喉咙痛的要命，她也能够感觉与自己本是同宗的男人正在为自己即将得到的东西变得欣喜若狂。 　　“你真的想继承神龙吗。”马灵珑道，这不是一个单纯的问题，尽管她的力量被封印，但是言灵术还是可以使用的。 　　“不要拖延时间。”常洛道。 　　“这是规矩。”马灵珑道，“如果你想神龙认可你的话。” 　　“是的，我想要继承神龙的力量。”常洛不耐烦地回答。 　　马灵珑胳膊上的龙纹亮了一下。 　　她突然握住五命石的针管，这个举动令常洛再一次警惕。 　　“放轻松。”马灵珑道，“我只是想稍微喘口气。”她很抱歉这番举动会令那些麻瓜也感到痛苦，但她没有办法，针管几乎触碰到她的心脏，她很难集中精力释放神龙。 　　马灵珑用口述的方式将长生不老术最关键的咒语教给了常洛，他只用短短一个小时便让自己的灵魂和本不属于他的身体完美的融合到了一起。常洛脸上的皱纹正在慢慢消失，苍老的皮肤也变得不那么粗糙，当他完全将术法渗透至骨髓，他此时的力量比拥有十枚怪异戒指的满大人还要强大。 　　常洛起初也许并不打算征服世界，也没想要杀那么多的人，他只是不甘于平凡。但是到了现在，当他与恶魔做出第一笔交易时，他就已经万劫不复。 　　“很好，很好。”常洛对自己的状态非常满意，“你还有什么遗言。” 　　“我只有一个问题。”马灵珑道，“你愿意继承神龙，并一生为它效劳直到死亡吗。” 　　常洛冷冷地笑道：“是的，但我不会死，而你会。”他带着讽刺的语调，“不过你放心，等你死后，我承诺将你的灵魂放逐，而不会吸收它。” 　　“无所谓。”马灵珑道，她把手缓慢地伸向前方，“接受它吧，也接受你刚才承诺的所有。” 　　常洛握住马灵珑的手腕，他感到一股汹涌的热流朝他血液灌注，他兴奋至极点，常洛没有想到自己追逐了一生的东西得来时竟然不费吹灰之力。 　　但这一切都在马灵珑的计算之内，除了那些麻瓜的死。 　　自马灵珑得知常洛还活着以后就在酝酿转移神龙的计划，一开始她本来是想将神龙给伏地魔的，但现在不用这么麻烦了。马灵珑设想了很多种方式让常洛心甘情愿的接受神龙。不过她觉得自己有点想多了，常洛根本没有怀疑，他可能以为自己不可能再死一次。 　　神龙已经完完全全附着到常洛的身上，他闭着眼睛，享受这一刻神龙带给他源源不绝地浑然之力。倏地，他的心跳骤停，血液凝固，常洛的灵魂从肉身中猛地弹了出来。 　　“这一刻起，你就是昆仑山的新一任守护人，但是我想，也是最后一任。”马灵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吧，本来我应该对你下跪的，不过，算了，这里是美国，不流行跪拜。” 　　“怎么回事，你对我做了什么！？”灵体状态下的常洛是半透明的，他无法对马灵珑造成伤害，他甚至连身边的物品都无法触碰，更别说通知什么人启动洞察计划。 　　“我什么也没做，我只是将继承权让给了你，你如愿以偿了。”马灵珑将五命石推入心口，这个动作让她差点晕过去，她撑着地板，笑着道，“抱歉，我想我忘了告诉你一个非常重要的事，继承神龙就意味着只能活到50岁，你刚才说你的肉身多少岁来着，死亡是很正常的。”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 　　“就是这样。”马灵珑用气声说，“一直都是这样，只是你不了解，所有人都不了解，只有继承者才有资格知道这个秘密，你只是知道的有点晚了。” 　　马灵珑的师父无时无刻都盼望她修仙就是为了保她不死，只要学会长生不老术，马灵珑的灵魂就能永远保留下来，那个时候，神龙的力量也不会因为失去马灵珑的肉身减弱半分。但是她不愿意这样活着，马灵珑一心想摆脱马家女人的命运，直到遇见斯塔克。 　　当然，能够做到这一步实在需要很大一部分的运气，如果常洛没有修仙，又或者他并没有那么想要继承神龙，马灵珑也不能成功。 　　“我应该感谢你，如果不是你用五命石封住我的灵力，神龙会带走我大半的法力，那样其实有点不划算。”马灵珑对他说，“现在，我自由了，而你，我说过，你永生永世都无法翻身。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必须履行责任，马家的责任，开心点儿，至少你是唯一一个马家男人拥有神龙的。” 　　常洛的周身出现了金色的光芒，他就要回归昆仑山了，他的灵魂，他的意志，他所有的罪孽，都将被压在雪山之下，再也不会有重见天日的时候。 　　“这不是我想要的，贱人，你骗我！”常洛正在慢慢消失，“你以为你会有好下场吗，你会下地狱，你根本投不了胎！” 　　“或许。”马灵珑微笑着说，“但那是几十年以后的事了，我会替我的女儿或儿子，等一等，我想我应该可以多生几个吧。总之，感谢你让我和我的后人免受马家命运的宿命。对了，鉴于你大概永远无法下地狱，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地府的人早就给我留了位置，我大概可以在那里得到一个体面的职位，比如做死神什么的，我想我会考虑看看。” 第161章 复仇者大厦 　　作者有话要说： 　　这才是今天的更新哦么么哒~~ 　　常洛消失了, 彻彻底底的，但实际上他又存活在这个世界并没有死, 他获得了永生，甚至还得到马氏一族最为古老的神力。可他不算真正意义上的活着，更不能转世，甚至无法下地狱。 　　他肯定不会为此感到高兴, 但没人在乎他的感受。 　　马灵珑吐出一口气，她抬起胳膊，看着光滑的皮肤表面竟然有些怅然若失。马灵珑并没有为神龙不再依附于她感到遗憾，但不舍还是有的，毕竟她不是真的冷酷无情。 　　神龙本身没有过错，它世世代代守护着马家的产业，短暂的寿命只是马家女人应该承担起的责任。马灵珑一开始就明白, 所有马家的女人都明白, 如果不是因为有了斯塔克，她对于生死的意义其实看得十分淡薄。 　　大多数时候神龙给马灵珑所带来的便利是数不尽的，很多危险的怪物会自动离她远远的，纽约大战的时候更是出现了惊人的效果。当然还不止这样，她跟神龙其实心意相通, 几十年来的感情羁绊难免不易割舍，当神龙彻底离开马灵珑的刹那间，女孩儿清楚地感受到了上古神兽的动容。 　　当神龙问她是否会后悔今天的决定时，马灵珑无法立刻给予肯定的回答。 　　女孩儿没有缅怀太久就想到另一个问题，昆仑山易主这件事没能经过长老们的同意, 甚至连她的师父都没来得及提前知会，等他们发现的时候，大概会气得掉头发吧。 　　一声猫叫打断马灵珑的思绪，接着一块红色的斗篷率先飘了进来。 　　“你把你的主人丢下了？”马灵珑被柔软的魔浮斗篷轻轻包裹起来，这块红色的，并且有独立思想的布料不断地抚摸着马灵珑的后背以示安慰，“别这样，我又不冷，斯特兰奇在哪儿？” 　　魔浮斗篷翘起衣角指了指门外。 　　钢铁猫带着斯特兰奇出现在门口，男人见马灵珑虚弱不堪，不由得紧张起来：“抱歉，来晚了一点儿，这里的空间维度跟我熟悉的结构不一样，打破它花了些时间。”他快步走到马灵珑的身边，“你看起来很不好？”斯特兰奇注意到女孩儿心口的针管，“我想我应该立刻带你去医院。” 　　“我没事。”斗篷托起马灵珑的脖子，让她说话的时候不需要用力也能抬起头看到斯特兰奇。 　　“我不觉得你没事。”斯特兰奇明显不相信她说的，“除非你告诉我，一个不明物体插在你的心脏上对你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马灵珑道：“在另一个房间，有10个人，他们中了恶咒，现在只有你能替他们解除。” 　　“显然解咒不是我的专长。”斯特兰奇说，他现在一点儿也不介意自己的斗篷移情别恋，更不会像从前那样对伤患冷言冷语。他愿意适当的放低姿态，不那么咄咄逼人，然后他发现，自己的人缘似乎也没那么糟，“你只需要告诉我怎么帮助你，无论什么我都会照做，除了让我走开，因为我觉得你需要马上动手术。” 　　“或许我需要动手术，但是现在，他们比我更需要你。”马灵珑说，她指了指胸前的针管，“在他们的恶咒解除以前，这东西不能拔/出来，一旦我离开这个地方他们就会死。更糟糕的是，我现在没办法使用法力。” 　　“好吧，你教我，我可以尝试。”斯特兰奇没有追问插在马灵珑心口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他知道现在不是关注那个的时候，“但我不确定我是否做得到，我连你之前给我的两条咒语都还没学会呢。” 　　“你是斯特兰奇医生，从来不曾有过失败的手术经历。” 　　“那是因为我不接可能导致我的名誉受损的病人。”斯特兰奇有些愧疚地说，他以前只是将自己的职业当成赚钱的手段，虽然大部分医生都是这么想的，但他现在觉得曾经的自己确实有够混蛋，“我会尽力而为。” 　　“另外。”马灵珑说，“我告诉他们是钢铁侠来救人的，如果他们不配合，你可以说你是钢铁侠的朋友。” 　　“我这个样子像钢铁侠的朋友吗？”斯特兰奇说。 　　“也许你的胡子可以增加说服力。” 　　麻瓜们没有怀疑斯特兰奇跟钢铁侠的关系，他们相信他，并且觉得他跟钢铁侠可能还有点血缘关系。斯特兰奇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如果只是胡子相似的话，他已经在考虑是不是应该换一种胡形或是干脆剃掉好了。但至少他们都表现得非常配合，没有人打扰斯特兰奇熟悉那些陌生的咒语，即便他们觉得斯特兰奇的打扮比他的名字还要古怪。 　　马灵珑在钢铁猫的帮助下找到了她的法器，毫不意外的，常洛毁掉了它们，无一幸免，驱魔棒更是断成了好几节，这足以证明常洛究竟是有多么痛恨马家的东西。尽管这次损失惨重，但换来了更多的好处，她将断掉的武器收好，然后让钢铁猫的通讯设备运转起来。 　　“斯塔克。”马灵珑很快与钢铁侠取得了联系，“斯塔克，听到了快回话。” 　　当马灵珑停止呼叫的时候，斯塔克迫不及待地说：“天呐，宝贝儿，是你吗？谢天谢地，我的胡子兄弟找到你了对吧？等等，我想他是找到了，我现在可以确定你的位置了，很好，棒极了，你在拉斯维加斯的海岸附近，我很快就到。” 　　斯塔克称呼斯特兰奇胡子兄弟，这表示他们的感情在马灵珑不知道的时候突飞猛进。 　　“你那边现在怎么样？”马灵珑低声说，“找到罗曼洛夫了吗？” 　　“是的，联系上了，不止娜塔莎，罗杰斯，还有尼克.费瑞。那老东西活得好好的，他们都活得好好的。”斯塔克富有戏剧性地补充了一句，“暂时性。” 　　马灵珑道：“告诉我什么是洞察计划。” 　　“这很难解释。”斯塔克道，然后马灵珑听见他在另一个频道里说自己不过去增援他们了，她相信斯塔克正对着娜塔莎或者他刚才提到的那些人的名字中的任意一个在说，“简单来讲，就是一个程序，而不是什么计划，通过某种莫名其妙的推算法则，锁定那些对九头蛇有威胁的人，并将他们设为铲除的目标。” 　　“以什么方式铲除？”马灵珑问。 　　“还记得神盾局的天空航母吗？”斯塔克得到马灵珑肯定的回复后说，“我提供给神盾局百分之五十的技术……等等，那是什么？”他刚刚飞过神盾局的三叉戟大厦，斯塔克注意到中间的楼层发生了不小的爆炸，贾维斯提醒他有人被困在里面，十个以上的特工端着枪正在进行大规模的扫射。 　　斯塔克十分艰难的做出改变航向的决定，他俯冲进去，替一名女士挡住了火力：“抱歉，宝贝儿，我可能要晚点才能到。不，当然不是叫你宝贝儿。”他对身后那名女士说。 　　“什么？”马灵珑听到斯塔克的通讯器里传来嘈杂的声音，“你在战斗？” 　　“没有，我正朝你飞呢，就快要到了，我刚才说到哪儿？哦，是的，天空航母。”斯塔克的面甲受到九头蛇特工的打击，他的屏幕闪了两下，“该死的……天空航母一共有三架。”他启动肩膀上的散弹装置将敌人逼退，“每一架都被安装上了超过一万吨的导弹和□□，还有数不清的子弹，洞察计划就意味着所有被设定好的目标都将遭到百分之百的瞄准与射击。我想就是这个意思，弗瑞是这么表达的。” 　　“斯塔克，你听好，别往我这儿飞……” 　　斯塔克打断道：“弗瑞已经想好了对策，他们正在执行中呢，美国队长会将航母的电子芯片换掉，这样就能阻止计划的实施，听上去很容易。” 　　“你还不明白吗，你也是他们铲除的目标。” 　　“我当然明白，凑巧的很，你也是他们的目标，弗瑞刚刚告诉我的。所以我得找到你，万一他们失败了，我才能第一时间保护你” 　　马灵珑咽了一口唾沫，她竭尽全力地对斯塔克劝导：“我已经解决了我的问题，你得留在战场上解决你和你队友的问题。” 　　“战场跟我没关系……嘿，你这婊/子养的，背后偷袭可不是绅士行为，但我猜你不是！”斯塔克朝身后射出一道脉冲炮，把敌人送出了窗户，他假装相安无事地说，“你对我才是最重要的，你还不知道吧，美国队长有新搭档了，一个会飞的家伙，他也有装甲，但肯定不如我。” 　　那个人是山姆.威尔逊，代号猎鹰。 　　马灵珑知道斯塔克还没有离开战场，他应该离那里非常接近甚至有可能就在里面，他正在跟敌人交火，斯塔克交火的时候非常喜欢讲粗话：“你想要几个孩子？”马灵珑突然道，“一个还是两个，或者三个？” 　　“什么？”斯塔克站在原地稍微愣了一下，“这似乎不是一个考虑生育问题的好时机，我们应该到床上再说。” 　　“那么你的想法是？” 　　“你不愿意生孩子，我尊重你，真的，其实我没关系，我根本没想好做父亲，那听上去非常麻烦。”斯塔克还没有明白马灵珑的用意，“好吧，我是指，你说过你不要孩子的。” 　　“现在可以要孩子了。”马灵珑道，“我解决了自己的问题。” 　　“你在骗我？”斯塔克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停在半空忘了反击，仍由敌人朝他的盔甲射出威力巨大的榴弹，他好像感觉不到危险了。 　　“你知道我没有。” 　　斯塔克张了张嘴，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当然想要孩子，这毫无疑问，他没有享受过家庭的温馨，但他非常希望能有属于自己的家庭和孩子。因为他已经拥有了全世界最爱的未婚妻，为什么不能顺便有全世界最可爱的孩子呢，他一定会给他们最美满的家庭生活，无论是经济上还是精神上。 　　但是马灵珑有她的苦衷，斯塔克早就放弃了，直到女孩儿再一次提起，他有点无法把握马灵珑传达的意思，斯塔克不确定女孩儿表达的是否是他想要的那个。 　　“你是，你是认真的吗？” 　　马灵珑解决了她的问题，斯塔克重复地设想了一遍她的台词，他的未婚妻并没有什么个人问题，她唯一的麻烦就是活不过48岁，但刚才她说她解决了这个。 　　“斯塔克。”马灵珑用低沉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这让斯塔克全身战栗起来，他总算意识到他的盔甲快要支撑不下去了，“留在你的战场上，干掉九头蛇，不管他们有多少个脑袋，全都砍下来，这才是你要做的。即使你现在来到我身边，你也会后悔的，因为你根本放不下复仇者联盟。” 　　“你呢？”斯塔克觉得自己的声音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的，“你说过你会跟我汇合。” 　　“我会晚一点到。” 　　斯塔克呼叫了所有马克盔甲，那些属于他的铁人军团1分钟以后就能包围整栋大厦。 　　“你说的是真的对吗，我的意思是，你说你解决了你的问题。就是只有我们两个才知道的那个问题？”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的痕迹，“但是你说过那是诅咒，解决它几乎是不可能的，至少不容易。” 　　“我爱你。”马灵珑在通讯器里说，这让斯塔克终于停下了喋喋不休，“也许等你搞定你的麻烦，我们就可以到床上慢慢讨论我们两个未来的问题。” 　　铁人军团将三叉戟大厦团团包围，它们正在锁定那些可疑人员，并随时准备射击：“我也爱你，甜心。” 　　冬兵，或者说，詹姆斯.巴恩斯逃了，在他将史蒂夫从水里拖上岸以后彻底失去踪迹。娜塔莎没有在附近找到巴基留下的线索，她以为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也许更糟。史蒂夫伤得很重，他在医院躺了整整两天，对于一个超级士兵来说已经相当严重了，这一切当然是冬兵造成的，但是他的说辞给娜塔莎重新带来了希望。 　　史蒂夫告诉娜塔莎他们在天空航母上发生了什么，巴基确实想要杀死他，因为史蒂夫是他的任务，九头蛇给巴基的大脑植入了这条必须完成的信息。尽管巴基差点就得手了，但是他没有，他原本有无数个机会杀掉史蒂夫，甚至有好几次，巴基的枪口已经顶住了他的胸膛。 　　当天空航母的芯片全都被替换下来，所有因佐拉算法设定的目标被取消之后，弗瑞将目标对准三架航母，它们互相射击，最终结束了这场可能造成几千万美利坚市民死亡的灾难。 　　史蒂夫依稀记得，当他跟随天空航母坠入河里后，他已经没有力气。有人把他从水里带上岸，那个人只能是巴基，因为除了他之外，不可能有第二个人在那个地方出现。 　　娜塔莎将信将疑，哪怕她希望史蒂夫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皮尔斯.亚历山大证实是九头蛇的一员，他不但是洞察计划的执行者，更是冬兵的管理者之一，可见他在九头蛇的地位之高。弗瑞为此表达了自己的看法，那就是给皮尔斯左脸一拳，他用“吐真剂”把所有跟九头蛇有关的政府官员全都挖掘出来，从皮尔斯的嘴里。 　　那真是一场革命性的抽丝剥茧，无论国防部还是法律部门，甚至总统内阁，每一个领域都有九头蛇的痕迹。这些人中有的位高权重，有的默默无闻，但无论哪一种都是可怕的存在。 　　娜塔莎将九头蛇在神盾局的犯罪证据全都散布到网络上，这其中也包括黑寡妇的机密，那些她曾经做过的，非常黑暗的事就像电影情节一样走进了人们的视野。民众一片哗然，神盾局被当成恐怖分子的集中营，再也没有特工敢对外宣称自己曾经来自这个部门了。 　　“头条居然不是钢铁侠拯救华盛顿特区，我的价值是什么时候变得不如从前的？”斯塔克随意翻看了今天早上的报纸，然后把它们扔到一边，“我还以为国防部应该立刻组织人员对我的钢铁军团进行批判式的索取呢。” 　　“我想他们可能有点忙不过来。”马灵珑说，她看到斯塔克从他精致的小胡子底下翘起的嘴唇，马灵珑迎上去吻了吻，“毕竟他们连自己的内部都没有搞定。” 　　斯塔克贴近她，手指隔着马灵珑的情趣内衣勾勒着她□□的形状：“好吧，我们得说点正经的。”在两人的床上运动告一段落的间隙，斯塔克说，“是真的对吗，你把你的变态亲戚骗得团团转，还把该死的神龙给了他？” 　　马灵珑抓住斯塔克捣乱的手：“不要对神龙不敬。” 　　斯特兰奇拯救了工厂里的人质，马灵珑用胶布将魔杖勉强合拢，对他们每个人的记忆都做了一点儿调整。她将五命石送回了昆仑山，也包括常洛的消息。 　　“去掉该死。”斯塔克对准马灵珑的耳朵吹了一口气，然后用一个吻分散她的注意力，“你知道我有多高兴，你知道一旦真相与实际不符合我会有多伤心，你不会这么残忍地对我是吗？” 　　“我那么不值得你的信任？” 　　“很难说，毕竟你确实隐瞒过我很多事，从一开始我追着你不放，到后来寿命的问题。”斯塔克轻咬了一下马灵珑的鼻子尖，带着责备的口吻，“你发誓你绝对没有说谎，对着你的信仰起誓。” 　　“我对着我的信仰起誓，如果我撒谎……” 　　斯塔克吻住她的嘴，没有让马灵珑继续说下去。 　　“我相信你。”斯塔克道，“你的胳膊上连龙纹都没有了，我没理由怀疑。” 　　“虚伪。” 　　斯塔克捏了捏马灵珑敏感的小尖点：“至少我在你屁股里的棍子是诚实的。” 　　“斯塔克大厦”正式命名为“复仇者大厦”，大楼外面的英文标志由“STARK”变成了“A”， Avenger（复仇者）的首写字母。斯塔克把除了顶楼十层之外的其余楼层都重新装修成了全新的生活与住宅区，每一层楼都有符合复仇者本人特征的健身房和训练室，甚至包括模拟战斗设备也一应俱全，就好像神盾局的总部从华盛顿特区改到了纽约市中心。 　　看起来好像确实是那么回事，不少神盾局的前特工已经正式加入到复仇者联盟中，形成了属于他们自己的私人独立分队，为复仇者提供战略情报。 　　特别是玛丽亚.希尔，神盾局的副指挥官，尼克.弗瑞的心腹，这位干练的女探员直接担任了复仇者大厦的管理员。 　　弗瑞本人没有住进来，虽然斯塔克同样给他留了空房间，但黑人特工不想把自己暴露在这么明显的位置，随时都有被狗仔偷拍的可能。 　　斯塔克把每一处地方都设想得极其周到，他希望他们能够待在一起，甚至可以一起生活，而不仅仅是为了凑在一起战斗。他比史蒂夫想得更远，斯塔克想要复仇者联盟能够建立起更深层的关系，就像马灵珑和她曾经的团队，不是作为战略伙伴才能走到一起去，而是真真正正的变得一群默契十足的朋友。 　　凡事复仇者联盟的人，无论有没有特异功能，他们对斯塔克的安排无可挑剔，就连史蒂夫都开始喜欢上了这里，他对斯塔克表达感谢，而这让斯塔克多少有点浑身不对劲。 　　“我只是去了一趟夏威夷，回来后我就丢了工作，还有比我更倒霉的家伙吗。”巴顿大概是最后才搬进新居的成员，他对弗瑞将神盾局搞砸颇有微词，“我还没拿到上个月的工资呢，谁能告诉我尼克现在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你会有一份新工作，丘比特。”斯塔克扔了一瓶啤酒给他，“那就是替我的盔甲除尘，我会给你开双倍的工资，前提是，你得把它们给我弄得干干净净，用舌头舔也没问题。” 　　“是吗？”巴顿道，他喝了一口啤酒，“那么美国队长做什么，我发誓他比我更喜欢打扫，你见过史蒂夫的房间吗，整齐得像没人住似的。” 　　“他也会得到一份新工作的，我发誓。”斯塔克不怀好意地笑着道，“替斯塔克工业的慈善做代言，偶尔来个现成募捐，你觉得怎么样，队长？” 　　“如果你执意如此。”史蒂夫微笑着说，“听起来至少是很有意义的活动。” 　　“那还用说。”巴顿道，“你会被家庭主妇袭胸还有摸屁股，她们最喜欢你这款。” 　　“够了，男孩儿们，队长会当真的。”娜塔莎道。 　　今天是复仇者联盟搬进新家的一次小型聚会，人不多，但很热闹，他们总算有点团队的样子了。即使是新加入的山姆.威尔逊也很快融入进来，按他的说法是，这就像回到了退役前的生活，他喜欢这儿，而且他对斯塔克的高科技也非常感兴趣。 　　“嘿，小妞。”斯塔克来到吧台，马灵珑刚好调出一杯新酒，她把蓝色的高脚杯推到斯塔克的面前，“你什么时候下班，想跟我兜兜风，顺便找点乐子吗？” 　　马灵珑的性感打扮如同她就是这里的女酒保：“你要我什么时候下班都可以。”她用指头勾了勾斯塔克的手背，像是调情一样，“我现在可是你的人，你想对我干什么都可以。” 　　“也许应该反过来说，我是你的人。”斯塔克开心地喝了一口酒，“要知道这栋大厦只有你一个人的名字，你随时都能让他们这群人滚蛋，只要你开口。” 　　巴顿走了过来，当他朝这边走来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这里：“他们跟我打赌。”巴顿看向沙发上那些脱下制服就变得更加疯狂的复仇者们，“如果我可以喝赢你，你就会给我一个女巫的祝福，娜塔莎告诉我的，她说在你的酒吧有这条规矩。” 　　“你想跟我拼酒？” 　　“你想跟她拼酒？” 　　马灵珑和斯塔克同时说。 　　“就是这样。”巴顿道，“除了队长，我从没在酒量上输过任何人，包括娜塔莎。” 　　马灵珑没有说什么，她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白酒，然后倒在调酒器里，接着她又在里面加了伏特加：“试试这个。”马灵珑将调好的烈酒倒进很小的五个玻璃杯中，“你喝完这些还能保持清醒，再跟我谈。” 　　复仇者们簇拥过来看戏。 　　“你会死在这儿。”娜塔莎警告他说。 　　巴顿一口气将三杯烈酒喂进肚子里，所有人开始叫好，但巴顿感到有点不对劲了，当他准备拿起第四杯时，一声巨响打断了游戏。 　　小天狼星从壁橱钻了出来，他的神情格外凝重，甚至可以说是悲愤，他不是一个藏得住情绪的人。 　　“嘿，伙计，你来得正好，有个不自量力的蠢货正在跟灵珑拼酒呢。”斯塔克揽过小天狼星的肩膀，但是他只说了一声抱歉，并没有或者说不打算回应斯塔克的热情。 　　小天狼星挤到马灵珑的对面，巴顿有点头昏眼花的指着身边的男人表现出困惑。 　　小天狼星欲言又止，周围的陌生人太多了，他们都看着他。 　　“没关系，都是自己人。”马灵珑道，她为小天狼星倒了一杯酒，“算算时间，三强争霸赛应该结束了吧，谁得到了火焰杯？” 　　“塞德里克。”小天狼星停顿了一下。 　　马灵珑笑了笑：“不意外，我说过他很优秀，波特毕竟才14岁，他还有机会。” 　　小天狼星深吸了一口气，他不再顾及身边的麻瓜：“塞德里克死了。” 第162章 阿瓦达索命咒 　　塞德里克.迪戈里死了, 他去的很快，连遗言也没来得及留下。 　　悲伤的阴霾笼罩在整个霍格沃兹, 赫奇帕奇的学生无一例外全都陷入悲痛中难以自持，塞德里克是那么优秀，他是整个赫奇帕奇的骄傲。当然不止他们，每个学院都为他的死感到无比的悲痛, 即使是斯莱特林的一部分学生也受到了影响，尽管他们每天都在宣扬死亡，但当死亡真正降临到他们身边时的那种震撼实际上并不有趣。 　　马灵珑回到霍格沃兹的时候，邓布利多正为塞德里克念悼词，他告诉每一个学生是伏地魔杀死了他，学生们的脸上露出比伤心更明显的表情，害怕, 恐惧, 不敢置信，却没有人窃窃私语。 　　尽管魔法部不允许邓布利多当着学生的面说出伏地魔回来的事实，他们害怕这件事一旦曝光整个魔法界将再度混乱。可是邓布利多执意如此，塞德里克死亡的真相不能隐瞒，那是对他牺牲的亵渎。 　　看得出来, 邓布利多难过又疲惫，他站在礼堂的至高处，却无法像开学时那样用激昂的声音对全校师生展现他的演讲天赋。邓布利多的眼睛里含着泪光，他可能为塞德里克流下过眼泪，只是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那稍纵即逝的脆弱。 　　斯内普留意到了马灵珑, 他看到她站在最远的角落面无表情，斯内普很快收回了视线，紧握的拳头藏在宽大的巫师袍内发出肌肉摩擦的声音。 　　“告诉我来龙去脉。”马灵珑道，她默默地带着小天狼星离开了大礼堂，没有等到邓布利多讲话结束，她实在无法冷静地站在那里。 　　“奖杯是门钥匙，它把哈利和塞德里克同时带到了一片墓地。”小天狼星愤愤地说，他咬着牙齿用力地发出每一个单词，“我们看到的疯眼汉穆迪是小巴蒂•克劳奇（Bartemius Crouch Jr.）假扮的，他才是那个将哈利的名字投进火焰杯的食死徒，我们都错了。” 　　小巴蒂•克劳奇，一个狂热的伏地魔追随者，在此之前，他还是魔法部的高级官员，他的父亲也是，克劳奇家族过着体面的上流人士生活，直到他被卡卡洛夫检举出来。克劳奇用钻心咒折磨隆巴顿夫妇，为了从他们口中得到伏地魔的消息，纳威的父母就是因此而疯掉。 　　但是，他并没有在监狱待太久就被掉了包，克劳奇的母亲用复方汤剂变成儿子的模样代替他坐牢。至于他本人，因为老克劳奇发现儿子真的将伏地魔视为精神支柱，他的念头让老克劳奇吓坏了，他把儿子常年关在家里由家养小精灵照顾，用隐形衣掩盖住克劳奇的存在。 　　14年过去，小巴蒂•克劳奇逃跑了，通过其他食死徒的帮助，他见到了正在潜伏期的伏地魔，那个时候的伏地魔只有婴儿大小，但克劳奇仍然奋不顾身的忠诚于他。巨大的阴谋开始酝酿，伏地魔终于策划了一个风险很大的任务，小巴蒂•克劳奇被选为执行这项工作的第一人。 　　他偷袭了真正的疯眼汉穆迪，当然不止他一个人，克劳奇和小矮星彼得两人合力才好不容易制服了穆迪。他们没有将其立刻杀死，仅仅只对穆迪使用了不至于让他彻底疯狂的夺魂咒，克劳奇需要留着穆迪问他问题，了解他的过去和行为习惯才能将假扮的活儿做得□□无缝。 　　小巴蒂•克劳奇用复方汤剂变成穆迪的模样，假装关心哈利的替他出谋划策。他带给小天狼星一个穆迪只是脾气不好，但多数时候他是个不错的人的假象。 　　事实证明克劳奇的确瞒过了所有人，小天狼星和哈利都很信任他。 　　马灵珑没有闻出来复方汤剂的味道是因为假穆迪一直非常谨慎，他知道马灵珑非常擅长变形药水之类的魔药。他带了两个铁酒壶，只有放在衣服口袋内侧的那个才是真正的复方汤剂，他对药水事先进行过加工，让它能够散发酒精的味道。 　　马灵珑终于明白为什么她会被迫中途离开，伏地魔对她显然很忌惮，他知道马灵珑在学校待得越久秘密就越藏不住。常洛的出现，九头蛇的洞察计划，每一件发生在他们身边的事都是环环相扣的，她甚至怀疑就连斯塔克和斯特兰奇遇到袭击也是阴谋家事先计划好的部分。 　　塞德里克的尸体已经被他的父母带走了，他们没有责怪当时在场的任何人，就连哈利将奖金留给他们，他们都不愿意接受。 　　“布莱克，这件事牵扯到的范围太广了，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我现在很乱，发生太多事了，每一件事都有迹可循。”马灵珑停了下来，她想到很多疑点，但是又很难抓住那个关键，“也许我不应该离开学校，如果我在这里……” 　　“你在这里那些事同样会发生，灵珑，这不能怪你，如果一定要责怪谁的话，我同样有责任。我不该信任假穆迪，我当时被胜利冲昏了头，如果我再动动脑子……”他摇了摇头，十分愧疚地说，“不，我根本没办法判断他是真的假，就好像14年前我也不知道小矮星彼得早已叛变。” 　　马灵珑重重地拍打了一下身边的石柱：“带我到最后的比赛现场。” 　　“你要做什么？” 　　“塞德里克的灵魂应该还在那儿。” 　　小天狼星带着马灵珑来到魁地奇球场，能够想象几个小时前，整个赛场肯定充满了隆隆的呐喊与炮火的响声。 　　马灵珑非常顺利地召唤出了塞德里克的灵魂，不出所料，他没有投胎，被阿瓦达索命击中的人很难自动步入轮回。塞德里克的脸上依旧充斥着温暖的笑容，尽管他是一只鬼魂，但他却保持着令人舒服的亲和。 　　“很抱歉，莉莲教授。”塞德里克惭愧地说，“我让你失望了对吗，我没能拿到冠军，但是哈利真的很棒，他不但在最后的比赛中帮助我，还邀请我跟他一起得到奖杯，他是名副其实的胜利者。” 　　塞德里克同样也是，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奖杯是一个陷阱，谁拿起它都不会发生好事。 　　至少塞德里克没有多少痛苦，他是在赢得胜利后死去的，所以才能像现在这样愉悦。 　　小天狼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他难过地别过头。 　　“我想跟迪戈里单独谈谈。”马灵珑对小天狼星说，“去那边等我好吗？”她指了指看台的方面。 　　小天狼星拍了拍马灵珑的肩膀，又对塞德里克投去怜悯的目光，然后走开了。 　　“你是我所教过的学生中最优秀的。”马灵珑没有说“之一”，因为塞德里克确实是难得的天才，就连赫敏也赶不上他，“该说抱歉的是我，我应该陪你到最后的，我应该……”她无意识的摇晃着脑袋，马灵珑不知道她还能怎么办。 　　“是有点遗憾，我都已经写好申请表了，我本来打算比赛结束就把信寄给英格兰魁地奇总部。”塞德里克走到马灵珑的跟前，他依然面带微笑，“但没什么，不打魁地奇也没关系，至少我坚持到了最后，我还帮助哈利从恶魔手里成功逃走。” 　　塞德里克越是试图安慰马灵珑，她的悲伤越是无以复加，她努力地强迫自己在学生面前表现出坚强的一面，然而马灵珑发现没有神龙以后，她变得很难控制眼泪流下来的汹涌趋势。 　　塞德里克有点手足无措：“你哭了教授？这可有点麻烦，我不知道以现在的状态怎么安慰你，但至少有一点你应该为我骄傲。我没有害怕，真的，我见到了食死徒，他用咒语杀死我的时候，我根本没打算退缩。” 　　“别告诉任何人我哭过。”马灵珑胡乱地抹掉眼泪，她确定小天狼星没有看到，“你刚才，你刚才说什么，是食死徒杀的你，你看到他的样子了吗？” 　　“我没看清。”塞德里克回忆说，“他有点矮，斗篷盖过了脸，我想，也许哈利看到了。” 　　“不是伏地魔亲自动的手吗？”马灵珑问道。 　　塞德里克摇了摇头：“我不确定，我想应该不是，你得问哈利，我对之后发生的事没有印象。但我知道，伏地魔重生了，我看到了他，就在这里，我知道我们就要有麻烦了，但我没办法再帮助大家。” 　　“你做得够多了，迪戈里。”马灵珑抚了抚塞德里克柔软的头发，“剩下的交给我们来做，你还有什么遗愿需要我替你完成的？” 　　“我想再见一次我的父母，我想对他们说一声抱歉。”塞德里克道，“但我不知道能不能够做到？” 　　“可以。”马灵珑蹲下身抓起一把泥土，这里是塞德里克曾经最爱的魁地奇球场，它将泥土装进玻璃瓶，然后交到塞德里克手中，“把它带在身边，你会出现在你父母的梦境中，记住，不要太过留恋，泥土会慢慢减少，在剩下最后一粒尘埃前，你得从梦境中出来，否则你将无法投胎。” 　　“我还能再做他们的儿子吗，如果我投胎成功的话？”塞德里克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我不能保证这个，你可以告诉他们你的想法。”马灵珑说，“如果你执意想与你的父母再续缘分，表现诚恳一些，死神会满足你的愿望也说不定，毕竟你是因为阿瓦达索命咒而死，地狱的鬼差会同情你的。” 　　“谢谢你，莉莲教授。”塞德里克又一次展开笑容。 　　马灵珑颤抖地说：“我不值得你感谢。” 　　“你是我遇到过的，最好的老师。”塞德里克轻轻地拥抱了马灵珑，“我能顺便见见秋吗，我想跟他说我爱她。” 　　“嗯，注意泥土。” 　　塞德里克走了，笑容是他唯一留给马灵珑的东西。 　　马灵珑来到小天狼星身边，她虚弱地坐到看台上，即使她已经面对足够多的死亡，但每一次经历对她而言都是打击。 　　“我们会替他报仇的。”小天狼星揽着马灵珑的肩膀，“既然伏地魔已经回来了，而他的目的是哈利，我们会团结到一起，像14年前那样战斗。” 　　马灵珑把头低了下去，她心里对小天狼星涌起一片感激之意，她的视线再一次模糊起来，几滴水珠落到地上。流泪对马灵珑来说实在是陌生至极的事情，以至于她反应了好几秒才意识到那些水珠是从她自己的眼睛里掉出来的。 　　一片姜黄色的梧桐叶慢慢悠悠地飘到马灵珑的头顶上方，小天狼星将它捏在手里，正打算丢掉，上面突然出现了一个单词，那是马灵珑的英文名字。 　　“我想这是你的。”小天狼星说，他把叶子递给马灵珑，“你哭了？” 　　“昨晚没睡好而已。”马灵珑沉着声说，她从小天狼星手里接过那片树叶。 　　然而小天狼星知道她确实哭了。 　　这是斯内普给她的信息，上面的字迹不属于任何人，但落款有一个只有马灵珑才知道的绰号，混血王子。这是斯内普的隐藏身份，他崇尚黑魔法，是斯莱特林的学生，但他不是纯血，他曾经用“混血王子”的笔名写过很多关于黑魔法的评价，这件事知道的人非常之少。 　　树叶表面有一层魔法，只有马灵珑拿到才会显示出真正的内容。 　　[杀死塞德里克的是小矮星彼得，卢修斯.马尔福也在场。] 　　字迹显现结束后，叶子很快自燃化成了灰。 　　“是小矮星彼得对塞德里克射出的阿瓦达索命咒。”马灵珑攥紧拳头，她站了起来。 　　但不管是其他食死徒还是小矮星彼得，这笔账最终还是得算到伏地魔头上。 　　小天狼星愤怒地吼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个混蛋他还在！” 　　“等等，布莱克。”马灵珑拉着小天狼星的胳膊说，“你想现在去找小矮星彼得吗，省点力气，以后有的是机会。整件事没那么简单，所有的一切都是早就安排好的，布莱克，答应我先别冲动，在所有事情明朗以前。” 　　马灵珑独自来到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她走近怪兽石像的嘴边，轻轻敲了敲石像的脚趾，邓布利多允许马灵珑进去，它弹开了，露出石像背后的洞。马灵珑由螺旋形的自动阶梯一直往上，她来到橡木门前，轻轻敲了敲。 　　门缓慢开启，她走了进去，邓布利多背对着她，冗长的衣袍拖了一点儿在地上。邓布利多的背影看起来格外萧索，他正在把自己脑子里的想法放进冥想盆。 　　“抱歉，灵珑。”邓布利多慢慢地转身，“我忘了为你准备你爱吃的。” 　　“没关系，我现在也吃不下去。”马灵珑来到一张沙发前坐下，邓布利多拖着沉重的身体朝马灵珑靠了过来，她抬起头，看着老者蓝色的眼睛，“魔法部肯定有奸细。”她说，这不是一个问句。 　　“你的神龙消失了。”邓布利多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注意到了另一件他更关心的问题上，他和气地说，“福克斯显然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它一直看着你，却没有靠近。” 　　凤凰轻柔地叫唤了一声，好像在问神龙去哪儿了。 　　“然而我不确定我这么做是不是对的。”马灵珑道，她摸了摸右手小臂，那个地方已经没有了力量，“当年我对伏地魔下了一道诅咒，他和他的人都不能杀我，除非他不想活着，但是随着神龙的离开，诅咒也跟着消失了。” 　　“但是他还不知道。”邓布利多说，“没有人知道，不要告诉任何人，哪怕是你最信任的。”邓布利多亲自为马灵珑泡了一杯咖啡，他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悲伤，但不表示他此刻的内心真如他表面那样平静，“他回来了，尽管我们都知道他总有回来的一天，只是没想到他竟然就在我们身边悄然现身。” 　　所有的人都猜错了方向，包括邓布利多在内的每一个人都以为这个把哈利的名字放进火焰杯的人，他的目的是想要在比赛中让哈利意外死亡。穆迪是邓布利多最信任的伙伴，他没料到穆迪会提前受到伤害，这也证明魔法部确实走漏了风声，因为所有新聘请的老师都会经过魔法部的认可和盖章。十分凑巧的是，一个曾经的食死徒，卡卡洛夫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他们把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根本没人注意穆迪是假的，而他又确实乔装得惟妙惟肖。 　　“食死徒同样插手了麻瓜的纠纷，我想，他们可能是打算从中获取利益。”马灵珑道，她给邓布利多讲述了复仇者联盟的事，“我们都上当了，对吗，黑巫师与麻瓜的恐怖分子联手设计了同一个计划？” 　　“毫无疑问，他们差点就成功了。”邓布利多说，他的眼睛闪过一丝胜利的神采，但是很快就淹没于他惆怅的眼神之中，“但是他们没有，无论是哈利还是你的那些朋友，复仇者，是我们获取了胜利。” 　　马灵珑道：“魔法部什么时候公开这件事，报纸应该今天就发行的，有关伏地魔回归的新闻。” 　　“你知道，孩子，如果每一个人都像你们那有勇敢，伏地魔就不可能有那么多追随者。”邓布利多沉重地说，“魔法部长拒绝承认伏地魔回来的事实，他认为哈利在说谎，我想我应该坐上那个位置是不是？” 　　马灵珑不确定邓布利多是否在开玩笑，他看上去就像认真的：“如果你是魔法部长，你会很快被推下台。”马灵珑诚实地说，“毕竟你公正无私，在那种地方，公正是要吃苦头的。” 　　“你说的对。”邓布利多来回踱了几步，就像一个普通的，正在为棘手的麻烦事儿发愁的老人那样围着屋子转，邓布利多从来不当着外人的面表现出自己的无助，“所以我并不是在想这个。” 　　“你想到了什么，有任何需要，我都愿意全力以赴。” 　　“谢谢，孩子。”邓布利多随意地靠在一张桌子前，他捋了捋白而卷曲的胡子，“我在寻找一个可能被我忽略掉的东西。”他像是自言自语，邓布利多盯着一扇窗户，那里并没有什么，“一些可以解释这些恐怖事件为什么总是会发生的东西，每次当我快要找到答案的时候，它就从我的脑子里溜走了。” 　　“我不明白，教授。”马灵珑道。 　　“你应该明白。”邓布利多看着她说，“为什么伏地魔无法被杀死？” 　　马灵珑好像也抓到了那个重点，她的背直起来：“昆仑山有一种长生秘术。” 　　“我知道那个，但我想伏地魔不会喜欢那种形式的永生。”邓布利多低下头想了想，“但或许，有什么类似的……” 　　“教授。”马灵珑道，“不要勉强自己，我失去得够多了，我不想再失去你。” 　　邓布利多微微张了张嘴，他有点吃惊，但下一刻便是和颜悦色的笑意，他走到马灵珑的跟前，抱了抱他的得意门生：“你应该回到安东尼身边，你需要一个比我更能让你平静下来的拥抱。” 　　马灵珑艰难地说：“我不想让他看到我现在这幅样子。” 　　当斯塔克再一次见到小天狼星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马灵珑没有带任何通讯工具回魔法世界，她走得很急，以至于她都没跟斯塔克道别，哪怕一句再见都没说。于是斯塔克打算找到马灵珑的猫头鹰，那是唯一能够与魔法世界通讯的工具，他记得那只总爱掉毛的小家伙应该就在大厦，接着他沮丧地想起前几天毛球好像叼着一封信去了印度。【卢平在印度】 　　斯塔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时客厅开着音乐，他有点没听清，斯塔克只听到了一个名字，一个男孩儿的名字，他出了什么状况。 　　那个男孩儿对马灵珑肯定非常重要，她那时的表情一度震惊，调酒器从她手里滑落到吧台上散了满满一桌子的酒。 　　斯塔克没有为一个陌生的名字表现出吃醋的反应，他更多的是担心，因为小天狼星带来的绝对不是好消息。等一等，斯塔克想，他已经很久没有关心过魔法世界了，那边的一切现在怎么样？ 　　小天狼星从壁橱出现的时候，史蒂夫刚好在那里，他做完健身，金色的发梢挂着汗珠，他喝了一口运动饮料，小天狼星就已经站在他面前了。 　　“布莱克先生？”史蒂夫道，他短暂的惊讶了一下，“你们，还好吗？” 　　他看了一眼小天狼星的身后，没有马灵珑。 　　斯塔克告诉复仇者们，这个壁橱的真正用途不是为了烤火，它是巫师往来的通道。 　　“我找安东尼。”小天狼星对史蒂夫还存在一点儿芥蒂，因为纽约大战他执意关闭通道的事。 　　“我帮你联系他。”史蒂夫友好地说，他对着空气道，“贾维斯，斯塔克现在在什么地方？” 　　“顶楼的卧室，罗杰斯队长。”贾维斯说。 　　“麻烦你告诉他。布莱克先生正在客厅等他。” 　　小天狼星好奇地问：“你刚才在跟谁说话？” 　　“智能管家。”史蒂夫想了想，“你可以当成是你们的家养小精灵，看不见的家养小精灵。” 　　“你还知道家养小精灵？”小天狼星诧异地道。 　　“我对你们的世界并不了解，只是听灵珑说起过。”史蒂夫道，他擦了擦眼角的汗水，把运动饮料拿在手里，“那么，你在这里等待一会儿，斯塔克很快就会出现。我们都很担心灵珑，特别是斯塔克，如果你有任何需要，请务必告诉我。” 　　“谢谢。”他说，“你可以叫我小天狼星。” 　　斯塔克穿着睡衣光着脚就跑出来了，他与小天狼星先是拥抱，然后急不可耐地想要知道马灵珑的消息。 　　“她没事。”小天狼星说，“我是指，受伤的不是她，问题出在学生身上……”小天狼星停顿了一下，“霍格沃兹发生了很多事，伏地魔，你可能不知道什么是伏地魔。有学生死了，灵珑很难过，非常的难过。” 　　“她怎么不回来？”斯塔克急切地问。 　　“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小天狼星说，“我从来没见过她那个样子，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来找你，我想，你会愿意跟我去学校吧？” 　　“当然！”斯塔克道，“现在就走。” 　　“你不换身衣服吗？” 　　“队长，嘿，抱歉，能不能把你手里的衬衫和牛仔裤扔过来？” 　　史蒂夫看了看自己正打算拿去房间的衣裤：“我并不介意，但你确定我的尺寸你可以？” 第163章 奥利凡德魔杖店 　　作者有话要说： 　　【】：高级巫师等级考试，考过了才能毕业。 　　【火狮】：火狮也叫火球，是罗琳阿姨设计的，东方唯一的火龙 　　8月结束就基本上快完结了，下一部的关键词是，穿越，女主原本生活在超英背景，海盗船长 　　弗雷德和乔治今天一整天都在忙着逗马灵珑开心, 他们用自己发明的小玩意儿变着花样的摆弄，无论是课堂上还是课下。双胞胎甚至逃了一节草药课, 就是为给马灵珑的教室外面弄出点滑稽的响动，当然，其实他们本来就总和草药课的老师过不去，为马灵珑只是他们给自己找的借口而已。 　　双胞胎的表演没能凑效, 马灵珑从头到尾都没有表现出真正开心的样子，这是反常的表现，他们知道，因为马灵珑以前总会对双胞胎的恶作剧忍俊不禁。显然失败的原因跟他们的小发明不够刺激无关，毕竟双胞胎今天让所有学生都笑出了声，这表示他们的搞笑策略是深得人心的。 　　所以问题自然出在马灵珑身上。 　　“你们再捣乱我就扣分了。”马灵珑跨过一条红色的绳子，她知道踩在上面会出现漫天飘舞的粉色泡泡, 那些泡泡黏在衣服上难以清洗。 　　“如果这能让你高兴起来。”弗雷德说。 　　“我们允许你扣1分。”乔治道。 　　弗雷德和乔治刚刚过完17岁的生日（马灵珑没有心情给他们两个准备特色礼物, 于是直接给了他们一人50个加隆，韦斯莱夫人为此把双胞胎狠狠地臭骂了一顿），他们随时随地都在炫耀着使用魔法的权利，属于成年人的特权，他们再也不用遵守未成年巫师不允许在学校之外使用魔法的规定。 　　两个小男孩儿如今已成大人, 他们的个子同样高，身材同样瘦，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摆脱了稚嫩的尖锐。他们有时候还会收到低年级女巫的求爱信（韦斯莱夫人感到十分惊讶，他没想到弗雷德和乔治这样不着边际的男孩儿居然有人喜欢），遗憾的是, 比起谈恋爱，他们更喜欢躲在实验室折腾自己的小发明。 　　“我没有不高兴。”马灵珑道，“还有，别再变成斯塔克的样子，否则我就把你们在学校做的坏事都告诉你们的妈妈。” 　　双胞胎将马灵珑夹在中间，他们已经比女孩儿高出大半个脑袋，两人齐声说：“你得承认，我们做得很成功。”弗雷德说，“这是安东尼亲自授权的钢铁侠变形糖球，我们研究了整整一年呢，效果不错。” 　　他与乔治在马灵珑的身后击了个掌。 　　双胞胎当然没有真的变成托尼.斯塔克本人的形象，如果是那样，格兰芬多大概已经扣成负分了。变形糖球是一种黄色的小圆球，能够使食用者的脑袋变成钢铁装甲头盔的样子，最有趣的是眼睛的部分可以亮起来，就像斯塔克本人的装甲那样。 　　双胞胎的这项发明非常受学生追捧，无论那些人是否认识钢铁侠。 　　他们打算明年万圣节推出这项产品，已经有超过一半的学生交了定金。 　　马灵珑不确定两个男孩儿的小发明有没有得到斯塔克的授权，她没有听斯塔克提起过，但他本人肯定不会介意，甚至会觉得非常骄傲。钢铁侠的脸，受到巫师的欢迎，听起来就足够激动人心了。马灵珑相信斯塔克肯定赞助了他们一大笔钱，背着韦斯莱夫妇，不然以双胞胎的有限资金，他们怎么可能消耗得起一年的时间，就为发明钢铁脑袋糖球。 　　“你们应该把精力用在的复习上。”马灵珑说，她拐过一个弯儿，看到斯内普从他们的对面走过来。【注】 　　“我发誓我们有复习。”乔治道，“除了塞德里克，我们也是你的学生，我们当然必须拿到毕业证书，相信我，我会以全优的成绩……”他顿住了没有往下继续，弗雷德重重地打了一下乔治的后脑勺。 　　马灵珑放慢了脚步，她尽可能的轻声细语：“塞德里克在我这里不是禁用词。”她说，“我知道你们今天一直很努力让我开心起来，我明白你们的用心，但是下次，我希望你们不要顶着个钢铁侠的脑袋出现在窗户外面。” 　　“是布莱克教授出的主意。”弗雷德道，非常坦然地出卖了小天狼星，“是他告诉我们这么做你才会高兴。” 　　“谢谢，我已经很惊喜了。”马灵珑犯了一个白眼，“现在，回教室去，我记得你们应该上变形课的。”马灵珑用下巴顶了顶前面，“你们不会希望跟斯内普面对面，我猜。” 　　“噢，梅林的胡子。”双胞胎惊呼一声，两人这才注意到斯内普蜡黄的脸已经离他们非常接近了，“开心点儿，莉莲教授。”弗雷德说，“你笑起来迷人极了。” 　　今天大的马灵珑跟以前的马灵珑其实没有什么不同，她照旧上课，吃饭，回自己的办公室一坐一整天。学生们也照常生活，每一个人都很忙碌，期末即将来临，没有谁因为塞德里克的死亡而打乱自己的生活次序，即使是哈利，他也同样没有缺席任何一门功课，尽管他的黑眼圈比前两天加重了许多。 　　失去塞德里克，一切也照样向前发展着，没有哪个世界会因为失去一个年轻男巫而停止运转，无论他生前有多优秀。圣诞节照样会来，雪也跟往常一样把霍格沃兹染成了白色，学生们见面第一句话就是圣诞节快到了，似乎什么都没有变化。 　　但是马灵珑能够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已经改变，她没有办法不去在意塞德里克的死，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她的学生，而是她竟然没有阻止这场悲剧发生，这意味着她的力量在新生的伏地魔面前依然不堪一击，就像10年前的那场灾难。 　　当马灵珑走到魁地奇球场，那种辜负他人的自责便不受控制的涌上心头。要承认非常伤心并不是很难，马灵珑只是不愿意当着外人的面展示自己的情绪。 　　哪怕双胞胎早就看出来了。 　　马灵珑的办公室不再是甜腻的香草味儿，更多的是酒精和咖啡的味道，就连平时总跟她过不去的阿格斯•费尔奇都看出来马灵珑糟糕的脸色，他还以为她是因为研究某种危险的黑魔法导致的萎靡不振。 　　“你喝了多少。”斯内普与马灵珑错身走过的时候忍不住问。 　　“没多少。”马灵珑觉得这句话似成相识，她好像以前总对斯塔克说。 　　“你不应该放纵自己，在这种时候。”斯内普的声音低沉的就像白天蚊子煽动翅膀发出来的，“学生们都在讨论你跟塞德里克之间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马灵珑冷哼了一声：“那么我猜肯定是斯莱特林的学生，扣20分。” 　　“不觉得你有点任性了？”斯内普提高了音量，假装，也有可能是真的在跟马灵珑起争执，“他回来了，而你，却因为学生的意外死亡用酒精催眠？” 　　“斯莱特林再扣20分。”马灵珑道，“请继续。” 　　说真的，马灵珑喜欢霍格沃兹的扣分制度，加分与扣分的决定权完全掌握在老师手里，或者说嘴上也可以。只要那个老师想扣分，或者加分，无论她在不在教学区域都能立刻兑现。这很大程度杜绝了学生跟老师之间的冲突，学生们非常看中学院的分数。 　　“我只是喝一点酒，这算什么一蹶不振，除非你告诉我学校规定老师不能喝酒。”马灵珑道，她愤懑地说，“管好你学生的嘴，斯内普，如果再让我听到有人诋毁塞德里克，那就不是扣分这么简单了。我有很多办法知道造谣者的身份，我也有很多方式让他被舆论压得抬不起头，你知道我在这方面的经验比哈利.波特还要丰富。” 　　“你这是迁怒。”斯内普不甘心地指出。 　　“说得好像你扣格兰芬多分数的时候就很公平似得。” 　　斯莱特林的大多数学生只对斯内普表达尊重，其余的，就要看他们的心情了，给老师出难题的几乎来自斯莱特林，而他们绝不会对斯内普做出相同的不敬之事。 　　斯内普没再继续这个不愉快的话题，他知道现在的马灵珑一点就着，他朝前走了几步，就好像跟马灵珑并不和睦那样。斯内普又停了下来，扭过半边脸，说：“魔法部会介入霍格沃兹。”他低声道，“你最好跟布莱克提前说一声，以免他做出不得体的行为被开除，也包括你。” 　　马灵珑想了想：“你自己小心。” 　　“至少我不喝酒，脑子随时都能保持清醒。” 　　“我也并不总是借酒浇愁。” 　　下午的时候，马灵珑来到对角巷，一条由大大小小的鹅卵石铺成的长街，在这里可以找到各种稀奇古怪的商店和饭馆。 　　对角巷是整个英国魔法界最繁华的商业中心，街道算不上宽敞，开学前夕会十分拥挤，但平时却没什么人。它隐藏于麻瓜无法看见的破釜酒吧后的小天井中，成年巫师都是通过用魔杖敲打酒吧后门外面垃圾桶边上特定的墙砖进入里面。 　　奥利凡德的魔杖铺子是整条街区最不起眼，甚至有点破旧的商店，门顶上的招牌已经掉漆，上面只有一个名字“Ollivander”和一串有关魔杖店的介绍“自公元前382年即制作精良魔杖”。 　　牌匾表面没有多余的装饰和漂亮的雕花，看起来寒酸又潦倒。 　　然而这家店却是英国巫师界，乃至整个欧洲巫师界最负盛名的魔杖店，他现在的主人加里克•奥利凡德是世界上最好的魔杖制作人之一，很多外国巫师专门来到伦敦，就只为购买一根他制作的魔杖。 　　奥利凡德对自己的专业有着严谨的追求，他着迷于魔杖与巫师之间的联系，很多人认为他生性古怪，实际上，他只是过于痴迷于某件事，奥利凡德从马灵珑第一天走进他的店里就已经垂涎过女孩儿的魔杖了。 　　“有人吗？”马灵珑推门进去，所有的魔杖开始不安分的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它们的蠢蠢欲动提醒奥利凡德有客上门。 　　“莉莲！”一名老者从里屋走出来，他的眼睛在看到马灵珑时陡然神采奕奕，“真是稀客，这是你第几次踏进我的商店，十几年来不会超过三次。”老者有着非比寻常记忆力，他能记住所有从这家店里买走魔杖客人的名字、长相、以及魔杖的款式。 　　“两次。”马灵珑说，“第一次在23年前，第二次是今天。” 　　“23年前？”奥利凡德透过他的眼镜死死地盯着马灵珑说，“我却觉得就像是昨天。” 　　马灵珑不是奥利凡德魔杖店的客人，她的魔杖由昆仑山的匠人所做，但是奥利凡德痴迷一切完美又强大的魔杖。他记得上次马灵珑走进店里的时候，几千个狭长的魔杖盒子如同刚才那样微微颤动。奥利凡德以为马灵珑是来买魔杖的新学生，但她不是，她只是来看看西方的魔杖与中国的魔杖到底有什么区别。 　　那个时候的奥利凡德当然对马灵珑自带的魔杖不屑一顾，直到女孩儿把它展示出来。 　　奥利凡德对那根花里胡哨的东方魔杖爱不释手，他说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特别的魔杖，金属和银丝盘绕的杖身一度让奥利凡德不愿挪眼，他无法判断杖芯的龙须来自什么品种的龙，他根本没见过真正的中国龙。 　　“我需要你的帮助。”马灵珑礼貌地说，“我的魔杖坏了。” 　　“梅林的胡子！”奥利凡德惊叫起来，就好像是在说他自己的魔杖铺子倒闭了一样激动，“快，拿给我看看！” 　　马灵珑将景泰蓝的魔杖放到桌上，奥利凡德立刻用双手捧住了它：“它应该被供起来，说真的。”魔杖断成了两截，但是龙须完好无损，它从魔杖的中心脱落出来，像一条金色的发丝。 　　奥利凡德感到十分吃惊，他没有见过这么细的龙须，包括附着在龙须上的魔方也让他沉迷。 　　“可怜的孩子。”奥利凡德抚摸着魔杖的断口处，“瞧瞧你都经历了什么。” 　　马灵珑觉得这一刻自己大概是多余的了，她清了清喉咙：“能修好它吗？” 　　“你说修好？”奥利凡德将他的眼镜取下来，对着断口看了至少有三分钟，他不停的摇头，什么话也不说。 　　“修不好？” 　　“没这么简单，孩子。”奥利凡德轻声说。 　　然而马灵珑不确定这声“孩子”是他对自己说的还是对魔杖。 　　“有点难度，它是全金属的，我从没修过金属的魔杖。”奥利凡德一刻不移的专注于手中的棍子，“你为什么，为什么不把它带回中国呢？” 　　“因为你是欧洲最伟大的魔杖制作者。”马灵珑抛给对方一个动听的身份，“我想这对你来说应该不难，但如果你不行的话……” 　　“不，当然不，我可以，只是有难度，我刚才说了，但不代表不行对不对！”奥利凡德拿过一张金丝绒的垫子，他把魔杖小心地放在上面，“不过需要一点时间，我无法给你保证，但我发誓我肯定能修好它。在此期间你可以看看店里的其他代替品，虽然这不符合我的风格，但我建议你还是重新带一根回去以防万一，巫师都要有魔杖在身边。” 　　奥利凡德秉承魔杖选择巫师的原则很多年了。 　　“不用了。”马灵珑道，“我试过你店里的所有魔杖，记得吗，23年前，当时你执意要我这么做，但是没有魔杖愿意跟我走。” 　　“那是因为你的法力过于杀气腾腾了，普通魔杖承受不住是正常的，等我一会儿。”奥利凡德佝偻着背，慢慢爬上木梯，他用苍白的长手指抽出一个集满灰层的纸盒子，“就是这个。”他灵活地从梯子上跳下来，那一刻马灵珑真怕他闪着腰，“红木，十一英寸，龙狮（中国火球）的须，你试试看，我知道你是一位‘挑剔’的客人，这是我为你量身定做的。”【注】 　　马灵珑不解地道：“为我？” 　　“是的，我想总有一天你有用到我做的魔杖的时候。”奥利凡德难掩兴奋地说，“尽管我认为希望渺茫，但是你看，你还是来了，你找我修复你的魔杖。而我这里刚好有一根现成的，也许它比你之前的更完美，这样你就不用修了。” 　　当然不是钱的问题，修复魔杖跟买一根新的价格差不多，甚至更贵一些，但奥利凡德肯定希望一名强者能够拥有他本人亲手制作的魔杖。 　　马灵珑不抱希望的接过暗红色的魔杖，她甚至都没有挥一下，奥利凡德便马上把它从马灵珑手里抢了过去：“不，不，真令人沮丧。”他将新魔杖收回盒子，“我以为它已经足够坚固。”奥利凡德失落地仿佛像是受到了巨大打击，“这东西你大概用不了100次就得毁掉它。” 　　马灵珑并不意外，她没就这件事不愉快的事继续与对方多费唇舌。 　　马灵珑将早已准备好的锦盒放到奥利凡德的眼镜下面，然后打开它，里面赫然躺着一条与马灵珑魔杖里的龙须一模一样的金丝：“如果你能修好它，这个就送给你。”那是上古神龙的胡须，世界上只有两条，马灵珑魔杖里的，以及锦盒里的。 　　要取得神龙胡须并不容易，你得拿出诚意，还得有过人的本事，以及神龙的认可。 　　“真的吗！？”奥利凡德一扫先前的沉痛，他小心翼翼地拿出龙须仔细端详，“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梅林啊，这是多么美秒的东西。” 　　马灵珑不敢肯定奥利凡德会不会将神龙的胡须用在任何一根魔杖里，那会使那根魔杖极有攻击力，只是他此时看起来像是打算把龙须藏在任何人（似乎包括他自己）都找不到的地方。 　　马灵珑原本打算付给奥利凡德15个加隆修理费，不过他十分严厉的拒绝了并且恭敬地把马灵珑送出店门口，如果不是马灵珑走得够快，他大概还想将她送出对角巷。 　　夜里—— 　　斯塔克鬼鬼祟祟地走入禁林深处，他穿着哈利的隐形斗篷，提着油灯照明。事实上，那不是真正的油灯，那只是有着油灯外形的照明设备，里面是黄色的灯泡。斯塔克的左腕带着一块电子表，上面显示着马灵珑的位置就在前面一百米不到的地方，他东张西望，一阵凉风吹拂起斗篷的一角，斯塔克赶紧将掀起的开口紧紧抓牢。 　　小天狼星带着斯塔克偷偷进入了霍格沃兹，作为一个麻瓜，他已经非常了不起了。斯塔克不但见识过欧洲三大魔法学校之一，还在这里积攒了人气，他甚至有考虑如果圣诞老人，也就是邓布利多邀请他做麻瓜于巫师中间的形象大使，他肯定会欣然接受。 　　但是最近，因为学生意外死亡的原因，邓布利多加强了守卫，也有可能是魔法部提供的。麻瓜要想不被发现的进入学校内部已经不可能了，小天狼星果断把哈利的隐形斗篷借给了斯塔克，这样他就能悄声无息的潜进学校。 　　两人首先来到马灵珑的办公室，她不在里面，那时已近黄昏，小天狼星不知道马灵珑这个时候还会去什么地方，他记得今天下午她是没课的。 　　他们遇到了弗雷德和乔治，看起来两兄弟也是冲着马灵珑而来，两个聪明的捣蛋鬼立刻发现了隐形衣下的斯塔克，但是他们没有当场揭穿。双胞胎很高兴斯塔克这个时候出现，他们给斯塔克无偿提供了寻人线索。 　　哈利的活点地图。 　　小天狼星找到哈利，但是他在地图上没有看到马灵珑的名字，这表示女孩儿不在学校。鉴于这个时间，霍格莫德村已经不对外开放，小天狼星便将方向锁定城堡背后的禁林。 　　马灵珑与禁林总是有说不清楚的关系，当她心情糟糕至极点，连吃东西和购物都无法修补她的悲伤时，马灵珑就会到禁林深处独自待着。 　　这是她一年级就养成的习惯。 　　小天狼星将斯塔克送到禁林入口处，他告诉他只要顺着脚下的石头路一直往前应该就能找到马灵珑。小天狼星非常明白这个时候马灵珑最需要的是谁，他没必要加入进去。 　　禁林当然很危险，但只要保持平常心，不要离开小路（那是海格经常走的，动物通常不会主动攻击走在那上面的人）就会很安全。斯塔克也是有备而来，他制作了很多高科技都能在魔法世界使用。比如手表形的定位装置，脉冲炮手甲，以及电击装置。 　　尽管如此，斯塔克一路走来也打了好几个哆嗦。 　　马灵珑坐在一棵古老的大树下喝酒，树干很粗，三个成年人合起来都抱不完。她的脚边堆满了各种各样的酒瓶，有些是空的，大部分还没有打开。 　　禁林有很多神奇动物，大部分不会主动攻击人类，但是马灵珑从来都没有亲眼见过，因为没有动物敢接近她。 　　可是，就在刚才，一只银白色的独角兽站在不远处对马灵珑进行观望，马灵珑稍有动作，它便躲起来，却忍不住探出头。女孩儿感到有点奇怪，但她没想太多，她脑子被更多的不好的想法占据。特别是当她看到从独角兽的毛皮上散发而出的隐隐亮光时，一种疼痛的感觉击中了她，她想到塞德里克，想到詹姆.波特还有莉莉，以及更多的人。她突然意识到当一个人活着的时候，他可以发出耀眼的光芒受万人瞩目，可当他离开的时候，却什么也无法留下。 　　马灵珑从没如此痛恨过死亡，她努力的把自己灌醉，但她的酒量好像不允许她昏睡。 　　一个酒瓶突然飘了起来，马灵珑立刻警惕地站起身，她下意识地想要拔/出魔杖，却突然想起她把它拿去修了。 　　马灵珑有点后悔自己没有顺便买下一根魔杖傍身。 　　酒瓶在半空中翻来覆去的旋转，像是在表演特技，马灵珑起初想到隐形兽，但她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隐形兽不会靠近自己的，而且它们也不生存在这片森林。 　　酒瓶开始围着马灵珑转圈，速度不快，偶尔停顿一下。 　　马灵珑注意到地上的脚印，那看起来像是人的，她将法力聚集到掌心，猛地一挥，所有的酒瓶都朝一个方向砸去。 　　“嗷！”漂浮的瓶子掉到地上，空气中响起一声惊呼。 　　马灵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大胆扑上去，她碰到一块柔软的布料，马灵珑用力一扯，斯塔克的上半身便显露出来。 　　“宝贝儿。”斯塔克道，他躺在地上委屈地说，“你是不是有点用力过猛了？” 第164章 霍格沃兹的禁林深处 　　“我猜不会有欢迎钢铁侠或者安东尼.斯塔克的派对了。”斯塔克喝了一口黄油啤酒, 它原本是冰的，放在雪地里几小时以后它变得更凉, 像是加了冰块，那味道很好，于是斯塔克一连喝了好几口，“鉴于霍格沃兹发生了一些可怕又不幸的事, 我想没人在乎斯塔克，一个麻瓜偶像再次出现在学校里。” 　　“闭上嘴。”马灵珑说，她正在给斯塔克额头上的凸起消肿，她把地上的雪团包裹进巫师袍的一角，用那个充当临时的冰袋。 　　斯塔克的额头肿起一个大包，那是被马灵珑用酒瓶砸出来的，除此之外, 他的肩膀也有一点疼, 但是都没有破皮。大包肿得厉害，不过脑袋上有包的斯塔克好像并不介意，他不安分地手指在马灵珑的腰肢上下滑动，时不时地捏一把女孩儿衣服底下的皮肉。 　　尽管他闭上嘴了一分钟，但斯塔克比他说话的时候更惹人烦。 　　马灵珑将冰袋压在他的肿块上：“我再说一次……” 　　“我已经闭上嘴了。”斯塔克说, 他对着马灵珑的眼睛吹了一口气，“或者，你其实想听我说点什么，但是假装不愿意听，我可都记得, 你一开始就迷恋我的嗓音，我……噢！” 　　马灵珑加重了一点手上的力道。 　　“真的很疼，这可是你搞出来的，你还想要我的命吗。”斯塔克握住女孩儿的手，将雪团从她的衣服里剥落下去，“足够了，我的脑袋都快被冻成了冰棍，现在，我们谈谈正经事。” 　　“在谈正经事以前我想告诉你。”马灵珑的语调一如既往的冰冷，手上却是小心翼翼地为斯塔克的额头擦拭水迹，“请你永远记得你是一个麻瓜，绝对不可以当着巫师的面恶作剧，而且还是在这种阴森的地方，你应该庆幸我没有带魔杖，不然你已经受伤了。” 　　斯塔克忍不住笑起来，他抓着马灵珑的手指放在嘴里轻轻啃咬：“你知道。”他说，斯塔克翻来覆去的亲吻着那双冰凉而白皙的手掌，“抑郁症这种东西，当事人有时候会把它忽略掉，甚至以为那可能不过是心理作用导致的闷闷不乐。”他将女孩儿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为马灵珑取暖，“我在这方面有过经验，我知道那不仅仅是心理作用。抑郁症是非常麻烦的精神疾病。” 　　“所以你是想表达，我有神经病吗。”马灵珑说。 　　“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你知道那是什么吗，我猜魔法世界没有这种说法，意思是……” 　　“是的，我知道。”马灵珑说。 　　“什么，你知道？”斯塔克半信半疑地道，“那么你说说看？” 　　“目睹或遭遇他人死亡，以及自身遭受死亡威胁所导致的精神损伤。”马灵珑像教科书般的将“PTSD”的症状毫无感情地给出解释，“所以，斯塔克，你想告诉我什么。” 　　“呃，解释得很准确。”斯塔克道，他用两根手指头挠了挠头顶说，“那么，我们回归正题，天狼星已经告诉我了，有关你学生的遭遇。毫无疑问他一个帅气的男孩儿，对此我深感遗憾，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会很难过的。”斯塔克紧盯着马灵珑，观察着女孩儿的表情，不过一切都是徒劳，马灵珑的面部肌肉向来紧绷，“但是，你要知道，那不是你的错，不是任何人的错，好吧，应该是伏地魔的错，好像是这么个叫法。”他停顿了一下，“除此之外，谁都没办法预料阴谋家在盘算什么，赛德勒确实很不幸，但那不是你造成的。” 　　马灵珑邹了邹眉头：“我猜你是想说，塞德里克？” 　　“是的，就是这个名字，我刚才不是这么说的吗？管他的，别打岔，我正在开导你，你应该专心地听。”斯塔克不自在地调整了一下坐姿，他的屁股下面似乎有什么凸起物横在股沟中间，他摸了一下，是一条树藤，“我们说到哪儿了？哦，塞德里克。我知道他对你的意义，他是你最喜欢的学生，英俊不凡，聪明谦逊，还是一个万人迷。但是这一切都毁了，我知道，他被坏巫师夺去了年轻的生命，你想为他报仇。当然你应该为他报仇，但肯定不是以这种方式。” 　　“哪种？” 　　“当然是酗酒，别以为你瞒得住我，我刚才说过什么，我说我很有经验。”斯塔克放缓语速，“我知道那种崩溃的感觉，宝贝儿，相信我，我比你更了解无助有多么可怕。你想用酒精麻痹自己，没用的，我很了解，当你清醒过来，一切照旧，甚至还伴随着该死的宿醉头疼和眼花。” 　　马灵珑注视着斯塔克琥珀色的眼睛，他的瞳孔里有自己的影子，那画面很有趣，马灵珑看着他眼睛里的自己发怔。 　　“我曾经没有办法入睡，我是指，我没办法睡在床上。”斯塔克不知道马灵珑在想什么，他自顾自地说，“我试过让自己疲倦到极点，我喝酒，喝大量的酒，这样我就能倒头便睡。但是噩梦追随着我，它让我即使睡下了也很快醒来，所以我又用咖啡和各种提神的饮料让我时刻保持清醒。”他凝视着马灵珑的双眼，好像下一秒就会陷进那汪黑色的深潭，“我躲进工作室，制作盔甲，升级系统，忙碌使噩梦无法追上我，也让我越来越虚弱，直到我发现假装忙碌并不能让我好过。” 　　“抱歉。”马灵珑愧疚地说，“那个时候我应该陪在你身边。”她真希望自己也能有斯塔克一半的口才，那样在他需要的时候，马灵珑随便说点什么就能让他感到愉快。 　　“没关系。”斯塔克下意识地回道，纽约大战以后他确实有过很长时间的抑郁期，他努力地表现出好像很正常的样子。等等，斯塔克猛然间想起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不，这些都过去了，我很好，我没有抑郁。有抑郁症的是你，就是现在，你明白吗，灵珑，我完全理解你的心情，因为我也曾经有过，我知道那不好受。但比抑郁症更不好受的是摄取过量的酒精和咖啡，我去你办公室看过了，里面全是这些饮料的味道。” 　　斯塔克晃了晃手里的酒瓶：“你到底喝了多少，酒还有咖啡，那会让你发胖的，宝贝儿，你不害怕肥胖吗？” 　　马灵珑认为斯塔克可能已经尽了全力，他正在试图用他的方式给予安慰，他做得很好，马灵珑感到非常高兴，斯塔克的声音无论什么时候听起来都是那么的美妙和性感。 　　但他大概是误会了什么，或者说，小天狼星误会了什么，也有可能所有人都误会了。 　　马灵珑不确定斯塔克究竟是怎么进入她的办公室的，她记得她在门外面设置了屏障，也许是小天狼星干的，也有可能是双胞胎，因为他们都知道进入的口令。 　　她确实有在喝酒，她也的确喝了不少，这很容易理解，马灵珑受到打击，她需要发泄，需要做出一些跟平日里不那么符合的行为，她又不是铁石心肠的机器人，她有感情，而且感情丰富。但是，说实在的，马灵珑认为自己绝对没到酗酒的份上，如果是这样，她不可能按时上课，更不可能在课堂上依然表现出色，她只是喝了比平时多一点的量。 　　而且她也没有失眠那么严重，她只是睡得不够多，马灵珑正在做一项实验，真正的实验，不是斯塔克所说，为了让自己显得很忙故意把自己关起来不让任何人靠近的那种忙碌。 　　她想搞清楚是什么配方竟能做出含有酒精气味儿的复方汤剂，这绝对是一种技术性的突破，小巴蒂.克劳奇都能做出来，她没道理不行。马灵珑尝试往坩埚里面添加各种奇奇怪怪的烈酒，以至于整个房间充斥着酒精的味道久久无法散去。 　　至于咖啡，她搞研究的时候一直都有喝咖啡的习惯，这件事她记得斯塔克是知道的。而刚好蜜蜂公爵屋的老板送了她一包新口味的咖啡豆，老板每年都会送她新东西，这没什么大惊小怪。 　　只是那个味道和效果真是有够刺激的，马灵珑只喝了一口就精神抖擞了整个晚上。 　　真要说的话，这是唯一造成她失眠的原因。 　　“走吧。”马灵珑站了起来，她说，“我们得去一趟校医院，但愿这个时间庞弗雷夫人还没有入睡，她那里有治疗肿块的特效药。” 　　“等一等！”斯塔克稍一用力便将马灵珑拉到了自己的怀里，他紧紧地抱住她，屈膝而坐，尽管这样让他屁股很疼，但至少马灵珑离他更贴近了。 　　“不能等，现在去或许来得及，我没有魔杖，不能给你及时消肿，你不会想额头上顶着一个包过夜吧？” 　　“灵珑，你看着我，别管那该死的肿块儿了。”斯塔克颤抖地说，他像是要哭了的样子，“你让我很担心，我真的很担心你，你为什么不回来找我呢，我一直在等你回来。你没有带任何通讯工具，连猫头鹰都没有给我留下，我不知道我能怎么办，一旦你回到魔法世界，我什么办法都没有。” 　　“是我疏忽了。”马灵珑歉意地说，“我原本打算周末再回去的，我想布莱克肯定没有告诉你，7年级的学生正在准备高级巫师考试，我不能这个时候因为私人感情说走就走，我大概已经是霍格沃兹最任性的老师了，但学期末最关键，有很多学生需要我的帮助。” 　　“是的，是的，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是……上帝啊，我是你的未婚夫，亲爱的，你不是一个人，你有我，你伤心的时候，就应该扑在我的怀里大哭一场，而不是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似得继续工作。我并不是不支持你的工作，你知道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斯塔克的嘴角跨了下来，包括他的情绪也降到了冰点，“哭出来会好很多，真的，我试过，我是说，我哭过。当然，我是绝对不会扑在你怀里哭的，但你是女孩儿对吗，女孩儿是有权利当着男孩儿的面哭的。” 　　“你想看我哭的样子？” 　　“不！”斯塔克极力否定，“我一点儿也不希望你哭，光是看你流眼泪就够让我心疼的。”当他想到马灵珑难过的样子就已经心如刀绞了，“但是哭泣有助于缓解压力，医学专家都是这么说的。” 　　“可我现在根本哭不出来。” 　　“为什么？” 　　“因为你在我身边。” 　　“这是一个陷阱对吗？”斯塔克没头没脑地说，“你想让我感动，然后我就没法跟你讨论你的抑郁症和PTSD，你差点就要成功了我发誓。” 　　马灵珑叹了一口气，她很少叹气，至少不在斯塔克面前：“没有抑郁症和PTSD。” 　　“别想欺骗我，你知道我在这方面的经验丰富得就好像我通过了心理学的认证资格。”斯塔克骄傲地样子仿佛他真的有他说的那本证书。 　　“你居然怀疑我？” 　　“你值得怀疑。”斯塔克拿起一个空瓶子，“你打算把自己醉死在这种地方，是吗？在寒冷的冬季夜晚，一个人，十几瓶酒，你想用这种自虐的方式惩罚自己，你……” 　　马灵珑用舌头堵住了斯塔克的嘴，男人很难抗拒久违的亲吻，于是他不得不暂时停下喋喋不休与马灵珑共同完成这个吻。 　　“你说得对。”马灵珑道，“我确实很难过，有人死了，而这个人是我的学生，他不仅仅是我的学生，他还是我喜欢的学生，我不应该难过吗。”她看着他，“我的确喝了很多酒，但我绝对没有酗酒，更不打算醉死在这种地方，除非我疯了。”马灵珑踢了踢脚边的一个空玻璃瓶，“我希望你能分清酒和含有酒精的饮料，这里至少有一瓶是你喝完的。以及，我也没有为塞德里克失眠这么严重。” 　　斯塔克仍旧一脸怀疑。 　　“我不想哭是因为我哭过了，不是那种嚎啕大哭，我不可能为这一件事终日郁郁寡欢，当然，我没有马上回来是我的错，我不想你看到我消沉的一面，就像你哭的时候不也没让我看到？” 　　“纠正一下。”斯塔克道，“我没有哭。” 　　“你哭了，是你自己说的，因为你的抑郁症和PTSD。” 　　“那是为了安慰你才这么说的。” 　　“所以你对我撒谎？” 　　“嘿，我就说这是一个陷阱！” 　　马灵珑笑了起来，由衷的露出愉悦的笑容，不包含任何苦涩：“谢谢你来了，我很高兴你时时刻刻都想着我，但我真的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消化一些想不通的事情。”她对斯塔克说，“我可以保证，下次我会尝试着扑在你胸前哭一次试试。” 　　“并不希望这种事发生。”斯塔克轻松地说。 　　马灵珑道：“但我依然希望你不要偷偷摸摸的出现，魔法世界已经不再安全，你的做法很危险。”而小天狼星竟然不亲自将斯塔克送到目的地，马灵珑打算有机会跟他探讨一下，究竟是什么使他如此大胆。 　　斯塔克眨动地朝眼睛：“我知道，那个伏地魔什么的，他到底是什么人？” 　　“你可以把他当成全世界最危险最变态的恐怖分子。”马灵珑说，“魔法世界的黑暗时代就要来临，下学期你最好不要……” 　　“那是什么？”斯塔克警惕地直视前方，“我无意打断你，但是，那东西不是伏地魔吧？” 　　马灵珑顺着斯塔克的视线看向他所指的方向。 　　一只长着犄角的白马站在树丛中间，外形修长拥有洁白到发亮的毛发：“是独角兽。”马灵珑惊喜地说，她从斯塔克身上下来，盯着那只漂亮的神奇动物，“我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看到过它。” 　　“老天，我还以为那种动物只存在于骗小孩儿的童话故事里。” 　　“当然不是。”马灵珑有点为眼前的生物着迷，他们之间顶多只有五码的距离，“别动，斯塔克，你会吓跑它的。” 　　马灵珑缓慢地站起来，她小心地避开脚下的酒瓶：“麻瓜以为它们是传说中的动物，你很幸运，作为一个麻瓜，你见证了独角兽的真实。”马灵珑不知道为什么这只独角兽敢站在这么近的距离看着它们，她不确定这只是不是刚才喝酒时看到的那只。 　　斯塔克显然也被它漂亮的外表吸引了目光：“我猜只有精灵才能骑它？” 　　“没有什么能骑它们。”马灵珑道，“独角兽不让任何人骑，也不喜欢靠近人类。” 　　斯塔克拿出手机，对准独角兽拍了一张照片，咔嚓的声音惊扰了它，独角兽往丛林深处退了几步，却没有离开。 　　马灵珑扔给斯塔克一个责怪的眼神。 　　“抱歉。”斯塔克说，“我们跟上去看看。” 　　“不，森林深处很危险，我们会迷路。”马灵珑道。 　　“不会迷路。”斯塔克说，“相信我，我来这里做足了准备。”他把定位手表展示给马灵珑，“这东西不会受到任何磁场干扰。”斯塔克得意地说，“你知道，我差点就是巫师了。” 　　马灵珑没有追问他到底是怎么给电子产品中注入魔法的，斯塔克总是有他的办法，也许斯特兰奇帮了点忙。马灵珑现在顾不上这些，她崇拜纽特.斯卡曼德是因为她对神奇生物的喜爱，只是因为神龙的关系，马灵珑无法真正接近它们。 　　独角兽十分谨慎，马灵珑与斯塔克靠近它一步，它便退后好几步，显然它对马灵珑更喜爱一些，独角兽没有跑掉的原因大概也是因为马灵珑的关系。 　　“你待在这里别动。”马灵珑对斯塔克说，“独角兽不喜欢男巫，它们更愿意女巫摸它。” 　　“我不知道原因独角兽也是花花公子。”斯塔克站在原地嘟囔着“那么你还是别往前了，万一它想对你做点什么呢，毕竟你那么美。” 　　“待在这儿。”马灵珑道，“如果走运的话，也许我还能得到一根独角兽的毛。” 　　“我的毛不够格吗？”斯塔克不满地说，“我觉得我变成猫以后，那些绒毛同样好看，它们刚好也是白色，如果你避开黑色的部分。”斯塔克的脚下爬过几只蜘蛛，它们的个头跟他的拳头差不多大，但斯塔克没有在意，连独角兽都存在，大一点儿的蜘蛛实在算不了什么。 　　马灵珑把手指放在唇上，斯塔克耸了耸肩，很快闭嘴了，他范不着为一匹漂亮的小白马闹情绪。 　　马灵珑花了很长时间才摸到独角兽的毛，它的手感柔软极了，也温暖极了，周身的银光如同夜空中的月亮发出来的。马灵珑这才注意到它的毛并不完全是银白的，它带着一点金色，这表示眼前的独角兽还未成年。 　　马灵珑轻轻地从独角兽身上取下一根细长的绒毛，她还没来得及对这神奇的生物说一声感谢，独角兽像是受到惊吓般跳开跑走了。 　　“跟我可没关系。”斯塔克道，“我什么都没有做，我连动都没动。” 　　有什么东西从马灵珑的左右两侧一晃而过，马灵珑把独角兽的毛发放进巫师袍的口袋里，本能提醒她危险正在靠近：“斯塔克蹲下！”她突然大吼一声，马灵珑抬起胳膊，隔空将斯塔克头顶上方的黑漆漆的大东西掀翻在地。 　　马灵珑突然感到手背一阵刺痛，一只巴掌大的黑蜘蛛不知什么时候跳到她的手上，对着她的皮肤咬了一口。马灵珑顾不得伤势，甩掉蜘蛛后向斯塔克跑过去：“快走。”她对斯塔克说，“我们离开安全的地方太远了。” 　　“老天，这是什么，看起来像蜘蛛。”斯塔克看了一眼刚刚被马灵珑甩到一边的，足有跑车轮胎尺寸的生物，它腿上的绒毛比起独角兽的可真是一点儿也不好看。 　　“就是蜘蛛。”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安静的密林深处显得格外刺耳，马灵珑四顾张望，她看到有更多的，比轮胎还要大的蜘蛛正在朝他们快速聚拢。 　　这些狡猾的家伙事先全都挂在树枝上。 　　“跑！”马灵珑拉着斯塔克往另一个她并不是很熟悉的方向奔去，她只能选择那里，来时的路已经被一堵蜘蛛墙挡住了，密密麻麻的蜘蛛将所有的出路堵死。 　　马灵珑总算知道失去神龙意味着什么，那表示她不再令动物惧怕，这是她完全忽略了的部分。马灵珑经常来禁林，她到过禁林的很多不为人知的危险之地，但是她从来没有遭受过袭击，就连最普通的动物她都没有机会遇见。 　　但是今天不一样，她失去了神龙的庇佑，既然友善的动物对她产生好感，那么恶意的，就不会跟她客气了。 　　斯塔克戴上手甲，他打开脉冲机关，一连击落好几只大蜘蛛。 　　马灵珑顾不上惊讶，她很高兴甚至感激斯塔克能发明出在魔法世界也能起作用的武器，对一个没有魔杖的巫师来说，她简直太需要斯塔克了。 　　“滚开，我们一点儿也不好吃！”斯塔克对蜘蛛吼道，“不能使用幻影移形吗，我很乐意感受心脏被挤压的刺激。” 　　“学校不能使用显形咒语。”马灵珑感到一阵晕眩，整个人跪倒在地，她有点呼吸不顺：“我刚才被咬了，我想我可能有点中毒反应。”那应该不是很强的毒，如果她有魔杖或是随便什么解毒的药就能解决掉这个问题，但她没有，她什么都没有带，“我从来没有被蜘蛛咬过。”马灵珑喘着气说。 　　“没关系，没关系，我会保护你。”斯塔克将马灵珑背在背上，“凡事都有第一次是不是，也许下次你还会被独角兽咬一口。” 　　八脚怪物的速度很快，成百上千的蜘蛛黑压压的向两人越逼越近，斯塔克能听见那些怪物的钳子摩擦发出来的咔咔声。 　　一匹高大的深褐色的马突然冲进蜘蛛群，他的前脚和后腿十分有力，一路奔来把很多蜘蛛踹飞老远。 　　“上来。”那匹马停在斯塔克的面前，“快点儿，如果你不想变成饲料。” 　　斯塔克很难相信他所看到的生物，那匹马有着人类的上半身，但是它的下半身却依然是马的样子，两者连接到一起就好像马戏团里两个成年人共同合作的效果。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大家应该能猜到那是什么对吧？ 第165章 神奇动物在哪里 　　斯塔克盯着站在他面前威武的生物显得十分犹豫, 这到底是人还是马，或者是另一种吃人的怪兽, 要么就是那个叫伏地魔的变态恐怖分子？一连串的疑问使他忍不住想要往后退，斯塔克扭过头，却发现退路已经完全堵死了。 　　这个时候如果能从英国把马克45召唤过来，那可真是有用多了, 斯塔克不切实际地想。 　　“上去。”马灵珑对斯塔克说，尽管半人马对巫师并不友好，但也不至于存在恶意，肯定比巨形蜘蛛善良，反正马灵珑没有听说过人马族吃巫师肉的新闻，教科书上也没特别说明他们靠捕猎人类生存，“听我的, 逃出去再说。” 　　眼前这位马人看起来很年轻, 他□□的上半身显得极具攻击性，但五官更倾向于人类的长相，显得十分友善。它的头发是淡金色的，身材相当魁梧，腰部以下是银白色的发亮的马身, 屁股后面拖着一条跟马一样的白尾巴。它的尾巴很有力量，当蜘蛛朝他们扑过来的时候，白色的马尾在黑夜中扫过一道华丽的弧线。 　　“你们骑过马吗。”对方问，声音隆隆的，跟他的尾巴一样有力。 　　斯塔克摇了摇头, 这大概是他所听过的，最可笑的问题。 　　半人马弯曲前腿，它尽量将身体放低：“好吧，先上来，让莉莲坐前面，你抱紧她的同时拉住我的腰，只要别掉下去。” 　　斯塔克吃惊地张大嘴巴，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眼前的生物，对方竟然叫出了马灵珑的名字，这简直太可怕了。 　　“你认识我？”马灵珑虚弱的问，她跟斯塔克有相同的想法，“你是谁？马灵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整条胳膊已经完全麻木，她的手背出现了很大一块乌紫。那是毒素扩散导致的神经麻痹，再过一会儿她肯定连话都说不清，即使是这样，马灵珑依然强迫自己保持清醒的头脑。 　　马人没有立刻回答，它又补充了一句：“好了，快点，等我们找到安全的地方。” 　　斯塔克快速地爬到马人的背上，马背的绒毛有些粗糙，每一根毛发都非常的短，甚至有点扎手。斯塔克将马灵珑护在自己的两个胳膊中间，他思考对方的腰究竟是他们坐着的那个部位，还是立在最前面的那个部位，直到马人抬起前腿，冲出蜘蛛群的那一刻，斯塔克必须搂紧对方的肩膀才不至于摔下去时，他才确定马人所说的腰，是指人类的部分。 　　马灵珑盯着人马的鬃毛，在她印象里，人马族是一种很高傲的动物，他们的智商参差不一，行为举止也是，有的十分优雅，有的则贴近原始甚至粗鲁，但它们都有夜观星象的本事，它们依靠繁星占卜，结果往往与预言相差无几，非常灵验。 　　人马通常不跟巫师来往，它们也不允许巫师踏足它们的领地，马灵珑知道禁林深处确实有马人部落，但她没想到一头马人会主动施与援手。但肯定不是所有的马人都像它这样有一副热心肠，它们大多数时候都不理会人类的事情，特别是像刚刚那种情况。 　　“我叫费伦泽（Firenze）。”当他们顺利摆脱蜘蛛群后，马人说，他逐渐放慢脚步，并提醒斯塔克不要把脖子扬那么高，一节冰凉的树枝在斯塔克的脸上刮过，吓得他赶紧把头低下去，“我们以前见过，但我想你肯定忘记了。”马人对女孩儿说。 　　马灵珑感到昏昏沉沉地，她有点想呕吐，肯定不是因为摄取过多酒精的原因。她的意识逐渐变得有些模糊，她想睡上一小会儿。 　　“先生。”斯塔克道，他盯着费伦泽的头发，月光之下，那就好像独角兽的毛，“希望你能把我们带回学校，灵珑被蜘蛛咬到了，我想她需要赶快接受治疗。” 　　费伦泽回过头来，他的眼睛非常好看，像蓝宝石一样漂亮，“不用担心。”费伦泽显然对斯塔克有好感，因为他称呼他先生，“巨蛛的毒性不会给巫师带来生命危险，我现在带你们去别的地方，等天亮以后我再送你们回去。很少有人类走到刚刚那个位置，那些蜘蛛不会轻易错过到口的肉，它们肯定还待在原地等待猎物出现。” 　　一粒雪花碰到斯塔克的鼻尖，他仰起头，看见漆黑的夜空星星点点的降下雪白的花朵。他脱下外套披在马灵珑的身上，然后抱紧了她：“你感觉怎么样？”斯塔克轻轻地在女孩儿耳边低语，“他说的是真的吗？” 　　斯塔克很难将半人马当成动物，对方看起来就跟人一样，而且他还会讲英语，带着一点意大利口音。 　　“是的。”马灵珑微弱地说，话虽如此，被蜘蛛咬伤后还是非常难受，特别是她刚才又喝了酒，加快了血液循环。 　　“你认识他吗？”斯塔克稍稍松了一口气，他开始觉得有点冷了。 　　马灵珑摇头，她不是很确定，但她肯定不知道有个马人叫费伦泽，但她确实与马人有过短暂的接触。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马灵珑有点记不清到底是二年级还是三年级的时候，她独自在禁林遇到了受伤的马人。毫无疑问，马灵珑用魔法替他治疗了伤口，但是对方并没有跟她说一声谢谢之类的便飞快地跑走了。 　　雪越下越大，斯塔克忍不住抖了一下，他应该穿得更厚一些的，斯塔克想，但他来得太急了。史蒂夫的衬衫并不保暖，而且也不合身，尽管斯塔克和史蒂夫身高差不多，但体型却差得很远，那毕竟是一副完美的健身教练身材，衬衫大了不止一号，松松垮垮的，这可真是令人高兴不起来的发现。 　　重点是复仇者大厦的室温是恒控的，无论春夏秋冬，贾维斯都会自动调整到最适合的温度。斯塔克离开大厦前根本没考虑室外温度，他甚至都忘了圣诞节。 　　“快到了。”费伦泽说，他感受到了斯塔克的体温正在下降，当然马灵珑也是。 　　“无意不敬。”斯塔克道，“你半小时前就说过一次。”他很感激小天狼星将他的巫师袍给了自己，不然他肯定熬不到现在，“希望这次是真的。” 　　费伦泽有极好的耐心，他没有为斯塔克的埋怨恼怒，但他回头的次数增加了，费伦泽有些担忧地对马灵珑表现出关注。 　　“怎么了？”斯塔克警惕地问，“你不会是想把我们带到什么秘密的地方吃掉吧？” 　　“你说吃掉？”费伦泽有些惊讶地侧过头，“你不是巫师？” 　　很多对人马抱有偏见的巫师会认为它们野蛮无礼，人马同样也看不起巫师，所以两边互不干涉，但没有巫师会把一个半人马当成吃人的怪物。特别是当这个人马主动施与善意的时候。 　　“什么？”斯塔克急忙道，“我，我不是本地巫师。”他局促地说。 　　“你是麻瓜？”费伦泽很快做出了一个精准的判断。 　　“不，我不是。”斯塔克极力掩饰自己的身份，“你看我哪里像麻瓜？” 　　“也许你只是特别的麻瓜。”斯塔克没有对着费伦泽大惊小怪地嚷嚷，那显然是麻瓜才会干的事，但是斯塔克却表现得很从容，“一个麻瓜居然会出现在禁林，你跟莉莲是什么关系？” 　　“你呢，大块头。”斯塔克说，“你跟她又是什么关系？” 　　“莉莲帮助过我。” 　　“真巧。”斯塔克道，“我也是。” 　　他们穿过一片茂密的树丛，两边的灌木比之前更为粗壮，枝干诡异的张开，像某种黑暗生物的指头。斯塔克打量着周围的景色，不禁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他甚至怀疑这些枝干随时都会朝他伸出邪恶的爪子。斯塔克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但他执意把这个颤抖归结为气温太低，尽管并没有人在乎他刚刚打了哆嗦。 　　费伦泽拖着他们沿着一条结冰的小溪又走了很长一段路，马灵珑已经完全睡着了，她依偎在斯塔克的怀里均匀地呼吸。“到了。”费伦泽说，他指了指前面，那里似乎有什么银光色的东西动来动去，“请允许我给你一个忠告，麻瓜。” 　　“我叫托尼。”斯塔克道。 　　“托尼？”费伦泽停顿了一下，“托尼.斯塔克？” 　　“希望我的名字对你没有造成过负面的影响。”斯塔克说，“是的，托尼.斯塔克，不过我的巫师朋友喜欢叫我安东尼。” 　　这很有趣，斯塔克想，一个半人半马的生物，既认识马灵珑（这倒不怎么奇怪），又知道斯塔克的名字。但鉴于大多数时候，斯塔克在自己的世界总是冠以不怎么正面的风评，他不敢保证魔法世界的生物是怎么评价他的。 　　“你的名字很响亮。”费伦泽说，“就连星星也知道你的存在。” 　　斯塔克听不懂，他也不打算明白，他只需要确定对方不准备用那两只孔武有力的后腿儿给他来上一脚就行。 　　“星星说，你会来到这里。”费伦泽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带着一种悬而未决的口吻，像是在吟诵诗歌，“你会给这片大地带来新的希望。” 　　这是一则预言，但是斯塔克完全听不明白。 　　“哦。”斯塔克漫不经心地回应道，“这听起来像是传统话剧里的台词，好吧，先生。”他说，“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前面那些是独角兽吗？” 　　“是的。”费伦泽道，“但是请你不要试图触碰它们，除非它们主动靠近你。” 　　“因为它们会咬我？”斯塔克道，“也许我应该带着胡萝卜来。” 　　费伦泽大概觉得自己听到了圣诞节前一个滑稽的笑话，但他没有笑，也没有露出鄙夷的神色，对一个麻瓜来说，提出这样的问题不该被嘲笑：“独角兽不咬人，也不吃胡萝卜。” 　　他们来到一处河岸边，河水已经完全结冰，独角兽在上面走来走去，神态自若。很快，它们看到了费伦泽，没有躲避也没有表现出戒备，几只胆子大一点的纷纷靠上前来用鼻子嗅着费伦泽带来的陌生人。 　　“宝贝儿，醒醒。”斯塔克兴奋地摇了摇马灵珑柔软的身体，“瞧瞧这些漂亮的小家伙，是独角兽，你喜欢他们对吗？至少有十只以上的独角兽在这个地方撒欢儿，你可以挨个拔它们的毛。” 　　斯塔克从费伦泽身上滑下来，他将马灵珑从马背上小心地打横抱起。女孩儿依然昏睡，她周身滚烫，有点发烧，如果不做任何处理，高烧会持续两天左右。 　　斯塔克突然发现在一群独角兽中间站着一个人，对方穿着巫师袍，他在喂独角兽吃什么东西。斯塔克看不清楚对方的长相，但他很肯定那里确实有人，只是衣服的颜色跟周围的环境过于接近，以至于斯塔克一开始没有留意。 　　“纽特。”费伦泽对那个人轻轻喊道，“我想你应该过来看看，有个霍格沃兹的女巫被巨蛛咬了。” 　　一个男人，确切的说，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抬起头来看向这边，斯塔克注意到那个被半人马叫做纽特的老者手里拿着两个红色的果实，斯塔克初步将它定义为苹果，老者把果实分别给他身边的两只独角兽后加快脚步的走过来，浅金色的头发呈现出波浪的卷曲。 　　他看起来很老了，脸上的皱纹彰显出岁月的痕迹，斯塔克假设他跟邓布利多差不多年纪，只是没有长长的胡须。老者身材纤瘦，脚步却相当稳健，他的背脊有些许的弯曲，但并不驼。 　　“我想我认识这孩子。”老者说，“放下她吧，年轻人。”他露出慈祥的笑容，温和地说，“我这里刚好有解毒的药剂。” 　　老者很快生起一堆火，当然是用魔杖随意的指了一个地方，独角兽都走开了，但是没有走太远，这块空地似乎是它们的领地。 　　“请问你是？”斯塔克围在火堆取暖，他手上还带着金属的手甲，定位电子表的灯也亮着，这些东西本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 　　“纽特.斯卡曼德（ Sder）。”老者说，“你可以叫我纽特。” 　　斯塔克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他记得马灵珑跟他提起过好几次，就连他自己在吃巧克力蛙的时候还得到过跟这个名字有关的巫师卡片：“我知道你是谁。”斯塔克回忆了一下，巫师卡片上的人像很明显是纽特年轻时候留下来的，“你是研究生物的，我的意思是，你是研究魔法生物的巫师。” 　　“我很惊讶。”纽特说，他有些腼腆地笑了笑，“你居然知道我的名字，而你是一个麻瓜。” 　　“为什么你们都能看出来我是一个麻瓜？”斯塔克说，他不得不感到一丝沮丧，“我跟你们没什么区别，除了没有魔法之外。” 　　“要知道，先生。”纽特说，他拿出一个褐色的琉璃瓶，盖子是纯金的，他将盖子解开，从里面倒出几滴透明的液体在马灵珑手背的伤口处，“你很出名。” 　　“我真不知道我在魔法世界的名字如此响亮，我什么都没做过。”斯塔克的心情有点复杂，当然更多的是自豪。 　　“并不是在这里。”纽特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就是钢铁侠。” 　　斯塔克简直不敢相信：“好吧。”他平复内心后说，“我可能理解你刚才为什么惊讶了，毕竟我现在也很惊讶。” 　　“不用惊讶。”纽特道，他对着一只独角兽招了招手，“我住在英国的多塞特郡，有很长一段时间，各大报纸的头条都是关于你的新闻，想要知道你是谁真的很容易。” 　　纽特.斯卡曼德，魔法世界著名的动物学家，他是《神奇动物在哪里》的作者，更是霍格沃兹的学生。他来自赫奇帕奇，即使已经96岁高龄，他依然习惯随身带着跟赫奇帕奇相关的物品在身上，比如此时此刻，他的脖子上就围着一条黄黑相间的针织围巾。 　　纽特是一个谦逊的巫师，哪怕他面对的是麻瓜也绝对没有瞧不起对方的意思。恰恰相反，他对斯塔克本人很有兴趣，毕竟对他来说，钢铁侠也是奇妙的存在，他还大胆地摸了摸套在斯塔克手上的金属盔甲。 　　当然，他更有兴趣的还是周围的独角兽，包括半人马费伦泽也是他特别关注的对象，所以当纽特发现斯塔克一点儿不排斥魔法生物（对麻瓜来说这很不容易做到），甚至对它们极富好感时，他十分激动。 　　纽特对斯塔克说，其实独角兽之所以不喜欢接近男巫，是因为它们更偏好阴冷的物体，男人的温度往往要比女人高出很多。但如果到了冬天，当男人的体温低于正常温度时，还是有机会接触到这些漂亮的，像精灵般的动物的。 　　然而斯塔克尝试了10次都没有摸到它们，他有点怀疑纽特是不是在骗他。 　　马灵珑还不到11岁的时候，纽特做过她一星期的启蒙老师。 　　纽特每年都会抽出一两天的时间回霍格沃兹探望邓布利多，或是去禁林看看那些隐藏的动物，恰好学生时期的马灵珑总喜欢独自待在禁林深处，纽特起初见到她时，还以为马灵珑迷失了方向，直到他了解到女孩儿无法接近动物的困扰，他决定亲自帮助马灵珑认识那些课本上的神奇动物。 　　同时，纽特也从马灵珑的口中知道了很多中国的上古神兽，他对于马灵珑小小年纪能够与神兽/交流表现出了钦佩之情（也可以说是羡慕）。 　　一老一少每天在禁林相处差不多一个小时，纽特花了大约一周的时间把自己的知识尽可能多的传授给她。不久，纽特从霍格沃兹离开后就迫不及待地带着自己的夫人（蒂娜•戈德斯坦恩）远赴中国，寻觅那些传说中的上古神兽去了。 　　斯卡曼德夫妇在中国待了整整十年，他找到了很多上古神兽的线索，却迟迟未能见到它们真实的样子。就在他打算放弃的时候，幸运降临了，纽特在回国前接到了聚仙会馆的邀请函。 　　纽特后来把真正的中国龙写进《神奇动物在哪里》这本书中，他惊讶地发现，原来所有欧洲巫师对于中国龙有着近乎无知的误解，包括他自己。 　　斯塔克听得津津有味，他吃掉了三颗红色的果实，并且确定它们不是苹果。 　　他太专注于纽特口中的神奇故事，没注意到马灵珑已经醒了过来。 　　一只独角兽舔了舔女孩儿的脸：“梅林的胡子！”马灵珑猛地坐起来，“斯卡曼德先生！” 　　“是的，很高兴又在禁林见到你。”纽特说，他微笑着，“我记得上一次，你还是个不到11岁的小姑娘呢。” 　　一个月后—— 　　圣诞节很快来临，今年的韦斯莱家非常热闹，也可以说是拥挤，他们在厨房准备了一个盛大的派对庆祝节日。没人介意十几个人同时挤在狭窄的厨房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每个人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尽管哈利仍旧停不下自责的难过，但在朋友们的影响下，他比一个月前的状态好很多。 　　斯塔克得到了一份来自韦斯莱夫人亲手制作的礼物，一件羊绒毛衣，虽然颜色老土，但他依然感动得差点没忍住眼泪。 　　孩子们（包括韦斯莱先生）都很期待来自麻瓜世界的礼物，斯塔克今年没让大家失望，他带来的礼物完全符合他们每个人的风格。其实每年斯塔克都在为挑选礼物头疼，但是今年有了复仇者联盟，一个庞大的智能团，他们为斯塔克出谋划策，精挑细选，毕竟按斯塔克的风格，他宁愿直接送钱。 　　弗雷德和乔治也给斯塔克一个人准备了特别的圣诞礼物，他们悄悄地介绍礼物的用途，一种脓疮巧克力，双胞胎建议斯塔克把巧克力放在复仇者大厦最显眼的地方，总会有嘴馋的家伙把它放进嘴里。 　　斯塔克确实心动了，他想象着美国队长或是娜塔莎脸上长疮的模样一定很精彩，最终让斯塔克打消念头的原因是，他想到一次性得罪整个复仇者联盟其实是不明智的举动。 　　晚餐结束后，大人与孩子们便各玩各的。 　　“圣诞快乐。”小天狼星拍了拍斯塔克的肩膀。 　　“嘿，圣诞快乐。”斯塔克说，他正在帮助韦斯莱先生修理那辆旧得可以进博物馆的甲壳虫小轿车，不过嫌弃它陈旧这种话绝对不可以当着甲壳虫的面讲出来，它毕竟是巫师的所有物，很会闹情绪，“我刚才还在想干脆给这台老爷车换一个全新的变速器。” 　　小天狼星耸耸肩，就算他听不懂斯塔克在讲什么，也不影响他觉得这句话的趣味性：“听说你们遇到了斯卡曼德？” 　　“是的。”斯塔克道，“我想这是好事，灵珑自从见到偶像后心情好多了，她还得到了一大把独角兽的毛，你知道那东西有什么用？” 　　“很多高级魔药都用得着。”小天狼星靠在仓库门口，他手里抓着一瓶啤酒：“这很好。”他说，“我担心了她好几天。” 　　“不用为她担心。”斯塔克钻到车子底下，查看甲壳虫的油箱，他的声音从下面闷闷地传出来，“说真的，天狼星，像你这么英俊优秀的人，怎么不考虑把注意力放在别的姑娘身上呢。” 　　“我发誓我没有对灵珑有任何多余的想法。”小天狼星蹲下来，有些急切地说，“我以前的确追求过她，但是没有成功，她也并不知道这件事……” 　　“伙计，放轻松，我可没那个意思。”斯塔克急忙解释，“而且我也不介意你们之间的小默契，她值得很多人喜欢，我只是最幸运的那个。我的意思是，你不讨厌孩子，对吗？你都快把哈利当成自己亲生的了，但他毕竟不是，而你也不是同性恋。或许你再也找不到像灵珑那样完美的姑娘，但你依然可以尝试其他的。” 　　“你这是在安慰我还是讽刺我，安东尼？”小天狼星有点哭笑不得地说。 　　“哦，老天。”斯塔克在车底下翻了身，“你什么时候站到这儿的？” 　　小天狼星回过头，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马灵珑就站在门口，她脑袋上有一团积雪，马灵珑刚才应该在屋外待了一段时间。 　　她看了一眼斯塔克，然后对小天狼星道：“你追求过我？”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在HP电影的第三部，纽特的名字出现在了活点地图上~ 第166章 西里斯的情书 　　小天狼星暗恋马灵珑的情绪跟其他男孩儿的想法没有太大区别, 那种感觉不会是爱情，12岁的男孩儿不可能拥有成年人的儿女情愫。马灵珑不是公主, 霍格沃兹也没有王子，大家一开始只是单纯的，对东方面孔抱着好奇的心理。 　　与马灵珑同时作为交换生的东方女巫还有一个，她也很漂亮, 但一个拉文克劳的魅力总是没有斯莱特林来得直接。 　　小天狼星的感情秘密从未对任何人提及，他总是小心的把这份情谊隐藏起来，包括他最好的朋友詹姆.波特也是成年后才知道原来小天狼星喜欢了马灵珑这么多年。学生时期唯一看透真相的只有卢平，但他并未当场揭穿。 　　也许是自尊心作祟，小天狼星对待这份懵懂感情向来十分被动，他从不表现出自己也是马灵珑爱慕者中的一员。他是高傲的“布莱克”，尽管他对于自己出生在这样一个极端排斥麻瓜的家庭感到深恶痛绝。 　　但他依然会耍点小聪明。 　　为了能够每天近距离的看到马灵珑, 小天狼星做过最荒唐的行为大概就是怂恿詹姆挑衅她, 这样他自己就能跟着詹姆接近女孩儿了。如果詹姆试图对马灵珑做出攻击行为，小天狼星就会想各种理由阻止他这么做，那段时间的小天狼星觉得自己的脑袋瓜充满智慧。 　　然而不幸的事情发生了，他没想到詹姆渐渐对马灵珑产生了异样的情绪，他喜欢她, 当然这也很容易理解，马灵珑看起来就是詹姆会喜欢的那种姑娘。当小天狼星从詹姆口中知道他对马灵珑的感情时，他只有短暂的一点失落。 　　“你应该为自己争取机会，就像其他男孩儿那样。”这是卢平对小天狼星的由衷劝告。 　　但是他假装没有听懂卢平的建议。 　　小天狼星强迫自己不再关注马灵珑的动向，他默默地把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女孩儿身上, 而围在小天狼星身边的姑娘绝不比马灵珑身边的男孩儿少。他实在太英俊了，而且在同龄人中，他的成绩又格外突出，家世显赫，在他整个学生阶段，小天狼星是无数少女的梦中情人。 　　他在一群姑娘中选择了一个黑头发的保加利亚格兰芬多做女朋友，他们交往了一学期，结果不欢而散，因为保加利亚姑娘觉得小天狼星对自己的关注甚至不如对小矮星彼得的。 　　即使是这样，那姑娘也对所有同学说，小天狼星是她遇到过的，最迷人的男巫。 　　那是小天狼星唯一的感情经历，保加利亚姑娘曾怀疑他是不是同性恋者，虽然那个年代同性恋不受待见，不应该大肆宣扬，当然现在也是。 　　小天狼星把太多的心思放在詹姆.波特身上，因为他无法不去想马灵珑，他每天都试图从詹姆口中获悉女孩儿的信息，迫切地想要知道她一整天都干了什么，有没有答应做谁的女朋友之类的。 　　他甚至还无意中知道马灵珑喜欢吃蜂蜜饼干。 　　每次询问的时候，小天狼星的措辞都十分巧妙，就好像他只是在为詹姆本人打气，小天狼星直到毕业前都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喜欢马灵珑，然后他见证了莉莉与詹姆的婚礼，小天狼星开始相信感情这种事本来就难以解释。 　　“今天有个斯莱特林的傻瓜亲了莉莲的脸。”詹姆气愤的对小天狼星说，他把布丁用勺子搅碎，就好像把他口中那个斯莱特林的嘴捣烂，“你猜他后来怎么样？” 　　小天狼星摇了摇头，他真希望那个勇气绝佳的家伙就是自己。 　　“他的脸被打肿了！”詹姆哈哈大笑起来，“莉莲揍他的时候所有人都在起哄。”他似乎忘记自己的脸也被马灵珑打肿过，女孩儿的小拳头总是那么铿锵有力，马灵珑甚至还能徒手从别人手中夺取魔杖，“但是我真羡慕他啊，至少他亲到了。”然而詹姆却说，他毫不掩饰自己对马灵珑的渴望。 　　一个14岁少年的情窦初开。 　　小天狼星也是这么想的，至少那个该死的斯莱特林做了他不敢做的。 　　马灵珑跟太多女孩儿不一样了，她有很多追求者，但她根本不需要护花使者，她自己就能把自己保护的很好。所有男孩儿都想制造一场英雄救美的戏码让马灵珑注意到自己，但那是不可能的，就连斯莱特林最恃强凌弱的高年级巫师也被马灵珑痛揍过。 　　“也许我也可以。”詹姆对小天狼星道。 　　“可以什么？”小天狼星明知故问。 　　“偷亲她的脸。”，詹姆有些蠢蠢欲动，“大不了挨上一拳，至多两拳。” 　　“这不是个好主意，詹姆，相信我。”小天狼星急忙制止他的行为，“你会被她讨厌，你本来是最有机会的，但如果你这么做了，你就再也没机会接近她了。” 　　小天狼星的说辞很有诚意，詹姆愉快地接受了他的提议，并好好的感谢了小天狼星一番。说真的，那个时候的小天狼星并不是为詹姆才这么讲的，至少不完全是，他守护着自己的小秘密，希望马灵珑对所有人拒之门外。 　　“真奇怪，东方人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男孩儿？”詹姆的牙齿咬着金属勺子咔咔作响。 　　小天狼星再一次摇头，他怎么知道呢，他又没跟东方人打过交道。 　　“也许喜欢黑头发黑眼睛的。”卢平在一旁冷不丁地说，“东方人都是黑头发和黑眼睛，可能她更习惯看到黑色的东西？” 　　“就是这样！”詹姆赞同道。 　　小天狼星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他认为自己至少有一半以上的胜算。 　　一周后，詹姆不知道从哪本魔药书上找到的配方，他把自己的头发成功的染成了黑色，效果很好，唯一的缺点是，他的头发变得又长又浓密，都快要拖到地上了。无论小天狼星和卢平怎么帮他修剪，那些黑色的头发都会疯狂的长出来，但好消息是，他确实引起了马灵珑的注意。那几天，每当詹姆从马灵珑的面前走过，女孩儿都会盯着他看。 　　只是，不光马灵珑，詹姆的蠢样子几乎吸引了全校学生的注意。 　　“嘿，莉莲，你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样。”詹姆十分大胆地的，当着公共课全班同学的面，披着他那头乱糟糟的长头发对马灵珑道，“你喜欢黑头发的男孩儿对吗。” 　　小天狼星真的很佩服詹姆的勇气，他天生充满自信，即使如此落魄。 　　马灵珑没有叫他滚蛋，也没有说一些可能令一个14岁男孩儿留下心理阴影的讽刺话，除了微微皱起的眉头暗示她对詹姆有点避之不及。小天狼星就是喜欢她这点，马灵珑从不让追求者难堪，她潜意识里尊重他们。等等，除了那个幸运的，亲到女孩儿脸蛋儿的小子，所有人都知道他被揍了，但是每一个人都羡慕他。 　　马灵珑递给詹姆一张纸条，这让他兴奋坏了，他还以为那是马灵珑给他写的情书，虽然只有短短几个单词。 　　然而卢平看出来那是一种药剂的配方，并不是什么甜言蜜语。 　　马灵珑的配方解决了詹姆过度生长的发毛问题，这让詹姆自信满满，认为马灵珑确实是喜欢他的，只是东方女孩儿过于羞涩不敢表露。 　　那个时候小天狼星变得有点焦躁不安，但又为詹姆感到高兴。 　　詹姆将那张纸条当成马灵珑送给他的礼物，一直珍藏在宿舍的枕头底下直至毕业。 　　某天，卢修斯的脱颖而出彻底击垮了詹姆的自信，那个家族势力绝不比布莱克家族低一等的纯血巫师竟然得到了马灵珑的青睐，他们正在交往的消息瞬间传遍整个霍格沃兹。 　　卢修斯既不是黑头发也不是黑眼睛，他的头发是金色的，眼睛是蓝色的。 　　詹姆将这份怨气发泄到魁地奇的球场上，在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的比赛中，他对马灵珑出言不逊，事后想来，詹姆觉得自己居然可以蠢到如此地步。他不惜以犯规的方式阻断马灵珑的得分，或是将鬼飞球朝马灵珑的身上击打，这直接导致格兰芬多因此扣掉了许多分。【两人都是追求手】 　　“冷静点儿。”小天狼星对詹姆说，“这是比赛。” 　　“去他的比赛。”詹姆骑着扫帚飞出老远。 　　小天狼星其实也很难冷静下来，他讨厌卢修斯.马尔福，他知道马灵珑总是会谈一次恋爱的，她有那么多可供选择的对象。但不应该是他。一个视麻瓜为草芥，自认高贵的马尔福，小天狼星对于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极其厌恶。 　　詹姆也是这么认为的，马灵珑当然有权利跟任何男孩儿在一起，她跟谁牵手或是亲嘴儿都是她的权利。 　　但为什么是马尔福？ 　　“你疯了吗。”马灵珑道，她把差点撞上大理石柱的詹姆重新拉回扫帚，“想和我打架请你选择合适的地方，肯定不是这里。” 　　詹姆的眼镜已经不知所踪，可能掉在球场的草坪上，他看不太清楚眼前的女孩儿是什么表情，马灵珑应该也不会给他什么表情，即使是生气的时候。 　　但是马灵珑确实在詹姆即将从扫帚上摔下去时拉了他一把，这让詹姆感到非常羞愧，在他屡次对马灵珑做出极端行为以后，女孩儿却选择放弃进球得分，只是为了不让詹姆从扫帚上摔下去。毫无疑问几秒钟前是一个绝佳的得分时机，但是马灵珑错过了，但她成功避免了一个捣蛋鬼摔成骨折的惨状。 　　而她大可不必这么做。 　　“我不想跟你打架。”詹姆说，他揉了揉眼睛，“我正在追求你，你看不出来吗？” 　　“用鬼飞球打我的头？原谅我不是很理解你们英国人的求爱方式。”马灵珑看到了詹姆的眼镜，它确实在地上，而且碎得厉害。 　　斯莱特林在一阵欢呼声中取得了胜利，穿着绿色队服的找球手率先抓住了金色飞贼。 　　詹姆说：“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你答应跟马尔福在一起，你不是喜欢黑头发的男孩儿吗？” 　　马灵珑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有固定喜欢的发色，她不知道詹姆从哪里听来的，但她还是回道：“因为卢修斯上学期得分最高。” 　　“什么？”詹姆不明所以地看着马灵珑远去的背影。 　　自那以后，詹姆.波特收敛了很多，他变得稍微不那么自以为是，懂得该如何正常表达情感。促成他们成为朋友的契机，是马灵珑遭遇了一些十分不利于她的谣言风波，那是他们几个的转折点，也是詹姆和莉莉的转折点。 　　却不是小天狼星的转折点。 　　他错过了很多机会，到最后连莉莉的都看不下去了，她打算把小天狼星喜欢马灵珑的事告诉她本人知晓，但是他极力阻止莉莉的好意。小天狼星无法像詹姆那样洒脱，他有太多的家族矛盾需要解决，他刚刚被家族除名，这让他非常悲伤。 　　小天狼星宁可错失机会也不愿意对马灵珑表露真心，他想等到自己有足够担当的时候。 　　遗憾的是，他没能等到那个时候就被关进了监狱。 　　小天狼星从来没把这段放在心底的感情忘却掉，但那份情愫也没有像藤蔓植物那样随着时间推移而疯长，它就静静地躺在男孩儿的心口下面，随时都能沸腾起来，也随时可以冷却。小天狼星在阿兹卡班漫长的岁月里，曾多次把它从记忆深处翻出来回味，那段单纯的情谊陪伴他度过了地狱般的12个年头。 　　马灵珑是否也曾喜欢过小天狼星，她很难给出一个肯定或否定的答案，马灵珑没有讨厌过他，即便他也有参与欺负斯内普恶作剧的经历。马灵珑注意到小天狼星的原因来自詹姆.波特，他们两个总是形影不离，而小天狼星每次都会在詹姆的情绪失控前将他拖走，这很难不让马灵珑记住他。 　　小天狼星并不像詹姆那样不断地给马灵珑制造麻烦和话题，大多数时候，他都表现出具有涵养的一面（后来马灵珑才知道那是他假装的）。小天狼星是一个纯血，却不强调这件事，他甚至会在斯莱特林咒骂其他学院的混血巫师“泥巴种”时回敬对方更难听的词汇。 　　值得一提，小天狼星仍然是个骄傲自大，并且愿意陪着詹姆.波特（或者他本身就有这方面的潜质）惹是生非的，令所有老师头疼的家伙，他也有尖酸刻薄的一面，特别是针对他不喜欢的人。 　　要知道，一个原本应该待在斯莱特林的“布莱克”却选择了格兰芬多，他的叛逆可想而知。 　　实际上，每当詹姆出现于马灵珑面前时，女孩儿都会习惯性寻找小天狼星的影子，毕竟他的样子长得的确不错。当然重点不是这个，因为小天狼星能够有效避免她与詹姆起冲突。 　　“我给你，给你写过一封情书。”小天狼星结结巴巴地说，“我把他放在一盒蜂蜜饼干的夹层中间。” 　　多么久远的事情，马灵珑努力回忆那封蜂蜜情书，她希望自己不要给他留下冷酷无情的印象。 　　马灵珑变成了蝙蝠的样子，她站在一只足有一头熊的体型的大黑狗脑袋上，他们远离陋居，身处一片玉米地中。学生时代两人就时常以这种方式在禁林奔跑。小天狼星头上总停着一只蝙蝠，他们都是黑色的，一大一小，所有人都觉得他们般配极了。 　　除了马灵珑自己，她起初一直担心会被小天狼星“吃”掉，因为他第一次成功变成大狗以后，对马灵珑居然只是没有任何攻击力的蝙蝠而拼命的取笑她，甚至张开嘴巴表示他能一口将马灵珑吞下去。 　　“我猜你一定想不起来了。”小天狼星说，“我没有署名，落款是一个狗爪子印，在我们5年级学期末的时候。你第二天没有任何反应，所以我猜，你想表达的是，我们继续做朋友比较好。” 　　“等一等。”马灵珑道，“你确定是5年级吗？”她说，不可能完全没有印象，如果是5年级而不是4年级或者3年级。 　　那段时间马灵珑正被舆论压迫，没有谁敢给她递情书，所以如果她真的收到一封特别的情书，不管有没有落款，她都不可能忘得如此彻底，更何况那听起来肯定是一封令人印象深刻的情书，落款是狗爪子印，她记得那一年他们刚刚成为阿尼玛格斯。 　　“当然，我很肯定，那是我给你写的表白信。”小天狼星想了想说，“不过幸好你忘了，内容十分愚蠢并且幼稚可笑。” 　　马灵珑从小天狼星的脑袋上飞下来，她变回了人形：“我想可能，那封信没有到我手上。”她刚刚想起来了，“如果我们说的蜂蜜饼干是同一个口味，它被珍妮吃了，我想你知道她是谁，她总是喜欢从我这里擅自拿走一些东西。” 　　“真是该死。”小天狼星也变回了人样，他恼火地说，“难怪后来她一直缠着我不放。” 　　“除了情书呢。”马灵珑问道，“你还做过什么‘追求’我的举动？”不能怪她对小天狼星所谓的追求毫无感觉，小天狼星对莉莉的关心远远超过了对她的，马灵珑至今都能回想起他每天询问自己有关莉莉种种的小心翼翼。 　　小天狼星耸了耸肩：“我问你莉莉喜欢吃什么，其实是我想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问你莉莉想要什么礼物，其实是我想知道你希望得到什么礼物。”他滔滔不绝地将他自认“追求过”的证据如数家珍，“但你就是不明白。” 　　马灵珑看着他就好像看着一块写满古埃及文字的砧板，上面全是高级的魔法咒语，但是马灵珑一个字也不认识：“你真应该学学波特，布莱克，我一直以为你跟我打听伊万斯是因为你也喜欢她。” 　　“是的，我后来发现了，在我蹲监狱的头几年。”小天狼星说，带着一点遗憾，但又坦诚地口吻，“我应该更直接一点，但万一你拒绝，那就很可怕。” 　　“所以你是因为害怕？”马灵珑道，“害怕被我拒绝，你怎么知道我就没喜欢过你呢？” 　　小天狼星吃惊地道：“你的意思是？” 　　马灵珑摆了摆手，她把胳膊交叠到一起：“都已经过去了。”她说，“我们那个时候还很年轻，甚至可以说很小。我确实对你有好感，那肯定不是爱情。但如果你直接告诉我，你对我的感情，我想我会慎重考虑。” 　　“我猜我错过了最好的时间。”小天狼星像下结论般地说，他看了一眼马灵珑的订婚钻戒，“如果，我是说，没有安东尼，我知道这不可能，只是一种假设，假设这个世界上没有安东尼.斯塔克？” 　　“布莱克，你没有错过任何东西。”马灵珑说，“那其实是你的选择，就算没有斯塔克，甚至没有伏地魔，你也不会选择我。” 　　小天狼星看着他，眼睛里堆满困惑。 　　“你没有发现吗。”马灵珑伸出手，轻轻在小天狼星的胳膊上拍了拍，“朋友的分量早已超过了你的生命，你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打理自己的感情生活。” 　　小天狼星想说点什么反驳的话，但他很清楚，马灵珑说对了。 　　“那么，你情书里都写了什么，念出来听听。” 　　小天狼星苦笑着道：“不，我发誓你不会想要知道。” 　　马灵珑回到属于她和斯塔克的卧室，这里是韦斯莱夫人专门为他们两人收拾的屋子，离孩子们的房间稍远一些，她看到斯塔克正在调试电子通讯器，他一直想制作出能够在魔法世界使用的通讯设备。 　　“希望你不是来告诉我取消订婚的。”斯塔克停下手里的活说。 　　马灵珑轻轻关上门，脱掉外套挂在衣架上，她抖了抖身上的积雪：“你过剩的前任才是我最担心的。” 　　斯塔克离开座位来到马灵珑身边，他把女孩儿打横抱起，上了床：“我想知道……” 　　“我认识布莱克的时候8岁。”马灵珑道，她仰躺的在床上，与斯塔克面对着面，“成为朋友那年，我12岁，他毕业时，我14岁；你想知道什么，你想知道一个未成年女孩儿有没有对另一个17岁的男孩儿动情吗？” 　　斯塔克非常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我想应该是没有。”他不自信地说，“好吧，他跟你说了什么？” 　　“他告诉我他是如何追求我的。”马灵珑道，她不需要问斯塔克是怎么知道小天狼星的心思的，男人总能看穿男人在打什么主意。 　　“我想是一段罗曼蒂克史？”斯塔克道。 　　马灵珑撩起斯塔克的针织衫，摸上他结实的背脊：“比起你的追求攻势，他差远了。” 　　“我猜，我一定是你众多追求者中，最特别的？”斯塔克亲吻着女孩儿的额头，“不然你怎么会答应我呢，对吗？” 　　“有点自信。”马灵珑道，她看着他那对渴望的大眼睛说，“你对全世界来说都是特别的。” 　　斯塔克含住马灵珑冰凉的嘴唇好大一阵，他吮吸着女孩儿的舌头，仿佛要把它吞下去：“有一件事我得告诉，在我们弄出更大的动静以前。”斯塔克强迫自己停下来，“事实上我早就应该让你知道，它一直困扰着我。” 　　马灵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真正的疑惑。 　　“我知道这很说不通，但我想我看到了霍华德。”斯塔克说，“也就是我的父亲，我的意思是，我看到的当然是他的灵魂，他已经死了，这点我很清楚。” 　　“你什么时候看到他的？” 　　“上一次，我变成猫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 　　很多小天使反应总是不能留言，即便如此大家为了鼓励我也反复的尝试，我太感动了！！ 第167章 你可以叫我托妮（toni） 　　霍华德翻阅着今天早上的晨报, 他被一条角落里的新闻吸引，那是一篇有关外星人的报道, 图片很小，上面印着彩色的，像是夜空的画面。提供照片的人是当地的住户，对方用手机拍下未知的绿色光圈, 光圈中间隐约有一道光柱由云层之上直达地表。 　　这个年头外星人已经不稀奇了，经历过纽约大战以后的市民毫无疑问都看到了外星人入侵地球的盛况，外星生物再也不是科幻电影才有的东西。不光天文学家，就连生物学家都将目光锁定在地球之外的某些行星上面，就好像他们这么做了就能够得到来自外星生物的样本。 　　实际上，除了洛基曾经带来的奇瑞塔人和他本人觊觎过地球的资源，外星怪物并没有总是垂涎地球。 　　史蒂夫像往常那样健完身后喝一瓶运动饮料, 他在非任务之外的时间一直保持着良好的生活习惯和作息规律, 甚至不需要依靠闹钟定时。他洗过澡，换了身浅蓝色的衣服，让贾维斯搜索今天是否有重要的新闻。 　　自从神盾局垮台，复仇者联盟便正式进入人们的视野，因为有斯塔克的赞助与军方的支持, 复仇者联盟一直处于正面的形象，就连美国队长也有了属于自己的周边产品。他的小盾牌向来是男孩儿们梦寐以求的玩具，当然了，钢铁侠的超高销量不会被美国队长挤掉的。 　　娜塔莎重新获得了新的身份，她总有办法让自己处于人们视线的死角, 至于巴顿，他并不常常待在大厦，他正和弗瑞一起调查洛基法杖的去处，自从三叉戟大厦被摧毁之后，法杖也跟着不翼而飞，弗瑞怀疑肯定是九头蛇的人乘乱带走了它。【复联2前奏】 　　山姆.威尔逊昨天晚上搭乘最晚的班机飞往欧洲，他通过一些不算可靠的渠道获悉了冬兵的信息，史蒂夫原本打算跟他一起寻找巴基的下落，但他最后打消了这个念头。史蒂夫知道巴基还没有恢复记忆，不然他肯定会主动回来，而不是把自己藏匿得那么深沉。 　　复仇者联盟的成员各有各的事情做，美国的犯罪率并没有因为复仇者联盟的成立就彻底没有了，恰恰相反的是，由于奇瑞塔人留下的大量外星武器流入黑市，普通人就能通过底下渠道购买。一般犯罪变成了超级罪犯，有时候连特种部队都难以抵挡外星武器的威力，这个时候复仇者联盟就显得十分有用。 　　麻烦的问题还不止这些，因为神盾局的机密资料外泄，导致记录在案的超能力者的身份也遭到曝光。没有神盾局的牵制，野心家便将矛头对准了他们，教唆然后利用其做一些不光彩的事。 　　阻止超能力者搞破坏几乎成了复仇者联盟所遭遇到的最棘手的事件。 　　史蒂夫已经完全习惯了现在的生活，那些围绕在身边的高科技也不再是他排斥的对象，他不但从中收获了很多帮助，史蒂夫还抽空学会了驾驶折叠式喷气机。他现在可能是复仇者中最清闲的那个，史蒂夫从昨天开始就尝试着把自己的故事画成漫画并打算未来跟杂志社合作（斯塔克取笑他的同时已经为他联系了至少5家杂志社）。 　　史蒂夫从小的梦想就是当一名漫画家，在他那个年代显然很难办到。 　　事实上，如果可以的话，史蒂夫希望自己一辈子都是史蒂夫，他不用再穿上美国队长的制服。 　　没有超级英雄就意味着世界和平。 　　“史蒂夫，你来看看这个。”霍华德指着那条不起眼的报道说，“值得一去。” 　　“外星人的消息？”史蒂夫飞快地看完了霍华德指着的内容，“纽约大战后，大家好像非常热衷于寻找外星迹象，可惜斯塔克不在，他好像对这类新闻非常关注，这东西看起来像是极光？” 　　斯塔克三天前离开了纽约，他现在已经到达印度最东边的平原，斯塔克之所以去印度，是因为他的新研究需要班纳，他希望自己亲自现身能表达这份邀请对方回来的诚意。 　　今天早上，他给马灵珑发来一段新拍的视频，斯塔克顺利与班纳汇合了，卢平也跟他在一起。 　　卢平和班纳合作了很长时间，他们两人在印度研究如何治疗彼此变形问题的药剂。斯塔克激动的表示他凌晨五点的时候看到了一头喷火巨龙，卢平把火龙圈起来，就像小狗一样喂养。 　　马灵珑从视频里看到斯塔克一脚踩进龙粪里，画面定格在他咒骂的恶心表情上。 　　“这不是极光。”霍华德说，他抖了抖报纸，“它就出现在纽约郊外的上空，那里不会有极光的。” 　　“你希望我去看看？”史蒂夫道，他看到了上面的地址。 　　霍华德道：“为什么不呢，万一有新的发现。” 　　马灵珑的声音从角落传过来：“你们要出门？” 　　“你可以把这个当成美国队长的例行巡逻。”霍华德道，他放下报纸，“有外星人踏足地球的信息，我不想错过。” 　　史蒂夫注意到马灵珑的打扮：“你也是？” 　　马灵珑点了点头，她刚才收到waiting吧的来客提醒，她准备到酒吧会客。 　　马灵珑对霍华德道：“可以占用你几分钟吗。” 　　史蒂夫立刻会意，他道：“我先出发，你随时都能跟上，对吧？”他转而对马灵珑道，“如果需要搭顺风车，我可以到楼下等你。” 　　“不用，我们不是一个方向。”她看了一眼报纸，“你找外星人，我是去酒吧。” 　　霍格沃兹的暑假已经来临，但这个假期注定不太平，伴随着伏地魔的回归，无论魔法世界还是麻瓜世界，总有诡异的现象频频发生。尽管大多数的麻瓜都看不出周围的变化，但马灵珑感觉得到，蠢蠢欲动地暗涌正随着邪气的增强而变得剧烈起来。 　　史蒂夫走进升降电梯，他将盾牌装进袋子里，用一件外套把它盖上。 　　“怎么了，孩子？”霍华德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示意马灵珑坐过来，“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这个老年人说？” 　　“斯塔克看到你了。”马灵珑不准备拐弯抹角，“他很肯定自己看到的就是你。” 　　“这不可能，我从来没有在他面前现形。”霍华德有些紧张地解释。 　　“还记得他变成猫的那次吗。”马灵珑说，她拿起桌上的荞麦饼干塞进嘴里，“猫的眼睛能看到很多平时看不见的东西，你当时肯定就在他身边。” 　　霍华德想起确实有这么回事，斯塔克刚刚动完手术，他在纽约圣殿养伤，但他遇到了突发状况，斯塔克喝下一瓶药水，他变成一只超大号的猫。霍华德确实有印象他变成猫以后似乎有些不一样的表现，斯塔克时不时地看着自己的方向发呆。只是霍华德并不能读懂猫的眼神和疑惑，他那个时候一直待在斯塔克身边没有及时离去。 　　斯塔克起初以为自己眼花了，但他心念电转之间想到作为一只猫，他不可能出现眼花的情况，他连空气中的一粒细微的粉尘都能捕捉到。斯塔克只是有点不敢相信他所看到的，他甚至怀疑之前在马布里的别墅发现的鬼魂就是霍华德。 　　这样想着的斯塔克心情非常复杂，他希望能从马灵珑口中得到确切答案，但是她对他撒了谎，马灵珑没有正面回应斯塔克的困惑，她告诉斯塔克肯定是他搞错了，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霍华德的鬼魂在他身边出现过。 　　斯塔克或许并不完全认同马灵珑的判断，但他也不敢保证自己确实看得一清二楚，猫状态下的他看什么东西都有些奇怪。 　　“我不知道你究竟在等待什么，你见到了史蒂夫，史蒂夫也看到了你，你也如愿跟斯塔克说了抱歉，可你依然还在人间徘徊，每天和史蒂夫跟进跟出。我希望你知道，你现在的状态非常危险，你随时都有可能变成孤魂野鬼，如今你的颜色已经非常浅了。”马灵珑抬起眼睛，她看着他，总算明白斯塔克为什么喜欢一意孤行，他的固执绝对跟遗传有关。 　　霍华德嘴唇翕动，可是他什么都没说出来，迟疑的神色在他的眼里停留了几秒钟，他最终用一个笑容结束了这段犹豫的沉默：“不用担心我，我知道我在干什么，我已经96岁了，我可不是安东尼。” 　　马灵珑思考了霍华德刚刚说的这些话，她没有继续发问，因为她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来。 　　马灵珑抬起手指，在霍华德的额头正中心点了一下，那里出现一个微弱的光圈：“我只能暂时稳定你的元神，希望你不要再试图用自己的能量帮助史蒂夫，如果你这么做了，不管你还有什么遗愿未了，我都会强行超度你。”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你拿这个威胁过我至少三次。”霍华德摸了摸自己的眉心，他感到一股温暖的热度，“看在安东尼的份上，你难道不应该对我宽容一些，我是你的爸爸对吗？” 　　“就是因为看在安东尼的份上。” 　　霍华德消失了，临走前，他竟然变成年轻的模样对马灵珑做了一个鬼脸，她真想知道当年斯塔克的母亲是不是跟自己一样，也拿斯塔克家的男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马灵珑的专属停车位已经被另一辆红色的敞篷超跑所占领，她有些不爽快，因为除了斯塔克通常不会有人把车开进那个刁钻的位置（斯塔克是故意的）。马灵珑专门为来访客人提供了停车地点，更显眼也更方便，但那辆跑车却还是停在她的地盘，仿佛是挑衅。 　　马灵珑走出驾驶室，仔细端详那辆崭新的跑车，是她喜欢的牌子，包括颜色也是，如此相同的品味，马灵珑决定原谅跑车的主人。 　　Waiting吧的气氛有些奇怪，马灵珑进屋前就感受到了，这个时候的酒吧还没营业，但音乐声音却出奇的劲爆，她皱了皱眉头，马灵珑不否认自己确实有好几周没有光顾酒吧，但鬼魂的喜好似乎改变得有些突然，马灵珑记得它们更喜欢优雅的爵士。 　　女孩儿很熟悉这个能够引起地震似得重金属乐的出处，它来自一个叫做AC/DC的摇滚乐队的成名曲“Ba Black（回到黑暗）”。 　　马灵珑之所以知道麻瓜的乐队，得源于斯塔克对于流行摇滚乐的追求，AC/DC是他非常钟爱的乐队，马灵珑与他初始那段时间，每次到斯塔克的工作室都像是走进某个狂欢派对的现场，震耳欲聋的音乐必须依靠吼叫才能让斯塔克注意到她的存在。 　　就好像现在这种情况。 　　吧台坐着一名身材火辣的女人，她穿着黑色的紧身裙，披着一件皮质的咖啡色短外套，女人脚下的高跟鞋至少有10公分以上，她交叠的双腿修长而匀称。 　　光看她的外轮廓就已经足够使人浮想联翩，马灵珑实在很难想象近距离会是一番怎样惊艳的光景，她猜测，对方肯定是一名模特，更有可能是超模。 　　女人的左边手腕戴着一块昂贵的劳力士钻表，当她用漂亮的手指将齐腰的大波浪卷发轻巧抚弄的时候，灯光下的每一颗钻石都闪着夺目的光彩。 　　这可真是非常的高调，马灵珑越是朝对方走近，越是从女人的穿戴发现对方的行头不容小觑，那双高跟鞋的价值肯定在80万美金。她好像并不吝啬把这些象征财富的名牌展示出来，却不是刻意炫耀的样子。 　　音乐的声音随着马灵珑的深入逐渐变小，女人转过头，鲜红的嘴唇勾勒出迷人至极的弧度：“你看上去可真年轻。”她笑起来美极了，眼睛像猫一样魅惑。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评价我的人，小姐。”马灵珑道，她走进吧台，“但我是专业的。” 　　女人的长相极其艳丽，焦糖色的眼珠目不转睛的盯着马灵珑的脸，但那不是好奇的眼神：“是的，我知道。”她说，“威士忌，两杯，一杯加白酒不要冰块。” 　　威士忌加白酒是马灵珑的习惯，她有些迟疑地开始为女人调酒：“你来多久了？” 　　“大约一个小时。”女人说。 　　马灵珑一边调酒，一边打量四周，通常白天鬼魂不会出现，但如果有客人在，戴妮是会主动招呼的，但是她没有出现。 　　“你在找你的朋友们？”女人说，“我让它们不用管我，我自己可以搞定。” 　　马灵珑愣了一下，对方说的是“它们”，这就表示女人很清楚酒吧里的人是什么，可她竟然毫无惧意，甚至对周围的一切轻车熟路：“你是来跟我谈生意的？” 　　“不是。”女人说，“我只是想来见你一面。” 　　马灵珑好像听见了什么极其荒唐的事情，她笑了一笑，说：“同行？” 　　这很难得，对方绝对算得上是名令人印象深刻的美女，马灵珑甚至认为她更有魅力，因为马灵珑发觉自己对她一点儿也不排斥。这个世界上比马灵珑身材好的姑娘不胜枚举，但以她的形象，在灵媒界肯定无人能比，马灵珑不是很介意多出一位漂亮的竞争对手，毕竟做这行看靠的是真本事，又不是选美国小姐。 　　女人也笑了，她的眼睛里满是喜悦：“不，甜心，我是科学家。”她说，女人将一张黑白色的卡片推到马灵珑的面前，“这是你的，我想？” 　　马灵珑接过名片的一刻整个人都呆住了，那确实是她的名片，或者说，应该是她的名片。酒吧的地址，还有她的私人联系方式都印在上面，名片的花纹和颜色也跟她自己的一模一样。但是，马灵珑很清楚那根本不是她的，尽管名片表面附着的灵力也跟她的灵场相同。 　　这张名片属于一个叫“马炆龙”的人。 　　中国人姓马的自然很多，并不是所有姓马的人都跟马氏一族有关系，但是这个人，这个叫马炆龙的人，马灵珑不确定对方究竟是男是女，但她很难不往驱魔马家联想。没有人可以做出跟她一样的名片，马灵珑的名片是用魔法变出来的，就算有心人想复制也很难做到完全一样，更何况那上面还有灵力反应。 　　“你到底是谁？”马灵珑道，她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对面前的陌生女人表现出敌意，“你是从什么地方得到这张名片的？” 　　“当然是你给我的。”女人说，她以一种傲慢的姿态，用轻佻的口吻道，“这个世界上除了你，还有谁喜欢制作像这样的死气沉沉的名片。” 　　马灵珑觉得这句话似成相识，她第一次听到有人形容这张名片“死气沉沉”，是从斯塔克的嘴里。 　　女人拿过马灵珑倒好的威士忌，她指着另一杯更烈的酒说：“我请你的。” 　　“你很了解我？”马灵珑没有喝酒，她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女人身上，“可我根本不认识你。” 　　女人喝了一口酒：“但你肯定认识这个，甜心。”她脱掉外套，将紧身连衣裙的领口拉链缓慢地往下，很快，女人的蕾丝文胸露了出来，但她似乎不打算停下。 　　马灵珑有些无法理解对方这么做到底是想表达什么，如果这个时候女人说她是一个女同性恋者，正在找合适的交往对象，马灵珑肯定会相信的。 　　“别紧张，宝贝儿。”女人好笑地说，“我不是同性恋，我已经结婚了，对方是男性。” 　　几乎是在她将那对傲人的胸脯完全展示出来的瞬间，马灵珑猛地吸了一口凉气。她一眼就看出女人乳/房底下中间的位置镶嵌的东西，那是托尼.斯塔克制造的，世界上绝无仅有的伟大发明，也是斯塔克成为钢铁侠的关键。 　　那是一颗跟斯塔克二代反应炉完全相同的装置，蔚蓝色的光泽很难使人把眼睛移开。 　　马灵珑感到自己全身冰凉，竟然有第二个人制作出了这个独一无二的危险物品：“你到底是什么人。”她不确定是不是神盾局曝光所有机密造成的，等等，对方刚才说什么，她说她是一个科学家？ 　　女人笑得很放肆，她一点儿也不介意自己坦胸露乳：“瞧瞧你，无论哪个世界的你都是这样一本正经的，我以为至少你是女孩儿的样子能够更可爱一些，好吧，你已经足够可爱，你不能再可爱下去了。”她的语气一改先前的优雅，透着一丝孩子气的委屈，“算了，谁叫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呢，说真的，我现在真想亲你一口，反正你肯定不会给我一巴掌，毕竟你也喜欢我。” 　　“你想说什么？”马灵珑非常肯定自己绝对不认识她。 　　女人拉起拉链，穿上外套，她随意地脱掉高跟鞋，摇晃了一下双脚，似乎那双鞋子早就令她感到不适，但为了维护形象，她不得不忍耐到现在：“我叫娜塔莎。”女人说，“娜塔莎.斯塔克（Natasha.Stark），当然，如果你喜欢的话，也可以叫我托妮（Toni），不过我猜，你更喜欢叫我的姓氏，对吗？” 　　“你在开玩笑。”但马灵珑知道自己的判断站不住脚，“你是，斯塔克的亲人，你是他的妹妹或者姐姐？” 　　托妮得意地挑挑眉：“不，我就是斯塔克。” 　　托妮花了很长时间才让马灵珑理解平行世界与地球的关系，她并不是任何魔法之下的产物，也没有复方汤剂和其他的变形药水，她就是斯塔克，跟马灵珑深爱的那个斯塔克是一样的。托妮告诉马灵珑宇宙中心有无数个不同的平行时空，每一个时空有存在一个地球，每一个在地球上生活的人都过着相同的生活，偶尔性别会颠倒，以及发生事件的时间也各有差异。 　　托妮已经见过好几个自己和马灵珑了，但是只有这个时空的她才是女性，其他的都叫马炆龙，托妮似乎有点遗憾马灵珑的性别，不过她表示自己依然非常喜欢她。 　　听着对方说话的口吻，以及讽刺的用语，还有趾高气昂的态度，马灵珑根本用不着怀疑托妮说辞的真实性，她跟斯塔克如出一辙，而且她是完全真实的。托妮让马灵珑摸她的反应炉，不过这个动作让马灵珑感到非常不自在，虽然她早就摸过斯塔克的很多次。 　　马灵珑觉得自己有点反应不过来。但显然托妮比斯塔克更讨人喜欢，她是个姑娘，声音动听至极。最重要的是，她已经先入为主了，马灵珑无法讨厌跟斯塔克有关的任何人或事，更何况，眼前这位相貌与身材跟好莱坞最炙手可热的女星比起来毫不逊色的姑娘，就是斯塔克本人。 　　“这么说，在你的世界，我是个男的？”这种感觉很奇妙，马灵珑从没想过自己是男性会怎么样。 　　“毫无疑问。”托妮说，她喝了一口酒说，“炆龙是马家的男人，在我的世界，马氏一族都是靠男人支撑的，昆仑山，聚仙会馆这些，你比我熟。”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马灵珑问。 　　“你应该问‘我是什么样的人’。”托妮纠正，“他冷酷又英俊，说话的时候绝对不超过三个单词，但他真是迷死人了，霍格沃兹的姑娘没有不喜欢他的。” 　　很显然，平行世界他们也应该是一对儿，只不过性别反了过来，但托妮对马炆龙的爱意肯定就像斯塔克对马灵珑一样火热。 　　“你一定很辛苦。”马灵珑说，听上去男性的自己比她更难相处，至少她说话还是可以超过五个单词，“你是怎么追到他的？” 　　“宝贝儿，别忘了我们的经历是一样的。”托妮用手指点了点胸前的反应炉，“他把我从阿富汗救出来，然后我就疯狂的迷恋上了他，你无法想象他有多酷，他挥舞魔杖的样子帅极了。” 　　马灵珑突然想起，托妮好像说她结婚了：“这么说，男性的我是你的丈夫，你们是一起来的吗？”她有点期待，她希望能够从“自己”身上学习到有用的魔法。 　　托妮的表情陡然僵硬，她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托妮从酒杯里拿出一块冰放进嘴里：“不。”她说，“我们差点就结婚了，不过……没有。” 　　“那个家伙甩了你？”马灵珑对梅林发誓，她是绝对不会甩了斯塔克的。 　　托妮苦涩地说：“他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女版妮妮出现啦~ 第168章 平行世界的他们 　　纽约—— 　　史蒂夫骑着哈雷很快到达异光出现的地方, 周围是一片杂草丛生的荒芜, 高高低低的草丛似乎暗藏玄机。附近没有居民区，也没有农场, 史蒂夫将哈雷停在路边，把盾牌拿在手上, 将遮盖于盾牌上的衣服取下来。 　　“我想拍照的应该是过路的旅客。”史蒂夫做出初步判断后说， 　　霍华德指着草丛里面道：“我感觉到能量源离我们不远, 三点钟方向。” 　　史蒂夫不安地道：“你确定你可以过去吗？” 　　“当然，这个世界的能量对我不会造成伤害。”霍华德没有说实话，任何能量，哪怕是普通的伽马射线也会对灵体造成影响，只是大小的问题。 　　尽管史蒂夫并不完全相信他所说的，但他还是尊重霍华德的选择：“小心些。”史蒂夫道, “有任何不对劲你就马上离开。” 　　“这是一道命令吗，队长。”霍华德笑着说。 　　史蒂夫平和地说：“只是出于关心。” 　　两人走进草丛, 小心地朝能量的源头缓慢向前。 　　史蒂夫看不到也无法感知任何超自然力量和现象, 虽然他接受过一个月的特训，但他现在已经知道，没有天赋的简单训练不能弥补先天的缺陷，他只能依靠霍华德的指引才能找准目标。 　　史蒂夫警惕四周的同时不忘留意霍华德的变化。 　　事实上, 他与马灵珑有着相同的困惑，史蒂夫猜不到霍华德的心思，他为什么依然留在自己身边？虽然他偶尔也去斯塔克那里，但绝大多数的时候, 霍华德好像更愿意待在自己附近。史蒂夫不确定霍华德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目的，他曾经希望他说出来，无论是什么，史蒂夫都愿意帮助他，可是霍华德执意保密。 　　“前天。”霍华德突然说，“我去见过佩吉了。” 　　史蒂夫的肩头明显一颤。 　　“她很老了，但她依然还是那么迷人，我猜你也是这么认为的。”霍华德停顿了一下，“我很遗憾，对于你们两个人，当然更多的是你。” 　　“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霍华德。”史蒂夫说，他的视线依然保持着高度的集中力，就算草丛里埋伏着狙击手，史蒂夫也不会错过，“你已经不受我和斯塔克限制了对吗？你能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不管那个地方有多远？” 　　霍华德沉默了一会儿才回道：“理论上来说是这样，但肯定不能超出美国这个范围。” 　　“继续说下去。”史蒂夫道，“关于佩吉的，她看到你的时候没有吓一跳吗？”他想知道佩吉事，那些过去的，她真正经历过的事。那些佩吉总是闭口不谈，而他也从不追问，但是史蒂夫非常想要了解的东西。 　　包括她的丈夫。 　　“没有。”霍华德道，他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说，“我想佩吉一开始就看到了我，我是指，当你还不知道有我存在的时候，我想你还记得，当你第一次在养老院见到佩吉，她的反应很大，她差点没有喘过气来。” 　　“记得。” 　　史蒂夫起初没有反应过来，他拿着他的盾牌，扫过每一棵快要高过人头的杂草，史蒂夫一路走来开辟了一条通常草堆深处的捷径。几秒钟之后，史蒂夫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不知道他应该感谢那次特训给他带来的额外知识，还是应该埋怨那些诡异的内容告诉他一个令人悲伤的答案。 　　只有将死之人才能看到另一个世界的东西，这意味着佩吉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所以她才能看到灵魂状态下的霍华德。 　　“有很长一段时间，佩吉都无法将你放下，即便所有人都已经放下了你，哪怕是我，但她坚信你一定会回来。”霍华德继续道，“她一直记得你承诺的那支舞。” 　　“我很抱歉。”史蒂夫回过头，“我没有办法……” 　　“佩吉可不愿意听到你为这件事说抱歉，我就当没有听到。”霍华德快速地说，“告诉你这些不是为了引起你的内疚，如果我接下来要说的会弄哭你的话，队长，我想我就没必要在这个时候说下去了，我猜你没有带纸巾什么的。” 　　“不，请继续，还是说你见过我哭的样子？”史蒂夫皱起眉头，“我很乐意听关于佩吉的每一件事，我错过太多了，我甚至对她的丈夫毫无印象，但她却说我救过那个人。” 　　“加布.琼斯（gabe jones），他居住的村子受到袭击，你恰好赶在他被杀掉前解决了敌人，你不认识他是因为你当时救了很多人，他只是其中一个。”霍华德平静地说，“他是一名黑人，也是一名优秀的特工人员。当然，在他之前还有几个追求者，佩吉很受欢迎，只是那个时候，她还无法从对你的思念中抽出身来。”【注】 　　这像是霍华德对史蒂夫的一种暗示，他不知道史蒂夫有没有听出来，霍华德希望他不要像佩吉那样深陷过去。 　　黑人？ 　　史蒂夫瞬间明白了很多事，佩吉的感情生活一定十分艰难，在那个种族主义过剩的年代，一名白人和黑人注定不会得到祝福的声音。史蒂夫不敢想象佩吉是怎么坚持下去的，一定是那个叫加布.琼斯的男人给了她足够的勇气和绝对的信心。 　　他立刻对那个男人肃然起敬。 　　“佩吉一定很爱他。”史蒂夫道。 　　“很难说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感情，两人在战争中扶持，互相鼓励，又在逆境中为对方排解烦恼。毫无疑问加布非常爱她，为了佩吉，无论要他做什么他都愿意。加布身上有很多你的影子，除了肤色跟超级血清外。”霍华德认真地道，“我想你肯定想说这不可能，或者认为这样做对加布不公平，佩吉肯定是爱他的，只是这份爱一开始是建立在你的基础上，加布很清楚佩吉的想法，因为他也认为你值得佩吉永远牢记。” 　　“这听起来……”史蒂夫又一次回过头，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很难想象佩吉与加布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羁绊。 　　“加布不是你的代替品，这点你不用放在心上，我说过，那只是一开始。”霍华德解释道，“你和佩吉对彼此的影响太过深刻，以至于她，当然还有你，你们都很难放下彼此，但总是会放下的，当你遇到一个合适的人。” 　　“有点奇怪。”史蒂夫说，“为什么佩吉的孩子里面没有黑人？我看过他们的照片，就放在佩吉的床头。” 　　“是领养的。”霍华德说，“政府隐瞒了这些，包括她的丈夫和孩子的事，他们对外宣称那些孩子是佩吉亲生的，当然，佩吉确实将他们视如己出。” 　　“为什么？”史蒂夫有些愤懑的扭过头，他停了下来，完全不顾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 　　“因为该死的种族歧视。”霍华德同样义愤填膺，“以佩吉当时所处的位置，政府绝对不会承认他们的婚姻关系，但佩吉执意嫁给加布，不顾任何人的反对。当然，他们至少得到过神父的祝福，他们是合法夫妻。”他道，“但是，加布在结婚后的第三年死于一次危险的任务，他们那个时候还没有孩子，政府要求佩吉隐瞒他们之间的夫妻关系。这就是为什么你看到的只有孩子，却没有丈夫的资料，而你永远也不可能查到那些资料，因为政府的档案根本就没有记录。” 　　史蒂夫没有对政府抱过希望，在他参与战斗的血腥年代，政府所做出的最大努力就是宣传美国队长足以拯救全人类，并借此贩卖国债。他倒不认为政府的行为是完全错误的，战争年代需要依靠谎言粉饰灾难以慰民心，史蒂夫深谙此道，尽管他嗤之以鼻。 　　但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哪怕是战争结束，政府的不耻行为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 　　“史蒂夫，佩吉有没有对你说过她希望你过自己的生活？事实上，我也一样希望你能够有这么一天。因为你不必经历佩吉遭遇的一切，你错过的正是让佩吉痛苦的，她有整整半个世纪都在奔波。那是一个漫长而艰辛的过程，甚至超过战争本身。而你还很年轻，尽管你是美国队长，但你不用时时刻刻都是美国队长，你有你的想法，你已经不是正规的军人，你可以做出更多选择。” 　　史蒂夫有些困惑地看着他：“你是叫我，不要做美国队长吗？” 　　“不，你永远都是美国队长，没人有资格说你不是，连我也不行。”霍华德有些急切地说，他强调道，“但是美国队长不是必须为美国服务对吗？你可以考虑为自己战斗，你心里很明白正义是什么，不是国家或者有人教你你才明白的，这才是佩吉希望你过的生活。” 　　史蒂夫有些迟钝，他发现自己好像也没有那么聪明，他有点无法理解。 　　但他的疑惑还没有得到解释就被草丛的异响打断了思绪。 　　史蒂夫下意识地将霍华德护在身体后面，甚至没注意到这么做完全是多余的的动作，他把盾牌放在胸前，眼睛死死地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个身材挺拔高大的男人拨开草穗站在史蒂夫的面前，他看了一眼代表美国队长的星盾，露出一丝自豪地笑容。男人金色的头发如同太阳的光芒，他用一双清澈的蓝眼睛打量着对面的史蒂夫，然后道：“史蒂夫.罗杰斯？” 　　史蒂夫觉得男人似曾相似，那种莫名的熟悉感令他感到非常奇怪：“你是谁？” 　　“史蒂夫.罗杰斯。”男人笔直地站着，对史蒂夫行了一个军礼，“来自另一个时空。” 　　洛杉矶—— 　　吧台上的空酒杯堆在两个女人的面前，托妮的脸颊有些红晕，她还没有醉，只是有点微醺。马灵珑不打算让她继续喝下去，女性斯塔克的酒量跟她所熟悉的那位差别不大。喝醉是迟早的事。 　　她挥了挥手，所有的空酒杯全都消失了。 　　在托妮的世界，马灵珑已经死了，这是一个令人悲伤的，也是坏透了的消息，它表示这个世界的马灵珑也将经历死亡，因为无论哪个平行世界的马灵珑都会遭遇相同的事。 　　不用想太久也知道托妮与马炆龙有多么在乎对方，死亡对两人而言，或者对活着的一方无疑是残忍的分别。他们曾经深爱彼此，以至于托妮几分钟前提起他的名字后到现在都无法平息伤感。 　　但也仅仅只是伤感，而不是痛苦。 　　“你跟所有马炆龙听到这个消息的反应一样。”托妮显然不是专程来买醉的，所以即使酒被没收她也没有吵闹，也可以说，她每一次跟不同平行时空的马灵珑相遇，都是同样的场景，“我还以为你是女孩儿至少反应会大一些。” 　　“你的反应比我大。”马灵珑当然不是她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平静，性格使然，她不可能惊慌失措，无论如何她现在还活着。马灵珑反而更在意托妮的心情，她看上去很难过，这种时候马灵珑要做的就是尽可能让自己的情绪不被对方影响，“很遗憾我是女性，我想你不需要我的拥抱？” 　　“你们都说过相同的话。”托妮笑着道，“连表情都一样，上帝，幸好你不是男的。” 　　“那你一定觉得很无聊，就像看重复的电影片段。”马灵珑记得托妮说自己是她遇到过的唯一女性马家后人，这说明在马灵珑之前，托妮确实以同样的方式跟其他男性马灵珑见过，甚至连开场白也差不多。 　　“跟你待在一起永远不会无聊，就算是女孩儿。”托妮由衷地道，“我想这是所有‘斯塔克’共同的认知，我想我忘了说，男性的你，跟男性的我关系也非常紧密。”托妮突然将身子匍在吧台上，她小声地道：“你可以问我任何事情，既然我出现在你面前肯定是有目的的，你可以猜猜看我想对你做什么。”她俏皮地眨了眨眼。 　　她的眼睛里闪过斯塔克式的机灵，马灵珑太熟悉那样的眼神了，每当斯塔克准备在她面前显摆时就会露出这个表情：“他是怎么死的？”马灵珑单刀直入地问，“你来找我，是想避免我跟他一样的下场，是吗？” 　　“你怎么可以这么聪明，你至少应该假装思考一下。”托妮冷不防地在马灵珑的脸上揪了一把，力道不轻不重，“但我就喜欢你一本正经的样子。” 　　马灵珑捧着自己的脸，托妮的冒昧举动没有给她带来不适的感觉，但这个动作极其陌生，斯塔克并不会对马灵珑做出类似的行为，他大部分时候是用吻来代替自己对女孩儿过剩的热情的。 　　“不用惊讶，刚才那个只有我才会对‘你’做。”托妮看出马灵珑的疑惑，“不是每一个‘斯塔克’的性格都完全一模一样，我们可不是克/隆人，就连长相也各有不同，你不能指望我有胡子对不对？同理也包括你，男性的你实际上更倾向于保守派，比如他们就不可能穿迷你裙。不同的时空会发生相同的事，但细节必定会有所偏差。”她看着她说，“你是不是已经解决了神龙的问题？” 　　马灵珑微微点头，她认为托妮说的细节偏差确实存在，因为这个时空的斯塔克已经取掉了反应炉，既然托妮知道神龙已经不在她身上，就证明她所处的世界，时间应该是斯塔克动完手术以后。 　　但托妮胸口依然还有那个蓝色的光圈。 　　托妮继续道：“他是为天狼星死的，被伏地魔，你肯定知道我在说什么，阿瓦达索命。”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马灵珑问，她有些惊讶，就算没有托妮的出现，马灵珑也想过自己可能会遭遇不测，毕竟没有神龙的庇佑她的命格会发生了改变。马灵珑一直以为自己的死怎么也得跟斯塔克有关，为什么是小天狼星？ 　　“先别着急。”托妮说，“平行世界发生的事并不总是同时的，我无法告诉你一个准确的死亡时间，至少在我的世界，炆离开我已经五年了，但是这个世界的你却还存在。”她顿了顿，“你可以自己去看，会比我讲的更让你记忆深刻。” 　　“看？” 　　托妮指着自己的脑袋说：“进入我的意识，你就能亲眼见到我所经历的全部，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学到新的□□技巧，你知道我在这方面的经验比你抓的鬼还多。” 　　是的，马灵珑想起来托妮说自己已经结婚了，肯定不是跟男性的她，五年间有另一个男人走进了托妮的心，这不容易，简直太不容易了。那个男人甚至能够让自大的托妮甘愿成为对方的妻子，他一定是个非常强大，但又温柔的男人。 　　马灵珑不打算询问这个问题，至少现在不打算，那不是她想要关心的部分，因为马灵珑并不是很想在自己死后，斯塔克又找到别的姑娘甚至跟他结婚。 　　托妮的意识世界被调整过了，没有混乱不堪的画面，也没有她刚才故意用色/情的口吻讲出来的有关性/爱的内容，马灵珑看到的，就只是托妮想让她知道的部分。 　　大概是因为男性的关系，马炆龙搞定阿富汗恐怖分子的方式不像马灵珑那样迂回和麻烦，他更直接，他当时就抢走了拉扎的魔杖，把基地的所有来自斯塔克工业武器引爆。不止托妮，马炆龙还救下了伊森，他甚至都没让伊森受到一点皮外伤，马灵珑真佩服他的果断。 　　马炆龙在之前依然跟马灵珑一样是变成当地人的样子，所以，当他以本来的面目出现在托妮面前时，她就对男人一见钟情了。 　　“嘿，德雷森（Dra），我打算今天晚上举行一个派对，我希望你能当我的男伴。”托妮挂着蓝牙耳机，她坐在一辆酷炫的跑车里对着镜子整理精心修建过的长发。【Dra是龙的延伸】 　　“我不在酒吧。”马炆龙说，德雷森是他的英文名字。 　　“那可真是奇怪。”托妮拿出一只唇膏轻柔的涂抹在嘴上，“我定位到你就在酒吧呢，你是个坏男孩儿，但你欺骗女人的手段十分拙劣。” 　　“我今天不方便。”马炆龙就跟马灵珑拒绝斯塔克的疯狂追求一样显得惨白无力，“你回去吧。” 　　“既然如此。”托妮下了车，她踩着10公分的高跟鞋，“那么我立刻通知媒体，今天的派对就在你的酒吧举行，如果你执意拒绝跟我见面的话。”她就站在酒吧的门口，气愤地说，“把你这该死的破门打开，我知道你对我有好感，我感觉得出来，十分巧合的是，我也喜欢你，我不是在跟你调情，你知道我不是。” 　　“离开这个地方。”马炆龙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你不该来。” 　　“你得给我一个理由德雷森，如果你是男人的话就别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哦，忘了说，我已经把你的酒吧买下来了，所以它现在是我的，我想来就来。”托妮一面说，一面拿出一把手/枪，她大概是想用子弹将门轰开。 　　马灵珑庆幸斯塔克当时没这么野蛮，她知道为什么马炆龙拒绝托妮，托妮被酒吧的鬼魂吸走了阳气，差点没了命，就像斯塔克一开始的遭遇。 　　显然托妮更加狂妄，她居然买下了酒吧，应该说她把整个地狱小镇都买了下来，她根本不在乎这块地方是不是值得购买。 　　实际上斯塔克也买下了地狱小镇，但那在他和马灵珑同居之后发生的事。 　　“我希望你知道现在已经很晚了，你不会想看到我一个人露宿野外吧。我可是娜塔莎.斯塔克，你知道那会发生什么？我很有可能再一次被绑架，而你还得重新救我一回，不如我们选择一个折中的办法，你把门打开，让我进去，最好能允许我过夜。”托妮说得很大声，她似乎是想让房间里的男人听到自己真的就在外面站得好好的，她化了妆，做了头发，穿着性感的小礼服，是马炆龙喜欢的颜色，她才不会就这么轻易走开。 　　等等，马灵珑注意到男性的自己原来喜欢黑色。 　　马灵珑不知道后来马炆龙有没有把门打开，她猜他大概是拿托妮没有办法的，因为下一刻，马灵珑看到的画面就已经是他们同居之后的生活了。两人的感情进展要快很多，大概因为托妮是姑娘的关系，马炆龙很快就与她堕入爱河，一年后他们就订婚了，那个时候哈利才上二年级呢。 　　昆仑山的长老应该气得够呛，托妮很明显不是他们认可的媳妇。 　　他们之间发生过许多事都跟马灵珑和斯塔克的不一样， 　　马炆龙对托妮表面上非常冷淡，他一点儿也不热情，更不会穿性感的衣服勾引托妮，他连“我爱你”都没有对她说过。但是托妮不介意这个，她感觉得到他对自己的无微不至，马炆龙跟其他围绕在托妮身边的男人是不同的。 　　尽管有时候托妮整个下午都在逼马炆龙说“我爱你”。 　　遗憾的是，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听到。 　　作者有话要说： 　　队长与霍爹的对话，主要是为了暗示后来队3的时候，队长对政府的极度不信任。 　　【加布.琼斯】：漫画里佩吉的丈夫。 　　下一章会揭露马炆龙的死亡原因，以及马灵珑会得到一根全新的魔杖。 第169章 马炆龙与托妮 　　每一个平行世界的斯塔克均有相似的境遇, 无论他们是什么样的个性都无可避免那些多得要命的臭毛病, 当然还有自毁情节，以及与父亲糟糕的关系等等。但同时, 他们毫无疑问才华横溢，富可敌国, 还有数不尽的花边新闻。 　　托妮当然也不例外，她是科学家也是发明家, 她17岁从麻省理工毕业，21岁成为斯塔克工业的CEO并成功将家族企业完美的带上正规。遭遇绑架前，托妮内心空虚得除了跟男模约会就是把自己沉浸在高级酒吧里买醉嗑药，她有大把的钱和美丽的外表来填补空洞。 　　托妮身边永远不缺漂亮的男人，但就像是每一个斯塔克所受到的评价，托妮的风评甚至比男性的她更差劲, 因为她是一个女人，所以她不可能像斯塔克那样骄傲的说出“我睡遍了格言杂志一年份男模”这样的话来, 她更不能把自己见识过无数男人裤裆底下的棍子这种事当成炫耀的谈资。 　　媒体和嫉妒心爆棚的同行喜欢用恶心和肮脏等字眼来攻击她, 他们私底下叫她婊/子，贱人。 　　然而娱乐界大部分的男人都想睡她，或者反过来被她睡，男人们以能得到斯塔克小姐的垂青而名利双收, 他们利用托妮的身价可以迅速走红， 　　托妮在娱乐报纸的新闻比商业报纸多出了很大一个版块。 　　人们可能完全忘记她真正的身份是发明家，托妮对于自己的专业很有探索精神，睡男人只是她用来打发时间的业余生活, 托妮制作了很多高端的武器，她并不比男版的“斯塔克”哪怕逊色一点儿。 　　托妮手里有一份名单，她不认为自己是女人就应该涂好口红等着男人来宠幸，只要她想，她就会叫自己的贴身秘书打电话约会名单里面比较靠前的男人，来一场激情的性/爱游戏。她一向比较喜欢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上。 　　男人们一方面想利用她，另一方面又确实很轻易地就被她的魅力所征服而真的爱上她。 　　但是托妮从不跟同一个男人睡第二次，她没有谈过恋爱，也不打算把自己的人生交托给一个男人，她连对男人产生好感的情绪都没有过。这得归功于霍华德的“教育有方”，鉴于托妮的父亲跟所有斯塔克的父亲一样在女人方面“战果累累”，这直接导致托妮根本不相信男人，她也不相信自己如果不是娜塔莎.斯塔克，男人们会争先恐后的爱她。 　　“你在这个地方工作一天能赚多少？”托妮挤在马炆龙的吧台里面，她几乎将自己整个身子都贴在马炆龙的胳膊上，她的打扮火辣又性感，但又绝对不会使人将她当成妓/女看待，托妮的一言一行透着魅惑的强势。 　　马炆龙毋庸置疑是一个斯莱特林，通常巫师很少具备健硕的肌肉块，他无疑是俊朗的，身材也足够挺拔，但比起托妮约会过的男明星，马炆龙实在算不上什么。但自从阿富汗回来之后，托妮就不迷恋八块腹肌了，她也不觉得马炆龙斯文的外表是娘娘腔，她开始想方设法吸引这个东方男人的注意。 　　“不多。”马炆龙闷闷地说，他为托妮调了一杯彩虹色的鸡尾酒。 　　“你不会是同性恋吧？”托妮把她丰满的胸脯往前送了送，反应炉的蓝色光源若隐若现，但无论她怎样释放自己的魅力，马炆龙就是不给一点儿反应。 　　“不是。”男人说。 　　“那你为什么调这种颜色的酒，我以为你想暗示我这个。”托妮用食指沾了沾鸡尾酒，她把手指放进嘴里轻轻吮吸，目不转睛地盯着男人的脸，“你是双性恋？”【注1】 　　“不是。”。 　　马炆龙的长相原本算不上托妮会一眼就中意的类型，她喜欢有胡子的金发男人，并且身材像健美教练那样够辣的。尽管托妮还没有见识过马炆龙的裸体，哪怕是他的胳膊，他总是穿着长袖子的衣服，但以她对男人的了解，托妮觉得马炆龙应该不是猛男型，他的皮肤甚至比大多数美国女人的还光滑。 　　托妮不确定是不是所有东方男人的皮肤都这样细嫩，但她意外的不嫌弃，并且觉得那张脸蛋儿看上去可口极了。 　　于是她忍不住亲了上去，嘴唇表面还残留着一点酒精的味道。 　　马炆龙巧妙地别过头，托妮的唇膏轻柔地擦过男人脸上微小的汗毛。 　　“你讨厌我？”托妮问道，“因为我的那些风评，我敢发誓从阿富汗回来后我就把注意力全用到了你身上。好吧，还有马克盔甲，你总得给我留点精力做正事，当然，你也是我的正经事。” 　　马炆龙没有立刻回答，他不讨厌她，恰恰相反，他喜欢她，正因如此，马炆龙才尽量克制自己。他不怎么在意托妮的风评，他对此早就了解透彻了：“再来一杯吗。”马炆龙岔开话题说，“再喝一杯我送你回家。” 　　“你送我回家？”托妮妩媚地笑着，“我觉得这里就不错，你的房间在哪儿，楼上吗，我今晚可以不回去。” 　　“你喝了酒，不能开车，所以我送你回家。”马炆龙道，“只是这样。” 　　“得了吧。”托妮跳上吧台，一屁股坐在大理石的桌子上，她的裙子很短，当她跳上去的时候，裙子甚至无法包裹住她的臀部，“我不信你不想跟我上床。” 　　托妮非常善于在人前展现她的吸引力，她很清楚自己的价值，以及对于男人来说，拥有托妮等同于拥有了整个美利坚的诱惑。她不知道用这种方式对待自己真心喜欢的人对不对，反正她以前随便朝男人抛一个媚眼就能把他们勾过来，托妮对马炆龙依旧如法炮制。 　　“我不想。”马炆龙明确的表示。 　　“那你为什么仍由我调情却不拒绝？”托妮有些恼怒，她觉得自己的自尊心遭到了践踏，虽然这是她自找的，“你不拒绝也不接受我，这是你对我耍的某种手段吗，就为了看我像婊/子一样对你发骚，你喜欢这样？” 　　“不是的。”马炆龙捏了捏拳头，他有些慌张。 　　“不是什么。”托妮提高音量，“我承认我对你有点过于积极了，因为我喜欢你，我不知道喜欢一个人要怎么做，没人教过我这个。但我想总得让你知道有这么回事。或者，如果你有经验的话，可以告诉我要怎么表达喜欢，你应该谈过恋爱吧，你希望你的女朋友是什么样的？” 　　马炆龙抬起头来看着她：“你不是婊/子，你只是，很特别。” 　　托妮愣了一下，她晃动着她的两条腿，像情窦初开的少女：“当我男朋友怎么样？” 　　马灵珑发现无论是男性的斯塔克还是女性的斯塔克，他们对于自己喜欢的人和物有一种偏执的认可，无论对方是否回应他们的热情，斯塔克总能从中找到乐趣。 　　“如果你喜欢调酒的工作，我可以给你提供更有赚头的地方，只要你以‘斯塔克男友’的身份发几条推特，我相信你每天的销售额将打破世界纪录。”托妮似乎已经习惯跟男人交换利益，通常她其实是得不到好处的一方，除了一晚上的澎湃。 　　可她好像一点儿也不介意男人利用他们两人一夜情的关系做卖点走红，至少那会让她觉得自己除了搞点发明创造，还能有其他用处。 　　马炆龙的脸颊有些微微发烫，昏暗的彩色灯光替他掩盖了窘迫：“我送你回家吧。” 　　托妮揪住他的脸，将马炆龙的脑袋板正，对准自己，她居高临下，浓郁的烟熏妆让她看起来就像猫变的：“别装腔作势，你这个有秘密的男人，相信我，做我的男朋友你会得到很多好处，你应该看过报纸，你看娱乐版吗？”她的眼睛明亮而真诚，就好像这只是一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对话。 　　马炆龙握住托妮的两只手腕，将她不安分的爪子从自己脸上挪开：“我不打算从你身上捞好处。”他说，“以及，我对你的了解远比你想象的多。” 　　马灵珑注意到托妮的意识世界有魔法的痕迹，她猜测这是马炆龙为了保护托妮精力过剩的大脑使用的法术，它能保证托妮不受黑魔法窥觑思想的干扰。这是一道精妙的咒语，马灵珑从没见过，那条咒语就放在托妮脑子里，却不会对当事人造成影响。 　　不停变换的画面对马灵珑来说非常有感触，当年斯塔克追求她的时候也是如此的热烈，他几乎无时无刻都想待在waiting吧，斯塔克喜欢找各种蹩脚的理由不回家，他也总是打马灵珑卧室的主意。 　　这一切的行为放在女版斯塔克身上同样受用，马灵珑知道男性的自己对托妮有多么喜欢，甚至比当时的自己更喜欢，毕竟一段感情里，当女性变成主导，一切就会变得顺畅许多。 　　托妮身边也有一个贾斯汀.汉默，这个男人对她的爱慕之情已经不是一两天了，但托妮从不正眼瞧他，哪怕当她决定关闭武器部门，股市暴跌，汉默假惺惺想要施与援手的时候，托妮都没给过他好脸色。 　　托妮确实有点滥交，她承认自己在性方面有些过于放纵，但她从没让自己受到过伤害，她在性事上向来谨慎，但她还是着了道。 　　在一次酒会上，托妮喝了一口汉默递过来的饮料，她以前都不喝别人递给她的东西，可是那个时候她正在回复马炆龙的短信，男人邀请她去酒吧品尝自己的新创意，托妮兴奋地答应了，并准备立刻走人。 　　那杯饮料被汉默下了点药，托妮昏昏沉沉的，她被带进酒会楼上的一个房间，汉默脱掉她的衣服，并用相机拍摄托妮的全/□□片。马炆龙出现得很及时，在酿成更大的悲剧前，他不但痛揍了汉默，还用魔法将他的裸/照拍了个彻底然后发布到网上。 　　这次事件是两人感情升华的关键，尽管那个时候，托妮一度以为她已经失去了他。 　　“真是尴尬。”托妮被迫喝下大量的清水才总算吐干净了迷/幻/药物，“抱歉，我没想让你看到我这幅样子。”她裹着浴衣，言语之中尽是无所谓的态度，就好像刚才是别人经历的迷/奸现场。 　　“你还好吗？”马炆龙说，他有点心疼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抚，比起马灵珑的冷漠，他是真的不善言辞。 　　托妮看上去并不想感谢他解决了这件事，反而说话的口吻也变得咄咄逼人：“不要一副准备说教的样子。”托妮为自己倒了一杯白兰地，“我也并不想这种事发生，但我还是谢谢你。其实就算你不来，我也有办法删掉那些艳照，只不过公关会有点麻烦，但总能解决的，又不是第一次了。”托妮不想让马炆龙看到自己最狼狈的一面，她以前或许真的不在意，但是现在，因为她爱他，尽管他们这个时候还没有正式交往，但那是迟早的事，托妮很清楚，他们就要在一起了。 　　如果没有今天的事。 　　托妮开始痛恨起自己来，如果她不那么滥交的话。 　　“你不在乎吗？”马炆龙说，他想拥抱她，但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这么做，“你的名誉。” 　　“名誉？哪方面的名誉，我又不是纯情的处女，先生。”托妮假装自己不在意地道，“还是说，中国男人有这方面的需求，处女什么的，很遗憾，我给不了你处女情怀，我猜这就是你不跟我上床的原因？” 　　“斯塔克，”马炆龙的声音变得有些危险，尽管他音调低沉，但对他来说已经算得上是怒吼了，“你刚刚差点被强/暴，那个混蛋企图伤害你，不，你已经受到了伤害，但是你却表现得好像根本没这回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别告诉我这是你情趣生活的一部分。” 　　他很生气，尽管马炆龙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生气的权利，他知道托妮有很多过去，他不在意是因为那跟他没关系。托妮是否是处女这种问题马炆龙也压根没想过，但他不觉得汉默真的强/奸了她托妮真的会像她表现的这样无所谓。 　　托妮走上前，在马炆龙的脸上落下了一记响亮的巴掌，那一瞬间她后悔的都快要晕厥过去。这个巴掌无论怎么都不该是对着马炆龙的脸，她应该把汉默的脸揍烂才对。 　　可是托妮依然不甘心地道：“我不在乎。”她扬起下巴，傲慢到近乎无礼，但是马炆龙却看到她眼睛里的无助，“你以为我是谁，你以为我会仍由他摆布吗，因为他给我拍了裸/照就能威胁到我？省省吧，我有很多种方法让他在监狱里蹲一辈子，然后再找几个猛男每天操他的屁股，他会后悔给我递来饮料的，我发誓。” 　　马炆龙没有再说什么，他离开了房间，头也不回的走了。 　　自那天起，托妮再也没有见过马炆龙，她只能把自己关在工作室没日没夜的制作盔甲，酒精和咖啡变成她的唯一生存保障。 　　托妮后悔死了，她认为自己应该少睡几个封面男模，或者至少多睡一两个东方人，这样或许就能提前了解他们的喜好和个性。当然，最重要的是，她怎么能给他一耳光呢，马炆龙什么也没做错，他救了她，再一次，但她却用巴掌报答对方。 　　托妮去了waiting吧，但酒吧却成了一片废墟，马炆龙的手机号码也一直提示不在服务区。就连人工智都无法捕捉男人的位置，马炆龙就好像从地球消失了一样。托妮绝望的哭了起来，她知道自己错过了这个世界上对他最好的男人，而她竟然连弥补的机会都没有。 　　当马炆龙再一次回到托妮视线范围的时候，他是用幻影移形直接出现在她的工作室的，马炆龙一周前回霍格沃兹了，临走前，他想到托妮可能还在生气，所以什么信息也没留下。 　　托妮醉眼朦胧的以为自己在做梦，她对他哭着道歉，并且保证自己未来只睡他一个，绝不睡别人。 　　“你能做我的女朋友吗。”马炆龙说，“这样我才能名正言顺的保护你。” 　　这大概是娜塔莎.安东尼.斯塔克听到过的，最美妙的情话。 　　托妮跟斯塔克一样，她很容易就接受了马炆龙的身份，并且觉得自己有一个巫师男友是天底下最酷的事了。 　　他们的同居生活持续到哈利.波特五年级下学期，说真的，马灵珑没想到托妮那个世界的哈利是女孩儿，他也不叫哈利，而是叫莉莉。她长得跟她的母亲小时候惊人的相似，除了戴眼镜，她几乎是莉莉的翻版。马灵珑实在很难想象斯内普到底能不能淡定的上课，他大概应该没办法给女版哈利扣分了吧。 　　马炆龙的魔杖断掉之后，他在奥利凡德魔杖店重新购买了一根并不怎么好用的新魔杖傍身，就像马灵珑也跟马炆龙做过相同的事，奥利凡德非常不情愿地卖给马灵珑一根完全不属于她的魔杖。 　　马炆龙究竟是怎么跟伏地魔正面对上的，托妮的意识世界没有详细的画面，这表示他们是在魔法世界展开的交锋，托妮没有在场。 　　这段回忆显然对托妮来说是痛苦至极的，马灵珑的眼前突然漆黑一片，当她再一次看见东西时，她已经从托妮的意识中回到了现实。 　　“我见到他尸体的时候，炆就像睡着了一样。”托妮说，“很遗憾这段我只能口述了，我并没有亲眼见到他们战斗的场面，都是天狼星告诉我的。炆为了替他挡下那个该死的咒语，他站在伏地魔的面前，却忽略了自己手里的魔杖根本不能承受他的力量。魔杖在关键时刻四分五裂，死咒对准他的心脏，一道绿色的光，然后他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你一定，很伤心。”马灵珑说，“他的灵魂呢？” 　　“不知道。”托妮说，她耸了耸肩，“没人知道，天狼星说，他的灵魂掉进帷幔里面，鬼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指头缓慢地搅着一缕黑色的发丝，“我不想这件事落到你头上，我能够走出阴霾是因为我遇到了现在的丈夫，但托尼，我是指这个世界的我，他不够走运，除了你，他不会有第二个选择。他很有可能做出极端行为，别问我怎么知道，因为我已经做过了。”【哈利.波特5的内容】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斯塔克不会喜欢除了我之外的人，既然你已经结婚，这件事就必然存在不是吗？” 　　“好吧，或许，但托尼不是同性恋。”托妮说，“每一个时空的我都不是同性恋，所以‘喜欢’那个人就无法成立，除非那个人是女性。” 　　“我不明白。”马灵珑道。 　　“我的丈夫是美国队长。”托妮说。 　　马灵珑像是受到某种惊吓。 　　“好了，我们暂时不讨论钢铁侠和美国队长的罗曼蒂克史，我们先谈正事。”托妮紧迫地说，“奥利凡德可以修好你的魔杖，但他花了差不多两年左右的时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会在这期间遭遇不测。” 　　马灵珑之所以去修理魔杖而不是重新换一个，正是由于聚仙会馆的魔杖师游历山水去了，她根本找不到他。更何况，就算魔杖师做一个全新的，属于马灵珑的魔杖，也得消耗一年左右的时间，本身魔杖制作过程就相当复杂，而她的魔杖又太过特别。 　　“别担心，我就是为此而来的。”托妮从手提包拿出一个黑色的纸盒，马灵珑认得上面的花纹，那是奥利凡德魔杖店的标徽，“我想你可以使用，毕竟你们都是同一个人。” 　　马灵珑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根纯黑底色的玄铁魔杖，杖身雕刻着一条盘旋向上的黑龙，魔杖表面透着隐隐灵气，当马灵珑用指尖轻触龙身时，她看到龙鳞闪过一道银色的灵光，魔杖承认她是自己的新主人。 　　马灵珑把魔杖从盒子里拿出来，无论重量还是长短大小，都非常符合她的需求。 　　除了颜色。 　　“好黑。”马灵珑端详了一阵后说，“好难看。” 　　“怎么了，你还嫌弃吗，你不觉得它很酷？”托妮大概是有点维护前任的意思，“你以前那个是什么颜色。” 　　马灵珑把手机里的图片拿给她。 　　“这可真是太土了，跟复活节彩蛋似得。”托妮毫不留情地说，“我觉得黑色很适合你，你可以不用管你以前那个了。” 　　马灵珑翻了一个白眼，但她实在无法对托妮生气：“你不打算告诉我更多的细节吗，关于他的死，比如具体的时间或是地点？” 　　“我没办法透露更多，我是不是说过，我们两个人的世界处于不同的时间？”托妮说，她一只手撑着下颚，“炆死的时候是1996年，但是这里已经2014年了，至于地点，天狼星告诉我，那个地方叫‘神秘事务司死刑室’，他们在那里遭遇了伏地魔还有他的同党。” 　　神秘事务司，马灵珑对这个地方可不陌生，但也不能叫熟悉，那里是魔法部最高级别的秘密场所，她没有去过，只是听说有这么个地方。 　　“为什么他们会去哪儿？”马灵珑问。 　　托妮有些为难的表示：“你知道有一句话叫做不能讲上帝的秘密吗？” 　　马灵珑道：“我猜你是想说‘天机不可泄露（ God's design must not be revealed to mortal ears）’？” 　　托妮肯定不会管上帝的秘密是不是不该泄露出去，这句话肯定是马炆龙曾经告诉她的。 　　“就是这个。”托妮说，“如果我说得太多，对我们大家都没有好处。” 　　马灵珑想了想，问道：“只剩下我还活着吗，在其他时空里的我，都死了？”如果这是马氏一族的命数，那么无论怎么努力，死亡都无法避免。 　　“不完全是。”托妮说，这句话给了马灵珑希望，“有一个还活着，我出现的时候他已经是霍格沃兹的校长了，史上最年轻的校长，伏地魔已经被打败。” 　　马灵珑突然抓住了那个重点：“伏地魔最终会失败对吗？” 　　托妮赶紧道：“我可什么也没说。” 　　马灵珑的电话响起轻快的铃声，她按下接听键。 　　“灵珑，很抱歉打扰你，你在哪儿，你能马上回复仇者大厦吗？”史蒂夫急促的声音显得十分不安。 　　“怎么了？” 　　“是霍华德。”史蒂夫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总之，如果你能回来……” 　　“我马上回来。”马灵珑挂断电话，她对托妮道，“你知道霍华德的灵魂一直都在史蒂夫身边吗？” 　　作者有话要说： 　　【注1】：彩虹是同性恋的标志性颜色。 　　鉴于大家移情别恋到男版马灵珑身上，于是这一段让大家吸一口。 第170章 该离开的总是会走 　　美国纽约—— 　　在娜塔莎.斯塔克的世界, 霍华德的灵魂并不存在, 取而代之的是她的母亲，玛利亚。 　　玛利亚的灵魂陪伴于女儿身边, 替她挡下很多致命的灾难，与霍华德不同的是, 玛利亚对美国队长没有特别关照过，她将全部精力都用在自己的女儿身上。直到马炆龙的出现, 她才安心去投胎的，当然最后是马炆龙超度的她。 　　所以托妮回答马灵珑的问题自然是否定的答案：“看来我们之间不一样的地方有很多。”她说，“不过这没什么，最终无论是谁的灵魂，都会消失的，一旦他完成了使命。” 　　马灵珑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继续去其他平时世界找‘我’吗？” 　　“你是最后一个。”托妮说，“这里发生的事是所有世界最晚的, 也许还有其他地方, 但我无法搜索出来，所以我才有机会遇到活着的你。其他地方，我到达的时候炆就已经遭遇不测，除了当上校长那个, 就在你之前。” 　　托妮若有所思地看着马灵珑：“也许这才是对的。”她突然说，“只有这样，我才能和史蒂夫在一起，才能避免某些更大的悲剧发生。” 　　马灵珑似乎明白她想表达的意思, 如果某个平行世界中的马炆龙还活着，又是单身，托妮必然会重新爱上对方。也许两者并不是真的同一个人，但托妮一定控制不住那份深刻的感情，至于马炆龙，不管是他身处哪个世界，只要他是男性，也一定会爱上托妮的。 　　这很有可能打乱宇宙的次序，一个时空不可能存在两个钢铁侠，即使是不同性别的，反之托妮自己所在的世界也会变得一团乱。 　　“当然是去‘我’的家。”托妮在“我”这个单词上加重了语气，“复仇者大厦，我想它现在应该是叫这个名字，我对史蒂夫很有兴趣，我的意思是，这里的史蒂夫。” 　　托妮能轻描淡写地对马灵珑讲出那段过往，是因为她已经熬过了最艰难的时光，除了她自己以外，没人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马炆龙死亡的事实，当她看到男人尸体的瞬间，托妮根本不相信他死了，但真相往往残酷。 　　自从马炆龙死后，托妮无论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她甚至一度丧失了生的希望。她酗酒，抽大/麻，用毒品麻痹自己，比成为钢铁女侠之前更放纵。托妮试图搞垮本就不算健康的身体，或是干脆直接死掉来逃避暗无天日的疯狂思念。 　　直到现在，托妮都无比感激史蒂夫.罗杰斯为她所做的一切，如果不是因为史蒂夫在她最痛苦的时候几乎24小时待在她身边，她也许真的就死了。 　　在那以后，托妮想方设法拿到斯特兰奇的时间宝石，她制造了一台可以打开时空虫洞的机器（类似洛基那样的），时间宝石的能量可以保持传输过程中精确的定位到目的地。 　　托妮相信平时世界的理论，她愿意为此冒险，去另外的世界寻找马炆龙、在一次又一次的穿梭过程中，史蒂夫一直都在她身边给予鼓励和支持，托妮逐渐开始正视美国队长，直到她发现原来美国队长竟然是爱她的。 　　“那很好。”马灵珑说，“也许你还能见到这个世界的斯塔克。”女孩儿正打算抓住托妮的肩膀，带她幻影移形直接到达复仇者大厦。 　　“不，甜心。”托妮躲开了，“我想我还是自己开车去比较好，相信我，我找得到路。” 　　“你害怕幻影移形？” 　　托妮下意识否认：“我只是，只是会呕吐，你知道，那种感觉不怎么好过。” 　　“好吧。”马灵珑想了想说，“外面那辆红色的超跑是你的？” 　　托妮捧着马灵珑的脸，在她脸颊上轻轻落下一吻：“等我离开的那天，它就是你的。” 　　当马灵珑回到复仇者大厦的时候，她确实有点吃惊，沙发上坐着两个身材差不多健美的金发蓝眼睛漂亮男人。她认得其中一个，史蒂夫.罗杰斯，另一个，说真的，马灵珑怀疑他也是史蒂夫.罗杰斯，尽管他们的长相有所区别，但晃眼看过去，他们就像一对双胞胎。 　　“他是……”史蒂夫（这个世界的）从沙发上站起来。 　　“我知道。”马灵珑说，“我见过托妮了，我是指。”她看着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美国队长说，“娜塔莎.斯塔克。” 　　美国队长的眉头突然舒展开来：“你是，灵珑.马？”他不必再担心托妮会跟他离婚了。 　　“放心吧，我不会和你抢托妮的。”马灵珑对史蒂夫道，“霍华德呢？” 　　“顶楼的机甲室。”史蒂夫说，“他看上去，好像快要消失了。” 　　斯塔克的实验室其实就是他的工作间，从客厅算起，楼上十层都是属于斯塔克的专用领地，通常其他复仇者成员其实也不想上去，那里堆满了他们看不懂的东西。 　　最顶楼是斯塔克用来陈列所有马克盔甲的地方，房间干净整洁，甚至可以称得上一尘不染，虽然只有一层，但它的面积和空间是无穷的，马灵珑对这个地方施了一道无限延伸咒。机甲室放满了斯塔克的铁衣，从3号到303号，完工的或是半成品。它们一目了然地摆放在专门的柜子里，如同蓄势待发的战士。 　　“了不起的发明，你觉得呢。”霍华德把自己装在其中一台盔甲里，“真希望我不仅仅是一个鬼魂，那样的话……” 　　“那样的话，也就没有现在的钢铁侠了。”马灵珑说，她站在工作室的中间，看着霍华德虚无缥缈的半透明身体，“时间到了，你得赶紧上路。” 　　霍华德从盔甲飘到马灵珑的身前，他点了点头说：“我知道，我还以为，至少能再等一段时间。” 　　他和史蒂夫见到了另一个平行宇宙的美国队长，他带他们参观娜塔莎.斯塔克发明的传送仪，他告诉他们自己是怎么到这个地方的，又是因何而来。霍华德没想到那个仪器的能量场会影响他的灵体，史蒂夫差点就看不到他了，他变得几近透明，就像街头的游魂，如果不是马灵珑在那之前护住霍华德的元神，他估计已经彻底透明化了。 　　“至少你看到斯塔克从小长大，还见证了他的成就，他会越来越好的。”马灵珑试图安慰他，尽可能让霍华德安心上路，这样投胎的时候就会更加顺利，而不是含着戾气，“我会照顾好他。”。 　　“越来越不快乐倒是真的。”霍华德说，他后悔自己是个不称职的父亲，不否认他爱着斯塔克，那毕竟是他的孩子，而且斯塔克又像极了父亲，无论是长相还是聪明的脑袋。但他从没有尽到属于自己的责任，这直接导致斯塔克难以避免会有一些心理缺陷，“他以前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对待每一件事。” 　　“他以前也不快乐，甚至不知道活着的意义。”马灵珑说，“但是他现在有了人生目标，他知道自己要干什么，能干什么。这一切对他来说都还是刚刚开始，并且他还学会了怎样安慰伤心的人。” 　　“我想这一切都是你的功劳。”霍华德开心地说，“我很惭愧，你甚至比我还了解他。” 　　“我观察了他10年。”马灵珑说，她慢慢走到工作台前，上面放着一部半成品的盔甲，马灵珑留意到这台盔甲有一对高高隆起的胸部，“我对斯塔克的了解，远远超出了你的想象，他只要动一动眼皮，我就能猜到他想干什么。” 　　霍华德露出惊讶的表情，他无法理解马灵珑所说的。 　　“还记得斯塔克的教母吗，汉娜。”马灵珑说，“她是一名巫师，她在弥留之际将斯塔克的命交到我的手上，我发誓我会保护他。”霍华德显然并不知道马灵珑所说的这些，女孩儿以前也没有对他提起过，马灵珑将那些秘密讲述给他听，她希望霍华德能够放心的，像斯塔克的教母那样把他的儿子交托给自己。 　　“上帝呀，你是天使对吗？”霍华德感叹道，“你一定是安东尼的天使，不然你怎么受得了他整整10年，你那么年轻，你甚至失去了自己的生活，你都没有谈恋爱的时间。” 　　马灵珑也问过自己这样的问题，在爱上斯塔克以前，她也搞不明白为什么她能一直坚守对汉娜的承诺，10年那么长，现在看来，就好像10天一样短：“大概是因为，所有‘马灵珑’，都会爱上‘斯塔克’的缘故吧。” 　　“你还有什么心愿吗，无论是什么，我都会为你达成。”马灵珑道。 　　霍华德指着一台电脑道，“我给安东尼留了一点东西，但是不要现在让他看到，我设定了一个程序，只有到了特定的时间才会自动解码，贾维斯会首先联系你。” 　　马灵珑不怎么好奇霍华德是怎么做到的，鬼魂状态下的他不需要视网膜验证也能操控人工智能，马灵珑猜测应该是鼓励斯塔克的内容之类的。 　　“还有一件事。”霍华德说，“它非常重要，但你必须发誓你会保守秘密。” 　　“包括斯塔克？” 　　“包括斯塔克。” 　　马灵珑道： “我和斯塔克之间没有秘密。” 　　“是你说的，你会答应我任何事。”霍华德无奈地说，“是关于我的死亡原因，我以为我不必说出来也没关系，但是，这很重要。” 　　马灵珑看着他：“那么斯塔克更有权知道。” 　　“他会知道的，但不能是现在。”霍华德说出了一个令马灵珑震惊的名字，“是詹姆斯.巴恩斯干的。” 他说，“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对吗，你很熟悉这个名字，你知道他对史蒂夫的意义。” 　　“我更知道玛利亚跟你对斯塔克的意义。”马灵珑道，似乎不难理解，巴基被九头蛇控制，他杀人的时候不是出于自己的本意，就像他曾经也试图狙击斯塔克，“为什么要隐瞒他，这件事史蒂夫知道吗？” 　　“不知道，没人知道，但是他们最终都会知道的。”霍华德悲哀地说，“灵珑，这件事比你想象得复杂许多，关于巴恩斯，这里面也有我的责任，有一半的原因是我造成的。灵珑，想想看，一旦安东尼知道真相他会怎么做，史蒂夫又会怎么做，你希望看到他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友谊就此结束吗。” 　　马灵珑不断的摇头：“我必须告诉他，反正史蒂夫又不知道。” 　　霍华德急迫地说：“不，不，灵珑，我们不能打破宇宙次序，未来还会发生很多事，他不能提前知道这些。孩子，你得保守这个秘密，相信我，他们迟早会知道，他们一定会知道的。”他的影子闪了一下，这样意味着霍华德必须步入轮回之门了，“答应我，我只要你答应我这一件事。” 　　“为什么一定要告诉我呢？”马灵珑愠怒地说，“你完全可以什么都不说。” 　　霍华德说：“我希望你能阻止一些事，除了你以外，我不知道还有什么人可以阻止。” 　　“到底要发生什么？”马灵珑道。 　　“你会知道。”霍华德上前轻轻地拥抱了她，“快点儿，你得答应我，你不会希望看到我带着遗憾离开吧？” 　　马灵珑非常艰难地回道：“我答应你。” 　　印度.巴特那—— 　　斯塔克将这这几天的无趣生活当成一种休假，当然更多的是磨练意志，他未来可以很骄傲的对美国队长说自己能够适应任何恶劣环境，哪怕没当过兵。事实上，斯塔克已经厌倦每天听着喷火龙吼叫起床的日子了，他对这些庞然大物又会飞的暴脾气早就失去了新鲜感，斯塔克承认这是由于马灵珑不在身边的关系，他想要表达的是，如果马灵珑跟他在一起的话，他会很乐意偶尔帮忙铲龙粪的。 　　“以前没有做过这种事吧？”卢平拍了拍斯塔克的肩膀，“龙粪其实是非常有营养的肥料，你可以收集一些带回去，灵珑会很高兴的。” 　　“我没有听错吧？”斯塔克摸了一把脑门上的汗水，他摘下口罩，一股浓烈的味道冲进鼻子，“你让我从印度带一坨屎回去给我的未婚妻做见面礼，你是想要陷害我吗，这能让你得到什么好处？” 　　他的话让卢平笑了起来：“确实有点不浪漫，不过，龙粪对魔法植物的生长很有帮助，它能加快植物的成长周期，就实用性来说，它确实是一件很好的礼物。” 　　斯塔克看了一眼堆成两座小山的火龙粪便：“真是有够恶心的。” 　　卢平和班纳的合作有了初步的进展，他们从火龙的皮下组织提取脂肪和细胞，培育出真菌，再通过一些特殊的方式（魔法与科学的结合），将真菌变成一团一团的，像绒毛似的霉物。这些霉物里含有非常少量的，可以抑制狼人血液的镇定素。 　　他们到目前为止培育了足够多的霉物，两人将镇定素从绒毛里提炼出来，做成一颗颗小药片。卢平每天坚持服用三次，直到今天，他在月圆夜变成狼人的时间开始明显缩短，尽管药效缓慢，但却是了不起的突破，迄今为止还没有巫师可以做到这点。 　　即使不喝狼人药剂，卢平也能完全保持清醒。 　　卢平把自己做为第一个人体实验品，他不指望能完全恢复成正常的人类，但只要药片的效果可以持续，并且没有副作用，他会把配方写进正在撰写的有关黑魔法防御的书里，卢平希望能让所有像他这样饱受狼人变形摧残的巫师都可以减轻痛苦。 　　“你大概是史上最昂贵的清洁工。”班纳抱着一叠笔记本走过来，他刚刚让两头龙安静的休息去了，班纳亦然成为一名驯龙专家，他用浩克的拳头为自己争取到了这个连巫师都不一定能够拥有的头衔。 　　“我是最廉价的清洁工。”斯塔克没好气地说，“我想你们不打算给我开工资，别以为我不知道。” 　　比起卢平，班纳就没那么走运了，他还没有找到抑制浩克的元素，尽管龙血能让他在变形后不那么暴躁。可是班纳要的不仅仅是这样，他希望自己能够彻底摆脱浩克的阴影，至少像卢平那样一个月一次也好。 　　显然他的情况要比卢平复杂许多，班纳曾经试图让卢平以狼人的状态咬伤他，以此判断他是否也会感染狼人病毒。这无疑是非常危险的行为，班纳体内本身就有不安分的因子，他们两个都无法保证这一口咬下去会导致怎样的后果。 　　班纳倒不怎么害怕，他想着或许会死亡，如果能因此解脱的话，他倒是一点儿也不介意。 　　事实证明两个人都想多了，班纳既没有感染狼人病毒，也没有死掉，但疼痛令他难以控制的爆发出来。结果班纳就变成浩克跟狼人的卢平打了整整一个晚上。卢平当然不是浩克的对手，结果第二天只有卢平伤势严重，浩克身上被咬破的地方已经痊愈了。 　　班纳为此内疚了好几周。 　　“重要的是，我们开不起你的工资，你可是全美富豪榜的第一名。”班纳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他的身体一如既往的瘦弱但又绝不会生病，“你今天的肤色看上去比昨天更健康了。”身为一名物理学家同时又是生物学家的天才，班纳好像更乐意待在周围只有动物（龙）没有人类（巫师不算在内）的原始荒野，他的脸上堆满倦容，但是他的表情却前所未有的放松。 　　此处虽然是印度的某个城邦，但它也属于魔法世界的范围，无论火龙和浩克如何发狂，几公里之外的麻瓜都不会听到。 　　“如果你喜欢龙，班纳，我可以为它们修建游乐园，只要你跟我回去，你想养多少条喷火龙都行。”斯塔克被晒黑了整整两个色号，他现在就跟周边城镇的当地人差不多一样黑，如果他再待下去，大概会有媒体猜测托尼.斯塔克是有非裔血统的。 　　“我说了不行，托尼，我很抱歉我现在不能跟你回去。”班纳为难地说，“你知道我一生都致力于想要解决掉浩克，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点希望，我不可能放弃。” 　　“但是我也需要你。”斯塔克说，几只像苍蝇一样的昆虫在他脑袋上打转，斯塔克烦躁地挥动胳膊，想要把它们弄走，“听着，我知道你对自己没有信心，你担心浩克跑出来搞破坏，但是你也看到了，纽约大战的时候，你做得很棒，人们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害怕，你还救了一只废墟中的小麦丁（斑点狗），记得吗，它还舔了你一口，你最后也没有捏死它不是吗。” 　　卢平接手了斯塔克的工作，他拿过铁铲，开始认真挑选有价值的龙粪。 　　“是的，我救了一条小狗，但我差点害死了整艘航母的人，我造成的损失，比我救的人或者狗多得多。”班纳说，他很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很愿意跟你搭档，托尼，但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做，而你，你完全可以自己搞定很多事，你根本不需要我帮忙。” 　　“生物方面你才是权威。”斯塔克摘掉墨镜，这个价值5千美金的限量款在这种地方，它的作用就跟5美分的太阳镜一样，“布鲁斯，我有一个计划，这个计划就跟浩克有关。我知道你待在这个地方很长时间了，但是没有进展，你陷入了瓶颈。你之所以不愿离去是因为你想逃避，你觉得只要待在没人的地方才不会伤害到别人，这是非常不明智的想法，相信我，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但至少我会安心，我不用害怕遭受威胁后情绪失控。”班纳耸了耸肩，“以及，我并不认为待在复仇者大厦那么显眼的位置能对发明抑制浩克的东西有帮助，我随时都有可能砸坏玻璃从楼顶往下跳。” 　　“是的，或许你会，如果你的拳头能打破魔法的话，我是不是没有告诉你复仇者大厦是有魔法护墙的，就连原/子弹都炸不进来。”斯塔克咬了咬墨镜的架子，他注意到班纳有些动摇，于是他乘胜追击，“你不想制作一个可以阻止你的机器吗？在你发狂的时候，在你精神失常的时候，一台超级盔甲就能把你搞定，而且无论你怎么破坏它都不会伤害到盔甲里面的人。”【反浩克装甲】 　　班纳用质疑的口吻说：“不可能有这种盔甲，你的铁衣做不到。” 　　斯塔克厌恶的皱了皱鼻子：“你说的对，暂时还没有这种盔甲诞生，但我已经有了方案。这个方案只有我是不可能成功的，不然我放弃泡泡浴的生活跑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给我的灵珑宝贝儿带一坨屎回去吗。” 　　一只彩色的大鸟扑扇着漂亮的翅膀降落到卢平的身边，大概是担心粪便碰到自己的羽毛，它十分小心地收拢翅膀，就连尾巴也高高的翘着。 　　“是小天狼星的热带鹦鹉。”卢平把鸟抱起，将它抓在爪子下面的信封取下来。 　　“这是鹦鹉？”班纳扶了扶眼镜，他稍微走近了一些，“新品种？” 　　“魔法鹦鹉。”斯塔克补充道，“这不算什么，布鲁斯，魔法世界有很多你想象不到的神奇生物，你见过独角兽吗？” 　　“什么？” 　　“独角兽。”斯塔克竖起两根手指放在自己的额头上面，“童话故事里的那种小白马，它们漂亮极了，唯一的缺点是只有女人能摸到它们。”斯塔克对于自己冻了一晚上都没能碰到独角兽耿耿于怀。 　　“我想我没见过真实的。”班纳相信斯塔克是因为他已经见识过了喷火龙，他还用拳头揍过它们。 　　“还有半人马。”斯塔克知道班纳对生物非常感兴趣，他有很多可以在班纳面前炫耀的见闻，“那种一半是人，一半是马的生物。想一想，也许你把时间耗费在一种动物身上完全是错误的，魔法世界有很多你想不到的动物，你怎么不换一个下手呢。” 　　班纳显然有点动心了，他正在犹豫，或是怀疑斯塔克所说的真实性，但他很快就能得到证实，因为他也有一个巫师朋友。 　　“布鲁斯。”卢平对班纳道，“很抱歉，我想，我得回去一趟，回英国，我的朋友遇到了点麻烦。” 　　斯塔克眼睛陡然闪闪发亮：“瞧啊，上帝帮你做出了选择，布鲁斯，小狼狗回英国，大块头跟我回美国，想见面的时候随时都可以联系上对方，完美的方案。” 　　“是伏地魔帮我做出了选择。”卢平说，他不介意斯塔克给自己取一个新外号，“抱歉，布鲁斯，我给你讲过魔法世界以前发生的那些可怕的事。现在伏地魔回来了，具体原因小天狼星没有说，但我想情况紧急，我得回去，很抱歉，布鲁斯，真的很抱歉。” 　　班纳急忙回道：“不用道歉，这没什么，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自己的问题，你已经帮我很多忙了，你让我尝到了龙血的滋味。” 　　“事实上，我想我知道是什么原因。”斯塔克道，“三强争霸赛，灵珑的学生被杀，伏地魔重生，说真的，我觉得他以前的名字好听多了，汤姆什么的。总之我知道细节，虽然不够全面，但至少这一路我能告诉你很多内容。” 　　班纳非常认真地思考了一阵后说：“托尼，你真的可以让我带条龙回去吗？” 　　“不能。”斯塔克想也不想便打破了班纳奢侈的愿望，他知道那会给马灵珑带来多大的麻烦，“我刚才骗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好的，你们的霍爹爹戏份杀青啦~ 第171章 两个铁人和两个队长 　　斯塔克所受到的刺激是呈几何倍数增长的, 这要由他先看到托妮说起。 　　斯塔克从下飞机到入境关卡就无法抑制他的怒火，他在机场门口至少等待班纳有五个小时之久, 因为班纳被带进了小黑屋。安保人员用对待极端分子的审查方式对待他, 而他们根本不打算给出任何理由解释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义，就因为他是从第三世界国家来的。可他们却对斯塔克给予贵宾级别的待遇, 就因为班纳看起来可疑, 而斯塔克是名人。 　　他们驱车到达复仇者大厦，斯塔克唯一想做的事就是抱着马灵珑先吻上几分钟, 然后一起泡个热水澡，再来两次激情澎湃的成年人的游戏。 　　他现在只想做这些。 　　斯塔克先去了一趟自己的卧室，然而马灵珑没有在床上等他，斯塔克想起来自己好像忘记通知女孩儿他是今天回来。 　　于是斯塔克又辗转工作间, 贾维斯说, 马灵珑正在那个地方。 　　他迫不及待地走进电梯, 按下其中一个工作间的按钮。 　　但是，当斯塔克从电梯走出来的时候, 他看到的黑头发女郎并不是他想要见到的姑娘。 　　一个陌生人？ 　　斯塔克撅了噘嘴。 　　那个惹人瞩目的性感小妞坐在斯塔克平时习惯待着的位置，她对着悬空显示屏指手画脚, 还一边悠闲的喝着咖啡, 整个操作间充斥着浓郁的香味。斯塔克发现对方破译了贾维斯的程序，他的智能管家对这个陌生的女人惟命是从。 　　斯塔克立刻警觉起来。 　　他先是猜测对方是不是某个复仇者的女朋友, 但斯塔克很快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她更有可能的身份是神盾局的特工，甚至就是尼克.弗瑞派来准备从钢铁侠的电脑里拷贝重要资料的女间谍。 　　重点是, 女人居然可以安然无恙的待在属于斯塔克的私人操作间，这不是她会点黑客技术就能搞定的部分。斯塔克记得马灵珑在房间周围设置了屏障，目的是防止入侵者进入整个复仇者大厦最隐秘的区域之一，所以除了斯塔克，或者被斯塔克赋予权限的人，除此之外没有谁可以擅自进入。 　　尽管女人性感又漂亮，还有一头迷人的黑发，是斯塔克以前绝对感兴趣的类型，但他现在已经是有半个家室的人了，所以斯塔克非常警惕的抖了抖手腕，随时准备启动盔甲穿在身上：“小姐，你不该在这个地方。” 　　托妮转过头，她笑了一下：“托尼？” 　　“是的。”斯塔克说，“你是？”他无法确定贾维斯是否还听自己的命令，有人闯进复仇者大厦的非对外开放区，居然没有任何警报声响起，还是说，这个女人已经关掉了的警报，又正巧这个时候大厦里一个人也没有？ 　　那么中间楼层的那些前神盾局特工是什么，鬼魂吗，他们自诩训练有素，居然没发现有外人闯入大厦？ 　　“我是谁？”托妮端着咖啡指了指斯塔克的后面：“你可以问她。” 　　斯塔克立刻回头，他做出防御的动作，斯塔克还以为身后会有陌生女人的帮手偷袭自己。 　　“你回来得很早。”马灵珑看着斯塔克，她刚才就在斯塔克的后面不远，马灵珑帮托妮拿了点东西。“怎么不告诉我你今天回来，我可以去接你。” 　　“是你，宝贝儿？”斯塔克放松下来，他再一次看向托妮，“她是你的朋友？” 　　“算是。”马灵珑故意问，“她漂亮吗？” 　　托妮带着迷人的笑意看着两人，她能够猜到斯塔克会怎么回答。 　　“比你可差远了。”这是斯塔克的真心话，自从有了马灵珑以后，他对任何姑娘都提不起兴趣，“你怎么让她来这个地方，你知道这里有很多机密的东西。”斯塔克走上前搂着马灵珑的腰肢，他在她头顶上亲了亲，接着压低声音，“她看起来可不容易对付，你肯定没发现，她控制了贾维斯，这很危险，你知道贾维斯是整个‘马克’装甲操作的核心程序，一旦她命令贾维斯做点刺激的事……她不会是黑寡妇二号吧？” 　　“她是自己进来的。”马灵珑道。 　　“那更糟！” 　　“别紧张，她不会做出你刚才说的那些行为。” 　　“这可不一定。”斯塔克道，“你瞧瞧她的打扮，我猜她就是想要勾引我，我很高兴你是一个大度的女人，但你不该完全放松警惕。你刚才说什么，她是自己进来的，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她不但修改了贾维斯的报警系统，还越过了你的魔法防护？” 　　“她当然可以做到。”马灵珑说，她轻抚斯塔克的后背，“因为她就是你。” 　　斯塔克承认自己有点受到了惊吓，他不是没有设想过平行世界的概念，但那只是他很早以前的心血来潮，没有实际理论证明它们确实存在。而且空间什么的，也不是斯塔克擅长的研究方向，他只是在纽约大战后有过一些对宇宙和平行空间的一点想法。 　　但是现在，平行世界的自己就出现在他的面前，而且还是个女人，好吧，她各个方面都很符合斯塔克家族的所有特点。但那并不意味着斯塔克能够像马灵珑见到托妮时的镇定自若，他几乎就要以为那个女人其实是霍华德在外面胡搞的时候留下的私生女。 　　比起平行世界的理论，斯塔克觉得这个好像更容易说服他。 　　当然这没关系，如果娜塔莎.斯塔克真的是私生女，斯塔克一点儿也不介意有人跟他分享家族财产，毕竟对方看上去在电脑方面也有绝佳的手段，并且她得到了马灵珑的信任。 　　就在斯塔克还为自己可能多出一个姐姐或是妹妹感到雀跃的时候，他见到了史蒂夫，另一个史蒂夫，他比他认识的那个史蒂夫更粗犷，无论是身材还是胳膊。 　　但不管他是哪一个史蒂夫，斯塔克都觉得像是噩梦来袭，他总算认清他与那个跟自己极度相似的女人不存在血缘关系。 　　最重要的，也是斯塔克最无法接受的事实，钢铁女侠竟然嫁给了美国队长！ 　　这简直是要命的真相，斯塔克盯着另一个史蒂夫的脸仿佛是要在他的皮肤上烧出一个洞，尽管托妮不是斯塔克，他们是不同时空的两个人，但理论上他们又确实是一个人。这让斯塔克很难不把自己代入进去，钢铁侠和美国队长结婚了，上帝呀，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没有搞错。”托妮说，“不管你承不承认，美国队长确实是我们儿时的偶像，我们有比其他儿童更多的机会接触到美国队长不为人知的一面，我们崇拜他，甚至梦想要成为他，我嫁给他是必然的结果。” 　　“不，不，绝对没有这回事！”斯塔克有些尴尬的否认，这个世界的史蒂夫就坐在他的对面，斯塔克真不希望他们在饭桌上讨论这个话题，“那是你的想法，托妮，因为你是女孩儿，所以对大胸肌的男人没有抵抗力，这很正常，大多数女孩儿都喜欢八块腹肌。” 　　“这跟肌肉没关系。”托妮尖锐地反驳，虽然斯塔克确实说对了。 　　“当然有关。”斯塔克不甘示弱，自认为聪明地说，“你把一个90多岁的老年人当成性幻想对象，你觉得这种事会发生在我身上吗？” 　　“我不否认我的确把史蒂夫当成性幻想的对象，15岁的时候我就梦想能跟他来一场跨世纪的性/爱，那很棒不吗，你知道他的尺寸有多么令人惊讶？”托妮大胆的言辞让坐在她身旁的丈夫既幸福又难堪，“但跟我们崇拜他并不矛盾，我之前喜欢的可是别人，就是你身边这位，她男性的版本没有八块腹肌，但他裸体的时候依然很性感。” 　　美国队长委屈地皱了皱眉头。 　　“宝贝儿，我现在心里只有你。”托妮在美国队长脸上亲了一口，“别介意，你知道我只是想要说服他。” 　　“是你崇拜他，斯塔克小姐，不是我们。”斯塔克的肩膀明显畏缩的一下，那是他心虚的表现。 　　两个斯塔克争执起来，旁观者最好不要插嘴，因为没人插得进去。 　　托妮说的没有错，斯塔克小时候确实崇拜过史蒂夫，他对马灵珑提过好几次，并反复强调那是小时候的幼稚想法。但实际上，即使到了现在，斯塔克依然对史蒂夫心存敬畏，他所做出的很多行为都会下意识去想这样能不能得到史蒂夫的认可。 　　那是他小时候养成的习惯，霍华德总拿美国队长跟小托尼比较，这潜移默化让斯塔克觉得只有得到史蒂夫承认的行为才是正确的。但他并不想一直这样，所以斯塔克稍微懂事后就想方设法的讨厌美国队长，特别是他见到本人以后，斯塔克发现史蒂夫的品德甚至比传说中的还要高尚，这无疑使他非常矛盾。 　　一方面，斯塔克不想承认史蒂夫的才能，另一方面他又很难忽视史蒂夫的优点，他希望自己能得到史蒂夫的肯定，然而他又故意对他冷嘲热讽以至于史蒂夫无法真正理解斯塔克的想法。 　　马灵珑夹在两个斯塔克的中间淡定地揭开一盒酸奶的盖子，她根本不想加入斯塔克们的战争，班纳可能已经有点想离开餐桌到其他地方去吃，至于史蒂夫，两个史蒂夫，他们好像非常习惯这个场面。 　　“宝贝儿，你都不准备帮我澄清这件事吗。”斯塔克将注意力转到马灵珑身上，“你对我很了解，你应该知道这位斯塔克小姐说的只是她自己的感受，她是这样不代表我也是。” 　　“是什么？”马灵珑问，“要喝酸奶吗？” 　　“不，我不想喝酸奶。”斯塔克对她说，“你没有在听吗，我刚才跟她的话题？” 　　“在我吃饭的时候？”马灵珑道，“你是不是忘了我从来不在饭桌上参与任何讨论。” 　　“我不应该指望你替我澄清这个。”斯塔克沮丧地说，他看了一眼另一个史蒂夫，然后站起来离开座位，“好吧，女士们，先生们，午餐时间结束，鉴于我才从印度回来，而我需要休息时间，你们的房间……” 　　“我很熟悉这个地方。”托妮说，他挽着美国队长的胳膊，两人的动作非常亲昵，“我知道哪里有舒适的房间，还能看到全纽约的夜景。” 　　“想都别想，那是我跟灵珑的房间。”斯塔克干脆地说，“也许你应该自己去订酒店，我愿意出房费。” 　　“嘿，甜心。”托妮对马灵珑道，她拉过女孩儿的手，故意亲吻了一下，“我想住在你的房间。” 　　“只有我能叫她甜心。”斯塔克揽着马灵珑的肩膀，将她的手从托妮手中夺回来，“你的甜心在你左边呢。” 　　“可以。”马灵珑允许了。 　　“为什么？”斯塔克道，他的脑子正在飞速思考，他甚至把托妮当成了情敌，然后他留意到另一个史蒂夫也是这么认为的，“嘿，别对我的灵珑打主意。”斯塔克带着抱怨地语气对史蒂夫说，“你已经有一个了，她是完美的，至少在你们的世界她是。” 　　斯塔克像是受到某种打击，马灵珑猜想他可能有点吃醋的意思，吃自己的醋，而且对方还是一名女性，甚至结了婚。 　　“问题在于。”斯塔克捏了捏马灵珑的屁股，他把跨坐在他大腿上的女孩儿更加紧贴自己，“她看你的眼神有点过于热情了，鉴于她是我，而我对自己十分了解，没有哪个斯塔克能够抵挡你的诱惑，即便她是女性。更糟糕的是，她以前爱过你，我能够想象她有多么爱你，因为我就是这样的。” 　　“礼物呢？”马灵珑不怎么想跟他研究这个话题，这是无解的，她应该庆幸托妮是个姑娘，否则斯塔克大概连‘自己’都会讨厌，“我记得你说过你给我带回来一件特别的礼物，并且保证我一定喜欢。” 　　“所以，你把我们两个的房间让给另一个世界的我以后，还想从我这里拿到礼物？”斯塔克拍打了一下马灵珑的屁股，他没有用力，但依然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啪”，“没有礼物，我不会给你的，你去找托妮要吧。” 　　“首先。”马灵珑说，“她爱的不是我，对方是个男人，无论他是谁都跟我无关，托妮的性取向并没有因此发生改变，硬要说的话，斯塔克，你不应该反省一下自己吗？为什么无论男女的你都那么擅长撩拨别人，你没看出来她是故意的？其次，你吃自己的醋请适可而止，我个人非常乐意跟托妮做朋友，她懂很多女人方面的东西，跟她聊天我很愉快，如果你真这么想，我现在就去找她。” 　　斯塔克气愤地含住马灵珑的嘴唇，他的手不安分地脱掉女孩儿的内衣，然后揉搓着两团软绵绵的部位：“你知道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马灵珑仍由斯塔克脱掉她的衣服，接着是内裤，两人裹进床单，做起他们都爱做的事情来。斯塔克暂时忘掉了平行世界的托妮给他带来的一点危机感，他全身心地投入到性事当中专心一志。 　　斯塔克熟悉马灵珑每一个敏感带，并拼命用各种方式取悦它们。 　　两人迎来了第一轮高/潮，然后是第二次和第三次。 　　马灵珑偎靠在斯塔克的怀里，每次做完后，斯塔克都不会立刻睡去，无论他当时有多么疲倦：“如果我请求你别回霍格沃兹，这是不可能的对吗？”他已经知道托妮的遭遇，斯塔克还从托妮口中知道每一个“马灵珑”都会发生的不幸，他无法想象这种事一旦落到自己头上，他是否能够挺过去。 　　“既然我已经提前知道可能发生的事，结果肯定会不一样。”马灵珑抚摸着斯塔克的胸口，那里原本是反应炉的位置，但是现在，那个地方只剩下浅浅的印记。 　　“为什么不能反过来呢，你对我下的那个咒语。”斯塔克说，“比如一旦你遇到生命危险，我也能承受一半，这样才公平不是吗？” 　　“这是一个好问题。”马灵珑说，“也许未来我会发明这样的咒语，但是现在没有。” 　　“你没有必要为我牺牲，我不想你为我牺牲。”他的音调有些微微发抖。 　　“不会有牺牲，斯塔克，我会很小心的保护自己。”马灵珑仰起头亲了亲他紧绷的脸颊，“或许其他平行世界的我遭遇了不测，但这种事不一定会在我身上发生，想想看，托妮胸口的反应炉还在，而你的已经取下来了，足以证明她的世界和我们的世界本就不同。” 　　斯塔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承认他对马灵珑没有信心，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想，但是他很难做到。斯塔克非常害怕托妮所说的事真的会出现，这样的担心从他听到的那一刻开始就令他十分不安，但他又不想表现得太明显。 　　“也许，我应该给你看看礼物。”斯塔克说，他不得不放弃纠结，“是我为你亲自挑选的。” 　　那确实是马灵珑会喜欢的礼物，但她一开始还以为是珠宝之类的奢侈品，斯塔克带回整整一个李箱的新鲜龙粪，她刚好需要这个让她的魔法植物快点成熟。 　　“真高兴你喜欢。”斯塔克感到好笑的说，“我送给我的未婚妻一大堆屎，她开心的给了我一个吻，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吗？” 　　马灵珑若有所思地想了想说：“我会好好活着的。”她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让自己活下去。” 　　“答应我。”斯塔克道，“你不会为任何人让自己陷入危险。” 　　“你让我为难了。”马灵珑发现无论是霍华德还是斯塔克，他们好像总能把自己的心思看透。 　　“快答应我，没什么好犹豫的。”斯塔克说，他的脸色因惶恐变得有些苍白。 　　马灵珑再一次吻上他的唇：“我尽量。” 　　“我要肯定的答案。”斯塔克说，然而最终，他并没能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托妮穿着丝质睡衣走到马灵珑的后面，她本来想突然拍打她的背，来一场恶作剧，但她没有成功。托妮从来没有成功过，无论是那个世界的马灵珑，他们都能感觉到斯塔克的靠近。 　　“我们明天早上就要走了。”托妮说，她为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加了几块冰，托妮坐到马灵珑的旁边，与她碰了碰杯。 　　“去哪儿？”马灵珑道，她的手无意识攥紧酒杯。 　　“你知道我要去哪儿。”托妮说，“回自己的地方，我的愿望已经达成了。” 　　马灵珑欲言又止地低头喝了一口酒，她看着窗外迤逦的景色，像是自言自语：“很不可思议，我一直以为只有魔法才能让人难以置信。”但是这个世界不止有魔法。 　　“你并不排斥科学，亲爱的，你玩儿手机和开跑车差不多跟我一样熟练。”托妮笑着道，“虽然你说是因为我的关系让你不得不属于麻瓜科技，但你本身就跟那些巫师不同。” 　　“托妮，我不是他。”马灵珑不叫托妮的姓氏是为了区分她与斯塔克，“我很遗憾你们之间发生的事，但你没必要把我当成他。” 　　“我才没有把你当成他，只是顺口。”托妮道，她的否认没有说服力，不过马灵珑也没有戳穿她，“新魔杖习惯吗？” 　　马灵珑点点头：“无所谓习惯，除了颜色，它就是我之前用的那个，甚至威力更大。” 　　“那就太好了。”托妮开心的说，她眨了眨眼睛，突然狡黠地问，“男版的我，性能力怎么样？” 　　马灵珑想了想：“肯定没有四倍性功能那样持久。”她指的是美国队长，“但他让我非常满足。”。 　　托妮非常得意地扭动了一下脖子，就好像马灵珑刚才说的那些是赞美托妮本人一样。 　　“你和史蒂夫结婚多久了？”马灵珑问，她想从托妮口中知道点秘密。 　　“6年。”托妮道，她知道马灵珑和斯塔克今后会遇到什么事，但她不准备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你不知道。”马灵珑说，“詹姆斯.巴恩斯就是杀死你父母的凶手，对吗。” 　　托妮明显征了一下：“你怎么知道？”她有些不相信，因为在托妮的世界，马玟龙死前是不知道的。 　　“然而你还是和史蒂夫结了婚。”马灵珑没有正面回应她的疑惑，“这是不是代表斯塔克跟史蒂夫也同样不会因为那个人发生太大的矛盾？” 　　“这不一样。”托妮说，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道，“在真相浮出水面前，我和史蒂夫就已经结婚了，而处理巴基的问题自然没那么极端，但也不会太平和。” 　　“其他世界是怎样的结局？”马灵珑问。 　　“悲剧。”托妮道，“要么以美国队长死亡收场，要么以钢铁侠死亡收场，我们是唯一幸运的两个人，所以你知道有多严重了吧。” 　　马灵珑紧紧地拧起眉头。 　　托妮安慰地亲了亲她的头顶：“该发生的事总是会发生，我可以提醒你，有关巴基的问题，远比你想象的严重。我希望无论如何你能站在我这边，我是指，托尼这边，不管发生任何事。” 　　“这是当然。” 　　美国队长迈着他沉重地步伐走过来，他先是朝托妮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对马灵珑说：“你应该没有试图说服我的妻子留在这里对吗？” 　　托妮娇笑了一声：“史蒂夫，她是女孩儿，你不认为这样很失礼吗？” 　　“抱歉。”美国队长道，“我刚才只是在开玩笑。” 　　马灵珑表示不介意地摇头：“我猜是你对霍华德说了什么。”她看着平行世界的美国队长，男人的面相要比这里的史蒂夫严肃，“你一定让他提前了解了某些事，关于斯塔克和罗杰斯的事，他要我答应他隐瞒真相。”马灵珑顿了一下，“罗杰斯先生，对你来说，到底是詹姆斯.巴恩斯重要，还是托妮更重要？” 　　这是一个相当尖锐的问题，但是没有难倒美国队长：“霍华德是对的，在那件事真正到来以前，他们最好别知道太多，以及，托妮是最重要的，但巴基，也很重要。” 　　托妮亲了丈夫的嘴，这是一个奖励性质的吻：“亲爱的。”当她对着马灵珑叫“亲爱的”，美国队长又露出了担忧地神色，“巴基也是受害者，你只需要记住这个。” 　　马灵珑平和地问：“所以你原谅了他？” 　　“不然还能怎样？”托妮靠在美国队长胸前，“我又不想跟这个混蛋离婚。”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小天使们喜欢这几段关于女版妮妮的设定~ 第172章 变种人与巫师 　　巴顿鬼鬼祟祟溜到马灵珑的培育室外面, 他敲了敲玻璃门，一副做了见不得光的事以后可疑的样子。马灵珑没有抬头, 她正在将龙粪和泥土搅拌, 坩埚里还煮着紫色的汤汁，她可没空搭理门外面的家伙, 所以她假装没有听到的继续埋头做自己的事。 　　马灵珑的工作室处于复仇者大厦的地底下五层, 为了避免魔法植物被发现，或是实验失败时引起的爆炸波及斯塔克的工作室。房间里有两台过滤装置, 配合马灵珑的魔法，所有经过过滤系统的废弃物都会变成有用的燃料和肥料，更不会对麻瓜世界的空气与水源造成污染。 　　与斯塔克的工作室不同的地方在于，这里的一切都非常原始, 瓶瓶罐罐像极了古代人的房间, 但又是全自动的。室内光线昏暗, 斯塔克调侃马灵珑在工作的时候像极了邪恶的巫婆。 　　巴顿从衣服口袋拿出一封信，他将信封展开贴在玻璃上, 接着又重重地敲了两下。 　　马灵珑抬眼看了看，发现那封信像极了霍格沃兹的录取通知书, 她站起来, 走到玻璃前，确定那封信确实属于霍格沃兹。 　　“我能进来吗。”巴顿道, “我没想到这种事会发生在我身上，我有点拿不定主意，除了你以外我不知道还有谁能给我建议。” 　　马灵珑弹了一个响指, 门开了，一股牛黄和醋酸的气味儿窜进巴顿的鼻孔。 　　“你现在看起来就像卡通片里的女巫。”巴顿说，他走进去，捂着鼻子，“这味道有毒吗？” 　　“你的孩子有巫师天赋，所以收到霍格沃兹的通知书不奇怪，我想他的天赋一定很高，他应该还收到了伊法摩尼学校的通知书，因为你们是美国人，你应该听麦克说过吧，他就是伊法摩尼毕业的。”马灵珑依然没有停止搅拌动作，她看到巴顿把手伸向一株红色植物，“别碰它，如果你不想半个月都拉不了弓箭。” 　　“是的，就是这样。”巴顿说，他急忙收回手，“知道我有家庭的人很少，连麦克也不知道，所以这件事让我们非常头疼。我不知道该找谁给我们一个恰当的意见。我和劳拉都不是巫师，劳拉是我的妻子，但你不能告诉任何人。我说到哪儿了，好的，录取通知书。我不知道怎么路易斯（Lewis）就是小女巫了，当然，其实我觉得没什么，挺酷的，以后农场除草的工作肯定就没我什么事了，还有地板的擦洗。” 　　巴顿总共有两个孩子，一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收到通知书的是女孩儿，她叫路易斯，路易斯.巴顿，一个刚满11岁的姑娘。但是在那之前，无论是路易斯还是巴顿夫妇，他们可能从来没想过巴顿家的孩子竟然会有巫师血统。 　　但是马灵珑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父母都不是巫师的孩子在霍格沃兹很常见，比如赫敏：“11岁前，你的女儿肯定有一些奇怪的表现，比如用意念移动物体，或是不动手也能让东西飞到她面前。” 　　巴顿道：“劳拉好像提过几次，不过我们都没在意，我想是因为我们见到的超自然现象太频繁的关系。劳拉也是特工，你肯定不会把我的秘密告诉别人对吗？” 　　“我对你的秘密没有兴趣。”马灵珑说，她将新鲜的肥料铺满培育槽，褐色的泥土中间夹杂着乳白色的虫子，她用铲子将它们撵成肉酱，“无论是霍格沃兹还是伊法摩尼，它们都是正规的魔法学校，就跟牛津与哈弗的区别，随便哪一个都能学到有用的魔法，当然，我肯定推荐霍格沃兹。” 　　“毫无疑问这也是我们的选择，因为你在那里工作，我和劳拉对你非常信任。”巴顿看上去很激动，他大概比他的女儿更迫不及待想要开学。 　　录取通知书的复函会有很长的新生入学指南，报道前一天，即使是麻瓜家长，也能带着孩子去对角巷采购必须物品。他们可以到古灵阁用麻瓜的钱兑换金币或者银币，也能在里面为孩子存上一笔钱以备后用。 　　“重点不是这两所魔法学校，我对它们比对牛津哈弗还熟悉。”巴顿说，他话语间有所保留，“你听过泽维尔天赋少年学校吗？” 　　“没有，听上去像是不怎么样的地方。”马灵珑道。 　　“问题是。”巴顿谨慎地说，“它是变种人的学校，你知道变种人吗？” 　　“知道。”马灵珑思索了一会儿，“不是很了解，我只知道他们很危险。”这是巫师间的传闻，变种人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麻瓜，他们比麻瓜更具有攻击性。 　　“少部分确实是危险的，但大部分都是和平主义者。”巴顿说，他曾经追踪过一段时间的变种人，在万磁王非常活跃的那段时间，几乎所有变种人或者疑似变种人的群体都是神盾局监督的对象，“重点是，他们的校长找上门了，他试图说服我让路易斯去他们那儿，所以，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马灵珑道：“既然你比我更了解变种人，征求我的意见没有必要。” 　　“很有必要。”巴顿说，“因为X教授想见你一面。” 　　“谁？” 　　“X教授，泽维尔天赋少年学校的校长。” 　　查尔斯.弗朗西斯.泽维尔（Charles Francis X□□ier），他的学生喜欢称呼他X教授，一位看上去十分精明但是友善的老者，他的头发完全掉光了，脑袋上连一根绒毛都没有，这让他看起来似乎没有实际上那么年迈。X教授坐在一台具有悬浮功能的轮椅上，他正在一家汉堡店吃薯条，薯条是特大份的，显然不属于他一个人的分量，在他身边的另一个男人帮助他吃掉了一部分。 　　这真是很符合马灵珑风格的谈判场地，食物的味道总能使人情绪稳定，如果接下来的谈话会变得不那么和谐的话，至少她不会在这里跟对方动手。 　　汉堡店除了X教授和那个年轻的男人就没有别的客人了，甚至连收银员都不在。 　　马灵珑注意到了这个奇怪的现象，她不动声色的将魔杖从裤兜抽出来一些。 　　“你好，马小姐。”X教授和蔼地从餐桌移动到马灵珑的面前，他下肢有残疾，只能依靠轮椅行动，X教授伸出手，道，“你可以叫我查尔斯，我想巴顿先生已经介绍过我了，而我刚好也知道你。” 　　那个正在吃薯条的男人停止了进食，他站起来，走到X教授的身后。 　　男人的眼睛上带着一个特别的装置，像是超炫酷的墨镜，马灵珑猜测那应该不是墨镜，她注意到红色的镜片里反复冲撞的能量。 　　X教授继续保持着微笑：“这位是我的助手，斯科特.萨默斯（Scott Summers）。” 　　毫无疑问他也是变种人。” 　　马灵珑看着X教授布满褶皱的手有些犹豫，她想了大约有几秒钟的时间，最终还是与之相握。一瞬间，马灵珑突然感到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窥探她的隐私，她几乎是本能的使用大脑封闭术阻止了入侵，并且立刻将手从X教授的掌心抽出来。 　　“你刚才？”马灵珑有些疑惑，那种感觉类似摄魂取念，但又有所区别，X教授并没有任何工具，比如魔杖之类的拿在手上，他们刚才就只是握手而已。 　　“抱歉。”X教授诚恳地道，“那是我的下意识，我并不打算窥探你的秘密，事实上，我很难窥探巫师的秘密，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 　　“斯科特。”男人朝马灵珑伸出手，“你也可以叫我Cyclops（镭射眼），我还以为巫师都穿黑斗篷，养一只黑猫，鼻子很大那样的，卡通动画里好像都是那种形象。” 　　马灵珑并不打算跟他握手：“我也以为变种人都有三头六臂，面目可憎。” 　　“我猜X教授吓到你了，刚才，所以你不敢跟我握手。”斯科特说，“放心吧，我的手上没有机关。” 　　“但是有番茄酱。”马灵珑径直走到刚才X教授待过的餐桌，对巴顿道，“这顿你请。” 　　眼前这位坐在轮椅上的长者拥有心灵感应和精神控制的特异功能，这不是魔法，马灵珑感觉得到，但它比魔法更强大。他无需通过身体接触就能看透任何人的思维和记忆，以及大脑深处不为人知的秘密。他甚至还能剥夺并控制人的思想的同时让对方按照自己的意志行动，只要他愿意这么做，他的超能力可以使全世界的地球人陷入崩溃。 　　除了巫师，当然也只是少部分法力高强，足够抵抗他的巫师。 　　X教授刚才对马灵珑的大脑无法做出读取的反应，他必须与女孩儿身体碰触才能勉强从马灵珑的大脑看到点浅显的内容。 　　即使是这样，马灵珑也感到非常不适。 　　“我听说，先生打算跟霍格沃兹抢学生，你想跟我谈一谈？”马灵珑说，她看了看四周，店里很安静，她不禁想，店员都到哪儿去了。 　　“不完全是这样。”X教授和睦地说，“请收起你的防备，看来阿不思从来没有跟你提起过我，这真是令人沮丧的事，他时常在我面前说起你，马小姐。” 　　“你认识邓布利多教授？”马灵珑怀疑地看着他，X教授的眼睛像蔚蓝色的大海，当你对着那双眼睛注视得太久，很容易无意识卸下警惕，就好像有什么声音驱使你放松下来。 　　“大约20年前，我跟阿不思在加尼福利亚第一次认识彼此，有趣的是，我当时以为他肯定是变种人。说真的，谁能想到巫师呢。”X教授说，他对那次见面印象很深刻，万磁王想要做点惊天动地的事，X战警还没有到场，邓布利多就解决了大部分麻烦，“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以到我的脑子里寻找真相。” 　　- 　　托妮离开的时候，真的留下了那辆大红色的敞篷超跑，斯塔克发现，到目前为止，市面上还没有这款类型的跑车生产销售。它的车标是纯黑色的，斯塔克看不出来那样纽约的花纹有什么特别的含义。 　　斯塔克怀疑这是托妮从自己的世界带来的跑车，他趁马灵珑不在家的时候将超跑逐个拆开，在发动机里找到了一个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像是能量块，发出淡蓝色的光。贾维斯从能量块中检测出与方舟反应炉同样的热感应，斯塔克马上就想到这辆车是托妮，也可以说是斯塔克工业的产物。 　　一辆完全不需要使用汽油就可以加速到420迈的超级跑车。 　　这项技术对斯塔克来说算不上超前，十年前他就把一部老爷车改装成300迈的速度，他只是不想将反应炉用于人们的日常生活中，毕竟斯塔克本人的科技已经领先地球一百年，但大众的思维还停留于这个时代。 　　令他感到奇怪的是，这辆车没有使用斯塔克家族的标徽，而是由一个奇怪的圆形图案紧贴引擎盖的前端。贾维斯将那个特殊的车标扫描后，经过很长时间的分析后得出结论，那竟然是龙的中文字变体。 　　斯塔克很快明白，这辆跑车只是托妮为纪念马炆龙设计的概念款，它可能还没有真正普及，托妮把跑车送给马灵珑的意图也很明显。 　　意识到真相的斯塔克有些无所适从地对着一堆红色的金属发呆，这种感觉实在太糟了，他难受地想，自己肯定没办法像托妮那样振作，还有心思为喜欢的人设计一款跑车。 　　“嘿，伙计，你还好吗？”班纳拍了拍斯塔克的肩膀，他看到他站在原地发了好长时间的呆，“你要的数据已经验算完毕，我们应该继续吗？” 　　“当然要继续。”斯塔克下意识地说，但是他又摇了摇头，“不，抱歉，班纳，我想我需要一点休息的时间。”他虚弱地补充道，斯塔克不得不走到一张椅子前坐下去，手里还拿着跑车的龙纹图标，“是不是觉得我有点神经过敏？” 　　“什么？”班纳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我想，大多数科学家都有一到两个怪癖。” 　　“很感激你这么说，谢谢。”斯塔克耸了耸肩，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放松，“我假设你谈过恋爱？” 　　“我谈过恋爱。”班纳取下眼镜，揉了揉僵硬的鼻梁，“怎么，我看起来不像谈过恋爱的样子？” 　　“那么……”斯塔克没头没脑地问道，“如果你做/爱的时候突然控制不住情绪，你知道，高/潮来临前总是兴奋的。你变成浩克怎么办，你下面的尺寸应该也会变成超大号的吧？” 　　“我谈恋爱是在浩克之前。”班纳平静地说，“一个动人的姑娘，不过，浩克让我失去了她。” 　　“我很遗憾……”斯塔克同情地说。 　　“我想你理解错了，我没有，我是说，浩克没有杀死她，我们只是分手了。”班纳解释道，“原本我们是打算结婚的，不过，总之是非常糟糕的一段恋爱史。” 　　“听起来倒是很浪漫。”斯塔克突然起了兴趣，“她叫什么，她现在还活着吗？” 　　“贝蒂.罗斯（Betty. Ross）。”班纳说，“她当然还活着，她已经结婚了，贝蒂现在过得很幸福。” 　　斯塔克沉吟了一会儿，他在思考一个重要的问题：“你说她姓罗斯？” 　　“我想我刚才的确是这么说的。” 　　“不会就是那个罗斯吧？”斯塔克道，“撒迪厄斯.罗斯（Thaddeus.Ross）？”他认识他，他不但认识那个不苟言笑的冷面将军，他还与他面对面接触过。斯塔克很清楚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有多么难以相处，又多么唯利是图。【注】 　　罗斯将军甚至还企图将一个危险至极的生物（憎恶）放进神盾局，作为军用秘密武器。 　　斯塔克阻止了这件事发生。【无敌浩克的彩蛋】 　　“是的，贝蒂是罗斯将军的独生女。”班纳与贝蒂之间发生了太多的故事，伽马射线的意外、军方的阴谋、罗斯将军的缉捕，还有“憎恶”，另一个被改造的巨大化破坏者。班纳对那段颠沛的时光隐藏得很深，他不希望总是被人惦记，但他愿意与斯塔克分享自己的遭遇。 　　他知道这会让斯塔克好过一些，斯塔克现在看起来像是受到了感情的创伤：“你跟灵珑在闹分手吗？” 　　“当然没有。”斯塔克说，他看着他，“你怎么会这么问？” 　　“你看起来像是失恋的样子。”班纳说，他知道失恋的感觉。 　　斯塔克极力的辩驳：“我们感情很稳定，好吗。我们每天都能做上两三次，说10次我爱你，还有很多讲不完的情话，我们彼此的命运是相连的，谁也离不开谁。” 　　“好吧，看来你伤感的原因不是因为她。” 　　斯塔克摊了摊手：“是因为她。” 　　“那么，我想你确实有点神经过敏。”班纳下定结论地说，“既然你们感情稳定，又彼/此/相/爱，所以你只是突然有感而发，担心未来她会跟你提出分手，我想。” 　　“没有分手，我们永远不会分手的，我又不会变成绿色。”斯塔克有些被冒犯的感觉，他不明白为什么班纳会认为自己才是被抛弃的一方，等等，抛弃，为什么他会用上这个单词，“但是你确实说对了一半，我的确在担心我跟她的未来。” 　　“让我猜猜，你害怕斯塔克工业破产，你没办法给她买珠宝，或者漂亮的跑车与限量款的甜点？” 　　“班纳，你其实可以朝好的方面假设。”斯塔克不满地道，“你真的认为斯塔克工业会有面临破产的那天？” 　　“我很难往好的方面考虑，托尼，真的，我不知道你究竟在想什么，但你确实应该反省自己。”班纳无法掩饰自己的情绪。 　　“等等，如果你现在就要变绿的话，至少让我先保存那些数据。”斯塔克慌张地站起来，走到操控台，他用手指划过空气，带出悬空的显示屏。 　　“我不会变绿的。”班纳说，他重新戴上眼镜，盯着斯塔克的后背道，“我想说，你已经足够好了，无论是你本人，还是你的条件，除了神经过敏这项，你甚至还有一栋集满超级英雄的大厦。我很羡慕你，托尼，不光是我，其他人，包括美国队长，我们都很羡慕你，你拥有每一个人都羡慕的全部，而你却在这个地方无病呻/吟。我真不明白你还想要什么，孩子吗？你迟早也会有孩子的，老天，为什么所有的好运气都落到你一个人身上了？” 　　“什么？”斯塔克有点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他回过头，“你说美国队长羡慕我，我有值得他羡慕的地方？” 　　“我是不是说了我也很羡慕你？”班纳道，“是的，我们都羡慕你，你有金钱有名声，有聪明的大脑，有盔甲，你还有一个超能力未婚妻，斯塔克，你不会没有意识到自己是有多令人嫉妒吧？” 　　斯塔克想了想：“所以，你嫉妒我？” 　　班纳急忙道：“我可没这么说，我就是羡慕而已，非常的。” 　　“我很抱歉，班纳，我并不是故意……” 　　“当然，你生来如此，你拥有很多东西，但你好像不知满足。”班纳叹了一口气，“但是你依然是个好人，真正意义上的好人，虽然你总是说一些让我难堪的话。” 　　“你去年可不是这么评价我的。”斯塔克笑着说，“我记得你说我是一个灾难。” 　　“我承认那个时候还不够了解你。”班纳道，他谦逊地说，“可是你的朋友，他很了解你，我从他那里得到很多关于你的事。” 　　“莱姆斯（卢平）？” 　　班纳点了点头：“他对你的评价很高，我想他是对的。” 　　也许巫师并不在意斯塔克的神经过敏，毕竟巫师本身就是一群精神敏感的人。 　　“我不知道……我没有意识到你说的这些。”斯塔克的心情变得非常复杂，他无法确定那是高兴还是沮丧，“我可能是希望你们能一直羡慕下去，我的意思是，我很有可能失去一切变成最不幸的那一个。” 　　“看来问题还是出在女巫小姐身上。”班纳反应很快。 　　“对极了。”斯塔克深吸了一口气，“平行世界的我之所以到这儿来，就是为了告诉灵珑，几乎所有平行世界的她都会在一年内遭遇不测，听起来可真是激动人心的对吗。而我根本没办法无时无刻陪在她身边，当然，你知道，就算待在她身边我的作用也不大。如果你想嘲笑我的话，没错，我很害怕，因为我完全无法帮助她。” 　　“几乎，也就不是全部。”班纳抓住了一个重点，“就好像女性的你依然戴着反应炉，而男性的你已经取掉一样。想想看托尼，这是好消息，你有一年的时间做准备，你应该发明点什么避免这件事出现在我们的世界，你是科学家对吗，你找我回来不就是为了发明一些与众不同的东西？除了面对一部拆掉的跑车伤感，你可以行动起来做很多事。” 　　斯塔克眨了眨眼睛，他现在真想亲班纳一口：“有没有人说过你很适合当心理医生。” 　　“没有。”班纳道，“我连自己的心理问题都没解决。” 　　“你说浩克，我觉得浩克很不错，那是你身体的一部分，就像你不怎么起眼的老二，你不能因此割舍掉对不对。”斯塔克说，他笑了笑，“但我相信浩克一定有一个壮观的老二。” 　　班纳嘀咕着走到咖啡机前：“别想有第二次，斯塔克，我不会再拿自己的故事安慰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罗斯将军】：队3出现的国务卿，指责复联各种搞事的那个。 第173章 变种人学校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的快银请自动带入X战警里的那个小天使，而不是复联2里的那位~ 　　关于角色的年龄，既然X教授已经是中老年版本的那位，你们可以把快银想成28,9岁的快乐小青年~ 　　变种人和巫师在某些特定环境下难以判定, 同样是拥有特异功能的少数族群，两者初期所表现出来的反应有时候比较相似。 　　倒不是说所有变种人或巫师都容易使人产生两者差不多的错觉, 比如像X教授身边这位戴防护镜的镭射眼肯定不会被霍格沃兹认错成巫师。不可否认他确实有相当强大的力量, 斯科特的双眼能够不间断的喷射出威力极强的激光波，如果他愿意的话, 只要不闭眼睛, 能量攻击可以持续很长时间。当然，就跟所有异能者（包括巫师）都会遇到的情况一样, 发射激光就意味着消耗体力，但在那之前，他完全有足够的时间消灭敌人。 　　没人知道变种人究竟是怎么出现的，有学者认为他们是基因变异导致的超前进化, 事实上, 变种人自己也想追溯渊源, 而X教授确实发现了最接近真相的事实，他从古籍文献中查到了蛛丝马迹。 　　资料上说, 一个名为“天神”的外星团队在100万年前来到地球，他们将变种基因植入原始人体内, 然后就有了为数不多的变异人后代。听起来像极了外星人在地球人身上做的实验, 实际上也确实是这样。 　　与变种人不同的是，巫师的力量跟外星人没有关系, 它源于自然界的法力和人们心中的意念，这就是为什么魔法大多受到法则的限制，而不能像变种人那样可以突破时间和空间的束缚随心所欲。 　　巫师依靠古老而悠久的咒语学习进而掌握与身俱来的力量, 并将它转化成不同的表现形式。 　　他们可以使用魔杖做到攻击与治疗兼备，或者改变物体原有的形态等等，他们拒绝单一的超能力体现。 　　当然，个别变种人也能做到类似效果，那些擅长心灵控制的，一开始也会收到魔法学校的垂青。 　　比起霍格沃兹的历史，泽维尔天赋少年学校很明显是近现代的产物，人们对于变种人的认知全都来自30年前万磁王对美利坚造成的毁灭性破坏，他的行为十分高调，就连魔法世界的巫师都知道当年的麻瓜世界确实有过好几次灾难性的打击。 　　一定要说的话，其实变种人与巫师最早都出现于公元前的好几个世纪，他们由文明诞生，又在文明中遭受迫害 　　在X教授创办学校之前，很多变种人都被定义为巫师，他们学习魔法，同时也学会控制自己外放的特殊力量。通常拥有变种基因的巫师所表现出的与众不同往往令人惊叹，就算他们不使用魔杖，也能对目标进行打击，那大概是无杖魔法一开始的雏形。 　　后来，随着变种人的身份大量曝光，他们被麻瓜当成危险至极的异类，就连本身是巫师的行为也算到变种人头上。 　　毕竟人们对于巫师的记忆实在过于遥远，甚至遗忘。 　　自从变种人被推上反对的舞台，变种巫师的生存环境就显得岌岌可危，一旦他们有异于常态的表现，也会受到巫师群体的排斥。巫师将无辜的同胞当成怪物般摒弃，以至于越来越多的变种巫师受到赶尽杀绝的待遇，他们不仅容不下麻瓜的世界，同时在魔法世界也备受争议。 　　不知过了多久，变种巫师开始组建独立的团体，他们为躲避麻瓜和巫师的伤害隐姓埋名，之后有更多的同类加入进来，并不断壮大。 　　直到现在，霍格沃兹每年都必须非常严格的筛选真正具有巫师天赋的孩子，而不是所有具备特异功能的小孩儿也会被当成巫师来培养。 　　像那种手心里可以喷出火花或者冰块的，肯定就跟巫师没什么关系。 　　尽管巫师也学习火焰和冰霜类的魔法。 　　至于变种人这边，或许他们也有独特的辨别技巧来选择属于自己的学生，随着未成年巫师的规定日渐严谨，很少有巫师再被当成变种人来对待。 　　像巫师与变种人同时找上巴顿孩子这种情况，半个世纪以来已经没有出现过了。 　　马灵珑没有窥视X教授的大脑，她在吃掉五个汉堡与三盒炸鸡块后，又撕开第六个汉堡的包装纸：“既然先生你不是来跟我抢学生的。”马灵珑说，“那么就是和我谈生意的，你应该知道我是做哪方面生意的，也应该知道我的规矩。” 　　“我知道。”X教授坦诚地说，他跟所有第一次见到马灵珑胃口的人一样表现出了惊叹，但他不打算关注这个，“但是阿不思告诉我，如果我跟你说，我和他是朋友的话，是可以跳过规矩的，希望阿不思不会让我失望。当然，我会付你钱，这件事有些紧急，所以，如果条件允许，我希望你能先考虑接我的单。” 　　马灵珑看了一眼巴顿：“你是故意的吧？” 　　“什么？”巴顿假装没有听懂的反问，“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你撒谎。”马灵珑瞪视着巴顿道，“他给了你多少好处，还是说，你的大脑被控制了吗，也许你需要我的帮助让你恢复理智。”马灵珑甚至怀疑巴顿的录取通知书也是假的，就为了引她来这儿跟变种人谈生意。 　　“不，并不是这样，我很清醒。”巴顿说，“录取通知书绝对不是伪造的，我的女儿真的是巫师，不信你可以去我家看看，对了，送信的是一只全黑的猫头鹰。好吧，其实我跟查尔斯很早就认识了，在某次任务中我受到变种人的袭击，他救了我，查尔斯让我知道变种人有好有坏。” 　　“这不能算是你欺骗我的理由。”马灵珑道。 　　“我可没骗你，我只是一开始没有告诉你全部而已，你那么忙。”巴顿讨好似得说，“我知道你最近心事重重，托尼也是，我听说了有关平行世界的事。”他看了一眼X教授，对方微笑着让他继续，“你推掉了全部的订单，我想你肯定没有发现，查尔斯去过你的酒吧，那里的鬼魂说最近你都不会再做生意，这对灵媒界可是一大损失。” 　　事实确实如此，X教授早在上个月就已经预约过马灵珑了，但是她回绝了包括查尔斯在内的所有客人，并将他们的需求转到另一个她还算信任的同行那里。 　　“我也有休假的权利。”马灵珑说，巴顿向她投去无奈地眼神。。 　　“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情报。”巴顿说，他知道自己在X教授面前不可能隐藏秘密，所以他直接道，“我有冬兵的线索。” 　　“认真的？”马灵珑半信半疑。 　　“绝对的。”巴顿道，“我本来想把这件事先告诉队长，不过，你是第一个知道的人。” 　　“别告诉他。”马灵珑道，“如果你答应不把这个消息让史蒂夫知道，我就听听这位先生的需求。” 　　巴顿皱了皱眉头：“你跟队长好像还没闹到这个地步吧？” 　　“你管不着。”马灵珑再次吃完一个汉堡后说，“答应我，我就原谅你。” 　　巴顿很清楚马灵珑的个性，她诚心帮忙的时候，哪怕是亏本生意也不在乎，可她要是不愿意插手，除非满足她开出的条件，否则就算给钱也不一定管用。 　　谁叫她并不缺钱。 　　“我可以请你吃法国料理。”巴顿道，“我知道一家法国菜很棒，如果你想的话。” 　　“马小姐。”X教授说，“我知道我的行为有些冒犯，但这件事确实非常紧急，克林特只是为了帮助我。” 　　“每一个找我的人都是十万火急，不然就不会找我了对不对。”马灵珑并拢食指和中指，突然对着桌面敲打了三下。 　　巴顿与斯科特互相看了一眼，他们不知道马灵珑这么做的原因，但是X教授感觉到了，他发现自己的心灵控制被迫中断，他甚至听不到其他两个男人心里在想什么。 　　三名店员从厨房走出来，他们脸上均是疑惑的表情，似乎对餐厅内坐着的四个人毫无印象。 　　斯科特看了一眼店员，他疑惑地朝X教授露出古怪表情。 　　“奇妙的魔法。”X教授平和地说，他不在意刚才马灵珑略微挑衅的举动，“我最喜欢看阿不思用魔杖的时候，配合拉丁文的咒语发音十分浪漫。” 　　“我可以考虑你的麻烦，泽维尔学校的校长。”马灵珑对X教授说，她吃了一勺巧克力圣代，“如果，你能说服巴顿先生不要把有关冬兵的线索提供给除了我之外的第二个人，任何方式，也许我还会郑重地考虑你的事。” 　　“查尔斯，你不会控制我的大脑对吗？”巴顿紧张地对马灵珑说，“我们还是朋友吧，你是开玩笑的？” 　　“朋友，现在吗？”马灵珑不为所动道，“从你骗我那一刻起就不是了。”女孩儿也没有真的要跟巴顿绝交的意思，只不过，她是个锱铢必较的人，马灵珑不会轻易让巴顿的小聪明得到原谅。 　　“如果你执意如此。”X教授非常配合地说，“我可以让巴顿先生听你的话。” 　　“别开玩笑了。”巴顿站起来，“我就知道，跟你们在一起我是捞不到好处的。” 　　“别忘了，巴顿。”马灵珑冷冰冰地对他道，“冬兵的消息，你只能告诉我一个人。” 　　“我好像没答应你，但我保证让你第一个知道。。” 　　“我已经给你下了一道诅咒，就在刚才，你不用尝试在任何人面前把那个消息讲出来，你做不到的。”马灵珑说这句话的意思，其实是为了让变种人了解自己的能力，她可以在无形之中做到这件事，而无论是X教授或者镭射眼，他们都没有察觉出来。 　　巴顿无辜地摊开手：“我有很多办法，不需要用嘴说。” 　　“你可以试试你所谓的办法。”马灵珑道，“好运。” 　　巴顿离开前扔给马灵珑一个可爱的鬼脸。 　　“抱歉，顺便说一句。”巴顿突然又折返回来，“开学前能找你陪我一起给孩子买东西吗，复函上至少有三分之二的玩意儿我都弄不明白。” 　　“问麦克。” 　　巴顿耸了耸肩：“我就当你答应了，谢谢。” 　　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变种人解决不了的麻烦，看来无论是巫师还是麻瓜都把他们塑造得过度高级了，以至于一开始马灵珑还以为变种人是无坚不摧的，也不知是谁造的谣。直到马灵珑发现自己可以看到X教授所谓的心灵控制释放而出的能量，她很快找到了破解的方法，这给了她极大的鼓舞，马灵珑答应X教授的请求是为了能够见到更多的变种人，她想深入了解这群比巫师还神秘（只是对巫师来说）的族群到底有什么不同之处。 　　这是她本能的想法，马灵珑从没见过真正的变种人，他们很少在大街上闲逛，或者有，只是马灵珑没有注意过。 　　“泽维尔”是以X教授的姓氏命名的纯变种人学校，位于纽约的威切斯特，与霍格沃兹不同的是，尽管地理位置偏远，学校依然修建在麻瓜的地盘。这里小到孩子，大到师资都是变种人，学校内部设有幼儿园，小学，中学，包括大学。X教授耗费一生的时间，把能够集中到一起的大大小小的变种人都招募进来，他希望所有变种人都能远离战争。 　　学校的老师教孩子们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让他们远离危险，也让他们不要制造危险暴/露身份。但是，老师也教孩子们战斗技巧，同时又引导他们了解普通人的生活方式。 　　变种人对于人类的感情跟巫师完全不一样，他们全都来自普通家庭，当然也有上流社会或是政要的子女，目前还没有出现变种人的下一代的现象，不过几年后可能会有。 　　变种人很难为自己的特殊身份感到骄傲，自卑与恐惧几乎是每一个变种人必须经历的情感问责。 　　尽管变种人拥有绝无仅有的超能力，可真要他们做出选择，绝大多数宁可做回普通人，只是他们别无选择。 　　巫师就不同了，除开纯麻瓜家族出生的，即使是混血，他们也会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不怕被麻瓜发现吗？”马灵珑下车后，站在学校门口，从外表看去，这里就跟普通的麻瓜大学没有什么不同，校门内外绿化很美，教学楼高高耸立，硕大的草坪空无一人。 　　斯科特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麻瓜”是什么。 　　“不会有人类发现。”X教授显然对马灵珑的说辞非常熟悉，“你过去就知道。” 　　马灵珑跟随X教授穿过学校大门，一道肉眼难见的屏障将内部的一切遮挡得密不透风，当马灵珑走进校门后才发现，草坪之中有不少孩子在嬉闹，也有许多成年人走过，他们偶尔展示出来的与众不同让马灵珑有种回到霍格沃兹的感觉。 　　“阿不思给我提供了很多帮助，我得承认魔法真是令人心动的超能力。”X教授朝迎面而来的人招了招手，“你没有看错，这是用魔法制造的防护罩，还顺带驱逐人类，让人类一旦靠近附近就会想起很紧急的事情立刻走掉。” 　　除了巫师与变种人，麻瓜看不到学校，更没有卫星能够定位这个地方。除非某个学生的家长提前跟校长或者学校其他负责人事先沟通过，他们才被允许看到刚才马灵珑所见到的一派祥和的学校外观。 　　以前，“泽维尔”发生过多次军队入侵掳走学生的惨痛事件，有了屏障，军队非但找不到这个地方，就连某些自以为是的反变种人科学组也破解不了这个。 　　“你们不就是人类吗。”马灵珑没有将变种人视为奇怪的族群，他们看起来就跟普通人的外表一样，并不像传说中那样面目可憎。 　　斯科特微微笑起来，他很高兴有人能把他们当成人类，而不是怪物。 　　X教授说：“变种人不算是普通意义上的人类，你知道，大部分人类不承认我们的存在，他们更想拿我们做人体实验。” 　　“总得给他们取一个名字。”马灵珑道，“你们可以叫他们麻鸡，美国巫师就是这么称呼不会魔法的人的，也许你们愿意参考。” 　　X教授笑着说：“多谢提醒，我们会解决这个的。” 　　一名身着黑色皮风衣的女人来到X教授面前，她有一头白色的短发，就连她的瞳孔也是白色的，承托起她的肤色更加黝黑：“你看上去比电视上还要年轻，钢铁侠的夫人（Iron Man \'s girl）。”女人朝她伸出手，没有任何瞧不起或是怀疑，“奥萝洛.门罗（Ororo Munroe），你可以叫我奥萝洛。” 　　马灵珑没有立刻伸手与对方相握，她注意到黑人女子的灵气场从她古铜色的掌心发散至四面八方。 　　斯科特严肃地说：“Storm（暴风女），别白费力气，女巫小姐被查尔斯吓得跟谁都不敢握手。” 　　马灵珑向对方伸过手，与暴风女短暂地碰触了一下：“莉莲，你就这么叫我吧。” 　　马灵珑倏然感到一阵疾风拂过脸颊，她什么也没看到，甚至那很有可能就只是普通的风，但她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依然下意识地提高了警惕。 　　“嗷！”一个不属于X教授或是斯科特的男声响起来，紧接着，马灵珑看到她的魔杖掉到地上。 　　马灵珑抖了抖指头，魔杖飞回她的手里。 　　“彼得，希望你多少保留一点身为老师的矜持。”X教授和蔼地说。 　　他好像对着空气在说话，反正马灵珑是没看到X教授的方向有什么人，或者，对方是隐形的？ 　　“嗨。”那个被叫做彼得的青年突然站到马灵珑的跟前，女孩儿根本没有看到他是从什么地方出现的，“我叫彼得.马克西莫夫（Peter.Maximoff），你可以叫我彼得，你手上的小棍子是怎么回事。”男人露出一口白牙，笑得特别灿烂，“它好像是带电的，我现在手还有点麻，你能替我解决这个吗？” 　　彼得刚才炫技的时候妄图拨弄马灵珑的魔杖因而受到魔杖的自动攻击。 　　彼得.马克西莫夫，代号快银（Quicksilver），一个拥有超音速度的变种人，他脑袋上压着一个灰色的防风镜，快银的速度让马灵珑以为这个银发青年是直接从地里长出来的。 　　“不能。”马灵珑道，她对X教授说，“你的订单在哪儿。” 　　“好的，跟我来。”X教授说，他对彼得道，“回你的课堂去，快银，据我所知你现在还没下课。” 　　“每一个老师都知道今天有重要客人来，为什么除了我，他们都没有课，这不公平。”彼得道，“哦，对了，我的胳膊受伤了，就在刚才，我能请假吗？” 　　斯科特拽着彼得的另一只没有麻痹的胳膊，将他带离现场：“你看到女巫小姐无名指上的大号钻戒了吗，你没希望，相信我，你不会觉得自己比钢铁侠更有魅力吧。” 　　“我就是想认识新朋友。”彼得说，他的声音逐渐远去，“你不认为有一个巫师朋友很酷吗？” 　　“抱歉，孩子们很活跃。”X教授微笑着道，“我听说你在霍格沃兹也很受欢迎。” 　　一名8岁的小男孩儿独自居住在宿舍楼旁边的小房子里，他是这学期新来的小变种人。 　　男孩儿的情况非常特殊也很奇怪。他的身体里住着一个老年人的灵魂，每当夜幕降临，老人就会不断的吸引周围的怨灵来到男孩儿身边。怨气积攒到现在，男孩儿周围已经有超过10只以上难缠的恶鬼，恶鬼不但以男孩儿的阳气为食，还会骚扰晚上靠近这栋房子的其他孩子。 　　在马灵珑到来之前，已经有好几个学生受到了伤害。 　　最可怕的当然不止这样，男孩儿本身拥有将梦境变成现实的超能力，由于鬼魂的关系，一旦他睡下去就会做非常可怕的噩梦，也许是鬼魂趋势的。所有在男孩儿梦境中恐怖的诡异的，甚至具有攻击性的怪物都会出现在现实世界，并且毫不留情地杀死它们碰到的每一个想要关心男孩儿的人。 　　X教授最初在孤儿院找到他的时候，已经有一百多名无辜者丧生，没人知道原因，男孩儿所有的养父母离奇死亡，就连他身边的朋友也相继死去。 　　“我尝试过跟他沟通，我是指鬼魂，我希望能把它从伊登（Eden）身体里驱赶出去。我想我的方法不对，鬼魂知道我打算干什么时，就开始伤害伊登，我不得不停止。”X教授说，伊登是那个男孩儿的名字，“所以，我只能找你解决问题，所有人都说，你是最专业的。” 　　“不用给我戴高帽，先生，我从没为变种人‘看过病’，我并不能保证药到病除。”马灵珑没有十足的把握，即使这是最简单的鬼魂附体，要是以前，她可能用不了三分钟时间就能搞定。但受害者是变种人，还具有攻击性的超能力，马灵珑多少有些忌惮，“鬼魂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 　　鬼魂寄宿在变种人身上自然要比普通人棘手，甚至危险好几百倍，X教授既然想法设法找上马灵珑，肯定已经束手无策。 　　“十分惭愧，虽然我可以了解世界上每一个人心里在想什么，但鬼魂大概不算人类，我无法知道它的名字。”X教授道，“它好像与伊登没有血缘关系。” 　　马灵珑停了下来，她站在离小房子还很远的地方说：“别再靠近。”她道，“黄昏时刻，鬼要出来了。” 第174章 制约 　　作者有话要说： 　　【注1】：神奇动物的电影里，奎妮就是天生的摄魂取念者。 　　【注2】：X教授是盆骨脊椎被子弹打碎造成的瘫痪，电影里。 　　【翻倒巷】：HP2的时候，哈利通过飞路粉偶然间到过这个地方，卢修斯在那里找到伏地魔的日记本，然后偷偷塞到金妮的书篮里。 　　这两章提及变种人算是一个小副本，与正文有点小关联。 　　经常有网友把巫师与变种人对比，双方打起来谁能赢之类的。我就在想，如果两个族群真的存在同样的时空，应该是可以互相制衡的，虽然大部分人觉得变种人肯定是无敌的，巫师算个啥。但那是因为这本身就是两个不同类型的设定，但要是真的在一起出现，一旦变种人的超能力对巫师的效果减半，甚至可能无效，那就不存在无敌了。 　　马灵珑正在X教授的办公室透过电脑屏了解伊登的基本情况, 那个可怜的孩子好像一出生就自带两个灵魂，一个是他自己的, 另一个完全陌生, 连他的母亲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就被自己孩子制造的梦境杀死在厨房。 　　马灵珑突然发现变种人并不怎么依靠超能力生活，他们更多的是学习如何控制自己, 如何避免给别人造成伤害。他们本身也十分热衷于科技, 并喜欢使用人类的生活物品，马灵珑觉得他们跟人类最大的区别可能就只是超能力而已。她还以为许多年过去, 至少变种人已经拥有独立的生存体系和规范制度，可是他们即使受到变种人老师的管理，却并没有真正受到强制约束，他们愿意安心待在与世隔绝的学校, 完全出于变种人对外界的不信任, 以及对这里浓厚的归属感。 　　“我正在考虑你刚才想到的问题。”X教授突然说, “我并不介意向巫师学习，法律和生存空间对变种人来说很重要, 我一直想创造一个类似霍格沃兹那样不受外界干扰的地方，我相信100年后变种人在这方面会有所突破。” 　　“你在读我的心？”马灵珑并不惊讶X教授的力量, 要知道, 巫师之中也存在天生的摄魂取念者，即使他们不用任何咒语或魔杖, 也能听见别人的心声。【注1】 　　“到了我这个年纪，不读心也看得出来你在想什么。”X教授的蓝眼睛透着诚意，“放心吧, 你已经成功把我屏蔽在外。” 　　马灵珑道：“伊登的问题很麻烦。”她说，“再过三天，他会陷入彻底的沉睡，最棘手的不是这个。鬼魂将完全控制他的大脑，越来越的怨灵会集中过来。恶鬼现在还无法走出屋子，一旦伊登睡过去，它们就能获得自由。这些恶鬼喜欢附身，甚至很擅长这么做，特别是针对一些心灵脆弱的孩子。变种人被恶鬼控制，你知道那会发生什么，他们会变成极度危险的灵体武器。” 　　X教授的神情非常凝重，他可能听得到或是感觉得到伊登在梦里所经历的恐惧，也可能是他预见到马灵珑所说的后果。天色逐渐暗下来，草坪上的孩子全都回宿舍去了，原本他们没必要这么早回去休息，但自从伊登来到这里，学校反而变得不再安全。 　　倒不是说X教授真的无法将男孩儿身体里的另一个精神力量（他将灵魂比喻成精神力）驱逐出去，但那样的话，伊登会受到严重的精神创伤。 　　“但是你有办法对吗，你已经想到办法了，只是难以实施，因为变种人这层身份。”X教授仿佛真的能够听到马灵珑的心声，“有任何需要，我们都会全力协助，遗憾的是，学校还没有出现研究鬼魂的变种人，也许以后我应该开设这门课程。” 　　办公室只有马灵珑和X教授，房间显得格外宁静，这里似乎有某种屏障足以抵挡外界的能量渗透进来，马灵珑连一丝室外的杂音也听不到。办公室的一切设备都让她想到斯塔克的工作室，变种人的高端科技几乎能与钢铁侠持平，希望斯塔克知道以后不会受到打击。 　　“恕我冒昧。”马灵珑道，“你的腿看上去很完整，并不像残疾的样子，它也没有退化，我相信邓布利多教授应该可以让你重新站起来？”【注2】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是的，阿不思尝试过。”X教授说，他移动轮椅来回晃了两下，“巫师有许多了不起的发明。” 　　“但是不奏效。”马灵珑接下他的话，“我听说过一些有关你们的传闻，从巫师嘴里，变种人不受魔法的影响，或者说，魔法难以真正伤害到你们。换句话讲，巫师的药剂对你们也是无效的。” 　　“就是这样，我们的力量用在巫师身上也不见得有用，我试过，即使我能听到巫师的心声，但我无法溜进你们的大脑控制你们的行动。”X教授一点儿也不可惜地微笑道，“也许我们两个族群之间在某种程度上原本应该站在敌对的一方。” 　　马灵珑不置可否，她没研究过变种人的体制，她无法对X教授的结论做出准确的评价，但如今他们并没有互相仇视。变种人的领袖与巫师的强者之间存在友谊，这就表示他们暂时不会出现对立的局面。 　　“我先去踩个点。”马灵珑道，她站起来，走到办公室门口，“学校的磁场太多了，我没办法在这个地方就能了解那孩子的真实情况。” 　　“我想这对你来说很危险？”X教授道，“也许你应该看一眼变种人名单，15岁以上的孩子，当然也包括老师，他们每一个人的能力都不同，或许你有用得着的地方。” 　　马灵珑确实想过，但她认为这是非常唐突的要求，熟悉对方家底什么的：“你不怕我泄露秘密？” 　　“你在保密方面的信誉度非常高。”X教授滑动手指，学校里的每一名变种人的资料立刻显示到一堵白色墙面上，那是一面超大的液晶电视屏，“大部分15岁以上的孩子都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力量，极个别新来的，如果有需要的话，他们应该也没问题。” 　　学校大约有不到100名变种人，包括老师在内，尽管听上去很少，但这已经是X教授竭尽全力保存下来的全部数量。以前原本有200名学生的，不算师资，但是经历过几次打击后，就只剩下不到一半。 　　“有需要的话，我会使用。”马灵珑所谓的踩点倒不是盲目的进入伊登所在的房子里面，她让自己灵魂出窍，粗略转了一圈，很快就离开了那个充满阴气的地方。 　　“怎么样？”X教授关心地问，他们就处于离房子不远的花园中心，这里的阳气最旺盛，所以很安全。就算不依靠任何特殊镜片，别说X教授，就连普通的孩子也能看出房子周围不寻常的黑暗，“坏消息？” 　　马灵珑吸了一口气：“回办公室再说吧。” 　　办公室多了一头有着蓝色绒毛的怪兽，他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衫，像极了医院的护理人员。马灵珑只是略微怔了一下，并没有过多的表现出震惊或者害怕，她见过不少神奇动物比这位蓝色的怪兽长相狰狞多了。 　　“亨利.麦考伊（Henry.McCoy）。”X教授介绍说，他让轮椅稳稳地停在怪兽的腿边，“他是学校的负责人之一，也是这里的副校长，汉克（Hank），这位是马小姐。”【X战警中的“野兽（Beast）”】 　　马灵珑主动伸出手，对这个名为汉克的怪兽说：“你夏天掉毛吗，先生？” 　　“什么？”汉克非常小心地控制着自己手上的力道，他很高兴马灵珑能叫他先生，但他无法理解为什么马灵珑要问他关于毛发的问题。 　　大家喜欢叫他汉克，他原本也不是现在这幅样子，汉克是一个喜欢科学的少年，变种基因在他高中的时候突然显现出来，那个时候他还能随时变回人类的形态。直到某个倒霉的夏天，汉克为了让自己摆脱怪物的形象研究出一种反变种基因药水，药水失败了，他再也回不到人类的模样。 　　“你夏天掉毛吗。”马灵珑再一次问道，汉克的手掌粗糙又滚烫，她松开手后说，“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知道人类掉毛是什么感觉。” 　　在霍格沃兹的高年级里，有学生在上马灵珑的高级变形课时将自己的下半身变出了浓密的动物毛发，他整个夏天都在为掉毛的问题头疼。 　　汉克从喉咙里发出隆隆的声音：“满屋子都是毛在飞的感觉。”他道，“那么，作为一名巫师，你觉得这里怎么样，主要是科技方面。” 　　X教授开口道：“好了，汉克，我们还有正事要谈，而且，你确定你打算跟巫师聊科技？” 　　汉克道：“她的男朋友是托尼.斯塔克，我只想知道我是不是比钢铁侠的发明更先进。” 　　马灵珑毫不留情地说：“不可能。” 　　汉克翻动眼皮，一副想咬人的模样愤愤地离开了。 　　怨灵的聚集正是为掩盖真正的本体，马灵珑需要做的，就是进去阴气最重的位置，找到那个本体，或是让本体找上她，后者的可能性要打很多。本来应该是很容易的差事，马灵珑没少处理恶鬼附体的生意，但受害者是变种人，困难至少加10倍。 　　X教授用他的心灵感应扰乱了恶鬼的思绪，马灵珑总算顺利找到了熟睡中的男孩儿，男孩儿的耳朵被鬼手紧紧捂住，他什么也听不见，睡得相当深沉。 　　以防本体在抓捕过程中逃出来，马灵珑用符卡封锁了整个建筑，她要求X教授保证绝对不要有人靠近，包括成年人，特别是那些喜欢凑热闹的，比如先前遇到的超音速小子。她很难保证符卡在变种人的地盘还能发挥百分之百的屏障作用，要是恶鬼跑出来附在其他变种人身上，就不是驱逐这么简单了。 　　想要在变种人身上“搞鬼”需要的不仅仅是捉鬼的技能，男孩儿周围充斥着大量的，不属于鬼魂的磁场。马灵珑必须避免被具象化的假鬼混淆视听，以及它们致人死地的本事可能比真正的恶鬼还有杀伤力。 　　马灵珑实在不能理解这种超能力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当然，这也不是男孩儿能选择的。 　　当马灵珑从小房子里走出来的时候，天边已成鱼肚白，X教授几乎打算冲进去救人了。马灵珑的身上和脸上均有深浅不一的伤害，有的部位正在往外止不住的流血，她的红色斗篷破损得相当厉害。 　　马灵珑一脸愤懑的表情，一手拿着水晶瓶，里面是恶鬼的灵魂，红色的光点拼命的想要从瓶子里冲撞出来。马灵珑将伊登抱在怀里，他非常消瘦，像所有恶鬼附体的人那样，他被折磨得只剩下皮包骨。 　　男孩儿依然处于昏睡之中，但他显然没有在做噩梦，因为马灵珑的周围飘满了黄色的小花瓣，那大概是他8年来所做过的最好的美梦。 　　“你怎么样？”X教授关心地问，这个时候，那个银发青年又出现了，“彼得，你不该在这儿。”他知道快银一直都在附近窜来窜去，如果不是X教授能感应到每一名变种人的思想，以快银的速度，没人能捕捉到他的轨迹。 　　“我已经在这儿了。”快银说，“查尔斯，我们该去医疗室，女巫受了伤，你知道我可以第一时间将伤者带到她应该待着的地方，所以我在这里很有必要。” 　　马灵珑将小男孩儿塞到快银怀里，然后对X教授道：“治疗就不必了，但是我要加钱。” 　　X教授微微愣了愣，随即道：“当然，细节我们可以详谈。那么他，我是说伊登没事了吗，还有那些鬼魂，它们还会再来骚扰他吗？” 　　“不然我这8个小时是在里面捉迷藏吗。”马灵珑拿出魔杖对着脸上的伤口念动治疗咒语，“另外。”她对快小子说，“你还是把他带去医疗室吧，伊登很快就会醒过来，给他准备一些有营养的东西，他不会再受到鬼怪骚扰了。但是他有点营养不良，对了，他可能还需要心里疏导。” 　　快银惊讶地发现，马灵珑的伤口正在迅速愈合：“我有一个问题。”他说，未等女孩儿开口，快银便已经将问题脱口而出了，“所有女巫都穿迷你裙吗？” 　　“不。”马灵珑回道。 　　“别误会。”快银收敛笑容，他对她眨了眨眼，“我只是在想，如果女巫穿迷你裙，你们骑扫帚的时候肯定得走光。” 　　“你谈过恋爱吗小子。”马灵珑突然问道，她开始缝补斗篷，在变种人面前最大的好处是不用隐藏，他们不会觉得马灵珑的举动有什么奇怪，因为他们本身就足够古怪了。 　　“没有。”快银满不在乎地说，“没有女孩儿想跟我谈恋爱，我太快了。” 　　马灵珑故意把视线落到青年下面。 　　“不，当然不是指那个！”他把小男孩儿往肩膀一搭，“好吧，回头见，记得叫我彼得。” 　　等马灵珑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哪里还能看到他的影子。 　　“不用介意。”X教授说，“彼得对所有新来的漂亮姑娘都很热情。” 　　两人回到办公室，X教授通过脑电波将伊登脱离危险的好消息通知了所有在校的老师和学生。 　　寄居在伊登体内的另一个灵魂实际上是他的哥哥，也可以说，是他素未蒙面的，已经被母亲抛弃20年的哥哥。那个时候，伊登的母亲还是未成年少女，她偷偷打掉肚子里的胎儿，但是胎儿的怨气一直盘踞在母亲的子/宫里。伊登出生的时候，怨气也跟着钻进了新生儿的身体，随着伊登年龄的增长，变种基因令怨气也跟着强壮起来。 　　“在重新谈价格以前，我想有一件事得让你知道。”马灵珑说，她把装有鬼魂的水晶瓶放到办公桌上，“你的这个地方，可能混进了一名喝过变形药水的巫师，更有可能的情况是，这个巫师打算利用伊登对其他变种人做点什么。” 　　“你怎么知道？”X教授从来没有发现学校里变种人的异常思想。 　　“因为鬼魂是不会说谎的，它们通常知道很多秘密。”马灵珑将恶鬼放出来，它没有具体的形态，因为死前，它本就只是一个未成人型的胎儿，“我希望你能把那个巫师找出来，事实上，魔法世界最近不怎么太平，我们不确定这其中是否有关联，我想邓布利多教授肯定告诉过你一些关于霍格沃兹的事。” 　　“找到他以后？”X教授的蓝眼睛里闪过狡黠的神色，他早已有了主意。 　　“我想，这么多超能力者对付一个巫师，应该没什么悬念。”女孩儿道，“解决掉他以后，傲罗会来处理这件事，我已经帮你通知巫师国会了。” 　　马灵珑离开泽维尔学校已经睡过大概10个小时，期间总有人想方设法的打算骚扰她，但是X教授把那个讨厌鬼拦了下来。 　　不少变种人都来为她送行，其中还包括一些好奇心旺盛的孩子。快银想看马灵珑用魔杖变点什么东西才打算放过她，于是马灵珑将快银头发上的防风镜变成两只灰扑扑的仓鼠。后来听X教授说，快银花了整整一上午的时间才找到他的防风镜，或者说仓鼠，它们的速度居然跟他本人差不多快。 　　快银坚定的认为魔法很酷，他有点蠢蠢欲动。 　　马灵珑回了一趟复仇者大厦，可当她面对托妮送给自己的红色超跑变成一堆破铜烂铁时，马灵珑有点想打斯塔克屁股，或者把他变成一只猫然后再打屁股：“斯塔克上哪儿去了？”她对贾维斯发出不悦地声音。 　　“关于这个。”贾维斯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我提醒过斯塔克先生，他说他保证将跑车还原到你看不出来，不过我猜，他忘了这件事，三个小时前，先生和班纳博士出门了。” 　　这可真是太好了，马灵珑想，也许她应该做点什么给斯塔克制造点惊喜，比如拆了他最喜欢那套盔甲。马灵珑还以为回家后能得到斯塔克的一个吻，或是跟他一起享用一顿晚餐，结果，没有吻也没有晚餐，只有一堆被拆掉的跑车碎块，她发现斯塔克把跑车的发动机也拆开了。 　　“你可以看看这个。”贾维斯说，他很懂主人的心思，无论是男主人还是女主人的，“这是先生给你量身设计的盔甲。”人工智能十分迅速的调出斯塔克的最新设计，那是一套女性体型的盔甲，“希望你看在它的份上，放过已经做好的其他盔甲，然后再想想它们的造价。” 　　贾维斯在讨好她，但人工智能的语气却像极了斯塔克的：“这是你的自主意识，还是斯塔克出门前想起他搞的破坏，所以给你设计了这个‘弥补过失’的程序。” 　　“当然是后者。”贾维斯坦诚地说。 　　马灵珑给斯塔克留了一条信息，只要他回家就能听到，女孩儿希望等他从魔法世界回来的时候，可以得到一部完好无损的托妮牌跑车，她不想再见到那堆铁片。 　　马灵珑去了一趟霍格沃兹，意外的是，邓布利多不在学校，期间她碰到了皮皮鬼，皮皮鬼告诉她，邓布利多放假之后就没回来过。 　　这不是邓布利多的常态，尽管学校规定学生放暑假必须回家，包括部分老师也得离开，但身为校长的邓布利多大部分时间都会待在硕大的学校检查每一处角落是否有不安分的动静，他还会去禁林走一走。 　　马灵珑没能将自己与变种人的见闻第一时间让邓布利多知道，她悻悻然的离开了学校，然后来到奥利凡德的魔杖店询问自己魔杖的修理进度。不出所料，奥利凡德为了这根魔杖煞费苦心，马灵珑见他德蓬头垢面，甚至有点颓废的样子，便不打算催他了。 　　从魔杖店出来，马灵珑留意到卢修斯.马尔福转过一堵墙的拐角，那是通往离对角巷不远的另一个巷子翻倒巷的捷径。 　　翻倒巷与对角巷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地方，虽然它们相隔很近，那里充斥着大量的污秽与黑暗，就连贩卖黑魔法商品的店家也不那么守信用。出入翻倒巷的巫师绝非善类，通常正派巫师绝不会主动踏足那片阴暗的街道。【注】 　　马灵珑跟着卢修斯来到一个商店门口，那是整条街最大的黑魔法商店“博金.博克魔法店”，马灵珑是这家店的常客，研究黑魔法的巫师很难错过这个地方，尽管店主总喜欢变着花样坑钱。 　　卢修斯买了一个不怎么起眼的戒指，他把它小心的收进长袍的口袋，蓦地，卢修斯突然感到手臂一紧，就被拉进一条狭窄的巷子里，他还没有来得及掏出魔杖就被人夺走了。 　　“原来是你。”他松了一口气，“灵珑，你怎么在这儿？”卢修斯的外表依然光鲜，但脸上的憔悴难以遮掩。 　　马灵珑将魔杖还给他，沉着声道：“塞德里克死的时候，你在现场对吗。” 　　卢修斯的双肩明显颤抖了一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心虚的否认，卢修斯当然知道，他不但眼睁睁地看着小矮星彼得杀死了一个赫奇帕奇的学生，还见证了伏地魔的重生，他就在那里，跟很多食死徒一起。 　　马灵珑粗鲁地拽过他的胳膊，将卢修斯深绿色的袖口扯了上去。 　　男人白皙的小臂背后赫然出现了食死徒的印记，这是他曾经效忠伏地魔的证据，也是他挥不去的恐惧。随着伏地魔的重生，所有食死徒手背的黑魔印记都会完全显露出来，就像卢修斯现在这样。 　　“伏地魔回来了。”马灵珑肯定地说，“你看到他了对吗。” 　　“不，别提他的名字！”卢修斯低吼着将袖子抚下来盖住标记，就好像他这么努力的掩饰能起到作用，他深吸了一口气，额头的汗水不争气地往皮肤外面淌，“我有很重要的事等着处理，我得走了，你最好也快点离开，这里很危险。” 　　“卢修斯，我知道你从没真正杀过人，哪怕是麻瓜，因为你恐惧，或者说懦弱。”马灵珑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你口口声声效忠伏地魔，却害怕听到他的名字，这不是一件很讽刺的事吗。” 　　“这跟你没关系，懂吗！”卢修斯好像被激怒了，但他对马灵珑却做不了什么，因为他的事，马灵珑什么都知道，“那又怎么样，你以为我能反抗他？至少黑魔王认为我依然有利用价值，所以我还活着。难道你希望我死吗，还是说你确实是这么想的，你想看到我被黑魔王指着心口来一句索命咒？” 　　“我想他不会亲自对你做这个动作。”马灵珑带着讽刺的口吻，“你对他来说实在不足轻重，他大概想省点力气对我这么做。” 　　“我会尽量保证黑魔王不对你这么做。”卢修斯快速地说，他突然喘息了几下，一脸惊恐地四下张望，仿佛刚才那句话已经触犯到食死徒的禁忌，“未来一定是黑魔王的天下，已经没有什么能阻止他了，因为你没看到……” 　　“不要说的好像自己没有选择，当初是你以为伏地魔会给你好处。”马灵珑看到卢修斯又抖了一下，“是你的贪婪把你搞成现在这样的。” 　　“不然能怎么样？”卢修斯反问，“马尔福家族不能在我的手里衰败，我当时只能投靠他才能挽救家族地位，我可不想变成韦斯莱那样连孩子的课本钱都是东拼西凑的。” 　　“你真是无药可救。”马灵珑可怜他说，“你有没有想过，你微不足道的忠诚，伏地……他会不知道吗，如果他要求你亲手杀掉德拉科，或者纳西莎证明你的诚意，到那个时候，你认为你还有选择的余地？” 第175章 霍格沃兹的黑暗时期再度降临 　　自马灵珑于翻倒巷和卢修斯对话后, 他本人并没有做出任何想要改变的举动，卢修斯跟以前一样, 甚至更加急切的四处散播他的金币, 想要依靠财富和自己的地位收买魔法部高层。卢修斯这番行为反倒让马灵珑很快锁定了目标，那些在魔法部的食死徒应该跟卢修斯关系都不错, 表面上。 　　新学期, 霍格沃兹不再充满欢声笑语，取而代之的是压抑与忍耐, 这种感觉仿佛回到十几年前，伏地魔肆虐魔法世界的前夕。 　　只是这次却非完全由伏地魔或者食死徒造成的。 　　所有的压力均来自魔法部，他们坚定的认为伏地魔根本不存在，所谓的回归和重生都是哈利.波特与邓布利多的谎言, 就是为了煽动民心, 使邓布利多从而获取更多的拥护者。魔法部开始把注意打到霍格沃兹的头上, 他们想要掌握在英国除了魔法部之外的，第二大权威之地。这些人中不知道是否有食死徒的煽风点火, 总之，魔法部将他们权力之手伸到了学生中间, 并不断扩张。 　　今天早上, 特里劳尼教授被开除了，尽管有一小部分学生（主要是斯莱特林的）为此幸灾乐祸, 但大多数学生都感到非常气愤。 　　西比尔.特里劳尼（Sybill.Trelawney）是占卜课的教授，他已经在霍格沃兹待了16年，但是大多数时间里, 她其实无法真正将占卜学的精髓传授给学生们，这项课程本身就非常有难度，更何况特里劳尼总是神神叨叨的。不得不说的是，她的样子倒是很符合玄学教授的形象，占卜用的水晶球几乎寸手不离，偶尔从嘴里抖落出诡异的单词。 　　尽管特里劳尼不太受到学生们的尊敬，但她也不怎么令人讨厌，以及，她绝不是个骗子。实际上，特里劳尼本身的确拥有很强大的预知能力，通常占卜师必须是天生的预知能力者才可以做到，后天无法培养真正的预言家，这像极了某种额外的超能力。 　　遗憾的是，她的这项玄之又玄的超能力太不稳定了，特里劳尼没办法像其他老师那样展示自己足以胜任这项课程的一面。而当时来自魔法部的高层不准备给她时间思考，就要求她立刻给出预言，这对特里劳尼来说很明显是不可能的。 　　是以，那个魔法部来的粉色母蛤/蟆怎么能容忍这点，她认为她根本没有真才实学，更没有资格待在霍格沃兹。 　　粉色蛤/蟆可不是一只真正的蛤/蟆，她叫多洛雷斯.乌姆里奇(Dolores.Umbridge)，一个大约50来岁的中年女巫，她的面部因年纪（或者别的原因）显得十分松弛，厚重的粉底也遮掩不住衰老的痕迹和脸上的疙瘩。 　　乌姆里奇是魔法部的副部长，没人知道她是怎么爬上那个位置的，肯定不是凭借肥胖且矮小的丑陋姿色，但一定不会是什么正当的手段，她在魔法部的风评实则不怎么样。 　　当乌姆里奇第一次出现在分院仪式的大厅演讲台上时，就引得弗雷德和乔治连连发笑，双胞胎觉得她难看得像一只巨大的蛤/蟆，他们打算整学期都这么称呼她。 　　乌姆里奇热衷于用粉色的一切装饰自己，外套镶满了蕾丝花边，短而卷的金色头发上带着一朵天鹅绒的小蝴蝶结，她可能认为这样的头饰会使自己看起来如同少女一般，然而这么做没有起到什么作用，除了让她看上去更丑。 　　除此之外，她最喜欢做的另一件蠢事就是提高嗓音，让自己的声音尖细又滑腻，就好像一天24小时都容易受到惊吓的小姑娘似的一惊一乍。 　　乌姆里奇的到来意味着魔法部准备限制邓布利多的权利，而这个粉色的蛤/蟆除了不待见邓布利多之外，她还非常讨厌哈利，也许是因为哈利总爱在她面前提及伏地魔的名字令她感到万分恐惧的关系。 　　而最让哈利感到难受的是，乌姆里奇竟然是这学期的黑魔法防御术的老师，这大概是他所遇到过的，最糟糕的老师。哈利甚至开始怀念一年级时的，那个后脑勺挂着伏地魔脸的奇洛教授，至少他会真正教授这门功课，而不是像乌姆里奇那样，让所有的学生收好魔杖，只学习课本上的理论知识，那些甚至都不是咒语。 　　黑魔法防御术一时间变成霍格沃兹所有学科中最无趣的一门课程，而曾经它是最受学生欢迎的。 　　“邓布利多教授，你知道我把学校早已当成了自己的家，我没有去处，如果我被赶出去的话。”特里劳尼既然还能坐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哭诉遭遇，就表示她没被真正被赶出校门，“我能看到一些未来的事，你知道我可以，但是我没办法立刻做到，但如果给我一点儿时间……” 　　邓布利多在特里劳尼差点走出校门前将她从乌姆里奇的注视下带回了学校，尽管这样做于事无补，魔法部有权开除任何一名老师，但至少特里劳尼还能待在学校，除非身为校长的邓布利多亲自开口让她走。 　　“是的，我知道，亲爱的，你可以住在这里，你依然还在这个家哪儿也没去。”邓布利多真诚地安慰道，“我很抱歉，西比尔，我没办法让你继续当老师，但你可以享受作为老师的福利。” 　　“我不要福利，谢谢，教授，你真是个伟大的人。但我只需要一个角落，哪怕是厨房也行。”马灵珑给特里劳尼递上一张纸巾，“谢谢，莉莲，我被驱逐的时候只有你愿意帮我提行李。” 　　“你可以住我的办公室。”马灵珑道，乌姆里奇是不会允许被开除的老师住回原来的地方的。 　　“不，这太失礼了，那是你的私人空间。”特里劳尼感动地说。 　　“没关系，我的办公室足够容纳三个人以上，你想拿多少个水晶球都可以。”马灵珑对于特里劳尼的占卜一开始也是半信半疑的，就跟所有学生的心思那样，觉得她大概就是因为姓氏的关系才能待在霍格沃兹，她可能不具备“特里劳尼”祖上的占卜才能。 　　但是，马灵珑有好几次发现她的预言都变成了真实，而每当她预言一件真实的，未来即将要发生的某事时，她的声音会变得格外沙哑，就好像被人掐着脖子在说话。结束预言后，特里劳尼会将刚才说过的一切忘得一干二净。这些不明显的预言需要非常用心才能察觉到它们的蛛丝马迹，有的预言几小时后就会灵验，而有的，可能要等上好几个月。 　　显然邓布利多相信特里劳尼是真正的预言家，只是她无法像她的祖先那样受到敬重。 　　特里劳尼离开了校长室，麦格一面安慰她，一面带她到自己的办公室。尽管麦格是一个严肃又苛责的老师，但她极富正义感，又十分重情重义，她与特里劳尼算得上是朋友，麦格教授现在对乌姆里奇的厌恶程度绝不亚于格兰芬多的学生。 　　“你有什么想法？”邓布利多见马灵珑没有立刻离去，他挥了挥手，香甜的奶茶飞到了马灵珑身边的桌子上。 　　“也许可以揍她一顿。”马灵珑说，她拿过奶茶杯子，水温刚好可以入口。 　　“是个好主意，但不明智。”邓布利多道，“你不能被开除。” 　　“她有什么弱点？”马灵珑问道，“你了解那个蛤/蟆吗？” 　　“弗雷德和乔治总是喜欢给别人取不那么动听的绰号。”邓布利多笑着说，“但我觉得这次他们的观点很正确。”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不熟悉她，乌姆里奇去年才当上魔法部的副部长，我知道她的时候，她还只是魔法部的行政秘书，但不可否认，乌姆里奇的职位跳跃得很快。” 　　一个女人，一个不漂亮甚至难看的女人，却获得了位高权重的头衔，很难想象她究竟有多么会耍手段。 　　“我想应该不会有人好她这口对吧，那些高层？” 　　邓布利多很轻易地就理解了马灵珑的含义：“那可说不定，或许有人喜欢粉色呢，毕竟关上灯以后，谁也看不清谁的脸。” 　　马灵珑露出一个嫌恶地表情。 　　“看着小天狼星。”邓布利多提醒道，“我不希望他搞出什么大动静被开除或是……你知道，一旦触及哈利的问题，小天狼星比任何人都狂躁，而乌姆里奇不会放过教训哈利的机会，我不怀疑她对小天狼星抱有偏见。” 　　“也许我应该提醒波特收敛些，而不是布莱克？” 　　邓布利多意味深长地道：“但是小天狼星会听你的意见，哈利就不一定，不过，想一想，哈利愿意听谁的？” 　　马灵珑点点头道：“尽快找一个老师填补占卜空缺才是真的，我不希望魔法部又派一个极端分子过来。” 　　“你觉得，孩子们会喜欢半人马吗？”这似乎不能称之为一个问题，邓布利多早已有了计划，“你认为费伦泽如何？” 　　半人马无疑是最适合担任占卜课的老师，他们的占星术比巫师的魔法还要神奇，但找一个半人马加入巫师阵营的难度不会比反抗乌姆里奇来得容易，就算费伦泽亲近巫师，也不表示他愿意承担被同类排斥的风险。 　　“他无疑是最有资格的。”马灵珑道。 　　邓布利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灵珑。”就在马灵珑打算离开校长室的时候，邓布利多突然叫住了她，“你觉得我这个位置怎么样？” 　　马灵珑不解地看着他。 　　“我的意思是，你想当霍格沃兹的校长吗。”邓布利多大胆地说，“你对于如何做一个领导者经验丰富。” 　　马灵珑下意识想要拒绝，霍格沃兹有很多比她更适合的人选，比如麦格教授。但她突然想到托妮说过，在某个平行世界中唯一活着的男性马灵珑，他就是霍格沃兹的校长：“值得考虑。”于是马灵珑道，“但我不认为你现在就需要提出这方面的需求，毕竟你还很年轻。” 　　“谢谢。”邓布利多笑了起来，他用那双蓝色的眼睛注视着她说，“但你依然给了我意外的回答。” 　　“有时候，我也崇尚权利，毕竟我是斯莱特林毕业的，地位能让我做很多事都变得简单起来。”这当然是假话，但马灵珑不打算告诉邓布利多关于平行世界的事，“对了，我见过X教授，有巫师混在变种人中间。” 　　“是的，查尔斯告诉我了，那个巫师是食死徒，毫无疑问的身份，在这个时候。” 　　“他想从变种人那里得到什么？”马灵珑问道。 　　“研究他们的能力，以及，给他们找点麻烦。”邓布利多道，“我想，有人知道我跟查尔斯之间的关系，伏地魔肯定不希望巫师得到变种人的帮忙，你见识过他们的力量，难以捉摸。” 　　马灵珑想了想说：“还有一件事，去年冬天我去禁林碰到了费伦泽，他告诉我，斯塔克会给这片土地带来希望，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我根本不打算再让斯塔克踏足霍格沃兹，对他来说，目前的局势太危险了。” 　　“或许。”邓布利多说，他的脸上浮现出意犹未尽地深不可测，“但是马人的预言从不出错。” 　　马灵珑在学校的天文台找到了血人巴罗（Bloody.Baron），来时的路上她碰到费尔奇和他的猫，一人一猫朝马灵珑投去很不友好的目光，可能所有教师当中，只有费尔奇认同乌姆里奇高压式的管理政策，他还为此收拾出一间地牢，里面堆满了刑具。 　　“想和你做笔交易。”马灵珑对着巴罗的背影道。 　　巴罗，那个被大多数同类也包括学生畏惧的斯莱特林的幽灵，他空洞的眼睛呆呆地望着一个方向，嘴里哼哼唧唧念叨着马灵珑听不懂的古语。巴罗的脸很消瘦，他的样子比所有的鬼魂都要严肃，他之所以叫血人，是因为他的长袍上留着生前的血迹。 　　巴罗飘到女孩儿的面前，尽管他面无表情，却透着凶狠的目光：“你想做交易，跟我做交易？你有什么值得我交换的东西，我是一个幽灵，你觉得我需要什么？” 　　“需要得到原谅。”马灵珑轻轻地说， 　　巴罗是一个脾气暴躁的男巫，他曾经试图追求海莲娜.拉文克劳（Helena.R□□enclaw），也就是罗伊纳.拉文克劳（Rowena.R□□enclaw），霍格沃兹四位创始人之一的女儿。只是感情这种事并不光有诚意和行动就足够，海莲娜不爱他，甚至可以说连跟他做朋友的想法都没有，巴罗一气之下竟然将她杀死。【注】 　　巴罗为此感到悔恨与悲伤，之后也自杀了，胸前的血迹可能是他自己的，也可能是海莲娜的。 　　也许巴罗并不指望，或者说，也不打算得到海莲娜的原谅，因为即使对方原谅了他（几乎没有可能性），巴罗也无法原谅自己当初的行为。 　　但马灵珑的说辞依然使他非常心动，至少他愿意听听马灵珑想要干什么：“你想跟我做什么交易。”海莲娜的灵魂就在学校的某个角落，实际上，巴罗知道她在哪儿，但百年来，他从没踏足有她的区域。 　　“你认识多洛雷斯.乌姆里奇吗？”马灵珑知道乌姆里奇毕业于斯莱特林，她的野心也的确配得上她的身份。 　　“一个斯莱特林的女巫。”巴罗说，“我听说她又回来了，还做了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她是我所见过的，最不纯粹的斯莱特林。” 　　“为什么？”马灵珑问。 　　“我想知道你打算怎么让我得到原谅。”巴顿非常聪明的反问，“如果你欺骗我，我就把你找我询问别人秘密的事告诉学校的所有人。” 　　“你不会这么做的。”马灵珑带着一丝威胁的语气，“毕竟你杀死海莲娜的事迹也不是人尽皆知。我猜你的幽灵伙伴也不知道对吗，如果你这么对我，我不会损失什么。但是你，你会被幽灵还有学生看不起，你会在所有人面前抬不起头，你再也不能对幽灵们指手画脚，你应该不希望这种事发生吧？” 　　巴罗怒不可赦地想要穿过马灵珑的身体，其实他是打算用手中的武器朝马灵珑的脖子砍下去的，但他做不到，他只能从女孩儿单薄的身体中间像立体投影那样对穿而过。 　　“冷静点。”马灵珑没有让巴罗得逞，她用自身灵力将男人逼退，“冲动只会坏事，想想你是怎么死的。” 　　“你怎么知道这些，你不可能知道！”幸亏巴罗只是一个幽灵而不是灵体，不然以他的个性，肯定会变成一只嗜杀成性的恶鬼，如同他生前求爱不成措手杀人的荒唐举动。 　　马灵珑了解所有幽灵的故事，那些有趣的悲惨的，她20年前就了解得很透彻了，马灵珑从没想到自己会有用上的一天。 　　“我见过她，海莲娜告诉我了很多事。”马灵珑说，她找到一个舒适的地方坐下来，马灵珑知道自己已经拥有了足够的谈判筹码，“那么现在，说回刚才吧，把你所知道的有关多洛雷斯.乌姆里奇这个人的一切都告诉我，最好是她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如果我觉得你提供的情报有价值，我会替你说服海莲娜见你一面，至少让她骂你一顿，我猜这是你的希望？” 　　- 　　莉莉.伊万斯和詹姆.波特的墓碑位于英国西南部的戈德里克山谷（Godric's Hollow）之中，以巫师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名字命名，因为这里是他的出生地。戈德里克山谷附近的村庄既住着巫师也有麻瓜，麻瓜不知道巫师的存在，巫师也从不对麻瓜做出不友善的行为。 　　波特夫妇埋葬在戈德里克山谷最大的墓地里，那个被莉莉.伊万斯用咒语炸掉的地方已经成了一片废墟，但它作为永久的纪念被保留了下来直到现在。 　　马灵珑将一束百合花放在莉莉的墓碑前，然后又倒了一瓶黄油啤酒在土地里。 　　今天是波特夫妇的忌日，马灵珑带着斯塔克来拜祭他们，这也是马灵珑第一次让斯塔克更深入的接触那段黑暗的过去。 　　“曾经有一则预言。”马灵珑道，“它暗示出生还未满月的哈利是可以对抗伏地魔的关键人物，伏地魔害怕预言应验，于是他疯狂的对波特夫妇和他们的孩子展开追杀。伏地魔失败了，但也给波特一家造成了极大的打击，现在，伏地魔卷土重来，他依然相信那个预言。”【特里劳尼的预言】 　　斯塔克搂着马灵珑的肩膀，他亲了亲她的脸：“变态总有理由杀人，我猜跟预言没多大关系，就算没有预言，他不也把杀人当娱乐？” 　　“你说得很对。”马灵珑道，在欧洲魔法世界被伏地魔支配的时期，就算没有所谓的预言，他们遭殃也是迟早事。波特夫妇是凤凰社的成员，伏地魔和食死徒从不放过任何一个企图反抗黑暗的人。 　　“我可以到霍格沃兹陪你。”斯塔克下定决心似得说，“让我住在你的办公室，我发誓我绝对不会乱跑，只待在有你的地方，我可以假装自己是巫师。” 　　“我今天带你到这儿来，就是为了让你知道魔法世界有多危险。”马灵珑揉了揉斯塔克的耳朵，“任何一条咒语对你来说都是致命的，你不要指望你的盔甲能够抵御魔法的攻击，你在我这里尝试过，没有一次好结果，另外，不要当巫师是傻瓜，你从头到尾没有一处像巫师的样子。” 　　“那是因为我了解的不够多，我是指魔法。”斯塔克道，他非常认真地说，“你已经看到了，我能够发明在魔法世界使用的电子产品，就连你也做不到。” 　　“我不否认你在这方面的天赋和对魔法的理解让我很吃惊，也许几十年后你真的有办法应付简单的咒语，但是现在，斯塔克。”马灵珑捧着他的脸，摇着头说，“我得承认，我不让你来学校是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能不能保护你。” 　　斯塔克拿过马灵珑的手，他在女孩儿掌心落下好几个亲吻：“那么换我保护你，你得对我有信心，你知道我创造了多少奇迹，从阿富汗的绑架开始。宝贝儿，你保护了我十几年，现在得换我来做了。” 　　“我很高兴你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马灵珑突然拔/出魔杖抵住他的喉咙，“你能躲开这个吗？” 　　斯塔克微微张开嘴，那双焦糖色的眼球充满了委屈：“我不可能跟一个陌生的巫师靠这么近，他拿出魔杖的时间至少够我发射脉冲炮。” 　　“你不明白吗，如果有人变成我的样子接近你，你大概不止靠这么近。”马灵珑收起魔杖道。 　　“总有办法解决这些问题。”斯塔克不甘心的嘀咕，“只要我们在一起。” 　　“我也想跟你在一起。”马灵珑话音刚落，斯塔克就对着她的嘴唇亲了下去。 　　墓地里飘荡的鬼魂瞬间发出嘘声。 　　而现在，斯塔克已经一点儿也不害怕鬼怪了。 　　“如果不是因为魔法部在学校安插了一个女变态，至少万圣节的晚会我是不介意把你带去的，弗雷德和乔治对你崇拜得不行。”马灵珑遗憾地表示。 　　“发生了什么事，甜心？”斯塔克用低沉的声音柔和地问道，“那个女人对你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了吗？” 　　“她对整个学校都做出了过分的举动。”马灵珑将乌姆里奇的事告诉了斯塔克，“但我手里有她的秘密，她不想被公开的秘密，所以，我倒是想她对我做点什么。” 　　“我猜这个叫乌姆里奇的还是单身，毕竟一个有丈夫或是男友的女人多少都不会把太多心思放在折腾别人身上。”斯塔克说，“也许，我们可以给她找点乐子，我猜她不会排斥英俊的男士对她示好？” 　　马灵珑轻声笑道：“我知道你想表达什么，你的确是万人迷，但她对麻瓜的鄙视足以让她直接忽略你的长相和甜言蜜语。” 　　“当然不是我。”斯塔克亲了亲女孩儿的鼻尖，“我可是你一个人的。”他停了停，“所以我刚刚想到一个更合适的人选，他很有魅力，女孩儿们都喜欢他，他甚至还收到拿到毕业证书的女学生写给他的情书，我想他的形象可能更符合女变态的需要，英国绅士什么的。” 　　马灵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是说布莱克！？” 　　作者有话要说： 　　【海莲娜】:就是电影死亡圣器下中，哈利为找最后几个魂器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女幽灵，拉文克劳的头冠就是魂器之一，被海莲娜藏起来了。 　　你们的妮妮也会加入凤凰社。 第176章 美人计的成效不错 　　马灵珑不知道斯塔克究竟对小天狼星传授了哪方面的泡妞经验, 他似乎成了整个霍格沃兹唯一不再受到乌姆里奇为难的教授, 连带着哈利好像也比之前的待遇要好很多了，至少乌姆里奇没有再把他关进自己的办公室，让哈利用那支施过魔法的大羽毛笔抄校规或是政治口号。 　　这其实是间接的暴力惩罚，哈利每写一个字，手背上就会清晰的一笔一划刻出那些字, 像刀割般疼痛, 接着又消失，当哈利写满100个“我不能说谎”时，印刻在手背的字迹就变成了无法痊愈的伤口。 　　在乌姆里奇之前，老师是绝对不可以用这种方式体罚学生的, 尽管麦格教授知道乌姆里奇的所作所为, 但她无能为力。 　　哈利好像开始懂得如何收敛自己的言论，自从万圣节以后，他很少再当着乌姆里奇的面提及伏地魔包括跟伏地魔相关的事，这很大程度上令那个丑陋的女人更加膨胀，她认为自己的独/裁统治是正确的。 　　虽然她依然不喜欢哈利, 因为就算他什么也不说, 背地里还是有不少学生对食死徒议论纷纷。乌姆里奇把所有的过错都归结到哈利一个人的头上, 甚至认为哈利的存在极有可能动摇自己在魔法部的地位。如果不是因为她迷恋上了小天狼星, 而小天狼星又是哈利的教父，乌姆里奇大概会想方设法的继续为难他。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哈利坐在小天狼星的办公室愤愤地说，“小天狼星，你不觉得恶心吗, 当着乌姆里奇，违背意愿地说那些更恶心的话，我不认为你是认真的，你叫她什么，粉红小猫？” 　　小天狼星的办公室是以前卢平用的那间，他简单的改变了装饰摆件的颜色和样子：“听着，哈利，你说得没错，这简直恶心透了，我宁愿吞下一千只鼻涕虫！”他皱起的眉头大概可以夹死任何一只鼻涕虫，小天狼星看起来有些慌乱，“还有，别在我面前提什么粉红小猫，我都要吐了。” 　　哈利的眼睛睁得比刚才更大了，他的眼神透着迷茫：“同学都在讨论你跟乌姆里奇的事，他们说你是为了权利，也有人说你的审美有问题，但我知道这些都不是，你不可能喜欢粉红色。” 　　“梅林的胡子，这跟颜色一点儿关系也没有。”面对一个没有谈过恋爱的15岁男孩儿，小天狼星很难告诉哈利，他关注的重点没对，“如果是莉莲教授，她哪怕是粉红色的头发也很可爱不是吗，所以，孩子，不是颜色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哈利懵懵懂懂地问，他想象了一下马灵珑粉色头发的样子，哈利立刻将之前认为粉红色是他这辈子最讨厌的颜色的结论给推翻了，因为他觉得粉色并没有错，乌姆里奇才是原罪，“我不想看到你为了我做出违背心意的举动。” 　　斯塔克传授了小天狼星全方位的泡妞技巧，内容囊括了几乎所有斯塔克式的花言巧语和不经意间的小动作。 　　小天狼星起初并不认为这是一个好点子，他不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学生时代他就对女孩儿没怎么在意过，他唯一在乎的姑娘却因为他的慢慢吞吞而错失了机会。如今要他面对又老又丑的母蛤/蟆并加装讨好对方，小天狼星自认根本无法做到。更何况，老巫婆前段时间将哈利的手弄伤，这笔账他还没来得及算呢。 　　说服小天狼星愿意尝试一次的，是娜塔莎的加入，她告诉他，吸引女人的注意不一定就是讨好或者委曲求全，那是最低级，也是最愚蠢的方式。而斯塔克的泡妞教学刚好完美的躲过了娜塔莎评价的这些，小天狼星依然可以做他自己，只需要给予对方一个特别的眼神，再加上无意间的撩拨。 　　斯塔克很清楚像乌姆里奇那样50多岁，自认身份高贵的女人最渴望的是什么，她并不一定真的想谈一场恋爱，毕竟她利欲熏心，还十分变态。但是，无论她有多么高雅，她也依然渴望品尝到爱情的滋味儿，更何况她实则俗不可耐。 　　小天狼星无疑是最佳的人选，他出身纯血家族，这是乌姆里奇十分推崇的高贵身份，并且魅力无限，还是单身。虽然小天狼星坐过牢，但是全魔法世界都知道他是被冤枉的。甚至好好利用这点制造悲情效果，乌姆里奇甚至很有可能发挥她仅存的一丁点母性光辉对小天狼星降低防备。 　　小天狼星成功了，在某次与乌姆里奇的私人谈话中，有关哈利的问题，小天狼星忍住想要掀翻乌姆里奇办公桌的冲动，努力做到心平气和的与她沟通。实际上，小天狼星觉得那根本不能称之为沟通，全程几乎都是乌姆里奇一个人在讲话，她的废话真是有够多的。 　　乌姆里奇尖细的嗓音令小天狼星捏紧了拳头，如果不是斯塔克在微型耳麦里不断提醒他克制自己，小天狼星可能已经被驱逐出校，甚至被冠以袭击政府要员的罪名重新入狱。 　　“有人说你像一只粉红色的小猫吗，乌姆里奇教授？”小天狼星在离开乌姆里奇办公室前突然说，他指了指墙上挂满猫咪图像的装饰盘子，他微笑着，用一种暧昧又不失礼数的口吻说： 　　“我也很喜欢猫。” 　　这两句话当然不是小天狼星自己想到的，斯塔克向来热衷于临场发挥，对女人，他能说出一百句不同的赞美之词。他通过黏在小天狼星耳背后面，像一颗青春痘似得耳麦，让他不费吹灰之力就俘获了乌姆里奇的芳心。 　　从那天后，乌姆里奇就好像怀春的少女，她不再为哈利或是赫敏偶尔的逆反关他们紧闭，特别是对小天狼星的态度有着飞跃的改变，而小天狼星能够保持还算持久的耐心迎接老巫婆的热情是因为，乌姆里奇不是那种一见到他就会扑上来的女人，她有她作为魔法副部长的高高在上的嘴脸。 　　但很显然，乌姆里奇刻意限制女学生与小天狼星靠得太近，也包括部分年轻的女教授。 　　“不是为了你，哈利，不全是。”小天狼星说，实际上，他确实是为了哈利，除此之外他找不出任何这么做的理由。 　　小天狼星很少，甚至从没做过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对女人，还是一个自己厌恶透顶的女人示好的举动，他一开始还以为这么做会有极大的羞辱感，他肯定会很快放弃，然后忍不住指着乌姆里奇的鼻子痛骂她一顿，这原本是小天狼星设想到的，最坏的结果。奇特的是，他没有被侮辱的感觉，他甚至为自己能够让哈利摆脱伤害而获得了一点成就感，他愿意继续假装下去，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比你更无法容忍哪怕一丁点对他人的厌恶，你猜我会怎么做？”小天狼星看着哈利说，“我会用各种我能想到方式打击他，这听起来很棒对吧，简直大块人心，如果能让乌姆里奇那样的家伙当众出丑，还有什么比这更快活的事？” 　　哈利道：“就是这样。” 　　小天狼星用一种慈父般的态度对他说：“如果我没有遇到那群人，我想我会这么做，当我看到你的手因为那个女人伤痕累累，我恨不得马上实施。”小天狼星不算是那种以外表判断对方是否好坏的人，但乌姆里奇的所作所为哪怕是放在一个美丽的女巫身上也是令人讨厌至极的，“但这么做的后果就是我会被开除，我在这里工作的目的除了保护你以外，我也是凤凰社的成员，你希望邓布利多在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身边少一名助手吗？” 　　“但你没必要……” 　　“很有必要。”小天狼星强调道，“刚开始我也以为没有必要，直到我真正做到以后，我发现其实耍点小手段也不是坏事，尽管这不符合我的风格，但我不讨厌这样。不，还是很讨厌，可当我知道乌姆里奇不再对你做出伤害的举动时，我觉得这么做就很值得。” 　　“不，我不理解。”哈利义愤填膺地说，“我不怕她对我做任何事。” 　　“是的，我知道，你很勇敢，你跟你父亲一样让我骄傲。”小天狼星极有耐心地说，“我认识了一些人，他们都是战士，非常勇敢，并且聪明。他们教我如何避免战斗就能赢得胜利，尽管一开始我也不能理解，我甚至觉得那是懦夫的表现，直到他们让我明白减少不必要的牺牲才算真正意义上的勇士。” 　　哈利缓慢的摇头，他不太赞同，但又不知如何反驳。 　　“的确，有些东西是值得为之去死的，但死亡并不能带来好处。” 　　复仇者联盟的成员改变了小天狼星的某些观念，也可以说，他们用自身的经历和经验说服了他。在斯塔克传授小天狼星泡妞技巧的同时，班纳偶尔也贡献了一些有用的策略，就连娜塔莎都加入到男人们的讨论中，因为她是最有权威教育男人的女人。 　　小天狼星现在对复仇者联盟非常有好感，当然，也有可能他主要是对娜塔莎产生了好感。 　　“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哈利有些自责地说，因为他知道，小天狼星宁愿委屈自己做出改变，都是为了他。 　　“不知道。”小天狼星满不在乎地说，他耸了耸肩，“总会有结束的一天，可能很漫长，但我们不能放弃。”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门很快被打开了，哈利松了一口气，他真担心乌姆里奇会找到小天狼星的办公室来。 　　“莉莲教授。”哈利问候了一句，然后对小天狼星道别后匆匆离开了。 　　“你觉不觉得最近哈利的脾气有点不好？”小天狼星对马灵珑说，他翻开抽屉，拿出一包比比多味豆递给女孩儿，“我的办公室只有这个。” 　　“也许是青春期？”马灵珑不怎么在意地说，“波特15岁的时候比他更狂躁。”她没有吃多味豆，而是关心地道：“倒是你，你还好吗？” 　　“我没什么不好。”小天狼回道，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除了以后我可能对粉色会过敏之外。” 　　马灵珑没想到小天狼星会答应斯塔克的计划，这完全不符合他的个性，小天狼星可不是擅于动用心机的斯莱特林学生，虽然他骨子里肯定有这方面的才能，但他从来都没有这么干过，对着一个讨厌的人表现出喜欢的样子，那是绝地不可能的事，他恨不得让全世界知道他讨厌的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然而小天狼星做到了，并且很成功，尽管一开始他还需要斯塔克在耳麦里做现场指导，但是一周后他就已经把自己的魅力发挥到了极致。 　　小天狼星让乌姆里奇有点晕头转向，她甚至同意解除对魁地奇的禁赛通告，即使她依然不允许学生参与其他的集会，也不准男女之间靠得太近。但至少魁地奇保住了，它成为孩子们这学期仅存的期待。 　　“你觉得我做得不够好吗？”小天狼星问，“别对我太苛刻，我已经尽全力了，我现在听到乌姆里奇的声音都想吐。” 　　“我并没有这么想，我只是觉得你变了很多，当然是往好的方面。” 　　“傻事我做得够多了，真的，以前我不觉得自己有多讨厌，直到我也有被学生称呼‘布莱克教授’的一天才真正意识到我有多可恶，那个时候邓布利多教授居然没有想要开除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他。”小天狼星笑了起来，“现在回想，每次当我管不住自己的时候就会发生糟糕的事，斯内普……我当时怎么会想到把他骗进尖叫棚屋里，我大概是疯掉了才会这么做，他差点因为我变成第二个卢平或者直接被咬死，他恨我是对的。”当然还有很多小天狼星都快叫不出名字的同学，他们之中有些已经死去，有些还活着。 　　以及，莉莉和詹姆。 　　是的，他早就应该动动脑子，而他大部分的时候都凭本能做事，就好像他没脑子似得，所以他总是让原本麻烦的问题变得比之前更复杂。 　　然而那个时候的小天狼星还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沾沾自喜。 　　马灵珑将一颗巴掌大的水晶球放到小天狼星的办公桌上，这是麻瓜世界的玩具，马灵珑从饰品店买下后稍微做了调整。 　　水晶球里原本是冬天的景色，只要抱着球体晃一晃就能飘起漫天的雪花颗粒，非常漂亮。马灵珑用泥土做了几个小动物放在里面，分别是一只大狗，两头鹿（代表莉莉和詹姆），一只狼和一只蝙蝠。她把冬天改成了秋季，水晶球里的景色就是一个缩小版的禁林，他们是在5年级的秋天成为阿尼玛格斯的。 　　小矮星彼得不在其中。 　　“生日快乐。”马灵珑说，“迟到的礼物，事实上我不知道送你什么，你什么都不缺，一个普通的装饰品。”【西里斯的生日是11月3号】 　　“它很有意义！”小天狼星激动地道，“如果有尖叫棚屋就更完美了。”他话音刚落，瓶子里的景物就换成了打人柳与尖叫棚屋的场景，几只小动物沿着水晶瓶到处乱窜，两只鹿形影不离，“简直太美了，谢谢，我非常喜欢。” 　　马灵珑在水晶球中加入了整个霍格沃兹的风景，包括他们一起上课的公共教室，只要小天狼星能够想到的，水晶球就能变化出成他需要的内容。 　　马灵珑想了想，道：“布莱克。” 　　小天狼星对水晶球爱不释手：“什么？” 　　“我很高兴看到你的改变。”马灵珑告诉他，“但我依然希望你悠着点，你可能还不明白你的魅力有多大。” 　　在回宿舍的路上，马灵珑身后传来一个虚伪的少女般的声音：“我看到你从布莱克教授的办公室走出来。” 　　马灵珑没有立刻回头，她先是站定，然后才缓慢地侧过身。 　　乌姆里奇不是因为全身都是粉色以及装腔作势的模样才招人厌的，或者说，不完全是，可能没人敢告诉她，肥胖和矮小并存的人不合适跟粉色搭配。 　　“瞧瞧你手指上的钻戒，亲爱的。”乌姆里奇假惺惺地说，“我想它代表你订婚了，我听说，对方是一个麻瓜。” 　　马灵珑并不想跟她多说一句话，她觉得光是看她一眼就有点反胃，而她还没有吃午饭：“你不可能看到我从布莱克教授的办公室走出来。”马灵珑冷冰冰地道，“这个时间你应该在教学区的走廊上巡查，你又给格兰芬多扣了多少分？”她很熟悉乌姆里奇的作息，马灵珑每次跟小天狼星见面都尽量避开有她会出现的时间段，以免小天狼星的美男计不管用了。 　　但乌姆里奇依然能够第一时间兴师问罪，足以证明有人正在对马灵珑，或者小天狼星进行监视。 　　面对挑衅的话语，乌姆里奇保持着僵硬地微笑，说：“一个订婚的女人，不应该跟单身男人，不，是所有男人窃窃私语，我听说东方人在这方面做得很好。” 　　“我猜你大概从没离开过英国。”马灵珑揶揄地说，“你对东方的了解让我感到惊讶，我很少遇到有人无知成这样。” 　　乌姆里奇收起了笑容：“莉莲教授，我知道你有点势力，但这里是英国，我有很多方式把你赶出学校。” 　　“你了解我的不够多，夫人。”马灵珑道，她看出乌姆里奇的表情是想要立刻下达驱逐令的样子，“但我对你十分了解，关于你的出生，还有一些有趣的小秘密。” 　　乌姆里奇努力地保持微笑：“我的父母都是巫师，莉莲教授，这一点是得到大家公认的。”她非常紧张，混血出生是她的死穴，也是她最大的弱点，乌姆里奇曾想尽一切办法将真相隐藏起来。 　　马灵珑道：“你的父亲奥尔福德•乌姆里奇的确是巫师，尽管他并不出色，但是你的母亲。”她没有再往下说，马灵珑注意到乌姆里奇原本苍白的脸变成了难看的紫色。 　　“你胡说！”她深吸一口气，“我跟他没有血缘关系，他只是我的表亲！”乌姆里奇无法否认她与奥尔福德完全无关，因为她的父亲曾经在魔法部工作了很长时间，大家都知道奥尔福德•乌姆里奇是谁，并且，也有很多同事问过乌姆里奇有关血缘的问题。 　　“你的母亲艾伦•克拉奈尔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麻瓜。”马灵珑没有鄙夷的意思，但她从乌姆里奇眼睛里却看到了这个情绪，她歧视麻瓜，包括她自己的母亲，“真有趣，你是一个混血，却标榜纯血至上的观点，想想看，一旦这件事曝光，你在魔法部是否还有立足之地？” 　　“住口！”她大口地喘着气，像癞蛤/蟆般凸出的眼睛更难看了，“你没有证据，你拿不出任何证据，我要控告你，你被开除了！”乌姆里奇手握魔杖试图念出攻击咒语。 　　“该住口的是你。”马灵珑轻易地将她的魔杖夺了过来，然后顺势给乌姆里奇下了一道定身咒，“我不但知道你是混血，我还知道你为了得到地位跟前副部长睡过，你用这件事威胁他，如果他不提拔你，你就告他强/奸。我当然有证据，我不但有证据，我还有办法让你的事迹昭告天下。” 　　乌姆里奇是一个控制狂，在她看来，一切挑战她权威的人和事都应该受到惩罚。但是现在，她无法摆脱马灵珑的控制，这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不用紧张。”马灵珑道，她假意安抚她，“你想在霍格沃兹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止你，我就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历史学老师不是吗，我希望我们能够和平相处。所以，如果你能保证不再对哈利，或是跟哈利有关的人做出我无法忍受的行为，今天的事，我们就当没有发生过。” 　　乌姆里奇被迫同意了，她恢复自由后溜得很快，马灵珑知道她一定会立刻回魔法部调查自己的背景，以及想法设法找寻马灵珑的把柄。然而她一旦这么做就会发现那是不可能的，马灵珑没有把柄，所以乌姆里奇将对她恨入骨髓。 　　- 　　30年前，当伏地魔的势力刚刚抬头的时候，邓布利多就预见到了魔法世界即将面临的严峻后果，他以个人名义成立凤凰社，让更多的，志同道合的人加入到反抗军来。跟复仇者联盟不一样的是，凤凰社的成员大多算不上特别，其中更有麻瓜和哑炮，拥有过人才能的巫师只是很少的部分，即使这样，凤凰社的每一名成员都极富勇气。 　　格里莫广场12号，小天狼星的家，也是凤凰社的总部，只有凤凰社的成员才能看到这栋被魔法隐藏起来的建筑。 　　圣诞节这天晚上很多人都聚集到了这里，韦斯莱一家，魔法部的人，他们曾经是凤凰社的一员，与隆巴顿夫妇关系要好，当然还有卢平和小天狼星。 　　今天的凤凰社多出了一个麻瓜，也就是斯塔克，每一个人，包括第一次见到斯塔克的巫师，都对他表现出了浓厚兴趣，就像是第一次看见麻瓜的时候。他们认真地听着这位英俊的科学家讲述他将电子科技与魔法结合的过程，斯塔克甚至还向他们展示马克装甲的脉冲激光，他说它已经足够一次性搞定两个以上的巫师，如果再给他点不同的研究素材，他保证还能继续强化。 　　开始有人起哄要求钢铁侠炸点什么证明他所言非虚，于是斯塔克在众巫师们的簇拥中将炮口对准了门的方向，准备射出一道他们没见过的激光炮：“你们可以保证修好它对吧，毕竟遭殃的可能不止这扇门。” 　　“当然。”韦斯莱先生兴奋地说，“快点，大家都等着你的圣诞第一炮呢！” 　　马灵珑是最后一个到的，她没有与斯塔克一同前往聚会地点，来之前她刚好处理了一个紧急的订单。她顺着扶梯上了二楼，马灵珑确定客人应该都到齐了，她刚才走进客厅的时候听到了人声。她刚把门推开，一道金色的能量光柱便朝她的面门袭来，接着马灵珑听到了房间里所有人几近惨叫般的惊呼声。 　　马灵珑本能地凝结出脆弱的屏障，下一秒，她就被光柱的强大力量击中滚下楼梯了。 　　作者有话要说： 　　原著里阿狗的死其实是必然结果，他生性冲动，大好年华在监狱度过，出来后也没有特别的人生目标，一心只想吸哈利。罗琳在访谈里说自己需要设计一个父亲类人物的死亡，让孩子成长，象征他们脱离童年，阿狗是最好的人选，他自负，也没有人教会他如何成熟。他活得并不快乐，他人生最快乐的时光已随着詹姆的远去而远去。 第177章 有求必应屋 　　马灵珑躺在起了霉点的地毯上安静地想, 她是不是应该先离开这里再说, 用幻影移形或是别的什么方式，她突然想到凤凰社的总部不能使用幻影移形。不过斯塔克的车就停在门外面，它是声控的，马灵珑觉得自己应该可以使用。 　　她认为自己不至于受到太严重的伤害，这得感谢在脉冲激光正面集中她的脑门前, 有人更快的掏出魔杖念出咒语稍微改变了激光的方向, 而她仅仅只是胳膊上有点轻微的擦伤。所以马灵珑真正受伤的地方其实是她的自尊心，她刚才当着所有人的面滚下了楼梯，连稍作掩饰的时间都没有，她可能从来不曾有过如此狼狈的时刻。 　　这很好, 马灵珑想, 至少证明斯塔克的脉冲炮的确对巫师可以构成威胁，而且是极具威胁，特别是当巫师毫无防备的时候，毕竟大多数的巫师都不具备傲罗的反应，包括一部分食死徒。但她没有在想表扬斯塔克的事, 马灵珑尝试着再更多人聚集到她身边之前坐起来, 最好是能够站起来, 然后轻松地整理一下被弄乱的头发和新买的大衣, 假装镇定的样子展示她的风度。 　　然而她没有成功，马灵珑发现自己的肩膀不止是皮外伤这么简单，她的皮肤受到了非常严重的灼伤，肌肉发出一股烧焦的气味儿, 更让她难受的是，她觉得整条胳膊的骨头都好像碎掉了。 　　“别围上来！”韦斯莱夫人的声音阻止了在楼梯间奔跑的脚步声，“梅林的胡子，她伤得不轻啊！行了，男士们退回房里去好吗，你们在这里太碍事了，快点，唐克斯，你来帮我解开她的上衣，注意她的肩膀，别碰着了。” 　　尼法朵拉.唐克斯（Nymphadora.Tonks），她是魔法部的傲罗，唐克斯不喜欢别人叫她尼法朵拉，尽管这个名字用英文的方式念出来极其柔美，然而“尼法”的意思却非常不雅。 　　唐克斯很漂亮也很活泼，比马灵珑小几岁，她跟传统的英国女巫很不一样，唐克斯十分欣赏甚至有点崇拜马灵珑，于是她也抛弃巫师袍，除非场合需要。唐克斯总爱把自己打扮成朋克少女的形象，穿有洞的牛仔裤，还有皮质的短夹克。她有一头紫罗兰色的鲜艳头发，生气的时候会自动变成红色，心情非常放松的时候是奶白色。 　　除此之外，她其实可以把头发的颜色变成任何她喜欢的，只不过，唐克斯觉得紫罗兰更符合她的桃心状的脸型。 　　唐克斯是一个“易容马格斯”，她天生就是为变形而生的，跟阿尼玛格斯不同的地方在于，唐克斯能够轻松改变自己的容貌而不必受到特定的某一种动物限制。【注】 　　“安东尼简直太酷了，确定他只是一个麻瓜吗，他居然弄伤了莉莲。”比起韦斯莱夫人的焦急，唐克斯倒是显得很雀跃。 　　“他是百分之百的麻瓜。”韦斯莱夫人说，“这点不用怀疑。”她快速地拿出魔杖，对着马灵珑肩膀的伤口不断念出“速速复原”。 　　“还好不是所有麻瓜都像他这样，不然巫师就得遭殃了。”唐克斯笑嘻嘻地回过头，她朝楼上看去，斯塔克紧张地贴在房门口注视着这里，“好样的，钢铁侠！” 　　“噢，唐克斯，请你扶好她！”韦斯莱夫人用指责的口吻道，“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难以想象如果刚才小天狼星晚一步发出咒语会有什么后果。” 　　马灵珑的意识非常清醒，尽管她的后脑勺有点疼，但她没有晕过去，这可能是她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我没什么。”她对韦斯莱夫人说，“我猜只是一点磨损？” 　　“这可不止是磨损，亲爱的。”韦斯莱夫人安抚地道，“不过没关系，伤口正在愈合，事实上我也说不上来你这是什么伤，但是我猜肯定不是简单的烧伤。但是说真的，孩子，安东尼真是了不起，我还从来没见过一个麻瓜把巫师伤成这样的……”她感到有些不妥地又赶紧改口，“当然，当然，他有点欠考虑，他不应该对着门口的方向，男孩儿们都有点兴奋过头了，在你来之前他们喝了不少。” 　　“只能是门口的方向。”唐克斯说，“不然对着哪儿，墙上的油画吗，他们咆哮起来我们会疯掉的。” 　　斯塔克站在楼梯口，小天狼星就在他旁边，他知道如果不是小天狼星及时改变激光的轨迹会出现怎样的后果。那不是普通的脉冲炮，它混合了狼人的血液以及浩克的DNA，威力比以前的能量增加了至少50倍，是专门对付巫师用的，当然普通人也一样受用。 　　这得多亏卢平和班纳的贡献，他们帮助斯塔克完成了第一台能够对付巫师的装甲，即使现在还没有彻底完工，他只做好了手甲的部分，并且还只是实验品。显然实验结果已经出来了，以非常不好的方式证明斯塔克的杰作非常完美，他成功的干掉了一名强大的巫师，如果那位巫师不是他的未婚妻而是伏地魔的话就更好了。 　　斯塔克还打算在盔甲表面涂一层反魔法的油漆，卢平正在协助他制作出那样与众不同的染料。 　　“不用担心。”小天狼星拍打他的肩膀，“这不是你的错。” 　　“当然，我知道，这是意外，我把炮口对准门的时候就应该想到可能出现这种情况，但我当时太开心了，我没想到灵珑恰好在外面。不，我应该能想到的，她来之前还给我发过信息。”愧疚感几乎快要淹没他，“谢谢，伙计，没有你的话……” 　　“没有我也会有别人。”小天狼星安慰地说，“这里的每一个人当时都已经把魔杖掏出来了，只是我正好是念咒最快的那个，这得归功于我现在的职业就是重复的教学生念咒。” 　　双胞胎跳到斯塔克的两边，他们手里一人拿着一盘蓝莓派，那是韦斯莱夫人特意为斯塔克做的，他非常喜欢蓝莓派，但是现在的斯塔克没心情吃任何东西。 　　“开心点儿。”弗雷德说。 　　“至少你是我们之中唯一打败莉莲教授的。”乔治道，“在此之前莉莲教授从没有过败绩。” 　　弗雷德看了一眼楼梯下面：“只是有点可惜，蛋糕全撒在地毯上了，我希望妈妈待会儿不要用复原咒让蛋糕看起来好像是干净的，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吃。安东尼，你最好也别吃，它只是看上去干净，实际上沾满了细菌。” 　　马灵珑带来的蛋糕可能是受伤最重的，雪白的奶油溅的到处都是。 　　“那么我想，你们应该趁着韦斯莱夫人没这么做之前把它们全部清理掉。”小天狼星对两人说，他现在已完全像一个真正的，有威慑力的魔法课老师了。 　　“为什么不叫你的家养小精灵呢？”弗雷德说，“他看上去很闲。” 　　小天狼星道：“因为他只会把场面弄得更糟。” 　　出于对伤者的安全考虑，马灵珑没能参与到凤凰社的圣诞晚宴中，她的伤口已经痊愈，但体内还残留着连巫师都无法理解的魔法，这需要马灵珑自己将它们从身体里慢慢排挤出来。韦斯莱夫人一开始本来是打算将马灵珑送去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让更权威的医生治疗的，但马灵珑拒绝了她的好意，她认为这点小伤不至于去医院这么严重，更何况她还没有吃晚饭。 　　这刚好符合了斯塔克的心意，他也不喜欢医院，而且魔法医院又不能陪在马灵珑身边。 　　但是他现在还是不能对马灵珑表达歉意，斯塔克得和卢平以及其他对麻瓜物品比较了解的巫师讨论有关反魔法手甲的问题。他们当然不是打算没收它，而是他们惊讶于这个小小的机械手臂所释放的能量，竟然能把巫师伤得无法快速复原，通常只有攻击性极强的咒语才能做到。 　　但他实在没有太多心思跟一群刚刚认识的巫师聊这些，他知道他们没有恶意，他知道马灵珑肯定也没有生命危险，因为他们看起来好像也不怎么担心马灵珑会留下后遗症之类的。但斯塔克做不到像他们那样谈笑风生，他明白这不代表他们很过分，巫师对于魔法伤害显然已经司空见惯。 　　可斯塔克不觉得。 　　“我想我们不要再提出问题了。”卢平率先道，他在众人的七嘴八舌中脱颖而出，同时吸引了唐克斯的注意，“安东尼的科技很难一两句话就能说得明白，他的技术跟我们熟悉的麻瓜产品完全不同。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可以代替他给出一定的解释，用你们听得懂的语言。” 　　“你知道这东西是怎么做出来的？”韦斯莱先生惊诧地问。 　　“我之前是不是说过，我有参与安东尼的发明？”卢平谦逊地说。 　　斯塔克非常感谢卢平在关键的时候替他解了围，他留下手甲，并叮嘱他们小心，斯塔克在韦斯莱先生还想说点什么的瞬间离开了屋子，他急匆匆地朝马灵珑的卧室走去。 　　“你这个肮脏的麻瓜，低贱又丑陋。”克利切正在擦拭刚才楼道间被蛋糕沾染的地方，实际上那里已经没有任何奶油的污渍，但是他像是患有某种强迫症似得用一块黑漆漆油腻腻的抹布用力地在地毯上摩擦。 　　“作为一只宠物，你真的不算合格。”斯塔克不客气地反击，他从克利切身边绕过去，“你甚至都分不清人类的美丑，我同情你。” 他从食物盒里拿出一块蓝莓派，“嘿，要尝尝吗。” 　　“滚开，恶心的家伙！”克利切伸出跟抹布一样颜色的爪子，他把斯塔克递过来的蓝莓派扫到地上。 　　“你在干什么克利切！”小天狼星急促地赶过来，狠狠地对着家养小精灵的屁股踹了一脚，“给我滚出去！”【原著中西里斯说了同样的话，克利切就真的离开别墅投奔纳西莎，并透露了关于凤凰社的秘密】 　　“我没事，天狼星，他没打算挠我，只是想吓唬我。”斯塔克同情地看了克利切一眼，“你不用对一个‘宠物’太苛刻。” 　　“它不是宠物，我真的受够它了。”小天狼星愤愤地说，“好吧，代我向灵珑问候，虽然她不信基督，不过，依然希望她跟你在一起的圣诞夜能快乐。” 　　斯塔克想了想，突然神神秘秘地说：“那个紫头发的姑娘好像对你有意思，你可以考虑看看。” 　　“你说唐克斯？”小天狼星摇头笑道，“谢谢，我现在只想考虑伏地魔的事。” 　　斯塔克蹑手蹑脚的走进马灵珑的房间，他下意识地摸上墙壁，但是那个地方没有开启日光灯的按钮。但是很快的，整个房间亮了起来，马灵珑用魔法点亮了屋子里的蜡烛，她还没有睡。 　　“嗨，宝贝儿，我给你带了一些吃的，你晚餐什么也没吃，所以，我想你会饿？”斯塔克坐到另一边还算宽敞的床沿，动作轻柔的深怕震动到马灵珑的伤口，“但是韦斯莱夫人说，你现在不能吃太多。” 　　“如果你正打算道歉的话就可以出去了。”马灵珑道，她看着食物盒子里的蓝莓派说，“我要吃草莓馅的。” 　　斯塔克立刻从盒子里拿出一块粉红色的馅饼：“是的，我很抱歉，但我也不会出去。” 　　马灵珑很难对他真的生气，也许一开始她确实有点恼火，毕竟这一炮让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难堪至极。但是她没有办法对着正处于内疚状态的斯塔克表现出这样的情绪，那实在太难了，更何况斯塔克是无心的：“我想是我小瞧了你。” 　　“毫无疑问。”斯塔克顺势接话，“不，我是说，我不应该在内室做那样危险的举动，我当时太兴奋了。” 　　“我明白，受到拥戴使你膨胀。”马灵珑很快吃完一个，斯塔克紧接着又递了一块上去，他的动作像极了动物园里喂猴子的游客，那些人总是第一时间把手里的食物递过去，就为了看猴子吃东西的全过程。 　　斯塔克撅了噘嘴，他谨慎地靠近她，轻轻地吻了吻女孩儿的脸颊：“你的伤口还疼吗？” 　　“已经愈合了，它不会痛，只是受到魔法攻击总是需要一点时间缓和，明天早上就会好。”马灵珑从他的眼睛里很容易就辨认出了内疚，“行了，别这样，搞得像是我伤害了你似得，我很好，我受过比这更严重的伤，你这个根本不值一提。” 　　当然也不全是，这对马灵珑来说已经足够严重了，她只是不希望斯塔克一直是自责的表情。 　　斯塔克脱掉鞋子上了床，他让马灵珑的脑袋枕在自己的肩膀上：“我让今年的圣诞节气氛变得凝重了。”他细声细气地说，“但没有一个人责怪我，他们甚至还很高兴，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我跟他们中的大部分人才第一次见面。” 　　“这很简单，他们喜欢你。” 　　“这才是重点，我知道我并不那么讨人喜欢。”斯塔克诚恳地说。 　　“你拥有他们，当然也包括我喜欢的所有品质，你表现得像一个格兰芬多。”马灵珑道，“当然，不可否认，他们一开始只是对你的麻瓜身份好奇。” 　　“好吧，我知道我非常英俊。”斯塔克说，他暂时还不能理解马灵珑的话，他不知道格兰芬多代表什么，他有兴趣研究魔法，但没兴趣研究历史。 　　斯塔克也不准备继续追究：“那么。”他想了想，“你觉得怎么样，我的新脉冲激光，那是什么感觉？” 　　“疼痛。”马灵珑几乎脱口而出，“就像粉身碎骨咒，一旦正中心脏，再厉害的巫师大概都会像我那样倒地不起。当然，我只是肩膀受了伤，我没起来是因为我撞到了头，所以有点晕。” 　　“现在呢，现在感觉还好吗？”斯塔克紧张地抚摸着马灵珑的后脑勺。 　　“没感觉了。” 　　斯塔克滕地一下坐直了：“是脑震荡！我就知道魔法不是万能的，我得送你去医院，麻瓜的医院！” 　　“不，冷静点，我的意思是，我没有任何不适。”马灵珑把他重新拉了回来，“我得承认，你真的太让我震惊了，我想你的超能力都集中到了你的脑子里，不然你怎么可以想到把魔法加入铁衣中，真高兴你不是食死徒的一份子，不然魔法世界就更危险了。” 　　“这是褒奖吗？”斯塔克喜悦地说。 　　“你以为呢。” 　　“圣诞节快乐。”斯塔克亲吻她的头发，“虽然你被我弄成这样，但我依然希望你圣诞节快乐。” 　　马灵珑闭着眼睛搂住他的腰：“跟你在一起每天都快乐，即使被你弄成这样。”事实上，今天她不止是快乐，尽管自尊心方面受到一点打击，但更多的是骄傲，因为斯塔克的伟大发明征服了凤凰社的每一名成员，“顺便问一句，上个月我看到那辆红色的托妮牌跑车还是一堆零散的铁片，那么今天它是？” 　　“说到这个。”斯塔克突然心虚起来，“我是有打算把它组合回去的，你知道，那对我来说很容易。” 　　“也就是它们依然只是铁片。”马灵珑松开他的怀抱说，“你可以出去了，现在。” 　　圣诞节过后，乌姆里奇对小天狼星终于展开了疯狂的追求攻势，甜腻到令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几乎无时无刻萦绕在小天狼星的耳边。就在他准备放弃，并告诉乌姆里奇她有多么丑陋恶心不要再靠近他的时候，弗雷德和乔治的发明就派上了用场。 　　他们用呕吐豆、鼻血太妃糖等等小玩意儿成功的让小天狼星避开了乌姆里奇的纠缠。不管老巫婆怎么热情洋溢，她都无法忍受一个流鼻血，或是动不动就弄得满身是呕吐物的美男子靠近自己。 　　小天狼星爱死双胞胎的发明了，他决定每节课都给格兰芬多加20分。 　　“布莱克教授大概要被烦死了。”弗雷德同情地表示，“我猜就算不用呕吐豆，面对母蛤/蟆他都能吐出来。” 　　乔治道：“呕吐豆只是增加了他的呕吐量，我敢保证。” 　　“一定要在我吃饭的时候讲这些吗。”马灵珑道，“你们的功课复习得怎么样，考试临近，你们似乎有点太快活了，我猜是作业布置得不够多？” 　　“足够多了！”弗雷德尖锐地发出抗议，“我们只是来告诉你一些事的，一些我们这半年来都在做，但你不知道的事。” 　　“有趣的事。”乔治补充，“我想你有权知道，虽然哈利不希望我们告诉你，别怪他，他也没告诉布莱克教授。昨天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我们认为到了现在你可以知道了。” 　　马灵珑阴沉地说：“废话太多。” 　　“我猜你一定知道‘有求必应屋’？”弗雷德道，他神秘地压低声音，“我们在有求必应屋学会了不少好用的魔法，自从母蛤/蟆不允许我们使用魔杖以后，我还以为毕业前都只能自学呢。”【注】 　　“呼神护卫。”乔治开心地说，“你猜我们的是什么动物，你一定想象不到。” 　　马灵珑恐怕没有心思猜他们的守护神是什么，她刚才好像听到一个有可能让哈利，以及很多人陷入危险的集会正在有求必应屋开展着，而且他们竟然瞒着所有人进行了半个学期之久：“你们胆子太大了！” 　　“当然，我们都是邓不利多军。”弗雷德说。 　　“你说你们是什么？”马灵珑不敢置信地又问了一遍。 　　“邓布利多军，缩写D.A。”乔治得意地说，“我们都已经快学完第二阶段的黑魔法防御课程了，那些咒语真是很有用，我想对我们的考试也很有帮助。” 　　弗雷德不以为然地接着道：“但事实上，我们对于成绩不那么在意，我跟乔治已经买下了一个店铺，就在霍格莫德村，两层楼的。” 　　乔治也开心地说，他们总能默契十足的一人一句：“我们打算开一间笑料商店，你愿意为我们剪裁吗？我想有你的代言，很多男孩儿都会愿意光顾的，我们原本打算做一个跟你嘴唇一模一样的接吻橡皮糖。不过安东尼说那种东西相当于情趣用品，他不希望看到有关你的成人用品出现，于是我们就放弃了。” 　　然而马灵珑什么也听不进去，她对两人道：“听着，趁着还没有捅出大篓子前，解散你们的集会。” 　　“你胆子变小了。”弗雷德不满道，“你以前可不这样，我听说你在我们这个年级可是带头违反校规的。” 　　“别问这么多，明天之前，我要结果，这是命令！”马灵珑站了起来，“如果你们无动于衷，我会封锁有求必应屋。”她不是胆子变小了，马灵珑相信这群单纯的孩子还没有意识到乌姆里奇早就在学校各个角落安插了眼线，难怪她经常看到马尔福和两个跟班鬼鬼祟祟的在教学区的走廊窜来窜去，他们一见到马灵珑过来做贼心虚地跑开。 　　乌姆里奇肯定已经知道哈利他们正在秘密做着什么事，只是苦于找不到证据，马尔福当然不会放过任何可以令哈利出丑的机会。 　　“给我们一个理由。”双胞胎同时说，带着斥责的口吻。 　　“你们会害邓布利多被赶出霍格沃兹。”马灵珑带着一丝愠怒地语气说，“这个理由我想是足够的。” 　　但是他们没有等到第二天就出事了。 　　就在当天下午，双胞胎得到马灵珑的任务指令后与所谓的邓布利多军进行了一次激烈的讨论，一部分人坚持学习，一部分人表示赞同双胞胎的说法，短时间内谁也无法说服对方。更麻烦的是，哈利是站在反方的，他认为马灵珑太过杞人忧天，没人能够找到有求必应屋。他们还有几节课就要结束了，哈利不想放弃这个大好的时机。 　　“哈利，你有点不对劲啊。”赫敏敏锐地指出，“这学期开始你就总是容易发脾气。” 　　“我的脾气本来就不好，你知道。”哈利快速地道，他对朋友们隐瞒了一些事，他只把自己的感受告诉过邓布利多。 　　哈利几个月前发现他的思想与伏地魔连接了起来。每当他的闪电伤疤痛得厉害时，他就能看到伏地魔正在干什么，那种感觉仿佛他就是伏地魔本人：“伏地魔一定正在找一样对他来说重要的东西，还记得吗，半年前，韦斯莱先生在魔法部受伤的事。因为我看到了，所以才能救他一命，伏地魔随时都有可能继续展开行动，我们现在不能放弃。” 　　他的暴脾气也跟斯内普有关，当邓布利多知道伏地魔可能会利用摄魂取念的方式控制哈利的大脑时，他让斯内普私自传授他大脑封闭术，这件事乌姆里奇当然不知道。 　　作为一个成功的间谍，斯内普的大脑封闭术比马灵珑还要强大。 　　但是他不那么人性化的教学方式直接导致哈利的学习生涯顿时变得一片混乱，伴随着难听的冷嘲热讽与脑子里频频出现的绝望画面，哈利几度陷入崩溃，而他暂时还不能让小天狼星知道，这让他感到万分痛苦。 　　就在他们争论的时候，有求必应屋的门突然打开又很快关上，多比突然出现在屋子中央，因为哈利的帮助，他现在是一个自由的家养小精灵：“乌姆里奇……”他哆哆嗦嗦地说，“她正朝这边过来。” 　　所有邓布利多军的成员都吓得不敢动，也不敢出声。 　　“还在等什么？”哈利朝所有人大吼，“快跑！”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七夕节快乐！ 　　【易容阿尼玛格斯】：天生的变形者，可以随意改变容貌和头发颜色。 　　【有求必应屋】：时有时无，只有当一个人真正需要它的时候才能进去。 第五部的哈利感觉是他成长期的一个转折，他在这个期间很容易受到伏地魔的影响而让自己也变得冲动，但我觉得很多不喜欢哈利的读者指责他不够冷静不懂事，是他害死西里斯的说法就很荒谬了，试问一个15岁的，受到邪恶力量干扰并不断想抵抗的孩子，又有多少人比他做的更好。 第178章 马灵珑被开除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有没用完的营养液请投喂给作者吧！！ 　　【注1】电影和原著有很大区别，电影是秋张被用了吐真剂告的密，小说里其实是秋张的朋友。 　　【注2】原著中，邓多多用遗忘咒给告密者修改了记忆，让她完全忘记了有求必应屋的事 　　霍格沃兹—— 　　有求必应屋的场景陡然开始发生变化, 那些适用于黑魔法防御术的布景以及道具全都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张课桌和椅子，它们从四面八方飘到房间的正中央，墙壁也不再是黑色平面，由泥土做成的砖块墙甚至还有了窗户。 　　就在所有人对眼前的景象表现出惊讶的时候，屋内的一切最终变得跟历史教室一模一样。 　　马灵珑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出现在混乱的学生中间, 她拍打了一下讲台, 全部的桌椅立刻摆放得整整齐齐：“坐到位置上！” 　　赫敏敏捷地提醒看呆了的同学：“快点，照莉莲教授的话做！” 　　学生们在这个时候显得既有默契又有次序，尽管他们很害怕，马灵珑能从孩子们的表情中看到世界末日来临前的反应。但谁也没有发出不合时宜的提问, 他们仓促地随便找到一个位置坐下, 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教授……”哈利想要说点什么，被马灵珑立刻按了下来。 　　马灵珑先是让多比离开有求必应屋，然后才道：“6年级和7年级的坐到第一排，其余的坐第二排。”她迅速地指挥现场，很快学生们都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区域, “听着, O.W.L.s以及的考试是在下个月的月末, 鉴于这学期你们平时表现不佳, 所以我以个人名义要求并强行给你们补课。今天是我们上课的第一天，你们只需要记住这个就行了，无论谁问你们，都必须这么说, 也只能这么说，忘记邓布利多军的事。” 　　学生们一时间像是被洗脑了一样纷纷点头，就连弗雷德和乔治都不由自主地答应着。 　　“是言灵术！”赫敏第一个反应过来。 　　“什么是言灵术？”罗恩没头没脑的问。 　　“就是通过语言控制人的思维，让你不由自主地想要按照对方说的做。”赫敏解释说，“这是东方的魔法。” 　　马灵珑道：“现在不要彰显你的才能了。” 　　“教授，这对你不公平。”哈利站起身来，房间开始出现强烈的震动，像地震似得，这表示屋子外面有人正用尽全力想要摧毁墙壁，“是我发起的集会，跟你没关系，你不能……” 　　“坐下，波特！”马灵珑道，她看着这里每一个学生，他们之中并不都是成绩优异者，但他们敢于违背乌姆里奇的规定集中到这个地方来就足以表明他们对抗伏地魔的决心，马灵珑很庆幸这里都是5年级以上的学生，“所有人都在这儿了吗？” 　　有求必应屋并不是一个完全隐形的空间，虽然它时有时无，还被施了魔法，但只要找对地方，心里刚好有异常强烈的想法希望屋子出现，那么有求必应屋就不会让人失望。它自身没有辨别使用者好坏的能力，更不会是“邓布利多军”永恒的庇护所，孩子们显然对这些细节了解得不够深。 　　“玛丽埃塔.艾克莫（Edgebe， Marietta）。”有人指出，“一定是她告的密，她本来就不愿意待在这儿，她总是缺课。” 　　玛丽埃塔是拉文克劳的学生，也是秋张的朋友，大部分的人纷纷朝她望去，秋张紧张地使劲埋下头。【注1】 　　赫敏似乎想表达自己的意见，马灵珑摆了摆手，让她安静：“邓布利多军，嗯？为什么不能叫点别的？别举手，弗雷德，我知道你们想要干什么，但这很不明智，你们不但给自己惹来麻烦，还有可能，或者已经让邓布利多教授遭殃。了”她停顿了一下，课桌上赫然出现历史课本，连页数都翻好了，“我们开始上课。” 　　当乌姆里奇带着她的同党（马尔福和费尔奇等人）撞开有求必应屋的墙壁时，老巫婆看到全部的学生正在安安静静地写论文，他们用羽毛笔在羊皮纸上认真地一笔一划。屋内的景色令乌姆里奇大为震惊，这跟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然后她注意到了马灵珑也在里面，这让她还未从胜利的喜悦中体验到快感，心情就已降至冰点。 　　马灵珑抬了抬眼，她的身边站着纳威.隆巴顿，马灵珑将目光集中到马尔福的身上，他看到那个原本趾高气昂的男孩儿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 　　卢修斯对马尔福的教诲这个时候一个劲儿地在他的脑袋里不断的回响：“别招惹灵珑.马，宁可得罪邓布利多也别招惹她，你得牢牢记住这个，德拉科！”他想离开，但是乌姆里奇没有给他机会。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乌姆里奇装模作样地走进屋子，她紧紧攥着魔杖，脸上堆满不自然的笑容，“莉莲教授，我不记得你的课堂是在这个地方，以及，这个时间好像你没有课？” 　　“你是什么意思？”马灵珑不甘示弱地盯着她肥胖的身躯缓慢走近，乌姆里奇看上去比做贼心虚的纳威还要紧张，“我不过是给学生们补一堂课，用不着大惊小怪，要知道，这学期以来，很多学生都变得非常散漫，魔杖都快被虫蛀掉了。我很担心他们不能顺利毕业。你是魔法部来的应该明白，这种事关系到学校的声誉，霍格沃兹可是全欧洲最知名的魔法学校，你不希望学生留级的丑闻出现在报纸上吧。” 　　“当然。”乌姆里奇不自在地扭动脖子，她知道马灵珑所谓的“魔杖蛀虫”讽刺的是什么，“但我想你得了解，学校的新规定是严格禁止学生参与私人集会的，24号条令我已经让费尔奇钉在通告墙上了，我想你可能没有注意？”她的语气很客气，但字里行间都是抓住敌人把柄的自鸣得意。 　　“所以？”马灵珑挥了挥手让纳威回到座位上，男孩儿哆哆嗦嗦地差点摔一跤，“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学生，还有，你打扰我上课了，我希望你能在10秒内带着你的手下离开。”马灵珑在“手下”这个单词上加重了语气，她注意到马尔福对乌姆里奇嫌恶的紧蹙眉头，很明显，马尔福家的少爷其实看不起乌姆里奇，他纯粹是为了跟哈利过不去，“我不希望难得的补课时间被无缘无故浪费掉，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想跟我说。” 　　马灵珑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我想你没有吧？” 　　乌姆里奇一时语塞，她知道这里应该正在发生什么，那肯定跟补课没有关系。高密者亲口将有求必应屋的秘密偷偷告诉了她，所以乌姆里奇才能找到这个地方，她半年前就对哈利和他的朋友起了疑心，只是考虑到马灵珑的威胁，不敢对哈利本人做出过分的举动，实际上，乌姆里奇找这间屋子已经找了快整整一学期。 　　她不打算放过这次大好的机会，却又害怕马灵珑将自己的秘密抖出来。 　　“这就是非法集会！”费尔奇突然站出来愤恨地说，比起乌姆里奇，他根本不怕马灵珑，他也没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被马灵珑抓在手里，“而你是帮凶。”他用一只饱经风霜的枯瘦指头对着马灵珑的脸说，“你跟他们一样，都应该受到惩罚！” 　　“我不介意扣工资。”马灵珑轻松地回应，“但你要说这是非法集会，阿格斯.费尔奇，公告墙的规定板可没写教授级别的老师不能单独给学生补课这条。” 　　学生们心脏跳得飞快，他们假装自己很用功的书写，实际上，大部分的学生一个字都没写正确。 　　“我们后期会加上这条规定的。”乌姆里奇快速地说，“但是，我仍然希望你能跟我去一趟校长办公室，莉莲教授。还有哈利.波特，我想只要我们去了那个地方，你就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现在？”马灵珑漫不经心地回道，“没空。” 　　“我想你最好能抽出一点时间。”乌姆里奇强压着怒气说，“因为魔法部长也来了。”她想了想，“是福吉部长要求我这么做的。”乌姆里奇狡猾地将自己的个人行为算到了魔法部长头上。 　　校长室很热闹，整个房间站满了魔法部的人，邓不利多坐在他的办公桌前，表情安详又平和，然而麦格教授就没那么闲庭自若了，她僵硬的站在邓布利多身旁，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墙上挂画里的人聚集到一起，小声的议论着即将发生的事。 　　乌姆里奇早在午餐后不久就收到了消息，告密人正是玛丽埃塔，她的母亲是乌姆里奇的拥护者，也是魔法部的一名飞路网（壁橱）监控员。玛丽埃塔从头到尾都不看好哈利，甚至认为他口中有关伏地魔的经历都是他自己杜撰的，为了出名。 　　然而玛丽埃塔将哈利带领学生练习黑魔法防御术讲出来的那一刻起，她的脸上便长出一颗颗紫色的脓包，它们组成了一个“告密者”的单词。因为她加入邓布利多军前，玛丽埃塔在施过魔法的本子上签过名，那是赫敏干的，一旦有人试图将邓布利多军的事告诉别人，诅咒就会应验。 　　不但脸上起脓包，还无法正常说话。 　　所以当乌姆里奇要求她再一次当着大家的面指认哈利时，玛丽埃塔显然害怕这么做的后果可能会导致自己的脸彻底毁容，她不得不保持缄默，就好像她完全忘记了哈利和邓布利多军的事。【注2】 　　魔法部长福吉一收到乌姆里奇的通知就立刻赶到了学校，随他而来的还有两名魔法部公认的法力最强的傲罗，康奈利.福吉很乐意得到有关邓布利多犯错误，或是哈利犯错误的消息，因为无论哪一个出现违规举动，他都能将邓布利多的权利夺过来，如果再把哈利赶走，那就很完美了。 　　“莉莲教授。”福吉说，“一旦违反法令的罪名成立，会对你今后能否待在英国构成直接影响，我想你没必要为学生做出牺牲，我们都知道你喜欢孩子，但现在不是时候。”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马灵珑淡定地道，她看向哈利，“你知道吗？” 　　哈利缓慢地摇了摇头。 　　“好吧。”福吉看了一眼邓布利多，“事实上，我只是想给他们一个机会，但是，他们没有珍惜。”福吉从巫师袍口袋拿出一张单薄的羊皮纸卷，“知道这是什么？参与者的名单，我想它很重要，因为它代表的是最有说服力的证据。我猜一定是学生们走得太匆忙，以至于落下了名单，毕竟是孩子。” 　　马灵珑震惊地看着福吉手里的东西，她发现哈利的脸色也变得非常难看。 　　她没想到这么重要的签名会落到魔法部长本人手里，乌姆里奇看上去得意洋洋，她一定是趁着学生们都离开有求必应屋后，让手下人进去找到的。有求必应屋可以改变环境，却不能抹掉原本不属于房间内的东西。 　　马灵珑根本不知道哈利他们竟然还留着如此危险的物品，她真希望现在能立刻教会他如何在做坏事的时候擦干净脚印。 　　“这上面有哈利的名字。”福吉说，“真是令人惋惜，他可能没办法再继续待在学校了。”他看向马灵珑，“走运的是，没有你的名字，莉莲教授，这意味着你刚才说了谎，你被开除了，你对学生们的包庇令我非常失望。” 　　乌姆里奇终于忍不住打断福吉的絮絮叨叨：“瞧瞧看他们给自己取的名字，‘邓布利多军’，这代表什么？”她故意提高音量，然而即使她不这么做，屋子里的每一个人都可以听得很清楚。 　　“这代表整件事跟哈利没有任何关系。”邓布利多站了起来，他从办公桌走向福吉，仿佛早有准备地说，“这一切都是我策划的，正如你想的，康奈利（部长的名），我希望给自己训练一个足以应付战场的秘密军队，但事已至此，我必须亲自出面给予解释，但是哈利不知道这件事，名单上的人都不知道我找他们要干什么。” 　　邓布利多看了马灵珑一眼，他已经向她传递了一个重要的信息。 　　“你承认了？”福吉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失落，这意味着他不能把哈利也顺便驱逐，“你竟敢秘密组织军队反抗我！”他咆哮道，“逮捕他！” 　　“不！”哈利想要冲上去挡在傲罗与邓布利多之间。 　　“走。”马灵珑及时阻止了哈利的冲动，她用非常巧妙的手法将哈利带出校长室。 　　福吉身边的两名傲罗都是凤凰社的成员，马灵珑认识，但她必须假装从不曾见过的表现出漠视。 　　她知道他们不可能真正逮捕邓布利多，而邓布利多也不会束手就擒，就在名单展示在众人面前的时候，邓布利多使用隐秘的魔法，让马灵珑听到他的声音：“把哈利带出办公室。”这是邓布利多传达给她的指令，当然还不止这些。 　　哈利看上去愤怒又伤心，他痛苦地发现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半小时前甚至还跟弗雷德和乔治辩解有求必应屋不会有任何问题。 　　“是我的错，对吗？我让邓布利多教授变成逃犯，你也被开除了？”他难过地说，哈利陷入了绝望。 　　“别忙着自责。”马灵珑道，她将哈利带到一个阴暗的角落，“教授一定会回来的，没有人能取代霍格沃兹校长的地位，现在，先听我说，你愿意答应我好好待在学校，别再组织秘密集会吗？” 　　哈利犹豫着点了点头。 　　马灵珑将一只红色的千纸鹤放到哈利手上：“有任何你无法解决的麻烦就对它说，它会飞到我这里来。无论我在哪儿，我都会第一时间来到你的身边，别再逞强，对抗伏地魔不是你一个人的事。” 　　“我让你失望了？”哈利小心地问，“如果我的父母知道我做的，他们也会失望。” 　　“你做得很好。”马灵珑拍了拍他的肩，“至少你给邓布利多训练了一支军队，只是不够专业。” 　　复仇者大厦—— 　　斯塔克其实很高兴马灵珑被炒鱿鱼，他毫不掩饰地表达自己对这件事持赞成态度的看法，这意味着马灵珑可以一直待在他身边。令斯塔克意想不到的是，马灵珑被限制进入英国国境，尽管这是两条坏消息，但在斯塔克的看来，它们还不算太遭。 　　斯塔克天真的自以为是换来马灵珑的嗤之以鼻，但是当事人不怎么在意。 　　“我想我们可以计划一次休假旅行。”斯塔克说，他一边加固盔甲的反应炉装置的外壳，一边对马灵珑道，“为期一个月怎么样，我们有一段时间没有去只属于我们的小岛做点私人的事情了，就当是散散心，别再管霍格沃兹的事儿了，毕竟是他们把你赶出来的。” 　　“希望你是在开玩笑，托尼。”班纳道，他从一堆数据库的投影中钻出来，“你又想把我一个人留在实验室叫我等上一个月，像上次那样？希望你还记得，反浩克装甲的雏形就要出来了，这东西需要我们两个人同时都在才能搞定。” 　　“当然，我记得，我怎么会忘呢，我的意思是，我可以把反浩克装甲搞定了再跟她旅行。”斯塔克哼哼地说，“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不管的。” 　　“但愿如此。”班纳松了一口气，“我到楼上拿点咖啡豆下来。” 　　“去吧，你早该去了。”斯塔克催促道，“走慢点，忘掉浩克的节奏，想象自己50年后驼着背的样子。” 　　马灵珑不意外自己会收到魔法部的禁入通知，但这一纸空文难不倒她，她有很多办法入境，不一定非要魔法部同意。马灵珑没有当场揭穿乌姆里奇的身世还有她的龌龊行径是为了让老巫婆放松警惕，魔法部可不止她一个毒瘤，想要同时推翻部长和副部长，还是需要一点时间的。 　　马灵珑和邓布利多早在特里劳尼被开除后就商量过对策，她会想办法将魔法部里尽可能多的，跟食死徒相关的人员揪出来。马灵珑已经有了一个方向，只是需要合作伙伴里应外合。她原本就打算犯点不大不小的错误被乌姆里奇开除，马灵珑知道老巫婆非常想这么做，但她不敢亲自付诸行动，于是“邓布利多军”就成了很适合的契机。 　　唯一的意外大概是邓布利多也没能幸免，但她相信他肯定也有自己的打算。 　　马灵珑走到斯塔克的身后，她轻轻揪了一把男人的屁股。 　　“嘿。”斯塔克回过头盯着她，“你想暗示我点什么，坏女巫？” 　　“没什么。”马灵珑笑着道，“只是觉得你的屁股有点好看。” 　　“是非常好看。”斯塔克扭了两下，他撅着屁股顶在马灵珑的小腹下面蹭来蹭去，“待在这里是安全的，你有一整支军队的保镖，还有复仇者联盟，虽然一半的人都不在大厦，但我们有浩克，我相信浩克比钢铁军队还管用。” 　　马灵珑从后面抱住斯塔克的腰。 　　“让我猜猜，今晚你想后入式对吗？”他开心地道，“我们可以准备点富有情趣的小道具。” 　　马灵珑笑了笑，她对斯塔克道：“你15岁的时候都在干什么？” 　　“希望这不是你新的调情方式，因为说出来你可能会不高兴。”斯塔克诚实地道，“但我想你已经对我足够了解了？” 　　“我对你17岁以前的经历没有过于关注”马灵珑道，“了解，但了解得不够多。” 　　斯塔克停下手里的工作，他关掉打磨机器，然后转过身：“事实上我有些早熟，你知道我十五岁的时候就已经是一名大学生了，但其实那个时候我正值青春期，等等，我想我的青春期一直持续到我认识你之前。”他短暂地停顿了一下，“我13岁就告别了处男生涯，所以，你可以想象我在大学会做些什么，但你要相信那只是青春期的精力过剩。” 　　性，女人（而他那个时候甚至还只是男孩儿），酒精，一些不知名的兴奋药物，这就是斯塔克荒诞的青春，他在马灵珑面前毫不掩饰。 　　“我记得哈利也15岁了对吗，今年？”斯塔克突然想到，他好像知道为什么马灵珑会开口问他二十几年前的问题，“我想那个纯情男孩儿大概连恋爱都没有谈过，我听说他比我还受欢迎，全学院的姑娘都把他当成偶像，也许下次见面，我可以教他几招泡妞技巧。” 　　马灵珑低声说道：“你可能还不清楚，我不是指哈利的事，刚才只是突然想到了，就像你说的，青春期。”马灵珑深呼吸了一下，“既然你加入了凤凰社，你就必须清楚一件事，为什么我们要成立它。” 　　“我想跟复仇者联盟一个性质？” 　　“差不多，但本质上，我们主要针对的只是伏地魔和他的同党。复仇者联盟被官方承认，也被世人所知，但我们必须保密。”马灵珑道，“伏地魔的回归将直接导致麻瓜世界跟着遭殃，他们痛恨麻瓜，他们还喜欢看到麻瓜被魔法折磨时候的悲惨样子。” 　　“真是一群变态。”斯塔克厌恶地皱起鼻子。 　　“所以无论我们在哪儿，只要还待在地球，一旦伏地魔占领魔法世界，下一步就是这里，没人躲得掉。”马灵珑无奈地说，“麻烦的是，魔法世界没有军队，一部分傲罗远不及食死徒的穷凶极恶，所以我有一个想法。” 　　“你想要一个军队。”斯塔克肯定地道，“我尽全力制作更多的反魔法盔甲。” 　　“不，斯塔克，你的盔甲很好，但邓布利多希望我能训练一支真正的，属于魔法世界的军队。”马灵珑说，她看向马克盔甲的陈列室，她想到了哈利的“邓布利多军”，“我对这方面一窍不通，我想你能推荐一个合适的人选，毕竟你以前经常跟军方打交道？” 　　斯塔克没有想太久：“复仇者大厦的健身房就有一个现成的，如果你不要求教官一定是巫师的话。” 第179章 黑魔王的圈套 　　作者有话要说： 　　【注】：在破特身上留下永久性伤疤的有两个人，一个是老伏，一个就是乌姆里奇，破特的手背一直留着“我不能说谎”的痕迹，因为反复的伤害已经无法复原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 马灵珑加固了复仇者大厦外围的防护墙, 她让结界的厚度至少可以保证抵挡五个食死徒同时用强大的攻击咒语对其打击也不会太快破裂。马灵珑拆除了壁橱与任何可能导致巫师能够直接进入复仇者大厦内部的传送设施，当然，这会给小天狼星他们的造访带来严重的不便。 　　但是飞路网（壁橱）被魔法部监控的很厉害，她相信美国这边也一样，即使伏地魔重生的消息被魔法部的高层封锁, 但不表示国会毫不知情。听说国会最近给每一个巫师及巫师家庭发去了红色通知, 他们忠告巫师注意安全。通知函上没有写明具体原因，只说有黑巫师越狱，傲罗正在缉捕中。 　　马灵珑甚至禁止在大厦内部使用幻影移形，除了她自己。 　　娜塔莎结束为期一个月的任务回到大厦时, 她敏锐地察觉到了这里的变化, 她感到有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娜塔莎的直觉总是特别灵验。而真正让她觉得不对劲的，是马灵珑没有在魔法世界待着，娜塔莎记得这个时间已经过了圣诞假期，马灵珑应该很忙碌才对, 学生快要考试了, 她恰好是个负责任的老师, 通常马灵珑不会在这个时间请假。 　　“我被开除了, 暂时的。”马灵珑轻描淡写地对娜塔莎说，“你回来得很及时，我需要你的帮忙。” 　　娜塔莎揉了揉自己的一头红发，那上面布满了水渍, 她刚刚洗了头：“你想我帮你找一份工作吗。”她笑着说，“你打算改行了？” 　　“你认识多少巫师，除了我和麦克？”马灵珑开门见山地道，她之所以向娜塔莎提出这个问题，是因为曾经的神盾局与巫师间有过大量的合作与交易。马灵珑希望这样的交易没有因神盾局的垮台而彻底失去，以尼克.弗瑞的作风，他应该不会完全放弃为数不多的资源，除非巫师执意脱离组织。 　　“别告诉你需要巫师方面的资源。”娜塔莎反应很快，“你向一个不会魔法的人咨询这样的问题，不觉得很好笑吗。”但她没有嘲笑马灵珑，娜塔莎只是认为以马灵珑的人脉不应该对着麻瓜寻求魔法方面的帮助。 　　“我太招摇了，很多事亲自动手容易使人起疑心，但我又准备做点见不得光的事。”马灵珑解释说，“而且，我不太相信原本的线人，这次我必须格外谨慎。” 　　“很高兴你愿意信任我，可以的话，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娜塔莎问，“或许我能够为你做点简单的事件评估？” 　　“跟去年神盾局遭遇的事类似，你知道我是指什么，事实上九头蛇之中肯定有黑巫师的存在，我想我不用解释太多细节你也明白。”马灵珑言简意赅地说，“邪恶势力渗透到英国的魔法部中间，我想将我知道的一部分从里面揪出来公之于众，只有我一个人难以顺利实现，但我身边信任的人又没有擅长做这种事的，除了你。” 　　娜塔莎思考了几秒钟，很快得出结论：“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我猜，你们的情况比神盾局那次还要严重。”她道，“我猜魔法部相当于白宫，这意味着你刚才所说的邪恶势力不仅仅针对政府部门，它甚至蔓延到了总统身边，你想表达的是这个意思？” 　　“可以这么说。”马灵珑道，“那么你的答案是？” 　　娜塔莎想了想道：“我替你联系尼克，他手里应该有这方面的资源，你想要擅长哪方面的巫师？” 　　“跟你差不多的。”马灵珑道。 　　“这可有点难度。”娜塔莎毫不谦虚地道。 　　“我付钱的。”马灵珑需要像娜塔莎那样可以快速获取情报，并且散播信息的巫师，她身边没有这样的人。 　　马灵珑认识的大多数巫师都不具备这项能力，包括傲罗，魔法部的傲罗更像麻瓜世界的警察，他们之中很少有刑侦专家，毕竟依赖魔法的巫师只需要一根魔杖和几条咒语就能解决许多问题。 　　马灵珑知道美国的精英傲罗中有这方面的人才，麦克曾经提起过，而除了精英傲罗之外，很多哑炮也利用自己的先天优势私底下做这一行，类似于私家侦探什么的，但是比那个更高级。他们虽然不能使用魔法，但哑炮可以凭借一些麻瓜看不到，或者看不懂的超自然现象得到更多更准确的机密，他们往往混迹于麻瓜中，没人知道他们其实是巫师。 　　这当然是不合法的，尽管是哑炮，但他们依然受到国会的约束。凡是依靠法力盗取他人情报的工作都属于明令禁止的行为。因为即使是哑炮也有精神力，只是由于力量太过薄弱而不能形成法力。所以，一部分哑炮想要在麻瓜世界立足就必须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他们不去国会登记，宁愿放弃每个月政府发出的哑炮补贴基金，像一个真正的麻瓜那样生活。 　　可惜现在的麦克无法像从前那样帮助马灵珑寻找这方面的专家，他已经不在国会任职了，甚至交出了精英傲罗的徽章。麦克在隆巴顿庄园修养期间好像打定主意回归正常人，或者说正常巫师的生活，他要找回曾经失去的亲情。 　　马灵珑不想打扰他，毕竟让麦克再联系以前工作中的伙伴，就务必得牵扯出一连串的关系网，麦克现在的状况大不如前，每当他使用魔杖的时候都会消耗他的体力。 　　尼克.费瑞为马灵珑提供了一个巫师的名字和对方的照片，那可能只是一个代号，但有脸就足够了。弗瑞将对方的资料传到马灵珑的手机里，这个人比麦克厉害得多，他大概算是巫师界的黑客之父。 　　“莉莲小姐。”贾维斯的声音响了起来，同时不远处，监视屏的画面变得格外清晰，“有两个身份不明的男子声称是你的学生，他们打算进入大厦，正站在大门外，我检测到他们身上有超过正常人体的热感应。”斯塔克在复仇者大厦很多地方都设置了虚拟的监控摄像器，一旦建筑外围有任何动静，它就会立刻反应出可疑的画面来源。 　　这是为了防止狗仔队朝大厦内部偷窥准备的。 　　马灵珑看清了监视屏里，贾维斯形容的“身份不明男子”，那对一个人工智能来说确实是身份不明的，贾维斯可以在0.1秒内找出地球上几乎所有人的信息，然而弗雷德和乔治可没有在麻瓜世界录入自己的身份档案。 　　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男孩儿一点儿也不像客人似得的坐在马灵珑的对面大声讲话，他们一边吃着可口的零食，一边好奇心旺盛地打量着大厦内部全新的装修。他们好像很喜欢这个地方，对每一个细节评头论足，仿佛第一次来。 　　弗雷德和乔治打扮得跟一对普通的麻瓜双胞胎一样，他们不单独自乘坐飞机抵达了美国（马灵珑能够想象两人假装对一切都很熟悉的生涩有多么滑稽），还拦下一辆出租车。幸好全纽约的出租车司机都知道复仇者大厦在什么地方，双胞胎好像并不清楚大厦的具体位置。 　　司机把他们当成第一次来美国旅行的英国小伙儿（他们自己也是这么说的），沿途为两个男孩儿介绍了不少好地方，这表示当他们抵达复仇者大厦附近，游客止步的位置时，打卡表里显示的数字已经超出两人所带的金额了，司机立刻收起了好脸色。 　　“韦斯莱夫人知道你们退学的事吗？”马灵珑有很多问题想从他们口中得到答案，比如他们是怎么购买飞机票的，她不记得这对双胞胎以前有使用麻瓜交通工具的记录。 　　“还没有。”弗雷德说，他看着她，没有愧疚之心。 　　“但是就快了，我猜，毕竟爸爸在魔法部工作。”乔治道，他同样理所当然，“安东尼呢？” 　　“安东尼出门了。”马灵珑道。 　　“真可惜。”乔治道。 　　马灵珑深吸了一口气：“你们觉得自己的行为很有个性对吗？”她严肃地瞪视着嬉皮笑脸的红发男孩儿，他们已经拥有了英俊的外表和修长的身材，所作所为却是极不负责，“最后一个月，一个月你们都坚持不过来？” 　　“事实上我们问过了。”弗雷德没头没脑地说，“开笑料商店不用毕业证书，只需要创意的脑子就行。” 　　“是的，没有你的霍格沃兹不完整，毕业证书对我们来说也没什么意义，我们一直觉得学校不属于我们，我们也不属于那儿。”乔治道。 　　“至少学校教会你们认识魔法和咒语。”马灵珑道。 　　“不可否认，但其实我们在3年级的时候就已经掌握了全部的选修课程内容，这一点你得承认，莉莲教授。”弗雷德依然笑脸相迎，“我们记得很清楚，你对我们的父母说的那些话，你告诉他们韦斯莱家的双胞胎是少见的天才，天才就要与众不同，安东尼就是。” 　　“你们崇拜的安东尼可没有半途而废。”马灵珑指出。 　　“事实上，就算我们想顺利毕业恐怕也不容易，母蛤/蟆绝对不会给我们毕业机会。”乔治说，“你绝对想象不到自从你和邓布利多教授离开霍格沃兹后发生了什么事，母蛤/蟆成了代理校长，但是我看她可能会是永久的，她制定的那些规矩比半年前更恶心了。” 　　“能够想象，相信我，这些都是暂时的。”马灵珑问道，“小天狼星呢，他怎么样？” 　　“他停课了，但是为了哈利他还在学校待着。”弗雷德说，他笑得合不拢嘴，“说真的，你没看到布莱克教授当着全校学生的面，指着母蛤/蟆说她是这个世界上最丑陋的女人时的样子，她的表情精彩极了，你真应该看看。” 　　马灵珑不意外小天狼星的举动，他能忍耐到现在已经是奇迹。 　　“说到这个。”弗雷德把右手抬到马灵珑的眼皮底下，“母蛤/蟆每天都让我们用一只古怪的羽毛笔抄写校规，因为我们支持邓布利多，母蛤/蟆恨透了我们。你瞧，这是她给我们手上留下的伤疤，听说至少要一个月以上才能消失呢。” 　　马灵珑知道他们口中的羽毛笔是什么东西，它被施了魔法，每写一个单词就会像刻刀似得在皮肤上划一道痕迹。这是魔法部的傲罗发明对待犯人使用的东西，而乌姆里奇竟然将这种残忍的惩罚方式用在学生身上。 　　“哈利比我们更惨。”弗雷德补充，“他很早就被这样对待了，只是哈利一直没有对你和布莱克教授说过，他手上的疤痕估计永远都无法消失。”【注】 　　“我会替你们报仇的。”马灵珑冷静地道，“我先带你们到地下室去，那里有疗伤的药膏，等会儿我发一封信件给韦斯莱夫人，我会告诉她，你们要在我这里待上几天。” 　　“真是太棒了！”双胞胎开心地相互击掌。 　　娜塔莎穿着一件修身的女士白衬衫，红色的卷发刚好落在肩膀两端，黑色的休闲喇叭长裤让她的双腿显得格外出众。娜塔莎看起来宛如一名干练的女企业家，就像她第一次出现在斯塔克面前时那样专业有素。 　　即使是如此保守的打扮，娜塔莎浑身上下也散发着令人窒息的诱惑。 　　“弗雷德、乔治。”马灵珑简单地介绍道，“他们是巫师。” 　　马灵珑转而对双胞胎说，“你们可以叫她娜塔莎。” 　　“嗨，男孩儿们。”娜塔莎迈着长腿缓慢走近，她甜蜜地笑容瞬间俘获了双胞胎蠢蠢欲动的内心。 　　两人难得的不吱声，他们同时望着美艳的女特工，根本说不出话来。 　　“高中生？”娜塔莎对马灵珑道，她很理解两个男孩儿向她投去的目光，娜塔莎在很多男人眼睛里都见到过。 　　“是的，如果按麻瓜的年龄来算。”马灵珑注意到了双胞胎的异样，他们这辈子从没这么安静过，“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双胞胎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怔怔地摇头，他们大概已经听不见马灵珑在说什么了，娜塔莎的艳丽红唇已经印刻在了他们的脑海里。 　　她真是美丽极了，弗雷德和乔治同时想着，那些把女孩儿比喻成鲜花的傻子一定没有见过真正的漂亮姑娘，世界上怎么可能有像娜塔莎这么好看的花朵？不，他们在心里否定，已经没有比娜塔莎更有魅力的事物存在。世界静止了，他们为她一个笑容彻底沦陷，仿佛整个世界的阳光都来自那张精致的面庞。 　　就像被注射了一剂肾上腺素，这对从没谈过恋爱的恶作剧兄弟，在看到娜塔莎的瞬间心潮澎湃。 　　两人同时站起来，膝盖狠狠地撞在茶几的边缘，但他们好像失去了感知。 　　“弗雷德，弗雷德.韦斯莱。”弗雷德自告奋勇的伸出手。 　　“乔治.韦斯莱。”乔治不甘落后地也把手递到娜塔莎的眼前。 　　他们在娜塔莎面前展示出前所未有的英式礼节，就连马灵珑都看呆了，她一直以为双胞胎从不知道礼貌是什么玩意儿。 　　娜塔莎笑了起来：“很荣幸。”她说，娜塔莎同时握住两个男孩儿热情的手掌，弗雷德和乔治弯下腰，在女特工的手背轻轻地落下亲吻。 　　“哇哦。”娜塔莎没有表现出少女的羞涩，她看着马灵珑道，“我猜，他们两个一定是非常温柔的英国绅士？” 　　马灵珑啼笑皆非地说：“这是今年冬天我所听到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一周后—— 　　马灵珑的生日是1月的头一天，白雪覆盖了整个纽约市，斯塔克为她举行了一场生日派对。派对人不多，但场面温馨，他们像是一个大家庭聚集到一起谈笑风生。 　　小天狼星想方设法在英国买到了机票，但他错过了航班，最后是斯塔克用自己的私人飞机接他过来的。今天可能是继圣诞节之后第二个欢乐日子，特别是对小天狼星来说，他觉得自己迟早会将魔杖对准乌姆里奇的那张嘴念一句爆破咒。 　　卢平很顺利的就找来了，对于麻瓜世界，他已经非常熟悉；韦斯莱兄弟一直都住在大厦还没回去，他们的笑料商店恰好在装修。 　　遗憾的是，并非所有朋友都能亲自到场。 　　哈利他们还在学校饱受精神摧残，韦斯莱夫妇也有自己的问题没有解决，但是他们分别给马灵珑寄来了一大袋礼物，以及对韦斯莱兄弟的咆哮信。 　　超级英雄和巫师组合而成的魔力团队总能给马灵珑制造不一样的生日惊喜，她收到了很多祝福和每个人的好意。 　　“你说训练，训练我们，一个麻瓜？”弗雷德不敢置信地说，“麻瓜怎么训练巫师？” 　　乔治道：“如果是娜塔莎的话，我倒是不介意。” 　　晚饭过后，他们聊起了“邓布利多军”的事。 　　斯塔克推荐史蒂夫做巫师们的教官，毫无疑问他的选择非常准确，美国队长自然是最有资格担任特训教官的人。尽管他是一个麻瓜，但他不是普通的麻瓜，史蒂夫拥有的体魄和能力，以及他的作战经验，一定能给“邓布利多军”带来真正意义上的好处。 　　史蒂夫没有拒绝，他很乐意帮助马灵珑，他已经拟定了好几条训练方式，史蒂夫已经在研究巫师和魔法，配合卢平的讲解，他已经了解得很多了。 　　训练安排在寒假进行，那个时候的霍格沃兹没有其他学生干扰，也没有老师发现，当然，前提是，他们得把乌姆里奇赶走。 　　“很高兴你能这么说，乔治。”娜塔莎喝了一口伏特加，“但是相信我，队长比我更合适。” 　　“你是第一个叫对我名字的人，娜塔莎！”乔治兴奋地道。 　　马灵珑翻了一个白眼：“那我是什么，妖怪吗？” 　　一只千纸鹤通过马灵珑的防护网飞进了大厦，小纸片慢慢地落到马灵珑的桌前。 　　纸鹤传出哈利的声音：“小天狼星遇到了危险，伏地魔正折磨他们，我们已经在路上了，魔法部。”话语急促而短暂。 　　“我们在这里。”卢平和小天狼星面面相觑。 　　“是伏地魔的圈套！”小天狼星站起来，他打算使用幻影移形，但他发现自己无法做到，“我得回去拦住哈利。” 　　“他说他们已经在路上了。”双胞胎异口同声地道，然后也跟着站起来，“也许我们可以直接去魔法部，他们肯定已经快到了。” 　　“罗曼洛夫，替我拦住这两个小子，没有他们的事。”马灵珑解开反幻影移形咒语，她对斯塔克说，“我对生日惊喜很满意，回来之后我会奖励你的。” 　　“等等。”斯塔克取下右手的金属腕表，“对准目标按下表盘，实验对象是恐怖分子就不用担心他们受不受伤对吧？” 　　马灵珑三人抵达魔法部的时候遇到了唐克斯，以及其他几名凤凰社成员，他们接到了邓布利多的通知，今晚伏地魔可能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他们轻车熟路地躲过了魔法部的巫师，马灵珑的纸鹤在前面带路。很快的，他们发现了食死徒的踪迹，一行人遁着黑魔法的气息赶到魔法部最底层的房间——神秘事务司。 　　“大家跟紧我，别掉队。”一名凤凰社的成员说，他是魔法部的傲罗，看起来非常熟悉神秘事务司的结构。 　　通过一扇圆形的门，他们来到死亡厅，这里是用来执行死刑的地方，光线昏暗空气寒冷，四周充斥着死亡的味道。 　　正方形的屋子很大，比他们来时经过的好几间屋子都要宽敞，哈利和他的朋友都在这里，不止赫敏跟罗恩，还有好几名邓布利多军的孩子。除了哈利之外，孩子们被食死徒俘虏了，试图接近哈利的那个人，马灵珑再熟悉不过，是卢修斯.马尔福，他准备用人质交换哈利手中的水晶球。 　　两人站在一处高高的石台上僵持不下，他们身旁立着一个接近10英尺（三米）的拱门，拱门四周没有支撑却屹立不倒，破烂的的帷幔挂在上面缓慢的飘动。 　　马灵珑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帷幔之后就是死人的世界，哈利站在那个地方非常危险，一旦跌落进去就再也回不来了。一瞬间，她突然想起托妮给自己带来的消息，马灵珑很肯定神秘事务司就是马炆龙生前所待过的最后的地方。 　　傲罗发出第一轮进攻，他们顺利地救下了被抓住的孩子，双方很快与食死徒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带孩子们离开这里。”小天狼星对马灵珑道，“不要被魔法部的人抓住。” 　　就目前的情况，马灵珑是违法入境，她确实不宜久留，但她想到马炆龙是为救小天狼星而死。那么很有可能的情况是，一旦她离开，小天狼星就会死在这里。 　　“一起战斗吧。”马灵珑坚定地道，“他们现在是邓布利多军，这是一次难得的实战经验。” 　　“不，我不认为……”小天狼星还没有来得及说完，两名食死徒发出的恶咒已经朝他飞来。 　　卢修斯注意到了马灵珑，他不想跟她对上，但他一心想要得到预言球，卢修斯必须拿到那个东西。伏地魔指定他参与这次捕获行动，一旦卢修斯空手而回，他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然而马灵珑对他并不客气，一道又一道的恶咒朝卢修斯射过去，他的腹部被击中了，卢修斯倒在地上，他捂着伤口怨恨地看着马灵珑。 　　一道绿光飞向小天狼星，马灵珑反应敏捷地改变了那条致命咒语的轨迹，她看到一个满头乱发的女人占领着制高点，她疯狂的眼神里尽是对小天狼星的杀戮。 　　“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小天狼星道，他同样恶狠狠地盯着那个女人，他对马灵珑说，“我好像告诉过你那是谁，6年级的时候？” 　　“知道。”马灵珑举起左手，她用斯塔克的腕表瞄准贝拉特里克斯的面门，同时按下表盘，一颗细小的榴弹从表壳前端发射出来，带着若有似无的异常能量，“你的堂姐。” 　　“不，这层关系让我起鸡皮疙瘩了！”小天狼星击倒食死徒后道。 　　贝拉特里克斯从制高点摔落下来，她的咒语对榴弹没有起到作用，她发出刺耳的咆哮声。 　　“好吧。”马灵珑朝贝拉特里克斯的魔杖念出摧毁咒语，女人的魔杖瞬间化成了粉末，“她就是一个变态。” 第180章 钻心咒 　　贝拉特里克斯原本姓布莱克, 她出生于当时鼎盛时期的布莱克家族。 　　她是一个血统狂热的积极分子, 整个学生时期，贝拉对混血巫师和麻瓜家庭出生的巫师都带着近乎不能容忍的鄙视态度，后期甚至到了凡是纯血之外的巫师，她都认为不配活着的地步。贝拉无时无刻都在大肆宣扬纯血至上的观念，她的追随者大多是跟她一样的偏执狂, 不管过去还是现在, 认同“纯血”的斯莱特林总是很多。 　　马灵珑与贝拉互相都很熟悉，她们不但来自同一个学院，就连选择的课程也差不多。贝拉极具攻击性，当她发现马灵珑并不支持她的观点, 并警告她不要再来打扰自己时, 贝拉就变得非常讨厌，也可以说是憎恨马灵珑，她唆使身边的人把马灵珑孤立起来，只是一开始并不成功。 　　尽管马灵珑不支持“纯血”理念，但她原本的出生在纯血巫师看来没有瑕疵, 并且她强大又有魅力, 以至于贝拉在学生年代对马灵珑的威胁没有一次成功过。 　　有趣的是, 5年级那次, 马灵珑因为谣言险些胜败名列，那居然不是贝拉率先发起的。反倒是马灵珑被造谣与伏地魔关系匪浅，是黑魔王信徒一事令她极为不满，因为那个时候, 贝拉就已经有加入食死徒阵营的倾向了，她觉得制造这样的舆论简直是对黑魔王的一种侮辱。 　　在马灵珑的印象中，贝拉有一头乌黑光滑的长发与炯炯有神的眼睛，但随着她对黑魔法的热衷，各种反噬的后果令她越发变得阴气沉沉，6年级开学后，她的面容枯瘦，头发毛躁得像草堆。贝拉的眼神越来越疯狂，做实验的手段也变得愈发残忍，直到连她的那些追随者都不敢再靠近时，她便完全把自己交给了黑暗。 　　她被关进阿兹卡班的那天，对着所有人发誓，伏地魔一定会回来。 　　讽刺的是，这么一个宣扬纯血的女巫，她所崇拜的伏地魔，事实上是一个不择不扣的混血，伏地魔之所以痛恨自己的姓氏，就是因为这个姓氏来自他的麻瓜父亲。 　　这个后来变成连名字也不能提的黑魔王，在十几年前其实有着无与伦比的英俊面庞以及狂妄的计划，他说话动听且带着艺术的蛊惑力量，他扬言要让所有的麻瓜和混血巫师成为他们的奴隶。 　　伏地魔的理念很容易地就得到了贝拉的支持，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倾慕，尽管她从斯莱特林毕业以后就立刻结了婚，因为她想要努力建立家庭，然后钯自己的孩子培养成新的纯血势力。贝拉的丈夫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Rodolphus Lestrange）也是斯莱特林的，两人同时效忠伏地魔，并为能够拥有黑魔标记的纹身而骄傲，那是他们夫妻二人最为至高无上的荣耀时刻。 　　现在，贝拉的丈夫正在与凤凰社的傲罗搏斗，他还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妻子失去了战斗能力。 　　咒语在死亡之室漫天飞舞，念咒的声音此起彼伏。 　　贝拉一面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马灵珑（就好像这么做能管用似得），一面尖声尖气的大笑，她笑她愚蠢又无知，竟然选择跟麻瓜订婚，她谩骂着，像疯了似得，或者她本来就是疯子。 　　毕竟她刚从阿兹卡班逃离后不久。 　　贝拉的腿受了伤，也许是骨折，因为她的脚踝不自然地往外撇，她无法站立。 　　马灵珑没有过去再给她一击，失去魔杖的巫师已经构不成威胁。 　　然而纳威.隆巴顿却不这么想，即使他现在遍体鳞伤，连走路都有困难，他刚刚竟然与金妮合力击败了一个对他们穷追不舍的食死徒。此时的纳威已经愤怒地朝着贝拉而去。他有理由发怒，尽管他的法力在众人眼中是最弱的，但纳威绝不可能放过那个女人。 　　“纳威，别过去，我们得离开这儿！”赫敏很了解自己的能力，她更了解纳威的能力，虽然他一腔热血，但面对食死徒，光有热情和勇气是远远不够的，“我们，我们应该先从这里想办法逃出去再说！” 　　赫敏的声音引起了马灵珑的注意，他看到那个原本矮胖的小子已经长成了一个身材魁梧的大块头，他紧握魔杖的拳头崩得通红，脸上和身上全是伤口。 　　十几年前，当伏地魔被婴儿时期的哈利打败后，贝拉和她的丈夫并不知道这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不相信伏地魔是被一个孩子杀死的。为了搞清楚原因，两人抓到了纳威的父母，他们是傲罗，也是凤凰社最早的一批成员。他们对隆巴顿夫妇使用了长达24小时的钻心咒，贝拉什么也没问出来，因为到最后，隆巴顿夫妇的精神彻底崩溃了。 　　纳威憎恨他们，报仇的机会就在眼前：“不！”他头也不回的对赫敏说，“我现在只想做一件事！” 　　罗道夫斯（贝拉丈夫）对着纳威的后背射出一道阿瓦达索命，不过他的咒语还没有飞到目标身上就被反弹了回去，马灵珑比罗道夫斯更快的在纳威的身上使用了咒语反弹术，这是马灵珑唯一研究出来的，能够对三大不可饶恕咒造成影响的术法。 　　绿色的光柱射进罗道夫斯的心口，只一瞬间，他便再也动弹不得。 　　“不！”贝拉特里克斯发出撕心裂肺地尖叫，但她的声音很快没入一道又一道的咒语声中，“你这个婊/子，我要杀了你！”她喊了一声“魔杖飞来”，罗道夫斯的魔杖便落入贝拉特里克斯的手里。 　　“离开那儿，隆巴顿！”马灵珑大声呼喊着纳威的名字，一道恶咒向她无情飞来，马灵珑没有注意，她感到腰部收紧，同时右肩传来撕裂的疼痛。 　　“还好吗？”小天狼星焦急地问道，他及时出手把马灵珑拉到另一边，女孩儿躲过了最直接的伤害。 　　食死徒没有给小天狼星太多的问候时间，接二连三的咒语朝他们两人同时逼近。 　　“统统石化。”温柔至极的声音细如蚊声，那是一个浅金色长头发的少女，她一脸淡定的躲在石台附近，偷偷念出咒语打在想要对马灵珑和小天狼星赶尽杀绝的食死徒身上。 　　少女声音虽小，威力倒是很有分量。 　　“是卢娜。”小天狼星将马灵珑护在臂弯下面，食死徒的数量逐渐减少，战况总算得到了缓解，“卢娜.洛夫古德（Luna Lovegood），拉文克劳的。” 　　贝拉还没来得及威胁到纳威就被哈利击中了钻心咒，尽管这个咒语在她身上持续的时间非常短暂，因为哈利还不怎么熟练，但可以使她没办法好好的拿着魔杖。 　　纳威摆脱了危险，他被卢平拽走了。 　　马灵珑不知哈利是从什么地方学会的不可饶恕咒，课堂上任何一本咒语书都不会教学生这个，就连提都不会提。 　　小天狼星将马灵珑抱到卢娜身边。 　　“莉莲教授受伤了。”卢娜银灰色的眼神透露出朦胧的视线，“也许我可以为她做点什么？” 　　“我没事。”马灵珑咬着牙道，她的整个肩胛骨已经完全碎裂，咒语的后遗症正在吞噬着她的骨髓，“布莱克，请你待在我能看到的地方哪儿也不要去。” 　　“哈利还在高台上，我带他下来就跟你汇合，放心，我马上回来。”小天狼星看了看四周，“大部分的食死徒已经被制服，我想你待在这里暂时没有问题。” 　　“我会保护教授的。”卢娜自告奋勇地道。 　　“听我说，你，或者是我，我们之中会有一个可能死在这儿。”马灵珑揪住他的衣领，“我知道这听起来很难让你马上理解，相信我，哈利不会有事，他一定不会……” 　　“是的，或许我会死，但我一定不会让你死。”小天狼星打断她的话，“你知道我一直把哈利当成詹姆来看待，我明白这样对他很不公平，但他们太像了。直到刚才，我看到他，我看到他被马尔福威胁，我才意识到其实我早就把哈利当成了我的孩子，这真是令人愉快的改变。” 　　小天狼星摆脱了马灵珑的桎梏，他准备爬上高台，就是拱门所在的地方。 　　哈利站在上面一直没有下来，他可能被帷幔之后的，死灵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又或者他认为那个地方能让他一揽全局，他紧紧地攥着水晶球。哈利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用处，但只要是伏地魔想要的，他就不打算贡献。 　　卢修斯捂着不断淌血的腹部从地上慢慢爬起来，他找到落在脚边的魔杖，然而他不敢对哈利实施偷袭。他手里拿着的水晶球实际上是预言球，球体很脆弱，一旦摔到地上就会立刻粉碎，那表示他的任务失败，而失败的下场极其可怕。 　　“你最好省点力气，马尔福。”小天狼星将魔杖的尖端对准卢修斯的脖子。 　　卢修斯面无血色，嘴唇苍白，她很难与小天狼星在战斗中有什么优势。 　　“别动他。”马灵珑道，她喘了几口气，恶咒造成的伤害已经蔓延到她的右胸腔，马灵珑极力忍耐地疼痛与不适缓慢走上前。 　　“你怎么总是对他手下留情？”小天狼星不解地看着她，“他几分钟前打算伤害哈利。” 　　“我知道。”马灵珑说，“你快把波特从拱门那儿带走，上面不安全。” 　　卢修斯一点儿也没有感谢马灵珑的意思，他愤愤地瞪视着她。 　　小天狼星推了他一把，很快爬上高台。 　　马灵珑看着卢修斯，她什么话也不打算跟他说，他们已经完全对立。 　　男人的眼中充满怨气，马灵珑想要毁掉他的魔杖，卢修斯似乎看出了女孩儿的意图，他的表情变得格外紧张。 　　只是最终马灵珑没有这么做：“结束了。”她说，她知道他的任务失败了，留着魔杖或许还能给他留条活路。 　　卢修斯摇头：“一切才刚刚开始。” 　　陡然间，贝拉发出凄厉的笑声，一个又高又消瘦的身影在大厅中央出现了，他像蛇一样的脸孔透过漆黑的斗篷显得更加诡异。卢修斯颤抖了一下，那是伏地魔，他拥有了新鲜的肉体，却失去了原本的美丽外表，他的五官扭曲而怪诞，连鼻子都是平的。 　　伏地魔用那双猩红色的眼睛藐视众人，接着，他抬头看向哈利，然后举起了魔杖。 　　“汤姆.里德尔！”马灵珑大喊伏地魔的名字，她知道那是他最痛恨的姓氏。 　　果然，伏地魔看到了马灵珑，也许他早就看到了她，只是懒得搭理。他像是受到平生最大的侮辱般，瞳孔中满含杀意。 　　马灵珑只觉得眼前一黑，卢修斯奋不顾身地把她扑倒在地，男人用魔杖抵在马灵珑的心口，大声地斥责：“你怎么敢，你怎么能够直呼黑魔王的名字！” 　　这个动作几乎消耗掉了卢修斯的全部体力，他的伤口更疼了，他感觉肠子都要掉出来了，他猜想他的腹部可能被马灵珑的咒语打穿了一道口子，血水顺着他的黑袍慢慢地滴落在女孩儿的衣服上。 　　他没有立刻下手，马灵珑的魔杖同时也瞄准了他的心脏：“如果你不想死的话，让开。”马灵珑发出警告地声音，她会比他更快的念出死亡的咒语。 　　马灵珑清楚地看到卢修斯的眼神已经有点涣散，他失血过多，伤势严重。 　　“这是我要说的。”卢修斯咬着牙齿小声地道，他正在做一个极端危险的动作，他并不是真的攻击马灵珑，他只是不希望女孩儿跟伏地魔正面对上。但是他表现得像是在为自己的主人打抱不平的样子，卢修斯确信自己的举动合情合理。 　　马灵珑对准他的心脏念起了“钻心咒”，如同一把刀子捅进了他的心脏而随意搅动般，卢修斯痛不欲生。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卢修斯从喉咙里发出喘不过气的声音。 　　小天狼星和哈利已经不再高台上了，马灵珑惊慌地停止了对卢修斯的折磨，她注意到一抹银灰色的影子从不远处一闪而过。 　　是邓布利多！ 　　“灵珑，你没事吧？”小天狼星带着哈利来到马灵珑的身边，哈利手里已经没有了水晶球，他们两人从另一端爬下去时遭到了食死徒的攻击，哈利在混战中摔碎了它，“你还能坚持吗？” 　　马灵珑环顾四周，除了哈利，孩子们已经被卢平和凤凰社其他成员带走了，地上满是血迹和被魔法打击后的破损痕迹。 　　就在这个时候，魔法部的其他傲罗纷纷赶到，就连魔法部长和乌姆里奇也从门后面赶来，他们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再也无法否认伏地魔和食死徒存在的事实，因为他们已经真真实实地看清了全部。 　　马灵珑拿出一只口红：“把食指放上来。”这是一把门钥匙，通往陋居的玉米地。 　　“你看上去……” 　　马灵珑打断小天狼星的关心，她无力地开口：“很不好，务必带我去圣芒格医院。”她的胸骨正在加速碎裂，很快就会直达心脏，她需要第一时间接受治疗，“另外，暂时不要告诉斯塔克”。 　　半个月后—— 　　斯塔克从梦中惊醒过来，他打开床头灯，这个动作也让马灵珑睁开眼睛，她看到斯塔克担忧地神色很快由关心取代：“打扰到你了，抱歉，我只是想起来上个厕所。” 　　“你在做噩梦？”马灵珑看着他说。 　　“不算是，一个奇怪的梦。”斯塔克重新躺了下去，他没有要上厕所，“你感觉怎么样，胸口还疼吗？”他侧卧着，半边脸枕在自己的胳膊上， 　　“再过几天就能彻底痊愈，没什么大不了的。”马灵珑稍微挪动了一下上半身，斯塔克赶紧制止她这么做，他主动让自己的身体靠近女孩儿，“说说看，你的梦？” 　　斯塔克带着马灵珑来到属于他们的小岛上，班纳这次没有埋怨，他从卢平的语音信件中得知当时的场面有多么凶险。班纳很高兴看到马灵珑活着回来，他还慷慨地指出，斯塔克先前提到的“一个月的度假旅行”可以用上了。 　　马灵珑拯救了自己，也避免了小天狼星的厄运，她在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待了大概一周的时间就出院了。 　　不是所有人都这么好运，唐克斯是他们之中伤得最重的，她被送到医院时几乎呈现出死状，幸好送医及时，她保住了命。马灵珑出院的那天，她才刚刚从深度昏迷中恢复了一点点的意识。 　　医生说，唐克斯身上中了好几条昏迷咒语。 　　马灵珑不知道卢修斯有没有受到伏地魔的惩罚，他的行动失败，还损失了大批战力，除了贝拉与卢修斯，其他食死徒要么已经战死，剩下的，恐怕也免不了死刑。最重要的是，他帮助了她，在那个危险的环境里，马灵珑可以肯定如果不是卢修斯，或许，伏地魔已经对她发起了攻击，而她伤势严重，马灵珑很难保证与伏地魔交手后还能活着。 　　说真的，她很惊讶，她原本以为卢修斯永远不可能回头，但那份仅存的良知弥足珍贵。 　　于是马灵珑对他使用了钻心咒，它看上去让卢修斯的嫌疑变得不那么明显，至少在伏地魔眼里，他们当时是在动真格的。马灵珑交给卢修斯一枚红宝石戒指，她希望附着灵力的戒指能够在关键时刻保他一命，马灵珑祈祷他最好别用上。 　　康奈利.福吉和乌姆里奇被迫辞职的消息很快传遍了霍格沃兹，学生们的欢呼声在大礼堂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之久，比庆祝万圣节还要热闹。更令学生（包括墙上的油画）兴奋的是，邓布利多回来了，带着胜利者的姿态，他和哈利在魔法部的官员见证下击退了伏地魔和他的同党。 　　只有邓布利多明白，他没能打败他，他仅仅只是让伏地魔没有在魔法部逗留太久，而让他真正退却的原因可能是预言球摔碎了。 　　邓布利多没有把这个想法告诉任何人，包括哈利，他出现在神秘事务司也绝非偶然，这一切都是邓布利多事先计划好的。他知道伏地魔对当年那条预言的后半段耿耿于怀，斯内普那个时候只听去了一半，他把上半段透露给伏地魔才导致莉莉死亡的。后半段的信息揭露了最终哈利与他到底谁能得到胜利，内容就藏在预言球中。 　　伏地魔故意用假梦境欺骗哈利，让他以为他最珍视的小天狼星受到了威胁，伏地魔已经知道，他与哈利之间存在着某种思想纽带。他原本打算影响哈利的心智，让他发疯，庆幸的是，哈利用自己的精神力把伏地魔从脑子里驱逐了出去。 　　魔法部现在变得一团乱，马灵珑找到很多指正食死徒及其同党的证据，这些丑闻通过各大私人报纸变得众所周知，大批政府要员遭到平民的抨击和质疑。 　　短时间内，魔法部是没有精力再把权利放进霍格沃兹了。 　　斯塔克亲了亲马灵珑的脸：“你知道无论你做什么，我都相信你。” 　　“那个梦跟我有关？”马灵珑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安。 　　“不，并不是。”斯塔克道，他很小声，“我梦到了霍华德。” 　　“然后？” 　　“他告诉我他要带着妈妈去旅行，你知道，这是我跟他的最后一次对话。”斯塔克道：“你还记得我以前问过你，关于我父亲灵魂是否在我身边的问题吗？” 　　马灵珑点点头。 　　“我想再问一次。”斯塔克说，“我没有别的意思，真的，我看到他了，如果我能再变一次猫的话，或许我还可以见到他，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就看不到，也许，他不希望你看到？” 　　马灵珑抬起一条胳膊，斯塔克立刻握住了它，然后放在嘴唇上亲吻：“就算变成猫，你也不可能看得到他了。”马灵珑妥协般地道，“他已经走了，彻彻底底的。” 　　“你早就知道？”斯塔克没有用责怪的口吻，他有点惊讶，但又好像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他一直都在我身边对吗，他在保护我？” 　　马灵珑叹了一口气，她答应了霍华德，但她不想令斯塔克失望，他是那么渴望知道答案：“很抱歉。”然而马灵珑不得不道，“我不能告诉你这么多，但你总有知道全部的时候，在那之前，我可以保证他确实很爱你。” 　　有求必应屋—— 　　史蒂夫没想到马灵珑要他训练的是一群孩子，他不是没有见过孩子当兵，在他那个年代，史蒂夫遇到过很多刚满16岁的男孩儿就穿上军服了的。但是，通常像那样的孩子看上去都非常强壮，而且高大，起码外观上不会让人觉得是孩子，因为瘦弱的士兵只能做后勤工作。 　　显然眼前的，一看就没有接受过任何军事训练与体能测试的年轻巫师们是打算上前线，他们有男有女，高矮不一，年轻跨度也很大，最小的好像只有13岁。孩子们用新奇的眼神望着史蒂夫，他们窃窃私语，没有恶意。孩子们只是对史蒂夫很好奇，毕竟他们也没想到马灵珑提供的教练是一个麻瓜，所有人都很奇怪一个麻瓜能教他们什么。 　　他们确定对面这个金色头发的大块头连一句最简单的咒语都不会。 　　史蒂夫有点不知所措，他与所有人都格格不入，他以为至少自己要训练的对象应该是弗雷德和乔治那样的年纪：“他们只是孩子。”于是史蒂夫对马灵珑道，“大人去哪儿了，他们的父母不愿意加入战斗吗？” 　　“他们不是孩子。”马灵珑道，“以及，队长，请不要把他们当成童子军。” 　　作者有话要说： 　　HP5的内容大概是这样的：由于老伏想要知道7月出生男孩儿的预言后半段，究竟是他死还是破特死，于是他设计让破特去神秘事务司找到那个预言球。 　　老伏一开始故意让破特看到他伤害韦斯莱先生，从而让破特觉得自己能够看到老伏的行为。 　　那个预言球只有当事人才能启动，所以只能是破特拿（应该是），但是预言球在战斗中摔碎了。 　　很多人以为阿狗是跌入帷幔后回不来才死的，其实在跌入帷幔前，他就已经中了贝拉的恶咒，应该不是阿瓦达索命，我记得原著写的是红色的光，但因为是直接对准的心脏，所以当场毙命，然后跌入了帷幔。 第181章 托妮与马炆龙的番外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　　看完这章请翻页，后面依然是正文，并且今天有加更哦！ 　　鉴于托妮和马炆龙的番外呼声很高，群里也有小天使私信我写点他们的内容，于是这一章大家可以当成不同的时空，在同一时间发生的事。其实原本作者设计了更多的关于两人的故事内容，但是现在的阅读量真的非常少，可能除了时常留言的各位就没什么读者看了，所以我不得不忍痛砍掉一些额外的内容，这是最后一次提及女版妮妮和男版马灵珑的故事，喜欢的吸一口吧。 　　这一章里有很多细节已经预示托妮和马炆龙注定无法在一起，马玟龙喜欢的颜色和喜欢喝的饮料（苦茶），他的悲剧从遇到托妮开始就注定了。 　　与此同时—— 　　在与马灵珑相对应的另一个平行世界, 也就是女性斯塔克所处的那个时空, 他们的科技水平领先于马灵珑的世界50年，人工智能已经不再是科幻电影和托妮才拥有的东西，几乎所有商店和超市都是依靠智能系统在运作。至于托妮本人的技术自然也比斯塔克目前掌握的先进至少100年以上，这可能还是保守估计，因为托妮能够穿越平行世界, 但是斯塔克恐怕还很难做到。 　　即使如此, 当托妮和史蒂夫通过空间传送带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时，也已经过去了10年时间，只是对他们来说，也就半个月而已。 　　托妮制作了一台跟自己长得完全一样的智能机器人, 她用它代替失踪这段时间的露脸工作, 比如见媒体，公益活动宣传什么的。托妮也做了美国队长的机器人，它的外表精致到每一根睫毛都与原本的那位相差无几，两台机器人偶尔会同时出现在公众视野秀恩爱。 　　因为这是真正的罗杰斯夫妇喜欢干的事，也可以说, 其实是托妮爱干的。 　　托妮和史蒂夫的仿真机器人跟他们本人几乎没有差别, 就连最高清的镜头也无法区分真假, 机器人依靠智能系统行动, 无论是说话方式还是小动作都采用了高端的仿生系统。托妮最得意之作是机器人的外部皮肤一旦划破，伤口可以流血，这是为了防止仿真钢铁侠与美国队长在执行任务过程中受伤后，不会遭到怀疑而添加的肌肉夹层。 　　托妮不用担心两台机器真的会在他们游离时空期间完全取代自己, 她没有给机器人植入创造程序，它们只是两台能够独立思考，却绝对不会背叛主人的机器。 　　“你应该把‘我’也收起来，而不只是收掉你的。”史蒂夫对托妮道，说真的，即使史蒂夫已经习惯了托妮的每一件小发明，但他可能永远无法习惯自己的机器人，它太像真人了，每一寸肌肤被制作得近乎完美。 　　史蒂夫不明白为什么托妮一定要把机器人的生殖器也做得那么逼真，特别是当他的妻子将机器人的裤子脱掉时，那个部位看上去十分的鼓囊。 　　“你不会是在吃自己的醋吧。”托妮回家后换上了史蒂夫的T恤，宽大的衣服顺利地遮住她挺巧的臀部，“不过，说实在的，我确实在做你的机器人时有点难以把持。”她故意用漂亮的巴掌握住机器人的下身，然后朝史蒂夫眨了眨眼。 　　史蒂夫皱着眉头将托妮抱起来放进沙发里，他把自己的机器人推进放置柜：“所以你说的真的？” 　　“什么？”托妮用脚趾头勾弄着史蒂夫裤裆处的软物。 　　男人不为所动地握住托妮的脚掌：“我是你小时候性幻想对象这件事，是真的对吗？” 　　托妮大笑起来。 　　“我是认真的。”史蒂夫坐到她的身边，将托妮的双足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他轻柔地用粗糙的掌心缓慢摩擦托妮小腿的皮肤。 　　“是的。”托妮诚实地说，“金发蓝眼睛的肌肉猛男，又充满正义感，至少在我17岁以前，确实幻想过跟你做/爱。” 　　面对妻子直白的情话，史蒂夫有些羞涩地说：“为什么17岁以后就不是了？” 　　“我猜答案会让你失望的。”托妮努了努嘴，“你不会以为17岁的我还是处女吧？” 　　史蒂夫没有失望，他点点头，表示理解。 　　“我知道你对自己一直不够自信，亲爱的。”托妮收起笑容，对他做出一个诱惑的舔唇动作，“当然，我明白，这跟我过去的风评脱不了关系，而当我认识你的时候，你还是一个处男，我想说，直到我们两个在一起你都还是处男，我真的很惊讶。” 　　“尽管如此，我也让你非常满意，你不能否认这点。”史蒂夫强势地道。 　　“是的。”托妮给了他一个甜蜜的笑容，“事实上，我真想告诉山姆（猎鹰），你其实没有四倍性功能，他总是关心你这方面的情况。” 　　这个世界的山姆.威尔逊是一个同性恋者。 　　史蒂夫轻微地摇头，他的无奈全都来源于妻子。 　　“我爱你，史蒂夫。”托妮坐起来，倚靠在史蒂夫的胸口，“你得相信我对你的感情，我跟你结婚可不是为了避免战争。” 　　“我很抱歉，托妮。”史蒂夫抱着她的腰，当时的他很难在托妮与巴基之间做出选择，他想公平的对待他们两个，但是史蒂夫很难到。托妮的原谅化解了那场在任何一个时空都无可避免的战争，超级英雄的内部战争，“我相信你，我没有怀疑过你的真心，我发誓我一定没有，我只是……” 　　“不自信？”托妮用食指戳了戳他的胸口，“如果连你都没有自信，我猜这个世界上的男人恐怕都得低着头走路了，你知道当时我们两个宣布结婚的时候，全美利坚有多少女人诅咒我去死吗？” 　　“她们的诅咒对你没有任何意义。”史蒂夫笑着说，“连巫师的诅咒都对你无效。” 　　马炆龙留给托妮的，是一生的好运。 　　“不要因为我们见到了女性的炆龙就让你有了危机意识，那是没有必要的，我爱你，全心全意。”托妮说，带着宠溺地口吻，“或者，你想我办一个记者招待会，把爱你的宣言昭告天下？” 　　“当然不。”史蒂夫赶紧道，“抱歉，托妮。” 　　“知道吗，你跟我在一起说的最多的不是‘我爱你’，而是‘我很抱歉’，这让我觉得你好像真的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托妮拽着史蒂夫的领口，“你有外遇了？” 　　“你知道我不会有外遇。”史蒂夫平和地说，他吻了吻妻子的鼻尖，接着是嘴唇，而托妮似乎不止要他吻这两个地方，然而史蒂夫没有让妻子如愿，“我们得出发了，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我想晚一点儿他应该不会生气的。”托妮跨坐到史蒂夫的腿上，用手指揉搓男人衣服里的小乳豆，“我们可以先做点舒服的事，然后再去墓地。” 　　“尽管我确实没有四倍性功能。”史蒂夫将托妮的手腕扣住，“但是现在做的话，结束就是两个小时以后的事了，我们会错过今天，我想他对你依然很重要。” 　　“你不介意吗？” 　　“我很感谢他。”史蒂夫由衷地说，“因为他对你的保护，我才有机会拥有活着的你。” 　　今天是马炆龙的忌日，趣味的是，这个日期事实上也是马灵珑的生日。 　　昆仑山的长老原本打算将马炆龙的尸体带回国厚葬，可是马炆龙的遗嘱却执意要求把自己葬在戈德里克峡谷，他希望他死后能与莉莉和詹姆做邻居。 　　他很早就立好了遗嘱，仿佛马炆龙知道这一天有可能提前来到，或许他真的明白，巫师总能用占卜的方式得到未来的信息。 　　“不知道那边的世界怎么样。”史蒂夫道，“那个女孩儿是否还活着。” 　　“看来你对女性的炆龙更关心一点儿。”托妮揶揄地说，“其他人可没见你想念。” 　　“因为我没见过其他人。”史蒂夫委婉地表示。 　　“我想她应该还活着。”托妮说，“我相信她能活着，她那么爱托尼。” 　　两人已经走到了马炆龙的坟前，这个地方立了一块漂亮的墓碑，漆黑的大理石雕刻而成的龙纹缠绕在石碑边缘。墓碑上既没有照片也没有文字，看上去那只是一块可以印出拜祭者脸庞的光滑平板。 　　托妮通过大理石板的反光，看到了她与史蒂夫的脸，陡然间，石碑表面变得粗糙起来，一行由篆体印刻的古文字逐一显现了出来。 　　“嗨，宝贝儿，下午好。”托妮对着马炆龙的墓碑说，“我看上去是不是更美了，如果你不回答，我想那就是？” 　　史蒂夫很难想象马炆龙刚刚离开的那段时间，托妮所表现出来的绝望如今能被玩笑取代，他揽着托妮的肩膀，像是一种无言的鼓励。 　　托妮将手里的捧花放了上去，黑色中透着一抹阴紫的郁金香是马炆龙生前最喜欢的植物。她抚摸着马炆龙的墓碑，粗糙的表面像是某种磨砂质地的陶瓷，托妮见过这种材质的陶瓷，那是水壶的形状，里面通常有喝不完的苦茶。 　　托妮的思绪渐渐飘向了远处，她想到第一次走进waiting吧二楼的房间时看到的景象。 　　那个至今令她印象深刻的地方，再也没有熟悉的人了。 　　“你的房间真有个性。”托妮里里外外地在马炆龙的阁楼里巡视了一圈，她最终停在一个暗红色的花瓶前面，托妮用手指在花瓶表面戳了戳，“这个多少钱？” 　　马炆龙的房间跟马灵珑的房间异曲同工，他们都来自昆仑，所以也就仅仅只是男女装修风格的差别而已。那是马炆龙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邀请外人走进那间充满诡异气氛的阁楼，面对一个美国女科学家的好奇尚异，他没有表现出一点儿的不耐烦。 　　“你想卖？”马炆龙道，他们还没有确定恋爱关系，马炆龙甚至不敢确定万人迷托妮是否愿意承认他们的朋友关系，那个时候两人才从阿富汗回来不超过一个月。 　　“你是做古董生意的，你有货，我有钱，接着交易。”托妮喜欢收藏艺术品，事实上斯塔克也喜欢，但是大多数时候，斯塔克的收藏品都是佩普从拍卖场拿回来，然后再由她打理，斯塔克只负责拿钱。但是托妮会亲自到现场参与拍卖的过程，不过，她本身对艺术品毫无见地，她完全是为了享受要价时的刺激。 　　“不买。”马炆龙道，十分干脆。 　　“为什么？”托妮没有生气，毕竟她也不是真的想要。 　　“你不喜欢。”马炆龙肯定地说。 　　托妮无法抵挡马炆龙的吸引力，就像着了魔，也许这个黑头发的东方男人就是魔鬼也说不定，他单枪匹马将托妮和伊森从恐怖分子手里救出来，并且毫发无损。她猜想对方可能拥有某种超能力，但她不在乎他的身份，哪怕是黑道上的托妮也不会介意。她十分迷恋马炆龙的冷漠，那是她所遇到过的男人中从没有过的情感，真实又缥缈。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托妮缓慢地走到马炆龙的跟前，他们之间横着一张不到15英寸（30厘米）高度的米黄色木头桌子，上面摆放着托妮从没见过的茶具，还有一个冒着白烟的香炉。 　　那闻起来像是古龙水的味道。 　　桌子很矮，也没有凳子，托妮脚边只有一个圆形的软垫。她倾斜身体，像条妖娆的美人鱼般坐在上面盯着马炆龙放肆地看。 　　“因为那不是电子产品。”马炆龙说，他泡好了一壶茶，动作娴熟而优雅，丝毫没受到托妮美人计的蛊惑。 　　马炆龙对托妮的了解，令她感到欣喜又诧异：“那可不一定。”托妮说，她一把夺过马炆龙手里的细小杯子，男人刚才正准备将茶水送入自己口中，“我总是要卖走一样东西的，你是古董商，你的热情招待需要回报，也许你可以为我推荐点什么，别让我空手而回。” 　　她一口喝掉了茶水，下一秒便从嘴里喷出来：“这是什么，毒/药吗？”托妮舌头上的苦涩瞬间蔓延到了喉咙，“耶稣基督啊，你想用这个杀死我？” 　　马炆龙递给她一张纸巾：“苦茶。”他缓慢地道，“你可以把它当成黑咖啡。” 　　“我宁愿喝咖啡。”托妮嫌弃地把杯子放到桌上，但她很喜欢杯子表面磨砂的触感，于是她又重新拿起来在马炆龙面前晃了晃，“把它卖给我。” 　　“一个杯子？” 　　“我想它不止是一个杯子。”托妮说，“它肯定有‘妈妈’。”托妮用下巴往前顶了顶，“我猜你手边那个大号的就是‘妈妈’。” 　　“它是茶壶。”马炆龙说。 　　“茶壶妈妈，很好，听上去非常温馨，我要买它，我喜欢茶壶妈妈和茶杯宝宝，我想我会照顾好它们的。”托妮义正言辞地表示，配合着一脸的孩子气，可爱至极，“虽然我从没养过宠物。” 　　“你想用它来做什么。”马炆龙有些忍俊不禁，他当时还不知道，自己不经意展露的笑意令托妮心花怒放。 　　“泡咖啡。”托妮快活地回应。 　　“这是茶壶。” 　　“没人规定它只能用来装茶叶，我有权利处理自己的东西不是吗，我相信用它来泡咖啡是一件正常的事。”托妮道。 　　“它还不属于你。”马炆龙淡漠地说。 　　托妮扬了扬脖子：“但我喜欢它，随便多少钱，你开一个价。” 　　“送给你。”马炆龙道。 　　“送给我？”托妮开心地再次笑道，“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你真的喜欢。”马炆龙坦诚地说。 　　托妮舔了舔沾满苦味的嘴唇，她的防水唇膏没有将她的唇印烙在杯口，她将胳膊交叠到一起，把上半身贴在木桌上，托妮让自己精心修饰过的脸往前凑得很近：“那么你知道我也喜欢你吗？” 　　他们第一次接吻是在托妮的工作室，那是一间充满了金属气息的硕大屋子，没有香水和唇膏，也没有女性用品。 　　自从托妮去过马炆龙的阁楼后，她就对男人势在必得，但是马炆龙所表现出来的态度令托妮非常烦恼，她看不透他，她无法从男人的一言一行判断对方是否愿意接受自己。这种感觉是糟糕的，在马炆龙之前，托妮对男人的研究已经是专家级别，但是现在，她好像回到了17岁第一次跟男人上床的懵懂。 　　上帝可能想要惩罚她，托妮想，因为她的滥情和混乱的私生活，所以上帝派一个男人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这样她就没法找别的男人乱搞了。 　　“我一个人住。”托妮跳到工作台上摇晃双腿，她头一回带男人走进完全属于她的秘密基地，“跟你一样。” 　　马炆龙打量四周，身边全是他不熟悉的机械和仪器，他有些不自在地皱起眉梢。马炆龙注意到自己送给托妮的紫砂壶和杯子都被一块长方形的玻璃给罩住，像工艺品似得放在工具架上，玻璃罩的旁边堆满了机械零件和大小不一的螺丝起子。 　　那是与整个工作室格格不入的玩意儿，如同马炆龙自己。 　　“你不喜欢这个地方吗？”托妮小心翼翼地问，说真的，恐怕除了像她一样的科学家，估计没人会对全是机械的房间产生兴趣，但这是托妮喜欢的地方，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在里面待上好几天。 　　她单纯的想要把自己喜欢的东西分享给马炆龙。 　　“并不是。”马炆龙很快说，他看向托妮，女人胸前的反应炉十分明显的从她衣服布料里透出来，他有点看痴了，但他很快回过神，“你关闭武器部门，奥巴代.斯坦没有为难你吧。” 　　托妮惊讶地说：“你还认识奥比？” 　　“我知道他，但不认识。”马炆龙回答道。 　　“老奥比是有点小情绪。”托妮扁了扁嘴，“但是没关系，我会搞定的。” 　　“小心他。”马炆龙说。 　　托妮从工作台滑下来，她拽了拽屁股后面的裙摆：“我猜你是特工，你负责调查我有没有犯罪记录，或是别的不法勾当？”她笑盈盈的，似乎对自己的猜测感到满意，“不用这么麻烦，甜心，我可以告诉你有关我的秘密。” 　　马炆龙很期待她的秘密。 　　“我有醉酒驾驶的前科，很多次。”托妮理所当然地道，“不过警察一次也没抓到过我，虽然摄像头拍下了超速影像，但是我很快修改了画面。” 　　马炆龙看着她，男人当然知道托妮的危险举动有过不止一次，她好几次差点因酒醉和超速造成车毁人亡的事故，马炆龙几乎每次都在现场替她避免这些。 　　“你还想知道什么？”托妮向他逐渐靠近，“放弃吧，除了醉酒驾驶我什么也没做过，尽管我看上去已经坏事做尽。” 　　“不是这样。”马炆龙道，“你很好。” 　　“我很好？”托妮笑道，“别开玩笑了，如果你足够了解我就应该知道我不好，但就像我一直强调的，我喜欢你，不是想要跟你上床的那种喜欢。所以，如果你只是为了任务才接近我，结束后你就要走开的话，趁我还没有爱上你以前，我们可以开诚布公的说清楚，至少让我只停留在迷恋你的阶段，而不是没你不行。” 　　马炆龙有些无措，他喜欢托妮，但他不知道自己的巫师身份会不会受到排斥，巫师与科学家，他的朋友都认为他疯了。 　　“我在这里是因为……” 　　“我给你看一样东西。”托妮像是受到惊吓般打断了马炆龙的阐述，她以为自己就要马上听到接近真相的坦言，一旦马炆龙说出口，她就真的见不到他了，“时间还很长，对吗，你不用这么急，你可以假装我很难应付，需要花点时间才能从娜塔莎.斯塔克口中问出点有用的。” 　　马炆龙刚才想要说的是“我在这里是因为我喜欢你，但你还不了解我”。 　　“你有深海恐惧症吗？”托妮问道，“或者鱼类恐惧症什么的？” 　　“没有。”马炆龙回答道。 　　“贾维斯。”托妮的声音听上去很雀跃，“为客人展示一下我们全新的技术成果。” 　　房间突然一片漆黑，除了托妮胸前的蓝色光圈在马炆龙的眼前晃来晃去，紧接着，四面八方亮起幽蓝色的光线，深浅不一，晃晃悠悠，仿佛置身海底。马炆龙吃惊地环顾四周，尽管他的表情依然冷漠，他听到了来自深海特有的空洞的水声，各种漂亮的鱼类和珊瑚触手可及。 　　马炆龙很快适应了全新的环境，一瞬间的恍惚，托妮已经牵起他的手，这让马炆龙一阵紧张。 　　“你真是令我惊讶。”托妮道。 　　这其实是马炆龙想对托妮讲的，逼真到没有任何瑕疵的全息投影宛如魔法。 　　“你居然能这么冷静？”托妮拉着马炆龙爬上拆卸台，他们站在高处俯瞰风景，“我给佩普演示的时候她都激动得哭了。” 　　“这是斯塔克工业最新的投影技术。”托妮介绍说，“当然，目前它还处于测试阶段，我想再过一段时间，我就不用为派对场景的布置头疼了。”她快速地解释着，“你能想象吗，其实我只是为了解决派对问题才发明这个的，而奥比居然想把我的技术卖给游戏开发商，真是有够无聊的。” 　　马炆龙的视线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托妮，他认真地盯着她蓝色的脸蛋儿。 　　“嘿，我的男孩儿。”托妮总算发现了马炆龙的目光，“你用这种眼神看着一个姑娘，你知道那表示什么吗？” 　　“我知道。”马炆龙毫不掩饰。 　　“我没有听错吧？”托妮惊喜地道。 　　马炆龙搂着托妮的腰肢，他让两人的距离更加贴近：“你了解我吗？” 　　“去他的了解。”托妮加快语速地说，“不管你是什么对我来说都一样，当然，前提是你得保证你是一个男人，不过，如果你真是女人我也勉强接受。” 　　马炆龙俯下身，亲了亲托妮的额头，然后将她抱在怀里。 　　这个动作持续了一分钟，托妮有些啼笑皆非：“就这样？”她挣扎着把自己从马炆龙的拥抱中抽出来，“你不会是想告诉我，我们更适合做朋友吧？” 　　“什么？”马炆龙窘迫地看着她。 　　托妮道：“上帝呀，你不会没接过吻吧？” 　　马炆龙的反应证实了托妮的猜测。 　　“你真是只纯情的小羊羔，别告诉我东方男人都跟你一个样。”托妮捧着马炆龙的脸说，“也许我应该教你怎么做？” 　　“我知道要怎么做。”马炆龙用平静地口吻道，“但我觉得我们不应该这么快就……” 　　托妮用热情地舌头堵住了马炆龙的嘴，面对男人笨拙地回应，她竟然认为这是她所经历过的，最舒服的一次深吻体验。 第182章 巫师军队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9点半会有加更哦，来吸一口吧！ 　　接180章—— 　　他们不是孩子, 但也不是军人, 虽然马灵珑只给了史蒂夫一个月的时间，但他今天不打算安排特别的训练：“你们为什么在这儿？”他问，用温和的语气，史蒂夫想尽可能的了解每一个孩子，他们跟他熟悉的军队根本不是一回事, 史蒂夫意识到他在复仇者大厦所拟定的训练计划都用不上。 　　孩子们面面相觑, 没人应答，他们各有各的理由。 　　马灵珑递给史蒂夫一张羊皮纸，那上面是所有参与邓布利多军的学生名字，这次是马灵珑亲自在名册上施的咒语, 只有真正忠诚的人, 才能看到上面的文字。马灵珑是整个团队的保密人，只有她才能说出有求必应屋的秘密（赫敏为此感到十分懊恼，她居然忘了‘保密人’的魔法）。 　　“纳威.隆巴顿。”史蒂夫道，名单上一共有28个名字，他一眼就看到了这个熟悉的, 他记得去年就是“隆巴顿巫师”替克林特和科尔森消除的诅咒, “你为什么想要站在这儿？” 　　纳威的身材不能再用臃肿或是肥胖来形容了, 他站在人群中已经非常高大, 但他却是最害羞的那个。纳威小心翼翼地从队伍里站出来，他回头看了一眼哈利，向伙伴投去求助的目光。 　　“没关系。”赫敏说，“你连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都不怕, 他看起来至少漂亮又温柔。” 　　“你是认真的吗？”罗恩有点不高兴地指出，“你用‘漂亮’这个单词形容男人？” 　　“但他真的很好看。”另一个小女巫对罗恩道，“我想我快要坠入爱河了。” 　　“没关系。”史蒂夫鼓励他道，“我听说你在半个月前的战斗中表现得非常出色。” 　　“不，先生，并不是……”纳威害怕提问，因为他总是回答不上来，大概只有草药课的老师才会说他是出色的学生，他一直觉得自己是最笨的。 　　“总有一个原因让你站在这个地方。”史蒂夫想了想，微笑着说，“比如为了某个你喜欢的姑娘，这也算是理由。” 　　孩子们笑了，气氛逐渐变得轻松起来。 　　纳威的脸涨得通红，但他没有打算退缩，他想了很久，每一个孩子都很有耐心地等待他的答案。大家都知道纳威在魔法部的英勇表现，他现在已经不再是他们取笑的对象：“我的妈妈、爸爸，他们是被食死徒折磨疯的。”纳威深吸了一口气，“就是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干的。”他勇敢地说，纳威收了收下巴，扭过头看着身后的伙伴，他们投给纳威同情的眼神，“不，我不需要同情，但是，谢谢。” 　　“你想为你的父母报仇，所以你站在这里。”史蒂夫替他道。 　　“是的，就是这样。”纳威诚实地说，态度坚决，但又突然转折，“也不全是，我希望不要再有人被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伤害，我想打败她。” 　　史蒂夫点了点头：“请你站到左边，好吗？” 　　纳威懵懵懂懂地走到史蒂夫指定的位置。 　　之后的一小时里，史蒂夫对每一个孩子都问了相同的问题，根据答案，他将他们分成左右两排队伍。说真的，马灵珑起初还担心孩子们对麻瓜担任教练这种事有抵触情绪，没想到就连最不安分的弗雷德和乔治都表现出了服从的态度。 　　马灵珑相信他们住在复仇者大厦期间就已经对史蒂夫产生了好感，毕竟美国队长向来是男孩儿崇拜的英雄。 　　孩子们依然使用‘邓布利多军’的名号，没人反对也没有异议，他们甚至还做了一个D.C标志的圆形徽章戴在胸前，只有在有求必应屋的时候才拿出来使用。他们是认真的，哪怕他们知道加入军团意味着拿生命冒险，但是孩子们愿意这么做。 　　尽管有部分学生是为哈利才来的，但其实，哈利不是邓布利多军的领袖，至少他本人从不认为自己可以胜任领导工作。他很清楚自己的弱点，以及他的耐心连罗恩都不如，哈利说不来鼓励士气的话，他好像并不擅长演讲。 　　好在大家也不在意这点。 　　每一个加入邓布利多军的孩子都是自愿的，不是受到谁的怂恿，或是找不到事做才来打发时间。但是，他们也没有那么宏大的志向试图拯救全人类。孩子们只是单纯想要反抗，想要让自己变得强大，他们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或者已经发生了，因为有6个伙伴真实的参与到了一场跟食死徒的生死较量中。 　　在此之前，没人保证选择站在这里真的有意义，死亡随时可能来临，然而，神秘事务司一役的惊心动魄给了他们希望。 　　他们胜利了，尽管有傲罗和邓布利多的加入，但他们现在清楚的知道，只要奋起反抗就有生存的希望。哈利一行人的勇敢激励了很多原本害怕，但是又心存正义的学生，他们纷纷加入到哈利的阵营，不再唯唯诺诺。 　　超过半数以上的家长对魔法世界的了解只是浮于表面，邓布利多军里的孩子，很多都是混血甚至麻瓜出生，比如赫敏，她的父母平时看不到魔法世界的新闻，他们也从不过问。就算是这样，孩子们也不打算告诉自己的父母有关“军队”的事，没有哪个父母允许孩子这么干，至于寒假不能回家的原因，他们编造了各种各样的奇怪的理由让父母收起疑心。 　　队伍分好以后，纳威又感到紧张了，他发现他所站的地方，身边只有两个人，他们三个就像是被隔离出来的淘汰产品。 　　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不合格？很有可能，纳威悲伤地想，因为除了他之外，另外两个都是女孩儿，金妮（金妮.韦斯莱）和卢娜。 　　金妮和卢娜也有相同的困惑。 　　“罗杰斯先生。”纳威举起了手，“我有一句话。” 　　“好的，请说。”史蒂夫道。 　　“我的确没有像哈利那样的法力，我总是忘记回寝室的口令谜语，我还总是丢三落四，就连学习黑魔法防御术也是最慢的。”他毫无掩饰自己的缺陷，纳威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但请你给我一次机会，我相信我可以做得到，虽然我不知道你要我们做什么，但我会努力跟上课程，我发誓我会的。” 　　史蒂夫点了点头，没有立刻回应，他抱腹而立，标准的军人站姿。 　　“你们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争，但我知道你们的战争即将来临。”史蒂夫对孩子们道，“我不会魔法，这显而易见，但我知道应该怎样让你们每个人都发挥特长。”他停顿了一下，孩子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史蒂夫，他带有浓厚美式口音的声音在女孩儿们听来美妙极了，“我很抱歉，我们没有时间熟悉彼此，但请相信，我遭遇过很多像汤姆.里德尔那样的野心家，我想无论是哪个世界，恐怖分子的做法从一而终。” 　　“汤姆.里德尔是谁？”罗恩小声问道。 　　“就是神秘人。”赫敏翻了一个白眼，“你不会以为神秘人就叫神秘人吧。” 　　史蒂夫朝前走了几步：“开始训练前。”他说，“我会将大家分成三组，每组有一个组长，真正的战场需要你们所有人团结一致，也需要有一个真正合适的领袖。我看过资料，你们很有个性，擅长的魔法各有不同，想我我已经有主意了。”史蒂夫看了看纳威，以及纳威身边的两个女孩儿，“他们就是我选出来的组长，我将根据你们每个人的能力分配适合的队伍。” 　　孩子们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纳威竟然是首领，金妮和卢娜的年龄也不是学生中最大的。当然纳威就更震惊了，他原本以为自己是被淘汰的那个。 　　特别是赫敏，尽管她并没有看不起纳威的意思，但她认为自己应该更适合领导者的位置，她可是级长，她在这方面很有经验，并且足够冷静。等一等，罗恩也是级长，而且他的人缘不错，梅林啊，就算不是她和罗恩，至少哈利才是最有资格的。 　　“安静。”马灵珑道，“你们要把这里当成课堂，并且它不仅仅是课堂，它有关你们的性命，请你们把对待我和斯内普的情绪放在罗杰斯身上。” 　　事实上，她也不是很理解史蒂夫的选择，他们三个无论怎么看都不是第一人选，但她没有立刻对史蒂夫发问。在这个房间，史蒂夫是专业的，就像马灵珑也不会给他解释自己的专业一样。 　　队伍分好了，孩子们的动作很快，却都带着一脸的困惑。 　　“嘿，纳威。”弗雷德戳了戳纳威的腰，“我们是一队的。” 　　乔治也嬉皮笑脸地说：“你得带我们去打仗啦！” 　　纳威的脸又红了。 　　“那么今天。”史蒂夫道，有求必应屋的场景突然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操场，那是史蒂夫曾经训练过的地方，“我会带大家跑10圈，围着你们脚下的跑道，女士只需要跑完8圈就结束今天的训练。” 　　“为什么？”孩子们道，他们显然不理解什么叫军事训练。 　　“没有为什么。”马灵珑严厉地道，“来这里之前我就告诉过你们，无论罗杰斯要求你们干什么都必须服从，你们也答应了。” 　　麻瓜带着一群巫师做体能训练的场面壮观又滑稽，毫无悬念的，纳威跑不完一圈就已经气喘吁吁，当然其他孩子也一样，无论男女，他们在第三圈的时候就不行了。训练场大得像是没有尽头，只有哈利坚持跑完了全程。 　　史蒂夫最终放过了他们，这是他预料之中的结果，史蒂夫不是来教巫师魔法的，那是马灵珑的工作。他这一个月要做的就是让这里的28个人（如果中途没人放弃）不会因为虚弱不堪的体力，到战场上连挥动魔杖的力气都没有。 　　以及，史蒂夫还打算教他们基本的格斗技巧，这对闪避咒语很有帮助。 　　“为什么不是哈利？”马灵珑问道。 　　训练结束后，孩子们已经累得连话都不想说了，马灵珑和史蒂夫把他们挨个送回了宿舍 　　“你是说组长吗？” 　　“是的。”马灵珑带着史蒂夫准备到校长办公室汇报第一天的训练成果，“以我个人的经验，赫敏和哈利更有领导才能。” 　　“确实如此。”史蒂夫不否认这点，“但是他的情况很特殊，我想你知道我的意思，他是一个优秀的战士，但他不能成为领导者，他随时都有擅离职守的可能，无论他愿不愿意。” 　　“赫敏呢？”马灵珑道，“她一向可以做到客观冷静。” 　　“她与哈利是朋友关系，但是我猜，他们可能不仅仅是朋友关系，一旦那个男孩儿出现任何突然状况，我想她会第一个分神。”史蒂夫仅仅只是看过孩子们的资料就已经掌握了几乎全部的信息，他用短短的时间，通过与他们的对话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他们都不是真正的士兵，我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好，但真正的战场需要顾全大局，我不想拿孩子们的生命冒险。” 　　“我知道。”马灵珑听懂了史蒂夫想表达的意思，就好像当年巴基坠落山崖，尽管他痛苦，但他必须完成任何，而不是跟着挚友一起跳，“纳威……我不是很明白，你选择他的理由是？” 　　“我想你已经发现了。”史蒂夫说，“虽然他没办法完成10圈的规定，但他是唯一一个没想过放弃的人，当然，每一个孩子都很不错，但纳威具有领袖的品质。” 　　就在两人说话的间隙，一个消瘦的身影闯入马灵珑的视线。 　　特里劳尼戴着一副宽大厚重的眼镜，脖子上挂着交缠到一起的链子和珠串，她捧着最爱的水晶球，看上去有点疯疯癫癫地打着旋走路，时不时地撞上一副走廊的挂画。 　　“别说话。”马灵珑对史蒂夫低声道，她没想到特里劳尼没有离开学校，史蒂夫在霍格沃兹这件事只有凤凰社的巫师知道，“是学校的老师，你只要不跟她讲话，她应该不会注意到你。” 　　史蒂夫疑惑地问：“那位女士眼睛看不见？” 　　“什么？当然不是，你没看到她戴着眼镜吗。” 　　“那我认为我应该躲起来。” 第183章 新的预言 　　特里劳尼的头发乱蓬蓬的, 她今天穿着波西米亚风格的针织长衫, 衣摆全是布丁，她一路走走停停左顾右盼，贴着墙壁鬼鬼祟祟的像是在寻找什么。 　　乌姆里奇下台后，特里劳尼又做回了本行，只是他不再给学生上课, 而是作为教学顾问之类的身份继续留在霍格沃兹研究她的占卜术, 虽然除了邓布利多之外，估计没人会问她有关预言方面的问题。对此，特里劳尼多少有点失落，她一直渴望能找到一个可以完全理解她的学生。 　　邓布利多对特里劳尼满含同情, 他可能是全校唯一相信特里劳尼说过的每一句话的巫师, 也可以说，只有邓布利多才能理解特里劳尼预言的真谛，即使有时候她的预言也不那么准确。 　　所有人都认为她没有半点能力，她都不会好好的使用魔杖，特里劳尼甚至被乌姆里奇怀疑是否是哑炮。她自己也非常痛苦, 她明明知道预言是真实的, 可是却无人相信, 尤其是预言出他人的灾祸却无法阻止时。 　　她只能看着灾祸如期发生, 这可能是作为预言家最痛苦的事。 　　占卜课依然由半人马费伦泽担任，孩子们（特别是女孩儿）都非常喜欢他，并且争先恐后的想要上他的课。反过来费伦泽也喜欢孩子和教育，他很难再回禁林, 待在霍格沃兹是他必须的选择。 　　“哦，莉莲教授！”特里劳尼弓着背，四下张望，“你有没有见到别人经过这儿？” 　　“没有。”马灵珑冷静地回应，她在史蒂夫的身上设了一道隐形咒，“你为什么没回家？” 　　“我是不是说过霍格沃兹就是我的家？”特里劳尼围着马灵珑转了一圈，她没有看到史蒂夫，但她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里还有第二个人。 　　“暑假你也不回去？” 　　“会离开一段时间。”特里劳尼道，“你知道霍格沃兹不允许学生和老师暑假待在学校，你真的没有看见别人吗，我敢发誓他是一个男人，他不应该属于这里。” 　　史蒂夫发现对方真的没有看到自己，他想到了魔法。 　　“你的意思是，伏地魔回来了？”马灵珑混淆视听地道。 　　“不是他，不是他！”特里劳尼哆嗦了一下，她烦躁地走来走去，“比神秘人好多了，他就在这里，他应该就在这附近，我发誓。” 　　“很抱歉，我没看到。”马灵珑再次说道，“对了，我准备去校长办公室，你要一起吗，特里劳尼教授？”马灵珑准备带着史蒂夫走掉。 　　如果不是特里劳尼的法力极其不稳定，可能她早就确定了史蒂夫所站的位置，想要对预言家隐瞒真相是不可能的。 　　“真高兴你还叫我教授。”特里劳尼感激地说。 　　特里劳尼当然不会对史蒂夫的出现大惊小怪，她不排斥麻瓜，她本身就是混血出生的，但特里劳尼不是一个可以保守秘密的人，她很有正义感，但她有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当她意识出现混沌的时候容易透露很多秘密。 　　麻瓜出现在霍格沃兹是严重违反规定的，斯塔克的事已经被邓布利多压了下来，由于没有证据证明麻瓜真的来过，所以魔法部只能放弃追究。 　　“你要跟我一起吗？”马灵珑打了一个响指，她让精神恍惚的预言家注意到了自己。 　　“不，谢谢，亲爱的。”特里劳尼拒绝了，“等一等，你看得出来水晶球正在发生变化吗？”她把手里的玻璃球递到马灵珑的面前，“瞧瞧它们的纹路，你知道它想告诉我们什么。” 　　“占卜是你的强项，不是我的。”马灵珑只能用茶叶和咖啡推算别人过去的身世，她无法预测未来，“我不明白。” 　　“一个男人。”她说，压低着声音，露出神经质地表情。 　　史蒂夫紧张了一下，他以为自己被看到了。 　　“然后？”马灵珑问道，她确信特里劳尼一定看不见史蒂夫。 　　“三个男人。”她突然烦恼地道，“是的，三个。” 　　“你想说什么？”马灵珑警惕地问，“你的预言跟我有关吗？” 　　“没有亲爱的，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特里劳尼说，她有些困惑地四下张望，似乎不明白为什么预言既然跟马灵珑没关系，她却一定要站在这里才能看清预言的内容，她无法停下，她一定要说出来，“三个男人，其中一个是杀人凶手，他们决裂、战斗，一个帝国随之覆灭。” 　　马灵珑吞咽了一口唾沫，她知道特里劳尼的这则预言跟身边的史蒂夫有关，她忍住抬头看他的冲动：“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特里劳尼突然抓住了她的胳膊：“这里有别人对吗？”她的样子很紧张，像是见了鬼的表情。 　　马灵珑笃定地敲了敲身旁的油画，画框里是一名正在喝茶的老者：“如果你是指他。” 　　特里劳尼失望地一直摇头，她神神叨叨地越过马灵珑往走廊另一端缓慢踱着步子，嘴里念着“一定有什么人”。她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突然回过头：“莉莲教授，你为什么还在学校？” 　　“因为……”马灵珑想了想，“因为我有很重要的事准备告诉邓布利多教授。” 　　特里劳尼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走远了。 　　“我觉得她可能发现我了。”史蒂夫确定特里劳尼不会再回头，他对“三个男人”的预言毫无感觉。 　　“走吧。”马灵珑道，她好像明白特里劳尼想要表达的含义，三个男人，其中一个是杀人凶手，这一直是马灵珑担心的事，巴基是斯塔克夫妇至死的原因，他就是那个杀人凶手，另外两个男人一定是斯塔克和史蒂夫，他们在未来可能会因为知道真相而关系破裂。 　　但是，一个帝国随之覆灭是什么意思？ 　　是指美利坚将遭遇不幸的灾难吗？ 　　“你怎么了？”史蒂夫敏锐地看出马灵珑的古怪，“是刚才那位女士说了什么让你觉得不对劲吗？” 　　“别这么敏感。”马灵珑满不在乎地回道。 　　史蒂夫是第二个进入霍格沃兹的麻瓜，第一个当然是斯塔克，跟斯塔克不一样的是，他对周遭的一切彬彬有礼，所有会动的东西史蒂夫都表现出敬畏之心（主要是墙上的油画人物）。他没有像斯塔克那样总是第一时间用手指戳他们，他更喜欢远远地欣赏，偶尔表现出好奇也是出于礼仪。 　　“很高兴见到你，罗杰斯先生。”邓布利多伸出手与之相握，“真是令人羡慕。”他突然说，“如果我在你这个岁数依然保持年轻的容貌，我想魔法大概对我已经不再重要了。瞧瞧你的肌肉，我想一定有学生打算弄清楚它们是怎么长在人身上的。” 　　史蒂夫没有感到冒犯，老者的态度令他很容易地接受了对方善意的玩笑：“孩子们很棒，我希望他们不会因为我是麻瓜而失望。” 　　“你太谦虚了，罗杰斯先生。”邓布利多亲自为史蒂夫倒了一杯热腾腾的咖啡，“一旦他们知道你已经95岁，我猜孩子们一定比现在更自豪认识你。” 　　史蒂夫露出一丝惊讶地表情，他看向马灵珑。 　　“跟我没关系。”马灵珑自顾自地走到福克斯（凤凰）的旁边，火红的神奇动物发出轻微地叫声，马灵珑抚摸着福克斯温热的脑袋，“你可以把邓布利多教授当成先知什么的，哦，对了，斯塔克嘴里的圣诞老人也是他。” 　　而斯塔克自从认识邓布利多后，每年圣诞节都会收到老者的礼物。 　　起初，史蒂夫还有点不自在，面对充满智慧的老巫师，他一开始不确定该用怎样的态度才算得上合适的谈话方式。邓布利多显然看出史蒂夫的顾虑，他把话题巧妙的引到二战时期，那个属于美国队长的年代。 　　史蒂夫逐渐放松下来，他惊讶地发现邓布利多竟然对第二次世界大战非常熟悉，他们谈论着战争的可怕与无奈，还有人性的欲望等等。 　　两个不同时期不同身份的领袖在大多数的观念中有许多的共同点。 　　“我想我应该听过你的名字。”邓布利多突然道，“我猜你一定认识一个叫纽特.斯卡曼德的人，在70年前。” 　　这句话吸引了马灵珑的注意。 　　史蒂夫犹豫了几秒钟：“是的。”他道，“但是我答应过他，不把见到他的事告诉别人。” 　　“你见过斯卡曼德？”马灵珑不敢相信，“你怎么会……那你知道他是？” 　　“是巫师，我知道。”史蒂夫说，“我想，我应该不算食言，你们都是巫师，他只是希望我不要告诉麻瓜，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斯卡曼德先生也是这里的学生，我注意到他的围巾跟其中几个孩子的围巾一模一样。” 　　“真是令人兴奋的巧合。”邓布利多道，他看向马灵珑，“很容易理解，孩子，纽特常年混迹于麻瓜之中，他经历过麻瓜的第一次世界大战，自然也不能错过第二次。” 　　“说说看。”马灵珑很有兴趣，“你见到他的时候，他在做什么？” 　　“他在用魔杖替伤者治疗。”史蒂夫说，“当然，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什么是魔杖。” 　　当时，史蒂夫和他的队伍在德国的战场，他们牺牲了很多士兵才把敌人击败守住了最后的退路。战乱的废墟中，史蒂夫发现了一个提着小皮箱的男人，他嘴里振振有词，对着一名德国士兵念着什么，史蒂夫眼睁睁地看着男人治好了德国人的腿伤。 　　他就是纽特.斯卡曼德，脖子上还围着赫奇帕奇的围巾， 　　咆哮突击队的成员把他抓了起来，他们以为纽特是德国人的邪恶科学家。 　　纽特很紧张，他还没来得及幻影移形就被收缴了魔杖，他不得不用一口标准的英格兰腔调解释自己的确是正好路过（实际上他正在抓捕一只跑到麻瓜世界的动物），他救德国人并不是因为他支持希特勒，他只是不忍心看着一个年轻生命死在自己的脚边。 　　后来，史蒂夫知道他是一名巫师，尽管他对这个身份的概念只存在于童话故事里，但纽特帮助咆哮突击队躲过了德军的偷袭，用一些看上去无法解释的把戏。 　　纽特没有对他们使用遗忘咒就离开了，战阵年代大家恐怕也顾不得铲除巫师，但他依然希望史蒂夫能够保守秘密。 　　那个时候的纽特已经与蒂娜结婚，他正直中年，举手投足依然是一派谦逊。他拜访邓布利多的时候对他谈起过有关美国队长的事迹，他认为几十年后，巫师将不再是唯一拥有超自然力量的族群。 　　显然他说对了。 　　很久之后，当史蒂夫再一次听到“巫师”这个单词时，他没有过多的震惊或是怀疑，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他一开始就能接受马灵珑的巫师身份，因为他早就见识过。 　　史蒂夫与邓布利多分享了自己的作战经验，他告诉邓布利多自己的训练计划，两人像极了相见恨晚的老友，马灵珑在旁边几乎是透明的，她吃完了差不多整个校长办公室四分之三的零食。 　　“好吧，虽然我很愿意与你一直聊下去，史蒂夫。”邓布利多说，“但我想我为灵珑准备的零食已经不够多了。” 　　史蒂夫立刻站起来：“抱歉，我一定耽误了你不少时间？” 　　“不，绝不是这样。”邓布利多也起身，他开心地道，“我很乐意与你聊天。”他看了看马灵珑，邓布利多想留点时间给他的得意门生一点说话的机会，“你能答应做孩子们的教练我非常感激，事实上，那不是我的军队，但魔法世界需要军队。遗憾的是，政府对此从不在意，他们认为有傲罗就够了，但我知道远远不够。” 　　就算没有史蒂夫的训练，哈利他们也同样会自己组织起来，既然他们宁愿冒险，那么邓布利多就必须做点什么降低风险。 　　史蒂夫离开了校长室，马灵珑请他在外面等待一会儿，他独自站在一个空荡荡的角落，周围的布置看起来像是无人居住的鬼屋，无论他碰到什么都会莫名其妙的动一下，或是发出点奇怪的声音，包括身后的怪物石像刚才好像还用尾巴拍了他的肩膀。墙上的油画突然响起的声音增加了恐怖气氛，听上去就像一个幽灵的嘀嘀咕咕，史蒂夫记得学校确实是有真正的幽灵的。 　　“你不是巫师。”一个女性的声音突然从史蒂夫背后幽幽响起。 　　他下意识地做出防备的动作，史蒂夫转过身，看到一个灰扑扑的影子飘在半空。 　　刚才他想什么来着，一个幽灵，真正的幽灵。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女士？” 　　女幽灵缓缓地降落，她的打扮像是中世纪的少女，及地的长裙和漂亮的盘发：“你是麻瓜，但你却不怕我？” 　　“我见过比你更可怕的幽灵。”史蒂夫礼貌地说。 　　“海莲娜（拉文克劳）。”女幽灵道，“你可以这么叫我。”【注1】 　　史蒂夫疑惑地看着她：“你想告诉我什么吗？” 　　邓布利多为马灵珑重新调了一杯冒着热气的气泡啤酒，里面有很多像糖粒似得五颜六色的晶体沉在液体底下，只有喝完了啤酒才能吃到它们：“我得谢谢你。”邓布利多率先道，“如果不是你，我想结果就不会是这样，我指的是，神秘事务司的战争。” 　　马灵珑怀疑地看着他：“你是不是想找我帮什么忙？” 　　邓布利多忍不住抖动着胡子：“原来我给你留下了如此恶劣的印象，真是令人意想不到，我想我该反思自己应该怎么做才能不再我赞美你的时候，让你有这方面的误解。” 　　“看来你是真的在感谢我。”马灵珑道，“不用在意，当时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在那儿。” 　　“不。”邓布利多说，“小天狼星原本应该死在那个地方。” 　　马灵珑愣了一下。 　　“费伦泽做了一个占卜，不过这是我回来以后才从他口中得知的。”邓布利多平静地说，“你的出现打破了预言，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马灵珑想了想：“预言是不靠谱的？” 　　邓布利多温和地笑起来：“当然不是，孩子，预言是可以被破坏掉的，无论它的力量有多强大。更有可能是，你拥有这个破坏能力，想想看，你连自己的命运都能够改写，还有什么做不到？” 　　马灵珑的思绪有点不在现场，她突然想到了特里劳尼刚才说的那番话。 　　“西比尔的预言其实是没有结果的。”邓布利多道。 　　马灵珑那一瞬间还以为他说的是关于“三个男人”的那条。 　　“哈利，还有汤姆。”邓布利多痛心地道，“他们之中必须有一个人死掉才能结束战争，然而汤姆一直以为预言里明确地指出究竟谁才是失败的一方。” 　　“所以他想得到预言球？” 　　“是的，他害怕死亡。”邓布利多道，“你知道汤姆见到‘博格特’以后，他看到了什么吗？”【博格特能看透内心，变成当事人最害怕的东西】 　　“他的父亲？”马灵珑道，伏地魔最痛恨地就是老里德尔。 　　“他自己。”邓布利多停顿了一下，“确切地说，是他自己的尸体，博格特变成了汤姆的样子睁着眼睛倒在地上，像是阿瓦达索命的死状。”他很肯定地道，“害怕死亡的人最终一定会失败。”【注2】 　　“你希望我一直留在学校保护波特，替他打破预言？” 　　“我知道就算我不这么请求，你也会这么做。”邓布利多缓慢地说，“我想要告诉你的是，伏地魔已经知道你失去了神龙，同时也失去了对他的诅咒。” 　　一周后—— 　　麻瓜世界变得动荡不定，电视里总是时不时报道民众莫名受伤的新闻，两天前，金门大桥遭到摧毁，钢筋混凝土在顷刻间分裂。那时正值车流高峰时期，平民死伤掺重，当斯塔克工业的救援队到达现场的时候，已经有超过100具尸体从河里被打捞起来，还有两辆校车，里面是中学生，没有幸存者。 　　政府将矛头指向万磁王，毕竟他对金门大桥做过类似的事情。 　　事实上，只有生活在麻瓜世界的巫师知道，那不是什么万磁王，而是食死徒，他们还在现场留下了黑魔王的标记，只是麻瓜看不见。 　　“真是太猖狂了！”巴顿盯着平板里的灾难现场咆哮，“当年万磁王可没把校车推进河里！” 　　“还有更过分的。”娜塔莎说，“听说英国首相差点在攻打美利坚的报告单上盖章，幸好有人制止了他，显然他的大脑被控制了。” 　　“夺魂咒。”史蒂夫道，“那是很可怕的咒语。” 　　“学生们对你做过？”巴顿问，他已经开始考虑下学期是否继续送女儿去上学了。 　　“那是违法的。”史蒂夫道，“他们只是告诉我有这个咒语。” 　　马灵珑拿起一个酒杯，她用杯底敲了敲吧台的桌子：“万磁王对这件事好像非常生气，他似乎打算把金门大桥修好，然后再毁一次表达愤懑。” 　　复仇者们纷纷回头。 　　“灵珑，你回来了？”巴顿对她眨了眨眼，意思是他有话想对她说，私人的。 　　马灵珑去了一趟泽维尔天赋少年学校，她在那里见到了传说中的万磁王，马灵珑那个时候才知道，万磁王早就没再对人类做出极端行为了，他现在是学校的老师，还挺受欢迎的，而那个跑得飞快的小子，居然是万磁王的儿子。 　　马灵珑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你们可能随时都会接到任务指令去阻止万磁王搞破坏，当然，X教授正在处理他的坏情绪。” 　　作者有话要说： 　　【注1】：海莲娜知道一个魂器的位置 　　【注2】：罗琳阿姨采访时候说，老伏遇到博格特应该会看到自己的尸体，因为他最害怕的就是死亡，不然就不会整7个魂器。 第184章 路障 　　作者有话要说：　　下午6点半有加更，快说爱我！ 　　感觉上元白马的地雷~ 　　【金门大桥】：看过X汉子电影的应该知道，万磁毁的就是金门大桥。 　　几小时前, 马灵珑还在X教授那个又亮又白的办公室, 她看到金门大桥被毁的新闻后就立刻动身了。马灵珑自然不是变种人与巫师之间的和平使者，她收到霍格沃兹的来信，邓布利多告诉她，希望马灵珑能够与X教授面对面就这件事的处理方式做一次深度交流。【注】 　　她猜想邓布利多可能已经率先与X教授谈论过关于伏地魔以及他同党的种种，因为魔法世界的矛盾牵扯到变种人身上确实有够麻烦, 毕竟不是所有变种人都心存善意。一旦伏地魔与其他野心勃勃的变种人有所勾结, 那么未来的战斗对巫师来说就非常不利。 　　但是马灵珑没能与X教授深谈，她没想到万磁王也在这里，而且还是学校的老师，她一直以为万磁王跟伏地魔差不多呢。 　　X教授光是阻止万磁王的情绪像火山爆发似得不可收拾就已经用尽全力。 　　“你应该冷静下来, 艾瑞克。”X教授与万磁王的态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前者似乎是有点想笑的，“至少说明你的名气足够响亮，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你依然被大家所知。” 　　万磁王慢条斯理地开口，掩饰不住内心的愤怒：“我看起来应该很冷静, 至少我没有弄坏你的轮椅就是最好的证明。”万磁王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他坐在X教授的对面, 阴沉着脸, “我想人类可能是忘记了真实的我，我觉得我有必要给他们重新上一课。” 　　“这是气话。”X教授说，“你现在并不想伤害无辜的人。” 　　“我只是去修好那座该死的桥，查尔斯, 我们都熟悉的桥。”万磁王道，“然后当着人类的面再摧毁一次，我想我会尽量控制自己不让他们受到波及。”他将人类这个单词咬得非常重。 　　“我不反对你修好它。”X教授极富耐心地劝导，“但再摧毁就不够理智了，你没必要将巫师做的坏事揽到自己身上，除非你想告诉你也参与了。” 　　X教授的轮椅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 　　“冷静，艾瑞克，我的轮椅是无辜的。” 　　“巫师，是的。”万磁王冷笑了一声，他停止对轮椅的破坏后又把注意打到其他金属上，比如马灵珑的魔杖，“我正想说这件事，你为什么让一个女巫坐在这里，她存在的意义在哪里，代表巫师跟我们谈判吗？” 　　马灵珑从进入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全程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她发现她根本无法插足两个年龄加起来至少有150岁的老者的辩论之中。马灵珑百无聊赖的把两位老者的身世前前后后都占卜了一遍，接着又翻阅手机里的打折信息。 　　马灵珑无意中发现自己的通讯录里多出一个陌生人的名字和电话号码，她确定自己之前绝对没有录入这条信息，她的通讯录总共就只有一个人的号码，那就是斯塔克的。 　　现在又多了一个。 　　“抱歉，你们讨论得比较激烈，我想我应该给予尊重，而不是打断你们的对话。”马灵珑平静地说，她看向万磁王，“这是你儿子吗？”马灵珑把手机的屏幕朝向他说，“彼得.马克西莫夫。” 　　老者那张不怒而威的面孔似乎即将在下一秒就要变形了，他勾了勾手指，然而手机并没有如他所愿的飞到万磁王手里。 　　“不是只有你会超能力。”马灵珑带着一丝挑衅的口吻，她知道该如何抵御变种人的力量，“在谈正事之前，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我的通讯录里会出现你儿子的电话号码？” 　　万磁王看向X教授。 　　“我没有告诉他彼得的事。”X教授说，“你知道，巫师大多都是先知。” 　　老者冷哼了一声：“我听说你跟钢铁侠是情侣关系，这就很有趣了。” 　　“你的意思是，我勾引的他？”马灵珑道，“事实上，我不需要刻意勾引他也会扑上来。” 　　“那么我想，彼得的品味可能出现了问题。” 　　万磁王有两个名字，但通常他只告诉别人“埃里克.兰谢尔（Erik.Lensherr）”这一个，或者，他更希望人类叫他万磁王。 　　万磁王痛恨人类，童年被纳粹迫害的遭遇使他走上了极端，甚至带有一定的种族主义观念，万磁王认为非变种族群不该存活于世，当然，这也是部分极端变种人的想法。 　　X教授也很清楚，变种人是人类进化的下一个阶段，但是在方式上，两人的理念大相径庭。X教授希望通过变种人的繁衍，壮大数量，最终取代自然灭绝的人类；万磁王则相反，他没有耐心等待所谓的淘汰规则，他更愿意通过挑起变种人和人类的战争，进而快速消灭人类来让变种人统治地球。 　　他一直致力于用各种手段达成自己的愿望，他一方面是为了给变种人争取生存空间，但更多的，是对人类厌恶的私心。 　　万磁王早年确实给人类带来过巨大的灾难，讽刺的是，即使他所向披靡，也总有人破坏他的计划，这个人就是X教授。 　　万磁王是政府黑名单上的首要通缉对象，他也的确被抓捕过，但政府却不打算要他的命，不是基于人道主义精神，而是他们想要把万磁王的超能力收为己用。大多数变种人被人类抓住就只有一个命运，充当鲜活的实验体，科学家总是争先恐后的想要从变种人身上捞到点好处。 　　X教授知道人类的行为，但他一直秉承和平理念，这大概跟他美好的童年也有关系，他没有受到过不公平的待遇，他把自己隐藏得也很好。 　　X教授同情万磁王，却无法认同他的做法。 　　万磁王想要的斗争一定是为变种人考虑的，同时也含有一定地报复人类的行为在里面，他们双方在保护人类与消灭人类之间有过无数次的交锋。 　　令万磁王打消残害人类举动的是邓布利多的出现，那个时候他发现这个世界除了变种人之外，竟然还有另一个奇妙的族群。他认为自己不是最可怜的那个，巫师同样受尽人类的压迫，万磁王本打算与邓布利多达成共识，但却被他说服了。 　　最重要的是，万磁王找到了自己的儿子，也可以反过来说，是彼得先找上他的。而一开始彼得找上万磁王的时候，他还以为是谁的恶作剧，毕竟快银如同老奶奶的发色不属于任何一个万磁王曾经爱过的女人。 　　他不敢相信自己还有亲人活下来，万磁王原本有妻子还有一个女儿，但他们都死在愚昧的人类枪口下，当时他就在现场。 　　彼得的出现给他带来新的希望，他的内心逐渐柔软下来，恰好活泼的快银非常好动，他已经没空搭理人类了。 　　“我想你知道为什么，艾瑞克。”X教授忍不住笑着说，“彼得不是第一次用这种方式搭讪姑娘，抱歉，灵珑，你可以把它删除掉。” 　　马灵珑暂时不想计较这个问题，她把电话拿在手里像纸片似得翻转：“其实我不反对兰谢尔先生的勇敢提议。”她说，“你应该按你刚才说的做，那样的话，就更不会有麻瓜怀疑是巫师干的了，我会代表巫师感激你的慷慨行为。” 　　X教授摊了摊手：“就是这样。”他道，“就像我刚才说的，如果你执意在这个时候用极端方式控诉媒体的诬陷，我们得不到任何好处，诬陷会变成事实。想想看，艾瑞克，为什么他们偏偏摧毁金门大桥，用意十分明显。” 　　“希望你没有把我当成傻瓜。”万磁王蔑了X教授一眼，“我很清楚巫师想干什么。” 　　马灵珑道：“不是所有巫师想这么干，是食死徒，巫师也很头疼。” 　　“你们应该管好自己的同类。”万磁王冷漠地说。 　　马灵珑不甘示弱地道：“X教授当年也没管住你不是吗。” 　　气氛一度陷入尴尬的静默中。 　　门外突然传来一点声音，马灵珑没有理会，而是接着道：“抱歉，我想要说的是，袭击大桥的方式很明显不是你的风格，但媒体却往你身上引导，以至于让民众相信真的是你做的。食死徒这么做就是故意的，他们希望你能像从前那样与民众势不两立，如果你执意拿一座无辜的大桥撒气，我想伏地魔会非常高兴的。” 　　万磁王突然伸出手，马灵珑还以为他准备攻击自己，女孩儿已经把魔杖拿在手里了。 　　紧接着，办公室的门开了，那个老奶奶发色的超音速小子站在门口，他可能想溜，却被万磁王用金属管缠住了双腿。 　　“嗨，爸爸。”彼得轻快地说，“我正打算去上课呢，你知道，还有10分钟，我只是去上了一个厕所，刚好在门口。” 　　“请你把马小姐送出去，彼得。”万磁王用缓慢地语调，一字一句地说，“我跟查尔斯还有点事要商量，另外，我希望你知道，对一个有夫之妇献殷勤是愚蠢的行为。” 　　彼得大概并不是在追求马灵珑，他确实用同样的方式对很多学校的变种姑娘展开过攻势，但就像他自己说的，他太快了，快到让人有点头昏眼花，他能在马灵珑完全察觉不到任何动向的情况下，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和名字输入进她本人的手机通讯录里，而大多数女孩儿都喜欢稳重腼腆的男孩儿。 　　他只是对马灵珑有所诉求，彼得无法知道她的电话，于是他便把自己的号码放进去，至少他们曾经有过一面之缘，或许马灵珑会好奇打过来。 　　“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密码？”马灵珑问他。 　　银发的少年变化着面部表情，他的眼眸弯曲起来，像只狡猾的狐狸：“做笔交易怎么样？” 　　“你有钱吗？” 　　“唔，你要多少钱？”彼得问道。 　　“你这么问就是没钱了。” 　　他们已经走到门口，再跨出一步，快银就看不到她了：“我有办法弄到钱。” 　　“偷？” 　　“拿。” 　　“找谁拿。” 　　“我爸爸。”快银理所当然地道，“偷着拿。”他快速地补充，“但我有存款，万一够用呢。” 　　马灵珑停下步子，问道：“你想跟我做什么交易。” 　　“带我去复仇者大厦。”快银说。 　　“为什么？”马灵珑问。 　　“因为，因为我崇拜钢铁侠。”快银道，“我想跟真人见一面，但他总是不出门，我又不能天天在复仇者大厦门口蹲守，而且他大概出门都是用飞的。” 　　“证明给我看。” 　　马灵珑话音刚落，快银手里就已经抱着整整一箱的玩具，里面全是钢铁侠的兵人和乐高，还有画册和贴纸之类的。 　　“请相信这些东西都是我买的。”快银说。 　　马灵珑反而更惊讶于他的速度，彼得来回宿舍与这里不过眨眼的功夫：“你到底有快？” 　　“这是不是意味着你能带我去复仇者大厦了？”快银抱着箱子期待地问。 　　马灵珑妥协了：“你不上课吗？”她感受到一股微弱的风，快银怀里的钢铁侠产品已经被他重新放了回去，依然是快到连影子都没有的超音速。 　　“我请假了。”快银道，他拍了拍手，“就在刚才。” 　　彼得能够让自己的时速超过80万公里，他曾经尝试围绕地球跑了半圈，用掉92秒，这听起来就像是超人才有的成绩。但彼得一点儿也不满意，当他达到身体极限的时候，他差点因为心律过快而死掉，他都没有机会跑完地球一圈。 　　在彼得跑动的时候，他周围的一切都是禁止的，并不是说别人暂停了，而是他真的太快，快到仿佛连时间都可以为他慢下来。然而彼得觉得自己还不够快，他希望他能超过光的速度，但无论他怎么练习都不管用，好像永远只能保持超音速，而无法达到超光速。 　　“我替爸爸向你道歉。”快银说，“他的过去有点。”男孩儿噘着嘴想到一个恰当地词，“有点黑暗。” 　　他还是没说自己是怎么知道马灵珑的手机密码的，但马灵珑已经可以猜到了，他只需要从她身边一晃而过就能将她身上的东西全都拿出来翻一遍然后放回原位，彼得一定是趁着马灵珑输密码的时候偷看到的。 　　那可能不该叫偷看，他就在你身边，只是你看不到。 　　“我知道。”马灵珑说。 　　“你知道？” 　　“他被纳粹虐待过。”马灵珑道，“他还遇到过很多不公平的事，他后来的做法也很正常。” 　　快小子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的？”他对马灵珑的理解感到高兴。 　　“你很吵。”马灵珑冷冰冰地说，他们来到一辆红色的跑车旁边，“上车前，你确定万磁王允许你私自离开学校吗？” 　　彼得围着跑车转了好几圈：“放心吧，他不会打断我的腿的。” 　　马灵珑打开车门：“你误会了，我怕他来复仇者大厦找儿子的时候，弄坏我的房子。” 　　彼得坐在副驾驶，嘴里一刻不停的说，马灵珑倒也没真的烦他，毕竟斯塔克也是话唠男孩儿。他好像一点儿也不认生，把变种人的秘密能说的不能说的一股脑全都抖落出来，还生怕马灵珑听不明白，对一部分专业词汇给予了非常详细的解释。 　　马灵珑偶尔透过挡风玻璃的反光可以看到彼得的表情，他对于自己是变种人这件事是满心喜悦和接受的，他也没有看不起普通人，彼得的心态出奇的好。 　　这大概是因为，他是妈妈带大的，而不是万磁王带大的。 　　“巫师骑扫帚是真的吗，无论你们干什么都要带着一把扫帚？”彼得开始将注意力转移到巫师身上，“为什么你会开车呢，巫师都会吗？” 　　“不要打听巫师的秘密。”马灵珑干巴巴地回道。 　　“巫师骑扫帚不能算秘密吧，所有的童话书都是这么写的。”彼得在座位上不安分地扭来扭去，“你们真的吃蜘蛛和蜈蚣吗？” 　　马灵珑不知道哪本不负责任的书居然写巫师吃昆虫，但她依然没有正面回应，她还在想有关变种基因的事。马灵珑带彼得到复仇者大厦有她的私心，女孩儿想要通过彼得身上的汗毛或者头发，做魔法方面的研究。 　　“我只是答应带你去复仇者大厦，但不附赠巫师的小故事。”马灵珑对他说，“另外，你只需要给我一根头发和一截指甲就可以当报酬了。” 　　银狐狸陡然警觉起来：“为什么，你不要钱吗？” 　　“怎么，你的头发和指甲比存款还珍贵？” 　　很多科学家都觊觎变种人的DNA，他们抓到变种人以后会用尽一切方式通过血液以及毛发分析变种基因的来源。在学校，X教授强调过如何避免被人类拿到DNA的安全课程。 　　虽然彼得对马灵珑知无不言，但基本的防范意识还是有的。 　　“你想研究我？”彼得道，“巫师也能研究变种人？” 　　“职业习惯。”马灵珑道，“巫师也有战斗型的，我们跟你们一样，跟所有大多数人一样，需要学习，需要工作，我们不吃昆虫，至少正常的巫师不以虫为食，我们也吃汉堡和薯条。巫师有很多移动方式，不需要一整天都带着扫帚。” 　　彼得有一瞬间的错愕：“哦。”他看着车窗外，急速倒退的景色逐渐慢了下来，在他的世界，什么都很慢。 　　马灵珑不得不停车，前方出现了严重的塞车事故，喇叭声铺天盖地。 　　不是堵车时间，马灵珑想，这条路即使是车流高峰期也不会堵成这样，马灵珑直起背朝挡风玻璃外面张望，前方全是被迫停下的各种大大小小的车辆，一眼望不到头。 　　“趁现在你可以好好想想。”马灵珑对彼得说，“至少我可以保证除了我自己，别人不会得到你的毛发，我更不会研究出对付你的武器。你有权利拒绝，这是你的自由，但我也不会带你去复仇者大厦。” 　　“我想考虑一下。”彼得说，“这段路平时不会塞车的。” 　　马灵珑正打算调出贾维斯的卫星系统搞清楚堵车的原因，银色的青年就已经跑了个来回。 　　“西大街的路段被封了。”彼得把防护镜移到头顶，他的银发有些许的凌乱，“好像是出了很严重的车祸，但是没有见到事故车辆，可能已经被拖走了，总之有得堵，我想我有很长时间用来考虑毛发和指甲问题。” 　　“贾维斯。”马灵珑对着车载屏幕道，“今天有什么重大车祸事故的新闻吗？” 　　人工智能很快给出了回答：“暂时还没有。” 　　“西大街那里有什么？”马灵珑继续问。 　　彼得说：“我不知道，反正就是过不去。” 　　“我没问你。”马灵珑道。 　　“西大街的中心有异常的能量波动。”贾维斯的语音系统回答道，“跟复仇者大厦外围的磁场很类似。” 　　马灵珑卷起嘴唇，她看向彼得：“你能带一个人跑吗？” 　　“带三个都没问题。”彼得跃跃欲试地说。 　　说真的，超音速移动和幻影移形的难受程度几乎是不相上下的，马灵珑当时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这还是彼得要求她捂紧耳朵的情况下），接着周围一片死寂，她只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与肌肉的抖动，当然还有该死的头晕。 　　彼得脸上挂着笑意：“正常生理反应。” 　　马灵珑深呼吸了好几下，她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由“固若金汤”咒支起的魔法屏障有世贸大厦那么高。 　　彼得当然看不到这个，麻瓜也看不见，他们只能看到周围设置的路障和疑似事故现场的假象，来往车辆因这道屏障而改道走小路，交通一度陷入瘫痪。 　　屏障之外站着数名穿着交通警察制服的男女，当有人靠近的时候，他们就会勒令其后退。 　　马灵珑知道那些人不是真的警察，他们是巫师，确切地说，他们是魔法国会的傲罗。 第185章 摄魂怪造反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都会有加更，趁着还有时间，多写一些~~ 　　站在屏障之外的至少有6名傲罗, 这就表示屏障之内的傲罗也不会少于6人, 甚至大于这个数字。屹立于城市公路地段的防护网有点过于高耸了，除了说明在此之前这里发生过重大的魔法伤人事件外，马灵珑暂时想象不出还有别的可能。 　　国会一向谨慎，不是迫不得已，他们不会如此铺张。 　　“你在看什么？”彼得疑惑地问, 他的眼里只能看到铁丝网的遮挡和黄黑相间的路障三角锥, 以及禁止入内的警示牌。就在一秒前，彼得已经在警员身边晃了一圈，当他接近防护网时，就会下意识的想要远离那个的地方。 　　马灵珑用掌心覆盖在他的眼皮上, 然后说：“待会儿跟着我, 你一句话也不要讲，如果你能做到闭嘴，我就带上你，不然就在这儿待着。” 　　彼得眼前一亮，总算看出了端倪：“老天, 这是什么？” 　　“你还是自己待着吧。”马灵珑翻过警戒线, 立刻引来两名警服人员上前制止 　　然而彼得还是跟了上来, 他很乖的没有出声。 　　“这里禁止进入, 你没有看到吗。”一人道。 　　彼得站在马灵珑身旁，一副随时可以抡起拳头揍人的样子。 　　马灵珑直接从手心里幻化出精英傲罗的徽章：“我想我有权利进去里面，对吗。” 　　两名警察顿时愣了一下，他们对视一眼, 刚才说话的警察板着脸道：“你是谁？” 　　“灵珑.马，英国巫师，长居美国。”马灵珑坦诚地说，“魔法国会应该有我的记录，如果你们查一下的话。” 　　“不必了，你可以进去。”那人说，“他呢？” 　　马灵珑看了一眼彼得：“我的助手。” 　　屏障内部的情况相当糟糕，街道两边的房屋被某种力量摧毁了大片，半空中悬浮着大大小小的混凝土块与不知名的残渣。马路中间凹陷下去一个巨大的坑洞，如同被什么重物击打之后留下的痕迹，坑洞最底部留着几辆还没有被打捞上来的轿车。 　　大约有20具麻瓜的尸体被整齐的摆放在角落，他们的脸上均是恐惧的表情，马灵珑没有在死者附近看到他们的灵体。 　　空气有些许寒冷，绝不是因为冬季的尾巴造成的，她光是站在这里就感到浑身不对劲，像极了每次去阿兹卡班探望小天狼星的感觉。 　　不久前，这里一定发生了一场由巫师引起的事故，就连见惯大场面的彼得（他自己说的）也不禁吹起一声口哨，他想说点什么感叹的话来，但立刻被马灵珑瞪视的眼神给警告了。 　　“不要在这里彰显你的能力，如果你不想被删除记忆。”马灵珑低声对彼得说，她把魔杖拿在手里，“只要你开口，他们就知道你不是巫师，跟紧我。” 　　屏障内一共有7名巫师，他们忙碌的穿梭于被摧毁的建筑中间进行修补工作，没人在意马灵珑和彼得，他们似乎忙不过来。由于破坏范围很广，尽管每一个巫师都已经加快了速度，但修理进度依旧不尽人意，被食死徒破坏的墙面布满了黑魔印记的咒语，那个很难清理掉。 　　马灵珑看到唯一留在地面上的巫师，运气不错，是一个熟悉的面孔。她记得对方是傲罗办公室的秘书，马灵珑以前与她有过几次照面，打过两三次招呼：“安（Ann）。” 　　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她是叫这个。 　　那个叫安的女子正在用羽毛笔记录着东西，她绑着一头马尾辫，眼睛上架着一副黑边框的近视眼镜，安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却没有抬头：“是的，我已经竭尽全力了，这么多要写的东西我怎么可能马上写完呢，别再催了，好吗？” 　　“无意打扰，我只想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马灵珑说。 　　安抬起头，她先是稍微愣了愣，然后才舒了一口气说：“哦，是你，是你，你是……” 　　“莉莲，你可以这么叫我。”马灵珑道。 　　“是的，莉莲，我当然还记得，你以前总是往国会跑。”事实上，她可能真的忘了马灵珑的名字，“不，等等，你是怎么进来的，你得赶紧离开这儿，这个地方非常危险，恐怕得有好几小时才能彻底修复，你瞧见那些符号了吗，它们代表黑暗就要来临了。” 　　马灵珑再一次把精英傲罗的徽章拿出来，说真的，她知道这算得上是狐假虎威，毕竟作为一名英国巫师，即使拥有美国的傲罗徽章也不能做什么，她只是可以任意使用魔法而不会处处受到警告罢了：“我是进来了解情况的，我想我应该关心，这跟我们每一名巫师都息息相关。” 　　“是的，你说得对。”安推了推眼镜：“太可怕了，简直太可怕了。”她一边喘着粗气说，一边把羽毛笔拿在手里捏来捏去，“是摄魂怪，还有一群穿着袍子的黑巫师。”她打了一个寒颤，“几十条摄魂怪铺像疯了似的扑向人群，它们‘亲吻’路上的行人，也就是麻鸡。”安指了指坑洞，“那个，是黑巫师搞出来的，他们好像是打算把车和麻鸡埋进混凝土里，这个想法真是变态，幸好被我们的傲罗及时制止了。不过也没差别，你看，整条街道毁得一塌糊涂，最麻烦的是，当时还有几十名麻鸡看到了，国会的巫师正在寻找那群麻鸡，希望他们能尽快让麻鸡发第一条推特前忘掉这些。” 　　“谢谢。”马灵珑。 　　摄魂怪造反了，马灵珑下定结论，不作任何怀疑，早在贝拉特里克斯和她的丈夫逃出阿兹卡班就印证了这点，然而魔法部的部长却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他还信誓旦旦地跟邓布利多保证傲罗会把他们逮捕的。 　　摄魂怪出没于所有国家，只要有腐朽和污秽，它们便能生长。 　　它们是危险的怪物，但它们通常不会出现在麻瓜世界，也不能伤害麻瓜，这是巫师与它们达成的协议（天知道与摄魂怪谈判是什么滋味）。显然协议已经作废，它们不但跑到麻瓜世界制造恐慌，还与食死徒勾结。 　　马灵珑注意到头顶乌云的形状，那是还未完全散去的黑魔标记的图案。 　　马灵珑将伏地魔和食死徒的相关细节，跟国会傲罗的负责人详细地说明了情况，他们表示会加强警戒。 　　“现在你打算怎么回复仇者大厦？”彼得憋了好长时间，终于又能说话了，他不是对刚才看到不关心，而是他根本就没有听懂，“绕道的话，大概要好几个小时才能离开这条街，我希望能在今晚12点前回学校，所以，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可以用刚才的方法送我们两个去目的地。” 　　“你的答案。”马灵珑道，“一根头发和一节指甲。” 　　“嗯……”彼得沉思了一会儿，“你会不会像白雪公主里的皇后那样制作毒苹果？” 　　“会。”马灵珑道，她翻了一个白眼说，“我见到比我长得好看的就给她一个苹果。” 　　“哦。”彼得挠了挠下巴，“你为什么不自己拿走它们呢，只是头发和指甲的话，你只需要对我念个咒语，或者给我一个苹果。” 　　“要自愿的才有用。” 　　“好吧，我答应你。” 　　马灵珑带着彼得坐回车里，她拽住彼得的胳膊，“不要想太多，好吗，闭上眼睛，然后再睁开，我们就到了。” 　　彼得吐了，第一次体验幻影移形表现最好的就是斯塔克，当马灵珑发现彼得脸色发青就要呕吐时，她直接将青年丢进了厕所，自己去了客厅。她来到吧台，倒了一杯威士忌，制造点声音让复仇者们注意到了自己。 　　“伏地魔想要把他的行为算在变种人身上。”马灵珑走出吧台，来到沙发前，史蒂夫挪动了一下，腾出一大块地方，“他一定知道万磁王过去的事，所以才想重新挑起他与人类的战争。” 　　“X教授应该可以说服他。”巴顿道，“他跟万磁王已经对着干几十年了。” 　　“斯塔克呢？”马灵珑问道。 　　“科学家当然是跟科学家在一起才有共同话题。”巴顿说，“老地方，他们好像三天都在里面没出来过，大概已经饿晕了，我猜。” 　　“别这么酸溜溜的。”娜塔莎道，“你的多功能箭头还得指望科学家不是吗，托尼不准你进去是有道理的，你弄坏了他的机械手臂。” 　　巴顿无辜地说：“那本来就是坏的，它连一个螺丝起子都拿不住。” 　　马灵珑喝光杯子里的酒说：“最近麻瓜世界可能会不太平，如果你们遇到不能解决的超自然现象的事件，请务必通知我。” 　　“这是当然。”巴顿说，他突然看向娜塔莎的左手边，“但是，我想请问一下，这位小朋友是谁？” 　　快银不动声色的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他当然选择坐到娜塔莎的旁边，彼得用纸巾擦了擦嘴，说：“彼得.马克西莫夫。” 　　“所以你是怎么进来的？”巴顿道。 　　娜塔莎疑惑地盯着身旁的陌生人，她居然一点儿也没感觉到青年的靠近。 　　“他是变种人，速度很快，万磁王的儿子。”马灵珑说，“他想找钢铁侠要一个签名，顺便拍一个合照。” 　　然而，真实的情况是，快小子并没有第一时间找斯塔克要签名和合影，他大概觉得一旦做完这两件事就会被轰出去了。他在复仇者大厦转了多少圈没人知道，就连贾维斯都没办法及时捕捉快银的数据。 　　彼得太兴奋了，他能跟自己崇拜了这么多年的钢铁侠同一屋檐，他的亢奋心情需要得到解压，于是他只能用奔跑的方式。 　　斯塔克不允许彼得碰工作室的任何东西，哪怕是垃圾桶里的纸片，但谁知道他有没有碰过，彼得做任何一件事都无声无息，而且又快。 　　斯塔克被迫停下了手里的工作，他带着埋怨地口吻对马灵珑道，“你怎么能当着我的面带男人回家呢？” 　　“怎么，你希望我背着你这么干？” 　　“我的意思是，你至少得事先告诉我。”斯塔克哼哼地说，“我还想今天晚上跟你去吃烛光晚餐呢。” 　　“今天晚上？”马灵珑揉了揉斯塔克的黑眼圈，“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晚上我们要参加伟恩集团的庆祝酒会？” 　　“韦恩？”快银突然停在马灵珑与斯塔克的面前，“布鲁斯.韦恩的韦恩？” 　　“嘿，小子，你手上拿的是什么？”斯塔克道，“一只机械手臂，你不会是想要拿给你的爸爸，让他给你改良成汽车玩具吧，我允许你参观我的私人工作室，但是请不要带走任何一件东西，包括一颗螺丝钉。” 　　“是我给他的。”班纳道，“这孩子很有天赋，而且动作快，手臂是他组装的，大概用了不到1秒钟，也许你可以考虑让他做你的助理，那会给我们节约不少时间。” 　　斯塔克拿过彼得手里的金属胳膊，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你做的？” 　　彼得点点头，防风镜依旧戴在眼睛前，掩饰不住激动：“我学过，汉克（野兽）教我的，他总是让我在他旁边做组装工作。” 　　斯塔克眨了眨眼：“谁？” 　　“另一个变种人，他跟你一样是科学家。”彼得很快补充道，“但你比他帅。” 　　“这是肯定的。”斯塔克道，“那么你是打算在我这儿找一份工作？” 　　马灵珑用胳膊撞了斯塔克一下；“他只是来找你要签名的。” 　　“我倒是不介意。”彼得笑嘻嘻地说，“复仇者大厦比学校有趣多了。” 第186章 韦恩庄园的幽灵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晚上6点半会有加更哦么么哒~~ 　　【注】叉汉子里的快小子没有旺达这个姐姐（因为版权问题），天启里出现过老万的女儿但不是旺达。因为之后有复联2的剧情，会出现超能人双胞胎，作者会给他们设定另外一个合理的身份。 　　作为天生就是变种人的彼得, 他5岁就开始好奇自己的父亲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了, 彼得的母亲马克西莫夫太太只是普通的人类，她不经常在儿子面前提及艾瑞克.兰谢尔的事，家里连父亲一张照片也没有。 　　彼得有一次问妈妈，他不会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吧，然而马克西莫夫太太说：“当然不是孩子, 你是从马桶里钻出来的。” 　　为此, 彼得有好长时间都不敢坐在马桶上拉屎。 　　彼得偶尔可以从妈妈醉酒后的只言片语中得知爸爸是个可以操控金属的变种人，这就能解释为什么他天生对电子产品有兴趣了。 　　马克西莫夫太太是一个非常漂亮的金发女郎，在认识万磁王以前，她在酒吧唱歌, 她有一副好嗓子, 也有一副好身材，所以往往容易在酒吧那种地方引起不可避免的骚动。艾瑞克还不是万磁王的时候，他与当时还是酒吧歌女的马克西莫夫太太相遇，一点儿英雄救美的老套情节很快便让两人堕入爱河。 　　当然，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大家都是单身, 马克西莫夫是女人的姓氏, 她后来一直作为单亲妈妈在照顾彼得, 邻居都叫她马克西莫夫太太。 　　女人不介意艾瑞克的变种人身份, 她认为那些小花招算不上什么可怕的能力，更何况有时候家里的下水管道出现问题时，艾瑞克总能替她第一时间解决。 　　他们交往的时间不是很长，大概只有一个月不到, 艾瑞克的能力被有心人发现。为了不连累女友，他决定离开她。 　　两人之间没有交换定情信物之类的东西，也没有类似特殊物件留下，艾瑞克走得很干净，也很彻底，他甚至都没有将目的地透露给女人。但是临走前，艾瑞克给马克西莫夫太太准备了好几把枪与几千发子弹，还有一笔可观的费用，那是女人在酒吧唱一辈子歌都没办法赚到的巨额财产。 　　马克西莫夫太太不知道艾瑞克哪里来的钱，她也没机会问。 　　女人依然去酒吧唱歌，她拿出一笔钱买下了那间邂逅爱情的酒吧，马克西莫夫太太每天都会唱与艾瑞克相识的那首歌。日子周而复始，没什么变化，唯一不同的是，她会在腰上别一把枪，小混混再也不敢对她的大腿和胸脯垂涎了。 　　马克西莫夫太太没有告诉即将远行的艾瑞克怀孕的事，她原本想等男人走后，自己想办法打掉孩子的，但她舍不得。她生下了彼得，男孩儿天生银发，古灵精怪，而且聪明过人。马克西莫夫太太很肯定小彼得一定携带了变种基因。 　　5岁那年，他的超快速度逐渐显露出来，那个时候的彼得还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他总是冲出目标地老远，栽进土堆里，或是把妈妈撞到地上，总之，原本顽皮的小男孩儿在8岁以前让妈妈操碎了心。 　　马克西莫夫母子并不缺钱，但也不能算富裕，他们的小日子过得还不错。尽管她总是为儿子日益强大的力量担惊受怕。 　　彼得在9岁的时候就已经很会控制速度了，他知道该怎么避开摄像头，如何在人前表现出自然的一面，他从没为自己的与众不同感到害怕。 　　这大概是因为马克西莫夫太太教导有方，她的性格也十分开朗。 　　14岁的时候，彼得突然不想去上学了，他的大脑跟他的双腿速度好像运转的一样快。彼得总能比同龄人更迅速地掌握知识，特别是物理方面。但是马克西莫夫太太希望儿子能完成学业，至少混个高中生来当当，然而彼得无法忍受周围的一切，他们太慢了，慢到他根本找不到一个可以跟上自己节奏的朋友。 　　无论是脚下的速度，还是大脑的思想，说真的，他想到的不是孤独，反而非常膨胀。 　　这应该是遗传父亲的狂妄。 　　于是彼得开始搞破坏，偷东西，打架，甚至假装染上了毒瘾，他身边很多同龄人都有这方面的问题，染上毒瘾不奇怪，他看起来就不像好孩子。彼得成了名副其实的坏小子，最终，马克西莫夫太太收到了学校的退学通知单。 　　她很想在彼得的屁股上落巴掌，但是她没有这么做，因为她跟不上彼得的速度。 　　“不用担心，妈妈，等我们没钱的时候，我可以去抢银行，连头套都不用戴，想要多少有多少。”这是彼得的原话，仿佛很懂事的试图挑起养家糊口的重担，于是他那天晚上被揍得很惨。 　　因为只有在马克西莫夫太太真正生气的时候，彼得才不会在母亲面前彰显自己的基因优势。 　　16岁，他遇到了三个男人，男人们来找他帮忙，希望他能帮她们救出被关在五角大楼的另一个男人。马克西莫夫太太绝对想不到，那个被关在五角大楼的男人就是艾瑞克，那个时候的艾瑞克已经是万磁王了。【逆转未来剧情】 　　彼得头一次见到同类，但他没有表现出兴奋，一副看透世俗的样子。他把地下室改造成了自己的游戏厅，柜子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甜食与游戏盒子，他最喜欢的是“吃豆人”，虽然他从来都不会输，但彼得就是玩不腻。 　　最终说服他参与营救的就是还有头发的X教授，他没有对彼得动用脑部的能力，有头发的X教授光是靠一张嘴就让彼得甘愿冒险。 　　因为他是一个喜欢追求刺激的男孩儿，闯进五角大楼再安全离开的游戏彼得还没有玩儿过呢。 　　事实上，他也没冒什么险，拥有那种速度，又能自由掌控，对他来说就真的跟玩儿似得，彼得几乎没费什么力气便救出了万磁王。 　　彼得在电视里看到了被自己救出来的那个人差点杀掉了总统，于是他注意到妈妈的表情，然后他很快确定那个带着蠢爆了的头盔的，把一个体育场从天而降的男人，是自己的父亲。 　　他还是万磁王。 　　多么酷炫的名头。 　　然后，彼得找到了泽维尔天赋少年学校，经历过好几次变种人之间的战斗，也包括跟万磁王的，他始终没有认回这个父亲。大概是因为那个头盔，它看上去很土，好吧，并不是，他只是很犹豫，万磁王那么憎恨人类，就像临走前母亲给予的忠告，那已经不是过去的艾瑞克了。 　　所以，彼得与万磁王相认是很久以后的事，他再一次救了万磁王，即使当时他们还处于不同的立场。 　　“你为什么每次都救我，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相信查尔斯的和平宣言？”中年的万磁王根本不领情地说。 　　“是这样。”彼得说，“我假设你跟我妈妈做/爱的时候可能没有搞好安全措施，比如买到劣质的避孕套什么的。”他说得很委婉，但内容是直接的。 　　反正万磁王听懂了，但他根本不相信。 　　“是这样。”于是彼得又说，“一开始我也不相信，你看，你的头发不是白色的，发际线也有点高，但事实摆在眼前，毕竟这个世界上叫马克西莫夫的人不多，而我恰好就是其中一个。我给你一个建议，下次，如果你这个年纪还有下次的话，请把安全措施做好。” 　　相认的过程充满了各种矛盾与怀疑，彼得全程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他追逐父亲的步子很长时间了，相认对他来说是迟早的事。他告诉万磁王他是怎么跟妈妈生活的，而一开始妈妈总是骗他自己是从马桶里钻出来的，可笑的是，彼得竟然信以为真。 　　然而万磁王却知道是什么意思，他记得非常清楚，他们最后一次缠绵，就是在浴室的马桶上面。 　　X教授在彼得的大脑里读到了他与万磁王的关系，他让彼得跟艾瑞克交手确实是带有目的性的。 　　与万磁王确定父子关系后，马克西莫夫太太也与艾瑞克重新走到了一起，只不过那时，马克西莫夫太太已经病入膏肓，他们没有在一起很久，女人便去世了。 　　艾瑞克与她总共相处了两个月，英雄救美那次，还有后来这次。 　　彼得原本应该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艾瑞克隐姓埋名组建了属于自己的家庭，他与妻子在森林里住，为了躲避追捕。那是彼得在电视里看到万磁王与魔形女的对话，万磁王放弃杀总统后发生的事，然而他的妻子与女儿在艾瑞克身份曝光以后，被人类失手杀掉了。【天启剧情】 　　非常可惜，彼得常常想，如果他还有个妹妹的话，一定很有趣，听万磁王说，妹妹也是变种人，她有非常强大的精神力量，但是温柔善良，心思敏感。【注】 　　尽管快银有意要加入复仇者联盟的意思，但是万磁王却不打算让儿子从X战警转行成为复仇者，就在彼得好不容易获得（其实也没多不容易）斯塔克的好感，刚刚能坐进钢铁侠爱车的驾驶位时，万磁王便把儿子拎回去了。 　　难得的是，俾睨众生的老者没有对复仇者的总部带来破坏，他秉承基本礼仪上门要人，即使是这样，万磁王的出现也让复仇者感到十分紧张。 　　“你有一个很棒的儿子。”斯塔克对万磁王说，趾高气昂的架势，就好像他的钢铁盔甲能对操控金属的变种人做什么似得。 　　“不可否认。”老者冷漠地说。 　　“放心吧快小子。”斯塔克道，“我相信你爸爸肯定不会打你屁股的。” 　　彼得拿到了斯塔克的亲笔签名，他还得到一张超大幅的钢铁侠海报，跟广告牌似得。马灵珑不确定斯塔克究竟是故意跟万磁王过不去，还是他确实对彼得很有好感。那幅海报是斯塔克让马灵珑刚刚才做好的，尺寸也是他订的，当然是用魔法，海报的内容能变化不同的钢铁侠形象。 　　当万磁王看到儿子抱着钢铁侠海报，并极有可能贴在寝室的墙上，甚至整面墙都会是钢铁侠校长的脸和红色时，那张原本就不友善的面孔变得更阴沉了。 　　他没有大开杀戒的原因大概是因为他知道班纳博士也在这里。 　　说到班纳，他准备休息一下，快银只用了一个小时就做完了他们两个人一周的工作，班纳打算给自己放几天假。他穿上睡衣前给卢平写了一封信，询问他的巫师朋友最近的状况，关于狼人血液方面的，以及，他是否需要更多帮助。 　　斯塔克也睡了一觉，但他是被迫的，他计划了整整一个晚上的刺激活动，但都被马灵珑无情的否决了。事实上，他只是想赖掉晚上10点的酒会，但是没有成功，马灵珑用昏睡咒让斯塔克睡够了3小时接着又叫醒他。 　　“我以为你不会来。”布鲁斯.韦恩摇晃着红酒酒杯。 　　“这是你的开场白吗。”斯塔克搂着马灵珑的腰，一副绝不要打他未婚妻歪脑筋的模样，“说真的，我差点就来不了了，变种人袭击了复仇者大厦，我刚刚正解决这事儿呢。” 　　“真的？”布鲁斯半信半疑地道，“我以为复仇者大厦应该是全纽约最安全的地方。” 　　“家庭纠纷。”马灵珑道，“非种族矛盾” 　　酒会是无聊的，无论对斯塔克还是布鲁斯而言，但他们需要这场酒会来证明两家公司确实有合作项目，并且已经赚了不少。重点当然不完全是这个，布鲁斯最近几个月都在追踪黑巫师的动向，因为韦恩大厦也受到了魔法的波及，电梯失控，导致数十名员工不幸罹难，那次意外事件被媒体报道成韦恩大厦年久失修。 　　他请斯塔克的目的自然是为了马灵珑，但他不能只请马灵珑而忽略了斯塔克，不然狗仔拍下他与斯塔克的未婚妻私会，媒体又不知道要怎么写了。 　　“你应该给自己找个妞。”斯塔克说。 　　“我暂时不想绯闻缠身。”布鲁斯道。 　　“抱歉，请问两位接受采访吗？”名利场的女记者克里斯汀娜，她几乎混迹于全美国所有的上流酒会之中，她几年前与斯塔克有过一晚上的不眠之夜，睡醒后便没有了下文。 　　“当然。”布鲁斯慷慨地道，“酒会的目的就是在此。” 　　克里斯汀娜注意到了马灵珑，她礼貌地道：“这位小姐很眼熟。” 　　“当然眼熟。”斯塔克故意说，“这位小姐曾经是韦恩先生的女秘书，我猜，最终是我的魅力更甚一筹。” 　　克里斯汀娜张大嘴巴故作惊讶地点头。 　　“但是我想，你今天的目的不是挖掘花边新闻的对吧。”布鲁斯提醒她说。 　　酒会结束在一片虚情假意的欢悦中，有钱人的聚餐往往是另一种变相的炫富，没有营养价值。 　　布鲁斯驱车回韦恩庄园，马灵珑与斯塔克坐在后排座，一路上，他们三人都很沉默。特别是布鲁斯，他与酒会时候的和颜悦色大相径庭，布鲁斯浑身散发着蝙蝠侠的冷酷：“我知道是巫师干的。”他突然打破寂静说，“我当时就在金门大桥，我的车刚好行驶在大桥中间。” 　　“你是幸运的。”马灵珑道。 　　“的确，因为麦克就在我身边。”布鲁斯道，“如果不是他，我想今天你们就得来参加我的葬礼了。”他从后视镜看了一眼，马灵珑和斯塔克没有亲嘴儿，于是布鲁斯继续道，“麦克看到几条黑色的影子来回冲撞，接着大桥拦腰断裂，我们后来又去了现场，发现附近有魔法残留的痕迹。” 　　“麦克现在在哪儿？”马灵珑问道。 　　“他正在蝙蝠洞等我们。” 　　韦恩庄园灯火通明，花园的外面有一层看不见的结界，才下过雨，空气中尽是泥土和花草的气息。 　　“难道你被袭击过？”马灵珑穿过结界后突然想到。 　　“你猜对了。”布鲁斯带着两人来到硕大的客厅，昏黄的吊灯将室内营造得典雅而独具中世纪贵族的气氛，“我想所有可能跟他作对的，无论是什么人，他们都不打算放过，即使是麻瓜。” 　　布鲁斯口中的他，自然是伏地魔。 　　“阿尔弗雷德怎么样，他还好吗？”马灵珑关心地问。 　　“他很好。”布鲁斯道，“麦克早在半年前就料到这种可能，你刚才看到的防护网是三个月前他帮我设置的。黑巫师在房子外面弄出了很大动静，他们毁掉了周围的植被，我想是为了泄愤，因为防护网很结实。但我也没让他们全身而退，我在庄园周围安置了激光炮台。” 　　“欢迎回来，布鲁斯老爷。”阿尔弗雷德恭敬地站在通往蝙蝠洞的电梯门口，“莉莲小姐，你依然还是如此漂亮，这位一定是斯塔克先生，很荣幸。” 　　“阿福，做点拿手的食物，分量要足够，大约1小时后送来，谢谢。” 　　斯塔克道：“你居然忍心差遣一位老管家？” 　　“谢谢，斯塔克先生。”阿尔弗雷德很有风度地说，“我想只有人工智能才做不了这些，我还不至于像你说的那么‘老’。” 　　“他是在讽刺我吗？”斯塔克道。 　　马灵珑进电梯前突然停了下来，她侧头望向一副不远处的油画，油画下方站着那个戴珍珠项链的女幽灵，她的颜色又浅又灰，几乎是透明的了。 　　“怎么了？”斯塔克拉着马灵珑的手说。 　　“没什么。” 　　麦克有点长胖的趋势，他的脸比数月前马灵珑见到的圆润了，也许他在纳威祖母的“饲养”下胃口大开。看来纳威小时候的肥胖并不是体质问题，而是跟吃的东西有关：“自从伏地魔回来后，魔法国会打击了不少奸细。”麦克咬了一口甜甜圈，他慷慨的将放置甜甜圈的纸盘递到马灵珑面前，“那个顶替我位置的混蛋也是，他手背上的黑魔印记被我逮个正着，我从他嘴里套出不少同党。” 　　麦克的后遗症其实没有马灵珑以为的严重，那只是为了让敌人对他放松警惕故意放出的消息。他暗地里一直在调查国会内部的腐败分子。总之，力气没有白费，但美国国会目前的状况比魔法部好不到那里去，都是一团乱。 　　布鲁斯发明了一种巫师追踪器，它可以根据巫师身上的能量给予定位，仪器还处于测试阶段，主要是针对活跃于麻瓜世界的黑巫师。仪器配合了麦克的魔法与布鲁斯的生物技术，斯塔克很快加入了自己的想法，他当场就调整了几条数据。 　　马灵珑一时间难以插话，男人们格尺讨论得十分激烈，就连麦克好像也变成了电子通。 　　“我想，绅士们。”阿尔弗雷德送来夜宵，餐车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美味，“你们是否应该把注意力分一点儿给我们这儿唯一的女士身上？” 　　“哦，甜心！”斯塔克亲了亲马灵珑的手背，“你一定很无聊，想去睡一觉吗？” 　　“你知道我更喜欢用听的。”马灵珑走到阿尔弗雷德推来的餐车前。 　　“那么我想，你一定有主意了。”布鲁斯道，“我们很愿意听你的。” 　　“追踪器只能定位巫师，对吗？”马灵珑端起一碗汤，浓浓的玉米香吸引了她，“所有巫师，分不清好坏，这跟麦克之前的巫师电脑有什么区别？” 　　“我们一直想解决这个问题。”麦克道。 　　马灵珑说：“其实只要区别伏地魔和他的同党，以及其他巫师就足够了，至少在麻瓜世界够用。食死徒身上都有印记，那东西让他们的灵力场非常接近，如果能拿到他们任何一个人的贴身物品，和三滴汗液，我就可以改良你的装备。” 　　“你已经有人选了，我猜？”布鲁斯道。 　　马灵珑歪了歪头：“是的，如果他愿意配合。” 　　布鲁斯准备驾驶蝙蝠车夜巡，即使哥谭已经没有小丑，没有企鹅人，也没有了双面人，蝙蝠侠似乎也从不考虑退休。他不再年轻，却依然健壮，反应就跟十年前一样敏捷，所以，哪怕是在自己的家中，他的蝙蝠洞里，布鲁斯也不会掉以轻心。 　　“希望是好消息。”蝙蝠侠还没有打开喉咙部位的变声器，即便如此，他的声音也很低沉。他注意到镜片反光中，马灵珑的影子，他知道女孩儿不会平白无故出现在他身后，而且还是在斯塔克离开的情况下。 　　马灵珑面无表情地拿起一把蝙蝠镖，然后又重新放了下去：“一个晚上不巡逻，哥谭不会有事的。” 　　“我的习惯。”蝙蝠侠说，“做这件事能让我睡一个好觉。” 　　“玛莎，玛莎.韦恩。”马灵珑道。 　　蝙蝠侠对这个名字有所触动：“我们已经很熟了，说话不用藏头露尾。” 　　“她还在犹豫，所以我不敢肯定。” 　　“谁？” 　　“玛莎.韦恩，你的母亲。”马灵珑道，“她的残灵一直盘踞在韦恩庄园，她就要消失了，她有些话想对你说，不过，我刚才说了，她很犹豫。” 第187章 档案室 　　玛莎.韦恩的残灵彻底消失了, 那本来就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灵力磁场, 消失并不稀奇。至于她对儿子说了什么或者布鲁斯对她说了什么，马灵珑不得而知，自那过后，布鲁斯再也没有提过当晚发生的事。 　　那天晚上是布鲁斯成为蝙蝠侠以来唯一没有夜巡的午夜，他的蝙蝠车停在蝙蝠洞, 哥谭一如寻常。 　　马灵珑离开韦恩庄园的时候, 布鲁斯的眼睛里充满血丝，他或许哭过，也或许只是一晚上没有睡觉导致的正常充血，他的精神状态有些奇怪, 但大家都没有开口指出布鲁斯的异样。 　　包括斯塔克。 　　布鲁斯对马灵珑表达了自己的感谢, 临走前，他送给马灵珑一枚蝙蝠镖，蝙蝠镖被麦克施过魔法，需要的时候，它可以变成一只真正的蝙蝠对目标进行攻击。 　　复仇者大厦又变得空荡荡的, 食死徒的猖獗令复仇者也变得忙碌起来, 他们几乎每天都能接到市民的求助邮件。 　　马灵珑泡在天台的浴缸里, 这是一间完全由防弹玻璃搭建的, 极具情调的双人浴室。玻璃外是纽约的全景，阳光正好，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 　　斯塔克从马灵珑的后颈吻下去，直到腰部的位置停下来：“为什么布鲁斯要送一枚蝙蝠镖给你, 他想表达什么？”斯塔克没有吃醋，他有点好奇。 　　“表达感激。”马灵珑趴在浴缸边缘，闭着眼睛享受斯塔克的爱抚。 　　“哪方面的？”斯塔克把胸口紧贴女孩儿光滑的后背，他深呼吸了一下，轻啄起马灵珑的耳垂。 　　马灵珑没有立刻回答。 　　“你跟他有我不知道的小秘密了？”斯塔克停下来，带着一种不甘心地语气，“我可不喜欢这样。” 　　马灵珑扭过头，她凝视着他，她看到他的瞳孔里印着自己的脸：“没有你不知道的小秘密。”马灵珑想吻他，然而斯塔克故意别过头，“韦恩的母亲死后，她的残灵一直在庄园徘徊了很多年，昨天她就要消失了，我为他们创造了一个可以彼此交流的空间。” 　　她原本不打算说实话的，斯塔克肯定会想到有关霍华德的事，他的父亲也曾经待在儿子身边，但是马灵珑却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他本人知晓。这就是为什么马灵珑最终将玛莎的事让布鲁斯知道的原因，她已经留下过遗憾，她不想再让第二个人跟斯塔克一样体会相同的遗憾。 　　好在斯塔克一直没有就这个问题对马灵珑产生不满情绪，这让她减少了一些负罪感。 　　自从斯塔克知道父亲真的非常爱自己后，他反而如释重负的偶尔会在马灵珑面前提及霍华德的过往之事，当然，大多数都是不愉快的经历。如果不是斯塔克从霍华德的遗物里亲耳听到他在视频里对自己的认可，斯塔克可能很难对霍华德有哪怕一丁点的改观。 　　“所以，就是这样。”马灵珑道，“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以直接问韦恩。” 　　斯塔克开心地把头又转过来：“我就猜到。” 　　“不，你没有猜到，你以为我跟他有点什么。”马灵珑笑着说。 　　“我发誓我绝对没有这种想法，你跟他不可能有什么，你又不喜欢黑色。”斯塔克含住女孩儿温暖的嘴唇，熟练地顶进舌头，他把一只手放在马灵珑的胸脯上揉捏，很快，他的情绪便高涨起来，斯塔克的吻变得炽烈又急促。 　　马灵珑同样以热情地方式回应斯塔克的动作：“去床上。”她说。 　　斯塔克在性事方面跟他对待工作时同样认真，他知道该如何取悦，甚至让马灵珑爱上并且享受整个做/爱的过程。斯塔克不会为了只图自己满足而草草了事，他更看重前戏，即使是卖力的用他的下半身做活/塞运动的环节，斯塔克也会不停地观察马灵珑的表情，以确保女孩儿真的很舒服。 　　“你睡了吗？”斯塔克在马灵珑的耳朵眼里吹了一口气。 　　通常情况下，性/爱结束后，斯塔克还能再闹腾一阵子。 　　“你想告诉我什么新鲜花样？”马灵珑声音微弱地回答，她闭着眼睛，昏昏欲睡。 　　“你想去平行世界看看吗？”斯塔克伸手抱住她，两条余温未退的躯体瞬间交叠到一起，“我有一个计划，可能需要点时间，但我想我们可以做到，既然托妮能做到。” 　　这不但是一个计划，这还是一个疯狂的计划。 　　马灵珑有些奇怪地发问：“我们去平行世界干什么呢？” 　　“你问我干什么……”斯塔克沉思了几秒钟，“干什么都可以，比如去找托妮，她一定会很高兴再见到你，如果她知道你还活着，肯定会激动得大哭一场。也有可能在某个平行世界，美国队长是个姑娘，你不觉得这是很有趣的事吗？” 　　“听上去是不错。”马灵珑若有所思地说。 　　“班纳认为以现在的技术，我不可能做到，他觉得托妮的科技已经超过我100年，听听，托妮不就是我吗，她能做到我为什么不能？总是要尝试以后才能下结论，就好像以前我也没想到我可以穿着盔甲飞上天。”斯塔克津津有味地说，“如果我能掌握好时间，说不定有机会避免另一个世界的塞德里克死亡，应该是叫这个名字吧，你的学生？当然，这还只是我的一个假设，但任何科学成果都是由假设开始的。” 　　马灵珑没有说话，她终于把眼睛睁开，但这个方向她无法看见斯塔克的表情。 　　“你一定很感动。”斯塔克笑嘻嘻地说，“你没有想错，我就是为了你，但肯定不完全是，我也想突破自己。” 　　“那么。”马灵珑道，“我能为你做什么？” 　　“再来一次。”斯塔克说，“这是你唯一要做的。” 　　第二天下午，斯塔克坐在档案室，他穿着深灰色的T恤短袖，眉头轻皱地把自己埋在一堆档案盒中间。斯塔克咬着一卷透明胶带，目光紧锁于手里有些泛黄的纸片，接着又无情地把它往后一抛。 　　马灵珑睡了很久，他醒来后看到斯塔克在她的床头柜上留下的纸条，他告诉她早饭或者午饭放在茶几上，他自己可能会在档案室也可能是盔甲陈列室。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斯塔克先在陈列室待了几个钟头，他什么也没做，只是发呆，然后再去的档案室。 　　“你在找什么？”马灵珑光着脚走在地板上面，冰凉的触感令她身心舒畅。 　　“霍华德的资料。”斯塔克含糊不清地说，他把嘴里的透明胶带拿下来，“我想把所有关于他的东西重新整理到一个新柜子里，我还以为老家伙的东西很少呢。” 　　霍华德的资料当然不会很少，他有超过半个世纪的科研实践，霍华德参与过许多大大小小的实验。但他的东西十分零散，在霍华德步入中年的某段时间，他将一些重要的机密文件焚烧过三次，神盾局保持下来的那些，已经是霍华德最完整的档案了，它们分布在不同的袋子里，有些跟别人的混在一起。 　　斯塔克以前没想过把这些零碎的纸片集中，对他来说，霍华德的笔记其实已经过时了，尽管他确实从中找到过灵感，制作了全新的反应炉，除此之外，斯塔克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已经在霍华德之上，他其实没有必要花费精力做这件事。 　　如果是以前，他就不会做。 　　“需要我帮忙吗？”马灵珑蹲下来。 　　“不，亲爱的，你在这里坐着就行。”斯塔克头也不抬地说，“我想自己收拾，更有意义。” 　　马灵珑点了点头，然而斯塔克看不到马灵珑在点头，他对于眼前的工作十分投入。马灵珑吻了吻斯塔克的头发，看着他略显笨拙，甚至有点粗鲁的把一盒又一盒的资料从牛皮纸袋里抽出来，仍有其散落一地。 　　她知道斯塔克为何突然变得如此积极，哪怕他不想承认，但马灵珑很清楚，斯塔克是想从过去的资料里找寻霍华德的足迹。他没有一个快乐的童年，这当然是霍华德直接造成的，但他不能否认霍华德给他留下的都是非常有用的东西，比如财富，巨大的财富，他凭借这些财富做过不少有意义和没意义的行为。 　　几十年以后，当斯塔克得到他渴望已久的，来自父亲的赞美与认可时，斯塔克就停止了怨恨，可他又陷入自责中了，他觉得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没能理解当年父亲的做法。 　　马灵珑太熟悉眼前这个样子的斯塔克了，他表现出无所谓的态度，心里却充满了苦涩。 　　布鲁斯.韦恩母亲的事触动了他。 　　马灵珑很想立刻告诉斯塔克，尽管霍华德爱他，但同时也爱史蒂夫.罗杰斯，他完全可以不用自责，因为霍华德才是真正感到愧疚的那个人。 　　“好了，差不多就这些，我想没有什么遗漏。”斯塔克将一部分档案盒整齐的罗列，他一脸嫌弃地盯着四面八方的纸质文件，脑子里已经在思考究竟是要将它们烧掉，还是把它们重新放回原位，前者似乎更容易，“嘿，宝贝儿，有你在我身边真是不赖，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忙了。” 　　马灵珑被拉回了注意力，她看到斯塔克恢复了嬉皮笑脸，这表示他有求于人。 　　“你只需要一个咒语就能把所有的文件让他们自动回到原位对吗？”斯塔克明知故问地道。 　　“你可以自己收拾。”马灵珑学着他的口吻道，“这样更有意义。” 　　“意义的事已经做完了，我相信你不会想看到我撅着屁股捡垃圾的样子，对吗？”斯塔克瞥了一眼脚边，仿佛那些东西都与他无关，是它们自己散在那里的，“我想我收拾几天几夜都搞不定。” 　　“我们结婚吧。”马灵珑突然说，她举起戴着钻戒的手掌，补充道，“我的意思是，把戒指的位置换在另一根指头上，具有法律效益的那种结婚。” 　　“不。”他下意识地说了一个否定的单词。 　　“不？”马灵珑瞪大了眼睛。 　　“不，不，我是指……”斯塔克站了起来，他一脚踩扁了牛皮纸盒，但他很快将盒子踢到另一边，斯塔克将马灵珑也拉了起来，“不应该又是你提出来，上帝，我以为我们已经结婚了，对不起，亲爱的，我想说，我忘了我们还只是订婚，我们还没发过誓，交换戒指呢。我很抱歉，真的，你知道我没结过婚，所以对结婚的流程不怎么熟悉。”他紧张地双手发抖，“是的，当然，我们结婚，我还要召开记者招待会告诉全美利坚的人我的妻子是谁。” 　　“冷静点儿。”马灵珑忍不住笑着说，“我不想搞得人尽皆知，我只想跟你两个人，随便找一个教堂，然后他们会给我们提供一个神父，不需要任何嘉宾。” 　　“为什么？”斯塔克无法理解地看着她，“你在生气吗，生气我没有提结婚的事？” 　　“或许。”马灵珑耸了耸肩，“反正是我先提出来的，所以，我想怎样安排我的婚礼都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之后会不会有平行世界的番外，主要还是看阅读量，如果正文完结后依然看的人不多，就不写啦~ 第188章 前男友的求助 　　作者有话要说：　　6点会有加更，想吸妮妮的就可以6点吸~ 　　真的，很感动，每天更新的动力只剩你们的留言了（想哭） 　　对了，打滚卖萌球作者专栏的收藏啊！ 　　巴顿的女儿已经二年级了, 今天是霍格沃兹开学的前一天, 在英国阴霾的9月里，魔法世界的气氛同样受到了影响。对角巷的商人们忧心忡忡的，有些早早地关了门，巫师们从报纸上获取了一条又一条有关食死徒搞破坏的糟糕消息，现在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讨论伏地魔, 魔法世界仿佛又回到了它最黑暗的时期。 　　路过坩埚店的时候, 马灵珑听到老板准备做完上午的生意就关门的打算。 　　新生比去年少了三分之一，并不是小巫师的出生率下降，而是不少家长拒绝让孩子到霍格沃兹上学，他们宁愿去更远的魔法学校, 天真地认为远离英国就很安全。 　　巴顿带着女儿路易斯到对角巷购买新学期的材料, 尽管在霍格沃兹上学是免费的，但是课本和工具却不便宜。当然，这对于一个精英特工来说倒也不算什么。只是每次从古灵阁取钱出来后，巴顿就高兴不起来。 　　“看吧，路易斯, 童话故事都是骗人的, 根本没有漂亮可爱的精灵, 精灵全是外星人的脸, 声音也难听得不行。”巴顿在古灵阁买了一个钱柜，他把一部分麻瓜钱币换成加隆（金）和西可（银），以及纳特（铜）存在里面，巴顿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跟着马灵珑到古灵阁的时候, 他被长耳朵大鼻子精灵冷漠对待时候的心情，比他吃到软掉的小甜饼还要糟糕。 　　然而整个英国魔法世界，就只有这么一个银行。 　　“不要抱怨了。”马灵珑道，“巫师也不怎么喜欢精灵，它们自认比人类高等，对谁都一样。” 　　“既然如此，它们干什么还替人类打工？”巴顿道。 　　“它们没有替任何人打工。”马灵珑说，“银行属于精灵，它们每年给政府交税而已。” 　　“为什么政府不用纸币？”巴顿提出一个曾经斯塔克也提出来的问题，这可能是所有麻瓜家长都会困惑的事情，他们对于巫师依然沿袭欧洲中世纪的生活方式感到十分不解。 　　马灵珑早已准备好了说辞：“因为巫师随随便便就能变出一张纸，而要鉴别一张纸币的真伪，制作前又得用很高深的魔法做防伪标签，所以麻烦程度都是一样的，并且风险更大。你买东西的时候应该发现了，这里的货币相对值钱一些，12美元相当于1块金加隆，魔法世界也没什么昂贵到必须开支票的商品，揣几枚金加隆就能吃喝一整天。” 　　“总有大额交易的时候吧？”巴顿问道。 　　“你在想什么呢，我们是巫师，你还指望我们把几百枚金币放进钱包带在身上吗。” 　　路易斯跑到一个橱窗前，里面放着几把漂亮的飞天扫帚，小姑娘似乎很喜欢，她问巴顿可不可以进去看看。 　　“所以巫师是做不了金子的？”巴顿同意了，他带着女儿走进扫帚店，不过对巴顿来说，这里看起来倒像是家政用品，他看不出家里的扫把和这里售卖的有什么不同，除了价格。 　　“你说的是炼金术。”马灵珑道，她很有耐心的讲解，“现在几乎没有巫师能够做到从矿石里提取金子，那是只有精灵才能做到的魔法，这就是为什么，尽管它们态度冷淡，但巫师依然信任它们的原因。” 　　“不怕它们叛变吗，现在这个局势。比如，把银行里的钱全部拿走？”巴顿道。 　　“这点你不用担心。”马灵珑道，“虽然银行是它们的，但每一个钱柜都有特殊的密码才能开启，他们也带不走银行，魔法部对银行的监管非常严格，毕竟精灵跟人类差距很大，这点政府还是考虑到了的。更何况，它们只是比较会做金子，智商方面并不突出，不然它们就不会只守着一家银行了，他们连贷款和高利贷的概念都没有。” 　　“爸爸。”路易斯指着火弩/箭说，“我16岁生日的时候，可不可以送我一把这个？” 　　“这把和我去年买的那把有什么特别吗？”巴顿下意识地问马灵珑。 　　“你好，先生。”店员走了过来，那是一名看上去油头粉面的年轻人，他应该是老板新聘请的员工，马灵珑没见过，“想买扫帚吗。”他看到了马灵珑，“我想这位一定是你的夫人，她真是美极了。” 　　“不，不，我不是她的丈夫。”巴顿赶紧解释说，“我们是朋友，她陪我给女儿买魔法书，孩子想进来看看，上学期我们买过扫帚了，就是那个2001什么的。” 　　“光轮系列，那是很不错的选择。”店员打量了一下巴顿后道，“你一定不是巫师，我猜，当然，你肯定是，小姐，我看到你的魔杖了。”店员接着道，“麻瓜对飞天扫帚不了解是正常的，我已经遇到很多像你这样的客人了。”他拍了拍火弩/箭说，“这是目前市面上最快的飞天扫帚，很多孩子都想拥有它，价格当然也是最昂贵的，但就我个人的喜好，光轮已经很好了。” 　　“是吗，有多快？”巴顿看着火弩/箭问。 　　“比光轮2001快。”店员道， 　　“那么，光轮2001有多快，我是指它的时速。”巴顿继续问。 　　店员很明显没有料到巴顿会对这个问题如此执着，因为巫师并不能明确地给一把飞天扫帚标注时速，他们只知道它很快，比光轮系列快，比彗星系列快。 　　“火弩/箭的时速超过150迈。”马灵珑道，“抱歉，这位先生。”马灵珑对店员道，“麻瓜的想法。” 　　店员做了一个他表示理解的手势。 　　“那也不是很快。”路易斯快活地说，“爸爸的战斗机比这个快多了。” 　　“战斗机是什么牌子，怎么可能有比火弩/箭更快的扫帚？”店员不敢相信地道。 　　“没什么，先生，你忙你的去吧。”马灵珑对巴顿道，“我们得去买书了，今天的商店可能会很早关门，得快一点儿。” 　　路易斯是一个格兰芬多，她的成绩毫无意外的非常优异，她遗传了父亲的灵敏。一年级的时候，她刚好遇到乌姆里奇当权那阵，即使这样，路易斯也掌握了好几条被禁止学习的咒语。她跟大部分麻瓜出生的小巫师一样，都是拿到录取通知书才开始了解魔法历史的，她的接受能力很强，获取新知识的速度也飞快。 　　她毕竟是特工的孩子。 　　“我有一个疑问。”巴顿道，他尽量压低声音，“为什么其他巫师不组织起来对抗伏地魔呢，既然这里没有正式的军队，而人人都能使用魔法？” 　　“也不是所有特工都像你和罗曼洛夫那样不是吗。”马灵珑回应道，“巫师都有明确的分工，食死徒大多穷凶极恶，而普通的巫师就跟麻瓜世界的平民一样基本上没有战斗力，会魔法不一定会打架。更何况，大多数巫师胆子很小，他们连伏地魔的名字都不敢讲。” 　　“也就是说，这里将会非常不安全。”巴顿看了一眼路易斯，他原本不想让女儿再回来上学的，但路易斯执意想要回学校，“战争随时可能爆发。” 　　“是的。”马灵珑道，“你可以申请退学，唯一的遗憾就是，她不能再使用魔杖了。” 　　巴顿道：“我确实有点担心，但我不会退学，路易斯非常喜欢这里的课堂，我也认为魔法很有趣。” 　　“你可以教她一些格斗术之类的以防万一。”马灵珑正说着，一个披着深绿色斗篷的陌生人从她身边经过，那个人很矮，还不到马灵珑的肩膀，对方用胳膊撞了她一下，接着转过拐角，很快消失在了小巷。 　　“他好像有点可疑。”巴顿警觉地盯着对方的背影。 　　“买完必需品后记得送她上火车，别像上次那样迟到了，火车是不等人的。”马灵珑看了一眼小巷的尽头，那里是翻倒巷的入口，只有一个人会从那个隐蔽的入口通过，“别告诉任何人你刚才看到的。” 　　“你有外遇了？”巴顿好笑地说。 　　“你不会希望我现在就给格兰芬多扣10分吧？”马灵珑说。 　　翻倒巷的很多店铺都空了，就连平时在街上游走的黑巫师也离开了这个地方，所有人都知道危险将至。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性，那就是一部分黑巫师已经收编至伏地魔麾下，毕竟他们在魔法世界也没有一席之地，加入食死徒也许还能得到点好处。 　　马灵珑走进一条黑漆漆的巷道，周围飘着灰白色的纸屑与不知名的垃圾，她停了下来，四下张望。 　　一只手突然放到马灵珑的肩头，她几乎是本能的扣住压在自己肩上的指头，然后将身后的人掀翻在地，斯塔克教过她格斗。马灵珑用魔杖的末端指着倒在地上的人，她迅速摘掉挡在对方脸上的兜帽：“你是谁？” 　　不是卢修斯？ 　　那是一张陌生的面孔，又老又丑，还很脏，头发是深灰色的，像是乞丐的模样。 　　马灵珑早该想到不是卢修斯，他刚刚从自己身边经过的时候，还不及马灵珑的肩高：“你到底是谁？” 　　“卢修斯。”地上的老人却说，“我喝了复方汤剂。” 　　“怎么证明你是。”马灵珑警惕地道。 　　变了形的卢修斯从怀里拿出马灵珑给他的红宝石戒指：“你说得对，莉莲。”卢修斯痛苦地发出沙哑的嗓音，那跟他平时说话的声音完全不一样，“他要德拉科的命，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根本没有办法。” 　　马灵珑半张着嘴，她想要说什么，但是她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他？伏地魔？” 　　卢修斯点了点。 　　马灵珑将他从地上扶起来，然后用幻影移形将两人来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这里是对角巷的一间早已关门了的宠物商店，里面连一只小动物都没有了。 　　马灵珑从没见过卢修斯把自己搞成这幅肮脏破烂的模样，他一向在意自己的穿者打扮，卢修斯总是得体又造作的把头发梳得光洁顺滑。不过，卢修斯这个时候不注重外表是对的，他正被傲罗通缉，因为他被证实跟神秘事务司的那场战斗有关，卢修斯还涉及了很多条罪名，而那些罪名事实上他也确实有参与。 　　“我失败了，你知道，我没有拿到预言球，黑魔王认为是我的失职，所以他要惩罚我。”卢修斯捂着脸痛苦地说，“德拉科也加入到食死徒中了，我其实根本不想他进来，但是他竟然认为这是一种荣耀。” 　　“能怪谁。”马灵珑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他，这根本没办法安慰，无论是卢修斯还是纳西莎，他们肯定没少在儿子面前宣传黑魔法和伏地魔的伟大。哪怕他们明明知道那都是危险至极，应该远离的东西，但他们抵挡不住权利的诱惑，“你还是赶快走吧，如果被傲罗发现……” 　　“都是波特那小子！”卢修斯几乎没听马灵珑说话，只是自顾自地说道，“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他非要跟黑魔王作对，如果他当时把预言球给了我！” 　　“既然如此，你还来找我做什么呢，你连真正的敌人都没搞清楚。”马灵珑疲倦地说，“我不会举报你的，趁着这个样子没人认得出来，你走吧，戒指你收好带在身上，我只能帮你到这儿，希望未来我们别在战场上见。” 　　“不，不，别走！”卢修斯道，他心里非常恐惧，“我很抱歉，莉莲，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寻求你的帮助，纳西莎也叫我别来找你，我明白你依然怀恨在心。当年你对上黑魔王的时候我没有救你，我很后悔，我真的后悔过，但是，但是我又能做什么，我什么都做不了。”他带着哭腔，可他没有哭，也许只是因为变形后喉咙受到限制，感觉像是哭腔，“我没有办法才来找你的，莉莲，相信我，德拉科是我和纳西莎唯一的儿子，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送死。”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马灵珑道，她叹了一口气，“伏地魔给了德拉科什么任务？” 　　卢修斯在听到“伏地魔”的名字时总是禁不住抖两下，“我不能说。” 　　“你不告诉我，我怎么帮你？”马灵珑烦躁地道。 　　“我没办法说出来，你知道，我不是不想告诉你。”卢修斯无奈地说。 　　马灵珑明白他的意思，伏地魔当然不希望自己下达的秘密指令被当事人的父亲随便透露给食死徒之外的人。 　　“你可以……”卢修斯做了一个吞咽动作，“你可以对我摄神取念，这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你一定要帮帮他，帮帮德拉科，只要你能帮他，我什么都愿意做。” 　　“让你离开伏地魔你也愿意？”马灵珑道，然而卢修斯却犹豫地不说话，“那么你的‘什么都愿意做’可真是廉价。” 　　“我不能退出。”卢修斯道，“他会杀了我家族的所有人，无论我们躲到什么地方，他都能找到，那么这有什么意义？” 　　“如果最后，伏地魔失败了呢。”马灵珑道，“彻底的失败。” 　　卢修斯绝望地摇头：“不可能……除非没有了波特。” 　　“马尔福，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马灵珑轻轻地拍打他颤抖的肩膀，“你得认清现实，不是因为波特才有了伏地魔，而是因为伏地魔才有了波特，波特对你做过什么你会认为他比伏地魔更像你的敌人，释放了你的家养小精灵？你在乎吗？” 　　卢修斯摇头，但那可能不是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摇头，只是无意识的。 　　“你那么崇尚纯血，却整天受制于混血的伏地魔，你不觉得这本身就是一件讽刺至极的事？” 　　“你说什么？”卢修斯用那双浑浊的眼睛看着马灵珑。 　　“我以为伏地魔的身世你们都知道呢。”屋外传来一点响动，马灵珑警觉地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一阵才继续道，“汤姆.里德尔，你至少应该知道他原本是叫这个，里德尔是他父亲的姓，而他父亲是一名麻瓜。” 　　“谁告诉你的？”尽管卢修斯对于这则消息非常震惊，但他没有反驳，这证明他对马灵珑的说辞没有怀疑，也可以说，他对伏地魔也不存在忠诚。 　　“你认为原因还重要吗。”马灵珑道，她很早就从幽灵口中知道了伏地魔的秘密，正因为她对汤姆.里德尔的了解，才能让她当时给伏地魔下一道诅咒。“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纯血巫师，或许有，但已经绝种了，无论是马尔福家族还是布莱克家族，或是别的谁。所谓的纯血私底下也会跟麻瓜通婚，因为你们很清楚近亲结婚生育后代可能造成的恶果。” 　　“我只想，我只想德拉科平安无事。”最终，卢修斯说，他不想与马灵珑争论无意义的话题，“我不能违背黑魔王的意志，我不可以背叛他，但如果，如果他真的被……” 　　“他被杀掉这句话很难讲出来吗。”马灵珑替他接下去，“好了，你知道摄神取念之后会有一段时间的不舒服，我能看到你很多秘密，而不仅仅是你想让我看到的那些，甚至可能会激起你的一些情绪。” 　　整个摄神取念的过程非常短暂，但卢修斯觉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他脑子里像走马灯似得，熟悉的画面快速的翻转跳过。 　　“原来你真的喜欢过我。”马灵珑收起魔杖后道。 　　“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卢修斯难受地穿着粗气，他闭着眼睛，摇晃着脑袋，“我很抱歉，你说得对，我是一个懦夫。” 　　卢修斯是一个软弱的人，这是马灵珑一直以来对他的评价，无论学生时期还是食死徒时期，他都喜欢随波逐流。他既不愿安于现状，又不敢面对现实，卢修斯更擅于用华贵的衣装掩饰心虚。 　　他其实没什么担当，这点连伏地魔也看出来了，他害怕牺牲，也害怕丢掉名声。伏地魔看中他的，不过是卢修斯在魔法部的影响力，于是他只得拼命的用各种方式让自己显得确实是这方面的权威。因为一旦他连这点用处也失去，他和他的家人只有死亡的下场。 　　但是，他也在改变，他变得跟以前有的不一样了，卢修斯甘愿冒险出现在马灵珑的面前，就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为家人。 　　“听着，你来对角巷是为了找我复仇，你把我引到没人的地方，用学生时代我们彼此的感情让我对你放下防备。然后你对我施了一个攻击咒语，距离很近，我差点被杀掉，但我被人救走了。” 　　“你在说什么？”卢修斯不明所以地问道。 　　“我再重复一遍。”马灵珑看着他的眼睛，紧握男人的手。 　　“你是在，你在对我下咒，你想干什么？”卢修斯有点晕乎乎的，他好像真的觉得自己是来找马灵珑报仇的。 　　“你不想被伏地魔怀疑，就要这么做，你以为你出现在这里真的能瞒得了他吗。”当马灵珑重复第三遍的时候，卢修斯陡然朝她射出一道威力极大的恶咒。 　　马灵珑毫无防备地遭到咒语的证明打击，她整个人弹到了墙上，又重重地摔下来：“该死的……” 　　“不，我……”卢修斯紧张地看着手里的魔杖，“我并不是要……” 　　“滚蛋！”马灵珑愤怒地吼道。 　　马灵珑在校医院的病床上躺了一个晚上，她的伤口在庞弗雷夫人的治疗下已经愈合了，幸好马尔福并不擅长黑魔法。马灵珑没能参与分院仪式，听说分院帽今晚还鼓励大家要勇敢面对黑暗。 　　“你不应该相信马尔福。”小天狼星坐在病床前，他为马灵珑切了几个蜜桃，“你每次都替他说话，他哪次领过情，你就不能像对待陌生人一样对待他吗？” 　　“你就不能把桃子切整齐一点吗。”马灵珑用控诉地语气，“你还是不是巫师，你一定要用刀吗？” 　　“我在说正经事。”小天狼星气呼呼地说。 　　“切蜜桃也很正经。”马灵珑认真地说，“你只需要把这件事传播出去就行了，马尔福把我揍进医院什么的，随便你怎么说。” 　　“我要把你袒护前男友的行为告诉安东尼。”小天狼星心烦意乱地道，“这个世界上除了他之外，你大概谁的话也不会听，我要告诉他马尔福有多坏，多恶劣，而你一次又一次放过他。” 　　马灵珑本想用一些讽刺的话语糊弄他，但最后她只是翻了翻眼皮，做出一副无话可说的样子。 　　马灵珑被卢修斯打伤之后立刻呼叫了还没走远的巴顿，接着巴顿联系上了小天狼星（路易斯的猫头鹰发挥了很好的作用，虽然小女孩儿今年又迟到了）。 　　“我要见邓布利多校长，你扶我去他的办公室。”马灵珑吃完蜜桃后说。 　　小天狼星揶揄地笑话她：“告诉教授，你有多么愚蠢吗？” 第189章 婚礼 　　这不是一间很大的教堂, 无论是外观还是内设都极其普通, 它也不是美利坚著名的教堂之一，甚至可以算得上默默无闻，小教堂坐落于佛罗里达州的郊外。每周前来做礼拜的教徒寥寥无几。 　　小教堂的内室打理得非常干净并且温馨，长椅边缘挂着白纱与花环，这可能是婚礼现场唯一的装饰。教堂之外是一片精心修建过枝叶的花园, 不知名的花朵起到了很好的点缀作用。 　　神父很慈祥, 尽管年事已高，主持一场简单婚礼的精力还是绰绰有余的。 　　但这座不起眼的小教堂可能就要一夜成名了，如果教堂的主人懂得营销策略。 　　斯塔克穿着深蓝色的西装，他与哈皮.霍根站在神父跟前等待新娘的到来, 霍根似乎比斯塔克还要紧张, 就好像他也要结婚似得。他的手一直在抖，眼睛总是处于湿润的状态，他觉得自己大概就要哭出来了，如果斯塔克和他的准新娘真的顺利交换戒指的话。 　　“你搞得我也跟着紧张了，哈皮。”斯塔克嫌弃地说。 　　“你应该紧张, 斯塔克先生。”霍根道。 　　这是一场简单到连宾客都没有的婚礼, 只有伴郎陪在新郎身边, 在他们面前的长椅上连一只蚊子都没有。 　　斯塔克设想过很多的婚礼场面, 盘旋在半空中的，媒体的直升机，至少有5部以上；他认识的或者不认识的漂亮明星，他们仿佛走红毯似得的把自己打扮得光鲜亮丽, 还有各个领域的富豪。 　　红酒，香槟，昂贵的食物与精挑细选的布景，还有数不尽的欢声笑语。 　　他看过很多富豪结婚都是类似的场面，挥金如土，热闹非凡，各大媒体网络争相报道，如同一部好莱坞大制作电影的宣传当天。 　　斯塔克不确定自己是否也需要用这种方式完成人生中最值得纪念的日子，但至少他能在那一天得到全美利坚的祝福，或许他会失去一部分爱慕他的粉丝，毕竟偶像结婚什么的确实令人沮丧。然而斯塔克希望得到别人的祝福，正好新娘是他梦寐以求的姑娘，那么他就不会吝啬与人分享或者说炫耀他的幸福。 　　斯塔克原本以为马灵珑可能更想要一场中式的传统婚礼，毕竟她出生于一个与世隔绝的东方圣地，斯塔克早已做好这方面的打算，他不介意穿上轻飘飘的白衫。斯塔克甚至有点期待，比起喧嚣的，明星聚集的婚礼现场，他似乎更青睐于安静的，仿佛家庭般的仪式。 　　但没有，什么都没有，他的婚礼落寞而空荡。 　　“我以为你至少会请罗杰斯队长他们。”霍根忍不住道，“也许他们太忙了，我想应该是这样，超级英雄大多都很忙。” 　　斯塔克也是这么想的，他以为马灵珑肯定会把婚礼的邀请函发给史蒂夫，复仇者们也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很忙，参与一场婚礼的时间总是能够挤出来的。还有小天狼星与卢平，他们也是最有资格待在这里的人。 　　“事实上。”斯塔克道，“我没有参与婚礼的安排，我都没想到会这么快。” 　　“所以你的意思是，都是新娘一个人搞定的？”霍根带着一点责备的口吻。 　　“嘿，这算什么搞定，在美国找一间教堂和神父不需要花太多时间，贾维斯就能解决。”斯塔克不知道马灵珑在想什么，她谁也没邀请，只把这件事告诉了霍根与佩普。就连昆仑山的人也没来，这不像马灵珑的做派，她可算不上低调的姑娘。 　　“好吧。”霍根道，“我想正是因为你没有用心求婚，所以新娘才不高兴了，你确定她真的愿意嫁给你？” 　　“你想被炒鱿鱼吗。”斯塔克没好气地说。 　　“你已经不是我的老板了，希望你还记得，斯塔克先生。”霍根嘟囔着说，“波兹小姐才是我的上司，只有她才能开除我。” 　　“我会叫佩普开除你的。”斯塔克道。 　　神父咳嗽了一声，借此打断两个男人不那么愉快的对话，他主持过很多婚礼，像这样冷清的画面也不是第一次。但是，作为全美富豪榜单的第一名，美利坚最具盛名的花花公子，当然也是钢铁侠，如此随意地婚礼现场实在有点匪夷所思。 　　“斯塔克先生。”神父说，他的态度很温和，“婚姻是非常圣神的一件事，如果你没有想好，在宣誓以前，都可以从门口走出去。” 　　“什么？”斯塔克不满地闷哼，“难道我看起来不像一个打算结婚的男人吗？” 　　“不像。”霍根道，他替神父说出了真实感受。 　　“哪里不像？”斯塔克反问，“我满心喜悦的等待我的宝贝儿，你看不出来吗？” 　　“这不像你的风格。”霍根解释说，“没有记者，没有见证人，什么都没有，虽然我知道你确实没什么朋友，但你不觉得有点太随意了？” 　　“也许你是对的。”斯塔克道，有些失落地说，“我的诚意还不够多。” 　　佩普很高兴自己受到了邀请，她穿着伴娘的礼服，卷曲的金发使她看起来非常美丽。 　　今天的主角自然不是她，而是一个黑头发的女孩儿，新娘雪白的婚纱镶满了钻石，马灵珑很用心的化妆和做头发，她一切自理，并且乐在其中。 　　“你不认为婚礼现场有点太简单了吗？”佩普没有事做，马灵珑什么都能一个人完成，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忙也能让自己展示完美的一面，“我知道你不想被记者拍照，但你总有朋友，托尼也有朋友。” 　　“相信我，他不会希望待会儿的表现被他的朋友和我的朋友看见的。”马灵珑慢条斯理地涂着睫毛膏，她的眼睛又大又亮，“但他一定不担心在你们两个面前出丑。” 　　佩普知道马灵珑是巫师，她不是一开始就知道，而是隔了很长时间，当斯塔克与马灵珑宣布订婚之后她才知道的。佩普没有大惊小怪，她除了给于两人祝福，更多的是欣慰，她没想到斯塔克也会有想要稳定下来的一天。 　　她见证了两人的爱情，从斯塔克追求马灵珑那天起，她就知道斯塔克正在试图改变自己，这真的很难得，那个时候的斯塔克虽然已经31岁了，但他的行为就跟一个13岁的莽撞男孩儿似得笨拙和冲动。 　　“所以你安排了整蛊游戏？”佩普不肯定地道。 　　“当然不是。”马灵珑道，她用棉签擦掉了多余的睫毛膏，马灵珑原本可以用魔法让不同风格的妆容呈现到脸上，但她执意亲自动手，因为待会儿即将面对的，是值得纪念的一刻，“对斯塔克来说，你和霍根是最重要的人，不是美国队长，也不是别的什么人，只有你和霍根。或许他已经有了一个团队，他在这个团队中间举足轻重，但是，你们才是最初支持他，甚至到最后也依然还在的那个人，他不需要在你们面前假装自己。” 　　“这听起来，有点难以置信，我一直以为托尼快要被我烦死了。”佩普有点感动地说，“罗德呢，我相信托尼不会介意罗德到场的。” 　　“上校还有另外的任务。”马灵珑似是而非地道，“他很乐意帮我一个小忙。” 　　斯塔克突然十分庆幸长椅上连一个蚊子都没有，他太感谢马灵珑的安排没有让他当众出丑，斯塔克接过霍根递上来的纸巾，不，等等，他真的哭了吗，该死的。 　　这是斯塔克与马灵珑分开7天后的第一次见面，女孩儿穿着漂亮的婚纱，迷你裙的设计，一双白皙的大腿裸/露在外，是他喜欢的款式。 　　马灵珑在教堂门口出现的那一刻，围绕在斯塔克周围所有的失落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感动与不知所措。 　　或许这就是婚礼中最令人莫名激动的一刻，新娘新郎超过7天没见面，再一次看到心爱的女人穿着婚纱来到自己面前。带着思念之情，更夹杂着对伴侣愿意陪他走完一生的感激，这让一向自命不凡的新郎终于忍不住露出了哽咽的表情。 　　“还好男人都不用化妆，不然你肯定很难看。”马灵珑亲吻着斯塔克的眼泪，她就知道他会变成这样，他是那么敏感，而大家却认为斯塔克的心是铁做的。 　　“不，不，上帝啊，你怎么可以这么美，你怎么可以嘲笑我。”斯塔克像个傻瓜似得重复着这两句话。当马灵珑走到他跟前的时候，斯塔克的呼吸都暂停了，他整个人呆立在原地，接着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涌。 　　“因为你就要是我的人了，我想对你做什么都可以。”马灵珑牵起斯塔克的手，对于男人的反应，马灵珑其实是高兴的，“让我们快点进入流程怎么样，然后我们就能真正拥有彼此了。” 　　“流程？”斯塔克清洁了一下自己的鼻涕，“哦，是的，当然，我愿意。”他飞快地说。 　　神父露出喜悦地笑容：“我看到了你的诚意，斯塔克先生，但我还是得说。”他转而对马灵珑道，“你是否愿意你身旁的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尽管这是一个绝不可能改变的答案，但是斯塔克所表现出来的紧张与期盼依然是那么强烈。 　　“如果我说不的话，他一定会哭死过去，所以，当然，我愿意。”马灵珑道。 　　神父又把同样的问题向斯塔克重复了一遍，斯塔克抱着马灵珑说了三遍“I do”。 　　他们交换了戒指，互相亲吻对方，一切都那么简单，但又令在场每一个人都印象深刻。 　　佩普已经哭得不成样子，她原本还担心过于简陋的婚礼不符合斯塔克的要求，他会闹情绪呢，但是现在，她真高兴整个房间除了神父之外就没有别人了。 　　“别这样，佩普。”马灵珑安慰她说，“我还活着呢。” 　　一架直升飞机降落到教堂附近的草皮上，马灵珑带着斯塔克坐了上去，钻石摩擦的声音叮叮当当的很是好听。 　　“我喜欢你的婚纱。”斯塔克没头没脑地说，“你准备了多久，为这一天？” 　　“没多久。”马灵珑微笑着道，“两年吧。” 　　斯塔克又想哭了，但最终他忍住了呜咽：“对不起，亲爱的，我应该主动给你这场婚礼的。” 　　马灵珑满含幸福地说：“我给你，也一样。” 　　斯塔克的眼睛红红的：“你打算把我带到哪里去，斯塔克夫人，你还给我准备了什么惊喜？” 　　“嘿，伙计。”驾驶员突然转过头，他摘掉了防护镜，“结婚的滋味儿怎么样，是不是已经开始后悔？想想那些性感的空中小姐，你以后再也不能跟她们跳屁股舞了。” 　　“哦，老天，罗德！”斯塔克惊叫道，“你怎么在这里？” 　　“是的，我不应该在这里，我他妈的正在伊拉克呢！”罗德还穿着战斗制服，脸上灰扑扑的，他半小时前才从伊拉克的战场赶到婚礼现场，“有什么办法呢，钢铁侠结婚这种事怎么能少得了钢铁爱国者？” 　　斯塔克看着马灵珑道：“你瞒着我做了多少事，你还有什么小花招没有使出来？” 　　马灵珑吻了吻他的嘴说：“明天报纸的头条会告诉你的。” 　　罗德重新戴上护镜，升起直升机，几小时后，飞机抵达了纽约上空。 　　马灵珑对着直升机的尾部念了一条咒语，粉色的雾气顿时喷射而出，雾团逐渐形成了一长串英文字母，当它们完全停止变形的时候，街上的行人陆陆续续地看到了一行无比清晰的句子挂在复仇者大厦的标志旁边。 　　那句话是：“托尼.斯塔克已经彻底告别单身，你们别指望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以为就这样吗，不，事实上未来还会有一场他们两人的婚礼~ 第190章 魂器的开端 　　德拉科已经连续一周没有去上马灵珑的历史课了, 他以各种蹩脚的理由请假, 到最后连旷课的理由都懒得编了。他有意的避免与马灵珑接触，即便是在路上遇到，德拉科也会掉头改变方向。 　　马灵珑一点儿都不奇怪德拉科的反常，他本身就不喜欢她，大概除了他的父母, 德拉科看任何人都要比他低上一截, 更何况现在他有一项艰难的任务正在筹备。 　　伏地魔要求德拉科在这学期杀掉邓布利多，就像卢修斯说的，这很明显是惩罚，来自伏地魔对失败者的拷问。谁都知道就连伏地魔本人想要杀掉邓布利多都很难, 而一个16岁的学生想要对邓布利多造成伤害几乎没有可能, 更别说杀死。无论他用什么方式，德拉科只要站在老者的面前，所有的谎言都会原形毕露。 　　伏地魔不需要对卢修斯进行表面上的审判就能达到惩戒目的，他只需要利用他的儿子便足够让其悔恨。不仅仅是卢修斯，纳西莎也一样为此痛苦难耐, 她对儿子的宠溺与爱护是有目共睹的。 　　卢修斯非常清楚伏地魔的想法, 他可能根本不在乎德拉科的行动是否成功, 这原本就是一个不可能成功的任务。他只是借此警告卢修斯作为失败者的下场是没有选择权的, 他不打算轻易饶恕卢修斯，尽管伏地魔表面上连一句指责的话都没对他说过。 　　而一旦德拉科的行动失败，卢修斯连想都不敢想。 　　不明真相的少年起初或许是振奋的，毕竟他也是纯血至上的拥护者, 甚至有点无法无天。德拉科在自己的同学面前，宣扬他被伏地魔委以重任时的自豪与骄傲就好像他终于找到了组织，德拉科已经做好干一番大事业的准备，他要让自己一举成名。 　　实际上，并不是每一个斯莱特林的学生都对他加入食死徒阵营表示羡慕或是崇拜，更多的是觉得他在撒谎，以及，德拉科的野心和欲望使他看上去很可怕，一部分同学开始远离他。他不再带着自己的两个小跟班进进出出，德拉科最近总是一个人独处，郁郁寡欢的样子如同绝世而立的落寞贵族。 　　事实正如他日渐消瘦的面孔，现在的德拉科已经没有了当初的豪情壮志，他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德拉科没有杀过人，他的父母也不喜欢暴力，尽管他对于麻瓜和麻瓜出生的巫师带有天生的鄙夷，但即使是这样，他也没有想要亲自动手杀了他们冲动。 　　可如今，德拉科不但要杀人，对方还是魔法世界最伟大的巫师邓布利多，德拉科的身心被恐惧霸占，他已经几天几夜没有睡着觉了。 　　然而，他的一起都在邓布利多掌控之下，老者早在马灵珑向他透露有关德拉科的行为前，就已经从斯内普口中获悉了真相，起初他也感到十分震惊，邓布利多对德拉科的遭遇感到万分同情与怜悯。 　　德拉科的每一个动作都逃不过邓布利多睿智的双眸，但是，他不打算将这件事公之于众，邓布利多也没有对德拉科进行审问。他知道这个年轻人只是迫于无奈，他希望给他机会，他希望德拉科会有悬崖勒马的时候。 　　“我觉得我们可以把他先关起来。”马灵珑却不这么想，她对德拉科悔改毫无信心，她不怎么同情那个男孩儿，马灵珑见过太多德拉科在学校期间的霸凌行为。 　　德拉科与他的父亲不一样，他从小都被母亲惯坏了，他不会听取任何人的意见。最重要的是，他不是一个拥有正义感的人，甚至可以算得上是自私的。 　　马灵珑承诺帮助卢修斯，只是保证德拉科不会遭到伏地魔的迫害，但她更不想看到德拉科用卑劣的手段伤害邓布利多。 　　虽然这有点难度，但马灵珑从不轻敌，谁都不能保证德拉科没有帮手，毕竟伏地魔想要邓布利多死的渴望一向很强烈。 　　鉴于卢修斯在儿子面前表现出的利欲熏心已经在德拉科的内心根深蒂固，作为父亲，他把自己那套权力至上的理念用强硬的方式灌输进德拉科的大脑里，他从一年级的时候就想搞出点能够让父亲为自己骄傲的名堂来。 　　遗憾的是，无论德拉科做什么都无法盖过哈利.波特的风头，即使他的成绩名列前茅，魁地奇也不错，甚至于他的身份高贵又独一无二。但是所有人的目光依然只愿聚焦在哈利的身上。他由不屑逐渐转而嫉妒，接着是憎恨。 　　“嗯，值得考虑的提议。”邓布利多心不在焉地回应，他一眼便注意到了马灵珑指头上璀璨夺目的钻石戒指，那实在是一颗足够惹人欣羡的宝石，“那么，我亲爱的莉莲小姐，你的婚礼竟然没有第一个通知我，至少也应该是第二个，但我好像并没有收到任何邀请函，是我错过了重要的通知，还是你根本就没有发出邀请？” 　　邓布利多明知故问。 　　“教授，我们在讨论德拉科的事。”马灵珑看了一眼钻戒，她把钻石转到内侧，“不光是德拉科，你明明知道，甚至手握证据，斯莱特林超过一半学生的父母都是食死徒，你为什么依然放任他们，假装不知情？” 　　“我还是比较介意你没有邀请我参加婚礼这个。”邓布利多温和地说，他面带笑意，听不出任何指责。 　　“我现在就把他关起来。”马灵珑气愤地说。 　　“好吧，好吧，先说说德拉科的问题。”邓布利多柔和地说，“或者整个斯莱特林的问题。”他停顿了一下，不急不躁，“如果我将证据公布出来，确实会给一部分家长和学生造成打击。但这么做更多的麻烦是，把原本并不想加入，只是受到威胁才不得不投靠伏地魔的那部分人逼上绝路，这正是伏地魔很乐意看到的结果。” 　　马灵珑想反驳点什么，但最终还是等待老者继续说下去。 　　“至于德拉科，他确实是另一个更头疼的问题，我很赞同你把他关起来的提议，直到今年结束。我猜结果会是这样，德拉科将所有的怨气发泄到你身上，而卢修斯则不允许他对你有哪怕一丁点的辱骂行为，于是德拉科与他的父亲决裂，因为他认为卢修斯是懦夫，甚至不配做他的父亲。然后，你猜还会发生什么，伏地魔会再给他一个更凶险的任务，而德拉科一定拼尽全力证明自己的能力。”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版本，德拉科任务失败，马尔福家族彻底被伏地魔瓦解掉。”邓布利多慈祥地问道，“你希望看到哪一个版本的结局？” 　　马灵珑试着开口，但她没能发出声音，对她来说，邓布利多这番揣测似乎是在提醒马灵珑，极端处理方式只能带来极端的后果。 　　尽管邓布利多神情很温和，连一丝指控的味道都没有，然而马灵珑无论如何都不愿与他的视线接触。因为邓布利多说得很对，伏地魔找德拉科执行刺杀任务的初衷本就是为了找一个合适的契机给马尔福家族教训，或者他早就对卢修斯不满。 　　“那么，这是一个无解的矛盾了？”马灵珑对卢修斯显然还存在一点儿情分，也可能不止一点儿。女孩儿手中也握着不少马尔福家族的秘密，任何一条都能让他们身败名裂，但马灵珑一次也没使用过。 　　“我有一个还算周全的计划。”邓布利多说，“遗憾的是我不打算让你参与进来，毕竟你也没让我参与到你的婚礼中。” 　　“这件事你会唠叨我一辈子吧。”马灵珑恼火地说，她没想到她口中的“一辈子”对邓布利多来说，已经没那么长了，“不管你有什么计划，教授，只要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请务必对我说，好吗？” 　　“这是肯定的，你看我什么时候让你清闲过。”邓布利多愉悦地说，“事实上，我对你们的孩子很感兴趣，因为他们很有可能会成为有史以来聪明到令人恐怖的小巫师。” 　　“也有可能什么都不是。”马灵珑耸耸肩道，她没有想过。 　　“我们可以拭目以待。”邓布利多突然道，“还记得我上学期问过你，愿不愿当校长的问题吗？” 　　“当然，怎么，打算现在就把责任往我身上扔了？” 　　邓布利多笑了起来：“想一想，这对你有好处，你可以尝试着生四个孩子，分别让他们占领四个学院，最终由你统治欧洲最大的魔法学校，我相信幽灵们会成为你最可靠的情报网，还有什么，对了，也许你的孩子还能占领魔法部。” 　　一些肖像惊慌地开始讨论起非英国国籍的巫师究竟有没有资格获取政权，仿佛这件事下一刻就要发生似得紧迫，答案当然是否定的，除非马灵珑的孩子在英国出生，并且成为英国籍，他们才勉强地松了一口气。 　　“这些都是小问题。”邓布利多对肖像们说，“魔法部的部长有着东方面孔，你们不觉得这很值得期待吗，打破传统，摒弃身份。” 　　“一点儿都没有趣，阿不思！”一个肖像说，“过不了多久，中国巫师就会把整个英国魔法世界都统治了，你知道他们有多少人口吗！” 　　“哦，听上去不赖，亲爱的，他们勤劳又聪明，做事还十分严谨，这对魔法世界的改变有很大帮助。”邓布利多快活地说。 　　肖像们顿时骚动起来：“你真是疯了，疯了！” 　　“冷静点儿。”邓布利多笑着说，“那只是一个假设，它并没有发生。”尽管听上去确实是一句玩笑话，但从邓布利多口中讲出来，总免不了有几分真实，“对了，灵珑，办公桌的抽屉密码是我妹妹的名字，还有对面那些柜子，里面有很重要的东西。” 　　马灵珑摆了摆手：“不要像交代遗言似得，教授，你还有好几百年可以活呢，我记得师父（唐寅）给过你长寿秘籍的。” 　　“也许。”邓布利多无意识的抚摸了一下左手，他用袖袍将左手掩盖，“好吧，斯塔克夫人，代我向安东尼送去祝福，当然还有你，我的孩子，我很高兴你能找到如此有魅力的男孩儿，你们的夫妻生活一定永远都不会无聊。那么，我想我需要一点儿时间为你的丈夫准备一份特别的礼物，毕竟他一直把我当成圣诞老人，你可以出去了。” 　　马灵珑若有所思看着他：“你没问题对吗，真的不需要我？” 　　“随时都有需要你的时候，但不是现在。”邓布利多微笑着说，“倒是你，孩子，伏地魔可能会找上你，以及你身边的朋友，小心些。” 　　“我会。” 　　马灵珑仍然是学校最受欢迎的老师，尽管戴在左手无名指的钻戒伤了不少男孩儿的心，其实，说真的，大概她主要是伤了小天狼星的心。 　　因为小天狼星怎么也想不到马灵珑与斯塔克的婚礼没有自己的份。 　　“我们不是朋友了吗？”小天狼星一路从魁地奇的球场追问到教学区，他势必从马灵珑的嘴里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尽管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满意，“我们什么时候断交的，我怎么不知道？”钻石的闪光真是刺眼极了，小天狼星带着控诉地口吻，“你总得给我一个解释，你必须给我一个足够说服力的理由，不然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怎么，你还想跟我打一架？”马灵珑已经解释了三遍，然而小天狼星对于自己没能成为斯塔克的伴郎而耿耿于怀，他认为马灵珑的解释没有诚意，“那就下课后训练场见。” 　　“嘿！”小天狼星愠怒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马灵珑突然停了下来，他看到德拉科鬼鬼祟祟地走出魔药课的教室。 　　“你知道我有多么关心你们，你知道我有多想参加你们婚礼。”小天狼星焦急地道，“但是你连婚礼现场都不让我去。” 　　马灵珑从喉咙里发出一点气声，听上去像是叹息：“你要理由，我就给你理由。”她严肃地盯着小天狼星，“你觉得以目前的局势，我们应该聚集到一起吗？那只会成为有心人的攻击目标，失去了神龙，我就不能再牵制伏地魔，我相信那个家伙无时无刻都想对我身边的朋友做点什么。在我知道，或者说我想到这些可能的情况下，如果还执意把所有人集中到身边，就是不负责任的行为。” 　　小天狼星的眉毛形成了一个八字：“抱歉，你不要生气。” 　　“但你不能要求我为了伏地魔而放弃结婚对吧，他还没那么大的能耐。”马灵珑道。 　　“事实上，你只需要邀请我和卢平就够了。”小天狼星认真地说。 　　“那么现在围着我转，找我要理由的就不是你，而是弗雷德和乔治了。”马灵珑道。 　　“但我还是觉得……” 　　“这是我的婚礼，我一个人的，我想请谁就请谁。”马灵珑没好气地说，她将小天狼星往旁边拽了一把，“行了，上课去，你已经迟到了。” 　　“那么我能看你穿婚纱的相片吗？”小天狼星委屈地问，“看相片总是可以吧？” 　　“可以。”马灵珑道，“下课再来办公室找我，另外，韦斯莱兄弟的笑料店开业了，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当然！”小天狼星积极地说。 　　德拉科似乎正在找寻什么，他来到教学区域三楼的走廊，沿着墙壁一路摸索。马灵珑跟在他身后不远，看着德拉科拐过转角，她想跟上去一探究竟，却察觉到身后有所动静，马灵珑警觉地转身，把魔杖对准试图靠近她的人。 　　“别管这件事。”斯内普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而不带任何感情，他看了一眼马灵珑的魔杖，全黑的，不怎么符合女孩儿的风格，“就当不知道，你本来就不该知道，我想邓布利多已经跟你谈论过了。” 　　马灵珑收起魔杖，她无动于衷地说：“你监视我？” 　　“我只是正好看到你。”斯内普冷酷地道，“德拉科必须完成他的任务，这是伏地魔给他的，他知道失败的后果，伏地魔很会操控人心，他很清楚要如何利用亲情这种可笑的东西来达成目的。” 　　“这么说，你会帮助德拉科杀掉邓布利多？”马灵珑不肯定地道，“你应该，还是我们这边的吧？” 　　“你可以怀疑我，但不能动摇我的计划。” 　　“什么计划。” 　　“帮助德拉科杀掉邓布利多的计划。” 　　马灵珑瞪了他一会儿：“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这个时候的马灵珑并不知道斯内普的这句话并不是玩笑，而是真的，“你打算怎么做？” 　　“我想我没必要让你了解细节的部分。”斯内普顺利地让德拉科离开了马灵珑的视线。 　　马灵珑立刻说：“那么有可能，我会很不凑巧打乱你的计划，你应该不想这种事情发生吧。” 　　“邓布利多没有告诉你，就表示他不希望你参与进来，你应该去做你自己的事。”他看了一眼马灵珑的戒指，“比如请一个长假，度蜜月之类的。”斯内普用平直的口吻道，“祝贺你，你终于嫁给了一个麻瓜，巫师界的损失。”他讥讽的说。 　　“这是你和邓布利多教授的计划？”马灵珑听出了端倪，“你希望我这学期不要待在学校，为什么？” 　　“因为你很有可能不凑巧的打乱我的计划。”斯内普不客气地补充道，“我和邓布利多的计划，这样说够清楚吗。” 　　斯内普淡定地将一只胳膊藏在巫师袍下面，他不准备让马灵珑看见上满残留的魔法痕迹，他几天前与纳西莎达成了一个牢不可破咒的协议，内容跟德拉科的任务有关，他必须帮助德拉科完成任务，如果，德拉科失败的话。 　　“有危险吗。”马灵珑道。 　　“谢谢关心。”斯内普回避了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她，因为他不想欺骗她，于是他只好假装他们是关系恶劣的普通同事，“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离开了，你知道我这学期有多忙，比如让波特懂得如何正确地使用那些他自以为掌握了的攻击咒语。” 　　斯内普终于如愿当上了黑魔法防御术的老师，但他好像并没有预期的兴奋。 　　马灵珑将一朵百合花的花瓣在手中凝结成了一颗黑色的珍珠：“带上这个，别问它能干什么，因为我也不知道它能给你带来哪方面的用处，这是我从莉莉的坟前摘下的花瓣，我知道那是你放上去的。” 　　斯内普迟疑了一下。 　　马灵珑道：“放心吧，不会被伏地魔发现，而且，你也有办法不被发现不是吗。” 　　斯内普看了一眼身后，确定没有可疑的人出没才收下了珍珠。 　　“有一件事。”马灵珑道，“你知道邓布利多教授的左手有什么问题吗？” 　　斯内普强忍住想要告诉她的冲动，然而最终，他只是淡漠地说：“你应该去问他。” 　　“他不想我问。”马灵珑道，“教授努力想要在我面前隐藏他的左手，但是我感觉得到，那只胳膊有异常的魔法，邪恶的魔法。” 　　于是，斯内普撒了一个谎：“你不会以为邓布利多是一个仅靠光明正大的手段就能巩固地位的巫师吧，想想我们的对手，想想他以前做过的事。” 　　马灵珑被斯内普误导了方向，他让她以为邓布利多其实是在研究足以打败伏地魔的黑魔法，所以左手才沾染了邪气。 　　“至少要有一个斯莱特林。”斯内普突然干巴巴地说。 　　“什么？”马灵珑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斯内普的嘴唇嚅动着，像是吞下了一剂苦涩的药：“你的孩子。”他道，仿佛突然失去了组织语言的功能，斯内普断断续续地道，“总要有一个去斯莱特林的，你没这么想过吗，还是你不打算生孩子？” 　　“谢谢。”马灵珑道，她有点啼笑皆非，这是属于斯内普独特的祝福方式，比之前那句“祝贺”更有诚意，“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有四个孩子，让他们分别占领每一个学院。” 　　斯内普的嘴角抽搐了两下，那应该是笑的意思，尽管他的面部肌肉如同凝固的蜡雕。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6点半会有加更哦~~ 　　关于邓多多左手的问题。 　　老伏把他的戒指变成了一个魂器。邓多根据老伏的中间名字查到了线索，并找到了魂器戒指。他本来应该立刻用格兰芬多宝剑毁掉戒指，但戒指也是死亡圣器之一的复活石，邓多一直都在找寻这个石头，最终邓多没有经住诱惑把戒指戴在了手上，然后就受到了恶咒的攻击，如果不是邓多法力高强又有教授及时帮助，他当时就死了。教授把咒语封印在邓多的一只手里，也就是马灵珑看到的那只手（电影里好像是左手），延长了邓多一年的生命。 第191章 笑料商店 　　作者有话要说： 　　至少作者会好好疼爱双胞胎和教授啊~ 　　自从对角巷被食死徒袭击后, 所有的商店都关门了, 这其中也包括奥利凡德的魔杖店，听说他是唯一被食死徒抓走的巫师，没人知道他们的目的，也没人知道奥利凡德的生死。这件事发生之后傲罗在对角巷加强的警卫，但这似乎并不能让店铺老板回心转意, 他们宁可不做生意也不愿意回来送死。 　　马灵珑在那之后又去过对角巷一次, 她在奥利凡德凌乱不堪的店里找到了被他小心藏起来的魔杖，那是属于马灵珑的私人物品，奥利凡德很用心地将它隐藏在一堆不起眼的纸盒中间。 　　尽管魔杖还没有完全修好，但已经有了成效, 马灵珑总算明白为什么奥利凡德两年之后才修好了它。食死徒将他掳走了, 他没有办法在这期间继续修复，这也说明奥利凡德还能活着回来。 　　对角巷失去了往日的人声鼎沸，如今只有一个地方依然热闹，那是一间看上去充满快乐的商店，在它的门口有一个巨大的小丑装饰, 小丑不停地摘掉帽子又重新戴上, 头顶上的兔子也跟着节奏时而消失时而出现。。 　　这是弗雷德和乔治的笑料商店, 他们在食死徒洗劫后的第二天便顺利开张, 不知道是由于其他商店被迫关闭的原因，还是因为本身双胞胎就很有生意头脑，他们的整蛊商品受欢迎极了，营业第一天就收回了差不多一半的成本。 　　笑料商店的货品非常丰富, 至少有超过半数以上的小玩意儿都是双胞胎自己发明的，当然也有很多马灵珑听都没听过的进口商品，很显然，他们早在几年前就已经筹备这些东西，瞒着父母，用他们平时赚的零用钱。 　　说到启动资金，这当然跟斯塔克脱不了关系，他在魔法世界有一笔巨额的遗产，他一直都想要送出去呢。 　　但是双胞胎不打算接受免费的午餐，他们已经将赚到的部分金币放进一个特殊的盒子里，两人希望尽快将斯塔克的启动资金凑齐，然后还回去。 　　“嗨，莉莲教授，觉得我们的店内装修怎么样，有没有被惊讶到？”双胞胎就像真正的商店老板，他们打扮成熟，剪短了头发，服务热情周到，还懂得用买一送一的方式搞促销，“我相信你一定会喜欢这里的，瞧瞧那一整柜的糖球和饼干，如果你想要的话，你想拿多少就拿多少。” 　　糖球很漂亮，饼干也十分可口，马灵珑真怀疑他们在整个学习生涯是不是把精力都用在跟家养小精灵学习烹饪技巧上面了，两个大男孩儿竟然可以把食物做得如此精致。 　　“留给别人吧。”马灵珑不为所动地说，“我可不想吃下去就把另一半从鼻孔里挤出来。” 　　但是双胞胎说对了，马灵珑喜欢这儿，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新鲜有趣。 　　“不用担心。”乔治道，“不是每一个都从鼻孔里挤出来的。” 　　“还有从屁股里挤出来的。”弗雷德说。 　　笑料商店生意兴隆，但他们两个不用为偷窃或是来不及收款而手忙脚乱，他们可以一边跟马灵珑惬意地闲聊，一边什么都不用管。 　　店内的墙上挂着霍格沃兹老师的头像，当然不是所有的，只是双胞胎认为有价值，或是能够增加趣味性的。 　　肖像画就像监控摄像头似得注视着每一个进店的顾客，绝对没有人能逃过霍格沃兹老师们的眼睛，每一幅肖像下面还附有关于这名老师的介绍。当然，头像的使用经过了老师本人的授权，邓布利多似乎对于自己的脸能出现在双胞胎的商店感到无比的开心。 　　马灵珑的头像自然也在上面，并且还是花样最多的，不同的动态与表情，配合肢体动作，就像活的一样。 　　马灵珑注意到斯内普的肖想也在上面，马灵珑无法想象弗雷德和乔治究竟是怎么拿到他的授权的。 　　关于付款，顾客（目前大部分是学生）可以走到任何一副肖像面前把选好的商品拿起来晃一晃，价格很快就能直接显示在画框下方的一个凹槽中间，只要把足够的钱币投进画框右侧的缝隙中，交易就达成了。 　　每一幅画都能根据顾客的购买量表达情绪，如果你买得足够数量，“马灵珑”的肖想就会给出一个诱惑的飞吻，大部分男孩儿为了那个吻不惜花重金。 　　当然，斯内普是什么表情都不会给你的，他只会冷冰冰地叫顾客走开些。 　　这是斯塔克给他们出的主意，不是参考，肖像策略就是斯塔克本人的想法，他天马行空的脑子转得比双胞胎的还快。 　　马灵珑不知道斯塔克哪里来的时间，居然还有心情传授他们生意诀窍。 　　不得不承认，这个点子不但为双胞胎节省了力气，还让整个商店的氛围空前的好。 　　小天狼星拿起一个望远镜，他一边问，一边对准自己的眼睛：“这有什么用？” 　　弗雷德和乔治还没来得及开口阻止他，小天狼星就得到了答案，他被不轻不重地揍了一拳，当他扭动望远镜的长管时，一个拳头喷出来在他的眼睛周围留下了一个深紫色的印记。 　　“拳击望远镜。”双胞胎同时说，“至于用法，我想你已经知道了，布莱克教授，没关系，很快就会消失的。” 　　小天狼星没有生气，他反而哈哈地笑起来：“你们真是天才。”他兴奋地说，“我以前可没想到还能把整人的想法做成道具拿出来卖。” 　　“送给你做纪念，你可以把这个拿给上课不听话的学生。”弗雷德一脸坏笑地说，“特别是一年级的。” 　　“不错，不错，跟我想的一样。”小天狼星雀跃地说。 　　双胞胎神神秘秘地把马灵珑带到另一个小房间，这里看上去是储物室，里面堆满了货物，很整齐，每一个片区都有明确的标签备注。 　　“请替我们把这份礼物转交给娜塔莎小姐。”弗雷德热情地说，“这是我和乔治专门为她设计的女性用品。” 　　“一只唇膏。”乔治打开了礼物盒，他从盒子里拿出一支金属小管，“不是普通的唇膏。” 　　“能变色。”乔治说，“它能根据娜塔莎的心情任意变换颜色。” 　　“神奇的梳子。”弗雷德指着一把木质的齿状物说，“只要用这个在头发上轻轻刮一下。”他对马灵珑道，“你想来一下吗？” 　　“不。”马灵珑拒绝了。 　　“你应该试试。”乔治说，“如果再配合这只唇膏，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你会喜欢的，如果你喜欢，我们也可以送一份给你。” 　　当马灵珑从储物室走出来的时候，她的头发变成了又长又漂亮的浅金色，小天狼星惊呆了，马灵珑看上去就像变了一个人：“那两个天才还做理发生意？” 　　“你觉得怎么样？”马灵珑问道，“这个长度，这个颜色？” 　　“很好看。”小天狼星由衷地说，“安东尼一定会被你迷晕的。” 　　斯塔克会不会被迷晕这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娜塔莎一定很需要双胞胎为她准备的小道具。礼盒里不仅有唇膏和梳子，还有很多漂亮的小东西，它们看起来就跟普通的女性用品类似，但真正的用途却相当巧妙。 　　它们能够快速地帮助娜塔莎在任何环境中改变她的外观，这对于一个常年潜行的女特工来说简直太有用了。 　　看得出来，双胞胎对娜塔莎很有心。 　　不过，那天见到弗雷德和乔治的时候，双胞胎还没有发现马灵珑戒指的变化，他们太兴奋了，根本没有注意那个不起眼的细节。直到临走前，小天狼星无意间提起，马灵珑已经是斯塔克夫人了时，两个男孩儿才不依不饶起来，他们甚至还想收回自己送给她的礼物，以此发泄马灵珑没有邀请他们去婚礼现场的不满。 　　时间缓慢的流逝，德拉科好像也没有搞出什么大动作，斯内普与他在一起的时间变得紧凑起来。 　　哈利独自来到马灵珑的办公室，他的脸上再也没有了孩子般的纯真，却多了几分锐气。 　　“有什么事？”马灵珑问他。 　　哈利很少单独跟马灵珑交谈，或许是因为她不够温柔的缘故，尽管哈利与马灵珑已经非常熟悉，但通常情况下，哈利更喜欢跟小天狼星聊自己的心事和想法。 　　“没什么。”哈利局促地说，“我只是刚好听说你跟斯塔克先生举行了秘密婚礼，我是来，祝贺的。” 　　“你呢？”马灵珑道，“你跟赫敏确定关系了吗？” 　　“赫敏？”哈利连忙摇头，“我跟她是很好的朋友，但我们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好吧，我时常看到你们两个人在一起，我以为……”马灵珑停顿了一下，站在她眼前的男孩儿仿佛詹姆的翻版，他们两父子是如此的相似，“你应该，不止是来向我道贺的吧？” 　　“我只是……”哈利揉了揉衣角，马灵珑给他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奶茶，“谢谢。”他说，“我只是想知道关于我父亲的事。” 　　“怎么，布莱克没有满足你的好奇心吗？”马灵珑尽量让自己的音调显得平易近人，“他应该把他能告诉你的全说了吧，他可是很‘爱’你爸爸的。” 　　“我想他不会说我爸爸的坏话。”哈利道，他喝了一口奶茶，顿时放松下来。 　　马灵珑道：“所以你希望从我这里听到点不一样的版本，因为我看起来像是会说别人坏话的那种人？” 　　“并不是这样。”哈利紧张地解释，“上学期的时候，斯内普教过我一段时间的大脑封闭术，我从他的记忆里看到一些，我无法理解的画面。” 　　“你的意思是，斯内普教你大脑封闭术，但他却被你窥视了思想？”马灵珑好笑的说，“我想给你加分了哈利，你知道他的大脑封闭术有多厉害吗，我猜他一定气得想掐死你。” 　　哈利忍不住笑了：“只是运气好。” 　　“你看到了什么？”马灵珑道。 　　“我看到了我妈妈小时候，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哈利不肯定地说，“还有斯内普教授的小时候，我想那应该是他。他跟我妈妈在一起，他们好像很熟悉彼此。” 　　马灵珑沉默了几秒钟：“是的。”她说，“他们曾经关系不错。” 　　小天狼星应该不会告诉哈利父辈们的感情史，他对这方面的了解是空白的，他那个时候的精力大部分都用在了观察马灵珑的身上。所以即使哈利在他的教父面前提及自己的困惑，小天狼星的表现恐怕比他还要无知。 　　“波特。”马灵珑道，“谁都有过去，即使是斯内普，但他并不希望他的过去被人知道，特别是你。所以，请不要告诉其他人，也包括你最重要的两个朋友，我不希望看到或听到有人拿这件事嘲讽他。” 　　“我不会。”哈利肯定地说，“但是，这太奇怪了，他们……我是指，我的妈妈，和斯内普，他们怎么会认识？” 第192章 采集巫师的数据 　　尽管伏地魔与食死徒每天都在制造恐慌, 但丝毫没有打击到学生们对于学习魔法的积极性, 而自从经历过乌姆里奇的黑暗统治时期，即使斯内普的黑魔法防御课变得没那么有趣，格兰芬多的学生也觉得还不算太糟了。 　　哈利对斯内普稍微改变了一些看法，尽管他做不到喜欢他。 　　哈利从马灵珑口中知道了有关斯内普与他母亲之间的过去，那实在是青涩又有点浪漫的过去。哈利实在没有想到这个总是莫名针对自己的男人竟然也有柔软的一面, 他还以为他天生就是一副铁石心肠, 没有感情。哈利也总算明白为什么斯内普从一开始就爱当着自己的面谩骂詹姆.波特，说他是自大狂，哈利为此多次表达了愤怒，然而他意识到原来一直以来都是自己错了, 斯内普说的是真的。 　　詹姆的脾气甚至比德拉科还要令人讨厌, 哈利起初很难接受这个，他一直将父亲当做偶像来崇拜，可现在看来却不尽如人意。詹姆不但不够伟大，他还恃强凌弱，他在学生时代让斯内普受尽了屈辱。 　　“但那不是一个错误。”马灵珑却说, “斯内普也不是一个任他宰割的懦夫, 他们势均力敌, 谁都不想饶了谁。” 　　“是因为我妈妈的缘故？”哈利小心地猜测。 　　“不, 那个时候还没有你妈妈什么事儿。”马灵珑说，也可以说，那个时候斯内普与莉莉的关系还不错。 　　“我知道，是因为你。”哈利笑着说, 他已经16岁了，他懂得情情爱爱的事，感情一向容易使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得亲密又恶劣。 　　“也跟我没关系。”马灵珑道，“男孩儿之间的彼此厌恶罢了，没有特别的，当然，更多的是你父亲的原因，他有点唯恐天下不乱。” 　　“他一点儿也不伟大，对吗？”哈利道，十分失落的，“他并没有其他人说的那么优秀？” 　　“我不知道他是否伟大，也不在乎他是否优秀，这些不是我想跟他做朋友理由，也不是你母亲爱他原因。”马灵珑轻轻地捏了捏哈利的胳膊，“他一个捣蛋鬼，也是一个有趣的人，他还是一个好人（good man），他在斯莱特林孤立我的时候努力说服整个格兰芬多跟我做朋友。他是什么样的人对我来说不重要，对你也一样。你只需要记住一件事，他是你的父亲，他很爱你，他此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听到你叫他一声爸爸，除此之外，他从来没做过对不起你和你母亲的事。” 　　哈利抿着蠢，皱着眉头有点纠结，也许是他把詹姆想得太过完美，以至于哈利一时间很难接受父亲的污点。 　　“至于斯内普。”马灵珑继续说，“他有理由恨他，他当然也会把气撒到你身上，但你不需要为父辈的矛盾做出回应或是反馈，你可以继续讨厌斯内普，那是你的权利，毕竟他对你确实很苛刻。但你一定不可以对你的父亲有这种想法，相信我，他会难过的，布莱克也会难过。” 　　“我的妈妈，为什么会喜欢上爸爸？”哈利感到疑惑，如果年轻时候的詹姆劣迹斑斑，而莉莉又是一个像天使般的女孩儿。 　　“因为他值得她的喜欢。”马灵珑说，对此，她深有感触，至少詹姆不是一个花花公子。 　　邓布利多军每周都有两次秘密训练的课程，马灵珑专门为他们提供了训练场地，不在有求必应屋，经过上学期，有求必应屋不再是一个安全之地。与其偷偷摸摸，不如正当光明的假装补习功课。 　　孩子们比之前更内敛，也更懂得如何隐藏这层身份，虽然他们只接受了短短一个月的正规军事训练，但史蒂夫带给他们的不仅仅是武力上的提升，而是思想上的强化，他们学会了如何团队合作，如何利用自身的优势在战斗中占据主导地位。 　　纳威显然脱胎换骨了，他不再唯唯诺诺，在面对德拉科身边两个大块头跟班的挑衅，以及做粗对他更过分的举动时，纳威会采取反击。他已经被那两个家伙欺负了整整五年，但是现在，纳威甚至可以做到即使不用魔杖也能把他们揍趴下。 　　尽管他的行为导致格兰芬多被扣了10分，被斯内普，但是麦格教授却把10分重新加了回来，借此表扬纳威的勇猛。 　　他的改变还不止这一件事，纳威这学期总共收到了三封来自低年级女孩儿给他写的情书，还有美味的情人节巧克力，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还能被女孩儿喜欢，以至于一开始他还以为巧克力和情书是谁的恶作剧。 　　“卢娜，给你的。”纳威将一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递到一位金发少女的面前，“你上次说很喜欢这个口味。” 　　卢娜轻飘飘地说：“你又收到巧克力了，我以为情人节过了就不流行送它了。” 　　“不是的。”纳威道，“这是我送给你的。” 　　卢娜的灰色瞳孔出现了短暂的放空，她接过了巧克力，幽幽地道：“你知道送巧克力的意思吗？” 　　“不知道。”纳威的答案一点儿也不让人意外。 　　“那好吧。”卢娜愉快地揭开巧克力盒的盖子，从里面挑出一块最大最漂亮的，她把他放到了纳威手里，“但是我知道。” 　　纳威没有马上吃掉，而是非常珍惜地捧在手心：“知道什么？” 　　“送巧克力的含义。”卢娜道，她加快了脚步，急匆匆地往前走。 　　“等等，你去哪儿？”纳威看到了几个邓布利多军的同学，他们朝他做了一个只有参与过特训的人才知道的特别动作，是史蒂夫给他们设计的，类似“自己人”的意思，“他们又去哪儿？”纳威原本是想问有关巧克力的意义，但他突然被另一个疑惑打断了思考。 　　“你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卢娜神神秘秘地说：“安东尼来了。” 　　“哪个安东尼？”纳威茫然地看着她，“一个歌手吗？” 　　“你不可能没有收到通知。”卢娜说，她很快解释道，“一只纸鹤，是莉莲教授的纸鹤，今天早晨它应该有飞到你的寝室，你们的寝室，我记得你和哈利还有罗恩是一起的，那么你们应该得到了三只纸鹤，它很可爱，十分小巧，打开之后里面还有一颗太妃糖，当然，重点不是那颗糖。” 　　马灵珑是一个冷酷的人，但并不表示她的心也是凉的，恰恰相反，她的热情往往充满惊喜。马灵珑不是一开始就讨学生喜欢的，当然，她倒不会令学生感到讨厌，只是严肃的态度容易让孩子们害怕。但是她非常善于依靠奖励让学生对自己产生好感，那些不经意间的小甜头很容易降低孩子的防备。 　　她一向喜欢调皮的小孩儿，或者其他人口中的坏孩子，也可以说，马灵珑很懂得如何让捣蛋鬼迷上她。因为这样一来，管理问题儿童就显得容易许多，就好像弗雷德和乔治，这两个混世魔王如果不是因为非常喜欢甚至可以说有点依赖马灵珑的话，他们才不会在她面前乖乖的呢。 　　卢娜的说话方式让纳威更糊涂了：“我好像，好像没有收到一个长得像太妃糖的纸。” 　　金发的小姑娘笑了起来，拉着纳威的手说：“算了，你跟我走也是一样的。还有，你最好赶紧把巧克力吃掉，不然它会融化” 　　托尼.斯塔克只有在一个地方被所有人叫安东尼，谈不上喜欢或者讨厌，总之他更习惯“托尼”，甚至他觉得自己就叫“托尼”，而不是安东尼，因为霍华德每次叫他“安东尼”的时候准没好事。然而不知道基于什么原因，也许是英国人的风格，卢平是第一个叫他安东尼的，从那以后，所有巫师都叫他安东尼，无论是成年人还是孩子。 　　“嗨，安东尼，为什么你飞起来的时候手掌要喷火呢？”一个来自格兰芬多的孩子问道。 　　“因为安装了推进器。”斯塔克敷衍的回答，他并不打算让巫师明白推进器是什么。 　　“什么是推进器？”那个孩子道。 　　“你的‘一个问题时间’结束，下一个。”斯塔克道。 　　“麻瓜都像你这样飞吗？”另一个孩子问，“我妈妈说，麻瓜是飞不起来的，因为你们不会骑扫帚。” 　　“首先，我的男孩儿，你要记住一点。”斯塔克欢快地对着所有围着他的“邓布利多军”说，“我是独一无二的，所以没有麻瓜能像我这样飞，但你妈妈是错误的，她应该去麻瓜世界转一圈，麻瓜可以飞起来，甚至比巫师要飞得更高。” 　　“我知道，那个叫飞机。”一个声音在人群中响亮地叫起来，“我坐过，我每年暑假都去奶奶哪儿度假，爸爸就会带我坐飞机，我敢保证那个比扫帚快，而且不用担心掉下来。” 　　赫敏捧着一本书摇了摇头，她没有参与他们之间的问答环节，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清高。 　　“还是有可能会掉下来的。”斯塔克遗憾地表示，“只是可能性不大，好了，孩子们，问答时间结束，可以开始上课了。”他看到马灵珑布置好了课堂，“你们是幸运的，如果我在你们这个年纪能遇到这么美丽性感的女老师，我大概就不会逃课。” 　　马灵珑敲了敲讲台，让学生们安静了下来，也包括斯塔克，他规规矩矩地坐在学生中间，仿佛他们的一员：“别听安东尼给你们说的，他可是个坏孩子。” 　　斯塔克朝马灵珑飞去一个吻：“在你面前我保证永远听话，除了床上。” 　　孩子们又开始起哄。 　　马灵珑召集邓布利多军当然不是为了让他们像看马戏团的猴子一样打量斯塔克，或是用手抚摸他的金属战衣，更不是为了让斯塔克在孩子面前展示他的钢铁盔甲，或是彰显他的口才与莫名其妙的魅力。 　　既然斯塔克有意打造一部完美的反魔法盔甲，而孩子们又恰好需要实战机会，那么让他们互相了解是最合适不过的安排。 　　卢娜领着纳威总算赶到了教室。 　　说是教室，实际上是马灵珑的办公室，她把其中一个房间用无限延伸咒变得很宽敞，足够让每一个人放开手脚：“我知道我占用了大家的休息时间，或者约会时间，你们可以把今天这次的临时集会当成是一趟实践课程，我不会教你们任何东西，但我需要你们把学到的所有咒语都能合理的运用到战场上。” 　　孩子们没有怨言，他们甚至还跃跃欲试，自从史蒂夫的特训过后，他们好像变成了真正的战士。 　　“安东尼今天将是你们的敌人。”马灵珑接着说，“你们就把他当成攻击或是防御的目标。” 　　“可他是麻瓜啊？”一人道。 　　马灵珑对着房间施了一道屏障：“别把他当成麻瓜就行了。” 　　起初，孩子们对斯塔克的盔甲还有些放不开，可能是担心伤害到他，也有可能对麻瓜的东西表示怀疑，但是，当斯塔克主动采取进攻时，就没人敢掉以轻心了。孩子们的训练颇有成效，他们已经能够在战斗中熟练的变换咒语，即使是威力最小的魔法，也能发挥很大的作用。 　　所以到最后，斯塔克的盔甲已经千疮百孔，四个推进器和后备能源完全损坏，但他本人倒是毫发无损，反魔法盔甲的防护夹层带有一定的弹性。当斯塔克打开盔甲，从里面狼狈的走出来时，孩子们竟然把他当成了英雄，连赫敏也为他鼓起了掌，毕竟没有哪个麻瓜能像斯塔克那样持续与巫师战斗。 　　斯塔克总算得到了他想要的数据，也得到了孩子们的认可，他的盔甲似乎总能吸引孩子，无论在哪个世界。 　　一名14岁的混血男孩儿竟然也想当科学家了，他父亲是建筑工程师，母亲是麻瓜。在接到霍格沃兹的通知书以前，他的梦想本来是当建筑设计师的，他最擅长的魔法就是把各种各样的东西变成一个小房子。更有趣的是，小男孩儿的父亲就等着儿子成年以后能在家里使用魔法，这样的话，他就不用一个人辛苦的画图纸了。 　　显然这是一个开明又乐观的父亲。 　　“嘿，哈利。”斯塔克拍了拍哈利的肩膀，“你的胖叔叔对你还好吗，还有你的胖表哥？” 　　为了不引起怀疑，学生们是陆陆续续离开的，此时还剩下哈利三人，赫敏刚刚向马灵珑请教无限延伸咒的问题，耽误了一点时间，罗恩形影不离的陪着她。 　　哈利笑着回答道：“谢谢，安东尼，他们基本上都不跟我说话，但我宁愿这样。” 　　德思礼一家几乎把哈利当成透明的，他们不敢再招惹他，包括达力也是。只是他们不再给哈利提供食物，但是他被默许可以到厨房做吃的，他还能用钱去超市买想要的东西。虽然那个家对他来说依旧压抑，但不必再担心他们会将属于他的东西恶意的藏起来。 　　他现在不缺钱，也不缺朋友，只要等到17岁，他就可以跟小天狼星住在一起了。 　　哈利每天都在倒数计时。 　　“不错，小子。”斯塔克揉了揉他的头发，“你呢，罗恩，你跟你身边这位漂亮小姐到哪一步了？” 　　罗恩愣了一下：“什么？” 　　“你没跟赫敏谈恋爱吗？”斯塔克理所当然地道，“还是你已经被甩了，但是你们依然是朋友？” 　　罗恩的脸顿时红透了，他看也不敢看赫敏一眼：“什么，不，没有，我们还没有……” 　　“还没有开始？得了吧，你想等到什么时候，我记得你两年前就对这位金发姑娘感兴趣，怎么两年之后你们还是老样子？” 　　赫敏红着脸跑开了，但她是开心的，因为斯塔克说，罗恩两年前就喜欢自己了，而刚巧，赫敏也是。 　　“瞧啊，她也喜欢着你呢，罗恩。”斯塔克道，“教你一招，追上去，抱紧她，然后疯狂的接吻。嘿，不是你，哈利小子，你追上去干什么！” 　　不知不觉，一学期已经过去一半，每年这个时候高年级的学生就会紧张地筹备高级巫师考试的事。马灵珑单独给几个学生补了两节课，她看到斯内普正在对德拉科说着什么，态度十分强烈。 　　“莉莲。” 　　一名老者的声音打乱了马灵珑的注意力，同时也让斯内普发现了他们。 　　“哦，那好像是马尔福家的孩子，本来我很看好他的，可惜，他好像无心学业。”说话的人叫霍拉斯.斯拉格霍恩（Horace.Slughorn），他是这学期新来的魔药课教授，毋庸置疑，他很有资格，他在魔药上的成就与邓布利多不相上下。 　　他也不是第一次担任魔药课程的老师了。 　　“斯拉格霍恩教授。”马灵珑礼貌地向他点了点头。 　　“瞧瞧你，在我印象中你还是个少言寡语的孩子，现在却是霍格沃兹最受欢迎的老师了。”霍拉斯道，看得出来，他对马灵珑的态度十分友善，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激动，“你还是那么漂亮，不，更漂亮了。听说你已经结了婚，祝贺你，真遗憾，我没能亲自去你的婚礼现场，我发誓我真的很遗憾。” 　　霍拉斯.斯拉格霍恩，他曾经是斯莱特林的院长，他算是为数不多的，教学态度不那么强势的老师之一。他喜欢跟名人和成功人士来往，非常享受自己的专业能够影响他们时的成就感。 　　马灵珑认识霍拉斯的时候他就是个身材庞硕的中年人，有着粗密的一圈银色胡须，他热爱体面的生活，喜欢物质带来的生活享受，但这些算不上什么毛病。 　　正因他对名利的偏好，所以霍拉斯才能注意到那些具备特殊才能的学生，他当然也喜欢纯血，但他并不像其余斯莱特林那样对麻瓜家庭的巫师或是混血巫师产生排斥，只要学生足够优秀，哪怕不那么纯粹，无论是魔药方面还是其他，当然前者更重要，霍拉斯都会重视并且给予欣赏。 　　霍拉斯在校期间专门设立了一个私人俱乐部，专门招待他的得意门生，里面不光是斯莱特林，每个学院的学生都有。马灵珑自然也在其中，她是当年霍拉斯最喜欢的学生，甚至只要提到马灵珑的名字，他都会骄傲的高高抬起头。 　　自从伏地魔壮大势力以后，霍拉斯失踪过很长一段时间，如今再次被邓布利多请回来，一如既往的风光。 　　“没关系。”马灵珑道，霍拉斯是为数不多的，马灵珑十分敬重的人，尽管他爱慕虚荣，只喜欢所谓的“好”学生。但他绝对是一个公平的老师，他的课堂永远不会出现像斯内普那样对斯莱特林的偏袒行为，不仅如此，他的专业知识和授课方式也备受学生欢迎。 　　“听说是一个麻瓜？”霍拉斯惋惜地表示，“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一定很爱他，但我认为你值得更好的。” 　　“他很好。”马灵珑不容置喙地道，“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比他好的人了。” 　　霍拉斯不置可否，也许她的戒指能够说明这点，至少对方是个有钱的麻瓜：“你的师父们怎么样，他们还好吗？” 　　“多谢关心，他们都还活着。”这大概是马灵珑对于超过一百岁的师父们的最高褒奖，“斯拉格霍恩教授，你为什么突然回学校呢？” 　　“当然是因为阿不思，他告诉我学校没人了，非我不可。”霍拉斯笑呵呵地说，掩饰着心虚。 　　然而马灵珑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全部，霍格沃兹不会缺失一个魔药课的老师，邓布利多找上他一定别有用心：“你想来一瓶百年的梅花酒吗，教授？” 　　“是你师父酿的那种？”霍拉斯的眼睛闪闪发光，“你把它带在身边？” 　　“是的。”马灵珑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很愿意把它送给你。” 　　“我怎么可能介意，我一点儿也不介意。”霍拉斯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那可真是无与伦比的滋味，我已经有十几年没喝到了，以前你在学校的时候，我记得我每个月总能喝上一小杯。” 　　“那么我希望教授你能像10年前那样一个月来上一杯就够了。”马灵珑意味深长地道，“不然你会醉得不省人事的。”【请大家记住送酒这段】 　　马灵珑请了一个长假，正如斯内普要求的那样，她让自己尽可能的置身事外，因为这也邓布利多的想法。她不应该这么做，如果她知道他们的全部计划，她肯定不会这么做。但这也很难说，毕竟邓布利多的计划里没有她，老者一定希望马灵珑离他远远的。 　　今天是斯塔克的生日，马灵珑和他来到海边度假，算是没能享受到蜜月期的补偿。 　　似乎知道这一天的还有新闻媒体，在全美利坚备受众人瞩目的钢铁侠结婚那天，他们没有机会拿下头条，对此，整个新闻界都沸腾了，甚至以为摆脱单身的说法只是一句玩笑。直到他们亲眼看到斯塔克手上的戒指，以及站在他身边的人，也跟他戴着一模一样的情侣对戒。 　　斯塔克给记者10分钟的采访时间，面对十几个话筒，他游刃有余地应付着。 　　“请问你还是钢铁侠吗？”记者问。 　　“我只能保证我偶尔是，你不能指望我24小时都是。”斯塔克道。 　　“请问你的夫人反对你做钢铁侠吗？”另一名记者问。 　　“暂时没有听到她的抱怨。”斯塔克宠溺地看了看马灵珑。 　　采访有条不絮的进行着，没人关注马灵珑，即使她就站在斯塔克的旁边，他们对斯塔克夫人身份的疑惑都希望能从斯塔克本人嘴里得到答案。偶尔有不安分的记者将话筒挡在马灵珑的眼前，就为了能离斯塔克的嘴近一点。 　　“嘿，伙计，这样很失礼，好吗？”斯塔克很不高兴的将那只不规矩的话筒推开。 　　海面上突然刮起了风，原本明媚的天空也变得昏暗，像是要下雨的样子，四周的空气变得寒冷起来。 　　“该死的鬼天气。”斯塔克说，“这意味着采访到此为止，如果你们有需要，我会召开记者会……” 　　“离开这儿！”马灵珑猛地推了一把面前的记者，这个举动让他们感到非常不悦，“赶快离开这里！” 　　就在记者们以为斯塔克的妻子可能有点神经质的时候，马灵珑已经拿出了魔杖。 　　天边是数不尽的摄魂怪，它们正快速地朝人群聚集的地方飞来，然而没人注意到那个，麻瓜什么也看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霍拉斯是哈6里出现的魔药课教授，是个非常关键的人物，引出了魂器，如果你们有兴趣可以看看电影~ 　　请放心食用之后的剧情，教授和双胞胎作者会对他们好好的~ 　　今天没有加更，但是打滚卖萌球留言！ 第193章 摄魂怪与食死徒 　　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的前奏, 天色越来越暗, 乌云滚动，然而没有雷鸣也没有闪电，到后来连风声都停止了，温和的沙滩顿时变成刺痛的冰冷，就像踩在冰渣的表面。 　　一股莫名的恐惧感席卷而来中断了媒体的采访, 所有人的脸上写满了惊惧, 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第一声吼叫划破静默，那是由于太过害怕导致的下意识呼喊，然后是第二个和第三个同样凄厉的叫声此起彼伏。 　　记者和摄影师扔掉了手中的设备，他们漫无目的的逃窜, 相互冲撞。 　　“不, 别往那个方向，回来！”马灵珑没能拉住任何一个人，他们的反应太大了，而斯塔克此时也出现了异样。 　　马灵珑理解他们，就是连巫师都无法避免, 即使只有一个摄魂怪也会让人陷入无端的恐惧之中, 更何况不止一个：“斯塔克, 待在这儿, 待在我身边。”马灵珑拿出魔杖，但她不知道能不能奏效，摄魂怪太多了，至少有20个, 它们不够集中，全被跑开的人群分散至四面八方。 　　斯塔克完全被一种难以渗透的黑暗抓住了，他感到绝望，甚至失去了生的意志，他觉得这辈子都无法再快乐起来。寒冷是如此的强烈，他全身都在发抖，他脑子里的所有思绪都被悲伤的想法占满了，斯塔克有太多令之伤感的过去，它们全都一股脑地涌进了脑海。 　　“想想快乐的事。”马灵珑努力地提醒他，“想想我，想想我们结婚那天。” 　　斯塔克觉得自己身上的每一根毛发都竖了起来，琥珀色的瞳孔不断放大缩小，他茫然的看着马灵珑，然后不断摇头：“没有快乐的事了，我没办法体会到快乐，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了，你感觉到了吗，太冷了。” 　　斯塔克看不见那些恐怖的东西，这就是摄魂怪的可怕之处，它们闯入麻瓜世界所造成的影响要比面对巫师的时候大太多了。 　　马灵珑紧张地说：“看着我，看着我！” 　　斯塔克的胃翻搅着，随时都有可能吐出来：“是的，我看到你了，但是那又怎么样？”他从没如此消极过，斯塔克想到了很多足以让他难过透顶的事，他不但能够想到，他还听到了一些声音，那些声音在斯塔克脑子里回响，仿佛要将他拉进黑暗的深渊。 　　强烈的愧疚感使他感到痛苦，他想到了伊森，想到了很多因为他制造的武器被杀掉的人。 　　“我得把你先送回酒店，这里离纽约太远了，我得快一点先让你安全，用幻影移形回大厦很花时间，你听明白了吗？”黑色的，像塑料袋似的怪物包围了整片沙滩，附近嬉戏的游客与刚才那批记者不断发出歇斯底里的吼叫，马灵珑不得不提高音量，“你待在房间等我回来，好吗？” 　　斯塔克没有回答，他只是摇头，马灵珑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斯塔克不想一个人待着。 　　“回答我，斯塔克，不要走神！”她吻了吻他，就连斯塔克的嘴唇也是冰凉僵硬的。 　　摄魂怪对成年人的影响要比孩子大得多，成年人的复杂世界使他们比孩子拥有更多的负面情绪，他们遭遇了太多悲伤的事，而摄魂怪会将他们仅存的快乐全部吸走。同样的，摄魂怪对麻瓜造成的伤害也比巫师明显，至少巫师懂得躲避，知道该如何避免与怪物正面接触，或是用什么方法驱散它们。 　　可是麻瓜看不到，他们无法选择一个正确的方向逃亡，并且恐惧使他们丧失了基本的判断能力，已经有好几个麻瓜直接撞进摄魂怪的身体里，他们被瞬间吸走了灵魂。 　　“不，灵珑，我们得在一起。” 　　马灵珑没有给斯塔克交谈的空间，她很快将他带回了酒店，斯塔克感觉比刚才好多了：“待在这儿好吗，别离开我。” 　　马灵珑亲吻了他的额头：“我很快回来。” 　　马灵珑再次显形到那片沙滩，摄魂怪贪婪的吮吸着活人的快乐，对它们来说，这仿佛是一场致命的狂欢，美好的沙滩变成了末日的地狱。怪物发出嘶哑的呼吸声，诡异的低鸣撞击着马灵珑的听觉，她感到自己有一阵恐惧的动摇。 　　她知道这是失去神龙保护后的正常反应，马灵珑可以闻到从摄魂怪身上传来的腐烂气息：“呼神护卫！”但她很快消除了杂念，将魔杖对准摄魂怪聚集的方向念出咒语，一只巨大的银蓝色猎豹从魔杖尖端喷出。 　　少部分摄魂怪在守护神的驱逐下远离了麻瓜，它们向后退去，拖出一条又一条漆黑的影子，但是更多的怪物扑了上去，它们不想放过美食。 　　远处，一个男人平躺在地上抽搐着，呜呜咽咽，摄魂怪在他头顶上方盘旋了片刻，然后伸出冰冷的手指锁住男人的喉咙缓慢地俯下身。一个死亡亲吻落下，男人被带走了灵魂，而这一切马灵珑都来不及阻止。 　　几只高耸的摄魂怪朝马灵珑滑了过去，它们白天的样子像极了麻瓜世界里万圣节的尖头鬼怪。 　　一只银白色的花栗鼠灵活地跳出来逼退了它们，那当然不是真正的花栗鼠，而是“呼神护卫”形成的动物。 　　“你没事吧，小姐？”那是一个穿着比基尼的棕发姑娘，有着健康的麦芽肤色，“难以置信，这么多摄魂怪，你也是住在美国的巫师吗？” 　　马灵珑注意到除了这位麦芽色的比基尼姑娘，还有好几名巫师放出守护神驱赶摄魂怪，他们应该是定居在麻瓜世界的普通巫师，正在努力地保护附近的麻瓜，他们原本可以轻易走掉：“谢谢。”马灵珑道，“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呢。” 　　“我想我们都是这么认为的。”比基尼女巫说。 　　国会的傲罗骑着扫帚从天而降，他们的出现很快将全部的摄魂怪赶到了一个屏障里面。 　　记忆注销员开始对现场的麻瓜使用遗忘咒语，部分巫师的麻瓜家属在登记以后免除了记忆消除的环节。 　　摄魂怪攻击麻瓜的事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国会的傲罗几乎每天都要接到好几个疑似摄魂怪作案的通知，只是这次规模最大，受害者范围也最广，他们还得对附近的摄像机一类的电子产品进行销毁。 　　“我听说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神秘人真的回来了，是他让摄魂怪到处伤人。”比基尼女巫说，“真可怕，连美国都是这样，英国岂不是更糟糕吗。” 　　是的，英国的麻瓜更不好过，傲罗的人手都快不够用了，一方面魔法部要确保魔法世界的安全，另一方面还得保护麻瓜不受伤害，显然后者更难。他们还必须在食死徒搞出大乱子后收拾残局，就像眼前这些傲罗的工作。 　　凤凰社的成员每天都有人消失。 　　英国的首相似乎知道点什么，他隔三差五的就会给市民发出重要的安全通知，尽管内容十分隐晦，但只要是巫师都看得出来他想表达的意思。【注】 　　“你们最好把魔杖收起来。”一名国会的后勤人员走到马灵珑和比基尼女巫附近，她拿出一个本子和一支羽毛笔，道，“你们确定没有麻瓜看到你们使用魔杖的样子吧？” 　　“我想就算看到了也没有意义。”比基尼女巫道，“谁会在那种时候顾得了我们在做什么。” 　　“我只是例行问话。”那人不耐烦地说，“你们最好给我一个肯定的答案。” 　　“没有。”比基尼女巫没好气地道，“说到这个，你们的办事效率也太低了吧，如果不是我们，这些倒霉的麻瓜恐怕一个都不剩了。” 　　“小姐，你对我抱怨这个一点儿用都没有，国会很忙的。” 　　马灵珑没有参与她们之间的矛盾对话，她来到隐蔽的地方，用幻影移形回到了酒店房间。斯塔克的脸色不怎么好，汗水湿透了他的衬衫，他呆呆地坐在地上，有些无所适从。 　　“斯塔克。”马灵珑轻声唤道。 　　斯塔克的肩膀颤抖地一下，他撑着地板爬起来，然后抱住了她：“解决了对吗，你有没有受伤？” 　　“傲罗及时赶到，我没事。”马灵珑带着斯塔克坐上床，这里离刚刚出事的地方尚有一段距离，即使是这样，斯塔克的手脚依然冰凉而湿腻，“我们洗一个澡，泡在热水里会好些。” 　　马灵珑很理解斯塔克现在的低落情绪，遭遇摄魂怪之后还能有好心情的人没有多少，更何况斯塔克一生有过太多不那么美好的回忆，他最快乐的日子大概是从有马灵珑开始的。 　　马灵珑亲吻着他的肩膀，抱着他的腰，尽可能的给予男人温暖。 　　“真是太糟糕了。”斯塔克深吸了一口气后说，“我当时一定很狼狈。” 　　马灵珑道：“至少你没晕过去或者尿裤子。” 　　“我什么都看不到。”斯塔克说，“但我想一定有东西，可怕的东西靠近，到底是什么？” 　　“摄魂怪。”马灵珑说，“它们以吸食活人的快乐为生，只留给你可怕的回忆，是一种诞生于污秽中的黑暗生物，不能被杀死，所以很可怕。我也会怕，那是情不自禁的情绪，你不用为这个自责。” 　　“有其他人受伤吗？”斯塔克道。 　　“我想有几个不怎么走运的麻瓜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剩下的，记忆注销员会让他们忘记今天发生的事。”马灵珑想了想说，“还记得布莱克以前坐牢的地方吗，摄魂怪曾经是阿兹卡班监狱的看守，但是现在，它们已经不受控制，经常攻击麻瓜。” 　　“上帝，天狼星是怎么熬过来了，如果是我的话……”斯塔克禁不住抖了一下。 　　“别去想了。”马灵珑说，“我们晚上回斯塔克大厦，吃点巧克力蛙就会好很多。” 　　“我不能不想，如果最近发生在美国的超自然现象都跟那个什么怪物有关。”斯塔克逐渐稳定了情绪，他努力甩掉脑子里不安的想法，“为什么，它们会出现在海边，它们到底想要干什么，是魔法世界的食物不够多了？” 　　马灵珑无法回答他的困惑，就连魔法国会的人也对摄魂怪的举动感到十分不解，唯一可以解释的原因大概是因为伏地魔想要在麻瓜世界制造恐慌，但他们又不想曝光自己，也不想麻瓜知道巫师的存在，他们把所有的矛盾都引到变种人身上，而利用摄魂怪就是最好的办法。 　　斯塔克的电话铃声从客厅传到浴室，马灵珑叫了一声“电话飞来”。 　　来电显示一片空白，斯塔克点了几下屏幕上的触摸键，很快查到了信号源。 　　“哥谭市？”斯塔克看了一眼马灵珑，然后接听。 　　“托尼。”布鲁斯.韦恩的声音，“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有三名食死徒正以时速120公里的速度靠近复仇者大厦，估计1分钟以后就会到达。如果你在哪儿的话，最好提前做好准备，我不认为这些疯子会放过路上的行人，而你的标志建筑附近全是人。” 　　马灵珑改良了布鲁斯的巫师追踪器，经过几周的调试和融合，今天总算派上用场，尽管时间晚了些。 　　斯塔克没有听完便挂断了电话，他立刻呼叫贾维斯，同时启动钢铁军团的防卫程序。 　　“现在有谁在大厦。”斯塔克急切地问贾维斯。 　　“班纳博士。”贾维斯说，“还有罗杰斯队长以及神盾局的其他特工。” 　　“很好，让班纳到地下室去，就是灵珑的工作间，他在那里比较保险，让特工们去疏散人群，告诉他们小心点，敌人是巫师。”斯塔克话音刚落，一台还未上漆的银色盔甲从阳台外面飞进浴室，“你听到了，食死徒找上了门，三个，我想我们应该让他们吃点苦头，希望他们没有携带摄魂怪。” 　　“用幻影移形更快。”马灵珑从浴缸站起来。 　　斯塔克抓起内裤快速套上，盔甲很快在他身体表面组装完毕：“我知道你比我快，但我得先去一趟五角大楼找罗德，我必须告诉他这些事，万一总统身边有黑巫师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马灵珑点点头：“如果遇到摄魂怪，尽量去想快乐的事。” 　　斯塔克捧着马灵珑的后脑勺，重重地吻下她的嘴唇：“我想我只需要把你的裸体照片放到屏幕上应该就会很快乐。” 　　食死徒没能攻进复仇者大厦，他们不断的冲撞，发出各种恶咒，却都被强有力的结界阻挡在外。 　　史蒂夫当时正在健身房跑步，大厦有屏障的保护，他在里面没有任何感觉。但是，他听到了贾维斯带来的消息与大厦响起的警铃，史蒂夫立刻拿起盾牌冲到客厅。那个时候食死徒已经将目标转向复仇者大厦周边的建筑，还有街道的行人，以及办公大楼里的麻瓜。 　　他们来去如风，动作之快，在傲罗赶到以前，三名食死徒已经将纽约市中心闹了个底朝天。 　　史蒂夫还没来得及跟他们对上，他们便留下黑魔标记消失了。 　　“他们是冲着我来的。”马灵珑道，她刚到大厦不到几秒钟，就只看到云层中浮出的黑魔标记，这表示食死徒刚刚杀了人，“我不能待在这里。” 　　“你得在这儿。”斯塔克说，“不然你还能去哪儿，回学校吗，你也不能回学校，这是你说的。” 　　史蒂夫也表示赞同：“就算你离开复仇者大厦，他们还是会来，因为斯塔克在这儿。” 　　“你的意思是叫我跟她一起滚蛋吗？”斯塔克硬邦邦地说。 　　史蒂夫道：“并无此意。” 　　她或许应该待在霍格沃兹，至少那里是安全的，主要是对周围的人来说。马灵珑很肯定，无论是沙滩上的摄魂怪，还是食死徒的破坏，都是伏地魔的安排。尽管他的安排不够巧妙，动静很大，但他成功的让马灵珑产生了危机感，如果她还继续留在这里，攻击就会不断，而一旦她离开的话，就像史蒂夫说的，伏地魔也不会放过斯塔克。 　　伏地魔或许并不那么急于地想要杀掉她，但他一定不会放过给马灵珑找麻烦的机会，特别是当他发现诅咒再也不会给自己造成影响以后。 　　神盾局的特工受了点伤，在疏散人群的时候遭到了魔法攻击，好在国会的医疗队给他们提供了及时治疗。马灵珑出面证明特工们能够保守巫师的秘密，然而国会的人非常为难地表示，就算他们不保守秘密，已经有超过上千名麻瓜看到了食死徒的伤人行为，他们很难对这么多麻瓜使用遗忘咒，巫师很有可能就此曝光。 　　然而马灵珑一点儿也不担心这件事。 　　马灵珑说，“不能因为我的原因让麻瓜遭殃，这还只是开始，伏地魔最喜欢做的就是伤及无辜。” 　　“他没有弱点吗？”斯塔克问，“比如亲人或者女朋友之类的，他总有感情吧？为什么他一定要这么做，到处彰显他的存在感，说不通啊，目前为止有多少人知道这些事是他干的？” 　　马灵珑先是摇头，然后才说：“他没有感情，也没有弱点，甚至都杀不死，更别说他的行为需要符合逻辑。”如果伏地魔有感情，他就会发现斯内普的秘密，正因为伏地魔无法拥有正常人的情感，所以他至今仍然对斯内普的忠诚深信不疑，“他的母亲是用迷情剂得到丈夫的爱的，在那种情况下孕育的生命不会有感情。” 　　斯塔克问：“什么是迷情剂，听上去像是某种□□的名字？” 　　“差不多，就是一种能让一个人对另一个疯狂迷恋的魔药，但那不是真正的爱情，像是催/情/药。”马灵珑道。 　　“那么我猜也许你一开始就对我使用了类似的春/药。”斯塔克油腔滑调地道，“不然我怎么迷你迷得不行？” 　　马灵珑瞥了他一眼，没有答话：“总而言之，我得考虑一下，至少我得将摄魂怪的问题告诉邓布利多。” 　　史蒂夫对马灵珑道：“魂器。”他突然说，“你知道是什么东西吗？” 　　“什么？”马灵珑看着史蒂夫，“你从哪里听到的，你怎么会念出这个单词？”她当然知道什么是魂器，尽管这东西并不是每一个巫师都应该知道的，但只要有机会翻阅禁/书区的内容，就会看到魂器这个邪恶的东西，它存在好几个世纪了。 　　“一个鬼魂，应该说是一个幽灵，女幽灵。”史蒂夫道，“几周前，我在邓布利多校长室外等你的时候，一个女幽灵对我说的，‘魂器’，接着就消失了。我不明白她的意思，我以为只是恶作剧。你刚刚说到弱点，我就突然想到了。”【第183章】 　　“你知道那个女幽灵的样子吗？” 　　“她叫海莲娜。” 　　马灵珑用最短的时间回到了霍格沃兹，但她没有找到海莲娜。 　　那个拉文克劳的女幽灵，她好像知道什么，但她故意将自己藏了起来。海莲娜是一个高傲而美丽的女性，但她同样也非常敏感并且警惕，她愿意把重要的信息透露给陌生人，甚至一个麻瓜，这表示她感受到了史蒂夫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 　　“莉莲教授？”赫敏看到了马灵珑，她有些疑惑地走上前，“听说你请假度蜜月去了，你提起回来了吗？”赫敏说话的时候，罗恩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他们两人的感情在斯塔克的督促下好像开始有了进展。 　　马灵珑原本并不想与赫敏多做交谈，她现在得立刻找到邓布利多，但她还是顺口问道：“波特没跟你们在一起？” 　　赫敏犹豫了一下道：“邓布利多带哈利去了什么地方。” 　　教授不在学校？ 　　“莉莲教授。”赫敏说，“哈利他……” 　　“哈利叫我们保密的。”罗恩用胳膊撞了撞赫敏的手臂。 　　“但她是莉莲教授，她应该知道，至少她有权知道哈利最近都在干什么，这对哈利也有好处。”赫敏对马灵珑道，“哈利这一年一直想从斯拉格霍恩（霍拉斯）教授的记忆里找到当年有关神秘人的真相，我想他一定找到了，所以才和邓布利多到学校外面寻找真正的线索。” 　　“谢谢。”马灵珑说，她知道现在应该去找谁。 　　“跟魂器有关。”赫敏补充道，“抱歉，教授，更多的我们也不清楚，我想只有等哈利回来我们才能知道更多。” 　　魂器，邪恶的东西，它属于禁忌魔法的范畴，它能让使用者永远死不了，像是另一种形式的永生，但它跟真正的永生术不一样。使用者必须杀掉一个人才能制作一个魂器，然后再把自己的灵魂分裂出来放进去，这是一个相当黑暗的过程，只有邪恶至极的巫师才会想到用这种方式活下去。 　　即使肉体毁灭，灵魂也能永久保存，这肯定是伏地魔重生的秘密。 　　马灵珑找到霍拉斯的时候，他正在喝酒，梅花酒香充满了整个房间，他的心情似乎很不错，老教授很高兴在这个时候见到她，霍拉斯还想着和马灵珑共饮共酌。 　　“斯拉格霍恩教授，你知道我一直非常敬重你。”马灵珑亲自为他倒了一杯酒，液体灌入一口透明的水晶酒杯中非常诱人。 　　“是的，我知道，你是我最喜欢的学生，甚至可以不用加‘之一’，各个方面，你已经无懈可击。”霍拉斯的注意力都在酒杯上，水晶杯是马灵珑带过来的，她知道霍拉斯喜欢能够体现他身份的东西，“如果你的丈夫是巫师就更完美了。” 　　霍拉斯毫无防备地接过马灵珑递过去的酒，他先是认真地端详了一阵，然后才慢慢入口：“话说回来，你不是去度蜜月了吗？” 　　“他很忙。”马灵珑敷衍地说。 　　“麻瓜总是喜欢给自己找各种借口，你不要太相信。”霍拉斯说。 　　“没有谁是无懈可击的。”马灵珑使用言灵术对霍拉斯说，“包括邓布利多。” 　　“也不能这么说，他不可多得，尽管阿不思有点小毛病。”霍拉斯享受着酒酿带来的畅快，他逐渐陷入马灵珑的咒术之中而浑然不觉。 　　“魂器、汤姆.里德尔，还有你，斯拉格霍恩教授。”马灵珑缓慢地道，“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过去，你当年离开霍格沃兹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怪不得小天使都没有回应，上一章的作者话说你们居然没有看到，上一章有话说啊，快去看看啊！ 　　【注】：HP的设定是，英国首相知道魔法世界，魔法部长也会把一些重大的事情告诉首相，比如当年西里斯越狱，首相也颁布了安全通告。 第194章 另一场伟大的冒险 　　接下来的一切都发生得很快, 特别是邓布利多的死亡。 　　在马灵珑离开霍拉斯办公室的路上, 她看到了凤凰社的人，他们原本应该待在陋居的，但是现在全都聚集到了学校。还有邓布利多军的成员，他们全都堵在三楼的教学区域，那里好像是有求必应屋时常出现的附近。【注1】 　　“你们在这儿干什么？”马灵珑问她看到的每一个不该在这个时候, 出现在这个地点的人, 无论是凤凰社的，还是邓布利多军的。 　　“保护学校。”他们每一个人都回答说，“一定有令人担心的事情将要发生，我们收到了邓布利多的通知。” 　　是伏地魔还是食死徒, 或者他们都会来？ 　　不过这不重要, 因为他们迟早也是会来的。 　　所有人都知道，伏地魔第一个要攻陷的地方就是霍格沃兹，这里是他开始的地方，也是整个欧洲魔法世界的精神支柱。一旦霍格沃兹失守，伏地魔的势力将得到空前的扩张, 魔法部也将沦陷, 所有反对他的巫师都会遭殃, 就像16年前那样。 　　然而马灵珑不明白为什么只有她没有得到邓布利多的的通知, 老者甚至希望她离开学校，仿佛希望她能够置身事外。 　　马灵珑打算找到斯内普，她想知道邓布利多的计划，哪怕这么做有可能扰乱进度, 但她管不了那么多。这太奇怪了。 　　难度她不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吗？ 　　“天呐，莉莲教授！”一个同学看到了马灵珑，但对方仿佛看到了什么怪物似得发出尖叫，“你受伤了，你流了好多血，麦格教授，麦格教授！” 　　是的，她受了伤，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马灵珑想，如果斯内普对她下手别那么狠的话，她会非常感激他的。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些伤势，尽管它们正在不断的流血，而且还非常的，火辣辣的疼痛。 　　马灵珑没想到斯内普说的是真的，他为德拉科完成任务而杀掉了邓布利多，用那个绝对感觉不到痛苦的死咒，阿瓦达索命，结束了邓布利多传奇的一生。那应该不是事实，马灵珑相信他别有用心，或者说，是邓布利多别有用心，他其实没有死，只是假装的，为了让伏地魔放松警惕，这看上去很像邓布利多的风格，如果是他的话，这么做一点儿也不稀奇。 　　但好像不是这样，邓布利多没有给自己留下退路，马灵珑已经看到了他的尸体，他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背后是城堡旁边的一座高塔。邓布利多干干净净地躺在塔楼底下，脸上毫无血色。 　　但他一点儿也不狼狈，表情安详，就像他只是刚好躺在那个地方夜观星象。 　　“噢，灵珑，我得把你送去校医院。”麦格被刚才的同学叫了过来，她看到马灵珑的样子也吓了一跳，“是谁，你遭遇了食死徒对吗，你还好吗？” 　　没人感觉还好，即使围在塔楼下的大部分学生和老师都没有受伤，谁能在见到邓布利多的尸体后还能感觉良好？ 　　“还有谁死了？”马灵珑机械的问出口。 　　“没有。”麦格教授艰难地看向邓布利多，“没有更多的人了。” 　　城堡上许多窗户里的灯都亮着，在这个本该就寝的时间，没人睡得着，大家奔走相告，向同学或者老师，甚至路过的幽灵描述食死徒刚刚进来的情景。傲罗跟他们打了起来，有很多人受了伤，还待在城堡里的学生并不知道他们已经失去了一个重要的人。 　　黑魔标记在城堡上空凝聚成灰色的乌云，被月光照耀得无比清晰。 　　一定有人被杀了，不明真相的学生猜测，因为一旦出现黑魔标记，就预示着食死徒杀了人，他们现在对这个恐惧的符号熟悉透了。 　　“是斯内普。”马灵珑对麦格教授说，“他现在六亲不认了。” 　　麦格摇了摇头，不敢相信斯内普会对马灵珑做出伤害行为，她痛心疾首地捏紧了拳头 　　马灵珑朝前走去，围观的众人为她让出了一条道，女孩儿看到蹲在邓布利多身边的哈利，他看上去非常憔悴与悲伤。哈利也看到了她，男孩儿顾不得揉眼睛，他努力克制哭泣的冲动。 　　“是斯内普。”哈利说，他绿色的瞳孔充满了无限杀意，似乎用尽了自己毕生的仇恨念出了这个名字，“是斯内普杀了邓布利多教授，他那么信任他，他那么……” 　　马灵珑听见许多人痛苦的呻/吟声，然而如果他们知道真正想要杀掉邓布利多的其实是德拉科的话，他们会更震惊，但是马灵珑直到最后也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件事。 　　“人总有失误的时候。”马灵珑拖着伤痛的身体往前走，她想走到哈利身边，“即使是邓布利多，巧克力蛙卡片后的那个人也不一定完全正确。” 　　哈利没有说错，凶手确实是斯内普，但那肯定不是真相。 　　马灵珑找到斯内普的时候，他正带着德拉科准备去撤离，同他在一起的还有伏地魔的忠实拥护者。贝拉特里克斯也在其中，以及芬里尔.格雷伯克（Fenrir Greyback），巫师界最残忍的狼人，他的生活目标就是让更多的巫师变成狼的一员。 　　格雷伯克专门咬孩子，特别是初生的婴儿或者不满一周岁的孩童，他要他们被人们嫌弃，然后在远离父母的环境中成长，怀着对正常巫师的憎恨，成为伏地魔狼人军团中的一员，他用这种方法残害了很多无辜的人类，莱姆斯.卢平就是其中之一。 　　马灵珑质问斯内普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确定斯内普可以在这个时候能够用简短的语言解释这一切，马灵珑还不知道邓布利多已经死去，但她有种预感。 　　“我等这一天等得够久了。”斯内普用冷酷的声音说。 　　“你干了什么？”马灵珑道，接着她看向德拉科，男孩儿根本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你会知道我干了什么。”斯内普拿出魔杖，他让德拉科跟上贝拉，“现在，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杀了她，斯内普！”贝拉吼叫道，“如果你不动手，我可以替你做。” 　　“你最好什么也别做，莱斯特兰奇夫人，黑魔王不会希望在他亲自动手前，这个女人有任何死亡的迹象。”斯内普紧紧地盯着马灵珑，他希望她快点离开他的视线，然而马灵珑没有这么做。 　　“莱斯特兰奇夫人？”马灵珑轻佻地说，“我杀了你的丈夫，你不来为他报仇吗。” 　　斯内普朝马灵珑射出一道咒语，力量很强，但并不是朝着她的要害，马灵珑用另一个咒语阻挡了来势，接着她开始朝贝拉念咒。 　　她知道斯内普无法给她答案，因为有太多伏地魔的人人在旁边，他连一句暗示的话语都不能提。 　　“邓布利多已经死了。”斯内普提贝拉挡下攻击，尽管这么做贝拉也不会感谢他，却可以让他在食死徒之间的信誉度得到进一步提升。 　　“你说什么？”马灵珑停止了攻击。 　　斯内普对马灵珑道：“你最好回去看看，顺便给他举行一个葬礼，然后等待黑魔王的统治。” 　　她把目光再一次转移到德拉科身上，不可能是他，他做不到，除非德拉科有帮手，比如这些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进学校的食死徒。 　　“是我做的。”斯内普轻描淡写地说，没人知道他在讲出这句话的时候正在经历多么沉痛的煎熬，“我等了16年，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马灵珑有些分神，她一时间分不清真假，斯内普从来都是一个闷不做声，但内心世界极其复杂幽深的人，他不怎么爱说话，也不怎么爱说谎，但不爱不表示不擅长。 　　狼人突然扑了上来，斯内普的心都揪痛了，好在马灵珑的反应够快，她朝狼人的胸口发出一道金光，不是从魔杖喷出来的，而是一块像是表带的东西。斯内普猜想那应该是斯塔克的武器，威力很大，直接将狼人格雷伯克的胸口轰出一块凹陷下去的血印，斯内普从没像今天这样喜欢过麻瓜的东西。 　　“你说谎。”马灵珑没有杀掉狼人，也许她那个时候顾不上这件事，“你杀了邓布利多，你怎么会这么做？” 　　贝拉的声音再一次传来，她像疯了一样想要冲上来，但是其他食死徒拦住了她，伏地魔的命令是要他们立刻离开霍格沃兹，而不是浪费时间杀更多的人。 　　斯内普缓慢地说：“我一直在等待时机，假装让自己看起来归顺于他，我想这方面我做得很好，因为我不但欺骗了他，还瞒过了你。” 　　接着马灵珑跟他纠缠了起来，互相用恶毒的咒语攻击对方，可能一开始两人都不想动真格的，但到后来，他们都用上了全力。 　　马灵珑最终让斯内普和他的同党逃离了学校，她的伤势严重，但斯内普也不轻，可他们双方都知道这对彼此来说不算什么。 　　至少不会死。 　　哈利的眼睛模糊了，他全身上下都像是被水浸泡过一样，他全身颤抖，但肯定不是因为寒冷。 　　“我很抱歉。”马灵珑道，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如果我早点回来。” 　　“不能这样，灵珑，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你必须去医院，至少先止血。”麦格慌张地，用她带着哭腔的口吻，“你不能再有什么事，邓布利多不会希望你有事的。” 　　老师们开始驱散学生，海格努力将哈利从邓布利多身边抱开，他们不希望让更多的孩子看到他们的校长死亡的模样，那样太残忍了，无论对谁。 　　“不用担心我。”马灵珑淡然地说，她拉着哈利的胳膊，努力克制情绪地道，“没事了，波特。”她徒劳地安慰，马灵珑几乎都不敢肯定这句话到底是对哈利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血液渗透了马灵珑的巫师袍，她感到一丝凉意。 　　“我要替他报仇。”哈利说，他不敢想象今天之前，他竟然会对斯内普产生好感，因为他母亲的关系。 　　但是斯内普的叛变让他的仇恨加倍增长。 　　马灵珑忽然注意到邓布利多尸体旁一抹银灰色的影子，她瞪大了眼睛盯着那个方向，很久之后才平静下来对哈利道：“我也会。” 　　校长办公室一如既往的温暖，当马灵珑说对密码进入里面时，屋内顿时鸦雀无声，墙上的肖像全都看着她，他们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魔法部肯定也知道了，这些肖像能够快速的辗转魔法办公室与这里两个地方。 　　“哦，孩子，你受了伤，你应该去校医院而不是来这儿。”一个目光精明的女巫对马灵珑说。 　　办公室正中央是一副邓布利多的肖像，它像极了本人，比照片还要真实，他慈祥的微笑，仿佛邓布利多把自己困在了画框里：“你看起来有点糟糕啊，灵珑。”画像里的邓布利多说，“在你左手边的柜子第二格有很多你喜欢的零食，我偷偷藏起来的，乌姆里奇试图破坏这里的时候，她没有发现那个隐藏的机关，密码是胖胖的猫。” 　　“我想安东尼一定不希望自己总是变成一只大胖猫，也许你下次可以让他变成别的，帅气一些的动物。”邓布利多的灵魂走到那个柜子前，他很顺利地就拉开了抽屉，“听说蜜蜂公爵屋关门了，短时间内恐怕很难再买到多味豆。” 　　马灵珑在邓布利多的尸体旁边看到了他的灵体，这表示邓布利多真的没有希望了，他不需要召唤就能出现的原因，可能是跟他自身修为有关。 　　“不要责怪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说，“这是我的计划。” 　　“代价未免太大了，教授。”马灵珑悲伤地说，“你没必要做到这一步，你的存在是对汤姆.里德尔最大的威胁。” 　　马灵珑不打算让哈利看到邓布利多的灵体，那太令人伤感，而且，邓布利多也不愿意除马灵珑之外，第二个人看到他。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所以我尽量让自己小心谨慎的调查他的事，但我还是不够小心。”邓布利多习惯性地将自己的办公桌堆满马灵珑爱吃的食物，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为女孩儿做这些了。 　　“是魂器。”马灵珑道，她努力想使自己声音像邓布利多的那样平静，但她或许做得不够好，“斯拉格霍恩教授都告诉我了，他对汤姆.里德尔透露了魂器的事。” 　　“的确，因为他羞愧于此，而汤姆害怕他把这个秘密透露给别人知道，所以他重生以后不停的让食死徒骚扰他。于是霍拉斯不得不藏起来，我找他回来的原因就是为了他想要隐瞒的真相。”邓布利多走到分院帽前，他轻柔地抚摸了一下帽子边缘，“伏地魔一共做了7个魂器，只要还剩下一个，他都不会真正的死亡。”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和波特，你们……” 　　“别着急，我还有点时间，我们可以慢慢了解过程。”邓布利多指了指另一个抽屉，“那里面有治疗的药膏，我猜西弗勒斯一定很不愿意对你念咒。” 　　“没什么，他也伤的不轻。” 　　两人聊了很长时间，从邓布利多找到一枚属于伏地魔的戒指，它被做成魂器，他明知那是一个陷阱，却禁不住诱惑戴在指头上，于是他中了一个无解的死咒，他的生命从那时起便已进入倒计时。斯内普是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答应最后关头杀死邓布利多的，并且，他自己也与德拉科的母亲达成了牢不可破咒，内容也跟杀掉邓布利多有关。 　　邓布利多之后带着哈利前往神秘之地找到了另一个魂器，是一条项链，遗憾的是项链已经被人提前换掉了，对方还在项链里留了一张纸条，上面写满挑衅伏地魔的话语，落款是一个叫R.A.B的人。【注2】 　　他们白跑了一趟，但邓布利多却不觉得白跑，至少除了明面上的反伏地魔派，还有些隐藏的人也跟伏地魔对着干。 　　至于他的死亡，这已经是邓布利多所能想到的，唯一两全其美的计划。 　　“我不告诉你无关信任。”邓布利多道，“你会很痛苦，斯内普不希望我把你牵扯进来，我也是这么想的。” 　　“也就是说，在你问我愿不愿意当校长的时候，你就已经……”马灵珑不忍心往下说。 　　“是的。”邓布利多道，“西弗勒斯对你撒了一个谎，他告诉你我正在研究黑魔法，事实上，我的左手已经被诅咒了，但你太聪明，你只看了一眼就知道。” 　　“但我还不够聪明。”马灵珑道，“所以，你希望我坐在你的位置吗，从明天开始？” 　　邓布利多摇了摇头：“还不是时候，但你确实是候选人。” 　　“还有谁？” 　　“西弗勒斯。” 　　马灵珑有些吃惊，但她没有立刻开口，邓布利多总能安排好全部。 　　“对了，值得高兴的是，德拉科并非无药可救。”邓布利多突然欢快地说，他看到马灵珑脸上困惑的表情，又微笑着补充，“他想杀我，但那不是他的本意，德拉科只是没有办法，而我说服他放下了魔杖。他跟他父亲一样，心里还保留着善意。” 　　马灵珑不置可否，她不肯定那到底是善意还是懦弱。 　　“抱歉，灵珑，我瞒着你做了这些，我总是让你承受你不愿意面对的事。”邓布利多歉疚地道，“而每一次安排都在我的计算之内，但至少，我想，我应该比伏地魔要好，对吗？” 　　“当然。”马灵珑毫不犹豫地说，“他是变态，你不是。” 　　邓布利多再一次微笑起来，就好像他现在是一个活生生的，没有经历任何创伤的，普通老人。 　　城堡之外发出巨大的响声，马灵珑走出校长室，她站在一片巨大的窗口前。马灵珑看到所有草坪上的学生与老师举起魔杖，他们朝天空发射出一道明亮的火星，黑魔标记在火星的冲撞中烟消云散。 　　“我得离开一小会儿。”邓布利多道，“很高兴最后一段路有你的陪伴。” 　　“你有什么心愿未了吗。”马灵珑问道。 　　“没有。”邓布利多坦诚地道，“一定要说的话，我希望你能回到安东尼身边，然后大哭一场。” 　　“我正在哭呢。”马灵珑的眼泪印着那些星星点点的火光，像闪耀的明珠。 　　“真是抱歉。”邓布利多轻轻地拥抱了她一下，“但是，我的孩子，你了解死亡，你很清楚死亡的意义，那不是结束。特别是对于头脑十分清醒的人来说，死亡不过是另一场伟大的冒险。” 　　“但并不妨碍喜欢你的人为你的离去而伤心。”马灵珑道。 　　“所以我才建议你回到安东尼身边。”邓布利多轻松地说。 　　“这又是你的另一个计划吗？”马灵珑道。 　　“我是不是说过，你很聪明？”邓布利多是似而非地道。 　　马灵珑没有立刻回复仇者大厦，她参加了邓布利多的葬礼，尽管有不少家长都想把自己的孩子从学校接走，但很多学生都坚持留到了最后，甚至包括一部分斯莱特林的学生。他们也不全都支持伏地魔，对于邓布利多的死，他们也感到十分伤心。 　　所以整个葬礼人非常多，包括湖里的人鱼，还有家养小精灵也到场了。 　　小天狼星来到马灵珑的身边，他的样子很疲惫，就好像回到阿兹卡班越狱的时期：“你的伤好些了吗，庞弗雷夫人说你有点失血过多的迹象。” 　　“还好，吃了一些补血的药丸没什么大问题。” 　　小天狼星第一次参加葬礼，莉莉和詹姆死的时候，他根本来不及哀悼便关进了监狱。邓布利多的死对他的打击不会少于哈利，他们两父子原本就是一条心，他甚至像哈利那样期盼着老者从白色的棺材里跳出来对所有人说这其实是一场闹剧。 　　“霍格沃兹又回到了那个时候。”小天狼星道，“甚至比那个时候更糟。” 　　“你有什么打算？”马灵珑问。 　　“当然是继续待在这里。”小天狼星说，“你呢？” 　　“我会跟斯塔克在一起，有我在的话，霍格沃兹就不安全。”马灵珑看着棺材说。 　　“哈利准备继续找魂器，赫敏和罗恩会陪着他。”小天狼星说，“他们下学期不会再回学校了。” 　　“你不保护他吗？”马灵珑转过头。 　　“他有他的责任，我有我的责任，我相信哈利能够保护好自己。”他勉强地笑了笑，“更何况赫敏跟他一起，我很放心。”事实上，他也没那么放心，但他不能总围着哈利转，保护霍格沃兹对小天狼星而言迫在眉睫。 　　“我走了。”马灵珑淡淡地说，“战场上见。” 　　小天狼星与她拥抱道别：“战场上见。” 　　斯塔克这两天一直陪在马灵珑身边，几乎24小时如影随形，生怕她会做出什么傻事。斯塔克能够看见马灵珑脸上浮现出的那种悲伤是如此清晰，这表示她确实深受打击，哪怕不用看她的眼睛也知道女孩儿有多么难过。 　　事实上斯塔克也很伤心，邓布利多死了，那是个多么可爱的老人，斯塔克喜欢邓布利多，他的反魔法装甲已经完工，斯塔克还想着在邓布利多面前展示一番。 　　“嘿，你去哪儿，亲爱的，你还没吃完午餐。”斯塔克端着盘子追了上去。 　　斯塔克和马灵珑在他们的私人小岛，马灵珑害怕待在复仇者大厦会殃及周边的无辜民众，邓布利多死后，食死徒变得更加猖狂了。 　　“穿上盔甲。”马灵珑沉着声道。 　　“什么？”斯塔克立刻放下盘子。 　　“有什么东西正朝这边过来。”马灵珑拿出魔杖，“别手下留情，即使对方是女巫。” 　　“我的心里只有你。”斯塔克快速穿上反魔法盔甲，它的外形跟其他马克系列没有太多的差别。 　　“伏地魔”成了禁忌词汇，它被施了强大的咒语，一旦说出这个名字，无论你在什么地方，食死徒都能立刻追踪到当事人的足迹，并且打破周围设下的屏障。 　　晴朗的天空乌云凝集，像是某种不祥的征兆。 　　“巫师追踪器没有反应，也许并不是。”斯塔克盯着显示屏说。 　　“我不确定，是一股很强烈的能量。” 　　乌云晃动了一下，一道绿色的能量柱唰地一声坠落至海岛别墅不远的岸边。 　　那不是食死徒，也不是陌生人，他穿着墨绿色的皮质长衫，布料的分割线将他的身材承得挺拔。 　　“嗨。”对方说，那对绿宝石般的眼睛注视着他们，嘴角带着邪气十足的笑容，“真是热情的欢迎仪式。” 　　洛基？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这一段有小天使没看懂可以提问，这章主要是突出邓多死后的事情，剧情原著已经交代得很详细了。 　　就要进入妇联2的剧情了，HP7和妇联2会同时发生，接下来侧重讲妇联2。妇联2的原电影是没有基神的，雷神2的时候基神就诈死了。 　　以及小蜘蛛也会在这一时间线出现，今天是小蜘蛛首映日，大家有去看了吗？ 　　【注1】：针对没看过电影和书的说明，拽哥在有求必应屋里秘密修好与翻倒巷连通的消失柜，把食死徒引入学校。 　　【注2】：R.A.B是西里斯的弟弟。 第195章 邪神的安抚 　　洛基, 阿斯加德的外星人, 但通常他不喜欢甚至讨厌中庭人叫他外星人，哦，对了，中庭人就是地球人的意思。洛基也不喜欢海洋，他好像痛恨一切跟蓝色与金色有关的东西, 还有红色。所以当他出现在海滩边, 身后就是一望无际的碧蓝大海，脚下则是数不尽的金色沙滩时，洛基的笑容很快由鄙夷取代。 　　“你到这儿来干什么，洛基。”斯塔克诘问道, “你又偷了什么东西想对地球做点什么吗, 很遗憾，小公主，这次你可得排队了。” 　　洛基一副看起来好像很好说话的样子，他喜欢用假笑掩饰内心的邪恶想法：“安东尼？”他说，洛基可不是为了表达自己的亲切才叫他安东尼的, “你居然还活着？我以为一旦你失去胸口的电池就会很快死掉呢, 真是遗憾。” 　　“是啊, 让你失望了, 小公主。想试试我的最新发明吗，我敢保证一定让你终生难忘，”斯塔克举起金属手臂对准他的脑袋，“在伏地魔找上门之前, 我想拿你当靶子应该是不错的选择，正好你也会魔法，我想效果应该差不多。” 　　洛基的手里没有武器，他两年前回神域的时候就已经把那只颇具威力的手杖送给马灵珑了，而马灵珑恰好又把手杖拿给了神盾局。至于洛基的手杖现在在什么地方，尼克.弗瑞正在全力找寻。 　　自从神盾局垮台后手杖便消失了，弗瑞很肯定它一定落到了九头蛇的人手里，巴顿和他这两年一直在努力寻找手杖的下落。 　　即便如此，洛基的本事也不容小觑，最重要的是，他在这个时间出现，难免有些蹊跷。 　　洛基并不在意斯塔克拿掌心炮对准自己，但他不满马灵珑也对他如此防备：“我想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洛基保持着他的笑容朝前走了一步。 　　“待在那儿别动。”斯塔克道，“这里没你的东西，你可以原路返回了。”他抬起眼皮往天上翻了一下，“我很乐意送你一程。” 　　“是的，我知道。”洛基慢悠悠地说，他好像一点儿也不生气，“我的手杖不在你这儿，尽管我把她送给了你，女法师，但你没有保存好它，它跑到别的中庭人手里了。我还以为至少你会对上面的能量块感兴趣而好好的收藏它呢，我特地送给你的。” 　　马灵珑无法确定洛基的来意，他是敌是友？ 　　“别在这儿酸溜溜的，洛基，你到底想干什么，那个会打雷的话剧男孩儿呢，他又被你甩掉了吗。”斯塔克不喜欢洛基，不是因为他阴阳怪气的姿态，而是他曾经试图将马灵珑带到阿斯加德。除此之外，斯塔克很难不把他往坏处想，洛基每次来地球都没带来什么好事。 　　海岸边出现了几团黑色的烟雾，马灵珑起先没有注意，直到斯塔克说：“是食死徒。”盔甲的屏幕里出现了红色的警告。 　　“是什么？”洛基问，他似乎也感到了异样，洛基扭过头，黑雾已经非常接近了。 　　“你刚才说了伏地魔，我想是因为这个。”马灵珑对斯塔克道，她早有准备，并不慌张。 　　伏地魔布下天罗地网都要抓到马灵珑，他一定非常恨她，就像哈利憎恨斯内普那样，甚至更严重。他因为马灵珑的诅咒而感到羞辱，所以重生之后的伏地魔无时无刻都想对马灵珑做出同样能够羞辱她的事，诅咒她，让她生不如死。 　　邓布利多的死亡预示着黑暗的降临，伏地魔没有了忌惮，他用尽一切手段寻找她，只要是跟马灵珑有关的信息，伏地魔都不会放过。一旦有人在马灵珑身边念出“伏地魔”或者“汤姆.里德尔”的名字，食死徒就会立刻找上门。 　　食死徒一共有五个人，他们穿着黑色的斗篷，露出手臂的黑魔印记。 　　洛基有些茫然地左右看了看：“我猜他们是你的朋友，毕竟你们都拿着一根棍子。”他对马灵珑说。 　　认真的，就这么看的话，洛基像极了食死徒中的一员。 　　“并不是。”马灵珑说，她举起魔杖正准备念咒，洛基就已经赤手空拳揍趴了离他最近的两个黑巫师。 　　洛基非常轻易地就拧断了他们的脖子与魔杖：“我看也是。”他甩了甩胳膊，一副俾睨众生的傲慢浮现在他的脸上，大概是觉得地球巫师太弱了吧。 　　所有人都呆住了，包括剩下的食死徒，但他们没有迟疑太久便朝洛基发起攻击，他们可能没想到会遇到如此强悍的对手，咒语打在洛基的皮衣上就跟挠痒痒似得没有任何作用。 　　“阿瓦达索命！”只听一名食死徒咆哮着喊出死咒。 　　斯塔克冲上去将洛基大力推开，咒语落在斯塔克的腿甲上，接着反弹到食死徒的身上。 　　洛基跌进了海里，他没有立刻从里面出来，他十分悠哉地坐在干净的水中看着岸上的几人互相用能量殴打对方，他觉得有趣极了，这种景象在崇尚肉搏的阿斯加德可不多见。 　　食死徒5死1伤，马灵珑挑性意味浓厚地朝天空射出一道金光，光芒变成一只凤凰欢快地飞上了蓝天，很快在云层之上盘旋飞舞，长长的尾巴拖出D.C的字母。这是马灵珑为纪念邓布利多发明的咒语，就像食死徒每次杀人以后也要在现场留下黑魔印记那样，马灵珑打算每次干掉食死徒都要朝天上放一只凤凰。 　　也许这个举动无法第一时间让哈利他们看到，但美国的魔法国会可以看见，他们会把这个图案登在报纸上，然后英国的报纸也会转载这条新闻。 　　洛基从海水里走出来，他的皮质长衫一点儿水渍都没有，这是他的战衣。 　　“精彩的表演。”他拍了拍手说，洛基似乎不怎么关心他们为什么而战，“好吧，继续说回我们刚才聊得正愉快的部分。”他踏过食死徒的尸体，完全当他们不存在。 　　“看来你跟他们不是一伙的。”马灵珑下定结论后说，“想进来喝一杯咖啡吗？” 　　“那可不一定。”斯塔克不信任地说，“想想两年前他给地球带来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我记得我帮你们打退了奇瑞塔人。”洛基轻描淡写地回避了自己的错误，他突然皱起眉头，“你们结婚了？”洛基看到马灵珑手上的戒指，“这是不是意味着房子里有一个孩子，或者两个，他们就跟斯塔克一样讨厌？” 　　“嘿，我不介意给你来一炮，你知不知道刚才我救了你！” 　　洛基耸了耸肩，没有谢意：“地球的魔法对我不管用，你多此一举了，安东尼。” 　　“别叫我安东尼，你这头长满青苔的驯鹿……” 　　“行了，斯塔克，我想休息一会儿，进屋吧。”马灵珑有些疲倦地说，“傲罗几分钟后会来替我们收尸，剩下那个就别管他了，傲罗会一并带走他。”她看向洛基，那个令人捉摸不透的邪神，他对生命依然如此轻贱，“如果你想进来的话。” 　　洛基当然不是食死徒，更不知道什么伏地魔，他只是跟着托尔到地球寻找他的手杖，哦，那个东西已经不属于他了。 　　手杖几周前突然释放出巨大的能量，连远在阿斯加德的雷神都感觉到了，他立刻想到了那个危险的东西还在地球人的手里，尽管洛基一再强调马灵珑会保管好它。然而事与愿违，马灵珑没有保管它，她原本以为放在神盾局应该是安全的。 　　手杖释放的能量让托尔感到不妙，他知道它绝不能留在地球，那只会给地球带来灾难。 　　就像托尔自己说过的，他热爱地球，因为地球有他眷恋的人和物。 　　至于洛基，他给自己找了很多借口，比如阿斯加德太无聊，以及没人喜欢他，他根本不属于那儿之类的。他不想承认他是为了马灵珑才来的，那听起来有点肉麻，而且很愚蠢。 　　马灵珑为洛基倒了一杯加了牛奶的咖啡，她突然很肯定的说：“所以，你是为了逃避。” 　　洛基的眼睛狐疑地盯着她看：“我好想没有说什么让你误会的话吧？” 　　“不然你为什么在这儿？”马灵珑道，“我想你一定不打算继承王位了，如果你不是打算攻打地球。” 　　洛基用一种轻蔑的嘲笑取代心虚：“但是他们承认我有这个能力。”于是这句话出卖了他。 　　马灵珑记得两年前，她曾经给托尔建议过，既然洛基那么想拥有王位，而托尔对此兴趣缺缺，那么他们可以尝试互换身份，让洛基像一个真正的王者那样坐上高高的金色宝座发号施令。 　　用一周的时间。 　　托尔起初对这个建议并不赞同，他承认洛基很聪明，但不够正义，甚至有点心术不正（当他这么说的时候几乎是用痛心疾首的口吻）。洛基不是一个国王的人选，这跟他的身世无关，阿斯加德不讲究血统，并且族人也不会同意。 　　马灵珑告诉他，洛基不需要别人的认同，他只是想让自己看起来足以比托尔伟大，王位是他唯一认为能够证明这件事的东西。 　　托尔最终同意了，但他是怎么说服奥丁的就不得而知，也许是出于对洛基隐瞒身世的亏欠，也许是因为托尔实在无心朝政，或者，奥丁从托尔口中知道了洛基在地球的表现还不算太糟糕。总而言之，奥丁愿意让洛基戴上王冠，他命令武将们必须配合，将洛基视为他们真正的国王。 　　一开始大家都不顺利，毕竟像洛基这样的个性实在有点让武将难以接受，尽管洛基对于当上国王这件事信心满腹，他最想做的可能只是让托尔跪在他面前，而不是干一件大事证明自己。而托尔大概是唯一真心拥护洛基的臣子，他不介意跪在弟弟面前，尽管有些时候洛基的要求并不合理。 　　7天对于阿斯加德来说是非常短暂的时间，但对继承王位的洛基来说却出奇的漫长。 　　第三天的时候，他对当国王的新鲜感终于过去，他终于发现他的房间堆满了等待他批阅的文件，甚至还有一部分是电子版的。大到盟国之间的战争，小到农舍的天马难产，所有的事都要他来处理。 　　期间，弗丽嘉女王，也就是洛基的母亲（或者养母）一直有从旁协助，因为洛基只愿意听取母亲的意见。女王耐心的引导洛基如何处理那些看起来混乱的事宜，以及如何让自己更得民心。洛基是一个有耐心的人，但他不是一个谦虚的人，直到他搞砸了一些事，但又做成了一些事。 　　洛基用7天学会了如何当一个合格的国王，仅仅只是合格，但至少有超过半数以上的武将表示他们并不介意洛基未来真的当国王，如果他不要在早朝的时候说一些大家都听不懂的冷笑话。 　　“想都别想。”然而洛基却说，“我永远不要坐上那个位置。”他恶狠狠地将皇冠扣到托尔的头上，还生怕扣不紧地又用力往下摁，“别想逃避责任，托尔，我不会当国王的，那是你的事。” 　　托尔沮丧极了，他试图重新说服洛基那是个好位置，还游说了几个武将一起说服他。 　　但是洛基再也不想当什么该死的国王了，只有傻瓜才会没日没夜的操心别人的事，还有天马生小天马的问题也别想来找他。 　　洛基这次来地球实际上是跟托尔一起的，只是比起手杖，马灵珑才是他的第一目标，于是他来到这里，率先找到了马灵珑，顺便替她解决了两个麻烦。 　　“你不想拥有权力吗，它不能满足你的欲望，或是虚荣心？”马灵珑问他。 　　“我更愿意做点实际的，比如研究魔法。”洛基说。 　　斯塔克接到了史蒂夫打来的电话，毫无疑问，托尔此时就在复仇者大厦，他正在寻找他的弟弟，他说他们在中途因意外分开了。那可不是意外，斯塔克对史蒂夫说，那是洛基故意的。 　　他很快挂断了电话，然后对马灵珑说了这事，史蒂夫希望他能回去，因为巴顿找到了洛基的手杖，而娜塔莎找到了九头蛇的秘密基地。 　　手杖就藏在九头蛇的新基地中，他们一定在做着危险的实验。 　　“你可以走了，斯塔克。”洛基说，“现在就出发，复仇者联盟少不了钢铁侠。” 　　“我想我应该把你抓起来，让你打雷的哥哥考虑是不是先将你送回去再说。”斯塔克没好气地道，“我不会离开你半步的，灵珑，我说过我会一直陪着你。” 　　“回大厦去。”马灵珑道，“这件事一定很重要，不然史蒂夫不会在这个时候找你，他知道霍格沃兹发生了什么。” 　　“你才是最重要的。”斯塔克说。 　　洛基像是看爱情电影的观众，他一边喝咖啡一边欣赏两人的对话。 　　“我很好，斯塔克，没你想得那么严重。”马灵珑说，“我们一起回去。” 　　复仇者大厦又空了，斯塔克做了很长时间的思想建设才答应跟复仇者们一同前往目标地，娜塔莎嘲笑他竟然因为一个结婚就能让他失去斗志，如果有了孩子，斯塔克可能连钢铁侠都不做了，他和马灵珑分别的时候仿佛自己再也回不来了似得。 　　事实上，斯塔克确实不怎么想做钢铁侠，他不是想要推卸责任，他也没有失去斗志，说真的，斯塔克斗志昂扬。 　　他只是想要尽到一个丈夫，甚至有可能是父亲的责任。他不能总让自己那么忙碌，斯塔克希望有更多的时间陪伴妻子，跟孩子玩耍，他想尽可能的避免让自己的孩子重蹈他的覆辙。 　　斯塔克一直想开发一个智能程序，尽管他已经开发了好几个智能系统，但那还不够，它们都没有达到斯塔克的要求。他渴望拥有一个完全能够独立思考，像人类那样，甚至跟他一样聪明的，有着自主思维的智能程序来操控盔甲。 　　贾维斯确实已经足够让钢铁军团做出灵活的反应，但它们还只是机器人，仅仅只是比市面上的电子产品好一点的机器人而已。斯塔克想要的并不是一堆机器，他和班纳博士讨论了很长时间自己的想法，但他们失败了很多次，比制作反浩克装甲的时候还要受挫。 　　斯塔克把那个失败了好几次的程序命名为“奥创”，而除了名字他很满意之外，斯塔克几乎感受不到任何成功的迹象。 　　“你对自己的要求太高了。”班纳安慰他，至少马灵珑从来没有表现出哪怕一次反对斯塔克做钢铁侠的意见，他有一位令整栋大厦都羡慕不已的伴侣。 　　但是斯塔克认为，正因为是这样，他才觉得“奥创”计划迫在眉睫，他不可能在孩子需要喂奶，而马灵珑刚好腾不出手时去拯救全人类，那会让他变得跟他父亲一样可恶。 　　斯塔克走后，洛基变得活跃起来，他不断地缠着马灵珑说话，这让马灵珑感到有点头疼：“你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去，那是你的手杖吧，你不就是为此而来的？” 　　“它已经不是我的了，如果你还记得，我把它给了你。” 　　洛基待在复仇者大厦还是有好处的，至少史蒂夫是这么觉得的，他认为洛基不一定会配合复仇者的行动，但一定会很乐意保护马灵珑的安全，一旦食死徒想对她不利，洛基应该可以胜任保镖的工作。 　　洛基当着他们的面保证愿意拧断那些家伙的脖子。 　　马灵珑的注意力有点不够集中，她时不时地望向窗户外面，盼望着能够收到小天狼星或者卢平他们的来信。但他们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用猫头鹰送信，除非他们嫌自己的处境太过安逸。 　　“我很理解，你的心情。”洛基说，他打了一个响指，将马灵珑的视线转到自己身上。 　　有那么一瞬间，马灵珑以为邓布利多回来了，她欣喜若狂，她看到老者银灰色的袍子沾满了泥土，因为他从棺材里爬出来的缘故。 　　“给我变回来！”马灵珑愤怒地对洛基吼道，她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相当难看，马灵珑狠狠地瞪着变成了邓布利多模样的洛基说，“如果你再恶作剧就给我滚出去！” 　　一定有谁给他看过邓布利多的照片，马灵珑恼火地想，而洛基分不清安慰与恶作剧之间的关系，他以为变成死者的模样就能给马灵珑带来一点好心情。 　　显然他错得相当离谱。 　　“好吧。”洛基不带一丝歉疚地说，“也许你会希望是他。” 　　不得不说，洛基对于变形的技巧掌握得炉火纯青，如果不是眼神出卖了他的话，洛基现在跟小天狼星根本没有区别：“我的朋友。”他学着小天狼星的口吻，“希望你尽快从阴霾中走出来，毕竟人死不能复生。” 　　马灵珑随时都能把他赶出去，她知道该如何针对性的朝洛基使用咒语，但她忍了下来。马灵珑用幻影移形来到了自己的工作室，泥土里的植物有一部分已经成熟，但她没有心情采摘。她走到一张摇摇椅前坐下，茫然地盯着天花板发呆。 　　马灵珑更希望与斯塔克待在一起，哪怕他这几天总是含蓄委婉的表现出，不想再次触碰到自己伤心事的小心谨慎，就好像是他做错了什么似得。但那样的斯塔克很可爱，他努力地想要做好一个丈夫的样子，马灵珑猜测他根本不知道“丈夫”应该怎么做。 　　“嗨，宝贝儿，你想我了吗。” 　　马灵珑怔了一怔，她从摇摇椅腾地一下坐起来。 　　斯塔克！？ 　　“我猜你现在一定想来点儿特殊服务。”斯塔克半裸着上身出现在马灵珑的工作间，那是一个浑身上下充满邪气的身躯。 　　“梅林啊。”马灵珑用魔杖对准假斯塔克的裸体射出一道咒语。 　　洛基又变回了自己：“好吧。”他说，洛基慢慢走到魔法植物的面前，他觉得有点恶心，于是他退了两步，“事实上，我真的理解你，我经历过，所以，我知道你现在的感受。” 　　“如果你真的理解我，那么你就应该离我远点儿。”马灵珑说，“我知道你对我感兴趣，但很抱歉，洛基，我今天真的不想跟你玩儿。” 　　“我的母亲。”洛基自顾自地继续说，“当她死在我面前的时候……”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洛基注意到这句话引起了马灵珑的共鸣，“请不要怀疑我的描述，尽管那是我的养母，但她是唯一温柔对待我，并且肯定我的人，是她教会我使用魔法。”洛基带着笑意说完了这一席话，马灵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笑，也许是为了掩饰内心的悲伤。 　　“什么时候的事？”马灵珑不确定洛基言谈间的虚实，他是谎言与恶作剧之神，他能让一句谎话听起来逼真又动听。 　　但马灵珑选择相信洛基，既然他如此努力的想要安慰自己。 　　“一年前吧。”洛基说，“按中庭人的时间观念。”他假装无所谓的样子，但洛基并不是真的不在意母亲的死亡。 　　那是种族的复仇之战，其中还牵扯到了无限宝石（以太粒子）以及托尔的地球恋人，弗丽嘉女王是为了救托尔的恋人而死。但洛基没有把这份仇恨加注在托尔或是他的女友身上，他悲痛的认为是自己不够强大才导致母亲死去的。【雷神2的剧情】 　　“我很遗憾。”马灵珑说。 　　“不用遗憾，你又不认识她。”洛基不知道什么才能算得上是正确的，安慰他人的方式，当前面的幻术失败后，洛基就想到了自己，他认为只有让自己变得跟马灵珑一样女孩儿就会认同他。 　　洛基做到了。 　　“你有喜欢的人吗？”马灵珑突然想要了解他，了解这个看起来跟汤姆.里德尔一样邪恶，但却总是给她惊喜的外星人。 　　洛基可能没想到马灵珑会突然把话题转到感情问题上，他没有立刻回答，也没有继续注视马灵珑。 　　“有，对吗。”马灵珑道。 　　洛基笑了一声，带着无尽的讽刺：“当然。”他说，“北欧神话写着呢，洛基与芙蕾雅的故事，邪神和爱之女神的故事。” 　　“爱之女神？”马灵珑想了想说，“那她一定非常漂亮。” 　　“是啊。”洛基再一次发出冷笑，“神域所有的男人都为她痴迷，她有一头金光灿烂的头发。”爱与美之神通常掌管人性的欲望，这表示她的欲望也很强烈，芙蕾雅与神域很多男人都发生过关系。 　　“但你没有排上号。”马灵珑很肯定地说，“她不喜欢你。” 　　“阿斯加德人崇尚武力还有肌肉。”洛基耸了耸肩，“而我只会魔法。” 　　“也许，你该考虑找一个女巫谈恋爱。”马灵珑说，“想逛街吗？”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在某些情况下，二公主和老伏很相似，但最大的不同是二公主有感情，他最让我触动的就是得知母亲死后的颓靡。这里安排二公主的戏份算是调和一下黑暗气氛，二公主会充当一个局外人加入战斗，阿斯加德的魔法与地球魔法的再一次碰撞。 　　明天会有小蜘蛛的部分，虽然托比和加菲的小蜘蛛我也很喜欢，但现在满脑子都是荷兰弟的小蜘蛛了。 第196章 蜘蛛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蜘蛛侠是唯一无论怎么换演员，都有完美的演绎的电影，并且大家都认可新的面孔，但其他角色似乎很难做到这点。 　　洛基对逛街没兴趣, 他更喜欢待在一个舒适的地方阅读或者听歌剧, 但如果一定要他外出的话, 洛基不介意去那个有“斯莱特林”的地方看看。他十分委婉又隐晦的表达了自己的意图，洛基认为他应该是有资格的, 毕竟他那十分钟的校友，小天狼星先生一度认为他来自斯莱特林。 　　洛基向马灵珑保证自己不会乱来, 尽管他的保证不能当真。 　　“很遗憾, 不行。”马灵珑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 　　“如果你是考虑到我的安全，那么大可不必。”洛基说, 他不想错过机会，他到地球来的另一个目的就是霍格沃兹, “我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但我觉得那些事应该对我没有影响，我还可以保护你, 如果你有需要的话。”洛基充满期待地凝视着她，似笑非笑，令人搞不清楚他究竟是否真的友善。 　　“抱歉，洛基。”马灵珑说, “你不愿逛街就待在大厦吧。” 　　“我可没说我想留在这里。”洛基不得不暂时放弃了他的想法，他知道应该怎样跟马灵珑打交道才能得到温柔的回馈，“如果你不介意‘斯塔克夫人’身边出现一位陌生男士，我很乐意站在你的左边，或者右边也可以。”洛基长得很好看，尖锐的下巴, 棱角分明的轮廓，挺拔的鼻子。他知道自己相貌堂堂，身材也很不错，特别是对地球人来说，洛基不会被当成普通人来看待，而一旦跟拥有“斯塔克夫人”头衔的马灵珑进进出出，洛基.奥丁森恐怕会在一夜之间成名。 　　因为斯塔克的关系，所以马灵珑现在也是狗仔偷拍的目标，毕竟绯闻缠身的花花公子单身了这么多年，最后却跟一个默默无闻的东方女子结婚本身就是一件值得报道的大新闻。至少表面上，马灵珑确实是一个没有任何家室背景的普通姑娘，也不存在大家一开始猜测的商业联姻。 　　媒体将马灵珑形容成来自东方的灰姑娘（斯塔克为此还专门给她订做了一双水晶鞋应景），他们认为她是幸运的女人，但也是不幸的女人，与斯塔克交欢无疑是令人羡慕的，但结婚，大多数美国姑娘都直言斯塔克并不是一个合适的结婚对象。 　　没人知道马灵珑的真实身份，媒体却给她安排了好几个版本的动人故事。 　　当然也有难听的故事，比如，马灵珑怀了斯塔克的孩子，他们是不得已才跟对方结婚的。 　　“你可以变成罗曼洛夫。”马灵珑道，她又摇了摇头，“不，还是算了，你留在大厦吧。” 　　“所以你打算丢下我，在我给你足够多的安慰以后，这就是地球法师的做派？”洛基说，他感到十分不满。 　　“收起你的玻璃心，洛基，既然你不想陪我逛街。”马灵珑将洛基带离她的工作室，她认为邪神会趁着自己不在的时候对里面的植物做出破坏行为，他刚才有好几次已经打算这么做了，洛基是天生的破坏者，不糟蹋点什么就浑身痒痒，“我很感谢你的安慰，想要我给你一个拥抱吗。” 　　“也许你会考虑体验不一样的生活，男人的生活。”洛基打了一个响指，他在马灵珑身上施了一道幻术，“我想我们的性别问题解决了，你看起来……”他深呼吸了一下，“真是令人讨厌。” 　　爱上斯塔克和成为斯塔克原本是两回事，但马灵珑都做到了，因为洛基。 　　说真的，马灵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跟斯塔克在一起了，因为她变成了他的模样，无论身高还是体型，他们不但在一起，还很紧密无间。实际上，这应该是幻术造成的视觉假象，而不是马灵珑真的变得跟斯塔克一样，她依然拥有自己的身体，如果伸手抚摸的话，她是感觉不到属于斯塔克裤裆里的棍子的。 　　但她依然觉得非常有趣，马灵珑在出发前对着镜子挤眉弄眼了好一阵。 　　“我后悔了”洛基说，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脸色很糟糕，“这实在很恶心，跟一个男人逛街。” 　　“如果你敢这个时候把我变回去的话你就死定了。”马灵珑说，她手里提着购物袋，里面都是马灵珑喜欢牌子的内衣。 　　洛基也拿着一个口袋，但那是很小的袋子，里面装着一枚马灵珑送给他的祖母绿袖扣。这个时候的邪神一点儿也不想发散绅士精神，他没必要对着一个男人做这些。 　　马灵珑知道斯塔克很受欢迎，他老少皆宜，魅力无限，但她还是低估了斯塔克走在大街上，不经过掩饰后的辨识程度。即使他已经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露面，也不再以炫技的方式展示盔甲的风采，但斯塔克的关注度依旧不输给任何好莱坞的明星。 　　走在纽约的繁华街区，几乎每一个经过马灵珑身边的行人都想找她要签名跟合影，很显然，他们是冲着斯塔克来的。大部分的市民还是很理智，他们没有围堵或是一拥而上，至少前期是这样，直到马灵珑没办法再安静的购物。 　　她不得不把车开到一段僻静的小道，从而避开人群。 　　洛基原本打算将马灵珑变回来的，但她还想继续冒充斯塔克感受自己丈夫的吸引力。 　　当然，马灵珑不得不猜想明天早上的报纸会不会有一篇，关于托尼.斯塔克为妻子亲自挑选内衣的头条放出来。 　　洛基不喜欢斯塔克的理由跟他不喜欢托尔是一样的，这里面有些嫉妒心在作祟，但更多的是，当洛基看到所有人都围着托尔，因为他情绪低落而局促或是高涨时而亢奋的嘴脸，但托尔却把这一切都当成是理所当然时，洛基就会感到一股自卑情绪难以抑制。 　　他不愿意承认自己也渴望被如此对待，大家能把目光挪一点到他的身上，即使他什么也不做。 　　但更多的状态是，只有当洛基用恶作剧把武将们搞得窝火时，他才会受到关注，于是他不断重复用相同的手段获得满足。 　　尽管站在他身边这个并不是真的斯塔克，然而马灵珑演绎的那股傲慢与不可一世跟斯塔克简直太像了，幻术只能让人看到表象，并不能把他真的变成另一个人。但马灵珑一定非常熟悉斯塔克的言行举止，就连他用鼻孔看人的抬高下巴的角度也惟妙惟肖，这实在令洛基感到厌烦。 　　如果这该死的现象一直持续下去，洛基觉得自己也会像痛恨托尔那样恨上马灵珑。 　　“对不起，斯塔克先生。”一个男人礼貌地走到马灵珑的跟前，那应该不是正规的记者，他看起来更像是狗仔队的一员，“请问可以给你拍几张照片吗？” 　　“你不是一直在拍吗。”马灵珑道，“我看到你从护栏对面冒出的镜头足够你把我拍得很清晰了。” 　　“如果，如果你愿意再说两句。”对方战战兢兢地说，他知道这是违规的，尽管狗仔偷拍无论在哪个发达国家都很盛行。但如果偷拍对象不那么好惹，而因此被揍也是常有的事。更何况对方是钢铁侠托尼.斯塔克，他有过痛揍狗仔的记录，还不止一次，更何况他身边的高个子男人好像不怎么友善。 　　“你想问哪方面的问题。”如果是斯塔克，他一定会拒绝，因为他不喜欢被人提问，他讨厌回答问题，更不喜欢跟狗仔队打交道，他们总是把他形容得一无是处。 　　“关于最近谣传的‘巫师话题’，你有什么看法吗？”对方小心翼翼地问，他迅速打开录音笔，迫不及待地想要从斯塔克嘴里收到答案。 　　是的，巫师，自从上次摄魂怪大规模在海滩袭击麻瓜之后，开始出现了巫师的谣言，热心网友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几十年前的资料，他们将巫师的特征一一对上，顿时舆论四起，大规模的有关巫师的信息再一次被搬到了台面上来，这直接导致魔法国会高层陷入一片恐慌之中。 　　“这很好。”马灵珑不得不学着斯塔克面对记者时的趾高气昂，“美国是多元化的国际大都市。”她原本以为对方会问有关自己的事呢。 　　对方很明显地愣了一下，尽管这是很符合斯塔克的回答：“但是，听说他们伤害人类。” 　　“巫师就是人类。”马灵珑道。 　　“这么说，斯塔克先生很了解这件事？”记者眼前一亮，“你是从什么渠道了解的……” 　　女人的尖叫声打断采访，接着是一声枪响，一名手里拽着女士挎包的男人从拐角拼命的跑向马灵珑三人。 　　马灵珑立刻做出了反应，但她第一个想到的是拿魔杖，接着才是摸上斯塔克的榴弹腕表，然而马灵珑转念又想，对付一个抢包贼是否有必要动用到榴弹。 　　一抹红蓝相间的身影从天而降，紧接着是两条白色的不明物质喷在抢包贼的脸上和腿上，男人摔倒了，挎包飞了出去。那条红蓝影子窜得很快，还没等抢包贼把脸上的白色东西扯干净，他全身都被包得严严实实。 　　“代我向警察问好，先生。”红蓝影子捡起挎包，他注意到了马灵珑，或者说，他看到的其实是斯塔克，“上帝，托尼，噢，真的是托尼，老天！” 　　洛基讥诮地说：“中庭人的恶趣味，把紧身衣穿在外面假装自己与众不同。” 　　“那是，那是蜘蛛侠！”记者兴奋地说，他没想到自己能够如此好运，不但能采访到斯塔克，还遇到最近被纽约市民熟悉起来的都市侠客。 　　“蜘蛛人？”洛基冷笑了一声，“他是蜘蛛变的吗，真可笑，他让我想起第一次听到铁人这个名字的时候，我以为斯塔克就是铁做的。” 　　同样兴奋的还有记者口中的蜘蛛侠，但当他注意到有记者拍照时，便立刻左躲右闪的避过了快门：“请别拍我好吗，先生？”蜘蛛侠很轻易地拿走了记者的相机，他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带着欣羡地口吻，“哇哦，是最新款……” 　　蜘蛛侠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年轻，他的身板也不够魁梧，即使是这么近的距离，也看不到他紧身衣下的肌肉。 　　“请你还给我，蜘蛛侠，我想大家都很想看到有关你的消息。”记者恳请道，“我只拍一张。” 　　“谢了。”蜘蛛侠从手腕射出一条银白色的丝线，接着他对马灵珑道，“很抱歉斯塔克先生，我本来想跟你要一个签名的。”他飞走了，确切地说，蜘蛛侠应该是被那根白线给拽走的，带着一股风。 　　“噢，不不不。”记者忙不迭地打开镜头，却发现相机被一层粘稠的丝线糊住了镜头盖。 　　蜘蛛丝？ 　　马灵珑困惑地看了一眼黏糊糊的白色物质：“跟上去。”她对洛基说。 　　“为什么。”洛基皱着眉头道，“你对红蓝搭配的色彩很感兴趣？” 　　“你没感觉到吗，那只蜘蛛，他身上有一股异常的能量。”马灵珑道，“我想知道他是什么。” 　　“我以为你打算请我喝一杯的。”洛基对蜘蛛侠兴趣缺缺。 　　马灵珑将手提袋挂到洛基胳膊上：“你自己回大厦吧。” 　　“我认为。”洛基重新把袋子塞了回去，他把头往左侧偏了偏，“他应该去了那个方向。” 　　想要找到蜘蛛侠的踪迹并不难，他沿途经过的地方都会留下蛛丝，马灵珑不认为这是普通的，像蜘蛛丝的东西，那根本就是，它看上去就跟海格的巨型蜘蛛宠物吐出来的毒丝属于同样的物质。 　　蜘蛛侠的速度很快，马灵珑和洛基也不慢，两人最终来到了皇后区，并且是皇后区地价非常便宜的街道，他们停在一片空地的中心。 　　“这里没有人，也没有监控摄像头，你应该做回你自己了。”洛基不耐烦地说。 　　“他就在附近。”马灵珑道，“我想这个样子更符合蜘蛛的需求，他应该是斯塔克或者钢铁侠的拥护者。” 　　正说着，蜘蛛侠就已经出现在马灵珑身后的墙上，他倒立着爬行，像一只壁虎，接着，他弄出了一点声音，吸引了两人的注意。 　　洛基翻了一个白眼：“很有创意的出场方式。” 　　“你是谁。”马灵珑问道。 　　“蜘蛛侠。”对方说，“我给我自己取的名字，事实上，我是照着斯塔克先生你的名字取的，你是钢铁侠。”蜘蛛侠以爬行的姿势趴在墙面一动不动，就好像他的手上与脚上有超级强力的胶水使他摆脱了重力的影响。 　　“你是变种人吗？”马灵珑道。 　　“不，不是的。”蜘蛛侠从墙上跳下来，他的动作很小心，似乎很怕给马灵珑，也就是斯塔克留下不好的印象，“我并不是……我不是变种人。” 　　“你是人类吗？”马灵珑又问。 　　蜘蛛侠点了点头：“我是。” 　　“但你的蜘蛛丝是真的。” 　　蜘蛛侠挠了挠头，解释道：“因为，因为一些，高科技，你知道的先生，高科技能做到很多看起来不可能的事。”他蹩脚的谎言在洛基和马灵珑面前简直可笑到了极点。 　　洛基百无聊赖地打量着附近的建筑，他下意识地拿自己的寝宫跟它们比较。 　　马灵珑说：“你是住在这附近的。”这不是一个问句，而是事实。 　　“不是，我不住这里！”蜘蛛侠慌张地说，他随便指了一个方向：“我住在曼哈顿区。” 　　马灵珑道：“也就是说，你是纽约人？” 　　蜘蛛侠明显噎住了，他没想那么多。不过他反应也快：“如果你相信我说的，那我就是。” 　　蜘蛛侠显然想要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他戴着头套，穿着奇怪的衣服，为了掩盖原本的自己。或许他跟变种人有点关系，毕竟正常人类不可能不借助任何外力就可以稳稳地趴在墙上。但他对于隐藏实在没什么经验，甚至可以说是拙劣，蜘蛛侠很容易就把自己的信息全都暴/露出来，也可能是因为见到偶像有点紧张。 　　“我没有恶意，蜘蛛。”马灵珑道。 　　“是蜘蛛侠。”对方纠正。 　　“好吧，蜘蛛侠，我只是看到你正在见义勇为，然后想认识你。”马灵珑装模作样地，像真正的斯塔克那样说话，“既然你是纽约人，应该知道复仇者大厦就在市中心。” 　　“当然，当然，我知道。”蜘蛛侠又急忙改口，“不，不，我不知道，我不住纽约。” 　　洛基发出一声嗤笑。 　　“无论你住不住纽约，蜘蛛侠。”马灵珑道，“我都需要了解你的行为，因为你看起来好像拥有超能力，而如果你实际上想要做坏事的话，我就必须阻止你。” 　　“这不是超能力，真的，只是高科技。”蜘蛛侠努力狡辩，“我也没做过坏事，相信我，你是我的偶像，斯塔克先生。我家里有很多你的海报，贴满了整个墙壁，但我买不起兵人。” 　　“是吗，那更好，一个15岁的男孩儿能做出飞檐走壁的科技产品。”马灵珑说，“复仇者联盟很期待你的加入”。 　　“我16岁了。”蜘蛛侠左顾右盼地显得十分紧张，“不，我并不是这个年龄，我是骗你的……” 　　“如果你想隐藏自己，孩子。”马灵珑说，她用手指点了点头自己的喉咙，“首先得改变你的声音。”尽管蜘蛛侠已经刻意夸张自己的口音，但那听起来太过年轻了，而且一惊一乍的。 　　“谢谢，斯塔克先生。”蜘蛛侠踟蹰地说，“你能替我保守秘密吗，关于我的事？” 　　“我不知道你是谁，放心吧。” 　　“但你知道我16岁了，还住在皇后区。”他略微沮丧地说。 　　马灵珑的表情有些复杂：“你非要在我面前承认这个吗。” 　　“还有一件事。”蜘蛛侠道，他好像没有在意马灵珑刚才说了什么，蜘蛛侠举起手，就像学生向老师提出问题的样子，“你可以给签一个名吗？”马灵珑想要拒绝他，因为她并不是真正的斯塔克，然而蜘蛛侠已经拿着签名本过来了，那看上去像是普通的作业本，“如果可以的话，能合影吗？” 　　马灵珑非常肯定地道：“你高中还没毕业吧。” 　　斯塔克的反应有些奇怪，尽管他们顺利带回了洛基的手杖，还摧毁了九头蛇的秘密基地。 　　复仇者联盟是胜利者，但斯塔克却像是没有感受到胜利喜悦的失败的一方。他已经表现得很自然了，所有人都没有看出来斯塔克的异常情绪。 　　“你怎么了？”马灵珑问道，她来到斯塔克的身边，男人正在让人工智能扫描手杖。他以前就让贾维斯做过类似的检测，但那个时候的斯塔克对这东西不像现在这样关注。 　　“我没怎么，宝贝儿。”斯塔克笑着说，“我正打算今天晚上来一场庆功派对，我请了几个关系不错的记者，他们会采访你，当然我会在旁边，你不用紧张。” 　　“你没必要隐瞒你的遭遇，在我面前。”马灵珑拉着斯塔克的手，让他远离了手杖，那东西释放的能量使人心神不宁。 　　斯塔克的行为让马灵珑想起两年前的纽约大战，当战争胜利，所有人都各种回家，斯塔克却没有庆祝，他把更多的时间投入到为复仇者们设计房间上面，现在的复仇者大厦能够拥有如此完善的设施和令每一个人满意的住所，全都是斯塔克的心血。 　　现在也是如此，无论其他人如何在大厅放松自己，斯塔克的神经却依然紧绷。 　　“我只是……”斯塔克揉了揉眼睛，“看到了一些我非常害怕的事发生在我面前，而那似乎是我造成的。” 　　“我猜是幻觉。”马灵珑说，“你当时一定离手杖很近。” 　　“我想那应该是幻觉。”斯塔克道，“但是不重要，好吗，真的，我知道那是幻觉。但是，真的很可怕，我看到所有人都死了，只有我还活着。” 　　复仇者们遭遇了超能人的袭击，对方是一对双胞胎，两名超能人拥有变种人的姓氏，那个姓氏对马灵珑来说相当熟悉，马克西莫夫。但他们本人肯定不是彼得.马克西莫夫的亲戚，更不是万磁王的亲戚。 　　皮特罗.马克西莫夫与旺达.马克西莫夫，他们原本并不具备超能力，也不叫这个名字，两人只是一对生活在索科威亚的普通孪生兄妹。那是一个饱受战争摧残的东欧小国，他们跟所有平民一样经历过无数次大大小小的战争，皮特罗和旺达的父母死得很早，他们从小相依为命。 　　九头蛇将基地建立在索科威亚无疑是掩人耳目的最佳选择，他们招募了一批年轻人做人体实验，皮特罗和旺达也在其中，他们是自愿的，两人的体内被注入了真正的变种人的DNA，九头蛇的科研小组利用洛基的手杖激活了实验活体血液中的变种基因。 　　大部分实验体都死了，在他们获得超能力的一瞬间，很多人都无法承受那股强大的力量在痛苦中死去。他们活了下来，并且学会了控制自己的超能力，两人在复仇者们围剿九头蛇基地的战斗中给他们造成了一定程度的打击。 　　巴顿正在再生舱接受治疗，战斗中一个速度飞快的男孩儿攻击了他；斯塔克的幻觉应该是旺达做的。 　　娜塔莎从九头蛇基地的资料库里找到了双胞胎的研究成果，当然还有一些别的机密。 　　皮特罗拥有极快的速度，而旺达则是精神控制方面的能力，但马灵珑知道这些后似乎对此没有什么危机之感。 　　其他人或多或少受到了些许皮外伤，战损比预计的严重，大概唯一没有影响的只有浩克了。 　　“斯塔克。”马灵珑抹掉斯塔克额头上的冷汗，“你还想继续做钢铁侠吗？” 第197章 给世界穿上铠甲 　　斯塔克还想继续做钢铁侠吗？他本人也问过自己, 并且反复多次, 即使是现在, 偶尔辗转难眠之刻，他也一直在想, 他应该继续拥有超级英雄的身份吗，保持这个头衔存在的意义在哪里？斯塔克已经厌倦了战争, 不, 等一等，他从来都不喜欢战争, 尽管战争令斯塔克家族拥有上亿的家产。 　　斯塔克对天发誓，虽然这听起来有点像电影里的老套台词, 更有可能是美国队长才会说的话，可他真心希望世界和平。 　　斯塔克看着马灵珑，他试探性地道：“我就是钢铁侠, 不是吗？不是因为那些盔甲，或是胸前的玩意儿，哦，没有胸口那玩意儿了。我是想说, 无论我想不想做钢铁侠，我都是他，他也是我。” 　　“所以，你还想继续下去吗？这两个身份是不是快要把你压垮了？” 　　“我做得很好不是吗？”斯塔克与钢铁侠，这两者在某种意义上已经融为一体，斯塔克成就了钢铁侠, 钢铁侠也成就了斯塔克，并不是一句想不想继续拥有这个身份就能概括的问题，“就连巫师也认同我的技术。” 　　“那么。”马灵珑问他，“你希望永远如此？” 　　“不，亲爱的。”钢铁战衣已然不是斯塔克一开始时用来博取眼球的炫酷发明，它早就成为他的责任和使命，无论他是否穿着那身衣服，“我不想穿上盔甲，因为那意味着有人正在遭殃，而我得把他救出来，我必须这么做，我想这么做，但我不想有人遭殃。你明白吗甜心？‘我就是钢铁侠’的意义就在这里，以前我觉得这句话挺酷的，但我猜那一定是我脑子有问题才这么想。” 　　“我明白。”马灵珑抱着他的脑袋吻了吻。 　　“你并不完全明白。”斯塔克说，他的情绪有些低落，“十诫邦用的作恶工具是我的发明，还有伊凡.万科差点把整个纽约毁掉的那次，也是我的技术。我知道我该死的被害妄想症总是复发，尽管心理医生并不认为我真的有这方面的症状，但我必须承认，我也有过苦恼，我不确定那些灾难是否都是我造成的。” 　　“你看过心理医生？” 　　“贾维斯就是我的心理医生。”斯塔克想了想，“抱歉，有些事我没告诉你，但我是男人对吧，我肯定不可能总是让你替我操心。事实上，如果你能感知到我就应该发现，我已经很少失眠了。” 　　马灵珑的视线在斯塔克沮丧的脸上滚来滚去：“不对，如果你是灾难的制造者，那么你真应该加入恐怖分子的阵营，而不是在这里替世界操心。”马灵珑抬手抚摸男人的脸颊，斯塔克不自觉地往他的手心靠拢，他享受地闭了闭眼睛，“在你成为钢铁侠以前，在霍华德还在的那个时代，灾难就已经摆在哪儿了。十诫邦不是为了你才存在，伊凡.万科也是咎由自取，他们偷走你的技术与发明，然后又让你去替他们擦屁股。” 　　“你说擦屁股？”斯塔克拉起嘴角，“听上去有点脏啊。” 　　“最伟大的巫师也会发明杀人用的咒语，但我们没人觉得他不应该那样做。”马灵珑停顿了一下，道：“你知道我有多了解你。” 　　“是的，你见识过我最糟糕的时期，而你竟然选择跟我在一起，你还愿意跟我结婚。”斯塔克有点感动地说，“我猜我是因为想到你才从那个幻境中走出来的，当我想到你跟一个不怀好意的绿家伙待在一块儿，我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你身边。” 　　“我不觉得那是你最糟糕的时期，如果和现在的你比起来。”马灵珑摇摇头，说：“那个时候的你每天都对着镜头笑，你会因为一个美女对你飞吻而春心荡漾，或者拿钱在赌场寻欢作乐，你手边有很多乐子供你选择，虽然不健康，但起码你知道该怎么排解烦恼。” 　　也许那并不是属于斯塔克的，真正的快乐，对年轻的亿万富翁而言，他的人生缺乏目标，他拥有一切别人追逐一生的东西，肆意挥霍，也包括他的青春。 　　“我依然会因为美女的飞吻而春心荡漾，宝贝儿，恨不得立刻把她骗上床。”斯塔克强势地说，“只不过仅仅就只有你能给我这样的冲动，我的性功能可没有因为增加的烦恼而缩短时间，至少这点我依然保证，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现在就可以给你证明。” 　　“我在给你说正经的。” 　　“我也在说正经的，我们除了工作上的事以外，最正经的难道不是夫妻生活吗？”托尼抱着她亲吻了一阵。“是的，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很高兴每次我有任何烦恼你都在我身边，并且你完全明白烦恼的源头。说真的，你一定把我惯坏了，很坏的那种，我觉得你有必要反省一下，是不是你对我太好以至于让我日益膨胀？” 　　马灵珑狠狠地咬了他的肩膀一口。 　　“嘿，这很疼！”斯塔克叫了起来。 　　于是马灵珑毫不动容的打了他的小腹和肩膀，用紧握的拳头，马灵珑像发了疯的小猎豹一样扑到斯塔克身上又咬又挠。 　　“疯了吗，你这个坏女巫！”斯塔克拼命的后退，他没有反抗，只是逃跑，“好吧，好吧，我承认应该是我反省！” 　　马灵珑停了下来，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斯塔克，就好像她突然不认识了他似得。 　　“别这样，我道歉，对不起。”斯塔克揉了揉有些轻微疼痛的肚子说，“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真的，相信我，我刚才只是为了缓和我们之间过于严肃的气氛，我发誓我真的非常感激你对我的信任和鼓励，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我。” 　　马灵珑冷冰冰地哼了一声，她走到手杖跟前，背对着斯塔克道，“你知道我从不在意你将精力用在盔甲上面，从我知道有你这个人那天起，我就明白想要走进你的世界，就必须接受你所有的毛病。” 　　“等一等，我无意打断。”斯塔克笑嘻嘻地走过来，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得到原谅后的嘴脸，“你刚才的意思是指，你喜欢我的时间比我理解的更早，从你知道有我这个人开始你就打算跟我过一辈子了？” 　　“这只是一个形容，那个时候我还没那么喜欢你呢。”马灵珑说。 　　“没那么喜欢，也就是，有点喜欢对吧？”斯塔克抓住重点不放，他总爱在关键时候岔开话题，“你喜欢我什么呢，我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地方？” 　　“你有钱。”马灵珑扔给斯塔克一个冷酷的答案，“我还喜欢你的车，满意吗，这个答案。” 　　“至少你应该先喜欢上我的脸，你自己就很有钱，你买得起任何一辆跑车。”斯塔克用他擅长的那种明知犯了错却假装无辜的语气说，“我年轻那会儿很帅的，不然你以为全美国这么多有钱人，为什么偏偏就我身边姑娘多？” 　　马灵珑突然抓起那柄手杖对准斯塔克的心口：“所以你是想让我重新回忆起你睡遍格言杂志一年份封面女郎这件事吗？” 　　坦白地说，斯塔克虽然看上去是一个万人迷，但大多数人只喜欢他的外表，他的技术，当然最重要的是他的钱。除开这些，他就是一个只知道做东西，不懂人情的机械师而已。斯塔克在很久以后回想起今天这次的争吵他都觉得自己蠢透了，他竟然在妻子生气的时候提及别的女人。 　　“你最好把它放下来，宝贝儿。”斯塔克盯着眼前的蓝色能量块说，“你应该知道，在美国，家暴法同样适用于男人。” 　　原本托尔准备将手杖立刻带回阿斯加德的，但是斯塔克用巧妙的借口让他留在了地球，比如他的女朋友，又比如，复仇者联盟需要胜利过后的庆祝。托尔喜欢这个团队，他也不那么急于回阿斯加德，于是他答应了下来。 　　而斯塔克真正的用意是想从手杖上的能量中心得到点有用的东西，或者说，他想为这个世界做点什么，但他没有把他的想法告诉任何人。 　　马灵珑没有将手杖放回原位，她依旧把它拿在手上，只是远离了斯塔克：“我刚才说到什么地方了。” 　　“你说你对我一见钟情。”斯塔克道，“好吧，不是，你说，你对我很了解，你支持我的工作。” 　　“包括现在。”马灵珑道，“我知道你想从这东西上面搞研究，这些对我来说不重要，斯塔克，我真正在意的是你，你的心情，你的生活，你的所有。” 　　“我也是，我也在乎你，我想把我能给你的一切都给你。”斯塔克道，“我知道圣诞老人的死对你的打击，我也知道魔法世界的事让你焦头烂额，我想为你提供实质性的帮助，我想替你解决麻烦，就像你以前为我解决麻烦那样。” 　　“你做到了，你给了我这栋大厦，魔法世界的事你不用担心，这不是第一次了。”马灵珑摇了摇手，“我想要说的是，你得告诉我你到底需要什么，或者，你打算怎么帮助我，你知道我总是可以给你出主意的，虽然我不懂你的科技。” 　　斯塔克思考了一下，用舌头打湿了嘴唇：“一个程序。”他道，“我把命名为奥创，一个比贾维斯更强大更智能程序。我研究了很长时间，但最终都失败了，然后我看到了手杖，我很后悔，如果两年前我就能想到的话。” 　　“‘奥创’能做什么？”马灵珑从不主动过问斯塔克工作上的事，她只是偶尔从男人的只言片语中了解他最近忙碌的原因。 　　“我想给这个世界穿上铠甲。”斯塔克说，“这样我就不用再多此一举自己穿上它们，我想做一个合格的丈夫，我想让你幸福，我想当你需要我的时候，我能随时出现，而不是我正在别的地方拯救我根本不认识的陌生人。我不希望我像霍华德那样一生只为工作，自从遇到你，灵珑，你改变了我很多想法，我渴望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庭。” 　　“我们已经组成家庭了。”马灵珑道。 　　“是的，但我更贪心一点，我想要回归家庭，但我还依然不想放弃我的工作。”斯塔克深呼吸了一口气，他觉得这样能让自己接下来的话放松一点，“我没办法停止思考，我永远也无法满足当下，这种想法让我感到害怕，我变得越来越像我的父亲，可我却不能停下来。” 　　“那就别停下。”马灵珑把手杖随意地放在工作台上，她已经压制住了上面干扰思绪的能量释放。 　　“你应该阻止我。”斯塔克说，“如果你叫我别做，我想我会听你的。” 　　“但是你会很难受，并且，我从不认为你需要停下。”马灵珑说，“你只是需要适当的休息，爱因斯坦每天还睡几小时呢。” 　　“真了不起，你知道爱因斯坦。” 　　“我还知道很多科学家的名字，别忘了我是你的校友。” 　　斯塔克抱着马灵珑说，他看向手杖，“在九头蛇基地的实验室，我看到了一些相当先进的机械工程，他们很聪明，销毁了几乎所有数据，不过，我想我假设他们已经接触到了一个全新的领域，他们把两个普通人变成了超能力者，我到场的时候，手杖正在源源不断的给一台机器提供能源。” 　　马灵珑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他亲了亲马灵珑的脸蛋儿：“我知道你不明白，没关系，我很乐意告诉你我的想法，你让我充满了安全感。如果我能驾驭手杖上的能量，把它用在我的钢铁军团的程序上，那么它们就不仅仅只是拥有金属外壳的机器，而是真正的，人，比我更聪明，更耐打，更可靠的人，那么这个世界就再也不需要钢铁侠了，我们可以每天坐在海岛上做我们爱做的那些事。” 　　“谁能明白你的想法？”马灵珑道。 　　斯塔克摇了摇头，接着又点了点头：“布鲁斯.班纳，生物技术一向是他的强项。” 　　“那就说服他。” 　　“你可真是坏透了。”斯塔克道，“你跟我想的一样，逼迫一个老好人违背良心。” 　　班纳是一个好人，但他绝对不会做违背良心的事，斯塔克用什么样的理由劝服他加入自己的秘密计划并不重要。班纳也是一个和平主义者，他比斯塔克更加痛恨战争，所以，班纳同意帮助斯塔克肯定不是因为碍于他的请求。 　　他们研究手杖的时间并不多，只有不到三天，托尔结束庆功派对后会跟恋人约会两天，接着他就得回阿斯加德。 　　洛基不打算加入复仇者联盟的无聊派对，他宁可一个人去听歌剧。 　　“你觉得怎么样？”史蒂夫问，“那个女孩儿，她的精神力量很强大，当她靠近我的时候，我觉得脑子里一团乱。” 　　马灵珑正在研究马克西莫夫兄妹的资料，他们的形象在变成超能力者后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原本皮特罗是浅棕色的头发和眼珠，现在都变成了银灰色，旺达也是，她的头发和眼睛跟哥哥一样，现在却是猩红色的。 　　“如果你见识过变种人的力量就不那么认为了。”马灵珑盯着皮特罗的照片说，“我见过比他更快的，所以，他还不够快，我想我有办法让他慢下来。” 　　“但对付我们显然是足够的，我是指，我们几个，不包括你。”史蒂夫道，“我听托尼说，你愿意加入到复仇者行动中？” 　　“应该的。”马灵珑道，她滑动平板电脑的界面。 　　“但是，我知道魔法世界也不太平，大战一触即发。”史蒂夫担心地道。 　　“我知道，但还不是时候。”马灵珑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但是邓布利多暗示她暂时待在这里。 　　史蒂夫想了想道：“我很遗憾，关于邓布利多教授的事，我知道他是一名非常伟大的人，伟大的巫师。” 　　马灵珑笑了一声，不带讥讽或是别的不友好的情绪，只是笑而已。 　　“我说错了什么吗？” 　　“说实在的，尽管我不想当着你面这么讲，但是，你才是真正伟大的人。”马灵珑抬起眼睛，她注意到史蒂夫惊讶地表情，“我以为那只是我的感受，我见识过你所做的事，以及对待孩子们的态度，我知道你是怎样的人。但我没想到邓布利多教授也是这么评价你的，他说你是他见过的，真正的伟人。” 　　邓布利多不是一个伟大的人，他自己认为他不是，他并不纯粹，他有黑暗的过去，但那些事情在他的人生中算不上污点。至少马灵珑从幽灵口中知道他的秘密时，并没有觉得自己所认识的邓布利多是一个坏人。 　　妹妹的死是老者最大的心魔，但不仅仅只有这一个，还有对他年轻时错误想法的不堪回首，以及对整个家庭的愧疚。 　　“如果你的外表不那么英俊年轻，我想我会更敬重你一些。”马灵珑说，“你应该知道你已经让不少女巫心动了对吗？” 　　史蒂夫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你是。认真的？”史蒂夫并不在乎自己的行为是否伟大，他只是贯彻正确的理念，并且绝不动摇，他的正义感不是用来显摆的，史蒂夫天生如此，“我以为你一直对我有些防备。” 　　“我很抱歉，因为我是研究黑魔法的，所以，我的灵力场有些……” 　　“邪恶？”史蒂夫替她接了下去，“而我没那么邪恶，所以，我们之间有些难以相处。” 　　“不亏是学过的。”马灵珑道，她把平板关闭，心里已经有了对策。 　　“你一点儿也不邪恶。”史蒂夫说，“你很可爱，很漂亮，表里如一。” 　　“谢谢，但是我已经起鸡皮疙瘩了。”马灵珑道，“你刚才说，他们对付你们足够了？” 　　“你已经有了想法？” 　　“暂时还只是一个想法，需要一点儿时间实践。”马灵珑有些生硬地说，“有一件事，我认为我还是得让你知道。” 　　史蒂夫认真地看着他，就差拿出纸笔做记录了。 　　“我知道詹姆斯在什么地方。” 　　史蒂夫仿佛是在打量一个陌生人：“真的吗，你找到他了？” 　　“不是我找到他的。”马灵珑道，“是巴顿，但我要求他别让你知道。” 　　“为什么？” 　　“一些，私人的恩怨。”马灵珑说，“但我不打算追究，我，我太忙了。” 　　史蒂夫说，他没有责怪马灵珑隐瞒这条重要信息，他很感谢女孩儿愿意告诉自己：“我知道，他曾经暗杀过托尼，相信我，那一定不是他的真实意愿，他不会伤害霍华德的儿子，他不想伤害任何人。” 　　马灵珑不置可否：“罗马里亚，”她说，“你可以去那儿碰碰运气。” 　　“谢谢！”史蒂夫松了一口气，“”。 　　马灵珑意有所指地道：“他是一个好人对吗？” 　　“是的，他是一个好人。”史蒂夫的语气非常肯定，“只要他能恢复记忆，我相信他会跟以前一样好。”。 　　马灵珑轻轻叹了一声，凉薄又好似释然：“那么我认为，他最好什么都别想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别指望内战会停止！ 　　最近作者太忙了，每天更文到凌晨4点，白天要上班，所以没有来得及回复大家的留言，但请不要吝啬你们的赞美，我忙完了就会统一回复，爱你们么么哒！！感谢扔地雷的小天使，我觉得我已经很久没看到那个东西了~ 第198章 冬兵的记忆 　　马灵珑其实已经见过巴基了, 就在邓布利多去世前一周。 　　在她从巴顿口中获悉了那个隐秘的地址之后, 马灵珑便动身了, 她没有花太多时间就找到了巴基，一定要说的话, 其实是巴基先找上她的。 　　马灵珑遭到了几名流浪汉的骚扰，巴基刚好经过, 英雄救美的戏码总能使男人放松警惕, 而马灵珑的形象似乎令巴基感到似曾相似而忍不住多做停留，他对女孩儿竟然还有一丝莫名的熟悉感。接着, 当他靠近马灵珑时，巴基突然想了起来, 他曾经瞄准斯塔克的时候，女孩儿就在那里，她穿着红色的礼服, 像一个醒目的靶子。 　　马灵珑带着斯塔克消失在冬兵狙/击枪镜头下的身影，巴基至今记忆犹新。 　　“你是谁？”巴基警觉地问，他手里提着从菜市场买来的水果和肉类，那应该是他的晚餐, 他买了很多，两只手都被塑料袋沾满了。如果不是他的饭量真的好到两天就能吃完，就表示他是为了囤积食物。 　　遭遇骚扰是马灵珑刻意安排的戏码，她知道他在附近，也知道怎么做更能吸引巴基的注意而不会惊扰到一个杀手，使他提前察觉异样转移阵地。巴基是被改造过的麻瓜, 马灵珑的寻人咒在他身上起不了作用，一旦失去对方的踪迹，她就很有可能失去这次机会。 　　正如史蒂夫说的那样，巴基是一个好人，当他脱离九头蛇组织的控制，不再受到洗脑摧残，即使他满手血腥，巴基也不会纵容眼皮底下的犯罪。 　　“莉莲。”马灵珑回答他说，“你可以这么叫我。” 　　她不是去报仇的，马灵珑只是想亲眼见到特里劳尼预言中的第三个男人究竟在做什么，并且，如果可能的话，她希望帮他恢复记忆，也算是了却霍华德的心事。 　　“我见过你。”巴基十分防备，就好像马灵珑是一个比他还要可怕的恐怖分子。 　　“是的，你还差点要了我的命。”马灵珑说。 　　“那么。”巴基攥紧了拳头，随时都有扔掉食物口袋逃跑的可能，“你是来要我的命的？” 　　“我很像杀手吗？”马灵珑反问，“那种凌驾你之上的杀手，你觉得我有能力杀你？” 　　“你有超能力。”巴基说，他记得很清楚，而且一直没忘，巴基用眼睛和耳朵搜索四周，没有发现埋伏不表示安全，“你是托尼.斯塔克的女人。” 　　“我不打算要你的命。”马灵珑说，她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冷酷，但好像没什么效果，“我只是想知道，你还记得霍华德.斯塔克吗？” 　　“我记得这个名字。”巴基把霍华德的名字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但我想不起来和他是怎么认识的，我想我跟他曾经是朋友，我忘了许多事，我的记忆很混乱。” 　　“史蒂夫.罗杰斯？”马灵珑继续问。 　　“我知道他是谁，美国队长。”巴基毫不犹豫地说，但并不是用温和怀念的口吻，而是比刚才更加不友善的语气，“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一个人来的？” 　　“你的晚餐是煎牛排吗？”马灵珑煞有介事地问。 　　“这是一句暗语？” 　　“我只是饿了，如果你不介意请我吃一顿晚餐，我想去你家里谈会比这个地方更安全。” 　　巴基住在平民窟，房间里藏着几把非法的枪械和几枚手榴弹，他才搬到罗马里亚不久，大概一个月，巴基深居简出，谨慎多疑。 　　他知道自己是通缉犯，他被联合国钉在全球的通缉网上24小时追踪，他不想被抓，也不想暴/露自己，所以他从不与人来往。巴基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把马灵珑带回自己的临时居所，这是一个危险至极的举动，他完全不了解她，而她看起来就像是要把他抓进监狱，或是背后放冷枪的那种人。 　　巴基把牛排煎得很老，比斯塔克的手艺还要差劲儿，他似乎是故意的，不容易消化的食物能够支撑他度过好几天，无论作为一名战士还是杀人工具，他好像从来不曾享受过生活。巴基的口袋里全是高热量的食物，巧克力沾了大多数，还有不少压缩饼干，他好像随时都处于逃亡的时刻。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巴基的收入来源依靠贩卖情报，他掌握着全世界很多组织的机密，每一条像电脑存档那样标记在他的脑海里。 　　马灵珑为了让巴基放下敌意，她提供了自己的情况，有关她的身份和秘密：“我可以尝试帮你恢复记忆。”她说，“我猜这是你梦寐以求的。” 　　巴基好像对“巫师”没有表现出陌生的困惑，他很快地从脑子里找到有关巫师的内容。 　　马灵珑不意外他可以做到，她相信九头蛇的内部的确存在着黑巫师，他们没有在巴基的面前隐藏自己。 　　“只是这样？”巴基不信。 　　“只是这样。”马灵珑说。 　　然而马灵珑最终却没有这样做，她在他的大脑深处找到了那些被强行封闭的回忆，她看到巴基的出生，成长，以及和史蒂夫的友情。 　　马灵珑无论如何都无法将这个男人与冬兵联系到一起，他是一个纯真的男孩儿，至少在25岁之前他是。巴基的梦想绝不是成为一个顶尖的杀手，他渴望加入军队，他想要赶走侵略者，他是一个正义感不亚于美国队长的大好青年。即使面临纳粹分子对他进行惨无人道的洗脑酷刑时，他也以自己的意志力抵挡了好几个月才逐渐失去自我，而普通人早在几周内便已经沦陷。 　　巴基与霍华德关系，说真的，马灵珑有些震惊，他们竟然有那么多交集，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朋友，他们有共同的爱好和相似的品味。在史蒂夫义正言辞的时候，他们总是默契十足的拿他的正经开玩笑，尽管霍华德更关注史蒂夫，但那时在史蒂夫掉落北冰洋以后的事情，他也曾经为巴基的死亡感到无比悲痛。 　　她甚至还看到巴基与娜塔莎之间的过去，对于两个前苏联培养的杀手来说，他们竟然还能如此纯粹的表达爱慕之情。 　　“抱歉，詹姆斯.巴恩斯。”马灵珑最终放弃了她的计划，她甚至觉得自己差点变成一个十恶不赦的混蛋，“我无法恢复你的记忆。” 　　“不，我有感觉，我好像想起一些事，那些零碎的片段在我脑子里不断跳跃。”巴基带着兴奋地口吻，“如果你再深入一些？” 　　“我做不到，我的力量不足以唤醒它们。”马灵珑撒谎了，她其实可以使用摄魂取念帮他找回丢失的记忆，尽管只是一部分，但也足够让他做回自己。 　　他会想起史蒂夫，想起霍华德，还有娜塔莎，他曾经非常喜欢的女人。 　　但那无疑是对当事人极其残酷的举动，他不但能想起美好的事，他还会一并想起自己成为一名美国军人的初衷。巴基极有可能整个人完全崩溃，他会接受不了他被改造之后的所作所为，巴基会发现他过去的人生是如此扭曲到毫无人性可言，尽管这一切都是被人操控的。 　　光是想一想他亲手杀掉斯塔克夫妇的那场车祸，就足够令巴基痛不欲生。 　　马灵珑总算明白为什么霍华德恳求她保守秘密，因为一旦巴基记起全部，他的余生将在自愧和痛苦中度过。 　　霍华德不希望看到这样的事发生在巴基身上，因为他早就知道冬兵与巴基的关系，在霍华德还没有遇见玛利亚以前他就知道了。他发现了前苏联人的计划，他知道巴基还活着，被加以改造，就像当初他改造史蒂夫那样。 　　霍华德曾试图寻找巴基，在他失去史蒂夫后，他认为至少找到巴基是对史蒂夫最好的补偿，即使很有可能那不再是霍华德所熟悉的巴恩斯中士。 　　但是马灵珑没能从巴基的记忆里找到有关霍华德更多的信息，她无法得知霍华德为什么一直强调自己的死他本人也有责任，他临走之前反复对马灵珑说巴基是无辜的，这期间一定发生了什么惊人的大事，然而马灵珑无从知晓真相。 　　“我可以保证你留在这个地方是安全的。”马灵珑对巴基说，“我已经在你的家门口设了一道屏障，以防止抓捕你的人，和一些对你有不良企图的人进入。” 　　“为什么你要帮我？”巴基不解地问道。 　　“因为你太不幸了。” 　　巴基茫然地看着她。 　　“但我仍然希望你答应我，永远不要出现在托尼.斯塔克的面前。”她无法逼迫自己让巴基想起来那些残酷的过去，而更令马灵珑难过的是，她甚至不能亲口对斯塔克说出他父母死亡的真相。 　　“为什么？” 　　“因为他也同样不幸。” 　　斯塔克的不幸是冬兵造成的，而冬兵只是一个傀儡，这一切仿佛是无法破解的迷障。马灵珑怀着沉重无比地心情离开了罗马里亚，她真希望自己没有来过那个地方，或者，她更希望巴基原本是一个不值得同情的恶棍。 　　史蒂夫从马灵珑若有所思的神情中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他的眉心不自觉的收拢，但最终他什么也没问。 　　马灵珑之后又去了斯塔克的工作室一次，门口的密码做了修改，并且收回了史蒂夫他们的进入权限。 　　斯塔克和班纳博士的研究十分缓慢，甚至可以说毫无进展，两人已经对着数据库挣扎了整整两个日夜。三天时间显然是不够的，但斯塔克知道他没办法争取到更多，他很清楚被史蒂夫和托尔知道他想利用手杖所做的事他们会有怎样的反应。 　　两个金发碧眼的肌肉男恐怕不会跟他讲道理，他们的拳头比钢板还要硬，因为斯塔克已经犯了错误。 　　或许对斯塔克来说这并不是一个错误，但是，在一切实验成功之前，任何带有安全隐患的行为在正义使者的眼中都是错的。 　　史蒂夫会告诉他“你不该多管闲事，斯塔克，能够威胁到地球的只有我们自己，想想你发明的武器。”以及，托尔会用他打雷般的巨大声音说……他大概不会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雷神会直接拿走手杖，然后毁掉斯塔克从中得到的所有数据，用他那该死的锤子。 　　“我想你最好离手杖远一点，亲爱的。”斯塔克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马灵珑身后，“那上面的放射源好像对你有影响？” 　　马灵珑怔了一怔，她揉了揉眼睛，道：“怎么可能，我记得我还提醒过你们离它远点。” 　　“但我和班纳不会想着把手一直放在金属柄上一动不动。”斯塔克说，尽管他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但他的神态是轻松的。 　　马灵珑立刻松开手，她意识到自己的思想有一瞬间的恍惚和游离：“我只是在尝试跟它交流。” 　　“但你的脸色从拿着它开始就很难看。”斯塔克关心地说，“别做危险的事好吗？你操心魔法世界的问题，把这里的麻烦交给我。如果你无事可做，可以去逛街，去买东西，去给自己找点乐子。我发现你最近变得节俭了，你不需要养成这种习惯，买点贵的东西怎么样？” 　　马灵珑顺从地点了点头。 　　离开工作室以后，她立刻给洛基打了一通电话，马灵珑到现在都还记得邪神拿着智能手机一脸嫌弃的表情，仿佛那是一件废弃品。而马灵珑需要洛基带上行动电话以便随时联系。 　　“打扰一名绅士欣赏歌剧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我希望你知道，我正看到关键的部分。”洛基慢吞吞地说，他周围非常安静，洛基独自坐在VIP厅，除了马灵珑，没人能干扰到他。 　　“你的手杖。”马灵珑说，“我有些不明白。” 　　“怎么，它开始朗读诗歌了？”洛基说。 　　“我现在会受它的能量干扰思绪，我有些不能集中精力，它好像是想要告诉我什么，但当我打算深入时，我就会变得很烦躁。”马灵珑没有理会邪神的玩笑，“它到底是什么？” 　　“不知道。”洛基说，他悠闲地靠在椅背上。 　　“那可是你的手杖。” 　　“你确定吗？”洛基笑了两声，“我以为你应该还记得我是从奇瑞塔人那里得到的。” 　　“好吧。”马灵珑准备挂断电话。 　　“等一等。”洛基说，“据我所知，你好像对手杖做过什么手脚，既然它有操控人心的力量，自然很容易能感知到你内心的黑暗。我猜你与它产生了某种程度的共鸣，它正在试图让你更加接近它，或者反过来，前提是，你的力量足够强大，足够令它臣服。看来你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做了见不得光，又难以启齿的事，我真是好奇。” 　　“谢谢。”马灵珑说，“我会送你一张莎士比亚话剧门票作为补偿。” 　　在庆功派对开始前的一小时，娜塔莎找到了马灵珑，她好像察觉到她已经见过巴基，娜塔莎可能想要从马灵珑口中知道点什么，她单刀直入，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马灵珑。女孩儿没想到娜塔莎早就知道冬兵，也就是巴基跟斯塔克夫妇的死有关，更没想到她会发现自己拜访过巴基。 　　“你让他恢复记忆了吗？”娜塔莎简短地问。 　　“原本是这么打算的。”马灵珑更加简单地回应着。 　　“谢谢。”娜塔莎说，显然她也明白巴基不恢复记忆，或者说，别那么快的一次性想起全部的往事对他更好。 　　“你是怎么知道的，冬兵和斯塔克的父母。”马灵珑道。 　　娜塔莎不得不告诉马灵珑一些残忍的事实：“我见过一份名单，很早之前，早到那个时候‘黑寡妇’的名字还不那么响亮，上面有霍华德.斯塔克的名字。之后的几十年，名单上的人相继死亡，我知道是冬兵干的，我所说的冬兵，不是指巴基。我不是想为他脱罪，我的意思是，冬兵是一个队伍，每一个杀手的代号都叫这个名字，只是刚好轮到他的时候，对方恰巧是霍华德。” 　　或许，那也并不是一个巧合。 　　马灵珑感到自己的心脏猛跳了两下，这些远比她熟悉的魔法更加黑暗的东西竟然出自麻瓜世界：“詹姆斯.巴恩斯让你看到的名单？”她知道他们的关系，尽管烟花一现。 　　娜塔莎摇头：“不是，我猜詹姆斯没见过名单。”女特工因为自己的话而胃部紧缩，“他只是一个接受命令的杀人机器，苏联人改造詹姆斯，他们想让美国队长的挚友来对付他，这是一个恶毒但又完美的计划，他们几乎成功了。” 　　“你爱他？”马灵珑道。 　　“曾经。”娜塔莎说，“但我仍然想救他。” 　　“你想怎么救他？” 　　“删除掉那些可能导致他悔恨的记忆，让他重新建立全新的自我。”这句话，娜塔莎是对着马灵珑说的，“这对一个女巫来说，应该很容易做到，对吗？” 　　想要让巴基痛苦突然变得容易起来，马灵珑一直以为需要动用一些厉害的咒语才能打倒他，但并不需要，恢复记忆就是对巴基所做的，最无情的复仇行为：“你是在跟我谈判？” 　　“是交易。” 　　“抱歉，娜塔莎。”马灵珑遗憾的表示，“我不会这么做的，”娜塔莎脸上的神情让马灵珑不忍心讲过于严重的话，“我知道你想帮助詹姆斯，我已经见识过他的大部分回忆，我知道他是一个好人，他的行为不受自己的控制，他很可怜。你想帮他逃避痛苦，但那对斯塔克有失公平。” 　　“让詹姆斯忘记他的行为对斯塔克同样有好处，对史蒂夫也有好处。”娜塔莎说。 　　“那只对詹姆斯一个人有好处。”马灵珑尖锐地指出，“你爱他，罗曼洛夫，不管以前还是现在，我也爱斯塔克。我怜悯詹姆斯，但他不可以忘记，一旦他忘记，或是记忆被修改，你想过没有，他连一句道歉的话都不会说。” 　　“他是受害者。”娜塔莎平静地道。 　　“斯塔克也是。”马灵珑道。 　　“你说的没错。”娜塔莎低沉地说，她为斯塔克感到抱歉，“那么你，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托尼，告诉他，他的仇人在什么地方，告诉他，他的父母是怎么死的？” 　　“我落下了一个承诺。”马灵珑坦白地说，“我无法对斯塔克开口，甚至不能写下来让他知道，我必须替一个人保守秘密。”她很后悔答应了霍华德，可如果她不答应下来，霍华德就很难顺利投胎，“你不用问我对方是谁，我不会告诉你，我只想让你知道，如果某一天，詹姆斯.巴恩斯对斯塔克本人做出任何伤害的行为，我就会让他把一切都想起来。” 　　娜塔莎的表情异常地复杂。 　　“抱歉，娜塔莎。”马灵珑由衷地说，“我已经放过了他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看了新蜘蛛侠，如果这部没有妮妮加入的话，我想它的评价很难这么高，但是我还会再去看的。 第199章 破坏的派对 　　派对进行得很顺利, 参与者各得其乐, 没有谁是逢场作戏, 即使是史蒂夫也很享受，马灵珑不得不怀疑他是因为知道了巴基的下落才这么开心的。 　　“请问一开始是谁追求的对方呢？”记者问道, 尽管这是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但大家好像非常期待答案从当事人口中讲出来。 　　“我。”斯塔克说, 十分自豪的, “当然是我，两三下就追到手了, 很容易。” 　　马灵珑斜了他一眼，任由斯塔克开心的胡说。 　　“请问为什么两位结婚没有告诉其他人呢？”另一名记者道。 　　“我的夫人, 她喜欢低调一点儿的婚礼仪式。”斯塔克说，“我尊重她的意见。” 　　“也就是说，悬挂在复仇者大厦顶上的粉色喷雾也是你的主意, 对吗，斯塔克先生。”记者道，“它让全美国的人都知道斯塔克先生你告别了单身，这真是很有诚意的壮举, 特别像您这样的成功人士。” 　　斯塔克耸了耸肩：“是的，就是我做的，都是我的计划，一些耐人寻味的小惊喜什么的，结婚对我来说非常重要，我非常爱她。” 　　媒体人轮番询问马灵珑与斯塔克之间的感情生活, 话题围绕着未来两人是否要孩子这件事又展开了许多支线的延伸，斯塔克满脸幸福的表示他很期待小斯塔克的出生，但现在不是时候，美国还需要钢铁侠。 　　其中一名记者突然将话题引入到最近出现在纽约市井中的蜘蛛侠身上，他问斯塔克是否对蜘蛛侠的行为十分肯定，这位民间英雄有没有资格加入复仇者联盟等等。记者甚至还听说斯塔克为这个穿梭于城市上空的红蓝侠客留下了签名，这表示蜘蛛侠应该是钢铁侠的崇拜者，有人还看到斯塔克与蜘蛛侠亲密无间的合影。 　　“没有这回事、”斯塔克微笑着否认说，“我已经很久没离开大厦了，我的夫人可以作证，我不可能在大街上碰到蜘蛛人，就好像你们从来都只能在高级会所看到我一样，如果你们所说的蜘蛛人喜欢走街串巷。” 　　“是蜘蛛侠。”马灵珑纠正，她轻轻地掐了一把斯塔克的屁股，“你忘了吗，前两天，你陪我逛街的时候，你看到蜘蛛侠正在见义勇为，你表扬了他的行为。” 　　“我没有……哦，嗯，我想起来了。”斯塔克紧紧地搂了搂马灵珑的肩膀，他想起来的可不是这件事，斯塔克记得马灵珑好像对自己提起过，洛基把她变成斯塔克的样子招摇过市，“是的，正如我夫人刚才所说，那是个不错的家伙，他，他很有男子气概。至于加入复仇者联盟，这还有待考察。”斯塔克看了一眼不远处打撞球的史蒂夫，“考察员是一位严格的士兵，不是只要穿上紧身衣就能当超级英雄的。” 　　接近12点的时候，屋子里就只剩下复仇者联盟的人，记者得到了他们想要的，明天的报纸可能全是跟斯塔克有关的内容。 　　“谢谢你，女法师。”托尔用他隆隆地声音说，“我必须得感谢你，是你让洛基变得不再有攻击性，他在所有人面前证明了他的能力，尽管最后他放弃了。” 　　托尔与地球恋人才分开不久，对方到另一个城市搞科研去了，他没能让女友一同参与派对。 　　“我有名字。”马灵珑说，“你可以叫我灵珑。” 　　“你是我见过最了不起的女法师，我认为称呼你的职业是对你本人的敬重。”托尔说，“没有人能说服洛基，只有你，他在遇到你之前，非常令我头疼。” 　　“那么我猜，你一定没少吃头疼药片。”斯塔克调侃。 　　一只像小狼狗似得的纸片突然跳到了桌上，纸片还发出一声轻微的，像狗一样的哼哼声，所有人立刻做出反射条件的防御动作。 　　“别紧张。”班纳说，“这是莱姆斯（卢平）的传话纸条。”当博士想用手去拿的时候，小狼狗作势要咬他，“看起来不是给我的。“ 　　小狼狗纸片只有巴掌大小，用灰黑色的硬纸块折叠而成，它的脑袋是一个狼的脸，身体则是狗的形象。小狼狗的作用跟马灵珑的纸鹤差不多，它能随意地到达亲近人的身边，不受任何咒语的阻隔。 　　马灵珑将纸片拿起来，她把它拆开，里面的文字显露了出来。 　　“是那位狼先生？”斯塔克横过脑袋，但他无法看到上面的文字，“他来了吗，为什么不进来，只要他按一下门铃就能走进来。” 　　“我设的屏障巫师无法靠近，他走不到门铃的地方。”马灵珑说，她迫不及待地起身“失陪一会儿，我下楼接他。”这个时候能得到凤凰社成员的信息实在令人振奋又忐忑，她希望卢平不要带来坏消息。 　　与卢平站在一起的还有唐克斯，他们穿着情侣套衫，样式很新潮，牛仔裤上满是破洞，T恤上布满了金属钉。马灵珑第一次见到如此前卫打扮的卢平，他有些拘束，马灵珑不禁觉得好笑又替他高兴。 　　“嗨，灵珑。”唐克斯朝马灵珑挥手，她晃了晃带在指头上的戒指，“瞧瞧这个。” 　　“梅林啊！”马灵珑惊讶地道，“你结婚了，你跟卢平结婚了，你们什么时候，为什么我没有得到通知？” 　　唐克斯开心地说：“得了吧，你结婚的时候同样没让我们知道。”她挽着卢平的胳膊，做出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卢平宠溺地看着她，两人非常甜蜜。 　　马灵珑知道他们交往了一段时间，或者那不算上交往，他们之间有暧昧，但一直没有确定那层关系。虽然唐克斯是一个大胆的姑娘，所有人都知道她喜欢卢平，而卢平却没有那么快接受唐克斯的感情，不是因为他不喜欢她，而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两人在一次又一次的战斗中感情升温，卢平被唐克斯打动，也可以说，他总算敢于正视这段来之不易的爱情。 　　“祝贺你们。”马灵珑说，“祝贺你，卢平。” 　　他们很般配，身为易容阿尼玛格斯的唐克斯一定不会让狼人时期的卢平寂寞的。 　　“谢谢。”卢平腼腆地握紧唐克斯的手，“像做梦一样，我现在都不能相信我敢跟唐克斯求婚，我当时很紧张。” 　　“是啊，你每次拉着我都这么说呢。”唐克斯有些脸红地道，“应该感谢食死徒，真的，如果不是他们差点让我们两个来一场生离死别，你大概永远不敢跟我求婚。” 　　“抱歉，唐克斯。”卢平说，“我没想到我能这么走运，我一开始以为你喜欢小天狼星，我不确定你是不是真的想嫁给我。” 　　唐克斯愉快地说：“整个凤凰社的人都知道我想嫁给你。” 　　卢平在药物的帮助下几乎不用再感受变成狼的痛苦了，他能够保持原本的人性与身边的朋友正常相处，只是无法说话，他甚至还能参与凤凰社的会议，就是画面有点奇怪，味道也挺大的。 　　马灵珑笑着道：“你们找我是为了魔法世界的事对吗，我想应该不止是秀恩爱吧，大家都还好吗？” 　　“说来话长。”卢平道，他的语气陡然变得严肃起来，“发生了很多事，好在没有人死去，暂时都还不错。” 　　“我们是来把邓布利多教授的遗产带给你的，一共有两件东西，本来魔法部想要扣押它们，但是被我偷出来了。”唐克斯说，她将一块陈旧地羊皮卷从屁股后面拿出来，“它被施了魔法，我想只有你能打开解读里面的文字，我们认为它应该是某种线索，也许是一张藏宝图。” 　　邓布利多死前已经将自己的所有财产捐赠给了凤凰社的负责人，剩下一些值钱的收藏品，他也送给了他的朋友们，邓布利多应该不剩什么东西了。 　　羊皮卷上的魔法是一段相当复杂繁琐的密咒，解锁需要一点时间，于是她随口问道：“最近霍格沃兹怎么样？” 　　“不怎么样。”唐克斯说，“斯内普当上了校长，结果可想而知，现在整个魔法世界都被食死徒控制了似得，哈利成了通缉犯。除了斯莱特林，其他学院的学生失去了自由，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严密监视着。对了，小天狼星离开学校了，斯内普把他开除并赶走了他，真是可恶。” 　　马灵珑知道斯内普为什么这么做，小天狼星待在学校非常危险，他会跟所有食死徒起冲突，斯内普是为了他好。 　　卢平接着说：“哈利已经年满17岁，血亲魔法已经无法再保护他，邓布利多似乎早就知道这一点，所以我们按照他的计划，将哈利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 　　新的凤凰社秘密基地看上去很像陋居，但不是陋居，自从去年陋居被食死徒摧毁，韦斯莱夫人便搬离了那个地方，他们重新搭建起一座歪歪扭扭的住所。 　　“疯眼汉穆迪受了严重的创伤，他暂时没办法下床了，为此他每天都在诅咒食死徒和神秘人快点下地狱去。”唐克斯道，“我们都在祈祷穆迪的诅咒能够有效。” 　　卢平说：“我们能成功得感谢安东尼的发明。”斯塔克做了一些反魔法的小道具，在哈利秘密逃亡的过程中，每个巫师都佩戴了那个道具，“如果不是他的帮忙，我想我们很难全身而退，穆迪大概已经遭遇了不测，乔治可能也不止掉一只耳朵。”【原著中穆迪已死】 　　马灵珑停下解咒的动作：“乔治怎么了？”她紧张地问。 　　“我们转移哈利的途中遭遇了大批食死徒的攻击，他们好像早就算好我们会在那个时候将哈利带走。”唐克斯解释说。 　　凤凰社的主要成员喝了复方汤剂全都变成了哈利的模样，他们分头行动，转移敌人的视线，途中，每一个哈利都遭到了食死徒的追击，穆迪和乔治伤的最严重，穆迪被打断了双腿，乔治的左耳缺了很大一块。 　　好在有惊无险，转移非常成功，只是大家都受了伤，哈利的猫头鹰海德威也在战斗中死去，除此之外，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放心吧，乔治没什么大问题，他还是那么活泼，少了半边耳朵并没有给他带来听力方面的影响，但他好像每天都在嚷嚷娜塔莎可能会不喜欢他什么的。”唐克斯想了想道，“一定是斯内普告诉神秘人的，只有他知道邓布利多校长的计划。” 　　马灵珑缓慢地呼吸着，她没有立刻反驳唐克斯是因为她认为唐克斯恐怕没有猜错，斯内普必须给伏地魔提供有用的情报才能真正得到他的信任，得到所有人的认可。 　　羊皮卷终于拆开了，一开始上面一个字都没有，但很快的，正中间出现了一只凤凰逐渐沾满整副画面，它看起来像福克斯。 　　接着凤凰变成了一行中文字 “等待时机”，随后便消失了，羊皮卷燃起了一团蓝色的火焰，最后连一丝灰烬也没留下。 　　“写了什么？”卢平问。 　　“我想教授是要我等待一个时机才回去。”马灵珑不肯定地说。 　　“时机，什么样的时机？”唐克斯问。 　　“不知道。”马灵珑摇了摇头，“不是说有两件东西吗，还有一个是什么？” 　　“凤凰。”卢平道，“邓布利多教授的遗书上写明要将凤凰福克斯转送给你，魔法部对这样的安排很不满，如果不是唐克斯看到那封遗书，我想我们很难将这条信息带来给你。” 　　“但是我没有得到凤凰，自从教授去世后，福克斯也跟着失踪了。”马灵珑话语甫落猛地一怔，“不，我想我知道教授打算告诉我什么了。” 　　她只需要等待凤凰出现即可。 　　就在三人谈话间，楼顶上传来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紧接着十几部银色的盔甲从顶楼的窗户飞了出去。三人同时抬头，一堆玻璃渣掉落下来，他们齐声喊出咒语，将玻璃变成了柔软的肥皂泡。 　　“那是什么东西？”唐克斯问。 　　“我想，也许是斯塔克正在试验他的机械装甲。”马灵珑困惑地道，她觉得斯塔克的动静有点太大了些：“我们在举行派对，都是自己人，你们住一晚再走吧，我想班纳博士会很高兴看到你和你们的狼人药剂能有如此惊人的成效。” 　　卢平有些犹豫。 　　唐克斯快活地说：“我们可以参加派对，反正现在回去和明天早上回去又改变不了哈利离家出走的事实。” 　　马灵珑再一次惊讶道：“什么，哈利离家出走了？” 　　“我们可以上去再说。”唐克斯道，“总之，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讲完的。” 　　派对现场一片狼藉，这里一个人都没有了，地上全是玻璃碎渣和“死掉”的机器人，坚固的墙面变得千疮百孔，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酒精的味道，这里就像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厮杀。 　　“哇哦！”唐克斯开心地说，“这就是麻瓜的派对吗，真够刺激的。” 　　马灵珑道：“这可不是什么派对。” 　　她在斯塔克的秘密工作间找到了所有人，大家的神情异常凝重，各自站在不同的地方垂头丧气，除了托尔，他不在这里。拆卸台上放着一部烧焦的机器人，斯塔克正在对它进行手动检测，心不在焉的。有人受了伤，罗德在给自己的胳膊表面消毒，皮肤上有明显的血块，巴顿朝马灵珑无力地摇手，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莱姆斯。”班纳朝卢平走过去，“真是抱歉，让你看到了不舒服的东西，发生了一些事，但我保证在你来之前还好好的。” 　　“我见过很多不舒服的东西，布鲁斯。”卢平与他拥抱了一下，“你的意思是，我带来了灾难？” 　　“不不，当然不是，我是指，原本你可以跟我们一起开心的聚会。”班纳看到了唐克斯，以及卢平指头上的戒指，“你结婚了？” 　　“是的。”卢平说，“她是唐克斯，我们在一个月前举行的婚礼，你知道魔法世界的局势，我们没有通知任何人到场。” 　　“没关系，我明白。”班纳满心喜悦地说，“她可真漂亮，祝贺你们。” 　　“你就是浩克对吗？”唐克斯说，她对班纳很有好感，卢平是因为班纳研究出的狼人药剂才愿意正视两人的感情的，“真人看起来块头不算太大，你什么时候能变绿色？” 　　“我可不想变成绿色。”班纳友好地表示，实际上，几分钟前，他差点就变绿了。 　　斯塔克和班纳的研究理论而言确实成功了，因为奥创“复活”了，却不是斯塔克想要的和平使者。奥创似乎对和平有着违背常理的自我认识，它觉得复仇者联盟就是和平最大的障碍，它操控机器人与复仇者们进行了战斗，它毁掉了贾维斯，删除了所有储存在斯塔克程序里的全部资料，并抢走了手杖。 　　马灵珑刚才看到的，就是被奥创控制的钢铁军团飞离大厦的样子。 　　斯塔克脸上有轻微地血痕，马灵珑念起咒语，让那些伤口很快愈合。 　　“没什么大不了的。”马灵珑安抚他道。 　　“你说没什么大不了的？”罗德气愤地道，“好吧，我想大概是因为你还不明白，斯塔克夫人，奥创不是一个人，不是一个怪物，它是一道程序，超级程序，有外星力量加持的。它能把所有的电子产品变成一堆没用的垃圾，还有什么，对了，我想你一定不知道什么是核/武器，什么是核武器密码，只要它想的话，不用一秒就能让地球全完蛋。” 　　“那么现在过去多久了？”马灵珑问道，“有超过一秒钟吗。” 　　罗德愣了愣。 　　“我知道你想维护托尼。”娜塔莎说，“现在的麻烦是，奥创可能不仅仅在打核/密码的主意，它拿走了洛基的手杖，那东西非常危险，我们必须重新找回那个东西。” 　　托尔由窗户飞进房间，他穿着阿斯加德最坚固的盔甲，压迫感朝着马灵珑频频袭来：“你干的好事，斯塔克！” 　　“混淆视听（fundus）。”马灵珑对托尔念到。 　　托尔没能靠近斯塔克，他被马灵珑的咒语干扰了行动轨迹，雷神强壮的身躯撞上一堵墙，他的力道很大，墙面顿时凹陷下去。 　　史蒂夫知道这是马灵珑做的：“冷静，托尔，愤怒于事无补。”他转而对马灵珑道，“你知道斯塔克在用手杖做危险的实验对吗？” 　　“知道。”马灵珑说，“让班纳博士加入还是我想到的。” 　　“不是你想到的，我在你提出来之前就想到了。”斯塔克将马灵珑拉到身后，“别替我把大家的矛盾转移到你身上。” 　　“真希望你知道你在干什么斯塔克。”史蒂夫道。 　　“我当然知道我在干什么，大兵。”斯塔克说，“可笑的是你不知道。” 　　“斯塔克，我不想跟你讨论对错。”史蒂夫其实是不想跟马灵珑发生口角。 　　“那是因为你还不明白，外星人随随便便就能跟我们喝酒聊天，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斯塔克道，“地球的大气层就是个没用的玩意儿，我们是复仇者，Cap，想想看，如果下一次再遭遇更强大的外星生物，你准备怎么办？” 　　“团结一致。”史蒂夫笃定地回应道。 　　“我们还很脆弱。”斯塔克说，“就算我们团结起来也会输得很惨。” 　　史蒂夫沉重地说：“但你现在已经将地球推向深渊了，你触碰你无法控制的东西，原本这一切不会发生。” 　　托尼深吸了一口气，他不甘心地回避了史蒂夫大海般的双眸。 　　“科学总是潜伏着危险，总不能因为这个就放弃科研。”马灵珑对史蒂夫尖锐地指出，“过了70年，你觉得你是靠什么站在这个地方的，不然詹姆斯.巴恩斯又怎么还能活着？” 　　“噢，灵珑，这话从你嘴里讲出来真是太意外了。”巴顿忍不住道，“我以为你至少应该拿魔法做比喻。” 　　“我好歹在麻绳理工读过几年。” 　　史蒂夫一时间无法接话，马灵珑是对的，他能站在这里指责斯塔克全都源于超级士兵计划。那是一项伟大的科研成果，它伴随的危险足以致命，他没有资格指出斯塔克的错误，他就跟他的父亲一样正在做一件伟大的事，只是他失败了。 　　斯塔克并没有因为马灵珑让美国队长闭嘴感到高兴，他非常内疚，尽管嘴上不说，他知道他闯了大祸，斯塔克亲了亲马灵珑的头顶，小声地说着感谢。 　　“抱歉，各位。”卢平道，“我想你们一定遇到了麻烦，如果可以话，我们很想帮忙。” 　　“没关系，莱姆斯，我们能够搞定，我知道你们也有不少麻烦。”班纳感激地道。 　　“我们应该帮忙，如果你们的麻烦波及到地球。”卢平看了一眼可爱的妻子，“那么魔法世界也不会安宁，就像外星人那次。” 　　唐克斯的头发由紫色变成了红色，这表示她的心情不佳。 　　“奥创有可能在任何地方。”罗德道，“别忘了它是一道程序，它根本不具备实体。” 　　“但它肯定需要一个实体。”斯塔克肯定地说。 　　“我知道它在那儿。”马灵珑道，“我能感应到它。”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内战，它是由索科威亚协议引起的分歧，这就是为什么无论怎样都必须打起来的原因，这件事无关吧唧，无关当年的命案，哪怕现在弄死吧唧，内战依然会出现。至于怎么解决后半部分的矛盾，作者肯定会有妥善的处理方式。 　　说个愉快的事把，你们心水的教授会是灵珑和妮妮孩子们的教父。 第200章 超能力者 　　卢平和唐克斯修复了大厦内被损坏的地方, 异于阿斯加德的魔法令托尔很是新奇, 当然, 他不是第一次看到地球魔法的使用过程，但上一次他来去匆忙, 没有机会近距离观赏。 　　“神域也有魔法，但不像你们这样。”托尔的怒气早已烟消云散, 他不是一个计较的男人（或者男神）, 他之前也许非常愤怒，但释怀得很快, “我们更喜欢近距离作战，即使是法师, 他们也用拳头。”托尔对斯塔克没有敌意，甚至有很大部分的好感，即使斯塔克擅自使用了手杖。他承认他从斯塔克身上看到了洛基的影子, 同等的傲慢，同等的才华横溢。 　　“像打雷那样？”卢平道。 　　马灵珑感应到奥创已经离开了美国，它似乎正前往非洲的某个地方，所有人都在调整自己的装备, 准备迎接一场恶战。她之所以能感应到奥创是由于手杖的原因，正如洛基所说，手杖与马灵珑产生了某种共鸣，而恰好奥创诞生于手杖上的能量。 　　显然奥创将手杖藏了起来，马灵珑无法利用共鸣得知手杖真正的位置。 　　“并非如此，但也差不多, 神域法师不需要借助法器就能使用魔法，但他们通常不用魔法攻击敌人。”托尔没有学习过魔法，他更喜欢像战士那样舞刀弄枪，但他身负神之力，几乎算是金刚不坏的身躯，普通的魔法打在他身上造成不了太大的伤害。 　　阿斯加德的法师很少，绝大多数人，包括平民在内全都崇尚武力，魔法在神域不受推崇，那似乎是柔弱女人的专利。 　　“洛基很擅长魔法，我的弟弟，三年前你见过，莱姆斯，他当时不那么……友善。”托尔选择了一个委婉的形容。 　　“我觉得他倒是不错的。”卢平评价道，他与洛基相遇的时候，邪神是站在复仇者联盟这边的，他每看到洛基之前干过什么。而之后，卢平又与他单独相处过几天，没有不愉快的事发生，洛基也没有添麻烦，“至少他对我还算友好。” 　　恰恰相反，他很安静，洛基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看书上面，卢平也喜欢看书，偶尔，他们也就书中的故事展开生疏的讨论。 　　托尔的蓝眼睛投射出羡慕的目光，他真希望洛基也能对他友好一点儿。 　　卢平给唐克斯讲述有关洛基和外星人之间的故事，唐克斯听得格外认真。 　　“洛基也会像你们这样变来变去，我没有不敬之意，我的意思是，洛基的变化跟你们不一样。他使用幻术蒙蔽人眼，让人们看到假象，他不能像你们这样真的把东西修好。对了，他还能变成别的人，他非常了不起。” 　　如果此刻洛基在这里，他一定会很高兴托尔对他的评价，尽管他肯定不会把情绪表现到脸上，甚至还会讽刺托尔几句。 　　说真的，托尔从没那么认可过洛基，不可否认他爱洛基，就像他爱他的父王一样。他们从小生活在一起，托尔一直将洛基视为自己的亲弟弟，无论他去哪里，托尔都喜欢把洛基带上。 　　但他无法理解他，托尔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洛基那么喜欢魔法，他是一个男人，他应该拿刀拿剑，而不是躲在角落研究姑娘的戏法。 　　托尔一直觉得魔法是女孩儿才喜欢的小把戏，他没有看不起洛基或是魔法之类的，只是作为一个青春期的男孩儿对另一个男孩儿举动不解导致的种种误会，他口无遮拦的个性往往令洛基感到备受侮辱，而托尔却不自知。 　　洛基喜欢看书超过跟在托尔的屁股后面跑，他太爱书籍了，又有洁癖和一些令人不舒服的举动，也许这跟他的血统有关，他天生邪气，而且城府深刻。 　　托尔在年少的时候无时无刻都盼望着能与弟弟切磋武艺。但洛基对此毫无兴趣，他怪异的行为常常令宫殿之中的同龄孩子不愿与之为伍，虽然托尔已经很卖力地想让洛基加入到他的阵营中来。但很久之后他才知道，洛基一点儿都不喜欢跟托尔和他的朋友们待在一起，那会使他变得非常多余。 　　“我也可以变形。”唐克斯说，她很快把自己变成了一个男人的模样，头发也由紫色换成金色。 　　“我想洛基一定会很乐意跟你聊上几句。”托尔说，他把玩儿着雷神之锤若有所思，“他好像很喜欢接近女法师，在神域的时候……” 　　巴顿的出现打断了托尔的话头，他说了一声抱歉，然后对卢平道：“莱姆斯，你能过来一下吗，我有些事想问你，关于霍格沃兹的。”他不放心女儿一个人在学校，巴顿原本不想再将路易斯送去上学了。马灵珑也建议他暂时退学，但路易斯好像继承了父母的勇敢，她说她想保护同学，“托尔，队长让我们十分钟以后出发，你没问题吧？” 　　“当然！” 　　“洛基来吗？”巴顿问，“毕竟手杖是他的。” 　　托尔遗憾地表示：“我已经联系过他了，洛基不打算插手这件事，以及，我听到他的口吻似乎有点幸灾乐祸，我认为他不来比较好，我不敢保证他会一时兴起站在奥创那边。” 　　巴顿皱着眉头想了想，对托尔的话赞同的点头。 　　待卢平离开后，托尔对唐克斯说：“真可惜，你结婚了，当然，莱姆斯很不错，他很好，他值得托付终身。” 　　唐克斯快乐地说：“莱姆斯是这个世界上最有魅力的男人。” 　　托尔看了看卢平的方向：“如果你见过洛基，你就会发现他更有魅力，真的，他会变形，而且很英俊，他在阿斯加德非常受姑娘欢迎。”最后这句是谎话。 　　“哦，是吗。”唐克斯有点不高兴地说，“我不喜欢绿色。” 　　斯塔克正在调试他的盔甲，马灵珑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看着他一言不发。 　　“说点什么。”斯塔克对马灵珑道，他没有抬头，他的表情非常凝重，就好像他正对着一具尸体做解剖。 　　“感恩节快乐。”马灵珑说， 　　斯塔克发出一道像是呻/吟的气声，这个节日在此时听来是如此的刺痛耳膜。 　　“所以今天不会有烤火鸡之类的夜宵了，我猜。”马灵珑继续说。 　　至少过去了五秒钟，斯塔克才道：“是的，我很抱歉，宝贝儿，暂时没有烤火鸡了。”他说，“是我的错，我搞砸了你的烤火鸡，因为10分钟后我们就必须出发，而你只能吃点三明治垫肚子，但我保证我们回来后就有烤火鸡，如果行动成功的话。” 　　马灵珑端详着他：“那我还是做好最坏的打算吧。” 　　斯塔克舔了舔嘴唇，他感到口渴，但他并不想喝水，杯子就在旁边，马灵珑一句咒语就能让他的杯子满上。斯塔克没空，甚至没有心情去喝它：“你不认为是我的错对吧，无论我做什么，你都是站在我这边的？” 　　他知道这次做得过火了，他捅出大篓子，而所有人都必须冒险为他的失误买单，他把班纳也牵扯了进来，包括无辜的平民。尽管斯塔克在史蒂夫面前表现出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咄咄逼人，他的傲慢让他的行为看上去理所当然，但斯塔克内心却十分懊悔。 　　奥创有多危险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而自己竟然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对他们说。 　　“你当然错了。”马灵珑没有像从前那样附和他，“即使你是无心的。” 　　斯塔克深呼吸了一下：“你应该，应该安慰我。”他说，带着一点儿不安的局促，“你想指责我吗？” 　　“我为什么要指责你，你已经足够自责。”马灵珑说，斯塔克有些敬畏地看着他的妻子，他感到莫名的欣慰由心底升起，“对我来说，你就是占领地球我都不会有怨言，但你要我承认你没有错，那是不可能的。” 　　“我并不想这种事发生，这不是我的初衷，我只是希望我能做得更好。”斯塔克停下了手里的活儿，他没有出任何岔子，这已经十分难得，他心神不宁，却对自己的战衣精雕细琢，“我原本以为最坏的结果是以失败告终，托尔带走手杖，我又重头开始。” 　　“我相信科研就跟魔法一样充满未知，魔法史上有不少咒语失控造成的严重事故不亚于奥创。”马灵珑说，“还记得你造盔甲的那段时间吗，你身上几乎没有一处是不疼的，这次也一样，只不过，受伤面积扩大了。” 　　斯塔克其实相当明白，马灵珑支持他的做法，但不一定认为他每次都是对的，她所说的已经非常接近真实。斯塔克在心里告诉他的妻子，实际上他所接触的东西比盔甲困难多了。他想到过危险，却没料到完全失去他的掌控。 　　奥创比贾维斯更先进，那几乎不能算是这个时代的科技，一个拥有自我意识却偏执的程序的可怕程度相当于整个地球的核弹加起来再乘以100。斯塔克甚至不能肯定它是否属于托妮那个时代的产物，他相信女性的自己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不顾后果的举动。 　　是的，他做错了，这让他联想到他看到的幻境，是他害死了所有人。 　　斯塔克不知道马灵珑什么时候走到自己身后的，她抱着他的腰，把脸蛋儿贴紧他的背，斯塔克感受到一股暖意。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是一场灾难。”斯塔克说，“我怀疑罗杰斯肯定觉得我比第二次世界大战还要糟糕。” 　　“他没这么想过。”马灵珑道，“他是经历过的人，所以他不会这么想的。” 　　斯塔克将自己的手掌盖在马灵珑的手背上面。 　　“每一个人都会做错事，尽管那不是他的意愿。”马灵珑道，她意有所指地说，“最重要的是如何弥补。”马灵珑不知道这样的暗示对斯塔克而言有什么意义，他根本一点儿概念都没有。 　　“我会弥补的。”斯塔克很肯定地道，“奥创是我打造的，我没理由被他牵着鼻子走。” 　　“斯塔克，我想告诉你……”马灵珑想告诉他有关他的父母车祸的事，她想让他知道有一个可怜之人也同样做了错事，但那个人对此毫不知情，他被邪恶的组织牵着鼻子走了大半个世纪。那个人和霍华德是朋友，他们常常坐在同一个酒吧喝酒，欣赏成年人才会喜欢的秀。 　　但他杀了和他一起看秀的故友，而那个时候他已经彻底失去自我。 　　然而马灵珑屡次张口，却一个字也无法从嘴里吐出来，就好像喉咙眼有什么堵塞住了，她连呼吸也变得不顺畅。 　　“你想告诉我什么，亲爱的？”斯塔克回过头，他有些憔悴，下巴周围有一些多余的的胡渣，这让他总是精心修饰的小胡子没那么精致了。 　　“没什么。”马灵珑最终说，“我爱你，无论你做什么都挡不住这个。” 　　“那是肯定的。”斯塔克亲吻她说，“我说过几千次，没有你就没有我。” 　　接下来的数十个小时，复仇者们经历了一场恶战，这其中甚至还包括跟浩克的。 　　奥创似乎想要打造坚固不催的驱壳，他千里迢迢来到非洲，从一名黑市军火商手里得到一批价值十亿的振金原料。马灵珑带领复仇者在一艘破旧的货船上找到了奥创，但是两名超能人的加入让他们的围剿变得困难起来。 　　卢平和唐克斯待在复仇者大厦没参与这场麻瓜之间的纠纷，他们负责帮忙照看屋子，以防万一在整个智能系统崩溃的情况下，敌人乘虚而入。 　　“你是杀死我父母的凶手，斯塔克。”皮特罗说，“你和你那些该死的武器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上。” 　　“我发誓我并不想让悲剧发生。”斯塔克艰难地回应。 　　他和奥创扭打到一起，几分钟后飞出了船舱之外。 　　马克西莫夫兄妹的家乡常年受战乱摧残，在他们很小的时候，某天，房顶突然破了一个大洞，接着房子塌了，父母当场死亡，两兄妹被压在砖头底下动弹不得。他们看清楚造成家破人亡惨剧的是一枚印着斯塔克工业的导弹，不知因何原因，导弹没有立刻爆炸，这反而变成了两人的噩梦。 　　他们接受实验，并成功活下来，支撑两人挨过痛苦的信念便是报仇。 　　“你搞错复仇对象了。”马灵珑再一次将皮特罗拦截住，她将他逼到一堆木箱的中间，三面都是金属墙壁，皮特罗很难从马灵珑身边穿过去，他感到双腿像是灌了铅。 　　皮特罗的速度虽快，但他比真正的快银慢了至少三分之一，马灵珑用肉眼便能扑捉到他的行动轨迹，皮特罗每一次发起的奔跑都会牵扯出一抹银蓝色的拖影。 　　“你到底是什么人？”皮特罗困惑地问，“你不可能做得到，没人跟得上我的速度。” 　　“我见过比你更快的。”马灵珑道，她利用快银的变种基因加注到魔杖表面，这使得咒语的效果对超能兄妹格外有用。 　　“是谁？” 　　“真正的马克西莫夫。”马灵珑道，“万磁王的儿子。” 　　皮特罗和旺达还未满18岁，他们的想法很简单，当年令两人变成孤儿的家伙已经不在了，他们总要找一个泄愤对象，斯塔克自然首当其冲。尽管他从来没打算将武器卖给侵略者，斯塔克只和军方做生意。然而奥巴代还活着的时候，他却将斯塔克工业的武器卖到世界各个角落，黑帮，极端分子，这些都是奥巴代的老主顾。 　　“那么你呢，你是什么，你也是变种人？”皮特罗问道，他好像对马灵珑没有敌意。 　　耳麦响起班纳博士的声音，他正在询问大家是否需要帮助，他说他刚才看到钢铁侠追着奥创飞出了几十英里。 　　巴顿回复他了，他说他们进展还算顺利，虽然没有找到手杖，还弄丢了奥创，但货船上大量的非法武器也足够全员出动了，马灵珑一时间没听出来巴顿其实是在自嘲。 　　但班纳没有听清，也许是因为信号受到太过能量干扰的关系。 　　旺达的精神控制起了一定牵制作用，她让史蒂夫和娜塔莎陷入了短暂的催眠当中，但他们很快就从幻境中清醒过来。马灵珑对他们使用了大脑封闭术，使他们能够短时间抵挡敌人的精神力量。 　　“如果你认为是斯塔克对你们造成的伤害，就不应该帮助奥创。”马灵珑没有回答他，“你看起来不像是毁灭世界的野心家。” 　　史蒂夫从拐角小跑着过来：“我们得离开了，这里找不到手杖，奥创肯定把它藏在你感应不到的地方。” 　　“我想他知道。”马灵珑看了一眼皮特罗。 　　“我确实见过你说的那个东西。”皮特罗突然笑得不怀好意，“但我猜，你们马上就要顾不上我了，不好奇另一个去哪儿了吗？” 　　“旺达？”马灵珑道。 　　“布鲁斯.班纳！”史蒂夫立刻呼叫班纳，却迟迟没有得到回音。 　　“几公里之外有一个小镇。”皮特罗得意洋洋地说，“想想看，大家伙发狂的后果，你们还在等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耳麦传来斯塔克求助的声音，他发现班纳，或者说浩克已经进入城镇的市中心。毫无疑问旺达对班纳做了什么，而班纳的脑袋不受封闭术保护，这就是为什么他们让班纳在昆式喷气机上等待，而不是加入战局的原因。 　　“这就是我们的计划。”皮特罗说，他看着马灵珑道，“我知道你是谁，女巫小姐，奥创说得没错，你是最麻烦的，不过现在我的烦恼解除了。哦，忘了说，整艘船已经被我放了一顿的□□，十秒后就会爆炸。” 　　然后对皮特罗道：“说真的，你们没资格找斯塔克报复，你们比他恶毒多了。” 　　马灵珑抓着史蒂夫的胳膊，用幻影移形将所有人安全带离了货船。 　　班纳醒过来的时候，他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这里像是酒店的房间，他试图伸手在床头柜摸索眼镜，耳边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 　　“你不会以为自己大干一场后，还能把眼镜保留下来吧，真有意思，你能变成浩克，却不能治疗自己的近视。” 　　“洛基？”班纳非常熟悉这个声音，“是你帮了我？”他还记得发生了什么，这种感觉令班纳痛苦又不安。 　　“你砸坏了一栋剧院。”洛基轻飘飘地说，“我只是正好在里面。” 　　“你到非洲来看歌剧？”班纳道，他不怎么相信洛基的借口，这让他想到斯塔克，通常斯塔克做了什么帮助别人的事，他都会用满不在乎的态度回避谢意，“总而言之，谢谢，我，我昏迷多久了？” 　　“3个小时。” 　　“那么我‘清醒’了多久？”班纳绝望地问，“有多少人被我……” 　　洛基轻描淡写地说：“我不知道有多少中庭人被你拍死，我可来不及数，反正，现在整个非洲都把你当成了敌人。” 　　班纳双手捂着脸。 　　“放轻松。”洛基笑着说，“幸运的是，联合国暂时还没将你列入通缉名单，我想这应该是复仇者联盟的功劳。” 　　班纳遭到旺达的精神攻击，他一时间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班纳无意识的变身令他像一头发狂的怪兽，不，他本来就是怪兽。班纳知道自己疯狂的后果有多严重，他不敢想象当时的场面，那些无辜的，毫无还击之力的平民根本不可能抵挡得了浩克的力量。 　　至于洛基，他当然不是专程到非洲的偏远小镇看歌剧的，他跟着复仇者联盟，偷偷抵达了这座城市。当奥创侵袭网络的时候，洛基察觉到了异状。他告诉自己他可不是来帮忙的，他只是想凑凑热闹，欣赏超级英雄的窘迫。 　　而班纳没有令他失望。 　　卢平和唐克斯走进了卧室，他看到班纳已经苏醒，便道：“布鲁斯，你感觉还好吗？” 　　“莱姆斯？”班纳的目光无法聚焦，他只看到卢平的人影在门口模糊的晃荡，这确实有点讽刺，浩克时期的他各方面机能堪称完美，“你怎么在这儿？” 　　唐克斯把他的眼镜悬在空中，慢慢飘到班纳的脸上：“大块头。”她说，“你简直比‘巨怪’还要凶猛。”【巨怪是哈利波特中的怪兽】 　　卢平和唐克斯一直都有关注复仇者们的动向，两夫妻看到有关浩克的报道后就马上动身了，他们使用扫帚和各种麻瓜的交通工具，几小时后才抵达那座已经满目疮痍的小镇。 　　“我很抱歉。”班纳说，他从床上爬起来，“发生了一些事……我想，我应该谢谢你们。” 　　“你应该感谢洛基。”卢平道，“他不断的吸引你的注意，你几乎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到了他身上。” 　　“你差点把他打死。”唐克斯补充，“你真得好好感激他。” 　　洛基冷笑了一声：“我可不想帮他。” 　　洛基的伤口愈合得很快，但不表示他伤得不重，他全身的骨头仿佛都重组了一遍。 　　“等等。”班纳道，他听到了一些关键的重点，“除了洛基，还有多少人因我受伤，我毁了一座城，不可能没人受伤或者死亡？” 　　“确实有不少人受伤，许多建筑物遭到损坏，但好像没有死亡记录，安东尼来得很及时。”卢平看了一眼洛基，“他把你带出了城，在你造成更大的破坏前，洛基应该是伤的最严重的。” 　　“托尼？”班纳茫然地看着屋内的三人，“托尼也在？” 　　“他不来也没关系。”洛基说，“我一个人绰绰有余。” 　　唐克斯接着说：“后来灵珑也到了，我们做了点儿善后的工作，比如修复建筑，然后顺便……”她晃了晃脑袋，“做了几个消除记忆的烟/雾弹，大部分当地人可能不记得有关你的事了。” 　　“噢……”班纳长吁一口气，他无力地重新倒回床上，“洛基，我感谢你，如果你刚才没有骗我的话，我会更感谢你的。” 　　“怎么了？”卢平问，“洛基没告诉你这些吗？” 　　班纳苦笑着说：“跟你们的版本有点出入。” 　　作者有话要说：　　200章撒花！！ 　　复联2里绿胖一直是我的遗憾，感觉他才是最无辜的受害者，在什么都不知情的情况下造成了这么大的灾难。但最后因为复联的原因，他又不能被定罪，我觉得这件事跟后期吧唧的问题是可以联系到一起的，同样是不受自己控制的犯罪，绿胖就一直没被通缉。 第201章 再生摇篮 　　斯塔克洗完澡后走到马灵珑的身边, 他把吹风机递到妻子面前, 然后坐到她对面, 一句话也不说。斯塔克的头发滴滴答答的全是水，他好像连用浴巾擦拭的动作都没有过, 棉质的睡袍已经有点湿润。 　　“帮我。”斯塔克说。 　　马灵珑不是第一次为斯塔克吹头发，他很享受妻子服务的过程, 斯塔克全程闭着眼睛, 像是睡着了般。其实一个咒语就能让头发不再湿漉，但马灵珑喜欢与他做这方面的互动, 几分钟后，男人的头发干了, 有些凌乱的耷拉着，马灵珑俯下身亲吻了一下斯塔克的头顶，发丝间尽是洗发水的香气。 　　“反浩克装甲。”斯塔克突然出声, 他将马灵珑拉到自己的腿上，像是抱着一个枕头似得拥着女孩儿柔软的腰部，他把头埋在马灵珑的肩膀，闷闷地说, “那是班纳用来对付自己的，在此之前，我们都以为我们不会这么快用上那个大家伙。” 　　斯塔克只有在马灵珑面前才会展露出低迷的情绪，他其实没有别人看上去的那么信心十足，他时常陷入自我怀疑和否定中。 　　“你又想把错误揽到自己身上吗？”马灵珑轻拍他的后背，说。 　　“我不想犯错, 但是，我不知道，也许我不该去动手杖，或者我应该试图说服托尔让我多用几天。”斯塔克从紧绷的胸膛下呼出一口气，他亲了亲马灵珑的脸颊，他喜欢在无助的时候跟女孩儿亲热，这会让他暂时忘记不快乐的事。 　　马灵珑回应了一会儿斯塔克的亲吻：“我们到床上去好吗，晚一点我们再点些外卖，顺便也给隔壁的卢平他们点一些？” 　　斯塔克又与她缠绵了片刻才依依不舍地松口：“听你的。” 　　浩克的危机暂时解除了，但过程并不像卢平说的那样轻松，那只是为了安抚班纳的说辞。有一点倒是不假，确实没人死于浩克之手，但重伤的却非常多，浩克所到之处仿佛狂暴的龙卷，无人能敌，他毁坏的建筑和公共设施不计其数。 　　奥创对每一个复仇者成员都很熟悉，它对他们认识不仅仅来源于网络，还有斯塔克的私人档案，那里记录着所有人的数据，也包括马灵珑的。超能兄妹利用这些信息制定了一个可怕的计划，他们一开始就不准备将战斗重心放到货船内部，只要奥创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旺达就会控制班纳，让复仇者联盟再也顾不上他们。 　　他们的计划并不复杂，但没人预料到。 　　皮特罗和旺达显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们只是想给斯塔克找麻烦，他们也不喜欢复仇者联盟，所以，当奥创提出要帮两人瓦解这个团队时，兄妹俩毫不犹豫地便答应合作。 　　事实上，索科威亚人全都憎恨复仇者联盟，认为是他们带来了灾难。 　　当那些先进的外星武器，还有黑科技出现在索科威亚以后，本就多灾多难的东欧小国顿时陷入更加动荡不安的地狱。当地人将一切的错误都归结于超级英雄而不是购买或使用武器的人，他们觉得自己原本没那么悲惨。 　　复仇者联盟必须感谢洛基，无论斯塔克是否承认，或是洛基是否稀罕他们微不足道的谢意，在斯塔克到达以前，浩克没有造成更多人死亡的原因至少有一半以上的功劳属于洛基。邪神当时甚至没有武器在手，他完全依靠自己的幻术吸引着浩克的注意力，也可以说是激怒他，从而给人类争取到逃跑的时间。 　　洛基被浩克打得很惨，毫无疑问，尽管他拥有强大的神力，但没人能抵挡浩克的打击，包括一个天外神祇，特别是浩克发狂以后。 　　好在斯塔克不久后抵达现场，他替洛基解了围，虽然洛基并不会谢他。斯塔克启动了“反浩克装甲”，那是一部比普通马克战衣大几十倍的超级铠甲，他把浩克带离城镇，然后将大块头扔进海里使班纳清醒了过来，。 　　浩克的破坏视频依然有一部分被上传到了网络，受到波及的人太多了，马灵珑已经尽可能的消除了当事人的恐怖记忆，但仍有不少漏网之鱼，更何况网络时代，人人都不缺摄影机。 　　奥创似乎很乐意看到这种事情发生，于是它加快视频的传播速度与范围。 　　神盾局无法像从前那样删除不利于复仇者联盟的网络舆论，就目前为止，整个美利坚的网络系统都受奥创的监视。 　　巴顿不得不带着剩下的人离开了非洲，他想到一个安全之地可以用来做临时的战壕，内部有先进的设备和屏蔽系统。它们全是巴顿自己组装的，虽然没有复仇者大厦的高端，但也足够使用。一行人乘坐昆式喷气机在今天下午抵达了亚特兰大的郊区，那里其是巴顿的私人农场，他的秘密家园，巴顿的妻儿都住在里面。 　　这是巴顿第一次将自己的家庭对外公开，他非常信任这一群伙伴。 　　史蒂夫刚开始有些震惊，他还以为巴顿是单身汉呢。 　　“他们恨我是对的，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能让他们释怀。”斯塔克口中的他们是指双胞胎兄妹，“我原本就是死亡商人，真是充满罪恶的前半生，我以前还觉得这对我来说是一种褒奖，我想一定还有更多的受害者在某个角落诅咒我。” 　　斯塔克无意识地把自己蜷缩起来，他侧卧而躺，任由马灵珑抚摸自己的耳朵和脸颊，这能让他稍微好过一点儿。 　　斯塔克开始喋喋不休，他无形之中将原本应该是复仇者联盟一起承担的问题都归结到自己头上，斯塔克当着无论是史蒂夫还是班纳的面依旧趾高气昂的为自己辩解，让他们觉得他并无悔意，实际上，斯塔克无时无刻都在为这件事责备自己。 　　奥创的失控让他备受打击。 　　“不用担心。”斯塔克对马灵珑说，他对着她甜蜜地微笑起来，嘴唇边上的皱纹像河面的涟漪陡然散开，“我就是发发牢骚，我也就只能对你发牢骚了，谁叫你是斯塔克夫人，你有一部分职责就是听我的唠叨。神父不是说了吗，无论贫穷与饥饿，或是疾病，你都不能离开我。”斯塔克不确定地问，“你现在依然还喜欢我的声音吗？” 　　“是的，喜欢。”马灵珑说，“那么，你现在想听我讲故事吗？” 　　“我猜是励志故事，我想我现在需要一点这方面的鼓励。” 　　“你认为邓布利多怎么样？” 　　“伟大的巫师。”斯塔克道，“巫师卡片上都写着呢，我想他就跟美国队长一样浑身充满了正义感，他还十分和蔼慈祥，喜欢送我小礼物，他还亲切地叫我‘胖托尼’，我想如果邓布利多还活着的话，一定会为我的发明感到震惊的。” 　　“恰恰相反的是。”马灵珑道，“他曾试图统治世界。” 　　马灵珑是从格兰芬多的幽灵口中知道的秘密，那是邓布利多不为人知的过去，他和一个名叫格林德沃的，史上最邪恶巫师的过去。所有人都认为他打败了格林德沃，但鲜有人知，他们之间曾经的关系，也可以说，知道邓布利多有过野心的人已经全都不在了。 　　“正如巫师卡片写的那样，他很伟大，但他也犯过错，尽管没人知道，可那不表示他没有做过。”马灵珑看着斯塔克惊讶的表情感到好笑，他可能完全没想到邓布利多会有如此黑暗和不光彩的曾经，“他的错误导致他最亲的人在他面前死去，邓布利多至今都不知道究竟是自己的咒语还是格林德沃的咒语导致亲人死亡的。他为此耿耿于怀，所以他不惜冒险也要戴上复活石戒指了解真相，可他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了也没能成功。” 　　斯塔克没有说话，他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我一直为他保守着秘密，但我想，他不会介意让你知道这个。”马灵珑继续说，“我并不是想表达，一个伟人都能犯错，所以你也可以，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即使满身罪恶，也不妨碍做对的事。你应该为你过去的行为负责，这是没办法的事，但你没必要时常将那些错误挂在心上，我不希望看到你跟邓布利多一样在关键时刻迷茫。” 　　“我才不会。”斯塔克嘀咕着，他翻了一个身，舒展了自己，他拉起马灵珑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但说真的，圣诞老人以前还挺可怕的，看不出来呀。” 　　“他会很高兴听到你这样评价，这表示他把自己真实的一面隐藏得很好。”马灵珑道，“奥创确实是你造成的，但你已经在竭尽全力弥补，所有人都会帮助你。” 　　“是啊。”斯塔克好像有点轻松了，“连洛基都……嘿，等一等。”他突然坐了起来，“有点不对劲儿。” 　　马灵珑看着他有些困惑，她没有发问。 　　“奥创想要毁灭地球上的所有人类。”斯塔克说，“这很容易，甚至不需要它出面，核武器密码对它来说应该不难获取，该死的电子时代让一切都变得危险至极。奥创不需要大费周章，甚至高调行事，他只要待在网络里就能毁灭人类，没人能够阻止它。”斯塔克停顿了一下，像是自言自语，“它拿振金是想要改造自己的身体，为什么？” 　　“毕竟是你创造的，奥创具备你的……”马灵珑想了想，“张扬个性，他肯定不会满足做幕后黑手，它说话的语气跟你像极了。它想让自己变得炫酷，我猜。” 　　“不对，肯定不是这个原因。”斯塔克一边说一边下床，他把手机从裤子口袋翻出来，“奥创杀掉了贾维斯，记得吗，它完全可以同化贾维斯，这对它是有好处的，它能利用贾维斯做很多事，虽然它已经做得够多了。”斯塔克突然兴奋起来，“奥创杀掉贾维斯是因为它惧怕贾维斯的能力，这表示奥创也有弱点，而贾维斯掌握了这个弱点。” 　　“也许只是程序与程序之间不具备兼容性？”马灵珑道。 　　“你说了一个非常专业的词，小妞。”斯塔克开始敲打手机的玻璃壳，他调出了很多马灵珑看不懂的页面，“奥创可不是一般的人工智能，它比贾维斯先进了几百年，你可以把它当成人类的大脑，而且是非常聪明的大脑，比我还聪明。” 　　“那不就是灵魂吗？”马灵珑不解地道。 　　斯塔克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好吧，我们跳过科普环节，我想一定有什么正在阻止奥创获取核/弹密码，不仅仅是核/武器，还有很多其他的危险物品它都没办法驾驭。尽管奥创已经占领了网络，但肯定有人限制了它的行动，我猜是一个比奥创还要厉害的黑客，我认为我们必须找到这个人。” 　　就在这个时候，一通由特殊渠道打进Stark phone的号码引起了斯塔克的注意，他立刻按下接听键，听筒那边传来令人振奋的金属音。 　　“先生，复仇者大厦遭到了袭击，奥创两小时前带走了再生舱，很抱歉，我没能阻止。” 　　“上帝啊，贾维斯！”斯塔克不敢相信地道，他看了看马灵珑，“你是怎么……我以为你已经‘死’了！” 　　“我只是一个程序，先生，只要有网络我就不可能死亡。”贾维斯用他淡定的英伦腔说，“不过我确实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办法恢复数据，我无法准确的判断自己的位置，也无法知道我在干什么。” 　　“可你现在‘清醒’了！”斯塔克将贾维斯完完全全当成了一个人类，甚至是一个老友。 　　贾维斯道：“我想可能是因为我在与奥创的接触中自动修复了系统，但我认为修复的不够及时，我的数据还有些混乱，奥创毁掉了我的主脑程序，我没有办法自己调整。” 　　斯塔克惊喜地问：“是你对吗，是你一直在阻止奥创得到核弹密码？” 　　“是的，先生。”贾维斯说。 　　“很好，孩子，你做得很好，请你继续，我马上回大厦。”斯塔克挂断电话，他兴奋地对马灵珑道，“你听见了对吗，贾维斯就是那个黑客，是它制止了更大灾难，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是你制止了灾难。”马灵珑笑着对他说，“贾维斯是你创造的。” 　　马灵珑将这件事告诉了史蒂夫，希望他能想办法夺回再生舱，巧合的是，在她联系史蒂夫前，巴顿就已经收到复仇者大厦传来的求助信号。奥创带着他的机器人军队与大厦内所有的特工进行了交锋，希尔和几十名特工全都受了伤。 　　他们刚从亚特兰大发发赶往纽约。 　　班纳博士在斯塔克回程的路上很快分析出结论，他认为奥创带走再生舱不仅仅是想制造肉身，人类的身体不可能满足奥创的需要，它真正想要的是进化，而振金足够弥补肉体的缺陷，一旦进化完成，它将是这个星球上绝无仅有的霸主，即使是浩克也无法撼动它分毫。 　　“再生舱只能合成肌肉跟细胞组织，并不能生成大脑，一个程序怎么操控肉体？”斯塔克驾驶着战斗机刚刚飞过大西洋上空，他们还有一个小时抵达美利坚的领空 　　“我想这就是它抢走手杖的原因。”班纳说，“也许它知道怎么使用，我们一直不明白的问题，奥创肯定已经解决了。” 　　“该死的。”斯塔克咄道。 　　洛基安静地坐于后排座，他闭着眼睛像是在休息。 　　“手杖到底有什么。”马灵珑轻声问他。 　　洛基睁开眼睛，碧绿的瞳孔投射出狡猾的目光：“我好像说过，我不知道。” 　　“你想要什么？”马灵珑道，“你想用什么交换这个情报。” 　　洛基笑得有些不怀好意，仿佛奸计得逞般：“为什么你确定我一定知道？” 　　“因为你一直跟着我们。”马灵珑说，“你想拿回属于你的东西，但你不想浪费力气。” 　　“你对我似乎没有信心。”洛基将身体向前倾斜，略显攻击性的姿势让他看起来又变成了打算占领地球时的邪神，“你真的不相信我是为了你才一路跟随的？” 　　“我相信。”马灵珑肯定地道，“我相信你对我的兴趣未减，我很感谢你阻止了浩克，他让你受到重创，你原本可以袖手旁观。” 　　洛基重新直起身靠在椅背上慵懒地说：“那根本不值一提。”他思考了一会儿，然后道，“教我幻影移形，我就告诉你手杖的秘密。” 　　“好。”马灵珑没有犹豫，这很冒险，马灵珑知道，洛基绝不代表正义，他目前的行为或许可以称得上正确，但很大程度跟他的心情有关。没人敢保证他是真的打算靠为谁提供帮助来表明自己的立场，一旦洛基掌握幻影移形的魔法，他会比之前更加难缠。 　　“手杖的前端有一枚黄色的宝石，虽然它是蓝色的光线。”洛基说，“这是为了确保宝石不被轻易发现，有人设下的机关。” 　　“宝石就是能量的源头？” 　　“毫无疑问。”洛基缓慢地说，“如果你有印象的话，应该还记得一枚绿色的宝石，它属于另一个法师。” 　　“斯特兰奇？” 　　洛基耸了耸肩：“我不在乎他叫什么，我只知道，这两块都是无限宝石，它们拥有强大的无穷之力。宝石来自宇宙，而不属于地球，非常危险，也非常的迷人，我喜欢那个绿色的，它能改变时间。” 　　马灵珑想了想说：“你一开始就知道？” 　　“并不。”洛基诚实地说，“直到我看见时间宝石。” 　　奥创要的不是手杖，也不是附着在手杖上的能量或是斯塔克研究过的数据，它的目的是心灵宝石。这东西可以使奥创构建的肉身起死回生，还能源源不断供给能源。 　　斯塔克了解真相后一阵心惊，奥创不但轻易地掌握了地球上现有的知识，还通过自我分析得到全新的理论。斯塔克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该高兴还是恐惧，他竟然无形之中将地球一步步推向毁灭。 　　半小时后，斯塔克驾驶的飞机已经到达美国境内，他的通讯器接到巴顿的信号。 　　巴顿说他们刚刚从奥创手里抢到了再生舱，肉身也在里面。斯塔克让他们将再生舱直接送去复仇者大厦，因为内部隐藏着未知能量，受到刺激后很可能炸掉大半个美国。 　　“队长应该不是奥创的对手。”班纳说，“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团结一致。”斯塔克揶揄地道，却不是真的想要讽刺史蒂夫，“只需要找一个人将奥创引开，我猜就是罗杰斯，剩下的事就容易多了，神盾局的精英特工很擅长偷东西或是抢东西。” 　　只有巴顿回来了，带着硕大的再生舱和沉重的连接仪器，尽管这都是斯塔克的发明，但奥创显然对机器做了改良，他们一时间无法将盖子打开。 　　“其他人呢？”马灵珑问。 　　“托尔一直没跟我们一起，他说他想找什么东西，预言泉什么的。”巴顿道，洛基的脸上出现了复杂的表情，“队长跟奥创打了几条街，他们应该还在继续，我没办法帮忙，周围全是人，而我必须先把这个东西送回来。”巴顿攥了攥拳头，“娜塔莎可能被奥创的的机器人抓住了，她将再生舱推进飞机后备箱的时候没能逃掉。” 　　“那么你应该用你们特工之间的方式联系她。”斯塔克心念电转，快速地说，“你还在这里干什么，万一罗曼洛夫特工正在向你求救呢？” 　　巴顿被支开了，马灵珑知道斯塔克又有了新计划，她注意到班纳博士打算切断再生舱的电源，而斯塔克制止了他的动作。 　　斯塔克对着班纳的耳朵嘀咕着什么，班纳的脸色陡然变得极其难看，好像下一秒就要变绿。 　　“可以为伤者做些简单的治疗吗？”马灵珑对卢平和唐克斯说，“结束之后你们就回去吧，这里的事让麻瓜自己处理。” 　　马灵珑还没能听到两夫妻的回答就被班纳的吼叫打断了思绪。 　　“不，斯塔克！” 　　听到班纳说“不”的时候，所有人都停下来紧张地盯着他，包括洛基，邪神下意识地退到离门口最近的位置。 　　马灵珑看到班纳的胸膛一起一伏，那像极了变形的症状。 　　“想都别想！”然而班纳并没有什么变化，他只是远离了斯塔克，接着对众人说，“别担心，我不会变的，你们做自己的事去。以及，灵珑，抱歉，请把斯塔克从我身边拉走好吗！” 　　“得了，布鲁斯，我对自己有信心，这次不会出岔子，奥创都给我们设计好了。”斯塔克用息事宁人的口吻假意安抚，但是那一点儿好处也没有，斯塔克的态度只会令班纳更生气，“我们只需要把贾维斯的程序导入这具肉体，很简单。” 　　“你上次就是这么说的，记得吗，结果你看到了，斯塔克。”他想指一个地方，一个曾经奥创诞生的地方，但他不知道应该指哪里，因为奥创抢夺再生舱时将他们的工作室破坏得厉害，班纳无处可指，于是他只好指着自己，“我不会再答应帮你做任何事，危险的事。” 　　“想想看，它可能是唯一能对付奥创的东西。”斯塔克极力劝说 　　“也可能是另一个比奥创更可怕的东西。”布鲁斯生硬的回道。 　　作者有话要说： 　　复联2的主剧情因为在《队医》这本书里已经写得很详细了，所以为了避免重复，作者会跳过一部分之前写过了的~如果对复联2的剧情有点生疏的，可以去回顾一下电影~ 第202章 幻视 　　斯塔克和贾维斯的关系, 那可能不仅仅是开发者与智能系统这么简单, 就连马灵珑也将贾维斯当做一个没有实体的灵魂, 更何况斯塔克，他与人工智能的相处时间得按两位数的年份计算。 　　在马灵珑还没出现, 或者说，还没有给斯塔克带来明面上的帮助时, 贾维斯就是他的精神伙伴。斯塔克不是成为钢铁侠以后才喜欢待在工作间敲敲打打的, 他创造连续100小时不眠不休的工作记录恰好是在刚刚接手斯塔克工业的那段时间。 　　斯塔克二十来岁的时候简直像娱乐圈炙手可热的，青春偶像剧里才有的那种坏男孩儿。 　　他年轻, 有精力，充满干劲, 没有朋友，甚至他还没遇到佩普.波兹。 　　为了让自己不那么寂寞，斯塔克开发了贾维斯, 他试图让自己的工作环境好像充满了欢声笑语。这个被奥创击溃成数据碎片，也能不断修改核/弹密码的超级系统最初不过只是斯塔克的聊天工具而已。 　　马灵珑不确定斯塔克是不是全心全意地想要阻止奥创才想到这个主意的，也许其中还有百分之十是因为贾维斯，他想要给予贾维斯一个完美的实体, 他很早就想这么做，只是一直未能实施。 　　斯塔克不希望自己最终沉迷于他一手创造的人工智能身上。 　　斯塔克相信贾维斯绝不可能变成第二个奥创，如果它想这么干的话，早在几年前便已经有这个本事，贾维斯甚至可以操控整个钢铁军团。说真的，斯塔克不是没有问过贾维斯这方面的问题, 尽管那听上去十分可笑，而斯塔克确实用非常认真的口吻对着自己开发的智能系统，问它为什么从不考虑统治世界。 　　“看您工作一向乐趣很多，先生。”这是贾维斯的答案，它没有统治世界的打算，因为斯塔克本人就没有那个野心。 　　跟奥创不同的是，贾维斯诞生之初只是为了陪伴，斯塔克没有一次性给它过多有关暴力的灌输。 　　可是这次，斯塔克很有可能真正失去它，尽管斯塔克完全可以开发第二个跟贾维斯一模一样的，无论是声音，说话方式，甚至系统模板都相同的人工智能。但它肯定不是斯塔克熟悉的那个贾维斯了。 　　他从没将贾维斯当成一个系统或是程序。 　　“你在有机生物方面比任何人都强。”斯塔克卖力地将班纳博士逐渐带进自己的节奏里，“贾维斯的运算矩阵绝对能够与奥创抗衡，相信我，布鲁斯，我创造了他们两个，我很了解他们，就像你跟我的孩子。”斯塔克停顿了一下，他急忙转而对马灵珑说，“孩子只是一个比喻，亲爱的，不是真的那种……你明白吧？” 　　洛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有待在这儿了。 　　“我先下楼修复‘你孩子’制造的垃圾。”马灵珑说。 　　离开房间前，马灵珑留意到班纳已经有点动摇了，他摘下眼镜揉捏着鼻梁，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是你的孩子，不是我的，托尼。” 　　“就算是我一个人的孩子，可是你也参与了生育过程不是吗？”斯塔克说，“我们成功了第一个，但很不幸，他是坏孩子，我想是由于细节上有点偏差，坏孩子把保护地球理解成毁灭人类，所以我们得重新孕育一个好孩子改变他的观点。” 　　班纳总是会妥协的，他没办法拒绝斯塔克的请求，虽然那听上去不像请求的口吻。 　　作为一名科学家，班纳与斯塔克非常合拍，也非常相似，他们都有不那么幸福的童年和不被人理解的曲高和寡。两人一开始的相见恨晚使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比斯塔克跟马灵珑的都多。班纳几乎认同斯塔克提出的每一个观点，而斯塔克虽然傲慢浮躁，却对班纳十分尊重（拿电笔戳班纳的屁股并不是经常都会发生的事）。更何况，班纳的脾气足够包容斯塔克的无礼，只要别让他的脸变成绿色就行。 　　马灵珑送走了卢平和唐克斯，尽管他们执意想要留下来，但是马灵珑认为凤凰社需要他们，而哈利可能更需要。 　　“我喜欢那姑娘。”洛基突然在马灵珑的身后出现。 　　马灵珑微微受到一点惊吓，但她淡定地转过身：“唐克斯？” 　　“尼法朵拉。”洛基说。 　　“你最好别这么叫她。”马灵珑想了想道，“遗憾的是，你来晚了一步，她已经结婚了。” 　　洛基似乎有点不安，虽然他已经很努力的掩饰，但马灵珑看得出来，尽管洛基嘴上说着对唐克斯感兴趣的话，实际上那双绿宝石般的眼睛根本没有将目光落在唐克斯身上。他有点走神，时不时地东张西望，马灵珑知道他不是为了寻找什么才心神不宁，这里没有洛基需要的东西。 　　马灵珑已经将幻影移形的咒语交给他了，还告诉他使用诀窍，洛基现在应该多做练习才是正常的。 　　“难道你在，担心托尔？”马灵珑猛然想到。 　　洛基的瞳孔有明显的收缩，蛇一般露出犀利的目光：“希望你明白，这句话对我来说是一种羞辱。” 　　“为什么？”马灵珑道，这表示她猜对了，“因为这会让你看起来像一个好人吗，而你更希望自己在别人眼里是个坏蛋？” 　　洛基没有忘记继续掩饰内心的焦躁，他不想让马灵珑看出自己有任何不对劲儿：“我没必要在乎中庭人对我评价。” 　　“你可以去找他。”马灵珑接着说，不顾洛基略带威胁的气息，“但是我不明白你担心他什么，地球上有什么能伤害到他的东西，奥创吗？他应该不会一个人去对付机器人的。” 　　洛基盯着马灵珑惬意地笑起来，可笑意却丝毫未及眼角：“预言之泉，也叫‘视海’（Waters of Sight）。”他缓慢地说，“如果你看过关于我们的神话故事，就应该已经反应过来了，你不是很聪明吗。” 　　“所以我没看过。”马灵珑道，男人语末加重的口气和眼中透出的凛冽反而让女孩儿感到邪神并非真无情义，“我平时很忙的，没空看故事书，也许你愿意告诉我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洛基露出一个嘲讽地笑容，不是对马灵珑，而是对托尔：“他去了视海，这个蠢货，为了中庭人，他竟然甘愿把自己的寿命贡献给命运三女神。”【注1】 　　“视海？” 　　“可以看见未来的水池，用自己的寿命就能让泉水之神告诉你答案。”洛基把双手握成拳头来回走了两步，“一个问题大约两百年的寿命吧，如果托尔贪心一点儿……” 　　“地球上也有这种地方？”马灵珑困惑地像是自言自语，它甚至不在魔法世界，“我以为只有阿斯加德才有。” 　　“宇宙树连接的星球都有一个视海，它可以出现在任何有人需要的地方，没有固定地点。”洛基不怎么耐心地解释，“怎么了，我以为地球法师至少应该知道它的存在，即使不看神话故事。” 　　视海究竟是外星人带到地球上来的，还是曾经远古的法师设置的，类似于有求必应屋那样的魔法，这都不得而知，马灵珑也是第一次听说。但它肯定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获悉未来信息的方式似乎并不适合地球人，正常的地球人可没办法拿两百年寿命换一个问题。 　　即使是巫师也很少活过200岁的。 　　马灵珑暂时没有时间研究这个天外来物。 　　大厦顶层传来一声雷鸣的巨响。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洛基，他好像对打雷有一种天生的敏锐，洛基抓着马灵珑的胳膊，像是被强行塞进排水管道的挤压感令马灵珑一阵胃部翻搅。洛基竟然已经学会幻影移形了，从她告诉他咒语到现在还不到5个小时，真是让人高兴不起来的种族天赋。 　　实验室中心站着一个男人，他应该是男的，因为他看起来不像女性。 　　那是一个全身绛紫色的人，他很高，足有190公分，也很壮，男人的额头有一颗黄色的宝石。他面无表情的环顾四周，对身边的一切表现出了然的笃定。 　　马灵珑不知道复仇者大厦什么时候多出了这么多人，除了绛紫色男人之外，皮特罗和旺达也在这个地方，以及史蒂夫和托尔。所有人似乎都是在一时候到齐，就在马灵珑与洛基谈话间，虽然有几个可能是多余的。 　　“发生了一点意外。”斯塔克对马灵珑说，他穿着胸甲，手上套着的机械胳膊还亮着掌心炮的激光灯，斯塔克像是刚刚战斗结束的气喘，“你错过了精彩的部分。” 　　“什么意外。”马灵珑已经将魔杖拿在手里，实验室似乎遭遇了袭击，周围乱七八糟，她看着皮特罗和旺达，警惕地说，“你们胆子不小。” 　　“不，不是他们，跟他们没关系。”斯塔克忙道，“是这个，他活过来了，你看。”斯塔克指着绛紫人的后背说。 　　奥创将心灵宝石嵌在肉身额头的那一刻，它便有了思维，像一个真正的生物那样，它毁灭世界的想法传递到旺达的脑海，年轻的超能力者看到了绝望的灭世景象。兄妹俩离开了奥创，他们想把自己的发现告诉复仇者。 　　在史蒂夫与奥创打斗过程中，奥创将平民卷进了这场战斗，超能兄妹帮助平民脱离危险，他们做了近几个月来最对的一件事。 　　两兄妹取得了史蒂夫的信任，他将两人带到了复仇者大厦。 　　史蒂夫发现斯塔克又有一个危险的点子正在秘密进行，他想制止他，斯塔克却拒绝听从美国队长的发号施令，于是两人不得不争执起来，用一些不算友好的，男人之间的方式。 　　不光他们两个，当时在这间屋子的每一个人都没闲着，班纳还为旺达的精神控制怀恨在心呢。 　　正如斯塔克说的，马灵珑错过了精彩的内讧画面。 　　托尔解决了这场无意义地争斗，他用雷神之锤恢复再生舱的电力让奥创的肉身彻底复活。 　　“所以为什么，是这个颜色？”良久之后，马灵珑对斯塔克道，“我以为至少是纯红色，而不是，紫色。”她无法感知眼前的男人是否存有敌意，对方好像将自己的大脑封闭得非常严实，那颗闪耀着迷人光芒的心灵宝石似乎也被他收服，而不再对马灵珑产生影响。 　　“我想是因为。”绛紫色的男人率先说，“这样比较不那么惹人注意，我是指，如果我是红色的话，就太具有攻击性了。” 　　“贾维斯？”马灵珑看了看斯塔克，但他摇了摇头，然而男人的声音跟贾维斯毫无差别，就连转折的音调也和人工智能相似。 　　“不。”男人平静地说，“我不是贾维斯，我也不是奥创。” 　　“你是谁？”马灵珑道。 　　“幻视。”男人说，他微微把头埋了一点下去，像是某种不自然的行礼姿势，“你可以叫我这个名字。” 　　奥创将最终战场设在了索科威亚，它好像对那个地方情有独钟，也许是因为索科威亚人对复仇者联盟的态度相较于别的地方更偏激，奥创将娜塔莎也关在同样的地方，巴顿半小时前定位到了他的老搭档。 　　奥创失去肉身非常愤怒，幻视好像对它的心情了如指掌，他知道它会不顾一切的施展报复，用最极端的方式，玉石俱焚的手段。 　　尽管大家对这位生化人不甚了解，但托尔相信幻视能够解决地球的危机，他说他看到了毁灭的未来，不仅地球，还有整个宇宙都将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而幻视则是唯一存活下来的人。 　　众人对托尔的说辞半信半疑，但幻视并没做出令他们不适的举动，这个时候多一个盟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更何况幻视的力量的确相当强大。 　　“他不是贾维斯，但他有他全部的记忆。”斯塔克对马灵珑道，“也许我可以暂时将他当成贾维斯，反正幻视说他并不介意，他好像更喜欢英国礼仪，他刚才还朝我鞠躬呢。” 　　斯塔克将一块全新的智能芯片重新插/入连接大厦的主电脑里，开口出声的是一名女性，她叫“星期五”，是斯塔克众多人工智能系统中的一个。 　　马灵珑从斯塔克的眼中看到一丝失落，但更多的是自豪，至少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幻视应该是好孩子。 　　“我要跟你去。”马灵珑说，“别以为你岔开话题我就会忘了这事儿。” 　　斯塔克停下手里的活，所有人将在五分钟之后前往索科威亚，他们必须疏散人群，尽可能让无辜的市民远离危险，他们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但他们想尽力一试。 　　“听着，宝贝儿。”斯塔克说，“大厦得有人守着，万一我们失败了……” 　　“你死了，我还能活吗？”马灵珑不客气地说，“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是连体婴儿？” 　　“我没忘，我怎么能忘呢，所以我不会让自己死的，我发誓我一定活着回来。”斯塔克飞快地说，“你还有你的事要做，魔法世界不比这里舒服，你得回去，你得帮帮他们，天狼星比我更需要你。灵珑，这是麻瓜的事，我的事，我是说，复仇者联盟的事，不然我冒险激活幻视干什么？” 　　“你对我来说比所有事都重要。”马灵珑道，“就这么定了，我只是告诉你一声。” 　　“你想被我打屁股吗。”斯塔克紧张地说，“我现在就……” 　　马灵珑用嘴唇堵住斯塔克的抱怨，几秒钟以后才对他说：“加油干。”马灵珑重重地拍了一下斯塔克的屁股。 　　幻视似乎很喜欢让自己悬浮在空中，透过玻璃窗眺望远方，他像是一个局外人，或者，他本身就是局外人。马灵珑想再靠近一点儿，她对幻视头上的无限宝石非常好奇，更对他周身的能量场好奇，马灵珑从没见过不靠任何外力就能飞翔的人。 　　如果，他还能算得是人的话。 　　“嗨。”旺达来到马灵珑的身边，打断了马灵珑前进的步子，“抱歉。”她说，“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旺达是一个漂亮成熟的女孩儿，红色的瞳孔充满不安定的闪烁。 　　“你有什么想问我的。”马灵珑侧过脸，看着她说。 　　“阿维罗（Aveiro），这是我们的姓氏，而不是马克西莫夫。”皮特罗晃到旺达的左侧，他揽着妹妹的肩膀，给予旺达继续往下说的鼓励，“我们对斯塔克一直怀恨在心。” 　　“然后。”马灵珑道。 　　“但他好像，没那么糟？”旺达不肯定地说。 　　这是两人第一次来美国，他们通过网络和一些纸质资料对斯塔克有了重新的认识，尽管他们仍有怀疑。 　　“他很好。”马灵珑说，“如果你要问我的意见，我不会给你公正的答案。如果你觉得他还不错的话，我希望你们可以想想，当年究竟是谁扔的炸/弹给你们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肯定不是斯塔克干的，斯塔克工业生产的东西不代表斯塔克就该遭受你们的憎恨。” 　　“对孩子来说，他们容易偏执的认定一开始看到的事物，并且牢记。”幻视无声无息地飘到马灵珑的身后，他看着旺达，礼貌地点了一下头。 　　三个依靠心灵宝石拥有超能力的人同时围绕在马灵珑身边，她感到有些不适，马灵珑退出了他们的范围，然后才道：“我能摸一下吗，你的宝石。” 　　幻视轻飘飘地落到地上，谦逊地弯下一点腰：“可以。” 　　像电流的过遍了全身，马灵珑浑身战栗地露出难过的神色，幻视立刻后退，让马灵珑远离了宝石。 　　“那是什么？”马灵珑问道。 　　“抱歉，我不知道你看到了什么，我只是感觉你好像，在害怕？”幻视蓝色的眼球像是数据形成的圆环。 　　马灵珑摇了摇头，她无法理解她看到的景象，那似乎不属于地球，倒像是外太空。马灵珑看到了其他宝石，它们分别呈现出不同的颜色挂在一副手套上，而手套的主人，像是一头面目狰狞的类人怪兽。 　　那应该是外星人，如果，刚刚看到的东西全是太空。 　　“失陪。”马灵珑说，太空的东西，问洛基应该能够有所收获。 　　“我没看错吧？”皮特罗跑到窗户边，“那是，鸟吗，红色的鸟，它好像着火了。” 　　马灵珑遁着皮特罗的声音看向窗户外面，她先是一愣，恐惧顿时抓住了她，马灵珑立刻想起邓布利多留给她的遗物和“等待时机”的提示。 　　不，还不是时候，不能是现在！ 　　凤凰福克斯穿过马灵珑重新设置的屏障，它煽动漂亮的翅膀划过一道又一道优雅的弧度，厚重的防弹玻璃对它来说形同虚设，凤凰直接飞进了大厦里面，像是一团灿烂的火焰。 　　作者有话要说： 　　【注1】：复联2的删减片段，大锤把自己泡澡山洞里的水池那一幕其实很长，他在里面看到了很多内容，包括基妹儿登基的样子。不过因为内部试看的时候，好像高层觉得这一幕不好，于是就删得只剩下几秒钟了。 　　我知道你们爱老贾，然而没有幻视的复联是不完整的！ 第203章 索科威亚之战 　　如果说, 奇瑞塔人的外星武器曾令地球人吃尽苦头（也有人为此发了横财）, 那么奥创的钢铁军队足以消灭人类了。 　　索科威亚注定沦陷, 既然这里是主战场。 　　索科威亚是皮特罗和旺达的故乡，他们出生于此, 尽管战乱不断，却也感情深厚。他们没想到因为自己的一时报复行为, 导致家乡一度濒临毁灭。因为奥创并不打算放过任何活人, 这其中也包括超能人和变种人，以及所有生物。它妄图构建一个只有机器的冷酷星球, 这大概源于斯塔克的“想给地球穿上铠甲”的理念，奥创将这句话理解成只剩下金属就够了。 　　至于和平, 当全部的一切都由奥创控制时，那么世界注定不存在战争。 　　复仇者们没能及时撤离所有平民，即使这是东欧小国的其中一个并不起眼的城镇, 它的人口也不至于少到短短一小时内就能全部离开，哪怕复仇者已经动用了各种方式。所以接下来的10小时里，他们不得不竭尽全力地保护索科威亚人的同时，还得拼命与机器周旋。大家分别驻守在不同的地方, 没有后援，也没办法得到队友的及时援助，只能靠自己。 　　战况愈演愈烈，每个人受伤的次数逐渐增加，没人知道奥创究竟打造了多少威力不亚于马克盔甲的金属机器，也许几千台, 更有可能是几万台，它们就跟钢铁侠一样灵活，并全由超级系统操控。 　　这原本是斯塔克的理想，自己不再做钢铁侠（至少不是无时无刻），由一个主控程序担此重任，然而奥创却没能达成斯塔克的目标。 　　“真够刺激的，伙计们。”巴顿在公共频道里疲惫地说，通常斯塔克才是话最多的那个，但是今天他有点沉默，他可能因奥创的阴谋感到愧疚，“有谁还记得我的女儿是巫师，而她很有可能准备或者正在受到变态的威胁，放心吧，我不会说出那个名字的，我可不希望除了机器人，我们还得分心招呼食死徒。” 　　没有回音，大家不是有意回避关于巫师话题的，敌人实在太多，也太难对付了，每一次的分神就意味着伤亡。 　　“你应该去找灵珑。”终于，斯塔克说话了，他击碎了第一百台机器人后，飞到屋顶救出了被困在高楼上的三口之家，“让她带你去魔法世界。” 　　斯塔克在行动前打算启动钢铁军团对抗奥创的及其军队，那样做至少能够节省大家的体力，但奥创将自己渗透到各个网络渠道之中，斯塔克不能保证钢铁军团在战斗的关键时刻还能分清敌我。 　　“我是麻瓜，托尼。”巴顿说，“我连自己的问题都没能解决，还指望能对魔法世界做什么贡献？没关系，我相信路易斯，她一向聪明伶俐，只要我们快点结束这里的战斗，也许我们可以一起去魔法世界大闹一通。” 　　他们可能没那么快结束战斗，巴顿知道，尽管他心里非常担心路易斯在学校的情况，但他不能，也不愿意擅离职守。他的战场是这里，而不是魔法学校，更何况就算他去了也无济于事。 　　“队长。”斯塔克道，他听到人工智能的提示，“有一批军队往你那儿去了。” 　　几秒之后史蒂夫才喘着粗气回应道：“已经袭击过了。” 　　“有谁看到灵珑了。”斯塔克问，“我在天上看不到她，她一直没说话，难道没人觉得奇怪吗。” 　　“你在天上都看不到最好不要觉得我们可以。”娜塔莎回应说，“不过半小时前，我看到她往居民区那边飞过去，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她应该骑着一把扫帚。” 　　“如果你不介意，安东尼。”托尔说，“我可以帮你问问洛基，但是，我不确定洛基在什么地方，他好像拒绝跟我通话。” 　　斯塔克在通讯器里咄了一句难听的脏话，但是没人开口叫他注意言辞。【复联2队长的“language”梗】 　　浩克的吼叫声从不远处传来，紧接着好几十台机器怪物被电光火石地撕裂成碎片，班纳绿色的身影穿梭于破败的街道和惊恐的人流之间迅猛又沉重，机器怪物的激光炮让浩克的愤怒值持续猛增。 　　马灵珑不知道自己使用了多少次幻影移形，她将一部分孩子转移到远离索科威亚的周边城市，还有孩子们的监护人。马灵珑有点体力透支，好在临走前她带上了几枚补充体能的药丸。她没有在公共频道出声，耳麦一开始就在幻影移形的过程中扭曲变形而损坏，她没办法联系上任何人。 　　凤凰像神龙那样盘踞在马灵珑的胳膊上，这使得女孩儿整个手臂出奇的滚烫，马灵珑现在只需要握紧机器怪物的喉咙就能让金属融化，当然，这里面也有魔法的加持。福克斯的力量帮助马灵珑躲过了好几次凶险的危机。 　　“还不行，福克斯。”马灵珑对凤凰说，“我没办法走开，你明白吗，我得帮助斯塔克，不，不仅仅是他，还有很多人，你看到了吗，就在我身后，他们比巫师更脆弱。” 　　福克斯一直在催促马灵珑回霍格沃兹，那当然邓布利多生前给自己的宠物下达的指令，时机已经成熟，马灵珑应该立刻回霍格沃兹。 　　可是她没办法现在回去。 　　马灵珑用粉身碎骨咒为麻瓜们劈开了一条生路，他们无暇顾及马灵珑的身份，没人在乎一个黑头发的姑娘为什么骑在扫帚上还能飞行，显然奥创的机器怪物更使他们感到害怕，人们对超能力者已经足够熟悉。 　　“停下，别去那个方向！”马灵珑从天空俯冲下来，她想要阻止临时改变主意，突然转弯的另一批人，她刚才居高临下，看到那个方向充满了危险，大批的机器怪物正往人流涌来。 　　马灵珑一个人不能阻止那么多，她没办法在混乱中维持次序，没人听她的，尽管她刚刚救了他们。 　　人们仿佛决堤的潮水，遇到分叉口便汹涌而去，其中还有好几个孩子差点因推搡而摔倒。 　　“麻瓜退散！”马灵珑试图将那条狭窄的分道设一个临时的，麻瓜不会想要靠近的屏障。 　　一道激光集中了马灵珑的胸膛，烧灼的炙热感透过特殊的防护服烫伤了她的皮肤，马灵珑从扫帚上摔了下去。 　　“你应该先顾好你自己。”一道冰冷的声音说，洛基在下面接住了她，邪神朝刚刚弄伤马灵珑的金属怪物射出一道绿色的能量柱，他手里拿着应该属于他的权杖，没有心灵宝石限制的武器，洛基反而得心应手。 　　几小时前，洛基从九头蛇废弃的工厂找到了手杖，即使失去了宝石的能量，手杖依然可以使用。洛基将自己的神力灌入其中，然后再发射出来，就像巫师的魔杖，非常方便。 　　凤凰的治愈魔法很快让马灵珑感受不到胸口的疼痛。 　　洛基干掉了四面八方源源不断的机器怪物，附近的平民暂时安全了。 　　马灵珑问道，“其他人都还好吗？” 　　“没死。”洛基言简意赅地说，他将马灵珑带到没那么多人的地方，然后对着通讯器道，“找到她了。”这应该是洛基在公共频道唯一的发声记录。 　　当斯塔克表示想要跟马灵珑说几句时，洛基关掉了耳麦。 　　“你怎么找到我的？”马灵珑收回扫帚，火弩/箭的尾部有些许的损坏，但它的速度依旧很快。 　　“幻视。”洛基说，“他能感应到你的方向。” 　　突然一阵猛烈晃动，地面开始加速龟裂，越来越多的建筑倒塌下来。 　　“我猜这对地球人来说应该是坏消息。”洛基道，他打开了耳麦，听到公共频道传来的噩耗，“城市飞起来了，我想场面一定非常壮观。” 　　机怪物从地面的裂缝爬了出来，发声系统传来奥创的声音，它将带来新一轮的毁灭。 　　不过洛基似乎没有耐心听完奥创的演讲便击落了对面的全部，他好像很满意自己的武器。 　　“洛基。”马灵珑对他说，“你知道斯塔克在哪儿吗？” 　　“当然在天上。”他说。 　　“你能带我去找他吗？”马灵珑道。 　　洛基迟疑了一会儿：“好吧。” 　　马灵珑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洛基又想提出要求呢。 　　幻视将奥创从网络中彻底剔除了出去，它再一次被激怒了，奥创提前启动了它早就准备好的机器，那是一部由振金打造的反重力装置，内部充满了未知能量，核心的磁场区让岩石聚集到一起使整个城市像宇宙飞船似得往上升起。 　　奥创当然不仅是如此。 　　一旦城市现在坠落，成千上万的人都会丧命，可是，它上升到一定的高度之后最终依然会往下砸，到那个时候，剧烈的冲撞将让地球寸草不生。 　　“斯塔克，你负责让城市安全着路。”史蒂夫在频道里说，“其他人撕碎这些鬼东西，用任何方式，它们要是伤害你，就回击，如果要你的命，也得撑下去。” 　　马灵珑骑着扫帚，背后载着洛基，她找到了盘旋于城镇外围的斯塔克。 　　“谢天谢地。”斯塔克说，“你怎么不回复我？” 　　“耳麦坏了，我想你得开发几个能应付幻影移形的。”马灵珑道。 　　斯塔克注意到洛基的手搭在马灵珑的腰上：“你能把手从我的夫人身上挪开吗。” 　　“也许你想我掉下去？”洛基说。 　　“大概。”斯塔克道，“坐那玩意儿是什么滋味，你下面应该不怎么舒适吧。” 　　“舒服极了。”洛基故意说，“你也应该来试试。” 　　马灵珑打断两人的对话：“为什么会这样？” 　　“该死的高科技。”斯塔克道，他重新递给马灵珑一个耳麦，“奥创给我们出了一道选择题。”他咬牙切齿地说，“我刚才试图摧毁那个东西，奥创做了一个奇怪的装置，放在教堂，我猜他是想让我们都去忏悔。” 　　“重点是？”马灵珑道。 　　“反重力装置会发生翻转，希望你听得懂，亲爱的，因为我没时间给你解释什么是反重力系统。总之，一旦有任何人试图破坏装置，它就会形成反向推力。” 　　“那会怎么样？”马灵珑问。 　　“整个城市将以10倍的速度急速下降。”斯塔克道，“上面的人都会死，我试过了所有我能想到的方法，要么是那上面的人死，要么是下面的人，我是指，地球上的全部。” 　　“当然是选择上面的人死。”洛基不假思索地道，“显而易见的答案。” 　　斯塔克没有理他：“灵珑，你能带多少人转移到安全的地方，真正安全的地方。” 　　“我知道你的意思。”她摇了摇头，“我顶多只能把联盟的人带走。” 　　“你的屏障魔法呢？”斯塔克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类似复仇者大厦外面的那种，它能保证城市的能量不会冲击到地球吗？” 　　“我一个人没办法做到。”马灵珑艰难地说，“它太大了，我的力量有限。” 　　“没关系，没关系好吗。”斯塔克安慰她说，或者也是为了安抚自己，“我能想到办法的，洛基，请你务必保护好她。”斯塔克无计可施，他已经尽了全力。 　　斯塔克在耳麦里听到史蒂夫的催促，城市已经漫过云层，再继续升空，很多人也会因缺氧而死。 　　比起马灵珑和斯塔克的绝望，洛基对于城市中的几千人并不像复仇者那样尽心尽力，他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会是一个难题：“上面只有四千多人，而地球有上亿的人口，这很难选择吗？” 　　“是啊。”斯塔克深吸了一口气，“很难。” 　　“我先去和娜塔莎汇合。”马灵珑说。 　　“嘿，等等！”斯塔克打开面甲，他感受到空气中刺痛的寒冷，他靠近他的妻子，与马灵珑深切地亲吻，“别勉强自己，如果有任何万一，你得，你得想想我。” 　　“这正是我要说的。”马灵珑再一次亲吻了他，“你也得想想我。” 　　“那么。”洛基说，“你希望我给你一个临别拥抱吗，钢铁侠。” 　　“并不。”斯塔克干脆的拒绝。 　　空气变得异常稀薄，马灵珑有些呼吸不顺，洛基显然没有这方面的困扰，他反而轻松地欣赏起眼前极致的景色。 　　“我想说。”洛基道，“也许我有办法炸掉这座城市，只要朝反重力装置做点手脚，上面的人会没有任何痛苦的蒸发掉。” 　　“不。”马灵珑道。 　　“中庭人的想法？”洛基有些轻蔑地发出一声带有讥讽的笑音，“愚蠢的想法。” 　　“闭上嘴吧。”马灵珑道，“不然我就扔你下去。” 　　“你不会。”洛基自信地说，“不然你就应该同意我炸掉城市，我希望你明白拖延对这颗星球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马灵珑找到了皮特罗，他看上去已经相当劳累，这让马灵珑想到真正的，拥有变种基因的快银：“你怎么样？” 　　“很累，我想是由于，我只是改造人的关系。”皮特罗大口地呼吸着，他感到一阵难过的窒息，“也许有机会我应该去拜访一下你说的那个，比我快多了的家伙，你说他能围绕地球跑半圈只用92秒？” 　　史蒂夫和娜塔莎刚刚将最后一批平民护送到了唯一还没倒塌的剧院大厅，四周聚集了很多人，他们满脸的绝望，有的甚至跪下来嘴里念着上帝保佑，许多人都在祷告，就好像刚刚将他们安全带到这里的是上帝似得。 　　“我想，如果他们知道宇宙中并没有上帝，他们一定会很失望。”尽管洛基出言讽刺，但没人在这个时候责怪他，他已经做得够过了，超出每一个人的预期。 　　“我们得做出选择。”马灵珑对史蒂夫道，他是所有人的精神领袖，即使没人必须服从美国队长的命令，但大家愿意听他的调遣，哪怕是生死攸关的时刻。 　　“这些人他们无处可去。”史蒂夫说，他朝身后的民众投去同情的目光，尽管他的伤势比他们严重得多。史蒂夫脸上有一道明显的咖啡色印记，那应该是伤口愈合不久还未完全褪色的原因，他的制服早已破损得厉害，就像纽约大战那次，“我们得保证所有人的安全。” 　　“没有可能。”马灵珑不得不表现出冷酷的一面，“1分钟后，我会带你们全部离开这个地方，只是你们。” 　　史蒂夫有些想要发怒，但他知道他没有资格愤怒，他很清楚马灵珑并不是真正无情的人：“只要有一个人在这里，我就不会离开。”他的态度异常坚定。 　　洛基找到一个地方坐下来，他笑了两声，像是对史蒂夫无言的嘲讽。 　　陡然间，他们听到了机械撞击的声音，这似乎预示着新一轮的攻击即将展开，机械怪物没玩没了。 　　洛基警觉地站起来，握紧了手里的权杖。 　　“洛基。”马灵珑道，“我先带你走。” 　　“我想没那个必要。”洛基说，“你还是剩点力气让另一名女士优先吧。” 　　娜塔莎摇了摇头：“没关系，不用管我，真的。”她说，“你走吧，我们应付得过来。” 　　马灵珑不能死在这个地方，她捏了捏盘踞着凤凰的胳膊，她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得去完成：“抱歉。”她对他们说，“恐怕我得强行带你们……” 　　几道金色的光芒交击在机器人的身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几十部金属机甲瞬间散成了块状，马灵珑听到几声熟悉的咒语由远至近。一对长相一模一样的男孩儿骑着扫帚冲出浓烟，他们从马灵珑的脑袋上呼啸而过，然后又重新原路返回，噼里啪啦的声响盖过了机器人开火的声音。 　　“乔治，弗雷德！”马灵珑对两个飞来飞去的双胞胎喊道。 　　两个男孩儿将扫帚稳稳地停在地面，他们身后的浓烟逐渐散去，几十台机器怪物全都陷进了软绵绵的沼泽地里，脑袋变成了滑稽的塑料兔子，它们全都失去了动力。 　　“嗨。”弗雷德和乔治同时看向娜塔莎，马灵珑已经不是他们唯一的女神了，“真高兴还能再见到你，” 　　娜塔莎朝两个男孩儿甜蜜地笑道：“我也很高兴，特别是现在。” 　　双胞胎刚刚解除了一场危机。 　　乔治开心地指了指自己的左边耳朵说：“瞧瞧这里，塔莎，你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区分不出我和弗雷德了。” 　　“等一等。”马灵珑实在没有心情为乔治的耳朵默哀，虽然那看起来确实很可怜，但他们出现在这里真是太奇怪了，“你们到这儿来干什么？” 　　“当然是来找你的。”弗雷德说，“难道你没有收到凤凰吗，邓布利多教授的凤凰，它应该有来通知你回学校的？” 　　“哇哦，莉莲教授，你把福克斯压扁了？”乔治夸张地指着马灵珑的胳膊。 　　凤凰从马灵珑的手臂飞了出来，对着乔治叫了一声，然后站在马灵珑的肩头。 　　“谁叫你们来的。”马灵珑道。 　　“邓布利多。”弗雷德道，“不是那个邓布利多，而是另一个邓布利多，虽然两个邓布利多长得很像。” 　　“是像极了。”乔治补充，他注意到马灵珑有点没明白，“阿不福思.邓布利多（Aberforth Dumbledore），你应该知道他是谁吧？”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有你们的鼓励，所以一直没有砍掉不管是复联还是HP的一些细节，按我之前的想法，这个时候已经结局了。。。你们的功劳！ 第204章 巫师与麻瓜的合作 　　阿不福思.邓布利多, 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弟弟，这件事极少有人知道，他就像是哥哥的影子, 潜伏在无人察觉的环境之中蓄势待发。许多都知道邓布利多曾经有一个死去已久的妹妹, 她叫阿利安娜，她似乎有着不那么幸福的童年, 但没人知道阿利安娜因何而死。 　　至于阿不福思，就连马灵珑也稍微反应了几秒钟才总算想起这个名字, 邓布利多好像曾经提起过, 在看似不经意间。邓布利多从不在人前谈论自己的家族史，也许是为了遮掩当年的错误，也许, 是为了更深远的计划。 　　马灵珑相信双胞胎之所以能够知道阿不福思的存在, 一定是因为时机成熟，魔法世界需要有一个“邓布利多”做点什么，尽管这两个邓布利多有着明显的区别, 毫无疑问他们都非常优秀, 法力高强，然而性格却相当迥异。 　　但有一样东西绝对是相同的, 那就是打击伏地魔的决心。 　　阿不福思其实并没有躲的太远, 他一直都在霍格莫德村的猪头酒吧经营生意，他是酒吧的老板，偶尔也给客人端来酒水。现在想来，端茶倒水的行为并非阿不福思的本意, 他的目的是偷听客人话语间隐含的秘密。 　　在此之前，没人知道阿不福思跟邓布利多的关系，他也从来不给无关紧要的人透露自己的名字，他在外人眼中就是一个脾气怪倔的老头，身材高瘦，不怎么合群。 　　马灵珑见过他无数次，当然不止是马灵珑，霍格沃兹的不少师生都与阿不福思打过照面。但是却没人对他留下深刻印象。很明显，阿不福思给自己的面孔落了一个咒语，凡是见过他的人绝不会想起他具体长什么样子。 　　阿不福思时常与邓布利多用各种隐秘的方式交换情报，猪头酒吧作为一处龙蛇混杂之地秘密和不为人知的信息都是从这里传出去的，身为酒吧老板的阿不福思，就会将这些情报传达到邓布利多耳中。 　　这或许就是为什么邓布利多总给人一种先知的感觉，因为他总能获取第一手的信息。 　　邓布利多死后不久，当斯内普搬进校长室的那一天起，阿不福思就开始陆陆续续联系D.A的成员，他们全部通过了老者的考验，正式与另一个邓布利多见面。猪头酒吧的墙上有一副镶金边的画框，上面是阿利安娜的肖像，画框背面则是一条存在了好几个年头的通道，它的尽头连接着有求必应屋。 　　孩子们在阿不福思的庇护下躲过了一次又一次食死徒的监视，他们秘密训练，强化自身的法力，甚至每一个孩子都掌握了“阿瓦达索命”的要诀。 　　“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马灵珑问。 　　“很容易找到。”乔治道，“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你在这儿，我想一座硕大的城市飞上天对麻瓜来说应该是一件不得了的事吧？” 　　双胞胎的到来让战斗的紧张气氛得到了一丝缓解，他们轻快地说话方式在这个时候听来格外悦耳。 　　“哈利已经回学校了，听说他又毁掉一个魂器。”乔治道。 　　“是罗恩毁掉的。”弗雷德有些骄傲地说，“赫敏这么讲的准没错。”【项链】 　　乔治点点头：“是的，是罗恩干的，但是都一样。哈利感应到神秘人非常愤怒，他一定会在今晚向霍格沃兹发起进攻。哈利还在寻找另一个魂器，听说魂器跟拉文克劳有关，现在整个学校的学生都在寻找那个东西，尽管没人知道它到底长什么样子。哦，除了斯莱特林的，他们离加入食死徒并不远”弗雷德停顿了一下，然后说，“就差你了，莉莲教授，大家都非常期待你回去。” 　　马灵珑沉吟了片刻，突然看向史蒂夫，她惊喜地道，“是拉文克劳的冠冕！” 　　“什么？”弗雷德和乔治同时发问。 　　“你们要找的魂器就是拉文克劳的冠冕。”马灵珑再一次高声强调。 　　她早该想到的，当时海莲娜应该是打算告诉史蒂夫这件事。但她没有说出来，因为她不确定史蒂夫是否真的值得拥有这个秘密，而史蒂夫也没有任何概念，他没办法分析出女幽灵的意图。 　　“你们赶紧回去告诉哈利，让他找到海莲娜.拉文克劳，她是拉文克劳的幽灵，通常喜欢徘徊在自家学院附近的走廊，偶尔会去校长办公室的附近。”马灵珑急促地说。 　　“你得跟我们一起走。”乔治说，“我们不能空手而回。” 　　“你们可能不明白。”马灵珑说，“这里的人需要帮助，我暂时还不能……” 　　“我们当然明白，机械怪物想要毁灭地球，听上去比神秘人还要疯狂，刚刚我们遇到安东尼了。”弗雷德道，双胞胎同时笑了起来，“你不会以为我们是单独来的吧？” 　　城市陡然停止了上升，骤停的抖动令他们惯性地向前倾倒，紧接着，几十名巫师骑着扫帚出现在城市的边缘，他们纷纷把魔杖直指岩石中心的反重力装置，迫使它暂停了运转。 　　奥创仿佛察觉到了异样，它操控更多极其怪物向他们展开了攻击。 　　“不用太惊讶。”弗雷德说，“还有更振奋人心的。” 　　一艘巨大的天空航母逐渐向城市靠近，在离他们大约几十英尺的地方稳稳停驻。 　　尼克.费瑞的声音通过复仇者联盟的公共频道响起来：“我知道这会让你们很兴奋。”他说，“事实上我也是，我还以为九头蛇会拿走这台备用机，幸好他们没有看得上。好了，别傻愣着，赶紧撤离平民。难得美国巫师不再缩头缩尾，可是他们支撑不了太久，我们得快。” 　　史蒂夫和娜塔莎对望一眼，总算松了一口：“你早该来了，弗瑞。”史蒂夫道，“慢腾腾的看来是睡了一场午觉。”他笑着说。 　　“可不是吗。”弗瑞道，“我还做了好梦，喝了一杯威士忌。” 　　平民陆陆续续登上救生艇，机器怪物试图朝他们展开进攻，几名巫师合力将救生艇四周设下了“固若金汤”的保护咒语。 　　天空航母的救生艇一次性能带走的人不多，但大家都井然有序的前行，妇女和儿童走在最前面，很快便已经有三分之一的索科威亚人抵达了安全的地方。洛基加入到协助撤离的队伍中，他时不时地看着巫师群的方向，似乎正在酝酿什么鬼主意。 　　众人的脚下开始不安的震动，地面正在缓慢的分裂开来。 　　就在这时，马灵珑注意到一条熟悉的人影从巫师群中飞出来。 　　“嗨。”麦克道，他从扫帚上跳下来，“我想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巫师的秘密就会比兔子的繁殖速度还快的传播到世界各个角落。” 　　“我没想到巫师愿意插手这件事。”马灵珑感激地说，虽然她的语调一如既往的平静。 　　“我们当然得插手，地球毁灭对巫师可没有好处，现在不是扭扭捏捏思考维护秘密的时候。”麦克道，他扬了扬下巴，“我和我的团队推翻了保守派的国会议员，以及，国会部长早就加入了食死徒行列，这件事总算被我曝光了。” 　　“那么现在的部长是谁？”马灵珑问。 　　“是我。”麦克说，“不过是临时的，我不打算当部长，有太多事要做了。但如果他们愿意让我干回老本行，我还是可以考虑继续做傲罗的。” 　　“真是令人惊讶。”马灵珑由衷地感叹。 　　巫师打开了一条通往路面的魔法通道，只要麻瓜跳进去就能直达地面，巫师们反复解释这样做没有危险更不会受伤。起初没人敢往下跳，通道黑漆漆的望不到底，直到浩克从天而降，将第一个人推进去，然后接二连三。 　　平民疏散的速度加快，史蒂夫和娜塔莎在公共频道呼唤队友，打算让其他复仇者也赶紧离开。 　　麦克收敛笑容，催促着说，“好了，灵珑，你赶紧去霍格沃兹，带上斯塔克，还有其他人，霍格沃兹需要战力，这里交给我们。” 　　“你说其他人，什么其他人？”马灵珑看向弗雷德和乔治。 　　“不，不是他们两个，是复仇者。”麦克解释说，“邓布利多校长很早之前交给我一份名单，那上面有斯塔克的名字，以及史蒂夫和娜塔莎的，我想他早就料想到有这么一天。” 　　“我想应该也有我的名字。”巴顿从一辆扎满机器怪物断胳膊断腿的货车窗户里跳出来，车门已经严重变形，他无法从里面打开，“我的女儿还在霍格沃兹呢，我得确定她平安无事，真希望魔法世界能普及电话之类的。” 　　“是的，有你的名字。”麦克说，“还有那个大块头。”他看向浩克，“有谁能让他冷静下来吗？我们去英国的动静儿最好别太大。” 　　“我们？”马灵珑道，“我以为你作为一个领袖应该主持大局。” 　　麦克愤愤地说：“得了吧，我侄子还在霍格沃兹呢！” 　　斯塔克的铁衣落地时发出撞击地面的声响，他打开面甲，激动地说：“简直太壮观了，你们肯定没有看到，反重力系统被一群巫师搞定了。”斯塔克看到了弗雷德和乔治，“嘿，男孩儿们，你们现在很好区分了。” 　　“远远没有搞定。”麦克飞快地说，“魔法只能停止那个装置周围的时间，让它感觉不到干扰而已，不过没关系，巫师会解决一切的，他们早已做足了准备。” 　　弗雷德和乔治能够顺利从英国找到索科威亚，这得归功于麦克，他撤销了对英国巫师跨境的限制，在伏地魔和食死徒肆虐，政府不作为的时期，对外来巫师的限制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双胞胎先到达了复仇者大厦，然后才去的索科威亚，途中，他们遇到了麦克率领的巫师团队。 　　麦克不但集结了自己的队伍，还将国会内部监控生活在麻瓜世界的巫师的证据公布于众，他的行为惹怒了国会高层，麦克差点死于恶咒之中。蝙蝠侠帮助他打击了敌人的势力，他得到了民心，也获得了拥护者。 　　更多的巫师加入到反抗伏地魔的队伍中。他们知道一旦霍格沃兹沦陷，下一步便是美国，以及更多的国家，没人逃得过伏地魔的制裁，他们必须反抗。 　　他们从报纸和电视看到了有关索科威亚的报道，麦克知道复仇者联盟就在那里，与此同时，尼克.弗瑞向麦克发出求助信号，麻瓜与巫师展开了有史以来第一次大规模合作。 　　“弗雷德。”马灵珑道，“斯内普怎么样了？” 　　“你说斯内普？”弗雷德露出一丝轻蔑地笑，他和乔治同时说，“他已经，用个成语来说，逃之夭夭了。 　　弗雷德道：“顺便说一句，乔治的耳朵就是被斯内普射掉的，他差点就击中乔治的心脏了。” 　　“不会差一点儿的。”马灵珑道，“如果他真的想杀人。” 　　说真的，一群着装古怪的男男女女涌进机场的女厕所确实有点可疑，他们意识到应该先把衣服换下来再行动的。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当最后一个人从洛杉矶的底楼机场厕所走出去的时候，马灵珑便打开了最靠近墙壁的一个隔间。 　　“所以，亲爱的。”斯塔克说，至少他进机场的时候没有穿盔甲，“你平时，都是从马桶里出来的？” 　　“我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你早就知道。”马灵珑说。 　　“我以为你只是从厕所出来，而不是真的马桶。”斯塔克嘟囔着说，“我以后再也不会在你回家的第一时间亲嘴儿了。” 　　“不用担心，托尼，通常我们不会允许别人在里面尿尿的。”麦克说，然而这句话并不能鼓舞人心。 　　马灵珑看向其他人，不包括麦克，班纳博士恢复了原本的自己，他穿着一件松垮垮的衬衫，牛仔裤是特制的，能够自如伸缩，根据他的腰围改变大小。史蒂夫紧握着他的盾牌，娜塔莎和巴顿有点迫不及待，而韦斯莱双胞胎信心满腹地看着马灵珑，像真正的战士。 　　不是所有人都来了，托尔和幻视还在索科威亚，超能兄妹也同样，他们必须保证每一个活人都能安全的到达地面。 　　奥创做着垂死挣扎。 　　马灵珑以为洛基应该想要跟来，但他似乎没有这个打算。 　　“有一则预言。”马灵珑说，“我之前不明白那表示什么，但是现在，我想你们站在这里不是巧合。” 　　“好了，灵珑，别在女厕所做演讲，我们可以到了英国边走边说。”麦克催促。 　　洛杉矶的这间厕所原本可以直接抵达英国的国王十字车站附近，但自从伏地魔势力崛起，厕所的通道就被美国魔法国会封锁了，现在，麦克重新打通了它。 　　“我必须要说清楚。”马灵珑道，“没人知道去了那边会遭遇到什么，也许是摄魂怪，更糟糕的是大批的狼人还有巨人，很多意想不到的东西等着我们，但是我们没有时间制定计划。” 　　“先做再说。”史蒂夫道，他看了一眼斯塔克，“我记得这是某个家族的宗旨。” 　　斯塔克耸了耸肩，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虽然看上去他对史蒂夫的认可高兴得不得了。 　　“好吧。”马灵珑说，那是斯塔克家族的宗旨，而她现在是斯塔克家的女性，“那个预言说，斯塔克是魔法世界的希望，而邓布利多也有符合这条预言的安排，我想这意味着你们加入巫师之战是必然的结果。我不能保证你们在那边的安全，我不知道你们现在对魔法有多少的了解，但是，相信我，食死徒的咒语比任何你们见过的魔法都要邪恶得多。” 　　“好极了。”巴顿道，“我可以不用手下留情了。” 　　麦克站进湿漉漉的马桶里，他又高又壮，几乎下一秒就能把马桶踩烂，他稍微歪斜了一下，麦克扶着墙壁稳住自己：“其实很简单，像我这样。”他把手指放在出水按钮上，“可能第一次有点头晕，过一阵就好了，我先在那边等你们。” 　　麦克旋转着消失了，就像真的被冲走了似得，马桶里的水溅得到处都是。 　　斯塔克带着嫌恶地口吻说：“我觉得有点恶心。”他看着马灵珑，“为什么不用扫帚呢，或是别的，比如壁炉？” 　　“扫帚太慢。”乔治同情地拍了拍斯塔克的肩膀，他站了进去，“放轻松，很有趣的。”乔治按下了抽水按钮，伴随着一道高声欢呼，他也被冲走了。 　　“飞路网最近监控得很厉害，我敢保证一旦有人使用飞路粉，还没到目的地就被食死徒发现了。”弗雷德对娜塔莎道，“女士优先？” 　　娜塔莎小心地跨进去，她发现马桶里的水并没有温度，那不是真的水：“好吧，男孩儿们，还有女孩儿，回头见。”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你们的教授就要挂了，至少原著的进度条已经到那儿了嗯。 第205章 巫师大战 　　弗雷德和乔治带领众人潜入霍格莫德村, 事实上，他们完全不用那么小心翼翼，食死徒全都撤离了出去, 巫师大战在所难免。他们悄悄潜进猪头酒吧, 屋内已经没有人了，通往有求必应屋的进出口已经完全消失, 阿利安娜的画像也不在墙上，这里是唯一能够直达学校内部的通道, 一定是阿不福思封锁了它。 　　一行人不得不用步行的方式走到离霍格沃兹不远处的侧门, 他们没有立刻靠近，前方黑压压的一片，全是食死徒, 为首的一人站在最高的山墩之上, 他就是伏地魔了。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霍格沃兹的战斗刚刚开始，食死徒用尽全力朝城堡发射咒语试图打破屏障。马灵珑看到城堡之外的防护墙裂开了好几道巨大而明显的缝隙, 并不断加快破碎的速度。各种能量的光柱在黑暗中闪烁, 发出雷鸣般的声响，这些由魔法铸成的高墙抵挡不了太久如此猛烈的攻击。 　　“我再重复一遍。”马灵珑对复仇者们说, “避开绿色的光, 避开狼人的牙齿。” 　　“我想我们应该避开所有光。”史蒂夫说，他对魔法生物同样有点认知，史蒂夫训练邓布利多军的时候，孩子们带他面对面对付了一只博格特。博格特将自己变成死去的, 詹姆斯.巴恩斯的尸体，史蒂夫很快想象巴基活过来的样子，“还有任何可能出现的怪物的牙齿。” 　　马灵珑让所有人都吃了一颗补充体力的药丸，她自己吃了三颗，她现在感觉不到疲惫，只不过一旦药效过去，她会累得连眼皮都没力气眨：“我不知道伏地魔还召集了些什么，巨人是肯定有的，还有摄魂怪。”她不再忌讳那个名字，所有的食死徒今晚恐怕都已经聚集到学校外面，暴/露行踪与否已不再重要，“我刚才教过你们要如何对付这些生物，不过具体应该怎么做我也不敢肯定，我已经在你们的制服上设了一道反向魔法，大部分的咒语都可以反弹回去，但只能承受三次打击。总之，随机应变吧。” 　　他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制定完整计划，也没办法提前预知内部的情况，他们必须做最坏的打算。 　　“从来没有这么多麻瓜涉足巫师的战争。”麦克说。 　　“时代在改变，伙计。”斯塔克道，“要我说，比起变种人，巫师更接近普通人。” 　　“你这么说会让许多纯血巫师恨你入骨的，托尼。”麦克笑着道，“但你说得很对，只是他们还以为自己高人一等。” 　　城堡的结界彻底破裂，不计其数的食死徒举着魔杖往城堡的方向拼命冲去，他们口中呐喊着一些听不太清的句子。一阵猛烈的抖动持续了相当长的时间，那是巨人踏过路面传来的震感，马灵珑注意到摄魂怪紧随其后，比食死徒更快的飞进了城堡。 　　“我们该怎么做？”弗雷德和乔治同时看着史蒂夫。 　　也包括其他人，战场就在眼前，而史蒂夫是最有经验的人。 　　“相信你们的队友，弗雷德，乔治，他们一定会按训练时那样做。”史蒂夫说，他握着盾牌的胳膊紧了紧肌肉，蓝色的瞳孔急速收缩，“用你们最快的速度，把我们带进城堡。”他对双胞胎道。 　　斯塔克率先抵达了城堡大门，他总能第一个出现在最危险的地方，马克盔甲鲜艳的色彩像是一轮夺目的太阳，他用掌心炮撂翻了几十只巨大化的蜘蛛，他没料到这东西，因为马灵珑不知道伏地魔竟然控制了禁林的巨蛛一族。它们的毒牙和毒液相当可怕，而且行动迅速，面目狰狞。 　　几个来不及躲闪的黑袍巫师正中脉冲激光，他们的魔杖也被斯塔克融化掉了，与此同时，格兰芬多、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的学生注意到了斯塔克的红色影子，学生们忍不住发出一阵欢呼声。 　　“嗨，晚上好，米勒娃女士。”斯塔克用他的金属嗓音欢快地向麦格教授问候道，“你今天真是迷人至极，我喜欢你的高腰长裙。” 　　“谢谢，斯塔克先生。”麦格教授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她一点儿也不害怕面对食死徒或是别的什么怪物，“听说你发明了一些可以对付巫师的高科技？” 　　“是的，女士，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斯塔克说。 　　“我不懂高科技，虽然我知道那是什么东西。”麦格教授平静地说，“我就只有一个建议，请不要手下留情。”她看了一眼身边的几个高年级的学生，“包括你们也是，食死徒可不会因为你们是未成年就变得温柔起来。” 　　斯塔克飞向空中，几道恶咒朝他的盔甲射了过来，他用同样威力不小的激光招呼了他们。斯塔克开启音乐播放系统，用声音将更多的食死徒吸引了过去，他很愿意在战斗过程中来点摇滚曲子助兴。 　　麦克和史蒂夫同时找到了纳威，他刚刚干掉了一大片入侵者，当然不光是他一个人的功劳，学生们早在几周前便挖了一个巨大的陷阱，里面布满了弗雷德和乔治制作的沼泽泥球，至少有超过30名食死徒掉下去以后再也爬不上来了。 　　“干得漂亮，纳威，我刚刚都看见了！”麦克拥抱了他的侄子，“我敢发誓你跟你的父母一样勇猛。” 　　“谢谢，麦克，我以为你们赶不回来，我们都听说了，麻瓜世界的事。”纳威朝史蒂夫看去，“食死徒说麻瓜就要完蛋了，我才不信。” 　　“就差一点儿。”史蒂夫说，“但齐心协力总能成就许多意想不到的事。” 　　纳威点点头，表示赞同。 　　“你的脸是怎么搞的？”史蒂夫走上前，他注意到不远处D.A的孩子陆陆续续向这边跑来，他们在看到史蒂夫的瞬间脸上绽放出真挚的笑容。 　　“没什么。”纳威说，他脸上堆满了胜利的喜悦之情，“一个食死徒让我们对被关禁闭的低年级学生使用不可饶恕咒，我拒绝这样做，于是就有了这个。”他指着自己脸颊上一处特别深的伤口道，“就像你说的，队长，我想做正确的事，哪怕遍体鳞伤也值得。” 　　“是的，确实如此，但是，纳威。”史蒂夫大概知道这一年他们遭遇了什么，尽管D.A大部分的孩子都已经成年，但他们却没有谁年满18岁，在史蒂夫眼里，他们就只是一群孩子，“有时候我们也得学会变通，少让自己受点罪。” 　　“你没看到过当时那种情形，队长。”纳威说，在他身后的学生已经围了上来，他们纷纷向史蒂夫问候，并表示非常高兴他能来到他们中间，“重点是，那些家伙之所以对反抗者那么苛刻，就是因为一旦有人表现出反抗的情绪，会给其他人带来希望，于是更多人的也会跟着效仿，这才是我的目的。当年哈利这么做的时候我就发现了，每当我遭受惩罚的时候，就会有更多的学生加入到邓布利多军的队伍中。”他骄傲地说，“现在的邓布利多军已经有超过100人了。” 　　“你的父母会为你骄傲的。”麦克感动地再次拥抱他，纳威脸上的伤痕就像浮雕一样清晰可见，但并不丑陋，反而使他看起来更凶悍了，纳威自己似乎也喜欢这样，“但下次别总是反抗好吗，万一他们杀了你，你的奶奶会伤心的，我也会。” 　　纳威耸了耸肩：“伏地魔不愿意纯血巫师无谓的减少，他们根本不会杀我，只是想通过折磨手段让我妥协，我可不是傻瓜，虽然我的脑子不够灵活。” 　　纳威的说辞不但让史蒂夫感受到他的决心，更发现了他的智慧，同样看到这些的还有站在纳威旁边，听得一脸认真的卢娜。 　　“你已经足够聪明了。”卢娜幽幽地说。 　　“不，我不够聪明。”纳威的脸红了一下，好在光线很暗，没人发现，“我肯定没你聪明，不然我就跟你是一个学院了。” 　　然而麦克发现了两个年轻人之间萌生的情愫。 　　“好了。”史蒂夫说，“你们做得很好，你们是我见过最勇敢最聪明的士兵，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想告诉你们我的计划。” 　　孩子们雀跃地发出兴奋地低呼。 　　说真的，无论是卢平还是小天狼星，或是凤凰社的其他成员，甚至包括阿不福思.邓布利多在内，他们分不清究竟是巨怪更危险还是班纳更可怕。在浩克到达战场之前，他们被三层楼高的巨人群弄得焦头烂额，这些没有智商的巨人族又高又壮，皮糙肉厚，普通的咒语根本打不穿它们坚硬又的皮肤。 　　巨人反应迟钝，但嗅觉相当敏锐，已经有好几名巫师被这些巨大的家伙踩死在脚下。 　　浩克的出现解决了这一难题，尽管他的身高只是巨人的一半，但力量和速度，乃至头脑，都是巨人的好几百倍。他一次性就解决掉了三个巨怪，并且有继续增长的趋势，浩克还顺便将两名试图对他发射咒语的食死徒直接扔出了城堡。 　　浩克的动静不比巨人小，甚至更大，当然，他分得清敌我，只是有他在的地方别人都不敢靠近。而更重要的是，班纳是坐着马灵珑的扫帚出现的，他刚开始的时候还是一副文质彬彬的谦和模样。 　　“幸好巨人不像他。”小天狼星忍不住说，“不然我们早完了。” 　　“所以那到底是什么？”阿不福思问，他粗声粗气地说，“他刚刚徒手撕碎了一个巨人，你们知道巨人的骨头有多坚硬吗？” 　　“基因变异。”卢平说出一个大概只有小天狼星和马灵珑明白的专业术语，而这个单词从巫师口中念出来，总有一种奇特的效果，“这很难解释，类似被狼人咬到之后的结果，但是更麻烦，只要他情绪波动，就会变成那样。但布鲁斯本身是一个温柔谦逊的人，他大部分时候都很会控制自己的脾气，即使变身也会尽量避免伤及无辜。” 　　“很难说他会不会伤及无辜，不要让摄魂怪接近班纳，那会使他会变得比现在更危险。”马灵珑补充道，“以及，你们不要试图跟他沟通。” 　　马灵珑很难不把视线落在阿不福思身上，老者与邓布利多有着惊人相似的面貌，除了说话方式和打扮，他看上去更像一位饱经风霜的老将军。 　　但是他们没有寒暄的时间，只是一开始碰头时彼此点了点头算是认识了，两人连多余的交流都没有，即使他们彼此都十分好奇对方与邓布利多的关系。 　　复仇者的加入仅仅只能缓解伏地魔大军的进攻速度，但并不能真正解决问题，学校的礼堂和地下室全是低年级的孩子，他们没有反抗的能力。而斯莱特林的学生几乎不可能加入进来，他们甚至还觉得麻瓜参与这场战斗是对巫师的羞辱。 　　至少有超过半数以上的斯莱特林学生的家长是食死徒，他们不能停止自己攻打霍格沃兹的行为，即使那很有可能对他们的孩子造成不好的结果。 　　伏地魔的命令没人敢违抗。 　　“波特在哪儿？”马灵珑问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道：“几十分钟前哈利还在教学楼，他应该是打算进入有求必应屋。” 　　“我去找他。”马灵珑转身欲走。 　　“等一等。”小天狼星说，“斯内普彻底叛变了，你别对他客气好吗？” 　　“他没有。”马灵珑肯定地道。 　　“他跟马尔福可不一样，他比马尔福厉害不知多少倍，你不能再把他当成好人。”小天狼星咬牙切齿地道，“我跟你一起去。” 　　“守住这个地方。”马灵珑说，她挣脱了小天狼星的拉扯，“你比他们更了解摄魂怪应该怎么对付，而我比你们更了解斯内普。” 　　另一边，巴顿找到了路易斯，她非常健康，没有受到一点儿伤害，大人把低年级的孩子保护得很好。孩子们在礼堂规矩的靠在一起，他们知道外面正在发生什么，他们有些害怕，格兰芬多的幽灵们不停的穿来穿去，给孩子们讲根本不好听的笑话借此缓解严肃的气氛。 　　“我一点儿也不害怕，爸爸。”路易斯对父亲说，她转头向同学介绍巴顿，尽管小巫师无法理解“特工”是干什么的，但肯定跟普通的麻瓜不一样，他背着弓箭，那似乎应该是属于半人马族才会使用到的武器，“我刚才还对付了一个斯莱特林的高年级呢！” 　　“很好，很不错，我为你感到骄傲。”巴顿说，他抱着女儿，看了一眼孩子们，“放心吧，待在这里不会有事，我一定会保护你们的。” 　　“你是麻瓜吗？”一个小巫师问。 　　“是的。”巴顿回答道。 　　“你不会魔法，怎么保护我们呢？”另一个小巫师问。 　　“有时候拳头比魔法更管用。”巴顿带着路易斯爬到高处，他俯瞰整个大礼堂，很快注意到几个鬼鬼祟祟的学生正打算潜进来，“那就是斯莱特林对吗？” 　　“是的。”路易斯说，“他们崇拜伏地魔。” 　　“好吧，我其实并不想跟孩子一般见识。”巴顿拉紧弓弦，瞄准一个斯莱特林的脚边，“但我不能让大孩子做坏事，我有义务让他们明白，麻瓜认真起来有多么可怕。” 　　弗雷德和乔治高兴坏了，他们就像娜塔莎的御用保镖，一边一个站在两侧，三人很快跟大部队汇合。韦斯莱夫妇也在这里，身后是礼堂和临时医疗室，大家将受伤的学生跟老师搬到这个地方，并替他们做治疗。 　　韦斯莱夫妇和一群孩子的家长守在外面，决不允许食死徒闯进去，特别是狼人，他们已经来来回回进攻了好几次，孩子的味道吸引着这群野兽。 　　“我猜你就是娜塔莎。”韦斯莱夫人忙不迭地伸出手，“真希望弗雷德和乔治没有给你添麻烦，他们无时无刻都提起你，你本人比他们形容得漂亮多了。” 　　“你的孩子很优秀，夫人。”娜塔莎友好地说，她的笑容同时吸引了韦斯莱家的另一个孩子，帕西.韦斯莱，他在几分钟前向魔法部的执行官提出了辞呈，顺便给对方一个永远都治不好的恶咒。 　　帕西曾是一个野心家，他甚至为了得到权利而与家族决裂，他看不起喜欢研究麻瓜物品的父亲，也不喜欢这个落魄的家。直到帕西亲眼见证魔法部官员的不耻行为以后，他突然醒悟，他刚刚认识到了自己的愚昧，并认为韦斯莱先生比他以前想象的伟大多了。 　　“我们真不该把你卷进来。”韦斯莱夫人抱歉地说，“你那么年轻，原本应该享受生活，跟男孩儿约会的。” 　　这是娜塔莎与韦斯莱夫人的第一次见面，但她对这位拥有7个孩子的母亲十分有好感，特别是，娜塔莎自己无法生育的情况下：“我一直很期待来这个地方。” 　　“我想一定让你失望了，孩子。”韦斯莱夫人沮丧地说，“这里原本不是这幅样子。” 　　“事实上，我见过比这更糟糕的地方，我相信战争过后，它会很快恢复如初。”娜塔莎毫不避忌地说，“对了，夫人。”她妩媚地看了看双胞胎，“我已经85岁了。” 　　“不可能！”双胞胎同时叫出声。 　　“你们太没礼貌了！”韦斯莱夫人拍了拍两个孩子的脑袋，不过这次，她对乔治下手没那么重，看在他耳朵缺一块的份儿上，“也许娜塔莎有特别的护肤秘诀呢，我们对麻瓜又不了解。” 　　“你不明白妈妈。”弗雷德道，“麻瓜跟巫师没有区别，他们的18岁和80岁跟我们是一回事。” 　　“说来话长，男孩儿们。”娜塔莎警觉地扭过头，“如果你们有兴趣，应该等战斗结束之后再提问。” 　　几个狼人猫着身子正在靠近娜塔莎几人的方向，狼人的速度非常迅捷，很快打破防护网来到他们的面前。 　　“还不够快。”娜塔莎摆出进攻前的姿势，她把亮着蓝色光线的棍形武器握在手里，那上面是带电击器的，“真希望皮特罗能够在这儿。” 　　“谁是皮特罗？”弗雷德道。 　　“你的情人吗？”乔治说，“他多少岁，超过100岁了吗？” 　　“真高兴你们不介意我的年龄。”娜塔莎用她低沉地嗓音戏谑地道，“遗憾的是，我的确有喜欢的人了，但他不叫皮特罗。” 　　马灵珑在有求必应屋外面找到了哈利，除了他之外还有罗恩和赫敏，马灵珑没有花太多时间便确定了他们的位置，因为有求必应屋燃起了熊熊烈焰。那不是普通的大火，而是由魔法形成的厉火咒，这是一个相当难以掌握的咒语，一旦使用不恰当，就会失控。显然有求必应屋的这团大火失控得相当厉害，它能焚烧一切，包括屋内的古老魔法一并会消失，也许未来很难再出现有求必应屋了。 　　“刚才马尔福在这儿。”罗恩对马灵珑说，用一种告状的语气，“克拉布和高尔还想对我的女朋友动粗，厉火咒就是克拉布放的，但他好像不知道怎么收回它。” 　　赫敏脸上脏兮兮灰扑扑的，她抿了抿嘴唇，对罗恩说：“好啦，罗恩，莉莲教授肯定有别的事问哈利。” 　　“但你确实是我的女朋友，我就想表达这件事。”罗恩小声说。 　　他们什么时候变成情侣的，马灵珑实在没有时间关心，她很高兴罗恩能追到赫敏，但现在不是祝福的时候。 　　他们口中的马尔福肯定不是卢修斯，那就是德拉科了，有求必应屋的火焰恐怕要很久以后才能散去：“德拉科现在还在里面？” 　　“我倒希望是。”罗恩不满的嘟囔，“我们把他救出来了，还有高尔，克拉布死了，这是没办法的事，我们来不及救他。说真的，我当时真怕高尔把我踹下去自己骑着扫帚跑掉，那就像他会做出的动作，我可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救他的，幸好他当时害怕得顾不上报复。” 　　马灵珑松了一口气，尽管她不喜欢德拉科，但她并不想看到卢修斯的儿子死去。 　　哈利毁掉了第五个魂器，拉文克劳的冠冕，魂器仍然在厉火中发出尖锐的叫声。 　　同时，哈利感应到了伏地魔的恐惧，这是一个好兆头，但也预示着一场攸关生死的大战一触即发。 　　“我知道他在哪儿。”哈利突然清醒过来，他刚才陷入伏地魔的意识中，伤疤火辣辣的疼痛令他难受的靠着墙而坐，现在他恢复正常，陡然坐起。 　　“你看到了什么？”马灵珑急促地问道。 　　“伏地魔要求马尔福把斯内普带来见他，他想杀了他，我能感觉到。”哈利喘息着说，“还有那条蛇，纳吉尼，它也是魂器，我得找到那条蛇。” 　　哈利的感觉也就是伏地魔的想法，他想杀了斯内普！ 　　“待在学校。”马灵珑按住哈利的肩膀，“伏地魔不会把蛇放在原地等你去杀的，他们会到这里来，他的目标是你，你没必要亲自送上门去。” 　　“那么至少我得亲眼看到斯内普是怎么死的。”哈利愤怒地说。 　　“听着，这一切都是邓布利多的安排，他跟斯内普早已商量好的，为了拯救德拉科的灵魂。真正得到暗杀邓布利多任务的是他而不是斯内普。”马灵珑试图用最简单的句子告诉他真相，“就算斯内普不杀他，邓布利多也活不过那个晚上，他的伤势太重了，他早在一年前就已经获悉了死亡信息。” 　　哈利看着她，露出怀疑地神色，他知道德拉科6年级的一整年都在实施他的杀人计划，但他没有成功，哪怕是最后关头，他也放下了魔杖。 　　“斯内普可能不是一个好人。”马灵珑继续说，“但他绝对不会帮助伏地魔，你只需要记住这个。” 　　“为什么？”哈利问，“为什么你这么相信他？” 　　“因为我知道伊万斯，也就是你母亲的死令他多么悲痛。”马灵珑不是一开始就知道的，直到她与斯塔克相遇后，马灵珑才明白斯内普反抗伏地魔的心有多坚定。 　　“告诉我。”马灵珑道，“伏地魔现在在哪儿？” 第206章 营救 　　尖叫棚屋, 位于打人柳的下面，不知道伏地魔什么时候察觉到的那个地方，也许是后来斯内普对他透露的。 　　这里无疑是整个霍格沃兹的边缘地带, 无论是傲罗还是凤凰社的成员都很难想到它, 伏地魔在食死徒攻打城堡的重要时刻一直隐藏于此, 也可以说是为了坐享其成, 他没有亲自参与到战斗中去, 伏地魔原本以为食死徒能搞定全部。 　　马灵珑顺着狭窄的通道缓慢爬行，通道很狭窄，当时邓布利多打造它的时候本就是为了给孩子使用的。她悄无声息的移动，利用腕表上的光线照明, 很快抵达了中心地带，前面的路更窄了。由树藤和泥巴做成的地洞并不好走, 马灵珑必须很小心才不会被藤蔓上的尖刺刮破衣服和皮肤。沿途之中，她保持着高度警戒，随时做着遭遇障碍阻挠的突发状况的准备, 　　十几分钟过去, 她总算抵达了熟悉的斜坡, 这里是通道的尽头，马灵珑稍一用力就跳了上去。她谨慎的观察出口的位置, 短时间内似乎没有人到过这个地方。显然伏地魔还不知道尖叫棚屋跟霍格沃兹其实是相连的, 斯内普透露给他许多事, 又隐瞒了不少关键。 　　尖叫棚屋是唯一没有被施过魔法的近道, 如果伏地魔一开始就知道, 巫师大战恐怕不会延迟到现在。 　　马灵珑来到木屋里面，一股腥气窜进她的鼻腔，除了血的味道之外，还有蛇类动物特有的气味儿混合于空气中。 　　伏地魔不在这里，也没有任何一个食死徒或者别的什么人看守，屋子里很安静。 　　马灵珑起初还有点担心如果遇上伏地魔应该作何处理，她很清楚自己不是伏地魔的对手，特别是单枪匹马没有帮手的时候，失去神龙的保护就意味着她少了一道救命符。凤凰福克斯被马灵珑留在了学校，以防万一有谁需要的话，凤凰的眼泪还能起点作用。 　　更何况，福克斯也不具备打倒伏地魔的力量。 　　斯内普歪斜的坐在地上，背靠墙壁，他虚弱地无法直立起身，脸色异常的发白。 　　“斯内普！”马灵珑跑到他身边，看到斯内普左边肩膀上的布料有一块缺口，那是被某种利齿咬破造成的，血正从那个地方慢慢流失。 　　斯内普没有表现出惊讶，就好像他知道她会来，他试着开口，但似乎只能发出很轻微地声音：“离开这儿，保护波特。”他艰难地说。 　　“行了，别说话好吗，我是来救你的，波特现在好得很。”马灵珑不确定是不是因为伏地魔察觉到了斯内普的真实内心才攻击了他，这是极有可能的事，但是伏地魔竟然没有对斯内普用魔法，马灵珑在斯内普身上没有发现受到魔法伤害的痕迹。 　　斯内普竭尽全力瞪大眼睛，他的嘴唇有些发紫，这是中毒的症状，他拽着马灵珑的巫师袍，说：“伏地魔会杀了波特，他已经过去了。”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马灵珑脱掉了斯内普的长袍，他全身上下只有一处伤口，而那看上去像是爬行动物留下来的，“我现在送你去医院，不是圣芒戈，那个地方被食死徒全毁了，我要带你到美国去，你只是中毒，谢天谢地。” 　　地板上有拖行的印记，那应该是一条巨大的蟒蛇留下来的，马灵珑立刻想到哈利说的有关一条叫做纳吉尼的毒蛇，它是伏地魔的宠物，也是一枚魂器。 　　伏地魔为什么不直接对斯内普使用阿瓦达索命或是别的，能够折磨叛徒的咒语，这很奇怪。但是马灵珑现在没空搞清楚这些问题，至少斯内普还有救，那条毒蛇没有咬到他的致命部位。 　　一粒黑色的珍珠从斯内普的衣服口袋里掉了出来，然后慢慢浮起，在男人伤势最严重的地方停下。紧接着，珍珠变成了一朵纯白色的百合花瓣覆盖到不断流血的伤处，替斯内普缓解了疼痛与蛇毒的蔓延。那是很早之前，马灵珑用斯内普探望莉莉时，放在她坟墓的百合花变的珍珠，一定是这个东西转移了最初的伤口。 　　就像科尔森被洛基伤害的那次，也是因为马灵珑的戒指，让心脏的创伤改到了腹部。 　　毕竟伏地魔的蛇不可能只咬肩膀，它应该攻击斯内普裸/露在布料外，最脆弱的颈部动脉。 　　很明显伏地魔没有看到伤口转移的一幕，他一定走得非常匆忙，连斯内普是否死亡都来不及确认，当然，更有可能的情况是，他不担心斯内普还能活下来，纳吉尼的毒牙一口穿透了斯内普的脖子，正常人都不可能还有生存的希望。 　　即使如此，马灵珑也必须赶快带斯内普做深入治疗，毒液几乎令他的心肺衰竭。 　　“别管我。”斯内普说，声音并不那么清楚，马灵珑已经将他扶了起来，打算往外走，“告诉波特，我跟莉莉的事，我想让他明白……” 　　“他知道。”马灵珑说，“他比你想象的知道得多，他一度认为你没那么坏。” 　　斯内普没有说话，他不说话的原因不是因为他无话可说，而是他太累了。斯内普很想告诉马灵珑他坏透了，请不要将他当做一个好人，他不希望有人用“好人”来总结自己的人生。 　　“但你依然欠波特一个解释，还有一个道歉。”马灵珑鼓舞着他，希望斯内普不要去想死亡的事，没有生的意志，他很难坚持到复仇者大厦，“不可否认，是因为你的原因导致他的父母被杀的，虽然就算没有你，他们可能也不一定能摆脱厄运，但你不是一直想为这件事赎罪吗，你以为现在死掉就能问心无愧了？” 　　马灵珑不停地说话，就像她失意时，斯塔克鼓励她那样。 　　“斯塔克，你听得到吗，斯塔克！”马灵珑按着耳麦呼叫道。 　　很快，她得到了回音。 　　“是的，我在呢，你需要帮助吗，我这就过来。”斯塔克急促地说。 　　“到尖叫棚屋来，用你最快的速度，斯内普受了重伤，他需要治疗。”马灵珑在耳麦里重复了两遍，她希望斯塔克能够听出这句话的严重性。 　　“告诉波特。”斯内普终于开口说话，“告诉他，我并不是好人，我永远也不可能变成像他父亲那样的人。当年我请求伏地魔放过莉莉，但却不提波特跟他的父亲，我是一个自私的人，我只要波特记住这个。” 　　“或许吧。”马灵珑有些感慨地说，“伏地魔原本是打算杀掉波特全家的，你能说服他放过伊万斯已经很不容易了。” 　　尽管最后没有成功。 　　有一些东西从斯内普的伤口飘了出来，那是一条蓝色的丝线：“把这个给哈利，给他，一定要给他。” 　　马灵珑凭空变出一个水晶瓶，将丝线装了进去：“我会给他的，但是我得先救你。” 　　“不，不……”斯内普用气声说，“这是邓布利多的计划，他计划今天这一刻很长时间了，你必须现在给他……” 　　房门被猛地打开，马灵珑以为是斯塔克。 　　一条恶咒落在马灵珑紧握魔杖的手腕，咒语来得很突然，马灵珑没有做好准备，她的魔杖被打落在地，小臂传来剧烈的疼痛。她不得不假装（或是真的）受到重创，将斯内普甩到地上，以确保自己还能有办法捡回魔杖。 　　“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马灵珑看清楚了向她发射咒语的人。 　　“瞧瞧我们找到了什么？”贝拉尖锐地，带着恶毒口吻的声音如同催命符般，“黑魔王果然没有说错，你会来救他，救你的老情人。” 　　站在贝拉身边的还有卢修斯.马尔福。 　　马灵珑从没见过他如此颓靡的模样，漂亮的金发染上了一层薄灰，失去了往日的光彩与顺滑，他的脸上毫无血色，原本干净的下巴布满细碎的胡渣，他的眼睛下面还吊着缺少睡眠才会有的黑眼圈。卢修斯仿佛度过了10年的流浪生涯，他看上去比卢平还要老了，甚至可以算得上沧桑。 　　“哦！”贝拉提高了自己的声音，但那听上去其实是沙哑的，“我怎么忘了卢修斯也是你的旧情人，你这个下贱的婊/子。” 　　毫无疑问，伏地魔为马灵珑准备了此情此景，他似乎不打算亲自动手，可能是害怕再一次受到诅咒，或者，他根本没有时间将精力用在马灵珑身上。于是他找来贝拉和卢修斯，马灵珑的老同学，伏地魔通过哈利的思想知道马灵珑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你想杀我吗？”马灵珑看向卢修斯，“我以为你对我还有点情义。” 　　贝拉突然狂笑起来，她在这句话之前是打算用阿瓦达索命咒招呼马灵珑的，但她似乎打算改变主意，而这就是马灵珑的目的。 　　“杀了她，卢修斯。”贝拉恶狠狠地说，“到目前为止你还没杀过人呢，你不觉得这是对你身为食死徒的侮辱吗！” 　　卢修斯举着魔杖非常迟疑，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不可能对马灵珑下手。当伏地魔给他这个任务的时候，卢修斯差点崩溃了，他知道伏地魔的用意，他要惩罚他，折磨他，因为他几乎没有办成过一件事，而他竟然还能完好无损的活着。 　　如果不是想到德拉科和纳西莎还在伏地魔的控制之下，他一定会请求伏地魔收回命令。 　　“你还喜欢我吗？”马灵珑故意转移贝拉的视线，她将自己受伤的手臂慢慢藏到身后，不想让贝拉发现她的伤势，“我还记得我们以前的事，那些快乐的事，我以为我们会在一起，但你最终选择了纳西莎。” 　　卢修斯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马灵珑，他感到很困惑，他跟马灵珑之前可没有什么快乐的过去，不快乐的过去倒是一大堆，他不明白马灵珑想表达什么，她从来就没喜欢过自己，更不可能认为他们会走到一起。 　　贝拉不打算这么快让马灵珑死去，她好像非常喜欢看到这一幕的出现：“真的吗，卢修斯，你和这个□□的快乐事都是在什么地方发生的？你把她带到过自己的寝室吗，真希望纳西莎不知道你风流的一面。” 　　卢修斯没有反驳贝拉带有羞辱意味的嘲弄，他把头低下去，像是被人说中心事般的悔恨。 　　“说到这个，贝拉。”马灵珑突然甜蜜地说，“我和汤姆之间的事，你也很想知道吧？” 　　“汤姆，哪个汤姆！？”贝拉像是被人戳中痛处般暴跳如雷。 　　“你知道是哪个汤姆。”马灵珑平静地说，“他现在叫另一个名字，大多数人连他的名字都不敢提的汤姆。” 　　“你撒谎！”贝拉咆哮起来，她想走上前给马灵珑一记耳光让她闭上嘴，但是卢修斯阻止了贝拉，“你还想着你的旧情人吗，马尔福！” 　　“她很危险，也许她就是想用这种方式让你靠近。”卢修斯煞有介事地说，“想想以前，她是怎么让黑魔王着了道的？” 　　贝拉冷静了下来，但她浑身都在发抖。 　　“好吧。”马灵珑对贝拉道，“既然你并不想知道我和汤姆之间的事，你可以动手了。”实际上，这句话是马灵珑向卢修斯的暗示。 　　她希望男人能明白过来，尽管他们之间不存在默契。 　　“说下去！”贝拉道，她甩开卢修斯的拽扯，上前一步，完全忽略了卢修斯已经脱离了自己能够看到的范围，“给我往下说，我不相信黑魔王对你……” 　　“你是相信的。”马灵珑打断她说，“不然你觉得他当年为什么对我毫无防备？”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就凭你！”贝拉快要疯了，她想要杀死她，但却忍不住继续听。 　　“只有我。”马灵珑说，“除了哈利.波特，还有谁得罪伏地魔后能活到现在，他甚至都舍不得亲自动手，而是派你们来要我的命。” 　　说实在的，当年的伏地魔确实非常英俊，绝不是现在这幅蛇一般的面孔，至少马灵珑见到他的时候很难将他当成邪恶的野心家看待。当然，他们之间也没有任何私情，伏地魔不具备正常人的情感，他顶多对马灵珑的纯血血统十分珍惜罢了。 　　伏地魔的长相迷惑了许多人，也蛊惑了许多人，他十分擅长用自己的容貌和力量笼络人心。 　　显然贝拉就是其中之一，尽管她已经结婚，但她肯定对伏地魔怀揣着畸形的念想。 　　“你撒谎，这是不可能的，黑魔王不可能爱你！”贝拉完全忘记了卢修斯的存在，她咆哮着举起魔杖，“钻心咒！” 　　然而钻心咒还没有落到马灵珑的身上，贝拉就被另一道咒语击中后背晕倒在地。 　　“谢谢。”马灵珑对卢修斯说，她松了一口气，再也支撑不住的蹲下身，马灵珑捂着受伤的手臂说，“我还以为你永远不敢跟伏地魔作对呢。” 　　“这太冒险了，我是说你。”卢修斯跨过贝拉的身体快步走到马灵珑身边，他原本打算将地上的魔杖捡起来还给马灵珑的，但上面的结界使他缩回了手，“你不怕她一开始就杀掉你吗？” 　　“你跟她同事这么长时间还不够了解？”马灵珑忍着疼痛说，“她更希望你动手，那样她会获得极大的满足。” 　　“你怎么样？”卢修斯关心地问，“梅林啊，你的手……” 　　“我的手是小事。”马灵珑被恶咒击中的手臂完全黑了，“我有办法解决这个，但是你，马尔福，我必须对你做点什么，不然伏地魔会起疑心。” 　　“我知道，我知道。”卢修斯吞咽着唾沫，他看了一眼斯内普，“黑魔王连斯内普都不放过，我想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忠诚的食死徒了。” 　　“离我的夫人远点儿，娘娘腔。”斯塔克的声音陡然响起，他朝卢修斯放了一炮，男人被能量击中肩膀，然后撞到墙上。 　　这下可以省去马灵珑的力气了。 　　“别这样，马尔福救了我。”马灵珑说。 　　斯塔克注意到门口趴在地上的，一身黑的女人：“好吧。”他打开面甲，露出疲惫不堪的脸，“我想我知道得晚了点。” 　　“带上斯内普。”马灵珑对斯塔克道，“他被毒蛇咬了，也许再生舱能奏效，带他回复仇者大厦。” 　　“你呢？”斯塔克说，他看到马灵珑漆黑的手臂，“老天，这是什么？” 　　马灵珑将手臂背到背后：“它什么也不是，我能搞定我自己，现在，带上斯内普，回纽约去，没人比你更快了。” 　　“不，我不可能把你丢在这儿。”斯塔克坚决地说，“斯内普是谁，他跟我一点儿关系也没有，是的，我是钢铁侠，我应该救人的，但是我不能因为救他而忽略你的问题。你受了伤，手是黑的，我根本不相信你能保护好自己。城堡内外战况激烈，你觉得我会让你一个人待在那里吗，你希望我这么做吗？我不能……”斯塔克想起一些可怕的事情，一种窒息的感觉让他无法继续，斯塔克被迫停了几秒，“我不能假装你完好无损，灵珑，你很有可能死在战场上，如果是那样，我救别人有什么意义？” 　　斯塔克专注地看着马灵珑的眼睛，那双焦糖色的瞳孔里全是女孩儿的影子，担忧溢出了他的眼球。他看起来不仅仅是紧张，还有点别的什么，害怕，应该就是这个。斯塔克这辈子最恐惧的事，就是失去身边的亲人，他经历过，所以他决不允许再发生同样的事情。 　　“你说服我了。”马灵珑妥协地道，就像一个逃兵正试图劝服另一个人当逃兵，而那个人最终动摇了那样惭愧，“我们一起回纽约，但我可能没你那么快，你不能等我，斯内普中毒很深，我不想失去他。” 　　“你发誓。”斯塔克道，“发誓你不会中途折返，你会紧紧地跟在我的后面，很快出现在复仇者大厦。” 　　马灵珑快速地亲吻他的嘴说：“我发誓。” 　　正在这个时候，小天狼星冲进了屋子，他差点被贝拉绊倒：“你没事吧，灵珑？”他连看也没看贝拉一眼。 　　马灵珑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 　　“我不放心，哈利告诉我，你在这里，我想我有必要来看看。”小天狼星的脸上满是伤痕，头发乱蓬蓬的，他环顾四周，“这里发生了什么？” 　　“没有时间解释了。”马灵珑说，她把水晶瓶塞到小天狼星手里，“把这个拿给哈利，它很重要，确保哈利能够第一时间看到里面的内容。” 　　“这是什么东西？”小天狼星看到瓶子里有蓝色的，像丝线一样的东西漂浮着。 　　“斯内普的记忆。”马灵珑说，“以及，邓布利多真正的计划。” 第207章 教授醒过来 　　斯内普花了很长时间才睁开眼睛, 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身在地狱，四周一片安静，几丝微弱的蓝色光线穿过一块透明的圆弧形玻璃折射出奇特的形状。他尝试着动了动手指, 胳膊有些微微的麻痹, 但他很快适应了这种感觉。斯内普扭动脖子把头缓慢的偏向一侧, 他看不太清楚, 或者说, 不是很明白眼前的景象究竟表示什么。 　　“你醒了，斯内普先生？”一道女声突然在他耳边响起，并不温柔，倒像是例行公事的问句。 　　“你是谁？”斯内普沙哑地道。 　　“星期五。”女声说。 　　“什么？”斯内普困惑地发出不太平静地疑问，也许这就是地狱使者的代号，他想, “我在哪儿？” 　　“美国纽约市中心，复仇者大厦，先生。”人工智能“星期五”说, “很高兴你能清醒, 斯内普先生, 你已经在再生舱昏迷了一个星期。” 　　斯内普听到几个陌生又令人震惊的字眼，他知道美国, 知道纽约，知道复仇者, 一群穿着万圣节服饰的麻瓜英雄, 但他不知道什么是再生舱。当然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还活着，尽管这个叫“星期五”的女人告诉自己，他昏迷了一周。 　　斯内普瞪大了眼睛，他开始尝试坐起身子，他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是纯白色的，对他来说非常奇怪的款式，显然有人换掉了他的巫师袍。灯光逐渐变得有些刺眼，斯内普不得不将眼睛微微虚起来。 　　他撞上了一个硬东西，斯内普抬起头，伸手向上摸了摸，那是一个透明的挡块，周围全是，他没办法从这张不那么舒适的硬床离开。 　　“不用担心，斯内普先生，这里很安全。”星期五安慰他说，智能系统感受到斯内普不稳定的情绪正在逐渐加剧，“斯塔克先生很快就会来，请你稍微等待一会儿。” 　　“斯塔克，安东尼.斯塔克？”斯内普再一次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但那并不具备亲切感。 　　“是的。”星期五说，她的声音就像贾维斯那样平静，没有一丝波澜起伏，但又不会让人觉得生硬，“斯塔克先生将在一分钟内出现” 　　“那么你呢，女士。”斯内普道，他环顾四周，有些紧张地问，“你在哪儿，为什么我看不到你？” 　　“你当然看不到我。”星期五说。 　　“因为那是人工智能，一个程序，她没有实体让你看，你可以把这个当做麻瓜的魔法，如果你承认这个比方。”斯塔克进来的同时，室内的灯光完全亮堂起来，像在白昼之下，“晚上好，西弗勒斯，真希望你能明白什么叫人工智能，但看你的样子，你大概不明白。” 　　斯内普皱起了眉头，眼前的一切仿佛比让他下地狱还要难受。 　　斯塔克穿着一件棉质条纹睡衣，他睡眼惺忪地对着电脑屏幕点了两下，再生舱的玻璃罩缓缓升起：“感觉怎么样？”斯塔克走到斯内普跟前，他打了一个哈欠，“头疼，呕吐，胸闷？” 　　斯内普狐疑地看着斯塔克，但他的注意力很难集中到斯塔克一个人身上，周遭的每一件东西都让他觉得非常不适。 　　即使斯内普生于混血家庭，对麻瓜物品相当熟悉，但不意味着斯塔克的发明能够代表麻瓜：“我在哪儿？”他总算开口。 　　“我想星期五已经告诉你这个答案了。”斯塔克看着他说，“我的家，我和灵珑的家。” 　　“我为什么在这个地方？”斯内普道。 　　“出于安全考虑。”斯塔克说，“我们不得不把你弄到这儿来，你不会失忆了吧，努力回想一下，或许对自己念一个什么恢复记忆的咒语。”斯塔克递给斯内普一根魔杖，“以及，你不想先洗一个澡吗？” 　　一周前，马灵珑和斯塔克将重伤的斯内普带回了复仇者大厦，幸运的是，他们联系上了斯特兰奇医生。 　　斯特兰奇失踪了很长一段时间，他错过了索科威亚之战，为此，斯特兰奇深表遗憾，毕竟他也有自己的麻烦。斯特兰奇拯救了斯内普，他用一些特殊的方式（似乎跟魔法有关）替斯内普换掉了至少一半的血液。尽管外表不明显，实际上，蛇毒早已侵蚀了斯内普的五脏六腑，而那又不是普通的毒蛇，那是伏地魔的魂器，本身就具有一定的魔力，如果没有斯特兰奇，斯内普根本没办法坚持7分钟。 　　斯内普没有立刻洗澡，他还没能反应过来，但他绝对没有失忆，他对昏迷前的每一件事都牢记于心。 　　斯内普有点无措，但他尽可能的让自己看上去习以为常：“伏地魔……” 　　“死透了。”斯塔克加快语速地说，“你喝咖啡吗？” 　　“斯内普先生暂时不能摄取咖/啡/因，先生。”星期五提醒道。 　　“谢谢。”斯塔克耸了耸肩，“那么请为我们的植物人先生倒一杯白水。” 　　一台自动饮水过滤器开始运转起来。 　　斯内普的眉头一直拧得很紧，他置身于一处白色的，摆满金属仪器的全然陌生的房间，这里的物件没有一样是他认识或者能够叫出名字的，斯内普仿佛一个突然拥有生命的蜡像，正在努力适应新环境。 　　“有谁……” 　　“牺牲了不少人。”斯塔克再一次抢先说，他好像十分热衷于欣赏斯内普的窘迫，“但我不知道那些对你来说是否重要，听说你的人缘不怎么样，所以，我想他们算不上你的朋友。但值得庆幸的是，你的仇人们都活着。”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斯内普的表情，“比如天狼星和卢平，哦，对了，卢平快要当爸爸了，一只小狼崽儿，或者两只。”他轻快地说，“听到这个消息你一定很沮丧，我猜。” 　　斯内普没有沮丧，相反他竟然为此而高兴。 　　“哦，你最讨厌的小哈利也活着。”斯塔克道，他把装满透明液体的杯子拿给斯内普。 　　“不可能。”斯内普说，但那也不是沮丧或是别的负面情绪，而是惊喜。 　　“事实就是如此，没有什么不可能。”斯塔克动了动嘴唇，“他活着，活得好好的，没有缺胳膊少腿，只是受了点轻伤，现在的话，我猜他应该正在参加毕业典礼，小天狼星作为监护人跟他在一起呢。” 　　“这是不可能的。”斯内普重复着说，“这怎么可能，他应该……” 　　“他应该跟伏地魔同归于尽，你想表达这个对吧？”斯塔克离开了站着的地方，他不慌不忙地走到咖啡机旁边，为自己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抱歉，让你失望了。” 　　“怎么回事？”斯内普问，他下了床，光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他力不从心地趔趄了一下，很快扶住床沿稳住自己。 　　“动作幅度别太大，蜡人。”斯塔克轻松地靠在桌子边缘，带着同情和好笑的口吻说，“你才动了一个大手术，得慢慢来。” 　　“到底怎么回事？”斯内普再一次发问，他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答案，“你用了什么方法？” 　　“你说我？”斯塔克笑了笑，“不是我，是圣诞老人。” 　　“邓布利多？”斯内普更加茫然了，“他明明已经……” 　　“死了，你想感叹这个？当然，毫无疑问，他拯救了所有人，除了他自己。”斯塔克接下他的话，“所以我想，小哈利能够摆脱诅咒也是圣诞老人生前的计划，一个非常冒险，但是相当伟大的计划。” 　　哈利也是魂器，他是在伏地魔不知情的状况下无意间制造出来的，那个伤疤就是媒介，这就是为什么哈利与伏地魔之间有心灵感应的原因。 　　他的确死过一次，伏地魔给了哈利一个阿瓦达索命，然而他却将自己附着在哈利体内的灵魂碎片消灭掉了。刚好哈利是三大死亡圣器的主人，他那个时候凌驾死神之上，他有权选择是死去，还是活着继续战斗。 　　斯内普早就知道了这一切，他一直守护着这个秘密，就连马灵珑也是在看到斯内普的记忆才明白的一切。 　　斯内普起初非常愤怒，邓布利多要求他保护哈利的原因竟然是为了时机成熟时，他能安全的赴死。斯内普也不确定他究竟是真的在乎那个孩子，还是对邓布利多利用自己而反感，他一开始无法接受真相，但最终只能妥协。 　　“是你救了我。”斯内普说出一个肯定的句子，他正在犹豫是否应该给予感激。 　　然而斯塔克却谦虚地说：“不，我只是把你从英国带到美国，救你的另有其人，如果你想谢谢他的话，可以给他写一封感谢信，我这里有地址，因为他真的很忙，可能没空听你当面说。” 　　斯内普缓缓地吐出一口气，一切都结束了，17年，整整17年，却仿佛没有那么长。他两眼无神地随意盯着一个地方，直到现在他都无法相信自己还能活着，斯内普不知道这对于他来说算不算得上是另一种形式的惩罚。 　　他不明白自己今后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他还剩下什么，他失去了目标。 　　“事实上。”斯塔克道，他似乎对斯内普的心事了如指掌，“你还有很多要做的。” 　　斯内普恍惚了一下，他抬头看着斯塔克，这个在他眼中十足讨厌的家伙好像也变得可爱起来。 　　这可真是不妙。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其实是卧底，他们都把你当英雄呢，虽然我觉得你可能更希望大家把你当成伏地魔二号你会更舒服。”斯塔克稍微停顿了一下，“但是，往好的方面想，重获新生使你得到了更多弥补遗憾的机会，你可以做你想做的却一直不敢做的那些事，然后再给自己找一个新的目标，或者没有目标也可以。 　　斯内普紧皱眉头，他对斯塔克这种跳跃式的说话方式永远不能习惯。 　　“总而言之，别辜负为了救你差点送命的‘斯塔克夫人’好吗。” 　　斯内普想了想说：“她现在在哪儿？” 　　“还能在哪儿。”斯塔克有些不满地说，“收拾霍格沃兹的一大堆烂摊子，真希望她还记得明天是我的生日。” 　　霍格沃兹重头到尾翻新了一遍，巫师们花费了很多时间修复被魔法破坏的城堡，墙上的油画人物也假装自己帮得上忙似得四处奔走。 　　马灵珑将校长办公室彻头彻尾地清洁了好几回，她想要保证这个地方永远干净，然后偶尔充满趣味。马灵珑将一摞厚厚地古籍放进书柜，接着又把装饰品调整好角度，那些闪着漂亮蓝光的瓶瓶罐罐堆放在原来的位置，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麦格教授对马灵珑说，“我想学生们会很乐意你来当这间办公室的主人。” 　　“我倒觉得你更合适，麦格教授。”马灵珑用指头弹了一下分院帽上的灰尘，分院帽像从睡梦中惊醒的老年人般嘀嘀咕咕，“无论是资历还有威望你都比我更有资格，学生们只是喜欢我，但他们更敬重你。” 　　“我可不想整天和魔法部打交道。”麦格说。 　　“我也不想总是那么忙。”马灵珑的左手有些不太灵活，从小臂到手指这段皮肤的颜色依然还是很深，表面布满了像是图腾一样的微微凸起，看起来非常丑陋。贝拉的恶咒相当凶险并且恶毒，幸好当时她没有瞄准马灵珑的面部，“更何况，英国魔法学校的校长，还是英国人来做比较说得过去。” 　　“我不认为布莱克是好人选，虽然他确实正直又有担当。”麦格说，“但他还不够沉着。” 　　“我想布莱克并不希望坐在邓布利多曾经的椅子上，那会让他难过。”马灵珑道，“但有一个人，他一定愿意。” 　　麦格想了一会儿：“斯内普？”她摇头，“我不觉得他想要继续留在学校。” 　　“他会答应的。”马灵珑道，“除了斯内普，谁会把前任校长的名字作为进出口令的密码呢。” 　　斯内普担任校长期间，校长室的口令就是“邓布利多”。 　　贝拉疯了，马灵珑下的手，当时离开尖叫棚屋的时候，马灵珑给贝拉用了一道非常强烈的遗忘咒，她的大脑受到了损伤。当贝拉清醒过来，她不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知道她曾经干过的所有事，更不认识伏地魔。 　　而伏地魔在最终大战没有看到贝拉到场就知道她失败了，但他没有对这位忠心耿耿的女士表现出一点儿人性的关怀，只有一丝微不足道的惋惜。 　　马尔福一家没有参与那场战斗，他们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逃离伏地魔，放弃权利，财富，做一个普通的，不起眼的巫师三口之家。他们甚至已经做好永远隐藏的打算，就像当年莉莉和詹姆带着小波特那样躲起来，如果伏地魔真的得势。 　　但他们很幸运，伏地魔没能战胜哈利，他死了，极为讽刺的是，那些口口声声说着效忠口号的食死徒也并没有那么专心一志。伏地魔一死，绝大多数食死徒便缴械投降，只剩下狼人还在战斗，当然，强弩之末，翻不起巨浪来。 　　马尔福一家被魔法部的新部长告上了最高法庭，同时还有很多食死徒没有逃脱法律的制裁，尽管他们故技重施，声称自己是受到夺魂咒的控制才做出的行为，但证据之下，百口莫辩。【新部长是凤凰社的金斯莱】 　　卢修斯倒是意外地没有为自己辩护，他承认自己确实是食死徒，并不是受到任何蛊惑，然而马灵珑为他们洗脱了罪名，不仅仅为卢修斯，毕竟德拉科确实是被迫的，而纳西莎在关键时刻保住了哈利的命。【哈7电影里后半段的剧情】 　　不过，马尔福家族短时间内很难再恢复到往日的鼎盛，他们把几乎所有的家产用来交罚金，但好像，他们并没有为此抱怨。与之相反的是，韦斯莱一家却成了最富有的纯血巫师家族，斯塔克将教母留给他的巨额遗产全部转增给了韦斯莱夫妇。 　　鉴于韦斯莱家最小的孩子都已经毕业，并且已经是预备傲罗人选，而韦斯莱先生本人又获得了更高的职位，他手底下已经有十几名部员。两夫妻已经没什么可以开销的花费了，他们得到一笔巨款，却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使用，他们甚至都没想过好好的装修一下房子。 　　马灵珑来到城堡的高塔，这里好像完全没有受到黑魔法攻击般的宁静，邓布利多就是从她对面这扇窗户掉到草地上的。她倒了一杯酸味汽水在地上，然后念道邓布利多完整的名字（那可真是相当长的字母）。【注1】 　　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地声音，马灵珑扭过头。 　　“他们说你在这里。”卢修斯停在楼梯口，“抱歉，希望没有打扰你。”他知道她在干什么，他也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他更清楚当时德拉科打算在这个地方做什么。 　　这听起来可不像卢修斯的口气，然而马灵珑没有讽刺他。 　　今天是7年级学生的毕业典礼，家长也被允许参与其中。 　　“你有什么事。”马灵珑说。 　　“我想，谢谢你。”卢修斯道，他继续朝前走，慢慢来到马灵珑的身边，高塔之外的风景顿时印入他的眼帘。 　　卢修斯的脸色比几周前好很多了，只是他依旧没有刻意打理自己的头发和胡渣。 　　马灵珑道：“你救了我，我帮了你，没什么需要感谢的。” 　　“德拉科能够顺利毕业，我知道是你的安排，不然他根本没办法重新回到学校。”卢修斯真诚地说，“纳西莎也想来感谢你，但她有点……总之，我是真心的。” 　　纳西莎有点放不下身段，她不希望以后见到马灵珑时就必须矮一截。 　　马灵珑向卢修斯伸出手：“可以还给我了吗？” 　　男人先是不明白，接着才反应过来，他摸出红宝石戒指，有些不那么舍得的放到马灵珑手心上：“这有什么用？” 　　“既然你这么问，就表示你一直很走运。”马灵珑将戒指带回小拇指，“它有很多用处，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保你的命，显然伏地魔从没想过杀掉你。” 　　卢修斯把头低了低，不置可否，伏地魔确实没想过杀他，但伏地魔一直都在折磨他的身心，那简直比死还要可怕：“你的手，好不了了吗，马尔福家族有一些古老的咒语，或许可以帮助你。”马尔福没有学会他口中的那些古老咒语，他把太多心思都用来摆弄权术上了。 　　马灵珑抬了抬那只不健康的胳膊：“会好的，只是有点缓慢。”她顿了顿，“我倒是建议你自己去研究那些咒语，也许你还能从中获得另外的致富之路。” 　　“我想休息一段时间。”卢修斯说，“带着纳西莎和德拉科到罗马待上一阵，那里是马尔福家族的发源地。” 　　“向老祖宗祷告吗？”马灵珑玩笑着说。 　　“或许是。”卢修斯想了想道，“我们，还是朋友吗？” 　　马灵珑沉思了一会儿：“我们从来都没做过朋友。” 　　卢修斯有些失落，女孩儿是对的，他们并没有像马灵珑和斯内普那样的关系。 　　“如果你愿意，而你的夫人又不介意的话。”马灵珑补充说，“我们可以现在尝试着做朋友。” 　　礼堂传来钟声。 　　“走吧。”马灵珑对他说，“我得去致词了，这原本是邓布利多的工作。” 　　“你会做得很好。”卢修斯满心喜悦地道。 　　“对了。”马灵珑拍了拍卢修斯的肩膀，越过他径自下楼，“说真的，我更喜欢你油头粉面的样子，你有考虑把胡子刮一下吗？” 　　角落里，一袭灰色长袍的老者目送曾经的学生离开了自己的视线，他面带微笑的站在窗户边，一切都很平静，霍格沃兹又迎来了一年一度的毕业典礼，唯一不同的是，今年，或者以后，这位老者的致词工作都得由其他人代劳了。 　　邓布利多的幽灵在塔楼来回游荡了几下，他突然停下，有些遗憾地说：“我好想忘记告诉灵珑，让她给我带一点覆盆子果酱？”【注2】 第208章 第二次求婚（很甜的一章） 　　马灵珑睡在斯塔克的大腿上, 她并没有完全睡着, 迷迷糊糊的还有点意识, 舒缓的音乐如同轻拍沙滩的海水，柔和而绵软。马灵珑有些舒服的从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呢喃，她似乎打算跟斯塔克述说什么, 但是没有开口。 　　“想要我的按摩对吗。”斯塔克说, 他伸出手在马灵珑的后颈窝捏了两下, “你想要这个？” 　　马灵珑将他的胳膊移动到自己裸/露的后背, 依然没有说话, 但是斯塔克马上就懂了。 　　暖风透过窗户吹进两人的卧室, 房间温度格外的舒适, 马灵珑享受着男人的温纯, 时间仿佛就停在这一刻。 　　“你知道吗。”斯塔克道, “幻视最近在帮我制作‘平时世界能量仪’，如果成功，那就很有趣了。”他有点兴奋地说。 　　马灵珑点了点头, 抖动了一下小腿。 　　“说真的，我很想知道平行世界的‘我’是什么样的。”斯塔克自顾自地继续说，“我不是指托妮, 她毕竟是女孩儿, 女孩儿总是跟男孩儿不一样，我年轻那会儿毕竟不可能想要跟美国队长来一炮。” 　　“不管是怎样的你, 我都会喜欢的。”马灵珑轻声说。 　　“不不不, 那可不行。”斯塔克紧张地道, 好像下一秒就有很多个“托尼”分享他的妻子似得，“你不能表现出喜欢他们的样子，那可是托尼.斯塔克，他们一定会想法设法勾引你。” 　　马灵珑想象着那副画面：“一定很有趣。” 　　“并不有趣好吗。”斯塔克用指尖戳了一下女孩儿的侧腰，但是马灵珑并不怕痒，所以他没能得到他想要的反应。 　　她感觉到斯塔克正在拨弄电话，像是给什么人发送信息，她听到了熟悉的，邮件发送成功的叮咚声。马灵珑翻过身来，她仰躺着，略显倦意地半开着眼：“你吃醋的样子就很有趣。”马灵珑还记得当洛基与她拥抱道别时，斯塔克的烦躁情绪布满了整张脸。 　　斯塔克对马灵珑其实很信任，他也很少表现出过分的占有欲，但当他面对自己不怎么喜欢的人对马灵珑示好时，斯塔克就按耐不住嫌弃。 　　“对了，托尔走之前叫我替他向你说声谢谢。”斯塔克突然开口，“我想是跟洛基有关，他说洛基没有跟你去魔法世界的原因竟然是为了他，托尔简直不敢相信，他以为自己在洛基心里根本无足轻重。” 　　“说到底，洛基心里知道托尔对他很好，他只是……”马灵珑从单薄地被单下面伸出手晃了两下，她想找到一个合适的词汇，“比较任性。”她的一对迷人胸脯从滑落的被单显露出来。 　　斯塔克忍不住深呼吸了一下，尽管他能够轻而易举地包裹它们，但他仅仅只是用粗糙的掌心巧妙地掠过女孩儿的乳/尖：“多么令我着迷。”他说，“实际上，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你居然真的是我的妻子。” 　　马灵珑微微笑了笑，她张开双臂，斯塔克立刻弯下腰让她勾住自己的脖子，两人将嘴唇紧贴到一起，缠绵的激情欢愉再一次充斥着温馨的卧室。 　　“我们刚才是不是还没有讨论完洛基的事？”斯塔克问，他在将自己的下身送进湿润而又紧致的通道前非常不合时宜地说。 　　“所以你现在想停下来？”马灵珑好笑地道，“为了洛基？” 　　“不，我说错了，忘记刚才。”斯塔克没有犹豫，他把坚硬滚烫的棍子挺了进去，“我希望你脑子里暂时只有我。” 　　洛基这次是跟托尔一起回阿斯加德的，雷神好像发现了一些怪异的事情，一些人类可能无法明白的问题。至于洛基，他口头上（也包括举止）并没表现出对托尔的担忧，但他的行为已经说明的一切。托尔当然感觉得出来，他对洛基的一言一行熟悉透了，洛基的微妙改变在他眼中被放大了无数倍。 　　临走之前，马灵珑曾向洛基描述过，她通过心灵宝石看到的景象，然而洛基对此一无所知。 　　皮特罗和旺达住进了复仇者大厦，不是纽约市中心那栋醒目的建筑，斯塔克将霍华德曾经的工厂重新装修，它现在已经改名复仇者基地。 　　内部添加了许多战斗设备和训练新人的区域，规模更大，也更专业，地点位于美国西北面的一处郊外。再也不会有人看到复仇者联盟行动时，战斗机从纽约最高的大楼飞出去的震撼景象，也包括钢铁侠在内。 　　幻视当然也住进了新居，他的适应能力很强，但好像其他复仇者不怎么适应他。幻视总喜欢直接穿墙而过，马灵珑评价他像个幽灵，幻视正在努力学习如何控制自己像人类那样走路和敲门。 　　就像斯塔克原本计划的，那就是他想要的“奥创”，所向披靡，但又心存怜悯。幻视能轻易地控制钢铁军团，他不需要斯塔克做多余的讲解就能明白全部的操作，因为他的脑子里拥有贾维斯全部的记忆，他的大脑也跟普通人的不一样，那就像是一个纯天然的数据储存库。 　　“想吃夜宵吗？”斯塔克问道。 　　激情过后，总是伴随着温情细语。 　　“好啊。”马灵珑道，“你现在煎牛排已经炉火纯青。” 　　斯塔克扬了扬脖子：“把牛排放在锅里弄熟不会比焊接更难。” 　　午夜过后，斯塔克抱着马灵珑走出房间，在这座私人岛屿上，焦黄的灯光星星点点，像蜡烛一样漂浮在海面上。眼前的景象十分浪漫，即使漆黑的大海就在眼前也不会使人联想到一只怪物从水里爬出来。 　　斯塔克坐在沙滩椅背靠着垫子，他把马灵珑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两人此时如同连体婴儿形影不离。 　　他们已经像这样黏在一起大半个月，斯塔克好像仍然觉得还不够亲密，他恨不得无时无刻都和马灵珑紧靠。他牵起马灵珑那只深色的手臂细致的吻了吻，有些心疼，又有些无奈地把它贴在自己心口的位置。 　　“你该庆幸我的脸完好无损。”马灵珑毫不在意地说。 　　“你以为我会介意？”斯塔克道，“我想我能够接受你任何样子。” 　　马灵珑嘴角向上扯动，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听说几周前，复仇者基地被盗走了一样东西。”她突然说，“是霍华德的？”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斯塔克不以为然地道，“那个时候基地还在装修，没有做足安保措施，猎鹰还想瞒着我假装这事儿跟他没关系，监控视频全摆在那儿呢，他被一个小东西折腾得屁股都冒烟儿了。那个小东西叫什么来着，蚁人还是毛虫人？”【蚁人电影剧情】 　　从复仇者基地丢失的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后来斯塔克查到了幕后主使，霍华德曾经的故友，一个叫汉克.皮姆（Hank Pym）的科学家，他好像对霍华德有点偏见，以至于斯塔克登门造访的时，皮姆博士的态度不太好。 　　但皮姆博士的女儿通情达理，她告诉斯塔克，他们潜入工厂之前并不知道那里变成了复仇者基地，他们只是正好非常需要，那东西原本是霍华德和皮姆博士共同的所有物，偷盗只是为了测验全新“蚁人”的实力。如果他们一开始就知道那个地方成了复仇者基地，他们肯定不会使用卑劣手段。 　　刚好，复仇者联盟都在索科威亚，“偷”无疑是最快最直接的获得方式。 　　显然蚁人的势力是足够的，他用他的小身板打倒了山姆.威尔逊，还拆了他的飞行器。 　　“说真的，为什么这些家伙都喜欢用虫子命名自己，我记得还有蜘蛛人什么的。” 　　“是蜘蛛侠。”马灵珑道，“他可是你的崇拜者，一个小男孩儿，一个超能力小男孩儿，他好像很希望加入复仇者联盟。” 　　“我是绝对不会让一个未成年人加入团队的。”斯塔克停顿了一下，“我想，美国队长也不会同意。” 　　“那可不一定。”马灵珑说，“他已经16岁了。” 　　事实上，很久之后马灵珑才知道，蜘蛛侠当时骗过了她，小男孩儿其实还不满16岁，甚至没有15岁。 　　“你好像很喜欢他呀。”斯塔克噘起了嘴，“还是说，你想养一只新宠物？一只蜘蛛，我以为你对蜘蛛应该没有偏好，想想霍格沃兹那些巨大化的毒蜘蛛。” 　　马灵珑戳了戳他的肚子：“16岁对我来说可不是小孩儿，在霍格沃兹，17岁就能毕业工作。” 　　“但这里不是魔法世界，大部分16岁的孩子还在读高中。”斯塔克道，“复仇者联盟不带孩子，不管他有没有超能力，仔细想一想，那很恶心不是吗。从手里喷出粘液之类的，还好他的蛛丝不是从屁股里撒出来。” 　　“复仇者联盟需要更多的超能力者加入才能壮大。”马灵珑道，“如果再遭遇奥创……” 　　“不会再有第二个奥创，相信我。”斯塔克快速地说，“同样的错误我不可能犯两次。” 　　马灵珑亲了亲他：“我只是打一个比方。” 　　“我知道，但是复仇者不能随随便便入伙，这里不是橄榄球俱乐部。”斯塔克道，“得经过考察还有各方面的测试，还要有实习期。” 　　“你说话的口气越来越像美国队长了。”马灵珑说，“要知道，当时你们组成团队的时候，连认都不认识。” 　　“所以我们搞砸了很多事，还差点内讧。”斯塔克拍了一下马灵珑的屁股，“嘿，我们能不能别谈公事。” 　　“你想谈什么？” 　　“我们的未来。”斯塔克强调了一遍，“我们两个人的未来。” 　　马灵珑看着他，没有立刻回应，她知道他还有话没有说完，她等着他接下来可能充满惊喜的部分。 　　“嫁给我好吗？”斯塔克突然说。 　　马灵珑扬了扬手里的钻戒：“我已经嫁过了。” 　　“哦，是吗。”斯塔克似乎是认真的，他坐起来，把女孩儿挪到旁边，然后单膝跪地：“那就再嫁一次。”他从屁股后面摸出一个红色的小盒子，然后把盖子打开，里面放着一颗至少超过10克拉的钻石戒指，这次的指环是一只鹿的轮廓。 　　“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马灵珑非常喜欢这枚戒指，鹿所代表的，应该是莉莉和詹姆。 　　斯塔克很有心。 　　“你觉得我会拿求婚当玩笑？”斯塔克道，“嫁给我吧，我会让你幸福一辈子的。” 　　“你在搞什么？”马灵珑狐疑地左顾右盼，她顿时觉得周围的环境变得有些奇怪。 　　“我在跟你求婚，你看不出来吗。”斯塔克有些焦急地说，“上次是你提出来的，这次轮到我了，快点接受它，为什么每次我向你求婚的时候你都不配合？” 　　“因为很奇怪。”马灵珑道，“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是好主意。”斯塔克说，“难道你想一辈子只戴相同的戒指，你不想换换口味？我是打算每隔一段时间就跟你求一次婚的，这样你就能换不同的戒指戴在手上了，想相信你喜欢这个主意。” 　　马灵珑笑了，她取下原本戴在指头上的那一枚，然后拿起盒子里的新的：“好。”她说，“当然，我当然愿意嫁给你。” 　　倏地，四周变得一片漆黑，没有了灯光，连屋子里的音乐也停止了声响。 　　“斯塔克？”没有人回答，黑暗似乎吞噬了一切。马灵珑警觉地站在原地，试图召唤她的魔杖，但她感受不到魔杖的位置，周围有不属于马灵珑的屏障阻碍了她召唤的咒语。 　　马灵珑朝前跨了一步，她发现脚下的触感并不是沙子，而是草坪，她已经闻到泥土与植物的芬芳。 　　周围又亮了起来，马灵珑虚了虚眼，等她适应光线后，马灵珑发现她已经身处陌生之地。两边是茂密的丛林，不远处有一个类似舞台的地方，在舞台的对面摆着成片的椅子。 　　马灵珑朝前走了两步，她踩到一个软绵绵的凸起，紧接着，她的衣服立刻变成了雪白色的鱼尾婚纱。她吓了一跳，但是很快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一定有人在他们的私人岛屿周围布下了某种幻术，马灵珑起初没有注意到这个，那一定是很用心，并且高深的魔法。 　　它让海边的风景看上去像是森林，夜晚也变成了白昼。 　　几只漂亮的，像小鸟似的精灵从地底冒出来，它们在马灵珑的头上放了一顶花环，然后不断在她脑袋上方飞来飞去，发出动听的，像是结婚进行曲的甜美声音。 　　这当然不是真的精灵，而是什么人变出来的，更有可能是韦斯莱双胞胎的新创意。 　　斯塔克骑着扫帚从天而降，他穿着格兰芬多的巫师袍，倒是有模有样。 　　“这可真是……”斯塔克晃晃悠悠地，两条腿把扫帚棍夹得很紧，深怕掉下来，“你们到底是怎么控制它的？” 　　马灵珑以为斯塔克真的有办法驾驭飞天扫帚，直到她注意到扫帚后面喷出一团火光：“你为今天准备了多长时间？”女孩儿仰头向上看去。 　　“一个月。”斯塔克点了点扫帚棍上的按钮，扫帚不太平稳地停下来，他在上面蠕动了两下，“可以扶我下来吗，宝贝儿，我有点卡住了。”斯塔克关掉喷气开关，那像极了火弩/箭的外形，“好吧，我知道这看上去有点滑稽，但我发誓我以为骑扫帚很容易。” 　　“这衣服是？” 　　“天狼星的。”斯塔克说，他将巫师袍穿出了前卫的效果。“尺寸刚刚好。” 　　“你还为我准备了什么？”马灵珑努力地让自己不要显得过于激动，但她的声音有些许的颤抖。 　　一阵欢呼声中止了两人的谈话，天空之中突然出现了很多扫帚。 　　“莉莲教授，你今天漂亮极了！”弗雷德和乔治同时从手里扔出一把红色的粉末，粉末接触到空气立刻变成一张冗长的毯子，红毯缓缓降落到马灵珑和斯塔克的脚下，一直通向不远处的舞台。 　　“灵珑每天都很漂亮。”小天狼星欢快地道，他向斯塔克招了招手，“衣服很适合你，安东尼。” 　　卢平道：“我说过什么，灵珑是不会哭的，尽管她现在一定非常感动。” 　　是的，她很感动，她已经感动得说不出话来，马灵珑看着眼前的一切，她有点不敢相信的张着嘴巴。几乎整个霍格沃兹她教过的学生都来齐了，当然还有所有的老师，甚至包括一部分斯莱特林，她不知道斯塔克是如何说服他们的，但他肯定很会动之以情。 　　经历第二次巫师大战后，斯塔克在魔法世界也有了一定声望。 　　哈利和他的伙伴们开心地像是第一天入学的模样。 　　马灵珑留意到卢修斯一家在最角落的地方，他们没有骑扫帚，似乎不打算让自己显得太招摇。 　　“不用太感动。”斯塔克道，“我只是考虑到，我们的婚礼不应该像上次那样草率，我不是指你的安排不好，我的意思是，我想更多人亲眼见证这一刻，虽然我们早已交换了戒指。”他拉起她的手，“还有灵魂。” 　　复仇者们也在其中，他们很高兴参与这场盛世婚礼。 　　“你就那么想看我哭吗。”马灵珑终于忍不住道，“我是不是没有化妆？” 　　“你不化妆也很美。”斯塔克道，“但你最好别哭，因为你已经化好妆了，就在你换上婚纱的那一刻。” 　　如果说，眼前的一切已经足够让马灵珑感动的话，那么接下来的惊喜就让她有点哭笑不得了：“斯内普。”马灵珑正准备从眼睛里流出来的泪水被强行收了回去，“你看起来……” 　　斯内普居然答应斯塔克充当神父的角色，她记得他应该很忙的，斯内普坐上校长位置以后一直在整顿霍格沃兹残余的黑魔法。 　　马灵珑真想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能让斯内普站在这个地方。 　　“他看起来英俊不凡。”斯塔克说，他怕了拍斯内普的肩膀，“开心点，神父，不要让我觉得你下一秒就说悼词了好吗。” 　　“你找我做这件事就不应该指望温馨。”斯内普冷冰冰地说，他已经把自己最干净最华丽的衣袍穿在身上了，马灵珑看得出来他很用心在对待他口中不屑一顾的事。他还梳理了头发，在胸前别了一朵小花，“那么……” 　　“那么。”斯塔克打断了他，然后欢快地跳上舞台，他面对几百人的场面毫不怯场，“在此之前，我想我应该说点什么，我猜大家都希望我说点什么。” 　　所有人都专注地看着斯塔克。 　　“我没想过结婚。”斯塔克语出惊人地说，像是打算宣布今天的聚会马上取消，“我的意思是，我没想到像我这样的人，有资格拥有婚姻。” 　　大家都非常安静，没人在意一个麻瓜穿着巫师袍有什么不妥。 　　“我是一个……”他停顿几秒，“好吧，跳过这段，我想在座很多人都知道我是一个多么糟糕的人。”斯塔克在舞台上走来走去，麦克风里传出他呼吸的声音，“但是我的夫人。”他说，“她总能让一切都变得好起来，真的，我们认识的过程非常刺激，不是那种刺激。我被恐怖分子绑架，她来救我，后来我差点死掉，她又救了我，然后我就迷上她了。灵珑像毒品一样使我上瘾，我知道这不是一个恰当的形容，就当我没有讲过。” 　　“她不止救过我一次。”斯塔克凝望着舞台下，唯一令他心旷神怡的姑娘，“我不知道灵珑为什么可以这样信任我，信任我的全部，哪怕是我最糟糕的时候，她好像依然相信我能够解决那些麻烦。所以我猜，只有跟她在一起，我的人生才能变得真正的好起来，事实证明，我的想法是对的。” 　　“吻她！”弗雷德大声地喊出声。 　　韦斯莱夫人恨不得立刻给弗雷德一个禁言咒，她已经被斯塔克的话感动得开始擦眼泪了。 　　“会的，不要着急，孩子。”斯塔克息事宁人地说，“我明白很多人可能不理解我在讲什么，没有关系，但我相信她一定知道，你知道对吗，灵珑？” 　　马灵珑咽了一口唾沫，她的胸口微微起伏了一下。 　　“我爱你。”斯塔克说，深情又真挚，“我希望我能永远像现在这么好，所以，灵珑，你愿意嫁给我，做我的妻子，让我保持这样的状态一直好下去吗？” 　　斯内普陡然皱起眉头，这本该是他的台词，身为牧师的台词，他为今天的婚礼主持偷偷彩排了许多遍，然而斯塔克却抢走了他的工作。 　　“抱歉，西弗。”斯塔克亲热地道，“那好像是你的台词，不过，没关系，我想你不会介意。” 　　斯内普的脸色这下变得有点难看了。 　　或许不是所有参与婚礼的人都了解过麻瓜科学家与女巫之间的爱情故事，但斯塔克的表白还是很感人的，总之麦格教授就哭了，这让看台下的巫师对于麻瓜有了信心，他们之中也有人打算尝试跟麻瓜恋爱。 　　“不，我今天，不想嫁给你。”然而马灵珑却说，她表现出没有受到任何感染的笃定。 　　“什么？”斯塔克惊到了。 　　“是的，今天不嫁。”马灵珑朝一旁伸手，飞天扫帚便落进了她的掌心，马灵珑撩起裙子，跨坐上去，迅速的飞走了。 　　斯塔克愣在那里，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斯塔克被甩了吗？ 　　娜塔莎给出实用性的建议：“你知道，灵珑不会希望被你之外的人看到她在哭的。” 　　“我弄哭她了？”斯塔克紧张地问。 　　“我想是这样。”娜塔莎微笑着说，“没有哪个女孩儿能够在自己的婚礼上保持冷静。” 　　“那我要怎么做？”斯塔克道，他一点儿也不觉得新娘离开使他受到了羞辱。 　　“当然是追上去。”斯内普终于愤懑地说：“还有，下次别想让我给你主持婚礼斯塔克！” 第209章 在麻省理工的演讲 　　半年后—— 　　马灵珑再一次回到麻省理工学院竟然是以斯塔克夫人的身份, 她得到了最热情的招待和欢迎, 当然是沾了斯塔克的光。谁会想到当年总是迟到早退的问题学生会成为托尼.斯塔克的妻子，前者默默无闻，后者却是全校师生的榜样, 或者说偶像。 　　“你是个好学生。”一位马灵珑根本叫不出来名字的教授对她说，“如果那个时候你能完成学业，而不是中途退学的话, 肯定会更有成就。当然，你已经很有成就了, 你征服了全美利坚最难搞定的托尼.斯塔克。” 　　“我想你一定记得我, 莉莲。”另一位十分年迈的老教授看着马灵珑说, “至少我对你的表现记忆犹新, 你第一天上我的课就弄坏了一整套设备。” 　　马灵珑确实是好学生, 她在霍格沃兹的地位不亚于斯塔克于麻省理工的水准, 她也是天才型的。但是在这里，在全球理工的殿堂级学院, 她绝对与好学生沾不上边，连插边球都打不着, 她甚至没有表现出一点儿聪明或是创意的才能。马灵珑面前的这些教授肯定也不是真的认为马灵珑具备“好学生”的名头, 他们只是看在斯塔克的份上, 对马灵珑做出的, 比较委婉的评价。 　　毕竟面对媒体的私人采访, 他们总是得说点好听的。 　　马灵珑是跟着斯塔克回的学校, 和斯塔克不一样的是, 马灵珑对MIT没有特别怀念的回忆，她在这个地方拒绝交朋友，也没有突出的成就，她比实验室的玻璃门还透明。马灵珑记不住这些教授的名字，她甚至怀疑他们是否真有教过她，她只对伊森印象深刻。 　　“你们真是走运。”斯塔克对那些自称熟悉马灵珑的教授调侃道，“我当时真应该留校的，这样我就能早一点认识我的夫人了。” 　　斯塔克几天前主动提出想回母校做一次演讲，顺便展示自己新的研究成果，他让斯塔克工业的秘书安排了今天的行程。没有拖泥带水的浪费时间，斯塔克真的去了，以科学家和投资人的身份，他不但没有在最后关头取消计划，还带足了诚意。 　　麻省理工学院为斯塔克的莅临制作了大量的宣传海报和口号，就好像斯塔克是准备继任校长一职似得大费周章，其实他们不用担心没有学生参与进来，那毕竟是斯塔克本人，一个活生生的钢铁侠，不是电视里出现的花哨形象，也不是谁伪装的。 　　几乎全校学生都愿意花上一个钟头的时间与这位伟大的学长做深入交流与沟通，他们很早就到礼堂排队，但能够进入礼堂，亲耳听到，以及用眼睛看到斯塔克的还不到三分之一。 　　斯塔克选择的礼堂很大，但是前来报名聆听的学生，人数却超过了座位好几十倍。 　　这是斯塔克第一次在MIT进行演讲和科技展示，尽管他每年为麻省理工投入的赞助费足够他获得类似“教育大使”的称号，但斯塔克本人却没有做过更多的，实质性的贡献。在此之前的数年间，MIT的高层每年都会给斯塔克发邀请函，希望他能来学校演讲，哪怕几分钟的见面会也行，但斯塔克一直无动于衷，他推掉了大部分的邀请，剩下的极少数他连看都没看过。 　　比起马灵珑极低的存在感，斯塔克在学校显然风光得多，虽然他只在MIT待了两年，且基本不参与任何集会活动，但当年每一个人都知道他的天才事迹。除开“斯塔克”这个姓氏赋予他的魅力，斯塔克本人也确实相当了不起，当然也有令老师头疼的时候，由于斯塔克过度聪明，又极为叛逆，基本上每一个老师都受到过斯塔克在学术上的质疑。 　　最令人讨厌的是，他每次都是对的。 　　“那么，斯塔克先生，下午两点礼堂见。”演讲前的采访时间结束得很快，除了几名MIT厉害的教授助阵之外，校方还邀请了学术性极强的媒体对斯塔克进行技术方面的专访，这些资深的专业媒体人不会提出有关钢铁侠私生活的八卦，“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让我们拍一张你和斯塔克夫人的合照吗？” 　　“拍我就行了。”斯塔克道，“她不喜欢照相。” 　　记者露出遗憾的表情：“真可惜，你的夫人很上镜。”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我尊重她。” 　　马灵珑并非真的不喜欢照相，她只是不愿意让自己的脸出现在麻瓜的报纸上，那对她偶尔在大街上偷偷施展魔法没有好处，狗仔队很有可能躲在某个暗处偷拍。 　　两人吃过午饭，他们来到学校为斯塔克准备的贵宾休息室，斯塔克原本想来上一炮，但马灵珑希望他把专注力用在科技展示上。 　　“你觉得我会因为射/精而虚脱吗，这也算放松心情的一种。”斯塔克将自己的手掌伸进马灵珑的裙子下面，“我是你的丈夫，你不能剥夺我享用你的权利。” 　　“我能。”马灵珑拔/掉他不安分的手。 　　斯塔克悻悻然地噘着嘴，他用另一只手色/情地揉了揉自己的下面：“所以你更愿意看到我支着一个小帐篷，当着学生们的面在聚光灯下面走来走去？” 　　马灵珑拿出魔杖指着他微微隆起的裤裆。 　　斯塔克条件反射地把手捂在上面：“请你不要用那个危险玩意儿指着它，别忘了，这可是你的幸福源泉。” 　　“那就收好它。”马灵珑说，“别动不动就掏出来，也许你应该学习一下猫的生活方式，不要总是处于繁殖期。” 　　“是谁一到晚上就变成发情母猫的？”斯塔克不甘示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又买了新的情趣内裤。” 　　佩普.波兹敲了敲贵宾室的门，她送来一叠厚厚的演讲稿。 　　“你不会要我全部背下来吧，我的前秘书小姐。”斯塔克随意地翻了几页，他看着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有点头皮发麻，“我记得礼堂的讲台是可以投放演讲内容提示的。” 　　佩普对凡是能让斯塔克工业的股票增加百分点的事都乐于亲自动手参与策划，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像是对斯塔克本人有什么企图，她已经提前打电话询问马灵珑是否愿意让她经手今天的活动，因为她实在不放心交给其他人，她已经发现之前的演讲稿里有好几个错别字，佩普不认为这对斯塔克工业有益。 　　因为很有可能斯塔克会照着念出来，他就喜欢故意制造不合时宜的笑料。 　　马灵珑当然不会在意佩普的积极，她一向能把工作上的事处理得很妥当。 　　“你总得看一眼流程。”佩普说，“我相信你肯定还不知道中间有学生提问环节，这个很重要，学生们都非常期待跟你对话。” 　　“好吧……”斯塔克说，他确实忘了，“这东西让我性/欲全无。” 　　马灵珑将操劳过度的佩普送出了房间。 　　“你其实可以趁现在睡一个午觉。”马灵珑说。 　　“你说睡觉？”佩普踩着她的高跟鞋如履平地，“我还得确保摄像机到位，以及提示板的内容没有错误。”她摆了摆手，“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做。” 　　“亲力亲为很累的。”马灵珑道。 　　“但很有成绩感。”佩普说。 　　马灵珑赞同地点点头：“我想问你一件事。” 　　“好的。”佩普看着她。 　　“怀孕期间，可以做/爱吗？我是指每天做，有时候一天两次到三次，斯塔克的精力很旺盛。”马灵珑问得很认真，以至于佩普一开始还以为这就只是一个普通的问题，“我上网查过，有人说可以有人说不可以，我的女性朋友不多，有生育经历的那位，他们之间没有那么频繁的**，所以，我不知道你能否给我答案。” 　　佩普稍微反应了几秒，她突然惊喜地捂着嘴：“老天，你，你怀孕了！” 　　比起佩普的夸张表情，马灵珑淡定地像是在说别人：“嗯。” 　　“托尼他……” 　　“他还不知道，请别告诉他。”马灵珑说，“还不到三周，我想等稳定之后再给他说。” 　　“这可真是……”佩普缓了缓情绪，“我想最好还是不要那么频繁，也许可以保持一周一次的频率，虽然这对托尼来说很难，但我想，如果他知道的话，他会欣然接受的。”佩普的脑子里勾勒出一副钢铁侠带着小号钢铁侠在天上飞来飞去的场面，“当然，惊喜也很重要，他一定会高兴得疯掉。” 　　“谢谢，波兹。”马灵珑说，“不用为这事操心，你可以下一秒就忘了它。” 　　“不，不，这怎么能忘呢。”佩普有些激动的说，她的眼角甚至有了泪光，“我很高兴，真的，为你，为托尼，上帝，我得去卫生间补妆。” 　　马灵珑摸了摸肚子，她现在还没有特别的感觉，几周并不能看出效果，但她知道自己的子宫里多了一些小东西。马灵珑起初并没有在意这件事，她和斯塔克在床上大多数时候都带了安全套，有几次没有使用是由于情到深处难以自持，突然停下来找安全套未免有些煞风景，更何况他们那个时候已经结婚，怀孕是迟早的事。 　　马灵珑察觉异样是因为她的法力变得不太稳定，食欲也有些下降，这种感觉对于一个巫师来说很不好。霍格沃兹校医院的庞弗雷夫人竟然没能看出毛病来，她只是认为马灵珑或许有点婚后焦虑，可是马灵珑不觉得婚前婚后使她的生活发生了改变，于是她只好回国。 　　刚到聚仙会馆没多久，马灵珑还什么都没讲，她的师父们便看出了症结所在。 　　那应该不算是问题，马灵珑想，就只是怀孕了，胎儿影响母体的灵气实属平常，她的母亲孕育她时受到的影响也很强烈。 　　但这件事对昆仑山的元老们来说就是一桩天大的喜事，他们已经开始给孩子取名字和规划未来了。 　　怀孕的心情是微妙的，尽管马灵珑不确定自己是否可以做一个合格的母亲，她也不像元老们那样迫不及待孩子的出生，对她来说，这就是一个作为妻子和女人的过程。但或许是因为她是巫师的关系，午夜梦回之间，她似乎能与未成形的胎儿有所感应。 　　然而她不确定斯塔克是否想在这个时候要孩子，马灵珑知道斯塔克不怎么喜欢小孩儿，当然他也不排斥，只是最近半年来，斯塔克有很多事去操劳。 　　他依然是钢铁侠，哪怕他不再每天穿着盔甲招摇过市，他依然醉心于拯救世界，只是换了一种方式。 　　斯塔克创办各种各样的慈善机构，为当时奥创造成的损失做出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的补偿，要知道，索科威亚因为奥创的关系已经从地球彻底消失，即便那不是一个发达的城市，但它所带来的一系列后续问题非常多。 　　几千人无家可归，以及时不时激起的民愤。 　　穿上西装的斯塔克就像穿上盔甲一样，那种唯我独尊的架势仿佛天生如此，他从十几块手表中挑出一块银色的，然后又把浅棕色的墨镜戴在鼻梁上：“我看起来怎么样？”他问马灵珑。 　　“很棒。” 　　“就喜欢你的诚实。”斯塔克亲吻了她的嘴，迈着轻快地步子走上了讲台。 　　马灵珑被安排在离斯塔克最近的位置，她慢慢坐下，欣赏起丈夫出色的表演。 　　他的演讲非常顺利，斯塔克说的每一句话都被当成金字良言，掌声与笑声相伴，在场所有的学生都为他的一言一行所触动。 　　提问环节差点被他忘我的演讲跳过去，但他最终还是在提示板的提醒下想起了这件事，他开始回答一些问题，他和学生之间的谈话汇集了大量的专业术语。马灵珑大部分都难以理解，但是她依然听得格外用心。 　　问答结束之后，斯塔克启动了他早就准备好的最新研究成果，那是一种类似全息投影的立体摄像，它连通了斯塔克的大脑，将他的一部分思想具现化到舞台上。斯塔克回到了21岁，干净的脸蛋儿还没有胡子，他英俊年轻的模样让在座很多女生为之惊叹。 　　“说点什么，孩子。”讲台上，一名金发妇人抚摸着斯塔克的头，带着祈求的口吻，“你知道今晚过后我们便再也回不来。” 　　马灵珑知道影像里发生了什么，斯塔克所展示的在，正是他的父母遇害之前的12小时，那位金发妇人正是斯塔克的母亲。 　　事实上，现在也算是马灵珑的母亲。 　　斯塔克在这段影像里对霍华德说了“我爱你”，他与母亲拥抱道别，尽管动作很别扭，表情也不像很情愿，但那是他一直希望能够做到的事。而真实的情况是，斯塔克那天与霍华德大吵了一架，还十分赌气的跟母亲使了小性子，他驾驶跑车跟朋友在酒吧嗨了整晚。 　　斯塔克在风华正茂的年纪无论做什么都喜欢跟大人对着干，那大概是他一生中最后悔，也是最无法挽回的亏欠。因为等斯塔克再次见到父母时，他们的尸体已经躺在了殡仪馆的冰柜里，而他与他们相处的最后时光竟然是在争吵中度过的。 　　“我希望在我21岁那年的圣诞节，能够像你们所看到的那样跟父母道别。”斯塔克关掉了投影，“遗憾的是并没有，所以我尝试发明了这东西。” 　　那不仅仅只是一个高级的投影器材，它最终的目的是要达到清除人类创伤记忆的医用治疗仪。这个装置是一种极其昂贵的，通过控制人类大脑中的海马体改变或是删除容易使人陷入抑郁的记忆的精密仪器，斯塔克把它暂时命名为“二次扩张倒退框架”。 　　这是斯塔克昨天晚上临时想到的。 　　“二扩”只是斯塔克众多发明中比较没那么有用的一个，灵感来源于马灵珑的“遗忘咒”和“记忆修改咒”。 　　仪器并不能真的改变事实真相，它只能制造虚假的回忆，这或许对当事人来说也不算是坏事，但就目前为止，这东西并不实用。完全不依靠魔法，仅靠麻瓜技术，这项研究所花费的资金至少需要6亿美金。 　　一个庞大到令人瞠目结舌的数字，不会有人为了这种不切实际的玩意儿掏赞助费，如同观众席之中的高材生们，他们有很多设想，但绝大多数都不被赞助商看好。 　　而斯塔克今天站在讲台演示仪器的目的是想告诉在座的每一个学生，他将成立“九月基金”，他不会吝啬赞助任何一个异想天开，也包括那些看似毫无意义的创意，他会给每一个申请项目的学生拨款，帮助他们完成研究。 　　演讲极富感染力，不是由于金钱，或许金钱确实带动了气氛，但斯塔克声情并茂的说辞十分容易打动人心。他再也不像几年前那样，是为了彰显自己的了不起才上台，斯塔克更多的，是一种饱经世故，真情实意的，对后辈人才的激励。 　　马灵珑能够清晰地看见斯塔克眼中蒙起的一层薄霜，当他在投影里看到他的父母时，斯塔克就没办法像十分钟前那样慷慨激昂发表演说了。他有时候会将目光投放到马灵珑这里寻求安慰，然后马灵珑就会偷偷的，凭空变出一块白板举到胸口，上面写着“我爱你”的英文字母。 　　这招似乎对斯塔克来说很受用，如果不是他极力的控制住了自己，他或许会在上千人的礼堂现场与马灵珑来一次火辣的热吻秀。 　　佩普.波兹是基金会的负责人之一，她在斯塔克下台后开始做总结性的发言，学生们的掌声一直不断。 　　毕竟那是一笔堪称天文数字的赞助费，除了斯塔克大概没人敢如此慷慨。 　　斯塔克走出后台的时候，一名教员缠住了他，教员似乎想从那一部分巨额赞助金里分一杯羹，斯塔克没有搭理他，他见过太多如此嘴脸的人。 　　“怎么样，我在讲台的样子还不错吧。”斯塔克大力地搂住马灵珑的腰肢，与她深情拥吻。 　　“难为你了。”马灵珑道。 　　“你是指那段影像？”斯塔克说，“没什么，我想他们不会介意上镜的。” 　　马灵珑鼓励式的朝他笑了笑：“我去一下洗手间。” 　　“要我陪你一起吗？”斯塔克趁着无人之际用他的下身不着痕迹地蹭了一下马灵珑的手。 　　“你确定一定要在公共厕所？”马灵珑道。 　　斯塔克摇摇头，算是否决了：“我在电梯口等你。” 　　“这就走了吗？”马灵珑看着他，“我记得行程表上说，晚上七点有一个科技派对。” 　　斯塔克耸耸肩膀：“我希望我们晚上能有足够的时间做我们两个都爱做的事。” 　　马灵珑听到厕所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其中一个很熟悉，是斯塔克，另一个像是女人的。她洗过手，用纸巾搽干净，然后走出去。 　　马灵珑看到一名身材有些臃肿的中年黑皮肤女人，对方穿着得体，是一名职业女性，她与斯塔克面对面说着什么，神色凝重，眼睛里透着一丝悲痛。这个方向她看不到斯塔克的表情，但女人的表情清晰可见，她并不是在表达崇拜之意。 　　马灵珑走了出去，那个女人注意到了她。 　　“感谢你为那些年轻人所做的，斯塔克先生。”女人走进对面的电梯，“希望你的负罪感能因此少一些。”她并不真心的说完这句话，电梯门便关上了。 　　斯塔克手里多了一张照片，那上面好像是个黑人小男孩儿，它被斯塔克捏在指尖有些微微发皱。 　　“怎么了？”马灵珑发现他苍白的脸上多出几丝汗液，斯塔克在聚光灯下都没有出汗。 　　“没什么。”他把照片胡乱地塞进西装的裤子口袋，“我们去吃点东西，我有点饿了。” 　　“有必要对我藏着掖着？”马灵珑从斯塔克的裤口袋里抽出了那张照片，上面是一个陌生男孩儿，笑得十分开怀，“不会是你的前任跟你的私生子吧，你过去的情债找上了门？” 　　斯塔克怔了一下：“不，当然不是，你想到哪里去了！” 　　“也是。”马灵珑盯着照片说，“他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像你。” 　　“查理.查理什么什么的。”斯塔克深吸了一口气，他揉捏着鼻梁，“我杀了他，在索科威亚的时候，刚才那个，是他的母亲。” 第210章 索科威亚协议 　　马灵珑是否善良就连她自己也不确定, 她不是那种可以无时无刻都能做到对陌生人产生怜悯的人，或许有时候会给予同情, 但她肯定不会因为一个陌生人的死亡而像斯塔克那样患得患失, 仿佛照片中那个跟他一点儿关系也没有的孩子的死当真与他有关。 　　马灵珑对麻瓜，或者说布衣也可以, 她对他们的保护是出于昆仑术士的天性，但她不认为这是由于良心的趋势。遗憾随处可见，她尽可能做到问心无愧，马灵珑很清楚自己的能力，她不是上帝或者一呼百应的神祇，她不可能面面俱到。就好像巫师大战的那晚，很多学生与老师或死亡或受伤，但她不会因为自己为救斯内普缺席战场而感到愧疚。 　　那样就太辛苦了。 　　战争总是伴随着牺牲，战场之上不会因为多了一个马灵珑就扭转局面。也不会少了她就不行。 　　如同斯塔克口中的，被他“杀掉”的孩子，如果没有钢铁侠，没有复仇者联盟，死亡就不是用肉眼去统计就能数的过来的了。 　　只不过，亲者悲痛，那位女士总得找一个当事人发泄情绪，而斯塔克又恰好对于自己的过失造成的悲剧感到十分痛恨。 　　“你不应该这样想。”马灵珑对他安抚地说，“会很累。” 　　斯塔克没有答话, 他牵着马灵珑的手走进了另一部电梯, 男人的掌心粗糙又带着滚烫的体温, 　　斯塔克微微紧绷的腮颊能看出施力的痕迹，他在口中咬住了牙关，接着又松开：“我不得不这么想。”当电梯快要抵达车库的时候，他说，“索科威亚的一切确实是我的原因，这点无论如何我都无法回避。” 　　“我知道。”马灵珑说，“你已经竭尽全力。” 　　斯塔克扭动着他的脖子，十分轻微的，像是在摇头：“也许是用力过猛。” 　　他们走到车库，哈皮.霍根手里提着汉堡的牛皮纸，但斯塔克现在却没有胃口。 　　“有时候，我真希望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蛋。”马灵珑无奈地说，她以为20年前的斯塔克是最糟糕的，现在看来恰恰相反，当时的斯塔克做任何事都没有心理负担，马灵珑突然有点怀念花花公子当初的没心没肺。 　　他们坐进后车厢，这是一辆加长加宽的豪车，后车厢有一张大约5英尺（1米5）的皮沙发，通常斯塔克和马灵珑需要乘坐超过两个小时的短途时，就会选择随时可以找点乐子的轿车。 　　“我已经够坏了。”斯塔克将汉堡塞到马灵珑的手上，但是他并不知道这个时候的马灵珑其实也不怎么想吃东西，“我默认大家以为奥创是九头蛇的产物，复仇者联盟再一次拯救了世界，实际上，他们只是帮我收拾烂摊子。” 　　除了复仇者联盟和政府若干高层，没人知道关于奥创的事，美国政府也只当它是来自九头蛇开发的新型武器失控后导致的生灵涂炭，并且，他们也是这么对外宣传的。绝大多数的民众没有将矛头指向钢铁侠，当然，也包括复仇者联盟，毕竟这个超级团队曾经帮助美利坚的市民解决过不不少或大或小的灾难。 　　斯塔克没有逃避自己的责任，尽管史蒂夫认为这件事应该是复仇者联盟共同的责任，而不该由斯塔克一个人去承担，但他仍然瞒着所有人告诉国防部有关奥创的种种。斯塔克已经做好身败名裂的准备，到了现在，他已经不太在意名利。 　　但国防部的高层不打算将这件事公之于众，同时也希望斯塔克永远不要将真相讲出来，因为这么做会直接导致人民的恐慌，和对政府以及超级英雄的不信任感，那对社会稳定没有半点好处。 　　想想看，坏人们会以钢铁侠“打算毁灭地球”作为煽动市民情绪的手段，让整个国家的次序一夕之间变得动荡不定，而这绝不仅仅只是假设。 　　也许斯塔克有点好心办坏事了，但至少他的初衷跟毁灭地球没关系，那只能算做一次科研意外，就好像每一个科学家在成功前都会经历的那些。 　　斯塔克知道他们是对的，钢铁侠亲手打造的灭世机器人无论怎样都说不过去，人们不会理解科研面临的不光是经费，还有非常多的风险和不为人知的黑暗。谁会希望听到美国队长诞生实际上是由无数次失败的人体实验堆积而成的英雄，显然史蒂夫对此也是心照不宣，所以他至始至终没有真的责怪斯塔克。 　　因为无论是哪一个斯塔克，他们的初衷都不是想要发动战争。 　　特别是当他想到那句“科研往往伴随着风险，不能因为这样就放弃研究”，史蒂夫便选择释然。 　　于是，“奥创”的真相就被永远的封存在少数人的记忆中，他们甚至没有将这个当成很严重的问题看待，国防部那段时间反倒就“巫师”进行了一系列的分析讨论。直到新上任的国会部长与美国总统接洽之后，这股“巫师风”才逐渐平息，而巫师的法令又变得比之前更严格了。 　　国会希望可以营造出类似，只有在最危险的关头巫师才会出现在人们身边的印象，他们一点儿也不想看到自己的事迹被报纸和网络争相报道与转发。 　　“现在想去哪儿，托尼，还有斯塔克夫人？”霍根快活问，“听说演讲很成功，我猜你们一定想庆祝一番。” 　　电话铃声打断了斯塔克的思路，他从西裤口袋拿出手机，屏幕显示出一条未知号码，但是斯塔克很熟悉这几个简单数字的前缀。 　　国防部的。 　　斯塔克秉承一贯的不饶人作风，将电话那头的倒霉蛋讽刺了一通，接着就挂断了：“华盛顿特区。”他对霍根说，“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别开太快。” 　　“华盛顿特区？”霍根不敢相信地说，“这里离那个地方至少有5个小时的车程。” 　　“那可真是太好了。”斯塔克按下手边的一个按钮，黑色的玻璃缓缓升起，那是后车厢与驾驶室的隔断，“这表示我和我的夫人有很多时间做一些想做的事，而你，霍根先生，希望你不要试图偷听或是打开这扇窗户，除非你想被开除。” 　　马灵珑只注意到霍根带着怨念的表情发动了引擎，他是一个忠心耿耿的家伙，尽管平时斯塔克似乎对他非常刻薄，但实际上，他对霍根相当信任而且毫不吝啬他的加班费。 　　霍根大概是全美国最有钱的司机，他的别墅在洛杉矶的富人区。 　　斯塔克不喜欢华盛顿特区，那里充斥着政治意味浓郁的各种部门，斯塔克曾经在最高法院待过一个小时，他与参议员就马克盔甲归属问题做出了有力的维护，而事实证明，斯塔克维护自己的盔甲，没有让政府得到它是正确的决定。因为事后发现，当时在场的，至少超过三名参议员都是九头蛇的走狗。 　　其中一个还给他颁发过荣誉奖章呢。 　　“他们惹了大/麻烦。”斯塔克说，他的表情陡然凝重起来，脸上写满担忧。 　　“他们？” 　　“新复仇者。”斯塔克道，“当然也包括旧的那几个，刚才是国务卿给我的电话，一个卑鄙的混蛋，他似乎很乐意跟我分享复仇者联盟的坏消息。”斯塔克将手机上的投影设置成悬空的屏幕，都是最新的消息，还有视频，主角是复仇者，美国队长的画面比较多一些，他的衣服很醒目，不知是谁的手机镜头，总是有意无意地跟随着他。 　　12小时前，史蒂夫带领复仇者们在尼日利亚的拉各斯有一个秘密行动，他们通过数月的侦查，发现了从华盛顿特区重症监护室逃走的一名九头蛇成员最近在那个地方出没（交叉骨）。说实在的，史蒂夫与那名成员在对方身份揭开前有过好几次的共同合作，他蛰伏于神盾局的时间比美国队长加入其中要长上好几倍。史蒂夫一开始还觉得这人不错呢。【美队3的剧情】 　　他们在行动过程中遭遇了意外，造成重大的事故，为此，他们触怒了联合国，引起当地人，乃至尼日利亚周边国度的极度不满。 　　“你看，美国队长也不是人见人爱的。”马灵珑看完新闻后说，并不是幸灾乐祸的态度，“我想他现在的心情跟你差不多。” 　　“也许吧。”斯塔克将手机扔到一边，他把马灵珑抱到自己的大腿上，松掉了领带，“但我有你的支持，他没有。” 　　“国防部让你去摆平这件事？” 　　斯塔克摇摇头：“恐怕没这么简单，听他的口气，似乎想打不好的主意。” 　　马灵珑吻了吻他干涩的嘴唇：“所以你是打算自己去摆平这件事？” 　　“是有这个打算，复仇者联盟的形象很重要，不然国防部就不会压下‘奥创’。”他伸出粉色的舌头打湿唇瓣，“不能指望美国队长做公关，虽然他更贴近政府，但他肯定不懂怎么跟政府要员合理沟通。” 　　马灵珑笑了笑：“你懂？” 　　“肯定比他懂。”斯塔克说，他突然把脖子往上扬了一下，马灵珑还以为他是为了配合这句话的炫耀姿态，“给我来点儿舒服的好吗，我们有整整5个小时的时间，也许是6个小时，如果哈皮别开那么快。” 　　马灵珑有些犹豫，斯塔克喜欢被亲吻和舔舐脖子，通常这会让他的性/欲无限扩大，自从变过猫之后，脖子竟然成了斯塔克新的敏感带。沉思几秒，马灵珑还是迎上去，她熟练地把嘴唇贴在男人崩紧的喉头，接着吐出舌尖轻巧地打转。 　　斯塔克脱掉了西装，接着是衬衫的纽扣也被他粗暴的扯开。 　　“舒服吗？”马灵珑在他耳边呢喃。 　　“别停下，别停……”斯塔克环住女孩儿的腰，也开始脱她的衣服。 　　两人很快裸程相见 　　斯塔克的呼吸沉重而急促，他从喉咙里溢出一丝闷哼。 　　“像个姑娘。”马灵珑挑逗他说，或许只有在斯塔克完全放松的时候才能暂时忘掉烦恼，她手臂的一侧与男人的后背相擦，肌肤带汗，炙热而湿黏。 　　斯塔克拍了拍马灵珑的屁股，将她按到皮沙发上，斯塔克的体温很高，唇面更是滚烫，仿佛将她的舌头都要蒸发掉：“我会让你知道我不是姑娘。”他压低声音，再一次把舌头探入女孩儿的嘴里。 　　马灵珑十分享受的闭上眼睛，仍由斯塔克的蛮横夺走自己反抗的权利。 　　7个小时以后，轿车停在华盛顿特区五角大楼的外围停车场。 　　“我想以后我得在车上安装浴缸。”斯塔克一边穿衣服，一边说，“你别下车，我很快回来，我想你一定不希望被人察觉我们之前做过什么。” 　　5小时前国务卿就在五角大楼外等待了，那是一个面相犀利的男人，似乎有点年纪，但威严仍旧，看得出来对方是一名身经百战的老兵。马灵珑靠着车窗看到国务卿在斯塔克面前没有表现出窘迫，但也不算太愉悦。 　　斯塔克说的很快是真的很快，他只用了5分钟时间便再次回到车上，但他的表情可不像他们在车里激情澎湃时候那样美妙，他丢给马灵珑一个白眼，肯定不是针对马灵珑的，这表示他没能在美国政府介入前搞定复仇者联盟捅的篓子。 　　“回复仇者基地。”斯塔克对霍根说。 　　“国务卿不跟我们一起？”霍根侧着脸问。 　　“从这里到基地需要多长时间？”斯塔克道。 　　“大概3小时。”霍根道。 　　“所以我为什么要把一个老男人放自己车里3小时？他看上去也不像是愿意待在后备箱的人。”斯塔克嘲弄地说，“国务卿有自己的车，防弹的。” 　　复仇者基地来了新客人，在国务卿到达之前。 　　韦斯莱兄弟是复仇者基地的常客，两个讨人喜欢的男孩儿在这里很受欢迎，值得一提，他们现在已经晋升欧洲魔法世界有钱人行列。笑料商店的生意好得不行，他们不仅仅经营整蛊道具，经过巫师大战以后，他们也开始研发魔法武器，两人的成果已经受到整个欧洲片区的注意，笑料商店的绝大部分物品是直接供应魔法部的。 　　他们给钱从不吝啬。 　　弗雷德和乔治隔三差五都会到基地玩儿上几天，只是这次他们来的不是时候。但双胞胎好像并不觉得时机不对，两个帅气的男孩儿为娜塔莎表演戏法，把美丽的女特工逗得很开心。 　　“这事儿不能怪你们。”弗雷德说，“责任应该由坏蛋来承担。” 　　乔治也道：“不能因为坏蛋炸了就把责任推到你们身上，想想看，没有你们，地球都炸了。” 　　复仇者在行动中遭遇了敌人的自爆式袭击，旺达原本打算将爆炸产生的能量抛向空中，让威胁远离四周的平民，但她没能控制住自己，人体□□撞进了一栋建筑里，导致至少20名无辜群众死亡，100人受伤。 　　“受害者不会考虑这些。”只剩娜塔莎一个人有心情跟双胞胎聊天，其他成员暂时待在自己的地盘，或内疚，或自责，“他们想到更多的是如何划分责任，而事实上，确实是我们给当地造成了困扰。” 　　双胞胎耸了耸肩膀，动作出奇的统一：“真是不明白麻瓜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恐惧。”幻视突然从墙面穿出来，紫色的脸庞没有表情，却显得一派祥和，“恐惧我们的能力，就像从前人们害怕巫师。” 　　双胞胎已经和幻视非常熟稔，即便如此，当幻视突然穿墙而过来到他们面前时，两个男孩儿也会吓一跳。 　　“我是来提醒两位巫师先生的。”幻视平和地说，“有美国政府的人到场，你们暂时不要出现。” 　　“政府的人？”娜塔莎直起背。 　　“斯塔克先生和夫人回来了。”幻视由悬浮的姿态缓慢落地，“他们带来了国务卿，罗斯将军，我想你知道这个人。” 　　罗斯将军，他对于超级英雄来说并不受欢迎，作为一个常年抓捕浩克的政府高层，他甚至对自己的女儿也不够温柔。几年前，那个时候的班纳博士还没有变成浩克，他与罗斯将军的女儿有一段情缘，之后，班纳博士因为伽马射线变异，从此便踏上了逃亡生涯。【无敌浩克剧情】 　　直到纽约大战过后，浩克的形象才稍微让人接受了些许。 　　幸好班纳不在这里，他到很远的地方游历去了，坐在会议室的除了史蒂夫和斯塔克，剩下的也都是非常重要的成员，其中罗德上校也来了。 　　不知道他是代表政府，还是复仇者成员。 　　罗斯将军不可能给复仇者联盟带来好消息，尽管他年事已高，不复当年骁勇，但他依然自认凌驾美国队长和钢铁侠之上。 　　《索科威亚协议》，这是一份厚度堪比牛津字典的超级英雄注册法案，并且不是初稿，它已经是成品。协议要求复仇者加入政府编制，并在上面签字，然后公开自己的身份信息，保证政府能够随时找到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这就像是回到了神盾局时期，超级英雄不再是独立的个体，他们必须由政府委派任务才能行动的，类似特工或是警察的职位。 　　政府只给了复仇者三天的时间考虑是否签署协议文件，如果拒绝，复仇者就可以考虑退休了。 　　“假设我们签署协议，政府没多久就能像追踪普通罪犯那样追踪我们，无论我们当时正在做什么，哪怕只是早起跑跑步也会被当成威胁。”山姆.威尔逊大声地说着每一个心里都明白的事实。 　　“117个国家都同意了。”罗德上校快速地道，“117个，你都不在意这个数字吗？” 　　皮特罗已经将协议的内容用两秒时间看完了一遍：“狗屎。”他下定了结论，“你们谁看完了这本书，我敢保证这东西根本就不合理。” 　　皮特罗和旺达是索科威亚人，然而就连他都对协议充满厌恶，可见内容确实不怎么样。 　　争执还在继续，并且已经到了争吵的地步，女孩儿们都十分安静，她们各有所思。 　　“你有什么看法。”娜塔莎突然转向马灵珑的方向，但实际上所有人都没看到她在那个地方，“你肯定听完了整个过程。” 　　马灵珑给自己施了一道隐形咒，她一直都待在会议室跟所有人一起感受罗斯将军以一人之力代表全世界对复仇者联盟的审判，罗斯可以这么快离开，完全是因为马灵珑用驱逐麻瓜咒赶他走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马灵珑让自己现身，史蒂夫有些小小的惊讶。 　　“我想第一个注意到你的是幻视。”娜塔莎看了一眼幻视，“他有时候会把目光移到你这边。” 　　幻视歉意地颔首：“抱歉。”他对马灵珑说，“我能看到你。” 　　马灵珑走到会议桌前，斯塔克正把自己摊在一张软沙发上，他从头到尾一言不发，但马灵珑知道他在想什么：“受监管没什么不好。” 　　“你说什么？”山姆.威尔逊率先发出质疑的声音，“好吧，女巫小姐，这事儿跟你没关系，这是我们人类之间的问题。” 　　“注意措辞。”罗德上校说，“灵珑跟我们可是一头的。” 　　“我的意思是，签不签协议她又不会受到影响，她想怎么说都可以。”山姆有些愤愤地道。 第211章 弥补70年前的遗憾 　　史蒂夫很意外马灵珑竟然认识佩吉.卡特, 当然, 这也可以反过来说，佩吉认识马灵珑，史蒂夫没想到他会在佩吉的葬礼上和马灵珑再次碰头, 女孩儿的人脉似乎真的很广。不过史蒂夫没有心情考虑这么多，尽管佩吉去世不是一件值得大惊小怪的事, 这位战地之花已经92岁高龄, 死亡对她来说并不遥远。但史蒂夫却难以掩饰他的悲痛，他为她抬棺的时候止不住的落泪，仿佛他不是那个让九头蛇闻风丧胆的美国队长，而只是一个多情的男人。 　　“节哀顺变。” 　　这是史蒂夫一整天下来唯一听到的, 马灵珑的问候。 　　佩吉是在三天前的晚上走的, 史蒂夫还清楚的记得当时他正与复仇者成员讨论索科威亚协议, 气氛相当不愉快，噩耗就这么弹进他的眼睛，令他一时间再也听不到斯塔克反对的声音。 　　佩吉的葬礼十分浓重, 这位对国家有着杰出贡献的女士深受爱戴。 　　葬礼的地点位于英国一间著名的教堂, 前来悼念的人络绎不绝。史蒂夫这才知道原来佩吉生前有这么多朋友。 　　所有人都穿着黑色的正装，唯独马灵珑是一身艳红的衣服, 她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显得格外刺眼。马灵珑没有进入里面，也没有瞻仰遗体，更没有上台致词，她只是安静地待在教堂门口，像是在等待什么。 　　马灵珑和佩吉认识的过程很简单, 在霍华德还没有入轮回之前，他就带马灵珑来见过佩吉了，那个时候佩吉住在华盛顿特区的高级养老院，实际上，她是英国人，她之所以在美国养老，完全是为了等待史蒂夫.罗杰斯的消息。 　　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最终她等到了他，但他依然年轻，而她已入耄耋之年。 　　霍华德希望自己能出现在佩吉的面前跟多年的战友说说话，马灵珑自然不会拒绝未来公公的请求，她让霍华德顺利的与佩吉见了面，单独的，瞒着养老院的护工。 　　佩吉的适应能力很强，虽然她已经又老又腿脚不便，但她对鬼灵神说很容易就接受了，这应该跟她多年与怪异事件打交道有关系。 　　那段时间，马灵珑时常带着霍华德与佩吉见面，大多数时候马灵珑都不怎么跟这名充满传奇故事的二战女特工交流，她只需要简单的占卜便能了解佩吉的一生。不过，佩吉会带着感激的口吻向马灵珑致谢。 　　毕竟能与老朋友再度重逢，无论形式，她多少都会感到欣慰。 　　佩吉.卡特是寿终正寝的，没有痛苦，没有不甘，她在睡梦中将自己的灵魂交托出去。 　　她躺在舒适的床榻就像睡着了一样平静。 　　“你是来做生意的？”史蒂夫似乎已经调整好了情绪，但英俊的脸上难掩疲态和忧伤，他碧蓝色的眼珠周围布满了血丝。 　　史蒂夫来到马灵珑的身前，尽可能用平和的口吻跟她说话，他看了一眼不远处陪他一同参加葬礼的山姆.威尔逊。山姆没敢靠近，因为就在三天前，他与马灵珑就索科威亚协议发生了一些口头上的不愉快。 　　山姆为自己的无礼换来了糟糕的，招惹发怒女巫的体验。 　　史蒂夫很了解马灵珑的习惯，通常她穿着全身红色的衣服或是斗篷时，就表示她正在工作。虽然她喜欢红色，但大多数情况下，她不会时刻把自己打扮得过度惹眼。然而其他人不理解，每当有人从马灵珑身边走过时，都向她投去异样的目光，但马灵珑对此视而不见。 　　“是。”马灵珑回答说，“我接了一个特别的单子。”她停顿了一下，“时间有点久了，不过我还记得，所以我必须在这里。” 　　史蒂夫没有怎么在意这句话，如果他脑子还够清醒的话，应该能听得出来这是什么意思，但他实在太伤心了，史蒂夫三天三夜没有合眼，他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我向山姆的鲁莽道歉，他没有恶意，只是说话不那么好听。他确实有反省，只是不敢过来，怕你对他下诅咒。” 　　“如果他有恶意，那天我就不仅仅是将他从屋子里扔出去这么简单。”马灵珑清冷地道，“说回我的订单吧。” 　　“抱歉，我可能没办法用心听你的订单内容，佩吉对我……我想你一定明白。”史蒂夫有些许地哽咽，他愿意在马灵珑面前表现出脆弱就表示他还是很信任她的。 　　“我明白。”马灵珑让自己的语调听上去和蔼可亲，“没有人比我更明白，我见过你的意识，了解你不为人知的过去和心情。但她已经活的够久了，至少对一个正常人来说，她不可能永远活着，佩吉会有个好去处的。” 　　史蒂夫点点头：“谢谢。”他对马灵珑说，外人也许听不出来，但史蒂夫知道她正在安慰他，“在我解冻之后，我以为所有我认识的人都死了，后来知道她还活着，我觉得很幸运，我看到她的结婚照片，尽管她的婚姻在当时不被认同，但她依然满心喜悦地告诉我关于她丈夫的事，她的晚年很幸福，也很忙碌，就像我们才认识彼此的时候。” 　　马灵珑起初没有说话，几秒钟以后她才道：“跟我去一个地方。” 　　“我很抱歉，我暂时不想喝咖啡，我想在教堂再待一会儿。”史蒂夫歉意地说，“我和佩吉的故事不算浪漫，比起你和托尼，我没什么可讲的，细节部分你已经在我脑子里见过了。” 　　“佩吉.卡特在我这里下了一个订单。”马灵珑直白地道，当她说出佩吉的名字时，史蒂夫的眼睛明显一亮，“这个订单跟你有关，但肯定不是喝咖啡，你是不是欠佩吉一个承诺至今未能兑现，比如跳舞什么的？”她故意提醒他。 　　“你在开玩笑？”史蒂夫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脸上的阴霾即刻散去。 　　“每一个人生前都有遗憾，或大或小，遗憾使人难以走进轮回之门。我就是做这行的，你不会忘记了吧，我帮助那些带有遗憾的灵魂达成心愿，通常我对熟人都比较照顾。”马灵珑转过身，“肯定不能在这里，我安排了别的地方，至少得像一个舞会的场子。” 　　一名金发女郎叫住了史蒂夫，她是前神盾局的特工，代号“13”，曾经住在史蒂夫的公寓隔壁，化名凯特。在神盾局还没有垮台前，尼克.弗瑞安排13号特工监视美国队长的一举一动，勉强也算得上是保护的另一种方式。他们相处了大约一年半的时间，多数时候，作为邻居，两人还是非常愉快。 　　一直以来霍华德都在建议史蒂夫尝试新的生活，放下过去，他和佩吉阴差阳错确实令人唏嘘，但霍华德认为史蒂夫不应该总是如此怀旧。他应该追求他的邻居，因为史蒂夫似乎也确实对这位金发女邻居有所好感，他几乎就要行动了，直到弗瑞遇害，邻居变成特工，史蒂夫有种受到欺骗的感觉。 　　史蒂夫也是今天在葬礼上才知道，13号特工的真实身份竟然是佩吉.卡特的侄女，她也不叫凯特，这是一个虚假的名字。她叫莎朗.卡特（Sharon Carter），莎朗骨子里有一种佩吉的闯劲儿，史蒂夫对她的好感又重新浮上心头。 　　莎朗与史蒂夫聊了几句，大概是一些关于佩吉遗物的事宜，马灵珑没有用心听，她不怎么关心别人的私事。她随后别过头，注意到山姆远远地注视着自己，一副做错事被大人责罚后委屈的模样。 　　“走吧。”史蒂夫有点迫不及待地说。 　　“叫山姆一起来。”马灵珑道，“兴许他能为你们助兴，听说黑人很会唱歌。” 　　史蒂夫亏欠了佩吉整整70年，他曾经答应在某个周六的庆功宴中与佩吉共舞，结果他食言了，不是故意的。史蒂夫坠落北冰洋之前还在想，这是他第一次跟女孩儿正式约会，但他搞砸了全部。 　　佩吉请求马灵珑，希望自己死后能以灵魂姿态与史蒂夫完成这支舞，那可能不是为了弥补自己的遗憾，而是为了弥补史蒂夫的。 　　佩吉的灵体年轻又美丽，如同当年她第一次见到史蒂夫的模样，她穿着得体的礼服，化着复古的淡妆。她站在一间不太宽敞，但是被马灵珑布置得很有格调的小屋子中央，当她开口叫史蒂夫的名字时，男人便已泪如泉涌。 　　两个过去的人交汇到一起，动情的画面有些感人，然而马灵珑没有哭，倒是山姆时不时地抹去眼角的泪水，硬汉形象顿时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你的爱人不在了对吗。”马灵珑问他。 　　“你怎么知道？”山姆泪眼朦胧地说。 　　“显而易见。” 　　“谈不上爱。”山姆说，“就是想追求她，不过……”不过她跟山姆在一次行动中牺牲了，应该说，山姆几年前所在的整个团队都在那场战斗中死去，那个“她”也在其中，“当兵不该想这些事，那是我自找的。”他轻描淡写地一句带过。 　　佩吉亲吻了史蒂夫的脸颊，她在他耳边说着什么，史蒂夫好像释怀了一样点点头，两人依依不舍的分开，道别，彼此祝福。 　　“山姆呢？”史蒂夫的状态明显比之前好多了，他的语调也变得轻松起来。 　　“厕所。”马灵珑言简意赅地道。 　　“真的非常感谢你，灵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史蒂夫可能真的有点词穷，他很庆幸山姆不在，这让他感觉不到窘迫，“我没想到我能跟佩吉，我是指，我以前答应要跟她跳舞的，但是结果并不理想，佩吉等了我一个晚上，她曾经每个周六都会在那个地方等我。”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马灵珑想了想问道。 　　史蒂夫短暂地思考了一下：“我想我应该考虑自己的事。” 　　“你可以签字。”马灵珑道，“这样你就能继续做你最擅长的工作，而不是待在家里做全职漫画家。” 　　史蒂夫有些凝重地说：“你不明白，我不能在那份协议上签字。” 　　“巫师之所以存在至今，就是因为有严格的管理制度和法律体系让每一个巫师恪守己责。”马灵珑说，“虽然有时候确实没有隐私可言，就像弗雷德和乔治说的，束缚太多了，动不动就犯规，但它对于少数族群有好处。”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这跟你们不一样，政府不可能做到公平，对超能力者公平。”史蒂夫有自己的想法，他对美国政府早已失去信心，“我们跟你们不一样，你们早已形成了规范。” 　　“不是一开始就形成的，这需要过程，魔法世界用了几个世纪才有了今天的独立空间。”马灵珑道，“万事开头难，如果没人尝试，那么永远也不会形成规矩。” 　　“或许你是对的。”然而史蒂夫没有妥协的，他只是就事论事的给予马灵珑肯定，“但我早就尝试过，我加入神盾局，执行他们的命令，听从他们的指挥。我没有违反过哪怕一条军事规则，但到头来，我却成了通缉犯。” 　　“你不相信你的国家？”马灵珑道，“你是美国队长，却不相信自己国家的政府，你是这个意思吗？” 　　“是，但我爱我的国家，这点不会改变。”他说，“我知道这个国家背后的黑暗，我很清楚政府想从超能力者身上打什么主意，协议的初衷或许是为了管理，但最终，目的会变得不受控制，因为制定规矩的人随时有可能改变原来的想法。如果政府派我去不应该去的地方，而本该去的地方，却是禁止的，我不认为这种事能够避免。” 　　马灵珑在这一刻仿佛刷新了对史蒂夫的认知，他看起来才是那种会同意签字的人，而偏偏斯塔克却站在了貌似正义的一方，因为经过昨天的讨论，斯塔克完全不介意签署协议，但是史蒂夫却强烈反对，两人各执一词谁也无法说服谁。 　　“你完全可以变成那个制定规矩的人。”良久，马灵珑对他说，这句话似乎令史蒂夫有点困惑，“权利是一个好东西，当你拿着它，就不会受到制约。比如参加竞选，我猜你的支持率应该非常可观。斯塔克一定愿意为你掏钱做宣传拉票，美国队长有钢铁侠的支持，也许你可以直接计划下一届总统选举了，我想。” 　　史蒂夫似乎被马灵珑的话惊到了，他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 　　“怎么，你从没想过吗？”马灵珑道，“如果我是你，就会这么干，当我位高权重，就不会出现谁派我去我不想去的地方。” 　　“你让我很惊讶。”史蒂夫说，“我不知道你……” 　　“这么有野心？”马灵珑替他说出这个不怎么动听的词，“不然你以为我怎么有资格进入斯莱特林，我从不否认对权力的喜好，但我不认为权力是坏东西，它能让我行事方便，至少不敢有人拿着我不喜欢的东西让我必须接受它，权利让我尝到不少甜头。” 　　史蒂夫愣住了，他沉默地看着马灵珑，好像这一刻她不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女孩儿。史蒂夫没有想过拥有权利，他连一分一秒都没有思考过这方面的问题：“我或许……”史蒂夫怔滞地从喉咙里发出一字一顿的音节。“不能认同你的观点。” 　　“当然了。”马灵珑毫不意外地说，“因为你是一个真正伟大的人。” 　　史蒂夫摇头。 　　“你愿意知道不那么伟大的钢铁侠是怎么想的吗。”这不是一个问句，于是马灵珑很快道，“他将签署这份协议，然后通过他的影响力，以及地位，把协议变成一纸空文，他可以做到，无论手段是否难看。”马灵珑停顿了一下，给史蒂夫一点消化的时间，“想想看，如果你只是一个小兵，不是将军，即使你的理论无比正确，又有谁在乎？” 　　“会有人在乎。”史蒂夫肯定地说。 　　“但过程务必缓慢并且艰辛。” 　　“正义没有捷径。” 　　马灵珑并不认为史蒂夫是愚蠢的人，他有明确的目标，也很有想法，但他确实非常顽固。马灵珑无法说服史蒂夫，这是预料之中的结果，她没有抱太多希望，所以也不会失望。不过，马灵珑还是十分认同史蒂夫的某个观点，那就是战争必定存在牺牲，他已经尽全力救下更多的人，有时并不能救下所有人，史蒂夫接受这件事，他会为无辜者的牺牲内疚，却不会因此郁郁寡欢。 　　她希望斯塔克有一天也能想通这个。 　　“我让你见到了佩吉。”马灵珑转移了话锋，“你是不是应该报答我。” 　　史蒂夫露出一丝宽慰地笑意：“佩吉肯定给过你报酬了。” 　　“所以你就不想给了？”马灵珑道。 　　“我能给你什么呢？”史蒂夫说，“我很乐意报答你。” 　　马灵珑伸出手，掌心萦绕的红光凝结成一个史蒂夫看不见的暗咒：“你可以保证，永远不伤害安东尼.爱德华.斯塔克吗。” 　　史蒂夫没有防备地和马灵珑的手相握：“当然可以。”他说，“我不可能伤害他，哪怕我们以后可能没办法再一次执行任务，事实上，我认为斯塔克也是一个伟大的人，在他的领域。” 　　马灵珑微微牵起嘴角：“是啊。” 　　你是绝不能伤到他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宝贝儿们，因为作者明天就要去俄罗斯，寡姐的故乡，所以无法保证更新，作者10号才能恢复正常更新。 　　期间，10月1号这天有存稿，下午1点会发出来，大家可以先吸一吸，等作者10号回来后就能恢复日常更新啦，等我哦！ 　　内战结束之后会把小蜘蛛的新电源综一些进去，以及有读者十分喜欢马炆龙和616的妮妮番外都会有的，灵珑和MCU妮妮会去616的平行世界，等我！ 第212章 监控摄像头下的冬兵 　　葬礼结束后不久, 马灵珑打算回霍格沃兹, 今天是开学的前一天，无论新生还是老学员，他们都会去对角巷采购新学期的物资。作为凤凰社的成员之一, 马灵珑应该到场维持秩序，并保证学生和家长的安全。以及, 她在分院仪式结束后有一段演讲, 这原本是斯内普身为一名校长的责任，但斯内普不想给学生们用餐前太大的“压力”。 　　自从食死徒袭击对角巷以后，魔法部开始重视军队的培养，凤凰社已被正式划入政府部门, 由卢平和小天狼星带队训练, 傲罗的数量比之前增加了三倍, 每天都有不同的傲罗在对角巷周围巡视和走动。特别是开学前夕，这是对角巷人流量最大的时候，通常巡逻队的人数也会是平时的两倍。 　　尽管伏地魔已经灭亡, 但拥护他的党羽依然存在, 偶尔他们会趁着傲罗没留意的空隙搞破坏，制造恐慌, 黑魔印记仍旧时不时地显现于人们的视野，黑暗的符号倒像是提醒所有人必须时刻谨记那场巫师之战的悲壮。 　　在前往破釜酒吧的路上，马灵珑接到了娜塔莎的电话，电话那头充斥着救护车和警车混合的铃声，娜塔莎的声音听上去不怎么愉快。马灵珑记得今天有一场关于“索科威亚协议”的听证会在维也纳的首都举行, 赞成协议的117个国家的代表都将到场（或者早已到场）。 　　听证会的主办方本来也邀请了斯塔克，不过他没去现场，抵达维也纳后，斯塔克便决定待在宾馆直到结果出来，他说他不保证自己去了现场还能保证签字的决心。 　　娜塔莎是复仇者联盟唯一的代表，她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在协议上签字，表示自己和团队的诚意。 　　显然这通电话不是娜塔莎的工作汇报，她的声音听上去满是担忧。 　　“你知道詹姆斯在什么地方对吗。”娜塔莎直接地开口，倒是让马灵珑有些迟疑，“发生了一些事，我没有时间解释得太详细，如果你身边正好有一台电视，或是，你能一边打电话一边上网看新闻。”她停顿了一会儿，就像在给马灵珑反应的时间，“我现在只想知道詹姆斯在哪儿。” 　　“你说的詹姆斯是冬兵？”马灵珑按照娜塔莎的指示调出了今天的热门消息。 　　“是的。”娜塔莎道，“我知道你在詹姆斯身上做了手脚，你肯定很容易得知他的行踪，我只想确定，他是否还在原来的地方。” 　　维也纳的听证会以超级英雄注册法案为目的，对现居于美国的超能力者（主复仇者联盟）进行利弊权衡，法案一旦通过，凡是想凭借超能力明目张胆行事的人，都必须得到政府的同意，否则就属于违法行为。 　　但会议过程并不顺利，现在整个会场已经处于完全瘫痪的状态。 　　半小时前，当会议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发生剧烈的爆炸，导致大批政要死伤。各国媒体用最快的速度争相报道着炙手可热的新闻，有关人员将制造爆炸的嫌疑人通过监控摄像头找了出来，并将截取到的图片散步至网络。 　　画面中一闪而过的人脸对马灵珑来说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很熟悉，当然，那对追踪国际罪犯的组织来说，也很熟悉。 　　“他不是詹姆斯。”马灵珑非常肯定的道，“虽然看起来很像，但他还在老地方，詹姆斯没有离开过。”马灵珑很早之前在巴基身上放了一条踪丝，无论他去什么地方，马灵珑都会有所感应。 　　“我就知道。”娜塔莎松了一口气说，“这不是他的风格，他不可能把自己曝光在监控器之下。” 　　“至少协议签署的日期可以延后了。”马灵珑道，“不算坏事。” 　　“更糟……”娜塔莎犹豫地说，“总之，谢谢你告诉我答案。” 　　“你没事吧？”马灵珑关心地问。 　　“我很好。”娜塔莎说，“但詹姆斯可就不怎么好了。” 　　“这事儿又不是他干的。”马灵珑道， 　　“你相信，我也相信。”娜塔莎缓了缓情绪，“但其他人不相信，更何况，詹姆斯本来就是通缉犯。” 　　“你想帮他？” 　　“还不确定。”娜塔莎低沉地说，“我应该帮他，但协议并不允许我擅自行动。” 　　“但你还没签。” 　　“你不了解这里的情况。”娜塔莎沉重地说，“瓦坎达的国王在维也纳死了，所有人都认为是詹姆斯干的，现在整个欧洲都派了特种部队缉拿他，牵涉到太多政治因素，我不方便露面。” 　　瓦坎达，一个富饶而神秘的非洲国度，与世隔绝，鲜少被外人知晓真正的位置，那里盛产振金。 　　国王是索科威亚协议的发起人，听证会开始不久，国王于演讲过程中受□□的能量冲击当场死亡。尽管瓦坎达是一个小国，却有非常纯熟的外交手段，以及强大的军事力量，不仅如此，他们有振金，世界上最昂贵的金属，几乎所有国家都想与瓦坎达建立友好关系。 　　“你现在在哪儿？”马灵珑问她。 　　“怎么。”娜塔莎发出一声苦涩地轻笑，“你准备过来给我一个抚慰心灵的拥抱么？” 　　“我只是想确定这里面有没有魔法作祟。”马灵珑说，“当然，如果你想要拥抱的话，我可以给的。”有时候麻瓜并不能分清咒语和□□的不同，鉴于有人乔装成巴基，马灵珑觉得自己有必要亲自来一趟。 　　她先去教堂转了一圈，没有看见史蒂夫，连山姆.威尔逊也不在，马灵珑不确定史蒂夫是否知道了这件事。 　　马灵珑起初还不是很清楚娜塔莎口中的更糟意味着什么，直到她用最短的时间到达了案发现场，破坏比新闻里描述的还要严重，爆炸由内部呈扩散式连环炸开。附近的建筑都受到了波及，更别说爆炸源头的会场大厅更是惨不忍睹。救护车一辆接着一辆来来去去，警戒线从案发地几百米开外就拉上了，不少穿着防护服的拆弹人员正在全力搜索可能存在的安全隐患。 　　娜塔莎站在警戒线附近，她黑色的紧身套装沾满了灰尘，脸上有明显的擦伤，即便如此，她依旧美丽动人。 　　“有人比你更快一步来过了。”娜塔莎待马灵珑走近后说，“史蒂夫，他准备去找詹姆斯，我刚刚不应该告诉他詹姆斯可能不是凶手。” 　　“史蒂夫几小时前跟我在一起的。”马灵珑皱着眉头道，但她并不意外，爆炸事件影响范围之广，报道依旧在持续，史蒂夫没理由错过如此醒目的新闻。 　　更何况主角还是巴基。 　　“那正好说明了你们为什么前后出现的时间相差无几，他到现场已经看过，但没有看出什么线索。”娜塔莎理了理耷拉在耳边的碎发，“你知道詹姆斯对他多重要，而特种部队收到的行动指令是直接击毙。” 　　如果巴基不是凶手，那么史蒂夫绝不允许有人对他动用私刑。 　　“等一等。”马灵珑突然想到了什么，“如果史蒂夫擅自插手的话，根据《索科威亚协议》，他已经犯罪了。” 　　“这就是我刚才在电话里讲到的，更糟的部分。”娜塔莎耸了耸肩，“顺便说一句，山姆也去了。” 　　“斯塔克呢，他知道了吗？” 　　“他正在处理外交的部分，你知道，他比较擅长这个，可能没空阻拦史蒂夫。” 　　两人躲过媒体和警卫，悄悄绕进充满□□味儿的会场中心，椅子东倒西歪，左侧的墙面破了一个巨大的洞，地上有些许的血迹，混合在破败不堪的沙石之间已经变成了黑色。马灵珑简单的巡视了一圈，没有发现魔法残留的痕迹，这是真正的□□，那就是人为的了。 　　“有什么发现吗？”娜塔莎问道。 　　“至少可以确定没有巫师参与。”马灵珑环顾四周，“你呢，你发现了什么？” 　　“不算多。”娜塔莎道，她用下巴指了指受损最严重的位置，“□□事先安放在演讲台的地底下，所以初步判断应该是熟悉会场的人，并且他很清楚听证会的具体时间，对方是有针对性的作案，虽然看起来没有目标。” 　　“詹姆斯.巴恩斯就是他的目标。” 　　“你跟我想的一样，对方的目的是要引出詹姆斯，而当着联合国政要的面杀死一个抱受好评的国王无疑是最直接的方式，我猜现在大半个地球的人都在寻找他。”娜塔莎重新看了一眼刚才那个方向，“这其中有不少疑点，我想我必须得搞清楚那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马灵珑若有所思地低头沉吟了一会儿，她想到了特里劳尼有关三个男人决裂的预言，她感到预言近在咫尺：“我得回学校一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打电话给我。” 　　“也许你愿意替我走一趟罗马里亚，确保詹姆斯的安全。”娜塔莎停顿了一下，“最好保证其他人的安全，他不能再继续杀人。” 　　“他很安全。”马灵珑说，“只要他不离开他的屋子，怀揣恶意的人就进不去。” 　　对角巷正如马灵珑想的那样拥挤，她在学生与家长中间穿梭，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到正在飞天扫帚店付钱的巴顿，他的女儿已经长得很高，模样也相当标致，听说有不少男孩儿想跟她约会，巴顿为此十分苦恼，他觉得露易丝还太小了。 　　“你说协议？是的，我知道那个协议，尽管我已经宣布退休，不准备重操旧业。”巴顿将扫帚抱在手里，带着女儿走出商店，“但是政府似乎不打算放过我，他们认为我还年轻，退休只是暂时的。所以他们觉得我也应该把名字签上去以防万一，他们找到我的家，试图将我说服，用了一整天时间，真不知道这群人是怎么想的。” 　　“然后呢。”马灵珑说。 　　“你不会以为我会认同那个什么狗屎协议吧。”巴顿用嫌弃的口吻说，“别开玩笑了，我可不想把隐私交到政府手里，我对他们的嘴脸熟悉透了。” 　　“但他们依然对你了如指掌，签与不签有什么区别？”马灵珑道。 　　“当然有区别。”巴顿道，“至少我现在能以他们侵犯了我的权利而发火，甚至告他们一状，一旦签字，那么他们对我所做的一切都将是合法的。” 　　马灵珑没有说话。 　　“我知道娜塔莎签了，还有托尼，说真的，托尼让我非常意外。”巴顿接着道，“如果是以前，神盾局还存在，我或许也会签的。但是想一想，就连神盾局那样的地方也被恐怖组织渗透，最终不得不瓦解，我很难想象还有什么地方能肯定这份协议不会变质。”路过弗雷德和乔治的笑料商店时，露易斯拉着巴顿的手打算进去，“你自己去好吗，亲爱的，想买什么就买吧，等等，除了那个呕吐糖。” 　　露易斯揣着金币开心地跑进笑料商店，这大概是整个对角巷生意最好的商店了。 　　“灵珑，干我这行的，对政府的手段非常了解，他们只是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巴顿说，他将扫帚换到另一只手上，“你以为政府只是想监管我们，不，其实他们只是想要控制，让我们从自由的武器，变成属于他们任意差遣的武器，谁不想要钢铁侠和美国队长听国家的指挥呢。” 　　马灵珑安静地听着。 　　“复仇者联盟真的那么令人讨厌甚至被人惧怕？不见得吧，钢铁侠的周边产品似乎每年都有新花样，我听说还有我的玩具。”巴顿悄无声息地吐出一口气，像是准备为刚才的话做一个最后总结，“政府不敢对托尼和娜塔莎提过分的要求，他们签字也不会受到影响，但其他人。”巴顿摇了摇头。 　　“我只有一个问题。”马灵珑说，她注意到从街区另一边走来的卢修斯，他也看到了她，“斯塔克和史蒂夫如果打起来，你站哪一边。” 　　巴顿耸肩笑道：“他们怎么可能打起来，又不是孩子，男人之间意见不统一很正常。” 　　“只是一个假设。” 　　“当然是史蒂夫，毫无疑问我支持自由的一方。” 　　马灵珑向他伸出手：“祝你购物愉快。” 　　巴顿看了一眼马灵珑的手，有些困惑地问：“怎么突然这么正式？” 　　“我不想让其他家长觉得我跟你有私交。”谎言圆滑的从马灵珑的嘴里溜出来，她很确信露易丝不会发现一个高深的咒语落到了她的父亲身上。 　　“那倒是。”巴顿握住马灵珑的手说，“也祝你愉快。” 　　卢修斯什么时候从罗马回来的，马灵珑并不知情，半年间，他们也没有书信往来，更别说电子邮件这种东西他们是绝地不可能用的。马尔福一家像是从英国销声匿迹了似得，人们都在讨论他们是否真如传言中说的那样，是受夺魂咒的影响才为伏地魔服务的。 　　“你还好吗？”卢修斯依旧英俊，金色的头发又恢复了原本亮丽的色泽，他看起来苍老了一些，但比起半年前的萎靡，此时的卢修斯仿佛焕然一新。 　　“不坏。”马灵珑回答道，“回来多久了？” 　　“不到一周。”卢修斯说，他还是那样注重自己的仪表，但高高在上的模样已经全然不再，“魔法部的猫头鹰一周前送来的通知，他们有些问题想从我这里知道答案。” 　　“关于食死徒的？”马灵珑不假思索地道。 　　“是的，他们认为我还知道更多，所以……。”卢修斯说。 　　马尔福一家都有食死徒的前科，他们的确了解伏地魔以及他身边帮手的很多底细，鉴于他们有马灵珑的担保，马尔福家族逃过了制裁，但他们依旧被全天候监督，稍有异动，便会被立刻发现。 　　马灵珑道：“你好像没有怨言？” 　　卢修斯的脸色有一丝暗淡：“总能习惯，但至少，他们不会为难纳西莎和德拉科，对我也只是例行问话。” 　　马灵珑不知道是否应该给予他同情，但这一切都是卢修斯自己的选择，他为了自己的家人也付出了身心：“我本来想请你喝一杯的。”马灵珑遗憾地说，“但我想，只能下次了。” 　　“为什么？”卢修斯的眸子蒙上了一层灰暗，他看了一眼四周，学生很多，家长也很多，一些认识他的成年巫师对卢修斯避之不及。 　　“遇到点麻烦。”马灵珑道，略有歉意的。 　　“我能帮上忙吗？”卢修斯问。 　　马灵珑苦笑着说：“麻瓜的事，你不会有兴趣的。” 　　卢修斯欲言又止，他被突然出现在笑料商店门口的乔治打乱了思路。 　　乔治从嘴里吹出一个粉红色的大泡泡，接着又戳爆了它，发出的巨响吸引了路人的注意：“莉莲教授，有好玩儿的东西，你不亲自进来看一眼？”乔治故意将声调提高，发出刻薄的声音，“马尔福先生，你出狱了？” 　　“行了，乔治。”马灵珑朝他摆摆手，转而对卢修斯说，“如果魔法部的人为难你，就告诉我。” 　　“我会的。”卢修斯说得很轻，声音是散的，不成形状，“我是不是应该称呼你斯塔克夫人了？” 　　女孩儿淡淡地说：“还是灵珑吧。” 　　作者有话要说： 　　很抱歉，本来想说3号也更的，结果实在写不完了，于是就暂时委屈一下，等到10号吧，10号当天就会更！ 　　下章预告：马灵珑希望斯内普做自己孩子的教父。 第213章 你愿意做孩子的教父吗？ 　　马灵珑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 这个动作正好被斯内普看见, 他一连好几天都看到马灵珑做出这样的举动。斯内普一开始并不关心，看得多了，多少有点在意, 但他没有给予更多的好奇，只是继续保持平板的面部表情和低沉的声音主持教师会议。 　　教师会议通常在圣诞节前召集所有霍格沃兹的老师, 包括费尔奇和庞弗雷夫人也参加的一次大型会议, 内容通常跟每个老师面对的麻烦有关。 　　小天狼星不怎么认真，他正在桌子底下把弄从笑料商店得到的新奇玩具，玩具上的发条发出好几声不大不小的响动，卢平提醒了他两次开会的时候别搞小动作, 可成效不彰。 　　“布莱克教授。”斯内普道, 他嘴唇绷得很紧, “请你不要发出任何不该存在于会议室的声音。” 　　“抱歉。”小天狼星眨着他的眼睛说，“我只是在研究新的变形术。”他将玩家快速地塞进了袖袍里。 　　斯内普道：“看得出来，你很用心。”他带有微微的嘲讽, “7年级的女学生对你的课程充满热情一定跟你努力制造噪音分不开。” 　　小天狼星依然还是霍格沃兹的变形术教授, 他与斯内普并不总要针锋相对，但偶尔也有看不顺眼对方的时候：“我想这是好现象。”小天狼星不会因为斯内普是自己的上司而收敛自己, “至少在家长满意度之中，我是最高的。” 　　“如果只看女性家长的反馈。”斯内普不温不火地回道，接着他对卢平说，“我很高兴的宣布，卢平教授, 这学期你有望取得最受学生和家长，包括男性家长和男性学生喜欢的名号，通常这属于莉莲教授，但我想她不会在意被你拿走。”斯内普将“男性”的字眼咬得极重。 　　作为校长，斯内普就像邓布利多那样，他不再亲自给学生授课，这大概是不少熟悉斯内普的学生共同的好消息。 　　“我很惭愧。”卢平由衷地说，“我只是尽自己的责任。” 　　卢平也重新回到学校担任起教授的职位，经过巫师大战，家长和学生不再排斥他的狼人血液，而卢平研发的新型狼人药剂更是大受好评。他现在几乎不用担心月圆之夜的变形会给妻子和儿子造成伤害，尽管药剂无法让他彻底摆脱变成狼的夜晚，但他已经完全摆脱想要攻击人类的欲望。 　　斯内普似乎不再执着于黑魔法防御术，他把这一职位重新交到卢平手上。毫无疑问卢平很合适担任这门功课的老师，他很有耐心，总能制造出轻松的环境让学生们避免对黑魔法产生恐惧。 　　“你真应该学习卢平教授的谦逊，布莱克。”斯内普意味明显的指出。 　　小天狼星毫不在乎地耸了耸肩。 　　斯内普独自整理着教师们交给他的工作记录，会议在半小时前结束，没有太多的□□味儿，但也不完全和谐。所有教师都知道小天狼星和斯内普互相讨厌，然而斯内普好像不打算像上次那样将他开除，毕竟他了解他的才华。 　　校长室的门自动打开了，斯内普转过头，他看到马灵珑走过第一步台阶：“我正要去找你。”斯内普说。 　　校长室的密码是邓布利多的名字，这让进入内部的通行过程变得圣神起来。 　　凤凰福克斯依然还在以前的位置，咖啡色的木质鸟架相当陈旧，却很坚固，它现在是马灵珑的宠物，邓布利多将自己重要的遗物留给了他最信任的人，而那可能也是福克斯的想法。马灵珑没有让凤凰像神龙那样一直盘踞在胳膊上，她希望福克斯能够留在老地方。 　　“你的离间计行不通，就想从我这里打主意吗。”马灵珑抚摸着福克斯的红色羽毛。 　　马灵珑知道斯内普在会上是故意当着所有人的面认可卢平的，当然，也有可能他真的认可他，只是斯内普肯定不会轻易承认，即便他是校长。斯内普多数时候没有用校长身份向小天狼星施压，除非小天狼星确实有严重的过失，遗憾的是到目前为止，小天狼星的表现都算得上很好。 　　除了集体会议的时候，他总是精力不够集中之外。 　　“我只想知道你考虑得怎么样。”斯内普说道。 　　马灵珑摇了摇头，她注意到斯内普眼睛里稍纵即逝的失落。 　　斯内普希望马灵珑能做魔药课的老师，他在三天前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他认为马灵珑肯定不会拒绝，因为他没想到她能拒绝的理由。魔药学是马灵珑学生时期擅长并且喜欢的课程，哪怕到了现在，她也没有停止过深入的研究，她甚至将魔药实验室搬到了复仇者基地。 　　“我不觉得教这门课会耽误你和斯塔克见面的时间。”斯内普说，“毕竟你们已经过了热恋期，不需要无时无刻都在一起。” 　　这是斯内普的控诉，马灵珑听得出来，话语间包含着丝丝不满。 　　“我怀孕了。”于是马灵珑对他说，“魔药很可能对胎儿造成影响。”她又摸了摸肚子，尽管那个部位没有任何隆起或是微凸的变化，“我不准备承担这方面的风险。” 　　斯内普表情晦暗不明，他沉默半响才抑制住激动：“什么时候的事？” 　　“不到一个月。”马灵珑回应他，女孩儿无法从斯内普蜡黄的脸上看出男人此时此刻的心情，“如果不是因为怀孕，我想就算你不提出来，我也会主动申请魔药课的职位。” 　　“明白了。”他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把全部的情绪也堵在喉头，“祝贺你。” 　　“真心？” 　　“是的。”斯内普想了想，“也许你更希望放一个长假？” 　　“那倒不用，现在没什么感觉，更何况斯塔克还不知道我怀孕。” 　　“你没告诉他？” 　　“没有。”马灵珑道，“他会知道的，不过，现在，我想知道另一件事。” 　　斯内普看着她。 　　“你愿意做孩子的教父吗？”毫无征兆的，马灵珑说出一个让斯内普震惊的要求，“不用这么看着我，我是认真的，不是开玩笑。” 　　斯内普没有立刻回答，他僵硬地转过身，将办公桌上的羊皮纸卷一个个用魔杖指着收到柜子里，但没有一个顺利放进去了。 　　马灵珑静默地等待着他。 　　“我不确定我是否可以……”斯内普停顿了一下，努力地想找到更为合适的词句，“为什么是我，你应该找布莱克或者卢平？” 　　马灵珑笑说：“你只要回答‘愿意’就可以了。”她抬起头，看向邓布利多的画像，慈眉善目的老者祥和的注视着自己，“小天狼星已经是卢平孩子的教父了，我没必要再找他，而卢平有自己的孩子，我不认为他还有多余的时间。当然，我一开始也没考虑他们两个，他们甚至都还不知道我怀孕。” 　　斯内普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他们知道了，就等于斯塔克知道了，我不打算这件事从他们口中流到斯塔克耳朵里。”马灵珑道，“如果你害怕没有做教父的经验，可以提前学习，时间足够。” 　　那天晚上，马灵珑突然发现巴基的踪丝已经移动过了，她没有立刻察觉到这个可能跟法力受到胎儿干扰的关系。马灵珑给娜塔莎发去了一条简讯，她很快收到对方的回信，大意是说，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马灵珑曾经在巴基的记忆里看到了那段洗脑的日子，她能从他的脑海里感受到那种深刻的痛苦，所以娜塔莎是否真能掌握巴基，这个很难说，他的记忆还没有恢复，巴基对前女友的印象大概也是一片空白。。 　　马灵珑翻找了一会儿最近的新闻，没有关于冬日战士或者詹姆斯.巴恩斯的话题，就连半个月之前在维也纳的爆炸事件也被屏蔽，再也搜索不到半个字。 　　斯塔克的电话在马灵珑洗澡的时候打了进来，尽管男人极力掩饰，但马灵珑依然听得出他隐藏在听筒对面的疲惫。 　　“你还好吗？”马灵珑关切地问道。 　　“这是自然的。”斯塔克故作轻快地说，他并没有他口中说的那样好，甚至算得上是糟糕的，但他暂时不想让马灵珑发现他到底有多遭。 　　斯塔克见到了巴基，那个看起来有点像是流浪汉的，有着机械手臂的男人，他对斯塔克不怎么友好，他可能对谁都没有善意，包括史蒂夫，他的老战友在内。巴基的胳膊很有杀伤力，那看起来应该是一种精密的装置，手臂的接口连接着肩膀断口内部的神经中枢，巴基能灵活的用一个后天安装上去的假肢做各种致命并且危险的动作。 　　第一眼见到巴基的时候，斯塔克毫不怀疑维也纳的爆炸跟他有关，巴基看起来就像是会做出这种举动的人，更何况他几年前确实差点要了斯塔克的命，而这次也同样， 　　斯塔克不但见到了他，他还把斯塔克撂倒，甚至差点将他干掉。 　　好吧，至少斯塔克拆了冬日战士的手/枪。 　　关于这个，斯塔克很乐意感谢娜塔莎的及时出现，在巴基抡起金属拳头，对准他没有佩戴钢铁面甲的脑袋前，娜塔莎制止了巴基的动作，然后他们又扭打到一起，娜塔莎好像在用俄语对巴基吼叫着什么，斯塔克听不懂，不过他也没空想太多。 　　他的腹部和背部都疼得厉害，还要脸上。 　　斯塔克原本不想将责任推到史蒂夫身上，但他很难不往这方面去思考。 　　反恐部队抓住了詹姆斯.巴恩斯，费了不少力气。 　　斯塔克知道这个人对史蒂夫的重要性，而他不打算失去美国队长，所以他做出了妥协与让步。只要史蒂夫在协议上签字，斯塔克就能想办法让美国队长私底下与巴基见面，同时妨碍特种部队缉捕冬日战士的行为变成合法的。 　　斯塔克认为这已经是他所能想到的最为两全其美的办法。 　　他甚至拿出霍华德的蘸水钢笔，按斯塔克的想法，它象征着橄榄枝，他希望史蒂夫能用这只霍华德曾经使用过的钢笔签下史蒂夫.罗杰斯的名字。 　　然而史蒂夫最终却没有签字，斯塔克不知道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是因为他把旺达和皮特罗限制在复仇者基地吗，斯塔克不明白这么做有什么不对，他只是想保护那对备受争议的超能力兄妹不受记者的打扰而已。 　　但是史蒂夫却指责他的行为。 　　“我就是想听你的声音。”斯塔克说，“你知道我最喜欢听你说话，当然，你也喜欢听我的。” 　　“你想见我吗，我可以马上回来，明天上午没课。”马灵珑说。 　　“我当然想见你，不过我想我们暂时可能很难见面。”斯塔克道，“我不在美国。” 　　“你现在在哪儿？”马灵珑问，她太了解他也太熟悉他，她知道斯塔克不会平白无故来这通电话，他们不是热恋中的小情侣，几天不见就无法控制自己思念的情绪，他一定遇到了不太好的事。更何况，斯塔克如果真的想她得厉害，他完全可以在电话里叫她回去，而不仅仅只是听她说话。 　　“德国。”斯塔克道，医护人员打算为他检查伤势，斯塔克一只手捂着听筒，另一只手把他们赶走，“一些公事需要处理。” 　　“跟索科威亚协议有关？” 　　“差不多吧。”斯塔克假装轻松地说。 　　抓住巴基并不容易，更何况这之中还有美国队长参与，但最终联合国的反恐部队还是逮捕了他，他们动用了好几辆直升机以及装甲车。巴基被押送至德国的反恐总部，鉴于他曾经是二战的英雄，而他之所以做出违背英雄行为的举动是因为他的精神受到过严重的摧残，也就是洗脑的原因，巴基没有立刻被定罪。 　　即使他是导致瓦坎达前任国王死亡的嫌疑犯，但在欧洲，斯塔克还是说得上话的。 　　只要史蒂夫签字，一切都有转圜的余地。 　　但斯塔克没有等到史蒂夫的签字便出了状况，巴基突然发狂，原因不明，他似乎想要逃走，一路伤了不少特工，也包括斯塔克自己，他的左眼角有一道明显的伤痕，斯塔克希望在见到马灵珑以前，伤口能快点消失。 　　“我就是想知道。”斯塔克说，“你觉得我做错了吗，这次？我是指，协议，我应该无视它或者最好反对它，就像以前我常常跟政府唱反调的那些日子。” 　　“你自己呢，你觉得你错了吗？”马灵珑反问。 　　“不。”斯塔克很肯定的回应，“我不这么想。” 　　“那就行了。”马灵珑道，“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斯塔克并不需要问马灵珑这样的问题，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妻子无论如何都会认同他的所有行为，他只是想得到一个安慰：“维也纳的事你是知道的，我们抓到了巴恩斯，应该说，是德国人抓住他的，不过他又跑了，我猜罗杰斯帮了点忙，还有山姆.威尔逊，我得把他们找回来，联合国反恐总部给了我36小时做这件事。” 　　马灵珑迟疑了几秒：“如果你失败了？” 　　“那么美国队长将被列入头号通缉犯，反恐部队会用致命武器指着他的脑袋命令他投降。”斯塔克有气无力地说，“我知道听起来很荒谬，我想霍华德这辈子都没想到美国队长也有今天，但事实就是这样。” 　　马灵珑重新想起了特里劳尼的预言：“我能为你做什么，你想我帮你吗？” 　　“我能处理好，相信我。”斯塔克道，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娜塔莎，实际上，他们确实需要人手，目前为止，就只有他与娜塔莎两个人参与同时抓捕冬日战士和美国队长的战斗，这是一项棘手的活儿，“我很高兴你这么说，我很想你，亲爱的，等我解决掉这些麻烦，我们去度假怎么样，就你和我？” 　　“好。”马灵珑道。 　　斯塔克留意到娜塔莎表现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宝贝儿。”斯塔克没有在意娜塔莎，“你想，你愿意要一个孩子吗，一个就行了？” 　　马灵珑有些窃喜：“你想当爸爸？” 　　“我不确定我是不是能够做好一个父亲的角色，但我肯定是想跟你有孩子的。”斯塔克道，“如果你不想要的话也没关系，我就是随口问问。” 　　“好。”马灵珑说，“等你解决了你的事，我们就要一个孩子。” 　　斯塔克愉快地挂断了电话，他用酒精棉球为自己眼角旁边的伤口消毒。 　　“我还以为你会找灵珑帮忙，还有你的其他巫师朋友。”娜塔莎递给他一些创可贴，不过斯塔克不准备把它贴在脸上。 　　“一开始确实有打算。”斯塔克闭了闭眼睛，接着睁开，“想一想，麻瓜的问题还是麻瓜自己解决比较好。” 　　“但是我们严重缺人。”娜塔莎当然不希望巫师，特别是马灵珑加入到这场战斗中来，那会让巴基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她之所以到现在也与斯塔克站在同一阵线，完全是不想看到斯塔克孤立无援，最终不得不求助于巫师。 　　“如果班纳在……”斯塔克嘀咕着，他的老搭档恐怕已经游离到地球的另一端了。 　　娜塔莎打断他：“你认为博士会赞成协议？” 　　斯塔克道：“我认为瓦坎达的新国王会站在我们这边，也许你有办法劝说他跟我们一起行动？” 　　“可以。”娜塔莎说，“那么你的人呢，除了巫师之外，你还认识别的帮手吗？” 　　“有一个。”斯塔克道，那双棕色的大眼睛流露出拥有绝妙主意之后的闪亮视线，“住在皇后区，跟你一样是只昆虫。” 　　“严格来讲。”娜塔莎纠正他，“蜘蛛不属于昆虫科。”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今天下午1点更新的，结果作者被俄罗斯的冷风打倒了，昨天回来就在输水，今天下午输完水立马就开始码字了，虽然晚了点，但作者绝对不会食言的。 　　下一章更新在周四晚上9点，不见不散！ 第214章 内斗 　　史蒂夫不得不怀疑自己被马灵珑在身上做了手脚, 但他想不出究竟什么时候着了女巫的道, 或许就是某个不经意间的错身。现在的问题是，他无法对斯塔克做出攻击动作，这对他在战场上与钢铁侠面对面十分不利, 哪怕史蒂夫心里没有真正想要伤害到斯塔克，他挥出去的拳头也会打在自己的脸上。 　　巴顿似乎也有类似的感受, 他朝斯塔克射去的箭头全都折返了回去, 其中一枚差点集中他的胸口。 　　“我想灵珑对这场战斗早有准备。”巴顿在对讲机里朝史蒂夫喊话，庆幸的是，他的箭头对其他人还是奏效的，“想想看, 队长, 她肯定对我们两个做过相同的手势或是说过相同的话。” 　　“我答应她绝不伤害斯塔克。”史蒂夫说, 他躲过钢铁爱国者的一记重锤，罗德上校手里拿着一根银灰色的金属棍，那东西不够致命, 但击中史蒂夫身体任何部位都能起到麻痹作用, 还伴随着疼痛，金属棍的表面带电和麻醉剂。看起来是出自斯塔克的设计, 专门用来对付美国队长的发明，“我们握了手，也许就是由于这个。” 　　“显而易见。”巴顿说，他和超能兄妹配合默契，皮特罗的速度在战斗中占尽优势, 他充分弥补了巴顿的缺口，“我也跟她握了手，在对角巷，她突然出现，陪我和孩子买东西。她告诉那是为了让其他家长觉得我们没有私交，该死的，我当时应该提高警惕。” 　　谁能防备女巫的诅咒呢，史蒂夫哭笑不得地想，但至少斯塔克没有因为他不能采取主动而一再咄咄逼人，他好像已经发现史蒂夫不能对他做什么过分的动作。 　　斯塔克只是准备将他们全都带回去，所以尽量留下余地。 　　然而史蒂夫没办法顺从他的意愿，他今天必须带巴基离开德国，史蒂夫好几次试图让斯塔克明白他不是想要帮助巴基逃跑，他只是有更重要的事必须得与巴基一同去做，而他原本是希望能够与斯塔克合力完成这件事的。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两人大概无法在战斗中达成共识，更何况对手之中还有一个全身漆黑的瓦坎达国王特查拉，他不但是国王，还是战士，他有一件非常符合他身份的振金制成的战衣，刀枪不入。 　　为了自己的父亲，他不可能对巴基手下留情，所以他只得放弃与斯塔克的谈判，然后孤注一掷。 　　史蒂夫好像明白了一些被自己先前忽略掉的线索，马灵珑的行为是有预谋的，这也意味着她可能早就知道了某些事。比如，她知道史蒂夫会对斯塔克做出攻击行为，她甚至清楚巴基就是史蒂夫做出这样行为的关键，史蒂夫怀疑马灵珑是否早就察觉到巴基与斯塔克夫妇的死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但她为什么不告诉斯塔克？ 　　很明显斯塔克还不知道这个残酷的真相，否则他的目标就不是自己，而是巴基。 　　史蒂夫不由自主地思考着，或许是因为马灵珑还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证明她的猜测，史蒂夫非常矛盾，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在这件事上做出公正的对待。 　　巴基，他的挚友，这个世界上唯一与史蒂夫.罗杰斯拥有相同过去的伙伴，竟然就是杀死斯塔克父母的凶手。尽管这是事实，但史蒂夫不想承认这一点，他很清楚巴基当时这么干绝对不是自己的意愿，他被洗脑，变成杀人武器，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断是非的能力。 　　要知道，以巴基与霍华德的关系，或者说，以他的为人，巴基宁可用枪指着自己的太阳穴也不会对朋友下手。 　　史蒂夫懊恼地暗自叹息，他不可能把真相一直瞒着斯塔克，哪怕他也是昨天才得知此事，那对斯塔克不公平，事实上，他觉得这对巴基同样不公平，更对霍华德不公平。史蒂夫想等到一个恰当的时机再将真相讲给斯塔克，用比较委婉，或者说，能够让人接受的说辞。 　　肯定不是现在，那只会让局面变得更加恶劣，但史蒂夫实在不知道未来能否找到他认为可以的机会。 　　“我们得想办法上那架喷气式战斗机。”巴基看向几十码开外的停机库，他们原计划是想拿下不远处的直升机，但是直升机一开始就被斯塔克毁掉了，“快手快脚的小子能缠住那个吐丝的家伙吗？蜘蛛人？” 　　史蒂夫与斯塔克的关系从没像今天这样紧张过，他们的拳头和炮火原本只用来对付敌人：“皮特罗。”他对着耳麦说，“蜘蛛侠不擅长近距离战斗，你接近他的时候只要不被蛛丝缠住就行了，不要弄伤他，他应该是个孩子。” 　　蜘蛛侠，一个难缠，话很多的小个子，他的声音听上去大概只有14，5岁的年纪。 　　史蒂夫不知道斯塔克从哪儿找来这么个小帮手，蜘蛛侠很卖力，并且对史蒂夫的弱点稍有了解，灵活的蜘蛛侠起初让吃尽了苦头。但男孩儿显然对战场一无所知，幸好是如此，史蒂夫才能顺利摆脱他的攻势。 　　“孩子？”皮特罗不满的声音从耳麦传出，“你确定吗队长，他的力气大得惊人。” 　　所有人都在德国，莱比锡哈雷机场变成了复仇者联盟内部的斗殴之地，也不完全都是复仇者联盟的人，不过没差别。钢铁侠授命将美国队长和他的同伙抓进监狱，而美国队长不打算进去，于是双方的人马便展开了交锋。 　　山姆找来了另一只“昆虫”协助，斯科特.郎（Scott Lang），他自称蚁人，穿着高科技的战衣，能把自己变得极其微小，像真正蚂蚁的体型。听复仇者联盟基地的人说，他曾经潜入基地中心盗取过一件属于霍华德的物件，当时只有山姆在场，不过他没能阻止蚁人的“入侵”。 　　他们打斗的真实原因自然没那么简单，这得追溯到一天前，巴基从反恐总部逃走的那刻说起。 　　史蒂夫救走巴基后，从他口中得知了他突然发狂的原因，一个反恐总部聘请的精神科医生，他本该负责对巴基的心里做出权威评估，但是他却当着巴基的面念出了完整的洗脑词，不知道心理医生用了什么方法让整栋反恐大楼的电源全部切断，监视屏在一瞬间变成漆黑一片。没人知道他在这段时间里对巴基做了什么，或是说了什么，人们看到的，只是巴基疯了似的杀人逃逸。 　　显然对方不是真正的心理医生，他故意接近巴基，用那些词语让巴基对他变得服从，他一度失去理智，对所有阻挠他前进的人痛下杀手，直到史蒂夫制止了他的杀戮行为。 　　清醒后的巴基告诉史蒂夫，冬兵其实不止他一个，九头蛇对超级士兵的培养从二战时期就不曾停歇，巴基在20年前执行过一次掠夺任务，尽管他做过不少杀人越货的任务，但那一次，受害者的反应令他印象极其深刻，以至于洗脑多次，巴基都没有忘记。 　　受害者是一对夫妻，男人驾驶着一辆甲壳虫轿车行驶在一条僻静的小道上，在这辆不起眼的小轿车的后备箱里放着几袋超级血清，是霍华德的研究成果，也是他的心血，他们正将这些宝贵又危险的东西送往五角大楼。 　　那个时候的巴基不明白超级血清的意义，抢走货物，杀掉活人才是他关心的部分。所以巴基做的很成功，他表现出的冷酷令史蒂夫感到痛心疾首。 　　受害者完全没有反抗的力气，然而男人却一遍又一遍的叫着另一个似乎也是男人的名字。 　　“巴恩斯中士，救救我的夫人。”那个男人对巴基如是说，“詹姆斯，真希望你还能想起……” 　　谁是巴恩斯中士，谁又是詹姆斯，冬兵不明白，他杀了他，毫无怜悯与动容，也包括他的口中的夫人。 　　当史蒂夫从巴基口中了解这件事时，他感到胃部一阵紧缩，他知道巴基所说的那对夫妻是谁，他更知道当年这对夫妻的死亡对于整个美利坚来说是巨大的损失，史蒂夫在醒来后的几年间都与那个叫巴基“巴恩斯中士”男人的灵魂相处在同一屋檐下。 　　“他是我认识的人对吗？”巴基问史蒂夫，他从他的脸上看到了沉痛的表情，“但是我却不认识他。” 　　“别去想了。”史蒂夫不得不这样讲，他必须暂时将这件事搁置一旁，“心理医生想从你这里得到什么情报？” 　　“‘冬兵’。”巴基说，“除了我之外的，所有的‘冬兵’。” 　　心理医生欲从巴基口中得知剩下的，被冰封在西伯利亚，九头蛇实验基地的其他冬兵的下落，以及操控他们的方式。一旦医生得手，世界将会大乱，那些受过专业训练的“冬兵”不会逊色于眼前这个冬兵，他们任何一人便足以撼动一个国家的政权。 　　而那个虚假的医生对史蒂夫说，他要见证帝国的毁灭。 　　史蒂夫了解这件事的严重性，他必须和巴基阻止野心家，鉴于心理医生能够准确地念出洗脑词，又对九头蛇的计划了如指掌。 　　史蒂夫尝试着将自己的想法让斯塔克明白，但斯塔克不认为这个时候的史蒂夫还能像往常那样做出正确的判断，于是双方不得不用暴力将对手制服，以达到各自的目的。 　　不过，当史蒂夫意识到他的拳头和盾牌无法对斯塔克造成任何伤害时，又是另一件麻烦事了。 　　战场上有很多人，史蒂夫认识的和不认识的，也可以说是才认识的，战况越演越烈，大家都在动真格的，虽然他们并不是真的想致对方于死地。 　　“你打定主意不会停下来对吧？”娜塔莎阻挡在史蒂夫面前，她看了看巴基，男人迷茫的眼神令她的失落从目光里一闪而过，“你让这一切变得难以收场了，队长。” 　　“但我必须这么做，抱歉，罗曼洛夫。”史蒂夫做好迎战的准备。 　　“我不是来阻止你的。”娜塔莎道，她再一次将目光集中到巴基身上，“但我有些忠告要给你，给你们。” 　　史蒂夫和巴基互相对视一眼。 　　“灵珑知道很多事，她比我们更早预料到今天，所以你和巴顿才会被提前盯上，我想她一定试探过你们的口风。”娜塔莎停顿了一下，她留意到一条黑色的影子正往这边靠近，她看出影子的模样属于瓦坎达的新国王，于是她加快语速，“灵珑知道巴基对斯塔克的父母做过什么，我暂时还没想通为什么她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斯塔克，也许是为了你和他之间的情义，当然也有可能是别的原因，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 　　巴基露出不知所云的神色，他注视着眼前这名红头发的漂亮女人，陌生又熟悉。 　　“史蒂夫，灵珑是绝对不想看到詹姆斯在托尼脸上留下的伤口的，所以……”娜塔莎耸了耸肩，“最好不要让她知道詹姆斯打伤过托尼，以及，我希望你能阻止灵珑唤起巴基的记忆。” 　　“灵珑能让巴基恢复记忆？”史蒂夫有些惊讶。 　　“她当然可以，她本来打算这么做，但她最终没这么做。”娜塔莎对巴基道，“我想你比我更了解当时的情况。” 　　巴基道：“她说她做不到。” 　　“我相信她撒谎的样子十分迷人。”娜塔莎说，“灵珑可以做到，她能让你想起所有的事，全部的，从你出生到现在。” 　　巴基像是受到鼓舞，问：“那么你呢，我的记忆里有你的存在吗？” 　　“有。”娜塔莎坦然地道。 　　12小时之后—— 　　当幻视出现在走廊的时候，霍格沃兹的教学区顿时变得热闹起来，他的外形吸引了不少小巫师的注意，幻视礼貌地朝学生说明来意，与他们友好的打招呼。他很快找到了正在上课中的马灵珑，幻视穿墙而过，令课堂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我很抱歉。”幻视对马灵珑道，“希望没有打乱你的课堂。” 　　幻视不受魔法的阻碍非但能进入巫师的世界（希望他来时没有被过路的巫师看到），还能顺利的走进学校内部，这让马灵珑或多或少感到震惊，这其中也包括斯内普在内，他已经打算重新在学校外围设置屏障了。 　　看得出来，幻视尽可能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独特，他穿着麻瓜的服饰，而不是金色披风的战袍。尽管如此，幻视的模样也不可能跟普通人划上等号。 　　“你应该看到了。”马灵珑道，她将幻视带回自己的办公室，“你的出现不仅仅打乱了课堂。” 　　“情况紧急。” 　　“斯塔克？” 　　“不是他，但跟他有关。”幻视缓慢地移动自己的双脚，他走到座位前，幻视好像对马灵珑房间的成列不感兴趣，他蓝色的眼睛直视女孩儿说：“你知道，我绝大部分的思想来自贾维斯的系统数据库。” 　　“你想告诉我什么？”马灵珑猜测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事。 　　“霍华德.斯塔克。”幻视慢慢地说，“他曾经在贾维斯的系统中心隐藏过一份文件，我想那是给托尼的，但你有权先看，我认为霍华德.斯塔克确实是这样设定的，他很信任你。” 　　马灵珑想起了霍华德临走前的嘱咐，正如幻视所说，他给斯塔克留了一点儿东西，只有到了特定的时间才会触发解码程序。贾维斯已经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幻视，他肯定拥有与贾维斯相同的思考模式。 　　“你没必要亲自来一趟，你可以给我打电话。”马灵珑向前走了两步，站在离幻视稍微近一点的地方。 　　“只有当你在的时候，我才能通过虹膜和声纹确定的确是你本人。”幻视说，一道金色的光束从他额头的心灵宝石射出来，最终形成了一幅类似立体投影的画面，“除此之外，联盟内部发生了不太愉快的事，我想我应该让你知道，等你看完这些以后。” 　　霍华德漫不经心地来回踱步，像是一个真实的，有血有肉的人突然出现在了马灵珑的办公室，但她知道那只是一段非常真实的录像。马灵珑可以确认那不是霍华德变成鬼魂之后的模样，因为鬼魂不可能被贾维斯完整的扫描下来，投影里的霍华德其实是他自己重组程序后得到的形象。 　　“我很遗憾，我没办法亲自出面阻止他们大打出手。”霍华德的面前是一个装满罐子的立柜，他当然不会知道马灵珑站在哪个方向，霍华德的表情带着一丝苦恼，马灵珑缓慢地来到影像对面，“如果你看到这段录像，灵珑，就表示他们正在面临难以抉择的困境，你知道我说的谁。” 　　马灵珑点了点头，她知道霍华德口中的他们是谁，她静静地等待影像接下来的话。 　　“我得负一半，或者说，大部分的责任，更有可能是全部的责任。”霍华德轻声说，“我没想到最后竟然把玛利亚也牵涉进来，当我发现一切变得无法控制时已经太晚了。事实上，我早就知道詹姆斯变成了‘冬兵’，不要惊讶，过程比你想象的简单，我替美利坚政府工作，而政府，招募了九头蛇的大量科学家，从他们口中得到情报没那么困难。如果，我让自己也成为他们中的一份子，并取得他们的信任。”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觉得队3里，霍爹看到吧唧的时候一点儿也不惊讶太可疑了。 　　下一次更新在周六晚上9点么么哒！让我们慢慢进入完结吧，下一章，你们将看到女主VS吧唧的画面~ 第215章 九头蛇基地 　　史蒂夫刚刚将喷气式战斗机的程序调制成了自动驾驶的模式, 几小时后, 这辆高速行驶的飞机便能直接抵达西伯利亚，一处常年极寒，被冰雪覆盖的高源。那里有一座隐蔽的底下堡垒, 属于九头蛇的秘密军事基地，巴基曾受训于此。 　　“你的朋友会怎么样？”巴基突然开口, 他看着史蒂夫的背影。 　　史蒂夫转过头, 这个脸上难以露出和煦笑容的青年终于同他再次并肩作战，恍惚间，史蒂夫仿佛回到了70年前。但他的情绪并没因此变得高涨，当巴基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 史蒂夫感到非常无奈：“不管之后将发生什么, 我会去面对。” 　　“不值得。”很久之后, 巴基再一次开口，“你为我所做的这些，而我的脑子里至今还保留着刺杀你的任务指令, 我甚至无法确保自己是不是会对着你的后背来一枪。” 　　“这不怪你。”史蒂夫道, 他坦诚地说，“我早就应该为你做点什么的, 巴基。”史蒂夫走到他的身边，拍打青年的肩膀，“当你掉落山崖，我就该去下面找你，你原本有机会获救, 更不会变成九头蛇的杀人工具。”史蒂夫无法原谅自己，他为了任务而不得不放弃巴基，他并不后悔当初的选择，但不表示他没有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痛苦过。 　　那次任务非常成功，美国队长拯救了成千上万的人，却唯独牺牲了巴基。 　　“但你是对的。”巴基说，他完全没有责怪史蒂夫，连一丝埋怨都没有表现出来，“你不可能终止行动，你是士兵，其次才是我的朋友，我们都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危险，比确认我的生死还要至关重要，即便是我，肯定也会跟你做出相同的决定。” 　　史蒂夫缓慢地摇了摇头，窒息感抓紧了他的喉咙：“所以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放弃你，即使全世界都认为我是错的。” 　　“我是一名通缉犯，无论杀人是不是我的本意，人终归是我杀的。”巴基平静地说，“他们死前的模样我都记得。” 　　“那是因为你别无选择。”史蒂夫道， 　　巴基道：“尽管我知道我们是朋友，我还知道你以前的生活小习惯，但我对你仅仅只有记忆，而不是像你对我那样的感情。我的大脑里有太多混乱的画面，他们把很多伪造的假象植入我的脑髓，我无法分清哪些是真实，哪些又是虚假的。”巴基有些歉意地说，“我不敢保证到了基地之后我们会遭遇什么，如果我再一次失控，希望你尽全力阻止我，哪怕下手重一点，我希望你下手重一点，因为那对我们都有好处。” 　　“我明白。”史蒂夫说，“等解决掉西伯利亚的麻烦，我可以帮你找回记忆，如果你想的话，我愿意带你故地重游。” 　　巴基道：“用不着这么麻烦，那个女巫，你们叫她灵珑的，她本来可以让我把所有的事都想起来。我们单独见过面，她有备而来，最终空手而归。” 　　“我认为我们可以一步一步来。”史蒂夫有些紧张地道，“我猜灵珑没有立刻让你把所有的事全部回忆起来，是顾及你一时无法接受70年间你所有的经历，她一定看到了你的记忆，真实的记忆，真高兴她是个善良的女孩儿。” 　　“总是得全都想起来的，不管是慢慢想，还是快一点儿想。”巴基道，他把头稍微低了低，“更何况，我也很想知道娜塔莎究竟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对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我认为我们不止认识那么简单。” 　　“也许你们是情侣。”史蒂夫换上轻松地语气，“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 　　巴基兴高采烈地道：“是吗，那我更应该快点想起来，事实上我对她的确有好感，我觉得我与她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默契。”他展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这让史蒂夫立刻想起那个快乐风流的，来自布鲁克林的巴基，“抱歉，史蒂夫，我想我可能更希望快点记起有关娜塔莎的部分。” 　　“事实上。”史蒂夫说，“我觉得我有必要让娜塔莎知道你有多少情史，我希望你能一并想起你的那些前任，还记得一个红头发的女孩儿吗，你用三美元在游乐场为她赢了一只熊。害得我们两个只能搭冷藏车回家，结果第二天我就发起高烧。” 　　巴基笑了：“看来我对红头发姑娘情有独钟，她叫什么来着？” 　　“朵丽丝。”史蒂夫说，“你叫她小朵。” 　　“她现在肯定已经100多岁了。”巴基笑着说。 　　“我们也是，伙计。”史蒂夫心里不禁一阵酸楚，他既希望巴基能够想起来一切，但又很忐忑，他不确定巴基是否能够面对那些年所遭受到的，不堪回首的杀人经历。 　　另一边—— 　　马灵珑没有联系上斯塔克，他拒绝了妻子的来电呼叫并转至留言信箱，信箱里的提示音满含爱意，这表示斯塔克想要单干而不打算让马灵珑插手进来。 　　马灵珑不需要依靠定位就能确定斯塔克的位置，但她更希望能事先在电话里提前讲清楚他们一行人正在遭遇的麻烦其实是有心人的布局。她先回了一趟复仇者基地，幻视取得了一辆喷气式战斗机的使用权限，他们很快飞离了美国。 　　特里劳尼预言里所谓的“帝国”并非意指国家，复仇者联盟，也能被称之为“帝国”。 　　“也许你可以给罗杰斯队长打一通电话。”幻视提议说。 　　“打过了，不在服务区。”马灵珑道。 　　钢铁侠和美国队长在12小时前干了一架，他们带着各自的人手，把德国的莱比锡哈雷机场炸成了废墟。毫无疑问斯塔克将弥补所有损失，他为此早在纽约大战以后便成立了“斯塔克损害控制中心”，这个机构专门负责清理和重建超级英雄战斗过后造成的各种破坏。 　　斯塔克在战斗中受了伤，严重程度不亚于纽约大战那次，幻视没有立刻告诉马灵珑到底是谁弄伤的斯塔克，他好像很了解马灵珑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事实上，造成斯塔克受伤的也不止一个人。 　　罗德上校是所有人中伤势最严重的，意外导致他从几千米的高空坠落，全身几近瘫痪。马灵珑在复仇者基地的重症监护室见到罗德躺在再生舱里，好几名医学权威正在替他做手术，令人欣慰的是，斯塔克找来了斯特兰奇。 　　至于其他人，巴顿他们，那些站在美国队长身边的，帮助史蒂夫顺利离开德国的成员。他们被逮捕了，暂时关在未知海域中央的圆形建筑的最底下，这是联合国政府用来专门对付超能罪犯打造的监狱。 　　“西伯利亚到底有什么东西。”马灵珑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幻视提问。 　　“毁灭世界的东西，我猜。”幻视缓慢地说，“不然罗杰斯队长不会如此重视，我想只有到了那里，我们才能发觉真相。” 　　替巴基做心理评估的精神科医生是别人冒充的，真正的医生，他的尸体在今天上午10点于德国一家酒店发现，代替他接近巴基的，是一名曾经拥有精锐部队的上校，行事老练，手段残忍。 　　他叫赫尔穆特.泽莫。 　　泽莫，一个失去了家庭的不幸的男人，就在复仇者联盟与奥创的索科维亚战斗期间，他与妻子和孩子所居住的大楼被奥创拦腰截断。 　　这是娜塔莎不久前查到的，阴谋家的名字和他的身世背景，女特工将这条重要的信息第一时间发给了斯塔克。而史蒂夫并不是为了帮助巴基逃跑，他们是为了揭露阴谋家的诡计，期间，由于娜塔莎帮助史蒂夫撤离，政府再次将她盯上，娜塔莎几小时前已经离开了美国。 　　“三个男人，其中一个是杀人凶手，他们决裂、战斗，一个帝国随之覆灭。”这是特里劳尼完整的预言，它意味着他们三人可能会变成仇敌。 　　马灵珑不确定预言的内容是否已经应验，“三个男人”应该已经交过火，当然更有可能只是斯塔克单方面的打击，毕竟史蒂夫没办法对他出手。听幻视的描述，斯塔克和史蒂夫还没到决裂的地步，两人都没有朝对方动真格的。 　　马灵珑内心有些惴惴不安，她总觉得整件事还有所遗漏。 　　泽莫处心积虑引出巴基，却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曝光了自己的全部罪行，接着又把所有人带往西伯利亚，就好像那个地方才是他复仇的终结。 　　幻视大概也有如此想法，所以才专门到魔法世界找她的。 　　“瓦坎达的国王怎么样。”马灵珑问道。 　　特查拉不会放过制裁巴基的机会，他肯定已经跟上去了。 　　“十分睿智。”幻视说。 　　“你确定？”马灵珑狐疑道，“睿智的人会追着错误的目标不放？” 　　“死者是他的父亲，他的行为过激但是很正常，面对至亲的死亡，想要保持冷静非常困难，我想你能够理解那样的心情。”幻视稍微停顿了一下，他像是突然联想到了什么，眉头顿时微蹙，他很少表现出除了淡然之外的情绪，但是马灵珑并没有在意。 　　整个复仇者基地可能只有斯塔克察觉到幻视对旺达的态度有些不同。 　　马灵珑陷入短暂的沉思，霍华德的那段影像里说的话令她难以平复内心的烦躁，她确信这肯定不是由于怀孕造成的气血不顺。 　　霍华德当然没有加入九头蛇，他只是用自己的才华打动了一部分纳粹科学家，他口若悬河，加上一丁点儿的人格魅力，很容易便套取了对方不少机密。霍华德在纳粹科学家的面前假装自己其实也是一名狂热的科学爱好者，并且不修边幅，热衷于跟美女纠缠，没有正义或者邪恶的是非观念，他的行为很快获取了赏识。 　　毕竟那群科学家大多数都以疯狂著称。 　　霍华德的本意是想从那群自负的家伙身上得到技术，然后为自己所用，但他从他们隐晦的言辞中察觉到了九头蛇背后的阴谋，尽管当时，人们都以为九头蛇这个邪恶的组织已经被美国队长瓦解掉了，如同希特勒和他的党羽。 　　但事实并非如此简单，表面上，九头蛇已经分崩离析，背地里，他们暗涌不断，“冬兵计划”就是九头蛇准备卷土重来的最终筹码。 　　所谓“冬兵计划”，其实跟美利坚政府的“超级士兵计划”一样，都是通过注射强化血清使普通人变成无论头脑还是体都非同凡响的超级人类。美国队长可以说是当时世界上唯一成功的人体实验品，他完美到无懈可击，血清在他身体里非常稳定。 　　如果不是敌人的间谍潜入实验室毁掉了仅存的血清，还错手杀掉唯一能够制作血清的科学家，美利坚政府原本是想利用这些液体制造更多的，像美国队长那样强大的士兵。 　　那个时候的霍华德认为九头蛇不可能知道怎样制作血清，那是由一连串复杂的公式组合起来的东西，伴随着稀有的金属材料和矿物质，就连参与整个计划的霍华德本人也对血清的细节不甚了解。 　　然而真实的情况是，血清的公式在美利坚政府将纳粹科学家收编后就落到了九头蛇的手里，即便他们不能像从前那样明目张胆的做实验，但那些科学家，他们根本没有背叛组织的想法。他们只是让自己看起来好像在为美国效力，私底下，他们一直都忙于让九头蛇重新崛起。 　　霍华德假意变成他们中的一份子，一方面获取情报，一方面将自己所得的秘密告诉佩吉.卡特。那时的霍华德已经不知道还有谁能信任，他见识到政府最为黑暗的一面，他不确定自己是否可以从中脱身，或是能够扭转局面。 　　美政府过于依赖那些科学家，无论霍华德如何努力说服国防部放弃使用他们，政府一直充耳不闻。 　　当霍华德察觉到巴基坠崖后没有死，但已经变成另一个人时，已经过去10年了，他已经结婚，并有了小托尼，霍华德起初非常震惊，这意味着超级血清在九头蛇手里已运用自如，他们做出了堪比美国队长的超级士兵；霍华德也非常痛恨自己，因为他无法为巴基做任何事，他甚至无法接近那个危险至极的“冬兵计划”，他只是无意间从一份纳粹科学家的资料里获悉了这条信息。 　　于是他铤而走险，假装让自己看起来对邪恶的力量充满渴望，最终，他见到了处于任务结束后休眠期的巴基，也就是冬兵，哪怕只有短暂的接触也令他倍感愤懑。他知道九头蛇依靠洗脑的方式控制巴基的身体，把他当成一件杀伤力极强的武器使用。 　　霍华德发现，每当巴基结束一次行动，就会被冰封进冷冻室，起初，他以为那是为保存他的身体不会因时间的推移而衰老。后来，他发现，巴基并没完全失去自己的意识，解冻后的几天里，他的大脑会逐渐恢复一些片段式的记忆。 　　霍华德认为巴基还有救，他急切地想要把他从敌人手里带出来，霍华德让九头蛇内部的高层知道他能够制作出更完善的超级血清，霍华德成功的混进敌人内部，遗憾的是，好几次的潜入并没有让他真正接触到巴基。 　　九头蛇的高层其实也没那么信任他，鉴于霍华德不是一个善于做特务工作的人，而敌人又是如此的城府深刻。他们察觉到霍华德的意图，并对他进行了口头上的警告。霍华德只得将小托尼送去寄宿学校，让他远离这场阴谋旋涡，在外人眼里，斯塔克跟霍华德两父子如同仇人般互相看不顺眼。 　　为了打击九头蛇的血清实验，霍华德用几袋做过手脚的血清为自己引来杀生之祸，他知道，只有他死去，他的儿子才能得以周全，因为九头蛇会认为他们已经干掉了最值得的那个，而不会再去打扰另一个，那无疑是过火的行为，九头蛇不会希望自己好不容易隐藏的脑袋再被什么人揪出来。 　　只是，霍华德没想到执行暗杀任务的是巴基，他试图唤醒巴基的意识，至少能放过玛利亚。 　　结果当然并不理想，霍华德是带着满腹怨气死去的。 　　幻视轻轻拍了拍马灵珑的肩膀，打断了她的思考：“你还好吗。” 　　马灵珑抬头看着他，幻视的蓝色眼球充满了对未知的好奇：“什么意思？” 　　“我感受到你的身体里有另一个生命体。”幻视说，“我猜那应该叫做‘怀孕’？” 　　“就是怀孕。”马灵珑道，“我的法力不太稳定，待会儿有什么突发状况，希望你能稍微顾及我这个孕妇。” 　　幻视道：“人类孕育生命的过程令我感到惊讶。” 　　马灵珑道：“我想这跟地球上所有动物本质上没有差别。” 　　“我属于地球，但我无法怀孕。” 　　“你是男人，当然不能怀孕。”马灵珑有些啼笑皆非地说。 　　“我的意思是，我不能让女人怀孕。”幻视道。 　　马灵珑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你想让谁怀孕？” 　　“旺达。”幻视笃定地道，“如果，未来我跟她有结婚的可能。” 　　幻视对旺达的感情确实让马灵珑有点不敢置信，不过这会儿她也没有心情关注生化人与超能力者的爱情故事，飞机停在目的地的上方，马灵珑与幻视同时注意到白雪皑皑的山顶平台上驻着两架风格迥异的战斗机，其中一架周身漆黑，幻视认为那有可能是特查拉的，他看到战斗机的侧身有一枚黑色的豹头标志。 　　“我先找到特查拉。”幻视说，“你在这里等我。” 　　“我想是等不及。”马灵珑捂着心口深吸了一气，斯塔克正处于极端愤怒之中，强烈到让马灵珑也出现了明显的不适反应，她从来没感受过斯塔克像现在这样的情绪，有太多感情夹杂在里面，除了愤怒还有悲痛，以及遭受背叛的绝望。 　　幻视选择陪在马灵珑身边，更有可能的原因是，他潜意识里十分在意斯塔克的安危，当他听到马灵珑的描述，幻视便立刻决定先跟斯塔克汇合再说。 　　两人快步走进基地，铁质的大门已经没有了锁链，尽管内部的设施相当陈旧，但头顶的灯泡竟然还能亮起。 　　不远处传来一阵又一阵金属撞击的响动和爆炸的声音，动静极大，整个地下基地都微微颤抖了一下，马灵珑将魔杖拿在手中，脚下的步履更快了。 　　很难形容，当马灵珑推开走廊尽头的一扇金属门，看到史蒂夫和巴基对斯塔克同时进行攻击时的心情，电光火石间，三个男人像对待敌人那样打击对方的身体，出手相当凶狠。她大概已经被斯塔克的心绪所影响，所以一时半会儿有些难以自持，马灵珑气愤地用魔杖的尖端指着巴基，几乎要念出一道恶咒。 　　“冷静点。”幻视紧握住魔杖的端口，“他们三个已经足够暴力，你不需要加入进去，更何况你已经怀孕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更新在周一晚上9点到10点之间~ 　　这章里有一段话是作者想对一部分盾冬党的小天使说的，不管吧唧是在什么情况下杀死他的父母，作为外人觉得吧唧是无辜的，但面对至亲的惨死，要想保持冷静真的很难，毕竟连黑豹那样的人都没法冷静，何况妮妮呢。 　　关于作者对霍爹的这段设定，其实一开始霍爹被涉及暗杀我就有想过，为什么九头蛇会放过霍爹的儿子，按理说他们想要霍爹就范，完全可以绑架妮妮或者威胁他的家人，但九头蛇似乎并没有这么做过。所以我就想，也许霍爹是为了保护妮妮，所以才和他的关系看似（真的）不融洽。 第216章 制止 　　斯塔克恨美国队长吗, 事实上他自己也说不上来那是不是真的可以被叫做恨, 毕竟“恨”一个原本跟自己毫无交集的二战老兵是一件幼稚到难以启齿的事。也许，那只是任性孩子的一种不成熟的小情绪，斯塔克一直是这么觉得的, 要知道，霍华德在儿子面前对史蒂夫的称赞早已让斯塔克翻够了白眼, 有情绪是正常的。 　　但他可能并没有真正讨厌过史蒂夫, 至少当他成年后看到真实的美国队长站在他面前的那一刻，斯塔克只有震惊而不存在厌恶。说真的，史蒂夫是个讨人喜欢的金发男孩儿，尽管他是霍华德那个年代的人, 但他真的不赖, 特别是当他与你站在同一阵线对待共同敌人的时候, 斯塔克觉得他们像是天生的搭档。 　　当然，这种感觉绝对不能让史蒂夫本人知道。 　　斯塔克大多数时候看起来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除了对待马灵珑的问题上, 所有人都看得出他确实非常在乎, 而之外的人或事，他总以调笑或是不屑的态度掩盖内心的真实需求。 　　所以, 斯塔克对于自己的父亲一直有相当复杂的感情，像不少问题儿童那样，他有一个问题家长。霍华德对儿子打压式的教育方式和对待工作的狂热完全忽略了他的感受，这直接导致父子间紧张的对立关系直到霍华德死前都没能得到缓解。 　　但是霍华德的死对斯塔克而言并不是解脱，虽然他表现得漠不关心, 关系不好不代表他对父亲没有感情，斯塔克是个感情丰富却不懂得表达的别扭男孩儿。他从小到大都在追寻父亲的认同，但是他始终得不到他所需要的回应，于是斯塔克无法确定霍华德是否真的爱他，即使他已经用尽全力让自己的优秀有目共睹。 　　斯塔克表现出的，对父亲反感的态度其实可以称之为心虚，他其实真的很想得到父亲的关注，不管是哪方面的。 　　他将这一切不快乐的源头归结于美国队长身上，他坚定的认为是美国队长夺走了父爱这种东西，尽管这听上去很可笑，并且非常孩子气。不得不承认，斯塔克对美国队长的感情其实也很复杂，因为他至今也会因史蒂夫的认可而心生自豪感。 　　斯塔克为此有过很长时间的焦虑，他不想让自己真的崇拜美国队长，但史蒂夫的行为总是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他的判断，这大概是因为霍华德对斯塔克灌输了太多美国队长的英雄事迹造成的后遗症。 　　直至斯塔克无意间发现父亲遗留下来的旧时影像，他才知道原来父亲是爱他的，并一直视他为家族骄傲。当斯塔克看到霍华德将研究宇宙立方的能源方程式赌在他身上时，斯塔克才总算与早已离世的父亲达成了心灵上的和解。 　　那段时间，斯塔克恨不得让全世界知道他是父亲的乖宝宝。 　　然而一个心结得以解开，斯塔克又陷入另一番悔恨之中，鉴于是他误会了霍华德的感情，斯塔克开始慢慢意识到父母逝去之前，他竟然一直未能跟他们说一声“我爱你”，他对每一个床上的姑娘说尽了这三个单词，却唯独从未对父母说过哪怕一次。而这件事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弥补，于是斯塔克将这一切都的责任又归结到了自己身上。 　　如果不是马灵珑开导他，并总是给他带去安慰与快乐，斯塔克或许会让那份悔恨变得日益强烈。 　　对现在的斯塔克来说，他依然希望能以家庭为重，但马灵珑给了他极大的安全感令他可以醉心事业。于是，复仇者联盟，拯救世界，帮助别人，就是斯塔克未来的规划，从他结婚那一刻起，他就希望自己能够做得很好，或者更好，比美国队长还要完美，他已经在潜意识里承认史蒂夫的才能。 　　事实上，斯塔克并不觉得史蒂夫真的无懈可击，他有权利犯错，他不可能永远都是对的，所以斯塔克才去阻止史蒂夫，阻止他错下去，就像史蒂夫曾经阻止斯塔克那样。 　　但是史蒂夫的顽固令他失望透顶，斯塔克是一名商人，他不喜欢与政府交涉，但他却深谙此道。于是斯塔克权衡利弊，妥协折衷，为了维护整个团队，他做出了与他自己性格截然不符的退步。 　　至少斯塔克是这样认为的，他的确想要保护每一个人，并为所有人争取权利。 　　斯塔克将复仇者联盟看成一个大家庭，而他作为家庭的一份子，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家长的一份子，斯塔克觉得自己是有资格评价是非对错的。 　　令斯塔克开心的是，史蒂夫很有可能并未犯错，他只是来不及解释，也可以说，他原本打算解释，只是斯塔克没有理解，所以才造成了误会。于是，当他发现原来史蒂夫的行为应该是正确的，或者他就是正确的时候，斯塔克如释重负。他兴奋于他们之间没有形成对立面，他们依然可以重新回到同一阵线，像从前那样打击犯罪。 　　斯塔克很感谢娜塔莎及时给了他那条重要的消息，尽管娜塔莎当时放走了史蒂夫，但是斯塔克只埋怨了几句。他带着歉意和诚意，甚至是笑容前往西伯利亚，因为他确信是自己误会了朋友，斯塔克想要改正错误，他想要继续做对的事。 　　斯塔克以朋友的身份再一次出现在史蒂夫面前，当然巴基也在他身边，他们一开始很警惕，但当斯塔克道明来意，史蒂夫只用了短短几秒钟时间便重新接纳了他，这让斯塔克很高兴，他以为这就是默契。 　　钢铁侠与美国队长的默契，多酷啊。 　　然而令斯塔克没想到的是，也可以说，他们所有人都没想到，三个原本打算揭露阴谋家诡计的男人，在这个废弃的工厂中央看到了一段过去的录像，里面的内容完整记录了巴基成为冬兵时期其中一项任务，像是事先计划好的，巴基每一个动作，包括面部表情，都拍得很清楚，哪怕镜头有些许的昏黄和闪烁，他们也能看清巴基的行为。 　　冬兵的任务当然是杀人，而被害者，正是斯塔克的父母，整个刺杀过程相当残酷，霍华德和玛利亚在血泊中挣扎了一段时间才真正死去。 　　在那一瞬间，史蒂夫仿佛明白了一切，他从没像现在这样头脑清醒，他总算明白阴谋家的意图。这里根本没有别的冬兵，当年所有参与“冬兵计划”的实验体全都死了，尸体放在储存仓里，脑袋中央的窟窿眼儿使他们永远不可能再站起来。而泽莫早就来过这里，他根本就不准备唤醒所谓的“冬兵”。 　　巴基杀人的录像，才是他的目的。 　　泽莫计划这一天用了相当长的时间，他跟踪史蒂夫，调查斯塔克的过去，深度了解他们每一个人的个性和弱点，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以及当年神盾局的资料被娜塔莎外泄的九头蛇的资料，泽莫获悉了许多对他有利的复仇砝码。 　　史蒂夫不知道这段录像的存在究竟是当年九头蛇无意之中记录下来的，还是刻意保留以备不时之需，显然今天已经派上了用场，或许九头蛇的高层也曾有此打算。这一切的因果已经不得而知，史蒂夫唯一明白的是，斯塔克非常愤怒，愤怒使他无法保持清醒，而史蒂夫也不可能有机会唤回斯塔克本就不多的理智。 　　因为就连史蒂夫看到录像里的内容时也感到极度不适，即便他事先便已经知道导致霍华德死亡的是巴基，更何况斯塔克是受害者的亲人，而他原本就不是一个擅于控制情绪的人。 　　史蒂夫感到非常抱歉，但他无法将自己的歉意顺利的传达给斯塔克，鉴于斯塔克似乎想要置巴基于死地，而史蒂夫必须阻止他的行为。这无疑是雪上加霜的举动，史蒂夫很清楚他与斯塔克之间的关系或许会就此破裂，但他顾不得这些，巴基是凶手，但他别无选择，史蒂夫相信一旦巴基想起霍华德是谁，他会比斯塔克更加痛恨自己。 　　“那不是真正的他，托尼！”史蒂夫挡在巴基与斯塔克之间，他将巴基推到远离斯塔克的地方，帮助他逃跑，“他被九头蛇控制，他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滚开！”斯塔克吼叫着，他甚至没有注意到马灵珑就在不远处注视着这边。 　　但是史蒂夫注意到了，这让他更加紧张，他刚才看到马灵珑举起魔杖对准了巴基，以她对斯塔克的感情，她绝对有理由释放某些严重的咒语。 　　幻视留意到暗处有一道人影忽闪而过，他猜测那应该就是泽莫，他躲在一处牢固的铁门后面，见到有外人到场便撤离了房间。幻视没有立刻追上去，他知道特查拉会搞定泽莫的，而眼前的麻烦才是当务之急。 　　“你不做点什么制止他吗？”幻视问道。 　　就目前的战况，显然斯塔克占据着上峰，史蒂夫不能对斯塔克造成任何打击，但他却能同时攻击他们两个人。看得出来，斯塔克已经尽力在克制自己不要伤害到史蒂夫，而巴基也只是想办法逃离这里，他并不想跟斯塔克正面交锋。 　　马灵珑冰冷地声音幽幽响起：“再等一会儿。” 　　斯塔克起了杀意，真是难得的情绪，这个善良的坏男孩儿应该从来没想过杀人。至少在马灵珑认识他以来，哪怕斯塔克当时被奥巴代逼上绝路，他也没想要真的将对方杀死，但是现在，他拼命的朝巴基射击，用猛烈的脉冲炮不断释放致命能源，像一头发了狂的猛兽，理智对他来说，已经是多余的东西了。 　　“他会杀了他。”幻视说，“你希望他这么做？” 　　“如果那能使他快乐。”马灵珑回道，她再一次深呼吸，体会着斯塔克沉痛的情绪。 　　“他不会因此快乐。”幻视说，但他却没有立刻上前打断对面的战局，“等他冷静下来，他会为此悔恨终生。” 　　“那么你为什么还站在这里？”马灵珑问。 　　幻视沉默了几秒，然后道：“我是不是说过，面对至亲的死亡，大多数人都会是这样的表现？” 　　“你还保留着贾维斯对斯塔克的忠诚对吗，所以你不会违背他的意愿，哪怕他的行为很有可能导致糟糕的后果？”马灵珑道，她紧了紧手中的魔杖。 　　“也许是。”幻视道，“我不确定，我只是觉得，你比我更容易化解他们的矛盾。” 　　“你去找瓦坎达的国王，还有那个叫泽莫的，这里交给我。”马灵珑笃定地说，“以及，我希望你不要担心詹姆斯.巴恩斯会被斯塔克杀掉这件事，他顶多吃点苦头。”马灵珑曾在巴基身上落了一道咒语，凡是对他不怀好意地人都不会得逞，这其中自然也包括斯塔克的攻击在内，只不过，由于斯塔克和马灵珑是一体的，咒语的效果打了折扣。 　　巴基被斯塔克的炮弹击落下来，他原本打算由天井逃出去，巴基的金属胳膊有明显的扭曲，他刚才差点掉进一堆尖锐的钢筋里。 　　“这改变不了过去发生的事，托尼。”史蒂夫有些狼狈，他下意识地朝斯塔克抛出盾牌，然而盾牌却被弹飞老远，“相信我，巴基并不想这样做。” 　　“我不管。”斯塔克恼羞成怒地说，“他杀了我的妈妈。” 　　电脑里的录像依然在滚动播放，马灵珑隐隐约约地听到了霍华德的声音，他像是在祈求，然后是玛利亚的声音。紧接着，斯塔克再一次朝巴基进攻，他顺利的抓住了他，并勒紧巴基的脖子，斯塔克将巴基带到半空，史蒂夫不得不朝马灵珑投去求助的目光。 　　马灵珑先是打碎了正在播放录像的电脑，然后对准斯塔克的盔甲射出一道咒语迫使他松开胳膊，巴基从半空翻滚落地，他的脸涨得通红。 　　“灵珑？”斯塔克非常意外，他打开面甲，被悲愤占据的五官总算露出一丝和煦，“你怎么会来这儿？” 　　马灵珑带着一丝歉意地口吻，却依然淡然地说：“我来阻止你。” 　　“什么？”斯塔克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的妻子，“别告诉我你早就知道……你真的早就知道？” 　　绝望再一次令他胃部翻搅，马灵珑有些难受，斯塔克的情绪过于强烈了。 　　史蒂夫看到马灵珑的额头被汗水湿透，这不是好现象：“托尼，这件事很复杂，我们应该先抓到泽莫，他才是……” 　　马灵珑没有给史蒂夫说下去的机会，她向他射出一道攻击咒语，史蒂夫的话连同他的人都摔出老远。巴基想要帮助史蒂夫，却被马灵珑的咒语固定在原地。 　　“是的，我知道。”马灵珑说，她很快靠近巴基，男人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惧怕，“我比所有人都先知道巴基对你的父母，也是我的父母做的事。” 　　良久之后，斯塔克才断断续续地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你欺骗我？” 　　斯塔克很痛苦，这直接导致马灵珑也跟着不好受，她将魔杖的尖锐顶住巴基的脖子，然后快速地说：“你想杀了他吗。” 　　“为什么欺骗我，你怎么可以……” 　　马灵珑深吸了一口气：“回答我，斯塔克。”她用言灵术稳定了些许斯塔克的心情，“你想要他死吗，如果你说是，我就帮你杀了他。” 　　斯塔克半张着嘴，他有些无所适从，他确信自己依然爱着眼前的女孩儿，但他无法接受马灵珑竟然会欺骗他，所以一时之间，他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巴基死了，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你希望他死吗，斯塔克？”马灵珑再一次及重复，她一连重复了三遍，她确定史蒂夫肯定听到了她对斯塔克的问话，于是她将音量提得更高，“或者，你暂时还没想好，没关系，我替你做决定。” 　　“不，灵珑，别这样做！”史蒂夫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但他却动不了。 　　“让我杀了他，就当是我隐瞒这件事对你的补偿。”马灵珑看着斯塔克，用冷酷地说道，“然后我们回家，我告诉你全部的真相。” 　　巴基闭着眼睛，像是准备迎接救赎的坦然。 　　时间和空气似乎凝固了，所以斯塔克才感受不到身体的伤痛和温度的寒冷，一定是这样，他凝望着他的妻子，女孩儿是如此美丽。斯塔克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像怨恨史蒂夫那样怨恨她，马灵珑总能给他带来最美好的希望，即使是现在，即使是这个绝望的时刻。 　　马灵珑感到斯塔克的内心稍微平静了一些，她缓缓地松了一口气。 　　“不。”斯塔克说，“不，我不需要你做出补偿，你……”他不知道该怎样表达，他在此之前确实是恨透了巴基，他甚至真的想要在巴基的脑门上轰出一个大洞来。 　　“我明白了。”马灵珑说，她回头看了一眼史蒂夫，然后才对斯塔克道，“做完你原本打算到这儿来做的事，我在家等你，你会得到你要的所有答案。” 　　斯塔克没有回应，他只是紧紧地看着她。 　　“我很抱歉。”马灵珑道，或许她应该立刻亲吻男人苍白的嘴唇，她的吻总能让斯塔克快活起来，然而马灵珑不确定这个时候的斯塔克是否希望与自己接吻，“我得带他离开这里，我要让他想起所有的事。” 　　“给我一个吻。”斯塔克说，他带着一丝哽咽和嘶哑的嗓音，“我现在，只想要这个。”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两章就大结局了，结局上篇将在周三晚上9点到10点更新~ 　　多多留言吧，且留且珍惜！ 第217章 大结局（上） 　　直到下午两点之前, 斯塔克都沉浸在马灵珑主动的安抚和亲昵之中, 他假装自己像是遭遇了莫大屈辱的受害者（也是真的），而马灵珑则是那个深深伤害了他，正在极力弥补过失的人。斯塔克非常享受马灵珑对待自己甜言蜜语的时刻, 尽管女孩儿也说不出多少动听的情话，但他喜欢马灵珑粘着他的样子。 　　当然, 斯塔克没有为那天的事对马灵珑有过哪怕一丁点儿的埋怨, 更何况，他已经看过了霍华德留给他的那段影像，斯塔克从那段饱含深意的遗言中体会到了父亲的爱，和对当年政府行为的种种无奈。 　　对于自己过去的经历, 斯塔克彻底的释怀了, 无论是曾经不太美妙的童年生活, 还是史蒂夫与霍华德的羁绊，亦或者，巴基和斯塔克父母的生死, 这一切都变得不再那么使他敏感。 　　如同重获新生后的畅快。 　　“我打算去一趟韦恩庄园, 你要一起吗？” 　　马灵珑的这句话打破了斯塔克作为“受害者”的专享体验，于是他不满地回道：“你还没把我哄开心呢。”他这么说的时候, 下意识地揉了揉左手的手腕，那个部位的关节曾被重物砸中而有些许的疼痛。斯塔克已经及时处理过了，但隐隐的痛处偶尔还是会时不时地出现，毕竟他受伤到现在不过才一周的时间，“以及, 下午三点我有一个重要的听证会必须参加，虽然我并不想去，但你知道，那是关于美国队长和巴基的，我不想看到政客用他们自以为是的逻辑控诉他们的行为。” 　　马灵珑注意到了斯塔克的小动作，她猜想他可能在前几次的战斗中受了点伤，但她没有心情去关心究竟是谁造成的：“小蝙蝠在一刻钟前死了，它希望我能把它葬在韦恩庄园的蝙蝠洞里，所以，我暂时可能没办法再哄你，但如果你愿意陪我的话，也许我们可以在路上继续。” 　　斯塔克愣住了，他的身躯僵硬地停留在原地，他一开始有点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很久没见到小蝙蝠的影子了，以至于他差点忘记马灵珑拥有一只听得懂人话的神奇蝙蝠，他们曾经一同执行过任务，那个时候斯塔克是一只胖胖的大猫：“小蝙蝠死了，谁干的！？”他看着马灵珑，将自己“受害者”的身份瞬间丢弃，斯塔克终于想起他应该走到妻子身边才对。 　　“没有谁，自然死亡的。”马灵珑说，“一年前它就无法正常进食，听力和视力也出现了障碍。” 　　事实上，小蝙蝠不同于普通的蝙蝠，它在马灵珑身边长大，吸收和食用了不少含有灵气的物质。这些物质使它的思想接近人类，身体也变得比一般的蝙蝠结实，还具有一定的法力，如果不是被德拉科的魔法打击到要害的部位，小蝙蝠其实还能再活10年，甚至20年。 　　斯塔克抱紧马灵珑的肩膀，有些难过的说：“我很抱歉亲爱的，我一直没有关注小蝙蝠的问题，我有点忽略了它的存在。”斯塔克感到非常愧疚，小蝙蝠曾经帮助过他，还给他带去过不少快乐，他认识马灵珑多久，便跟小蝙蝠认识了多久。 　　他相信这几天马灵珑的心情非常不愉快，她不但要陪着斯塔克，对他说甜蜜的话语，还要为小蝙蝠的身体状况操心。 　　而斯塔克对这一切毫不知情。 　　斯塔克从不认为那只是一个小宠物，有很长一段时期，当马灵珑不在他身边，斯塔克就会跟小蝙蝠说话，当然更多的是发牢骚。 　　这只黑色的飞禽总喜欢坐在斯塔克的工作台旁看他敲敲打打的模样，安静的像是一个小玩具，现在看来，斯塔克之所以忽略小蝙蝠的存在，也就是从一年前开始的。它不再像从前那样出现在男人的面前，想一想，原因或许就是因为小蝙蝠知道自己快要走到生命尽头，所以才故意疏远了斯塔克。 　　“这没什么好道歉的，它已经30岁了。”马灵珑表现得有点无动于衷，可言谈间，还是难免透出一丝伤感，“就一只蝙蝠来说，它活得足够久了。” 　　斯塔克根本没想过小蝙蝠有一天会死去，他以为它能活得更久：“你一定很伤心。”斯塔克说，至少他在听到这件事时就很伤心，“你想哭的话……” 　　“我不想哭。”马灵珑微笑着说，“一年前我就知道它会在今天死去，但如果你愿意陪它最后一程，跟我去韦恩庄园的话，我会很高兴，小蝙蝠也会很高兴，你知道，它非常喜欢你。” 　　斯塔克取消了听证会的行程，他让幻视代替自己坐在了高级法院最重要的位置，他相信幻视可以独当一面，甚至比他更适合出席那样的场合。最终，听证会的结果还算令人满意，联合国政府暂时撤销了《索科威亚协议》的执行权利，这其中自然少不了特查拉的参与，原本《索科威亚协议》也是瓦坎达上一任国王推行的政策，而那时的特查拉对于这样的协议其实是不赞同的。 　　正如幻视所说，特查拉是一个睿智的人，他很清楚协议背后隐藏的政治因素对签署协议的人并不公平。 　　除此之外，美国队长还是变成了通缉犯，尽管斯塔克已经竭尽全力想要为他摆脱这项可笑的罪名，但政府好像已经打定主意不再将他视为英雄，至少电视里不会再有这方面的宣传广告出现（斯塔克记得史蒂夫重新回归人们视野那段时间录制过许多滑稽的教育短片）。 　　或许是因为史蒂夫没有接受国防部的召见，他不再为国效力，而巴基也似乎不打算加入任何组织做一名被收编之后的特工，像曾经的娜塔莎那样。 　　所以他们都把自己的国家惹恼了。 　　显然史蒂夫不在乎所谓的荣誉，他和斯塔克分别前说，他想要寻找自己的生活，但他依然还是美国队长，只要斯塔克需要他，复仇者联盟需要他，他就一定会再回来，唯一的遗憾大概是他们无法再一起行动成功后愉快的举行派对了。 　　斯塔克与史蒂夫握手道别，没有拥抱或是多余的对话，也许是因为他不认为自己会真的失去美国队长的踪迹，鉴于斯塔克发射到太空中的卫星能够将地球中心的热感应都扫描下来。他非常高兴（或者说兴灾乐祸）看到史蒂夫对政府的态度如此强硬，这使得斯塔克准备重新审视自己是不是对政府有点过于纵容，以至于让他们误以为托尼.斯塔克很好说话。 　　“真可惜，钢铁侠和美国队长的战争一定十分值得欣赏。”布鲁斯.韦恩有些遗憾的表示，“我错过了这场精彩的战斗。” 　　“没什么看头。”斯塔克得意洋洋地道，“他可不是我的对手。” 　　“很难说，如果他没有受到魔法的束缚。”布鲁斯道，“尽管你有高科技，但美国队长是军事家。” 　　斯塔克道：“你的意思是我不够聪明？” 　　“论打仗，你确实不够。” 　　马灵珑在韦恩庄园底下的蝙蝠洞为小蝙蝠举行了一场简短的葬礼，斯塔克和布鲁斯倒是很配合的参与了进来，葬礼在几分钟前结束在一阵叽叽喳喳的响动中，马灵珑驱使所有的蝙蝠围着岩壁飞了三圈，蝙蝠群发出来的叫声仿佛是急切的哀鸣。 　　“听听看。”斯塔克对马灵珑道，“蝙蝠侠竟然觉得我不如美国队长，他可没有不死之身，一颗渺小的子弹都能对他造成伤害，而我的脉冲激光能将他切成好几块。” 　　“超人的激光也能把我切成好几块。”布鲁斯紧接着道，“我想你应该听说过，有关蝙蝠侠与超人之间的战斗。” 　　“我猜画面一定非常刺激。”斯塔克带着讥讽地口吻，“你被超人揉扁了砸。” 　　“确实有够刺激的。”布鲁斯道，“但最终是我赢了，我甚至都没有受太严重的伤，就断了两根肋骨。” 　　“所以你想传授我打仗方面的经验，利于我以后发生同样的事时，也能只断两根肋骨？”斯塔克喝了一口最爱的威士忌，他把自己和史蒂夫的遭遇让布鲁斯知道的原因是，他觉得布鲁斯肯定会吓一跳。 　　但是蝙蝠侠一如既往的冷静，他以过来人的口吻对斯塔克说：“胜利的过程当然是多元化的，我的方式不一定适合你。但是，你想过吗，如果这次没有莉莲，你和美国队长会变成什么样？” 　　“你……”斯塔克伸着食指在对方的面前画着圈，他拉着语气的间断，说，“你不会是打算对我说教吧，事实上，我跟史蒂夫之间的矛盾更多的是一个又一个的误会，我相信就算没有灵珑，只要误会解开，结果跟现在肯定没有区别。” 　　“你真这么想？”布鲁斯看了看一言不发的马灵珑，他留意到女孩儿杯子里的威士忌到现在都没有动过一口，这不像她的风格，“那么我猜你可能没有意识到，托尼，你们所遭遇的敌人，他原本无法打倒你们中的任何一个，然而他从一开始就把整个复仇者联盟都带进了他的计划中，你们所有人都上当了。” 　　斯塔克动了动嘴唇，他有些不服气，却没有出言反驳。 　　“他知道队长的弱点是巴恩斯，而巴恩斯很有可能成为你的仇人，他的目标很明确，让你们个人之间的裂痕扩大到整个联盟。”布鲁斯稍微停顿了一下，“他几乎成功了，尽管最后他没有，因为他没能计算到魔法的部分。”斯塔克想要说点什么，但是布鲁斯打断了他，“我希望你明白，你们面对的是一个可怕的敌人，尽管他没有超能力或是超级武器，可他已经将钢铁侠和美国队长两个人耍得团团转，我想还得再加上一个冬日战士。” 　　斯塔克不自在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他感到一股恐惧突然抓住了他，斯塔克没有想到这些问题，他不确定史蒂夫有没有想到。这确实很可怕，如果马灵珑没有及时制止他的行为，那么结果就绝不像现在这样轻松。 　　他会与史蒂夫决裂，甚至变成敌人，他会弄伤巴基，或者弄伤史蒂夫，而无论是谁，斯塔克都不希望他们因为自己受到伤害。 　　而当时那种情况，斯塔克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狂怒的行为。 　　“托尼。”布鲁斯说，“我无意教训你，恰恰相反，我很支持你的大多数观点。我想我曾经提醒过你，这个世界有太多你没见识过的黑暗。你跟很多超级英雄都不一样，你的身世，你的个性都让你的弱点暴露在阳光之下。你把犯罪想象得过于直白，你应该去了解那些更黑暗的东西，这样有助于你下次不会如此轻易地掉入敌人的陷阱。” 　　“嘿。”斯塔克轻叫着宣示着他的不满，“你的口气可不像一个朋友发出来的好吗。” 　　布鲁斯耸了耸肩，暗自松开了紧握拳头的双手：“不管怎么说，我比你经历更多，无论你是否承认。”他道，“你最好还是听进去，毕竟你是一个有家室的超级英雄，或者，你也可以选择离婚，那样至少不用担心敌人利用你的家人，然后威胁你交出你不愿意交出的东西。” 　　马灵珑用指尖轻轻弹了一下斯塔克的脑袋，他刚才盯着落地窗外的夜景发怔。 　　布鲁斯.韦恩的话让斯塔克后怕，他把过去忽略掉的问题重新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他想起另一个世界的自己，那位女性托妮。她曾经提到在某一个平行世界的史蒂夫.罗杰斯死亡的事情，尽管并不是斯塔克下的手，但造成那样后果的原因确实跟他有关。 　　斯塔克将马灵珑的指头咬在嘴里，他调高了浴池的水温，热气顿时弥漫开来：“我是说，如果，当时我希望巴恩斯死，你真的会杀了他吗？” 　　“不会。”马灵珑说，“但我有很多方式让你认为我杀了他。” 　　斯塔克很明显松了一口气，这几天他没想过这个问题，他刚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冲动很有可能导致无法挽回的恶果。斯塔克很高兴马灵珑总是以他为重，但他并不希望马灵珑在他失去冷静时也纵容他的所有行为：“如果我做错了，你得及时制止我好吗，不管我当时正在做什么，哪怕你想站在我这边。” 　　“当然，我想我阻止过你做的傻事已经数不过来了。”实际上，马灵珑只是看起来好像任由斯塔克自由发挥。 　　斯塔克低头亲吻了马灵珑的额头：“没有你，我猜我已经死过好几回了，或者让别人死过几回。” 　　“你好像不怎么介意霍华德没有待在你身边这件事。”马灵珑快速地岔开话题，“我以为你至少会因为霍华德的灵魂跟史蒂夫形影不离而沮丧。” 　　“一开始知道的时候是有点儿震惊。”斯塔克说，他用胡子蹭了蹭马灵珑的脸，“但我理解他，我的意思是，我好像知道他为什么更在意美国队长，而不是我的原因。” 　　马灵珑注视着他的眼睛。 　　“美国队长是我父亲的发明，好吧，我知道当事人一定不希望听到自己被我形容成一个物品，但事实就是这样，反正史蒂夫也听不到。”斯塔克说，“但基于某种原因，他丢失了他的‘发明’，所以他一直想要找到它。霍华德一定非常担心史蒂夫先被其他人率先找到，因为那是一件‘武器’，霍华德创造的‘武器’，他不会希望自己的武器落到不法分子手中。” 　　是的，斯塔克总算想明白了他曾经抱怨过的事情，他觉得自己早就应该理解的，他创造了钢铁盔甲，拒绝将这项尖端的技术上交给国家或是任何部门。 　　他的心情，就跟霍华德的心情一样，唯一的区别大概是，美国队长有血有肉，而铠甲有些冰凉。 　　“我有一个想法。”斯塔克继续说，“我打算卖掉这栋大厦，你愿意吗，鉴于这栋大厦的所有权是你。” 　　“为什么？”马灵珑问道。 　　“它太招摇了。”斯塔克道，“想想看，纽约市中心其实并不适合修建显眼的建筑，它看起来就像是在告诉每一个敌人‘快来攻击我吧’，这对平民不公平，我认为不公平，好吧，实际上就是不公平。” 　　马灵珑没有思考太久，她点点头，然后望向窗户外的灯红酒绿。 　　从斯塔克大厦再到复仇者大厦，这栋纽约市中心最高最特别的建筑依然耸立，但它遭遇到的破坏也是最频繁的，这同时伴随着周边的大楼和民居也跟着遭殃。尽管这个地方充满了回忆，但马灵珑不在乎她跟斯塔克重新去别的地方制造新的回忆。 　　“生日快乐。”马灵珑突然说，她看到大楼对面的一扇巨大的圆形钟盘的指针重叠到了一起，那预示着第二天的开始，以及今天的结束。 　　斯塔克如梦初醒般笑着说：“哦，你每年都记得。” 　　马灵珑扬了扬手，钢铁猫迈着轻巧地步子从浴室外的门缝挤了进来：“这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我记得这是我送给你的。”斯塔克干巴巴地说。 　　钢铁猫跳上浴缸，踩在浴缸边缘乖巧地端坐，金属的猫嘴微微开启，然后发出一道似男似女的，稚嫩的声音：“爸爸，很高兴认识你，明年1月见。”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小猫咪。”斯塔克摸了摸钢铁猫的头，“我认为我们每天都可以见面。” 　　马灵珑忍不住笑了起来。 　　“爸爸，很高兴认识你，明年1月见。”钢铁猫的发声系统又重复了一次。 　　斯塔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先是盯着钢铁猫发了一会儿呆，然后腾地一下坐起来，水花溅到钢铁猫的脸上：“你在开玩笑吗！？”斯塔克紧紧地抱着马灵珑的肩膀说，“这不可能对吗，你只是，只是想让我开心一点儿！” 　　“我很确定我没有，我已经怀孕一个月了，一直没有告诉你。”马灵珑甜蜜地搂着斯塔克因激动而紧绷的腰部，“算算时间，你有至少半年以上的实习期。” 　　“实习，实习什么？”斯塔克的眼眶起了一层雾气，他想要大声尖叫，老天，托尼.斯塔克要当爸爸了！ 　　“实习如何做一个合格的爸爸。”马灵珑道，“喜欢吗，我为你准备的生日礼物？” 　　斯塔克想要用尽全力拥抱马灵珑，但他克制住了这股冲动，他小心翼翼地将女孩儿纳入怀中，声音有些哽咽地说：“你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坏的女巫！” 　　作者有话要说： 　　是的，你没有看错，还有大结局（下），下部分主要会带点蜘蛛侠电影的剧情~ 　　最终结局的更新时间为这周日晚上9点到10点~ 　　一直觉得作为漫威和DC最著名的两大富豪兼超级英雄，妮妮和大蝙有很明显的区别，前者更单纯，他们作为朋友的话，大蝙一定会为妮妮操碎心的。 　　关于复仇者大厦卖掉的设定，是蜘蛛侠电影里提到的哈，看过电影的肯定都知道~ 第218章 大结局（中） 　　斯塔克有点坐立不安, 斯内普假装没有在意斯塔克满脸焦虑的在自己面前走来走去，他皱着眉头，面部没有展示多余的表情。斯内普的目光一直注视着白色的大门顶上的红色光源，那上面的意思代表手术还在进行中，走廊充斥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这里是复仇者基地的医疗大楼，一切都显得非常安静, 除了斯塔克的皮鞋底发出来的哒哒声变成回响不断地撞击墙壁之外，令人烦躁的响动直接导致斯内普也跟着心神不宁起来。 　　“请停止毫无意义的举动，斯塔克。”斯内普压低声音从喉咙眼儿里挤出这句话的时候，斯塔克已经在他面前经过了十五次。 　　“行了, 闭嘴。”斯塔克不客气地回道，“你当然不能体会我现在的心情，又不是你要当爸爸。” 　　“我是孩子的教父。”斯内普的口吻透露着自豪。 　　“那你就更应该闭上嘴。”斯塔克道，他指着手术室的大门说，“你大概不明白难产的含义，我猜。” 　　“巫师也有难产问题。”斯内普平静地说, 但他可能并不像他表面上那样淡定。 　　斯塔克的焦躁不是没有原因的, 马灵珑已经在手术室待了将近60个小时，她不但迟迟无法将婴儿从子宫里挤出来, 就连整个孕育的时间都不足9个月，早产与难产双重的压力令马灵珑难以顺利的生育。 　　斯塔克不确定自己渴望拥有孩子这样的想法是不是正确的，这或许是一个错误的念头, 他应该表现出不那么需要孩子的模样, 如此, 马灵珑就不会在那天晚上忘记提醒他戴上安全套。可怕极了，无论是孕育或是生产都让马灵珑吃尽了苦头，而斯塔克，他除了找来全美国最顶尖的妇产科医生之外只能待在病房外面焦急的等待结果，他甚至不能陪在妻子身边同她一起体会疼痛。 　　“我的建议是。”斯内普说，“带她回魔法世界。” 　　“你疯了吗？”斯塔克忍不住大声地说，“现在是关键时刻，她根本不能离开产房，你难道还指望灵珑使用幻影移形？” 　　“那么一开始，她就应该去那儿。”斯内普说。 　　“是的。”斯塔克有些痛苦地说，“如果我当时在她身边的话。” 　　也许是受到母体灵能力的影响，斯塔克的孩子跟大多数人的孩子（包括巫师的）在母亲肚子里的反应都不一样。他们的力量似乎很不稳定。 　　是的，他们，马灵珑怀的是一对双胞胎，性别暂时不明确，但躺在产床上的马灵珑肯定是知道的。 　　当胎儿逐渐开始有所形态，不再是一个小小的肉块时，两个孩子与生俱来的力量便轻微地影响到了现实世界，比如，他们让斯塔克，也就是准爸爸的新型马克盔甲的指头变成了奶嘴儿。 　　斯塔克不知道孩子们是怎么想到奶嘴儿的，大概是因为他和马灵珑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讨论采购婴儿用品的话题。 　　尽管马灵珑一再压制，但她流失的法力对于控制魔法显然相当吃力，这是马灵珑预料到的麻烦，因为她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也非常的不安分，甚至令昆仑山的龙脉一度从山缝间喷发而出。马灵珑不得不回一趟昆仑山，只有那个地方才能找到解决的方法，斯塔克原本打算和她一起回去的，然而当时斯塔克遭遇了相当棘手的事情必须立刻解决。 　　马灵珑从斯塔克口中隐约间听到“彼得”，“蜘蛛侠”之类的字眼。 　　看得出来，斯塔克对蜘蛛侠非常重视。 　　马灵珑没有使用麻瓜的交通工具，在胎儿愈发不稳定的时候，让飞机失去方向或者操控失灵是很有可能的事。 　　在母亲的帮助下，马灵珑学会了如何控制自己身上这股特别的胎动，第五个月的时候，她又重新回到了美国。 　　马灵珑的肚子日益变大，斯塔克起初很兴奋，他总是时不时的将耳朵贴在妻子圆滚滚的肚皮上体会那种奇妙的感觉，他能听到孩子们的心跳声，并且可以与他们做简单的心灵感应，斯塔克发誓他当时真的迫不及待地想要做一个父亲。 　　他认为自己已经做足了准备，斯塔克实习了很长时间，他还找到一个14岁（现在15岁了）的男孩儿帮助他完成了作为家长的考验。 　　然而，随着马灵珑的肚子越来越大，她的身体却变得格外虚弱，食欲也下降得厉害，她几乎把吃进胃里的东西都原封不动地吐了出来。斯塔克吓坏了，他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他爱他的孩子，但他更爱他的妻子，他不可能为了孩子对马灵珑的反常毫不在意。尽管马灵珑一再强调这些现象都是正常的，孩子们需要吸收母体的灵能才可以得到健康。 　　但是斯塔克不这么想，他早就把有关怀孕的事宜通过网络了解的很透彻了，他不认为在马灵珑身上出现的反应属于正常范畴。他开始感到焦虑，不再期待孩子的到来，他甚至希望马灵珑没有怀孕。 　　第8个月的时候，孩子们仿佛非常渴望外面的世界，他们争先恐后地想从母亲的肚子里蹦出来。阵痛来得太突然了，斯塔克当时还在邻国参加会议，内容跟慈善有关。马灵珑一个人在海滩别墅差点痛晕过去，她知道她就要生产，她也知道为什么孩子们这么急切地想要出来。 　　孩子们感受到父亲的负面情绪，他们害怕父亲对他们失望，害怕得不到父亲的爱。 　　“身为丈夫，你就不该离开她，你明知道你的孩子正在消磨灵珑的力量，但你却忙着工作，忙着做你的英雄。”斯内普的口吻带着严厉地指责，“你该庆幸，斯塔克，到目前为止她还活着，我想很快你就得做出第二个选择。” 　　斯塔克很清楚斯内普所说的“第二个选择”是什么，难产意味着婴儿或是母体有极大的死亡可能性，而最终，只有一方能够活下来。这对斯塔克来说并不是一个选择，他没必要做出选择，马灵珑永远是第一位的；但是斯塔克无法确定马灵珑是不是也这么想，他觉得他的妻子很有可能会选择保住孩子，那对斯塔克来说无疑是最沉重的打击。 　　真正能够做出选择的不是斯塔克，只有马灵珑自己而已。 　　“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看起来你连一个丈夫的责任都没有做到。”斯内普继续说，“而你却还想着当父亲？” 　　斯塔克任由斯内普嘲讽的声音在耳边像苍蝇一样嗡嗡环绕，他没有反驳，因为斯内普说的是对的，他本该拒绝那次会议，不管它有多重要。即使马灵珑向她保证她可以照顾好自己，即使他取消行程可能会导致某个难民区的医疗停滞，但那跟他又有什么关系，钢铁侠也有私生活，也有家庭，这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情，他完全可以将会议延后或者是视而不见。 　　但他实在难以做到。 　　“你说话一定要这么难听吗，斯内普。”小天狼星出现在医院走廊，“别听他胡言乱语，安东尼，灵珑不会有事的，孩子也不会，相信我，他们都会平安。” 　　小天狼星才从课堂中下来，事实上，这个课堂跟霍格沃兹的课堂不太一样，虽然学生也是巫师，但课程的内容只跟麻瓜有关。 　　半年前，斯塔克将新复仇者基地分成了两个部分，除了为超能力者提供的场地外，在基地的另一处隐蔽的地方，外墙由魔法制造的能量场与其他地方隔离开，来自欧洲和美国的巫师每个月都会来这里学习麻瓜的知识，并且了解麻瓜的高科技。 　　课程的内容十分吸引人，就连对麻瓜世界熟悉透了的混血巫师都会选择这门课程，毕竟不是每一个麻瓜都拥有像斯塔克那样的前卫技术和炫酷的设备，那就像魔法一样神奇。 　　这是霍格沃兹的校长和其他魔法学校的校长一起商量后得到的方案，凡是六年级的巫师，都有机会参与正统的“麻瓜研究”学科。小天狼星和卢平是这门新学科的教授，本来马灵珑也应该是其中之一的，但剧烈的胎动使她暂时放弃了工作。 　　“那可不一定。”斯内普不客气地说，“谁知道麻瓜医生在里面都做了什么，也许他们已经在处理尸体了。” 　　“我记得主治医生不是麻瓜。”卢平也出现在了走廊，“他是一名法师，斯特兰奇法师，对吗，安东尼？” 　　斯塔克点了点头，他很高兴在这个时候看到他的朋友并得到他们的鼓励。 　　“但他不是妇产科医生。”斯内普的冷水泼得恰到好处，“我实在想不通斯塔克为什么要找一个外行，大概是觉得这很有趣？” 　　斯内普对斯塔克很明显是有怨言的，他甚至觉得詹姆.波特也不那么讨厌了，至少他不会在莉莉快要生产前离妻子而去，他们总是形影不离，无时无刻都在一起。而斯塔克，他就像依然单身似得只顾自己，而根本不在乎马灵珑的感受。 　　如果下一刻马灵珑提出离婚，斯内普会非常高兴的。 　　斯塔克当然不是觉得有趣才找上斯特兰奇的，要知道，在他认识的人当中，只有斯特兰奇既会魔法又是医生，至少他可以保证胎儿的法力不会伤害到其他医生。斯塔克不管斯特兰奇懂不懂生小孩儿的问题，但他毕竟是医生，还是医学界的权威，他成功过的手术比里面的任何一个医生都要多。 　　而斯特兰奇并没有拒绝斯塔克的请求，这表示他可能在接生方面其实有一定的经验。 　　手术室门外上方的绿灯亮了，所有人都紧张地盯着那片绿色，紧接着，门也被打开，斯特兰奇站在门口，摘掉口罩：“真希望你们知道在手术室门口喧哗等同于谋杀。” 　　“灵珑怎么样了？”斯塔克急切地问，一点儿也没觉得斯特兰奇正用嫌弃地表情面对他。 　　“早产儿需要待在保温箱，直到他们各方面的指标都达到正常数据。”斯特兰奇生硬地说，“哦，对了，祝贺你，钢铁侠，你是两个女儿的父亲了。” 　　“我没问你孩子，我是指灵珑。”斯塔克本该开心的，他喜欢女儿，还是两个，但他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关心孩子。 　　“她当然很好。”斯特兰奇给了斯塔克一个“你以为我是谁”的表情，“只是非常劳累，鉴于这间医院属于斯塔克产业，而这里正好是复仇者基地，我猜不会有第二个孕妇现在生产，所以，我建议明天再把灵珑换到其他病房，她非常虚弱，不适合搬动。” 　　每一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我能进去看看她吗？”斯塔克小声地问，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开怀。 　　“可以。”斯特兰奇道，他看向其他也准备跟着斯塔克一起进去的男人们，“这种时候你们还是把空间腾出来给他们比较好，我想灵珑并不希望除斯塔克之外的人见到她现在的样子。” 　　“我是孩子们的教父。”斯内普在“教父”这个单词上咬下一个重音。 　　小天狼星闷哼了一声，对于马灵珑没有找他当教父这件事，小天狼星至今耿耿于怀。 　　斯特兰奇从头到脚打量了斯内普一遍，他还穿着像蝙蝠一样的巫师袍，头发还是那样油腻：“是吗，那你应该等到姑娘们能说话再来。” 第219章 大结局（下） 　　斯塔克走进病房的样子如同做错事的孩子正准备接受老师的批评, 他小心地关上产房的门，抿着嘴唇蹑手蹑脚地前进。斯塔克确实认为他犯了错, 他暗自责怪着自己没能在妻子最需要他的时候伴其左右，这或许会成为斯塔克一生的疼痛, 而他永远也无法弥补这件事：“嘿, 宝贝儿，你还好吗？”斯塔克嗅到房间里残留的一丝血腥味儿, 尽管专业的护士已经将整个房间的污垢收拾得非常干净, 就连床单也换成了令人舒适的浅粉色, 也许只是心理作用, “如果你想睡觉的话, 我就在旁边，我保证不会发出任何声响，并且哪儿也不去。” 　　保育箱放在马灵珑右手的方向, 她先是抬起胳膊指了指，然后才道：“生日礼物提前送到了。”马灵珑说，“去看看？” 　　斯塔克没有“签收”礼物的意思, 他径直来到最靠近马灵珑床头的位置, 轻轻握住妻子的手说：“我现在只想看着你。”斯塔克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你的手真凉，都是我的错。” 　　马灵珑很疲惫, 但她并不想睡觉, 肚子里的两个小肉球已经脱离母体, 灵力正在缓慢的重新恢复：“你总得看她们一眼, 我好不容易生下来的。” 　　斯特兰奇是一位技术精湛并且幽默的医生，即使他并非产科专业，但他的魔法在手术过程中起到了相当重要的稳定作用。在马灵珑生产的60个小时中间，孩子们释放出来的法力几乎让所有的仪器都失灵了，整个房间充斥着令麻瓜倍感压迫的魔法。马灵珑没办法在那种时候抑制孩子们的破坏行为，她痛的不行，法力一度失去。 　　她能想象这对双生女将来有多么顽皮。 　　孩子们的力量把产房里的每一个人都折腾的够呛，别说接生，除了斯特兰奇，其他人连接近马灵珑都很难，仿佛他们与她之间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墙。 　　斯塔克努了努嘴，他依依不舍地松开手，来到保育箱面前端详了一阵：“确定这是你跟我的孩子？”透过马灵珑的视线，斯塔克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不怎么样啊……” 　　早产儿非常瘦弱，就像一对干巴巴的小猴子，皮肤又红又黑，婴儿蜷曲在透明罩里，刚刚才睡下。但是两个孩子仿佛感受到了父亲的嫌弃，突然扯着嗓子大声痛哭起来，像是遭遇到了莫大的委屈，即使还睁不开眼皮，她们的泪水也不断的往紧闭的眼睛外面涌。 　　“上帝啊！”斯塔克吓得不轻，他跑到马灵珑的床头，“她们哭了！” 　　马灵珑翻了一个白眼：“她们当然会哭，谁叫你说她们不怎么样。” 　　“那只是婴儿，婴儿不可能听懂我说的话。”斯塔克意外地没有对哭声感到烦躁，他只是无所适从。 　　“她们不是普通的婴儿，我猜你刚才确实真的有嫌弃她们。”马灵珑恼火地说，“你居然嫌弃自己的孩子，那干脆我们分居，我把她们养大。” 　　“不，不，我没有嫌弃，我对天发誓我很高兴见到她们！”斯塔克忙不迭地解释，“我没想到她们只有这么一点儿，只是这样好吗，我爱她们！” 　　哭声逐渐转而抽泣，孩子们又慢慢地睡了过去。 　　斯塔克松了一口气，他战战兢兢地再次来到保育箱旁边，想了想说：“我很抱歉，我的小公主，你们将来一定是最迷人的姑娘，像爸爸一样迷人，当然，还有你们的妈妈。”婴儿没有给出反应，她们睡得很甜，斯塔克凑近脸颊，轻轻地在玻璃罩的表面亲了两下。 　　“过来。”马灵珑开口，“别打扰她们了，她们现在对你还很敏感。” 　　“就像是做梦。”斯塔克说，他恍恍惚惚地回到马灵珑身边，眼睛还盯着保育箱，“我真的做父亲了对吗？” 　　“不然你以为她们是别人的？”马灵珑抿着嘴角。 　　“我不知道。”斯塔克说，他立刻解释，“我是指，我没想到我也能拥有一个家庭，真的，我是不是说过很多次，‘如果没有你之类’的话？但我还是想说，你真伟大，灵珑，你拯救了我，还让我得到一个家。” 　　“至少有你一半的功劳。”马灵珑笑着说，“我一个人可生不出来孩子。” 　　斯塔克带着内疚的口吻说：“不，我没有半点功劳，我就提供了一个精/子。” 　　“话也不能这么说。”马灵珑知道他为什么愧疚，“这是独一无二的，托尼.斯塔克的精/子，很多女人梦想得到。” 　　“我应该陪着你的。”斯塔克勉强地挤出笑容，“无论发生什么，那个时候我不该去什么非洲。”他难受地道，“而我甚至不敢保证下一次是不是会避免这样的情况发生。”斯塔克徒劳地忏悔自己的行为，几乎分不出这句话到底是对马灵珑说的，还是对他的孩子们说的，“我已经尽可能的不要让自己变得像霍华德那样不顾家庭，但在60小时前，我突然发现，我正在不知不觉地变成他的模样，简直太可怕了。” 　　马灵珑能够顺利来到复仇者基地，而不是面临流产，得感谢幻视的帮忙。 　　当幻视接到马灵珑的求救电话后，他只用了两分钟便抵达了海滩别墅，幻视把她送去产室，同时联系上（或者说直接拽他来的）斯特兰奇。他的动作很快，幻视不但保住了马灵珑的命也让孩子们存活了下来。 　　“霍华德是一个伟大的人，你变成他没什么不好。”马灵珑安慰他说。 　　他摇着头：“你不明白。” 　　“我明白。”马灵珑打断他，“相信我，你不会像他那样被孩子们讨厌的，她们会很爱你，无论你做什么。” 　　“我不这么想。”斯塔克悲观地说。 　　“你应该这么想，因为你是托尼.斯塔克。”马灵珑道，她笑了笑说，“每个女孩儿都情不自禁会喜欢你。” 　　斯塔克嘴唇翕动，他的眼睛里含着一丝雾气，他什么都没说出来，犹豫在他的喉咙里持续了一段时间，最终，斯塔克用一个吻结束了沉默：“我想到一个名字，可以给姐姐用，妹妹的交给你。” 　　“我想到好几个名字，其中也有男孩儿的。”马灵珑道。 　　“男孩儿？”斯塔克有些警惕地看了一眼马灵珑的肚子。 　　马灵珑道：“当然不是现在，是未来。” 　　“我觉得两个孩子足够了。”斯塔克道，“我想那会比照顾盔甲更需要时间。” 　　“你不想再要两个男孩儿吗？”马灵珑问，“跟你一样聪明英俊的男孩儿？” 　　“我不想。”斯塔克道，他毫不犹豫地说，“我也不打算再让你怀孕，亲爱的，简直是噩梦，你不认为吗，疼痛，以及……”他深呼吸了一下，“血腥？” 　　“我现在很好。”马灵珑说，“我想要四个孩子。” 　　“两个刚刚好。”斯塔克面带愠色，“听着，宝贝儿，我知道你的计划，你想占领霍格沃兹，我认为玛利亚和她的妹妹可以胜任这项工作，而不需要依靠增加男孩儿来达成目标。” 　　“谁？” 　　“玛利亚，玛利亚.斯塔克，我想姐姐可以暂时叫这个，也许以后会有更好的想法，我想妈妈会很高兴她的孙女也叫玛利亚。”斯塔克快速地说，“我已经做了结扎手术。” 　　马灵珑愣了一下，她没有理解“结扎”的英文是什么意思，她只听出斯塔克做了一个手术。 　　“结扎，你不知道什么是结扎吗？”斯塔克再一次说道，他毫不避忌地捏了捏裤裆底下的两个圆形的家伙，“就是，我关闭了射/精系统的意思。” 　　马灵珑瞪大了眼睛：“你切掉了？” 　　斯塔克惊恐地道：“老天，怎么可能呢，只是结扎，那不会影响我们的性生活，我发誓我还能正常的勃/起。”接下来的几分钟里，斯塔克为马灵珑讲解了有关结扎的知识，他反复强调自己依然能给马灵珑最高的性/爱享受，即便不用安全套也不必担心怀孕。 　　“我无法为你做更多了，当我看到你在产床上痛苦的大叫，而我只能站在走廊来回踱步的时候，我就想到了结扎。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很小的手术，我一点儿感觉都没有，甚至不需要打点滴，我上午做完手术，下午便能够随意走动。而你，你却只能躺在这里，即使基地已经拥有全美利坚最先进的医疗设备，然而它们依旧无法让你立刻痊愈。” 　　“每一个女人都有可能经历这些。”马灵珑短暂的沉默后缓慢开口。 　　“或许吧，我不知道，但至少我不能让你再经历一次。”斯塔克握着马灵珑的手掌，不断地放在嘴边亲吻，“足够了，两个孩子，如果你还想再要两个我们可以选择领养，我有这方面的资源，并且很多。” 　　“你真的结扎了？”马灵珑道。 　　“是的。”斯塔克说，“但那并不意味着我不行了，等你完全恢复，我想我们有很多时间再次熟悉彼此的身体。” 　　“8年了。”马灵珑道，“为什么我觉得我们像是才刚刚认识？” 　　“我很抱歉，我没有提前告诉你我的决定。”斯塔克带着歉意地口吻，“你那个时候不方便，你在生孩子。” 　　马灵珑看着他，女孩儿原本准备给他一个拥抱，但她很难坐起来，于是她只好用力将斯塔克拉近自己：“你是不是搞错了。”马灵珑并没怎么使力，男人就已经把身体倾斜到妻子的面前，“我的意思是，我到现在都会像第一眼见到你那样心跳加速。”她亲了亲斯塔克的嘴，两人的嘴唇在此时都还不够湿润，“我爱你。”马灵珑说。 　　“大概是因为，我一如既往的英俊。”斯塔克回敬了马灵珑一个更甜蜜的深吻，“我也爱你。” 　　一个月以后—— 　　见到真正的蜘蛛侠，也就是面具之下的那个男孩儿之前，马灵珑正在复仇者基地与幻视谈起旺达的事情，她和她的哥哥，以及当时因为种种原因跟政府作对的所有人，都被史蒂夫从海底监牢救走了。也许政府并不打算关他们一辈子，所以，劫狱过后，政府也没有追究这件事。 　　但是幻视短时间内很难再与旺达见面，超能兄妹回到了索科威亚，那里已经不叫索科威亚了，他们住在附近的居民区，用自己的超能力帮助别人。 　　“我想我是爱她的。”幻视坦诚地说，“这样的感觉有时候很好，有时候又很糟。” 　　“她知道你爱她吗？”马灵珑问。 　　“应该知道。”幻视想了想道，“我能从她的心跳感受到她对我也有同样的想法。” 　　墙上的液晶电视突然自动打开，画面中是斯塔克的脸，站在他旁边的是佩普和霍根，马灵珑注意到佩普脸上的焦急都快溢出屏幕了。 　　“我需要你宝贝儿。”斯塔克说，“情况有些紧急，孩子们睡了吗，希望还没有。” 　　“睡了。”马灵珑道，“我十分钟前喂了奶。” 　　马灵珑恢复得很好，两个早产儿也非常健康，她们的皮肤在满月后好像舒展开来，变得细嫩又光滑，斯塔克几乎给所有他能想到的，并且信任的朋友说他当爸爸了。两个孩子在父母的精心照顾下已经变得跟正常的婴儿一般体重，各项数据也达到了出院的标准，此时，孩子们睡在温暖的婴儿床上，嘴里吐着小泡泡。 　　“那么我得做一回可恶爸爸了。”斯塔克无奈地说，“你能带孩子们过来吗，就是现在，越快越好，最好能用幻影移形。” 　　马灵珑听到佩普对斯塔克的诸多微词，显然她不赞成斯塔克骚扰熟睡的婴儿，即便婴儿属于斯塔克：“发生了什么？” 　　“说来话长。”斯塔克道，“但是现在有50个记者正在等待一个大新闻，是时候曝光点刺激的内容给他们了，比如斯塔克家的小公主。” 　　“你大概忘了半个月前，是你说要等她们成年后才对外宣布身份。”马灵珑道。 　　“改变主意了。”斯塔克道，“我认为她们很有童星的潜质，而这里正好聚集了50个权威媒体的记者，我觉得错过这样的机会对她们不公平。” 　　“你搞砸了什么？”马灵珑直白地问。 　　“跟我没关系，是蜘蛛男孩儿，他拒绝了我，他竟然拒绝我。”斯塔克有些委屈地说，“我还特地给他设计了酷炫的新战衣呢，那个小混蛋！” 　　蜘蛛男孩儿当然就是蜘蛛侠了，一个对斯塔克来说特别的外人，他很少对一个外人如此用心，他为他改良了蜘蛛侠的战衣，还对他时刻监护。蜘蛛侠曾经在阻止史蒂夫的行动中帮了斯塔克不少忙，男孩儿其实，不到16岁，他骗了马灵珑（不过当时他以为马灵珑是斯塔克），他被真正的斯塔克发掘时只有14岁，他有极大的表现**，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和行动证明自己有资格加入复仇者联盟。 　　汲汲营营的蜘蛛男孩儿差点弄沉了一艘巨大的渡轮，也差点弄伤了自己，他被斯塔克严厉的教训了一顿，接着失去了智能战衣。但他最终还是证明了自己，用他最原始的方式，并得到了斯塔克的认可。 　　显然斯塔克对蜘蛛侠加入复仇者联盟这事儿格外认真，他召集了全美利坚极具影响力的媒体，打算宣布新成员的加入。 　　遗憾地是，蜘蛛侠拒绝了他，可能蜘蛛侠也不是真的想要拒绝斯塔克，他只是觉得这么做应该能得到褒奖。当然，更有可能的原因是，蜘蛛侠想要做更多他原本就想做的那些事，而不仅仅当一个超级英雄。 　　“你知道吵醒两个熟睡的孩子意味着什么吗？” 　　斯塔克当然知道，他再清楚不过了，他从来没想过婴儿是全天24小时的定/时/炸/弹，她们可以随时随地的哭起来，没有任何原因：“我更知道让50个记者空手而回意味着什么。”斯塔克可怜兮兮地说。 　　“不要闪光灯。”马灵珑妥协了。 　　“不会有闪光灯。”斯塔克说。 　　马灵珑推着双人婴儿车见到了那个让斯塔克窘迫的蜘蛛男孩儿，不过马灵珑一时间没有认出他来，他看上去就跟普通的中学生第一次见到新鲜玩意儿一样，对复仇者基地的每一寸土地都充满了强烈的好奇心和求知欲。 　　“彼得.帕克。”幻视对马灵珑道，“他的超能力来自基因变异，你对他应该不陌生，他很有潜质，是个好孩子。” 　　彼得的个头不高，身材也有些消瘦，他穿着宽松的T恤和牛仔裤。彼得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还要小一些，男孩儿似乎打算走去车库，但他对花园中心的喷水池产生了兴趣，他正犹豫着要不要直接跳过去，彼得可以轻易地跳到喷水池的边缘而不会碰到花草。 　　那里正是通往魔法课堂的入口。 　　“蜘蛛侠。”马灵珑叫了一声对方的称号。 　　彼得下意识地扭头，没有任何防备的暴露了自己。 　　“你是，你是斯塔克夫人？”看得出来，彼得很紧张，他把两只胳膊交叉到腋下，似乎只有这么做才能很好的隐藏他刚才的企图，彼得感应到了魔法，尽管他的蜘蛛感应还没有完全开发出来，“哦，老天，这是，这是你们的孩子吗？”彼得轻快地走近婴儿车。 　　“你拒绝加入复仇者联盟，为什么？”马灵珑道。 　　“那是一个考验，夫人。”彼得很有礼貌地道，“斯塔克先生想考验我的定力，他想测试我是不是还惦记着不切实际的目标，忽略眼前的问题。” 　　“我不认为那是测试。”马灵珑道，眼前的男孩儿跟她第一次见到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彼得很腼腆，说话的口音十分谦逊，“斯塔克请了50个记者，为了你，你的拒绝导致他不得不用别的事情取代你。” 　　彼得整个人都呆住了，他张大了嘴，不敢置信地低吼了一声：“不，不，我真是蠢透了！” 　　马灵珑认可地点点头：“确实。” 　　彼得想往回跑，马灵珑定住了他的脚：“没机会了。” 　　“我可以解释，夫人，真的，我愿意加入复仇者联盟！”彼得急得满头汗。 　　“很遗憾。”马灵珑道，她无情地宣布，“你还太小。” 　　“我15岁了！” 　　“17岁再来。”马灵珑道，她拍打着彼得手舞足蹈的胳膊，“有一个问题。” 　　“是的，请问，夫人。” 　　“你吃蚊子吗？” 　　彼得迟疑了一下：“不，这是加入复仇者联盟的要求？” 　　“好奇而已。”马灵珑想了想道，“你能控制蜘蛛吗？” 　　“不能。” 　　“那为什么你给自己取名叫蜘蛛侠？” 　　彼得迫不及待地展示了自己的特异功能，他把蛛丝喷到对面的雕塑上：“我能从手里喷出蜘蛛丝，粘性很强！” 　　马灵珑皱着眉头道：“也许你可以尝试着从手里喷出真正的蜘蛛，我觉得那对敌人来说应该更具威胁。” 　　“听上去，有点恶心？”彼得懵懵懂懂地说。 　　“不会比你把粘液喷到雕塑上更恶心。”马灵珑冷冰冰地道，“请你把它们全部弄干净再离开，蜘蛛侠。” 本书由 重返尼罗 整理 请手机用户输入m.jjxsw(久久小说网五个首写字母).com直接访问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