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书名:重生之一品侯夫人 作者:景言   文案:   都说丞相府大小姐阴毒狠辣,偏偏一到小侯爷边去就是娇柔妩媚,看得人瞠目结舌。   都说当今谢小侯桀骜不驯又不苟言笑,偏偏一遇到丞相府大小姐,就极其和颜悦色。   有人说:小侯爷,这丞相大小姐心思不纯,出事心狠手辣,你定要小心啊。   小侯爷满不在乎:我家离离对我好着呢!   标签:重生 王妃 架空 宠文 ===================   ☆、楔子1   京中已经入夏,皇宫中密不透风更是烦闷难安,到了傍晚,黑压压的乌云总是拨不开。   不算宽阔的宫殿中,门窗上的蜘蛛网压了几层,上面还未蚕食完的夏蚕吊拉着,灰尘厚厚的玉石地板已经不复曾经的透亮,外面一派闷热,这处竟让人生出一股恶寒,不远处的墙角,散落着打碎的器物,隐隐可见湿润的灰尘,带着浓浓的药味,旁边还散落着不值钱的朱钗,仿佛刚刚发生过劫难。   五年了,她已经在深不见人的冷宫整整十余个年头,黎羲浅眺望阴霾天空,比农夫还要饱受苦难的手指关节已经变形,每每阴雨密布之初,风湿带来的痛楚足以让人发狂。   她是丞相黎行之的庶出女儿,诺达的家族只有她一个爱女,即便是庶出,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惜她是庶出的背后,还是不光彩的私生女,而且还是一个春楼舞姬所生,主母是镇国府的嫡出大小姐,哪里容得下如此不光彩的事情,杀了自己的生母,又把自己丢到乡下庄子自生自灭,她这样一个出生大周第一豪门女儿,生到十岁连着大字都不认得。   若非后来丞相府要拉拢当今太子,又无嫡出小姐,那不负责的父亲和狠毒的主母,怕是一辈子都不会愿意看见她。   初回丞相府,她满心欢喜的以为父亲还念着唯一的女儿,然后却是看着主母欣慰的对着美若谪仙,华贵如神女的侄女黎柳柳道:“仙儿,你不必在忧心了,你姐姐会嫁给太子殿下,你便是可以如愿的嫁给二皇子了,你的将来你的表姐会给你先看看路。”   堂表妹黎柳柳,生父乃是为国捐躯的少帅,与母亲鹣鲽情深,夫君战死其母殉情,留下孤苦无依的女儿被主母过继回来,视作亲女。   后来,她黎羲浅如父亲希望的,入了东宫,成为太子宠爱的侧妃,先帝膝下五子,个个出类拔萃,她全心全意,不遗余力的扶持太子景泽伯一步步的夺得皇位,还为她生下了可爱的女儿,最后太子景泽伯铲除异己,顺利夺得大宝。   足足用了五年的时间。   景泽伯曾无比认真的说一生一世一双人,说自己眉如远黛,性情温和,是难得的好妻子,那双深情的眸子饱含歉意,说只要自己诞下龙儿,便是皇后。   可是,后来呢?   黎羲浅每每回忆起那一日,都要发狂的大笑,笑自己蠢如猪狗,笑她自己依旧执迷不悟。   新皇嘉元三年,上元佳节,那时自己是整个后宫最受宠的羲贵妃,自己的爱女高烧,她脱不开身,想着贵为皇帝的景泽伯还在城楼等着她看花灯,便让已经成为寡妇的二皇妃,表妹黎柳柳先去,自己匆匆赶去,看到的是两个人在轿撵之中颠暖倒凤。   第二日便封为了柳贵妃,她大度不计较,景泽伯也说是喝酒误事,错当成了自己。   一年后自己喜得龙胎,太医说十有八九是一位男孩。   时间飞快,又是一年上元佳节,秀丽殿一夜之间上上下下全部打入宫刑司,似乎是着急又或是愤怒结束一起,还有些没有被带走的宫人,直接在大院之中杖毙,杀头,一瞬间的腥风血雨,让人措手不及。   黎羲浅怀着六个月的身孕,被人压着匍匐在了景泽伯的脚下,他的眉眼素来阴冷凛冽,目光咄咄逼人极端恐怖:“你这个贱人!连着自己的亲妹妹都能下手!毒妇!”   黎羲浅捂着肚子憋屈而又满心凄凉,只是讪讪张口:“我怎么可能害她?黎柳柳聪明成那样,谁敢伸手去她的头上!”   明明当初不愿嫁给还是太子的景泽伯才会让自己顶替,现在却用着狐媚子的手段夺得帝王无微不至的宠爱,现在有了身孕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宫中都说,若是柳贵妃生下龙儿,自己多半就要失宠了!   景泽伯冷喝,斥责起来:“黎羲浅!仙儿腹中的龙儿有个闪失,我要你偿命!现在朕也不怕告诉你,当初仙儿为了朕能荣登大宝,屈尊给了景泽宜,一直暗中为朕谋划!”   是啊,黎柳柳那张脸蛋,是个男人都会为之倾心,这些鬼话也就只有景泽伯会信“哼,杀了弟弟夺了人家的妻子,自然要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黎羲浅心中有怨。   景泽伯不由分说毫不留情一脚踹到她的胸口,黎羲浅瞬间吐出一口鲜血,却惹来男人恶心的目光:“仙儿纯良,事事不与你计较,今日仙儿胎儿不适,你却不许太医前去诊治!你是和居心,不要以为你生了朕的第一个孩子,就能耀武扬威起来!”   抬起头看着这个自己爱了八年的男人,其实她压根就猜不透这个男人的心,可以温柔道跪在地上给自己穿鞋,也能无情到杀人不眨眼,甚至于黎羲浅这两年回忆起来生活的点点滴滴,就觉得自己像个天大的笑话,眼巴巴的倒贴上去,到最后还不如一个二手的寡妇。   黎羲浅冷冷的笑着,艰难的撑着身子:“陛下就想到黎柳柳的孩子,那你可知道宁和,她可是我们的女儿,活生生的孩子,她被黎柳柳罚跪在雪地之中,就因为不小心被蹿出来的猫儿吓的叫唤一声,被你有孕的爱妃听到!”她说着眼中心疼起来:“现在,宁和还生命垂危,我将太医都召见过来,有何不对,黎柳柳身边还缺懂得药理的人吗!我也怀着你的儿子呢!”   景泽伯冷酷的神情让人心酸,满脸淡漠的直视着她:“还没有生出来就觉得是儿子了?已经是贵妃之位,还不知足,还奢望皇后之位,太子之尊!?”   黎羲浅只感觉一口怨气堵在心口不得出,声音如同屋檐挂着的冰溜子,一开口就是冰凉的嘲讽:“皇后?那是你允诺我的!可是呢,那立后的诏书你不是早就写好了吗?等着你的仙儿生下孩子就发布天下!”   她一边说着,一边咬牙站了起来,拽着心口的衣领一字一句如同钉子一样。   “先帝嘉齐二十年,你还是太子,不得太后宠爱,是我日日前去伺候,受了不知道多少刁难白眼!”   “先帝嘉齐二十一年夏,景泽宜发动刺杀,是我乔装成你的模样引开追兵,脖子上这剑差点要了我的性命!”   “先帝嘉齐二十一冬,北方雪灾,你前去赈灾雪崩遇难,是我不顾阻拦,在山中苦苦寻找到了你,将你背了出来,我的脚趾三根冻的截肢!”   “先帝嘉齐二十二年,你出征东突厥,是我下跪拉拢的谋士。”   “先帝嘉齐二十四年,先帝病重,你与景泽宜两虎相争,我为你远去明国做了质子,那些皇室公主王子将我当做畜生玩弄!”   她说着剧烈咳嗽,带出了鲜血“景泽伯你便就是这样对我的!她黎柳柳是什么货色整个大周都知道,不需要你为其遮掩,即便她成了你的寡妇弟妹,你依旧垂涎她的美色!你们两个真很可以!”   “黎羲浅,太医刚刚给朕进言,仙儿腹中龙儿有损。”景泽伯与阴冷的让人不寒而栗,表情却是平静冷淡,拿着冷淡的似乎一点都不在乎,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好像这人天上就是这般狼心狗肺一般。   ☆、楔子2   他的神色让黎羲之心中倒吸一口冷气,眼中仅有的虚幻变成了绝望,像是无数铁定被硬生生的敲击进入每一寸肌肤,痛的让人呼吸一次都如同生死间的挣扎,她到底要坚强起来,她是当今的羲贵妃,宁和公主的生母,腹中还有未出世的小皇子。   下一刻,黎羲浅就看着太监端着一碗汤药,剧烈的挣扎之中,还是半碗落到腹中,她卷缩着躯体,斜眼看着眼前的男子。一手护着自己的小腹,一手慢慢划过男子的衣角,朦胧的缓缓睁开双眼,模糊的视线中却是再也熟悉不过的脸颊“刚刚,你给我喝了什么?”她嘴角荡起一个苦笑,嗓间淡淡的苦味却让自己十足紧张,刚刚要触及他衣角的手指垂落下来。   景泽伯轻薄的嘴唇勾出一抹笑意,声气寒冷:“仙儿腹中孩子有难,国师说了,需要一个健康婴孩的血肉为药引,思来想去,本殿下觉得你是最合适的。”   “为了救你的女人,用我腹中的胎儿做药引,我死了,你是不是会很开心?”黎羲浅狼狈的撑起半边身子,居下临高的望着男人冰霜的脸颊,轻轻低吟,无奈,苦楚,失望,寒心,甚至与生的希望都在那双眸子化为乌有。   “仙儿才是皇后之选,与朕携手百年之人,念着你对朕的付出,对仙儿的割舍,让你在宫中寿终正寝的。”景泽伯轻笑起来,凉薄渗人,对着身边的赵公公道:“传朕口谕,羲贵妃谋害皇嗣,念起生育公主有功,降为夫人,宁和公主送去太皇太后抚养!”   “寿终正寝?”黎羲浅觉得这四个字将自己的心底刨开巨大的口子,冷风化作冰冷的颗粒一下下的冲刷进去,八年夫妻,她自诩同生死共患难,现在居然换来这口口声声犹如恩赐的寿终正寝!   “当初石玉月死前对我说,我迟早也是她的下场,我竟然觉得那是诅咒!景泽伯你个黑心黑肺毫无良心的东西,脑中心中只有利用,什么药引,不过是不想我生下孩子罢了!”黎羲浅耻笑起来,当年太子东宫最受宠的月妃,在大将军倒塌瓦解,怀着孩子都被景泽伯绳之以法,是,当初站出来指认将军府谋反的就是她,换来的却是斩草除根!   “我恨你,我恨黎柳柳,你们两个狼狈为奸的狗男女!”越想她心中越是酸楚,心痛的无以复加。   景着伯恼怒,走到黎羲浅跟前,一把扯住她的头发:“放肆!敢在朕面前大言不惭,哪里配成为公主生母,来人,将她打入冷宫,每日一碗清粥一碗水”   接着太监走了进来,又有太医跟着进来,确定自己已经流产,一张长板将自己丢了上去,走出了象征这高贵身份的秀丽殿。   景泽伯,没想到你能无情到此,她原以为自己为他做了怎么多的事情,在他心中自己是不一样的,而他连一眼都没有多给自己,亲手捏碎了自己的黄粱一梦,不禁杀了她的孩子,还处死了自己的尊严和生命。   黎羲浅捂着小腹在木板之上狂笑不止,小腹的剧痛不停的告诉他这一切的真实,景泽伯你好狠!   冷宫之中,屋檐已经被小雨冲刷开始滴着雨水,黎羲浅垂着眼眸,那件事情之后,黎柳柳生下男婴,顺理成章成为万人之上的皇后,他的儿子自然是当之无愧的太子。而她黎羲浅,曾经为当朝陛下鞠躬尽瘁的女人,已经被淡忘。   十年了,今年宁和也十五岁了呢,不知道长成和模样了,黎羲浅苟延残喘的希望便是奢望有朝一日能见着女儿,她熬着一口气,即便所有人都背叛她,只要女儿还在,她的世界依旧有一丝的光芒。   就在这时,外面的大门嘎吱打开,黎羲浅看着太监端着丰盛的食物进来,俯视着自己语气极度不尊:“宁和公主出嫁和亲,途中病逝,死之前做了这些糕点送了回来,陛下念起公主与羲夫人母女一场,特意恩准给您送了,您啊,快些吃吧!”   黎羲浅一时不明白太监的话,什么和亲,什么病逝   宁和可是自己的长女,更是皇朝风光无限的长公主,有太皇太后护着,谁去和亲也轮不到自己的宁和!   那太监眼中透着鄙夷,啧啧起来:“羲夫人日久在这冷宫,外面的事情还不知道吧,去年太皇太后就驾崩了,可怜那宁和公主了,那突厥是什么地方,不过啊,死在途中也比过去了被人摧残得好哟!”   “你说什么!你在说一次!我的宁和怎么可能去和亲!皇室就她一位公主”黎羲浅发疯一样拉扯住太监的手,皇室的公主得宠的拿起笼络朝臣,不得宠的送去边外和亲,景泽伯膝下只有这一个女儿,怎么可能!:“是谁!是谁在陛下面前进言的”   太监一把将人推开,朝后退了两步,在他看来这冷宫之中都是些疯人,见人作势要离开,黎羲浅将心口里面藏着的雪雁冰玉塞道太监手中,再无昔日高高在上的贵妃之尊,哀求起来:“告诉我,是谁,我求你!”   “自然是当今的皇后娘娘。”那东西名贵,一句话的事情,太监自然愿意。   黎柳柳!又是你!杀了我的儿子,夺了我的位置,现在连我唯一的女儿都不肯放过!   “啊啊啊啊!——”黎羲浅尖锐的痛彻心扉的叫喊彻向与冷宫,她不停的嘶吼哀嚎,心如刀割痛的倒在地上,死死的卷缩身体,宁和,她才十五岁啊,还怎么小,什么都不懂,就要去和亲,黎柳柳你蛇蝎心肠到了连小孩子都不放过的地步!   不知道过了多久,黎羲浅麻木的啃着冰冷的糕点,看着走进来衣裙款款的妇女,迷离的眼神猛地聚焦“黎柳柳你杀了我的宁和!我什么都给你了,你为什么不愿意放了我的女儿!”   黎柳柳凤袍加身,优美动人高贵无二,看着恶狠狠要扑向自己的人,倒是轻笑起来:“看着表姐思女心切,宁和公主年幼,一个人上路自然怕的很,特意来安慰表姐的。”她的口气带着绵里针的狠毒。   “你不得好死!”黎羲浅大吼起来,双眼通红!   她的话音一落,身边两个老嬷嬷几步上前,手里的白绫绕过黎羲浅的脖颈,用力拉扯起来,白绫分割生死,骨头发出断裂的声音。   黎羲浅却是大笑了起来,眼泪水带着蔑视与怨毒:“景泽伯,黎柳柳,若能重来一次,我定然让你们通通不得善终!”她咬牙切齿,眼神恶毒:“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所有人的”她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你们通通给我等着   一个都不要想跑!   ☆、第1章先解恨再说   菘蓝和锦纹将黎羲浅扶下马车,阳光小暖,马车上的少女施施然的迈下步子,接着日光,只见少女穿着银白色的缂丝锦缎百花暗纹绣上袄,下面一条青色梨花云锦浅长裙,青色海棠图案披风,垂耳髻,珍珠簪,杏眼圆乎,小脸婴儿肥,原本明媚天真的脸庞,因为那眼中淡淡的厉色,竟然有了逼人的端庄肃穆。   看着诺大牌匾上龙凤飞舞的太子府三个字,黎羲浅心中忍不住的冷笑起来,念着自己愤恨死前悲愤,老天有眼,她再世重生。现在的她可不是上辈子京城人人拿捏嘲讽的丞相家的软弱无能的草包姑娘,而是经过夺嫡,背叛,丧子,丧女的黎羲浅。   黎羲浅对于景泽伯的点点滴滴是刻入了骨子之中,当初自己因为东宫的拜帖激动的热泪盈眶,可谁知一去接待自己的便是宠妃石玉月,她将自己推入湖水之中,水底坚硬的石头在黎羲浅的额头留下深深的疤痕,最后还贼喊捉贼,让景泽伯给自己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菘蓝看着太子府门口一个迎接的人都没有,愣了愣,张口:“这是什么情况,怎么都没有婢女小厮来迎接,莫不是我们记错时辰了?”   黎羲浅扫了诺大的门庭,心中越发冷笑起来,当年自己就是懵懂无知,不明所以的自己走了进去,被人任意辱骂拿捏自己,说自己不知体统,丢人现眼,懦弱的自己只能任其宰割凌辱。   现在想想,都觉得欺人太甚的很。   “太子府怎么会无人迎接,显然是有意为之,你们看那大门还是敞开的,说明给我们帖子的人是想让我们不受规矩的进去。”黎羲浅心中冷笑,这样偷偷摸摸给人下绊子的手段,在她这位经历过后宫无数明争暗斗的贵妃面前,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罢了。   锦纹愤然道:“这指婚的圣旨还未下,这月妃娘娘就要给小姐使坏,传出去便是要说我丞相府门风不正了!简直欺人太甚了些!”   是啊,没人迎接擅自入门,说是刺客有意暗杀太子都能坐实,还会说丞相府目无法纪纲常,不进去,拿着太子的帖子这是大不敬之罪,对与错都被门里面的人摆弄。   “小姐可还是要进去?”锦纹见着她一直望着门匾小心询问。   “进啊。”黎羲浅果断道,目光却移到了侧面的道路上,“不过在等一会。”   菘蓝锦纹面面相觑都不在做声。   她目光所及之处,慢慢的出现一辆堂皇大气的马车,四马拉车,在大周乃是王侯之上的待遇,马车两步挂着雪雁银铃,急促的马蹄声搅合铃铛之音,行人们纷纷让开了通道。   来了!黎羲浅杏眼眨了眨。   当年对自己有顺手一捞的救命之恩人,谢长语。   才高八斗又桀骜不驯,不涉及任何一派的党派之争,黎羲前世无数次听景泽伯说起这位谢小侯爷,玩世不恭又不苟言笑,惊艳绝绝又目中无人,可京城之中世家贵族对其风评极好,这样一个惊艳的少年,是所有女子共同追捧的心上人,公子们互相效仿的风云人物。   转瞬之间,马车里面优雅俊俏的少年跳下了车,一身淡蓝色的金线滚边锦袍,个头高挑,嘴角含着几丝笑意,手里把玩手腰间的雪雁冰玉玉佩。   这是黎羲第一次见到这个人,似乎比传言之中的,还要冷峻顽劣几分。   “谢小侯爷。”黎羲浅主动上前打招呼,底身行礼,眼中带着小女儿家的惊讶和爱慕。   这位风流俊赏的小侯爷乃是大周宁远侯府嫡长子,先逝的宁远侯夫人是太后最宠爱的堂侄女,比自己亲生的嫡长公主都要看的重要,当今的陛下见此,便封为了流芳郡主,出嫁之礼等同公主仪仗,足以证明流芳郡主在皇室的威望。   流芳郡主性格温和,端庄美艳,是个难得和气的皇家好媳妇,嫁入侯府之后,与谢顾远琴瑟和鸣委实是一段佳话,后流芳郡主有孕,到底是血气方刚的男子,便于府外的舞姬有了风流之事。   流芳郡主自出嫁便没有想过与人分享丈夫,那时候已经怀了谢长语六个月,太后出面调停,才将怀孕的舞姬以小妾的名义接回去,算是全了夫妻的恩德。   那小妾据说也是个八面玲珑的,处处讨好谢顾远与流芳郡主,原本心中愤懑的郡主成天看着小妾笑的比太阳都灿烂,更是郁郁寡欢了起来   后来宁远侯出京办事,那时候流芳郡主接近临盆,那小妾却要去护国神庙祈福,自古哪里有妾侍给夫君祈福的,岂不是让人笑话主母被夺权了吗?无奈,流芳郡主只能挺着大肚子,谁料半路杀出了几只夜猫惊吓了玉体,当时那小妾反应更加激烈,直接早产。   事情来得蹊跷,身为主母出来一趟妾侍的孩子有了三长两短,怕是整个京城都会说堂堂的流芳郡主意图谋害无辜妾侍,这样一来,流芳郡主将能寻来的产婆都送去小妾房中。   然后焦急之中的流芳郡主是也跟着临盆,身边的嬷嬷派人去小妾那边调产婆,却被小妾阻止,拉扯之中,流芳郡主拿命生下谢长语愕然离世,连只言片语都未曾留给宁远侯。   宁远侯回来,看到的是当今太后抱着初生的稚子,已经爱妻的尸体,悲痛不已。   太后震怒,将谢长语接到宫中抚养,之后,宁远侯再为迎娶侯夫人,他每日进宫探视谢长语,那小妾至今以姨娘的位置呆在府中,在所有人面前做小伏低,谢长语七岁主动回到宁远侯府,那小妾据说,对他比自己亲生孩子都要认真。   谢长语对此丝毫的不领情,从她懂事开始太后就告诉了她所有的事情,他心中对这位生父是厌恶,对那位姨娘是憎恨,谢长语大部分的时间,都义让宁远侯的人不好过为目标。   是的,上辈子谢长语是景泽伯最想拉拢的目标,偏偏这人不卑不亢,至于下场,景泽伯登基突厥来犯,宁远侯战死沙场,年少有为的谢长语自命抗敌,万箭穿心,马革裹尸!   黎羲浅笑吟吟的目光让谢长语停下了步伐,上下打量一番:“丞相府的大小姐?黎羲浅?”他说着,微微颔首算是见过。   “正是,太子殿下给小女下了帖子,想来是要澄清最近京中子虚乌有关于指婚的事情,说来不怕小侯爷笑话,小女常在深闺,从未接见过皇亲国戚,倒是不知道是不是皇家都是拿着帖子直接进的。”黎羲浅说着圆乎乎的杏眼转了转,不失礼貌的捂着嘴一笑:‘所以便站在这里,总归想着太子府每日来往的客人许多,能跟着照着葫芦画瓢呢!’   拿着帖子直接进?   ☆、第2章扮猪吃老虎   谢长语看着小心翼翼询问的目光,心中讥笑起来,怕是石玉月那个蠢女人捉弄人的把戏了,指婚的事情八字都没一撇,就急不可耐起来,望着黎羲浅恳切的眸光,他轻轻咳嗽起来:“黎大小姐竟然看不出来这是有人要捉弄你吗?”   自然是看的出来的,黎羲浅心中想着,面上立马委屈巴巴起来,圆乎乎的眸子氤氲一层水汽,十分的不知所措:“不会吧,都说月妃娘娘是出了名的温婉淑人,臣女,臣女从未得罪过娘娘啊,小侯爷是娘娘的表哥,定要帮帮小女啊!”   她说着,那呼之欲出的泪水在眼眶之中打转,却极其隐忍的不让其蔓延出了,再配上那天真纯良的容貌,直让人有几分抓心窝子的怜惜感觉。   黎羲浅曾经看了无数关于这位谢长语的情报,他活着的事情,最爱做的事情:第一,是给宁远侯找麻烦,第二,就是给石玉月赵麻烦,第三就是给景泽伯找麻烦。   果然,谢长语嘴角一挑,扭头看了小姑娘一眼,手指揉了揉眉心“本侯是个见不得人委屈的,特别是黎小姐这楚楚可怜的模样,走吧,今日本侯带你进去,其他的,可就自求多福了。”   装作听不懂后半句的迷糊,黎羲浅只看着谢长语伸来的手抓住自己的手腕,眸光之中闪出震惊,步子还是迈了上去。   这,这谢小侯爷怎可如此的无礼!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自己可是还未出阁的管家大小姐黎羲浅简直要骂人了   “本侯长得好看,辱没不了黎大小姐身份!”谢长语说着手里握着的玉手气力加大了两份,能给石玉月和景泽伯同时找点气,自己当然再接再厉。   菘蓝锦纹也忙不迭的跟着进去。   “好个不知廉耻的丞相大小姐,太子府是什么地方,竟然许得你与谢小侯爷拉拉扯扯”   高声呵斥传来。   黎羲浅抬眼望去,高贵的少女一身淡金色栀子花鎏金石榴长裙,裙摆拖地,白色的披帛花团锦,那裙摆之上恨不得将满园的春色都装进去,手腕上个一只玛瑙桌子,腰间五彩的琉璃珠子装裹,还有两个银铃铛,走起路来如鸣佩环,如同山间清泉留下,身上带着淡淡的茉莉花清香。   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大概说的就是这样娇滴滴的女子。   黎羲浅直直的注视着那张花容月貌,眉不点而翠,唇不描而粉嫩,碧瓷白雪般的肌肤,似乎风儿大一些都能吹出痕迹,真真是一张好面容啊。   “月妃这说的什么话,本侯看这太子府下人太少,连着个迎接的都没有,倒是以为里面除了事情,黎大小姐知书达理在外等候,倒是太子府失了规矩体统,也不知道太子殿下这安的什么心思。”谢长语见着黎羲浅拽回了手,放在海棠披风之中,那双眼睛没有刚刚的懵懂,闪着两份清幽直直的看着石玉月。   倒是有趣。   石玉月被这话说得一愣,自己无非是想给这黎羲浅点颜色瞧瞧,景泽伯虽未太子,可朝中皇子个个智勇双全,太子府需要更多的势力,也不知道哪里传来的风言风语说得丞相府的庶出长女要成为侧妃,这空穴不来风,她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来瓜分自己的宠爱。   谢长语倒好,几句话下来给太子府盖上怎么高的帽子,说大了去就是不把丞相府放在眼中,说小也是毫无体统礼仪可言,石玉月见着旁边唯唯诺诺的黎羲浅,猛然一笑“今个本宫在后花园移栽了几颗梨花树,怕是门厅的人是去帮忙了,这才耽搁了。”   办事?黎羲浅冷笑起来,办什么事情大门的侍卫门馆能消失半个时辰,这要是有人欲行不轨之事,还真是不知道多方便呢。   锦纹扯了扯自己小姐的袖子,示意她请安,黎羲浅作势底身,做出惊慌失措的模样,语气也是磕磕绊绊:“臣女,臣女黎羲浅见过月妃娘娘,月妃娘娘万安。”   “太后让我来取琉璃佛塔,我先走了。”谢长语扫了石玉月一眼,转身离开。   黎羲浅直起身子,看着天仙似的石玉月手里正抱着一只金眼白猫,这猫儿叫锦鲤,石玉月的爱宠,走到哪里都要带着,这可是只好猫呢,黎羲记得自己曾经不小心吓到这猫儿,不由分说被打了二十个巴掌,现在想想,还真的好笑的很。   以为这人是惊奇怀中的猫儿,石玉月也听闻这个庶出丞相女十岁之前都是长在山野之间,通身上下毫无一点大家小姐的做派,气质,气势,气度丝毫没有,甚至于都能闻到农庄里面那股子难闻的臭味。   “可是巧,太子殿下出去会客,怕是晚点才能回来了,你随本宫去看看湖边的梨花树吧。”石玉月斜眼一笑不好意思的说着,转身,带着八名娇艳的婢女走在了前面。   分明就是你用景泽伯的名义下帖子!哪里来的巧!黎羲浅心中翻了个白眼。   “小姐,这月妃好像来者不善。”锦纹小声的拉住黎羲浅的手腕说道。   黎羲浅笑看着自己的婢女,这样的话上辈子她也说给自己听过,只是那时的自己被要成为太子侧妃的消息高兴坏了,完全没有放在心上,若是当初能因为这话有一点的警惕,额头也不会破相了。   “菘蓝,锦纹。”黎羲浅侧着身子看着两个贴身婢女,“附耳过来,我有事嘱咐你们。”   “小姐”菘蓝听完黎羲浅的话有点没有回过神,倒是锦纹已经机灵的点点头,说了句知晓了。   “小姐这是要做什么啊!?”菘蓝看着已经跟上去的人,迷糊的很,旁边的锦纹坐了一个嘘的动作,眨了眨眼睛:“看不出来吗?我们的小姐好像变聪明了。”   后花园之中,亭台楼阁,水榭游廊,一景一物都让黎羲浅闭眼都能回忆起来。   “在京城之中的美景,除开皇宫的御花园,就属太子府的后花园了。”石玉月见着黎羲浅环视的目光,觉得这人就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乡巴佬,慢慢走到湖边,摸着怀中的温顺的猫儿,笑盈盈:“这金梨花树,是从西边千里迢迢运来的,原本十二颗,只存活了八颗,这太子府虽大,也不是都能进来的。”   原封不动的话,事隔二十三年再次听到,久违的黎羲浅都要热泪盈眶了,那时候自己听着这句话吓得直接跪下,接着石玉月怀中的猫儿跑了,菘蓝跟着宫婢去寻找,石玉月安抚自己,让锦纹跟着去拿赏赐,一幕幕都在脑海之中闪过。   ☆、第3章婚事作废1   “不能说福薄,只能说是不愿意吧,不是每一棵树都喜欢这样的封闭在深院的生活。”黎羲浅干脆的开口,是的,这辈子自己绝对不会再和皇室有任何的纠葛,自己只是一个要复仇的女人!   石玉月眸光一闪,轻翘起来的嘴唇变得平直,居然敢这样给自己说话,若是真的不愿意,怎会会得了太子府的请柬马不停蹄的就来了,妆模作样的给谁看!   “喵呜!——”   “锦鲤!”石玉月喊来起来,一眨眼的功夫猫儿就不知蹿道何处去了“还不去找,猫儿若是有个闪失,本宫要了你们的命!”   还是这种把戏,黎羲浅心中冷笑,脸上也跟着张皇起来:“这院子怎么大,猫儿不通过水性,锦纹你还不去帮着找!”   湖边顿时只剩下了黎羲浅,石玉月,还有二人的贴身丫鬟。   “娘娘您瞧,那边的水芙蓉竟然开了,这才四月呢!”黎羲浅将被风拂乱的额头勾到耳后,转头跟个孩子似的,笑盈盈:“不如我们过去看看吧。”哪里是去景泽伯书房的必经之路,谢长语估摸着也应该拿着琉璃佛塔出来了,上辈子受了这人许多气,今日便是要讨回来!   太子府的水芙蓉引来皇宫太液池的温泉,才能使不到初夏便是荷花满园。   石玉月看着黎羲浅走到湖面的回廊之上,对着旁边的端午打了个眼神,得了意的丫头忙道:“娘娘,瞧着黎小姐极其喜欢这水芙蓉了,您不是说不知道给什么见面礼吗,奴婢看你梳妆盒里那只粉荷花蜻蜓步摇就极其合适。”   石玉月点了点头:“带着黎小姐的丫鬟去取吧。”   菘蓝震了一下,果然一切如黎羲浅所说,石玉月会用猫儿调走和赏赐调走她身边的丫鬟,想着自己小姐交待的事情,菘蓝微微吸了口气,点点头,在黎羲浅的目光允许下,跟着端午离开。   黎羲浅故意站在湖上回廊边缘的地方,双手放在腰间,心中默默的倒数:三,二,一   “啊”石玉月尖叫起来,明明看着这人聚精会神的看着水芙蓉,不过想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下去醒醒太子侧妃的大梦,自己推上去的手都还没有碰到她,就被黎羲浅一个侧身躲开。   千钧一发,黎羲浅一把拽住要落入水中的石玉月,唯唯诺诺的模样荡然无存,她双手拉住石玉月的手腕,眼中冰冷的仿佛置身冰天雪地之中,语气不善:“娘娘是要退小女下水吗?这样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便是大将军府的家教?”她目光狰狞,如同地狱修罗。   “还不拉本宫上去!”石玉月身子完全没有重心,只要黎羲浅一松手她便要掉入水中,她可不会浮水!   “哼!石玉月你给我听清楚了,我黎羲浅绝对不是什么善茬,敢欺辱算计我的人,我绝对会让他们比死都难受!你可知道这下面的淤泥?一陷入那可就是再难上来!”她说着拽着石玉月的手一松。   “你要干嘛!”石玉月惊慌了起来,感觉来者不善,为了给这人一点教训,自己可是遣散了后花园里面所有的人!   “去死吧!”黎羲浅重重一推,看着掉入湖中的石玉月,嘴角划出畅意的笑容。   跟着又是噗通一声。   黎羲浅看着假山石边给自己挥手的锦纹,深吸一口气大喊起来:“月妃娘娘你这是做什么,一只猫儿罢了,您千金之躯怎么能跳下去啊!”   “来人啊!快来人啊!月妃娘娘跳下去救猫了!”黎羲浅大喊起来,眼中没事丝毫的焦躁,更多的是平静,爽快,若是手中有个砖头,怕是都要毫不犹豫的丢下去。   “救命”石玉月扑腾了起来,这贱人在胡说什么,什么救猫儿,这个贱人,装的天真纯善,唯唯诺诺又谦卑低顺,没想到骨子里面如此阴毒。   叫喊声引来了奴仆,很快将人捞了上来。   黎羲浅忙做出一个悲痛欲绝又惊吓过度的模样:“娘娘这是何苦啊,一只猫罢了,没有了太子殿下会送你更好的,犯不着跳下去啊!”   石玉月半天没有穿过气,死死的捂着心口咳嗽,裙摆之中满是淤泥,朱钗发髻散落一地,刚刚自己差一点就死掉了!   “娘娘,锦鲤已经死了!”一个婢女抱着从水里捞起来的猫儿尸体颤抖的跪在石玉月的面前。   什么!不可能!明明刚刚都没有的!石玉月咬着牙,指着一副猫哭耗子模样的黎羲浅:“把这个贱人给我推到池子里面去!”   “娘娘饶命!”黎羲浅跪了下来,啪啪两个头磕了下去,余光扫过不远处书房之中除了的蓝色身影,声音洪亮许多:“小女不会浮水,没有跳下去救娘娘,可小女也叫来了下人啊,还请娘娘不要为了一只猫儿迁怒于小女!”   “黎羲浅,少给本宫装模作样,来人啊,给我推下去,给本宫的猫儿陪葬”石玉月对着两个侍卫厉声:“还不去办”敢算计自己,活腻了!   抱着琉璃佛塔出来的谢长语,还没有看清楚不远处发生了什么,只听着一句撕心裂肺的声音传到耳中。   “小侯爷救命啊!”黎羲浅大喊,噗嗤载到水中。   “救命!——”黎羲浅喝了几口水扑腾了起来“月妃娘娘救命!——”   石玉月被人搀扶起来看着在水中挣扎的少女,心中极其畅快:“救命,刚刚你趾高气扬的模样呢!冒犯太子宠妃,杀了你都不为过”她看着爱宠的尸体,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天啊!你们这是做什么!还不救救我家小姐!”菘蓝不知道从哪里冲了出来,看着在水中挣扎的黎羲浅心疼不已的大叫起来:“我家小姐不会浮水,快救救我家小姐!”   怎么怎么快就回来了?石玉月咳嗽了两声,心中不安起来,这事情声张出去,便要被扣上个谋杀高门贵女的帽子,丞相府和大将军一直明争暗斗,想到这层厉害关系,石玉月一不做二不休冷冷道:“你家刚刚谋害本宫,本宫不过给她一个教训罢了,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第4章婚事作废2   她眸光一动,身边两个老嬷嬷已经上前将菘蓝扣押了起来,石玉月被婢女搀扶,凤眸转了转,调笑起来:“黎姑娘的婢女英勇救主,不幸溺水。”   菘蓝惊恐“你们要做什么,谋害丞相之女,这样的罪责太子府担得起吗!我家小姐好端端的出府,却是冰冷冷的尸体回去,月妃娘娘真当我们丞相府好欺负吗!”   “小姐!”菘蓝看着在水中扑腾的越来越激烈的黎羲浅嘶吼起来,猛然看着远处而来的少年,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撕心裂肺大喊“小侯爷救命!”   石玉月大惊,回头就见谢长语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一脚踹开压着菘蓝的两名嬷嬷,手里的琉璃佛塔丢到老嬷嬷身上,跃身抓住水中扑腾黎羲浅的衣领,作势要把人带上了。   黎羲浅不露痕迹深呼吸一口气,直接进入了水中,上辈子宁和爱玩水,因此自己浮水技术也是不逊色,自己就是在等,既然来了太子府,那么一定要将这婚事搞黄!   谢长语没有捞着人,瞬间昏黄的水中伸出一只手,直接将他拉倒水中。   刹那之间,整个后花园都炸天了。   “不好了,小侯爷掉到水里了,来人啊,快来人啊!”   “救人啊,快把小侯爷救上来!”   谢长语身份金贵优沃,即便成日给宁远侯找麻烦,宁远侯对其也是宠爱有加,这要是出了事情,莫说宁远侯府,当今太后都不会善了。   “咳咳咳,小侯爷!”黎羲浅跃出水面,双手搂住谢长语的脖颈,满眼泪眼,全身都在颤抖,肩头的披风已经不知所踪,如同一只幼兽失去庇护一般的眼神望着谢长语,语气急促“月妃娘娘,月妃娘娘要杀小女!小侯爷救我!”   “没事,有本侯在。”谢长语压根就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是被拉下水的,见着怀里的小丫头眼中三分酸楚,三分惊恐,四分不知所措,说了句得罪,一手环着她的腰肢,带着她朝着岸上去。   少年抱着她上了岸,拿着下人送来的披风先把黎羲浅裹起来,阳春三月,春意料峭,空气之中还有微寒,谢长语看着惊魂未定跌做在地上的人,肃穆的扫了一眼石玉月:“谋杀高门贵女,石玉月我看你的好日子是要到头了。”他说着,底身看着打颤的人:“能不能走?”   黎羲浅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伤伤心心拿着手背擦泪:“是,小女只是丞相府一个庶出之女,可代表的也是丞相府的脸面,月妃娘娘因为自己爱宠溺水,将满腔怒火发泄道小女身上,天底下岂有这样的道理。”   这话时说给谢长语听得,黎羲浅拿不住这人是不是看了全部,总归是要借小侯爷的手浑水摸鱼,渔翁得利,自然要把事情给帮手交待清楚。   “分明是你推本宫下水!”石玉月第一次体会到了浑身是嘴说不清理,只能看着谢长语:“小侯爷,你是本宫的表哥,难不成本宫还会骗你。”   谢长语极度厌恶这样没脑子的女人,把将黎羲浅抱到怀中站了起来:“若是这丫头真的要杀你,你跳下水去,她为何还要叫人来救你,表哥?本侯可是担待不起你这个亲戚!”   靠着谢长语的怀中,黎羲浅底泣,算着时辰,景泽伯也该回来了。   谢长语带着她离开。   “喂,小丫头别哭了,这太子不是个好东西,你这懦弱样子,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还是不要瞎想了。”谢长语停下脚步,神情倨傲,声音不低不重。   “小女本就没有这个打算,我二妹父亲要许给二皇子,怎么可能丞相府两个小姐都给了皇家。”黎羲浅眨了眨眼睛,啜泣了两声,那双幼小又无助的眼神垂了垂“今日多谢小侯爷救命之恩了。”   这句话黎羲浅许多年前就想说了,若说前世有什么后悔的事情,那便是没有当年给这位恩人说一句“多谢”。   “你是该谢我。”谢长语见着丫头情绪缓了过来,将人放了下来,菘蓝忙将人搂住,浑身湿湿嗒嗒,若不是外面干净的披风罩着,里面的身形都被看了遍。   这时候一名带刀的侍卫走了,对着谢长语和黎羲浅行礼:“太子殿下请二位过去一见。”   “回来的倒是时候。”谢长语摆摆手,对着身侧的少女道:“本侯是个帮人帮到底的,石玉月颠倒黑白本事大的很,你这丫头怕是要吃亏了。”   黎羲浅张皇片刻,无害的脸庞带着笑意:“侯爷既然说了要帮小女,小女自然不怕。”再说,这谁是老虎谁是肉还说不清楚。   有谢长语这尊大佛在,神鬼皆可镇住!   正堂之中。   太子景泽伯身着五爪黑金蟒袍,端坐与沉香木靠椅上,手里端着白瓷茶盏,轻轻的拿着杯盖浮动着水面,眉眼舒朗,剑眉飞扬,神采奕奕,此时眼中闪着几许火光。   跪在他跟前的石玉月已经换了身干净的衣裳,眼含清泪,心疼的无以复加,匍匐在景泽伯的身前,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太子殿下定要为妾身讨回公道啊,千真万确是黎羲浅将妾身推到水中的,还杀了猫儿,这可是妾身养了五年的波斯猫啊!”   景泽伯轻轻将茶杯放到旁边的三足几上,身边的暗卫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自己,现在当今陛下身体抱恙,五个皇子皆是蠢蠢欲动,朝中势力错综复杂,一步踏错玉石俱焚,他身居东宫,威胁任大,本想着能得了丞相府的支持,更能稳操胜券,现在倒好,那恳请赐婚的折子都还没有递上去,就闹出这样的事情。   “妾身想着不日就要和黎羲浅伺候殿下,好心以殿下的名义请他一叙,没想到这蛇蝎心肠的女人竟然要杀了妾身!”石玉月拉着景泽伯的衣角哭的梨花带雪我见犹怜。   “放屁,石玉月你颠倒黑白的功夫越来越逊色了,今日若不是黎小姐,你都不知道死了多久了,为了一只畜生跳水,亏得你做的出来!”   景泽伯抬头,便看着浑身是水的谢长语走了进来,这人生的高挑一双桃花眸夹着鄙夷的目光,正好不吝啬的送到石玉月的脸上,嘴上的话没有落下半分:“太子殿下,你这乌烟瘴气的太子府再不好好清清,可有人愿意来给你打扫!”这东宫的主位,各位皇子都是虎视眈眈的。   景泽伯习惯这人的语气,眼光移到后面不紧不慢走进来的少女身上,圆呼呼的巴掌脸,圆溜溜的杏眼,小嘴也是圆圆的,看上去平静清秀,却又给人端庄之感,见着自己毫不怯场,刚刚眼中的稚气顷刻直接化作深邃,盯的自己心中一停。   ☆、第5章婚事作废3   黎羲浅收起目光,微微底身:“臣女黎羲浅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   “来人啊,先带黎小姐和小侯爷更衣。”景泽伯靠着椅子扶手捏了捏鼻梁。   黎羲浅眼睛一眯,景泽伯每每思考事情的时候,最爱做的就是这个动作,现在恐怕是在想如何圆满处理这件事情,并且迎娶自己,说白了就是拖延时间。   才不会如你所愿。   “太子殿下在上,今日小女被月妃娘娘义太子殿下名义哄骗而来,众目睽睽之下被推入水中,若不是谢小侯爷路过,小女恐怕已经一命呜呼。”她简明概要的张口。   “你胡说”石玉月矢口否认。   谢长语拿过下人送来的衣物披到瘦弱的黎羲浅身上:“石玉月你闭嘴,今日本侯看的清清楚楚,你不知道是何魔障下水,这丫头好心找人救你,反倒是你让人推她下去,还想将人家丫鬟弄死!”   跟来的菘蓝也跪了下来,哀嚎道:“太子殿下定要为我们小姐做主啊,当时许多人都在,没有一个人搭救我家小姐,月妃娘娘还让两个嬷嬷按压奴婢,奴婢的命不值钱死不足惜,可我家小姐乃是丞相府唯一的小姐”   这时一个黑衣男子半搂着锦纹走了进来,黎羲浅看着脖子上殷红的痕迹,心中一痛,锦纹是自己贴身丫鬟中最机灵勇敢的“太子殿下,这丫头刚刚在月妃的院子找到,小的在玩一会,怕是脖子都被人勒断了。”   景泽伯神色一变,看着石玉月:“这是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景泽伯你是装傻给谁看?杀人灭口怎么浅显的事情,你不应该比本侯更明白吗?”谢长语黑曜石的眸子一闪,看着锦纹:“还不给你家小姐作证。”   “回太子殿下,月妃娘娘猫儿跑了,奴婢跟着去找,却不知怎么有个嬷嬷说奴婢摔碎了什么琉璃佛塔,要杀了奴婢!”锦纹说完虚弱的晕倒了。   “锦纹”黎羲浅大喊起来,悲愤的看着石玉月,对着景泽伯道:“太子殿下,最近京中流言四起,说您有意要纳小女为侧妃,可谁不知道我家二妹已经与二殿下定下婚事!在送一个女儿进入皇室,不是惹人非议吗”   谢长语的侍卫将锦纹抱了出去,黎羲浅跪在地上直起身子,目光如炬:“这事情怕是有人看太子殿下不顺眼故意放出来的,小女今日前来,便是想要止住流言,想不到被月妃娘娘误会。”   当今陛下多疑,最忌讳五个儿子争斗皇位,丞相家已经定下一位皇子,若是在嫁一位女儿给了当朝的太子,那不是摆明了搅动局势?   景泽伯眼皮子一跳,黎羲浅话说的直白,背后牵扯的东西甚多,若自己真的求娶了她,不是在告诉朝堂,自己也要争夺丞相府这个靠山吗?景泽宜心悦那黎柳柳人尽皆知,两年前就不断上书恳请赐婚,此时自己再去上书求婚,陛下会如何看待自己这个太子?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本侯听过太子殿下爱听醉梦居头牌的曲子,喜欢梨花堂扶风姑娘的舞姿,欣赏户部尚书家小女儿的琴技,就是从未听过太子殿下对丞相府的大小姐有过垂涎?莫不是害怕二皇子?”谢长语说着捂着嘴大笑了两声,眼中嘲讽的看着端坐的太子殿下“人家是两情相悦,太子殿下这是什么?奇货可居?不甘示弱?争权夺利?”   黎羲浅心中都要被这小侯爷一张利嘴给笑抽,看着景泽伯青紫的脸,依旧委屈巴巴的捂着小脸哭丧起来,上辈子后宫的女儿一个比一个能哭,自己就是太过强硬,现在看来,眼泪水这个东西还是极其好用的。   “本太子何时说过要娶黎小姐了,小侯爷这张嘴莫要怀了丞相家千金的闺民,省的到时候太后那边多出了训斥。”景泽伯权衡之下,端起手边的茶盏抿了小口,眸光打到下跪的黎羲浅跟前,原本就是个不受宠的庶出长女,娶回来似乎也毫无作用。   很好。   黎羲浅嘴角轻笑,眨了眨眼睛,卖乖道:“太子殿下若是早点告诉月妃娘娘,也省的今日的误会,这传到太后耳中,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太子殿下夹在中间也不好受。”   这会轮到谢长语干干的笑了起来,这是谁说丞相的家的大小姐是个草包无盐女的,分明这话里面跟带着针尖似的,今日的事情势必要闹大,太后心疼的自然是自己,石玉月怕是也要进宫被呵斥,丞相黎行之绝对会好好的在朝堂抨击将军府。   这个景泽伯这段时间有的忙了。   石玉月原本听着景泽伯的话欣喜万分,在他看来太子妃的位置悬空,可太子身边美女众多,唯独自己独秀一枝,那位置不过迟早的事情,偏偏这黎羲浅这话说的,当今太后原本就不喜欢自己,这事情闹大了,自己绝对吃不了兜着走“太子殿下!”她目光哀求。   “娘娘放心便是,小侯爷是您的表哥,自然会在太后面前为娘娘开脱。”黎羲浅说着打了个喷嚏,摸了摸鼻头,事情闹得越大越是好,谢长语看这个人都不顺眼,自然是要好好提醒这三个人。   石玉月坐在地上半天说不出话,谢长语哪里会说什么好话!他多说一句自己怕是要在宗祠多面壁思过几日了!这个女人是成心的还是故意的,说的老实诚恳,听到耳中真的能气死人!   谢长语微笑,抬手拉起黎羲浅,低头对着人儿微微一笑“黎小姐说的是,本侯爷定然在太后面前将今日之事原原本本告知。”他顿了顿扬起眉头:“随便给表妹多多美言两句,不辜负我们这一衣带水的关系!”   他深深的看了景泽伯一眼,拂袖搂着黎羲浅的肩头:“太子殿下怕是不方便,本侯替你送黎小姐会府。”   景泽伯抿嘴一笑,起身拱手:“二位慢走。”又注意湿哒哒的黎羲浅:“改日本太子定然登门致歉。”   “小女定然让家父在府中恭候!”黎羲浅娓娓道。   是个人都能听出这不过是客气,若当今太子真的为了今日之事登门致歉,那不是间接的说明,她的宠妃石玉月的的确确谋杀了丞相之女吗!这要他堂堂太子如何立足!   黎羲浅底身行礼,大周皇室最注重皇子言行,这事情捅破,景泽伯不知道要做多少孝敬的事情,才能抚平在陛下心中的裂缝。刚刚自己已经将话说死了,若是不去,就是不敬丞相。   景泽伯,我送给你的第一份大礼你可喜欢?黎羲浅心中暗暗说道。   ☆、第6章小侯爷抱抱1   马车之中,黎羲浅换着干净的衣裙,菘蓝如释重负道:“还好小姐今日多预备了这身,不然就要落汤鸡的回去,不知道被耻笑成什么样子。”   瞧着丫头担忧的模样,黎羲浅理了理发丝,整理衣袖,今日出门周眉这位当家主母,专门给自己送了现在这身青色石榴裙,站在哪里便是风姿卓卓,步履偏偏便是衣袂翻飞,自己这个女人看了都动心,更可况男人。   怕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让自己给丞相府做铺路石呢。   “小姐今日怎么会?”菘蓝刚刚问出口,黎羲浅就捂住了她的嘴巴,这个菘蓝忠心无二,胆子勇谋不及锦纹,当年这个丫头去追猫儿,被那些宫婢嬷嬷欺辱,今日自己便让锦纹跟着去,并且让他杀了那畜生,给了石玉月一个闷声拳头,只是想不到那石玉月居然心狠到了少人灭口的地步“石玉月善妒人尽皆知,今日若按照母亲给的衣裙,怕是要被冠上一个勾引太子的帽子。”到时候不嫁都要嫁了。   “黎小姐。”完美清澈的声音响起,黎羲浅整理两下衣裙,抬手掀开帘子,见谢长语换了身干净的衣袍,眼中噙着笑意,应该是心情很不错,他见黎羲浅素净的小脸就跟着个小娃娃似的,靠着马车手指扣了扣下巴,带着玩味道:“都说你蠢笨,今日你一次性算计了三个人,不过看着你让本侯爷心情舒畅的份上,便不与你计较。”   少女朦胧的眨了眨眼睛,俨然听不懂的样子,谢长语机敏聪慧,怕是刚刚就反应过来,只是没有说破罢了,黎羲浅施施然一笑:“小侯爷这说是什么,什么算计?”她说着捂着嘴巴惊讶起来,眼呼呼的杏眼投射出不解又担忧的情绪“小女是得罪了谁吗!”她说着杏眼瞬间闪出一层水雾。   “打住!”谢长语双手抱胸,一时拿不住这人是装傻还是真的天真纯良,直起身子打量两下,吐了口气,摆摆手:“本侯送去回府。”   “多谢小侯爷了!”黎羲浅看着翻身上马的人,轻轻擦了擦泪水,满眼感激,帘子一方,顷刻直接神情一变,端坐在马车之中,拿手手指揉了揉太阳穴。   谢长语桀骜不驯,人无完人总会有弱点,这位小侯爷的弱点,便是女人的眼泪,更确切的是无辜女人的眼泪,至于原因黎羲浅上一世猜测可能是因为太后的原因。   “小侯爷是个好人呢,奴婢还是头一次见小侯爷英雄救美,谁说谢小侯爷冷峻不苟言笑,对着朝野高贵都是避而远之,今日若不是小侯爷,小姐怕,哎。”菘蓝不在说下去,自己小姐在家不受宠,表面上风光无限的丞相府大小姐,在府里人微言轻,不受老爷重视,常常被夫人呵斥,原以为能加入太子府也算是苦尽甘来,今日一看,那地方比丞相府还水深火热!   黎羲浅垂着眼眸,马车缓缓行驶,谢长语跟着旁边,微风轻拂,透着帘子的缝隙一下就能看着他腰间的雪雁冰玉玉佩,上一世景泽伯登基第二年,不知道用什么法子夺来了这东西,送给自己做了生辰礼物。   雪雁精美,乃是谢长语身份的象征图案,看着他似乎喜爱的挂着腰间,黎羲浅嫉极度的好奇,景泽伯与这个人到底有什么恩怨。   “要到了吗?”黎羲浅张口问道。   菘蓝拉开帘子看了看:“马上到。”话音刚落,就看着黎羲浅电光火石之间拔下头上的簪子,划伤了自己的手背,顿时惊讶:“小姐这是做什么!”   黎羲浅断然道:“这府里还有人等着找我的麻烦,自然是要卖惨了。”   周眉,丞相府主母,上一世自己被送回了之后被扣上痴缠太子寻死觅活的帽子,飞快的过门,这一次搞砸了联姻太子府的事情,怕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很快黎羲浅下了马车,看着养育自己五年的地方,心中满是讥讽,若不是为了给黎柳柳铺路,这辈子他们都不会将自己接回京城!   这丞相府对自己没有养育,只有利用抹杀!   “多谢小侯爷了。”黎羲浅手里抱着谢长语的披风:“今日多谢小侯爷救命之恩,若是日后有用的上小女的地方,请只管开口。”   谢长语接过披风,微微一笑:“黎小姐回去吧,落了水怕是丞相也担心的很!”眼光扫过她的衣裙,怎么精美的裙子不传去太子妃,却穿的清淡素雅,这个丫头,谢长语摇摇头,看着她那双无辜的眸子,罢了罢了,一个足不出户的丫头能有什么脑子,大家小姐的马车上都是会多预备一身干净的衣服,以备不时之需的。   看着少女转身走进府门,谢长语翻身上马,眼下已经夕阳西下,街市上的人络绎不绝起来,谢长语无聊的摸了摸自己的爱马,却是看着手指上沾着的鲜血,这是?   “除夕!”他对着身旁的侍卫叫到“刚刚的披风呢?”   除夕急忙递过去,谢长语看着披风上面殷红的鲜血,回想刚刚丫头带着几分虚弱的摇晃的身影,那水池里面碎石极多,他思到此处,拉着缰绳掉头。   总归这丫头让自己心情舒畅,还是再去看看的好!   “还不跪下!”   正厅之中,丞相府当家主母周眉手一拍桌沿,眉头紧皱,看着进来的黎羲浅怒火燎原,瞧瞧这个不入流下贱地方女人生的女儿,全然忘记今日自己对她的吩咐,她要黎羲浅定要给太子殿下留下端庄柔和之仪态,现在倒好,人都没有回来,京城之中关于太子殿下否认联姻一说的事情漫天飞舞!   周眉穿着蓝色团花对襟文案锦缎袄,一条艳红色八宝如意百褶裙,外面金色勾勒坎肩包裹,此时口中充斥怒火,眼中焦虑,声音完全失去了端庄,看着不卑不亢站在自己面前的庶长女,反手扣住手边的翡翠茶杯砸到她的脚边。   黎羲浅慢慢垂下头,掩饰心中的厌恶,心中冷笑,这个周眉风光无限未丞相府诞下三个嫡子,偏偏没有一个正出嫡女,高门贵族女儿家的用处极大,后面即便过继了黎柳柳,但京中高贵看重门第,在怎么夸奖黎柳柳貌美如花,涉及谈婚论嫁,无数高门的嫡妻也绝对不会选择她,无奈这位好母亲才会不情不愿的把自己从庄子接回了。   既然回来,自然不能在任人拿捏。   ☆、第7章小侯爷抱抱2   “跪?”黎羲浅反问起来,不解目光打向她:“女儿何错之有?今日女儿去太子府被月妃娘娘推入水中,若不是小侯爷路过,女儿便是一命呜呼了”她清亮的眸光看向周眉:“母亲这模样,倒是希望女儿死在太子府了一般!”   “放肆你给太子殿下惹了麻烦,还敢冤枉太子!黎羲浅你真会给我惹事!”周眉皱起眉头,眼神如同声音一般冰冷,严厉的责骂起来,这若是放在以前,这庶女都下跪求饶了,今日这骨头竟然硬气了几分!   黎羲浅半点也不惧怕这咄咄逼人主母,眼睛眨了眨,露出惊讶的神情::“难不成母亲是希望女儿嫁入太子府了?”她捂住嘴,眼神惊愕:“这二妹才定下二殿下的婚事,母亲便要把女儿硬生生送去太子府,这知道还觉得母亲心疼我这个自幼没有亲娘的女儿,不知道还以为是在在二妹筹谋什么呢!”   哼,你若是这样还想把自己塞去做什么劳什子侧妃,怕明日就会无数人参当今丞相图谋不轨,这种大逆不道的高帽子下来,管你在劳苦功高,一竿子打的你儿孙几代都不能入仕!黎羲浅心中冷笑,你不为我着想,总的为丞相府的将来负责吧!   “你!”周眉心中一窒,面上带着吃惊,这个懦弱的草包庶女何时变得如此伶牙俐齿起来!   说话间,外面深情款款走来一名少女,薄肩柳条腰,身材曼妙,眉目浅笑,顾盼流离,一身嫩粉百褶石榴长裙,裙摆绣着朝气蓬勃的桃花朵朵,腰间细细的珍珠帘子装饰,仿佛手掌开开合合就能牢牢抓住,款款走来颇有西施之美,飞燕之形,长发垂腰,简单清丽,嘴角含着笑意,如春日万花齐放之美。   这便是大周第一美人,自己名义上的二妹,黎柳柳。   黎羲浅看着她,那双清澈的目光隐隐闪动这悲鸣,就是这张脸,即便做了寡妇依旧璀璨夺目!这样的容貌即便自己这个女人都叹为观止,更何况坐拥万里江山的帝王呢?   “母亲这是做什么?大姐才落水,心情定然不好,即便冲撞了太子殿下与月妃娘娘,自然有父亲出面。”黎柳柳浅笑,大气端庄,对着周眉行礼,转身看着发丝沾着水迹的大姐,亲热大方的拉住她的手:“委屈大姐了,若不是妹妹定亲,自然是应该配着姐姐去的,也能帮衬一二。”   这话说得偷巧,一来就给自己不由分说的盖上得罪太子府的言语,这不是在说今日发生的都是子虚乌有吗?还搬出黎行之压着自己,拿着丞相府的门庭施压,还说什么要配着自己去的鬼话,帮衬?自己回府后,无人教授规矩,处处惹人嘲笑,搞得最后上一世的自己再不去参加任何女眷聚会,更加坐实了草包丞相女的传闻!   这里面这位二妹妹可以立下了汗马功劳!   “是,二妹妹说的对,姐姐不懂规矩。”黎羲浅已经完全厌烦上一世的话中有话,重来一次她定然有仇当场报,管你们脸上是否挂的住,她黎羲浅心情舒畅最重要:“可姐姐也懂得,我出了这个门就是代表着丞相府,今日我被月妃欺辱,便是将军府看不起我丞相府!”她说着目光闪出寒意:“若是我死了,二妹妹身为妹妹,是要守平孝,三年不能出阁的。”   黎柳柳本着过来火上浇油,她是过继的女儿,即便顶着丞相府女儿的头衔,知道的人依旧将自己当做寄养的表小姐,所以她要做的就是一步步累积自己的好名声,在给这位姐姐戴好草包的帽子!   她秋水明眸随着嘴角的的笑意眨了眼:“妹妹倒是不知道还有这个源头,总归啊若是姐姐加入了太子府,和妹妹不是亲近几分吗,母亲说对不对?”   周眉看着女儿眉头的不悦收了起来,坐直了身体:“这事情本就是可大可小,冲明日母亲给你备下厚礼,去给太子殿下赔罪。”   赔罪?我呸!这要是真的去了,不如了这母女的愿望去太子府给他们做垫脚石了!黎羲浅倔强道:“女儿无错,父亲知晓了也会认为女儿无错,护住了丞相府的门楣!”   “黎羲浅!你还敢大言不惭,今日若不是太子殿下慈悲,你冲撞月妃,杀了她的爱宠,就够你走不出太子府的大门!”周眉腾的起身,不由分说生疼的巴掌送到黎羲浅的脸上:“给我去院外跪着,什么时候骨头松了,想好了怎么认错,在来见我!”   周眉看着受了委屈的黎柳柳,心疼的拉住她的手:“你妹妹好心给你说话,你不识抬举便罢了,还出言不逊!”她目光如同冰剑一般落到黎羲浅身上,鼻尖冷哼一声,轻柔的看着自己的爱女:“走吧。”   “小姐。”菘蓝见人都走了,忙不迭的走了进去,里面震天的声音在她耳中落得干净:“这如何是好啊,夫人最爱刁难您,这一跪”想着前不久在祠堂跪了三天三夜大病一场的事情,菘蓝就忍不住的流泪。   刁难,这一次看是谁刁难谁了!   “没事,你去看看锦纹如何了,跪罢了,母亲就这点把戏罢了。”黎羲浅给心疼自己的婢女擦了擦眼泪:“你放心,我很快就回来,还记得我们院长那颗石榴树吗?”   菘蓝不解的点点头,黎羲浅将她搂到怀中,下巴靠着她的肩膀,嘴巴小声的说了两句,菘蓝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黎羲浅走出正厅,看着金碧辉煌又透着厚重古朴气息的庭院,慢慢的屈膝跪下,似乎上一辈天天都在下跪,却没有任何一跪是为了自己,这一世,自己不会在天真,那些给过自己当头一棒的人,总有一日是要跪在自己脚边匍匐哀求。   另外一边,谢长语快步走进了府门,门口的小厮下跪行礼就要去通报,他不想什么应酬麻烦,命令道:“无事,本侯问你,你家大小姐在何处?”   小厮急忙道:“被夫人叫去问话,应该没有回院子,想来还在正厅吧。”小厮说着大概指了指方向:“就在那边。”   谢长语闻言迈步而去。   刚刚走过回廊,赫然的看着少女柔弱的身姿正跪在地上,有些摇摇晃晃,手上的衣袖沾满殷红的鲜血,连着地上都染红了几分,谢长语两步过去“黎小姐,你这是怎么了?”高门贵女,哪里有光天化日跪在奴仆出入的地方,有伤大雅!   黎羲浅心中狡黠一笑,嗓子咳嗽两声,声音没有了初见的清脆感觉,带着明显的沙哑:“母亲说我冒犯月妃和太子,让我罚跪呢。”她说着,身子摇晃了几下,谢长语下意思的底身将人搂住“好像是责怪我错过了如此好的夫家”她说着,那双透亮的眸子闪出盈盈泪光。   她一开口,谢长语神色冰寒,素来听闻这黎羲浅软弱懦弱,哪有人天生就是这样的,不知道这位夫人是如何对待庶女的!一瞬间,谢长语便隐隐猜测出了那周眉的意图,黎柳柳和二皇子景泽宜婚期未定,皇室水深,若是有人能去探路,不,或许是做两手准备,皇室之中,太子景泽伯与二皇子景泽宜不分伯仲,最有可能荣登大宝,想到这里,谢长语阴笑起来,这算盘打得噼里啪啦,这样一来,不管未来谁登上大位,丞相府都是位极人臣的高位!   “小侯爷”黎羲浅知道这人是个聪明的,看他眼神一冷,已经联想的差不多了,自己也该收场了,谢长语感觉丫头不对劲,摸了摸她的脸颊,烫手,黎羲浅拉出一个微笑:“小女有点头晕。”说完,黎羲浅一头栽进了他得怀中。   问询赶来的周眉看着被谢长语拦腰抱起的黎羲浅,还没有张口,少年已经冷笑,阴寒的眼光扫了过去:“想不到这丞相之女在府中过的还不如本侯家中的一条狗,想来这样的有趣事情,太后听了自然不会觉得无聊了。”   瞬间,周眉全身一震。   ☆、第8章本侯给你做主   丞相府今日热闹的很,谢长语做主外间,看着跟个乞丐破庙似的院子,简直觉得是看了一场荒唐的闹剧,这黎羲浅可是堂堂的丞相女儿,破落不看胆小如鼠,心无城府又头脑简单,被欺负成了这样还不昭告与天下,简直可笑,可气。   “多谢小侯爷搭救,院子没有什么好茶,您凑合喝点吧。”菘蓝小心翼翼的给谢长语奉茶,说着叹息起来:“小侯爷也看到了,我家小姐从小就不被重视,这院子也是清冷,婆子丫鬟都看不起小姐。”   谢长语看着外面被风吹的满地都是的树叶,不知道的还以为走进了荒郊野岭,外面富丽堂皇,处处鸟语花香,这百年老宅连着太后都羡慕,没想到啊,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小侯爷,夫人和二小姐在外求见。”除夕走了进来,带着太医局的太医。   谢长语喝了口茶,瞬间吐了出来,这什么鬼玩意,是人喝的吗?还不如喝凉水:“李太医先去给黎小姐把脉。”他说着,翘起腿,眼珠子转了转:“告诉丞相夫人,今日啊,这事情本侯爷可是管顶了,最好让黎老狐狸回来。”   “多谢小侯爷做主。”菘蓝感激涕零给谢长语磕头。   谢长语不喜欢官人家事情,但也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少女受苦受难,那周眉逢人便说自己是如何对待家中女儿的,吃穿用度每日都是五十两黄金,还请了德高望重的先生教书,宫中退休的嬷嬷研习规矩,大家听此怎么一说,便是认定黎羲浅是个不学无术的小姐。   现在想想每次贵族聚会,周眉都是以黎羲浅自己不愿来为说辞,还要做出一副痛惜的模样,恳求各位小姐多去府上转转,一来二去的,黎柳柳名满京城,黎羲浅三个字一说出来便是讽刺,谁不私下说一个草包无能。   “小侯爷,黎小姐醒了。”李太医叫了起来。   谢长语回神,一甩衣摆走了进去,内间,黎羲浅气色苍白,靠着破旧的枕头上,发髻松散,更是显得憔悴,手背上极深的口子上了药粉,痛的轻咬贝齿,谢长语心中一酸,那个大家的女儿不是天上月似的,即便摔一跤全府上下都要心疼,换到这里,连个问候的人都没有。   黎羲浅勉强的对着谢长语一笑:“多谢小侯爷解围了。”她说着眼神躲闪几下:“母亲还是很关心小女的,小侯爷莫要到处说些什么。”她找听到外间周眉的声音,今日定要借谢长语的手好好收拾他们。   “你是丞相府的大小姐,便就是这样过日子的?”谢长语挥挥手,让太医离开,左看右看连个凳子都没有,见黎羲浅往床里面走了一点,空出些空隙,谢长语才做了上去,继续打趣起来:“你家厨房都比你院子舒适,诺大的院子连个奴仆都没有,院子落叶满地,里面连口热水都没有备下,啧啧啧,在看看你这闺房里面,采花贼来了都大约觉得是进了你家小厮的房间。”   话说的酸涩,但却是事实,梨花木的梳妆台稀稀拉拉的几只成色极差的簪子,这个屋子最多就只能用干净形容,黎羲浅被谢长语的几句话搞得心中发酸,这样的日子上一辈子,自己还甘之如饴,觉得能给府上节约谢,也是极好的,走到哪里都不如人家的丫鬟。   “怎么,说的你委屈了?刚刚在景泽伯面前的嚣张劲头呢?要本侯说,你这样倒是不如嫁去景泽伯府里去,至少日子要过的好些。”谢长语低头打理自己的衣摆。   黎羲浅深吸一口气,一定要用可怜打动这位侯爷,她平静的心绪,眼眶之中泪水慢慢涌现,语气酸涩带着决绝:“嫁过去?太子殿下会喜欢一个对家族毫无作用的女人?到时候月妃如何刁难我,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小侯爷说是与不是?”   谢长语从未听过如此酸涩的话语,一抬头,少女两行清泪瞬间下来,黎羲浅慢慢抬手擦拭:“让小侯爷见笑了,我不过,不过想要活下去罢了。”   活下去?谢长语一愣,高门贵女的思想那个不是嫁给位极人臣的家族,亦或者成为才女的代名词,再不济,也是想要进宫拼搏一把。   “今日你忤逆主母”谢长语不知道应该在如何说下去。   黎羲浅淡笑:‘大不了就是跪几日罢了,她不敢弄死我的。’她夹着泪水给了一个安慰笑容:“我是父亲在外的私生女,自小长在山野,十岁那年回到丞相府,我的作用大概就是给二妹做问路石头吧。”她说道最后卷起腿哭泣起来。   黎羲浅的身世都是放在明面上的,谢长语简直不做所错,细细听着在画心中一过,顿时明白丞相府的好打算了,当今太子景泽伯和景泽宜乃是夺嫡热门,丞相府两边都放上一个女儿,不管是谁获胜,丞相府都是屹立不倒的地位。   不对,谢长语眼眸一缩,丞相府偏爱那个过继的黎柳柳,那说明,丞相府真心扶持的是二皇子景泽伯了?谢长语倒吸一口冷气,看着埋头轻轻颤抖身躯的少女,这一刻,谢长语觉得这人似乎身世比自己都要可怜几分。   “今日你让本侯心情很不错,黎小姐,不如也让本侯帮你一把?”谢长语颔首说着,将袖中的丝帕递到黎羲浅面前:“不过两个臭婆娘,你害怕什么,本侯帮你!”谢长语拉住她的手肘,将人拉倒自己跟前,看着少女泪痕的小脸,鬼使神差的拿着手指给她勾了下眼角:“不许哭了。”   “让丞相夫人和二小姐近来。”谢长语命令起来,看着不安的黎羲浅:“不怕,本侯今日给你做主,无关其他,看不过罢了。”   黎羲浅点点头,看着站在外面的菘蓝对她点了点脑袋,自己下跪开始,她就在赌,赌谢长语一定会折返回来,堵他一定会看着自己今日帮他给他最讨厌的两个人找了麻烦,绝对会帮自己做主,像是让菘蓝将庭院中石榴树的书页全部打落,将去年的烂被褥破枕头换下来,更是坐实他们虐待庶女的名头。   周眉与黎柳柳一前一后进来,看着谢长语正在给黎羲浅吹着汤药,对视一眼,心中都是嘀咕,黎柳柳倒是个八面玲珑的:“小侯爷万金之躯,怎么能做这下人的事情,让小女来吧。”   周眉也不悦呵斥起来“离离,你怎么能让小侯爷伺候你,还不快给小侯爷请罪!”   “咳咳咳。”谢长语斜着眼看了母女一眼,慢慢道:“也是啊,寄养的小姐罢了,在怎么上的了台面,骨子上也是粗鄙。”   黎柳柳嘴上柔和的笑容荡然无存,黎羲浅心中看的极其舒服,这黎柳柳最讨厌的便是有人在他面前提她的身世,这是他的耻辱钉,若不是周眉的器重,她怕都不知活成什么样子了,即便头上顶着京城第一美女的名号,依旧只能做个侧妃,这侧妃还是景泽伯苦苦哀求而来。   “都说表小姐是个懂规矩的,本侯爵位在身,也不看行礼,进来就着着急急的给你大表姐喂药,倒是个会伺候人的。”谢长语眨了眼眼睛,皇子除开正妃说白了都是伺候起居的。   黎羲浅觉得这人嘴毒的很,不过听到倒是悦耳,面色小心低声:“小侯爷,柳柳不是表小姐,是丞相府的二小姐。”   黎柳柳心中震怒,这不是在复述自己的身世吗   ☆、第9章罚跪1   周眉是个会做人的急忙低声:“瞧的老妇太在意离离身体,都忘记行礼了。”说着便是附身下去。   谢长语拍了拍黎羲浅的手背,眉眼温和,低声道:“没事,别怕。”   黎羲浅恨不得打死在两母女,还是装作胆怯的模样,小心翼翼的点点头。   黎柳柳刚刚底身行礼,谢长语忽的啊呀起来:“本侯可是一品的诰命,表小姐的身份还是按照觐见礼仪来吧,免得传出去说表小姐失去了体统。”   干的漂亮!黎羲想心中暗暗道。   黎柳柳全身一怔,自己身上没有诰命,可也是二皇子未过门的侧妃,除开当初认黎行之和周眉做父母下跪过,便再未给任何人下跪,黎柳柳挣扎,看着周眉打过来的眼神,咬下牙跪了下去。   谢长语居高临下:“我看着院子破落的很,丫头嬷嬷也么有,不然本侯爷也不会亲自喂药,这传出去,丞相府的小姐就加不进去太子府了了。”   周眉一愣,这谢长语可是石玉月的表哥,这完全是在威胁警告,今日这事情若是传出去,黎羲浅便是在没有可能嫁入皇室了!   “丫头嬷嬷怎么会没有,怕是知道大姐出去——”   “本侯有让你说话吗?”谢长语厌恶的看着黎柳柳:“一个外家的女儿敢插嘴主家的事情,果然是个扶不上墙的很,我看要是太后知道了,多半也不喜欢皇室有这样一位媳妇。”   周眉急忙:“小侯爷恕罪,柳柳关系则乱,还请莫要见怪啊。”   谢长语不依不饶:“是吗,要是真的关心,我可从未见表小姐在任何场合给自己表姐说过什么好话,表小姐这一身富丽堂皇,可是堂堂丞相府小姐,穿的却是连本侯家里的大丫鬟都不如。”   周眉打心底讨厌这个女儿,更愤恨自己生不出一个能为家族做贡献的女儿,对她便是好不关心,时常想起了便是打骂,试问这样整个丞相府还有谁会尊重这个大小姐。   黎羲浅眨了眨眼睛“小侯爷,这地上凉,让二妹起来说话吧,若是二皇子知道了——”   “怕什么,本侯就没有怕的,景泽宜敢去告我的状,我让他这婚事都要黄,本侯倒是不在意什么名声,不知道表小姐是否在乎?”   谢长语一口一个表小姐,让黎柳柳恨不得缝上他的嘴巴,不是说这位飞扬跋扈的小侯爷冰冷淡漠,从不关心任何人吗,怎么今日会给黎羲浅出头?黎柳柳笔直的跪在地上,心中愤怒又不敢多说,只能委屈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本侯见不得欺辱人的事情,今日便是要给我家离离做主!”   此言一出,连着黎羲浅都虎躯一震,什么你家的!自己和你清清白白的好吗这个人怎么三言两句就吃自己豆腐!黎羲浅有点看不下戏了,这时候除夕走进来:“侯爷,丞相回来了。”   周眉和黎柳柳刹那见缓了一口气,这黎行之回来了,一切都好说了,难不成这谢长语还敢冒犯当初的丞相?   黎羲浅讥笑,上一辈子这谢长语可还当众打过黎行之的巴掌,果然谢长语淡淡道:“哦,让他去书房等我吧,本侯马上就去。”   “别人家的后院都是宠妻灭妾鸡犬不宁,到夫人这里便是将外家的女儿看的比流淌丞相血脉的女儿都要重要,我倒是有点想不通了。”谢长语将汤药端给黎羲浅。   “小侯爷这话严重了。”周眉顿时跪了下来,这谢长语乃是太后心尖尖的孩子,又得当今陛下喜爱,若真的有意为难丞相府,黎柳柳的婚事势必作废“离离院子的丫头嬷嬷我瞧着懒惰,便是换了新的,一会便过来了,离离你说是不是?”   周眉是个洞若明火的,怕是这个谢长语想要英雄救美,看不下去黎羲浅的遭遇,这不过一句话的事情,没有必要配上自己爱女的前程。   “我的每年朝堂都会赏给高门贵女许多珍奇异宝。”谢长语摸着下巴看着黎羲浅:“你可收到?”   黎羲浅着实没想到这人会问出这一局,这事情也是自己做了贵妃才知道,至于是谁拿了自己的东西,这不正跪在拿了吗?   谢长语见黎羲浅迷糊的表情,心中便是明亮,忽的起身:“本侯差不多知道了,我想陛下定然很想知晓丞相大人的家事。”   “小侯爷,小侯爷!”黎柳柳暗道不好,那些个赏赐自己都全部拿下,黎行之每次都下令要送给李羲浅即便是给外人做样子,可自己一件都没有分出去,这要是传出去,莫说婚事作废,丞相府也会容不下自己的。   “大姐,大姐你替我说句话啊!”黎柳柳看着喝药的黎羲浅,这人素日最听自己的话怎么现在就和个石头一样无动于衷“那是大姐送给妹妹的不是!”   周眉也附和:‘离离’她拿出主母的威严,要是这人在说出一句话,绝对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若是曾经,黎羲浅绝对就延期旗鼓了,可现在的他可是被这位妹妹深深的伤害过,怎么可能放过任何一个让她不好过的机会,便是小心的将药碗放在一边:“母亲说是便就是了,女儿都听母亲的。”   “你!”周眉刚要发火,谢长语意味深长的眸光便是打了过来。   谢长语扭了扭手腕:“当着本侯都敢给正正经经的大小姐言语冒犯,这本侯走了倒是不知道怎么样呢。”她看了这母女二人一眼:“夫人我都是不敢越举,这外家的女儿本侯就帮你教导一下。”   谢长语走到黎柳柳面前:“去院子里面跪着吧,跪满一个时辰,去吧这些年你吞的财物都给小姐送过来。”他顿了顿,看着菘蓝:“日后又什么便来侯府找我。”说着将指头上的扳指丢到他的手中。   “本侯去看看丞相大人,一会再来看看。”谢长语对着黎羲浅淡淡点头,便走了出去。   谢长语一走,周眉顿时起身,眼中怒火中烧,上前就是一个巴掌,这个庶女,现在果真是胆子肥了,勾搭了些长语这个靠山,便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现在倒是好了,进不去太子府,还让自己最宠爱的女儿收了侮辱,若是传出去了,让大家怎么看黎柳柳   “母亲,你可忘了,一会小侯爷还要回来呢!”黎羲浅看着高高举起的巴掌,眼角一番,毫无刚刚畏畏缩缩的模样,她掀开被子做了起来:“母亲教训女儿乃是天经地义,可为了小侯爷口中的外家女大动干戈,让父亲落人口实,到时候可就不是女儿的不是了!”   打,你今日打下来,便是一连串的灾祸!黎羲浅眼中闪出光芒!今日便要好好的将你们一并收拾干净!   “大姐怎么能如此给母亲说话!”黎柳柳站了起来,拉着周眉,有些事情周眉看不清,她的为自己考虑,这谢长语一句话落到太后哪里,自己日后进了皇家更是水深火热:“母亲息怒,大姐也是落水惊吓到了,无碍的。”   黎羲浅斜着身子看着如花似玉的小妹:“刚刚小侯爷让你出去下跪,可是忘记了?”   ☆、第10章罚跪2   “你”黎柳柳哽咽,自己堂堂大小姐怎么可能贵一个草包女儿!   黎羲浅站了起来,乐呵呵浅眉一抬,声音慵懒:“还是二妹觉得,我会包庇你,对小侯爷说我不舍得小妹你坏了身体,至于那些赏赐的珍奇异宝,我想父亲也很想知道我拿去做了什么,何至于穿的还不如侯爷的丫头们。”   “大姐要,小妹全部换回来便是。”黎柳柳说着摘下手上的翡翠镯子放到桌上,那张天仙似的脸上酸楚的不行:“你我姐妹一场,真的要如此你才开心!”   “姐妹?那是情同姐妹吧?”黎羲浅讥笑起来,都说美人一滴泪,天上一颗心,这黎柳柳黯然泪下的模样,简直摄人心魄,当年她如了后宫,便是每次出事两滴水,将一切都迎刃而解。   怎么好看的美人?谁愿意看她伤心呢?   上辈子自己蠢,这辈子我定要你在我面前哭的肠子都悔青。   黎羲浅眼中浮着冷意“出去跪在吧。”又看着周眉,眨了眨眼睛:“母亲还是想想一会怎么和父亲解释的好。”   “母亲!”黎柳柳看着周眉,真的要自己给这个女人下跪不是!自己可是二皇子的侧妃啊!这一跪成为笑柄了吗!   周眉电光火石心中一过,今日这事情若是给不出一个交待,黎柳柳的婚事必然会出变数,丞相府暗中与二皇子来往甚好,等着日后夺嫡越来越烈,丞相府自然会在皇子之间做出选择。   现在不过是想送这个黎羲浅出太子府打探些消息,日后看情况而定,今日倒是诸事不顺,她心中犹豫几下:“按照小侯爷的话做!”   “母亲!”黎柳柳简直不敢相信听到了什么。   黎羲浅拿着镯子看了看,眼眸一抬:“我也劝妹妹听话,小侯爷每日都要入宫给太后请安,这要是说出什么,我都是收不到什么影响,妹妹就说不定了。”   为了你的泼天富贵和经营的贤德淑良的名声,黎柳柳你敢不跪!?   “好!”黎柳柳冷哼,已然明白其中的意思,不就是跪吗!自己日后自然让这个女人好受!   黎羲浅有看着自己母亲“不知道母亲说的丫头嬷嬷可否让女儿自己挑选。”如果不然都是些刁钻的奴才,是时候好好的培养自己的心腹了,黎羲浅眼中带着不容拒绝的神气,让周眉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这时候管家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急色:“夫人,老爷让你去书房。”   周眉看了黎柳柳一眼,着急的走了出去。   黎羲浅拿起旁边的衣物,对着菘蓝道:“去外面给我般个凳子,我要看着二妹跪!”   落叶纷飞的院子之中,黎羲浅坐着太师椅上,看着已经乖巧跪下的黎柳柳,心中终于有了一丝畅快的感觉。   手里玩弄这谢长语盛怒之下给出的扳指,余光看着死死握拳的黎柳柳,语气不紧不慢:“妹妹心情好是跪,心情不好也是跪,做了丞相府怎么久的养女,是否已经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黎柳柳上辈子极其的景泽伯喜爱,却依旧没有坐上正妃的位置,便就是因此这层出身,黎羲浅忽的讥笑起来,淡淡道:“二妹其实喜欢的不是二皇子吧。”   啪嗒一声,菘蓝手里端着的茶盏落到地上,惊恐的看着说出这话的黎羲浅,这这,怎么可能,整个京城谁不知道黎柳柳与景泽伯是两情相悦的。   黎柳柳作势要起身,还是隐忍了下来:“你在胡说什么!”她眼中闪过一丝慌张。   “难道我说的不是?”黎羲浅失笑起来,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足够两个人听到:“你喜欢谁,你我心知肚明。”   上辈子自己想不通,刚刚谢长语几句表小姐倒是彻底将这个疑惑揭开,她的出身是跨不过的坎,要成为一国之后,如果没有过硬的出身,那么就是要有用处,她嫁给景泽宜从中不知道传递了多少的消息出来!哼!   “黎羲浅不要污蔑我!”黎柳柳瞬间站了起来,这是自己最大的秘密怎么会有人知道,不可能的,连着周眉都不知道,这个草包怎么会知道。   菘蓝大喊:“二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快放手!”看着黎柳柳扯住自己小姐的衣领,菘蓝简直震惊,这还是那个楚楚可怜的京城第一美女吗!   “我还猜中了?难怪今日太子殿下——”   黎柳柳愣了下:“太子殿下怎么?”   黎羲浅狡黠一笑:“没怎么啊?难道我真的猜对了?二妹喜欢?”她点到为止。   黎柳柳感觉自己被摆下一道,一把将人推开就要离开,今日这个黎羲浅觉得是中邪了,自己也是跟着疯。   “回来,接着跪。”黎羲浅冷冷道。   黎柳柳咬牙,转身跪在地上:“黎羲浅,你可知道为难我的后果?”她威胁了起来。   “哈哈哈,你和母亲让我跪在下人出没的地方,可有为我想过,黎柳柳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我绝对不会在随你欺负,你曾经欠我的,我要让你千百倍的偿还!”黎羲浅居高临下的看着黎柳柳不屑的神情。   “菘蓝,看着二妹跪在!”黎羲浅吩咐起来。   菘蓝见自己小姐终于有了气魄,心中跟着开心:“是!”   黎羲浅一步步走进房间,扭头看着愤怒的黎柳柳,心中冷笑,我受过的苦,绝对要让你通通感受一次!   谢长语再次走到黎羲浅的小院已经是三个时辰之后的事情,简直院子之中跪在的黎柳柳嘴角一挑,慢慢走了进去,最后顿了顿:“滚吧。”   房间之中,黎羲浅一身银白色的银杏琵琶袖上袄,下边一挑如意暗纹青色长裙,长发随意挽了个干净的发髻,两朵素净的簪花装饰,整个人文雅温和又清秀,见着谢长语进来,黎羲浅忙起身:“今日多谢小侯爷了。”   “吃饭?”谢长语看着桌上的两副碗筷,自己做了下来,黎羲浅解释起来:“想着小侯爷刚刚说要回来,便是想等着小侯爷一起用饭。”她说着不好意思起来:“都冷了呢,我让菘蓝拿去厨房热一下。”   果真落魄,连着热菜热饭都吃不上。   ☆、第11章多谢小侯爷1   “没事,本侯不讲究。”谢长语说着已经拿起筷子吃了起来,终归不是冬日,这饭菜也没有冷过心,看着桌上的三菜一汤,两个肉都没有,谢长语放下筷子:“本侯带你出去吃吧。”   “啊?”黎羲浅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着谢长语抓住自己的手朝着外面走去,急忙阻止:“别别别,小侯爷小女可是未出阁的,这样大晚上的出去,会,会——”   “怕什么,今日在太子府的时候你不是胆子极大吗!”谢长语自然知道高门小姐闺名大于一切,一把勾住黎羲浅的腰身,纵身一跃翻出高墙:“本侯直说出来吃,可没说怎么出来。”   菘蓝看着纵身出去的二人,着急道:‘小侯爷我家小姐风寒还未好,不能受凉啊!’还没有说完,自己也是被人捞着纵身跳下了高墙。   除夕手里拿着海棠披风双手放到黎羲浅的跟前,旁边的小丫鬟吓的都要哭了。   黎羲浅看着已经是外面巷子口的街市,系好披风道:“锦纹还需要人照顾,还请小侯爷让菘蓝回去。”   “可是!”菘蓝急忙道,这孤男寡女的。   传出去成何体统!   黎羲浅对着谢长语一笑,两人双眸对视:“小侯爷那是正人君子,今日初见便是拔刀相助,小女陪着逛逛也是应该的,反正小侯爷还要请小女吃饭呢。”   谢长语摆摆手,除夕再一次捞着菘蓝跳了进去,笑眯眯的看着黎羲浅:“今日本侯帮你怎么大的忙,都不清吃饭?”   黎羲浅委屈巴巴一摊手:“没钱。”   她说的是实话,自己在丞相府每一月只有二十两银子,自己都拮据的不行,菘蓝锦纹月列时常被克扣,主仆三人就靠着这二十两银子过日子。   “怎么会有怎么穷的小姐。”谢长语啧啧两声,简直是纳闷。   黎羲浅含笑:“我不就是吗。”   谢长语挑眉:“今日是每月的花灯节,人很多,莫要走掉了。”他说着已经拉住黎羲浅的手腕:“跟紧了,这外面人贩子可是多的很的。”顿了顿:“本侯拉住你,你也拉了本侯,可不存在什么吃豆腐。”   黎羲浅觉得好笑,跟着她的步伐走了出去。   说起来,这还是黎羲浅第一次正大光明的走在街市之上,上辈子便是在丞相府,太子府,皇宫度过了极其短暂的一声,儿时在山野间的南烂漫也记得模棱两可。   “好看把。”谢长语看着呆呆站在原地的人,得意的说着:“每月十五京城都是小规模的花灯节,有些贵族还会设下宴会,今日无圆月,不过也是热闹。”他说着,看着黎羲浅眼眶微红,道:“你这丫头怎么如此能哭。”   黎羲浅看着花灯满长街,周围都是欢声笑语心中一阵激动,这样平淡安宁的生活,似乎就离着自己一堵墙的距离,她看着旁边小摊子上的莲花河灯,这东西曾经自己见过,在皇宫的湖水中,不过那是纯金的莲花,倒是没如此的普通。   “姑娘可要来一个,三文钱。”店家乐呵呵的说着。   黎羲浅摇头,自己可是一文钱都没有,这些东西远远的看着就好了。   她回过神,猛然发现谢长语不见了,顿时扭头寻找了起来,眼前都是来来往往的人群,黎羲浅有点慌乱,自己可是翻墙出来的。   这若是走散了,自己可怎么回去   “丫头。”感觉肩头被拍了下,黎羲浅回头就看着谢长语手里端着碗小吃,还拿着盏锦鲤花灯“给你了,算是见面礼。”谢长语将花灯塞到黎羲浅手中。   黎羲浅足足楞了一会,这人不会是看着自己流泪来哄自己吧!她活了怎么大岁数还是第一次有人来哄自己呢,黎羲浅忍不住的笑了起来,谁说这谢小侯爷不苟言笑又冷峻淡漠的,分明就是个偏偏少年郎。   谢长语看着黎羲浅眉眼弯弯跟个孩子似的,也是忍不住的笑了起来,难得心情不错,将手里的糯米糕直接塞到她的嘴中:‘吃吧,算是晚饭了。’   好甜,黎羲浅含在嘴里半天才咽下去“小侯爷未免太抠了。”   谢长语乐了,还是第一次有人说自己扣的:“你才寒颤,看看穿的还不如我家的丫头。”   “在落魄也是凤凰。”黎羲浅提着花灯与谢长语并肩而行。   谢长语觉得这话说的的极好,一把搂住小丫头的肩头:“离离啊,想吃什么就拿,今日本侯开心,都给你包了!”   黎羲浅震惊了,这人怎么会叫自己的闺名不过也是,这个人纵横花月,今日利用了他帮了自己怎么多忙,还要哄自己开心,也是为难这个少年了。   就这样,二人一路都在吃,东西黎羲浅不过是把玩,见谢长语要买便道:“拿回去母亲看着会起疑心的,今日我很开心了。”这话她是发自内心。   “离离,这个闺名是谁给你取的?”谢长语带着黎羲浅在廊桥做了下来,看着不远处放在花灯人,说起来话。   黎羲浅吃着糕点,拿着小指头擦了擦嘴角:“是小女的生母,锦纹是我母亲收养的孩子,这个名字还是她告诉我的,大意是离离原上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是个好名字。”谢长语点点头,看着少女吃了一路,自己都有的不消化,想来在府中两个糕点都是看不到的。   黎羲浅笑眯眯的看着谢长语,跟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似的,搞得谢长语有的不自在,自己今日也是鬼使神差的菜堂了这昏水,还好好的敲打了黎行之一场,这丫头以后的日子应该是要会好过的多。   “你不会是在利用本侯吧?”谢长语忽的说道。   黎羲浅嘴里的糕点一下卡主,剧烈的咳嗽起来:“小侯爷,小侯爷——”   谢长语简直震惊,这吃个东西都能卡主:“你等等,我去给你弄水。”   见人走了,黎羲浅小女儿家的神情一收,端庄而又温柔。   谢长语上辈子你救了我,这辈子你又帮了我,这份恩惠,我自然记得,现在我的力量太薄弱,只能利用你,抱歉了。   谢长语端着酸梅汁回来,看着少女已经自己回过神了,简直就是翻白眼起来:“你是在捉弄本侯吧?”   “哪里。”黎羲浅将话题引开:“今日倒是觉得小侯爷对太子殿下和月妃很不喜欢呢。”   谢长语撑着脑袋:‘你是个聪明的,你说我要是喜欢他们两个,我会有什么下场?’这话说得极其认真,那玩味的眸子浮现出一抹肃杀。   黎羲浅心中一过,大概是明白了过来,谢长语得到太多的目光,若是对石玉月有两份柔和,这朝堂的局势就是大洗牌了,刚刚想着,谢长语继续:“我不喜欢石玉月,太作了,景泽伯是个心黑的,别看的长得好看,骨子里面可不是个东西。”   “说的对,不是个东西。”黎羲浅大笑起来,这话说的爽快,整个京城也就谢长语感这样骂人了,还骂的是当朝的太子。   “你也讨厌他?”谢长语好奇起来。   “太假不喜欢。”黎羲浅没有说出恶心两个字,毕竟是首次相见,说的太多会让人遐想。   “你这丫头倒是有趣的很,既然你我都不喜欢太子府,要不要联手给太子府一点颜色啊?”谢长语慢慢贴近黎羲浅。   “太子和你有仇?”   “想知道?”谢长语问道。   “不想。”黎羲浅摇摇头,她站了起来,出来怎么久了差不多该回去了。   “喂丫头!想不想收拾你的表妹?我看你很不喜欢她?”谢长语走到她面前:“我给你一个机会?要不要?”   黎羲浅水汪汪的眸子闪了闪:“我不过一个不受宠的庶女罢了,安安分分过日子便是奢望,小侯爷说的什么话。”   谢长语不在说话,拉着她的手腕朝着回去的路走着。   “今日,多谢小侯爷了。”黎羲浅悠悠的说着,抬头看着月明星稀的夜空。   “后日太后宫中设宴,你可要来!”谢长语搂住她的腰身跳进院子,淡淡的说着。   黎羲浅愣了愣,见人已经消失,小半会没有回过神来,随后嘴角淌出一抹笑容,小声喊道:“多谢小侯爷了!”   ☆、第12章多谢小侯爷2   回到院子之中,菘蓝看着完好无损回来的黎羲浅足足松了一口气,这哪里有侯门小姐大晚上跟着一个男子出去的,这若是有个什么,丞相府的声誉大损,小姐的闺名荡然无存,而且,周眉也绝对会趁机做文章的。   “放心,若是我有个什么,小侯爷也就要给我负责了。”黎羲浅看出这丫头的担忧,忙着轻声安慰起来,带着她朝着屋子里面,院落之中已经被打扫干净。   今日黎羲浅让菘蓝回来将院子搞得破败不堪,让谢长语那颗英雄救美之心暴动,又帮着他给了景泽伯和石玉月使了绊子,果然啊,比起前世生硬的处事风格,主动出击才是决胜的关键。   黎羲浅看着手背上的伤口,人不狠站不稳,这一道伤疤,换了今日大家首次重新见面的礼物,倒是不错的很,想来现在景泽伯定然是对着石玉月大发雷霆,石玉月自然恨得谢长语牙牙痒,还有周眉,黎柳柳都是不能入眠了呢。   今日多亏了这位谢小侯爷呢,黎羲浅举起手腕,衣物顺着高举的动作慢慢落下,将纤细的手腕露出了,上辈子自己满身伤痕,手腕还背马蹄子狠狠的踩踏过,这一世,我要你们连本带利的换回来。   “小姐,你今天真的是太孤注一掷了,若是谢小侯爷没有出现,或者没有发现你故意遗落的血迹,你不仅忤逆夫人,惹了二小姐,这今后的日子就是更加不好过了。”菘蓝拿着膏药跪在黎羲浅跟前,拿着丝帕慢慢的给他上药。   “这些年你受苦了。”黎羲浅慢慢张口,自己自打十岁回到丞相府,黎行之一开始对自己还有父女之情,亲自选了十个侍女嬷嬷跟前斥候,后面,后面啊,自己就是太信那位二妹妹了,搞得让黎行之厌恶自己,让京城贵族以为自己是个草包。   菘蓝从未想过自己的主子会说出这样的话,猛地鼻头一酸,黎羲浅将手拿了回来,将膏药擦去:“就这样,留着这个疤痕,日后会有用处的,锦纹可还好?”   “没事的,就是皮外伤,我们抗打的很,小姐不用多想,快些睡觉吧,怕是明日夫人和二小姐不会放过小姐的。”今日有谢长语在,周眉和黎柳柳吃了大亏,这笔账定然是要算到黎羲浅的脑门上,菘蓝不由的捏了口冷气。   黎羲浅知道这年自己的懦弱让两个贴身侍女收了不少委屈,不在多言,洗漱之后边去安睡了,躺在床榻之上,黎羲浅脑海之中将这一年发生过的大事情都在脑子之中过了一遍。   后天就是太后的宴会,上一世自己是在结束之后才知道太后是给丞相府的小姐下了帖子,黎柳柳不过一个养女,不入流的身世,皇室宴会自然不会带上她的名讳。   就在这次宴会,黎柳柳大放异彩,得到了皇室的认可,以二皇子侧妃出嫁,一年之后坐上了正妃的位置,所有的基石就是这次的宴会。   一夜好梦。   黎羲浅刚刚打开双眸,便听着着着急急的脚步声,菘蓝忙不迭拉开床帏,小声道:“不好了,不好了,小姐,夫人让你过去呢。”   这个时辰,请安也太早了啊,菘蓝忍不住的担心起来“小姐,实在不行,一会就认错吧。”   黎羲浅下了床,活动了身躯,这就是年轻的资本啊,黎羲浅看着紧张的丫头,这若是锦纹的话,拍就是让自己去找谢长语来做主了,菘蓝什么都好,就是太胆小了。   “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更衣。”黎羲浅说着下意思的张开手臂,就如同前世一样,等着无数的宫婢来给自己换装,梳洗,上珠宝首饰,看着门外惨败的风景,又是无奈一笑,看着菘蓝,淡淡开口:“把去年母亲送我的牡丹长裙拿出来吧。”   “那是二小姐不要的,而且,小姐穿着——”菘蓝看着自己小姐冷森森的眼眸,不在做声,快速去翻找起来,怎么感觉,自己小姐掉了次水,性子都大变了不是?   正厅之中,周眉一身云锦双孔雀大袍加上,梳着百合发髻,带着一套红宝石头面,威严之中带着大方,此刻眼中却是厌恶,手里端着稀少的雪雁鸽子汤,心中愤懑,啪的将白玉碗丢到桌上。   旁边椅子上坐着的黎柳柳,一身淡粉色石榴裙,腰间带着一串珍珠配饰,长发披肩,两朵梨花簪子装饰,耳朵上垂着雪青色宝石耳坠,精致的小脸淡淡扫了一层胭脂,美艳大方又娇俏,看着周眉怒火燎原,抿嘴一笑:“母亲这是做什么,大姐自小就是这个性子,何必计较。”   她说着,还是不露痕迹的摸了摸自己的膝盖,昨日,可是足足跪了两个时辰,能不生气?   不过她自从开始接触京城贵女圈子,便是以端庄柔和闻名遐迩,绝对不能因此破坏了自己的声誉。   “柳柳,你就是心好,一个舞姬的女儿,果真是扶不上台面,那狐媚子的脸勾引了谢小侯爷,昨夜你父亲可是好好的与我理论许久。”周眉说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黎行之是个文官,在官场叱咤风云,对于后宅的事情从不过问,顾忌自己的母家,对着自己极其尊敬,这些年从未有过什么舞姬宠妾之类的,昨日狠狠的警告自己以后安分些。   “本想着让你大姐去皇室给你投石问路的。”周眉叹息起来,这黎柳柳可是自己心尖尖的爱女,与景泽宜明年完婚,那皇室暗潮涌动,丞相府举步艰难,必须要做出旋转,太子府,二皇子府,都是炙手可热的人选,两个都不能放过。   本以为自己这法子不错,黎羲浅这个贱人!   “二皇子心疼女儿,以后不会让女儿吃苦的。”黎柳柳低眉顺眼起来:“倒是大姐,这昨日的事情传出去,被有心之人拿来做文章,父亲又要”黎柳柳说着又是哀叹了起来。   “一个谢长语吧了,冲动护住了这人一次,还能第二次?”周眉冷笑了起来。   “大小姐到!”外面传来声音。   ☆、第13章多谢小侯爷3   黎羲浅一身银色牡丹百褶长裙,挽着一对垂耳髻,一直翡翠簪子装点,落魄之中带着清秀,那张不施粉黛的脸上,更是将白瓷般的容颜暴露在人前,眉眼清淡又庄重,一步步的朝着周眉而去。   “女儿给母亲请安。”黎羲浅底身行礼。   这黎羲浅何时变得如此有气势?周眉是个女眷圈子里面打滚的人,那双比老姜还辣的眼神,一下就看出这个少女似乎有了巨大的转变,心中一笑:“以为昨日谢小侯爷给你说了两句,就觉得得了青睐?”   黎柳柳也扶着椅子靠手站了起来,莞尔道“若是昨日姐姐没有惹了月妃娘娘,没准小侯爷对您——”   “母亲在问姐姐话,妹妹打断是何原因?怎么的不知礼数?”黎羲浅站直了身子,看着要做和事老的黎柳柳,这个墙头草的性子,上辈子自己怎么就没有看清楚呢?   黎柳柳被呛了一下,大家贵族最看重嫡庶尊卑,这黎羲浅在不受宠也是庶出长女,自己只是个被收养的二小姐,黎行之是个深受儒学的人,家谱之中也只记了养女,不是嫡出,不是庶出。   “大小姐,我家小姐好心帮你说话,你怎么不懂感激,反倒是咄咄逼人起来。”黎柳柳的大丫头醉意发话起来,她自小跟着黎柳柳身边,琴棋书画耳濡目染的,在府中就是个横着走的,黎羲浅冷笑,醉意继续:“我们家小姐还将这几年宫中的赏赐都拿来了,还添置了自己的进去。”   这明明就是自己的东西,怎么搞得像是恩赐一般?   “都是自家姐妹,醉意还不给大姐认错!”黎柳柳佯装生气。   看着主仆二人一唱一和,黎羲浅眼神复杂,上辈子自己就是想不通,如此端庄淑惠的黎黎黎,怎么会有这杨一个嚣张跋扈一个丫头,还处处护着,分明就是要接着她的嘴将她心中话说出,用她的手,来解决每一个看不顺眼的人!   黎羲浅一抬手,眉眼一扬,便狠狠的给了醉意一耳光,醉意捂着脸,震惊的看着黎羲浅,这大丫头便是主子的脸面,这!   不要说醉意,连着黎柳柳都没有想到这个唯唯诺诺的大姐会出手打人。   周眉拍着桌子呵斥起来:“你还真是厉害了,当着母亲的便,都学会动手了!这是什么地方,让你放肆!还不给我跪下!懂不懂规矩了!”   黎羲浅微微一笑,整理了下自己的衣领:“母亲口口声声说着规矩,这个丫头以下犯上,当众对着女儿出言不逊,是谁放肆?还需要女儿说?现在还要我下跪,是要给这个丫头长脸?”顿了顿,看着黎柳柳冷笑。继续:“还是说,觉得女儿没有价值,想要在人一个?不然,让我因为一个丫鬟的错儿下跪?”   周眉一怔,看着黎羲浅是笑非笑的模样,摆明是是要给自己对着敢,自己若是在声张,便是真的给这个丫头长脸,还真的伶牙俐齿起来了“母亲说你打人不对还有错了?”   黎羲浅不卑不亢:“打一个丫头罢了呢,在皇室里面,管你哪家女儿,做错了事情不一样挨打。”这话是说给黎柳柳听的,你啊,就是个侧妃,就是个好听一点的侍妾罢了。   “哦,这些赏赐都是女儿的吗?”黎羲浅晃晃悠悠看着旁边桌子上面放着的东西,忽的一看皆是琳琅满目,仔细一看,都是普通的货色罢了,正一品官员家的女儿,每年赏赐东海珍珠九十九颗,一颗都是价值百两黄金。   “有些东西妹妹瞧着不好,便是用了新的,这胭脂布,大姐之前不是喜欢的很吗,二皇子送来的都在这里了。”黎柳柳忙着过去亲昵的挽着她的手臂。   “妹妹好算盘啊,是不是要我去问问这一品家女儿赏赐的明细?”黎羲浅手指在如意翡翠上点了点,划了划,嘴角耐人寻味的笑容乍现:“那些用了的,妹妹准备怎么给我?”   黎柳柳完全想不到黎羲浅会这样给自己说话,只能求救的看着周眉,昨夜杜行之派人给了自己传话,东西要一件不剩的换回去,可是里面有许多都是自己喜欢的,即便周眉在宠爱自己,皇家的东西都是用钱买不到的。   “这些东西都是名正言顺的黎家人享受的,若是父亲敌对的人看到了,可别怪姐姐没有提醒你。”黎羲浅点到为止,这些东西自己想拿回来的原因,便是不用入库,都是归自己管理,有些这些银子,便是能做很多事情了。   “黎羲浅!”周眉最忌讳任何人说黎柳柳的身世,这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提,真的觉得自己是收拾不了了吗,她扬首就要打到黎羲浅面前。   “母亲!”黎羲浅可不会在逆来顺受,抓住要落下来的手,狠狠的捏住:“女儿可说错什么?可做错什么?要你亲自来收拾我?不怕别人说你刻薄庶出长女?!”   这人若是一碗水端平,两个女儿都好好对待,绝对不会传出什么,偏偏就是狠毒了自己,还让府中的人任意凌辱自己,莫说是个母亲,即便是个畜生都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黎羲浅将周眉推开,不紧不慢“明日就是太后的宴会了,若是这时候传出什么,女儿倒是破罐子破摔,最后倒霉的是谁,母亲比我清楚!”   当今太后看重身世背景,一直都不同意景泽伯婚事,还传出是想在宴会甄选出一位正妃,同时嫁过去,要压黎柳柳一头,周眉只能忍住。   “多谢母亲体恤。”黎羲浅莞尔一笑,你打啊,你敢打我就敢闹得人尽皆知,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过来,给我剥橘子。”周眉折磨人的法子极其多,见血的不见血的都有。   这是下人做的事情,让一个大小姐来,简直是尊严的洗刷,黎羲浅笑眯眯的走了过去,拿着橘子剥了起来。   忽的,外面走来一个身影,黎羲浅手中的橘子一松,滚落到了地上,周眉正和黎柳柳说话,厌恶的看了这个贱人一眼,黎羲浅知趣的匍匐下身子去拿。   “这是在做什么!”威严带着不悦的声音响起!   ☆、第14章几条命,怎么横1   屋子之中看着走进来的人都是一愣,黎行之,当朝一品丞相,文官之首,此刻一身飞鹤朝服,老而威严的目光扫到屋子之中的每个人脸上,余光打量跪在门口黎羲浅的丫头,看着里面周眉和黎柳柳安乐的说话,自己的亲生女儿则是跪在地方和个丫头一样。   “老爷!”周眉站了起来,这不是应该还在早朝吗?如何怎么快就回来了。   周眉在黎行之跟前一直表现的都是慈母心肠,即便黎行之知道这人不喜欢黎浅羲,也从未想过自己的女儿会受到这样的待遇,今日遇到谢长语,这个不管管家事情的祖宗,话语中另有所指,便是让黎行之提前回来,万万想不到。   黎柳柳倒是激灵:“大姐,不过是耳坠掉了,怎么自己去捡,别失去了身份。”说着余光扫到陆妈妈面前。   陆妈妈忙着跪了去:“大小姐,让奴婢来吧,您身子金贵。”   杜行之看着蹲身在地上的女儿,眼中三分厌恶,五分怀疑,两份在意,等着她的回答。   若是曾经的黎羲浅,则是会担心爹爹生气,导致父母不和,一定会顺着黎柳柳这个看上去给自己着想想办法的好妹妹的话去做,黎羲浅抬头,对着嫌弃自己的黎行之觉得恶心,分明眼前的人,才是和自己血脉相传的人啊,为何对自己怎么多年的不理会?   “是母亲要吃橘子,让女儿剥的啊?”黎羲浅反问起来周眉:“刚刚落到地上,女儿去捡,有什么不对吗?”   “你!”周眉着实想不到这个人会这样说。   杜行之冷冷的眼神打了过去,周眉不敢在说话“母亲一直这样差遣你?”他问这眼前看起了落魄的不行的女儿,“你这衣服是怎么会是?”为何短了许多?   “是啊,母亲时常让女儿做这些,都是孝敬的事情,女儿也不敢多说,这衣服吗?是去年二妹穿不下给我的,母亲说都是姐妹,能节约一点出入的银子,就凑合一下。”黎羲浅毕恭毕敬的说了起来。   杜行之眼光扫到黎柳柳身上,这个女儿的出身,名不言顺,这些年自己由着黎柳柳宠着从不多说什么,倒是越发的忘记了自己的地位了。   “克扣大小姐,夫人你真的太不把我放在眼中了。”杜行之不怒自威,这传出去让自己如何在朝中立身!还真是不看不知道!“柳定,去大小姐的飞鹤馆看看!”   “女儿,女儿三年前就搬出飞鹤馆了,现在住在清水斋。”黎羲浅深吸一口气,直视着自己的父亲:“这些年母亲对我很好,只是住处和衣物罢了,父亲莫要动怒了。”   “好的很。”黎行之走了进去。   黎柳柳已经跪了下来,是,现在住在哪里的是自己,丞相府最好的一个院子,离着内院外院都近,盖得又好,这些事情黎行之这位父亲是从不过问的,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爷”周眉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有点不知道说什么的好,毕竟居住的地方没有任何的理由可以——   “母亲说,妹妹是要嫁入皇室的人,要住好一点。”黎羲浅继续火上浇油“今日妹妹还把这几年宫里的赏赐都还给女儿了呢,父亲不要生气动怒了。”   黎柳柳跪在地上不敢说话,自己换了东西,翩翩这个草包大姐是足够,这个老辣的父亲是绝对躲不过的法眼,头上怒气的声音响动“柳柳,昨日我是否说了,全部一件不少的给大姐退回去?”   好呀,若不是谢长语来给自己说两句,自己还真的要被一辈子瞒着了!黎行之看着手边的橘子,反手就砸到了地上:‘丞相府的大小姐,就拿给你做下人,丞相的大小姐,就穿的怎么寒颤,住的破烂,这个中馈夫人做的真好!’   “离离,过来。”黎行之叫着女儿的小字,从袖子之中拿出一封请柬:“明日太后宴会,请了不少小姐去,你是丞相府的大小姐,自然是不能纳下的。”   黎柳柳眸光一闪,那自己怎么办!自己就想着拿着这个帖子去宫中立身的!   “我记得二小姐做了八套云锦,蜀绣,苏绣,缂丝的衣服,让裁缝马上去改改身量,照着大小姐的来,还有从今天开始,大小姐一切用度,都要拿给我看。”黎行之说了起来:“马上寒冬了,再让人来给大小姐做几套行头。”   黎羲浅心中一笑,黎行之是个最看重别人颜色的丞相,若是这事情他知道却没有看到,周眉要如何作威作福他都袖手旁观,可今日她看到了,他就必须哪出一个父亲的舐犊之情出去,毕竟,自己才是他的亲生女儿啊。   “父亲!”黎柳柳叫到,那些衣服都是自己房里最珍贵的布料,都是准备明年各大宴会穿的,怎么,怎么就给了黎羲浅了:“让大姐穿我的如何的好,女儿还有不少布料——”   “你对我的话不满?”黎行之冷冷说道“你大姐要去宴会,代表了丞相府的颜面,这些年你得到的东西还少了不是?”   黎柳柳不敢说话,周眉已经被搀扶了起来,微微已经镇定了下来:“老爷,不是我说什么,这等宴会,还是让柳柳去吧,离离明年有机会再去不迟,既然是代表丞相府的面子,离离唯唯诺诺的性子,怕是”   那边的话已经被打断“多谢父亲,女儿定然不会扫了丞相府门面。”   黎行之点了点头:“明日我们一起去。”说着示意周眉一起出去,这事情既然自己知道了,就不能在允许这个女人乱来了。   “大姐,妹妹也想去,带上妹妹吧。”黎柳柳忙赔笑的上去。   “哦?难道二皇子殿下没有给你送帖子来?”黎羲浅拿着刚刚自己故意丢到地上的橘子:“这上面写了恭请丞相府小姐,写的倒是模棱两可,不过,好像是只有我一个吧?”   黎羲浅捂嘴一笑,十足的嘲讽,不管你装的在和一只凤凰一样,你都是个麻雀,一只手就能捏死的麻雀!   看着瘦弱的背影消失,黎柳柳气的一跺脚家,被打了的醉意道:“姑娘,明日的宴会对您十分重要,你怕是要做准备,实在不行,让大小姐去不了就行了!”   “不行,现在父亲给他撑腰,不能乱来,走,先回去!”   黎羲浅,敢和我对着干!我倒是你看你几条命!   ☆、第15章几条命,怎么横2   “大小姐,你太厉害了吧!”菘蓝看着一屋子的东西,忍不住的说了起来“这些布料,这些首饰,奴婢还从未见过呢!”菘蓝拿着一套白玉面首在黎羲浅面前比划了起来:“小姐这套羊脂玉的首饰最适合你了,明日宫宴,二小姐那些衣裙我都看过,有一套杏黄色琵琶袄紫色百褶如意裙最适合您的气质呢。”   黎羲浅摆弄着小缸子里面的锦鲤:“先丢在哪里吧,飞鹤馆要空出了,到时候我们就能回去了。”她说着走了起来,拿过一盒子的孔雀石:“你将这个拿出去买了,我们手里得有点银子才行。”   “这金贵的很呢,小姐,你若是要钱,换点其他的也好。”菘蓝建议了起来。   黎羲浅摇头,这东西小而珍贵,不会有人察觉,若是其他的物件没有了,周眉反倒是起了疑心“还有,这些灵芝补气血,你拿去给锦纹用了,让她快点好起来,今后,我们的路还要一步步的走呢。”   “今日小姐拿了二小姐的机会,二小姐怕是会记恨您的,到时候给二皇子告状,小姐岂不是?”菘蓝说了起来。   “不会,太后不喜欢二妹的身份,这帖子根本就没有想给他。”黎羲浅只是想不到这黎行之会主动给自己出头,倒是有点受宠若惊的模样,黎羲浅摸着下巴:‘去把茉莉花茶煮着。’   “小姐不是喜欢普洱吗?”菘蓝问了起来,黎羲浅摇摇头:“我那二妹怕是还要过来的。”   明日的机会,黎柳柳是绝对不会放弃的,怕是会给自己上演一出苦情戏码了。   果然,一个时辰之后,黎柳柳便是委委屈捂着眼泪花走了进来。   “大姐!”黎柳柳啜泣的叫了起来,那语调委屈婉转,就和猫爪子挠心一样,恨不得跪在求他别哭,那双水灵灵的眼睛转了转,简直是看的人心神一荡。   “二妹怎么来了?”黎羲浅并没有和从前一样去迎接,径直的坐在罗汉床上,拿着兔绒毯子盖在膝盖。   手里端着刚刚拿出来的琉璃茶杯,两指捏着杯盖,浮了浮茶面,轻轻一吹,抿了小口,嘴角笑盈盈的看着黎柳柳,眼神扫了旁边的软塌:“我无权无势的,妹妹哭我也没办法,只能听你哭诉哭诉了,来坐下擦干眼泪说罢。”   这里面的意思就是,我就一个不受宠的女儿,你什么都有还在我这里来哭,那你就哭吧,我反正就只能看着你哭。   黎柳柳惊讶了一下,哭泣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捂着嘴并没有做到黎羲浅的对面,而是直接做到她的旁边,拉着她的手腕:“刚刚父亲母亲狠狠的责怪了,说我,说我拿来姐姐的东西,明明妹妹都是和大姐平分的。”   那些都是朝堂给自己的,要分也是自己把不要的赏赐出去,这话说的好像是本末倒置了一般。   黎羲浅继续看着这个二妹妹的表演“大姐知道的,太后是个最看重家世的人,若是明日我不去,让太后抓住了机会,让二殿下在娶一个正妃,妹妹怕是日后要被欺负死的。”   黎羲浅一向最心疼自己,也最听自己的话,黎柳柳不幸自己都这样做小伏低了,这个人还是无动于衷,啜泣的声音慢慢加大起来:‘大姐,明日你我一起去如何?终归那帖子上之写了丞相府之女,并没有说是一位还是两个。’   这是朝廷的小聪明,臣子的家事他们不会管,他们的女儿受宠不受宠朝廷也想知道,便是不会每次下帖子指名点姓的,随着官家带来,到时候一目了家中女儿们的排行,来往的夫人们,也能趁机给自己家的儿子物色一下。   “二妹得了二殿下的喜欢,去就是一句的功夫。”黎羲浅并不吃这一套,看着这人虚情假意的求着自己,都是感觉有趣的很,半个身子依靠在臂枕上,拿着葡萄吃了起来。   若是自己还没有过门就刷着儿媳妇的威严,太后岂不是更加讨厌自己。   “还有,只要你要去,即便二皇子不给法子,太子也会帮你的不是吗?”黎羲啸饶有兴趣的看着黎柳柳,昨日自己都把话说成那样了,竟然还在撞上了不是?   “大姐,你糊涂的说什么,我和太子殿下哪里认识,是不是谁在你面前胡说了什么?”黎黎黎面目僵硬了一下,虽然很快娇真的遮掩起来,还是被眼尖的黎羲浅看着了眼中。   “那就当姐姐我是胡说了、”黎羲浅说道,低头看着自己手背上的伤痕:“那帖子是给我的,妹妹要去吧,也得哪出点诚意吧。”   黎柳柳尴尬了一下,道:“姐姐,我的好姐姐,你就带着我一起吧。”   “今日父亲说那些赏赐,二妹藏了许多,不知道什么时候还给我。”黎羲浅拿着袖口将伤疤遮掩了起来:“不然,明日要是太后问起了,我这嘴笨的很,妹妹是知道的哦?”   端着茉莉花茶进来的菘蓝听着这句话心都颤了一下,这个大小姐现在是脾气变了许多,居然敢这样和二小姐说话了,这二小姐可是得了丞相府所有人的喜欢啊,这样的罪怕是不好。   “倒是感觉妹妹要来,给你煮了茉莉花茶。”黎羲浅说了起来。   “姐姐要如何才能答应?”黎柳柳站了起来,直视这位大姐。   “你求我啊,求得我高兴了,我便是带你。”黎羲浅莞尔一笑起来,摇着脑子看着这个美容天仙的妹妹,当初自己是怎么求你的,你夺得了自己的位置,还葬送了我的女儿,最后还亲自杀了我,我怎么可能让你过的如意!   “我求大姐了!”黎柳柳眨了眨眼睛,做出妹妹的模样。   “我的那些赏赐,缺了的就用银子补上吧。”黎羲浅从旁边摸出一个本子:“这是刚刚管家送来的,这几年的赏赐,差不多合计有三万两银子,妹妹差了我一万两,你看?”   一万两不是小数目,可是黎柳柳一定是有的,黎羲浅现在需要钱,有钱才能做很多收买人心的事情:“我呢,是个现实的人呢,这些姐姐妹妹的我看的不重要,妹妹你看的不重要,日后就不必如此的矫情了,这一万两拿来了,一切好说,不然啊,明日姐姐就自己去了。”   “黎羲浅!”黎柳柳指着面前的少女,为何现在说话如此的刻薄起来,还带着硝烟的弥漫,她不能怒,明日的宴会不能不去,只是一万两,黎柳柳脑子有点痛,自己攒了私房钱,谁都不知道的,那款子却是不少,给这单也是足够。   “送客!”黎羲浅说道。   黎柳柳看着靠在小茶几,撑着下巴要小睡的黎羲浅道:“你若是帮了我,今后我会让你在府中过的舒坦。”   “我与你交好几年,可有舒坦的时候,我靠在自己倒是什么都有了,对了飞鹤馆打理出来吗,我还等着搬过去呢!”黎羲浅补充了起来,连着眼睛都没有张开一下。   “小姐,这样把人气走了不好吧?”菘蓝拿着一本书递给了黎羲浅,怎么感觉现在这人越来越捉摸不透了?   不一会,黎柳柳的嬷嬷就抱着一个盒子进来,放下就走。   黎羲浅看着盒子里面的银票金锭,嘴角笑的不行:“你看,气走了还给我送钱来,你说这人蠢不蠢?”   ☆、第16章你喜欢爷1   今日是太后的宫宴,丞相府两位小姐一大早就梳洗打扮了起来,毕竟是太后的宴会,都不敢马虎,从头发丝丝道鞋子上的图案都是要有讲究的。   锦纹在休息了两天,知道自己小姐争气,心中也是跟着开心的很,看着进进出出的丫头婆子,拿着红木梳子给黎羲浅梳头发“小姐,你干嘛要去柴房将那个丫头叫过来,我听说这个丫头笨手笨脚的,长得不错是真的,就是老师做错事情。”   说的是书香,黎羲浅侧头看着给自己整理收拾的少女,就是这样一个默默无闻的少女,在自己出嫁后回门告诉自己要小心周眉,然后就打死,等着自己回到太子府,景泽伯便是用了惹是生非来形容自己,一个月没有理会自己。   当时,黎羲浅记得这个人欲言又止,分明是知道什么大秘密,因此这一次便是将人带到自己跟前来了。   “笨手笨脚,但是大家都不喜欢她,只要我好好的收买她,定然是我忠心的仆人,便在茶水间做起来,二等丫头,你时时刻刻盯着,若是谁打了她的主意,记得告诉我。”黎羲浅看着书香看了自己一眼,对着她微微一笑。   锦纹点点头,看着菘蓝拿进来的衣物便是道:“这如今天冷,我看弄不好今日要小雪呢,小姐你看看这身如何,您本就白嫩的很,这套粉色长袄家鹅黄色裙子最适合你,厚度也不错,在配上你最爱的海棠花披风。”   “我觉得”菘蓝刚要开口,锦纹已经拿起那套衣服朝着黎羲浅过去:“谢小侯爷似乎喜欢小姐的清淡,小姐这套衣裙粉嫩又不显得疏离。”   黎羲浅倒是没有想到这层,看着锦纹认真的模样,轻笑起来:‘你这是想到哪里去了。’昨日是自己使了聪明,才能让这冷峻的人施以援手,还真的以为谢长语看上自己了?   “是啊,奴婢倒是忘记了,小姐今日若是看到谢小侯爷可以好好道谢。”菘蓝也附和起来,拿着朱钗替黎羲浅摆弄了起来。   到了府门,黎柳柳已经等候了许久,周眉今日有事,黎行之还在更衣。   黎羲浅刚刚跨过前院,就看着黎柳柳一身双金色石榴裙拖地,外面一件碧蓝色秀丽山河仙鹤披风,头上带着白鹿紫色水晶头冠,白瓷似的肌肤透着微微红脸,双眸含水,明眸皓齿,腰身不盈一握,召唤在人的目光过去,简直美的不可方物!   黎柳柳自然也注视到了走过来的黎羲浅,这个耍起大小姐微威风的女人,穿着一身密合粉色长袄,绣着锦鲤莲花,下面是鹅黄色百褶上裙几朵梅花点缀。   头上银色步摇装饰,长发挥手在脑后,耳边是石榴红耳坠,朱唇点绛,眉如远山,特别是那雪一样的肌肤,简直就像是牛乳一般丝滑,外面披着碧青色海棠团花披风,手里还拿着个汤婆子。   “大姐,这才初冬,便是收不寒了,冷起来了可如何是好?”黎柳柳打起了招呼,不管这人如何的恶劣,自己定要做出一副大气端庄的模样,才能让大家更加的厌弃这个草包丞相小姐。   黎羲浅点点头:“落水了,风寒未愈,怎么不上车?”她说着走出了府外,丞相府在东街的胡同之中,安静适合居家,这哈市自己第一次正大光明用自己的本事踏出府门,感觉,真好。   看着外面三架马车,黎羲浅眼底带笑,这个黎行之倒是个尊卑分的清楚的,最前面是他的马车,后面琉璃盖那是嫡出女儿的座驾,在后面的五彩车,便是黎柳柳的了,难怪这人要等自己,是想接着风。   “大姐我们一起吧。”黎柳柳不信这人当做阖府上下的还敢给自己使绊子,到时候传出去,毁坏的可是他的名声。   名声?黎羲浅压根就不在乎这些莫须有的东西,躬身在马车上:“还没有做皇妃就开始不分尊卑了?我不喜欢和人挤着做,妹妹还是该去哪里去哪里吧。”她说着,对着震惊的小厮道:‘去告诉父亲,可以出门了。’   菘蓝和锦纹感觉解气“小姐,吃点东西吧。”锦纹哪出个餐盒,这是昨日当了孔雀石,手头宽裕,按照黎羲浅的吩咐买的糕点,精致小巧,刚刚可以一口一个。   黎羲浅吃着糕点,皇家的宴会,谁敢真的敞开肚子吃,能动两筷子就不错了,今日自己是要做事情的,必须的好好留着气力,黎羲浅吃了半碟子,喝着茶水,示意两个丫头也吃。   马车缓缓行驶起来,黎羲浅掀开窗户,看着外面的街道景色,将藏着披风之中的汤婆子拿来出来:“锦纹,你还愿意为我卖命吗?”   锦纹一震,慌忙跪在地上:“奴婢这辈子都不会离开小姐的,小姐要奴婢做什么,奴婢都会拿命去做的。”   黎羲浅小声道:“这里面是一百两银子,一会进宫之后,我会对外说你身子不舒服,你将这钱拿去给我买通一个人。”她说着,又摸出一张地图,那皇宫是自己最熟悉的地方,压低声音嘀咕了起来,之后看着锦纹:“你可明白了?你敢吗?”   “敢!”锦纹点点头,接过那一百两银子。虽然不知道黎羲浅哪里来的自信和皇宫的地图,只要大小姐不在收欺负,让她做什么都值得!   “离离!”马车外面传来声音,黎羲浅身子一僵,就感觉马车里面跳进来一个人。   “啊!——”菘蓝和锦纹大叫一声,两个皆是那身子将黎羲浅护在身后。   “谢小侯爷!”黎羲浅捂着心口,大家闺秀,笑不露齿,行动有礼,绝对不许大呼小叫。   黎羲浅心中吸了一口气,看着面色丰神俊朗,灼灼其华的少年带着不悦:“光天化日,跳到管家女儿的马车,小侯爷这是要坏了小女的清誉。”   “顺便一起呗,外面下雪了,我没带披风。”谢长语倒是跟着回自己马车一般,拿起旁边的糕点吃了起来,一身黑金色长袍,英姿飒爽,发间白玉冠带着,将那张比女人都要好看的脸展露无遗,此刻一只腿立着,一只腿盘着,笑眯眯的看着眼神眉目清秀的少女。   黎羲浅示意两个丫头出去,将手绢递给谢长语:“谢小侯爷难道经常跳到小姐们的马车里面?”   “离离,前天晚上我们可是很谈的来的,现在就把我给踢开,哎,亏得我还帮你亲手给了你爹请柬来着。”谢长语啧啧的说了起来,将盘子里面的小糕点一个个的消灭起来。   原来是你?黎羲浅心中一惊,随即心中一笑,也是谢小侯爷一言九鼎,说出话的话自然会做到,自己还以为就是顺其自然得来的。   靠着窗边的少年看着少女一身的行头,下意思笑了起来,双手抱着脑袋,选了个舒服的角度“你是个有本事的,不过这也得好好感谢本侯爷吧,太后可是差点以为我看上你了呢。”   “然后呢?”黎羲浅主动贴近谢长语,与他四目相对“小侯爷是想要离离帮你做什么?”她说着手臂放在马车窗户边上,十足十的做出一个调戏的模样,外面的冷风吹了,将她额头边上的丝发飞舞,嘴角的轻笑带着冷清,别有一番姿色、   砰的一声,黎羲浅被谢长语揽入怀中,直接做到他的怀中,少年的臂弯抱着她的腰身,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本侯最讨厌那些没趣的卖弄风骚,离离倒是好手段,似乎对我的喜好了解的很,不过,你的眼神出卖你了,你和本侯,是一种人。”   黎羲浅脸颊微红,忙的挣扎,谢长语含笑放手,看着少女跪坐在自己面前,整理着衣裙。   是,自己了解这个人,可以说现在而言,自己是整个大周最了解些长语的人,他的喜好铭记于心,怎么让这个人讨厌自己,怎么让这人注意自己,这人让这个人被自己玩弄于手中,她都是知道的。   “喂,你不会是喜欢本侯爷吧?”   ☆、第17章你喜欢爷2   谢长语底底的声音在马车之中响起,见少女错愕的模样,他到时有点意外,想要勾引和引起自己注意的女人,可以围着皇城几圈,倒是这个丫头,分明两次牵着自己鼻子走,自己却是莫不清楚她到底要做什么。   “你想知道?”黎羲浅嘴角淡淡一笑。   谢长语眼中带着柔光,黎羲浅摸着下巴:“若是小侯爷愿意帮我一个忙,我就告诉你如何?”黎羲浅挑开帘子,看着马车已经进了皇城,笑眯眯起来:“离离第一次进宫,父亲不爱,二妹虎视眈眈的,若是出丑了,这辈子都是抬不起头了呢。”   对这个皇宫皇室关系组清楚的不是景泽伯,不是景泽宜,而是这个惊才艳艳的小侯爷,不争不抢,闲云野鹤,皇家的人都喜欢和这样风趣又无害的人打招呼   “你倒是个聪明的”谢长语本就是想来看看这丫头,得了,又被牵着鼻子走了,只能叹了口气,却是看着眼前出现一杯茶,黎羲浅笑盈盈的卑躬:“来小侯爷,吃了那么多糕点,润润嘴巴。”   到了内廷,所有人都要下车接受检车,黎行之亲自过来拜见谢长语,昨日就听说谢长语对自己女儿有救命之恩,虽然闹了不愉快,这个人是万万不能得罪的:“见过小侯爷了。”   黎柳柳看着风姿挺拔的谢长语,心中嫉妒起来,这个女人哪里比的上自己,怎么就引起这个金疙瘩的注意了,京城之中谁能和风度翩翩的小侯爷说两句话,都会引起羡慕,黎柳柳走了上去:“谢小侯好。”   “哦,丞相府的养女表小姐也来了?”谢长语眨眨眼睛,双手抱胸。   旁边的黎羲浅差点笑出来,这次在说这人不是故意的,自己绝对不信,还真的是抓住人家软肋就死死的踩踏的,看着这京城第一美人吃瘪的模样,心中还是痛快的很。   黎柳柳咬牙,也不声张什么,看着旁边簇拥过来的人,眼中一喜,走了过去:“二殿下。”   只间一个黄袍男子慢悠悠的走了过来,花边领子绣着金色口子,剑眉微扬,神色柔和,长身玉立,身边不少大臣夫人主动示好,还有些少女眼中春心萌动。   这便是与帝王之位一步之遥的景泽宜了,比起人缘甩了景泽伯这个太子八千里,只不过夺嫡之心是在身边的兄弟死完了之后慢慢涌现,那个时候不少的主力都已经被太子府收买了下来,心中又是个读的太多圣贤书的,妇人之仁的很,无数次的机会可以将景泽伯扼杀,都放过,最后奋起直追的一击,却被自己给弄黄了。   哎,黎羲羲眯着眼睛看着和人拱手见礼,对着身边未婚妻黎柳柳满眼喜爱的二皇子,深深觉得有些惋惜,母族势力庞大,省的皇帝喜欢,太后爱护,却不懂得筹划,这样的人生在一般的王侯之家,必然过的如诗如画,偏偏投胎到了皇家这个暗潮涌现的地方。   “离离!”谢长语看这丫头死死的看着景泽宜,身子一错挡住她的目光:“别看了,还没本侯爷好看,走,趁着人少,我带你进去逛逛。”   黎羲浅从沉思之中走回,点了点头,余光还是留在了景泽宜身上好一会。   “你喜欢他?她可是你妹妹的夫君。”谢长语感觉这人似乎情绪起来了变化。   黎羲浅道:“不是,只是觉得这个人太没有心了。”   谢长语笑容一窒,这个评价倒是点睛之笔,在皇室不争也是争,争也是争,景泽宜只想着兄弟和睦,也不看看皇子们愿不愿意和睦的,即便是公主们,也是为了自己的前途明争暗斗。   但凡和皇室沾上一点边,最忌讳的就是用心太过,和完全不用心,太子和二殿下就是两个心的极端,谢长语勾着嘴角,最近景泽伯动作越来越大,这人在不知道自保,怕就是要死于非命了哦。   “你是个看人不错的,在你眼中本侯是个如何的人?”谢长语晃着黎羲浅的丫鬟不见了一个,背着身后的手指动了动,暗处一个暗卫已经去打探。   这个少女身上太多的谜团,让谢长语忍不住的想去看看。   “小侯爷吗?”黎羲浅含唇一笑,一步步的走着熟悉的宫道,看着墙角的裂纹,和曾经一样,只有走着这里,才能真正的回忆起来,那些不堪和愚蠢的岁月啊,她慢慢的开口,双手合在腰身上:“是个懂得明哲保身的了。”   闻言,谢长语步子一顿,看着走在前面侧头看着自己的人,忽的眼神一冰:“你是个不怕死的。”   黎羲浅含笑:“我不想死,所以就要学会不怕死,你说是不是小侯爷?”   这一辈谁都不能让自己死,自己要亲手一个个将上辈子折磨自己人全部血刃!   另外一边的景泽宜对人的目光敏感,与众位夫人小姐大人寒暄之后,看着身边娇滴滴的未婚妻,道:“刚刚那个人是谁?”那眼中复杂的情绪,像是审视,更像是同情,还有几分不满的模样。   “嗯?”黎柳柳笑眯眯的顺着景泽宜目光看去,低头理了理自己耳边的鬓发,笑容一僵,忙拉住她的胳膊,朝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我那草包的大姐,不知怎么得了谢小侯爷的青睐骂我难得来一趟,你同我讲讲太后的喜好吧。”   哦?传说中的草包丞相女?怎么看着沉稳清秀,丝毫不像传言之中的?   景泽宜深深的看着黎羲浅的背影,心中某处被勾了一下。   “哪里过去是小御花园,是西六宫娘娘爱去的,正御花园离着东六宫近,那么那条石子路过去,是大戏台,皇后就是太子的母后,有事没事就是戏台子,来来回回就是那几场戏,本侯都要吐了。”   “那边可容纳两个仪仗过的宫道是去陛下书房居所,还有太后佛堂的地方,能频繁出现在哪里的女人,在这后宫都是有两把刷子的。”   谢长语孜孜不倦的做起了引路人,黎羲浅哪里需要人引路啊,闭着眼睛都能在皇宫里面给你走出一条康庄大道的,那边的锦鲤池是太后喜欢的放生的地方,曾经自己为了帮景泽宜夺得太后支持,日日都要喂鱼。   “那锦鲤你可别打注意,太后的命根子。”谢长语挽着衣袖好心提醒了起来,忽的拉住黎羲浅躲到一边的柱子,嘴上做了一个嘘的动作,黎羲浅一愣,看着不远处一个华丽装束的女子慢慢走过。   芳华公主?当今太后小女,陛下嫡亲妹妹,美艳妩媚,动人娇俏,骨子里面却是个狠辣的很,先后两次指婚,都是高门大户,偏偏因为不喜欢,直接杀了两个夫君,现在独自居住公主府,心气极高,偏偏是个皇帝和太后面前的祖宗,大家巴结都来不及。   上辈子,似乎是和亲去了别国,然后病逝了?生的华丽死的憋屈。   ☆、第18章你喜欢爷3   谢长语怕这个人?黎羲浅看着谢长语松了口气的模样,眼光盯着他拉住自己的手,这人,怎么老是对自己动手动脚。   “这个人烦的很,你可得离这个人远一点。”谢长语贴着黎羲浅的小脸说道,这个人到时候从容的很,别的女子离着自己如此近,怕是脸都红完了。   旁边捂住嘴的菘蓝觉得自己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使劲的揉着眼睛,我的小姐啊,你可是个没嫁人的啊,这样被人看了去,小侯爷倒是不怕什么,您可怎么办啊!   “小侯爷,若是到时候我嫁不出,可是要死皮赖脸的跟着你的。”见人还是不松手,黎羲浅好心的说了起来。   “给我讲讲皇室人的关系吧。”黎羲浅坐着旁边的石凳子看着谢长语。   对这个感兴趣?谢长语扯下腰上的袋子,从里面抓出一把瓜子,看的黎羲浅瞠目结舌,这哪里是传闻之中冷峻无双的少年如玉。   分明就是个大傻子啊!   “西边进贡的,一年就十斤呢,要不要?”谢长语感受到了浓浓的嫌弃“当今陛下膝下五个皇子,皇后养子也就是现在的太子殿下,淑贵妃的二皇子,就是刚刚你看到的那个,三皇子是个病秧子,四皇子被送到边城去带兵了,五皇子吧,看起了是个不学无术,天天在家学习炼丹,生母是慧嫔,是外族供奉的美人,在皇帝哪里盛宠不断,倒是不知道是怎么个想法。”   不管怎么想的,今年年底,就会死与水银中毒,慧嫔娘娘郁郁寡欢,不到一年就跟着去了。   黎羲浅用心的听着,谢长语又道:‘公主到时候多,不过有权有势的就只有四个,除开嫡长公主芳华,便是当今三公主千秋,六公主万花,十公主安康。’谢长语看着天空慢慢撒起来了小雪,示意黎羲浅边走边说。   “安康生母难产,便是拿给淑贵妃抚养,才五岁,三公主定下了护国将军府嫡长孙为驸马,就是你母亲的外家,六公主和芳华走的进,心气高,母妃是安妃,是怀远侯府的女儿。”谢长语絮絮叨叨的说着,看着已经到了太后的寿康宫,便是止住了话头。   “今日会有管家小姐献艺,你可有准备之类的,你那个妹妹看你不顺眼,需要本侯帮你吗?”谢长语眨了眨眼睛,见着刚刚去打探的暗卫已经回来。   黎羲浅摇摇头:“多谢小侯爷了,道这里就够了。”她自然也察觉到了,这人爱看热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么只会静观其变罢了,无碍。   见人先一步离开,黎羲浅重重的松了一口气,看着外面飘飘洒洒的大雪,慢慢将手伸出屋檐,掌心之中落下的雪花被掌心的温度化为雪水,黎羲浅便是静静的望着,看啊,多干净的大雪,能将一切污垢埋肮脏藏起来,但是,这雪太小了,今日自己要好好的加加霜。   抬头看着一片片的大雪,黎羲浅静止的保持不动,慢慢的小雪夹着风忽然变大起来,慢慢的一个金色长袍的男子出现,黎羲浅目光凝固了起来,眼神之中带着怨念死死的看着朝着朝着寿康宫去的男子。   ——景泽伯,好久不见了。   “小姐。”菘蓝觉得黎羲浅变得有点恐怖,清秀的脸上密布了杀意,眼中透着杀伐果断,高贵而又端庄,见她慢慢收起来手,菘蓝道:“差不多该去了,若是被二小姐告诉老爷您乱跑,就不好了。”   “菘蓝,你的胆子太小了,你忠心于我我很感动,但我需要的是胆大心细的丫头,我需要左膀右臂,不要瞻前顾后,我若是过的不好,你们也会过的风餐露宿的。”黎羲浅幽幽的目光打向眼前的丫头:“以后我会护着你们,你们要做的事情,就是对我绝对的忠心。”   “是。”菘蓝明白的点头,看着迈着步子的黎羲浅跟了上去,刚刚那股压迫的气势,太让人不寒而栗了。   突如其来的大雪让女眷们都聚集在了寿康宫之中,宫门口,锦纹已经等候,看着黎羲浅过来,对着她点点,事情都安排妥当了,便是跟着人走了进去。   大殿之中已经热起来地龙,还有几个炭盆烧着,厚重的帘子也开始搭了起来,各家的夫人小姐穿着华丽的衣裙在人群之中穿梭起来,还有些公子们在议论着话,黎羲浅环顾四周,很多人也投来了视线。   这样一个清丽温婉的少女,怎么从未见过一般?是哪家珍藏的小姐吗?今日二殿下要选一个正妃出来,各家夫人都是摩拳擦掌起来,谁不知道那黎柳柳不过凭这一张脸蛋将皇子迷得神魂颠倒的,长盛不衰的皇子,都是需要联姻来收复强有力的外盾的。   “请问小姐是?”周围的夫人大胆的过来询问。   黎羲浅莞尔一笑:‘丞相府,黎羲浅。’   原本还有些嘈杂的大殿,顿时安静了下来。   “这既是那个草包丞相府,长得是不是太素了?”   “这叫清丽,不过看看这一身简直就是不受宠的很,还有脸来这里?”   “据说四书五经规矩都学的不好,哪里像自己的妹妹,这简直,据说生母还是个舞姬呢。”   鄙夷的议论传入耳中,黎羲浅没有表现出一丝的落魄,对着询问的夫人颔首,便朝着旁边的耳门走出去,越说话反而让这些人觉得自己害怕又懦弱。   黎羲浅双手叠放,拿着最纯正的宫廷仪态,那曾经辉煌与后宫的羲贵妃再次回来,她目光高冷,完全不在乎每一个人的打量,挺直了腰身,嘴角是笑非笑,垂着眸子慢慢消失在大殿之中。   暗处,太后身边的谢长语小声道:“太后,这便是离离,是个心气颇高的人,而且并不是大家嘴中的草包女儿,倒是那个京城第一美人淑女的妹妹,将她压迫的不行,还想将她先一步送到太子府探路,您啊,一会可别为难离离。”   “离离,这名字过于悲伤了。”太后拍了拍谢长语的手背:‘能让你正小子动恻隐之心的姑娘,想来是个不容易的,你放心便是了,对了,我在里面给你留了玫瑰丸子,去尝尝吧,新来的厨子呢。’   刚刚走出耳门,一个绣球就落到脚边,黎羲浅看着不远处一个糯米团子一样的娃娃,忽的明媚一笑。   ☆、第19章怎么着1   只见一个暖米团子一样可爱的娃娃正诺诺的看着自己,一身粉色袄裙,两个团子发髻,插着一对蝴蝶簪子,胖乎乎的小手扯着衣摆,看着那个绣球不知如何是好。   安康?黎羲浅抿嘴一笑,捡起来脚边的绣球,柔和的轻笑道:‘五公主,可是你的东西,正漂亮了呢。’绣球是宫中最好的绣娘做的,还盘着十八颗宝石,这是太后在娃娃三岁生辰的时候送的。   安康这个封号啊还是太后亲自给的呢,黎羲浅蹲身在安康公主面前,看着娃娃水灵灵的眼睛红扑扑的,忙拿着手帕给她擦拭:“公主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跟着的宫女嬷嬷们呢?”   安康公主小小的一个娃娃,看着清秀柔和的少女,觉得心中又暖又酸的,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欺负我,二哥的媳妇媳妇我,说我胖乎乎,还让我将绣球给她,我不要,她就说要找二哥要,我一生气,就将绣球丢出来了”   黎柳柳?黎羲浅心中冷笑了起来,连着个孩子都要收拾“不会的,说不定逗你玩的,再说了,你是公主,你一定要记住,一一哭,那些人都要死,所以你还怕什么?”   安康公主愣住,黎羲浅耐心的给她擦脸:‘你是公主,你二哥的媳妇不过是臣子的女儿,你是皇家最珍贵的公主,她能给你比吗,以后她若是还跟这样给你说话,你直接让人去请你的二哥来,你的嬷嬷丫头都是向着你的,还怕一个小姐不是?’   菘蓝拿着一块杏仁糕出来:“吃点吧,哭了怎么久肯定饿了。”   “是啊,公主你若是哭,一会人来,以为是小女惹哭了你,到时候小女就要挨罚了。”黎羲浅耐心的给安康公主擦脸,上一世这个孩子与自己关系不错,下场吗,七岁那年失足落水,就这样薨逝了。   “不会的,安康是分得清是非的人,你哄了我,这绣球给我也是被人虎视眈眈的看着,送给你了。”安康公主一把揽住黎羲浅的脖颈,吧唧一口就亲到了她的额头。小孩子表现情感的方式永远都是怎么的直接。   一瞬间,黎羲浅像是感觉道了自己的女儿回来了,小时候的宁和也是喜欢这样抱着自己的脖颈亲昵,笑的也是怎么如花一般,让人心中暖意十足。   “二哥!”安康看着旁边走出了的男子,忽的窜了出去“刚刚你媳妇要抢我的绣球,安康不喜欢她!”   景泽宜将暖米团子的妹妹抱着怀中,看着慢慢站起了的少女,迟疑片刻:“你是?黎羲浅?”竟然有些不相信,这还是那个草包闻名于京城的丞相之女?   黎羲浅看着面前一身烫金月光长袍,头戴紫玉冠的男子轻轻一笑,行礼:“小女黎羲浅见过二殿下。”说着,她抬起头,对景泽宜对视,夺嫡的战役还没有正式拉开序幕,景泽宜的眼神之中温柔如玉,完全没有一点威胁已经降临的认识。   “二哥,我喜欢她。”安康公主对着黎羲浅眨眼睛:“她是你媳妇的那个姐姐吗?怎么一点都不像你媳妇说的那般丑陋,不知礼仪,唯唯诺诺。”   分明,这气质,与自己的母妃,淑贵妃有几分的相似啊,不卑不亢,不喜不悲,永远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眼神低垂,眸子之中的情绪永远无法让人猜测。   只是站在哪里,便是望尘莫及,云泥之别。   从容温婉,清雅秀气。   “安康。”景泽宜带着责骂,怎么能当着人家的面怎么说话,再说,黎柳柳今日还给自己哭泣,说这位长姐欺辱了她,让她下跪不说,还让黎行之责骂了她。   “和二妹的天人之姿比起来,小女却是贻笑大方。”黎羲浅眨了眨眼睛,将那绣球送回去:“这个金贵,公主好好拿着,太后的心意,可不是谁都能亵渎的,倘若这东西不在公主身边了,第一个追究的,就是太后了。”说着,对着景泽宜一笑:“到时候追究下来,二皇子怕是也难逃责罚。”   “离离!”谢长语迈着步子走了过来,安康忙伸手要谢长语抱,看得出两个人极其的亲昵“不去陪陪你的未婚妻,在这里配你未婚妻的姐姐,怎么?娥皇女英都想要?”   好一张气的死人的嘴!   景泽宜眼角动了动,将小妹放在怀里,虽然不是一个娘胎掉下来的,却也是看着长大的娃娃,黎柳柳今日不过同他玩笑,还来让自己好好哄哄这丫头,给了不少的糕点首饰,皆是一番心意。   黎柳柳善良端庄又温婉绝对不会骗自己,景泽宜半眯着眼睛,神情慵懒,这黎羲浅十几年不出府门,这一出世,便是勾搭上了谢长语这个金乌龟,手段还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景泽宜思之及处,看着二人的目光平白添了两份负责:“刚刚太后在找安康,不奉陪了。”   小公主眼巴巴的看着漂亮姐姐和醉喜欢的谢小表哥,憋着嘴被自己二哥帮着离开了。   “宴会马上开始了,走吧,本侯爷陪你坐着,给你最全面的簪缨世家指南。”他想,黎羲浅现在也需要自己的势力,正好也能看看这个少女究竟做了什么名堂。   “这不是让小女处于风口浪尖吗?”黎羲浅水灵灵的眸子对着谢长语眨了眨,丝毫不把刚刚的事情放在心间,是说黎行之可不会将自己家里的破事让皇室成员知道,感情这个好二妹在中间处心积虑的害了自己名声。   “走吧,刚刚对着当今二皇子那副神气的很的模样,怎么一下就没有了?”谢长语背着手,低头看着少女,却见少女撅着嘴,眼中似有不满,忙笑了起来:‘走吧,宴会开始了,反正也没人配着你做。’   黎羲浅还未开口,已经被谢长语拉倒了正殿之中。   敢让自己的丫鬟去买通负责乐器太监,到底意在何为?谢长语目光打量着少女,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第20章怎么着2   宴会在太后驾到开始,人说皇后今日身子不适,送了不少稀奇的花卉过来,算是表达自己的孝心,又是对各家女眷的恩赐,一身翡翠色华服的老人家,在芳华长公主搀扶着太后示意大家坐下。   “大家就当是一般的宴会,过过家常就好,哀家啊老了,老了就喜欢热闹,因此啊让你们这下雪的天气都来配哀家,哀家啊也么有什么东西给你们,前天得了谢珍珠,一会就送给大家。”太后乐呵呵的招呼大家。   太子景泽伯清风明月一笑:“太后这话说的是折煞大家了,大家都是希望您安康长乐呢。”因为黎羲浅的事情,太后可是狠狠的责罚了石玉月,搞得今日这位月妃娘娘都不敢来。   太后目光如炬,虽然她老了,朝中的涡流不再参与,正所谓旁观者清,她自己对这位大孙儿还是有些忌惮的,只要是自己称赞过的女子,全部收入府中,再接着他们来讨自己的欢心,着实不雅。   “泽儿啊。”太后叫的是景泽伯,目光幽深的看着坐在他旁边的黎柳柳,这等位置,岂是她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丞相之女做的,还没有近了皇室的大门,就有了不臣之心了?   “是我让柳柳过来的。”景泽伯放在桌下的手拍了拍自己心上人的手背,示意自己一定会护她周全。   陪末座的黎羲浅挺直腰身注意那边的一举一动,黎柳柳最喜欢往上边爬,只要等到达被人仰视的地位,似乎大家就不敢再说她的身世。   其实,最高的位置反倒是最看重女子的身世,不知道这些女眷今日之后会如何的议论这位京城第一美人了。   “蠢货。”谢长语撑着下巴喝着酒水,眼中满是促狭:“你这个妹妹是真的饱读诗书吗?恬不知耻的去做那个位置,不知道太后不喜欢她?”   “就是知道不喜欢才要露脸,得了太后的欢心啊。”黎羲浅笑眯眯的说着。   这时候太后环视了起来,所有的女眷马上正襟危坐了起来,太后深居宫中,难得宴会,又对黎柳柳产生厌恶,摆明了是要再选一个孙媳妇,一瞬间,各位小姐都不露痕迹的整理了一下妆容发髻服饰。   太后祥和的目光看着谢长语身边的少女:“听说丞相府的大小姐也来了,在哪里啊,让我看看。”   黎羲浅眸子一闪,这太后怎么想起来问候自己,却是看着谢长语对着自己眨了眨眼睛,算是明白了过去,能得到太后一句问候,算是维护了自己的体面,忙站了起来:“臣女黎羲浅叩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安康健。”   她合手下跪扣头,一气呵成,哪里有半分草包的模样,黎柳柳也纳闷,这家里可没人教过她皇室的规矩,这人简直就像日日都在学一般。   “过来,让哀家看看,做的那么远做什么,一会大家的表演都看不得了、”太后招手。   黎羲浅挺直腰板站了起来,一步步的走了过去,这条自己曾经走了十年的路,被这位太后从厌恶嫌弃,到接受喜欢,其中的坎坷只有自己知道,想不到,这一世,凭着谢长语一句话便是得到了。   芳华长公主忙笑起来:“都说黎二小姐乃是京城第一次美人,我看着这大小姐也是清新脱俗,端庄大气的很,颇有两份高贵呢。”能让自己母亲高兴的事情,她这个女儿是最爱做的,示意身边的宫女在旁边加了位置。   “是个可怜人哦,长语说你母亲出身不高,被扔到庄子十年,回来也没有好好的教导。”太后哀叹起来:‘分明是个好看的姑娘,来,做到哀家这边来,丞相为大周鞠躬尽瘁,我却不知这唯一的女儿守着这样的苦难。’   这是摆明告诉大家她压根就不认这黎柳柳的血统。   在做的女眷都是一怔,随即跟着风向走了起来,无不是夸奖黎羲浅落落大方处变不惊颇有大家风范,在震惊之余,看着太后拔下发髻上了孔雀宝石步摇亲手带到黎羲浅的头上,更是说不出话。   芳华长公主也是一愣,这簪子是太后最爱的,自己都不敢打主意,今日就送出去?简直令人咂舌,不过手里却是脱下自己一对金镯子:“我也是第一次见大小姐,颇为喜欢,这便是见面礼了。”   难道,这太后是要?——   黎柳柳看着谦卑的黎羲浅坐在太后的旁边,若不是要保持第一淑女的头衔,恨不得过去一巴掌送上,自己苦苦不得的东西,居然再一次被这个人夺去,还,还让太后羞辱自己出生!   “长语给哀家说了你的事情,好歹是大家小姐,即便不受宠也是正出,那个不长眼的欺负你,只管打了去,丞相兜不住,哀家给你兜住。”太后乐呵呵的挥手,示意舞乐开始。   黎羲浅嘴角始终淡淡的笑着,摸着头上的孔雀宝石步摇,余光看着黎柳柳要把自己生吞活剥的模样,心头畅快极了,是不是很不舒服。   一会,我会让你更加不舒服的!   “来吃东西。”芳华长公主看着走到景泽伯旁边坐下的谢长语,算是颔首见过,继续和黎羲浅说起来话。   黎羲浅一点头,二微笑,三对视,让太后和芳华长公主都极其满意,在加上谢长语是不是的说两句,大家也都看出了了,是谢长语为这个丞相草包女儿美言呢。   景泽伯握住酒杯看着黎羲浅,不知道为何,就感觉这人似乎对自己极其厌恶,连着无意扫视过来的目光都带着冰刀似的恶寒,他不是在乎女人的性子,这一刻似乎感觉这个女人像是和自己认识一般。   “看什么看,想给你那爱妃报仇?”谢长语冷冷开口带着打趣“这怎么多人呢,你要玩阴的,也放了眼罩子,本侯可不是瞻前顾后的性子。”   言下之意是要护的这个黎羲浅的周全“怎么了?小侯爷声色犬马不过表面,这一次还看上这种清淡的少女,巧的我有两个舞姬,你若是喜欢——”   谢长语目光夹着不耐烦:“你安分带你,不然我可让你下不来台。”警告的气息在二人之间蔓延,这时候景泽宜敬酒:“柳柳想着给大家助兴。”   宫廷宴会都是允许管家儿女表演的,太后点了点头,完全不掩饰自己对黎柳柳的厌恶“你那妹妹在府中可是苛刻你?”   黎羲浅摇摇头:‘二妹对我很好呢。’他虽然怎么说,可眼眸之中的落寞和一丝憋屈通通落到太后眼中,此时无声胜有声,黎羲浅经历了宫中起伏,明白有些时候有些话,不说出来,反而可以让人更加的猜测起来,再则,这里都是老奸巨猾的人,揣着糊涂装聪明。   能得到他们一丝同情也是好的。   这时候大家看着黎柳柳已经换了一身衣服   一声粉色上袄上边点缀着梨花飘落,袖口还用银丝线精心的勾勒出了花边,下着一套白色百褶破边裙,裙袂如同一朵倒扣下来的花苞,裙摆绣着一圈小巧的山茶花,走起路来如同一朵盛开的花朵,两个长长的青色丝带一边斜着绣着一支梅花,脚上一一双白色的弓鞋,鞋头坠着一个粉色的珍珠,更是精致不得不行。   女子挽起一个百合髻,一边坠着一个石榴簪花,下面朱红色的步摇在耳边坠着,耳朵上是两个莲花耳坠,粉色的口脂将小嘴映照的光滑,鼻梁高挺,一双凤眸柔柔如水,身段动若扶柳,很是较弱。   我见犹怜的很,黎柳柳对着太后拱手:“献丑了。”   太后点点头。   谢长语却是注意道黎羲浅嘴角的笑意更加大了起来,心中感觉不对劲,忽的耳边传来了空灵的声音,一看,眼睛一瞪,那黎柳柳演奏的不是五音木鱼吗?   这乃是佛教乐器,太后一向注重礼佛,每个月都要斋戒,还真是个聪明的。   不少的女眷心中都是这样感慨起来。   而高座之上的芳华长公主,原本姣好的面容,清朗的微笑,随着黎柳柳一声声的敲击慢慢的化为乌有,甚至变得阴暗起来,黎羲浅心中冷笑:黎柳柳你不知道吗?芳华长公主的逆鳞便是这个?   ☆、第21章怎么着3   “放肆!”芳华长公主手里的杯盏啪的丢到地上,瞬间宴会融洽的气氛化为乌有,一时之间无人敢说一句话,连着大气都是不敢出:“五音木鱼乃是佛教圣物,岂容你拿到宴会莺莺燕燕的地方演奏,乃是对佛门大不敬!”芳华长公主说着,已经站了起来,   黎柳柳还未见过这位芳华长公主发过,手里拿着的木棒一停下,急忙辩解起来:“长公主殿下此言严重了,小女是想着太后喜欢佛教,特意选取,这也不是什么严厉的曲子,按时安华经文唱腔的小调——”   “放肆,还敢出言顶撞本宫!”芳华长公主走了过去,扬首就是一巴掌毫不留情:“投机取巧想要哄得太后开心,也用用脑子,你是个什么东西,重量不估摸清楚就来?这种场合你用佛经取悦大家?岂不是让大家亵渎了神灵,若是怀了太后之德,你可担当的气?”   黎柳柳被一巴掌打的晕头转向,景泽宜心疼的要过去,太后则是缓缓开口:“注意你的身份,在怎么宠爱也是一个侍妾,为了她忤逆反上,让你母妃如何自处?让你父皇如何看你?让你兄弟如何议论?”   黎羲浅目光淡然的看着黎柳柳,当年芳华长公主杀了两位驸马,心中空虚,配着太后礼佛的时候,被以为年轻僧人起了爱慕之心,偏偏那人啊,是个一心皈依的人,芳华长公主便是编排了一出春宫之音,用着这五音木鱼弹奏唱的正是安华经文,却被那僧人一顿狠狠辱骂。   这件秘闻知道人极少,那僧人后面也离开了京城,芳华长公主派人去寻求,那僧人当着佛像一头撞死,成为芳华长公主心中的刺,两次都是皇室联姻,当今陛下是想接着自己这位妹妹打压望族,芳华长公主不曾喜欢那二位驸马半分,好不容易春心一动,却逼死了心上人。   这黎柳柳一直处心积虑的希望得到太后认可,秘密学习,黎羲浅只不过买通了那管理乐器的小太监,让她告诉黎柳柳今日的琉璃琴换弦,黎柳柳是个要风光的性子,必然会用太后喜爱的佛法做文章,自然就会惹怒了芳华长公主。   黎羲浅看着跪在地上求饶辩解的黎柳柳,心中极其的畅快,目光游走道景泽伯神色,看着男子处变不惊的喝着酒水,心中低声道:景泽伯,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黎黎黎的呢?   黎柳柳见着无人给自己说话,只能跪在地上哀求:“是,是柳柳错了,还请芳华长公主息怒,莫要气坏了身子,是柳柳不懂事了。”她搞不懂,自己是哪里惹到了这个祖宗,这东西可是自己费苦心去找人学习的,就是为了太后准备的。   今日若自己住拿手的琴送去换弦了,她也不会如此着急用这个五音木鱼。   “错了?你是错了?用着这个圣物来夺取宠爱,本宫今日代替太后教训你几句,你不是喜欢这经文吗?拿回去抄写一百遍,算是罚你对佛家的大不敬!”芳华长公主说着侧身,对着景泽宜微微一笑:“殿中不会怪姑母手太长了?”   都搬出姑母的位分了,景泽宜哪里敢说什么,太后轻轻咳嗽了两声:“好了好了,好好的宴会,弄得大家心惊胆战的,既然打了也罚了,就继续吧。”   宴会继续,黎羲浅看着坐在景泽宜身边的黎柳柳,心中轻笑,借口有些微微醉酒,走到了外面的回廊,外面已经大雪呼哧落下,整个眼睛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锦纹将披风落到黎羲浅的跟前:“若是闷,去旁边的侧殿吧,哪里有休息的地方。”   锦纹也着实惊讶,自己不过是花了一百两收买了个小太监,居然就让黎柳柳这个不可一世的二小姐,简直让人叹为观止,这个小姐现在是神仙下凡了,居然算的那么准,而且对宫里的事情如此的了解。   菘蓝拿着热乎乎的汤婆子过来,声音之中满是畅快:“奴婢看着二小姐走了刚刚,刚刚太后说,表小姐就是表小姐,叫什么二小姐的,听着破烦,哈哈哈哈。”   “哦?是吗?”黎羲浅捧着暖暖的汤婆子是笑非笑起来,上一辈子黎柳柳凭着这场宴会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在皇室之中站稳了脚步,这一世怕是要臭名昭著了“对了,二殿中也跟着走了?”   菘蓝道:“是呢,在后殿配着吧。”说着顿了顿“刚刚我看着月妃娘娘也来了,拿了什么金贵东西,太后娘娘便不好让她走,就留下来了。”   黎羲浅轻轻一笑,“走吧,去看看二妹去。”   锦纹菘蓝对视一眼,感觉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小姐,还是跟着走了上去。   到了后店,黎羲浅便是静静的站在拐角处等着,看着空中洋洋洒洒的大雪,眼神慢慢的冰冷起来,丞相府被自己一稿,已经无法在归顺太子府,只能开始秘密支持景泽宜,黎行之是个老狐狸,现在怕是中庸之道,一个过继的女儿是说明不了什么的。   皇室看似和乐,眼中暗中已经慢慢开始争斗起来,还有不少已经入了阵营的臣子匍匐于其他的势力,为最后一击做出巨大的贡献。   想来,上一世,黎行之或许是做的两手准备,偏偏黎柳柳   所以,自己要敢在黎行之归顺景泽宜之中,勾起这位二皇子的夺嫡之心。   景泽宜安慰了黎柳柳朝着宴会的地方走去,也不知道这芳华长公主是如何的魔障,居然当众让自己未婚妻难堪,平时也是个好相处的人,虽然嚣张跋扈,对着皇室的人还算是客气,皇子公主们也敬重,三分薄面是无论如何都会给出来的。   走过拐角,眼中闪出黎羲浅的影子,见她站与长廊之下,手放在屋檐接着落雪,那清瘦的影子此刻带着孤傲与淡然,还有几分高贵的从容,清秀的眉眼在一片雪白之中尤为的醒目,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半挣半垂着,似乎是站了些似乎,长长的睫毛带着雪花,看上去更加的动人。   “二殿中,您看着大雪多美啊。”黎羲浅揉着指腹之中的雪,仰起头侧目看着俊秀温柔的景泽宜,眼中淡淡笑着。   ☆、第22章我护你1   “美?你可知京城每年暴风大雪,会有多少无家可归的人?这雪看着美罢了,不过是因为黎大小姐站在屋檐这安稳的地方,看不到外面的凶险罢了,这样的雪,即便穿的再多,外面走一刻钟,也是冻人。”景泽宜背着手痛她站在长廊看着这雪。   平白无故的站在这里,不说是刻意等着自己,倒是有点说不过去。   黎羲浅微微一笑,明亮的眸子看向景泽宜:“是啊,原来二殿下知道啊,只是因为站在屋檐之下,有所庇佑,所以感受不到外面的危险与威胁。”   她话里有话,景泽宜毕竟是个皇室子孙,一下知道这人的意思,一个小小的女子,敢网论朝廷!“看着你是柳柳大姐的份上,这些话我当做没有听到。”   “逃避有用吗?当今五个皇子,太子殿下那是皇后养子,可是知道自己储君之位的重要性,暗地做了什么事情,二皇子身边的幕僚也有说罢?”黎羲浅直接道“您是淑贵妃的儿子,母族势力庞大,若说你没有夺嫡之心,连我这个小小女子都不信。”   “我从未有过!”景泽宜带着不悦,自己不过希望身边的人平平安安“不过是谁登基,本王都是亲王,富贵一生不愁!”   “谁信!”黎羲浅冷冷道“太子不信,你越是闲云野鹤,也是让太子认为你是带着面具生活,淑贵妃在后宫起起伏伏,唯一的念头便是二殿下你登上大坐,你没有谋划的事情,你的母妃,你的家族会给你谋划!”   “黎羲浅,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景泽宜怒喝起来。   “太子殿下羽翼丰满,下一个要除掉的便是二殿下你,等到那时候你在反击,一切都晚了!”黎羲浅走上前去,冷风带着雪花吹在二人周围。   “生在皇室有些事情无法置身事外,不争是争。”黎羲浅深呼吸一口气:“二殿下,再不准备就晚了,到时候你的母妃会被珠帘,你母族会把连根拔起,你的小妹也会被人捏碎,你最爱的女人也会离你而去!——”   不争是争!景泽宜倒退了半步,这四个字瞬间络绎在他的心头。   “你为何与我说这些?”景泽宜忽然道。   “不过是给二殿下做个交易罢了,我帮你坐上储君的位置,你做我的保护伞?”黎羲浅随便扯出一个理由。   景泽宜不说话,死死的打量眼前的少女,这样的话若不是当面所见,自己绝对不敢相信是一个顶着草包名号的女人说出来的,黎柳柳一直不喜欢这个人,或许,更大的原因,是因为这个丞相府大小姐,心计太深了、   “我言尽于此,若是二殿下不信,大可让人好好留意一下其他皇子的动静,看看是不是真的如同表面一般,将你当做兄弟还是对手,亦或者那些对你已经有了杀意?”黎羲浅微微一笑,却是带着审视“告退了。”   景泽宜看着离开的少女,忽的张口却不知道要说什么,萍水相逢的一个女人,居然敢说出这些夺嫡之话,简直深不可测,亦或者,是黎行之授意?不,丞相府不重视这个大小姐,还想丢到太子府——   一瞬间,电光火石之间,景泽宜心中弥漫一层冰冷。   将两个女儿同时放入皇室,见机行事,不管谁赢了,丞相府都是不败之地!景泽宜一下捏住衣领,回想着刚刚黎羲浅说的话。   不争是争争是不争?   黎羲浅刚刚走过拐角回廊,却是看着谢长语抱着手似乎在等着自己,那眼中闪着冷意,见着自己,便是一步步的走了过来。   “你骗我。”谢长语轻轻启唇丢出三个大字。刚刚那些话自己全部听见,这个黎羲浅究竟是个怎么样的女人,居然敢在夺嫡之中搅合,现在五个皇子皇子之中,唯独景泽宜是个清流,安安心心的坐着皇子。   “你收买了人,故意让黎柳柳丢脸,又故意去拦景泽宜的路,跳动她的夺嫡之心,黎羲浅,你到底要做什么?”谢长语眼睛一眯看着面前少女,默默无闻,又清秀淡然,完全就是一言而过不会留意的长相,丢到人堆之中或许都不会有人多看一眼。   “你还利用了我,从一开始就利用我,你到底算计多少人,算计多少事情,还有多少本侯不知道?”谢长语咄咄逼人,语气深沉严肃起来,他不喜欢花花肠子太多的人,特别是在自己面前用手段的,   黎羲浅望着谢长语,忽的眼泪水就在眼眶打转起来,搞得谢长语措手不及。   他见不得女人哭,这人怎么动不动就哭“小侯爷这话,是说离离是个阴险诡诈之人?”她做出苦楚难受的模样:“当初在太子府门口,是小侯爷自己带我进去,之后的事情我完全就是受害者,算计,我算计谁了!在太子府差点命都搭进去了,回到府中又被冷眼相对,我若是有算计人的本事,我,我”   黎羲浅忽的端着地上捂着脸哭了起来,豆大的泪水顺着指腹流淌出去:“是小侯爷来招惹我的,你翻墙带我出去玩,又让太后给我帖子,可问我的意思了?小侯爷是一番好意,是,我是让人去送钱了,如果不这样,二妹受了那么多气,一定会借机收拾我的”   她哭的伤心又无奈,呜呜咽咽的有些语无伦次,谢长语一下慌乱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吧女人弄哭,急忙就要去拉她站起来:“这是皇宫内院的,你别哭啊,被人看到了有失风度。”   “我利用谁?我才是被利用的那个人,小侯爷聪明怎么看不出来我父亲和母亲想把我丢到太子哪里,反正我就是不受宠的女儿,生死有命,小侯爷今日这样说我,我,我”黎羲浅呜咽的不行,抬眼就看着谢长语底身看着自己,拿手手就去推他:“你接着我收拾了太子和石玉月,你是好心帮我收拾了妹妹,可是你知道他们会如何来对付我吗?!”   谢长语有些不知所措,下意思的将人揽入自己怀中:“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别哭了,有本侯护着你,没人敢动你的。”   黎羲浅瞬间收住哽咽,靠着谢长语的怀中,鼻尖顿时一酸。   ☆、第23章我护你2   曾经的岁月,自己最渴望的就是一丝丝的温暖,黎行之给不了自己,周眉给不了自己,黎柳柳更是给不了自己,太子府美人如云,景泽伯每日流转,孤单寒冷的夜晚,她渴望夫君怀抱的温暖,却是只能自己抱着膝盖,看着明月西沉,等着来日的朝阳带来一丝温暖。   黎羲浅本就是装哭,她知道谢长语的弱点,知道自己几滴眼泪,这个人便不会在多说一句话,却是料不到会得到这样一个温暖的怀抱,暖和的让黎羲浅难受又酸涩,此刻她忽的想多停留在这样的怀抱之中。   “本侯错怪你了,莫要哭了,一会人看到不好。”谢长语拿着袖子笨拙的给黎羲浅擦眼泪“本侯也是服你了,明明是个大小姐,哭起来也是个小孩子。”她拉住黎羲浅站了起来“石玉月也来了,看到了肯定不会让你好过,等一会大家要去御花园,我陪先去转转。”   黎羲浅不说话,拿着手绢擦眼泪,娇声娇气起来:“小侯爷太过分了。”她说着一把将人推开,朝着外面走去。   “别乱走,一会找不到路!”谢长语哎哟了一声,也跟着走了出去。   偏殿之中,黎柳柳看着过来探望自己的二哥黎远海将所有的错都归结道了黎羲浅跟前“二哥你是不知道,太后娘娘将我说的多不堪,还有月妃娘娘也是因为大姐被太后嫌弃厌恶,父亲还被小侯辱骂,我,我还给她下跪了。”   丞相府三个嫡出儿子,大儿子黎远山最有出席,文武双全但是一心报国在边关斩将杀敌,治理边关,恨得皇室重视,封为了辅国一品大将军,现如今镇守在边关平乱,三儿子黎远天文质彬彬风流倜傥,却是不知什么原因,身子骨不好,病重五年,呆在自己的院子一步不出,二儿子黎远山,靠着黎行这做个翰林院的观政,平时就吊儿郎当,喜欢流连花丛,武不成文不就的,就知道围着女人转圈圈。   在外一个月好不容易回来得了赏赐,知道黎柳柳在太后这里,便来看看,却是听到了这样一出话,顿时气的跳了起来:“那个小贱人敢这样对妹妹你?活腻了不是,我让娘将她买了!”   “现在她可是的了太后的垂青,又得了谢小侯爷青睐,二哥便不要为了妹妹出头了,免得,免得害了自己。”黎柳柳那张绝世的容貌哭的是梨花带雪,知道这黎远山素日最维护自己,当然,他心里那带你小九九自己也清楚,自己和他没有实质的血缘关系,不过是忌惮周眉那位母亲。   黎远山一脚踢开旁边的凳子:“一个草包丫头罢了。”他可不想和这样的人兄妹相称,简直就觉得那黎羲浅是自己的耻辱,反倒是这个黎柳柳还能让自己兽人夸奖:“小小的收拾一下还是可以的,二妹放心便是了。”   黎柳柳眨了眨眼睛:“我倒是无所谓,可叹月妃娘娘,那么较弱的一个人,被大姐弄得在佛堂跪了一天,还要抄写经文,今日我看着憔悴的很呢。”   黎远山曾经的梦中情人便是石玉月,若不是早早就知道这人是给太子府准备了,怕是会不折手段的去得到,听着黎柳柳这话,心中那份维护初恋情人的心揭竿而起:“胆敢如此,二妹你放心,我自然帮你出这口恶气!”   “二哥,这里可是皇宫!”黎柳柳心中得意一笑,却还是做出一副柔弱的模样:‘眼下大哥在外,三哥身子不好,丞相府就要靠着二哥你了,万万是不能出什么事情的。’   倒是在提醒黎远山,你要做什么就去做,反正丞相府有人给你兜着的。   “二妹就有所不知了,有些事情,女人是不敢拿出来说的。”黎远山说着,理了理衣摆,慢慢的走了出去“二妹就等着我的好消息便是,我定然为你出这口恶气的。”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为了石玉月,若是石玉月知道自己为他连着妹妹都能不顾,说不定还能多看自己几眼,想着,黎远山的步伐越发的加快起来。   御花园之中,腊梅含苞待放,都是一片幽静,没有生看的,湖水中几只小船,让女眷们游湖,黎羲浅擦着眼角,嗓子之中还带着呜咽,却是心绪已经安定了下来。   御花园,曾经的自己每日都要走过无数遍,宫里的女人能去的地方屈指可数,一辈子就带着四四方方的天空之下,明争暗斗你死我活的,活的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别哭了,一会以为我欺负你了”谢长语跟着黎羲浅的身后,脸上明显有些焦急。   黎羲浅责怪的眼神看着谢长语:“没哭,就是生气。”   “得得得,别生气了,明日我给你送些珠宝首饰去。”谢长语只知道女人反正都喜欢珠宝“要不然给你送点书画过去,我看你院子空荡荡的,装饰一下也好。”   “托小侯爷的福,我马上就能回到原来的院子了,也算是苦尽甘来了。”黎羲浅说着,勉强的露出笑意,明眸皓齿的莞尔一笑。   谢长语抬手给她顺了顺头发:“其实你长得挺清秀灵动的,你那妹妹倒是不如你呢。”说着戳了戳她的眉心:“刚刚说你阴谋狡诈,都是不说是有些小机灵,你这丫头,以后在打注意到我头上,可不就是哭一下可以解决的了。”   黎羲浅闭着眼睛让她戳了一下,眉眼带笑的望着他:“是。”算是承认一般,谢长语心好,油两次对自己救命之恩,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害他的,这是她黎羲浅这辈子唯一的良知。   后面除夕轻轻咳嗽:“小侯爷,太后找你呢。”   谢长语手指在黎羲浅脸蛋停留,见少女睁大眸子目光流转,灵动娇媚看着自己,便是道:“这御花园不小,莫要走掉了,这假山里面许多雕刻,你先看着,我一会回来找你。”   “嗯。”黎羲浅点头应和,这里自己怕是你熟悉,你掉了她都不会掉的。   谢长语跟着除夕走到一边,却是看着菘蓝和锦纹被打晕在一边,顿时道:“谁做的?”   ☆、第24章我护你3   “黎远山,暗卫说黎柳柳告了黑装,黎远山要给她出头,恐怕。”除夕说着眼角掩饰鄙夷起来,对着自己血脉相传的妹妹也要赶出污秽之事情,令人作呕。   谢长语一捏圈,手指关节嘎嘎坐下,眼中似乎有杀意涌现“小侯爷,那黎远山毕竟是丞相府的儿子,若是有个意外,怕是麻烦的很,小的去给点教训即可。”他点到为止,知道这位主子现在维护那位丞相府大小姐。   “不。”谢长语摇头“你看着这两个丫头,黎远山本侯爷来。”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的黎远山,进来假山石里面约莫有点找不到东南西北,刚刚在入口看着黎羲浅两个丫头,顺势打昏了过去,这地方隐蔽的很,自己要给点教训也没人看着。   黎远山柳暗花明走了出来,引入眼帘的便是黎羲浅正带着脚围着腊梅的小气,眯着眼眸,手指拉住树枝,放在小巧的鼻头之上,原本秀丽的眉眼容貌,顷刻之间带着平静进人的从容,碧绿色的披风慢慢的飞着雪花,将人格外的显现在了雪景之中。   自己怎么从不知道,这个黎羲浅也有几分姿色?李远山舔了舔嘴角,反正是个不受宠的,今日啊,自己好好的坐坐哥哥,宠幸一下这个妹妹,到时候在府中也有个玩乐的地方,还能给黎柳柳报仇。   黎羲浅压根就没有注意,这颗腊梅也不知道为何会到这里来,还是曾经自己无意看到的,没想到还长大了,后来自己成为了羲贵妃,因为黎柳柳一句梅花落寞,景泽伯砍了所有的梅林,自己便是喜欢一个人来这里看这颗逃过一劫的。   谢长语手中闪现出一把匕首,忽的放在黎远山脖颈,捂着他的口鼻朝着外面。那丫头是个爱哭的,若是被这一幕吓到了,可不止要怎么哭下去的,还是秘密处理的好。   剧烈挣扎起来的黎远山感觉身后人气力大的很,是谁!自己可是丞相府公子,敢在大内皇宫乱来,是不要命了吗?等到他挣扎开,刚要看是谁,眼睛忽的就是一阵剧痛“娘的,你他娘的知道老子是谁?”   话音刚落,谢长语便是拳打脚踢起来,这种恶心家伙,连着自己亲妹妹都不放过,居然还想着龌蹉之事情,简直为人不耻!谢长语见着人被自己打在地上包成一团“这一次饶你一命,若是日后在想什么不该想的,我便要了你的命!”   “谢长语!”黎远山捂着鼻青脸肿,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这是我的家事,和你什么关系!”说着又是挨了一脚:“娘的,你真当我怕你!”   “黎远山,为了一个表妹害自己的亲妹妹,这事情传出去,丞相府会有和后果你想过?到时候你表妹可是会帮你说话?”谢长语扯住黎远山的衣领:“本侯第一次动手打人,你是在可气,若日后看着我,看着离离最好绕道走!否则,我让你消失在皇城!本侯敢说就敢做!不信你大可以试试!”   两名暗卫出现,谢长语起身整理了一下:“好好的给二公子松松筋骨,这天气冷的很,最近少出门、”大概意思是打了三个月不下车最好。   黎远山刚要大叫,哑穴被人封住,只能被人驮着离开了御花园。   黎羲浅听着身后的脚步声,微微一笑:“小侯爷,来的怎么快?”   自己来的晚点,你这丫头都不知道如何了,谢长语心中说着,看着那株腊梅:“你好像很喜欢这腊梅,外面也有,要不要去看看?”   “外面是共赏,这里无人,一个人看最好,也不知道是谁种在这里的,是个巧的。”黎羲浅走到谢长语身边,抬起头与之对视,这人让人感觉很是安心啊。   “这是本侯重的,本侯和你一样,讨厌分享东西,这里极少有人来,倒是安静的很。”谢长语拉着黎羲浅的手朝外走着:“差不多要出宫了,要不要出去逛逛?”   黎羲浅眨了眨眼睛:“还是不必了,二妹收了责备,我若是还出去玩,母亲怕是不会放过我的。”她说着无奈笑了起来“小侯爷还是叫别人吧。”   知道她的难处,谢长语不在多说:“我给你的东西收好,若是要我的帮助,大可来找我,别的地方不说,这皇城,还没有我办不到的事情。”   出了皇城,黎羲浅看着目送自己的谢长语慢慢消失,终于放下了马车帘子,黎羲浅揉了揉脖子,菘蓝见着忙帮着按摩起来,“去东街集市。”她对着马夫说道。   “小姐?”锦纹失声了起来“我们本就是一个人回府,这若是路上遇到不知好歹的人可怎么办,再说,若是让夫人知道您乱跑,可是要出大事情的。”这哪里有达官贵族的女儿到处乱跑,还去混杂的集市的。   “就是因为日后想要安安稳稳的所以才要去。”黎羲浅是笑非笑起来,示意菘蓝气力大一些,刚刚哭的好像有些扯到脖子了。   很快马车在黎羲浅的示意在,停在了一处歌舞伎楼,牌子上龙飞凤舞的写着花舞坊三个打字,这里美女如云,却不是妓院花楼,那是培养出色艺伎的地方,此处的女子光是看她一支舞便要花费百两,若是要买,还得看你能不能给出他们生活的条件,达官贵族们趋之若鹜,都已府邸之中有花舞坊的舞姬为资本。   走出一位小厮,上下打量了黎羲浅一眼:“姑娘是要?”   “我要去三楼。”黎羲浅目光平视,这地方除开歌舞,更是一出情报等值交换处,不知其身后是哪位,反正在上了三楼,你便是可以开出条件,亦或者用朝野中哪位大官的秘闻换取你想得到的东西,可以是钱,可以是人,可以是权势,只要你给出的东西或情报是他们没有的,花舞坊会满足你的一切要求。   那小厮看了黎羲浅一眼,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上了三楼。   三楼之上不如一楼二楼的锦绣繁花,清幽雅静,用着八宝屏风阻隔开小小的空间,黎羲浅坐下便有人端来了上等的竹叶青还有几碟精致的糕点,香鼎飘着梅花清香,小火炉子用着松木炭,鼻尖慢慢香气。   “小姐,你怎么会知道这种地方?”菘蓝小声问了起来,诺大的三楼只有自己的声音在回荡。在她的印象中,这小姐似乎就从未出过府门的。   一位红衣男子玩着玉佩走了进来,剑眉入鬓,俊美清萧,对着黎羲浅恭敬:“黎大小姐驾到,有失远迎,在下南宫天,不知道小姐是要来拜托我做事情,还是交换情报?”他做了下来,自顾自的到了杯茶,细长的眼睛看着面前清冷的少女。   “我想从这里讨一个武功高强的侍女。”黎羲浅直接开口。   南宫天哦了一声:“要多高强?”   黎羲浅脱口而出:“黎远山我大哥知道吧?”顿了顿,看着南宫天眼中似乎有笑意:“能与之平手亦或者能勉强胜之。”   “大小姐这话说的,这样的侍女一要根骨奇佳,而要有名师教导,岂是大小姐一句话就能得到了,这样的侍女怕是要用万金来指导的。”南宫天没有说假话,放下手中的杯盏,轻笑起来:“况且,我听说大小姐在府中还不如个丫头,能有怎么多钱?”   “我听说中书省嫡出大小姐爱慕谢小侯爷,愿意出十万两买小侯爷的喜好,不知道我这个情报,能不能换取一个侍女?”黎羲浅清清淡淡的声音从嘴唇之中迸发。   ☆、第25章跪下1   南宫天眼睛一震“哦?这谢小侯爷阴晴不定,你不过与她见过三次,便是知道他的喜好了?”南宫天拍拍手,里面有人拿了了笔墨:“那便是请吧,在下手里也有些,若是能不谋而合,那便是算大小姐赢了,到时候莫说一个侍女,我奉你为上宾。”   之后便只听着笔走游龙沙沙之声,黎羲浅秀丽的簪花小篆慢慢洒在兰草纸上,差不多过来一盏茶的时间,终于停下了笔,南宫天接过一看,说了句稍等,拿着东西便走了出去。   “小姐,你怎么知道的?”菘蓝小声问了起来。   黎羲浅不说话,锦纹扯了扯菘蓝的袖子,做了个嘘的动作:“隔墙有耳啊,出去再说。”她是个激灵的,虽然不知道黎羲浅为何如此的胸有成竹,但看着她下笔如神的模样,应该心中是有底子的。   当今世上,就有些人直觉极其之准,可通过短暂的交流相处获得对方大部分的情报。   很快一个小厮拿着一盒银票出来:“姑娘,出门你的马车会遇到光天化日强抢民女,这钱便是顺水推舟,我家坊主说了,今日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大小姐光临寒舍,还请放心。”   “多谢。”黎羲浅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示意菘蓝收好银子,不在多说一句话。   暗处隔间之中,一风度翩翩的白衣男子拿着那两张纸不停的啧啧起来,旁边黑金长袍的男子正盯着缓缓离开的马车,眼神带着耐人寻味的复杂情绪。   “二哥,你喜欢吃偏苦的糕点?喜欢喝碧潭飘雪与毛峰一起煮着的茶水?最喜欢的颜色是双金色,哎哎哎,和你相处怎么多年我都还不如一个草包小姐了解你。”那男子然有兴趣的说着,逐字逐句的看的极其开心。   “赵政你又想被打了不是?”南宫天走了进来,看着沉思的谢长语,嘴角还是按耐不住笑容:“堂堂大周小侯爷,被一个黎羲浅给看透了,你倒是怎么说?”   “这个丫头不简单,扮猪吃老虎到我的头上,让你找人监视着,可有消息?”谢长语摸着下巴眼神幽深,这个丫头平白无故的接近自己,又次次拉住自己鼻子走,等着回过神来便是委屈巴巴的模样,着实让自己有些“可有写我讨厌的事情?”   “倒是没有,不过有素日爱做的事情,给景泽伯和石玉月赵麻烦,顺便给宁远侯找麻烦。”赵政说着哈哈大笑,眼泪都下来几滴:“谢二哥,你也有被人看穿的一天,以后谁在说黎羲浅是个草包,我毒死她!”   “也许是黎行之收集你的情报,这个黎羲浅是顺道知道的,若真的是这样,怕是要提防起来了。”南宫天踢了赵政一脚让他正经起来:“景泽伯储位最大劲敌便是景泽宜那个事不关己的二皇子,朝中六部全部都秘密效忠与他,那五皇子沉迷炼丹,却是秘密召集幕僚意图给景泽伯一击,估摸怕是要死了。”   “死了好啊,看着这几个皇子表面上兄友弟恭,暗地里面相处使绊子就恶心,死了一个便是挑明了夺嫡大战,五皇子死了,下一个是谁?”赵政眨了眨眼睛:“那个二皇子再不做打算,下一个就是他了。”   “不,今日黎羲浅挑动了景泽宜夺嫡之心,字字诛心。”谢长语遥望着远处已经停下马车的黎羲浅,眸子之中冰凉透骨:“去,将这个丫头里里外外都给我摸清楚了,还有这东西流出去,你们两个知道后果的。”   “十万两啊!”赵政看着推门而出的人,依旧挥着手说了起来“十万两都不要了啊!”   “你就作死吧,二哥脾气发作了,有你受的。”南宫天抢过那两张纸,顷刻间撕得粉碎,丢到香炉之中:“日后关于黎羲浅的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二哥。”   “瞧你这意思,我是要有二嫂了不是?”赵政乐呵呵了起来,看着那丢到香炉里面的东西颇为心疼“二哥眼神怎么不好?看上了怎么清淡无味的,啧啧啧啧啧——”   另外一边,黎羲浅看着跪在自己面前一副柔和模样的少女,微微有些怀疑,这身量与自己差不多,真的是南宫天安排的女侍卫?   “女婢石蜜叩谢小姐救命之恩。”石蜜说着啪啪就是两个头,抬头看着黎羲浅不确定的目光,毕恭毕敬:“若是让人看得出了会功夫,对着小姐处境也是为难。”   “你当真功夫好?”菘蓝差点咬到自己舌头,这姑娘,自己怕是都打的过吧。   石蜜点头:“日后小姐便会知道。”顿了顿:“坊主让我转达小姐,今日你二哥意欲轻薄你,被小侯爷给毒打了,让你日后提防些,若是能弄死是最好的。”   锦纹瞪大眼睛:“你说什么!小姐可是二公子的亲妹妹!”这种耸人听闻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在门凤严禁的丞相府。   黎羲浅捏着指腹,那黎远天是个不学无术的东西,欺男霸女的事情干的不少,不是周眉处处遮掩怕是马满城风雨,蠢货东西是个爱替女人出头的,她忽的眼睛冷笑起来,能让黎远天冒着败坏门风铤而走险,就只有那位娇滴滴的二妹妹了吧?   “日后你便是我贴身的侍女,我需要你绝对的忠心,我的所作所为所言,还望你不要告诉你曾经的主子,你得命现在是我的。”黎羲浅是个先说断后不乱的,往后她要做的事情件件不得了,若是让人察觉,反倒是连累自己。   石蜜道:“女婢知道,从今往后,奴婢便是小姐的刀小姐的盾,还请小姐绝对的信任奴婢,奴婢定能护的小姐周全。”   今日宫中发生的事情已经最快传遍京城,丞相府二小姐被当众指责挨打,名不见经传的大小姐却是得了太后的青睐,还有二公子居然是被人从皇城之中搀扶出来,说是轻薄宫女,被谢小侯爷给打了!   回到丞相府,周眉身边的冯妈妈已经在府外恭候多时,见着黎羲浅回来,冷冷道:“小姐先一步出宫,为何现在才回来?”眼中慢慢都是厌恶和不削。   “你一个妈妈还敢对着大小姐如此说话!”锦纹呵斥起来。   “奴婢代表的是夫人!”冯妈妈看着下马车的黎羲浅傲慢道:“夫人说了,大小姐若是没有认错的态度,便不必回府。”   黎羲浅冷笑,一个老东西,还敢当着外面的人给自己难堪?她呼哧一巴掌扇了过去,响亮的声音震慑住所有人:“认错?我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敢来教训我!还不跪下”   ☆、第26章跪下2   冯妈妈捂着脸好半天没有回过神,膝盖被人狠狠踹了一脚,瞬间匍匐了下来,看着俯视自己的黎羲浅,挣扎着要起来。   “给我拿下。”黎羲浅命令起来,菘蓝和锦纹一左一右按着冯妈妈的肩头。   “我是丞相府大小姐,岂容你一个嬷嬷来呵斥?即便我有错,也是母亲来劝道,父亲来引导,你一个妈妈倒是觉得伺候主母是个了不得的身份,敢站到我这个小姐头上来,今日我不教训你,大家还觉得是母亲让你来给我使绊子的!石蜜给我狠狠的张嘴!”黎羲浅退后一步。   石蜜点头,上去扬起手就是几巴掌下去,她那手看起了柔软无力,却能打断砖块,两巴掌下去冯妈妈顿时吐出鲜血,手上的气力一巴掌打过一巴掌,五个巴掌下去,冯妈妈下巴已经脱臼,一句话都说不出。   黎羲浅没有叫停,石蜜手上的招呼也不含糊,菘蓝锦纹起初还觉得血腥,慢慢的心中也是快感,这个老妖婆仗着是周眉跟前的红人,最喜欢欺负黎羲浅,每个月的衣裳胭脂都要刻薄些走。   “打,狠狠打!”锦纹是个执拗的脾气,难得自己小姐不在软弱了,小姐都不怕,自己烂命一条,生死相随,手上按压的气力加大起来“还敢动,是觉得打的不够用力是不是!”   黎羲浅看着慢慢无力挣扎的冯妈妈,余光扫到围绕过来的人,手一抬示意打住,奄奄一息的嬷嬷直挺挺的倒在地上,黎羲浅走到她的面前:“我即便在不受宠,也是丞相府唯一血脉的大小姐,以下犯上,便是这个下场,今日我看着母亲的份上,留你一条命,日后,你警醒些。”   冯妈妈整个脸都可说是打的变形了,即便康复了,说话也有问题,这样的一个嬷嬷周眉可是不会再要了,冯妈妈道现在都没有反应过来,一双眼睛毒辣的看着黎想浅,心中大骂,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敢打我,夫人是绝对   黎羲浅说着弹了弹衣裙,轻轻一笑:“既然母亲找我,那便是过去吧,多谢嬷嬷来通禀了。”   周眉此刻已经在正厅恭候多时,肚里里面极其窝火,今天是个什么日子,宠爱的儿子被打,宠爱的女儿也被打,莫名其妙一个不入流的舞姬之女得了眼睛。   “夫人,冯妈妈被大小姐给打了。”丫头忙着禀报。   周眉一怔:“谁?”   “我打的!”黎羲浅走了进来:“适才冯妈妈接着母亲的手,想要责备女儿,那府门来往络绎不绝,岂能让一个妈妈欺压主子,女儿变觞了几个巴掌。”她说着笑眯眯的底身行礼:“对了,今日女儿回来顺手搭救了个丫头,女儿马上就会飞鹤馆了,身边丫头婆子自己做主了下,母亲应该不会有意见吧?”   石蜜忙上前跪下:“奴家石蜜见过夫人,今日两个恶霸欺辱奴家,小姐替奴家赎身,愿意衔草结环,一辈子跟着大小姐。”   周眉冷瞪着黎羲浅,是,她是小姐,一个奴婢生,杀都可做主,可什么时候这个女儿竟然如此忤逆自己起来“一个丫头母亲不给你计较,我且问你,今日宴会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二妹为何会惹了公主?”   “女儿不知,只看着二妹演奏了个从未见过的乐器,芳华长公主忽的恼怒起来,上去便是一巴掌,二皇子要开口求情,又被太后阻止,女儿人微言轻,更加不敢以下犯上。”黎羲浅说着叹了口气:“毕竟是二皇子未过门的侍妾,太后和长公主斥责两句便好了,倒是母亲,还是早些登门赔罪的好,面前愈演愈恶劣。”   你有时间教训我,倒是不如加紧时间修补你乖女儿和芳华长公主之间的关系,黎羲浅这话说得投巧,让周眉只能闷声下来,是啊,人家二皇子都不敢开口的事情,足以说明黎柳柳是犯了多大的忌讳!   “对了,刚刚进门便听到二哥被人给抬进来了?”黎羲浅装作惊讶的模样:“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周眉额头上青筋一爆出:“女儿家家的管好自己便是,哥哥的事情该是你过问的吗,飞鹤馆已经整理出来,你自己打点一下,以后没事莫要出门。”   这时候管家走了进来,说是皇宫里面来人。   周眉本还想在说黎羲浅几句,也只能作罢,见着是太后什么的容嬷嬷忙着行礼,黎羲浅也是跟着下跪。   “太后有旨,今日见丞相府大小姐很是喜爱,特赐下珍珠百斛,锦缎五十,如意翡翠一对,玛瑙宝石十块,羊脂玉面首一套,黄金五百两。”容嬷嬷是宫里资深的人,即便是当今的皇帝都要给出两份的薄面。   容嬷嬷清了清嗓子“太后娘娘说了,这是对大小姐的体恤,不得入库,皆由着大小姐自行做主。”她说着,主动搀扶起来黎洗钱:“小侯爷将大小姐的遭遇都告诉了太后,太后娘娘很是震怒,小姐乃是身份最贵重的丞相长女,岂能让一个表妹给任意欺凌。”   容嬷嬷看着已经起身的周眉:“太后娘娘的孔雀宝石步摇已经赏赐给了大小姐,见着此物犹如太后亲临,丞相夫人日后谨言慎行。”   周眉额头布满汗珠,这个黎羲浅使了什么狐媚子妖术,居然让太后保驾护航起来,容嬷嬷继续:“表小姐黎柳柳,辱没佛法,太后罚起闭门思过三个月,抄写经文一百遍,一年之内宫宴不得出现!”   周眉虎躯一震,闭门思过都是小事,一年不准参加宫宴,那岂不是对外说了黎柳柳德行有失?万万不可,她刚要开口,却是忽的止住话头,今日的事情处处透着蹊跷,原想着李柳柳聪明,现在看来分明是遭了谁的道路,正所谓一个巴掌一颗糖,既然惩罚了丞相府的女儿,也要安抚,自然只能对着黎羲浅这个草包示好。   “多谢太后娘娘,多谢容嬷嬷。”黎羲浅淡淡一笑,吩咐菘蓝给了彩头“小女初次入宫,承蒙太后不嫌弃。”   容嬷嬷见人无数,只是一眼便认定这个黎羲浅根本就不是什么草包千金,这周身的气度,谈吐的沉稳,眉眼的恭顺,清秀之中带着高贵,端庄之中带着温婉,一颦一笑都十足的讨人欢喜,颇有两份宫中高位的模样“小侯爷还有几箱东西,奴婢已经让人送到大小姐的院子去了,若是有了什么变故,大小姐直接去找小侯爷去吧。”   这弦外之音便是谢长语若是做不了主,摆不平的事情,那么天后就会亲自做主,亲自摆平。   今日这丞相府丢脸算是丢大了,虐待长女,宠溺养女,放任次子。   见人走了,黎羲浅转身看着咬牙切齿看着自己的周眉:‘拖了二妹的福气了,母亲院子珍奇异宝颇多,女儿的东西自然看不入眼,便是不献丑了,菘蓝,锦纹,带上东西我们走。’   “黎羲浅,别以为又个小侯爷给你撑腰,你便不知道姓什么!”周眉捂着心口,觉得这个女儿还真的能将自己气的心窝子痛。   哦?黎羲浅好笑起来:“姓什么?说的母亲好像知道我姓什么一样?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是丞相府唯一的血脉,只有母亲您不知道,今后,我会好好让母亲知道,我姓什么!”   ☆、第27章该死   沧澜苑中。   黎远天趴在床榻上,捂着紫红色的的脸哎哟起来:“你他娘能清点吗!你要压断老子的骨头吗!”   小厮忙道:“哎哟,我的二少爷,你可别乱动啊,这伤筋动骨可不是说着玩的,少爷,您说您是怎么想的啊,院子之中丫鬟舞姬任你挑选,那花楼里面佳丽数不胜数,为何要在宫中放肆!”   黎远天翻起一个枕头给小厮丢了去,今日他才是真的窝火,若不是那谢长语个王八蛋,自己什么事情都做好了,现在倒好,盖着一个调戏宫女的名头,一会父亲回来,还不打死自己!   “娘的,老子整不死谢长语那个孙子!”黎远天大骂起来:“还不给我上药!跪着干嘛,把二妹送来的活血膏全部给我涂上。”   “我的爷,你小心说话吧,谢小侯爷是个什么人,咱们惹不起,莫说我们了,连着太子都要让他三分。”小厮小声的劝解起来:“倒是不如想想一会怎么给老爷交待的好。”   “哼,就说那宫女勾引我呗”黎远天说是那样说,倒是不敢真的去找谢长语的麻烦,毕竟这事情传出去,对自己才是最不利的,意图染指亲妹妹,莫说黎行之这个古板的父亲,国法都是容不下自己!想着更是气的牙牙痒。   “二少爷,大小姐过来了!说的是来问候的!”外面的丫鬟着急的进来。   “来的还真是时候,让她进来!我非得趴了她的皮!”黎远山龇牙咧嘴。一下拉扯到了嘴角的伤口,痛的眼泪花都要下了了、   “二哥可还好啊?”黎羲浅边脱披风边走了进去,“巧的刚刚太后赏赐之中我看着一盒膏药,倒是专门治跌打损伤的,想来也是接着给妹妹赏赐,来问候二哥的病的。”   “出去吧,让我们和二哥说说提及的话。”黎羲浅对着那小厮说着,伸手拿过药膏丢到一边:“还是用妹妹的吧,太后赏赐的东西肯定错不了的。”   小厮见黎远山点头,弓着腰出去。   “这还是妹妹第一次来我这院子呢,来的还真是时候。”黎远山趴在枕头,看着黎羲浅烟波含笑的模样,嗓子干咽几下,这个少女第一眼平淡无奇,第二眼便是深深吸引,什么时候出落的如此清秀动人了?   黎羲浅忽的重重排在黎远山伤患淤青的地方:“调戏宫女?二哥好能耐了啊!这种事情都能做的出来!今日若不是小侯爷在,妹妹可就无地自容了!”   “啊!——”黎远山痛的大叫起来,石蜜拿起旁边的衣裳就塞到她的嘴中,一只脚踩着他的脖颈让她不能动弹。   菘蓝和锦纹这才是真的见识了石蜜的厉害。   “二哥,我才是你的妹妹,你帮着个养女来欺负自己家人,这种没有脑子的事情,被人牵着鼻子走还乐此不疲的,我们两个才是一脉相承,胳膊腿朝外走的滋味可是好啊?”   她都知道了!黎远山挣扎起来,石蜜袖子之中一把匕首赫然出现,高高举起,震慑的黎远山一动不动。   “我告诉你,今日的事情,我迟早给你算账,敢伸手道我这里,黎远山你怕是真的活腻了,以为我不敢杀你,你大可以试一试,你这些年做的破事,不是母亲给你压着,都死了千回了!”黎羲浅抬手扒掉他的衣物:“既然你是我的二哥,我自然要好好对待你了。”   她说着,勾起红色的膏药涂抹在黎远山的伤口上。   “呜呜呜呜!——”黎远山挣扎起来,如同案板上的鱼儿火棒乱跳,偏偏石蜜力气打的惊人,硬生生的钳制了他。   “这辣椒汁水加盐卤,二哥感觉如何啊?”黎羲浅哈哈大笑起来,手里端着的容器摇晃两下,顷刻之间全部到在他的身上:“痛?我这些被你欺负蹂躏,痛的可比你们多太多了,我的痛你根本感觉不到!”   “好二哥,我的手段你日后会慢慢的明白,若是在贸然的打我的主意,我这侍女的功夫你怕是还没有真正的领教。”黎羲浅站了起来,接过菘蓝给的手帕擦拭:“石蜜,折了他的胳膊。”   “啊!——”黎远山闷声叫了起来,闻着咔嚓一声,痛的面目卷缩成一团,伤口的剧痛加上骨折的疼痛,让他不得不大口的喘气起来。   “今后你的手最好离我远一点,我可不会在让你们平白无故的欺负!”黎羲浅冷哼一声,拿起桌上的热茶,手腕倾斜,虎口冒着热气的茶水次溜溜的落到伤患。   黎远山之间疼的晕了过去,本就是个嬉皮裂肉的公子哥,哪里见识过这种磨人的手段“我对付人的法子多的很,二哥,今后我很有闲心做给你看。”黎羲浅的声音犹如修罗嗜血,带着狠辣与冰冷。   出了房间门,看着门口站在的两个小厮两个丫头,黎羲浅微笑:“刚刚我给二哥上药,二哥伤口太痛,睡了过去。”旁边的锦纹拿出二十两白银:“我知道你们人微言轻,我也不是个挑食的人,刚刚你们什么都没有听到,什么也没有看到,明白了吗?”带着警告的话语蔓延开来。   “是!”城府的下人都是会看主子的,现在明摆着是这个大小姐风头正好。   “若是以后我二哥有什么风声,你们愿意来告诉我,我必然不会亏待你们。”黎羲浅留下一句话,迈出了院子。   菘蓝胆子小,一出院子就开始反胃,那辣椒汁水加盐卤摸到皮开肉绽的伤口,怕是要腐烂的,黎羲浅什么时候胆子如此之大,好好亲手在皮开肉绽的伤患倒弄,就让菘蓝开始反胃,只不国强忍着。   “小姐太仁慈了,若是我,分的放些金水和水蛭进来,活活要来他的命!”石蜜收起匕首,毕恭毕敬的说着:“这人该死。”   “石蜜他是二少爷,身份金贵,不能这样说话。”锦纹扶着菘蓝提醒,虽然是个秀气的姑娘,一张口便是死不死活不活的,府中有府中的规矩,若是坏了规矩,谁都护不住她的。   “我不能明着也能按着护住小姐,大可放心。”石蜜冷道。   “他是个是该死,不过一定要让他死的对我们有价值。”黎羲浅淡淡的说着,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走吧,今日大家都累了,回去好好休息。”   ☆、第28章好好的监视   黎羲浅已经许久没有睡得如此安稳,一觉醒来竟然已经是子夜,她翻身披着外袍,看着华丽的屋子,陈设一应俱全,地龙烧的热乎乎,还有三个火盆烧着。   她推开梨花木的漆窗,今日正巧十五,白日大雪,入夜倒是静谧极了,一轮孤月傲立与苍穹,几个暗淡星辰陪同,幽幽的黑夜之中,只有自己嘴里呼出白气在夜空之中乍现。   “小姐可要出去走走?”石蜜从暗处跳了出去,吓了黎羲浅倒退了一步,石蜜觉得好笑:“奴婢是暗卫出身的,素日更喜欢呆在隐蔽的地方,若是真的有人要对小姐安危逼迫,才能第一时间出现。”   黎羲浅看着院落墙头,外面是自由天地,里面是阴谋诡计“出的去一时,出的去一世吗?”黎羲浅摸着肩头的外袍,幽幽长叹,眼中惆怅。   忽的石蜜手中匕首乍现,黎羲浅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便看着谢长语已经将自己婢女按翻在地,死死的用膝盖抵住石蜜的背部,反拿住的手腕一用力,逼她掉落匕首:“嗨哟,想不到离离身边还有这样的高手,刚刚差点就没命了。”   “小侯爷这是我捡回来的丫头,你莫要伤了他得性命!”黎羲浅之恨自己翻不出窗户,只能抬手打了一下谢长语的胳膊:“放开,快放开!”要是弄死了,自己真的要窝火了。   石蜜挣脱开,反手就要和谢长语一决高下,黎羲浅都是也为劝阻,她也想看看这个丫头几斤几两,都说这谢长语武功盖世,虽然最后马革裹尸,她在战场的传奇却是让人叹为观止的。   二人交手速度极快,起初石蜜还与谢长语持平,慢慢的出手的招式似乎被谢长语吃准,最后演变成了防守,谢长语不知何时手里竟然也多出一把七星琉璃匕首,眼中没有素日的清冷,出手雷厉风行,每招每式都带着露骨的杀意。   黎羲浅不由暗叹起来,南宫天说石蜜功夫与黎远天持平,现在看来,谢长语功夫怕是最好,可这样的功夫?怎么会在战场之上死的两个全尸都没有的?   “够了,小侯爷是朋友。”黎羲浅启口,石蜜瞬间逃开,手臂轻伤,跪在黎羲浅面前:“奴婢学艺不精,还请小姐责罚。”   “能在本侯手里过了五十招,整个皇城也是凤毛麟角,就算是本侯的暗卫之中,也难有这样的人,离离,你哪里来的运气,捡回来怎么个人?”谢长语收起匕首,翻身跳到屋子之中:“冷死了。”   石蜜震惊,这可是丞相府大小姐的闺房,大晚上的说来就来,岂不是采花贼了?黎羲浅示意石蜜下去:“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合上窗户的黎羲浅转头就看着谢长语正喝着冷茶吃着糕点,水灵灵的胭脂带着笑意:‘小侯爷怎么晚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谢长语看着眼前清秀灵动的少女,心底暗自笑了起来:“离离在我面前你是乖顺的很,可在别人面,怎么就气势凌人的很啊?今日呵斥了主母,还收拾二哥?倒是能干的很吗。”   “呵斥母亲,我可不敢,不过是今日二妹和二哥在宫中不如意,母亲拿我撒气,巧的容嬷嬷来了。”黎羲浅说着忙底身行礼:“多谢小侯爷送来的摆件,我这飞鹤馆可气派多了。”   当朝太后和炽手可热的小侯爷都给自己送来的礼物,已经是最大的恩赐,这完全是在告诉整个京城的贵女圈子,她黎羲浅是被皇室承认的大小姐。日后谁都不敢轻视与她。   上辈子自己努力到了贵妃的位置,也被京城女眷不耻,果然啊,一开始就是错的,若是当年自己也和现在一般,死死咬着谢长语不放手,或许,结局会更好了,不过,现在也不迟啊,黎羲浅看着面前喝茶的人,笑盈盈的做到他的旁边。   “日后小心你那二哥些,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本侯迟早手刃了他!”谢长语想着今日那畜生住的事情,就捏紧了拳头,看着旁边清瘦的人,心中颇为复杂,簪缨世家之中有几个是干干净净的,不自己争取,便是被人抹杀。   眼前这人没有疼爱的自己的母亲,父亲极不重视,嫡母看不顺眼,二妹是个绵里针,说是水深火热都不为过,还差点被忍到太子府去投石问路,若不是傻兮兮的遇到自己,想到这里,谢长语似乎不想在过问今日的事情。   黎羲浅撑着脑袋看着谢长语:“小侯爷你功夫怎么好,跟着谁学的?”   谢长语一怔:“你问这个做什么?要学功夫?你有这个时间,琴琴书画倒是研究一下啊,这马上贵族校检就来了,今日大放异彩,这次你怕是逃不掉了。”   转移话题?黎羲浅瘪瘪嘴,谢长语无奈:“自幼学的,我那父亲也手把手将毕生功夫都给我了,毕竟侯府是武将,不能荒废了。”   黎羲浅垂眸,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这次的校检,我不过去看看热闹,到时候小侯爷可是要去?”   “我,我不喜欢那劳什子的热闹,分明就是个相亲现场,难得一展身手,女的粉墨登场,到底是要夺得所有人的目光,你可是有什么会的?”谢长语翘着腿,黎柳柳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今日吃了怎么大的亏,绝对不会是坐以待毙,月底的校检便是最好证明她实力不小时候。   届时,定会让这个黎羲浅下不来台面。   “小侯爷是来提醒我这事情的?”黎羲浅莞尔一笑,自己可是大周的羲贵妃,当年盯着个草包名号,入府之后便是刻苦专研琴棋书画,势必要做一个配得上景泽伯的人,校检这种事情,她是不放在心上的。   谢长语哽咽一下,他不过是突然有些生气这人老牵着自己鼻子走,刚刚看他委屈巴巴的模样一时不愿开口,这人现在又要来牵着自己鼻子了?   黎羲浅见这儿目光布丁,捂嘴道:“校检那日我不知道穿什么好,不知道小侯爷可有空陪我去看看衣裙?”   “还有十天就开始了,你才知道衣裙。”谢长语站了起来,拿着食指敲了敲她的脑袋:“明日我在东街的千红坊等着你。”   “哎!”黎羲浅吃了痛,看着已经翻身出去的人,噗嗤轻笑起来,走到窗户边上,明眸皓齿对着站在围墙给自己招手的人。   谢长语翻身出了丞相府,对着暗处四个人冷冷道:“给我好好监视黎羲浅一举一动,每日禀报,从即刻起,石蜜不再是本侯的暗卫!”   ☆、第29章受罚   第二日,天空阴沉沉的,似乎还有大雪征兆,黎羲浅坐着马车缓缓朝着东街而去,石蜜驾着马车,锦纹在外陪着。   菘蓝看着挑开帘子看风景的黎羲浅,心中担忧:‘我们没有告知夫人便私自跑出了,若是被知道,怕是要受罚的。’   “那日父亲说了,我的事情由她做主,再说二妹收了天大的委屈,二哥重病在床,今日三哥又传了大夫,母亲可没时间来管我、”黎羲浅满不在乎,看着菘蓝明明才十四岁的年纪,却老成的更个打骂一般,拿起块糕点塞到她的嘴中:‘吃得甜的,说话那么不中听。’   “我的小姐啊,您是大家闺秀,难能动不动就外外面跑的啊。”菘蓝含着糕点,甜腻腻,好吃“奴婢多问一句,您是要去做什么啊?”   “月底簪缨贵族校检比拼,我现在被太后和谢啸侯爷举荐,自然是被参加的。”黎羲浅吃着糕点:“你说,若是临到头了母亲才告诉我,我可有充足的准备?”   贵族校检,是每一年整个京城住重视的事情,皇室五位皇子,还有受宠的公主都会屈尊观看,更有当代大儒点评,若是能拔得头筹,便是一瞬间一鸣惊人,飞上枝头变凤凰,能被皇室皇子公主看上不错,没准还能直接如了仕途,亦或者,得了大家的尊重。   前面几年女子组的魁首都是落到黎柳柳头上,琴琴书画,礼仪规矩无不让人说一个好字,虽然昨日的事情引起轩然大波,但是大多的人都认为是芳华长公主无理取闹咄咄逼人了,因此若是黎柳柳能在校检大放异彩,这种不光彩的事情怕是里面就会被盖过。   “夫人太坏了,这马上就要日子了,小姐丝毫没有准备不说,正所谓输人不输阵,我们连身好行头都没有准备。”菘蓝说着便是唉声叹气起来:“眼下京城最好的衣服料子怕是都被定走了。”她在傻也明白这小姐是出来采买了,昨日得了不少的现银,二小姐又给出了不少,好好置办一身光彩是绝对够了。   可是,难就难在有钱买不到。   “稍安勿躁。”黎羲浅戳了戳菘蓝的脑袋:“钱不能解决所有的事情,但是权势可以。”   菘蓝疑惑的看着自己小姐,这时候马车已经停了下来,外面调笑带着清朗的声音传来:“离离可是晚了,本侯可从未等过人的!”帘子被挑开,一张冷峻英气的面容出现,菘蓝啊了一声:‘小侯爷?’   “总要试着等等啊,再说,是小侯约的我!”黎羲浅笑眯眯的走了出去,谢长语伸手将人搀扶下来。   菘蓝木讷的看着二人走进千红坊,这,这,想着刚刚黎羲浅说的权势瞬间明白了过来,又谢小侯爷出面,这京城还有谁敢不给面子的。   “锦纹,我们小姐是不是要做侯夫人了?”菘蓝晃晃悠悠下了马车。   石蜜冷道:“有些话私下说便是,若是被那个有心之人停了过去,吃亏的可是小姐,菘蓝,不该说的别说,该说的掂量着说,特别你还是小姐近身的侍女。”   菘蓝知道自己口直心快:“我记住了,不过是讶异罢了。”   “这样挺好,至少有了小侯爷出面,谁都不敢再说小姐的坏话了!”锦纹对着石蜜眨了眨眼睛:“走吧,进去吧,这千红坊可是京城最豪华的成衣铺子!”   黎羲浅跟着谢长语走了进去,这地方的大名自己也是听过,一件衣裙便是万金,前世贵妃的首封礼礼服便是出自这里,华贵精致,自己极其喜欢。   “随便选,本侯给你付钱。”谢长语拍拍手,几个面容姣好的女子便走了出去,每个人身上都穿着复杂又华丽的裙子,“这里没有那么麻烦,可让这些人传给你看看效果。”谢长语指着两个和黎羲浅身段差不多的留下:“取些时候她的来,这人,压不住鲜艳的颜色,清淡最好。”   为首的掌柜乐呵呵的拱手:“见过小侯爷,见过黎大小姐,来这边请,慢慢选!”他说着,带着人朝着二楼走去:“一楼是些浮夸的很的,自然赔不是黎大小姐,巧的我这里进了些新货,都是绣娘一针一线出来的,黎大小姐有福气了。”   谢长语啧啧两声:“每次说辞都是如此,我看你这铺子迟早破产。”他说着,拉住黎羲浅的手朝着三楼去:“这个老匹夫,最好的都放在三楼,偏偏要抛砖引玉的带我们三楼,真觉得本侯时间多的很!”   “哪里话,实不相瞒,本店最后的三条裙子,两套都被定了。”三楼都是镇馆之宝,轻易不见人,这里只认钱,拿的出钱你便是老大“还有一条,恕我直言,黎大小姐怕是衬托不住。”   “掌柜是觉得我丑?”黎羲浅淡淡笑着,收回被谢长语拉着的手:“小侯爷这不是带着我来被羞辱的吗?我院子之中还是有些能见人的衣裙——”她越说声音越小,眼泪跟着就要夺眶。   物以稀为贵,这千红坊的招牌也是靠着各家名暖鼎力支持上去了,每年夺魁,亦或者大放异彩的小姐衣物服饰,都会受到追捧,这个人无非是觉得自己衬托不起。   “哦?是吗?”谢长语见不得这人掉眼泪,合手看着掌柜:“那也行,以后本侯的衣物,便另外找人,你家衣服华贵,本侯也衬托不出来啊。”   “小的没有玩笑,一套给了中书省府的李小姐,一套便是早早由着二皇子送给了黎大小姐的妹妹啊,还有一套太过挑人,要不看看料子,我们加紧做还能出来一套。”掌柜见谢长语不悦“既然小侯爷不相信,那边里面看看吧。”   很快婢女捧着一件衣物走了进来,黎羲浅本和谢长语说笑,余光扫到那衣物之上,忽的面目一震,不仅莞尔起来。   这不是,当年自己首封时候的衣裙吗?   还真的岁月恍如昨日,黎羲浅忽的笑出了声音,这不就是给自己量身定做的吗?   ☆、第30章认错人   前世的情景历历在目,这裙子整体以莲青色为主,下面是一条红如嫣红的百褶长裙,莲青色稍不注意便是衬托出老气横秋,一般来说,没有人会选择颜色,当年景泽伯说这个自己的好妹妹亲自选的,自己高兴的不得了,好在自己端庄温婉,硬生生衬托出来这裙子的美艳。   谢长语眼角含笑,连连点头:“我倒是觉得离离你定然衬托的出来。”他起身将裙子扯了起来,周身素淡,两股颜色碰撞之中,三分冷淡,五分端庄,二分俏丽:“在秀些花朵的更加适合你的年纪。”   掌柜道:“这里还有两件天丝云锦的成衣,颜色更加似乎黎小姐,亦或者这几匹蚕丝秀也能做几身成衣。”掌柜眼睛老辣,只需要看人和衣服一眼   ,便大概知道穿上是和模样,黎羲浅太年轻,衬托不住这等高贵的颜色,反倒是哗众取宠了。   黎羲浅暼了一眼掌柜,眨了眨眼睛:“我倒是觉得谢小侯爷说的不错,就是这套吧。”原本就是自己的衣物,岂有穿着不合适的话?   掌柜不好再说什么,谢长语喝着香茗,抵着头,终究没有在张嘴,看着给黎羲浅丈量身段的人,其实这颜色倘若她在大几岁,似乎就是量身定做的,校检大会是个出人头地的机会,亮丽些总会得几分关注。   出了千红坊,除夕捧着一个红木盒子,谢长语带着柔和笑意:“这些首饰都是当下最新颖的,本侯选了些自己喜欢的,你是个清淡的,想来也不会全部都用了”   黎羲浅示意菘蓝收下:“今日多谢小侯爷慷慨解囊了,校检大会小侯爷可要来?”   谢长语顿了顿,抿嘴耐人寻味一笑:“是离离希望我去,还是有我去的作用?”   这个人人已经是第二次示意自己去校检大会,难不成是要接着自己的势力打她的力,到时候京城会如何说,从不来校检的小侯爷因为黎大小姐又来了?   谢长语挽着袖口,摸着大拇指的玉扳指,黎羲浅到底是要做什么?怎么快速的想要在京城之中站稳脚步,得到一个好婆家,不,她的计谋,顺势嫁给景泽伯便是最好的出路,还是说要报复丞相府?   这人不也是丞相府的一份子,丞相府若是倒台了,不,也不对,谢长语心中疑惑越来越大,要报复丞相府,随便露出谢黎行之和相府的大秘密便有人会帮她,到底是什么?   “小侯爷一直独行,这种宴会也不沉闷,据说场地极大,还可舞刀弄剑,亦或者策马奔驰,还有许多彩头都是孤品。”黎羲浅当然要这人去了,她有她自己的计划,谢长语既然如此的好用,想来是要多用用的。   “好。”谢长语淡淡道:“既然离离要我去,我便去就是,免得你丢脸了美人给你台阶。”   躬身进去的黎羲浅看他一眼:“怎么?小侯爷也觉得小女是个草包了?”   “应该说是不相信。”谢长语风轻云淡道,见着黎羲浅对着自己莞尔一笑离开,对着除夕:“可有查到什么?”   “黎小姐十岁之前在庄子,每日便是粗茶淡饭,玩泥巴捉泥鳅,大字不识,回到丞相府,据说是周眉害怕黎柳柳被太子看上,找回来丢在府中,认字还是原先的丫头看不过眼教授的,太子府那次,是她第一次出门,可以说,确实是个草包丫头。”除夕说着也是啧啧了两下。   “这之后却是性情大变起来,让周眉吃瘪不说,还教训了黎柳柳,让让黎行之出面维护了自己,对了,黎远天也被收拾了,小的看了,这个黎大小姐似乎不简单。”除夕评价起来。   谢长语垂眸:“监视好一举一动,还有,你对这个人可有影响?”   “未曾。”除夕疑惑。   谢长语翻身上马,那为何这个人会如此了解自己?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房小姐,为何会对一个之见过两三次的男子如此的了解透彻?   “邪了门了。”谢长语嘟囔了一句,扯着缰绳走了起来“好好看着黎羲浅,有什么动作就来告诉我,务必护着她的安全。”   自己倒是要看看,这个丫头究竟是要做什么!   回到丞相府,并没有想象的有人出来阻拦,回到飞鹤管,黎行之身边的柳定和气拱手:“见过大小姐了,老爷知道小姐自己出去很不放心了,说了日后出去还是带些随从的,哦,对了,这是老爷亲自挑选的丫头,小厮,嬷嬷一共二十个,小厨房那边的厨子明日就到了。”   柳定又从袖间拿出对牌:‘这是小姐的对牌,之前一直被夫人拿着的,老爷是怕是夫人觉得小姐年轻,用起东西没有个数,便是耽搁了,今后啊,需要什么便拿着牌子去库房,每个月贴身的银子一百两。’   也算是苦尽甘来了,柳定跟着黎行之三十多年了,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黎羲浅在府中裹着如果的非人生活,黎行之需要周眉外家的支持,因此睁一眼闭一只眼,可现在闹到了皇室之中,黎行之便必须做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不停的弥补才能让所有人看到一颗慈父的心肠。   这天底下有了后娘便是有了后爹,亏得这个黎羲浅聪明,得了空子攀上了谢长语这颗参天大树,不然,按照夫人的性子,这个小姐下场绝对恐怖。   黎羲浅颔首接过:“多谢管家了,等久了,进去喝杯茶吧?”顿了顿,她道:“我还记得当初才会丞相府的时候,母亲不疼,哥哥们疏远,一日暴雨在花园迷路,还是管家将我抱回去的。”   柳定楞了一下,这种不足挂齿的事情亏得这人还记得住,自己是丞相府的管家,自然是要保护好家中每一个人,再说,再说,黎羲浅母亲的事情,自己也是有参与的,想到这里,心中又是一软,跟着人走了进去。   院子陈设华丽,有加了不少的装饰进来,一如正厅,便是八鹤高飞的屏风,旁边一套琉璃宝石茶杯,金丝楠木打造的罗汉床,软塌上轻轻用手一摸,便只是上御赐的玉丝软云枕头,三足鼎里面的龙涎香袅袅氤氲弥漫于房间之中。   黎羲浅入座,看着局促的柳定,柔和一笑::“管家做吧,说起来你都算是离离的长辈了。”   门嘎吱关上,锦纹端着茶杯过来,看着柳定的脸,手一晃,啪哧将茶杯打的粉碎,魔障一般的去撕扯柳定的脖颈,看着他锁骨之下的一处刀疤,忽的踉跄两步,捂着嘴巴,眼泪蔓延出来:“原以为是我认错了人,原以为是我认错了人——”   ☆、第31章颤抖   黎羲浅大震,被锦纹这举动和话语弄得震惊,自己不过是想问问黎行之的事情,上辈子自己被这个父亲并不清楚,所以想多多了解一下,毕竟在这个丞相府,段时间之内自己还是要用他的。   大户人家之中,管家轻薄丫鬟事情居多,锦纹面容姣好,身段曼妙,黎羲浅想着心中一拧住,若真的是这样,自己可不会放过这个柳定的。   “真的是你!”锦纹两行清泪留下,眼中透着酸苦与愤懑“原来那个人就是你!——”   “锦纹?”黎羲浅感激这丫头不对劲,看着柳定也瞪大了眼睛,感激事态不对,示意石蜜出去守着房门:“怎么了?”又看着柳定:“管家可是和锦纹认识?”   柳定瞪大了眼睛看着锦纹,猛地退后一步,他飞快的转身:“小姐你这丫头似乎是魔障了。”   锦纹扯着柳定的袖子“是他!是他!是他!小姐!”锦纹拉住黎羲浅的手,连着尊卑都不顾,忽的跪在地上:“当年您的母亲胎相安稳,偏偏生您的时候难产,奴婢那时候小,不明白,后来才知道若是生产前闻多了艾草,便会又小产迹象,是他!——”   菘蓝拉住锦纹,这人一向沉稳的很,今日是怎么了:“锦纹,你可好好说话,什么姨娘什么管家的。”   她与锦纹一起长大,都是被牙婆买到丞相府的娃娃,一直吃着丞相府的饭长大,都是豆大的孩子谁能记住小时候的事情啊,再说,二人一直都在后院洗衣服,怎么会见过柳定这个大管家呢?   柳定站在原地面色如蜡,锦纹拉住黎羲浅裙摆:“奴婢,奴婢是小姐夫人收留的孩子,一直被养到三岁,之后姨娘难受生下小姐撒手而去,奴婢就被养在内服做了丫鬟!”   这是锦纹最大的秘密“小姐,若是姨娘还在,奴婢应该是你名义上的姐姐啊!”   什么?黎羲浅一把将人扶起来,难怪锦纹对自己极其的忠心,原来这是自己生母留给自己的人!她对自己那位生母了解甚少,上辈子压根就不在乎。   黎羲浅拿着手绢给她擦眼睛:“你慢慢说,今日有我在,不要害怕!”这件事件太轰动,总是是沉稳的她都有的没有反应过来   “当初姨娘呆在府外,老爷忌惮夫人势力,想着生下个少爷便是最好,即便不是,有了子嗣也能收入府中,那时候除开老爷,便是管家,不,是这个人可以进入,我那时候小的很,却也感觉姨娘对着他毕恭毕敬”锦纹语无伦次起来,指着柳定:“你包过我,我虽然啸,可我记得你锁骨的刀疤!”   柳定沉默许久,看着痛哭的锦纹,无声长叹:“老奴这辈子从未做过亏心事,唯独这一件,是,小姐亲母的死,老奴却是贡献了一份绵薄之力。”   柳定说着直直的跪下:“是夫人拿着我女儿的命胁迫老奴的,老奴知道老爷在乎姨娘肚子,因此特意询问,说是爱才只会加速胎动早产罢了——”   黎羲浅是经历过宫廷争斗的,艾草一是有流产的功效,二便是有保胎的作用,只是用量的问题,只要足月的产妇,即便是使用,也只是早产,绝对不会难产!   难道自己生母的死另有隐情不是?黎行之当年是因为需要势力才会取了周眉,可以说心中对她只有敬重并未真心,倒是自己的生母,一个普普通通的舞姬,却能让黎行之静悄悄的养在府外的别院之中。   可以说,只要能生下孩子,丞相府便是会有她的一席之地。   可周眉也不是个吃素的,想必是察觉了黎行之不对劲,秘密派人跟踪调查,自己出生的时候,周眉已经有了三个儿子,只能说是善妒忌了。   “管家今日你最好将一切都告诉我,我虽然无权无势,可也是曾经,现在的我你也瞧见了,有着太后的庇护,还有小侯爷撑腰,父亲也逐渐重视起来我。”黎羲浅让菘蓝扶着锦纹,自己做到凳子上,看着下跪的人,捏着手指问了起来。   柳定急促起来:“小姐明鉴,老奴只做了这事情,姨娘生产的似乎老奴和老爷都不在场,是夫人,夫人过去的!”柳定知道十五年的事情是瞒不住了,忙解释起来:“眼看着您生母要临产,夫人看准老爷不在的时间,便过去了,其他的,老奴就不知道了!——”   “你胡说,知道姨娘住处的只有你和老爷!”锦纹大哭起来“那天夫人带着产婆和丫头进来,姨娘看来者不善,便将我藏起来,我,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便是到了丞相府——”锦纹气的发狠。   “小姐,我一直都在等着你回来,我在府中的时候一直有人威胁我,若是不想死,便不要说认识姨娘,我,我只能忍气吞声!是你,是你对不对!柳定!你杀了姨娘!”锦纹挣脱开菘蓝,拔下头上的簪子作势要报仇。   “住手!”黎羲浅呵斥住锦纹,菘蓝用用尽全身起来去,也忍不住开口:“小姐,锦纹一直说她与你同岁,现在看来,是你你年长三岁,她是姨娘唯一留下来的人了!”   “若不这样,你早就死了!”柳定说了起来,这丫头一直在后院,轻易不会和自己见面,自己也会注意规避和这丫头的见面,心中也有侥幸,毕竟那时候锦纹还小,应该是记不起自己的模样。   “小姐明鉴。”柳定看着黎羲浅:“老奴是被逼迫的,但,那些用量绝对不会造成姨娘的死,小姐,老奴知道你有耐心,但夫人势力极大,这件事情你便当做不知道的好。”   黎羲浅打断她的话:“柳定,你是个有良心的,我且质问你一句话,你如实回答!”   “我对天发誓!若所言有假,死无葬身之地!”柳定心中有愧疚,匍匐在黎羲浅的脚下。   “我问你,我可是真的丞相府大小姐?”黎羲浅的声音毫无声气,可以说还带着轻微的颤抖。   ☆、第32章若是今日   黎羲浅感觉自己的手不受控制起来,狸猫换太子的事情自古不少,既然那亲母已经足月,若是母子俱损,黎行之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当时的都是周眉的人,若是偷梁换柱也是完全有可能的,这样便是能解释为何要把自己丢到庄子去了。   “小姐这是胡说什么!”柳定声音大了两份“你的血脉毋庸置疑,若是你不信,可以看看看三公子,与你极其挂相的,这种妄自菲薄的话你在院子里面自己说说便是,若是传到夫人耳中,可是要大做文章的。”   黎羲浅松了一口气:“知道了,多谢管家,今日的事情,你知我知便是。”顿了顿,黎羲浅清了清嗓子:“我被禁锢许久,父亲为我出头,奈何我不是二妹一般讨巧卖乖的,也不知道父亲喜好和风向,若是管家肯帮忙,离离感激不尽”   柳定道:“举手之劳。”言下之意是答应了,他本就因为这事情十五年来良心不安,眼下说出来了,倒是快活了许多,他站了起来,看着锦纹:“南姨娘说,希望你能好好的护着肚子里面的弟弟或者妹妹,如此姨娘是可以闭眼了。”   “菘蓝送管家出去。”黎羲浅揉着眉心说了起来。   见锦纹抽抽搭搭,黎羲浅招招手:“远不知道我那么没用,你却拿命对我好,现在我是知道了,放心,娘亲走了,你还有我,今后,你,我,菘蓝,石蜜便好好的相守在一起。”   锦纹铺在黎羲浅的膝盖嚎啕大哭起来,黎羲浅慢慢的安抚着她,心中疑惑不断,自己出身时候发生的事情,似乎不怎么简单,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朝着前面看。   月底的校检大会看着就到了。   飞鹤馆之中一大早便是忙活了起来,菘蓝小心的给黎羲浅梳妆:‘小姐,怎么多的收拾,偏偏就只要一只白玉簪子,是不是太素了?’   “奴婢倒是觉得好看极了。”石蜜看着柔和,做起事情大手大脚的,飞鹤馆看李羲浅都不说什么,都不好指责,只能随她,石蜜啃着苹果,随即迟疑了一下:“就是寡淡了点,涂个好看的口脂吧。”   黎羲浅头发柔顺,盘了个垂耳飞云发髻,两步头发落到耳垂,一对精致的珍珠耳朵摇曳在锁骨边上,脸上难得上了好看的胭脂,倒是多了两份娇媚,锦纹拿着衣服进来:“小姐,这衣裙好看的不得了啊。”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原本莲青色暗纹出色的上长袄在衣摆拿着银色丝线绣着几朵大大的山茶花,袖口用着五色丝坠了两朵晚霞,原本老气深沉高贵的颜色,瞬间变得柔和温婉端庄起   最让人咂舌的还是大红色的百褶长裙被硬生生改成八片破间长裙,红白相间,裙摆之下袖子水波纹,如同凌波仙子踏水而来一般。   黎羲浅穿戴完毕,站在镜子面前看了看,挺直了腰背,恍然之间有些感慨起来,还是那个人,还是那套衣服,偏偏感觉依旧不是曾经的黎羲浅了。   “小姐,夫人派人来请了。”外面的婆子说道。   走出府门,便见着门口听着两辆马车,第一辆车丫头都坐在外面,看着黎羲浅出来,醉意忙对着里面说了两句,紧接着,便看着马车帘子掀开。   里头的周眉和黎柳柳瞧着黎羲浅的模样,都是忍不住一恍,黎柳柳更是眼睛眨了眨,坐在马车道:“大姐怎么穿的素淡如此?好不容易能去怎么大的宴会看看,是个出风头的机会,母亲,我记得你哪里有一套夹竹桃明黄色石榴裙,预备是表姐的,现在看来,还是让大姐去换吧。”   周眉迫不及待点头:“没错,菘蓝,锦纹,还不带你们小姐去换衣服?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丞相府亏待你了一样。”   锦纹刚要开口便就,黎羲浅已经施施然走了过去:“二妹才被责备,自然是要接着这校检大会重新立足,再说,我与妹妹的衣服都是千红坊的,怎么就老气了,即便是老气也是让母亲和妹妹放心不是,这样,就没人注意我这个草包了?”   明黄色那种炸呼呼的颜色给小娃娃穿还能说个活泼,自己穿着岂不是不伦不类了很?分明是想要自己出丑,黎羲浅对着二人隐隐一笑:‘放心,今日妹妹的风头是最好的。’   黎柳柳气的脸上发白,这身衣服自己也见过,太过老气,偏偏传导黎羲浅身上,说不出的典雅高贵,那乌黑亮丽的秀发独一直碧玉簪子,更是如同灵动美人,黎柳柳气的咬牙,周眉是个见过大场面的,当即道:‘那边随你。’   放下帘子,看着气的咬牙的女儿,周眉道“淤泥依旧是淤泥,以为跟着株荷花便是能结出好东西了,今日我家柳柳才是大家的焦点,那个小贱人即便再有人护着,这校检大会可是要凭借真本事的,你还怕她不是?”   黎柳柳靠着周眉怀中:“是,今日有母亲配着女儿,自然顺顺利利的。”   周眉摸着乖女儿的脑袋:“我与你父亲商议了,明年八月就把你和二皇子的事情办了,免得夜长梦多。”周眉老师感觉这个黎羲浅似乎不简单了,眼下丞相府需要在借其他的势力,这个黎柳柳可不能受到一点迫害。   另外一架马车之上,黎羲浅合着眼睛养神,大周每年的校检大会都是在皇家的景山之上,来回一天的路程,冬日梅花盛开,哪里集结全天下所有梅花,是皇家人最爱的地方。   今日景泽伯也会来吧,前世这场校检大会,她与礼部尚书的嫡次女有了情愫,当然,情愫是假,恐怕是利用的成分更多,跟着便娶回了太子府,换取了礼部尚书的死心塌地。   这一世,可是不能让她如意了啊,黎羲浅垂着眸子,手指敲打在膝头,黎柳柳今日会上台演奏一曲凤求凰,以此表明对景这宜的一颗铁打真心,凭借高潮的琴技获得魁首,还画了一幅百花图,让人惊艳不已。   此刻的景山之中,大周的皇子们已经陆陆续续先一步到了。   景泽伯身为太子负责这一大事,也是皇室和官员们最大的私下盛宴,他一早就到了,亲自迎接各位弟弟们。   “二弟?”景泽伯觉得自从太后宴会之后,这位弟弟便是不同平日那般与自己亲昵起来:“想什么呢?”景泽宜回神,看着自己大哥端着茶水给自己,刚刚要接过,脑子里面一股清冷的声音忽的想起,不争是争!   景泽宜忙站了起来:“没想什么。”简直景泽伯狐疑的模样,忙道:“想柳柳呢,太后宴会如此狼狈,若是今日”   ☆、第33章很配   景泽伯哈哈大笑起来:“放心,黎二小姐琴棋书画精通,每年都是魁首,今年绝对会不负众望的,再说。”他降低了声音:“主考官们也有我们,自然不会辱没了黎儿小姐的,你便是安心就好,你这婚事是父皇赐的,祖母那边只能守着的。”   事实上,这桩婚事,景泽宜身边没有一个人同意,可她就是喜欢黎柳柳,他从未想过夺嫡,也知道黎柳柳不过是个养女,可他不介意,景泽宜看着凝视自己的大哥,拱手走了过去。   这半月,自己脑子之中出现最多的人居然是哪个黎羲浅,那当头棒喝的话,那至关重要的四个人,每每午夜梦回都能闪现出来,兄弟连心,景泽宜虽然那样想着,私底下也让人去注意了下太子和兄弟们的动作,   简直可笑,一个个的都是按耐不住,还都把自己当做心腹大患!   景泽宜捏着手嘎吱作响起来。   正想着,便听着丞相府的名字。   放眼过去,黎柳柳穿着自己送给她的栀子花白金罗裙,长发飘散,带着粉色珍珠的步摇,曼妙的身姿都被彰显出来,显得明媚又害羞,这样的一个女子,哪里有母妃说的那么不堪?》   忽的看着身后一个莲青色的影子,整个心魄都跟着过去。   莲青色长袄山茶花绣花,白红相间水纹长裙,瞬间将那群花团锦簇的女眷通通对比了下去,她原本皮肤就是白皙,透着这身衣服更是显得白瓷一般,这样老成的颜色,她偏偏穿着极其的似乎,高贵温婉大气,哪里是个少女!   似乎大家都注意到了她,可都未曾去理会,她直直的站在原地,一双水灵灵的眸子澄澈透明又灵动,嘴唇点着正红色的口脂,带着淡淡的微笑,注视这来往的人群,   清秀却又端庄,温婉却又大气。   就好像,好像自己那位母妃!   景泽宜被自己的想法震慑了一下,忙的摇摇头,再一看那少女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看着和人彬彬有礼攀谈的黎柳柳,景泽宜还是觉得,这才是真的秀美温婉,黎羲浅给人的感觉太过冷淡了。   黎羲浅朝着人烟稀少的竹林走去,却是忽的被人拉住了手指,低头一看真是安康公主,小娃娃一身藕粉色的袄子,穿着喜鹊报春的毛绒比甲,两个团子头发上挂着一串茉莉花发簪,娃娃亮晶晶的眼睛望着清秀的人:“黎大姐姐,你还认得我吗?”   “公主殿下?”黎羲浅底身“你怎么来了?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你身边的丫头嬷嬷呢?”才五岁的公主,就许的乱跑,若是出来事情可如何是好?   “嘘!”安康公主抱在手里的绣球严肃的很:‘我是偷偷跑出来的,里面花花绿绿,那味道难闻的很,还不如这白雪绿竹的清香好!’   菘蓝和锦纹都是噗嗤捂着嘴笑了起来。   “你可知道若是那些丫头嬷嬷找不到你了,等着他们的下场是什么?”黎羲浅知道自己和这个小公主么有什么关系,但想着自己曾经的女儿,不免舐犊之情溢于言表:‘若是你母后知道你乱跑,是会责怪你还是责怪他们这群下人?’   安康公主似乎听懂了:“是我乱跑,我也不是不回去了。”顿了顿,看着黎羲浅严肃的模样,委屈巴巴的很:“你别生气,也别告诉我二哥。”   黎羲浅知道自己口气重了点,拿起地上的白雪捏了个小白兔“送给公主殿下、”   安康咦了起来:“哈哈哈,谢表哥也给我捏过呢!”她说的神气的很,搞得黎羲浅莫名的笑了起来,安康还是第一次见着有笑起来如此美丽动人的:“你再给我笑一个,你笑起来比我母妃都好看呢!”   被安康一下扑倒怀中,黎羲浅没有准备,忽的做到雪地上面,被娃娃在怀里搞得痒痒的很,忙道:“公主殿下别闹了,一会小女还要去校检大会呢。”   “安康。”身后一个声音传来。   安康眼睛亮呼呼:“谢表哥,你也来了!”说着迈着小腿就朝着谢长语的怀里扑了进去。   “让你少吃一点,胖成这样了,日后打了嫁不出去我看你找谁哭去。”谢长语捏了捏安康公主的小鼻子,走到黎羲浅跟前,伸手给她。   将人拉了起来,谢长语满意的看着这身打扮:‘倒是有几分谪仙的感觉。’看着黎羲浅发髻上的碧玉簪子动了位置,谢长语抬手给她弄了,又丢了个盒子给她:“来的时候看着的,到时候适合你的恶狠。”   黎羲浅愣了一下,看着谢长语一身金白色的长袍,白玉发冠,英俊清朗,此刻抱着小娃娃一蹦一跳的,她低头一眼,盒子里头躺着一只珊瑚玉的手腕,这东西大周不产,乃是南齐的东西,什么小摊子买的。   “多谢小侯爷了。”黎羲浅知道是专门给自己,倒是马上带上,还凌空翻了翻,露出满意的模样:“离离喜欢。”   “知道你喜欢。”谢长语白了她一眼,身后两个丫鬟没有憋住,跟着笑了起来。   “今日谢表哥怎么来了啊?”安康抱着谢长语的脖子问了起来,这个小侯爷不是重来不来这种宴会的吗?   “有美人啊,必须得来看看啊。”谢长语看着李羲浅说着,掂量了一下安康:“过去吧,差不多要开始了,离离,你可准备了什么比试的了?”   这校检大会可是每个人都要上去的,会有专门的人安排抽签,五个一组,当然,你也可以自己选择擅长的东西在抽签,不然就是随机抓阄了,说起来,到可以说是贵族的考试了。   “随缘吧,我什么都不行。”黎羲浅接过菘蓝给的糕点和安康完了起来:‘小公主今日是来看热闹的吗?’   “我想着来看你呢!”安康是个小孩子,说话不会走脑子:“我喜欢你,你比黎柳柳对我好,我不喜欢那个人做我嫂子,你做我嫂子吧!”   黎羲浅大窘“公主殿下这话小女就当做是玩笑了,这话可不能乱说的,你的嫂子可是你父皇选的。”   “可我不喜欢她!”安康较真起来:“她太假了,对着母妃和二哥对我就是耐心有温柔,他们一不见便是对我不理不睬,还想那我的珠花!”安康想着小脸就扳起来。   “既然这样要不要来跟着我啊?”谢长语乐呵起来,这个小表妹特也是喜欢的不行。   “不要,我喜欢黎姐姐!”安康说着就要黎羲浅抱着。   菘蓝扯着锦纹的袖子:“诶诶,你觉不觉得小姐和小侯爷这样,特别想一对小夫妻啊?”   锦纹瞪他一眼:“别胡说,这哪跟哪啊!”   倒是旁边抱着手的石蜜点点:“我也觉得,你看小姐对谁都是个螃蟹,偏偏对着小侯爷轻声细语。”   “你们两个!”锦纹无奈。   菘蓝挽着石蜜的手道:“弄不好我们小姐还真能做个侯夫人嗯。”   石蜜底底一笑,谢长语私底下的暗卫也在为这个事情打赌呢,自己可把所有银子都赔进去。看着二人的背景,石蜜倒是觉得,很配。   ☆、第34章顶顶好的   大家看着谢长语和抱着安康公主的黎羲浅走了过来,都是呆呆的看了过去。   这两个人都是第一次来参加校检,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与黎柳柳交好的礼部尚书的方玉道:“我看你这个大姐并没有说的那么草包,倒是清秀大度的很。”   旁边的另外一个闺秀也说了起来:“今日你大姐可准备了什么节目啊?你定下了二皇子,你大姐呢?可有婚配了?”   黎柳柳看着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李羲浅吸引过去,心中发酸,这些人曾经的注意都是放在自己身上的,想着便是轻笑起来:“我那大姐不曾喜欢琴棋书画,也不知道会给个什么,若是以后贻笑大方了,你们可要多担待啊。”   方玉是个性子唇善的人:“哪里,我倒是挺喜欢你这个大姐了,怎么好的人,怎么不带来给我们多看看啊?”   黎柳柳瞪了方玉一眼,朝着黎羲浅过去:‘大姐去哪里,那边偏僻的很,被人误会了可不好。’   此话一出,顿时给黎羲浅扣上一个私相授受的名号。   安康虎视眈眈起来:“我让黎姐姐陪我堆雪人,你个黎柳柳,连着自己大姐都要闲闲碎语的,丢人死了!还把我谢表哥拉进来,你不怕扣上一个诬蔑皇室贵族的帽子吗。,我看姑母那日耳光打的你还不够开心!”   小孩子是不会撒谎的。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集结在了黎柳柳身上,黎柳柳简直气很了这个小胖团子“不是就好,妹妹这不是担心吗,对了,那边抽签已经开始了,大姐可有什么擅长的?”黎柳柳走到她的面前,含笑起来。   黎柳柳对着谢长语颔首,将安康公主给了她,跟着黎柳柳走了过去:“二妹选了什么?”   “你二妹最擅长抚琴,自然选的是琴了。”方玉走了过来,她喜欢和人打交道,特别是感觉这人平静柔和的,自然多出两份亲近的意思,见黎羲浅看着自己,忙底身:“我是礼部尚书的嫡出次女方玉,黎姐姐安好。”   这就是那位要委身给景泽伯的礼部尚书的嫡次女?还以为是个嚣张跋扈趋炎附势,黎羲浅眨了眨眼睛,看着面前一淡蓝色罗裙的少女,分明就是个不谙世事的模样。   这样看来,倒是有蹊跷了。   “既然这样,我便也选琴吧。”黎羲浅示意菘蓝去给考官报备、   “大姐这胸有成竹的模样,妹妹可是期待的很呢。”她正愁没有机会收拾这个最近心高气傲飞上天的黎羲浅,自己便撞了过来,和自己比弹琴,不自量力的很啊。黎柳柳妆模作样的理了理衣袖:“姐姐一会可不要哭鼻子啊。”   “柳柳她是你大姐,怎么能这样说话!”方玉是个直脾气,她平日就有些看不惯黎柳柳逮住了人家短处就使劲做文章,忙走到黎羲浅旁边:“不如黎姐姐和我一样选棋吧,这样我们还能一组呢。”   黎羲浅知道这人是好意,若是个方玉一起,没准她会给了平局,可她可是来复仇的,她要用尽一切的机会让这个好妹妹名声臭尽!   “救你是个菩萨心肠。”黎柳柳冷眼看着黎羲浅,错身与她而过,阴笑的只用二人能听到的声音:“大姐可是要做好丢盔弃甲的准备哦。”   方玉见人走了,忙过去:“黎姐姐,你妹妹今日定是要抓机会大方溢彩的,你还不知吧,太子殿下已经秘密告诉各家夫人了,叫我们不要躲了你妹妹的光彩,怕是要为宴会的事情——”   正说着,一个丫鬟走了过去:“小姐,夫人找你过去呢。”   方玉只好作罢,有些担心这个好不容易出现在贵女圈子的黎羲浅,失礼的拉住她的手:“你可要小心的。”   黎羲浅忽的反拉住她:“方小姐千万小心。”   见人走了,石蜜跳了出来,她察觉到黎羲浅对这个小姐的在意,刚刚开口,黎羲浅已经摇头:“她与我没有关系,你只需要负责我的安危。”   校检已经开始,黎羲浅到时候不慌不忙在周围散步起来,这地方自己还是做了太子侍妾才有机会而来,她慢慢想起了当年的屈辱,身无长处被人冷眼洗刷,只能傻笑面对,若不是顾念自己太子侍妾的身份,那些个小姐夫人都能笑出猪脚。   都说这景山风景独好,即便是隆冬腊月也是千秋繁华之色,山顶温泉流出,滋养山林万物,极目远眺只有山顶似乎白茫茫一片,其他目之所及的地方都是绿草悠悠,美不胜收。   “不去看看,你那妹妹都连着赢了三场了。”谢长语捏着核桃晃晃悠悠的走了出去:“马上就该你了,琴?你会还是不甘示弱?”   黎羲浅侧头看着他:“哦,是吗?那就请小侯爷拭目以待了。”   “放心,到时候弹不好,给本侯眨眨眼睛,必然不会让你下不了台的。”谢长语一手放在腰后,一手摸着下巴,目光流转到了前面正被人簇拥的公子哥身上,眸光乍现带着丝丝寒意,随即流转了下来。   尽收眼底的黎羲浅嘴角含笑,谢长语和同父异母的弟弟谢远出身不高,却是仗着是谢长语的弟弟在京城贵族圈混的那是个风声水汽,宁远侯府这颗大树趋之若鹜,偏偏大少爷是个不近人情的,转而许多人就去巴结了这位小公子。   终于到了黎羲浅的“琴”,神圣之音,不可同流合污,评委看着两个都是丞相府的小姐,一个是冠绝京城,一个是后起之秀,一个是二皇子未婚妻,一个是谢小侯爷心间人,似乎都不能得罪,便是问道:“二位小姐,谁先谁后?”   黎羲浅直接走了上去“妹妹琴技绝绝,让姐姐抛砖引玉吧。”   黎柳柳看了黎羲浅一眼,笑着对黎羲浅道:“等会在台上,大姐可千万不要害怕。”顿了顿,忍不住抬手捂嘴,眼中透着讥笑,别人不知这个草包的家底,她清楚的不行,长怎么大,连着认字都是丫头教授的,弹琴?贻笑大方。   见人步步生莲走了上去,黎柳柳目光动了动:“那琴乃是宫廷大乐师御用,大姐可莫要乱来啊。”   黎羲浅坐着莲花台上,四面看台的目光注视过来,这等目光中嫉妒,羡慕,惊叹全部融合,她是大周的羲贵妃,本就应该让人仰视,她修长的手指慢慢放在琴弦之上,忽的指尖一勾。   懂得琴的人都是咂舌,看似无意的一个动作,却是在试探此琴能承受的力度。   皇室看台上,安康公主笑眯眯的坐在景泽宜怀中,拍着小手“二哥我喜欢黎姐姐,她肯定会赢的!”她甜腻腻的生意,天真无邪的笑容让皇子席位的众人都是一窒。   景泽宜嘴角一僵硬,看着怀里的娃娃:“你这丫头似乎与她很熟,你可知道柳柳琴技超群、”   小娃娃捏着手指闷不做声,半响软糯糯开口:“我就知道,能让谢表哥看上的人,肯定顶顶好的!”   景泽宜便不再说话,坐直了身子看着开始拨动琴弦的人。   ☆、第35章恨   忽的黎羲浅神色一变,拨动琴弦,是一手激烈亢奋战曲,旁边的鼓手忙拿去鼓棒跟着敲打了起来,锦上添花是皇室最爱做的事情。   琴弦之音越发紧张,鼓点之声越发急促,仿佛看着看见千军万马在眼前而过,将士们手拉长剑挥舞,嘴里含着保家卫国的口号,眼中满是决绝杀意之气,仿佛化身最强大的武器与盾牌,势必与大周共存亡。   琴声鼓声声声入耳,带着强烈的激扬壮烈,让所有人的心绪都被挑动起来,在场的少年都由着一刻保家卫国之心,正是少年不知愁滋味,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纪,闻着这曲调,都坐直了身体,眼睛一眨不眨,目光涣散,似乎心绪已经走到边关战场之中。   即便是各家的女眷,都是齐刷刷的落出难以把持的激动振奋,他们虽然人在闺房,可也知道老祖宗的基业都是实打实的马背功绩,此刻被挑动那那抹对家中与国家忠诚炙热起来,眼中,满是感激与憧憬。   全场都笼罩在了黎羲浅的指尖之中,皇子席做上,皆是一副震惊莫要,角落的谢长语眼神慢慢严肃起来,这种曲调颇有几分蛊惑在其中,战曲乃是在两兵交战之前所用,目的就是及其男儿郎们不破楼兰终不还之心。   可,为何,他却感受了无奈,谢长语捏着手中的杯盏,注视黎羲浅那张清秀的鹅蛋脸,却是看到她眼眸之上氤氲起来一层水雾。   黎羲浅手中拨动速度越发迅猛,这曲子乃是自己当年去明国做人质借兵所做,那时候以为会是一场惨烈之战,她想着心中一酸,手中琴弦慢慢轻柔起来,似乎在诉说曾经的怨念与无奈。   她在明国日日受辱,白日供皇子公主取乐,晚上还要提防皇帝与皇子的调戏,她心中念念便是景泽伯会来接她,会对她一生爱护,最后换来的却是在自己回朝之日,她在王府配着丧夫的黎柳柳。   全场的心绪忽的就是一边,琴声厚重起来,鼓手慢慢停下手中的配合,黎羲浅抚的极满,一点一点的挑动起来,分明是有些不成调子的琴声,却是让在场的人更加屏住了呼吸,刚刚还有叫好的声音,此刻似乎全程静谧了下来。   她慢慢的咽了咽喉咙,慢慢的动了动嘴。   那带着轻柔与决绝的歌喉声声落到全场之人心中,唱的满堂眼中朦胧。   “烟雨朦胧,花又开,春风吹上小楼台,我的家如世外,总有雨伞等着你回来,烟雨朦兮,花又开,春风吹上小楼台,我的心,在云外,每当明月爬上了,尽是故乡风采。”   她的声音带着平日的柔和,如山涧明月一般清冷,然而此刻却是缓缓的流淌出寂离,带着沉痛而又悲哀,听的人现在空无一物,却又莫名酸涩起来,教人只感觉置身于冰冷楼台之中,孤零零寂寥悲怆。   情窦初开的年纪,却是要为了利用自己的男子踏上做人质的征程,她上了马车,诀别夫君,靠着马窗户看着转身离开的丈夫,为了虚无缥缈的鹣鲽情深,带着心中最美好的祝愿,去邻国借兵。   “狂雨催我离家千里外,岁月把我容颜改,故乡回忆永远在心怀,恰似烟雨化不开。”   黎羲浅的眼泪忽的流淌下来,静静的悄无声息。   她本就是清秀淡雅,双眸灵动娇媚,此刻表情无奈阴冷交替,仿佛有说不出的无限苦楚,说不出,唱不出,却是能从那抹情绪之中感触,黑白分明透彻的眸子蕴藏无限痛楚,却是越发衬托的人整个人检疫无比。   “烟雨朦兮,花又开,梦回走上小楼台,我的心,在云外,每当明月爬上来,尽是故乡风采——”   谢长语将手中杯盏放下,眸子闪烁,这样的悲凉之歌,若不是亲身经历,何能撩动在场之人情绪,他望着看台上许多夫人小姐已经黯然神伤,似乎都在为唱词之中的女子无奈同情。   久久都无人出声打破这一沉静。   是谁说丞相府大小姐是个草包,琴棋书画不知,礼仪规矩不懂,,能唱的在场之人寂寥悲戚,已经不是本事,而是精通了啊,   “好。”谢长语是笑非笑的张口,手中的一饮而尽:‘所谓曲听情,笨一个才艺无双,堪比大师的精湛琴技,日后谁在说离离是草包,本侯,第一个不饶。’他说的极其底,却深深落到每一个人耳中。   “这一曲让人惊叹,扣人心弦,不知是是从何处啊?”景泽伯挥手,脸上眉目如春风,内心忍不住感叹,这样高超的琴技,即便大周也是找不出几个。   黎羲浅抬着手指摸了摸眼角的泪水,怨与恨依旧只增不减,她淡淡摸了摸指腹,将泪渍挥发与空气之中,淡淡道:“不过是个故事罢了,常在府中闭门不出,身边的丫头便将了这个故事,两国开战,最后牺牲女子换取和平,女子每日眺望故乡——”   她深深的看着景泽伯回话,这曲子,乃是自己曾经在明国所为,想着能弹唱与夫君之耳,让他更加的怜惜自己,知道自己过得如何水深火热,最后呢,一句天下兴亡,后妃有责,硬生生将所有的苦楚包装成了坚毅。   对着自己永远有着淡淡的疏远与隔离,自己将一颗赤诚心肝捧到你的跟前,你嗤之以鼻!即便是不爱,即便是无情,八年的相处,依旧捍卫不了你的铁石心肠!   黎羲浅悠悠的吐出一口白气,仿佛发泄了心中这段时间的愤懑。   听着大家皆是唏嘘起来,安康公主小小年纪都被那凄凉之清震撼的眼眸通红:“然后呢,那个女子最后呢?”   看台席的都底下了头,送去的女子有多少好下场,身首异处比比皆是,思到此处,不少眼睛浅的小姐,抑制不住的呜咽起来。   “不得善终。”黎羲浅轻轻启唇,双眸带着仇恨注视景泽伯,是你,一切都是你!你让我不得善终,我也必让你不得好死。   你做好准备了,这一世你要还我的穷穷无尽!   景泽伯对上少女的眸光,忽的眼中一怔,感觉无比的阴冷包裹住了自己,带着尖锐的冰溜子,死死的要将自己戳出窟窿。   那是,恨——   景泽伯双瞳一闪。   ☆、第36章滚   评委都是大周最极有代表性的当代大家,解释交流之间频频点头。   “嘿嘿,二哥,我就说这次的魁首怕是黎姐姐了!”安康公主趴着手欢呼起来,若不是景泽宜知道这二人从未交集,怕都会以为这人是黎羲浅养大的。   “黎二小姐是个完美的人,怕是不能如安康的意思了。”景泽伯看着走下台的人,对着侍女道:“黎大小姐琴瑟动人,赏珍珠百,布匹丝绒十,再将作为嘉奖的凤尾琴送过去。”   大家也都慢慢从刚才的情绪抽离了出来,这大姐才疏学浅已经这般,黎柳柳这个名冠京华惊艳绝绝的第一美人,还不知道会弹奏出如何美妙曲子。   看台上户部尚书的夫人看着周眉,羡慕起来:“丞相夫人真是有福气呢,两个女儿都是人中龙凤呢,这清的是哪家西席指导的啊?”   周眉干干笑了两声,心中一暗,居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隐藏了怎么多年,这等技艺怕是黎柳柳都是黯然失色,她不免紧张起来,今日是个黎柳柳洗刷宴会屈辱的日子,若是让人夺走了目光,会让人如何的议论。   黎柳柳错愕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黎羲浅,听她淡淡道:“我可是很期待妹妹表演的。”她抬手拍了拍黎柳柳的肩头:“草包的大姐都不如,这等评价妹妹定然不喜欢,是吧?”   黎柳柳咬牙,袖子中的手指捏的卡卡作响,此刻已经骑虎难下,自己准备的曲子华丽朴实乃是宫廷大雅,家中苦心学习多日,可现在,刚刚黎羲浅的琴技自己都甘拜下风,“倒是不知道姐姐从何而学来的?”   “哦,小侯爷怕我出丑。”黎羲浅一口大锅砸到谢长语脑袋上,若说无师自通,怕是要把自己当做怪物了,说谁周眉都会细细盘问,只有谢长语这个大佛,怕是当今的陛下都不敢去盘问一句的。   黎柳柳咬牙,见人已经错身而去,看着恭迎自己上台的人,笑眯眯招招手,在他耳边嘀咕两句,施施然的走上了台子,对着四周看台的人嫣然一笑:“刚刚姐姐琴技高潮,柳柳甘拜下风。”   大家看着换了一张三弦琴在桌案上,都是惊呼了起来。   三弦琴复杂难懂,即便是当代的大家会的都是凤毛麟角,这个小小的少女居然学会了,许多人都是带着震惊和赞许,毕竟这黎柳柳乃是被皇家看重的媳妇,若是没有过人之处,可是坐不稳那把椅子的。   周眉不露痕迹笑了起来,这三弦琴自己可是找了不少关系才请来一位高人,为了让黎柳柳一鸣惊人,半个月才在外授课一次,便是为了此刻所有人目光的焦点,看着黎羲浅在不远处静静的站在,抱着汤婆子的手死死捏住。   看来,日后必须要好好的看着这个小贱人了。   琴声瑟瑟柔和,比之刚刚壮烈与寂寥的琴声,更有两份华贵丝竹之音,黎羲浅拉了拉披风,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烈起来,目光直直的看着皇子戏台之中的景泽宜。   这个蠢货,自以为是一鸣惊人,能重新在京城贵族中屹立不倒,却是完全,哦,不,知道这件隐晦事情的极少,黎羲浅眯着眼睛看着景泽宜柔和眸光慢慢凝结起来。   景泽宜曾经一度极其喜爱三弦琴,淑贵妃见自己儿子难得有此明显的喜好,便在民间大肆募集会弹奏曲子的女子,教授他们三弦琴,可这个技艺乃是与常规学习相反,许多女子不愿,淑贵妃大怒,便是斩了那些不愿意弹奏的女子。   杀鸡儆猴之后,许多都乖巧了下来,可三弦琴学成便是极难,学号更是难上加难,淑贵妃害怕景泽宜三分热度,便是每日听那些女子弹琴,选出最不好的斩一双手下来,以儆效尤。   最后一位女子脱颖而出,被送到了景泽宜面前,他喜欢极了,偏偏那女子是个硬骨头,在宠幸之夜,居然将一大箱子断手放到景泽宜面前,怒斥淑贵妃之举,大骂景泽宜,一头碰死。   景泽宜从拿之后便再不愿意看三弦琴弹奏,温柔仁爱的二皇子,第一次因为自己的喜好让两百只手斩落与地。就如同看着自己最爱的女子在她面前唤起他尘封的记忆,没有琴声,没有美人,只有无数双手在眼前掉落。   “呕!”景泽宜忽的捂住嘴巴,将安康放到景泽伯怀中,使劲压制心口那股恶心和恶寒,额头上冒出汗珠,眼中黑兮兮的一片,只有一双双的手在脑海划过“呕!”   “怎么了?”景泽伯剑眉一竖,这皇子的吃喝都是验毒和试吃之后才拿上来的,这景泽宜不是个有心眼子的人,可看这个人不是装的,忙紧张:“二弟怎么了,来人啊,太医——”   话还没有全部出口,景泽宜拦住“不了,我有些闷得慌,我出去透透气,劳烦大哥看着安康了。”他脑中的断手堆积如上,撑着案几站了起来,忽的胃口翻江倒海起来,再也抑制不住,旁边眼尖的太监,拿着个花瓶忙送了过去。   黎羲浅静静的看着,眼眸之中的笑意越来越大,景泽宜仁慈的很,那样的场面怕是至今都是噩梦与不堪回首的灾难,又看着弹得起兴的黎柳柳。   弹吧,好好弹吧,用心用力的弹吧。   呵呵,希望今日之后,你还能在景泽宜心中一如往日。   黎柳柳,一步步作茧自缚的失去宠爱的滋味,可是欢喜?   “别弹了!”景泽宜拿起手边的茶杯直接丢到看台,爬塔摔的粉碎,脑子炸裂搬的疼痛了起来“弹的都是些什么,曲子不曲子,调子不调子的,素日平淡的琴声不是极好吗!”   琴声戛然而止,黎柳柳忽的站了起来,看着不悦的景泽宜着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忙道:“柳柳不知道二殿下不舒服,还请恕罪。”她跪了下来。   景泽伯扶着景泽宜:“二弟,这可是弟妹,多少给点面子,再者,这三弦琴你曾经不是很喜欢吗?”   景泽宜摇头,吐了一场着实好了许多:“身为本皇子的未婚妻,却不知道本皇子最讨厌三弦琴,黎柳柳,你平时的注意都在哪里!”   这简直,这简直不知道啊,黎柳柳一个哆嗦,自己是二皇子未婚妻自然是最了解他的,可这一番话却是将自己退道了风口浪尖,顷刻之间便是扣上一个争宠的帽子。   “滚!”景泽宜大喝!   ☆、第37章好戏开场   “小姐似乎在意料之中。”石蜜大着胆子问了起来,校检台子那边发生了什么都成为了定居,今日,黎柳柳再一次受到了皇室的厌恶。   黎羲浅走在石阶之上,淡淡道:“聪明反被聪明误。”前世黎柳柳便是因为会弹奏三弦琴极其得了景泽伯的喜欢,这一次自己可是要将其掐断在摇篮之中。   正在这时,石阶之上想起一个声音:“哦,是吗?”主仆四个人抬头,便看着俊俏的男子正立在石亭之中。   谢长语容貌英朗,若是谪仙下凡也是不夸大,此刻章靠着石亭主子,手里摆弄着腰间的貔貅玉佩,懒洋洋的目光扫视这对着自己莞尔一笑的人,是笑非笑的勾起嘴角,眼眸却是带着少许深沉:“离离,过来。”   菘蓝忙要跟上去,这虽然偏僻,前面却是不少眼睛,那个看到了,一定勾引小侯爷的帽子下来,吃亏的可是自己小姐。   “就在这里等我。”黎羲浅道。   菘蓝有些犹豫,石蜜已经开口:“小姐去便是,有什么大吼一身,奴婢帮你收拾。”   无奈,菘蓝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小姐羊入虎口。   石亭之中,谢长语依靠这石亭,看着忽的又柔和起来的少女,玩味道:“你倒是真真有趣,刚刚在台上典雅的和宫里的贵妃娘娘一般,到了本侯跟前又是这幅乖巧柔顺的模样,倒是让人意外。”   谢长语手一扯,将黎羲浅腰肢勾住,环在自己怀中,二人目光对视,呼吸可闻,见怀中女子不怯,也未露出晚霞一抹红,抵着脑袋离的跟近,眼中那抹深沉慢慢挥洒开,变成了柔情:“离离,那个才是真的你,本侯好奇。”   黎羲浅含唇一笑,双手勾住谢长语脖颈:“那那个才是真正的啸侯爷呢?”   谢长语被激举动搞得好笑起来,底身与她额头抵着点头,听着黎羲浅继续:“对我小侯爷似乎极其包容,倒是其他人,看着你都是避之不及的。”   黎羲浅拿着谢长语胸口的头发卷了卷:“我对小侯爷赤诚一片。”她黎羲浅不会对恩人拔剑相对,当然她也笃定谢长语只把自己当个乐子一把。   “你到是好手段,让你妹妹得了景泽宜的厌恶,你怎么做到的?”谢长语一手环绕少女腰间,一手挑起她的下巴:“当然,你不说本侯也会自己查出来,那景泽伯给了你不少的赏赐,你怕是引起注意了。”   是吗?黎羲浅底笑起来,赏赐不过太子收买人心的手段罢了,送点礼物给女眷,让人家以为有戏唱,潜移默化的同化城了自己的人马,这样的城府心机,可是没有多少人能招架的主的。   “丞相府也有个聪明得了,看了日后本侯的乐趣多了。”谢长语这话似乎带着讥讽,还是正色的看了眼前的少女:“被人抱着也不局促,倒是个泰山崩于前而形不变的。”他站直了身体,将人放开,转身要走。   “谢小侯爷。”黎羲浅拉住他的衣袖。   谢长语站住,侧头看她。   黎羲浅浅笑:“你的弟弟今日也来了呢。”顿了顿:“小侯爷就继续让你那个弟弟放肆?”上一世,这个谢远在贵族校检之中一家独大,后面秘密归顺了景泽宜,成为他的羽翼,谢长语战死之后,这个弟弟承袭了爵位,好不风。   那时候黎羲浅倒是也为这位惊艳京城的小侯爷打抱不平,分明是他的荣耀,却被一个蠢货给拿了,最关键的,黎羲浅心中冷笑起来,这个谢远也是黎柳柳众多爱慕者之一,后面为黎柳柳可是秘密做了许多事情的。   谢长语一愣:“把你想说的都说完。”   黎羲浅难得眼中带着嘲讽:“离离觉得,小侯爷屈尊与小女关系亲近,或许是因为处境相同罢了。”   她顿了顿,走到谢长语跟前,端庄清秀的眉眼倒映出那张俊朗非凡的脸庞:“小侯爷生来身份高贵,自然不削和庶第斤斤计较,可一味的纵容,换来的却是得寸进尺,这些年,你这弟弟打着宁远侯府,打着小侯爷弟弟的名号,做了些什么事情,我这个不出府门的女儿家都听了不说。”   她一字一句继续:“既然如此,何不将他们湮灭在萌芽之初呢?斩断他们所有的可能,比起让他接着小侯爷的身份风光无限,飞黄腾达,贵人相助,为什么要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这真的是小侯爷希望的吗?”   她的声音带着蛊惑,逐字逐句落到谢长语耳中,她是皇室正统旁系,生母堪比公主,父亲尊重自己如同大佛,他也厌恶府中讨好自己的母子们,可她是郡主的儿子,是金枝玉叶的儿子,不能没有风度,不能让人说太后教导之人没有气度。   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但死去的生母,抚养自己的太后,他不能不好好的估量。   在宁远侯府,即便搬到独立院子居住,那母子三人是不是上演兄友弟恭的,妹妹缝衣做饭的戏码,自己冷眼对待,即便有那个糊涂父亲的偏心,私下也有不少舌根胡乱猜忌,简直让人作呕发指。   他不过是觉得冷眼旁观的看着那三个恶心嘴脸的人演戏也是不错,却是被黎羲浅三分蛊惑七分正中下怀的话搅动了心绪。   如果将他们掐灭,是否自己可以过得更加的畅快,总归做与不做都是舌根满天飞,何必再让那个输庶出弟弟在自己面前花枝招展的飞来飞去。   黎羲浅微微一笑,眨了眨眼睛,声音清淡:“所以,小侯爷,机不可失,不要忍耐了,已经蛰伏太久了,动手吧。”   不要忍耐,动手吧。   谢长语淡淡注视眼前的少女,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儿,似乎有一种让自己欲罢不能的魔力一般,身上带着梅花寒雪的香气,没有春光明媚之感觉,却是有着一种独特的沉淀高贵、   梅花,就如同这个人一般,不与百花争艳,淡淡的小小的一朵,再在隆冬大雪慢慢出现,带着苦涩的香气,却是让人视若珍宝,无花可以比拟。   耐得住寂寞,受的住压迫,不与其他人争奇斗艳,努力蛰伏,一朝出现,百花暗淡。   谢长语挑眉,袖子一拂,手中一只梅花赫然出现,语气暧昧:“你都是会为本侯着想,今日这话说得本侯心里舒畅,美人鲜花,多谢了。”   等着黎羲浅走出石亭,守着的石蜜咂咂嘴:“小侯爷都走了小姐都不下来,奴婢还以为生米都煮成熟饭了呢。”   锦纹觉得这个石蜜虎头虎脑的很,捂着嘴笑了起来。   黎羲浅看着手中的红梅,回头看来一眼旁边的梅林,她道:“走吧,好戏开场了。”   ☆、第38章疯了不是   待走到看台,却是看着方玉走了过去,眼神惊恐:“黎姐姐。”声音低潮,她看着黎羲浅身后的三个奴婢,拉住她的手,低声:“可否借一步说话。”她手中,眼圈忽的一红。   “这是?”黎羲浅看着方玉脖子上的血迹,心中一惊,示意石蜜,锦纹,菘蓝退后:“方小姐这是怎么了,可请太医了?”她刚刚拿着衣领挡着,自己倒是看得不真切。   “黎姐姐是不是知道什么?”方玉穆然眼睛盖上一层水雾:“刚刚黎姐姐让我当心,太子殿下约我见面,意欲轻薄与我,还说是父亲默许,我誓死抵抗,太子与我说了许多,将我关在门中,我以死相逼他们才——”   原来是这样得到这位美人的,黎羲浅心中冷笑了起来。   看着方玉这幅模样,黎羲浅心中一动,拔下她头上的簪子,扯开自己的脖颈一划“好了,一会对你娘说是和我在梅林玩闹,看着梅花好看,去爬树了,不小心下来,发簪散落——”   她是自然不能让景泽伯如意得到礼部的支持的,她乐中与一切让景泽伯不好受的事情,黎羲浅拿着手帕给方玉擦泪:“这件事情可有谁知道?”顿了顿,先一步解释:“太子殿下千金之躯,怎么会单独召见大臣的女儿,我却怕是猜错了,又担心是真的又什么,便提醒了妹妹两句。”   方玉道:“只告诉姐姐了,我的丫头被支开。”她害怕的很:“太子殿下一方独大,若是她真的要对我有意思直接”   黎羲浅冷冷笑了起来,赐婚便是太子恳求,可若是大臣送过去,便只是按照侍妾的礼仪收下便是,能一样吗?皇子大臣之女私相授受之事太多,皇室普遍不去多加阻止的,毕竟这额也是笼络人心的步骤。   “我懂了。”方玉轻咬贝齿,忽的冷笑起来:“亏得太子殿下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却是如此道德败坏的人,也不知道这种手段灭了多少人的清白!”她又急又气起来。   忽的那边传来欢呼的声音,黎羲浅料想谢长语出手,忙要去围观,却比坊玉死死拉住“方小姐,你我不熟,我不过凑巧帮了你一次,这事情你最好回去问问你家里人。”   “黎姐姐你聪明,你帮帮我吧,这是女儿家的声誉。”方玉莫名的信任起来这个黎羲浅。   礼部尚书是个墙头草,家中三个女儿,唯独这个二女儿冰雪聪明性子委婉的很,黎羲浅抿着嘴,上辈子这个人是怎么死的?   她眨眨眼睛,当时自己入府不久,礼部尚书便将自己女儿送入太子府,顺理成章归附太子府,那时候自己每日一颗心铺在景泽伯身上,知道这个新进府的小姐院门紧闭,从不踏出房门,后来有一日被扣上了与侍卫通奸的名号,杖杀了。   明明是个老实厚道的少女,黎羲浅道:“方小姐不喜欢太子?”   方玉摇摇头:“我可不喜欢皇室的勾心斗角,从未想过,即便我父亲有这个想法,我母亲也会尊重我的,黎姐姐我求求你。”她说着就要下跪,仿佛只要跪下来没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的。   “我逃了太子不会放过我的,他肯定不会放过我的。”方玉被黎羲浅拉住,只能拉住她的手:“你能发觉就说明你也不喜欢太子,帮帮我吧。”   校检场又是惊呼起来,黎羲浅眨了眨眼睛:“石蜜,菘蓝你们在这里配着方小姐。”顿了顿:“我不是个热心肠的人,可刚刚那那句话说对了,我不喜欢太子,你且等等我。”   她说着,带着锦纹便朝着校检场而去,这谢小侯爷大张旗鼓的收拾弟弟,可是不能错过的。   方玉知道这人要帮自己,心中稳了下来“黎姐姐这是去做什么?”   石蜜挠着下巴:“着急去看心上人吧。”   菘蓝翻了一个白眼。   方玉却是一笑:“谢远爱慕黎柳柳,小侯爷似乎倾心黎姐姐,冲冠一怒,倒是有趣。”她说着,便也是走了过去。   高台之上,谢长语手拿长剑,看着抱着心口同样拿剑的谢远淡淡一笑:“弟弟可是认输了?”   “也不知谢小侯爷如何魔障了,居然上台了。”柔和的嗓音响起,黎羲浅回头,却见是方玉,她笑眯眯:“每年男子组都是谢远的魁首,许多人都说这人是溜须拍马功夫好,讨的大家欢心,其实,大多都是看着小侯爷的面子上。”   只不过,今日一过,怕小侯爷是在用实际行动昭告天下,他不喜欢这个庶出的弟弟。   高台之上,谢长语看着站起来的谢远,声音懒洋洋的很“刚刚热身,二弟,可是需要我让你啊?”他说着,那双桃花眸之中满是讥讽。   谢远手中长剑翻了个灵巧的剑花:“弟弟刚刚疏忽了,想不到大哥功夫如此了得。”   何止是了得,黎羲浅心中悻悻起来,当年战场之上一把长剑横扫百万雄师名留青史,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岂能是个谢远能比拟的。   二人纠缠在了一起,谢远滑稽的如同一只猴子,倒是谢长语几个闪身,刀光剑影之中,便顷刻将谢远的腰带挑落下来,飞起一脚将人踢到地上:“蠢东西,拿着剑砍,宁远侯府怎会有你这样的子孙?”   “小侯爷还真是不留一点面子。”方玉道“这谢远最引以为傲的便是拿手梨花剑,最骄傲的地方被人毫无顾忌的当面踏在地方,怕是要以命相搏了。”   万分狼狈的谢远冷意起来:“大哥从不参加,今日可是为了黎羲浅的?”   一瞬间,所有的目光全部落到了黎羲浅身上。   谢长语看了一眼少女,长剑指着谢远:“读圣贤书,却在外嚼人舌根,真当我这些年脾气太好?”顿了顿,忽然扬唇一笑起来:“不过,本侯想要护着的人,你却是想要她难堪,本侯只能好好教导你一番了。”   这一下,许多人都是明白了过来,感情这谢远是要戏弄黎羲浅被小侯爷知道了,可谢远和黎羲浅也没有交集啊,大家都是看着周眉。   周眉简直是人在台上做,锅从天上来。   方玉却是道:“谁不知道谢远曾经爱慕黎二小姐的,怕是借机报复吧。”   哄得一下,全场都是笑了起来。看着周眉的目光也是有股子耐人寻味,放任自己女儿拈花惹草的,都是有夫之妇还不规矩些。   “胡说!”谢远气急,是,他就是看不惯黎羲浅夺了黎柳柳的光彩,忽的手臂一痛,一道血迹出现在眼前“大哥!你疯了不是?”   ☆、第39章你知道   “两军对垒的时候,你也这般,大周岂不是玩了?”谢长语手中长剑呼哧两下,只听着谢远哀嚎几声,谢长语踩着他的肩头:“反正你嘴皮子倒是快,这手也没用,不如断了吧。”   “啊!——”   谢远哀嚎呼哧长空。   所有人都感受在了这位小侯爷的阴冷,他是太后最宠爱的人,又胡闹的资本,又是宁远侯手心的祖宗大佛,即便是杀了个三品大官也能按压下来,今日收拾的是弟弟,也是家事,倒是没人敢说什么。   见人已经没有起来的可能,谢长语手剑对着黎羲浅的方向微笑,随即走下校检台。   黎羲浅是个知道规避的目光的,带着方玉走到旁边,笑眯眯:“我帮了你,你如何报答我?”她不是个平白无故喜欢帮人的性子,她现在能用的时间有限,自然是要去做有用的事情。   “只要黎姐姐帮我,日后用的到我的地方,我必然肝脑涂地,我对天发誓。”方玉三根指头朝着天。   黎羲浅眨了眨眼睛:“很简单,你有两条路。”她顿了顿,看着方玉不解的模样:“太子殿下有两个人不敢得罪。”   “黎姐姐是说二殿下与谢小侯爷?”方玉是个聪明的,一点即通,可这两个都是天潢贵胄的人,自己如何去接近?   “二皇子是个极好说话的额,只要你能抓住机会与她多说两句话,太子便不敢轻举妄动了。”黎羲浅还是断了他去找谢长语的后路,这可大佛,她不不喜欢有人和自己一起上香的。   方玉还想多问两句,却是看着黎羲浅不耐烦的模样,隐隐的脸上带着不怒自威的神情,忙闭嘴了,总归校检还有时间,自己寻着机会便是。   “石蜜,跟着她。”黎羲浅见人走了,疯了起来。   石蜜哎呀呀起来:“分明就是想帮忙,小姐为何如此刀子嘴豆腐心啊。”倒是个点火就跑的人。   菘蓝咬牙:“小姐,这个石蜜大大咧咧的就该收拾了。”   锦纹倒是不以为然:“说的也没错,小姐本就是要帮方小姐的,不过小姐是不想有多余的瓜葛罢了。”锦纹心思玲珑的很:“时间差不多了,小姐可还要去逛逛?”   她点点头,走在湖上的游廊之上,看着下面嬉戏的锦鲤,黎羲浅难得露出两份柔情,扶着栏杆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上一世的女儿,最爱的便是景山的锦鲤。   “黎小姐,我家殿下请你水榭台一见。”一个暗红色长袍的侍卫走了过来,对着李羲浅抱手:‘在下二殿下的侍卫永风,还请小姐莫要殿下就等。’   黎羲浅眼中带笑,怎么快就调查清楚了?也是景泽宜除开外家的势力,自己府中手底下暗卫细作也是极多,要想查查其他兄弟们暗地里做了些什么,着实太简单了啊。   她水灵灵的眸子含笑起来:“不是说我二妹在二殿下哪里吗?我这一去,可是会引起误会的。”黎羲浅拿着旁边放着供人喂鱼的饲料慢慢的丢到水中,形成一个个的涟漪。   “黎大小姐。”永风觉得这人奇怪,分明是是她去招惹的二殿下,现在倒好,是想要二殿下亲自来见他不是?“二小姐被支开了,那地方隐蔽——”   “我这点饵料喂了便要回府了,你还是去让二殿下快些过来吧。”黎羲浅冷冷开口,自己是要做一个谋士,而且是高级谋士,不是那种狗腿子,第一次那是毛竹自荐,第二次那便是降低身份了。   她为何要降低姿态做小伏低,她黎羲浅现在是在救你景泽伯的命,自己是在与虎谋皮,那就要拿出狮子一般的风采,绝对不能让人看低了。   “我的小姐,这样若是惹怒了二皇子可如何是好?”菘蓝忧心了起来。   锦纹倒是不削:“我们小姐聪明的很,跟着学便是。”   倒不是很慢,一盏茶的功夫,一身月光长袍,白玉金冠的景泽伯便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微微的冷淡。   “下去。”景泽伯示意侍卫和黎羲浅的丫头。   黎羲浅点点头,手里抓着的饵料一点点的在指腹摩擦,慢慢掉落在水面之上,争前恐后的锦鲤拥挤而来,这皇位就如同撒鱼饵的人,得到锦鲤便是有权势的人,得到的越多,能化身成龙的机会便是越多。   “黎羲浅,为何那日要与我说那么多?”景泽宜与她并肩:“大哥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帮她不是更能保你平安,选我是为什么?”   黎羲浅轻笑了起来,抬头眨了眨眸子“名正言顺?”她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自古真正名正言顺登上皇位的太子亦或者皇子有几个?’她轻笑起来,眼中蔑视之意慢慢显露:“太子,不过太后养子罢了,而你才是最高贵的皇子,你的血统才是皇子之中住高贵的。”   景泽宜眸子一瞪,这些话,乃是自己母妃平时最爱念叨的。   “一味的推让不糊有人觉得你懦弱,四皇子是最糯糯的性子,去还是伏击在暗处,要殊死搏斗,二殿下若是一直这不争不抢,怕是很快就要被自己的兄弟扼杀了。”黎羲浅拍了拍手,将饵料全部落了下去,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神情已经突变的少年。   这样的一个纯善皇子,在上一次争斗之中失去所有先决条件,所有可收付的臣子都被兄弟分开,在经历死亡边缘户,依旧步步紧逼让自己强大起来,这不仅是依靠淑贵妃在皇宫之中的地位,外家的势力,更大的原因是他的心性宁折不挠。   景泽宜夺嫡失败的两大原因,一时太过妇人之仁,二便是时间错过太多,这一次黎羲浅主动出击预先改变了这一切:“还有,丞相府对你不是支持。”   景泽宜垂眸:“押宝罢了,不过我是真的喜欢柳柳。”   “哦,是吗?你真的觉得二妹喜欢你?”黎羲浅充满蛊惑的声音再度响起:“今日殿下看着三弦琴一副发狂,可那二妹依旧弹奏的风生水起,丝毫没有在意。”   真的是愚不可及,自己的未婚妻心悦自己的大哥,却还不知道,可悲,可叹。   “你知道?”景泽宜倒吸一口冷气,这件隐秘的事情知道的人极少,这个少女怎么会一副已然了解的模样,不对,她是黎柳柳的姐姐,连她都知道为何身为自己未婚妻的女子不知道?   他捏着栏杆,那双比明月都是清亮的眸子慢慢涌现出来别样的情绪,他自从那日一别便让人调查皇子们日常举动,一个个收买大臣,受用管家女子,还有卖官售爵的迹象,还有些身子有贪污的嫌疑,包括自己最刚正不阿的太子景泽宜,秘密铲除了不少不服从他的臣子,替换了自己的人。   而这些兄弟,视为眼中钉居然是自己这个游手好闲不争不抢的二皇子!景泽宜想到全身就是发冷起来。   ☆、第40章小人   “母亲搜罗了不少关于二皇子的消息,我与二妹关系极好,时常去她院子,便是看着了。”黎羲浅忽的补上一句,顿了顿:‘但是,好像太子殿下极其喜欢三弦琴呢。’她说完还不忘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难道还不明白,你最爱的女子,对你不过是利用罢了?   不,你不用完全相信我的话,只要半信半疑便是最好。,   黎羲浅转身,水面上冷风吹来,她轻轻咳嗽一声,拢了拢披风:“好了,现在殿中说重点吧,一会母亲找不到我,派人来寻看见了便是不好了、”   不好?景泽宜打量眼前的少女,刚刚拒绝自己的邀请,现在又要打发自己走,是觉得自己在浪费他的时间?他目光如炬:“我本无意去拿那个位置,不过照着现在的局势,不争是争,我别无选择,暂时的盟友倒是可以选择你。”   “小女不代表丞相府,应该说,短时间之内代表不论。”得到想要的回答,黎羲浅不想在耽误时间。   景泽伯也搜罗了不少关于她的消息,清一色的草包,连着认字都是丫头教授的,可眼前的人知书达理,端庄清雅,一颦一笑颇有规矩,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威严与高贵。   黎羲浅不受宠皇城皆是知道,皇室不管臣子家务事,偏偏这个无人重视的女子,会义雷霆之速度出现在了大家眼前,还留下了极其好的印象,足以说明,这个人不简单。   “不过。”景泽宜顿了顿:“你的先给我证明你的势力,不然,我无法与你一路。”   有趣?刚刚还觉得这个景泽伯有些傻气,这一刻倒是聪明了。   黎羲浅转身离开,想起了什么:“若是一会礼部嫡出次女找二殿下,还请殿下多余此人说说话,当然赏赐点什么,亦或者亲自送回去也是极好。”   “什么意思?”景泽宜看着清瘦的背影。   黎羲浅轻笑起来:‘一部分算是给你未婚妻一点震慑,还有一部分,二殿下日后便会知道了。’   不远处的专门供皇室成员休息的暖阁之中,一身白衣的赵政看着走进来的谢长语,那巴掌啪的是劈啦啪的,玉树临风的脸上带着长款:“二哥,忍了你那个油头弟弟怎么多年了,终于动手了,一会子我再去给他下药,让他那手废了。”   旁边坐着罗汉床上研究棋局的南宫天白了赵政一眼:“平时倒是可以如此,今日都是许多练家子,那伤女眷看起了或许绝对严重的很,懂功夫的人看去,最多就是伤筋动骨一百天罢了。”   南宫天斜眼看着坐下了喝茶的人:“二哥,你不是一向不削和谢远来往吗?”   “心血来潮。”谢长语淡淡说着“当然还有一部分是受人唆使。”他皱起眉头,那俊朗的容貌掩盖上一层冰霜:“黎羲浅似乎极其恨景泽伯。”   她的身边有自己安排的暗卫盯梢,一举一动都在自己见识之中,帮一个素未谋面的礼部之女。   赵政道:“我看二哥你就是嫉妒了,好不容易有个女的引起你的主意,偏偏人家是个看不出去,去勾搭自己妹妹的未婚夫去了,亏得还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啊。”   南宫天摸着嘴唇笑了起来:“不过,这黎大小姐似乎要走到头了。”   谢长语不悦,南宫天摆手:“那周眉还真是脑子有问题的,抱着个外家女儿巴心巴肝的,刚刚在和自己表姐议论,要把我们二嫂丢给人家做小妾呢。”   谢长语目光一掠,手中的茶盏转了转:“身边都是奴婢难免容易被欺负。”   “石蜜可是可以和你过三十招的人。”赵政补充起来:“还有些皮毛的皇室之术。”   谢长语放在茶杯,看着南宫天:“在给她送个人进去。”她说着眼中走过一丝玩味:“人多热闹,我倒是要看看这个丫头是要做什么。”   他起身走出房门:“记住,黎羲浅事无巨细每日向我禀告。”   赵政啧啧起来:“南宫咱们好像真的要有嫂子了呢。”   马车之上,黎羲浅将披风脱了下来,锦纹感叹:“明日我们小姐的名字怕是就要在京城之中起来了。”   石蜜在外夹着马车,冷的不行,拿着黎羲浅的披风将自己裹了起来,她惯不是这个模样,却是察觉黎羲浅对她的纵容,觉得跟了个不错的主子,自然要好好享福了,万一再被退回去,又是刀剑添血的日子   “冷冷冷,小姐去集市逛逛吧,我听说烤红薯好吃的很,我想吃。”石蜜说道。   她没钱,不过身价十万两白银,黎羲浅又是个扣门的,也不给自己开月钱。   菘蓝没好气的掀开帘子“就知道吃,到时候胖了,看你如何飞檐走壁。”嘴上佯装生气,还是塞了快糕点去了她的嘴中:“在下雪,你可是注意些。”   “是。”石蜜翻了个白眼。   黎羲浅看着菘蓝和锦纹已经商量起来一会去哪里吃饭,难得的闲暇,忙闭目养神起来。   忽的,马车剧烈簸动,黎羲浅全身都凌空了一下,之感觉翻江倒海一般,巨大的粉碎之声在耳边骤然而起。   到底发生生了。   石蜜从马车之中跳了起来,看着忽的出来的十个黑衣人,眼神一沉,从怀中丢出一个烟花放在空出,看着倒在崩塌马车之下的人大喊:“小姐!菘蓝!锦纹!”   “咳咳咳!”黎羲浅被压住脚腕,菘蓝和锦纹飞快的起身,看着眼前的挣扎忙一个去脱被压住的人,一个大喊起来:“我们是丞相府的人,敢伤了我们,你们不要命了!”   石蜜腰间轻巧一扯,一把软剑握在手中,瞬间与是个人交锋起来,她功夫极好,飞快的便是斩杀两个人,其他八个感觉这个人功夫不弱,点点头,瞬间分散开来,五个人朝着石蜜而去,剩下的朝着黎羲浅而去。   黎羲浅奋力将脚腕扯了出去,只感觉钻心之痛,她想,应该是短了。   “小心!”菘蓝将人扑倒地上,那杀手一刀晃了个空。   锦纹是个硬气的:“石蜜哪里有马,带着小姐走啊!”他们死了没事,黎羲浅绝对不能少了一根头发。   石蜜完全自顾不暇,好不容易抓住机会,那五个人瞬间又围攻了上来,她以一敌十毫无问题,偏偏还好同时护住三个文弱的人。   黎羲浅笨拙的站了起来,倒吸一口冷气,看着围绕这自己的黑衣杀手:“是谁让你们来的?周眉?景泽伯?”除开这两个人,她再也想不出其他人了。   ☆、第41章有难   “不好了!二哥,二嫂有难了!”赵政进门匆忙,直接摔了一跤:“石蜜发出红色信号弹,是遇到了生命垂危的事情。”   谢长语正洗漱换了身袍子走出了,闻言脸色一变:“在哪里?”   “就在出去不远处,我已经让人过去了,能让石蜜——”   谢长语夺门而出,留下上气不接下气的赵政:‘带着我啊,我会医术啊,有个什么我可以帮忙啊!!’   与此同房时另外一边,黎羲浅被石蜜护在前面,锦纹被伤倒在地上,菘蓝死死的护着她,身后,便是山涧,黎羲浅看着下面,这水不深,却是冬日寒冷,多半下去就起不来了。   石蜜已经身中数刀,看着眼前仅存在的三个人,有些脑子混混,不好这刀上面有毒,她忽的半跪在了地上:“小姐,快逃,快??????”   菘蓝被吓的不行,唯一的意识便是不能让黎羲浅收到伤害“小姐,我一会去扑倒那个人,你快点跑!”   “我等奉命杀了黎大小姐,等你死了,我们自然会给你上香告诉你谁出钱买了你的命。”为首一个男子说道,举起长刀呼哧一下,石蜜直愣愣的倒在地上。   黎羲浅这时候却是冷静了下来,他们要的无非是自己,她看着身后的山涧,这沿途定然有官家车马而来,到时候自然会发现发生了什么,她看着菘蓝护着自己前面,深吸一口气,朝后退了一步。   “啊!”   菘蓝被一脚踹飞,三个黑衣杀手看着面前的可人,相视一眼,手里长刀举起。   千钧一发的时候,黎羲浅忽然转身闭上眼睛朝着山涧之下跳去。   不能死!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死!黎羲浅一定要游上去!   噗通一声。   冷,彻骨寒冷,黎羲浅瞬间四肢僵硬了起来,全身一点温度都感受不出。   游啊,动啊,为什么动不了了——   黎羲浅慢慢睁眼看着湖面,慢慢陷入更深的湖底,嘴里慢慢吐出空气,她忽的一笑,难道,自己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猛地,似乎又是落水之声,黎羲浅只感觉自己被一只手环着腰肢,嘴唇之上慢慢投来了空气,她瞬间用力吮吸起来,死死的保住不知道是虚幻还是真是的救命稻草。   忽的被脱开,黎羲浅睁眼。   谢长语?   又是你,每一次我要死的时候都是你在我身边呢,黎羲浅嘴角莞尔一笑起来,罢了罢了,这人都走了,怎么会来救自己呢,定然是死前的幻觉罢了。   也好,至少这辈子自己对她说了声谢谢,黎羲慢慢抬手想要去触碰——   忽的,两个脑袋到了水面,谢长语看着怀里已经晕过去的人,拍了拍她的脸:“黎羲浅!?醒醒?”见人没有反应,环视四周,那山涧看起了平静,水下却是暗流,眼下是被冲下来了“离离?”谢长语见人不醒,忙朝着岸边游了过去。   刚刚看着这人直挺挺的跳下了,谢长语感觉自己嗓子眼都要出来了,就这二两肉,不要命了?她将人放在地上,感觉还有呼吸,瞬间松了一口气:“离离,醒醒,没事了,本侯来救你了。”   谢长语按压她的肚子,拍拍脸蛋,将人抱在怀里,使劲的措手让他暖和起来:“醒醒,可不能睡啊,这一时半会的他们可找不到我们,再睡就真的醒不来了。”   黎羲浅只感觉莫名的温暖流淌了过去,慢慢的睁开一条眼睛缝隙:“谢长语——”她有些激动和不敢相信,下意思的叫出了全名。   “是我,本侯在,莫要害怕。”谢长语看人睁眼,心中也是吐了口气。   “谢长语!”黎羲浅莫名被眼角酸涩起来,忽的死死将人抱住:“我,我还以为我死定的,你为什么才来,为什么才来。”她不是轻易哭泣的人,唯独对着谢长语,这个不顾一切不问缘由肯帮自己的人,她只能真心相待。   “这话应该是本侯说,你着急跳什么,你真以为是夏天啊,不会游水还有本事了,到时候尸体泡的认不出,你才真的名垂千古了。”   谢长语嘴里带着责骂,还是小心翼翼的将人抱在怀里,慢慢的拍着她的背:‘吓坏了吧,没事的,本侯说过了,有本侯在,谁都伤不了你。’   “刚刚我差点就死了。”黎羲浅靠着谢长语的肩头。   谢长语拿着黎羲浅的衣裙扭干:“本侯在呢。”顿了顿,看着天色暗淡起来:“先去找个山洞歇息下来,今晚怕是要在外面过夜了。”   “我脚断了。”黎羲浅毫不顾忌,将自己裙摆拉了上去,脚裸红肿,“怎么办啊,还能走路吗?”   谢长语目光一沉,伸手一摸,疼的黎羲浅低吟“你看那边。”谢长语忽然说道。   黎羲浅一扭头“嗷!”   “好了,接上了。”谢长语拍手,拉着小脸痛的一团的黎羲浅道了肩头:“痛一下而已,你想以后不能走路啊?”她掂量了下,小丫头还是有肉吗“走吧,找个地方歇脚。”   靠着谢长语的肩头,黎羲浅这才反应过来,似乎被水流冲到其他的地方,心中庆幸起来,还好这人跟着下来了,不然自己即便游上岸了,也是等死,   “你这丫头可是得罪谁了?”谢长语走了一刻钟,看着有个山洞,忙带着人走了进去“那些人都是江湖上暗杀为生的人,一个脑袋五千两。”   “我居然如此值钱?”黎羲浅被谢长语放了下来,没有了性命之忧,在他的面前,黎羲浅从不掩饰自己的本性“看来杀我的额还是个有钱人呢。”   火光乍现,黎羲浅看着谢长语抱了许多柴火,又打起来一个小架子,将外袍放在上边,见他拦腰抱起自己,猛地感觉不对劲:“不是,小侯爷,救命之恩是该以身相许,可可可???????”   谢长语好笑:“我可看不上你,去哪里自己脱了衣服烤,我去弄得吃点回来。”边说着边勾了下他的鼻尖,给了个安心的眼神,便走了出去。   半响,黎羲浅对着外面叫了几声,确定人已经走远了,这才开始脱起来衣服,很快便只剩下一条藕粉色的肚兜,因着山洞不大,又有火堆的缘故,黎羲浅到时候不觉得冷。   另外一边的丞相府之中。   大小姐黎羲浅路遇匪徒跳下山涧的事情轰动京城,黎行之在大厅之中来回踱步:“柳定,你去京兆府走一趟,无比要在天黑之前将大小姐找回来了。”   周眉也觉得事情太过蹊跷了:“那地方可是校检达官贵族出没的地方,怎么会平白无故有劫匪,再者丫头身上东西一件不少,怕是——”简直黎行之警告的眼神,周眉道:“老爷怕是劫色呢,堂堂贵族之女,彻夜不归,那是家门耻辱。”   黎行之审视面前的夫人,她周眉干不出来这样的事情,她最看重的便是那张面子,即便苛刻庶女也是关起来们来,万万做不出买凶杀人,亦或者让人凌辱黎羲浅的事情,完全,完全没有理由,那是谁?   老谋深算多年的丞相可不会相信这是意外,那个女儿是个精明的,身边还有个会功夫的婢女,想着,幽幽道:“将府里的人全部给我派出去,无比找到小姐!”   ☆、第42章发生的事情   见黎行之出去,黎柳柳急切的走了进来,手里端着碗燕窝粥:“母亲莫要伤神了,大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情的。”   周眉揉着眼角,看着自己的女儿,心中一跳,一下拉住黎柳柳手腕:“给我说实话,是不是你做的?”只有这个黎柳柳有动机并且有势力,自己带大的女儿她可是莫得透彻,这孩子什么都好,唯独好胜心太过。   “母亲这说的什么话。”黎柳柳抿嘴一笑,一副好女儿的模样。   周眉那双老辣的眼睛什么都逃不过:“自从太子府事情后,黎羲浅便开始慢慢有了威望,你接连两次都在她面前扫尽颜面,心有报复也是正常。”   黎柳柳急忙摇头,周眉起身:“你或许不知道,暗杀的黑衣服有三个活口,若是嘴里敲出了什么,你可知道你会有什么下场,我给你辛苦十几年经营的形象便会毁于一旦!”   什么?不是说都死了吗?   黎柳柳身子一个趔趄,周眉那双眸子一闪,她直接跪在地上:“母亲,母亲你一定要帮帮女儿啊,女儿咽不下这口气啊,凭什么她黎羲浅就是个草包,却是忽的得了太后,小侯爷眼睛。”顿了顿,揪着衣领:“太子还赏赐她东西,还有二殿下,二殿下今日说我还不如黎羲浅懂事!”   原本周眉还觉得这个女儿是翅膀硬了,听着她声嘶力竭的话,抓住了重点:“你说二殿下今日说什么了?”今日校检发生事情太过迅速,景泽宜被搀扶出去,黎柳柳跟去伺候,其中的细节自己还没有来得及过问。   “二殿下,二殿下今日极其生气,说我若是在这般争强斗胜,便不要我了,我害怕啊,我害怕殿下是看上大姐了,我努力了怎么多年,我不能失去二殿下的。”黎柳柳哭了起来:‘总归母亲不是不喜欢她吗,父亲也是认为可有可无,我才,我才??????’   周眉看着不争气的人,将她拉了起来:“在不争气也是丞相府唯一的女儿,是得到你那个父亲承认的,再说,你和她能一样吗,她注定是给你铺路的,你不是讨厌她吗,今日我已经和你姑母商议,将你大姐丢过去。”   黎柳柳心中一酸:“原以为母亲会认为我对丞相府无用,便不要我了。”   “傻孩子,母亲救你一个女儿,你开心比谁都重要。”周眉抱着黎柳柳,她一直都想要个女儿,可惜生完黎远海后身子大不如前,一直都是心中遗憾,“当初你才两岁呢,就知道抱着我叫母亲了——”   周眉给黎柳柳擦泪:“既然如此,这件事情有母亲,你大可安心便会,不论回来与不回来,都不会有人阻碍你的前程。”   山洞之中。   谢长语抓住山鸡看着倒在衣服堆里面睡着的人,叹了口气,这人,真的是觉得这里是荒郊野外,还是将自己当做个小孩子呢?   只见黎羲浅穿着个肚兜,腿上穿裤子,卷缩在衣服上睡觉,手臂当着枕头,用了屏蔽的架子已经被小脚给踢到,一副春宫图赫然出现在面前,少女肤如凝脂,胸前已经发育极好,若隐若现,背后的带子似乎已经自己解开,只需要轻轻的一动便是——   谢长语感觉自己有些热血膨胀起来,将山鸡丢到一边,人命的拿起衣物飞快的逃到黎羲浅身上,少女皮肤嫩滑,背后肚兜的带子果然是开了,谢长语感觉自己脸滚烫,两三次都没有系上,无奈只能低头,偏偏这个丫头两手已经环住自己的腰间。   “离离。”谢长语叫到,两三下给她套好了衣物。   黎羲浅眼珠动了动,却是没有睁开,今天发生太多的事情,她现在实在是太困了。   谢长语将人扯了下面,安置在旁边睡觉。   不一会山鸡的香气飘散在了山洞之中,黎羲浅闻着味道睁开眼睛,看着谢长语正对着自己微笑,脸蛋蹭了蹭手臂,猛然之间想起来了什么,腾的做了起来,衣服,衣服,她摸了摸身体,发觉没有异样,掀开袖口,守宫砂也还在,这才安稳了下来。   “你真该庆幸本侯对你这种小丫头片子没有兴趣,瞧瞧你,刚刚睡得四仰八叉的,若是个山间汉子进来,你还笑得出来?”谢长语说着,拿着烤山鸡做到黎羲浅旁边,拿着手指狠狠戳她的脑袋:“素日不是又聪明又警惕的吗?”   黎羲浅早就饥肠辘辘起来,笑嘻嘻的挽着谢长语的胳膊:“我不笨一点,如何衬托小侯爷的聪明才智呢?”   “德行。”谢长语塞了口肉道她嘴里:“今夜怕是要呆在这里了,你可想过背后之人会如何添油加醋?”   “死了一了百了,没有死,大概会觉得堂堂的丞相府千金一夜未归,身子多半已经不干净,周眉也会顺理成章将我草草的嫁出去。”黎羲浅嘴里咬着山鸡:“不过周眉一向好面子,这种事情不是她做的。”   “你的意思是?”谢长语掰下个鸡腿给她:“多吃点,长肉。”   黎羲浅点头:“黎柳柳!”她刚刚便是一直在思考,杀人灭口无非两种可能,一是知道某个天大的秘密,二便是嫉妒,显然第一个自己不存在,便是只有第二个了,、   她这段时间来,让太后,谢长语,景泽伯,景泽宜这些皇室之中的佼佼者都有注目,可以说她在谢长语的帮助下,将黎柳柳画廊十几年时间才做到的事情,顷刻之间完成了,换做是自己也会不高兴的。   “哦?是吗?”谢长语冷喝了起来:“如此,便杀了吧。”   黎羲浅看他一眼“不,杀人对小侯爷来将或许简单,你是天潢贵胄,而我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庶出长女,黎柳柳无凭无据的死了,我更会举步维艰,这件事情,我会亲手做。”   “真的不要我帮你?”谢长语看着靠在自己的人,外面下起来大雪,冷风呼哧而过,他将人揽入怀中“你就是想得太多了,本侯做事从不瞻前顾后,那些在怎么嚼舌根,可没有本事弄死本侯,离离,权利可懂?”   黎羲浅当然懂“我需要时间。”   “我可以帮你。”谢长语难得好说话,有他的帮助,丞相府的人便不敢轻视,皇城的贵族也不敢讥讽,甚至皇家都要给她打开大门“你要做的事情,本侯都可以帮你。”   “我可以的,侯爷无需担心。”黎羲浅啃着鸡腿,仰起头笑眯眯的看着谢长语“小侯爷对我似乎是格外的人。”   “将心比心,你对本侯也是格外的好。”谢长语不急不慢的说了起来“告诉你,日后要是敢算计道本侯的头上来,你可是知道下场的?”   她知道这个少女迷雾重重,似乎除开嫡母与收养的妹妹,对着那景泽伯仇恨更加毒辣,今日那战曲演奏,这人的目光死死的锁住景泽伯。   被人戳这脸蛋,黎羲浅柔柔的眸光望着谢长语“不会的,离离不会做任何危害小侯爷的事情,永生永世都不会。”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又给了我如今的地位与风采,我感激你都来不及,怎么会害你呢。   “明日,可否请小侯爷帮忙。”黎羲浅擦着嘴巴,谢长语好笑起来:“刚刚可不是这样说的。”   黎羲浅摊手:“我的丫头和侍女都不能用了,明日我回府必然是轩然大波。”她说着,慢慢贴着谢长语的耳朵嘀咕了起来。   他听完倒是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你倒是个阴损的丫头,这样的主意都能想得出来,不过你如此胸有成竹,可是抓住了那人的小辫子?”   黎羲浅笑眯眯的不说话:“小侯爷到时候拭目以待就好,明日可是有好戏看的,早些休息吧。”   谢长语见这人破不要脸的靠着自己怀里闭上眼睛,捏了捏她的鼻子,调整了下位置让她睡得舒坦起来,手指若有似无的在她脸颊慢慢走过。   少女很快谁了下去,仿佛对抱着自己的男子没有一点防备,嘴角微微的翘着,形成一个好看的弧度,是不是的还要卷缩一下身子。   谢长语看着她,淡淡道:“黎羲浅,你的局本侯尚未看破,不过本侯是那步棋子呢?”   ☆、第43章诡计算计   黎羲浅觉得自己这一觉是从未有过的安稳,没有日复一日的梦魇回到前世,仿佛置身在最温暖的草地之中,微风吹过青草,一阵阵的清香气息如了鼻子,还有鸟儿宛转悠扬的声音,和煦的阳光洒在每一寸的肌肤之上,舒适的让黎羲有些不想起来   慢慢的黎羲浅感觉有人将自己抱了起来,那怀抱让她安心之中又是温暖,可是,怎么突然之间就颠簸了   “嗯——”黎羲浅睁开眼睛,看着是马车的顶盖,眼角边是一个绫罗软枕,身下是一张羊皮容貌垫子,身上,身上,她忽的做了起来。   自己不是在山洞?怎会就到马车拉了?   她一动便是扯到了脚裸,疼的呲的一声,黎羲浅掀开窗户帘子,猛然一愣:“除夕?”   难道自己和谢长语已经被救出来了?   除夕见人醒来道:“两个时辰前我们找到了侯爷,您还在睡觉,小侯爷见你睡得太熟,不忍心叫醒,便是抱着你上了马车。”看着黎羲浅紧张兮兮的抓住刚刚谢长语给她盖住的衣服,便是道:‘不必担心,侯爷就在前面,我这就去叫他。’   随着这句话,黎羲浅顺着看去,心中都是有些吓着了,这一个侯爷怎么会有怎么多的士兵?穿的都不是大周的服饰,自前向后看去,差不多有五十人。   看上去这些人个个都是身手矫捷的模样,黎羲浅当下意思道自己发现了谢长语不为人知的秘密,她是聪明人,忙将帘子放下。   山林间的晨曦如同针尖一边又细长又让人眼睛一亮的耀眼,听着外面那句柔肠百转的离离,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炸了   掀开帘子,就看着少年郎那比女子还要美艳的脸颊,紫色鎏金大袍,白玉发冠,哪里有一点狼狈模样。   “高门贵女在外一宿,死了让人唏嘘,活着让人叹息。”谢长语笑吟吟的打趣声,手里不知那么寻来夺鲜艳的花朵,此刻捏在手中慢慢旋转:“这是直接回去,还是跟着本侯游山玩水一番。”   她何尝听不懂谢长语的意思,即便是寻常人家的女儿,山中被人劫持,或者回去都要忍受异样的眼光,更何况自己不寻常的身份,要吗羞愧自杀,要吗青灯古佛。   黎羲浅嘴角半抿着,忽的水灵灵的眸子带着柔和的笑意,她忙从头上摘下一只簪子:“还请小侯爷帮我。”   谢长语哦了一声,眼中调笑十分:“不要我帮你?而是要我请人去帮你?”他接过那白玉簪子,看着少女垂下帘子,仿佛有点莫不清楚这人的动作:“给谁?”   底底的声音传出,谢长语嘴角猛然一挑。   丞相府之中。   “老爷现在最重要的已经不是离离如何,而是已经消失整整一夜了!”周眉毫不畏惧的加大声音,看着面前喝茶的黎行之,她的眼中已经冒出银针一般的目光。   她一夜未眠,全部打点好了一切,顶着劫匪帽子的杀手已经被秘密处死,天鱼肚白便是散播出去了丞相府大小姐被人劫持,彻夜未归的惊天消息。   那目光刺的黎羲浅揭开杯盖的手一抖,不,应该是说愣住了,那双老谋深算的眸子看着慢慢折射进来的阳光,脸上原本处变不惊的表情,开始微微的颤抖起来,像是被尖锐的碎片划割起来。   这是家丑,也是丞相府的门面,黎羲浅生母在卑微,那也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唯一的庶女,昨日正奉贵族校检聚会,为何好死不死就只有丞相府的马车被劫持?   周眉紧盯着黎行之的举动,此刻注意到他端着茶盏的手指已经泛白,似乎是在极力的隐忍,他乃是当下大学,喜怒不言于表。见黎行之目光渐渐闪现出了半分震怒与怒火,周眉哀叹一声,做出更加不安的神情:“老爷,即便离离平安回来,这——”   这丞相府的声誉和面子也都全部葬送了啊!失踪一夜的丞相府千金,谁知道会经历什么,总归身子干净或者不干净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黎行之啪的将被盖合上,他身为一家之主,不能不好好想想,若是黎羲浅真的如周眉所说有个什么,自己可是要被官场之中戳着脊梁骨谩骂调笑,当今陛下又会是怎么看待,前不久宫廷宴会,太后另眼相看,想到重重,黎行之目光渐渐冰冷了下来。   死了回来,和活着回来,都将是自己一个巨大的隐患。   若是往日,周眉定要在黎行之面前扮演好一个和蔼慈祥继母的画面,但想着自己爱女被这个小蹄子当众羞辱践踏甚至还勾引她的未婚夫,她不能在忍耐下去,她定要抓住这个机会,将黎羲浅置于死地,若是活着回来,便是送到庙子去做尼姑,在想法子好好折磨,若是死了,那是最好。   “自然是要早作打算,我与离离母女一场,自然有些情分。”周眉露出无奈又哀伤的模样,慢慢站了起来:“我记得去年詹事府的千金庙会被人掠走,那些人只为钱财,人是完好无损的回去了,倒是让家里种声明狼藉,最后极为懂事的去尼姑庵为父母欺祈福,现在京中都不记得这事情,她娘还给定下了一门不错的婚事,虽然是继房,总归掩盖的很好啊。”   她知道黎行之是个将自身和丞相府利益放在至高之巅上的人,只有这样举出列子,一是彰显自己为人母对女儿的爱戴,也是满足了这个父亲的体面。   黎行之忽的冷笑一声,嘴角抿着,是从喉咙中闷声发出,他素来知道周眉的德行,那些个劫匪忽然暴毙,必然不简单,周眉大清早说的条条是道,分明是想接着这个机会将眼中钉,肉中刺拔了。   只是,他想着这个女儿慢慢引起了太后的注意,还能筹谋些大事情,这件事情处处透着蹊跷,黎行之将杯盏放在案几之上,挽了挽袖口,看着有些猫哭耗子的周眉,还是选择了随她,反正,不过是个女儿罢了:“就依着夫人所言。”   周眉得了允诺,心中按耐不住的欢喜,面首之上还是显出憔悴,边开门眼角跟着变红:“我这样说便是让丞相府有个准备,毕竟——”   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小厮风尘仆仆跑了进来,气都没有喘:“大小姐回来了!”   ☆、第44章诡计算计2   正说着,身后的黎羲浅便是款款走来进来,从容不迫,又温和有礼。   最震惊的还是周眉,随即飞快的表现出一个母亲该有的震惊,喜悦,心酸,还有柔情,上前一把拉住黎羲浅的手:“我的女儿啊,你终于回来了,有母亲在不要害怕。”眼中肉隐若现出泪花,暗地里面那毒蛇咬人的眼神竟然有些掩藏不住。   身后的黎行之却敏锐又敏感的察觉道了黎羲浅身上的衣裙,若是平时,他肯定不会去关心女儿家的穿着,可现在却是注意的丝毫细致起来。   月光纱渐变的蓝色罗裙,裙摆镶嵌无数紫色,粉色圆润珍珠,用着金色丝线固定,那裙子拖地三分,还有孔雀暗纹在上,外面还罩着一件深蓝色银色坎肩,盘扣之上的白色宝石熠熠生辉。   那发髻上一只月牙亭子样式的流苏簪子带着头上,灼灼其华,这哪里是受难回来的,完全就是精心打扮的模样,黎行之这几日和这个女儿接触颇多。   她本秀丽亲和,便是不点胭脂也是灵动柔和,此刻那远山眉被细细的轻描,脸上还有一层淡淡的裸粉,脸颊上带着粉嫩胭脂色,小朱唇上也是淡红色的点缀,这装雅致清淡,极其适合黎羲浅,及不将她原本的清秀迤逦阻挡,还添加了明媚与大气。   黎羲浅看着面前猫哭耗子恨不得自己死在外面的周眉,心中虽恶心,面色还是浅笑,慌忙的扶住哭的比笑都丑的人,回应了起来:“离离该死,让母亲担心一宿了。”顿了顿,看着身后的人:“也让父亲担心了。”   “离离啊!我的好女儿啊,这母亲知道你被人劫持,心都要痛的没有了,生怕你有了三四的,活着不测。”周眉忙站好,拿着衣袖做出底泣的模样,眼中的冷意渐渐的显现出来了。   你黎羲浅即便活着回来,也是个不干不净的女人,彻夜未归在大家族里面已经是不忠于家族了,倒是还有脸回来,这次我看你还有什么底气!   黎羲浅感受道周眉眼中的狠辣,已经波澜不惊,她可是经历无数宫斗坎坷的羲贵妃,一个小妇人的把戏如何放在眼中,这人看似之关心自己,实际上根本就在给自己往沟里带去,随着她的话去说,岂不是告诉所有人自己真的和劫持自己之人带了一宿不是?   黎羲浅忙做出感动的模样,天真无邪又毫不设防:“母亲居然如此担心女儿,日后女儿必然日日都记在心中。”她不慌不忙。   本以为这个诺诺无为的丫头听到自己的安慰,必要抱着自己哀嚎大哭,将昨日那些人的所作所为哭天喊地的说出来,这一哭居然毫无惊慌失措,甚至可是说是从容不迫,半点不露怯,还是说?已经知道了后果,故意不想承认?   周眉大方一笑,挥挥手让下人们都下去,道:‘他们说你被人劫持,你的婢女都受了重伤,你一个人是如何回来的?快给母亲说说。’顿了顿,看着黎行之:“父亲为了你早朝都未去,你有什么未去尽管说出来,我们都会为你做主的。”   这话说得是滴水部落,黎羲浅感觉自己都要被感动了,哪里是在这里等自己回来,怕是在商量怎么抱住丞相府的体面,又能悄无声息的解决自己吧?   黎羲浅对着黎行之眨了眨眼睛,微笑起来:“让父亲担心了,女儿一根头发都没有少,活蹦乱跳的。”语毕,她原地小女儿家的挑了挑,又是轻巧的转了两圈,笑盈盈带着娇羞看着周眉:“是女儿的错,让母亲担心一宿,是不孝了。”她说完就是一行礼。   周眉目光如毒针看着黎羲浅,着急的都不等黎行之这个一家之主开口,便是带着笑朝着伤口上撒盐:“离离,你有什么你就告诉母亲,不要认真仓指捏着便是能解决的,事情没有声张,便是能有法子的,我和父亲都是爱你的,自然会给你做主!”   做主?啊呸!黎羲浅心中冷笑嘲讽起来,她斜着美眸看着狼心狗肺的周眉,觉得自己和这个虐待自己的后母没有什么言语的必要,便是淡淡道:“母亲说的什么,想得如此污秽不堪。”   一个母亲居然不顾自己女儿是否或者,便是想着自己女儿是被人如何凌辱玩弄,真的是怕整个京城不知你周眉是怎么对待女儿的吗?   周眉与黎羲浅对视起来,想着要用眼神压迫整个一贯臣服于自己的小贱人说出自己要听的话来,却是感觉那人的眼睛寒气十足的凝望着自己,那眼神就如同高台之上不可侵犯的神女一般,让人只能静静的仰视。   那暗淡冰冷的目光笼罩在自己身上,周眉感觉被包裹在一个密不透风,密不通农光的箱子里面,完全不能喘息,似乎就像是宫中的高贵的妃嫔一般,只是一个眼光便是让你知道自己的身份。   周眉感觉自己掉落深渊一般,气势跟着时有时无下来。   黎羲浅轻笑了一声,真的以为到现在还能对我指手画脚了不是?   “离离,你没事父亲欣慰,你婢女三个,你是如何回来的?”黎行之问道最关键的问题,你总不能说是劫匪八抬大轿将你弄回了的,还给你好看的衣服,黎行之不由自主咽了咽喉咙,他等着黎行之的回话,也好做出做利于丞相府的安排和善后。   她黎羲浅自然明白这个老狐狸父亲的意思,她并没有立马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忽的灿烂一笑,摸着自己脑袋上面的月牙亭子流苏簪子:“父亲可要帮女儿好好回礼呢,若不是二皇子殿下,离离还真的就凶多吉少了呢。”她扯下簪子:“这还是二皇子给的呢。”   周眉一口气没有商量,失声道:“你说什么?”随即上前拿过那簪子,却是是宫廷的制式,还有皇家的印记,更是倒吸一口冷气,脸色惊变。   黎行之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他想了许多的说辞,绝对想不到这个黎羲浅会说出景泽宜的名讳!   ☆、第45章成功反杀   黎羲浅心中冷笑,较好的容貌上那双远山眉眉飞色舞起来,一副天真可爱:“瞧瞧女儿这笨嘴,刚刚说了怎么说,都没有说醉重要的额部分。”说着,她佯装打了一下自己的脸蛋,笑盈盈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昨天女儿身体不适先一步回去,路上却是和外面传闻一杨,遇到了劫匪,丫头们以命相搏,女儿才有机会逃过一劫,正在被追杀的时候,二殿下的路过,报道相助,神气又英武!”   黎羲浅颔首不好意思:“二殿下看我被吓的路都走不动,便是折返回了景山,收留了女儿,还赏赐了女儿衣裙,原本女儿就想快点回来,二殿下提醒之下,想着丞相府的门面便是跟着去了。”顿了顿,她总结了起来:“这更是多亏了二殿下。”她天真的合手,眼中都是对景泽宜的憧憬仰慕。   黎行之一喜,周眉却是感觉抓住了错处:‘那为何不派人穿个口信!’分明就是在说谎!   黎羲浅眨眨眼就:“昨夜暴雪,不然天不亮女儿就能回来了,就是在铲雪,因此耽误了时间呢。”她说着便是抿嘴一笑起来:“父亲,府外的马车是二皇子的,你让管家去看便是知道,昨日和女儿谈话,知道父亲喜好玉雕,还送了一副呢,就在马车上。”   黎行之心满意足一笑:“你是说二殿下收留了你,许多人都能见证?”   黎羲浅点头:‘二皇子说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人,她让父亲不要担心。’看着旁边板着一脸黑脸的周眉,眨眨眼睛:‘怎么母亲不高兴是的,难得不希望女儿平安归来?’   黎行之在乎体面,只要丞相府的的面子不受迫害,那什么都是可以允许的。   周眉缓过气来,指着黎羲浅:“不,你肯定是在说话。”黎柳柳在景泽宜面前说了许多这个贱人的不好,一是给她自己树立形象,儿便是自己有意为之,斩断景泽宜万一有娶名正言顺丞相府之女的借口、。   简直就是希望便绝望,落入了深渊,一个绝妙的机会能弄死自己呢,黎羲浅眼中笑意更大了起来,上一辈子你们母女的所为所谓,我可么有回报完,怎么能一命呜呼了呢?   黎行之斥责起来:“你都胡说什么,还不闭嘴。”顿了顿,拿过周眉手里的簪子:“虽说是二皇子给你的,毕竟是皇室赏赐,掉了大不敬,好好守着。”还有一处意思,便是提醒黎羲浅,不要以为有了救命之恩,便是不注意和景泽宜的相处。   他算是长长的舒展了一口气,遭遇让人由衷的捏一把汗,倒是命中注定贵人相助,想着,黎行之道:“你那三个丫头都是重伤了,最近就在自己院子好好养伤。”   周眉简直失望到了极点:“我是太开心了,你这遭遇听着却是那么有点荒缪,不过啊,万事平安就好。”说完合着黎羲浅的手,将自己受伤的珊瑚镯子:“这个便是母亲给你压惊的,你需要什么,便是来找母亲就是了。”   本以为这个女儿要吗暴尸荒野,要么声明不在,黎行之原本担心犹如门楣,现在看来,算是福气冲天,他脸上细微的变化都落到了黎羲浅的眼中。   “这答谢便是你去吧。”黎行之不忘吩咐了起来,这是礼仪,恩比天高。   周眉连忙阻止:“还是让仙儿去吧。”说着,看着黎羲浅:“你妹妹是二皇子的未婚妻,她代替你去最好不过,你安心呆在家中便是。”   黎羲浅点头,便是退了出去。   黎行之见人离开,扭头看着自己度量狭小的妻子,明明是嫡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非要和一个庶女过不去,况且这个还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居然和防贼一样的提防黎羲浅。他从不生这个心狠手辣的周眉对黎羲浅多好,至少表面上要一碗水端平,这外面可有不少人都在抓自己的错处。   刚刚那些露骨的话语,没有一句是希望黎羲浅安然无恙的回来,黎羲浅她才是自己一脉相承的女儿,竟然盼着她粉身碎骨不是,况且,他也知道这事情多多少少和眼前的妻子有关系,想着自己不眠不休殚精竭虑的在外奔波,这个女人确实背着自己在家中为非作歹。   刚刚那提防黎羲浅和景泽宜有个什么,更是心中恶寒不断,不等周眉说话,他便是走了出去:“这些时间给我消停,至于谢礼,我会亲自筹备!”   周眉一愣,心中愤怒的恨不得杀了黎羲浅,也怪自己刚刚没有安奈住,简直是可惜了这个机会了,却是无可奈何,黎柳柳那个没有什么心计的,这事情安排的漏铜百出,完全不能一击毙命,只能早些落下才是:“知道了。”   回到院子,黎羲浅一下就跛脚了起来,刚刚为了打场漂亮的翻身仗,她硬生生的站在,还扬眉吐气的活蹦乱跳的气了周眉几下,眼下,感觉脚裸痛的不行。   “书香过来扶我”黎羲浅提起裙子看了下脚腕的地方。   黎羲浅平安回来的消息早就传遍府中,院子里面下人都在忙活,书香呀了一声,这并没有说黎羲浅受伤的事情,忙过去搀扶:“大夫,快去请大夫!”   黎羲浅呲的小脸一痛“我没事,菘蓝,锦纹,石蜜如何了?”   书香将人搀扶如房间:“菘蓝,锦纹还在昏迷呢,大夫说了问题不大,石蜜伤的重一点,失血果断,大夫说不是要害,将养几日也没事了。”说完,起身走到旁边:“好在还有跌打损伤的东西,先凑合吧。”   “咦?”书香拿着个檀木盒子:‘这是什么?’   黎羲浅接过一看,这不是宫中御用的接骨膏药吗?飞皇亲国戚不会有的,她翻开盒子移开,接着撒进来的阳光,隐隐约约谢着一个谢字。   黎羲浅哭笑不得的很,自己这个院子还真的是随便他进来了不是?   “给我摸上吧。”黎羲浅吩咐道。   ☆、第46章接近询问   黎羲浅小憩了半天,柳定按照黎行之的吩咐请来了御医给自己包裹,又嘱咐自己安心在院子之中休养。   一觉醒来,不觉已经入了黑,外面小雪淅淅沥沥的下着,黎羲浅披着海棠披风,觉得房间闷热,起身将窗户打开,卧室里间正对几颗青梅花树枝,此刻暗暗的幽香氤氲与黑夜,慢慢飘如房中。   书香临时被黎羲浅钦点照顾,给添了烛火,给弄来两个软毛垫子放在她的身后,将炭盆一刀她的身边:‘小姐,这燕窝粥你吃点吧,刚刚您吃的太少了,小厨房还有猪蹄汤,太医说了要多吃点。’   黎羲浅翻着树叶,那双眸子一眨不眨,她的只见捏着书页的角落,将其捏皱在慢慢的抚平,周身散发这淡淡的端庄,斜躺在美人榻之上,手臂依着软枕头,长发顺势齐齐落到心口,美的不可方物。   书香将旁边的小茶几上放好了东西,又添置了茶水和糕点,低声:“奴婢就在外面,小姐有事情吩咐便是了。”   “去睡吧。”黎羲浅清冷的声音划破黑夜,她孤单习惯了,以前在宫里面,漫漫无边的黑夜便是书页青灯配着。   咯吱的关门声,黎羲浅慢慢翻动书页,这次动手的不是周眉,想到这里,她嘴角不自然的笑了起来,想不到黎柳柳是个如此撑不住气的人。   正想着呢,却见烛火微微晃动,带着一股子清冷梅花响起,旁边的千里江山屏风之上倒映出一个残影。   “离离好兴致啊。”三分调笑,五分轻佻,两份随意的沉着嗓音底底的在暖和的屋子之中乍现起来。   黎羲浅眉头皱了皱,自己认识的人算起来就只有谢长语一个,偏偏这人总是喜欢大晚上飞檐走壁的来,真的是当丞相府那些侍卫都是吃狗屎的,还是他是个捡狗屎运的?、   不请自来都是做的这般云淡风轻的坦坦荡荡,仿佛这就是他自己家门一样,见人自己端起自己的燕窝粥翘起个兰花指吃了起来,黎羲浅做直了身体,见那人嫌弃的咦了那样,那话也是气的人是:‘这是人吃的吗?’   她好笑的很:“小侯爷吃的都是南齐进宫的金丝血燕,我这血燕窝也是不错了。”黎羲浅见那人又在糕点里面挑挑拣拣起来,破是无奈补充起来:“我不过小小不受宠的女儿,东西都入不了小侯爷的嘴巴。”   黎羲浅见这个穿着银白色的白泽长袍,还隐约的闪着光亮,这个人还真的不怕被撞见了似的,大晚上的都学不会低调些。   见人打量自己,谢长语颇为自豪,挑眉看着带着睡意的人,吃了几个南瓜糕:“怎么样,这身秀料只够做一身衣服,景泽伯看上了,本侯就抢过来了。”说的颇为得意。   黎羲浅道:‘多谢小侯爷的药了,只是你我毕竟男女有别的,日后还是莫要这般了。’   “哎呀呀。离离你竟然就是这般招呼客人的?”谢长语挑嘴:“亏得我还给你忙东忙西跑上跑下的,竟然一碗燕窝粥都舍不得,真真是个没有良心的丫头。”   感觉冰冷的指头戳着自己眉心,黎羲浅皱眉眯眼,打掉他的手:“冷死了。”见他抱着手做到自己旁边,摊开手放在火盆上,黎羲浅微微一笑:“今日多谢小侯爷帮忙了?”   “为什么选择景泽宜?”谢长语直接道。   他想着黎羲浅今日居然搬动了景泽宜这尊如来佛给她镇压场子,眉头就是一扬起,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端端两次见面便是牢牢的抓住了景泽宜这个位高权重又好说话的皇子,而且,最近他得到了不少景泽宜开始监视各位皇子的情报,一切都是从和黎想浅见面开始。   谢长语知道这个少女非池中之物,环境铸造人格,在继母的虐待之下,对权利权势的渴望必然极大,兵行险着去勾搭自己妹妹的未婚夫,倒是不像自己了解的黎羲浅了?   “若是我站了太子殿下,小侯爷怕就不会如此耐心的和我说话了吧。”黎羲浅也不含糊,见谢长语有些阴沉的脸色,她失笑摊手“为了我自己,我母亲想将我丢给太子做小老婆,即便是现在这个打算也还在,所以这样做,单纯的只是让母亲和二妹不好过吧了。”   “你这丫头,小心玩火自焚了。”谢长语双手抱胸,侧着头看着她:“你觉得景泽伯和景泽宜谁会登上大宝?”   黎羲浅愣住,反问:“谢小侯爷看重二皇子殿下?”   “英雄所见略同,再说,本侯看不惯景泽伯道貌岸然的模样。”谢长语冷笑起来:“明争暗斗的夺嫡我可不管,只是想不到你两句话就能做到淑贵妃花了两三年都做不到的事情,你这不是送那个养女做太子妃吗?”   “她配吗?”黎羲浅难得在谢长语面前口气蔑视:“她欠我的,我会慢慢的还给他,小侯爷拭目以待便是。”   其实今日最好的法子,便是接着谢长语的东风回来,如今整个京城都在盛传谢啸侯爷被丞相府的大小姐勾住了魂魄,他位高权重,只要他出面,所有的事情都会迎刃而解。   黎羲浅眯着眼睛,可惩罚那些做恶之人,最好的法子不就是夺走他们用尽一切得到的东西吗?   等着吧,你的地位,荣耀,面貌,爱人,我统统都会全部一件件的让她消失,黎羲浅暗暗的想着,却见谢长语站了起来:“你二妹买凶杀人,我已坐实,人证物证皆是有。”   她含笑,等他继续:“帮我一个忙我便给你。”   其实这都不重要,她多的是法子收拾黎柳柳,难得见这个人有求于自己,黎羲浅眨眼:“请说。”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谢长语唇角微微翘起,起身忽的消失在了房间之中。   莫名其妙!黎羲浅心想着,看着被吃得干干净净的糕点,燕窝粥,茶水,扶额,嘴上嫌弃心里却是喜欢,言不由衷的主!   只不过,黎羲浅慢慢垂眼,谢长语从不说谎,刚刚那话分明就是要出什么事情,她沉着眸子捏着鼻梁:‘谢长语,这一世我倒是要好好看看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第47章受伤的谢长语   许是白日睡得太久,黎羲浅迟迟没有睡意,自己拿着竹片弄着灯芯,瘸着腿去旁边拿来本书继续看了起来,太后送了的赏赐之中,有不少孤本,还有历史解读,诗词歌赋以及风花雪月的小故事本子,有了零星的两本前朝史书,以及南齐风土人情的介绍地方游记。   她是宫廷里面打滚的人,除开金银珠宝金箔丝绸是照常的恩赐,多出这些的恩裳,都一定别有用意,黎羲浅抿了抿嘴唇,想来是知道自己是个井底之蛙,有意帮衬自己,他举自己就是践踏黎柳柳,她自然要珍惜太后的恩宠。   正看的入迷,突然听到门外有动静,她这院子人少,又拨过去三个人伺候菘蓝他们去了,书香被自己支开了,是绝对不会出现什么异样的声音。   轻微的敲门声,黎羲浅这下听得极为清楚,像是朝着窗户看去,以为是谢长语又来了,她刚刚一瘸一拐的景窗户都给锁上了,这人要来就只能敲开了。   抬眼看去没有声响,思忖片刻,黎羲浅走过去打开门,她倒是不害怕有那个作死的来找自己,自己这里看着富贵,值钱的东西极少,要去还不如去黎柳柳的院子去。   哪知道一打开门,就看着面前站着人,黎羲浅一怔,手里拿着的烛台轻轻颤抖了一下,忽的发现居然是谢长语,她眉眼带着疑惑:‘小侯爷,你怎么——’   感觉这个人呢不对劲,怎么说,谢长语极其注意自己形态,坐有坐相站有站相,此刻却是一只手靠着门槛的地方,那脸色不知道是外面下雪的原因,还是什么,显得苍白的很。   刚刚那身白色洒脱的白泽西秀锦袍也变成了黑色的夜行衣,肃杀寒冷的模样让人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黎羲浅看着他:‘你怎么了?’   谢长语依旧用着一贯对着她的笑脸。黎羲浅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着他一头栽倒自己身上。   “谢长语。”黎羲浅脚上还有伤,自己都是站不稳,急忙一手抓住小烛台,一手撑着门框,感觉那人脑袋耷拉在自己径子窝里面气息极其的不稳定。   黎羲浅慌忙的拿手拍着他的背上,却摸到黏糊糊湿漉漉的一片,心中一赫,此刻接着烛台的温暖,细细的可以闻到血腥气息,而且极其的浓重,若不是隆冬,这身血腥的味道,怕是要惹出大麻烦来的。   “除夕!”黎羲浅将人艰难的一拖一拽的丢到床上,使劲的给他翻身,让他不将血迹落到自己床榻上,拿着脏衣服胡乱的给他按在背上“除夕!”她加大了声音,这人是谢长语的贴身侍卫,必然是跟着来的,怎么不见人的?   难不成还真的要谢长语叫才有用不是?眼下她着急了起来,她一个闺房女子,谢长语这个烫手山芋昏迷不醒的,让自己如何是好,偏偏还不知道那么浓的一身伤回来,想去请个大夫,事态不许,性别不许。   她哎呀了一声,谢长语却是清醒了一下,看着着急的人,道:“别声张,刚刚你说了要帮忙的。”   黎羲浅一瞬间想把这个恶劣的人丢出去,随即还是蹲下身子,这人气息太弱,说话有气无力的:“你这伤怎么弄的?”说完觉得问这个肯定问不出所以然,便是道:“我该在怎么做啊?”   菘蓝,锦纹,石蜜这三个心腹都不在,她还有伤,这个人能不能出现的时间再不走心一点,见谢长语在自己怀中要摸索什么,半天都费劲的不行,黎羲浅急忙伸手去摸,哪出一个小瓶子:“这是什么?”   谢长语还没有等黎羲浅得到答案,便是沉沉的昏睡了下去。   黎羲浅暗道不好,看着自己放在她背上的衣物通通便了眼色,忙扯开瓷瓶,放在鼻尖问了问,硬生生塞到他的嘴里,思索片刻又自己吃了一颗,万一有事情,自己请大夫了便是,症状应该是一样的。   她起身,将洗漱的热水端了过来,拿着帕子洗了洗,没有丝毫的迟疑,飞快的将谢长语的上衣通通扒拉了下来,又端着沾灯,小心翼翼的给他擦拭血迹。   她感觉谢长语痛的颤抖,巧的她还是有些经验,动作飞快清理感觉,谢长语的衣服都是血,深色的浅色的,干的湿的,看上去极其严重,还有雪水锦袍,怕是逃命的时候摔了一跤,黎羲手下极其小心,还是每每感觉谢长语冷喝的声音,极其痛苦。   “忍耐一下。”黎羲浅哪出个银簪子在活下烤了下,慢慢的去挑伤口上的衣物,这个不拿出来,会久久不愈合还会腐烂的   眼前,赫然出现一刀长长的刀伤,从伤口看上去,不算太深,怕是偷袭从后面有些距离一刀挥舞下来的。小心翼翼的将伤口处理干净,黎羲浅又去找金疮药,一股脑的全部撒道他的背上:“都是最普通的,你担待下。”   黎羲浅一系列的事情忙活完,气喘吁吁的坐在床榻上,将被子给他盖在身上,找了一套自己的内衣给他换上,勉强的套上去,赤裸裸的的躺在自己跟前,黎羲浅有些不好意思。   她又哪出两颗红枣当归丸子给他塞进嘴里,这补药应该吃了问题的。   忽的,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   黎羲浅忙警惕了起来,翻身上床,将烛光吹灭,放在床帐,做出已经熟睡的模样。   外面书香的声音传来“小姐,夫人和二小姐来了,还有管家,说是,说是要搜查我们的院子。”   她一怔,看着躺在自己旁边的谢长语,语气带着迷糊和不解:‘发生什么事情了。’   “说是进来了一个贼人,看到,看到朝着我们的院子来的!”书香说着,外面已经亮起了灯火。   竟然来的如此之快?难道真的是谢长语?她为何不记得前世丞相府和宁远侯府有和关系的,这是前世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黎羲浅飞快的思考起来,深深的看着谢长语,心中下定注意,翻身躺下:“那就让他们查,我困得很,别来烦我。”语气之中带着不耐烦。   “小侯爷,一会你定要乖一点。”黎羲浅小声的说着。   ☆、第48章拼死护住   院外。   周眉带着家丁婆子浩浩汤汤的闯进院子,黎柳柳也随着过来,吓得整个院子的人全部着着急急的出来。   “你家主子呢!?”周眉扬声问道,即便是大半夜,主母大驾她身为女儿怎能不出来迎接,不等书香开口,她厉声:“有贼人闯了老爷的院子,受了伤料想跑不远,丞相府每处都要搜查!”   黎柳柳披着个披风站在周眉身旁,今天的事情她如鲠在喉,辗转反侧不能成眠,那个黎羲浅如何就能被二皇子给救了,分明就是有意的勾引!她看着一院子的嬷嬷丫头神色紧张便是冷道:“还不去让你主子出来迎接主母,家中出了怎么大的事情,什么小姐只顾自己安危不是!?”   瞬间将自己推到一个以丞相府安危为己任的高度,黎柳柳不会放过人格一个彰显自己人格魅力的机会,所以在知道黎行之书房有异动,马不停蹄的集结了不少的人。   她表现的越在乎丞相府的一举一动,更是将不在乎丞相府的黎羲浅狠狠踩踏与地面,自从太子府事件之后,黎柳柳就感觉有人在暗地给使绊子般,没有一件顺心事情。   “回二小姐的话,我们小姐昨日受难,今日颠簸回府,脚又受伤,难得睡下去了,刚刚奴婢通禀了,小姐说的任凭夫人搜查。”书香哆嗦的开口,倒不是冷的,而是感受到周眉那如毒蛇般的眼神死死的咬住院子之中每一个人,她大起来胆子:“夫人搜查便是!”   黎柳柳鼻尖冷笑:“主母大寒夜的来,倒是自己在被窝里面躺的暖和。”说完她一挥手:“给我翻!务必将贼人翻出来!”   这话简直就是在说贼人就在黎羲浅的院子里面似的,院子里面的人都是黎羲浅从各个地方找来耳朵,皆是府中不得志亦或者被人排挤的,看着温柔贤淑的二小姐如此咄咄逼人,心中皆是打抱不平起来。   “敢在大小姐院子放肆!不要命了!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小厮随便翻动大小姐院子的东西,活腻了!”锦纹撑着身子在婆子的搀扶下走了出来,扬起手清脆的巴掌声送到小厮脸上。   周眉脸上不悦,却是知道黎行之书房里面东西的重要性,恰好今日不归家,便是有人趁机而入,分明就是蓄意为之,她自然知道男子不能擅闯女子闺房的规矩,眼中这样的情况,她顾不得那么多。   锦纹站在黎羲浅的房门前:“夫人,我家小姐清清白白的,院子里面都是干净人,如何有贼人赶来,即便来了,我们会不知道,您这样大搜,老爷知道了,您便是不尊庶女!”顿了顿,看着傻站的人:“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吵着小姐休养,我们都没命!”   黎柳柳眯着眼睛,何时一个丫头也敢指着鼻子骂自己了,她看着大门紧闭的主屋,低声对着周眉道:“母亲,大姐一向最敬重你,你看,这外面闹成这样里面都没有动静,若是贼人要挟了大姐——”她言尽于此,看周眉神色一动,嘴角挑起得意的笑意。   看着安静的屋子,周眉心中百转千回起来,是啊,这个黎柳柳如今性子乖张了些,这种贼人如府的时候,怎么可能毫无反应:“弄不好贼人已经劫持的大小姐,还不速速进去看看!”   刘妈妈带着小厮推门,惊讶道:“不好,这门是上锁的!”这大家小姐夜晚都是不会锁门,方便丫头服侍,忙差下人:“快把人撞开,快点!”   围着的人看着周眉点头,举着火把就去帮忙起来。   黎柳柳担心的朝着里面大喊:“大姐你莫要害怕,我们这就来救你!”一顶窝藏贼人的帽子牢牢的送道她的身上去,她提着裙摆上去,脸上焦急眼中带着酸涩,心中却是希望那贼人要吗强了黎羲浅,要么就杀了黎羲浅!   砰的一声,,门被退开,跟着黎柳柳的醉意眼珠子一转,大喊起来:“还不进去护着大小姐!若是大小姐有个什么,你们的命都不够赔的!”   这哪里是在抓贼!带着怎么多人闯进大家闺秀的房间,丫头婆子小厮的,说是抓奸都是成立了,更何况还是大晚上的,若是身子被人看了去,闺名就没有了!   “还不去护着小姐!”锦纹急忙叫了起来,这可怎么了得!   人还没有冲进去,便是听着彻响云宵的尖叫。   周眉浑身被这嘶吼之声吓得浑身一寒。   屋子之中,黎羲浅捂着被子,双手死死捏着被角:“你们,你们!——”她说着贝齿咬着朱唇,眼中泪水打转,又是委屈又是难受又是羞愧。   一屋子的丫头嬷嬷小厮都是一愣,只看着床榻之上的黎羲浅子穿着个小肚兜,雪白的肌肤全部落在外面,长发飘散在脑后,眼中又是羞又是愤。   周眉阔步走了上去,看着黎羲浅的模样知道坏事了,大吼起来:“还不通通给我滚出去,大小姐的身子也是你们能看的!”丫头嬷嬷倒是不打紧,偏偏还有不少的家丁都被吼了进来,周眉脸上露出不悦,这要是传出去,整个京城贵族会怎么说自己!   黎羲浅咬牙:“母亲这是要羞辱女儿不是,竟然带着怎么多人,如今女儿清白不报,若是传出去母亲可是担待的起来!”她语气之中满是哀伤,提起被子挡住胸口呼之欲出的春色景观。   半跪在身子用高度和被褥将里面昏迷的谢长语挡住的死死的,看着要走了的周眉,黎羲浅冷道:“怎么,母亲还以为这贼人是在女儿的床榻不成,您这是打着抓贼来说女儿通奸的不是!”   周眉脸上挂不住:“母亲不过——”   黎羲浅愤怒:“既然这样,女儿便是让母亲看的个清楚!”说完她的手便是将被子朝下一拽,那大片雪白的肌肤完全暴露出来。   周眉忙移开眼睛:“母亲如何不信你,是母亲打扰你了。”她说着两步跨出屋子,看着黎柳柳木楞的站在门口,颇有些烦闷,刚刚若不是信了她的话,也不至于闹出这样一幕。   “还不快走!?”   黎柳柳看着屋子之中捂着脸蛋哭着的人,总是感觉说不出的诡异。   ☆、第49章救治   “小姐!”锦纹慌忙走了进去,拿着被子将黎羲浅死死的裹住:“该死的夫人,撑着老爷不在家便是任意践踏侮辱小姐。”她忽的摸到什么黏糊糊的东西,心中一惊,斜着脑袋便是看着床榻里面躺着个人。   嘴里的尖叫刚到嗓子眼,便是被黎羲浅拉住,锦纹心中更是大赫起来,这个贼人是真的,而且真的是在自己们院子之中,窝藏贼人是要被赶出家门的!还藏着床上,这不是将自己的名声全部毁了吗?   “都出去,这里我陪着小姐便是!吩咐两个妈妈守着院子门,若是夫人还来都给我拦住了!”锦纹心中滔天巨浪,面色还是处变不惊,见人全部退出去,她底身惊讶起来:“小姐,你是不要命了!怎么可以!”   黎羲浅吐了口气,忙爬了起来,她只穿一件密合色的鸳鸯肚兜,一条豆绿色的歇裤,脑袋上浅浅的浮着汗珠:“去那些止血的东西我,我房间里面有,你们平时放的地方我不知道。”她说着将床榻上的人拉了出来。   锦纹感觉听到了耸人听闻的吩咐,看着黎羲前毫无顾忌的跟着没穿衣服似的拖拽里面的人,她走近一看,捂嘴惊呼:“小侯爷!”贼人竟然是小侯爷!我的天啊!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将灯点了起来,锦纹飞快将檀木盒子拿出来“都是普通的药丸。”说着翻出几颗女子月事的红枣当归补气归元丸子给了黎羲浅:“这个女人用的,男子也可以。”   锦纹死心塌地只要李羲浅好,并不再过多的过问,身上还有伤口,也是被面前的事情震惊的完全连着痛觉都没有了,自己端着盆子出去打热水,还好嘱咐两句。   一回头就看着黎羲浅抱着谢长语放在大腿根子上,拿着药丸塞到他嘴中,又抱着怀中捏着脖子让他吞咽,两个衣衫不整的人这场景香艳的锦纹都血脉膨胀起来。   “动静小的好,你在外面去,你守着我放心。”黎羲浅拿起发带束起长发,屋子中暖呼呼的,光着膀子走动要没有什么大碍,见锦纹错愕的神气,她接着道:‘不管这贼人是不是小侯爷,他对我又救命之恩,知遇子情,我必然不能见死不救。’   她知道锦纹是生母留下的人,对自己死心塌地,便对他设防降低,多出无数份的信任:“这件事情你便是当做没有看到。”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是好。   谢长语身份不简单,周围还有武功高强之人守护,孤身设危,必然是丞相府之中有天大的秘密,黎羲浅拿着个软垫子丢到床榻边,盘子身子坐着,摸着下巴仔细思索起来。   上辈子,黎行之同时支持两方势力,明面接着自己为亲生女儿支持太子景泽伯势力,私底下又暗暗的为景泽宜传递无数重要消息,这一次自己弄黄了原有的布局,现在的夺嫡局势,景泽宜开始地方却没有萌芽。   明面上丞相府已经倒戈二皇子,实际根本没有举动出来,那么,只能是支持景泽伯了,黎羲浅坐直了身子,那么,这个人呢的举动也能说清楚了,她看着已经安然睡下去的人,伸手给谢长语拉了拉被子:“你到底为何那么讨厌景泽伯呢?”   黎羲浅双手靠着床榻,下巴放在手背上,近距离的观察谢长语,远看倒是只能感觉这人俊朗非凡,惊艳非常,细细的看去,这肌肤怕是黎柳柳都要羡慕,牛乳般的白皙,瓷器般的滑嫩,睫毛细长,鼻梁高挺,唇瓣浅薄却是带着好看的粉色。   这个人如此的惊艳优秀,最后怎么还会落入政治的漩涡之中,不是最讨厌那个间接杀害清河郡主的父亲,偏偏还是替父从军马革裹尸,那时候太后依旧坚朗,有这个保护伞,任他风雨雨大,山雨欲来,这个人也应该是泰山不变。   黎羲浅打了个哈欠,眼角都要泪水了,折腾了一场着实困了,眨了眨眼睛,刚刚要睡下,最后的视线现在写长语忽的扑腾了下,自己扯到伤口,痛的低沉叫了一声。   “我的祖宗。”黎羲浅捂住他的嘴巴:“我救了你,我们两个的命是绑在一起的,我可是拿着女儿家的清白护住你的,若是东窗事发了,你怕是又脱身之法,我可就惨了!”她说着做了个嘘的动作,见床榻上的人安静了下来,这才罢休。   心中舒了口气,黎羲浅披着纱裙,干脆搬着等着在床边守,看样子今夜是不能睡了,只是孤身前来不是谢长语的作风,这人能将石蜜制服,功夫应该不弱,难道丞相府还有什么秘密是自己一直不知道的?   她就这样想着,竟然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鸡鸣声来,晨光被厚厚的乌云遮住,黎羲浅是被寒风呼哧吹醒,眼睛刚好对着窗户,暗压压的大雪砸到地上,暴风雪来了,她回神,却是感觉自己睡在了榻上,身上还盖在厚实的被褥,旁边还染着个火盆。   她昨夜分明是坐着案几上守着,怎么还睡着了?她又大了个哈欠,慢慢做了起来,以为是谢长语已经走了,好心将自己抱到床榻上来的,揉着眼睛,觉得困的很,一咕噜的翻身预备继续睡,却是听着一声轻笑。   黎羲浅一抬头,便看着床榻里面谢长语半靠着床,穿着脏兮兮的外袍,,脸上虽然憔悴但是比昨日要死的模样精神了许多,黎羲浅诧异的看着她,忽的做了起来:“你怎么还不走?”她翻身下床。   荒郊野外那是没有办法才拥挤取暖的,这如今在丞相府,一举一动都有人在意,倘若是被捅了出来,自己就是自寻死路了,她看着谢长语扬眉的的模样,原本在他面前的小女儿姿态变成了端庄:“小侯爷,我答应你的忙已经帮了。”   还不走?是要至自己于死地?   “走不了了。”谢长语指着桌子上的茶水,无奈一笑:“丞相府被里三重外三重的围了起来,势必要抓住我这个贼人,昨日我翻墙出去被追杀,不得已才又回来的。”   黎羲浅显然不行:“果真?”她递水过去。   谢长语抿水:“当然。”   黎羲浅皱眉,难不成这个烫手山芋是要跟着自己不成?这院子来来往往也是十几个人,虽然都是自己亲自挑选的。还没有一个个的打压,那忠心自己也保不准。   见了羲浅那小脸拧巴的模样,谢长语面不改色道:“我随手在你爹书房拿了东西,不小心落了,你的给我找回来。”说完,严肃的看着她:“是景泽伯的把柄。”   黎羲浅面色一僵。   ☆、第50章拜访三哥   丞相府最幽深的后院之中,有一处小竹院子,里面居住的正是大病不愈,小病常有的三公子黎远海的住处。   据说这个三公子曾经也是京城之中风流翩翩的俏公主,文采一流,翰林院的学士们提起他来都是赞不绝口,忽然三年前得了风寒,身子骨一落千丈,紧接着的大病小灾一处而来,羸弱的弱不禁风,便是辟出这地方给她休养。   说起来,黎羲浅上辈子还没有见过这位名义上的三哥,在自己嫁给景泽伯三年之后,一命呜呼,自己不过匆匆回来吊唁了两日,在他院子小坐了会,大抵也能感受道这个人骨子里面的涵养与风度。   景泽伯也曾经惋惜的说过,黎远海继承了黎行之的文采风流,若是身体康健,绝对是大周的中流砥柱,青史留名之人。   “去通报吧,我们小姐来拜访三公子。”锦纹笑眯眯的对着门房的小厮说道。   那小厮面露难色:“大小姐,这大雪呼哧的你怎么来了,昨日三公子风寒加重,此刻正在休息呢。”言下之意便是不能见客了。   黎羲浅打着油纸伞,穿着一身豆绿色的袄裙,披着鹅黄色蝙蝠披文案披风,依旧温和道:“我想着回来许久都没有见过三哥因此特意过来的,此前是我没有机会,想着父亲给了青睐,自然要和哥哥们相处融洽,我带了些燕窝过来,咳嗽的人吃最好了。”   她一句话将黎行之搬出了,又点名了曾经自己在丞相府受虐待的日子,还说自己要和继母的哥哥们和睦相处,自己都冒着大风寒雪的来了,若是不见,一时不把黎行之这个父亲放在眼中,二便是苟同自己母亲虐待妹妹,三还是不愿和平共处。   锦纹惊叹的看着自己小姐,是自己眼睛花了不成,这不知不觉的便是感觉黎羲浅有了主心骨似的,不子啊如同曾经那边唯唯诺诺,端庄,柔和,果敢。   这时候里面走出了一个老妈子,恭敬道:“三公子知道大小姐来了,正在里面等着呢,快些进来吧,外面冷的很呢。”   走进屋子,黎羲浅鼻尖就窜了浓浓的药味,屋子没有过多的陈设,干干净净的,唯一的装饰便是几个大瓶子里面的竹子,屋子之中暖和,却是因为太过清冷,反倒是让人不自然的拢了拢衣裳。   “四妹。”   黎羲浅看着靠在罗汉床的男子,眨了眨眼睛,只见黎远海一身白色长衫,肩头披着个厚实的貂毛坎肩,手里拿着本手卷看着,手指半捂着嘴巴,轻声的咳嗽,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旁边还放在个暖手炉子,长发放在脑后,用着丝带随意绑着。   长得柔和俊秀,眉眼之中虽然藏着病态也能看出曾经的神采飞扬,黎远海轻笑:“作吧,我这里简陋的很,倒是让四妹妹见笑了。”   她是第一个叫自己的妹妹的人,黎羲浅心中一动,走了过去行礼坐下:‘倒是我叨扰三哥休息了,听说你咳嗽反复,这燕窝加白砂糖,每日一碗可以治疗气血不顺,还请三哥不要嫌弃了。’   想着谢长语说的将那东西落到这里,黎羲浅脑子就是一通,完全不知道从哪里找起来,却是听到黎远海有气无力开口:“说的也是巧的很,我这里要吗一年都每人来,要来倒是接连着来了。”   “哦,是吗?”黎羲浅轻笑起来,两个梨涡绽放,抬手给他斟茶:“我对家中事情不太熟悉。”   黎远海轻咳嗽的看着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她的事迹自己已经听过了,端端一个月便是从不受宠被欺负的丞相府大小姐,一跃成为了宁远侯府小侯爷的红颜知己,太后娘娘记挂的人,还被二皇子顺势给英雄救美了。   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丫头,黎远海将手里的书卷放下:“四妹妹是为了被遗落的东西而来的吧?”   黎羲浅心中一怔,这个人难不成是知道什么?想着谢长语交待的试探,她不由的卫这个体弱的人捏了把汗:“遗落的东西,我倒是不知道三哥在手什么了?”   “昨夜府中进了贼,三妹衣不蔽体的躲过了搜查,今日冒着风寒而来,这些东西要送排个体己的丫头来便是了。”黎远还说着从袖子之中摸出一封无名书函:“昨夜有人在我的案头藏了这个。”   黎羲浅伸手就要那拿,不在废话:“三哥既然是明白人,我也不在多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才是上策。”手指扑空,看着他将书信居高:“三哥还是交给我的好,这是个烫手山芋,你我都是不碰的好。”   看他慢慢将书函在手里翻转看了几下,忽的两手前后一用力,黎羲浅来不及阻止,就看着那书信已经被撕扯的粉碎,黎远还丢到旁边的暖手炉子之中:“我不想知道你怎么有了现在的体面,也不想去追究那人是是谁,也不会告诉任何人你今日是来做什么。”   他说着眼神无奈又厌恶:“这些明争暗斗,争权夺势一旦参与进去一辈子都走不出,四妹,我奉劝你一句,管好自己才是正确的事情,这书函我没有看一眼,我不帮着丞相府做哪些为非作歹的事情,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有人要迫害无辜的人。”说完他叹了口气:“你好自为之。”   倒是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为这样,黎羲浅看着眼前的人,这个人倒是丞相府里面最看的开的人,不争不抢安心的过着自己的日子“是药三分毒,还是少吃的好。”她忽然说了起来。   黎远海神色微微怔住,看着她起身朝着门外走去,黎羲浅垂下眼眸,刚刚满屋子都是汤药气息,自己曾经侍奉太后病体,对着药材也有认知,黎远海吃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补药,日日吃天天吃,必然是在逃避什么事情。   丞相府三个儿子,黎行之盼望每个人都有前途,周眉为了这个病重的黎远海更是什么好药都搬过来,黎羲浅侧着头看着目送自己的人,忽的笑了起来。   倒是有趣,这丞相府居然还有不喜明争暗斗的人,不过,生在这样的家族之中,不争只有死,装病倒是个极好的法子,想来那书信能安然无恙,必然是周眉不想打扰这个羸弱的儿子。   “你不怕我合同外人对付丞相府?”黎羲浅还是问了出来。   黎远海抿嘴苦笑:“你对付我母亲亦或者夺走你荣耀的黎柳柳我是相信的,丞相府玩了,我们都得玩。”贵族世家从外面打击一时半会是死不了的,若是从里面怀起来了,才是顷刻灰飞烟灭的事情。   黎行之这个父亲心中有秤砣,自然是知道衡量的。   “多谢三哥帮忙了。”黎羲浅说着,慢慢走了出去。   这个黎远海若是能收买,自己在丞相府倒是有个不错的靠山。黎羲浅忽然有了这个想法。   ☆、第51章放火救人   回到院子。   赵妈妈和两个小丫头看着锦纹端着的饭菜,忍不住的问道:“小姐这饭量怎么忽然就大了?”   锦纹面不改色:“大夫说了,小姐受伤,又受了风寒,昨日又被闹了一场,多吃些对身子康复也有好处,你们就在外面守着,小姐没有休息好,脾气差,到时候扣了你们月钱都是小事,丢你们出府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   屋子之中,谢长语吃着东西听着黎羲浅的话,嘴角一笑:“你这个三哥根本就是在装病罢了,三年前黎远海是与一艺妓两厢情愿,暗通曲款,周眉不许丞相府门生败坏,硬生生掐断这段情愿。”   谢长语说着眼角带着冷意:“他看不得丞相府为了权势丧心病狂,闲鱼野鹤在院子,你父亲那里见得,便是装病了起来,一装就是三年,这毅力本侯还是佩服的很的。”   见一桌子的吃食都没有风云残卷,黎羲浅扶额“小侯爷不能在吃了,不然我以后没人要了。”说着,剥了个橘子给他:“你何时走?”   能吃能喝了,差不多就好了,想着他带着自己翻墙出去,黎羲浅倒是觉得这个人是故意耐着自己,顺势让自己将那书函给带来。   “能吃能喝就能跑了不是?”谢长语被橘子酸了牙,哎了一下:“看了你不过是表面是过的想过大小姐了,里子里面还是个不受宠的丫头。”   黎羲浅忍住要把这个人丢出去的心情,青天白日的还有心思给自己谈笑风生的,还真是掉进火坑的不是他啊,还好外面下雪,不然指不定周眉要让自己过去刁难。   谢长语起身“今日你父亲就要回来了,你的把我弄出去。”简直她不情不愿的模样,他倒是好笑起来:“你这人,要我帮忙的时候倒是乖巧给个狗儿一般,我。”   黎羲浅瞪着他,要讲一个活人弄出去谈何容易?自己身上有有伤,贸然出去反倒是落人口舌了,她正沉思着,冷不丁的那杯打趣的声音又起来。   他说着他忽然笑了起来:“算了我自己走出去吧,就说我昨晚是过来通奸的,大不了你换个地方住便是。”   “对!”黎羲浅打了个响指,吓的谢长语嘴里的茶水都喷出来,刚刚自己不过说笑罢了,这个人还正要打蛇随着棍子走不是?!   “石蜜,去把石蜜给我叫来!”黎羲浅打开门吩咐了起来,想着那人不方便,便是直接走了出去:“不必了,我亲自过去。”转身关门,对着谢长语淡淡一笑,做了个口信。   “这丫头。”谢长语扬眉一笑,居然让自己别乱跑。   到了下午,天空中忽的放晴了,黎羲浅依旧卧在房间里面小睡,听下人说黎行之已经回来了,倒是没有去顾忌贼人的事情,反倒是将周眉叫去说话。   带着家丁看小姐的身子,这样的主母休了都是轻的,可惜要连累那三个哥哥了,这样的婆婆,各位大家可是不会有愿意将女儿丢进了的人。   “你让石蜜去干嘛了?”谢小侯爷卷缩在床榻里面,吃着水果,看着给自己剥花生的人,一股脑的跑出去又神经兮兮面带笑容的回来。   黎羲浅浅笑:“马上你就知道了。”她若是发自内心的笑,必然是比春花都是娇艳几分,此刻正盘腿坐着床榻上,吃着谢长语塞到嘴巴里面的葡萄,手里给他剥着花生的红衣服:“一会小侯爷可得跑快一点。”   “你为什么讨厌景泽伯?”黎羲浅问道,这是他心头最大的疑问,从伤悲就开始好奇,偏偏景泽伯也不知道他哪里惹得这个刺头不舒服。   “本侯就是看不惯他,小时候就在太后面前卖乖,什么都要和本侯一决高下,让本侯被太后鞭策说教。”谢长语说着这事情那脸上精彩万分了起来。   怎么简单?哄骗自己的差不多。知道这个人不想多说,黎羲浅不在多问,估摸这时间也差不多了。   正说着,外面传来大喊声音。   “不好了,二小姐的院子走水了,快去救火啊!”   整个丞相府瞬间都被这句话沸腾起来,黎羲浅站了起来,对着谢长语道:“就是现在,趁乱快点走!”   要在这个节骨眼将人弄走,只能制造内乱,不起眼又能让整个丞相府都炸台的事情便是走水了,而且这水还必须得走个好的院子,黎远山院子进水,黎远海与世无争,就只能好好的给这个二妹一点颜色了。   黎羲浅见谢长语翻身战了起来,刚刚玩世不恭的神态被冰冷严肃取代,不知道哪里摸出一把匕首:“离离,你极其对本侯的胃口,日后有难可别忘了本侯。”说完,就消失在了房间之间。   见人消失,黎羲浅轻笑起来,说到底她不过就是想报复黎柳柳这个贱人罢了,想着那花容月貌的京城第一美人此刻定然在火场之中哭爹喊娘,自己心中就是忍不住的畅快。   “走,去看看二妹!”黎羲浅推开门,冬日暖和的日头照射下来,心情好的不行。   ☆、第52章脏水   整个丞相府已经是人仰马翻了起来,周眉和黎行之先一步到了黎柳柳的院子之中,大火滔天,压制不住,一桶桶的水杯水车薪星火子一点没少。   周眉捂着心口嚎啕“我的仙儿啊,快去将仙儿救出来啊。”她在黎柳柳身上加注了多少心血,她是丞相府夺嫡的希望,还是大将军府的掌上明珠,绝对不能这样没有了。   嘈杂的人身之中,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冲入火场救二小姐者,赏银十两,成功救出者赏银五十两,退还卖身契,升为府中管事!”   黎羲浅一瘸一拐走了进来,看着火势巨大,救火的下人畏手畏脚又不知所措直接命令起来:“直接去外面的湖里面打水进来,用地上的雪水丢进去,在那些棉被来,弄湿了披在身上去找二小姐!”   黎行之看着着急忙慌,发髻都半松散跌跌撞撞走进来的女儿,心中一热,明明黎柳柳面上对她恭敬有加,这些年将她名声尽毁,褫夺本应该属于她一切的东西,她依旧顾念是家人,跛脚前来,若是今日在火场的是她,那黎柳柳怕就只会猫哭耗子假慈悲了。   刚刚周眉还给自己提她在外面呆了一夜,还和二皇子不清不楚,怕是已经不干净,要自己尽快弄门亲事将人嫁出去,此刻这孩子焦急的模样更是让他那颗父亲的心一动“还不护着大小姐!”   有了黎羲浅的指挥,下人们找到了主心骨,火势慢慢的有了转变,胆大大下人淋湿衣物,盖子湿漉漉的棉被冲进火场,赏钱都是其次,这是摆出奴籍活的新生的机会,黎行之刚刚没有反驳,那就是默许。   “还不扶母亲去旁边。”黎羲浅伸手去碰周眉,见她痛心疾首的模样心中讽刺的不得了,一个捡回来的女儿你如此巴心巴肝的护着,天底下如何会有你这样厚此薄彼的亲娘。   若不是想着她是和黎行之在一出,这把火她黎羲浅是妥妥的要落到周眉身上的,自己上辈子吃得所有的苦都是你周眉给的,这都是你欠自己的!   “滚!”周眉推开黎羲浅要来搀扶的手:“如果不是你我的仙儿怎么会在火海之中!”   黎羲浅冷笑:“是,飞鹤馆二妹住的好好的,这地方今日在里面的应该是女儿,却是是女儿的错!”她的声音心灰意冷让听者的人心肝都是轻颤起来。   她吸了吸鼻头,黎行之心中越发冷意了起来:“夫人,离离才是我丞相府名正言顺的小姐,你这是在诅咒她也葬身火海吗!”黎行之隐隐动怒,不过一个养女,死了便是死了,这般哭天喊地简直犹如门风。   看着周眉哀嚎的模样,还有旁边隐忍委屈却是挂念火情的女儿,黎行之瞬间觉得自己却是是愧对了黎羲浅这个女儿,对着周眉冷喝:“给我有点主母的样子,看看女儿都比你懂事,你不是喜欢柳柳吗,冲进去救啊。”   周眉被吼了一句,瞬间收住泪点。   “救出来,救出来!”菘蓝大喊了起来。   黎柳柳被一群都被烧焦了去,那张倾国容貌带着黑色的东西,推开护着自己的下人,顺势给了他一巴掌:“我也是你能砰的,将他的手给我斩断!”   “你没事吧。”周眉看着完好无损出来的黎柳柳如释重负。   黎羲浅含笑:“那人救了二妹,二妹如何能恩将仇报。”她示意那下人不要害怕。   黎柳柳看着黎羲浅,忽的大步朝她过去,抬手啪的一耳光落到她的脸上:“猫哭耗子的人,敢放火烧死我!”   全场雅雀无声。   黎羲浅一巴掌被丢番在地上,木楞不解的看着她:“二妹你胡说什么?放火,这种子虚乌有的话你如何说的出口?”她不敢相信的捂住的脸颊。   黎行之看着跪在自己面前愤恨的人,还没有开口,就听着黎柳柳字字诛心:“父亲明鉴,请一定给女儿做主,大姐要放火烧死我。”顿了顿,她手指着黎羲浅:“她身边那个叫石蜜的丫头会功夫,我在房中午睡,她绑了女儿,放火——”   黎柳柳说着眼神一变,拉住黎行之的衣摆说:“大姐,大姐这是声东击西!”她站了起来:“昨夜我和母亲去她院子搜查,她脱光了衣服,让我们吓着了,不敢在继续,今日我的院子便是着火,分明就是要接着这场火,将丞相府弄得人仰马翻,让那个贼人趁机逃走!”   她狠狠的凝视佯装柔弱的黎羲浅,想不到她才是那个最好扮猪吃老虎的人,怎么多年自己倒是小瞧了她,还真的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又报复了自己还帮贼人逃走了,一石二鸟子计,自己都要给她鼓掌了。   黎柳柳知道自己这番言这时候说出来必然要背负狼心狗肺的名号,拉着周眉道:“女儿的房间就在那里,这火是从旁边起来的,女儿怎么可能跑不出来,更何况上午暴雪,怎么可能突然走水,分明就是有人故意为之!”   这句话将所有人点醒,是啊,冬日干燥,可大雪突降,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失火!   “父亲,你仔细想一想啊,这火一来,那被窝藏的贼人就可以跑了。”黎柳柳说着明白了过来:“亦或者昨日大姐已经被那贼人玷污了,无奈只能让他跑了去——”   “二妹这是要一盆盆脏水全部劈头盖脸的给我泼过来啊!”黎羲浅冷道:“那个叫石蜜的丫头身受重伤还在屋子之中休养,如何来纵火困你,好,就如你所说,就是我让人来放火,我都放火了,为什么不一把火让你出不了,死了干净!”   黎羲浅丝毫不惧怕,让菘蓝锦纹搀扶的走到黎行之跟前:“父亲,按照二妹这话,便是那贼人是我认识的,女儿这些年从未出府,若是认识便是谢啸侯爷算的上,还有前日搭救的二皇子殿下,难道二妹说的贼人是这两个人?”   不给黎柳柳一点喘息的机会,黎羲浅是笑非笑起来:“那贼人哪里不去妃朝着我哪里去,若说是通奸我还觉得站的住脚步,还是说昨日那贼人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你和母亲就是要给我泼脏水!”   “走水,我如何知道如何走水的!”黎羲浅微笑,那双眸子幽深如同深深潭水一般,丝毫看不到底下:“我要是要包庇谁,帮着谁逃跑,我怎么不在自己哪里放火,还是说二妹的意思是,我若是砸火场之中,便是无人来救了!”   “你强词夺理!——”黎柳柳焦急惊悸之中好半天的吐不出字眼,自己怎么可能说谎,就在刚刚有人冲进来的一瞬间,那个石蜜将自己推了出去的,分明分明就是要帮着贼人逃走!   “还是说那贼人二妹也认识?”黎羲浅冷笑了起来:“能让二妹以身范险的是谁?”说完,他看着黎行之:“不知道父亲丢的是什么?”   黎行之瞬间瞳孔一缩。   ☆、第53章埋下怀疑的种子   那信函是关于景泽伯受贿官员的名单,若是这火真的是要制造内乱,黎羲浅这丫头是和谢长语走的近,可那纨绔小侯爷对夺嫡从不参与,倒是景泽宜这个二皇子最近似乎是想通了,慢慢的开始彰显出来羽翼。   黎行之看着黎柳柳,昨日知道书房失窃,她是最先集结家丁下人搜查,今日又是莫名其妙的走水,他目光带着刀光看着黎柳柳:“你大姐如此担心你的暗卫,身上有伤也要过来,你倒是好,逃出来第一句就是要杀了恩人,第二句就是给你姐姐泼脏水!”   如果昨日是景泽宜趁着自己不备而来,那东西真的落到他的手中,那便是真的要马上做出选择了。   周眉忙上前:“您是看着柳柳长大的,她那么会骗人啊,老爷柳柳死里逃生,不顾自己安危,便是想着昨日失窃的事情,一心为了丞相府。”她也是深宅后院摸爬滚打的人,如何听不出黎柳柳其中的意思。   想着一切已经成为定居,那被窝藏的贼人肯定也跑了,周眉抱着受惊吓的黎流露:“母亲会给你做主的。”   “做主!”黎行之脸上露出几分阴霾出来,他对周眉说道:“女儿!谁才是我的女儿你不知道吗!你该给你受委屈被泼脏水的大女儿做主,而不是这个小心眼的黎柳柳做主!”   黎行之整个脸都气的青了:“若你大姐真的要杀你,何必让你又机会指认他!”   黎羲浅心中暗笑起来,这黎行之八成是信了自己话,觉得是黎黎黎自导自演这场大戏又是诬陷自己又是帮景泽宜的人逃脱。   “今日开始,儿小姐移居清屏院,诋毁长姐,面壁思过一个月,抄写女戒十遍,身为小姐连着自己院子有隐患都不知道,修葺的银子全部走自己的私库。”黎行之冷道,   他又看着自己受了委屈的女儿,心中那些父爱慢慢升温起来:“一起是父亲忽视你了,你是个好孩子,日后万事父亲给你做主,谁若是在给你使绊子,我绝对不会轻饶了她!”   周眉从未被黎行之如此疾言厉色过,深知道那颗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越是解释反倒是越让黎羲浅的形象伟岸起来,拉住黎柳柳的手让她忍住。   黎羲浅回到院子之中,便是看着石蜜捂着小腹的伤口半跪在自己面前:“奴婢误事,还请小姐责罚,是奴婢设想不周到,应该用烟熏了黎柳柳那贱人的喉咙,让小姐手里污言秽语。”   锦纹拿着药膏:“那二小姐也是下的去手,不是小姐心善,她早就死了。”她看着跪在地上的石蜜,道:“亏得你平时能言善辩的,你看不出来这是小姐的聪明之处?”   若是真的要杀一个人自然不用放出来,如实真的死了,周眉铁定是要将这笔账都算到黎羲浅头上来,倒是不如让黎柳柳实话实说出来,那种时候也要有人信不是?   这下好了,黎行之不但对自己小姐有了改观,还重重责罚了黎柳柳,锦纹心中想着就是开心的不行。   黎羲浅眨了眨眼睛,拿着指头戳了戳锦纹的脑袋:“就能聪明。”说完看着石蜜:“这次辛苦你了,让你受了重伤还要帮我做事情,你的功劳我不会忘记的,去休息吧。”   石蜜从旁边掏出个东西:“这是刚刚在屋子里面拾到的。”她放到黎羲浅的面前:“是小侯爷的贴身令牌,小姐您是什么得到的啊,你可知道这东西的重要性?”   每个达官贵人都是要象征身份的腰佩腰牌的,黎羲浅接过在手中抚摸了起来,这牌子可以号令整个宁远侯府的势力,还能自幼进出皇宫,若是贵族的宴会带着身上,便是无人看轻视了自己去。   这个人倒是谢礼太隆重了些“收起来吧,别丢了。”黎羲浅将东西给了锦纹:“这事情便是我们三个知道便好。”这件事情说大能给谢长语扣上一个暗杀朝堂大臣的罪名,绝对不能泄露封号出去。   另外一边屋子之中。   醉意端着清茶进来,却是看着李柳柳坐着檀木孔雀椅子上,已经换了生云锦长裙,此刻面色阴沉的盯着面前的女戒本子,醉意眼睛一跳,轻声道:“二小姐,老爷让嬷嬷过来看着你抄写呢。”   知道心高气傲的人受不得这样的委屈,醉意端着茶小声道:“奴婢和夫人都知道小姐不会骗人,可今日那个局势,老爷不信也是情有可原的,您还是忍一忍吧。”   这个家当家做主的还是黎行之这个大丞相呢。   “母亲呢!”黎柳柳一拍桌子,手里捏着竹宣纸捏的褶皱,恨不得这爪子就落到黎羲浅那恶心的嘴脸之上,将她撕碎的稀巴烂,她什么时候被人冤枉过,今日却是不偏不倚被一个草包大姐给算计了。   黎柳柳摸着自己的脖颈,回想那个叫石蜜的丫头捏住自己的时候那寒意与杀伐眼神,哪里是个娇滴滴从外面捡回来的,可不知道是哪里弄来的,这黎羲浅果然不要简单的很啊!   自己这些年还真的小嘘了她!   “夫人在求老爷呢,那清屏院破烂的很,想来也是气急了。”醉意小心翼翼将茶水落到桌案上:“您毕竟是二皇子殿下未过门的妻子,老爷不看夫人的面子,也要估量二皇子是不是?”   “小姐,督促你的嬷嬷已经在外面了——”醉意说了一半,看着黎柳柳面色阴冷下来,声音越来越小,直接咽回去到了肚子里面,这主子自己侍奉多年。可是得罪不得的。   “哼”黎柳柳拿起茶杯丢到一边,醉意吓得直接跪在地上,却是看着对方直接拔下头上点翠簪子,拉过醉意的手指狠狠的戳了几下,看着那鲜红鲜红的血珠出来,黎柳柳将那血迹摸到自己手指之上,嘴角一挑紧紧盯着醉意:“需要我教你怎么说话吗?”   那戳的气力一下打过一下,醉意痛的不敢叫出来,后背都弥漫一层汗珠,她面色苍白点了点头:“是,奴婢刚刚不小心打碎了杯盏,划伤了小姐的手,怕是不能抄写女戒了。”醉意眼睛酸涩,护着自己的手指。   黎柳柳冷冷丢开她的手:“去吧。”看着人走了出去,黎柳柳捏紧了拳头,拿着端庄柔和的脸上慢慢浮现了恨意与杀意,她呐呐起来:“黎羲浅,你很好,你很不错,敢算计我!”   听着屋子里面充满怨毒的声音,醉意不禁周身打了个寒颤。   ☆、第54章黎柳柳的报复   黎羲浅难得享受了平静一个月,将院子里面的下人们全部料理了一遍,服服帖帖的很,在柳定的帮助下,也在黎行之面前讨的了欢喜。   湖心亭之中,黎羲浅听着石蜜给自己绘声绘色将外面的热闹事情,讲的娓娓动听的很,她不约束石蜜,她知道培养这样一个女暗卫出来从小要吃多少的苦,尽可能的给她自由,听她说外面那些妇人拌嘴,还有哪里的梅花盛开了,仿佛就在面前一般。   黎羲浅听得很入神,曾经宫外的一切令他向往,她安幽深的眸子之中露出淡淡的安宁笑意,她从未向在丞相府如同这边惬意过,仿佛有了自由的味道。   菘蓝忽然道:“今日夫人说她下个月生辰要到了,老爷便让二小姐出来了,搬到夫人的院子去了。”看着黎羲浅眸子忽然一动,被阳光照射的双眸熠熠生辉。   “本就是父亲盛怒才关他一个月,她是二皇子的未婚妻,父亲也不敢乱来的。”半只脚是皇室的人,黎行之只能处处气的好,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黎行之这一世只能孤注一掷的支持那位太子殿下了,想要两便都讨的欢心,做梦。   锦纹微笑道:“这次夫人宴会宴请不少的达官贵族来,老爷定然要带着小姐的,小姐可想好送给夫人什么了?”这主母的礼物定然是不能马虎的。   “明日出去看看。”黎羲浅说罢,撑着脑袋看着湖里游来游去的锦鲤。   另外一边,黎柳柳正坐在梨花红漆梳妆台上梳妆打扮,突然被旁边出现的人影吓得低叫了一声。   “哈哈,表妹你这胆子。”随着调笑的声音,一个穿着棕红色袍子的少年出现在了房间之中,嬉皮笑脸的很,手里变出一朵梅花落到她的面前。   黎柳柳捂住心口镇定了下来,忽的一个念头出现在了脑子之中。   眼前的是韩元蓝,乃是周眉表姐韩侯夫人的儿子,算的是也是自己的表哥,此人长得仪表堂堂,俊朗非凡的,其实骨子里面是个道貌岸然流连花丛的浪荡子,奈何是韩侯爷老来得子,韩侯夫人又自幼宠溺,长大了越来越无法无天的很。   这两年不知道糟蹋多少良家妇女,还被送到了京兆伊哪里严办,都被韩侯夫人用母家的势力镇喝了下来,想着黎行之是当代大学典范,韩侯夫人便是时常带着过来走到,希望耳濡目染,将那品行改一改,当然也想跟着丞相府走进一点,进入了官场有个靠山也是好的。   周眉和韩侯夫人关系好,这内宅后院便是随便韩元蓝自由出入,丝毫没有一点避讳,好在顾忌黎行之,这人也不敢在丞相府做出什么出格举动。   “听醉意说有人欺负了表妹,还被从飞鹤馆赶出来。”韩元蓝看着黎柳柳那张脸便是心花怒放,自己阅人无数,要说绝色还真的只有这个黎柳柳配的上,虽然知道他已经是景泽宜的未婚妻,可色心不死,他戳手跟着她的身后:“许久不见了,妹妹出落的更加美艳了啊。”   黎柳柳极其厌恶这个韩元蓝,挨着周眉的面子也不得不赔笑,今日却是脸色一变,笑盈盈的道:“表哥以前不是常来啊,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我可是被人欺负惨了了呢!”   将貌美如画的美人忽的一抿嘴,韩元蓝那颗怜香惜玉的心一下拧巴了起来,又是心疼又是暗叹居然这人哭起来也是好看的不行:“竟然又这样的事情,前段时间我那老爹非让我跟着去见他的先生。”他说着一拍心口:“谁欺负了表妹,告诉表哥,我给你出气去!”   他自然不知道这段时间丞相府都发生了什么,许多姑娘也是挨着母亲居住的,韩元蓝刚刚不过听着醉意打抱不平了几句。他看着擦着眼角的黎柳柳,只觉得周围一切都黯然失色,恨不得亲手给她摸着眼泪。   但他有子自知之明,从一开始她娘韩侯夫人就说了,这位天仙似的的妹妹非池中之物额,日后必然尊贵无比,绝对不敢又任何的非分之想,但是能过过眼福,享受一下柔情细语也是一种快意的享受啊。   黎柳柳心中冷笑,哀叹了一声,看着跟前的人:“表哥,你可知道我那个大姐?”   韩元蓝噗嗤一笑:“就是那个草包黎羲浅,一个舞姬生的上不得台面的人罢了,哪里比的上表妹你啊。”他说着做到凳子上:“我刚刚路过花园,倒是看着一个少女淡雅轻柔,一颦一笑都是万种风情,可否引荐引荐。”   将黎柳柳一愣,韩元蓝陪下:“我也没有听丞相府还有那位小姐,我看那个少女身边还有三个丫头跟着,穿的不华丽,清淡的很,是不是你家远方亲戚来投奔的。”他眼中已经落出了垂涎的颜色。   还真是老天爷都要帮着自己啊,黎柳柳自顾自的微微一笑:“草包?刚刚表哥在院子中看到的便是我那个草包大姐了,自从太子府落水被小侯爷搭救之后,便是有了底气。”说完,她看着韩元蓝眼中的猥亵子意。   “我那个大姐也算的上温柔淡然的典范了,不然小侯爷会对她那么伤心。漂亮吧?”黎柳柳给韩元蓝倒茶,声音娇媚带着蛊惑,那双美眸却恶狠的想杀了黎羲浅一般。   韩元蓝忙点头:“美,美不胜收啊!”他连着赞叹了几声,看着微微笑的黎柳柳:“不过表妹你才是真绝色。”只不过你这个绝色已经名花有主了啊。   黎柳柳便不再说话,笑容淡淡的看着端着茶杯喝水的人。   “表妹,这些年我对你也是极好的,怎么你有个如此绝色的姐姐都不告诉表哥的啊?”韩元蓝忍不住了,这个黎羲浅不过一个庶出的女儿罢了,能被自己看上也死福气啊。   想着刚刚她在凉亭里面的莞尔一笑,韩元蓝就恨不得马上将她吃到肚子里面。   黎柳柳装出被吓了一的模样:“表哥这个可不能拿来寻开心的,虽然大姐有不得父亲喜好,可毕竟小侯爷给她出头,家里现在都是要依着她的,你可别多想什么了。”   韩侯府和宁远侯府都是一等公爵府,偏偏以为有个出色的谢长语拿来都要压得韩侯府一头,韩元蓝听着这个话,虽然有些忌惮谢长语的厉害,但是美人在前,自己若是能得了谢长语看上的人,也是给韩侯也解气了不是!   黎柳柳是笑非笑的看着眼前被淫虫冲昏脑袋的人,含笑道:“你惹得起谢啸侯爷。”   韩元蓝被这样一激,一拍桌子:“他谢长语算个什么东西!”他冷笑了起来:‘怎么表妹也是看不起我了不是?今日你若是还认我这个表哥,便是帮我这个忙!’他到时候不想娶个草包让人笑话自己,能够一亲芳泽也是不错的。   将黎柳柳犹豫不决的模样,韩元蓝拍着心口大大咧咧道:“即便出了事情,我大不了娶了她回去,你母亲是我的姑母自然是向着我的,放心我绝对不会将表妹供出来的!”   得到了这句话,黎柳柳脸上的笑意慢慢的变大了起来,黎羲浅不过是暂时得了谢长语的眼睛,一个不干净的大家闺秀,宁远侯可是看不上的,到时候黎羲浅还不是任由自己摆弄。   她深深的看着措手的韩元蓝,这个人不知道一年要玩死多少个姑娘,黎羲浅得罪我的代价,你能守得住吗?   ☆、第55章黎羲浅反杀   入夜,临近年关,天气越发的寒冷起来,黎羲浅靠着贵妃榻上看着诗词歌赋,这是她前世的习惯,身为贵妃每日要处理宫中事情,一忙完已经入夜,外面生都看不见,只能在房间之中看书。   女子无才便是德,为了不露太过的才得,宫廷之中提供给妃嫔的书林林总总就那么些,自己翻来覆去的看,现在有了机会,自然是要满足一下的。   半开的窗户带进了些寒气,石蜜身强体壮的到时候不觉得,在火盆里面扒拉烤红薯,菘蓝起身去关窗户,锦纹拿着汤婆子给黎羲浅塞到毛毯里面:“石蜜,还吃,都长胖了!”   石蜜瞪了锦纹一眼:“也比你瘦不是。”   黎羲浅余光看着三个打打闹闹的丫头,思绪就回到了当年做贵妃的时候,那时候自己的宁和也是带着宫女在跟前胡闹,让漫长的黑夜多出了温馨的感觉。   外面说人找,菘蓝跟着出去,回来的小侯外面的雪将小脸都吹白了,小心翼翼道:‘夫人找小姐过去,说是要商量事情。’顿了顿:“外面有轿子,说的让小姐一个人去。”   黎羲浅一愣,石蜜翻白眼,手里啃着红薯:“放屁,那周眉现在和老爷一起商量事情呢。”   屋子里面的弥漫了紧张的气氛,黎羲浅丢下手中的书:“是谁过来传话的。”   “醉意。”菘蓝小声说道、   黎羲浅慢慢眨了眨眼睛,大雪爷的如果不是大事情怎么可能让小姐过去,便是让嬷嬷过来同传大概事情便是,偏偏带着轿撵过来,从自己院子走过去最多两杯茶的功夫,这样大费周章的——黎羲浅眨了眨眼睛:“怕是那黎流露要报复我呢。”   “石蜜过来我有事情吩咐你。”黎羲浅淡淡的说道。   黎羲浅坐着轿子之中,慢慢挑起窗帘看着,这根本就不是去周眉海棠居的路,到时候朝着幽深的芭蕉林子去,那可是丞相府最幽深的院子。   外面大雪纷飞,青石板的路上一个来往的下人都没有,黎羲浅淡笑,这个人到时候聪明了,知道将所有人都移开,她拢了拢自己的披风,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   大雪之中,韩元蓝看着被放下的院子,只有一盏灯笼放在轿子边上,紧紧的顶着慢慢掀开帘子走出了的人,豆绿色的海棠披风,里面是高领的白色袄裙,梳这垂耳髻,坠着珍珠坠子,整个人在那微弱的灯光之下,轻柔淡然温和,仿佛一只手就能捏碎了去。   “大表妹不害怕?”黎羲浅拢着双手放在袖中,看着猥琐走来的韩元蓝微微一笑。   黎羲浅眨了眨眼睛,自己还真是想不到这个黎柳柳如此大胆,伙同外人来迫害自己清白,这韩元蓝可是个淫虫啊,让她想想,上辈子似乎是精尽而亡来着,她看着走来人:“我为什么要害怕?”   她的声音带着柔和与淡淡清脆的冰冷,让韩元蓝一股子小猫束在尾巴看着自己的模样,勾引人的很,特别是那双黝黑的美眸子,看得人恨不得直接扑上去。   他瞬间付出了行动,朝着黎羲浅扑了过去,要将人抱在轿子里面去爱抚:“大表妹跟了我吧!”   就在一瞬将,韩元蓝看着黎羲浅冷笑一声,一个巴掌落到自己脸上,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人就一脚踢到了自己的下面来。   “熬!”韩元蓝闷声低吼,整个人朝着后面退了两步,黎羲浅手一挥,锦纹带着书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拿着件衣服丢到韩元蓝的头上,嘶吼了起来:“快来人啊,快来人啊!”   刹那之间,飞鹤官的丫头下人们全部拿这棍棒冲了上来,黎羲浅做出被吓着的模样,冷冷道:“这个人贼人,给我打狠狠打!”   “放肆!”韩元蓝下面又痛,又挨了几棍子,直接在雪地里面跪着。   “还敢说放肆!我倒是让你知道本小姐是谁!”黎羲浅冷喝起来,来得都是飞鹤管的人个个都感觉这位大小姐的提拔之恩,手里拿着的棍子打的更是噼里啪啦的响动。   足足打的里面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飞鹤管的下人也都没有了气力。,这才都气喘吁吁的拿着棍棒看着黎羲浅等她发话,而雪地里面已经被打的变形的韩元蓝半条命都没有了,刚刚下面还被狠狠揣了两脚。   海棠苑之中,周眉才和黎行之上了了些家中大事情,回到院子看着自己女儿正笑盈盈的朝着自己走来,她脸上的倦意被笑意取代:“怎么还不睡,你放心你父亲也知道那日有些过分了——”   黎柳柳哪里是在等周眉,而是看着醉意居然怎么久都没有回来,自己专门弄了顶小轿子,让醉意去下套,让她看着二人苟且便来告诉自己,自己便是能带人去捉奸,让黎羲浅身败名裂,为何都一个多时辰了,都还不回来。   正想着,一个下人跑了进来,不是海棠居的下人,一进来还收不住动作,过门槛给丢了一跤,都来不及爬起了,冲着周眉急促道:“夫人,不好了出事了——”   黎柳柳一愣,怎么不是韩元蓝身边的人,不是说玷污了她之后会让人来送信的吗?不过只要结果一样便是好,自己已经机关算尽,那个黎羲浅这次绝对跑不掉的,到时候只要说是她勾引的表哥,便是只能丢出丞相府了。   周眉眉头一皱,:“好好说!”   “是表少爷,表少爷被,被——”那人不知道是不是跑的太快了,半天都说不出了话语。   周眉眼睛一跳,这个韩元蓝可是自己表姐的爱子,为了韩侯府的继承人,是绝对不能出任何一点事情的,震惊道:“他出什么事情了!”   “小的说不清楚,夫人快去吧,老爷已经过去了!”下人急的满头大汗,周眉听到黎行之都过去,必然是天大的事情,眼眸里面寒冷无比,脱口道:“混账东西,是不是在院子里面——”   周眉吐了口气,他不是不知道这个韩元蓝的德行,只是在丞相府还敢乱来,黎柳柳倒是心中一笑起来,怕是已经成功了,便是道:“得了,去看看吧,毕竟是表哥啊,过去看看吧。”   走到芭蕉院子之中,此刻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外面还飘着大雪,却是都能感觉道里面凝结的气氛。   “老爷,蓝儿——”周眉和黎柳柳走进一眼。   子见醉意衣衫不整的跪在地上,韩元蓝已经被打的半死躺在了雪地之中。   黎柳柳浑身一震。   “二妹,这事关你的丫头,所以需的你来处理。”黎羲浅慢慢从旁边走了出来,对着黎柳柳微微一笑。   ☆、第56章计中计   “这是”黎柳柳简直震惊自己看到的东西,醉意正卷缩在地上,衣不蔽体,身上都是让人狭想的痕迹,裙摆还带着一抹红色,正被两个嬷嬷左右的护着,嘴里不知道嘟囔着什么。   黎行之看着周眉,狠狠道:“这就是你的好侄儿!”顿了顿又看着黎柳柳:“扶不上墙的东西,自己丫头都看管不好!”   最先镇定下来的便是周眉,看了一眼错愕的黎柳柳,又看着地上的两个人,短时明白了过去,她还能不知道这个侄儿,有色心没色胆的,绝对不敢在丞相府胡闹的:‘这是发生了什么?’他忙去查看韩元蓝的伤势:“都站着做什么,还不去叫大夫!”   黎羲浅站了出来:“女儿看着这大雪漫天,想着书上写的芭蕉雪爷月光亮的美景,便是带着院子里面的人出来赏雪看芭蕉,却是忽然看着那有一顶轿子。”周眉顺着她的手指方向看去,却是看着个小小的轿子:‘我便是听到求饶的声音,心中一惊,过去一看,便是看到有人在轿子之中强暴醉意,女儿便是让奴仆将这人狠狠毒打。’   黎羲浅说着,忽的跪下来:“女儿不知道他是表哥,若是知道,若是知道——”   “这样的畜生就是该打!”黎行之气的声音都没有往日的庄重,狠狠的指着被人搀扶起来的人:“丢了你侯府的脸,还丢了我丞相府的脸,你看看你将人纵容的,连着自己表妹院子的人都敢碰了,还得意的,那个轿子方便做事情!”   周眉看着下跪的黎羲浅,心中一口气差点提不上了“老爷这是韩侯府的独子,我们可怎么交代啊!”她马上抓住了主动权,眼睛就是一红,丝毫不顾忌丫头,一个丫头罢了,死不死都可以:“醉意不过是丫头,此前这孩子也几次想要讨要的。”她说着看了一眼黎柳柳。   黎柳柳忙道:“是,女儿舍不得便是,哎,早知道会演变成这样——”她说着便是痛心疾首的去包醉意,却是被那人一把推开:“醉意,我是二小姐啊!”她感觉不对劲的,醉意跟着自己长大,礼教更是不用说,怎么会——   黎羲浅听明白周眉的意思:“是,是女儿叫人打了表哥,可女儿不知道。”她捂嘴哽咽了起来:“二妹,你别刺激醉意了,她被表哥强暴已经疯了,刚刚一直都在大叫,女儿以为她是被吓着了,她是二妹的人,自然要为他出气。”   韩元蓝半死不活的听着这话,死死的要动手指,偏偏嘴巴里面一个字都说不出了,只能看着黎羲浅胡编乱造,这个贱人,自己哪里砰了那个醉意!   “啊啊啊啊!——”醉意大叫了起来,一起身衣服都落了下来,黎羲浅一把将自己披风给她按到身上:“没事的,醉意父亲在这里,会给你做主的!”黎羲浅这样一说,更是让围观的下人们觉得这个大小姐是个实诚的人。   “交待?”黎行之看着自己的夫人,丝毫不去姑娘那醉意伺候黎柳柳的功劳,只顾着这个不学无术的蠢货,刚刚那意思是要吧黎羲浅送到韩侯府去顶罪不是,他看着周眉只感觉身边盘旋了一直毒蛇:“胆敢在我丞相府强暴婢女,即便传出去,那丢人的也是韩家!周眉,你别忘了,你是我丞相府的夫人!”   他最注重丞相府的名声,这件事情已经触犯了他得底线,正在黎行之要发火的时候,黎柳柳道:“这个原本不是大事,今日表哥让我讨要醉意,我已经答应给出去。”这样一来,便是将醉意扣上了一个妾的名头,虽然荒唐了一些,丈夫睡妻子在正常不过了。   看着惊恐未定的醉意,黎柳柳撇开眸子,盯着跪在地上的黎羲浅,只觉得这个人太恐怖了些,一反手就把局势改下,甚至还让黎行之厌恶周眉,还让自己背上一个残忍主子的称号,这以后谁还敢给自己办事,高,实在是高啊!   “妾”黎行之冷眼看着黎柳柳,这个可是她的丫头,从小吃穿同在的,出来事情便是不要人家了,不,他眼底一层,这韩侯府没有参与皇子夺嫡,可若是拉拢了韩元蓝,那他也是侯府的代表。   醉意是黎柳柳的人,黎柳柳是景泽宜的未婚夫,一串联下来,黎行之想着那丢掉还么有找到踪迹的密函,拿到那么重要的东西,完全可以给景泽伯重击,偏偏沉默了下来,他凝视这个养女,难道这人是要接着丞相府的势力给景泽宜培养羽翼不是!   他可以已经决定站在太子阵脚的人啊!想到这里,黎行之手背起了冷汗。   周眉何等聪明,一下就看着这个丈夫想得什么,偏偏那醉意已疯疯癫癫了,扣不上勾引主子的罪名,只能顺着说是韩元蓝垂涎丫头子最直接的:‘反正已经讨要了回去,就是侯府的小妾了,我会给表姐说,让她好好的看着这个丫头。’   “醉意到底是怎么回事!”黎行之冷眼看着自己的夫人,有看着那疯癫的人,不或许不是疯了,是刺激到了“说出来本丞相给你做主。”他看的出来这人只不过是吓到,有点神神道道的,一个黄花大闺女录到这样一个腌臜人手里,能不疯癫吗?   周眉又道:“我倒是好奇的很,离离怎么会道这里来了,怎么一来就撞见了这一幕,是不是因为柳柳上次诬陷了你,你故意这样做的?”他目光如剧,看着跪在雪地之中的人,这件事情必要给韩府一个交代,这可是人家的独生子:“你将人打——”   黎行之眼中鄙夷的看着那烂泥一样的人:“难不成你觉得是离离排出这大戏,她一没有见过表哥,二和醉意又有梁子,这两个人都不会听她的话。”他心中依旧将这件事情和黎黎黎瓜葛了起来:“这事情我知道解决,告诉你那表姐,若是醉意嫁过去死了,我让他断子绝孙!”   黎行之拂袖要走,错身看着黎柳柳,这个养女美颜过人,太过美丽便是会有非分之想,她本无依无靠,周眉对她过分的宠爱,反倒让这这人认不清楚自己的地位:“拿着自己丫头去收买表哥,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他知道女儿对贵族的重要性子,黎行之知道周眉不喜欢黎羲浅,当初便是同意将这个她家远亲的女儿过继了过来,那是黎柳柳年幼,自己对他极为的疼惜,若是不喜欢这个女儿,自己怎么会给她争取二皇子的婚事,盯着丞相府的头衔出嫁是他觉得最仁至义尽的事情了。   现在倒是好了,长大了,翅膀硬了,心眼子多了。   听着这话,黎柳柳半天说不出话来,看着黎行之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眸,他不是不知道这个养父有些嫌弃自己不是她的亲生女儿,这些年自己孝顺与他,他对自己是有改变,却是从来没有说出这样的话过。   黎柳柳虎躯一震,直接跪下来,那双美眸之中又是委屈又是难受,她扯着自己心口:“女儿不知道啊,女儿什么都不知道,父亲,你这话是要女儿寒心不是?”   黎羲浅微微一笑,淡淡的看着黎行之:“是啊,父亲您这话过分了,二妹需要收买谁啊,她未来是二皇子的侧妃,要什么不是有人眼巴巴的送过去?”   这话一丢出,黎行之更加坚定心中想法,这个黎柳柳或许真的是在帮景泽宜秘密的坐着什么事情,这个人是不能在留下丞相府之中了:“带着醉意回去,她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必然不会放过你!”   “父亲!——”黎柳柳大喊道。她感觉黎行之不对劲。   黎羲浅淡淡一笑,一把拉住要去追的人,慢慢接着她的力气站了起来:“多谢二妹搀扶了。”   她的目光带着幽深,黎柳柳一时被压迫的不能动态,这个草包何时变得如此的高深莫测了,还是说都装的,装了十几年,这股子心性,到底是要做什么。   她看着黎羲浅慢慢接近自己,那个高贵之中带着冷傲的眸子,倒映自己的容貌,听见仅仅只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我的好二妹,喜欢姐姐这份礼物吗?”   ☆、第57章黑吃黑   大家都散去,周眉对着自己两个心腹妈妈:“给我去旁边看着,我有事情问二小姐。”   黎柳柳看着被抬走的韩元蓝,忙道:“这可是姑母的儿子啊,母亲,这件事情怕是要退个人出去——   “柳柳,你真是枉费了这些年我对你的栽培!”周眉不在冷静,指着漂亮女儿的脸庞:“你真的是糊涂啊”一向端庄慈和的周眉面容变得气急败坏,眉毛都要竖起来。   黎柳柳稍微片刻的惊慌便是沉着了下来,她知道周眉已经看出来了是自己安排的一切,刚刚她没有退自己出来,便是要护住自己了,谪仙似的脸色顿时委屈起来,眼中好不留情露出尖锐的刻薄:“母亲,我就是见不得那个贱人——”   踩着自己头上得了父亲的喜爱,害的自己在府中名声丢了不少,这口气如何能忍住啊!   周眉恨铁不成钢哀叹了一声:“你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沉不住心头的那口高气!一个黎羲浅你便搭上了你表哥,日后做了二皇子侧妃不知道要和多少女人姐妹相称!”周眉说完就朝着前面走去。   黎柳柳何时见过周眉丢下自己,忙追了上去,在她印象之中周眉这位母亲对自己是心疼的不行,只要是自己要的没有不送到眼前耳朵,她慢慢道:“母亲,我,我就是气不过——”   周眉转头看着这个人倾城之貌的女儿,当初将她过继道名下,一是自己需要一个女儿,丞相府需要一个贵女,二便是自己真的心疼这个孩子“我从小就告诉过你,你是要做人中龙凤的人,不可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折了名声,你为了个贱人生的孩子”   这件事情韩侯府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即便黎行之拿着丞相凤头衔去镇压,自己和韩侯夫人可是表姐妹啊,这件事情必然是要给出一个交代,到时候一查,便是会知道黎柳柳和这件事情有牵连。   韩元蓝是韩侯夫人的心间至宝,是必须要给出一个交代的。   周眉猛然停住了脚步,那张思索的脸上慢慢变得狠辣起来,就如同一条绚丽的美人蛇一般,那嘴角慢慢的翘起,说出话每一个字都是剧毒无比:“原先还指望她能给你在皇室之中探路,现在看来,只能将错就错,将一切都推到这个贱人头上了!”   “母亲定要帮女儿!”黎柳柳拉住周眉的手:“女儿是您看着长大的,我的人品还请母亲不要怀疑!”   周眉冷笑:“放心,有母亲在,不会有事情的。”   菘蓝将准备好的披风放在黎羲浅的肩头,将油纸伞给她打着,让院子的妈妈丫头都先回去,今日这一切都是黎羲浅最快时间策划出来的,想着差点失去清白的是自己的小姐,菘蓝忍不住的泪眼婆娑起来。   黎羲浅扯了扯披风,看着石蜜:“你是怎么做到的?”   石蜜抱着脑袋:“差不多小半个时辰,我将醉意眼睛捂住,脱光了丢到外面的乞丐里面去,那些人饭都吃不饱,给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还不努力努力啊。”说完,她咬牙:“什么样的下人就有什么样的主子,我呸!”   锦纹言简意赅:“要我们小姐身败名裂,二小姐也要有这个本事,更何况还打上了表少爷,若是给不出个说法,韩侯夫人和夫人的关系就破裂了。”眼中都是促狭的笑容。   黎羲浅眯起眼睛:“怕是不会那么简单,周眉能在丞相府座位夫人的位置,绝对不是子靠着母族的势力。”   锦纹和菘蓝对视一眼,都知道韩元蓝的身份,即便黎行之不问不顾,周眉也要一定要托人下水的,石蜜神情丝毫不慌张:“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都是明天的事情了,现在我们回去好好休息”   黎羲浅眼神冷幽幽接过锦纹手里的油纸伞“石蜜过来。”她朝着旁边僻静的地方走去,她一直对这个用十万两黄金消息换来的丫头十分的纵容,也不去追究她的往事,倒是现在连着自己都敢欺骗了:‘明日你便离开丞相府吧。’   石蜜大喝:“小姐,是奴婢哪里做的不对吗?”她知道这个黎羲浅不是什么简单人,她兵行险着多次,才有现在的地位,平日轻柔温和,骨子里面孤傲高贵,如同云间仙鹤站在梅花枝头一般,将她那双幽深的眸子散发淡淡的柔光,石蜜单膝跪在地上:“还请小姐明示!”   “我让你将醉意脱光了放在轿子里面,你给我的结果我很满意,可你的说辞出入太大了,丞相府在京中最繁华的管道之上,哪里来的乞丐,你用怎么断时间找人凌辱了醉意,而且让她完全认定是韩元蓝做的,你可是还有其他的主子?”黎羲浅冷冷道。   她需要身边仆人绝对的服从,自己复仇路上荆棘坎坷,需要人的保护,可黎羲浅现在对这个暗卫的忠心有了怀疑,她的目光冷幽幽的:“不说是吗?那走吧!”   石蜜大急,跪在地上道:‘小姐你用十万两黄金的代价将石蜜得到,我现在是属于小姐的,绝对不会有任何二心的,若是小姐赶走奴婢,那奴婢——’只有死了啊,脱离组织的暗卫,外面不知道多少人要买自己的命!不,谢长语就要杀了自己的!   她的额头密集了汗珠,她看着黎羲浅决绝的目光,抽出袖中匕首:“奴婢的来处是用身家性命发誓不能说出,若是小姐执意要逼迫,那奴婢只能用死来捍卫。”   石蜜捏着匕首眼中带着祈求的看着黎羲浅,她如何说,说自己是谢长语培养的暗卫,说那花舞坊幕后的主子也是谢长语,自己这命不想要了不是   黎羲浅完全不害怕有人用死来胁迫自己,那眸子如同深冬的潭水博看不见又冰寒侧骨:“不说?”她说着冷笑一声,忽的一个人影落到自己里面去,黎羲浅吓得捂着心口。   只见一银色长袍的,面如冠玉,英俊挺拔,她闷声一笑,声音清脆慵懒,眉宇一扬:“不过是本侯顺便帮离离一个忙而已,何必丢了这个忠心的丫头。”   黎羲浅看着眼前的人,半响:“小侯爷?是你?”   居然是谢长语出手了?   ☆、第58章谢长语相助   谢长语拉住黎羲浅的道:“我在你府外安插了几个暗卫,看着这丫头驮着个人出来,上去询问,我便是帮你一把,折磨人的小把戏罢了,那个黎柳柳丫头只会认定是韩元蓝强暴了他。”说完谢长语抬手给黎羲浅扒拉了下碎发:“更深露重的,快些回去吧。”   黎羲浅看了跪在的石蜜:“起来吧,看着小侯爷帮你求情的份上,这才便是饶恕了你。”   石蜜起身便走了出去给二人放风。   黎柳浅水灵的眸子倒映出他的影响,声音也柔和了下来:‘小侯爷可是害苦了我呢。’顿了顿,道:“你伤势可好些了?”她说着微微一笑,手里拿着的油纸伞也放到了他得脑袋上,大雪纷飞,可不是说着玩的。   谢长语不由笑了起来:“一点小伤罢了,离离细心照顾,自然是好了,对了,那韩元蓝乃是韩侯府未来的接班人,把你弄得半死不活,还盖上了亵玩婢女的头衔,明日他那泼妇的娘过来,可是应付的过来啊?”   周眉是大将军府的三小姐,那韩侯夫人是她的表姐,二人都是将军府的掌上明珠,当初与她感情极好,嫁过去之后将韩侯府抓在手中,脾气跋扈不容人,可以说和周眉性子相似的很,不过一个里外一样,一个表里不一,总之都是心狠手辣。   这次韩元蓝出事情,周眉为了护住黎柳柳必然是将这事情推到黎羲浅头上,要是关门放狗,这个黎羲浅没准还不是他们两个的对手。   “是吗?”黎羲浅反问着,脸上依旧笑眯眯,道:“一个嫁出去的女儿罢了,真的有个什么事情闹大了,韩侯府反倒是不体面的很。”   这话说得意味不明的很,在看谢长语,他的脸上还是一味慵懒的笑意,不过嘴角的笑意起来了不少,她看到黎羲浅,觉得这个丫头有趣的很,是啊,这事情闹大了,便是韩侯嫡子在丞相府撒野,欺辱自己表妹丫头,到时候有些人添油加醋,再把韩元蓝曾经的所作所为弄出来,吃亏的可不是黎羲浅。   谢长语叹了一口气,抬手摸了摸黎羲浅的脸蛋,见她笑眯眯的,嘴角的梨涡好看的不行:“放心,明日又本侯帮你呢,这件事情在怎么也有本侯的责任,自然保你无虞。”虽然这人借刀杀人也让黎柳柳摔了个跟头,她在丞相府的地位大涨,依旧内里不稳当的很。   黎羲浅只是轻轻一笑,没有给出明确的回答,若是自己什么事情都要谢长语来帮助,自己当年早就是在深宫之中了,这些小妇人的把戏,她羲贵妃什么不知道的,不过,明日多些人也好,人越多越热闹。   “上次坠崖倒你有些大意了,改日我送你一个侍卫,身边多个人护着你,我也放心。”谢长语说着勾起食指滑了下她的鼻尖,转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小侯爷慢走!”黎羲浅声音清脆,这个人本事极大,分明是自己家,他倒是比自己侯府都要来去自如的很,将人已经消失在黑夜之中,黎羲浅看着等着自己的石蜜:“若是日后我知道你一心两个主子,我——”   没等她说完石蜜道:“奴婢只有小姐一个主子。”再说谢长语给自己的指令也是无比要护着黎羲浅的周全,自己没有一点做错,日后要留心才是,刚刚不是谢长语出去,自己怕是兜不住了。   翻出去的谢长语一下扶住了墙壁,一手摸着自己的后背,旁边的除夕搞不懂自己主子是要干嘛,分明就还没有康复,硬要过来蹚浑水,那里羲浅吃老虎绊猪的,怎么可能又事情。   再说虽然谢长语说了石蜜不在是侯府的暗卫,可大家私底下都是有照顾的,今日的事情即便没有谢长语的吩咐,大家也会做的周到稳妥。   “二哥,你不要命了!”一身白衣的赵政心痛的将人扶住:“我是神医不假,可不是能勾生死搏的人,你背上的伤口可是有毒的,不好好养着,日后留疤不说,还会有后遗症的!”   谢长语挑眉:‘怎么多次你不都救回来。’说着他看墙头:‘这个丫头因为我被黎柳柳迫害,本侯不喜欢欠人情。’别人欠他可以,她欠别人不行。   赵政气的跳脚:“怎么多暗卫,你害怕护不住黎大小姐了!”这个人这段时间在丞相府周围安插了二十个武功高强的人,一是监视一是保护的,他这个风流倜傥的小侯爷什么时候对女人怎么上心了!   “一个草包,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狗屎运,被你看中!”赵政丢了颗药丸去他嘴里,将他搀扶上了马车,在这里折腾自己几次,自己都能被吓死:“好好的养病,你一听黎柳柳要坏事,就从侯府跑出了,我看你一会怎么给你老子交待!”   “不是我看中了她,是她看中了我。”谢长语靠着马车轻笑了起来:“这个黎羲浅不简单,三言两句让景泽宜加入了夺嫡之战,又让黎行之起了护犊之情。”   赵政打开药箱:“喜欢你的多了去了,怎么没有见你上心的,那礼部的大小姐也是个才女了,比这个草包好到哪里去了,二哥——”他看着谢长语靠着马车闭上了眼睛,咬牙道:“一个个!我就是个劳碌命,给你打下手的!”   “赵政。”谢长语道。   赵政挑眉。   谢长语道:“黎羲浅冬日似乎畏寒,你抓点药,明日我拿过去。”   “明日,不行,你的伤口需要好好静养——”没有等赵政说完,谢长语已经闭上眼睛小憩了起来。   自己自然是要去的,不去怎么在重新认识这个黎羲浅呢?   赵政走出马车,坐在外面看着除夕道:‘你说我是不是要有二嫂了啊?’他说着抱着脑袋看着台上的孤月:‘怎么多年,我都要以为二哥喜欢男人了啊,这黎羲浅应该是个很有本事的人,能让二哥牵肠挂肚的。’   除夕驾着马车道:“主子的事情我不知道,不过主子却是很在乎黎大小姐,赵公子日后注意说话,这草包可不是谁都能用的。”   赵政咧嘴一笑:“有趣有趣,看了今后很长一段时候我都能看戏了,你给我讲讲到底都发生了什么啊,怎么会让黎羲浅那个草包对二哥有了救命之恩的?”   “黎行之已经归附了太子一派,主子要把水搅浑啊。”除夕说着不在说话。   赵政的笑容慢慢变淡了起来,神色豁达了两份:“差不多了,狼崽子们都长大了,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了哦!”   ☆、第59章韩侯夫人   一大早,大雪刚刚被铲平,湿漉漉的地面上还能看到没有融化的积雪,黎羲浅走着上面,后面的裙摆都在感受道寒气,菘蓝忙在旁边提起了一点,黎羲浅走进海棠院之中,忽的身后的院门就被重重的关上了。   石蜜抱手冷道:“怎么,关门放狗了啊?”   要说话的柳嬷嬷张口的嘴动了动几下,她知道这个石蜜的厉害,便是笑着对着黎羲浅说道:“这样的,夫人说了,昨日的事情大小姐是第一在场人,表少爷已经苏醒了,说是大小姐派人打了他,还把醉意塞给了她。”   黎羲浅微微一笑:“既然如此,菘蓝去请父亲过来,这样诬蔑丞相女儿的事情,还是大家都过来的最好”   柳嬷嬷笑意深沉的很,一挥手已经两个家丁将菘蓝给住在丢到了一边去:“实在对不住了,夫人说了这是后院的事情,还请小姐配合。”   原来是来怎么依照,关上门屈打成招不是,将自己身边的人都按压下来,一一的解决,黎羲浅沉思,抿唇一笑起来:“既然如此,便是进去见母亲。”   柳嬷嬷眼珠子一转,此刻周眉去见韩侯夫人去了,走的时候千叮咛要给这个黎羲浅一点颜色看看,算是给韩侯夫人出气,便是道:“夫人说了,昨日的事情小姐处理又误,让老身——”   石蜜沉下眸子:“小姐可是堂堂的丞相之女,岂是你们这些人能触碰的,昨日的事情连着丞相老爷都盖棺定论了,你在这这里私设下衙门,还要屈打成招,即便小姐有什么处理不便的地方,也是老爷来说道,夫人来教育,哪里轮的道你们几个奴仆了”   菘蓝被两个嬷嬷压制,也是大吼了起来:“若是大小姐真的有个什么,老爷追究下来,夫人不过几句责骂,你们的皮可还想要了不!”   柳嬷嬷一愣,看着黎羲浅如同寒梅一直傲立在自己面前,没有丝毫的怯场,若是趁机都已经跪下来,她是个聪明的人,知道现在这人有了谢长语的周全,还得了太后的青睐,身份着实不一般了起来。   黎羲浅淡淡扫了一眼按压住菘蓝的丫头:“母亲自然不会说出要教育我的话,你们这群人狗仗人势欺负我成了习惯,还不滚下了,我现在没工夫料理你们!”她言辞犀利严厉让柳嬷嬷和院子里面的嬷嬷们都是虎躯一震。   是啊,现在这里羲浅也是有靠山的人了。   黎羲浅走进房间之中,这海棠苑里面富丽堂皇的很,她坐着罗汉床上,不慌不忙的整理着衣裙,下人送来了茶水,石蜜看菘蓝接过,直接道:“你先喝!”   柳嬷嬷哎哟一声:“我的大小姐,这种事情奴婢们可是做不出来的。”她说着便是一口喝下去:“石蜜姑娘太小心了不是!”   “都出去。”黎羲浅接过菘蓝递过来的茶水,拢在手指之中慢慢悬着,紫砂水晶壶,这个周眉倒是有些好东西呢。   过来一个时辰左右,黎羲浅茶都喝了一壶了,终于听到外面的动静,站起来朝着外面看去,之间一个高贵夫人衣裙华丽,一双杏眼带着严厉和妩媚,头上是八只黄金孔雀珍珠簪子,旁边还站在与她三分相似的周眉,以及貌美天仙的李柳柳。   周眉看着黎柳柳完好无损,便知道屋子里面的嬷嬷被她收拾了下来,原本要的下马威没有了,脸上神色更是难看了许多:“离离,这是韩侯夫人,也是你的姑母,不知道规矩的,还不知道行礼”   黎羲浅淡淡一笑,温温柔柔的声音响起:“见过韩侯夫人。”她和周眉没有血缘关系,自然和这个韩侯夫人没有关系了,若是叫了姑母,便是半分亲戚,一会子教训自己只需要搬出长辈的头衔,自己更是半句话都不能抱怨。   韩侯夫人厌恶的扫了眼黎羲浅,穿的都是些什么东西,简单的蚕丝绿色长袄,那脑袋上边一对翡翠蝴蝶的簪子,长得也是清淡的很,就这样草包千金,敢伸手道自己儿子头上!   她冷哼了一声,走到罗汉床做了下来,却见黎羲浅已经起身,短时不悦:“放肆”   黎柳柳道:“大姐,姑母还没有让你起身啊!”她说着便是底身道:“姑母,大姐规矩学的少,您莫要计较。”   周眉也是含笑:“小时候在村子长大了,回来规矩学的有就是记住,让表姐见笑了啊。”   黎羲浅微微一笑,这母女两个一唱一和的就把自己不知礼数发挥到了极致啊,“刚刚母亲不是说是姑母吗,又不是按照等级拜会,女儿自己起身极好,再说,妹妹也没有行礼,这不是在说女儿不是丞相府的女儿了吗?”   周眉微笑:“你姑母不会计较这些的。”一个得了几分颜色的丫头而已,自己还收拾不了了。   韩侯夫人冷道:“是你让人打上了我儿子?”   黎羲浅淡淡道:‘离离出去赏雪,听着醉意在叫救命,便是看着有人强暴了她,那贼人,不,表哥看着有人便是起来跑了,离离以为是贼人,便是让人打了一顿,当时深更半夜的,醉意的哀嚎之声在旁边,还真的不知道表哥在说自己身份。’   “什么强暴!你这不是在说我儿子是个不知体统的人吗!”韩侯夫人咄咄逼人起来:“那丫头柳柳已经给了我儿子,我儿子要怎么处理都是他的事情,即便是强要了也是那丫头的福气,倒是你,将我儿子打成了那样”   即便真的是个侮辱丫头的人,那也是抓起来审问,怎么肯恩没有来由的就毒打一顿,韩侯夫人捏着手里的茶杯朝着黎羲浅身上丢过去,绝对是这个丫头勾引自己儿子不成,因此惹了这样的事情出来!   黎羲浅轻巧的一推,那被子就落到了及哦啊不:“若是贼人自然绑了去,韩侯夫人您是不知道当时的场面,那大雪之中一顶轿子,醉意手无缚鸡之力,就让表哥——”说着,黎羲浅看着黎柳柳:“这件事情每每难道不知道,你的贴身侍女大晚上的而不见了,你又知道表哥喜欢她,你都没有任何的疑惑吗?”   一句话将黎柳柳完完全全的拉下了水,那出事的丫头是你的人,你也承认了你知道韩元蓝喜欢你的丫头,敢说这件事情你不知道,亦或者,你不阻止就是默认这些发生了!   石蜜沉声道:‘当时所有人都被那场景震撼,大小姐和二小姐感情人人都知道的好,看到他的丫头被侮辱我们小姐自然要讨回公道,是表少爷鬼鬼祟祟的要逃,分明就是不想认账——’堂堂侯府大少爷,纳一个丫头为妾侍,简直是家族的耻辱、   “什么逃跑,什么鬼鬼祟祟!放肆!”黎柳柳斥责了起来,一个小丫头敢说主子的不是了,翻了天了不是。   石蜜不过长得柔弱的很,内心天王老子都不放在心里的,面色不改的看着黎柳柳:“我说二小姐,你的丫鬟出事你来怪我们小姐,那是不是那天我们院子的人出事,也是二小姐你的所做作为的!若是没有你的默许,表少爷敢这样胡作非为吗!”   黎柳柳好看的小脸抹上炉火,抬手就要打石蜜,黎羲浅一把将人的手抓住,黎柳柳拉拽了几下,气的不行:“我还不能打一个丫头了,大姐你让你丫头这样说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黎羲浅力气可是挺大的,在乡下受苦受难的时候飞檐走壁都是跟着学过的,她笑眯眯的看着吃瘪的黎柳柳:“若是妹妹真的打了,倒是让人觉得这丫头说的话是对的了!”   韩侯夫人一拍桌子:“信口雌黄,满口胡言,不要命了!还不给我都跪下!”   ☆、第60章关门打狗   黎羲浅忙底身:“妹妹不过护着醉意,韩侯夫人不要放在心上,离离卫二妹道歉了。”   韩侯夫人这算是见识了周眉口中的牙尖嘴利,恼怒大:“给我按住张嘴,什么时候知道如何说话了,在给我停手!”   “敢!”石蜜护着黎羲浅,一副谁来就弄死谁的模样,外面的锦纹也冲了进来:“你们这是要动用刑法,若是老爷知道不会放过你们的!”   “分明是二妹的错,为何打我!”黎羲浅直言不讳,看着黎柳柳:“你最宠爱的丫头变成这个模样,你都不为其辩解一句话,你的教养都去哪里了”   黎柳柳心中怒火按压不住,气的小脸通红,这个贱人分明就是在给自己挖坑:“你说谁没有教养”啪的一耳光落到黎羲浅的脸上:“我没有教养,你才是没娘没爹教养的人!”   韩侯夫人觉得那巴掌打的自己心里畅快的很,也是道:“是,没有爹官也没有娘生的东西!”   周眉忙要去阻止,可是已经晚了,只看着外面走进来一个人,声音不怒自威:“什么叫做爹不管也没有娘生的东西,韩侯夫人这是在骂谁”   大家震惊之中,一个慵懒的声音也想起了:“哎呀呀,难得来找丞相要杯子茶水喝,就看到怎么血腥的一幕,这简直是。”谢长语悠悠忽忽从后面走了出来。   黎羲浅看着要等的人来了,捂着脸刚刚那嚣张厉害劲头完全没有:“没事的,姑母不过是在说昨日离离处理事情方式不对。”   “离离。”谢长语将人拉起了,看着都红肿的脸,冷冷道:“一个韩侯夫人敢打丞相府的女儿,黎丞相啊,我这是进了韩侯府的门了。”   韩侯夫人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道:“我不过说错话了罢了,妹夫莫要放在心上啊。”   黎行之对妹夫两个人嗤之以鼻,也就这不要脸的韩侯夫人敢这样叫自己,她的儿子强暴了自己府中的丫头,还敢在自己家放肆起来,她看了一眼周眉,今日不是谢长语来给自己送太后赏赐的春茶,自己还不能知道这人有这样通天的手段了。   黎行之做了下来,淡淡道:‘这妹夫我可受不起,。’   “姑母说错话了而已。”黎柳柳忙说道。   黎羲浅委屈道:“姑母说错话,也不应该二妹来打我。”她刻意将手放下,让脸上那巴掌印落到所有人的眼中。   谢长语拉着人做到凳子上,哎哟哟心疼道:“韩侯夫人在尊滚,不过一个名头罢了,如今丞相府才是位高权重的,你跑到这里来撒野,还让黎柳柳动手打人,是啊,合起来来撒气了不是。”   黎羲浅含笑的看着谢长语:“没事,不疼的。”   黎行之冷道:“我是疏忽家里两个女儿的管教了,一个敢以下犯上打大姐,一个收了欺负还要隐忍,昨日事情我倒是没有去侯府要说法,韩侯夫人倒是先一步来了,真是委屈你了!”   周眉知道刚刚那些话已经触及了黎行之的底线,便是道:‘老爷这件事情透着蹊跷,我便是让表姐一起过来问问,刚刚离离说了不好听的话,柳柳爱护姑母心切——’   “爱护姑母?”谢长语起身笑眯眯的看着周眉:“我若是没有搞错的话,这黎柳柳是你从远方亲戚那里过继过来女儿,怎么这女儿侯府夫人看的比自己姐姐都重要了,还是说着黎柳柳和韩侯夫人就是有点什么关系的——”   “昨日的事情谁不知道是黎柳柳身边丫头做的,自己贴身丫头都能送给自己表哥人,那可是不知道多喜欢这位姑母呢。”谢长语将黎羲浅护在怀里:“今日这公道,丞相不给离离讨要,我谢长语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是妹妹错了。”黎柳柳被周眉瞪了一眼,忙走了过去:“刚刚是柳柳不知道体统了,还请大姐不要放在心上。”   “跪下!”黎行之怒道,自己就是不喜欢逛后院的事情,让自己亲生女儿还需要依附别人才能生存下来,传出去自己这个丞相是要换人了不是!   他对这个黎柳柳已经有了怀疑与忌惮,觉得这个人就是景泽伯安插在府中的奸细,对他的不耐烦更是写在了脸上:“还不给你大姐下跪磕头!”   “这可使不得”周眉忙说了起来“柳柳是二皇子的未婚妻,我们不能——”   “这人都么有嫁过去,就要有架子了,当初求婚的折子是我给上去,我能给上去,也能让你嫁不出,比觉得自己多高贵,还是说,即便我这个父亲不要你,这位姑母也要给你做主了?0”黎羲浅看着站在一边的韩侯夫人冷哼起来、   “还不快”谢长语站在黎羲浅身边冷冷的看着黎柳柳:“本就是一个养女,给离离做丫头都补上台面,以为做个养女就是扬武扬威了,太后说的果然不错,你这样心思恶毒的连自己长姐都虐待的人,怎么进入皇室!”   黎柳柳恨透了这个谢长语,每一次都拿着自己养女的身份说话,自己迟早要除掉这个人,她知道刚刚那一巴掌是绝对不能收回了了,下跪便是下跪,她看着坐着的人,慢慢弯下身子:‘妹妹刚刚冲动了些,还请姐姐不要放在心上。’   她贵的很慢,似乎用眼神示意黎羲浅搀扶住自己,黎羲浅若是我真的给你跪下了你今后在府中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的她虽然这样想着,可是看着坐着的人毫无反应。   “我帮你。”谢长语一把撑住黎柳柳的肩头,将她按在黎羲浅的跟前:‘给你姐姐跪那是应该的,怎么还是说在你心中,你才是丞相府的女儿,你面前的这个才是外来的人不是?’   黎柳柳跪在地上看着面容亲和,刚刚还嚣张跋扈很,现在就是小鸟依人的不行,她慢慢道:‘大姐,我错了。’   黎羲浅啜泣了两声:“妹妹帮着姑母打我,我知道刚刚我不让人掌嘴,可你是我的妹妹,怎么能帮着别人来对付我呢。”   “掌嘴!”黎行之眯眼看着韩侯夫人:“你刚刚是要打我的女儿吗?”   黎羲浅迟迟不让黎柳柳起来,她慢慢的说着:‘刚刚姑母说昨日的事情都是我的错,还说我不应该打表哥,即便是真的,也是应该等她过来处理才对——’她说着委屈的模样让黎行之心中一痛。   这可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就这样被个外人打骂!?   “没事了,本侯在呢。”谢长语半搂着黎羲浅,让他靠着自己怀里哭泣,她都是想不到黎羲浅居然也会伤敌一千自损八块的,这巴掌打下来,这群人无论如何都是推让不了的,只能将一个人退出了顶罪。   黎行之看着谢长语对着自己女儿轻声细语的,毕竟是家丑,便是道:“还请小侯爷配着小女出去做,下官一会出来陪你喝茶!”   黎羲浅看着黎柳柳面上极其通行:“若是还有下一次,我便是不在认你这个妹妹了。”   黎行之接过话头:“日后你将她当做表妹便是了,这个月的大佛我丞相府要不起的,放心我一定要你早点嫁到二皇子府上去!”黎行之看着周眉:‘这额就是你的好女儿,我丞相府的脸都被丢光了!’   看着黎行之大发雷霆起来,谢长语半搂着委屈的黎羲浅走出了大厅:“本侯不来你岂不是白挨打了。”   黎羲浅眨了眨眼睛:“昨日你不是说了你一定回来的吗?你会骗我?”   谢长语倒是被问道了,眉眼一挑:“下次在这样,就打回去,本侯给你撑腰。”   “你下次早点来就是了。”黎羲浅淡淡说着,抬起头明眸皓齿的一笑:‘只要有小侯爷在,我不会有事情的。’   ☆、第61章送侍卫   “脚可好了?”看着小丫头一瘸一拐的颇为滑稽的模样,谢长语扬眉打趣起来,他对丞相府家长里短毫无情绪,外面不知何时又降下小雪,他拿过菘蓝手里的披风耷拉在黎羲浅的肩头:“要不要和本侯出去转转、。”   事实,谢长语并没有给黎羲浅拒绝的。   坐在马车之上,黎羲浅裹着将厚实的虎丘披风,脖子上还有个兔绒的围脖,两个水灵灵的眼睛正看着窗户的外面,手指拿着窗帘的一角落,大量在外面人来人往的热闹景象。   “小侯爷你看外面在挂花灯嗯!”黎羲浅眨了眨眼睛,露出天真的模样,上辈子自己被困在丞相府,太子府,后宫,那天就只有那么的大,每一天重复的事情,闲暇的时候依稀的能看到几只鸟儿过去。   那个词叫什么来着,井底之蛙,嗯,形容自己正好。   “今天都二十八了,后日大年,皆时花灯满城,那才叫个好看呢。”谢长语靠着软隐凳上,侧躺身子抬手撑着下巴,望着跟个三岁孩子一样看稀奇的人,有时候还真的搞不明白这个丫头,对付别人龇牙咧嘴的,跟着自己讨巧卖乖的:“到时候本侯要在太后身边配着。”   黎羲浅听出这个人是要可怜自己,便是眨了眨眼睛,斜眼带笑的看着他:“日子是要过的顺顺当当便是好,你说是不是小侯爷?”她将帘子方下,降低了声音,认真道:“小侯爷今日来救场,身子可是大好了?”   那伤口她现在都记得有多触目惊心的,看着谢长语生龙活虎的很,黎羲浅忍不住道:“小侯爷可是装的太感动小女了。”   谢长语扬眉,感觉一口老血都要被这句话被气出来了,装,倒是形容的极其恰当,这背后一刀自己迟早要背后的人付出代价,思索这,却见黎羲浅开口:“我父亲要扶持太子,我那个二妹名义上是二皇子的未婚妻,心里却是装着太子的。”   哦?谢长语有了兴趣,倒是不对前面,丞相府最开始的打算应该是两个女儿同时放入皇室,见机行事,因为黎羲浅导致得罪了景泽伯,黎行之私下秘密会见过那人几次。   “不过。”黎羲浅却是道:“保不准后面会跳槽去二皇子那边。”   那不是更加有趣了?谢长语抬眼看着眼神灵动平静的少女:“你去接近二皇子是自己的意思还是你父亲的意思?”他说着微微做直了身体。   他派去调查黎羲浅的人送来的情报都是一样,出世失母,庄子长大,回到丞相府过的比下人都不如,种种下来,只能得出一个结论,这个黎羲浅抓住了唯一的机会,那便是自己。   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少女,是哪里来的情报监视自己的?亦或者有未卜先知的本事,知道自己那日回去太子府,故意等着自己的?   黎羲浅:“小侯爷。”不知这个人在沉思个什么,她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忽的自己猛然跌入了他得怀抱,黎羲浅着实吓了一条:“小侯爷,你要干嘛?”   谢长语淡淡道:“总觉得你这个人不简单的很,似乎一切你都在牵着本侯的鼻子走,本侯虽然不知道你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但用本侯的手做事,你可有想过后果?”   感情是在想这个?黎羲浅学着他惯有的扬眉,摸着自己下巴道:“小侯爷不信离离?亏得离离对小侯爷十分的相信。”她说着痛心疾首的哀叹了一声:“既然这样,以后小侯爷和小女就井水不犯河水。”   这个人!谢长语抬手捏住黎羲浅的脸蛋,看着她哎哟哟的捂着自己的脸蛋,冷冷道:‘怎么?用完了本侯爷就丢了,整个大周还没有谁敢这样对我的!’   这个黎羲浅是翻天了不是?   黎羲浅觉得这个人好玩的不行,依旧委屈巴巴的眼泪花都要出来了:“痛啊,小侯爷。”   “我没有用力。”谢长语知道被这丫头算计了,忙收手。   黎羲浅却是挽着了他得胳膊,半个脑袋贴了上去:“小侯爷对离离的我离离都是记着的,小侯爷放心,无论离离今后要做什么,绝对不会利用小侯爷,绝对不会做任何不利于小侯爷的事情,也不会让小侯爷受到本分伤害的。”   这个人上辈子救过自己的命,这辈子顺手搭救过自己几次与水深火热与生死存亡,自己即便复仇之心再为浓烈,也知道知恩图报的,她靠着谢长语的手臂,嘴角慢慢挑起笑容。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一个人如此对自己说话,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却是看着人已经靠着自己大腿之上,无声的哀叹一声,谢长语戳了戳黎羲浅的脑袋:“你最好记住你说的话,那日本侯要死了,你可得跑快点。”   黎羲浅靠着谢长语的膝头上,心中想着这个人马革裹尸的结局,暗暗道,若是可以,这辈子自己一定要改变这一切,算是给这个人的回报了。   猛地,马车突然停下,黎羲浅浑身一阵,还好谢长语反应的快,将人揽入了怀中。将人七荤八素耳朵很,拍了拍她的脸:“喂?离离?”   锦纹掀开马车帘子道:“外面不知怎么的打起来了,一个人跑到了路中央,弄得个人仰马翻的。”她额头上带着淤青,怕是是刚刚的冲击力跌倒了地上。   黎羲浅头上的发簪都被弄出来半截,忙端正了仪态,听着外面吆喝了起来,拉开帘子去开,之间一个看上去二十多岁的男子正在和人争论,穿的破破烂烂的,脚上入冬了都还是一双草鞋。   “我明明搬了五十袋河沙,你为何这给我结算三十袋的!”那男子眼中通红,看着拿着棍棒的人,咬牙切齿带着玉石俱焚的模样。   那些人道:“你给老子们做工我们说怎么结算就怎么结算!你还偷老子们的钱!大过年的你不见血觉得不吉祥喜庆是不是!”那些人说完,拿着武器就朝着那男子打去。   谢长语将人拉回来:“女孩子看这些污秽的东西做什么?”   ☆、第62章增加安全   “这个人功夫不弱啊,出卖劳动力低廉还钱还被人压制。”黎羲浅似乎看到了曾经在冷宫之中斗争的自己,自己什么也没有做错,却是被锁在深不见人的偏僻宫殿之中。   谢长语不否认,哪出旁边的瓜子嗑起来,看着丫头聚精会神的看着,扯了扯她的的小辫子:“别看了,那么人打一个,打死了看着晦气。”   不不不,黎羲浅看着那个人将三下五除二的将所有人都打趴下之后,认真道:‘我只是拿我该有的辛苦钱,你们不要逼我!’   “小姐,打死人了呢!”锦纹也是为那个人遗憾了起来:“这种欺压朴实老百姓的事情,层出不穷。”锦纹说着便是看着除夕:“这路血腥的很,我们往后退。”达官显贵最忌讳年关的时候看着血腥了。   “等等!”黎羲浅忙道,扭头看着谢长语:“小侯爷,这个人我看着有些本事,若是能带着小女身边,也是有个自己的侍卫了。”   谢长语道:“那个人功夫极好,怕是哪家达官显贵做错事情的暗卫,这种暗卫不知道仇家有多少,沦落到这般田地,怕是哪家都不肯收的,你还不要命了不是?”   黎羲浅哦了一声:‘那更要要了、’雪中送炭可比锦上添花强的多,这样的人收买了回来,才是嫩死心塌地的:‘小侯爷,帮帮忙啊。’她扯着谢长语的袖子摇了摇。   除夕和锦纹都自觉的远离了马车。   谢长语看着这个人委屈巴巴的模样,将头偏道一边,将她两只手都拉住自己的衣袖撒娇的摇晃,小嘴嘟囔着,眼睛鼓起了大大的,原本清秀的脸上想象出来了小女儿的明媚娇俏“小侯爷,你都知道这个人本事大了,石蜜受伤,保不住母亲又要做出个什么。”   她吃准了些长语见不得女子哭闹撒娇的,黎羲浅一回生二回熟的,已经将谢长语的弱点莫得清清楚楚的,两个手扯着他的衣袖哀求了起来:“小侯爷,小侯爷,小侯爷——”   一连着叫着山神,一声哀求,一声委屈,三声抱怨的,谢长语无奈摇摇头,拿手戳了戳他的鼻尖,黎羲浅莞尔一笑,道:‘小侯爷对离离最好了。’   除夕见主子拉开帘子,马上明白的点了点头,真不知道自己这位小侯爷对黎大小姐怎么好是图个什么!   很快那人便被叫到了马车上,身上褴褛,刚刚的撕扯之中完好无损,手里紧紧捏着几十个铜板,不卑不亢的跪在二人面前:“杜衡见过谢小侯爷,黎大小姐。”   黎羲浅不喜欢浪费口舌:“你刚才杀人了,我可以救你,但从现在开始,你便是我的侍卫,只听我一个人的吩咐。”顿了顿,看着旁边嫌弃的捂着鼻子的“小侯爷会罩着你,你那些仇家都不敢来找你。”   杜衡一愣,忙道:‘我愿意,只是我弟弟重病,需要医治,还请小姐容我——’   “本侯给你做主。”谢长语挥挥手:‘出去换身衣服,记住,要听吩咐,若是让你的主子陷入了不仁不义坏了名声,本侯要了你的命。’   黎羲浅心中一笑,自己贸然带一个男子回去必然会被大做文章,倘若是个暗处的暗卫,听得自己吩咐做事情,那就能为自己谋划许多的事情。   “是,从今往后,我便是黎大小姐的暗卫。”朔石说着就下了马车。   黎羲浅看着都要被那股臭味弄吐的人,将自己身上的香囊拿给了他:“闻闻就好了,小侯爷喜欢的茉莉花味道。”她说着莞尔一笑了起来,眼中都是谢长语的影子。   “你这丫头。”谢长语佯装责备了一句,玩着食指敲了敲她的额头:“本侯可不会每次都能护着你。”虽然知道她本事也大的很,还不知道这人到底要做什么。   他绷着一张脸道:“找个地方吃饭。”偏头看着又靠着窗户看着齐了的人,忍不住道:‘你要不要下去走走?’   她懒得很,摇摇头,她喜欢站在顶端看风景,看实物,而不是参与进去风景以及实物。   二人到了家酒楼之中,还没有落座,便是看着道侍卫走了过来,手里还捧着个盒子:“见过小侯爷,见过黎大小姐。”   “这位是二皇子身边的十五。”除夕小声给黎羲浅说了起来,对外说的是被景泽宜搭救,这人替身侍卫都不认识就臭大了。   十五道:“之前二皇子一直想着去探望小姐的,偏偏有事情耽搁了,你的脚不是扭伤了吗,这是雪花膏——”   话还没有说完,谢长语已经躲过他手里的东西,拉着黎羲浅朝着里面走去“谢谢你家主子去”好家伙居然还跟踪自己,自己做的事情倒是被那人拿去了人情。   黎羲浅都来不得反应去,忙跟着他朝着楼上走去:“你好歹让我谢礼啊。”抹了有补上一句:“我脚有点痛,小侯爷你走慢点啊。”   知道谢长语才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不过她必须这样做,若是说是谢长语搭救的自己,没准周眉会说自己已经暗通曲款了,只要将脏水朝着景泽宜身上,为了黎柳柳,周眉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自己的劳苦功高被人抢去了,谢长语这辈子难得英雄救美一次,他到是不喜欢有人来抢功劳的,特别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景泽宜比景泽伯好一点啊,小侯爷何必那么生气。”   黎羲浅轻声的说了起来:“在离离心中,这恩德是小侯爷的。”黎羲浅也是借机试探景泽宜这个盟友罢了,若是帮了便是说明他已经选择信任自己,若是不帮,便是自己还需要想想办法。   包间雅室之中,谢长语看着点菜的人慢慢道:‘这事情你那后母可不会放过你的,你可想过后果?’   “不怕,她若是主动来找我麻烦倒是极好的,我还难得去招惹她了。”黎羲浅直言不讳了起来。   谢长语扬眉:“本侯感觉你极其讨厌周眉呢?”   黎浅羲抿嘴一笑:“不只是讨厌。”顿了顿:“还有黎柳柳,他们这对母女,我是无论如何是不会放过的,小侯爷静观其变看戏便是。”   只要黎柳柳受到了迫害,景泽伯这个太子绝对是不会坐视不管的,到时候这场戏才会真正的开始唱起来了。   ☆、第63章母女合谋   丞相府之中。   黎柳柳被罚跪在院子,这是他长怎么大来第一次被黎行之疾言厉色的辱骂,甚至还跪在了都是下人仆役的院子之中,她死死的捏着衣袖,咬着嘴唇,隐隐含到了血腥之味。   黎羲浅,这个贱人是故意的,她算准了黎行之会回来,现在她得了脸,已经悄无声息之间在丞相府与自己平起平坐了起来,而且还不知用什么狐媚子手段勾引了谢长语这颗参天大树起来,倒是让自己防不胜防了。   醉意小跑的过来:“小姐,韩侯夫人被老爷大骂了一顿已经走了,夫人也被狠狠的斥责了。”她说着,却看着黎行之风驰电掣的走了出去,急忙也跟着跪了下来。   “可知道你今日都做了什么!?”黎行之强忍住一巴掌送到黎柳柳脸上的冲动,这个人现在名义上是自己的女儿,实际半条腿入了皇室大门的,若不是景泽宜喜欢她的很,他绝对不会翻过这个妮子!   黎柳柳忙啜泣了起来,那双精雕细琢的容貌带着哀伤:‘是女儿冲动了,是女儿冒犯了大姐,父亲,看着女儿怎么多年——’   “我告诉你今日是你母亲给你求情,从今以后你给我记住了,离离是你的大姐,是我丞相府的大小姐,曾经的事情我计较,从今日开始,我若是在知道你在玩什么小九九,你的婚事——”黎行之说着一拂袖:“你好自为之。”   “是,谢谢父亲!”黎柳柳直接磕头在了地上,谦卑及了的模样,这件事情却是是自己被黎羲浅那个草包牵着鼻子走了。   百合将人搀扶起来:“小姐跪了小半个时辰了,快进去喝杯热茶暖暖身子。”他将人扶到内间,见着周眉气急败坏的坐在罗汉床上,手臂的茶杯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地,忙退了下去。   “这个贱人!”周眉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都是雪水,心痛的不行:“今日我们都被黎羲浅和谢长语给摆了一道了。”周眉咬牙,愤愤道:‘居然能说动谢长语助她一臂之力,本事大的很了啊!’   镇整个事情完全透着一股子的蹊跷,从醉意被侮辱开始,似乎她就掉到了黎羲浅的陷阱之中,明明该被侮辱的是她,却变成了黎柳柳身边的人,便是让黎行之心中对自己有了不悦,接着在再是今日那一幕,更是让自己背上了虐待庶出女儿,还让黎柳柳被黎行之厌恶。   “母亲,这口我恶气我咽不下去!”黎柳柳咬牙:“她怎么会和二皇子勾搭在了一起,母亲您是知道了,我用了多少努力才得到二皇子芳心的。”最让她忧心的是,这段时间景泽宜都没有来看望过自己,甚至送些小玩意过来哄逗自己的开心。   周眉蹙眉起来:“说来都是你想多了,这段时间二皇子似乎没有曾经的闲云野鹤了,反倒是和朝中大臣慢慢有了联络,甚至在陛下那边也是得了宠爱,仙儿啊,你放心,你的位置是谁都寒冬不了的。”   比起谢长语,周眉更加觉得恐怖的是黎羲浅居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上勾搭上了景泽宜这个自己女儿的丈夫,:“没事的,只要又娘在,你二皇妃的位置谁都拿不走”她拉黎柳柳的手道旁边坐下:“我和你姑母上来过来,这个黎羲浅是留不得了。”   闻言黎柳柳眼睛一亮,这是要亲自出手弄死黎羲浅这个草包了:“可刚刚父亲说了,以后大姐便是府中的大小姐——”   “以后的事情谁都是说不准的,她让你姑母受了奇耻大辱,还让我们母女被你父亲骂了,我自然不会轻饶了她。”周么说着眼中迸发出冰冷如蛇蝎的眼神:“你说,若是我将她嫁到韩侯府去,她会有好日子过吗?”   黎柳柳虎躯一震,对啊,黎羲浅若是还呆在丞相府,在谢长语的帮助下,没准真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要盖住自己的风头,正所谓男当婚女当家,黎羲浅也老大不小了,韩侯傅世子夫人的位置和她也是门当户对的,谁也抓不出任何额错处。   她不是没有见过韩侯夫人对付那些小妾的手段,只要黎羲浅进去了,绝对是生不如死,到时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丞相府只能明面说几句话,更何况,现在黎行之对这个女儿的喜欢还不算大,即便谢长语到时候还敢做出什么,那便是觊觎朝臣之妻子,随随便便几张折子,怕是太后出来都不管用的。   果然是个不错的法子,自古姻缘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黎羲浅再不愿意,只要黎行之和周眉点头了,他不嫁也要家,黎柳柳想着还是心有余悸:“那草包想着本事极大,我们如此的算计着,会不会?”   黎柳柳是个瞻前顾后的性子,想着黎羲浅心中城府颇深,院子里面的丫头嬷嬷小厮都是她的人,一个都收买不论,甚至还会帮着留心府中发生的事情。   “怕什么,你那表哥想着不知道多恨黎羲浅呢,下个月我的生辰,母亲我只有打算了。”周眉拍了拍黎柳柳的数倍:“放心,你的一切谁都不能夺走的。”   她在女人堆里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时间了,黎羲浅这个丫头不过是得了些长语的青睐,接着她的势力知道在府中为其谋划了,当然或许她的心中也是有队丞相府的恨意。   周眉望着黎柳柳,这个女儿是自己十几年心血培养出来的,是丞相府未来在皇室的中流砥柱,甚至整个镇国府和丞相府会倾尽全力让她坐上母仪天下的位置,她从小便是按照一位皇后的品行培养出来:“这几日你太过由着性子了,自己回去好好秀字画。”   她摆摆手示意她推下去,:“那副字画是我好不容得来的,二皇子极其的喜欢,定要好好的绣出来,让大家知道你才是能与二皇子比肩的人。”   黎柳柳:“是,女儿知道了。”   黎柳柳走到门口,看着周眉正倚着小案几揉着眉心,心中忽而冷笑了起来,周眉往往要处心积虑弄死一个人开始,便是会好好的揉着眉心思索起来,自己的手段都是跟着她学的,她的手段自然是高的不行。   刚刚走出门口,却是看着赵姨娘走了过来,这人生的美丽,是京城有名的舞姬,被中书省买下了送给了黎行之,这种官员护送的女子,若是死了便是会让人家觉得你对其有意见,周眉也是耐着性子看着这个赵姨娘。   “见过二小姐。”赵姨娘忙底身行礼,她穿着一件淡蓝色的长袄琵琶袖,上边绣着紫藤杜鹃,身材婀娜多姿显现的淋漓尽致,那巴掌大的鹅蛋脸鲜艳欲滴,一颦一笑尽是风情,走起路来也是身材曼妙,这样的一个尤物,不知道是用多少银子培养出来的。   黎柳柳嘴角微微一扬起,这些日子,因为黎羲浅的缘故黎行之对发妻没有了耐心,转而是在赵姨娘的院子连续的歇息下来,甚至书房也是任他随意的进入,她盯着赵姨娘的小腹,黎行之对子嗣还有渴望,因此不许任何姨娘喝避子汤药,这话是做给周眉看的。   赵姨娘半低着甚至有些吃不消的,哀求的看着这个容貌倾城,心思却是有些不容自己的黎流露:“二小姐,妾身还要去给夫人请安呢。”她也是有苦说不出,原本是中书省家的舞姬之一,偏偏宴会时候被黎行之对看了两眼,稀里糊涂的就被送了过来。   京城里面谁不知道这周眉的心狠手辣,这些年府中但凡是被黎行之受用的丫头,亦或者弄回去的姨娘们,个个都是稀里糊涂的死去,身子还有人说两年前那位高姨娘腹中还有个成形的男儿,却被盖上了通奸的帽子,深深的被杖毙了。   桩桩件件的事情溶上心头,赵姨娘喉头咽了咽,终于,看着黎柳柳摆手,她站了起来:“不知道夫人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还请二小姐提点一二的。”   “你也配?”黎柳柳冷笑一声,现在周眉不过没有时间腾出手来收拾你罢了:“你好自为之,别以为得了父亲的喜欢,便是有恃无恐了。”   ☆、第64章姨娘有孕   回到院子的黎羲浅小睡了一会,便是在小暖阁靠着窗户开着外面的梅花树,裹着狐狸皮毛,怀中抱着个汤婆子,手里拿着话本中兴致勃勃的看着。   这些不入流的东西上辈子自己是碰都不能碰的,偏偏宁和喜欢的很,有幸跟着看了看,都是些风花雪月亦或者奇怪事迹的本子,引人入胜的很。   “我的小姐,这东西若是被夫人知道了,你可是要挨罚的。”锦纹小声的提醒起来,达官显贵家的千金都是知书达理的,这等风花月雪有悖人伦的东西是碰都碰不得了,也不知道谢小侯爷是脑子被门夹了不是。   菘蓝难得看黎羲浅脸上笑眯眯的,端着剥好的荔枝肉过去:“你管的小姐的,反正夫人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这里她才不会来。,”顿了顿,将荔枝肉放在炭盆旁边热了热:“这谢小侯爷连着御赐的荔枝都舍得给小姐呢。”   “哎哟。”菘蓝摸着被黎羲浅敲打的脑袋:“奴婢又没有说错什么。”她捧着荔枝肉到她面前:“奴婢是觉得小侯爷是个真真对小姐好的人呢。”   这荔枝是大周难得的东西,从南地运送过来,连着枝丫而来,也是一两百颗,给了太后皇后受宠嫔妃,能分到几颗的大臣都是陛下心中的重臣。   黎羲浅拿着牙签慢慢顺其白嫩的荔枝肉:‘一共五十颗,谢长语倒是厉害的很。’怕是将太后哪里和宁远侯府的全部赏赐给了自己,她道:“哪出一半你们拿去分了。”   “二皇子也得了不少,偏都没有给二小姐送过去。”石蜜不知道哪里走了进来,手里已经吃了起来,甜的眼睛都成了月牙,她身子骨强壮,养了十来日,已经大好了,除开大动干戈不行之外,蹦蹦跳跳没有问题的。   锦纹心疼了起来:“你吃什么啊!”她抢了过去:‘这东西多金贵你知道吗!’忍不住的拿起软绵绵的拳头就要去打,她哪里打的到石蜜的,追了几圈把自己给累到了。   菘蓝捂嘴笑着:“小姐你看啊,有了石蜜我们院子都多些生气了。石蜜就这点爱好,锦纹你就让她吃呗。”她看着黎羲浅也是无奈的笑起来,便是道:“今年啊,我们从苦到甜,兜兜转转一大圈回到了大小姐的位置上,这个岁定是要好好过的。”   黎羲浅点点头,是要好好的过过:“到时候给院子的人都包点红包。”今年得了不少的赏赐和银钱,院子的人个个忠心耿耿,她撑着下巴,将话本中放到旁边,明年,就是嘉齐二十一年了,所以的夺嫡争斗全部打向。   “对了小姐,杜衡奴婢已经安置好了,白日都秘密的潜伏在你身边,夜间辟出了屋子,奴婢会与她牢牢的护着小姐安危。”石蜜坐着黎羲浅的脚底,地龙暖呼呼的。   “少吃点,都胖了。”黎羲浅拿着手指戳了戳她的双下巴,难不成真的是自己宠坏了这十万两黄金的暗卫?下次在遇到威胁,莫不是用重量压制了?   正说着,外面书香走了进来,见着三个奴婢都懒散的有说有笑的,忙底下脑袋,府中都说黎羲浅这个大小姐最心疼身边的奴才,吃喝都是一等一的好,果然不假,忙道:“赵姨娘来了。”   “来错地方了?”石蜜站了起来,看着黎羲浅不说话,便是道:“请回去。”   菘蓝和锦纹相似一眼,赵姨娘是现在黎行之面前的新贵,做个样子也要请人进来的:“有说是什么事情吗?”   书香想了想,便是道:“脸上有巴掌印,哭兮兮的,说的求见小姐呢。”   黎羲浅吃着荔枝肉道:‘若是受委屈了也是个父亲说起,她说起来还是我的庶母呢,我可做不了她的规矩,她是个红人,两滴眼泪去了父亲面前,父亲什么都会给的。’   书香的言走了出去。   黎羲浅正拿着狐狸毛皮盖着膝盖,就听着外面的喊声:“大小姐,求求你救救妾身,求求你了!——”   赵姨娘见黎羲浅不愿见自己,捂着自己的脸心中一横,直接跪在了外面,此刻外面冰天雪地,膝盖一道地上就好进入冰疙瘩一样:“求求大小姐可怜可怜妾身——”   书香正不知所措呢,这要是传出去,便是要给黎羲浅盖上一个欺负姨娘的名号,别的姨娘就算了,赵姨娘得宠的很呢,老爷都连续在她院子歇息一个月了。   “赵姨娘,小姐让您进去呢。”菘蓝毕恭毕敬的说道。   走进屋子,赵姨娘顿时暖和了起来,听说这位黎羲浅不显山不露水的用了三个月的时间便得到了该有的一切,此刻在看看这屋子的陈设,小道一个琉璃花瓶,打到那边的檀木八宝架子,五一不是当下的精品。   走到旁边的小暖阁中,地龙烧的暖呼呼的,还有两个炭火盆子,黎羲全卷缩在榻上,穿着白色银色银杏琵琶袖袄子,垂耳髻上一对白玉小花,本就是清秀的脸上透着一股子的端庄高雅,那目光轻轻的一扫,就让人莫名的有下跪俯视的冲动。   在看着旁边小案几上边的荔枝肉,都说谢长语对着为丞相府小姐青睐有加,果然不假,这东西黎行之通通才得到了十颗,还全部送到了祖宗牌位去供奉着,这人倒是吃得如此的随意。   “赵姨娘。”黎羲浅颔首算是见过:“父亲现在哪里却不得你,你怎么到我这里来了,理应是我去拜见你的。”说着看那脸上的巴掌印,挨打了不敢去告状,怕是周眉的手笔了。   这个赵姨娘她是有印象的,是所有黎行之小妾之中最不受周眉待见的。她有才情又美貌而且还是个家道中落的扬州瘦马,后来怀了黎行之的孩子,被周眉用了手段给迫害了,不过那时候自己已经是太子傅的宠妃了。   “请小姐救我!”赵姨娘跪了下来。   锦纹忙道:“姨娘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起身说话,这要是被人拿捏住了,岂不是让老爷嫌小姐了。”   黎羲浅道:“救你,丞相府花团锦簇,吃穿不愁,再看看姨娘穿金戴银,这身云锦缂丝的袄子便是要三百两的银子,谁敢得罪你,主母是正,即便偶尔难为你你守着便是,若是过了,你去付钱面掉掉眼泪比在我这里有用,难不成你要我去给你讨回个公道?”   只要能给周眉添堵,黎羲浅极其愿意这样做的,这个赵姨娘不是蠢蛋,自己说的明白了,就看他怎么去做了,她撑着下巴看着苦苦不肯起身的人,眼角沉了沉:“有话你便是说。”   “我有身孕了——”赵姨娘狠心说道:“您是知道这府里的姨娘下场都是什么,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才来求大小姐走煮好的,若是大小姐见死不救,总归都是一死。”赵姨娘直起身子:“妾身知道大小姐聪明机智,一步步的走到现在的地步绝对不是什么外界说的靠着谢小侯爷的微风,若是小姐能帮我保的性命,妾身愿意为小姐肝脑余地!”   什么!如何这个时间就怀孕了,黎羲浅要放进嘴里的荔枝肉落了下来,按照上一世的时间这人怀孕也是明年初夏的事情,不对,这一世自己改变了命运,自然也会牵扯道周围的人。   她目光如炬,:“赵姨娘这是说的什么话,地上凉的很,您既然是有身子的人了,自然要爱惜,还不扶姨娘做过来。”黎羲浅说着,心里一瞬间已经转过了无数个念头。   ☆、第65章赵姨娘的算盘   “不不不,还请大小姐答应。”赵姨娘直接跪着匍匐到了黎羲浅的跟前,拉着她的裙摆,眼睛就是酸涩的冒出泪珠:“大小姐,我今日是自作主张来您院子求救的,自知道若是得不到您的帮助,一出去夫人便是会设法要了我的小名,本来这大宅后院肮脏腌臜的事情妾身是万万不能侮辱了大小姐耳朵,奈何我肚子里面还有一套命啊。”她顿了顿,看着黎羲浅指了指旁边的位置。   锦纹忙搀扶她做了下来,石蜜懂得一点歧黄之术,伸手一弹,对着黎羲浅点点脑袋。   接过菘蓝拿过了的汤婆子,身子有盖在羊绒摊子,赵姨娘心情才微微平复了些许:“半个月前妾身觉得食不下噎,我原是舞姬,吃了许多生肌丸,原以为这辈子都是没有子嗣的希望,我让心腹丫头去请了大夫过来,却说我有孕了,我给了银子封住了口——老爷对我宠爱有加,我本是落难人家的女儿,只想着活命,我曾经服用亮白肤色的药物,大夫说了若是强行落下孩子就是个死。”   赵姨娘说着哽咽了起来:“前两日夫人派人给我送来了不少的补品,说我伺候老爷劳累了,我听管事妈妈说了夫人曾经的手段,偷偷让丫鬟将那补品带去外面找人看,那里面居然又麝香与红花,我知道她是要开始着手解决我了,我不肯吃那些东西,周围又有夫人的眼睛,今日夫人将我叫去院子训斥,让妈妈们为难我欺负我——”   赵姨娘擦了擦眼泪,啜泣的摸着脸蛋:“夫人让我不要妄想生出孩子,还送了我这一巴掌,我原本是想去求饶的,我可以将这个孩子生下来放到夫人跟前抚养,我只是不想死啊——”   听她说完,黎羲浅算是明白了过来,这姨娘在受宠在家中地位也是越不过主母与小姐们的,进了这个赵姨娘因为自己的原因,偏偏得宠的很,而且把握住了机会有了孩子,周眉对自己怨恨的很,奈何暂时不能收拾自己,只能将气撒到姨娘身上。   若是赵姨娘怀孕的消息放出去,黎行之固然高兴,周眉也会嫉妒怨恨,无所不用其极的弄点这个孩子,甚至弄不好会将这盆水扣到自己头上来,她看着面前容貌风华的女子,能满足半个月,也算是个有脑子的人了,没有手段把握还敢来哀求自己,分明是觉得若是暴露了,周眉的手腕必定接着这个机会连根拔草。   生肌丸自己在后宫听说过,放在肚脐眼上慢慢融化入肌肤,可光滑鲜嫩,容光焕发,舞姬管用这些东西,不过那东西哪里有极其重的麝香,乃是女子天敌,若不是逼得走投无路,那个女子会用这种东西?   这个人现如今出现在自己面前,摆明是觉得自己会抓住这个机会去争对周眉,重新得利的不会是自己,到时候自己还要背上一个对主母不尊的名号。   黎羲浅已经将事情想通,微微一笑的看着啜泣的赵姨娘,打断了她还要继续张口的哭诉:“我虽然是丞相府名正言顺的大小姐是不假,可前面几年我的处境你也是看在眼中的,我现在自保都难,而且这还是我父亲的私人事情,我一个女儿如何能插手,更何况你本就是妾,你还是要去去对付我的继母,我毕竟是一个小辈,这种事情乃是大逆不道的,我还是那句话,你若是真的孤苦无依要人帮忙,还是去找父亲。”   黎羲浅不给理会,抬手继续吃着荔枝肉,石蜜捂嘴笑的都要内伤了,若是真的视若无睹,这个人根本就不会将赵姨娘放进来,若是直截了当的答应了,岂不是日后会让这个得势的人牵着鼻子走了不是?   将黎羲浅不问不顾的模样,赵姨娘又是急躁又是心酸,她不知道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敢孤注一掷的到这里来哀求,如果不能让黎羲浅点头帮衬自己,那出去之后周眉必然觉得蹊跷,那时候莫说孩子,自己的小命都要一命呜呼了。   自己夺得过初一,难不成还能夺得过十五,这个孩子打了自己弄不好要死,瞒不住周眉要自己死,两步都是死,自然要挣扎一下、   赵姨娘抬手要去拉黎羲浅的衣袖,石蜜冷道:“冒犯大小姐,你即便是在的宠的姨娘,我都能一刀剁了你的手。”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无比认真严肃。   “我求求您行行好,大小姐我给您磕头了。”找姨娘干脆跪了下来,这个黎羲浅神通广大的很,像是抓了谢长语这个靠山,又莫名其妙的和二皇子有了来往,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了:“妾身如果不是走投无路,怎么回来恳求大小姐的啊,这府里面想着只有你手里还有权势,只有你能救我了,只要你愿意伸手援助,只要你答应,日后妾身的命就是你的,妾身愿意做你的挡箭牌你的刀枪棍棒,为你去世,一辈子当牛做马,都听你的差遣,求你,求你帮帮妾身!”   赵姨娘声泪俱下,狠狠的几个头磕着地上,声音决绝又冰寒,凝视这黎羲浅那双冷漠的眸子:“若是平安生下一个儿子,我愿意放到小姐膝下帮着抚养。”   菘蓝不由心中发寒,这后院的手段他也听管事的妈妈们提过,周眉善妒,据说生下三公子之后身子受损,不容易有孕,否则也不会收养一个远方遗孤,若是让赵姨娘这朵解语花生下了儿子,与她就是危险的信号。   而且,只要不是主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的孩子,那个能平安长大的?   果然不是个简单的人啊,黎羲浅心中笑了起来,当初若不是百口莫辩,毫无准备,怎么会被盖上一个通奸的罪名,自己若是真的不帮他,她转头去帮着周眉来对付自己如何,自己现在极其需要在府中慢慢扶持自己的人:“姨娘这话说得,若是能给我填一个弟弟妹妹,父亲也会开心的。”   赵姨娘激动的又掉了几滴眼泪,被菘蓝和锦纹踉踉跄跄的搀扶着站了起来,一手摸着自己淤青的额头,忙着扯着谢碎发将其挡住,一手护着自己的小腹,极其珍惜,嘴中都是对黎羲浅的千言万语的谢谢。   “石蜜,亲自送赵姨娘回去,菘蓝去我库房那些女子吃得东西去。”黎羲浅笑眯眯的看着赵姨娘:“这事情若是父亲知道了,必然是会高兴的,到时候还请赵姨娘为我美言几句话。”   见人走了,锦纹压低声音道:‘这个赵姨娘在府中呆了一年,都没有被夫人除掉,也是有手腕的,小姐你常说明哲保身,这一次是否不明智了。’   “结果如何,就是看个人的手段了。”黎羲浅淡淡说着,她喜欢将每一个可以危害对方的棋子阵营慢慢变大,等到对方最薄弱的时候给予在暴戾的一击打:“再说,我并没有说要帮她,不过勉为其难行个方便,她方便了,我也方便,你去让杜衡日后秘密的看着这个赵姨娘的一举一动。”   赵姨娘,您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黎羲浅淡淡的笑了起来。   ☆、第66章谢长语的不说   时间飞快,一眨眼便是到了到了初春,赵姨娘有孕的消息让黎行之高兴不已,一个年关都是眼巴巴的在她院子之中,据说气的周眉嘴角都起泡了。   这个赵姨娘也是个聪明的,对着黎行之将吃生肌丸的事情交待,有哭诉了自己曾经的遭遇,最后再说了原本以为是脾胃出来问题,若不是大小姐请了大夫一看,怕是真的就是乱吃药了。   让黎行之送了不少的礼物到了黎羲浅的院子之中。   此刻,黎羲浅正在书房之中端正身子连着瘦金书法,她的字是既好看的,毕竟已经写了几十年了,起初她写的是簪花小篆,是景泽伯拿着自己的手一笔一划交的,这辈子她不想在于他有任何的交错,硬生生的重新选了飘逸俊秀的瘦金书。   写字静心,黎羲浅一笔一划的抄录着字帖,无比的认真,她站的笔直,头上的步摇簪子半个时辰都不带动一下的,黎行之来偶然看过几次,都是忍不住的叹服。   “谢小侯爷也是学的瘦金书呢。”拿着糕点走进来的石蜜胖了一圈,小脸圆润了不少。   随着谢长语三个字黎羲浅的专注力瞬间涣散,将笔提起来,慢慢放到旁边的远山比价之上,三月小暖的阳光透过纱窗照射了进来,将黎羲浅纤细的身子打落在书案之上,脸上也是贴着一层金黄色的光芒,柔和之中带着典雅。   石蜜看着那套书帖,还是年三十的谢长语送来的,送来许多的奇珍异宝不说,半夜的时候还来配着说了会话,最后以黎羲浅重重的关上窗户结尾,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值得说的是,二皇子给黎柳柳送新年礼物的时候,还给黎羲浅松了一对翡翠手镯,当时若不是黎行之坐镇,那黎柳柳都是要撕烂黎羲浅的肉了。   别人不知道石蜜帮着去暗中传递几次消息,也不知道黎羲浅哪里来的神通广大,总之送信的第二天,总是有一两位太子秘密暗茶在朝中的眼线被拔出,又被景泽宜安排上了自己的人。   “二皇子一直送信说希望能邀约一见呢。”石蜜将糕点放下,小声的说了起来,黎羲浅已经愿意做景泽宜的谋士,为何不愿意当面筹谋划策。   黎羲浅轻轻开口:“谋士要做的就是排兵布阵,她让我去就去,我和勾引她的黎柳柳又有什么区别。”她冒冒失失的毛竹自荐,是个男人都会自己自己对她有意思,自己不过是要用他给景泽伯致命一击,其他的她不想让任何人误会。   “总是有机会见面的。”黎羲浅淡淡说着,忽的道:“小侯爷最近在做什么?”那人便是初几头都要来自己院子坐坐,这半个月倒是杳无音信的。   “那个——”石蜜哽咽了一下,看着黎羲浅投过来打量的眼神,张口却不知道如何说话,这时候一股沉着的声音而起:“小侯爷这半个月和得意楼的如意姑娘走的极其的近。”   “你!”石蜜拿起个糕点朝着杜衡丢了过去,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的。   黎羲浅却是淡笑起来:“那如意姑娘听说是京城第一的艺妓呢,母亲过几日的生辰还邀请了过来献技,听闻长得那是花容月貌让人流连忘返的很,若我是个男子怕是也要折在她的石榴裙下面。”   谢长语是个不喜欢自己有流言蜚语的人,之前被自己拉着鼻子做了许多的事情,京城都在议论自己与他是不是暗通曲款了,谢长语如今去玉其他女子走的近了,对他而言是一种拜托流言的手段。   反正他的玉佩扳指都在自己手上,自己需要他帮忙有的是手段,再说,黎羲浅想着谢长语最后马革裹尸的结局,便是忍不住的唏嘘。   “对了赵姨娘今日在院子之中做小孩子肚兜呢,还给小姐备下了不少的珍珠粉,晚点就会送过来了。”杜衡说着,声音严肃了不少:“黎柳柳和周眉这两日不知道在筹谋着什么,黎柳柳还秘密出府了一趟,属下不敢跟着出去。”   黎羲浅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他们安静了怎么久,在没有一点动静我都要想不通了,出去吧,我要继续练字了。”   石蜜和杜衡去了外面。   石蜜小心把门关上,看着杜衡,语气不满:“我说你干嘛给小姐说这些,岂不是让小姐对我们侯爷失去了信心吗!”她满眼嫌弃,皱眉不悦的看着被谢长语设计塞进了的同伴暗卫之一。   杜衡抱手,翻了个白眼,风轻云淡的很:“你还知道你主子是侯爷吗?我们不过是得了命令好好护着夫人,其他的就要按照夫人吩咐的做,侯爷做事有分寸,若是夫人吃醋了,也和我们两个无关。”   他们两个皆是谢长语身边最厉害的暗卫,莫名其妙的被掉一个丞相府小姐的身边,这能死什么意思,自然是自己主子对着人有点意思的啊。   “我们那主子是个闷,三棍子瞧不出个所以然的,这黎大小姐就对着主子有几分小脸,心思藏得深的很,若不是帮帮忙,我们那主子怕是要光棍一辈子的。”杜衡摸着下巴,打了石蜜手腕下:“你觉得这夫人对我们主子是个什么意思?”   ‘“我可是十万两银子被小姐弄回了的,你别指望我会帮着你气小姐,我告诉你,这位夫人门清楚的很,别露马脚,到时候连着我都要被收拾。”石蜜可是记得清楚那日黎羲浅要赶走自己的事情,现在完全不敢去传递什么消息,好在谢长语又送了个杜衡进来。   城中花舞坊之中,谢长语泛着这个月朝堂动态的小气,却是将赵政捂着嘴巴一个劲的傻笑,带着杀意的冷淡眼神扫视了过去。   南宫天忍不住给了赵政一个暴戾:“傻笑个屁,做事情!”   赵政摸着脑袋:“现在都说二哥不要嫂子了,要把如意小娘子娶回家做媳妇呢。”他说着捂着肚子不怕死的垂着肚子大笑起来,哈哈的声音都要把瓦片给掀开。   南宫天轻轻咳嗽起来,对着要把赵政扔出窗户的谢长语道:“你有必要为了个草包——”说着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改口:‘为了个黎小姐将自己弄到京城茶余饭后的谈资?’   大家看起了是黎羲浅成为了笑柄,这何尝不是谢长语对她的保护呢?若是真的作势谢长语有心护着她,为难她的人只会更多。   南宫天也有点搞不懂这个二哥的想法了:“丑话说在前面,黎大小姐玩玩可以,你别当真了。”他拍了拍谢长语的肩头:“今年离京游历还是顶着五月,回来刚好是围猎的时候。”   传言宁远侯的谢小侯爷自从八岁开始,每年都要抽出两个月的事情出外游猎,增长见识,宁远侯无奈,太后又纵容,连着当今陛下都是又是送金牌又是送黄马褂的,已经成了京城中每年的景观。   谢长语眯眼看着赵政:“你今年就留下吧,那么喜欢嚼舌根,我看那如意是个美娇娘,给你做媳妇也不错,我今晚就送到你屋子去。”   “二哥这可开不得玩笑的,我清清白白风流倜傥的神医,你这不是让我祖上蒙羞吗,不久说了嫂子两句不好听的话吗!重色轻友的很!”赵政哎呀呀的拿起手里的信件,忽的道:“二哥,我看你有的忙了。”   谢长语抬头看他,这人若是狗嘴里面吐不出个所以然,自己真的要把她丢出去,去也是看着赵政狡黠一笑起来:‘韩侯夫人有意要给韩元蓝娶妻子。’顿了顿,微微一笑:“似乎是看上了我们嫂子。”   谢长语微微扬眉,哦?是吗?   ☆、第67章周眉生辰   三月二十八,丞相夫人生辰,无数达官显贵前来祝贺,黎羲浅精心打扮之后,看着宴会已经开始了一般,才慢慢悠悠的朝着前厅而去。   菘蓝不安的道:‘我们晚去怎么久,若是夫人生气了怎么办啊?’她知道黎羲浅是故意的,可她总觉得不妥的很。   “今日的主角是二妹,我出去反倒是被用来比较,不如晚点过去,再说母亲在外一直是大方端庄立足,只是因为这点事情便是斥责我,不怕别人议论,她没有怎么蠢。”黎羲浅摸了摸自己耳朵上的锦鲤坠子,对着石蜜交待:“今日父亲吩咐了赵姨娘怀有身孕不必出席,你让杜衡好好的看着,万万不可出一点差错。”   “昨日小姐亲自去打了招呼,赵姨娘聪明的很,自然会万分小心的。”石蜜笑眯眯的说着,这个赵姨娘也是厉害的很,接着黎羲浅给她的庇护,将黎羲浅笼络的团团转,还潜移默化的说了黎羲浅不少的好话,更是让她在丞相府地位高大了起来。   正在花园之中散步的太子景泽伯此刻正看着湖中名贵的锦鲤,看着远处慢慢走过来的人影,嘴角微微一个倾斜。   远处的游廊之中,女子正端庄之中带着悠闲缓缓走来,许是发髻有些不得喜欢,到底极其适合她,她不停的用手摸着发梢上的那只竹叶簪子,又摸了摸自己耳朵上的坠子,眼神看着外面耳朵风景,嘴角带着令人舒适的弧度。   她穿着一条绿色的半透月光纱上儒,外面披着白蓝色的外褙子,下面一条湖光色的百褶银丝勾勒长拳,腰间绣着湖光水色的纹样,极其的简单大方,却是让人移不开眼睛,手里拿着一把当面的团花小扇。   景泽伯看着她忍不住的将发髻上的簪子拔下来,顷刻之间长发披腰,两束小辫子放在胸下,小家碧玉之中带着柔和大方,按照竹叶簪子再次落到头发,唔,没有刚刚的高贵典雅,更多的端庄柔和了起来。   “太子殿下宴会已经开始了,差不多我们进去了吧,二皇子也到了。”旁边的小厮说了起来。   景泽伯淡淡道:‘你先过去,本太子知道了,’   黎羲浅笑眯眯的和菘蓝锦纹说着话,一手提着裙摆眼光从旁边的精致移开,转头看了过去。   景泽伯看着这个算计自己退亲的草包丞相府大小姐,在看她用着半年时间完全改变了京城达官贵族对她的看房,将她营造成了一个款款大方,知书达理的小姐,这心思手腕简直让自己惊叹。   他忽的步子一沉,她看着黎羲浅的双眸在看着自己的一瞬间,极其快速的暗淡下来,嘴角一挑,笑意夹杂着嘲讽的蔑视之感扑面而来,那双刚刚还水灵灵的眸子,顷刻之间化为冬月冰冻三尺的井水,然后十分的不舒服。   景泽伯看着走过来的人率先彬彬有礼:“大小姐怎么现在才去,刚刚许多人都在问你的房影,如何闲庭漫步在院子游玩?”   黎羲浅心中忍着对这个男人的恶心,不露痕迹的半步后退,悠闲的摸了摸自己的鬓发,莞尔一笑起来:“今日是母亲的宴会,又是二妹一雪前耻的时候,我若是挨着母亲的眼睛,当了二妹的路,那才是自己找死呢。”   他还真料不到这个人会坦然的对着自己说出这样的话,难不成真的觉得有个谢长语给她做靠山,哦,不,现在这个靠山已经有了新欢了,景泽伯嘴角淌着迷人的笑意:“是吗?丞相府的家事本太子倒是不能管了,不过今日不少公子都希望一看大小姐芳容呢。”   黎羲浅好不夸张自己的蔑视笑容,挑眉淡淡道:“太子殿下怕是看许多人都发现了小女的过人之处,又被谢小侯爷放了一马,都想着来提亲,你实际上上懊悔当初没有力排众议的将我迎娶回去吧?”她说着轻轻一笑了起来。   自己涌来半年就在丞相府,京城,太后,二皇子,谢长语面前站稳了脚步。   景泽伯哽咽了一下,她说的的确不错,只是想不到居然这黎羲浅敢在自己面前如此直言不讳,连着个敬语都不带,心中微微一惊讶,脸上已经带着无懈可击的温柔笑容,一副谦谦公子的做派:“你在生本太子的气?”   这三个月自己不少暗处的棋子都被景泽宜秘密的拔出,而黎羲浅了解这个人的很,他要取得权势最快捷的方式便是联姻。   黎羲浅望着她淡淡道:“太子殿下莫要白折腾了,虽然我现在是有了大小姐的风范,在丞相府的地位依旧上不得台面,若不是太后看着小侯爷面上有意抬举,父亲也不会看我一眼,况且我那母亲心中只有一个二妹,我现在不过是看着不错罢了,我那个二妹却是不同的,有着父亲的喜欢,镇国府的支持,对你,她不才是最有用的吗?”   黎羲浅清秀的脸上不带半点情绪波动,双眸之中的蔑视与嘲讽丝毫不减的传到景泽伯的眼眸之中,忽然之间,景泽伯还真有点后悔没有将这个妙人收入府中。   他喜欢她聪明人说话,这黎羲浅便是难得聪明人:“你活的明白”景泽伯凝视这她,老实说这个人第一眼看过去,真的就不是什么出彩的容貌,在加上曾经那些不好的传闻,更是少了几分女子的好名声,现在看去,对着自己又没有什么婉转娇媚,眼中满是嘲讽玉冷漠:“你很讨厌本太子?”   黎羲浅慵懒的摇了摇扇子:“哪里来的这话,我和太子殿下加上这次偶遇不过见了两次,都没有深度的接触,哪里来的讨厌,小女不过是敬重罢了。”   这种谦卑的恭迎,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这种感觉,真的让人恶心的很。   “这锦鲤是二妹亲自养的。”黎羲浅底身错开他朝前面去:“我倒是没听过二皇子喜欢锦鲤的,倒是上次听月妃娘娘说,太子殿下十分喜欢锦鲤呢。”   景泽伯不由愣住,等着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牢牢将黎羲浅的手腕抓住,这个少女到底都知道了些什么?   “太子殿下请自重!”黎羲浅恼火起来,这人现在还要霸王硬上弓了不是?   石蜜眼中带着火花被菘蓝拉住,这可是当今太子,未来储君,冒犯是要杀头的。   “谢长语已经对你没有意思了,你不打算找一个新的靠山?”景泽伯将人朝着自己面前一拉,嘴角淌出一个斯文败类的笑容。   “太子殿下,光天化日的碰我家离离是几个意思?”不远处带着不悦的慵懒嗓音忽的响起。   黎羲浅顺着声音看去,眼睛一瞪:“小侯爷?——”这个人怎么来了?   ☆、第68章太子景泽伯   谢长语还觉得自己来的真的是时候的很呢,三步并做两步而去,将黎羲浅拉倒自己怀中,指责了起来:“平日将你宠的习惯了,这可是当今太子,当心把你娶回去做小老婆,到时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景泽伯盯着如同护着记载的人,冷笑起来:‘怎么,娥皇女英都要?’   “还请太子殿下自重。”黎羲浅不悦道。她不知道谢长语为何而来,但自己不是两个男人争吵的战利品,也不是任何的赔偿,顺势将谢长语推开,理了理自己的衣裳,行礼道:“小女告退。”   将人福了福离开,谢长语懒懒的看了景泽伯一眼:“这个人你惹不起,哦,她还讨厌你,你还是给自己要点脸吧。”他说着冷笑一声,转身朝着黎羲浅的方向走去。   站在原地的景泽伯不由的觉得有趣了起来,忽的莫名的底笑了一声,很好,这个黎羲浅倒是很对自己的胃口。   黎羲浅拿着菘蓝递过来的帕子擦着手腕,觉得简直恶心的很,若是时间允许都想回去净身,菘蓝看着后面追来的小侯爷,低头笑着慢慢推到了一边去。   黎羲浅看着意气风发走到自己面前的人,一声蓝色双金长袍,头上是白玉发冠,整个人面如冠玉芝兰玉树的很,那双丹凤眼熠熠生辉,神气的不得了。   “多谢小侯爷。”她底身行礼,看着旁边的睡莲水缸整理了自己的仪容仪表。   感觉这个人似乎不搭理自己,谢长语微微尴尬:“离离。”   “小侯爷自重,既然不想被人误会,以后便是不要私下见面了,今日多谢您解围了。”黎羲浅对她十分感激,她朝后要做的事情艰巨的很,既然谢长语已经先一步做出了要给自己拉开距离的事情,她也不是非了谁活不下去。   “离离!”谢长语见这个人完全无视了自己,忙上去拦住了她的路,后面跟来的除夕简直是白眼,让你先无视这个娇娇小姐的,现在知道了,对着看戏的锦纹道:“还不是有些小人散播谣言,说你家小姐已经不干不净了,所以我们侯爷才——”   这声音不大不小,说了一半隐了一般,全部落到黎羲浅的耳中,他看着面前的少年道:‘那还真是委屈小侯爷牺牲自己了。’   她本就不是什么小家子气的人,更多的目标是要报复伤害过自己的人,其他人,在他眼中豆儿无关紧要的。   “离离你还真的感谢本侯了。”谢长语拿出跟发带走到她的身后,两三下将她难后的长发束起来,更是长相的整个人清秀干净了不少:“今日被你暴打了的韩元蓝也来了。”   黎羲浅眨了眨眼睛:“是吗?”   谢长语给她整理了几下发髻:“醉意过去没几日就被折腾的每期了,还被韩侯夫人拿给了下人亵玩,现在疯疯癫癫的被关在柴房,任人玩乐。”也算是自食恶果了。   “你那后娘准备接着今日将你的婚事定下了,本侯不来给你帮衬着,你一会出去就是被人生吞活剥的。”谢长语这一把弄,黎羲浅的发髻倒是精致了不少,他又随意拿了夺梨花放到她的头上:“黎柳柳穿的珠光宝气的,我们离离四两拨千斤,自然是聚会的焦点。”   黎羲浅哭笑不得摸了摸头上的小花,今日你无法无天的谢小侯爷都来了,焦点都被你都夺去了,她想着眸子沉了下来,自己害了韩元蓝,韩侯夫人自然不会放过自己,自己若是拒绝,便是可以重来一次,让人玷污自己的清白,这可真是狠辣的招数啊。   “走吧。”谢长语手指敲了敲她的额头:“本来是给别人做样子的,看了本侯又要给你做挡箭牌了。”   除夕小声给三个丫头道:“侯爷简直就是口是心非很。”   石蜜也是窃窃私语起来:“你不知道小姐知道小侯爷另外又嫁人在怀,气的字帖都烧了呢。”   宴会上,黎柳柳已经楚楚可怜的在景泽宜面前小家碧玉婉转娇媚的配着和一些公子小姐打招呼,一旁的夫人们则是围着周眉说了来了家常话。   户部侍郎的夫人道:“我看你家那位小姐没有了小侯爷这个靠山都不敢来出席宴会了,上次校检出了风头,现在就是灰溜溜的,弄不好啊,就只会弹琴罢了,而且还只会那一支曲子。”、   周眉一声华服忙着道:“哪里的话,离离怕是还在梳妆打扮,女孩子啊,现在都大了,都是要议亲的年纪了,自然是要打扮的票漂漂亮亮,今日就是认识的人聚聚,不打紧的。”   一位妇人道:“在怎么打扮也没有黎二小姐的天人之姿,在打扮也不会又哪家的公子会看的上她的。”是啊,先是草包之名,又是和谢长语不清不楚的,又彻夜不亏,虽然二皇子出面帮忙,可谁不知道黎柳柳和二皇子的关系,弄不好就是遮掩呢。   韩侯夫人与周眉对视一眼便是道:“我瞧着离离倒是小家碧玉,端庄柔和的很,我喜欢的不行,你若是真的扼要议亲,可是要想考虑表姐我啊。”   各位夫人都是心领神会了起来,这韩元蓝声色犬马的,试问京城哪家愿意将女儿嫁给他的,嫁给韩侯府,倒是表面上门当户对的,私底下还不知道是个什么下场呢。   侍郎夫人捂嘴笑着:‘怎么好的亲事,早早的定下来——’她说着,忽的挺住了笑声,指着门口两个身影和见鬼了一样,吃惊道:“小侯爷怎会和大小姐一起——”   周眉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着黎羲浅和谢长语并肩走了进来,二人说说笑笑极其和睦,两个人一个英俊潇洒,一个柔和温婉。站在一起似乎就是天作之合一般。   景泽宜也抬头望去,和黎羲浅目光相间都是微微一笑,似乎达成了某种共鸣一般,杜行之正和太子景泽伯说话呢,刚刚前门的说谢长语来了,他半天没有见着人,八成估摸也是去找黎羲浅了,果不其然。   “见过母亲。”黎羲浅走了上去,毕恭毕敬的行礼:“刚刚和小侯爷在后面游园,想着待客之道便是来晚了。”   这话说得到时候圆滑的很,硬生生让刚刚铺垫要做主她婚事的周眉逃了个闭门羹。   “这花倒是好看。”韩侯夫人心中冷笑,面上还是柔和的很呢:“我哪里有一直梨花白玉簪子,改日便给你送来。”衣服喜欢的很的模样、。   “这是本侯亲自带上去的自然是好看。”谢长语拒绝所有人的问好,走到黎羲浅旁边,笑眯眯的看着周眉和韩侯夫人,以及不远处那猥琐目光打量黎的韩元蓝。   黎羲浅低头害羞一笑,摸着自己头上的梨花,一副小女儿家的害羞,这不是在等同于告诉所有人,她和谢长语或许真的是两情相悦了?   “去给你表哥打招呼吧。”周眉淡淡的说道。   见人走了。一位夫人看着周眉道:“这小侯爷看上去和那如意是玩玩呢,看了韩侯夫人是和这大小姐没有缘分了。”   周眉淡淡一笑:“缘分这个东西,事在人为。”   大家都是听出了其中的的意思,心中都是卫这位黎羲浅默哀了起来。   ☆、第69章联姻   韩元蓝是个死性不改的,在家休养了二个月元气大好,今日看着美艳华贵的黎柳柳眼珠子都是要调出来,一屋子的莺莺燕燕在她面前都是烂泥扶不上墙,在看看这个清淡干净的黎羲浅,可以说是另外一种味道啊。   若说黎柳柳是春日万花争艳的中心,那这黎羲浅便是冬日的寒梅,清冷孤傲遗世独立,别有一番滋味,韩元蓝已经忍不住的想这个人被人压在身上会是什么样的呻吟呐喊了,定然极其有趣的。   过度的容貌会让人望而祛步,黎羲浅便是刚刚不多不少的哪一种,既不张扬也不逊色,言行举行也没有外面传言的不堪屋檐,沉着淡然,端庄优雅,说是小家碧玉不想,说是大家闺秀又没有那种逼人的气势,就是很特别,是拿着一眼就能让人知道,哦,这是黎羲浅的特别。   “表哥。”黎羲浅走了过去行礼。   韩元蓝伸手就是要去搀扶,却是被旁边的人抢先一步,一看居然是这个谢长语,他极其不喜欢这个人,分明和自己一样是个侯府世子罢了,得了太后的宠爱,便是在京中熟螃蟹的,不知道暗中夺走了多少小姐的芳心。   现在还要抢自己看上的女人不是。韩元蓝道:“表妹还不知道吧,姑母准备将你嫁给我做妻子呢,你放心,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给你走妻子,这京城谁不知道你的德行。”谢长语毫不避讳的轻轻将手放在黎羲浅的肩头,看上去就如同将她揽入怀中一般:“给你做妻子,还不如给我做个妾呢。”   “你!”韩元蓝怒目,偏偏他打不过谢长语更是骂不过谢长语。   黎羲浅也是煞有其事的摸着下巴:“是啊,给你做妻子,不喜欢的就拿给母亲虐待,然后拿给下人亵玩,最后丢到柴房自生自灭。”她说着眼中蔑视一笑:“这样说了,到时候不如给小侯爷做妾呢,之上还能获得光彩一些呢。”   这话瞬间落到了不少夫人耳中,原本韩元蓝风评就不好,这话一说出来,便是捕风捉影了起来,不少的小姐都隐隐的与他拉开了距离,生怕被她给看上了。   韩元蓝咬着后槽牙,恨不得给这毁坏自己清白的人一人一巴掌,冷道:“表妹还不知道吧,这人和如意娘子来往密切的很,在你心中也不过一个妓女的地位罢了。”   “那你还想去一个妓女做妻子?”黎羲浅对身份这东西看的极其的单薄,一句让给她呛了回去,看着外面的石蜜在给自己摸着额头,这是暗语,是有大事发生,便是转身道:“我不奉陪了。”   韩元蓝要追上去,这人多眼杂的自己下手最是方便,却是被谢长语挡住了步伐“你!谢长语不要以为当着怎么多人我就不敢打你!”   谢长语扬眉:“你打的过我吗?你记得黎远天吧,离离的二哥,你以为她是为什么被打的现在都下不来床?就是因为起来了不该起来的念头,本侯在太后的宫宴都敢动手,你觉得一个小小丞相府的宴会能耐我和?”   韩元蓝愣住,不是说黎远天是轻薄宫女被路见不平容不得沙子的谢长语揍了吗?感情,还有如何遭遇,不过,她黎羲浅就是个不受宠的女儿,玩弄了又能如何?   “本侯要的人,到没有人敢拿的,今日离离缺一根头发,我都要你的命。”谢长语忽的挽着韩元难得肩膀:“走吧,不是不服气吗,外面较量较量?”   景泽宜看着谢长语将人带出去,对着永风道:“去找人跟着黎羲浅,务必护着她的周全。”怎么好的谋士,自己可是不能让他出半点差池的。   黎柳柳拿着葡萄听着景泽宜关系黎羲浅的话,死死的咬牙,瞬间将手里的葡萄捏在了掌心之中,顺着指缝留下的汁水,恨不得此刻捏住的是黎羲浅的脖颈一般。   给我等着,我看你过来接你还能不能笑的出来!——   “怎么了?”景泽伯看着自己的未婚妻很是关心,亲自按照手帕给她擦手:“如此不小心的很,这衣裙你不是喜欢的很吗,弄脏了可不是难过?”他对黎柳柳是真的爱慕,自然是捧着手心之中的。   这份爱是谁都不能替代的,   黎柳柳娇羞的看了一眼景泽宜摇摇头:“没事的,不小心弄得,刚刚殿下说什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若是有便是先去忙吧,母亲知道您的心意的。”她双手拉住景泽宜的衣袖,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   “不是,看你表哥鬼鬼祟祟的,若是做出个什么惹得你娘不高兴就不好了,因此我让人去看着,你不是说新的了几株兰花要带我去看看吗?”景泽宜说了一半的真话一半的佳话,毕竟自己那些肮脏不堪的手段,他一点也不喜欢让这个天真善良的黎柳柳知道。   黎柳柳含笑的挽着他的手朝着旁边花厅走去:“我听说淑贵妃娘娘喜欢,因此特意找来的。”二人说着便是郎情妾意的走了出去。   走出大厅的黎羲浅觉得闷的很,也不知道是不是上一世当贵妃带出来的毛病,现在她只要一闻到浓烈的脂粉香就会胸闷气短,就和妊娠的女子一样,莺莺燕燕喧哗尖酸的语言都能查无遗漏的落到耳中。   “去那边紫藤花架子走走吧。”锦纹提议了起来,谁说谢小侯爷有了嫁人在怀的,分明这个位置一直都是自己小姐的,这不一直到黎羲浅要被欺负了,马不停蹄的就赶来了。   石蜜捂着嘴小跑了过来:‘哈哈哈,小姐,我看到小侯爷在收拾韩元蓝呢,那人还嘴硬的很,小侯爷也不是吃素的,拳拳都朝着面门上去,我看今日之后,谁都知道打小姐的主意就是和宁远侯对着干了!’   黎羲浅朝着安静的地方走去,她自然是知道谢长语是来给自己解围,抬手摸着发间的梨花,嘴角微微一挑,看了这个周眉是接着婚嫁将自己丢到韩侯府去任人拿捏,分明做出这种下作算计人的事情的是她的爱女,倒是将这帽子扣到自己头上来了。   “马上宴会要开始了,小姐?——”   黎羲浅淡淡道:“我又不是这场宴会的主角,多我一个不多,烧我一个不少。”她说着忽的看着一个人影从前面假山走了过去,她以为是烟花了,那边的路可是连着后院的,她晃得又看着那个人影退了出来,朝着自己这边走了。   “哟,还真是亲人不见面,仇人到处看啊!”石蜜看着撞过来的女子冷笑了起来,抱着手将人拦住了下来,她斜眼看着身后的黎羲浅:“这个人就是这段时间和小侯爷举止亲密的如意花娘。”隐隐能够听到磨牙的声音。   ☆、第70章奇怪的舞姬   黎羲浅哭笑不得,这谢长语要和谁好还真的和自己没有关系,这个石蜜怎么一副帮自己出头的模样。   她想着,顺势打量过来,眼睛忽的一亮,倒是个水灵极了的人,一张鹅蛋小脸,一双丹凤盈盈秋水眸子,琼鼻白皙,小嘴微红,肤如凝脂,身段曼妙,穿着一身黄白相间石榴长裙,还真有两份嫦娥仙子下凡的美艳。   旁边的锦纹一听也是护犊子的心情走上了前去:“我倒是以为是个多漂亮的人呢,感情也是长得一脸的狐媚子模样,救你这模样,还敢和我家小姐抢小侯爷了不是。”   黎羲浅简直错愕,她却是注意道如意似乎着急匆忙的很的模样,不对啊,宴会请来的歌舞伎都是有专门的院子供给休息的,绝对是不会唐突道都是显贵的此处来的,而且,这个人刚刚分明是想跑到内院去的。   她的目光不由的一沉。   如意看着面前的娇滴滴的小姐,听着两个凶巴巴的丫头的话,瞬间知道了眼前少女的身份,忙着底身:“奴家如意见过黎大小姐,是奴家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小姐,还请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   她抬眼看着眼前身着素净的女子,谢长语哪里是和自己有什么桃花春色的,和自己在一起也不过自己自己在旁边抚琴,连他三尺的距离都进不去,后面见自己穿着一身绿色衣裙,难得脸上嫡子一抹笑意,说出的却是:你穿绿色没有离离好看。   离离,丞相家大小姐的闺名。   如意看着面前端庄柔和又带着小家碧玉的小姐,深吸一口气“我——”   话直接被打断“你不在你该呆的院子好好带着,跑到这里来冲撞了贵人可是知道后果?”黎羲浅目光看着刚刚哪出小路:“说罢,你来丞相府有何目的。”进内院的地方皆是专人守着,这种大型宴会是最容易跑进去贼人的,达官贵族都是防范的严密。   如意眼神躲闪了起来:“奴家是出来不知道怎么迷路了——”   黎羲浅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看着美娇娘下意思的扣着手指,便知道是撒谎了,走到旁边僻静的地方悠悠道:“我不喜欢别人骗我,我这一步高兴了,将这件事情告诉母亲,你觉得,她会让你解释吗?”   “还不快说!”锦纹斥责了起来:“我们大小姐给你活命的机会你不要是不是?”   石蜜随着话音的遗落,手里划出一把匕首抵着如意的脖子上:“你这样的人,即便死了也不会有人在乎,我们小姐给你活命的机会,你最好珍惜。”   如意简直想不到这个看上去平平淡淡温婉柔和的黎羲浅,身边的丫头一个比一个霸道,噗嗤跪了下来:“奴家,奴家是有苦衷的,求求大小姐放过奴家吧。”她说着眼眶里面眼泪就打转了起来:“奴家,奴家是想去将三公子的——”   “奴家今日就是为了求见三公子而来,不了他称病抱恙,奴家没有办法了,只能偷偷的去寻找。”如意跪在黎羲浅的面前声音微微颤抖。   “三哥?”黎羲浅微微一愣,这和黎远海又有什么关系。   “孩子,我为了三公子的孩子而来。”如意深吸一口气如实说了出来。   黎羲浅惊道:“胡说,我三哥从未婚配,哪里来的孩子。”黎远海这三年都在府里幽居,不问世事,怎么可能关起屋子来莺歌燕舞的:“你说的是我二哥吧?”   如意摇头:“是三公子,那孩子已经三岁了。”她哀求的目光望着黎羲浅:“求求大小姐让我见一见三公子吧,孩子的娘半年前已经苟延残喘而去了。”   黎羲浅倒吸一口冷气,菘蓝急忙搀扶,这个事情着实太过震惊了了:“你可有证据,空口白话的事情谁都会。”这个事情是上辈子没有发生过的,黎远海有孩子?简直不可思议,她靠着旁边的石凳子做了下来。   谢长语告诉过自己,黎远海之所以变成这样,最主要的原因便是三年前被周眉给棒打鸳鸯的,黎远海若不是爱的深沉,万万是不会变成这样,若是那女子怀孕也是绝对可能的,只是,周眉的手腕,居然会让那个女子活下去?   如意看着这个大小姐没有要处置的模样,厉声道:“还请大小姐务必相信奴家,三年前夫人棒打鸳鸯,将石兰退下悬崖,福大命大被人救起来,却是怀有身孕了,因着夫人逼迫她吃下了慢性毒药,孩子不足月便是生下来,还有娘胎里面的先天之症,需要日日人参燕窝吊着,半年前石兰托孤与我,孩子前几日重病,大夫说需要千年人参救治,我着实——”   千年人参可不是世面上能拿到了。   黎羲浅却是眨了眨眼睛,问出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与小侯爷半个月雨水情缘,你若是开口,小侯爷必然是会给你的。”   石蜜忍住笑意,搞得旁边的锦纹也是憋着嘴。   如意道:“大小姐误会我了,小侯爷不过是害怕毁坏了您的声明才翻了奴家的牌子,奴家——”   “不用说了。”黎羲浅也不知道自己忽然问出这样一句话来,她慢慢站了起来:“你是个花娘,我贸然带你去将三哥,我也不会有任何的好下场,我奉劝你还是先回去吧。”   “大小姐,你帮帮我吧,那孩子才三岁啊,真的,真的可爱的很啊,我听闻三少爷现在郁郁寡欢,若是能知道石兰给她留下了孩子,定然会——”她说着看着黎羲浅已经起身,跪在朝着她走去:“大小姐你行行好吧。”   “可有信物?”黎羲浅直接伸手。   如意忙掏出一块玉佩:‘这个是当年三少爷送给她的,只要三少爷看到这个,便会相信了。’已经找自己要来信物,说明是愿意帮助自己了。   黎羲浅看着手里的东西,心中已经有了想法,眼中丞相府自己一人为阵,谢长语若是次次都来护着自己,反倒是害了他,若是能在府中有一个不错的靠山,自己能伸手的地方便是更多。   黎远海,状元之才的人,黎行之最大的寄托,周眉最宠爱的儿子,只要这个人站到自己身后,何愁手腕施展不开的?能对自己有益的事情,黎羲浅皆是愿意的。   “你回去等着我的消息,记住,不要在贸然行动,到时候三哥不仅不会知道风声,你连着那个都会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世间。”黎羲浅说罢,转身离开。   菘蓝看着下跪的人道:“小姐已经答应帮你了,我们小姐答应的事情自然会办到,记住了,日后看着小侯爷绕道走,不然,我们可不会放过你!”   黎羲浅收好玉佩慢慢朝着宴会走去,要将如意弄去内院自己还差点火候,那如今只能将黎远海弄出去了,这个倒是要好好的想想。   “离离,你哪里去了,让我好找啊!”   黎羲浅看着不远处朝着自己走了的少年,忽的心中一笑,有了主意:“小侯爷,有没有兴趣帮我个忙啊?”   谢长语上前的步子下意思退后半步。   ☆、第71章额间吻   菘蓝小声对着锦纹道:“小姐一直不许我们动不动就说小侯爷的名字,自己有麻烦要帮忙,第一个想到的总是小侯爷呢。”   石蜜勾住两个小丫头的脖子道:“这个就叫情趣呢,你看那小侯爷对着谁都是玩世不恭跟着个冰疙瘩似的,看着我们小姐笑的比门口的哈巴狗都开心。”   锦纹菘蓝噗嗤笑了出来。   这一幕落到谢长语眼中简直诡秘到了极点,这个黎羲浅巴心巴肝的说不会坑蒙拐骗自己,细细数数被这人撞上开始,自己简直有一种当娘的感觉,见着这个人难得笑的跟着个巴结的模样过来,他忙朝后走了两步,面首还是云淡风轻的模样:‘怎么了,捡钱了,如此高兴?’   黎羲浅眨了眨眼睛:“你刚刚带着表哥去哪里了?”   谢长语扬眉狡黠:“哦,他非要和我比划比划,现在地上躺着呢,估摸着两个月下不来床了,难得见求着要挨打的人。”完全没有说刚刚韩元蓝已经哀嚎求饶,自己依旧当做没有听见的事情。   黎羲浅笑眯眯的走过去,抬手扫了扫谢长语肩头若有似无的灰尘:“小侯爷我刚刚啊遇到个人,给了我个玉佩,我看着啊眼熟的很,像是我三哥的?”他说着直截了当的挽着他的手臂朝着旁边走去。   淡定沉默如谢长语此刻也被这人主动的丝毫吓得心间一缩,侧目凝视石蜜,似乎是在问这人是不是伤者脑子了,却看着石蜜笑的跟个喇叭花一样。   被黎羲浅拖到旁边,谢长语人命:‘说吧,本侯可不喜欢招惹麻烦。’他说着捏了捏她的鼻头,“可是要收钱的,本侯可没有时间给你浪费。”   黎羲浅瞬间委屈巴巴,一双美眸都能凝出水了:“可离离没钱啊。”她憋屈的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心里想着差不多了,这个人可是怜香惜玉的很的,慢慢抬起脸,做出无奈又酸楚的模样:“既然小侯爷都这样说了,离离就自己想办法吧,本来,也不应该,麻烦小侯爷的。”   这不是欲擒故纵吗?他半垂着眸子,看着这个人那副模样,分明是个比谁都强势的,偏偏在自己面前就是这幅娇滴滴委屈巴巴,谁都欠她几万两银子的模样,偏偏他就看不得女子这样,一边将人拉住:“别给我装了,说罢。”   都帮了怎么多次了,也不差这一回。   “不给钱?”;黎羲浅任凭谢长语挑起自己的下巴,抿着嘴巴一副为难模样。   还较真了?   他道:“欠着。”   “如意小侯爷不陌生吧?”黎羲浅眨了眨眸子,一向平和的语气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带着丝丝的酸味。   谢小侯爷哦了一声:“认识不熟。”   我不熟你个鬼!黎羲浅睨了他一眼,掏出那块玉佩:“刚刚我瞧着她要闯到我家后院去,被我给看到了,她告诉我一个大秘密。”   “这不是三年前乐都进宫的和田玉打造的,一共凉快,一块在长公主哪里,还有一颗赏给黎远海了,怎么在你手里?”谢长语眉头一蹙。   是吗?黎羲浅微微一笑:“刚刚她告诉我,三年前我三哥相好的那位花娘,给她留下了一个孩子,小侯爷可以帮我让三哥出府吗?”将人带进了些长语自然能搬到,丞相府若是与一个舞姬有了风花雪月之事情,那就是败坏家门,自己才不会蠢到让周眉捏住自己错处。   只有让黎远海自己将娃娃带回来,周眉不敢多说,同时他也会记住自己的好,愿意成为自己的靠山。   谢长语闻言转瞬之间明白了过来,这个丫头是要自己帮他找靠山不是,他挑起嘴角一笑:“怎么,觉得本侯护不住你了不是?”他说着捏住她的脸蛋:“怎么,牵着本侯的鼻子走完了一截路,现在就要妻子不用了?”   黎羲浅佯装瞪她一眼,这个人怎么在自己面前就没有个正形了,正好好好给他解释,突然耳边想起了急促的咳嗽声。   “咳咳咳咳!——”锦纹猛地咳嗽了起来。   知道自己主子和谢小侯爷讲要紧的事情,三个丫头都是背对着,一是回避,二是放风,这不来了个大神佛,确定那人是冲着这边来的,菘蓝急忙上去:“见过太子殿下。”   景泽伯?   二人皆是对视一眼,微微拉开些许距离,看着过来的人,谢长语上前半步,挡住他注视黎羲浅的眼神,颇为慵懒的语气带着敌意:“怎么,闲得慌了,里面那么多给你阿谀奉承不好好呆在,出来是要偶遇那就千金?”   景泽伯不免心中底笑,这还是他第一次看着这人如此护住一个少女的,他曾经也觉得没有不为女子折腰的少年,给谢长语送去几美娇娘,都是好啊,赶到厨房去洗碗了。   他亲眼看着礼部大小姐心悦与他,不惜以死相逼让礼部尚书上书另可做妾,最好这人一句:“丑死了”,让人小姐现在都闭门不出,他看着乖顺站在他身后的少女,刚刚对着他的凌厉似乎在谢长语面前都成为了娇媚。   黎羲浅捂嘴轻笑,自己这辈子做的最明智的事情就是“恬不知耻”的拉住这个谢小侯爷,即便自己现在暂时还不能让他从高位瞬间的跌落,也能看着她气的鼻子眼睛都移位置。   “今日各家大臣都在,小侯爷素日纨绔习惯了,可别欺负了黎大小姐。”景泽伯淡淡一笑,目光却是飘到后面少女的身上:“刚刚看到谢小侯爷跟着小姐一起,不放心过来看看。”   不放心?这是要说明什么?黎羲浅眼底凝结上了一层冰霜,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子感觉腰间被人一一把揽住,纵使她平日在柔和端庄,此刻也是有的不淡定,两手抵住谢长语的肩头,眼神没有了往日的从容,反倒是惊愕的很。   “我和离离感情好的很,太子殿下就不要来做什么打脸的事情了,你可是亲自退了和丞相府的婚事,怎么现在又有想法了,你不怕人家说你就是要和本侯对着干?本侯身不在朝政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尽管试试?”谢长语还能看不出这个表里不一的人想得是什么?   怕是今日惊鸿一瞥,深觉此女不错,加之这段时间黎羲浅在京城风头越来越盛,手段本事心计皆是一等一的好,最重要的是长得温柔从容有礼貌,留到景泽伯的身边,不知道还逼迫着赶出什么事情。   “放肆!”景泽伯只觉得刺眼,特别是看着黎羲浅只是一瞬间的惊愕并没有任何的抵触,冷道:“成何体统,一会被看到——”   话音还没有落下,只看着谢长语挑起黎羲浅的下巴蜻蜓点水般亲手她的额头,景泽伯一向从容不迫的脸上难得露出难色:“谢长语你!——”   三个丫头才是惊讶的眼珠子都要出来了,石蜜摸着下巴分明察觉那两个人似乎在联手气这个太子殿下了,不过,黎羲浅现在羽翼还不够格和景泽伯斗呢,还是谨慎一点为好。   “太子殿下你的亲随似乎在找你。”石蜜忽然说道。   黎羲浅脸上飞上两抹晚霞,瞪了些长语一眼,这人分明就是借着自己气景泽伯,完全就是故意的!   景泽伯冷哼一声,人都这样说了,自己在这里,岂不是不知好歹,或者愿意要让人家丞相府小姐声名扫地?   见人拂袖而去,黎羲浅挣脱开来,显然有点生气,是,看着景泽伯不痛快她黎羲浅比谁都开心,可这个人简直就是趁机吃自己豆腐!   “没什么,大不了本侯让你亲过了!?”谢长语眨了眨眼睛,看着黎羲浅小粉拳头打到自己身上,不免又是轻笑,他难得朗笑,偏偏这个丫头脸皮浅的很,转身就走了。   石蜜咳咳咳了两声,小声道:“主子,你吧夫人惹到了,别看着夫人在你面前乖得和小白兔一样,惹祸了那啃胡萝卜的力气也够主子你受的。”   感觉一个冷眼到了头顶,石蜜哽咽一下,忙跟着走了,自己好心提醒,怎么就变成这杨了,果然暗卫们都说的对,谢长语只有对着黎羲浅才会和气两份。   谢长语不以为然,看着快步离去的人扬眉,这个丫头现在要自己做靠山,怎么可能敢生自己的气   ☆、第72章生气   入夜,飞鹤馆的下人都感觉今日这和颜悦色的大小姐似乎心情极其不佳,连着晚宴都没有参加,便是冰着一张脸回到屋子一言不发的,搞得下人们人心惶惶。   “还是不吃吗?”菘蓝看着端着饭食出来给自己摇头的锦纹,无奈哀叹起来:“这个小侯爷怎么搞得,光天化日的轻薄了小姐,哈衣服怡然自得的模样,也不来哄哄。”   锦纹忧心,黎羲浅瘦弱的人,眼看着长了点肉了,这不吃饭如何是好啊,看着旁边台阶上蹲着嗑瓜子的石蜜,她转了转眼珠子:“喂,素日小姐纵容你的很,你去劝劝!”   石蜜如临大敌,纵容,自己差点就被赶走了,黎羲浅这个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敢去插手她的事情,自己才不傻:“我才不去,我傻啊,去送命啊!”   三个丫头愁云惨雾的很,忽的锦纹看着石蜜道:“我有个办法可以让小姐吃饭,就是需要你有所牺牲。”   菘蓝眨了眨眼睛。   石蜜感觉心颤抖一下,手里的瓜子都磕巴的不行:“一顿不吃不会有事的,明日小姐饿了会多吃一点的——”   “你功夫那么厉害,你侯府给小侯爷说一声吧,反正小侯爷大半夜过来也是轻车熟路了,以我现在对小姐的了解,性子崛起了还真的什么都不顾的!”锦纹登了石蜜一眼:“你不是功夫好的很吗,证明你的时候到了!”   石蜜:????????   宁远侯府之中。   谢长语正喝着香茗看着近日朝廷风向动态,这个五皇子居然要动手暗杀景泽伯,是说他蠢呢还是说他孤注一掷呢?他站起身子,看着一边呼呼大睡的赵政,不耐烦的踢了一脚:“滚出去谁。”   赵政稀里糊涂的睁开眼睛:“怎么了啊,着火了啊?”伸着懒腰,拿着白衣袖擦着嘴角口水:“刚刚我们说到哪里了?那个黎远海有个私生子?然后呢?”   “主子。”窗外响起一个声音。   谢长语冷眸垂下:“进来。”   看到进来的是杜衡,赵政哎哟哟了起来:“怎么了,我嫂子出事了啊?”   谢长语飞过去一个眼刀,示意杜衡继续说,手里端着茶杯慢慢掀着盖子浮动茶叶,双眼看着天上孤月,慢慢抿了小口,白日都好好的,难不成景泽伯还敢半夜去抢人不是?   自己今日可是牺牲颇大,不过这样一样景泽伯大概就不敢在打那死丫头的主意了。   他还能不了解景泽伯那人的德行,但凡看上的东西无所不用其极的得到手,只要是有益他地位巩固的,他皆可以牺牲。   杜衡犹豫迟疑再三,半跪在地上,道“夫人,夫人不吃饭,石蜜说,说是小侯爷今日起着夫人了,要小侯爷过去,过去哄——”他仿佛说了这辈子最艰难的一句话,说道后面压根就没有声音。   若不是得了谢长语的命令要好好护着黎羲浅这个未来的主子夫人,他是绝对不会来传这样要送上小命的话。   “哈哈哈哈!”赵政大笑了起来,眼泪花都溢出来了:“嫂子不吃饭了,二哥你今日对嫂子做了什么,把人给气成这样了,你去不去哄啊?——”   生气?谢长语手里杯盖忽的落到杯盏之上,她还有脾气生气了不是?今日不是自己做出对她有意思的动作,八成景泽伯转头就要示意黎行之那个老鬼将她送过去。   他扬眉鼻尖轻哼,斜眼看着杜衡:“是她让你来说的?”   “是,是石蜜他们让的,说夫人这段时间好不容易长肉了,这一顿不吃又带着气,怕是对身子不好——”杜衡简直是闭着眼睛将这番话说了出来,感觉头顶之上迟迟没有语言传来,忙跪了下来:“主子,你息怒,小的这就走。”   “生气,她还有脾气生气了,宠的了她的。”谢长语将手中杯盏丢到桌子上,抬脚走出房门,随后又转身回来,对着杜衡道:“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别来告诉我,什么夫人,本侯只是让你们去给我监视那个丫头,在被我听到这两个人,后果自负!”   见人怒火,杜衡飞快退了出去。   赵政尴尬一笑:“二哥就一个草包小姐而已,莫要气坏了身子,这马上我们就要出京城了,你若是有个什么,可是要出大事的。”见他走到一边坐下,赵政扣了扣下巴,这走了吧不够兄弟,着不走吧,万一拿自己撒气怎么办?   正想着,便听到些长语悠悠道:“去给我准备点小丫头喜欢的东西,明日给她送过去。”   赵政憋笑:“好,保证让黎大小姐看到自己的身价!”   次日的丞相府简直热闹,整整十两金银珠宝浩浩荡荡的进了内院,飞鹤馆更是热闹的不行。   黎羲浅靠着贵妃榻上小睡,心中烦闷,摸着自己被轻薄的额头,打定主意日后要远离这个谢长语,听着进了的脚步声,摆摆手:“不吃。”   曾经宫里礼仪嬷嬷便交待过绝对不能吃气饭,对身体不好,并且也能告诉那些人,我现在在生气,最好都给我夹着尾巴做人,子听到菘蓝道:“小姐,小侯爷送来不少的东西给你呢,您出来看看吧?”   送东西?黎羲浅翻身起来,朝着门外走去,院子里面是个大箱子齐刷刷的打开,皆是含有的珍品,锦帽貂裘,金银首饰,玉器小物。   除夕抱着只小兔子乐呵呵的走到黎羲浅跟前:“这是小侯爷吩咐给您送了的,说昨日大家都吃亏了。”他完全不知道昨日发生了什么,谢长语也是忽然要去丞相府,自己那时候还在处理事务。   大家都吃亏?!黎羲浅淡淡道:“不要,抬回去吧。”   锦纹忙道:“小姐,你看小侯爷何时对哪家千金如此上心的啊?”   这点物件对宁远侯府来讲就是九牛一毛罢了。   “哟,我到时候以为是哪家的公子来给大姐下聘礼了呢。”黎柳柳笑眯眯的走了进来,穿着白蓝烫金仙鹤石榴长裙,款款走来如同仙女入凡尘,外面披着淡紫色绣着金花的披帛,长发及腰飘散飞扬,头上带着飞羽白水晶步摇,脸蛋美艳还精心上了妆点,美的不可方物。   黎羲浅微微一笑,道:“原来二妹认为丞相府小姐的聘礼就值怎么多,看来日后二皇子可是节省不少银子了,皇室也会觉得你是个不错的媳妇。”她不咸不淡的捂嘴轻笑:“怎么,不是说今日二皇子邀请妹妹赏花吗?一听到有人给我送东西就坐不住了?”   她走到黎柳柳面前,颇为大方:“看上什么就拿吧,大姐我可不是某些人,据为己有成了习惯。”   除夕咽了咽喉头,这刚刚不是还说原封不动送回去吧,收下也好,收下也好。   黎柳柳哽咽,知道她是在说自己曾经拿来不属于自己东西,丝毫面色不换:“也不知道昨日大姐和小侯爷做了什么了,竟然是晚宴都不来了,我倒是以为是有好事情了呢。”   分明就是在说黎羲浅是和谢长语有了什么,谢长语位高权重的,睡个女人而已,自然不会三聘六礼的娶回去了,她看着黎柳柳温和的脸上有些憔悴,竟然有两份我见犹怜的味道,一想着昨日景泽宜不露痕迹问了许多关于她的事情,黎柳柳隐隐的心中不悦起来。   “是啊,哪里比的上二妹啊,二皇子昨日宴会应酬的好好的,非要拉拉扯扯的去了无人的花厅,连着午膳都没有来用。”黎羲浅毫不惧怕,若是可以她真的想两巴掌打烂这个人的脸:“喜欢吗?”她拿起几串珍珠:“和二妹这身衣裙相配的很呢。”   黎羲浅眼神冰冷下来:“可是你不配。”   黎柳柳眸子一震!   ☆、第73章踏削黎柳柳   “你!”黎柳柳眸子一瞪“我是二皇子的未婚妻,你敢这样和我说话,不要以为你是我大姐便是压着我一头!”她再也不想忍受这个人给的绵里针了。   黎羲浅微微一笑:“未婚妻而已,这还没有过门,许多事情都说不准。”有她在,黎柳柳绝对嫁不了景泽宜:“这皇室的婚事来的快,去的也快,我劝二妹还是谨言慎行,自古来皇子娶亲都是先提前定下,拿着一年半载来看女子德行风评,二皇子一意孤行要纳你为妃,太后那边可是至今都没有点头。”   黎羲浅说着低头转动手中珍珠项链,她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到时候巴不得这个黎柳柳无所不用其极的来欺辱自己,皆是太后那边有的是人传递消息,到时候这个婚事都不用自己出手去搅黄了。   黎柳柳被这话说的气的老血都要喷出来两口,的确自己虽然有了皇室婚姻,没有过门之前变数都是极其多的,倘若传出一个玉家姐不和,那日后必然是个妒妇,皇室大忌便是这个,黎羲浅死死的看着黎羲浅道:“这些东西和大姐匹配的很,难得有了人对你好,自然多多珍惜。”   “来都来了,给你。”黎羲浅将手中的珍珠项链放到黎柳柳面前:“怎么,看不起大姐的东西,还是看不起小侯爷的东西呢?”顿了顿又道:“我倒是知道二皇子和小侯爷关系还是不错的,倒是太子——”   话才出去一般,黎柳柳已经收下了那串恩赐的珍珠项链,她感觉黎羲浅那双彻骨冰寒的眸子,看的自己如同之声冰山之下一般,简直就是要置于死地的目光。   并且,黎柳柳似乎察觉这个人好像知道了自己的秘密,她看了一眼对着自己笑的莞尔的人,半响,恢复了以往温婉沉着的个性:“那就多谢大姐了,若是真的与小侯爷有了好消息,可千万要来告诉妹妹。”   一个巨大的屎盆子又扣到黎羲浅的头上。   “告诉你什么?造谣生事吗?”黎羲浅不咸不淡继续说道:“看不出来你到时候极其关心我,以后我也会好好的关心二妹的。”这院子都是她的人,黎羲浅好不避讳:‘韩元蓝的事情我记得牢牢的,二妹可千万不要被我抓住什么把柄了,不然我,我可不是好对付的人哦!’   果然是她的手笔!   见人登了自己一眼,黎羲浅也不客气:“怎么还嫌不够?别人给我送东西,你倒是跑的快呢,怎么以为送错了,还是我和二皇子都被蒙了,小侯爷是醉翁之意,其实——”   “闭嘴!”黎柳柳手里的珍珠被指甲一扯呼哧落到地上:“妹妹不过关心大姐罢了,既然大姐如此以小人之心度君子指腹,那妹妹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见人走了,黎羲浅嘴角一挑,看着院子里面闪闪发光的东西,冷道:“给我退回去。”   除夕忙道:“这兔子是小侯爷亲自选的呢,叫做侏儒兔子,一辈子都长不大了,小姐养着也能解闷啊,”那些是赵政选的要不要,丢了都可以,这兔子可是大价钱来的。   “菘蓝!黎羲浅眼睛都不眨一下,抓住兔子耳朵,不顾死命挣扎的兔子,丢到她的怀中:“我饿了,拿去给我杀了!”   她走近屋子不许任何人进来,拿起桌上的杯盏劈啦啪的丢到地上,这人是把自己当做什么了?一个花娘一个宠妓?分明做了如此孟浪之事,这是什么?恩赐?赏赐?   黎羲浅冷着一张脸看着地上的狼藉,极其不悦。   连着三日,黎羲浅皆是闭门不出,在房间之中看书,下棋,弹琴,今日颇有闲心的绣起来了荷包,一针一线慵懒悠闲,石蜜啃着苹果走了进来,道:“小姐这修得怎么是个狮子啊,可爱的很,是给小侯爷的吗?”   她一个眼刀子飞了过去,石蜜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可这香囊颜色是深蓝色,缎子都是缂丝,两条长带又是黑金色,绣面又不是寻常女儿家用的,她忙认错:“小姐,你都闷闷不乐几日了,要不然,我们出去走走?”   这几日丞相府安静的很,黎柳柳去配着景泽宜出去赏花,皇室的景山花园,一来一回也是五六日的功夫,韩元蓝被打,周眉日日都去关怀,赵姨娘也五个月的胎相,请了太医把脉,说极有可能是个男胎,将黎行之高兴坏了,次日就被抬上了贵妾的位置。   她果真是个可是提点的,每日都要来自己院子坐坐,黎羲浅想着便是淡淡笑了起来,也是聪明的可怕,这样落到人家眼里,自己就是她的靠山,周眉对自己的恨意会更加浓烈,儿自己只能一条心帮着赵姨娘上位,保全了她,才是保全了自己。   黎羲浅端过菘蓝送来的枣茶,微微皱眉:“好甜。”   菘蓝笑道:“这是小侯爷之前送来的,小姐这个月还没有见红,吃点枣子茶好。”   等等,她做了起来,看着菘蓝:“晚了几天?”   这一问把菘蓝给吓到了,低声惊吓:“小姐你不会是?——”院子里面比尔不知道,身为黎羲浅提及的人都是知道之前这小侯爷有事没事大半夜的翻墙进来,二人在屋子里面做什么下人们也不知道。   照理说黎羲浅是个有分寸的,菘蓝摇摇头:“怕是脚受伤吃了不少的药,乱来身子,我去请个大夫来看看。”   石蜜手里的苹果忽的落到地方,震惊到吐血,这个黎羲浅不会是真的?不不不——   “你们都这样想,若是传出去了,不正是给人打击我的法子?”黎羲浅站了起来,端着枣茶慢慢喝了起来:“我就说母亲怎么会让我安心过日子呢,感情还是个喜欢乱认清白的。”   “晚了十日了。”菘蓝也回过味道了:“小姐月事都是有红本记载的,昨日夫人身边的杨妈妈还专程来问了,我回话小姐月事一直都不准的。”   跟着黎羲浅日子久了,心思灵活了不少“这个夫人心思恶毒啊,若是小姐月是不来,先是不问不顾,接着自然安帝里面造谣,然后买通大夫说小姐已经不干净了,这样一来,小姐的闺名。”   “不,根本都等不到清白的时候,大家之中处了这样的事情,会直接扼杀。”石蜜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就说谢长语还不至于赶出这样的事情:“看了,我们要早作准备了。”   “你们都能这样想,母亲自然不会想的如此简单了。”黎羲浅眨眨眼睛:‘去,将谢长语送来的那些补品都给我拿出来吃了,每日在给母亲送一碗过去。’   黎羲浅走到窗外站在,自己可是经历宫中浮尘的贵妃娘娘,这点子虚乌有的空穴来风也要和自己斗,她仰头将枣子茶喝完,慕的冷笑了起来,既然你想演,那我就陪你演下去。   “小姐,小侯爷来信约你出去。”锦纹两步走了进来:“三公子也被约出去了。”她的语气里面都是神奇又震惊,须知的这三年周眉用了多少法子都不能让三公子走出了,连着当朝的太傅都来慰问,这个谢长语本事太大了。   “是吗?”黎羲浅含唇一笑:“将那玉佩拿着,我们要去做正事了!”   ☆、第74章三哥的遗腹子   京城毕福楼的雅间之中,黎远海一身白衣风度翩翩,无欲无求闲鱼野鹤三年,骨子之中那抹超脱尘世的淡然与傲然之气让人敬仰,翩翩嘴角挂着那时有时无的弧度,让人觉得极其柔和好说话。   “谢小侯爷,你约我出来,到底是要做什么?”黎远还轻飘飘清朗的声音想起,看着对面靠着半靠着窗户,一声紫金长袍,头戴玉发冠,风流俊朗,桀骜不许的少年,手里按着白金扇子开开合合。   谢长语看着隐隐发怒的人,扬眉不带任何情绪:“三公子有点耐心,三年了还怎么执着不是?”他好笑的很,都说美人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纵横史书,干得出这样事情的男人还是能数的出来的。   他掏出个木盒丢到他的眼前:“那位美娇娘当初拼死去找你,后面失足意外,这是她的遗物之一。”   打开一看,是块银制平安锁,这种东西都是初生婴儿才用的,黎远还修长手指微微轻颤,自己和如意在一起半年,却有鱼水之欢,他眼神微微一动,难不成当初????????   “约你的人到了。”谢长语看着走进来的人,两步走了上去“你要的人本侯帮你请出来,其他的就不在本侯帮忙的范围里面了。”   黎远海看着走进来的少女,吃惊的温润的眸子颤动:“四妹妹?”   少女穿着黄橘色的素净长褙子,便是是白绸包边,更加简单大气,里面是橘色抹胸,心口之上带着粉珍珠,下面一条姜白色百褶长裙,慢慢从上到下渐变成为波涛海浪蓝色,少女请搜了不少,这身衣裙大方透着端庄,柔和透着灵动。   难得黎羲浅将头发都宛了上去,她头上细长柔软,带着鎏金小不要月季花,耳朵上带着简单珍珠,面首不带胭脂水粉,完全的天生丽质。   黎远海上次见这个人,她乃是有求而来,天上大雪,来的快去的匆忙,根本没来的细看,大概就留下一个干净的感觉,今日一看,远远的站在哪里,不然半点俗世尘埃,灵动秀气又干净澄澈。   难怪,他看着抱手注视谢长语的人,心中淡笑起来,这样的一个女子,倒是被谢长语给捷足先登了。   “三哥,事关重大,小妹只能将你约出来,小妹在府中看起了是个小姐,监视的眼睛却是许多。”黎羲浅摸出那枚玉佩:“三年前,三哥和石兰姑娘两情相悦,奈何母亲棒打鸳鸯,其实,石兰姑娘并没有死——”   “你说什么,兰儿还活着!?”黎远海呼哧站了起来,拉住黎羲浅手腕,哪里还有传闻之中的病态,他眼神焦急又憧憬:“兰儿在哪里?”   “她死了,死在半年前。”哟一个声音响起来,黎远海顺着声音看去,看着个蓉蓉华贵的女子抱着个孩子慢慢走了进来:“当时丞相夫人要杀了石兰妹妹,那日他原本是要去告诉你,她有了你的孩子,九死一生,她便是想着先生下这个孩子——”   谢长语拉着黎羲浅的袖子歪头,示意出去,该做的都做了,在这里反倒是妨碍人父子相认。   到没有走到别的地方,旁边有个连着的小暖阁,二人走了进去,黎羲浅规规矩矩的坐在软塌上边,眼观鼻,丝毫不理会望着自己的谢长语。   谢长语敲了两下桌子,淡淡道“说话。”   黎羲浅正恰好在整理自己的裙摆,听着这不咸不淡的命令,光是听着就让人不舒服,手指停顿了下,还是继续了下去,低着头想了想,还是淡淡开口:“哦。”   哦?!就一个哦!?   他乐了,看着一声不吭的人心中气的都能把自己给乐了“还生气?我给你送来那么多东西,你倒好都换回了了。”说着他咬着牙:“还把我给你的兔子给吃了?我说黎羲浅,你胆子越发的富态起来了。”   自己不就亲了一下吗?自己也吃亏了啊,谢长语干脆做到黎羲浅身边去了,小有兴趣起来:“那个景泽伯当初本意就是要娶你,被你一闹避嫌,她既然起来这个心思,你有没有婚嫁,还有个后娘狠妹妹的,本侯那是好心帮你。”   黎羲浅看他一眼,不高兴了起来,反正在这人面前自己一贯是不讲理的模样,到时方便不绷着那张脸:“是啊,能被小侯爷亲一口,不知道多少京城女子毕生梦想,离离是不是还应该磕头谢恩啊——”   还真是因为这个记恨起来自己了?   他乐了:“我给你那么多东西,你给我换回了了,还生我气了?”谢长语戳戳她的脑袋:“怎么,还要我给你赔礼道歉了不是?本侯还是第一次给人送礼,不识趣的东西。”他说着语气单薄起来:“你可知道,帮你将这个人约出来,朝堂会有多大的滔天巨浪起来?”   黎羲浅眸子一颤,倒是被这个事情忘记了,自嘲起来:“是啊,小侯爷帮我如此大的忙,我怎么能够还能生气不是?”她侧头刚好和他双眸起平,她倒是不觉得什么,毕竟是情场走了一番的人了。   谢长语浑身一怔,自己和她眼看眼,鼻对鼻,她放在案几上的人不自觉的玩弯曲起来,见少女低头莞尔一笑,这才醒过神来,抬手狠狠的揉搓她的脑袋起来:“你是故意的?”见她扒开自己的手道:“你常常对人这样?”   黎羲浅简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后妃女子德行礼仪最重要,这个人,她忙这拿手整理起来的发髻,看着他:“对人那样?小侯爷是说助人为乐?”这人怕不是瞎了?还是自己——“干嘛?”想得出神的很,就看着谢长语拉着自己做到梳妆台上。   沉稳多年的羲贵妃咬牙,飞快的对着镜子将头上的发簪通通取了下来,看着站在自己边上的人,心中吐了一口气,哪出一贯对他的耐心包容:“小侯爷可以先回去了,你已经帮了我大忙,若是以后,哦,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忙。”   她前世对这个小侯爷了解只限于景泽伯的情报,况且这个人不显山不露水,成天都不接触权贵,到底最后是因为什么触发了她去边关?   照理说宁远侯已经战死沙场,身为最后嫡亲血脉的谢长语是绝对不可能的,况且那时候太后依旧康健,凭着对这个孙儿的喜欢,怎么也要阻拦的,定然是哪里出来了问题。   谢长语看着眼睛都不知飘到哪里去的人,居然是能魂不守舍的梳着头发,他不喜欢有人近身伺候,穿衣梳头带发冠都是自己来,倒是眼前这个人,分明是在落魄也有丫鬟伺候的小姐,怎么这发髻弄得竟然更加精致好看起来?   不过,就是有的贵气了。   “怎么啊,心里还是喜欢珠光宝气?”谢长语拿过他手里的梳子:“你若是也学的那黎柳柳恨不得将整个国库都呆在身上的话,倒是没有你自己的影子了、”他顿了顿,看着镜子里面的人道:“在想什么呢!”   ☆、第75章小侯爷哄人   “痛啊!”黎羲浅被扯了一下头发,抬头看着镜子里面已经成型的发髻,精致的垂耳百合,文静之中带着宁静出来,她忙道:“哦,院子里面有个嬷嬷,就喜欢这样给我梳头,我手笨,这个简单。”   其实这个发髻乃是当年景泽伯和自己琴瑟和鸣时候每日都束的,深入骨髓的习惯,当真不查就改不过了,黎羲浅看着给自己带发饰的人轻笑起来:“都说小侯爷不及女儿,身边两个通房丫头偶读没有,怎么还会给女儿家梳头发的。”她看着瞪着自己的人继续轻笑:“哦,我知道了,你还有个庶妹,据说是个事事将长兄放在头一位的——”   “猪生的东西,也敢和我站在一起。”谢长语拍拍她的肩头:“你不是聪明的很吗?我怎么会给女子梳头的,你猜便是。”他挑眉,拿着更系带将后面的头发都系起来。   敲门声传来“小姐,如意姑娘已经走了,三少爷带着小公子在外面等你呢。”   “你的靠山来了。”谢长语打趣了起来,黎远海若是如了仕途,朝廷的局面必然会重新转动,即便不如,在丞相府的地位也是除开大公子之外最高的,黎羲浅对他有恩,这人又一贯阴狠聪明,丞相府里面的势力也会重新洗牌。   黎羲浅摸着耳坠站了起来:“都是小侯爷的功劳呢。”她眉眼弯弯推门:“小侯爷可要一起。”   “你先去、”谢长语理了理自己的衣摆“人多眼杂的,分开走的好。”   黎羲浅推门出去,刚刚下楼便看着石蜜震惊的模样:“小姐,你,你——”她说着眨了眨眼睛,知道失了礼数:“奴婢不懂规矩了。”   黎羲浅通晓她一贯如此,看着慢慢人多起来的茶楼,一个个的都是朝中有头有脸的人物,难关谢长语要分开走了,若是传出个什么,反倒对自己这个风头浪尖之上的丞相千金不利了起来。   她慢慢朝外走着,关于谢长语的事情在脑中盘旋不断,宁远侯不参与朝堂争斗,不,应该是到了谢长语这里开始的,生在权贵,想要独善其身绝对不可能,景泽伯当年收复无望,确实是起来了杀星。   这样一个惊艳绝绝的人,想要收复的人必然不止太子一个人,只要通通拒绝了,待在新皇登基,他们依旧是身世显赫的宁远侯府,又有当朝太后的——   黎羲浅想着,心中一沉,谢长语必然是私底下秘密的对皇子夺嫡有所参与的,不然,不然如何会马革裹尸,当年大将还有许多,为何偏偏拍着宁远侯唯一的嫡亲血脉去了,必然,必然是不为所用,还手握皇子某些把柄。   她记得,当年谢长语出征,乃是三位皇子还有一拍大臣进言,谢长语连着自己生父的头七都没有收完????????黎羲浅猛地站在了原地。   他是被逼的——   国难当头,若是不去,便是不忠不义不孝子臣子——   “小姐!”石蜜看着猛然转身朝着楼上而去的人,也是惊讶的很,这个人何时如此失态过?   门砰的被退开,黎羲浅看着忽然出现在房间之中的白衣少年,先是一怔,随后道:“我有话要给小侯爷说。”   赵政简直尴尬,心说这是个什么事情,忙端着自己的茶盏灰溜溜的走了出去,错身过黎羲浅的时候,还极其抱歉:“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还杀个会吗抢呢、”   她根本就没听进去,走到谢长语身边,深吸一口气:‘小侯爷,眼下夺嫡事态在及,宁远侯府乃是世家大贵,簪缨世家的气头,手中还有兵权三十万,觊觎之人许多,您是铁板钉钉的世子,要巴结亦或收买你的势力几多,明着他们是不敢将拒绝他们的你如何,可若是有招一日他们抓住机会,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将您——’置于死地四个字太过残忍,黎羲浅着实说不下去。   “你就是专门回来说这个的?”谢长语站了起来,看着担忧自己的人,低头含唇一勾:“杀了我?倒是也要有那个本事不是?我对夺嫡没兴趣,我父亲也从未想过参与,独善其身如何做不到,我既然敢拒绝,便是有分寸保全自己的 。”   自己?宁远侯这个大树没有了,你谢长语就什么都不是了,太后迟早要死的,若是不收敛起来,亦或者壮大自己的势力,那,那——   “你听我说、”黎羲浅两手抓住谢长语的肩头,命令他目视自己的双眸,认真且严肃:“只要,只要有一丝的破绽出去,你这个不臣服于任何一方势力的人,就会成为他们共同减免的目标,这个破绽,可以是人为,可以是天意,你明白吗?”   谢长语还没有见过这人意气用事的模样,低声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还是从哪里听到了什么?”   黎羲浅感受自己的双手都在颤抖,作为一个虫活一世的人,她励志用知道的一切来改变自己的处境,唯独这个人,这个两世都是自己救命恩人的人,她原先只觉得用完就丢,偏偏他帮了自己一次又一次,她摇摇头:“答应我,注意一点,夺嫡惨烈历朝历代记载无数。”   “人为?天意?”谢长语好笑了起来:“人若害我,我便杀了全家,天意,我身在高位占据天时地利与人和,你到时候说说?”   “战争,若是边关起来战事,首当其冲要去的就是宁远侯府!”黎羲浅声音简直如同低吼,:“谢长语——”   他一把将人搂住:“你这是在提醒我小心朝局漩涡?嗯?”他的嗓音天生的慵懒低沉,此刻微微的含着鼻音,倒是没有一贯冰冷,多了两份柔和起来。   黎羲浅着实想不到这个人会抱住自己,她脸颊贴着谢长语的心口,莫名的眼睛湿润,如此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少年离世了,怎么好的人,惊艳绝绝,风采绝绝,如何就成为了一场政治的牺牲品了?   “是,漩涡诡异便在于,只要你在其中,就务必参与。”她已经决心扶持景泽伯,参与这场争斗“小侯爷你若是不想,便上书太后,去安静的地方做个闲散的万户侯,等着一切尘埃落定你在回京也可。”   谢长语拍拍她的肩头,轻笑起来:“你如此担心本侯,难不成是心悦本侯了?”   ☆、第76章三个归附   “好了,你三哥在等你了,快回去,日后若是要本侯帮忙,让杜衡到侯府传话便是。”谢长语拍了拍黎羲浅的肩头,将门推开。   黎羲浅被退出门外,转头就要去敲门,看着旁边好奇的除夕,知道自己已经失态了,轻轻咳嗽两声,眼中担忧下去半分,整理了裙摆施施然的走了下去。   上了马车,迎面多多少黎远害那促狭的目光,听他道:“怎么,和谢长语吵架了。”他顿了顿,脸上的病态全无,还有几分神气的丰神俊朗显现了出来。   当年京城第一的风流才子,此刻抱着自己爱人遗留的娃娃,看着脸上又气又喜的妹妹,含笑道:“宁远侯府的世子和丞相府的千金,也算是门当户对了,谢长语今年也十八了,你也十六了,配的很。”   “我和小侯爷只是朋友。”黎羲浅解释起来,看着靠在黎远还的娃娃感觉不对劲,伸手一摸,居然在发烧“怎么不舒服了也不说?”她忙着将娃娃抱起来:“石蜜快一点,锦纹去请大夫道府上。”   “如意说,长生身子一向不好,大夫说过要好好的将养。”黎远还摸了摸娃娃的脸蛋,小孩子不哭不闹,三岁大的孩子还没有人两岁的个头大,想了吃了不少的苦头。   “爹爹——”小娃娃怯生生的叫着:“如意姨娘说,我要听爹爹和姨母的话。”她抬手抓黎羲浅心口的璎珞帘子,小小的手,暖呼呼的触感,黎羲浅忽然就想到自己没有出世的儿子,也应该是如此可爱。   黎羲浅细心的哄着长生睡觉,看着孩子脖子上的玉佩,长生锁配长生,她望着满脸尺幅微笑的三哥:“可预备如何与母亲说了?”   “实话实话,父亲也想抱孙子了,这不是正好,日后我会好好带着长生。”黎远海说着,声音一沉:“我对深院斗争没有兴趣,朝堂漩涡更是厌恶,离离,你给了我活下去的希望,日后在丞相府,我会是你最大的支撑,只是一条,母亲——”   周眉是他的生母,不管这些年那些风言风语如何评说他的母亲,但是他对自己的好,黎远海是不能无视的。   “好。”黎羲浅抱着长生淡淡的说着,这个孩子名不正言不顺的,还未娶妻就有孩子,大家之中可守不住这样的风评,周眉看着面子体统,今日看着这个儿子的祈求自然要收着这个小孙儿,日后要怎么收拾,有的是法子罢了。   “怎么看着妹妹挺会哄逗孩子的?”黎远海看着呼呼大睡的儿子好奇起来。   黎羲浅眼中流露出些许落寞:‘已经在村子里面帮着大娘们哄过孙儿们,因为会一点的。’   不露痕迹的卖惨,同情心利用的好,比什么都有用,若是她直截了当的在黎远海面前哭诉,反倒是让人觉得厌烦,不露痕迹的诉说自己曾经的遭遇,更能让他知道自己的不容易。   回到府中,三少爷带回一个孩子的事情,将黎行之都惊动回来。   长生揉着没有睡醒的眸子,牵着黎远海的手指,半个身子躲在他的身后。   周眉听完黎远海的话张开的嘴闭上又打开,措手不及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丞相府的孩子个个人中龙凤,即便她讨厌黎羲浅,也不得不承认她是有两份姿色。   还没有成婚就有了孩子,传出去岂不是成为大家之中的笑话,周眉看着那个娃娃眉眼的确和黎远还三分相似,认命的坐在椅子山,看着旁边喝茶的黎行之:“老爷,当初海儿和那个石兰的确来往密切,这孩子妾身却是不知情。”她看着黎羲浅:“你是怎么知道的?”   周眉还不清楚这个儿子,为了个女人病恹恹了三年,怎么稀里糊涂的出府,   “女儿不知道啊.”黎羲浅就知道这人脏水要丢到自己身上来:“今日女儿不过出去买首饰,路上遇到三哥的马车寒暄了两句,女儿也是震惊。”顿了顿她看着黎行之:“这也是好事啊,我们丞相府子孙不旺盛,这不,父亲填一个儿子,在来一个孙子,两全其美的事情啊,还真的是缘分了,如意姑娘前段时间的入幕之宾不是小侯爷吗,小侯爷近身的人都是查的清清楚楚的,这一下就帮三个找到儿子了,三哥人逢喜事精神爽,日后啊,为了侄儿,也会好好的跟着父亲做事情的。”   黎行之心中被这话一动,自己只有三个儿子,老大戍边杀敌,老二声色犬马,老三是最出色的,若是一个儿子就能让他走出了,那是极其划算的事情,再说了,那个大家不是子孙满堂的,就算是私生子,也是丞相府的血脉。   周眉看着黎羲浅,好的很了,两三句会一时留住这个儿子,又给赵姨娘肚里里面的娃娃扣上了个公子的名号,她看着自己儿子期许的目光,终于动摇了下来,日后时间还长着,便是笑眯眯起来:“来,到奶奶这里来。”   长生胆怯,看着自己的爹爹点点,小心翼翼过去:“奶奶好。”说完就低着头。两手不安的捏着指头,黎行之早就想报孙子了,管她谁生的,只要是丞相府的血脉便好,一把将娃娃抱起来:“叫什么名字。”   感觉娃娃个头比铜铃的要小,掂量下:‘这孩子怕是有什么先天子症。’   闻言,周眉轻轻咳嗽起来:‘冯嬷嬷带着小公子去看看,务必好好调养起来,既然是我丞相府的血脉,就不要受了烟花之地的腌臜气息。’   当初她秘密给石兰吃了伤身子的药,原以为这个孩子已经死了,她眸光扫过黎羲浅,这个事情这人必然是知道的,倒是真的低估了她了。   “说的对,长生,姑且当做乳名叫着,到了八岁在取新名字,当个小字。”得到了承认,就是丞相府的庶长孙了,日后便是要承担起来一个长孙该有的威严:“跟着你也好,安排两个奶娘过去,每月月列多搏些出去。”   黎行之草草交待几句,跨过房门又道:“这是大事,过几日抽个黄道吉日,宴请各家过来。”她极其看重门楣,私生子也是他的孙儿,丞相府的孩子绝对不能收到一点明面上的歧视。   周眉提点了两句也站了起来,刚刚跨出门,余光扫到长生扑倒黎羲浅怀中,笑的无忧无虑,原本她还给黎远还定下了中书省嫡出次女,两个是都书香门第,人家那姑娘仰慕黎远海多日,这倒是好,来个小扫把星。   “离离,你二哥卧病在床,一会厨房熬得鸡汤给我送过去,好歹是你的兄长,看看你二妹。”周眉阴阳怪气命令起来。   黎远海甚至那个二弟的德行,刚要开口,见她对着自己摇头,已经先一步开口:“女儿这就去。”   一个黎远山罢了,还能奈何自己不是?   ☆、第77章警告黎远山   黎远山已经大好,调戏宫女让黎行之极其震怒,多装病谢时日,倒是让自己那老爹多心疼心疼自己,他色眯眯的看着跪在床头给自己剥普通的丫头,身下一阵邪火而来,算起来,三个月都没有碰女人了。   “少爷!”婢女被按着床榻上大叫了起来:“你放过奴婢!”她才十四岁啊,黎远山玩女子不顾死活的,这院子里面都死了好几个人了!   “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黎远山看着身下丫头哭哭啼啼的模样,莫名就想去那日没有得手的挫败,狠狠掐住丫头的脖子:“一个个的都开始忤逆老子,老子才是主子,我要你死就死,要你活就活。”   外面的丫头小厮都不敢开腔,嬷嬷的卫那个丫头默哀起来。   黎羲浅走进院子,手里拿着长生,这个孩子可爱的很,走到哪里都要跟着,她也不好拒绝,便带着来了,一走进去,瞬间听到哪里孟浪之声,眼神一边:“父亲让你们好好看着二哥,你们就是这样看的,若是传到母亲哪里,治你们一个放纵子罪!”   菘蓝忙抱着长生在怀中,迷迷糊糊的娃娃手里吃着柿子饼,星辰般好看的眸子眨了眨:“姨母生气了,好可怕。”   “不怕,姨母不会凶小公子的。”菘蓝小心安慰了起来。   黎羲浅走到门口,先一步开口:“石蜜!”   得了命令的人一脚踢开大门,看着被压住船上衣服散开的丫头,拿起旁边的花瓶走了上来上去:“光天化日强暴少女,你不要命了!”砰的将花瓶砸在床榻上,吓得黎远山短时下面的血液延期旗鼓起来。   那丫头瞬间挣脱出来,努力拿着撕碎的衣服遮挡自己的身体,跪在地上看着菩萨一般走进来李羲浅,哭丧道:“不是奴婢勾引二少爷的,是二少爷意欲,意欲——”   黎远山身体完全大好,看着这个害的自己有苦不能言的人来了,冷哼:“我在我院里面做什么和你什么关系,我又没有去动你院子里面的人——”   他看着走进来的黎羲浅,莫名下面又燃气了血脉,这人灵动秀气,和普通的大家闺秀比较,带着小家碧玉惹人怜爱的很,在他眼里,只要不是一个娘生的,都是外人,他忍不住的站了起来,走到黎羲浅面前:“二妹怎么有兴趣来看我了?”   锦纹看着黎羲浅看着自己,随意找了个衣服给丫头披上:“去,万事大小姐给你做主。”   “奴婢没有勾引二少爷——”那丫头呜呼起来,黎远山每次奸污丫头都说是丫头勾引,那些丫头都被玩弄到死,扣上这一个名号死了都是活该,却是保全了黎远山的一世英名,自己家里还有老娘呢,怎么能死呢。   “滚!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黎远山拿起旁边的杯盏就给那丫头砸了过去:“灯会我就把你发买去!”   “我眼睛没瞎,看的出来,是非曲直在人心。”黎羲浅不卑不亢,看着跳脚的黎远山道:‘二哥对外说养病,却在里面玩弄丫头,传出院子,父亲会怎样想,传到外面,又让大家怎么议论,眼下二皇子和我们有了亲事,你岂不是陷害二妹与不仁不义了?’   她知晓这个人一直对黎柳柳有哪方面的心思,奈何周眉管的严,黎柳柳看不上他,只能暗暗的隐忍,黎羲浅微微一笑:‘母亲让我来看望二哥。’她说着锦纹端着鸡汤走了进来:“知道二哥不想看着我,你吃完了我就走了。”   “黎羲浅比不要以为有个谢长语护着你,你就无法无天了,你是我丞相府的女子,我要想对付你,有的是法子!”黎远山咬牙,上前就要去拉她的手:“顺着我,我让你在府里面吃香喝辣,逆着我你我新仇旧恨一起算。”   黎远山恨不得将这个人先奸后杀,但是领教了她的厉害,黎行之现在对自己又有意见,周眉也警告自己不准在惹事情,还有个不怕事的谢长语,种种加在一起,他还真没有法子将这个人般了。   “哦,二哥是觉得你养病的时候,府中人都挂念这你?”黎羲浅冷笑了起来:“你还不知道,三哥身子已经大好了,还找回了曾经和花娘的私生子,父亲高兴坏了,说的是我们丞相府第一个孙儿——”   什么!黎远山一震,他之所以有恃无恐,便是因为大哥在外,丞相府只有自己一个顶梁柱,这三年接着黎行之的势力,自己在朝堂如鱼得水,私下自然听到许多人说若是丞相府三公子好了怎么怎么怎么样——   从某种程度来说,他恨不得黎远海这个三弟一辈子都病在院子里面不出门。   “你是来示威的?”黎远山盯着眼前的人。   黎羲浅大方一笑:‘是啊,二哥日后谨慎做人的好,这个丞相府变天了。’   “你这个贱人!肯定是你,不然他怎么就突然能找到个儿子了,你个贱人!”黎远山作势去掐黎羲浅的脖子。   石蜜上前抓她的手:“欺负妹妹,可是要家法处置的!”   “我就是要杀了这个贱人!”黎远山怒号起来。   黎羲浅捂着嘴大笑起来:“黎远山,日后见着我最后饶边走,不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顿了顿,吩咐道:“这碗鸡汤,让二哥一滴不剩的喝下去。”   走出院子,锦纹谨慎道:“小姐,你为何故意激怒二少爷,他是个做事情不在乎后果的,若是日后陷害小姐,在丞相府里面我们无权无势的。”   黎羲浅摸着菘蓝怀里睡下了的娃娃:“就是因为黎远山蠢才要激怒他,他不做错事情,我如何跳出他的错处,她做错的事情越多,周眉越是自顾不暇,我便是渔翁得利了、”   想要浑水摸鱼,首当其中就是要将水全部搅浑浊,她朝着前面走去道:‘算着日子,二妹今日也要回来了?’她低头将头发顺到耳后,嘴角莞尔一笑起来。   锦纹道:“是,今日就回府了。”   黎羲浅笑意深了起来,黎柳柳在乎自己在府中的地位,黎远海振作了,又来个小公子,她又能怎么办呢?   忽然旁边跑了一个妈妈,看着黎羲浅砰的跪到了地上:“不好了,赵姨娘见红了,小姐快去看看!”   黎羲浅身子一怔。   ☆、第78章赵姨娘小产   赵姨娘的院子僻静,黎行之觉得离着前院太远了,便做主让她在自己书房旁边的梨花阁将养,他也好去探望,眼下,黎羲浅得到消息马不停蹄的赶来过去,一进院子,几十年后宫浮尘之中之中的敏感嗅觉,让黎羲浅感觉到了危险的信号。   “快把我库房里面那颗千年人参拿来给赵姨娘熬汤。”黎柳柳的声音从里面漂浮出来。   她提前回来了啊?黎羲浅挺住脚步,对着菘蓝吩咐:“将长生送回三哥拿来,告诉他这里的事情。”   不管要发生什么,多一个自己人在这里也是好的。   她说着快步了进去,眼神凛冽的她,看着黎行之手里拿着的茶盏,他一看到自己,那眼中怒火都能烫起来三尺高,啪的就朝着自己打来,黎羲浅侧身躲开,心中一沉,依旧沉了沉声音:‘父亲这是如何了?’   黎羲浅余光看着里面进进出出的人,斜着眸子看了锦纹,让她进去瞧瞧,微微一笑:“父亲,女儿什么都还不知道,你怎么就发怎么大的脾气了?”顿了顿,看着旁边嘴角那压制不住自己笑意的周眉,眉梢微微扬起:怎么快,就要反击自己了?   “你个畜生!”黎羲浅看着黎羲浅迷糊的模样,黎行之上前举起手就要送过去一耳光,周眉忙拦住,语气之中气急败坏又带着宽和的劝说:“老爷,离离还小了,再说了她哪里知道怀孕的忌讳啊,索信发现的快,为了赵姨娘肚子里面的孩子,老爷万万不能生气啊。”   哦,原来是要一石二鸟了啊!黎羲浅心中冷笑起来,慢慢直起身子,眼中微微带笑,语气慵懒又无奈:“是啊,离离身子骨不好,父亲一巴掌下来,可是要吐血的,见血了便是诅咒弟弟。”黎羲浅一句话将那个孩子盖上了小公子的称号。又道:“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黎性子被黎羲浅的话劝阻,抬头深深的看着这个亲生女儿,十几年都将她丢到眼不见地方自生自灭,没有母族的支撑,丞相府不会成为一个无用人的臂弯,他才觉得这个女儿或许能成大用,没料到,居然敢给自己爱妾下毒:“那云锦金丝枕头可是你给赵姨娘的?”   黎羲浅微微一笑:“是。”看着黎行之拂袖抬手,她柔柔笑了起来:“可我送来的东西,都是李大夫检查过的,再说,赵姨娘有了孩子,对我没有利益也没有害处,我干嘛害她啊,父亲说女儿说的可对啊?”   一句话将导火线丢到周眉的头上,这个孩子若是男子便是黎行之的小儿子,若是女儿就是丞相府最名正言顺的小姐,左右而言,是周眉最大的威胁,且黎行之岁数已打,这个孩子很有可能是他最后子息,重要程度可想而知。   不等周眉张嘴,黎羲浅又道:“我填个弟弟或者妹妹都是喜事,若是我当真的要对赵姨娘不利,当初发现就能不留痕迹的下手,为什么要等着她成为丞相府关怀备至之人时候下手,我不是太蠢了吗?”她说完看着黎行之那双审视的目光:“单单凭借一个子虚乌有的枕头就怀疑到女儿头上来了,那枕头赵姨娘睡了三个月,难道请平安脉的大夫都是傻的不城,亦或者,故意隐瞒不报?”   周眉一副难为样子开口:“离离,怪不得你父亲,你都知道这个孩子的重要性了,自然草木皆兵了,那枕头里放了少量的香芋子,确实有安神的疗效,赵姨娘每日喝的安胎药又有一位芥子草,两者药性相冲——”   周眉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落到黎羲浅眼中犹如饿狼扑咬,她的目光注视着黎羲浅动人又带着笑意的美眸:“索信发现的好呢,不过这段事情我看你这个孩子忧心忡忡的,院子里面的妈妈还给我说赵姨娘爱去找你说话,每次走了你就忧心的很,生怕有了弟弟妹妹父亲母亲就无视你了。”   这样一说,黎羲浅下手的动机就城里了,花费半年处心积虑的上位,忽的破天一个庶出孩子降世,与她而言就是一道坎,若是个女儿,那丞相府最名正言顺的大小姐就会横空出世,她这个半桶水和那个半桶水都不如的人,只能靠边了。   她含笑看着这位母亲:“哦,不知道是我院子那位说的?”她说完眼中闪过一抹冷意:‘我近身的丫头总共三个,人尽皆知,伺候茶水也是书香端到内间,再有贴身婢女给我,闲杂人等一律不许进入,母亲这是哪里听来的?’   黎行之去过两次她的院子,听闻真话,目光转到了自己妻子身上。   黎羲浅淡淡微笑:“不管要说什么还请父亲让我去看看赵姨娘。”   黎行之被女儿这话微微感动,若真的是她做的,为何着急忙慌跑进来,甚至被怀疑为凶手依旧要进去一看。   周眉和黎行之夫妻二十年,哪能不觉察她的想法:“为了避嫌,我这五个月都没见过赵姨娘。,连着请安都省去,还不准院子里面的人靠近这里一步——”   走进内间,黎羲浅鼻尖充斥血腥之气。   黎柳柳焦急又认真的对着妈妈们训斥:‘出了这样大事情个个难辞其咎,若是赵姨娘这个孩子有个意外,莫说父亲母亲,我便是要把你们发买了!’她说的正义又神情,仿佛是个大慈大悲观音一般。   可黎羲浅是和她深宫做过几年“姐妹”,那些有孕的贵人妃子吗,个个都难逃她的爪子,自她成为贵妃独宠后宫开始,不知秘密做掉了多少孩子的性命,那些龌蹉的不入流的手段,无人可以想象是一个恍若谪仙的女子心狠手辣的作风。   “大姐。”黎柳柳眼中闪着泪水:“你太不应该了——”   锦纹冷道:“这事情都没有水落石出,二小姐就诬蔑自己大姐谋害子息,可否不敬啊!”   黎羲浅错开黎柳柳拿过帕子亲自给赵姨娘擦拭:“赵姨娘,赵姨娘?”她小声的呼喊,见人双眼紧闭,嘴唇发白,余光扫到她的手指上,忽的微不可查一动,她忙道:“二妹出去,你是皇家的媳妇,染了血气又是小产晦气,冲撞了皇室子息龙脉,说大了是要成为皇室弃妇的。”   黎柳柳咬牙,看着昏迷不醒的人,感觉弄不出幺蛾子,这次的陷害乃是周眉亲自设下圈套,没有丝毫伏笔,打的人措手不及“好,多谢大姐提醒了。”黎柳柳抑制不住心中的快感,捂这鼻子两步走了出去。   走出内间,黎柳柳斜眼看着身后的碧儿:“都处理好了吗?”她今日故意提前回府,在花园和散步的赵姨娘有意攀谈,殊不知她的身上带着弄弄被檀香覆盖的麝香气息,刚刚她亲自伺候赵姨娘,顺理成章更衣,不管怎么查,只会查到那个枕头上边。   碧儿道:“那身衣裙做了一模一样的,白日穿的已经送出府外毁尸灭迹,小姐尽管放心。”   黎柳柳鼻尖冷哼,抬手抚了抚她的发髻,眼角深深看向里面那个柔和的背影:黎羲浅,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第79章将计就计   “赵姨娘,她已经走了,都是自己人,不用装了。”黎羲浅坐着床榻边上,目光深重看着慢慢半睁开眼睛的她:“枉我还觉得你是机灵的,现在看来,是我过于放心你了,你的孩子暂且抱住,不过大夫说了,再有一点风吹草动,母子剧损。”   就赵姨娘这个体魄,能怀上孩子不是丞相府积德,就是老天爷给她一个上位机会。   黎羲浅看着自己才染的粉指甲,理了理自己的裙身,接过锦纹递来的汤药,黑乎乎的药水在她手中的汤勺之中慢慢上下而浮动,她看着艰难睁开眸子的人:“我不喜欢被人利用或者屠杀,给不出个所以然,只有牺牲你了。”   锦纹眼皮子一跳。   赵姨娘咬着后槽牙,虚弱苍白的脸上泛出青色:“是黎柳柳。”说完,她捂着肚子斜撑着身子半坐起来,声气极低的吸了一口气,拿起那个枕头丢到地上,即便说的苍白也隐藏不住火气:“刚刚他们换了枕头,大小姐你要小心,夫人心思慎密,这几个月来无孔不入,都被我一一看破,今日黎柳柳突然出现在花园,硬拉着我说些风花雪月之事情,妾身回到院子身子不适,二小姐就叫了两个妈妈过来照看——”   赵姨娘恳求的拉住黎羲浅的衣袖:“大小姐,你救救妾身啊,他们要将这盆污水淋湿大小姐你啊,妾身身子流产就是培命,一石二鸟,一石二鸟,大小姐您要想法子拉,夫人出手绝对不会无功而返。”   “我没有办法。”黎羲浅淡淡开口,对视赵姨娘那双惊恐的眸子,这个人很会扇动忍心,三言两句就把她和她捆绑在一起,要她出手对付周眉这尊大佛,她要脱身有的是法子,直接承认这个枕头是她送的,她无知发错,黎行之最大大发雷霆,总归这个孩子无碍便是。   但是这样的话,赵姨娘便不会在对自己忠心耿耿,周眉按理弹无虚发,怎么可能徐晃来一招,分明是有后手,一会自己走出这里,便是坐实她黎羲浅的无知,丞相府地位一落千丈,赵姨娘没有靠山,必然到头去周眉哪里。   若她孑然一身,感觉暼去,赵姨娘会越发狠毒自己,依旧成为周眉抓牙,最后,无孔不入除掉自己,再被周眉除掉,哦,不对,还要诞下这个孩子,在黎行之哪里博得一个仁爱的好名声。   果然打的一手好牌啊!   黎羲浅瞬间洞若明火审视清楚一切,从床榻之上站了起来,手里端着那黑漆漆的汤药,目光一闪,望着捂着小腹哀求的赵姨娘,像是想起了当年哀求景泽伯的自己一般,黎羲浅眼神闪烁,忽的一笑起来:“我希望你知道投桃报李。”她说完,仰头将那汤药一口喝下。   锦纹大惊:“小姐!”   黎羲浅淡淡道:“这里面有血崩之药,与之前吃下的药必然先克在生。”   赵姨娘虚弱苍白的面容上震怒加震惊:“那两个贱人!”她死撑着跪在床榻上,重重的对着黎羲浅磕头:“若是妾身能逃过次劫难,必当为大小姐马革裹尸!”   嗖的一声,杜衡从梁上跳了下来,低声道“您要的东西。”她说完继续:“果然和小姐猜的一样,石蜜未遂碧儿,发现她正在毁尸灭迹,小姐说了不能打草惊蛇,因此不敢有多余动静。”   赵姨娘额头冷汗呲溜出来,她原以为这个黎羲浅不过两份胆识,三分聪明,又得了谢长语这个靠山,才能风生水起,小小庶出嫡女,再有能耐也不是自己的,如今看着她周身气魄,暗地还有武功高强的侍卫左右,对她的敬重早就幻化成了敬畏。   锦纹安置赵姨娘躺下,她靠着枕头上,眩晕随着黎羲浅的一举一动变轻清醒又紧张。   杜衡嗖的消失不见。   黎羲浅拿过杜衡手里的丝帕,放到赵姨娘面前,微笑道:“带回能否化险为夷,就看赵姨娘的演技了。”   再次走进大厅,黎行之脸上怒意更甚,周眉在踱步,黎柳柳给黎行之奉茶,嘴里嘟囔着化险为夷,总归孩子没事,便是万事大吉。   黎行之加大声音,完全不掩饰怒意:“逆子!还不跪下!”   刚刚周眉说了许多,是,这个发妻不是个省油的灯他心中有数,奈何刚刚盘问的丫头嬷嬷全部都说赵姨娘只和这个人来往密切,他看人向来准确,黎羲浅蛰伏怎么多年,只因为,没有机会翻盘,现在得了声望,若是有人抢走她的注意力——   “还不给你父亲认错!”周眉也唉声叹气:“总归是个意外,赵姨娘也无碍,今后你就安安心心呆在院子里面,这里的事情你父亲说了,优渥来负责。”   你负责,怕是母子全损了。   黎羲浅走上前玉:“我要害他,我干嘛护住他,倒是二妹,提前回府时间掐算极好,今日下午阳光正好,我这个身子骨硬朗的都晒的想睡觉,你偏偏拉住赵姨娘说话”她深深望着黎行之:‘再说了,这件事赵姨娘的话才至关重要,等她醒来,在做定夺不迟,免得传出去,说父亲刻薄女儿,母亲借刀杀人,妹妹火上浇油。’   三人皆是目光一边,黎行之最在于自己言行举止,当时儒学大家,还是众位皇子启蒙太傅,他老臣的眸子一转,黎柳柳嘴角一勾起:“大姐这个话刻薄了些,总归您认错了,父亲母亲也好护着你啊。”   要是认错了,不就是在说这件事情就是她黎羲浅所谓吗?字字句句都在为她考虐,最后结果却是歌颂他黎柳柳善心好心,黎羲浅眼底笑意更深起来,如同古井里面倒映残月,幽深孤傲冰冷的让人不敢靠近过去。   “即便要追究,今日我与赵姨娘根本没有见过,哪里来的机会下手?”黎羲浅目光咬着黎柳柳不放:“刚刚我盘问了赵姨娘贴身婢女,说下午时候姨娘身体劳累,妹妹偏偏紧追不舍说了无关痛痒的话足足半个时辰。”说道此处,她眸子忽的打到周眉身上:“母亲今日给府中发月钱,好像姨娘院子的人——”   话不能太满,黎羲浅适可而止。   “大姐这是在说是我和母亲害了赵姨娘不是!我和二皇子出外郊游人尽皆知,母亲每个月二十八发放月钱从不更改,大姐若是不想认直说便是,何必诬陷母亲?!”   正说着,外面一个小童走了进来“老爷,夫人,我们师父让我将这个拿过了,说是赵姨娘紧紧捏着手中的物件,而且,而且——”   黎行之目光一聚:“拿来给我看看!”   那东西普通的很,是一张手帕,黎行之捏着那手帕肩头颤抖,啪的一耳光丢到旁边的黎柳柳身上:“混账东西!我白养了你一场!”   清脆的耳光落到每一个人心间,皆是虎躯一震。   ☆、第80章黎行之震怒   “父亲,女儿不知道做错什么事情!”黎柳柳惊魂未定捂着脸爬了起来,周眉忙将人护在身后,见宝贝女儿瞬间红肿的脸颊,心疼的都要吐血:“老爷,您这是做什么,好好的你打柳柳做什么?”   “你看看这是什么!”黎行之将手里的东西丢到周眉脸上:“云锦织金手绢,只有皇室贵女才能用,我这个丞相府除了你这个宝贝女儿谁还有!”能让一个人昏迷不醒都死死捏住的东西,怎么会没有蹊跷!黎行之看着捂着脸的人大吼:“黎柳柳,说!”   “女儿没有啊!”黎柳柳看着那正是自己的帕子,目光忽的打到黎羲浅脸上,忙解释起来:“怕是今日和赵姨娘说话的时候丢了,这东西金贵,赵姨娘没有见过,因此放的重要罢了,这又有什么!”   那小童聂聂道:“那上边,有几重大当门子——”   周眉怒道:“放肆!”她捏着那帕子:‘这个东西好巧不巧的现在除了,刚刚柳柳在里面伺候,一屋子丫头嬷嬷都没有瞧见,偏偏黎羲浅进去在除了,就有了这个东西,母亲知道你不喜欢你二妹,可你也不能做出这样糊涂事情出来,我和你父亲都说了,会给你遮掩,你这孩子!’   黎行之倒是做到了椅子上边,静静的看着三个女人要高处个什么幺蛾子来。   “当门子是最珍贵的麝香,这栋东西黄金万两,女儿院子里面哪里有!”黎羲浅看着咄咄逼人恨不得吃了自己的周眉:“麝香对女子有害,我的院子里面断然不可出现,这帕子金贵,女儿更是见都没有见过,母亲慎言,说话一张嘴,名声维护起来要跑断腿的。”   黎羲浅院子是有钱财,黄金万两绝对不是一个轻巧的数字,要弄到能让人闻一闻小产的当门子数量,绝非容易事情,且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里来的时间。   黎行之目光打量到黎柳柳身上,周眉有财力,黎柳柳在外几日有时间,一切看似巧合无比,连贯起来细细一想,完完全全就是处心积虑安排下来的,黎羲浅能有什么本事暗杀一个孩子?况且赵姨娘在自己面前说了他不少的好话,让她在丞相府水涨船高,她绝对不可能赶出这种蠢事出来。   电光火石之间,黎行之已经认定黎羲浅和这件事情无关。   周眉为了心中也是一冷,这计划好好的,证据全部销毁,却是半路杀出这一条板上钉钉的手帕,她深知赵姨娘体弱,那当门子熏了衣物两日,又盖上重重的檀木气息,只要怀孕之人接触的久,便是必定流产的。   那赵姨娘今日心中起了疑惑,黎柳柳不好多挽留,撞见变成蓄意谋害黎行之谁都不会放过,她沉着眸子,若是给不出一个交代来,黎柳柳怕就是凶多吉少了。   “妹妹是不是担心有了弟弟妹妹,父亲就不会疼爱你了?”黎羲浅清冷的声音带笑起来,打蛇打三寸,周眉的死穴就是黎柳柳“你还有娘啊,你拍什么,再说,你马上就是二皇子的侧妃了,怎么还做这种小心眼的事情。”   她呆滞调笑一味,就好像在责怪一个不懂事的妹妹一般:“好在赵姨娘没有大碍,日后母亲细心照顾,必然能给父亲填一个弟弟的。”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刚刚周眉自己说了要照顾赵姨娘的孩子,如今黎柳柳陷害证据确凿,即便这一次没有事情,倘若再次出事,那不管是谁作为,黎行之都会盖到这两母女的身上来!   “赵姨娘醒来!”外面的锦纹跑了进来:“哭的伤心呢,叫着老爷和大小姐的呢!”   黎行之听着迈步出去,让看重这个孩子,听着还叫了李羲浅的名讳,便知道二人关系极好,道:“你和我去看看姨娘。”说完冷看周眉:“你们两个给我滚回院子,我一会再来收拾你们!”   走进内院,赵姨娘靠着枕头,眼泪汪汪的伸手:“老爷,老爷——”   黎行之看着那双摄人心魄的眸子,赵姨娘小鸟依人懂得体贴男子,又是个婉转歌喉百灵鸟,诗词歌赋精通,身段舞姿曼妙,见着这人经历生死,他心中一动,忙走了过去。   进了屋子,黎羲浅示意锦纹关门,石蜜包裹这一团黑兮兮的东西走了进来   黎行之还没有搞清楚状况,赵姨娘那双泪眼朦胧的双眸就像是阳春三月的湖水,安静又容易惊起来涟漪,但是此时她的眸子掀起来了惊涛骇浪,如同受惊的兔子,红着眼睛,不舍的咬着嘴唇,最后哽咽起来:“老爷,还请老爷发买了妾身,这个地方妾身无福消受了——”   黎行之大惊:“你胡说什么,什么发买!”大户人家的妾侍若是被主母老爷厌弃,修书不配,久而久之就用发买来处置。   赵姨娘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声音颤抖又害怕,语气诚惶诚恐又带着决绝:“妾身的身子本以为一辈子都不能当母亲,老爷福气厚,上天垂涎,给了妾身报答老爷的机会,妾身就想,即便拼死也要给老爷生下这个孩子,可是现在,妾身真的不能在呆在这代理了,为了这个孩子,恳求老爷放过我——”   赵姨娘匍匐的下床,跪在黎行之根浅,虚弱的喘气声音加上啜嗫,衣摆还带着血迹,黎行之惊骇又震惊,生怕这个解语花身子出来什么问题:“这些我都知道,不是日日都有大夫给你请脉吗!”他说着忽然之间串联到了什么:“是不是夫人难为你了,你说出来,我给你做主!”   赵姨娘咬牙摇头,半响艰难:“没有,夫人对妾身很好。”   黎羲浅淡淡一笑,随即斩钉截铁道:“父亲,事到如今,有些话女儿不得不为赵姨娘说出来。”她顿了顿,看跪在地上的颤抖又虚弱的人,仿佛只要自己吹一口气就能婚死过去般的脆弱:“母亲是要赵姨娘和弟弟母子俱损啊!”   黎羲浅慢慢道:“父亲,今日事情看似突发,实则预谋已久,先是莫名其妙让女儿去探望二哥,然后二妹忽然回府,好巧不巧走到后延,又好巧不巧遇到赵姨娘,好巧不巧硬生生要聊天,接着就安排这处大戏,赵姨娘身子不好,孩子五个月有余,若是小产必然一尸两命,因为女儿素日与她走近,趁机栽赃陷害在我的身上,这东西是二妹今日穿着的衣物,我知道赵姨娘出事,就让人在外面查看。”   石蜜将灰烬丢到地上:“二小姐预备两声同样衣裙,一套用当门子熏染,移花接木,毁尸灭迹,赵姨娘昏迷时候便能让所有证据消失的无影无踪。”   “还有什么都给我说出来!”黎行之见不得肮脏的时期,怒道:“快给我说清楚!”   ☆、第81章添油加醋   赵姨娘奋力摇头,慌忙的去抓黎行之的衣摆:“老爷算了,妾身这样身份哪里能冲撞夫人啊,妾身知道老爷爱护,现在息事宁人才对啊,不要破坏夫妻情分。”   这话说的黎行之脸色青紫了起来,这些年她明里暗里不知道收了多少周眉软钉子,但念着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经历隐忍,现在倒是好了啊,当着他的面指鹿为马,还要一个妾侍深明大义委曲求全起来:“你且都给我说出来,今日我必然给你一个公道!”   赵姨娘捂着肚子被人锦纹搀扶起来,继续看着加大黎行之的怒火:“我霸占老爷宠爱多日,已经讨的夫人厌恶,又得到了孩子,大小姐可怜我,因此时常走动,也算是告诉大家我被抬举,如今妾身差点就不能呆在老爷身边了,这些都不重要,妾身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夫人要把一切都栽赃道大小姐身上去,大小姐柔和温婉,善解人意又助人为乐——”   “老爷,我逃过这一次,不知道下一次会如何,您将我发买了,等着我生下孩子,还劳烦老爷多多照顾他,妾身在呆在这里,夫人是绝对不会放过我的!”赵姨娘撕心裂肺的声音响起来,捂着嘴痛哭了起来。   “你放心,有我在,周眉绝对不敢碰你!”黎行之脸黑的跟着夜色一般:“离离,刚刚你还有什么要说的,都说出来,不许有半句隐瞒的!”   黎羲浅深深的同情,长叹一声:“父亲常年都不问后院的事情,全权母亲掌控,一开始女儿子以为她是争对女儿一个罢了,慢慢的现在在才知道,这些年其实父亲明里暗里是有不少子嗣的,都被母亲和二妹处处迫害。”她说完示意石蜜去安排,继续道:“一年前怀孕的唐姨娘,身子骨坚朗,一场大病母子具亡,半年前的江姨娘忽然坠湖见红才知道怀孕,还有以前父亲最宠爱的丫头红楼稀里糊涂的变成和人通奸有孕陈塘,无一不是母亲手笔,父亲不信都可以派人去查证,绝对能找到不少证据出来。”   话一说完,不知黎行之,连着赵姨娘都忍不住一个哆嗦,整个屋子都鸦雀无声了起来。   石蜜走了进了:“回老爷的话,赵姨娘每次来找小姐,都是因此察觉到有人在自己周围做了手脚。”她的手里都是赵姨娘常用的衣服香包首饰手绢,石蜜底身道:“老爷可以让大夫检验。”   黎羲浅道:“刚刚女儿以防万一,已经将父亲一贯用的大夫请进来了。”   门外走进来一个白衣男子:“师父身子抱恙,让弟子前来。”   这声音熟悉,黎羲浅余光扫过去,心中一惊,他见过这个人,在谢长语的身边。   “赵先生,还请你去好好的检查一下这些东西,看看是否对孕妇有害,你的师父是我最信任的大夫,今天麻烦你过来一趟,说来惭愧,乃是家宅之事,事关我的子息,还请先生无比慎重小心”黎行之看着赵政严肃的说着。   黎羲浅微微错愕,看赵政对着自己眨眨眼,像是在说放心一般,侧颜看着石蜜,将那丫头也是一脸莫名其妙的模样,心中的疑惑下去了三分。   赵政面前郑重的走过去,一一的查阅桌案上的的东西,哪出个火折子,将所有的东西都放在火上一过,拿着放在鼻尖认真的嗅了嗅,脸上细微有了变化,眼神凝重了起来,又哪出个小钩子将走到梳妆台去弄了胭脂水粉,放在手指轻轻摩擦,拿着舌头舔了田,忽的大惊了起来。   在看看黎行之的脸,此刻已经黑的没有了色彩,赵政越是一丝不苟,他神情越是凝重,他指腹慢慢的摩擦,眼底深沉寒冷,蹙眉不说话,任凭赵政在屋子之中翻箱倒柜。   赵姨娘坐着凳子上,锦纹给她披着外群:“赵大夫,您是老爷信任的人,您一定要说实话啊。”   赵政目光凝重,悠悠的长叹一口气,拱手对着黎行之道:“丞相,来的时候我师父便叮嘱我,无比不能对您又任何的欺瞒,现在在下就直言不讳了,”他目光看到黎羲浅:‘这些大小姐带来的东西,可有贴身用过?’   锦纹急忙道:“没有,那些东西都到拿着盒子锁起了的。”   赵政放心,拿着一盒口脂道:“敢问姨娘,这东西用力多久了?”   赵姨娘眨了眨眼睛,那东西是她自己做的用的放心的很,看赵政一本正经的模样,知道这是一个上位也是表达忠心的机会:“用力三个月了。”   赵政目光一闪,终于开口:“丞相!这些都是害人的玩意啊!”她指着那些珠宝首饰:“大小姐拿过来的东西,里面都用麝香锦袍,簪子空心还有红花,即便是未出阁的女儿,温的太多也会伤了身子的!”   赵政拿着那口脂:“这个里面是贝壳粉掺杂的,我已经检验过来,还有细微水银红花,索信三个月前赵姨娘胎相已经稳固,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而且,这些东西少量服用的确是对身体有益的,但孕妇大忌,赵姨娘这段时间身子病恹恹的,就是积少成多的原因。”   赵政又拿着个紫砂被子道:“这个被子里面有红花粉末。”   黎行之的脸上已经精彩万分了起来。   赵政继续说道:“还有这个金丝枕头,里面助眠的决明子,被坏成了石榴子,那东西晒干之后,看起了闻起来和决明子一般,却能够椅子胎儿生长发育额,这样的孩子下来不是傻子就是残疾,比小产可可恶!”   赵姨娘吓得不行,死死的拉住锦纹的手:“屋子里面的陈设都是夫人安排的,老爷,老爷——”   “看看姨娘的被褥!”黎羲浅看着赵政投来认真的眼神,似乎在说自己没有说话,她忙大步过去,掀起被子,拿过旁边的金刀子:“还请大夫认真仔细!”   “拿过被子是小姐送的啊。”赵姨娘看黎羲浅,忽的道:“妾身白日按照大夫吩咐散步,这能动手脚的地方就多了去了——”   赵政仔细在鼻尖闻了闻,眼神露出震惊“丞相,这里面的丝线乃是天蚕丝和另外一种丝线掺杂的,而且被放在最里面,那个丝绒是螃蟹黄锦袍,又放置了艾草在其中,这去味道只要放在火上边一走就能闻到,怕是每日要染着凝神想如水,姨娘也分辨不出来。”赵政艰难的看着黎行之的话全部说完,所有人脸色都是铁青:“大小姐让我把脉看看。”   “无比看看大小姐有没有事情。”黎行之目光淡淡的扫射屋子里面所有陈设。   ☆、第82章助攻上线   赵政半响道:“大小姐无碍,不过体寒的很,像是吃了不少艾草和谢鸿河虾之类的,月事怕是要推迟,的多多吃点好大枣红汤,下一次月事来的时候,怕是会剧烈疼痛,在下一会备下温补的房子。”   黎行之头上青筋全部爆出,深深吸了一口气,强制压制爆发的脾气,这个周眉,害了自己的孩子不说,连着黎羲浅都被陷害了进去,他原本就对黎羲浅的母亲有愧疚,他沉声:“刚刚父亲是委屈你了。”   黎羲浅看了赵姨娘一眼,她立马跪在了地方:“老爷老爷,您莫要动怒啊,都是妾身的不好,稀里糊涂的就有了孩子,即便是大户人家,要有孩子也是要主母点头的,妾身已经生无可恋,本就是烂命一条被老爷看重,现在只想好好的生下这个孩子报答老爷,老爷千万不要因为妾身和夫人有了嫌隙了——”她声音越来越低,就感觉似乎只要黎行之语气微微加重,就能立刻悲愤死过去一半。   她心里也害怕,她根本不知道黎羲浅是要做什么,哪出怎么多的东西,而且各个她的举动丝毫不像是装的,她即便在聪明也不可能瞬间收买一个黎行之的大夫,他卖力的呜咽起来,如果不能孤注一掷打到周眉,事后她必定是生不如死的。   黎羲浅同情怜悯起来:“是在不行,父亲就在外面置办个院子,让赵姨娘暂时出去避避风头也是好的。”   黎行之看着楚楚可怜的哀求,有看着深明大义的女儿,心中对那个周眉已经恨之入骨了起来,露出爱恋的模样看着赵姨娘:“你今日去我的书房住下,这院子肮脏的很,我会给你安排新的住处——”   有了这样的话,就是要亲自护着自己了,赵姨娘心里的大石头松动下来:“多谢老爷爱恋了。”   管家走了进来,小声道:“三少爷过来了——”   黎行之大步走了出去,健步如飞:“他来做什么。”说完,看着屋子里面的人:“放心,有我在,不糊让你们两个被人迫害的!”   见着人冲了出去,赵姨娘捂着肚子站了起来,她对自己演技极其自信,娇柔作态乃是每一个舞姬花娘必备的本事,她小心翼翼的看着黎羲浅道:“刚刚大夫说的可是真的,妾身的屋子是真的都步步杀机?”   黎羲浅笑容和善又认真:“我只在那盘我带来的首饰做了手脚,其他的我都不知道。”   杜衡揪出一个老嬷嬷跑了进来,黎羲浅冷道:“赵姨娘不要以为有个孩子就有了靠山,这个丞相府没有生出来,生出来长不大的孩子太多,这个老东西是你远方亲信,你最好认真盘问。”   赵姨娘看了那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老妈妈一眼,直接道::“还请小姐帮我做主。”   黎羲浅面不改色转身走出内间:“杀了,剁成块,给周眉送过去。”   那妈妈还来不的说话,杜衡提着她跳出了房间。   走出院子,折腾一场已经月明星稀,黎羲浅看着院外看似赏月,却是等着的赵政,示意锦纹不用跟来,上前双手规矩放在要钱,底身柔和:“今日多谢赵先生暗中帮忙了。”   赵政转过身子咧嘴一笑,刚刚的严谨端庄完全喂狗了,扣着下巴单手叉腰,道:“哈哈哈,黎大小姐不要客气,都是自己人,都是自己人!”他说完,那爪子很是自然的拍了拍黎羲浅的肩头,丝毫无视黎羲浅眼中的嫌弃,赵政继续说道:“别谢我,我本是有备而来的,和小姐准备的东西加起来,足够你老爹震怒,那被子却是实打实的被替换过。”   自己人?谁和你自己人?黎羲浅退后半步,拉开距离   赵政眼中浮现一层尴尬,这人素日和谢长语处在一起不是亲切可嘉外带少女娇媚吗?怎么现在就更换了个人似的,冰冰凉凉,柔和之中带着端庄,孤傲之中隐藏温婉,他轻声咳嗽,调笑有度:“小侯爷知道小姐有难,特别让在下来助一臂之力的。”   黎羲浅吃惊:“谢小侯爷?”   赵政点点头:“得知表小姐提前回府,小侯爷察觉有猫腻,一早就吩咐下去了。”他说完郑重的看着黎羲浅:“还有,您的确收了寒气,您这个月月事怕是还没有来,若是被有心之人大做文章,对你闺名有损。”   石蜜听到这话咬牙:“他娘的,居然有人敢给小姐下这种阴损的东西!”顿了顿,手里豁然闪出把锋利匕首:“看来还真的让院子里面的人知道知道我石蜜的厉害!”   黎羲浅贴身的丫头只有两个人,要想在她的饮食下手,只有院子里面的人,本以为这些时日敲打收付软硬皆施都已经服服帖帖的,这倒好了,居然还有人坐着手脚。   赵政挠了挠眉心,底笑轻笑起来:“我还难得看小侯爷怎么在意一个人,黎大小姐你要是以后做了什么伤害他的事情,我想你保证,整个丞相府都会付出血的代价。”刚刚玩世不恭的目光,镀上一层冷冽,警告又是威胁。   黎羲浅从未想过伤害谢长语半分,笑容和气温和:“我记住了,还请转告小侯爷,今日多谢他了。”说完,黎羲浅头也不回的朝着外面走出。   跟着最后的石蜜翻白眼:“小姐是个细腻心思的人,你今日这样说,日后必然会和小侯爷生分起来的。”   “原本就是靠着那张脸罢了。”赵政毫不在意:“二哥能给她要的势力,我认清这一点足够了。”   锦纹跟着黎羲浅身边,感觉她情绪微微变化,忍了许久终于开口:“小姐,当务之急,是要查出谁在我们院子动手脚,你月事的事情这次通过大夫嘴巴让老爷知晓,可防范不住下一次。”   “哼,你想想能够进我身边的还还有那些?”黎羲浅微微一笑,望着谨慎有严肃的锦纹,拿着指头柔柔她的眉心:“今年你就二十了,多想想自己的事情。”   前路荆棘险阻不断,这一世事情慢慢偏离轨道,身边的丫头命运都在黎羲浅掌握之中,锦纹的身世上辈子她不知道,只晓得她无比忠诚,女子二十已经大龄,若是她没有记错的话,账房有个先生对她极其爱慕,一生未娶,前世她惨死之后,还扶着她的灵位入了家门。   “小姐,我要一辈子都护着小姐,若是小姐您嫌弃奴婢,奴婢一头砰死在这里。”锦纹悻悻说道。   黎羲浅拍拍她的手:“我就是随便提提。”   石蜜摸着下巴:“素日小姐的房间能够进去的只有我们三个,要说谁还有机会,的确有一个人——”   锦纹石蜜面面相觑,锦纹脑子一闪,啊了一声,:“是书香!——”这个丫头可是黎羲浅一心提拔上来的,没有贴身带着,日常待遇都是按照一等丫头来的,倒好啊,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   黎羲浅走在前面,淡淡道:“这件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   “这种背叛主子的人可是祸害,小姐发现不制止,这次是坏了你的月事,下一次就是要来你的性命了!”石蜜铿锵说道,将黎羲浅依旧笑而不语,直接上前拦住她的路:“小姐,只要你一句话,奴婢让她名正言顺的消失。”   黎羲浅微微摇头:“不必,不用管她,以后注意点便是。”这个人当初周围处心积虑要除掉,必然是只要天大秘密的,她心中墨了墨,道:“周眉一次没有做到,就会来二次。”   黎羲浅捏着手指,望着飘下来的石榴花,忽然轻笑起来,五月到了呢,石玉月的生辰要来了。   ☆、第83章下场很惨   黎行之眼中怒火燎原,杀气腾腾的冲进房间,黎柳柳看着他勃然大怒的模样,忙一副柔和娇柔姿态前去迎接:‘父亲,您这是做什么——’话还么有说完,扯起一个巴掌已经落到她的脸上。   他直冲冲的走到周眉跟前,拿起她手边那碗燕窝粥,反手盖到她的头发,那燕窝还冒着热腾腾的气息,泼在周眉头上,汁水流到脸颊,烫的她跳了起来,拿着衣袖不停擦拭起来,黎行之看她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眼中没有一点愧疚与同情,眼睛那上扬的弧度还没有消停,怕刚刚不知道和颜悦色的说什么来着。   黎行之掀开衣摆,一脚踹到周眉身上,平息刚刚赵政所言之中震惊,一个是自己爱妾,一个是自己忽视的女儿,他看着匍匐在地的夫人,恨不得踩上他的脸去:“周眉!我忍了你怎么多年,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发落了你!”他拿起手边的杯盏用力丢到地上,捡起的碎片划伤周眉的脸,那一星火的血迹更是让他想到赵姨娘受过的苦。   周眉还从未见过黎行之对自己发怎么大的火气,下一次的抖了下肩膀,她感觉那燕窝烫的她头皮发麻,他却不敢伸手再去擦拭,黎行之审视的目光咄咄逼人,就像是无数把尖刀落到自己身上,她明白黎行之怕是知道了什么:“老爷啊,你这要做什么啊!”   黎柳柳被打的晕头转向,她从未见过如此摄人的黎行之,即便这些年他因为自己身份不待见自己,面上总是做出一副慈祥父亲的模样啊,她眼中惊慌又惊恐,忙爬过去搀扶起来周眉,跪在地上道:“父亲,那手绢女儿房中许多,着实不知道哪里遗失的,或许是有人故意为之啊!莫要收了挑拨啊!”   “是吗?”黎行之的目光如同毒蛇,阴冷的看着黎柳柳:“离离是你的姐姐!你三番四次与她不和,我皆是当做女儿家的玩闹,你们两个一次次的迫害她,居然还给了下了寒冷食物,让她不能月事,你们两个之后又准备上演什么!”黎行之声音尖锐了起来:“之前我慈善,没有真正意义处罚你们两个,现在居然还把手放到赵姨娘身上去,在她屋子之中放那些下台的东西,周眉!黎柳柳!你们两个下一次是不是就要杀了我啊!”   周眉忙去抓黎行之的衣袖,她入府怎么多言,从未被如此疾言厉色,即便她在强势也是个妇道人家,需要丈夫的关爱,重视,遵重,眼下一切都不复存在了,她几乎可以感觉道黎行之体内压制的杀意。   “你都是从哪里听来的,我不知道啊,什么陷害赵姨娘,这几个月我为了避嫌可是去都没有去过的,柳柳的帕子我也在审问妈妈们,老爷不能因为赵姨娘和离离的片面之词就诋毁我啊!”周眉跪在冰冷的地上,对视那双毫无情绪的狐狸眼睛,心中一冷。   黎柳柳也过去抓住他的衣摆,脸上清泪到处都是,她却顾不得仪态,声音愤愤:“父亲,我和母亲无论什么都将您放在第一位的,是不是大姐在背后说了我和母亲什么,她一直不待见我,这些年我抢了她的风光,这段时间她明里暗里都在和女儿对持,父亲千万不要相信她啊!她是嫉妒女儿,是恨母亲,定然是她和赵姨娘联手陷害我们啊!”   黎柳柳疯狂的转动脑子,声嘶力竭起来:“您想想啊,这几日女儿不在府中,母亲从不去姨娘院子,平日就黎羲浅去的最多,时常嘘寒问暖的,若是二人两手要用这个孩子来给我和母亲泼脏水,我们只能守着啊!”   若是曾经,黎行之或许真的会信任这两母女,刚刚在屋子之中那些无形杀人的戾气,还有这些年自己身边宠幸的女子一个个的陨落,还有那些未出世的孩子,都在践踏他的底线。   黎行之打开两母女肮脏的手站了起来,扫视着周眉,语气冰冷:“刚刚你不是说要负责赵姨娘的胎儿吗,我就成全你,只不过我告诉你!”黎行之扯着周眉的衣领将她提到自己跟前,毫无半点儒雅体统:“从现在开始,只要赵姨娘的孩子有任何的意外,我都会算在你的头上,记住不过是现在在肚里面还是以后生出来,不论男女,你只要再有那些阴损的心思,就收拾好滚会你的镇国府!”   周眉跪在地上一句话都说不出了,她知道这个男子言出必行,这等堪比休妻的话,他轻易不会说出口来,她捏着手指,心中百倍千倍痛苦,到底是哪里出来差错,居然会演变成这个模样!   “还有你!”黎羲浅俯视狡辩的养女,明明是唯有牡丹真国色的存在,为何因为一个不起眼的黎羲浅就改变成了这般,他眼眶都要发抖:“你既然是我丞相府的千金,不管血脉是否一致,离离都是你的姐姐,是你和离离不和,赵姨娘胆子小,难道也敢在我面前胡说!你以为你是二皇子的未婚侧妃我便不敢责罚你了!也罢,要出阁的女子尽心才能规矩,明日就去郊外的道观小住,我一日不发话,你就给我安神的待着!放心二皇子那边我会亲自去交待!”   黎柳柳全身力气都被他的话抽走,木讷的跪在地上。   走出院子,黎行之按照站在夜色之中的白衣少年,脸上的怒气退下三分,勉强打起来柔和的笑容,轻轻吐了一口气,微微笑了起来:“远海,这一次我是看着你的面子,放过你的母亲,以后若是在为非作歹,就不会只是警告了。”   黎行之在冲出赵姨娘院子的时候,已经打定主意要让周眉面壁思过,甚至让黎柳柳退婚在家,倒是遇到这个卧病在床的三儿子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那份偏执怒意才下去了三分。   黎远还轻轻咳嗽一声,自然是装的,装了三年了,这一下好起来,到时候奇怪很,他轻笑起来:“多谢父亲了。”   黎行之道:“去告诉你妹妹,以后万事我会给他做主,你既然走出了的,也要学着帮我分担事情,明日开始府中中馈暂时有你把握,长生那个孩子身子弱,我看得出离离喜欢她,你若是忙,又不放心,就送到你妹妹那里去。”   黎远海心中一动,还想说什么,黎行之已经拂袖而去。   黎柳柳跌跌撞撞被碧儿搀扶走了出来,眼中焦急,无视站在面前的三哥,冲出了院子。   碧儿惊讶:“二小姐,刚刚那是三公子——”   黎柳柳摇摇头:“一个病秧子罢了,走,去黎羲浅哪里。”   自己绝对不能被赶出丞相府去,绝对不能。   ☆、第84章景泽伯出手   飞鹤馆中,黎羲浅洗漱更衣,闲心的继续绣着石子绣球香囊,菘蓝从库房哪里许多小玩意出来一一放在桌案上“这对小玛瑙送给小公子是极好的。”   石蜜笑眯眯啃着鸡腿:“这个九连环小孩子玩最好,明日我在去买点小玩具之类的,我看那个小公子身子弱的很,还是多玩玩的好。”   菘蓝哼哼唧唧起来:“你怎么不去教打拳呢,强身又健体。”   石蜜毫不示弱:“小姐愿意我就去啊,能给我当徒弟,那小子有福气的很。”   黎羲浅无奈的笑着,忽的挺住外面嘈杂的声音。   “二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大小姐已经休息了!”锦纹跟着后面厉声了起来。   菘蓝忙过去将那香囊收了起来,黎羲浅觉得这个丫头想得太多了,她挑了挑眉头,看着冲到自己面前的人微微一笑,目光柔和,提起茶壶给她倒茶:“二妹安然无虞了?来喝茶,这是刚刚三哥那边送来的,今年的新下来的新湖龙井呢。”   黎柳柳目光紧紧跟在黎羲浅的身上,心中对这个唯唯诺诺的人有了抗拒,甚至看着她打来的目光浑身有些寒意,她直起身子,喉头哽咽了几下,还是开口,声音带着不自在的轻颤:“大姐,我厚着脸皮来拿着妹妹的身份和你说,这次的事情真的和我没有关系,不管如何,关上门我们都是手足姐妹啊。”   她直接上前抓住黎羲浅的手,自己的手冰凉的如同在井水里面过了一片,倒是这个人暖和的让人心里嫉妒:“父亲迁怒与我了,要把我送到外面的道观去,大姐,我要是被赶出去,那些人会怎么说你,只会让别人看我们丞相府的笑话,我的婚事也会被非议的,大姐,我曾经是对了对不起的事情,可我从未想过迫害你的名誉——”   黎羲浅看着那无骨的手,滑嫩又白皙,曾经这样一双手给了自己多少的苦难,她木木的看着这个二妹,眼睛里面闪过一抹冷光,呼哧打开她的手,直接撇过脑袋,不予理会。   黎柳柳可以说自从进府就不喜欢这个人的,明明是个舞姬生的女儿,即便被丢到乡下,黎行之每月也会播下去不少银子,她回来之后,因为是丞相府名正言顺的女儿,住在了最好的院子,她厌恶憎恨,不许任何人对她好,不许任何人教授他规矩,认字。   偏偏短短半年不到的功夫,这个人一飞冲天,一鸣惊人,黎柳柳怎会会允许又这样一个人踩着自己的头上去了,只要黎羲浅出人头地,她在被人形容的似乎,就会提着一个养女的标签,黎羲浅不管是长相还是学识,远远都比不上她,所以黎柳柳现在只要看着这个人心中无名火就起来,今日的事情若是成功,周眉的心腹大患出去,自己的心头大恨出去,可是,今日到头来是输了。   黎柳柳不得不得来低头,正所谓流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黎柳柳感觉整个屋子的奴婢都是耻笑自己,依旧艰难的带笑:“大姐,今日的时候我都不知道的,父亲因为你牵连了我,这是迁怒啊,大姐,你去告诉父亲,我与此事无关啊,不然明日我就要???????”   她说着语无伦次了起来,她不敢想象她要是被丞相府抛弃了,在京城的贵族之中可否还能立柱。   黎羲浅看着自己的指甲平静的凝视这个京城第一名门闺秀,是笑非笑的目光落到黎柳柳身上,她只感觉浑身冰凉,她努力克制自己要掐死他的冲动,忍不住的哀求起来,满目凄凉:“是,这些年我抢了属于你的东西,可是现在我不都还给你了吗,你怨恨母亲罪不有我啊,大姐只要你愿意帮我去父亲那么美言,今后我们就是好姐妹,不管哪里的宴会我都带着你,你还不知道,母亲想让你嫁给表哥,只要你帮我,等我嫁给二皇子,我让二皇子帮你给小侯爷说亲,好不好!”   黎柳柳说的激动了起来,死死拉住黎羲浅的手:“你不是喜欢小侯爷吗,我可以帮你啊,宁远侯府的世子夫人,不要让这点小事挑拨了我们姐妹情深啊,那个赵姨娘不过是个墙头草啊,当初天天在母亲那么装孙子,她是要踩着你上位啊!”   黎羲浅呸了一声,蔑视的看着拉住自己手的人:“黎柳柳以前我只觉得你尖酸刻薄自私自利,今日才发觉你原来是个极其无耻的人,周眉给了你一切,你倒是好啊,这种时刻直接翻脸不认人了起来!姐妹,我八岁回府,今年十七,你可有一日把我当做姐妹的!不要脸的东西!”   震怒声音如同火星子顷刻之间焦灼在黎柳柳心上,她木得一怔,不敢相信这个人敢如此辱骂自己,尖锐的目光看着她,甩开她的手,抬起下巴厉声道:“黎羲浅!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不过赢了一次,就想连根拔起,你在做梦不是!我今日来是给你一个台阶下,你若是肯去父亲面前说这是个误会,今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我不得话你要怎样?”黎羲浅站了起来,气势好不输给黎柳柳,她眼中深沉,沉默,寒冷,又带着逼迫的敬畏,这是属于高位者才有的目光,黎羲浅冷笑起来,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干干的笑了两声,那声音从喉间挤压出来,如同巨大石块压制面前的人:“是要给我下毒,还是将我清白毁了,还是把我捆起来丢到韩侯府去!?”他说着眼底带霜:“我就在这里,你敢下手吗?”   黎柳柳第一次和人如此说话,看着那双如同枯井的眸子,又是焦急又是惊骇的一句话都都不出来,被那眼神震慑的退后半步,死死拿着指尖指着她:“不得好死的东西!——”   黎羲浅低头轻笑:“我还真没有想到最自高自傲的京城第一次名暖,回来求我这个京城第一次草包千金,原本我还一直觉得你有城府有心计,现在看来不过一个蠢笨的人,是我高看了你的心狠手辣,如果我是你啊,这种小产的把戏才不会做,直接推到湖水里面去不是更加完美,还有,让你去郊外的不是我,是父亲,你要庆幸你是二皇子的侧妃,不然你此刻已经被赶出家门,哪里有资格和我大呼小叫。,我对这件事情乐见其成,父亲现在气头上,我才不会蠢到去送死,我奉劝妹妹一句,好好的去郊外面壁思过,免得被赶出了家谱!   “黎羲浅你给我等着,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黎柳柳撕心裂肺吼了起来,转身冲出了院子。   黎羲浅看着那狼狈的背影冷笑了起来,回到罗汉床上坐着:“去那些穗子进来,我继续做。”   菘蓝简直被吓的双腿哆嗦,她从未见过知书达理的黎柳柳如此失态,也没有想过温和清秀的黎羲浅不怒自威如此具有震撼力,惊讶的捂着嘴:“太恐怖了。”   刚刚黎柳柳那副架势和打架的野狗一般。   “这一次神仙都救不了他了,一个莫名其妙被送去道观面壁思过的千金,整个京城簪缨世家都会铭记,她的名声完了。”石蜜狡黠一笑起来:“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会过的轻松了。”   黎羲浅挑选着锦纹拿进来的穗子微不可查的摇头:“不一定,我这个表妹,能耐可大着呢。”   ☆、第85章荷包   黎羲浅心情肉眼可见的好,月上顶,依旧蹲在屋子里面打着穗子,看着三个丫头在旁边打纸牌,顿了顿她复又恢复了柔和的模样:“你们来看看,那个穗子好看。”   “墨绿色,小侯爷喜欢绿色呢。”   “银白色,高贵大气,时候小侯爷。”   “月光南啊,小侯爷喜欢亮闪闪的配饰。”   三个丫头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   黎羲浅扶额:“我不送他。”   石蜜眨了眨眼睛:“这个不像女儿家用的啊,小姐不会是有了情郎了!”   黎羲浅被这人说的哽咽:‘我绣着玩不可以啊。’   锦纹和石蜜都是捂嘴对视一笑了起来。   “给三哥怎么样?”黎羲浅原本是打算给石蜜做一个,这丫头两个钱袋都没有,天天怀里一抓一把银票的,哪里有个知书达理的模样的,鬼使神差的修成了这样,她才不会拿去送给谢长语呢,倒不如巴结巴结黎远海的好。   与此同时,黎行之雷厉风行说到做到,差遣人开始给黎柳柳收拾行囊。   入了三更,黎羲浅稀稀拉拉的终于做好的箱娘,灰色双金面料绣这两只小狮子玩绣球,憨态可掬活灵活现,下面配着四根紫白银丝的穗子,那结打的精致又结实,还坠了两颗猫眼石头上去,精致又贵重,看得出了做她的人是上心的很的。   门咯吱被退开,杜衡面色凝重道:“不好了,黎柳柳去郊外的事情被阻止了。”   菘蓝惊讶:“怎么可能,不是马车都在后院准备了吗!”   黎羲浅手里还在传这墨绿色的宝石在系带的地方,看了杜衡也是惊愕的脸道:“是不是太子府那边出了什么风声?”   杜衡点头:“就在半个时辰前,太子府后花园一只锦鲤忽然发光,变成了金色,视为祥瑞,惊动了不少的人过去,陛下,太后,皇后都派人过去了,太子大喜,已经命人给各家下了帖子,明日去观赏。”   国有祥瑞,乃是上天被感动,是对皇室治理天下的暗卫,黎柳柳半只脚都皇家的媳妇,这时候被赶出去,就是在和皇室对着叫嚣,黎行之在生气只能选择隐忍下来。   “功亏一篑啊!”石蜜哎呀了一句,气的赢得铜板都丢了,想了想,又看着风平浪静的黎羲浅:“小姐怎么知道太子殿下会出面干涉这件事情的?”   黎羲浅淡笑:“能让二皇子欠下一个人情的事情,景泽伯很乐意的。”她并不打算将二人私情的事情告诉丫头们,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自己之后能利用的地方会更多。   她低头看着做好的香囊,眨了眨 眼睛:“休息,明日还的起早呢。”趁热打铁,黎柳柳吃了如此大的亏,明日必然会让自己难堪的,黎羲浅拿起那香囊看了起来,悠悠一笑的站了起来。   自己答应景泽宜的事情,明日大概也能做了。   院子熄灯,黎羲浅合眼睡着榻上,枕头边上放在哪个香囊,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明日会发生的事情,太子府锦鲤祥瑞事件,上辈子也发生过,一度让朝堂上下将景泽伯传颂的是上天指定的天之骄子。   忽的,黎羲浅猛然感觉有人拉开床帐,以为是锦纹来查看自己睡了否,便是提起一点被子,将脑袋盖上,免得大晚上还要喝什么安神汤,却是看着黑夜之中,一只手放到自己枕头边上,似乎是冲着那个香囊而去。   “你是谁!”黎羲浅抬手捂着那手臂,翻过身子,作势就要大喊有贼,一晃眼看着一个隐隐发亮的小袋子,接着那两根,黎羲浅腾的做了起来:“谢长语!”她又气又惊的抬手就打到他的身上去。“你大晚上不睡觉做什么!”她捂着心口,反手就要去拉开床帐。   “别!”谢长语鞋子不知何时脱了,翻身做在床榻,拿着手里发光的东西,慢慢打开,星星点灯一般的东西慢慢跑了出来:‘这个叫星火飞,一种会发光的小虫子,对人体冰寒有奇效。’   黎羲浅愣了愣,想起来那个赵政,将头骗到一边:“那人让我离小侯爷远一点。”   “他就是个傻,别和他斤斤计较。”谢长语继续去拿那个香囊:“不过赵政医术极好,世间罕有,今日他说的话句句属实,你那个继母不是个好东西。”谢长语摸出个小袋子:“里面的药碗是调节月事的,每日早晚用水冲服,我给你送的燕窝当水喝,没了本侯在给你送。”   黎羲浅被那句傻搞得哭笑不得,耳边四更天的棒子敲响,离着天亮只有一个多时辰,她是睡不着了,看着那个香囊:“我准备送给三哥,小侯爷觉得如何?”   “不是做给本侯的吗?”谢长语嘴角一个勾:“上次我帮你解围,离离眼神看了看我腰间的荷包,之后就开始缝制,你三哥哪里压得住这也的颜色,本侯喜欢,就是本侯的。”他边说着,扯下腰上那个金袋子荷包:“绣的有点丑,不过本侯不嫌弃便是了。”   黎羲浅听着就要去抢:“谁说给小侯爷的,都说了给我三哥的,还来!”她哪里抢得过谢长语,拉扯之中,磕到床榻,外面守夜的锦纹忙道:“小姐?”   黎羲浅做个嘘的动作:“没事,你不用进来。”顿了顿,瞪了抢东西的谢长语一眼:“嫌弃就别要了。”已然承认就是送给他的“这个穗子很难打的,小侯爷别弄坏了。”   谢长语盘着退靠着床榻:“你已经猜到景泽伯会出手帮黎柳柳?”说着他眉毛勾了起来:“你怎么知道的?别给我说什么为了让景泽宜欠人情的鬼话,黎行之明日将人送出去,后日景泽宜就敢去接到二皇子府去。”   黎羲浅哪辈子给谢长语盖子膝盖:“我说了小侯爷就信吗?”   谢长语玩味一笑,拉着黎羲浅,见人顺势靠着自己膝头:“你的话本侯何时怀疑过,本侯只是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罢了”她抬手扶着黎羲浅的丝发,这个人就只只有在他面前乖顺的更个猫儿一般。   黎羲浅鼻尖都是谢长语身上好闻的清香,脸蛋贴着他的膝盖:“他们两个有事情。”   仿佛听到笑话,谢长语戳了戳她的脑袋:“胡说什么,景泽宜和你那个表妹乃是一见倾心,两情相悦的。”   “都说小侯爷聪明,我看也是个笨的。”黎羲浅轻笑起来:“小侯爷好好想想啊,我那个表妹这辈子最在意的就是身份,嫁给景泽宜只能是个侧妃,即便日后有了气运,依旧是个妃嫔罢了,可若是帮着景泽伯成了大事情,凭借她的才情手段还有贡献???????”   黎羲浅做了起来:“看,我就知道你不信我的,黎柳柳出事,跑的最快的是谁?”她说完忧心忡忡的看着谢长语:“小侯爷,您看事情太简单了,并不是凡是不参与就会平安顺遂的,景泽伯与你不和,日后他——”   “小侯爷,您不能不防备。”黎羲浅语重心长的看着他,他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想要做什么,但是他能感觉这个人也不简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黄雀之后还有捕鸟的大网,她无法眼睁睁的看着马革裹尸的事情再次发生在谢长语的身上。   “怎么又说这个了,本侯不过来看看你。”谢长语叹了口气:“你恨周眉,很黎柳柳凭借你的手腕,即便没有我这个靠山,你也能做到不费吹灰之力除掉他们,不过时间问题,你参与夺嫡,究竟要做什么?”   “我要做皇后。”黎羲浅打趣了起来:“你信不信?”   “你要做皇后,我马上举荐你进宫,不是更加快捷?”谢长语当然看得出了这个人对自由的向往,少女第一次跳出丞相府,在街市上对所有一切好奇大旺,那是对自由的渴望,黎羲浅根本就没有任何打算加入皇室。   “羲浅,你到底想做什么?”谢长语目光幽深,拦住黎羲浅的肩头:“本侯看有点看不穿你了。”   ☆、第86章太子宴会   这是他第一次除开闺名之外的呼唤她,黎羲浅错愕片刻,抬手拉开床帐,道:“马上要天亮了,小侯爷快些走,一会太子府还能见面,我想休息了。”   她知道谢长语有心帮衬自己,可他要做的事情与宁远侯而言太过冒险了,能不告诉她便不告诉他为好,黎羲浅看谢长语抱手立在自己跟前,勉强轻笑了起来:“小侯爷不是极其聪明吗,你猜,猜到了我就告诉你。”   谢长语拉住她的手,道:“一会太子府宴会,石玉月必然有所动作,你自己小心,景泽伯似乎对你有意,保不准会像你父亲抛出橄榄枝,心中多有方寸的好。”   他的确对这个人上心,越是关注越是觉得这个人看透,越是看不透,越是在意。   见人又要跳窗户,黎羲浅忙上去,莞尔一笑,道:“小侯爷,收了我的香囊,明日可要万万护住我,我没有三头六臂的,那么多人要谋害我,我可应接不暇的!”这个人专门来提醒自己,必然是察觉明日恐有大事发生。   谢长语回头,揉了揉她的脑袋:“你的东西本侯不白拿,再说了,能让景这伯不痛快的事情,本侯极其乐意去做的,记住了,能晚一点去就晚一点去。”   黎羲浅一愣:‘小侯爷是要干嘛?’   谢长语狡黠一笑:“我帮你怎么多次,该你回报我了。”他说完狡黠一笑:“你父亲书房有一封书函,明日你设法将书房的人调走,只需要一盏茶的时间。”   不等她说话,谢长语就跳出了窗外。   黎羲浅看着慢慢要透亮的天,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石蜜!”   黑夜之中闪出一个人影:“清小姐吩咐。”   黎羲浅道:“让杜衡即日开始,秘密监视谢长语一举一动。”   黎羲浅目光如聚看着桌案上燃烧的烛火,放在案几上的手指微微拱起,时有时无,时而轻时而重时而缓的扣击出沉闷的声音。   静谧的黑夜连着蝉鸣鸟叫都听不见,她目光落在面前的茶水之上,清澈的茶面浮着几片茶叶。   大周现在的局势如同这碗茶水一般,最下面的都是没有用的,都是被榨干亦或者垫脚石的存在,宁远侯府绝对不是炮灰,相反现在看来,在朝中威望极高。   谢长语城府深不可测,即便自己那副嬷嬷无害的模样去接近,依旧对自己三分芥蒂,上次坠崖事件,足以说明他的势力。   谢长语你玩世不恭纨绔不羁的面具之下,到底是在隐藏个什么?聪明如你,难道看不出现在宁远侯府处于如何的一个尴尬的境地?   那前世那场悲剧之中,太后又奠定了如何的一个角色?自己最心爱侄女的儿子,明知道边关刀光剑影马革裹尸,明明有能力去竭力阻止这场灾难,依旧选择了熟视无睹,到底是因为什么?   黎羲浅沉着眸子努力在脑海仔细所有关于宁远侯府的消息,谢长语为人谨慎小心,根本流不出丝毫的破绽,当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菘蓝在旁边染着熏香,上前低声起来:“小姐,还有一个时辰就天亮了,您歇息下,一会还要去太子府呢,那月妃娘娘上次那般为难我您,还被您给硬碰硬,顾忌心思不纯,您明日一定要防范起来。”   她说着给黎羲浅到了一杯热茶,见人怔怔的:“小姐?”她呼唤起来。   黎羲浅微微眨了眨眼睛,看着心疼自己的人,淡淡张口:“石玉月心思单纯,极其容易被人挑拨,说起来,若不是嫁给了景泽伯,嫁给任何一家都是一个心思单纯的夫人。”   “我的小姐,您怎么老是直呼太子殿下的名讳啊?”菘蓝眼皮子一跳,这可是大不敬啊,谢长语有太后担待着,黎羲浅可没人可以护着周全的。   黎羲浅微微笑着,起身走到贵妃榻靠着小憩了起来,抬手揉着自己的眉心,这个习惯还真的改不掉,她只要熬夜想事情便会头痛。   菘蓝给细心她盖上毛毯:“奴婢去准备衣裙,听说明日二皇子也要去。”   今日的事情便是功亏一篑了,原本还能用这个机会将黎柳柳丢到郊外去的,有了太子和二皇子同时左右逢源,黎羲行之再怎么都要给出这个面子。   菘蓝想着又轻声道:“不过夫人是惹怒了老爷,已经被关在院子里面了,刚刚管家过来传话,说的准备将掌家的权利交一部分在小姐呢。”   掌家权利?   黎羲浅心中冷笑了起来,多少人深闺大院因为这个玩意急迫了头,可又得到了什么?四四方方的地方发号施令吗?   她黎羲浅要的是权势,目空一切的权势,在好大的皇权压制,区区丞相府又能算的了什么东西?   见人不说话,菘蓝吹灭蜡烛走了出去,黎羲浅于黑暗中眨了眨美眸,翻了个身子靠着软枕头,窗户之外的弦月如同前世般,只不过她已经从一个衣服景泽伯势力的侧妃,变成了可以搅动权势的相府大小姐了。   前路漫漫她绝对不会放弃。   小憩之后,黎羲浅梳妆打扮,因是太子府的宴会,事关祥瑞之兆需的穿的庄重体统,锦纹提着挑选韬蓝绿色罗裙,月光纱在外包裹,将厚重的颜色阻隔开来,其特有的颜色在高贵之中透着典雅,她拿着上等的茉莉脂粉给镜子里面漂亮的人儿打扮:“谁说二小姐乃京城第一美人的,分明我们小姐才是独秀一枝。”   黎柳柳是美艳,但她美人在皮相,黎羲浅乍一眼其貌不扬,要是相处时日多了起来,便是能感受到其中骨子里面透出了的稳重,锦纹有时候也是纳闷的不知其解,黎羲浅自回到丞相府开始便是受尽压迫,为何一夕之间便是让人望尘莫及。   外面都说她小人得志,因为有了宁远侯府世子撑腰助威,还有二皇子的青睐,越发目中无人。   但锦纹知道,黎羲浅能有今日的威风,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己步步为营,捏紧拳头,挺直腰板,以身范险得来的。   看着镜子里面那张轻柔柔和的面容,黎羲浅摸了摸发髻上的流苏簪子,从镜子里面看着走进来的书香淡淡开口:“告诉父亲,我不恰衣服被茶水打湿了,怕是要耽搁了,你让父亲带着二妹先过去。”   书香确实是进来催促的,闻着这话便不敢再说。   石蜜底身道:“我看着这个丫头不简单的很,小姐去办事便是,这个丫头我给你监视着,您只要把书房门口的人移开,杜衡会替你进去的。”   黎羲浅淡淡的点了点头,既然答应了谢长语要做她绝对不就胆怯,而且,虽然景泽伯所有的弱点乃至秘密她清楚的能倒背如流,她更加好奇的却是谢长语为何对那东西极其感兴趣,甚至不惜以身范险也要去夺取,明明做出一副毫无权势之心的模样,背地里培养无数暗卫,对皇室宗亲个个了解甚微。   谢长语,不,应该是宁远侯府心思到底是什么?   她起身朝着黎远山的书房走去,刚刚走到门口,却将一白衣男子正在恭候自己。   黎羲浅微微一愣,随即柔柔轻笑了起来:“三哥怎么在此处?”   白衣胜雪,柔和清淡的黎远海轻柔笑了起来:“感觉四妹妹要来,因此来候着。”   ☆、第87章书房风波   黎羲浅眼眸微微暗沉下来,余光扫见书房四周侍卫下人荡然无存。   黎远海乃是丞相府的心间朱砂痣,眼中白月光,只要他想,整个丞相府都可以在他掌控中,只是可惜,他有这个权利却毫无半点争强斗胜的意志力。   黎羲浅含笑,莞尔的走了过去:“三哥好雅兴,今日太子府宴请,不去逛逛?”   丞相府三公子身子痊愈的消息已经在京中不胫而走,不少簪缨世家的嫡孙小姐们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即便知道这位风度翩翩的三公子已经有了私生子也是丝毫的不在意,丞相府的门第,黎远海的长相和才华,足以让任何一个千金摆到在他的脚底之下匍匐。   黎远海理了理他的衣摆,纤长的手指将衣袖慢慢挽起来,小心翼翼的将那微不可查的皱褶抚平,声音亲和又带着调笑,微微注视面前小家碧玉的妹妹,被人看不穿她,黎远还却是看的清明的很,这人绝非池中之物,骨子中乃是高贵冷傲的大家规范,他道:“我不想给长生找后娘,免得被欺负了我不知道。”   黎羲浅含笑,眼中眸光如同寒冬古井里面的雪光一般,难得对面人有了无奈的笑意,:“三哥毕竟是我丞相府最受器重的公子,既然遇到了,便是和离离一同走。”丝毫不说自己为何来了这里。   “妹妹是要这个。”黎远还忽的从袖子之中摸出个东西,又对着旁边冷道:“出来——”   黎羲浅脸上的笑容慢慢凝固,黎远海不苟言笑却从不喜爱过度的玩笑,黎羲浅看着旁边捂着胳膊走出了的杜衡,听着他道:“四妹妹可能不知道,你三哥我乃是文武全才,你这个暗卫功夫极好,偏偏太过轻敌了,这个东西我粗略看了下来,我看你对太子府似乎厌恶的很,怎么会对这个东西喜欢的很?”   杜衡看着黎羲浅冷漠的目光,背脊都是淌着虚汗出来,刚刚自己见着无人,先一步潜入,东西刚刚得到,这黎远海眼疾手快,两招便制服自己,下手狠辣快速,是个高手之中的高手,刚刚若不是他手下留情,自己这胳膊也别想要了,他单膝跪在地上:“卑职轻敌,还请小姐从轻处罚。”   “下去,今后可别如同今日,你死了没什么大不了,别配上我妹妹的性命。”黎远海冷道,将手里的书函放到黎羲浅手中:“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我还是那句话,丞相府完了,我们也是一个死字,这些年父亲为了巩固地位,踩着无数人的血肉一步步有了今日的权势,若是没有这层庇佑,我们只会被大卸八块,不论你再狠府中任何人,都不要妄图毁了这个家,主子可以换,家不能没有。”   黎羲浅微微含笑,将书函放在袖中,抬头看着与自己对视的人,听着她慢慢舒缓下来的声音:“你给了我活下去的希望,这是我对你的报答。”   “三哥不是白给好处的人,说,交换条件是什么。”黎羲浅淡淡一笑,转身对着他走了出去,黎远还抬手摸出一块糕点:“长生今日出门交给我的,说那日在茶楼你说喜欢这个芋头糕,他很喜欢你。”   言不必多,黎羲浅抬手将芋头糕拿过,仿佛是摸到了宝贵异常的东西一般,眼中微微有水光游走而过:“三哥只管放心,我绝对不会伤害长生,亦或者用长生去达到某种目的。”   得到需要的回到,黎远海微微含笑道:“既然如此,我便是走了,替我给小侯爷问好。”   太子府这种阿谀奉承的宴会他不敢兴趣,再说丢了怎么重要的书函,黎行之怕是要把丞相府都翻过了,届时最后离开的黎羲浅就是众矢之的。   真不知道那谢长语给这个机灵人下了什么药,冒着死的威胁帮他。   知道黎远海要帮自己过关,黎羲浅含笑底底说了一个谢字,便是错开他走了出去,却是听到后面忽然道:“谢长语不是省油的灯,不要被他表面欺骗了,景泽伯和他,只会剩下一个,不要去淌这个浑水——”   黎羲浅步子一顿,侧着眸子看着慢慢离去的人,心中忽的就是一瞪,难道这个人是知道谢长语的什么秘密不是?   她慢慢眯着眸子,手里那封书函捏的紧紧,等着的锦纹看着人出来,心急如焚道:“小姐,你耽误怎么久快些走,老爷他们都应该到了。”   出来府门上了马车,看着自己的轿子只是普通的五色马车,象征正出地位的琉璃灯盏马车怕是被那黎柳柳教唆的离开了,周围的随从也只有两个小厮,菘蓝神色难看:“是夫人的意思,要小姐你在太子府宾客面前丢人了。”   周眉已经被禁足了,主母威风依旧,菘蓝一张小脸都被气白了,黎羲浅含笑:“怕什么,失去丈夫欢心的妻子,不过是余威罢了,这样的人一下让她死了岂不是便宜了,不过是花架子罢了,眼中整个京城谁不知道黎柳柳谋害妾生子的事情,走。”   菘蓝还要说什么,锦纹已经朝着她摇头。   她是已经看出来了,这个小姐,是要下一把很大的棋,要指出来一张大网将那些欺负她,凌辱她的人,全部通通都慢慢引诱进去,然后,活活的一个个的勒死!   黎羲浅眯着双眸养神,忽的开口:“石蜜!”   “小姐吩咐。”   黎羲浅微微挑起了嘴唇:“去安排一下,让赵姨娘肚里里面有的是龙凤胎,务必要让周眉知道,而且在按上一个文曲星下凡的名头。”   她要是记得没有错,前世的赵姨娘的确是坏了一双儿女,本应该是个福气极好的人,偏偏落在了周眉手中。   猛地马车一顿,正在想事情的黎羲浅简直没有一点防备,直接栽了一下,脑袋磕在了马车之上,想都不用想,捂着泛红的额头看着掀开帘子的人:“小侯爷,您可真是喜欢拦马车的!”   谢小侯爷一声黑金长袍,头上带着白玉发冠,衣冠楚楚又风姿卓卓,嘴角勾住是笑非笑的弧度,单膝跪在黎羲浅的面前,看着少女狼狈的模样,忍不住的哈哈大笑了起来:“你看看你,头发都乱了,原来我们的大小姐也有这样失态的模样啊!”   黎羲浅气急:“石蜜把他给我丢出去!”   石蜜弱弱道:“打不过???????”   知道她脸蛋薄的很,谢长语挥挥手示意两个丫头出去,将人扶起来做好:“来我看看破相没有,哎哟,都丑了呢!”   看着少女脸上气的通红,谢长语觉得有趣的很,拍拍她的肩头:“没事没事,你本不属于好看的那种,不要担心,本侯——”   黎羲浅心中忽的就忍不住了,一把扭住谢长语的脸蛋:“道歉!”这动作一气呵成,连着她自己都震惊住了,谢小侯爷更是直接呆住了,看着两个眸子带着不悦和气呼呼模样的人,手指下了狠力气扭住自己脸的,忽的感觉,这才是少女的本性。   “离离,你打本侯,本侯长怎么大还没有被打过脸。”谢长语将人的手拿住,嘴角噗嗤笑了起来“以后谁娶了你简直就是祖坟炸了的灾难。”   黎羲浅眯着眼睛张口:“这样说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小侯爷以后定然会娶一个泼妇恶狠狠的管着你的。”   谢长语哭笑不得:“你这丫头现在才知道在祸害本侯?”他抬起她的下巴:“别动,我看看。”   谢长语身子微微倾斜,马车不知怎么又是一动。   瞬间,黎羲浅感觉脸颊温润。   ☆、第88章大气的侯爷,小气的离离   谢长语回神,唇瓣已经落在少女的脸颊之上。   帘子忽的被拉开,石蜜慌忙的解释起来:“小姐,刚刚马儿蹄子滑了??????”她越说声音越小,看着两个亲密动作的人,挑起帘子的手不知道如何是好,看着谢长语忽的弹开,黎羲浅捂着小脸,   她忙不迭与无论是饶命起来:“奴婢什么都没有看到,奴婢什么都没有看到!”她忽的就把帘子扯下,一颗心跳的是噗通噗通的。   除夕抱着长剑在怀中:“你见鬼了啊?”   石蜜捂着心口木了一会,忙跳下了马车:“我我我,我看到了不该看的,小姐和侯爷怕是要杀了我,我先去躲躲!”   马车之上,黎羲浅气急败坏的指着谢小侯爷,上一次说什么是帮自己轻薄了她,这一次这一次!谢长语无辜的很:“离离,是马蹄子滑了,本侯不过是想给你看看额头,别气别气!”他说完看着少女扭过脸,知道这人注重礼教,绝对不会光天华日大声喧哗,便是道:“不会有人知道的,离离,你看,本侯也吃亏啊,两次都是亲的你,你不亏啊!——”   “不许说了!”黎羲浅感觉自己脸上都是火烧,看着谢长语流光溢彩的眸子,心间砰砰的跳起来,:“说正事。”   谢长语眉间一挑:“多谢离离了。”   他摊开手,黎羲浅是个很好的合作同盟,她的本事他从不质疑,但凡她能应承绝对都是胸有成竹的结果,看着黎羲浅哪出袖中的书函,却是眨眨美眸,手慢慢的翻看着,谢长语好笑:“你想问什么?”   敢让黎羲浅去那这个玩意,便是已经默许她查看的权利,现在当做自己面来这一出,分明是要给自己来一出欲擒故纵,谢长语抱着手扣了扣自己的下巴:“再不去,太子府里的那位月妃娘娘指不定说你不懂礼教,丢了丞相府的脸,哦,还有,你那表妹也和她私下关系极好。”   “以前小侯爷说你和太子殿下不和是因为儿时候的争强好胜,不过今日我倒是得到些许的消息。”黎羲浅缓缓开口。   谢长语哦了一声:“是吗?”   “和我那位三哥有关系?”黎羲浅含笑,再次端正了语句:“还是说我三哥之所以闭门不出,是和小侯爷有关系?”   手里的书函如同疾风一过,顷刻之间落到他的手,谢长语勾起黎羲浅的头发:“本侯不喜欢给人交待事情,离离本事不是极大吗?既然如此,何不自己去查查呢?”谢长语挑开帘子吩咐马车继续前行:“今日太子府那龙潭虎穴,你可是做好准备了?”   是在告诉黎羲浅太子府已经有人要自己死了。   黎羲浅失笑起来,若是真的平平安安,完完整整的回来,倒是没有什么趣味了不是?她思忖了片刻:“小侯爷若是真的要护住我,还是离我远一点最好——”   听懂他的意思,谢长语掀开帘子跳了出去。   宴会已经开始,黎羲浅的马车到了太子府门口,小厮门房还有丫头们便是围观了上去,传闻这位黎大小姐清秀典雅温和大方,见着被人搀扶下来落落大方高贵的少女,众人连忙将脑中草包二字丢到了九霄云外,忙着给人引路起来。   黎羲浅慢慢步入熟悉的环境,脑海之中种种扑面而来,太子府金碧辉煌又带着古典典雅气息,每处都是别有一番韵味,比起丞相府的精致雅韵,处处都是透着骨子皇家屋檐,处处都是奢华贵气,走过前院,过了湖上游廊,旁边还有两座琉璃宝石搭建的亭子,两步假山水中乃是搜刮来的名贵锦鲤,鳞片如同宝石一般夺目,让人惊叹之中又陡然多出两份尊敬。   不过,路却不是朝着大厅去的,黎羲浅看着前面引路的四个丫头,便是走进一处春暖花开的小院子,窗户皆是大大打开,床沿整齐摆放着好看精致的兰花。   这处院子曾经就是太子府的谜团,从未有人居住,却是有景泽伯暗卫亲自打扫,对完宣称是茶坊,曾经的黎羲浅也一直深信不疑将其当做秘密会议的地方,甚至拿出侧妃的威严,不许任何人私自进出,连着她自己也是敬而远之啊。   “小姐!”刚刚踏入屋子,锦纹菘蓝便被擒拿遮住双眼,黎羲浅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的女子,下意思的扭头,心中忽的就是一笑了起来,目光相接,屋子中顷刻只剩下了两个人。   黎羲浅微微一笑,看到那双美眸带着怒火与愤恨,像是毒蛇的牙齿要把自己生吞活剥,她含笑的做到梨花木的三组凳子上,抬手倒茶,端着琉璃茶杯小抿半口,不轻不重,足够面前眼前人听到:“我还以为是月妃娘娘有请,原来是二妹啊?这兰花清茶可是皇家贡品,妹妹不来一杯?”她说完,眼中讽刺极了:“怎么在太子府之中,表妹似乎比在自己家还要神气几分。”   黎柳柳独爱兰花,她当年却是丝毫没有在意这处院子的摆设的,现在想来果真是蠢的如猪如狗的,手中的杯盏被黎柳柳躲过去,少女一身华贵琉璃色金箔长裙,恍然谪仙一般的容貌如同花中仙子美轮美奂:“你很聪明,也够毒辣。”   黎柳柳从未想过自己的地位会受到压迫和晃动,她死死盯着面前云淡风轻的少女,可笑简直是太可笑了,区区一个草包也敢在自己面前药物杨武。   想着昨夜的种种,那么的处心积虑,那么的环环相扣,依旧被这个贱人逢凶化吉,若不是自己还有后手,想着已经被送出郊外永生永世回不到京城!   黎羲浅眨了眨眼睛,笑眯眯的看着她:“怎么快就要将你和太子的关系告诉我了?”   是,黎柳柳怎么会心甘情愿去做一个侧妃,她要权势,她要地位,她不要在依附任何人,她有容貌又才华,为何不能去争取那个一人之下的位置,黎羲浅是笑非笑的看着他:“物是人非啊,真想不到你会自己露出了。”   黎柳柳脸色僵硬了起来,是啊,语气将这个秘密隐藏起来,倒是不如好好的以儆效尤起来:“你故意接近二皇子,不就是想要飞上枝头吗?黎羲浅,——”   话被打断,黎羲浅声音压的很低:“小侯爷找不到我会担心的,你没有什么说的,我就走了。”示威还是送死?黎羲浅慢慢站了起来。   这句话说得清淡无比,似乎是在炫耀又想是在示威一般。   宁远侯府世子夫人和一个二皇子的侧妃,谁更有分量就是摆在眼前的,黎柳柳堪比施舍的求和在她眼中不值得一提,望着那人清淡从容的笑容,黎柳柳冷哼起来:“这是我给你最后的机会了,黎羲浅,只要我想,就能悄无声息的杀了你,谢长语不过被你勾引,他迟早也会效忠太子殿下——”   “黎柳柳,你知道为什么我被冠上狐狸精的名号,也不惜和小侯爷走的近吗?”黎羲浅捏着指腹声音低沉起来,她侧着脑袋微微小看等着自己回答的人,此刻,黎羲浅心中仿佛成千上万的蚂蚁在啃噬一般,她默默的冷笑了起来,突然眼中噙着能射穿一切的寒冷目光:“我要报仇,黎柳柳,你们一个都不要想跑。”   黎柳柳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哈哈哈哈,黎羲浅你太自不量力了!”   她说的直白,黎羲浅只是淡笑:“以后我会像你证明,这句话说的是谁。”   ☆、第89章宴会开始   黎羲浅走出院子,锦纹和菘蓝看着大门紧闭担心的上去:“小姐可是那里手上了?”   “是不是月妃娘娘?”   黎羲浅笑容慢慢收起来,眼神冷淡起来,黎柳柳是个聪明,冷静的人,唯一的缺点便是对自己的出身和拥有的东西太过在乎,因此这一次,从一开始这个人便是输的一塌糊涂,不能够克制自己的欲望,便是登不上高峰,上一世的黎柳柳步步为营做到了,这一次便是只能成为自己摆动的妻子。   黎羲浅现在身后有黎行之五分的注视,黎远海权利的庇佑,还有宁远侯府暗中的力量,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唯唯诺诺任何宰割的草包千金了,而且还有一个所有人都没有优势,便是她说白了就是一个人,鸡蛋和石头撞击地面,谁会更加害怕一点?   走进大厅之中,许多夫人小姐们都三三两两的开始入座起来,黎羲浅扫了厅中一眼,倒是思考起来谢长语刚刚示意的小心,石玉月一身月光蓝的华服,顶着侧妃的帽子,现在却是正妃的待遇,四周都在隐隐议论,只要她肚子能争气,扶正是迟早的事情。   就在这时候,黎羲浅感觉有人忽的挽住自己手腕,顿时脸上一惊,盯着眸子一看,居然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方玉,礼部尚书家的嫡次女,见少女眼中满是亲切的看着自己,方玉莞尔一笑:“黎大姐姐,好久不见。”她放开黎羲浅的手腕,带着感激:“上次的事情多谢黎大姐姐了。”   那日自己在二皇子必经之路等着,思考如何能与其盘旋说几句话,让太子景泽伯大小对自己轻薄强娶的念头,没想到景泽宜自己便是撞了过来,还让自己陪着他看锦鲤,还赐给自己一套翡翠白玉的首饰,亲自吩咐宫婢送自己回府,太子殿下果然没有招惹之心出来,而后自己父亲登门拜访,给自己带回来一束梅花,她便明白是黎羲浅在其中推波助澜了起来。   “玉玉,你和这种草包在一起做什么,丢了我礼部尚书府的脸了,还不过来?”后面响起一个盛气凌人的声音,以为身着眼里华服的少女长得倒是娇俏可人,偏偏脸上尖酸刻薄的很,让人非常的不舒服。   “大姐,这是丞相府的大姐姐,你如何这般说话。”方玉急忙护了起来。   哦,这位就是出了十万两银子买谢小侯爷喜好的礼部尚书嫡出的千金,传闻是个京城第一次才女的人?   黎羲浅眨眨眼睛,若是没有记错,最好好像是嫁给了安远侯府的嫡长孙,偏偏那位还是个断袖,不过遮掩的好,这位千金按耐不住寂寞和人通奸有孕,那下场简直是惨。   方翡翠趾高气扬看着自己妹妹:“我说话有你多嘴的分了吗?刚刚户部尚书家的公子提起你了,一会你过去拜见——”   黎羲浅呼哧笑了起来:“哦,方家大小姐,那个扬言非宁远侯小侯爷不嫁的那位?听说你花钱去买小侯爷的喜好,不知道可是买到了,什么时候嫁过去啊?”   不少人的目光都打了过来,眼中都是掩饰不住的嘲笑,这谁不知道现在谢长语和黎羲浅私交甚好啊,方玉看着方翡翠要发火,急忙道:“大姐,我们府上和丞相大人关系极好,您若是和黎大姐姐冲撞了起来,可是要出事的,到时候父亲发火——”   她点到为止,方翡翠气急:“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她狠狠掐了自己胳膊朝外的妹妹一把,气呼呼的朝着旁边千金们那边走去,方玉捂着自己的胳膊笑的傻兮兮的:“您不要和——”   “礼部尚书家那位远近驰名的才女,是你才对?”黎羲浅望着她,沉默了片刻,悠悠的说了起来。   才女不是一般人能得到的称呼,即便是黎柳柳那样的才高八斗又美貌无二的人,也只敢担当个京城第一次美人,才女便是站稳了贤德二字,自幼修身养性出来的,黎羲浅眼中仿佛春风拂过:“放心,我不会告诉她人的。”   方玉局促的眼光这才收敛了下来,失笑起来:“我这个大姐——”她说着忽的眨眨眼睛,笑眯眯的捂着嘴起来:“黎大姐姐,有人在等你呢,一会开宴会我来找你,我们两个坐在一起。”   黎羲浅扭头,看着谢长语快步朝着她走了过来,看着旁边的方玉倒是轻笑起来:“哟,离离也有闺中朋友了?”   随后他目光看向从旁边走出来的景泽伯,脸上带着笑意揉了揉黎羲浅的脑袋:“万事小心,除夕就在暗处,你有事唤她便好。”   他说着看着推到一边去回避的方玉,嘴角轻轻跳起了:“这个丫头是京城名媛之中没有心机的,适合你,平日给你逗趣倒是极好的。”   黎羲浅微微有些吃惊,看着谢长语:“你倒是将整个京城所有簪缨贵族的消息都抓的牢牢的?”   谢小侯爷一双桃花眸子神采飞扬的很,听着黎羲浅接近陈述的疑问微微挑眉:“你需要的不也要本侯这点本事吗?”说罢,脸不红气不喘的朝着旁边走去。   方玉走了过来:“黎姐姐那边有太子殿下专门放出来的凤尾琴,我弹琴不错,便是当做谢礼了。”分明是看着目光打过来的石玉月,黎羲浅明白这人是要投桃报李,便是任由他拉着自己过去,心中却是有些不解了起来,这个石玉月做事情乾纲独断的,绝对不会放在仇人子啊面前游走,难不成这一世变得聪明了?   当然不是?   石玉月看着分道扬镳的黎羲浅和谢长语,嘴角微微的一挑,对着身边的下人道:“告诉方翡翠,这机会只有一次,莫要辜负了本宫对她的期望。”   要想扒掉黎羲浅这个烂钉子,就要先把她最大的靠山铲平,她倒是要看看,没有了些长语的庇佑,这个草包东西还能不能呼风唤雨的。   石玉月想着,嘴角露出抑制不住的笑容出来。   谢长语和景泽伯针尖锋芒说了几句话,推杯换盏几杯下肚,倒是有些不胜酒力,景这伯道:“这是八十年女儿红的陈酿,上头快下头也快,来人,送小侯爷去暖阁休息一会,莫要有人去打扰。”   看着谢长语颤颤巍巍的脚步,景泽伯端着手里的酒盏慢慢抿了半口,眼神悠悠的望着站在角落里面认真听着琴声的少女。   黎羲浅,没有了谢长语,你又会让谁重新做你的靠山呢?   想着,景泽伯露出是笑非笑的模样,将酒盏之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第90章抓奸下药   距离暖阁不远的小路上面,方翡翠正着急忙慌的小跑,却是撞上了朝着自己而来的黎柳柳,她望着慢慢从地上站起来的人,心中一转,急忙坐着地上捂住脚腕:“哎哟,好痛啊——”   黎柳柳心中嘲讽了起来,怎么急着投怀送抱的,还是京城第一才女,简直恶心了人。   她依旧做出一副大气的模样,担忧道:“是翡翠啊,是我走的快了,刚刚在后面帮助月妃娘娘做事情,听着下人说我姐姐来了,你是知道的,我大姐还是第一次除夕如此体统的宴会,我生怕她出丑,一时走快了些。”她作势就去搀扶。   方翡翠看着这个眉眼如画的少女,虽然不是丞相府嫡出的亲生女儿,却是比那个烂泥巴黎羲浅上的了台面多了。   她的眼珠子转了转,捂着脚腕:“没事的,我也是走的太急了,我脚腕好像扭伤了,劳烦你去叫我的丫头来。”   她做出十分痛苦的模样,她素日知道这个人喜欢助人为乐的,正巧的他也需要有人将外人叫过来,便是焦急起来:“麻烦你了,我就在这里等你。”   黎柳柳做出惶恐的模样,忙站了起来:“那好,我马上就去,你就在这里等我,万万不要乱跑,还好今日太医院也有人来,省去了麻烦了。”   听到这里,方翡翠赶忙点头:“那就辛苦黎小姐了。”   此刻,暖阁之中,谢长语脸蛋有些红扑扑的,撑着下巴太医给他诊脉,除夕还没有见过自己主子喝醉的模样,恰好今日赵政又要事,不能跟随,只能请在场的太医帮忙:“就是醉酒?”   林太医也是曾经照拂谢长语医案的人,点头道:“就是上头了而已,不妨事的,这个女儿红是坊间便宜的酒水,就是上头快,下头也快,适合需要应酬的人,小侯爷休息一会便是完好无缺了。”   谢长语摆摆手:“多大个事情。”说着就要撑起了,却是感觉自己摇摇晃晃的,忙着跌在了罗汉床上。   林太医连忙道:“过一会就好了。”   他悠悠的在旁边谢香炉放进去了些药材:“熏熏就好了。”说着有写出了房子交给除夕:“太子府有草药,你去弄来熬煮,给小侯爷付下就好了。”   门嘎吱的关上,林太医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也显现了出来,看着软塌在罗汉床上的人,他无奈的摇头,自己也是个小罗罗,景泽伯太子至尊命令,自己也不得不从啊,他轻轻摇晃了几次,确定谢长语没有丝毫的反应,慢慢走了出去。   与此同时,方翡翠看着离开的黎柳柳,腾的就站了起来,露出欣喜若狂的笑容朝着暖阁而去,她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四处张望了片刻,确定没有人,将门紧紧的锁住,看着罗汉床上静静躺着的,自己梦寐以求的男子,她慢慢走了过去。   一个宫婢走了出来,淡淡道:“最多只能争取小半个时辰,林小姐玩玩不要辜负了月妃娘娘的成人之美。”   方翡翠微微一笑,安奈住狂喜:“多谢娘娘成全,日后必定唯娘娘马首是瞻。”   看着忽的跳窗出去的下人,方翡翠露出得意的笑容出来,这个暖阁之中只有自己和谢长语在,看着谢长语那惊艳绝绝的容貌子啊想想他身后的滔天权势,都是一个女子梦寐以求的东西。   她方翡翠为了夺得这个人人的关注,不惜抢了自己妹妹第一才女的称号,可是不管怎么做,这个人的目光始终都不在自己身上聚焦。   在她以为谢长语或许就是这样一个不拿追求者当人的时候,黎羲浅出现了,以狂风暴雨的姿态夺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梦中情人。   方翡翠微微迟疑片刻,慢慢扯开自己的腰禁,只要事成,今日当着怎么多宾客的面,太子殿下会亲自赐婚,宁远侯傅轻薄礼部尚书嫡出长女,便是理亏,最好的法子便是给自己一个名分,旁边的香炉之中寥寥青烟而出,浓郁的让人有些眩晕,她慢慢剥落衣裙。   忽的,床榻上的人猛然睁开了眼睛。   方翡翠被吓的朝后一退,瞬间暖阁的门也被推开“你们要做什么!”   方翡翠震惊,厉声的看着十多个的侍卫,刚刚要大喊,旁边已经有人彻底捂住了她的尊巴,一脚让他跪在了谢长语的跟前,她暗到不好,拼命的开始挣扎,甚至是要弄出些声响,想要吸引人呢过来,奈何她一个柔弱女子,哪里是武功高强的暗卫的对手?   谢长语眸子迸发扯深深彻骨寒意,阴冷的让人不寒而栗,毫无刚刚昏迷无力的模样,脸上虽有些潮红却是被那眼中的杀意怒气映照的让,让人胆战心惊起来:“好个京城第一才女啊,这种脱光衣服爬男人床的事情也是做得干净利落的很啊,是太子给你了多一条命,还是石玉月给了你胆子,这种登不上台面的伎俩也敢在本侯面前耍起来?”   方翡翠疯狂摇头起来,肩头剧烈颤抖了起来,她根本不敢相信谢长语居然没有中计,那酒水里面下了迷药。   她忙就要挣扎起来,看着谢长语朝着自己走了,手放在自己衣裙之上,忽的就是一扯,方翡翠惨叫了起来,奈何被人捂着嘴巴,只是发出呜咽声音,这里都是男人,自己衣不蔽体,那是比杀了她还是折磨羞辱的。   谢长语淡淡轻笑:“既然设计了本侯,就要担当得起来追过。喜欢侯府啊?不就是个侯府世子夫人吗?本侯送你便是!”   说罢,谢长语一挥手,旁边的暗卫便是打晕了方翡翠,将她塞进一个麻袋之中,谢长语整理起来自己的衣服,思索了片刻:“安远侯嫡孙今日也来了,送过去。”   除夕道:“林太医呢?”   谢长语冷笑起来:“以前也救过本侯的命,留个全尸当做恩典。”末了补充起来:“尸体晚点给石玉月送过去。”   谢长语的桃花眸闪出淡淡的星光,散发出来让人敬而远之的冷意,“女儿红这种坊间的东西,自诩身份尊贵的景泽伯怎么会用,分明就是想着毁尸灭迹罢了,今日不是本侯提前有了防备察觉,便是要当众被逼婚了。”最重要的是,那些个不安分的人,便是要称这今日将黎羲浅不吐骨头的通通解决感觉。   好啊,一个个的,敢把注意打到本侯的头上来了。   过来小会,黎柳柳逮住丫头太医们匆匆赶来,看着没有人,又望着旁边半边掩着们,黎柳柳眼珠子一转“林小姐你可是在这里?”   一推开,却是看着谢长语正在小憩,旁边除夕正在站岗,她心中腾的一下,旁边厢房却是传来了砰的一声!   闻声的丫头急忙推门而入,吃惊的捂住嘴巴,看着梨花木罗汉床上两个衣衫不整的人,脸色变得惨白了起来。   ☆、第91章代价1   大厅之中石玉月和景泽伯正在和宾客们寒暄,忽的一个婢女急促的走了进来,脸色苍白的可怕,对着二人恭敬行礼之后,便是俯手放在石玉月的耳边嘀咕了什么,随后石玉月神色惊变,景泽伯脸也是微微错愕。   石玉月忙对着围绕的几位大家夫人说了几句,那张精致的脸上显得紧张又急促,手指微不可查的轻轻颤抖了两下,毕恭毕敬道:“太子殿下,后面有些事情需要臣妾去一趟,这里就不能奉陪了。”   景泽伯点点头,各位夫人都是为了家中的才力争上游的要和石玉月攀关系,既然能和太子殿下说话,更是激动有情愿的不得了,甚至希望石玉月一直都不要回来的才好。   旁边正在抚琴的黎羲浅看着匆匆忙忙出去的石玉月,拨动琴弦的手指慢慢暂停了下来,扫了一眼角落的石蜜,示意他去看看,旁边欣赏的方玉捡着琴声戛然而止的人不解的眨眨眼睛:“黎大姐姐怎么不拨了?”   黎羲浅含笑:“弹得不入流,我自己个都听不下去了。”   哪里,分明弹得比自己布置好了百倍。   方玉可是知道贵族校检黎羲浅一曲悲号思乡曲目闻名京城,弹琴最重要的不是技法,而是琴声之中的琴韵,非不得有了资历的大师才能明白解析其中一二。   可眼前的少女分明和自己一般大,似乎是经历了一生般,刚刚一首孔雀灵弹得是入木三分,方玉不好意思道:“我以前还一直觉得自己也就弹琴还能算是有些造诣,今日一见黎大姐姐,才知道自己就是个井底之蛙。”   黎羲浅微微一笑,她毕竟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了,自然是弹得出其中琴韵的,这时候却是看二皇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进来,身边还带着个黎柳柳,景泽宜目光一下落到了她的身上,目光示意的问好。   今日黎羲浅穿的没有往日的素淡亲和,虽然也是柔和的青蓝色,却是相处几分高贵典雅,头上的流苏点翠又让人有几分小家碧玉的温婉感觉,裙摆上边没有多余的刺绣显得突兀,但是细细的注视过去,又是用同色的丝线在上勾勒了下双金暗纹,难怪今日感觉闪亮了许多。   “二皇子在和你打招呼呢。”方玉激动起来,小声拉住黎羲浅的手腕说了起来,忽的又看着太子景泽伯和景泽宜说了声, 也跟着离开,神情似乎更加的严肃又冰冷了起来。   “莫非是出什么大事了?”方玉小声的说了起来,她不说还好,一说大活刚刚本就是看着月妃离开心中便是突兀,这些太子殿下也走了,足以是说明府中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情,大家都是小声的议论起来。   黎羲浅略略想,太子府两个主人同时失礼丢下客人离开,步伐匆匆神情紧张又带着焦急,瞧着这个事态,绝对是十万火急。   哦,不,是极其难得收拾的烂摊子。   各位夫人们都开始找起来自己的女儿公子们,各位千金也都回到自己母亲身边,生怕出事情了,石蜜悄无声息的走了过来在黎羲浅耳边嘀咕了几句,黎羲浅眼神促狭轻笑起来,眸子流光溢彩的转了转,眨眨眼睛:“诶,方二小姐,你大姐呢?”   方玉被这一提起也是在大厅之中环视了起来,她当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刚刚我大姐还在大厅里面呢。”   这一下整个大厅都是沸腾了起来,黎柳柳忙道了起来:“大家都别担心,这外面还有许多小姐们呢,太子府都不安全了,还有哪里安全?——”   景泽宜更是不知道什么事情,刚刚景泽伯不过是后院妾姬大闹,让他帮着照顾一下,毕竟家丑不可外扬,他又怎么好说话。   正在思考怎么说话的时候,不知道哪里炸出来个声音:“我们家安明呢?”   这时候大家都是左右看了起来,有眼睛的夫人忽然说了起来:“礼部尚书家的夫人怎么也不在了?”   方玉这才发现自己不仅大姐找不到了,母亲也不在了,害怕的下意思的挽着黎羲浅的胳膊,黎羲浅拍拍她的手背,看着景泽宜投来的不解目光,忽然道:“这本是个小事情,巧的刚好一位小姐一位公子不在了,这要不去看看,还止不住流言了。”   黎柳柳恶狠狠瞪了黎羲浅一眼:“大姐可别乱煽风点火的。”   在场都是神色巨变,景泽宜也深深知道方翡翠乃是嫡长女,一个官宦之家嫡长女作用是极大的,黎柳柳又道:“照这个说,小侯爷也不在呢!”   黎羲浅觉得这个人简直就是蠢笨的很,忙这就是说了去:“那我自己去看,小侯爷可不是那种不知廉耻的人。”   在座的谁不知道谢长语和这位丞相府千金有点什么,看着黎羲浅阔步出去,不少夫人都是跟着走了出去。   方玉挽着黎羲浅的手朝着旁边暖阁的方向走出:“黎大姐姐你别中了你妹妹的计策,这万一真的是谢小侯爷?????”她不敢在说下去了。   黎羲浅淡淡一笑起来:“这种事情只要眼见为实才能下定结论不是?语气人云亦云起来,倒不如直接的去看看。”   黎羲浅和方玉走到门口,便是看着不少丫头小厮都面色沉重鸦雀无声的战力在外面,方玉有些害怕,却是被黎羲浅直接带了进去,暖阁里面景泽伯和石玉月依次坐着,旁边另外一个高位做的是谢长语。   “你怎么来了?”石玉月看着进来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后面排山倒海刚刚大厅的女眷全部都当场了。   而在暖阁的中央,安远侯府的嫡出长孙安明衣着潦草,正目瞪口呆的跪在地上,最让人惊讶的是,旁边礼部尚书府的方夫人却是拿着手绢眼中泛红,显然刚刚是哭泣过的额,现在咬牙切齿的模样,不禁让人联想了起来。   景泽宜知道事情败露,也不在藏着,看着走进来的二弟,便是无奈摇摇头先发制人起来:“二弟啊,哎,你也来看看,这个安远侯府的嫡孙简直就是伤风败俗啊!——”   景泽宜全场最不在状况的人,刚刚落座,就看着谢长语翘着腿啧啧了起来:“太子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可是瞧的清清楚楚,那方翡翠穿着小倌的衣服啊,那啥啥的,倒是我们坏了人家的雅趣哦!——”   来看热闹的人顿时都是局促笑了起来,谁不知道那安明是个喜欢难色的,感情是闺中情趣,喜欢女子着男子衣服啊,倒是在太子府中伤风败俗了起来,简直是丢了全家的脸面。   换好衣服出来的方翡翠哭哭啼啼的走了出去,使劲的摇着脑袋,黎柳柳忙去搀扶,对着众人道:“这怕是误会,谁不知道翡翠心悦的乃是谢小侯爷,怎么会和安远侯府的人?”她说着回忆起来了什么:“刚刚我在这院子撞见了翡翠,她的脚腕受伤——”   石玉月也是惊呼起来:“那时候只有表哥你在暖阁那边啊!”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谢长语身上。   ☆、第92章代价2   谢长语淡淡的端着茶杯喝水,接过话头:“月妃这话说得,本侯是被你男人灌醉请到暖阁来休息的,怎么现在你们丢女人都下成本怎么高了?”他说着砸了砸嘴巴:“方翡翠,你怎么说啊?”   最冤屈的就是安明了,他浑身发抖了起来,刚刚他在后院和太子专门送给自己的几个小倌流连忘返,忽的就被人蒙住双眼,他确实以为是什么情趣,那小倌又带着自己衣衫不整的蒙住眼睛走了出去,再然后,自己一气呵成之后,揭开眼带,就是,就是——   “我不知道啊,太子殿下,二皇子,月妃娘娘,小的是冤枉的,这种事情我可是万万做不出来的,我明明是在后院里面——”他正要说出事情,却是看着景泽伯幽深的目光,这里都是权贵圈子里面影响力极大的人,要是知道景泽伯给宅急送小倌,还白日宣淫的,不不不,安明猛地抬起脑袋:“我是无辜的啊,我刚刚在后院赏花,被人打晕了带过去——”   谢长语对着看热闹的黎羲浅眨眨眼睛,黎羲浅便是道:“既然是误会便是最好的,这样,这里都是自己人,既然没有做过便是让大家看看方大小姐的守宫砂,这样也能堵住悠悠众口了。”   方翡翠浑身都要散架了,刚刚被捂住眼睛,又点了哑穴,什么看不到也吼不出来,她看着半跪在自己面前的黎羲浅,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胳膊便被硬生生的扯了过去,手腕上原本该有的守宫砂荡然无存,所有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气。   方玉身子一个踉跄,菘蓝锦纹干嘛将人扶住。   黎羲浅道:“那就在这边了。”   说着便是死死的去拿方翡翠的手,见她要挣扎起来,便是淡淡一笑:“林小姐是清白都不要了?现在太子,二皇子,小侯爷都在,错过这个证明清白的大好机会可就没有了!”   方翡翠仿佛做了什么天大的绝定,一把将黎羲浅推开,恶狠狠的看了他一眼,景泽宜距离黎羲浅最近,急忙起身将人稳住,看着这个有着京城第一才女的方翡翠道:“黎大小姐一番好心,你如此糟践,既然你是清白的,便是自己证明。”   他对黎羲浅没有半分男女之情,将人放到谢长语身边站在,无声之中将黎羲浅的地位提高到了极大的位置。   “弄痛了吗?”谢长语小声的问道。   在场又不是瞎子,这一幕都落到所有人眼中,景泽伯看着二人拉着小手,心中某个地方极其不平摊,看着对自己风言风语接近于无视的女人,现在对着谢长语的触碰丝毫不膈应,声音笑的莞尔,眼中亮闪闪的光芒映照着谢长语的那张脸,他极其不悦抿着嘴,看着寒冤枉的人:“本太子府中出现这事情必然会给你一个交代,黎大小姐说的对,你尽管说,若是连着本太子都做主不了的事情,便是交给父皇也要给小姐一个清白。”   石玉月捏着手指也是附和了起来:“还不说!”她却是比谁都恼怒的,这个黎羲浅让他被太子冷落不说,甚至还让景泽伯对她有了兴趣,她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一个女子存在,再者她身边有些长语这个硬骨头。   今日设下这个局,就是为了让谢长语为了宁远侯府和自己的声誉,硬生生闭着她娶了这个方翡翠,那边黎羲浅便没有了最大的筹码,还不是任人宰割了,到时候就如同黎柳柳说的,做个闲妻将黎羲浅送到景泽伯床前,自己博取一个好名声,在太子府一切可都是自己说的算了。   这本是万无一失的,自己甚至还让景泽伯出手,她倒是没有想到啊,这煮熟的鸭子飞了不说,好来了个大麻烦。   方翡翠咬牙,将自己领另外一个胳膊衣服来开,上面的守宫砂赫然不见:“太子殿下,二皇子明鉴,小女的确是被人轻薄了,但是轻薄自己的是小侯爷,并不是这个小女从未见过的人!“方翡翠着实想不通,自己那点比不上那个无盐草包的黎羲浅,反正现在自己已经失身,有没有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谁轻薄,只要子咬死,试问哪个女子会用自己的清白去做赌注。   方玉被自己大姐这一嗓子吓住了,急忙跟着跪下去:“姐姐,话不能乱说的,小侯爷一身衣物毫无凌乱,还有侍卫守着安眠——”   整个京城谁不知道,得罪谁都不能得罪谢长语这句话啊。   再者方翡翠倒贴谢长语多年,要是谢长语真的有心,早就收为己用了,何必等到今日弄得啼笑皆非起来,她艰难的看了一眼黎羲浅,能和谢长语比肩而立的女子,绝对不可能是个草包,能不喝是个心思更加沉稳的人,是绝对不能去招惹的。   “我会拿自己的清白说谎吗?”方翡翠声音大了许多:“我脚腕受伤,看着旁边有暖阁,便是进去准备歇息,却是看着醉酒的谢小侯爷,小女本事要走的,小侯爷说口渴,我便给他拿水,谁知道,小侯爷,小侯爷——”方翡翠心一横:“他错将我当做了黎大小姐,他——”方翡翠说着便是泣不成声了了。   谢长语嘴里的热茶没忍住的喷了方翡翠一脸。   嗨呀,还有怎么不要脸的女人,他被呛的咳嗽了几声,心中那无名火是蹭蹭的起来。   景泽宜觉得好笑的很,不管是不是真的,这个方翡翠简直是说的绘声绘色,还不忘给谢长语和黎羲浅那耐人寻味的关系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在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黎羲浅忽的两个巴掌落到方翡翠的脸上:“胡说八道,自己不要闺名,竟然拖我下水!”黎羲浅着实没有想到这个人说出这般恬不知耻的话,手里的力气重了起来,跟着又是几个巴掌上去。   “放肆!还不给我住手!”石玉月低声呵斥起来,当着自己面前在太子府撒野,把自己这个主母置于何地!   旁边的嬷嬷连忙就要上去将人拉开,手还没有碰到黎羲浅的衣服,两股威严的声音忽的扎起。   “我看谁敢!”   谢长语和景泽宜皆是极其不悦,声音一落,八个暗处的侍卫皆是拔剑而出,局势瞬间紧张。   ☆、第93章代价3   景泽伯看着二人在自己眼皮子下面拔剑,忽的就是一拍桌子:“都给我住手!翻天了不是,本太子还在这里,轮不到你们两个出来喊打喊杀的!黎羲浅你当众殴打管家小姐是何居心!”   方翡翠被打的鼻青脸肿,爬到景泽伯面前:“小女没有说谎啊,小侯爷轻薄放肆之后发现小女不是黎羲浅,便是将小女打昏,之后小女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谢长语站了起来,看着气的脸色都发白的黎羲浅将她拉倒位置上坐着,亲自给她斟茶,不咸不淡给她吹了吹:“太子殿下这个话说的,要是换成是你,这月妃都杀人了?女子清白最为重要,方翡翠你不要脸,拉上离离就是自寻死路了。”   他嘲弄的看了方翡翠一眼:“你确定是本侯怀了你的清白?”他说完看着所有宾客:“当着怎么多人的面诋毁当着一品官员千金,特等侯爵世子,方翡翠你真的担当得起来后果?”   一个三品的尚书,诬蔑显赫子官员,可是要家族连坐的。   方翡翠哀嚎起来:“小侯爷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今日你若是抛弃了小女,小女便是一头撞死在这里。”她说着哭的极其伤心,啜泣起来:“小女已经没有了清白——”   “打住。”谢长语眉眼一挑:“这行房没有,太医把脉便可知道,再者这位安远侯傅的喜爱hou ting 之欢,这里嬷嬷众多,一看便知。”他居高临下的看着给自己泼脏水的人:“本侯今日亲身证明清白,可有太医!”   人群之中的太医院令浑浑噩噩的被点名,不出来就是得罪所有人,硬着头皮哆哆嗦嗦走了出来,心中简直是死了娘一般,这可都是些什么人啊,自己就是来夫人拉着来开热闹,怎么就摊手这个事情了,看着谢长语撩开放到眼前的手腕,太医院令哽咽了下。   “太医院令给我好好的把脉,我倒是要看看谁敢在本太子面前搬弄是非曲折了!”景泽伯大怒,手里的茶杯都气的打颤抖了,是的,她没有怀疑方翡翠的话。   得了命令,太医院令把脉了起来,安明见着谢长语收手,自己也不能当面说确有其事,也只能将手给了太医院令,却是见他拱手摇头:“男子行房之后会出现短暂的肾虚,小侯爷并没有,可见方翡翠是在说谎。”他说完哆哆嗦嗦的站在一边去。   啪的一声!谢长语狠狠一巴掌送到方翡翠的脸颊上,大的她牙都吐出来了两颗,嘴角鼻尖都是鲜血:“诬蔑本侯,该当何罪!”   大伙还是第一次见谢长语大女人,这小侯爷不说纨绔不羁,但是对于女子也都是出了名的怜爱和尊敬,足以说明是犯下来了大忌讳:“尚书夫人,你女儿是自己查验还是本侯让侍卫来查验!”   黎羲浅看了谢长语一眼,垂下睫毛,掩饰眼中的蔑视,看着局促不安的石玉月,和大发雷霆的景泽伯,她忽然说道:“今日乃是让大家来观看祥瑞的,若是因为这点郎情妾意的惹来非议,岂不是冲撞了老天爷的吉祥如意了?”   景泽宜点点头,:“还是黎大小姐大人有大量,依着你的意思,这如何是好?”   黎羲浅微微一笑:“既然事情已经成为了定居,当时不如成全了他们,这样也算是一桩门当户对的亲事,日后谁在说安远侯府的小公子喜欢男色,便都是假意了。”   听了这话,方翡翠眼睛惊骇的瞪大,这人就是个断袖啊,自己怎么能和这样一个人在一起啊,侯夫人为了这个断背孙儿操碎了心,甚至只要是大家姑娘,不受宠的庶女也愿意迎娶。   方翡翠直接趴在地上爬到石玉月脚边,哀求的拉住她的裙摆:“月妃娘娘你救救小女啊,我不要啊,这个人算个什么啊!”她声音接近声嘶力竭,在她看来嫁给一个不近女色的男子,和青灯古佛当寡妇有什么区别,还要看着这个人和男子卿卿我我,还不如一头撞死了算了!   礼部是还没有归顺到自己手中的权势,景泽伯垂着眸子,思索了片刻,指腹慢慢的开始摩擦起来,黎羲浅淡淡一笑起来,这是景泽伯思考问题熟悉的动作,一般而言,结局都是不可逆转的。   果然,景泽伯开口斥责哭泣的方翡翠:“方小姐,今日的事情本太子便是给你周全,尽快两家交换庚帖,安远侯府不会亏待你的,别哭哭啼啼的,尚书府可丢不起这个脸了!”   “太子殿下,月妃娘娘,您,您——”方翡翠不敢相信的看着景泽伯,旁边的石玉月眼神一沉,:“有些话说出口可就没有转圜的御敌了,安远侯府和宁远侯府都是特等侯爵,你也算是得偿所愿了。”她取下头上的孔雀琉璃不要,慢慢的给方翡翠带上,凤眸之中闪出冷寒的杀意。   方翡翠绝望了,她什么匜不能说,自己身后还有整个尚书府,她的手指猛烈的弯曲起来,忽的,谢长语的声音悠悠的传来:“不想嫁人就不要闭着人家嫁人了,反正不干净的女子家族处理的方式及其的多。”分明是一句解围的话,落到她耳中更是恐怖了起来。   大家最看重的就是门庭,失去清白等同去对家族失去了利益,不是死就是丢到庄子里面去,不不不,绝对不可以,景泽伯别过了眼睛,慢慢站了起来:“好了,成了对金玉良缘,大家和我去宴会看表演。”   大家都络绎不绝的离开,黎羲浅看着捂嘴笑着的谢长语气不打一处来:“别跟着我。”   谢长语抿着嘴听着了步伐,看着后面跟着走出了的方玉,淡淡道:“你姐能活下来,是本侯看着你能让离离展露笑颜的份上,你若是学你姐姐,本侯不介意将你大卸八块。”   方玉哆嗦一下:“黎大姐姐对小女有救命之恩,小女不会有任何越举的行为。”说着便是被菘蓝搀扶着走了出去。   景泽伯看着眸子暗沉的黎柳柳,笑眯眯道:“仙儿怎么不高兴?”   黎柳柳想着刚刚景泽宜对那个草包的袒护心中极其不悦:“你为何刚刚那样帮大姐?”   眸子里面满是吃醋的委屈,看的景泽宜心痛了起来,便是将人搂住:“这不是因为是仙儿的大姐吗?若是你大姐出事,仙儿不也是会难受吗?”   黎柳柳心头哽咽,只能点点头,看着远去黎羲浅,她毕竟冷哼起来,你以为这样就完了吗?   黎羲浅,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第94章生死宴会1   宴会又一如品尝了起来,似乎根本就没有发生刚刚的风波一般,大家皆是有说有笑的起来,待到入座的事情,黎羲浅在侍女的安排下刚刚坐下来,便是看着方玉蹑手蹑脚的局促不安的模样,菘蓝低声嘀咕了两句刚刚发生的事情,黎羲浅含笑的看着和景泽宜推杯换盏的人苦笑不得。   “黎大姐姐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方玉小心翼翼的开口,对于那位大姐她没有敬重也没有喜欢,但是也没有心灾乐祸,她分的清楚对错,黎羲浅和谢长语刚刚完全有能力直接杀了自己的大姐,反而选择放她一条活路,总归是仁慈了:“黎大姐姐,我没有恶意的——”   黎羲浅含笑:“一起坐,刚刚你不是说要给我说说各家夫人们吗?”   方玉瞬间如释重负,入座在她身边,亲自给她斟酒:“这个是专门为女眷准备的果酿,不会醉人的。”她说着看调笑谈话的各家小姐一一介绍了起来。   黎羲浅瞧了一眼,始终带着柔和的笑容并且是不是的点头,这些少女她哪里没有见过,上辈子自己册封贵妃只要是活着的都要进宫朝见的,经历刚刚的风波,许多夫人都将目光落到黎羲浅这位相府千金的身上,还有些胆子大的少爷公子们也都是评头论足起来。   “二皇子不看自己未婚妻,看你未婚妻的姐姐做什么?”谢长语看着景泽宜的目光一直锁定在黎羲浅身上便是打趣了起来:‘怎么,后悔了?还说想要娥皇女英都要啊?”   石玉月插嘴起来:“我还以为表哥是要让她做侯夫人呢,看了现在也是遍地随便嗅了朵花便是。”   谢长语冷道:“这句话给你更是应景,你男人身边女人万紫千红的,别以为能坐在这里就是主子了。”   宴会的歌舞都是清一色的舞姬跳舞亦或者弹唱,美艳的舞姬旋转婀娜,对于就不出家门和喜欢新鲜的少爷们便是极其的有吸引力,黎羲浅对这样歌舞丝毫不敢兴趣,和方玉畅所欲言,才女之名不是白来,但凡她能说的,方玉几乎都能打出了,而且极其照顾自己感受,生怕有些词汇她听不懂都是望着浅显的地方解释而去。   石玉月看着宾客们都有些死气沉沉注意力丝毫不在歌舞之上,便是拍拍手,顿时舞姬们都停住舞步退了出去,石玉月微笑起来:“总是这次一成不变的东西,想必大姐都看腻味了,本宫特意给大家预备了更好看的表演。”   石玉月入府三年,极有主母风范,旁边走进来的黎柳柳点点,示意准备好了,石玉月便是大声道:“大家可都要要睁大眼睛看着!”   大家都是伸长了脖子朝着外面看去,看着几个半裸的大喊搬着个大笼子进来,腰间别这皮鞭,那被遮盖起来的大笼子里面似乎还能听到咆哮低吼的声音。   只见四个大汉站在宴会四个角落,外面又走进来一位身着奇装异服的少女,比起供养玩乐的舞姬毫无可比之性,却见那少女忽的掀开遮盖的红绸,里面一直打老虎瞬间咆哮起来。   “啊!是老虎是老虎!”有些胆子小的千金瞬间害怕起。   方玉被吼得一嗓子缩道黎羲浅的怀里,面色苍白,:“黎大姐姐这是要做什么?”   “应该是驯兽表演。”黎羲浅安抚了起来。   石玉月坐再上面看着所有的千金都被吓得花容失色,唯独那黎羲浅不害怕便是算了,还有闲心哄着她人,便是道:“黎大小姐有见识,这是本宫青睐的驯兽表演,大家一定会喜欢的,放心这老虎是被拔牙了的,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驯兽的少女手里拿着鞭子怕打一下,那老虎便是害怕的不在咆哮,这下大家都是安稳了许多下来。   笼子慢慢被打开,那老虎跟着驯兽女的指挥上串吓跳,鞭子被上了火,那老虎便是有节奏的跳了起来,甚至还站立起来给人作揖,引得宾客们高声喝彩起来,简直是精彩万分,许多胆怯的小姐们都是纷纷的忍不住的给老虎丢慰劳的食物。   老虎对着宾客高声咆哮起来,大大的长大了嘴巴,驯兽女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慢慢的将脑袋放在老虎的脑袋之中,方玉忽然道:“黎大姐姐,那老虎有两颗牙没有拔!”   拔完了这老虎还不得饿死?黎羲浅看着驯兽女将头拿出来,引起满堂喝彩,那老虎也是仰天长啸起来。   一刹那间,那老虎猛地从后面一口将那驯兽女头颅含住,鲜血四溅,场面瞬间失控了起来,那驯兽女脑袋炸开,四肢紧紧一瞬间的挣扎便是暗淡了下去,是个大汉忙一扯鞭子要去安抚,那老虎霎时发狂了起来,锋利的爪子几下将人全部击毙,又是示威的一声长啸。   看驯兽人轰然全部即刻毙命,下人婢女惊呼尖叫起来,一时之间整个宴会乱做一团,石玉月大吼:“侍卫,侍卫护驾!”   谢长语贴身四个暗卫瞬间出现,他目光看着看着那老虎直直的凳子黎羲浅,忙着道:“务必保护黎羲浅周全!”   那老虎气力极大,几下就把围剿他的侍卫通通捏在了爪子下面,黎羲浅看着那畜生分明是要冲着自己的方向而来,看着谢长语过来的两个侍卫,一个背后被老虎利爪重伤,一个胳膊吊着,心中某然明白了什么,将拉住自己要逃命的方玉丢到那两个暗卫手中,捡起地上被打落的长刀,咬紧了牙关,朝着另外一边快速奔跑。   好在她穿的比较利落感觉,仅仅是一瞬间,;老虎攻击的方向便是改变了,黎羲浅心中忍不住的冷笑起来,这哪里是表演,分明就是要扣上一个畜生发疯的名号,趁机要来自己的小命,一环扣这一环,端端一夜晚想出怎么多下三滥的招数,黎羲浅目光看着被侍卫团团护住的黎柳柳,手里的长刀死死的握住。   老虎几下将面前阻拦的人全部帅翻,咆哮大吼,爪子在地上摩擦几下,笔直的朝着黎羲浅的方向冲击了过去。   “不要!”石蜜看着扑腾过去的老虎声嘶力竭的大吼起来。   ☆、第95章生死宴会2   石蜜手里的软剑朝着老虎甩拉出去,却是失之交臂,老虎扑射速度极快,黎羲浅快步倒退,手里捏着的长刀毫无用武之地,看着那血盆大口,她的本能驱使她快速的逃跑,即便知道这个老虎要攻击的人只有自己一个,她猛地咬紧了牙关,手里的长刀紧紧的握住——   方玉见着这一幕直接吓晕老过去,石蜜更是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候。   老虎忽然停止了动作,扑腾的爪子停顿片刻,瞬间再次挥舞起来,接着在场的人只感觉又什么东西滴射到了脸颊之上。   黎羲浅紧紧的闭着眼睛,却是感觉落入一个怀抱,她睁眼瞬间,便是看着那老虎的头颅和躯干一分为二,惊魂动魄的黎羲浅心脏扑通扑通跳的极其大声,她呆呆的跪坐在地上,眸子之中一张怒火燎原的脸庞乍现了出来。   景泽宜和景泽伯手拿长剑快步走了过来,对着依旧扭动的老虎,狠狠的几到下去,二人看着老虎脖子上极其不规整却是狠辣的足够分割的伤痕,都是心中一震,景泽伯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到捏着匕首抱着黎羲浅的谢长语,一瞬间从台上越过了,并且抓住机会杀了发狂老虎,这个本事不是人人都有的。   谢长语何尝不是整个心都要跳出了了,他足够感受道自己现在全身都是轻微的颤抖,看着呆呆的人,怒吼起来“黎羲浅你不要命了,你以为你是大罗神仙还是九条命的猫,救你这样的身板,那老虎一爪子就能要了你了你的命,你倒是这个时候将义气了!这个事情彰显胆量的!你知不知道!——”自己只要玩那么一点,你这丫头小命就没有了。   “我以为我可以杀了它的——”黎羲浅又是惊吓又是被吼了这一嗓子,六神无主又神情恍惚,她刚刚已经做好了准备,她将长刀举起,只要那老虎扑过来便是殒命,虽然成功率只有半成。   “蠢货!”谢长语大吼了一声,不认错还嘴犟。   景泽宜忙道:“快让太医来诊治,将厢房辟出了给各位夫人小姐休息。”他看着两人都是惊魂未定的模样,便是好心说了起来:“小侯爷,黎大小姐九死一生被吓得不清,你莫要吼了。”   “没事了没事了。”谢长语知道自己失态了,看着哆嗦的人冷道:“你平时不能很能耐的吗?”他拦腰将人抱起来,侧身看着景泽伯:“太子殿下,今日你若是给不出一个交代,明日金銮殿本侯绝对不会放过你。”   景泽伯眼神肃杀,“二弟,你帮我去安抚各位夫人小姐,大哥我要处理这些事情。”   黎羲浅呆呆的被他抱着,直到走到了旁边临时打理出来的偏阁才道:“他们要杀了我——”   这话带着肯定的语气,黎羲浅深深的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发狂的老虎稍不注意整个宴会的宾客都要配上性命。   为了她黎羲浅小小一个微不足道的草包千金,石玉月和黎柳柳居然敢下怎么大的一盘棋子,她眼神垂着,盯着旁边的金丝臂枕,感觉是温热的东西落到自己脸颊上面。   谢长语将人放在软塌之上,看着整个小脸都是血迹的人,接过菘蓝递来的湿帕子给她擦拭,这个人完完全全就是被吓着了。谢长语朝着除夕吩咐:“去把赵政给我叫来。”   赵政那幽深野鬼的踪迹鬼知道在哪了,除夕看着自己主子满心满眼都是少夫人,只能走了去,换来十个暗卫吩咐马上去找。   黎羲浅望着给自己细心擦脸的人,猛然之间害怕之后用处复杂的情绪,她从未想会有人能拼命护着自己,曾经几次大概不过举手之劳,顺水人情,刚刚那九死一生的境地,如此危急的时刻,他竟然不顾命的跑来“吓傻了?”   黎羲浅仰头看着皱着眉宇的谢长语,他生的俊俏又风流,此刻却是严肃之中夹着怒火,他挥手示意下人下去,作势扭着她的脸颊:“今日不是本侯,你便是要命丧虎口了。”她说完,看着将满是鲜血帕子丢到边去的人:“我也料不到小侯爷会救我——”   “本侯也没料到。”谢长语挑起她的下巴,看着那双幽深的眸子倒映出自己的脸庞:“怎么?都不说个谢?”要不是他身手矫捷,反应及时,下手狠辣,他和她都得陪在虎口之下。   堂堂太子府的宴会,两场人为的笑柄,景泽伯这个太子处事向来一没有二,今日如此机型初略的要杀个丞相府不得用的千金,到底是自己高估了这人,还是自己小看了那景泽伯?   黎羲浅将腿放到了罗汉床下,拿起旁边压惊的茶水抿了小口:“我的生死不会有人在意,大抵是我那妹妹突然发现我不是那个任由他揉捏的人,今日别开生面都要置我于死地,不过想着丞相府那嫡女的名号罢了,昨夜的事情小侯爷的探子应该清楚——”   若是她死了,丞相府便不得不留下一位千金,好在贵女圈子之中打好关系,亦或者曾经传递某些东西,黎羲浅一双美眸晶莹流转,不其然的看着谢长语挑眉是笑非笑的模样,那眼神似乎带着审视,更多透出的激越,黎羲浅眨眨眼睛:“小侯爷,这口恶气你能忍?”   今日太子府给他写长语穿了如此大的小鞋子,谢长语当然心中鬼火盛旺,他要搞个太子有的是法子,眼下看着眸子畏寒的人,听着她冰冷的言语:“小侯爷,那老虎有牙,最有攻击性的爪子也在——”   外面鬼使神差端着安神汤慢慢朝着内间走进的景泽伯,刚刚走到转交,便是看着里面二人极其默契的轻笑,少女毫无防备的让谢长语替她整理着发髻,刚刚脸上的惊恐似乎在他的安慰下慢慢隐退下去,莫名的,景泽伯心中悄无声息的某种炽烈的情绪蔓延起来。   原本,这个少女应该是黎行之给自己的贡品,他摒弃的东西,此刻犹如珍宝的被其他的男子视若珍宝,毫无原因的,是对自己王权的践踏,景泽伯手里拿着的琉璃碗剧烈的震动起来。   想着黎羲浅这半年来的种种,一步步的彰显出她的风貌。   这样一个女子,若是不能为自己所用,那便是太可惜了??????   ☆、第96章生死宴会3   太子的下人们飞快的大厅的狼藉整理清扫,所有的簪缨贵族世家都在等着景泽伯的交待,四散的宾客们在短暂的休息和梳洗之后,再次重新聚集在了刚刚命悬一线的大厅之中,方玉看着跟着谢长语走进来的人,眼泪啪嗒啪嗒开始视线般的滴落下来:“黎大姐姐,你刚刚??????你怎么怎么不知道命呢!”   黎羲浅已经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烟粉色暗纹金丝盘扣长袄,一条紫蓝色渐变烟花暗纹繁花石榴裙,周身素淡,发髻之上唯有两朵鎏金蝴蝶,妆容压制,嘴唇点着淡粉色口脂。   这身衣物出场,各家有眼色的夫人都是目光交错片刻,那身衣裙乃是当年乐都进贡世间还有的琉璃丝,太后将其制成衣物送给了郡主,也就是谢长语的母亲,这等象征身份的东西此刻落到黎羲浅的身上,某种意义上,已经在无声的宣告。   谢长语背后的宁远侯府势力,会无声无息的护着这位其貌不扬的相府千金。   黎羲浅对着方玉微微轻笑,拍拍她的手背,当时的情况,她跟着自己就是活脱脱的陪葬,她莞尔一笑透着股子温婉恬淡:“没事了,多谢你我为我担心了。”   原本从一开始,她便有一种莫名的直觉,这场宴会已经是赤裸裸的对自己的一种打压,谢长语倒台,她唯一的庇佑便是崩塌,这些人不愿失败而反,乘胜追击,依旧让自己存活,但有一点黎羲浅如今已经完全的证明。   只要是和他有关系的人,通通都不会有好下场。   谢长语走到哪偃旗息鼓的老虎面前,将他的的嘴巴大打开,那双桃花眸阴寒无比:“这就是月妃娘娘说的安全无虞?”接着又斜眼看着那老虎的爪子:“这也是安全无无?还是说,今日本就是一场鸿门宴,在做的都是这老虎的果腹食物?”   景泽宜毕竟是皇家的儿子,这种时候即便知道太子府或许是准备某种阴谋,但绝对不敢对着怎么多王公贵族下手,他素来知道谢长语对景泽伯不喜,这种时候他必须将皇室的尊严脸面放在至高的地方,与私。   这事情可大可小,捅破了天,自己那位老父皇多疑性子,朝着夺嫡方面一走,自己不不塑造的贤德的名声便是党务所有:“小侯爷注意你的说辞,今日这本就是意外,驯兽表演为了增加刺激,所有凶兽的利爪都会留着。”   紧跟着景泽伯道:“刚刚本太子已经查证,那驯兽小女用的头油乃是会刺激老虎的,那老虎因此发狂,实乃意外,清大家放心,今日乃是在太子府出来意外,各家本太子都会亲自上门致歉——”   “是吗?”谢长语的声音清幽带着杀意,转头看着景泽伯:“要是本侯能证明这老虎有问题呢?”   石玉月站在旁边捏着袖口:“小侯爷,本宫知道那老虎无意冲撞了黎大小姐,您为美人冲冠一怒,眼下你亲手斩杀了孽畜,已经是为黎大小姐报仇雪恨。”石玉月走上前,脸上带上哀伤和庆幸:“总归人已经无碍了,大家受了累,表哥,先让大家去休息。”   “你害怕?”谢长语升高一个度。   石玉月只不过怕这人一会又搞出什么幺蛾子,这驯兽表演元不在她的安排之中,只是交给黎柳柳找点乐趣罢了,她面上带着迷糊的神气,却是早在清早黎柳柳来的时候,便是出了这个主意,要接着意外让黎羲浅殒命,但是要她的命,就要拔掉她的爪子,便是谢长语,只可惜方翡翠太蠢,,又无奈谢长语真的舍身冒险都要救了她的命,简直完全不在算计之中。   “赵政!”谢长语张口:“这是本侯寻到的神医,若是真的意外本侯便是不追究,若不是意外。”他说着脚自己踩到那老虎头颅之上:“你们都给我瞧清楚了,得罪宁远侯府是个什么下场!”手里的匕首啪的刺入地板三分,震慑住所有人的心魄。   赵政被提着飞檐走壁半个京城,看着自己二哥神色冰冷,便知晓大事不好,快速走过去,在老虎的牙齿还有爪子上面检查了起来,猛地道:“宁远世子。”赵政一句话再次提醒所有人谢长语的身份,他拔出老虎爪子:“这里面又剧毒,被抹了鹤顶红,只要一点顷刻见阎王,草民检查过了,所有的抓住都与毒液!——”   众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气,看着那爪子上面带着的淡淡粉末,诡异又让人惊悚——   旁边的方玉怒火在脸,声音颤抖道:“还请太子殿下,月妃娘娘给我们大家一个交代!戒备森严的太子府,今日发生这般事情,到底是何居心!”她对景泽伯有恨,自己差点便失身与她,今日这人又接连暗算谢长语和黎羲浅,更是量子野心昭然若揭,自己长姐乃是自找,不代表她也是个不清醒的。   景泽宜这下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选择独善其身闭口不言,看着人群之中对着自己摇头的黎羲浅,他明白的点了点脑袋。   石玉月忙道:“该死的驯兽人,居然想要谋害太子,好在现在皆是自作自受,全部命丧黄泉,也是给了我们一个暗卫。”顿了顿,走到黎羲浅面前:“眼下黎大小姐也是完好无缺——”   石蜜不悦起来:“是啊,你们的侍卫全部护着主人,任凭客人们抱头鼠窜,我家小姐不是小侯爷施以援手,现在就在老虎肚子里面了,娘娘这个完好无缺是不是说的太不是时候了!”   石玉月面色难堪起来,这下毒她根本不知情,鬼知道是不是谢长语胡说的,他的本事大着,自己也多时候领教起来,现在黎羲浅或者,便是代表了丞相府,眼下太子刚刚收复黎行之,这种时候绝对不能让双方的联盟破灭,她赔笑起来:“是我们戒备不防,让有心之人暗算起来,太子乃是一国储君,若是她又个三长两短,我们所有人都要培命进去——”   她拿着景泽伯的身份示威起来,原本人群之中还有不服的人,听到石玉月这句提醒,也是默不作声起来,是啊,景泽伯是将来大周的继承人,今个谁敢反驳他一句,来日千百个脑袋都不够砍下了的。   “如此耍无奈,倒是让本侯没有办法了。”谢长语摩擦着指腹,看着景泽伯:“太子府宴会到时候莺歌燕舞平淡精致又保险,这种下三滥坊间的驯兽,是谁提议的啊?”   在场的人都是松了一口气,不过是杀个讨好的下人罢了,景泽宜身边的黎柳柳脸色忽然就变了。   ☆、第97章生死宴会4   黎羲浅口气也十分强硬和认真起来:“今日这事情不给出一个解释,朝堂和百姓会如何的议论,还请处死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邀功驯兽表演的人!”   眼下景泽伯和石玉月已经讲话说道那种程度了,自己若是在咄咄逼人,丞相府的声誉就会收到冲击,自己在京城慢慢经营起来的风评也会瞬间跌落谷底,更何况,她是最大的受害者,她提出的意见,有众人之怒和谢长语在,还怕不能拔出吗?   黎羲浅目光平稳的看着石玉月:“不知道此举是娘娘所为,还是有人在旁边煽风点火,将大家的性命视若无睹?”   已经是在给石玉月天大的台阶下了,谢长语嘴角一挑:“本侯要是没有记错,这本事毫无风波的宴会,乃是黎家二小姐与月妃娘娘说了什么,便是歌舞停止,甚至黎儿小姐还中途离场,想必就是吴安排了,提出的人是月妃无疑,但是本侯甚至这个表妹保守的德行,刚刚做的近的人应该也有一一能够瞧见,黎柳柳,你知罪吗?”   景泽宜看着野火烧到自己未婚妻身上,看着旁边黎柳柳微微颤抖的肩头,还有她苦苦哀求的目光,原本的谪仙容貌顷刻间眼角噙着似落飞落的泪珠,抵着长长的睫毛上摇摇欲坠,普通人看着都是我见犹怜,更何况他乃是黎柳柳的未婚夫呢。   景泽宜开口:“小侯爷,今日乃是参观祥润,若是殒命自然有违天意,再在,柳柳也是一片好意,实乃意外,被有心之人抓住了机会,这个要求恕不能从命。”   黎柳柳心顿时安定了下来,两手拉住景泽伯目光满是感激,她扭头看着黎羲浅:“姐姐,妹妹怎么可能会伤害姐姐呢,刚刚妹妹恨不得用自己的命去换姐姐的。”   扯到黎柳柳身上,一时之间众人都不知道如何是好,石玉月皱着眉头,心中颇为不悦,分明是察觉到这个人黎柳柳是要接着自己的手杀了她的姐姐,还用怎么容易留下把柄的伎俩,要不是谢长语给自己作证,这个事情还真的说不准了。   在她看来,黎柳柳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养女罢了,这半年名声扫地,甚至残害小妾腹中孩子,黎行之对其也是隐忍多时,此人不过一个有两份长相的狐狸精罢了,死了就死了,何足挂齿,即便不死,要不是祥润之诏,她也被逐出京城,她的目光朝着黎柳柳扫过去:“如此便是要来一个人的性命,怕是圣上都会不妥,但今日这事情黎柳柳脱不了干系,本宫也必须秉公,便仗五十,以儆效尤。”   五十大板,足够要来一个人的性命,石玉月轻飘飘的一句让,仿佛已经在无形之中给黎柳柳的小命扣上不能踹息的教唆。   本宫让你杀人,可不是让你留下把柄的!   “不可!”景泽宜之言起来,这宫中扳指起起落落可不是老子玩的,即便是成年的男子五十下去也是血肉模糊的很,黎柳柳一个高门贵女即便活下来也是一辈子的耻辱。   黎羲浅微微一笑:“二皇子,你这不是在帮二妹,是在害她啊,这已经是将所有的惩戒放到最低了,您一味的说项,只会让太子难受,若是您的父皇知道,更是会觉得我二妹妖媚惑乱,到时候真的小命不保了。”   此言一出,景泽宜还要说出的话都在口中盘旋起来,黎羲浅走上前去:“毕竟是我的妹妹,月妃娘娘秉公执法,大家都知道这是意外不能姑息,二妹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五十板子着实太多,还请娘娘息怒。”   有了台阶,石玉月也是送了一口气,她识时务的将最后的生杀大权落到丈夫手中:“太子殿下看,此时如何?”烫手山芋还是手下留情,一切都交道景泽伯的手中。   景泽伯目光如聚看着黎羲浅,这个人三言两句,看似下楼梯,实则是黎柳柳的生和死都堵住了,如果不惩戒,便是被扣上蓄意谋杀,这驯兽表演他毫不知情,按照他的手段,更想的是收付谢长语这个大树,他当机立断的看了哀求自己的黎柳柳,下定决定道:“既然黎大小姐身为最大受害者已经发话,便是二十大板,以儆效尤,二弟,这不是家事,莫要害了自己的身份。”他冷声命令了起来。   黎柳柳看着要把自己拖下去的侍卫,吓得缩在了地上,谢长语冷冷的看着景泽伯,这拖下去大,怎么大还不是她说的算,有些伤口看着恶心,其实内里根本不会有丝毫问题,便是阻拦了起来:“慢着,既然是惩戒,就当着所有人一起,本侯倒是要看看,今后谁敢挑唆主子邀功!”   景泽伯刚要张口,黎羲浅附和起来:“这样对柳柳太过,不过小侯爷说的极其对,既然如此,便是恳求太子殿下用屏风阻隔,免得大家受惊。”她走到黎柳柳面前,颇为无奈和哀伤:“妹妹,我知道父亲要你去郊外道观你心中不悦,想着在娘娘跟前站着,便是迎刃而解了,可太子府是你能胡闹的地府吗?哎,今日多亏是冲着姐姐来了,若是比尔,姐姐可是回天乏术了。”   “你!——”黎柳柳眼中盛着丝丝的怒火,奈何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想着说什么都为时已晚,她气的两个眼睛都在发青,谢长语分明就是和这个贱人一唱一和要自己生死不能,提出看似要自己哀求免罪的法子,其实根本就就能丝毫不伤的,景泽伯抱住了自己一次,不可能在位置说话,景泽宜要求情的路也被黎羲浅堵住。   随即,竹纹屏风被安排了上来,挡住所有的人视线,黎柳柳被人按住,两边的护卫上来,对视一眼,重重的狠狠的打了下去,黎柳柳痛的都要晕过去了,她拿着衣袖死死咬住。   高门最重要的就是门面和尊严,黎羲浅这一招来的太毒辣,这份屈辱这样自己活着便要跟随一生一世,她看着对着自己微笑的人,忽然之间就明白了这个唯唯诺诺的大姐,为何拼命的都要巴结上写长语这颗大树,因为这样一来,她便是宁远侯世子的红粉佳人,整个京城无人不敢得罪,而她,在没有了周眉的庇佑,在她慢慢屹立于人群的时候,她养女的帽子也会越来越大。   黎羲浅看着慢慢闪出血迹的人,嘴角猛然拉出一个欣喜的笑容。   黎柳柳这个才是开始,将来比这个十倍百倍的耻辱都还等着你的。   死,太便宜你了。   ☆、第98章游说石玉月1   谢长语平静的端着下人送来的茶水,这种见血的刑法,他乃是皇亲贵胄自然可看可不看,看着旁边如自己一般端着茶水半眯着眼睛的太子景泽伯,他挑着眉宇走了过去:‘怎么,太子殿下怜香惜玉了?”   他的目光锁住在黎羲浅的身上,到底要多大的仇恨,才能让一个清秀羸弱的女子看着自己妹妹挨打无动于此,此刻,只要黎羲浅愿意求情,景泽伯便能圆满划上终止的符号,他的目光扫视谢长语:“生母的衣服也拿了出来,看来,黎大小姐不日就能成为宁远侯府的世子夫人了。”   谢长语含笑:“一身衣裙便能让太子殿下浮想联翩,怎么,你后悔没有娶了?”   “这个女子不简单,小侯爷莫要被那副清秀寡淡的模样欺骗了。”景泽伯看着旁边花瓶里面的竹叶枝,慢慢拿手抚摸了起来:“被人牵着脑袋当了驴都不知道。”   谢长语含笑同他目光一起落到窗外:“我家离离对我好着呢,难得一次觉得你不祸害人姑娘,我也奉劝你一句,既然知道她不简单,便不要去触碰,有些人本侯玩的你,你这个纸做的太子可是玩不起。”   二人目光交接,火药味十足。   怎么看了,谢长语是不会归顺自己了?景泽伯抿嘴垂着眸子,手里茶盏慢慢揭开盖子扶着茶叶:“若是本太子用黎羲浅给你做交易呢?”他深深一笑,生意极其底:“本太子要得到的人从未失手过,谢长语本太子不需要你支持,你只要答应本太子,绝对掺和任何一方势力,本太子便——”   话音直接被打断,谢长语挑起眉头,手中茶杯落到桌子上:“不是本侯看不起你,黎羲浅你一辈子都得不到,执念太深以过,收起你那些鬼把戏,本侯还能容忍你。”   太子景泽伯笑而不语,目光平静的看着窗外。   旁边偏阁之中,石玉月扶着额头喝了半碗清茶如肚子,那张不亚于黎柳柳美貌的脸蛋此刻已经怒火燎原:“那个贱人,居然敢接着本宫的手杀人,还妄想本宫给她背黑锅,若不是看着她巴结的哈巴狗模样,本宫才不削和她来往。”   冬姑给她顺着后背:“好在小侯爷帮了娘娘说话。”   “哼,哪里是帮我啊,分明是帮着她的小情人作妖呢,好好的太子府今日倒是被人喧宾夺主了。”石玉月目光紧锁起来:“安远侯那边让这两日就把人给抬进去,方翡翠也是个没有用的,如此天衣无缝的计策。”她成功入了宁远侯傅,太子府便有了棋子落到宁远侯府中,皆是从内瓦解慢慢,收复指日可待。   这下可好,满盘皆输,冬姑道:“娘娘放心便是,那宁远侯能娶了礼部尚书的嫡女传宗接代,必然好好珍惜,方翡翠绝对不敢乱说话,自己连个要欢好的男子都看不清楚,真能怪的了谁了,倒是那黎大小姐好手段,当着怎么多人惩戒了自己的妹妹,以后整个京城会如何看黎流露?”   “弄不好这二皇子侧妃的旨意都要收回了。”石玉月悠悠的说了起来。   她私心玉黎柳柳来往,也是想在二皇子府中埋下一颗深深的棋子,以此来帮助景泽伯愁莫,眼下其余四个皇子已经蠢蠢欲动起来。   景泽宜这段时间潜移默化获得了许多支持,圣上也给了许多重任去,其母在宫中破的盛宠,要是匹敌了太子府,要除掉就是啃硬骨头了。   当初她怎么没有看出那个唯唯诺诺的草包四个阴着毒辣的主子,早知道会有今日,当初必然溺死了她,背负些骂名也好过有了毒瘤,石玉月心烦合住眸子,若是自己能收了黎羲浅,顺利让她嫁给谢长语,想着,她心中摇摇头。   物以类聚,他们两个一个没心一个没肺,一个明着黑心眼,一个暗着装羸弱,都是不服从管教的野马,这个法子显然是不行,石玉月手指轻轻口中桌案起来,她和景泽伯朝夕相处三年,他的一个细微的动作石玉月就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她能感觉出来,景泽伯对这位黎大小姐有些意思,曾经取了进来无关紧要,反正是个不入流草包,苟延残喘即可,若是让景泽伯现在让她进来,那个黎羲浅手段,太子府都要生灵涂炭,石玉月烦闷的不行:“去看看黎柳柳如何了。”   室内一片安静,石玉月慢慢睁开眼睛,只见黎羲浅正笑吟吟的望着自己,她大惊:“你!——”话还未出口,眼前闪出白光,刚刚在人群之中中心为主的丫头手里匕首已经落到自己脖颈:“黎羲浅我是太子侧妃,你不要命了!刺杀我,你十条命都不够搭进去!”石玉月怒容满面,口中每个字都带着不悦:“还不退下!”   黎羲浅是笑非笑捂嘴道:“月妃娘娘,我既然敢来,自然已经有了完全之策脱身,小女前来,不过是想和娘娘说两句提及的话,我保证不会耽误娘娘很多时间,当然您若是不配合,我这丫头保证可是让娘娘毫无痛觉的死去。”   这不是威胁,石玉月吓的愣住,她身边头八个丫头,黎羲浅犹如无人走了过来,只能说明丫头都被解决,她望着目光柔和却是满身冰寒的少女,手里拿着茶杯一口而下,镇定片刻,抬手:“说。”   黎羲浅一个眼神,石蜜放在匕首站到旁边,她眼中带着慵懒和清冷慢慢做到石玉月的旁边,眼神是秋风弗洛枯叶,深沉之中带着不能忽视的明亮透彻,周身典雅的气质将其包裹去了,不怒自威,贵中带雅,清秀透着温婉,最重要是那眼神之中无形的股子气魄,竟然让石玉月感觉似乎看到了深宫打拼浮尘的高位妃嫔般。   恨不得压迫之下跪下来说话,似乎才能解决这份内心深处的惶恐,石玉月移开桌案上的手,放到双膝之上,调整了几分情绪,目光带着高傲凝视面前少女:“你想说什么?”   黎羲浅含笑抬手倒茶,慢慢悠悠将茶盏推到石玉月跟前:“我想和娘娘谈谈合作,不,更确切来说,是来帮娘娘保命的。”   ☆、第99章游说石玉月2   “黎羲浅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石玉月蔑视的笑了起来,她现在是太子妃的唯一的侧妃,太子正妃这个位置迟早是自己,将来景泽伯登基,自己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后宫之主,等着自己的只有锦绣前程,万人簇拥,死,自己怎么可能会死?   黎羲浅只是淡淡的看着她,慢慢的抿着杯中茶水,手指轻轻摸着自己的下巴,做出听她慢慢说道的准备,然后失笑起来:“太子殿下为何为你那么好?”   石玉月哽咽片刻,随即张口,黎羲浅已经接过她的话头:“因为他喜欢你?”她仿佛觉得自己说了天大的笑话,自己忍不住的捧腹大笑起来,眼泪都渗透了出来:“整个太子妃的妃妾众多,各个都是这般想的,想不到月妃娘娘这个站在最高位的人,也会如此不切实际起来。”   她任凭眼中笑出来的泪水在脸颊划过,眼中鄙夷又不削起来:“当初你是靠着大将军府嫡女的名号在坐稳侧妃,一个大将军府嫡女,一等公爵的掌上明珠,即便送入皇宫也是贵妃起,偏偏你三年依旧是个侧妃!”   石玉月被刺激,气急败坏掀翻小案几:“放肆,谁允许你这样与本宫说话的。”   黎羲浅含笑站了起来,手里拿着那个活下来的杯盏:“你知道的,景泽伯器重你,爱护你,尊敬你,都是因为你母家的势力,可一旦你家不在听令与他,你可知道你的下场?”她看着抓住枕头朝着自己打来的人:“三年你都为生下一个孩子,凭借景泽伯对你的宠爱,你都没有想过为什么?”   府中不受宠的舞姬都能生下一个小公主,这能说明什么,黎羲浅慢慢走过去,将她手里的东西夺了下来:“因为他忌惮你母家的势力,同时也需要你母家的势力来稳固太子之位,飞鸟尽,良弓藏,景泽伯毒辣阴狠,若是他日得了位置,第一个要处置的就是你大将军府,石玉月你还不清醒过来吗?”   黎羲浅的目光柔和了起来,手无声放在她的肩头,低着身体,与她平视了起来:“这些年因为那莫须有的皇后诺言,大将军为太子府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情,月妃娘娘甚至比太子殿下本人都清楚,是,你对太子殿下一往情深深几许,那他呢,可把你当做妻子了,需要你的时候就对你柔情似水,不需要的牛首,鞭子其他莺莺燕燕房中说着同样的话,礼部的事情你不会不清楚。”   随着这句话,黎羲浅眸子跳动起来,景泽伯说过想要纳方玉为姬妾,却是因为那女子时候得了二皇子青睐,因此不敢轻举妄动,她眸子转悠,猛然看着面前的少女,感觉她恐怖至极了起来:“不不不,太子殿下不会辜负我的,黎羲浅,你到底是谁的人,太子殿下乃是正统,嫡出又是长子,谁都不可能撼动他的位置。”   黎羲浅愣了愣,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亏的你当年也是饱读诗书的人,历朝历代真正盯着太子之位上位的皇子又有几位了?”她直起身子,沉思了片刻:“娘娘,景泽伯在将来某种契机,定然会杀了知道他许多秘密的大臣官家,到时候你会独善其身吗。”   石玉月站了起来,一把扯住黎羲浅衣领,“你是谁的人,黎羲浅,你归顺了谁?还是说你和谢长语一起归顺了谁?”   旁边的石蜜作势就要动手,黎羲浅呵斥住人,脸上依旧笑得如同春风般:“我不归顺任何人,我曾经受人欺凌,现在不过是想独善其身的同时,能够德大无上的权利,就如同娘娘你一样。”她攥着石玉月的手:“你还不知道吗?黎柳柳早就是你丈夫的人了,以后你迟早要和她姐妹相称的,你挣得过她吗?”   “我呸!你胡说,谁不知道你妹妹和景泽宜情投意合!”   “哦。是吗?那为何黎柳柳出事,太子殿下瞬间就站了出来,一次两次是凑巧,三次四次也是吗?今日陷害小侯爷的事情,你当真以为就是普通的陷害吗?始作俑者是谁?还有,太子为何和听他的的,娘娘,我不过丞相府庶出长女,要杀了何必大费周章呢?”   石玉月手慢慢缩了回来,踉跄两步做到罗汉床上,“你从哪里知道这些的?”   黎羲浅冷笑,她不仅知道这些,还知道你是怎么死的,她轻声道:“太子殿下每晚都会和幕僚在书房商议,不,是在茶坊,就是府中那不准人进的地方,娘娘若是不行我的话,今晚可以去看看,到时候便知道,我有没有骗你了——”   她笑眯眯的看着面前人,整理着子的衣摆:“我是来和你谈合作的,要你娘娘信我,等着今晚之后,我恭候娘娘大驾,到时候我会告诉娘娘,我说知道的一切,而您要如何决断,都不在我的控制范围里面、。”   说着,黎羲浅不在多言,径直走出了房间,石蜜跟着后面处理:“小姐这样是不是太冒犯了,要是她反手去告诉了太子,小姐你便是性命不保。”   黎羲浅含笑:“大家嫡女出身开始最重要的使命便是以家族安危为己任。”只要是关于将军府,石玉月即便在厌恶自己,都会信过去几分,她看着外面等候的菘蓝,看她不安的走过来:“小姐,刚刚小侯爷来过了??????”   谢长语?   “人呢?”黎羲浅道。   “已经走了,刚刚小侯爷似乎有些不悦呢。”菘蓝小声说了起来,这个谢长语也是圣人,总是能找到自己小姐的踪迹,她有些害怕,却见着黎羲浅含笑的朝着外面走去。   “石蜜,今夜你就带着太子府,无比确保石玉月的安全,明日一早在回来。”黎羲浅小声的吩咐,转过角门,出来隐壁,便看着抱着手臂仰着眉头望着自己的谢长语。   谢长语看着少女出来了,依靠这门的背打直了起来:“离离,你可让我好等。”说着微微挑眉。   ☆、第100章谢长语的实力1   “我二妹呢?”黎羲浅淡淡一笑,跟着她并肩走了出来,外面阳光正好,黎羲浅抬手挡着扫着眼睛的阳光,也不知道多久没有看到,微笑的抿着嘴巴,斜着脑袋看着已经朝着一边走去,对着自己伸手示意的人。   菘蓝锦纹两个丫头要跟去,被除夕和赵政皆是拦住下来。   两个丫头瞪大了眼睛:“你们这是做什么?”   赵政道:“小侯爷为了你们小姐连着命都不要了,难不成你们还害怕小侯爷非礼你们小姐不是?”她说着,那双风流性子的眸子对着两个丫头眨了眨:“再说,今日一过,整个京城贵族都知道小侯爷将生母的衣裳赐给了你们小姐,这在外面走走,让大家都多看看,多般配啊,以后,你们小姐在京城横着走都没有问题了。”   锦纹拉住菘蓝的手,她是个护主心切的:“这个哪里说得清楚啊,万一以后小侯爷取得是别人,我们小姐的闺名不要了?小侯爷翻脸无情,上次宠幸个花娘冷了我们小姐许久,我们还是跟着放心些。”   除夕道:“瞧你这人说的,我们主子怎么多年洁身自好的很,当初要不是怕你们小姐声誉受损了,才不会去什么劳什子花娘哪里听曲子,倒是我们主子对不起你们小姐了。“   锦纹性子泼辣,又和石蜜带久了野蛮了起来,撩起袖子叉腰看着除夕:“谁不知道你家小侯爷风流程序,我们小姐柔弱清秀的,要是出事了,你家主子是皇亲国戚的,那我们小姐呢,你一个侍卫还能做你的主子的主了不是!”   除夕还没有被人这个骂过,也是起火了起来:“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欠收拾是不是!”谢长语的暗卫谁私下不是叫黎羲浅少夫人的,即便谢长语上次静止了,现在大伙叫的不也风生水起了吗。   赵政和菘蓝忙劝架了起来“这是太子府门面,我们可不能在这里吵啊,姑奶奶,大祖宗,我求你了两个了!”菘蓝死命脱着已经抓了除夕一爪子的人:“小姐知道会受罚的!“   赵政抱着除夕的胳膊,看着除夕摸着自己脸上的血痕迹:“男子汉大丈夫不会姑娘计较,诶诶诶,人都走了,还不去追,不说跟着,也不能离的太远了啊!”   看着人消失,锦纹和除夕都是看对方不顺眼,二人眼睛看着眼睛皆是一哼。   黎羲浅看着谢长语腰间那个自己做的荷包,忍不住道:“小侯爷这个不好看,要不然我拿回去给你秀秀?”自己和谢长语本就是没有什么,这荷包有定情的作用,这人戴着真的是让自己很无奈,倘若太后看着问起了,这人要怎么说?   谢长语低头:“本侯喜欢。”说着带着人走进家酒楼:“黎柳柳被打的皮开肉绽,你那后娘看了怕是要气的吐血,至于婚事,太后那边怕是也要加以阻拦起来,有你这个姐姐,还是蛮不好的。”   刚刚走进酒楼,找了出外面的阁楼落下座,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二人点着糕点,猛然气急败坏的声音流淌了进来:“黎羲浅,你给我我滚出来,今日不给你一点教训,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丞相府的主子了不是!”   来的正是丞相府的二公子,黎远山,他看着自己最心疼的妹妹被人太会了,身上都是血迹,据说是这个人诡辩挨打,一个弱女子挨了二十大板,这个恶毒的女子着实过分了“今日,我要好好收拾你这个贱人!”   黎远山一脚将阻挡的屏风踢开,却是看着谢长语也眉梢带笑的看着自己:“哟,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老熟人了,怎么,她不是你妹妹,难不成是谁的私生子了不是?”   黎羲浅冷漠的看着举着长剑的人:“二哥,在京城闹事可是要下狱的,你要父亲的脸面搁置到何处,大哥远在边关,家中你是长子,三哥身子还未复原,你便是要做出这种杀亲妹妹的事情?”   黎远山气的脑袋都在冒烟:“谁他娘的和你是兄妹,我怎么会有你这样心思深沉的人做妹妹,今日你是要杀了柳柳,黎羲浅老子忍你很久了,今日我就要让你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身份!”   原来是个来为美人做主。   “不是离离要杀你妹妹,是你妹妹自寻死路,今日不是离离好言相劝,你妹妹早就被活活打死了,我劝你还是回去听听你老父亲怎么说的,别被一个不是一家人的老鼠屎给毁了,本侯看着你是离离的哥哥份上给你一次活下去的机会,滚——”谢长语语气带着慵懒,话里面的意思已经是杀意十足起来。   黎远山看着无数人都看着自己,里面还有不少自己焚琴煮鹤的公子哥们,恼羞成怒了起来:“谢长语,别以为你是个侯府世子就了不起了,你这个世子不过你老爹对你老娘的歉意还有太后为靠山在坐着的,我收拾我妹妹,你这个外人给我滚一边去!——”他一挥手,后面八个护手手中长刀乍现。   “黎远山!”黎羲浅站了起来:“你不要命了丞相府还要命,给我住手!”   谢长语蔑视一笑起来,手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手指微微松开,酒盏啪的打碎,顷刻之间,不知何处瞬间出来四个整齐划一统一着装护卫,其中一个洒脱女子将黎羲浅护在角落,眨眨眼睛说了句:“少夫人莫要害怕,奴婢是小侯爷的暗卫之一。”   被直接挑衅,黎远山冷眼,快速呵斥起来,厉声:“谢长语,今日我就是要让你知道这个京城也不是你能横着走的,给我上!”   八个护卫得到黎远山命令,顷刻之间朝着谢长语面门而去,旁边两个黑衣护卫手中长剑一处,顷刻毙命两人,另外一个飞快旋转周围,削下两个人头滚落在地上。   黎羲浅小脸苍白带着惊骇看着他,黎远山对着剩下四个道:“给我杀了他!上!”   说着,自己也是抓住长刀朝着谢长语挥舞了过去。   ☆、第101章谢长语的实力2   那四个人护卫面面相觑,腾腾腾朝着谢长语围攻过去,谢长语眉眼轻佻,三个暗卫收起到落,不过眨眼转瞬的功夫,不知死活护卫的头颅尽数落下,谢长语手指扣着桌面,转瞬再次出现四个黑衣护卫,最快的速度将残局收拾干净,一切发生的快速让人应接不暇,黎远山手里的长刀都还有接近谢长语的身,那名女侍卫已经将匕首遏制住他的喉咙。   黎远山震惊到欲绝,这八个侍卫乃是周眉亲自甄选给自己的,个个都是武功高强,即便是遇到高门暗卫也是能抵挡无碍,从未有过败绩,现在,居然连着人家一根手指头都没有挨到,就尸首分离了?   黎羲浅很快反应了过来,平静却是意味深长的看着黎远山:“多谢小侯爷搭救了,我这个哥哥糊涂却是老实,怕是被人唆使才来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除夕带着人赶到,看着谢长语投来的目光,飞起一脚到了黎远山腿上:“刺杀小侯爷,该当何罪!?”   黎远山匍匐在了地上,心中惶恐不安,他从不知道也从未见过谢长语这本黑暗的势力,仿佛所有人在她眼中只是蝼蚁一般,他想着黎柳柳的下场,咽了咽喉咙,看着自己的妹妹:“四妹妹,我是受人挑唆的,我听说你在太子府唆使太子殿下责罚柳柳,我才,才??????”   “你要做什么,我们回去管着家门来说都可以,二哥,不是妹妹不帮你,你现在闹到小侯爷这里,刚刚那大不敬的行为,整个丞相府都要受到牵连,宁远侯府乃是特等公爵,只要小侯爷一句话,我丞相府便是万劫不复!你糊涂!”黎羲浅指着黎远山气的话都说不出了一句,显然是做给围观的人看的,气氛道了几点,手上的青筋都显现了出来:“还不给小侯爷磕头认罪!”   屏风被抽了起来,除夕带着人在外面把手,黎远山跪在地上不敢动弹,谢长语眨了眼眼睛,手里的酒盏慢慢摇晃了起来:’这些你你打着丞相府和镇国府的名义,在京城胡作非为横行霸道,本侯今日杀了你也是替天行道,似乎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黎远山,你觉得呢?“   黎远山现在只是不想死,所有其他的都可以融合再说:“妹妹你帮我说两句话啊,现在家里美意我不行的,妹妹??????”   黎羲浅当然不会让他死了,周眉什么难的能有个混账东西,只要嫁衣利用,能在府中帮自己潜移默化的做很多的事情出来,不过,再次之前,还是要给些教训:“小侯爷觉得如何?”   谢长语冷冷张口:“本侯不喜欢这个脏东西,除夕,丢出去喂狗。”   黎远山被人拉拽了出去,黎羲浅柔和的眸子眨了眨:“真的喂狗?”   “丢到后山里面去了,能不能狗嘴里面脱险就是她的造化了。”谢长语看着端进来的糕点,他是有些饿,今日在太子府两场大戏他都是主角,黎羲浅看着糕点精致又形状风格迥异,拿起一个闻闻,不免眼泪都刻出来了:‘这是乐都特有的芥末糕点,你吃这个。”   黎羲浅喝了口清茶:“小侯爷,你今日实力彰显太过,传到有心之人耳中,怕是要有祸段出来的,您无比让宁远侯出面先发制人,开口大将之中,因为太后宁远侯身世显赫风平浪静,您在朝中乖巧张扬,夺嫡之战,你帮是帮,不帮也是帮——”看着谢长语直直的目光,黎羲浅不由道:“我有说错什么?”   她无时无刻都不在提前谢长语暂时避开京城风头,偏偏这个人压根就是听不懂一般。   “离离,马上五月了。”谢长语对着她微笑了起来,拿着象牙筷子给她夹着可口的点心。   黎羲浅吃了半口,里面是蜜枣,闻着这话,她心中一动,谢长语每年五月都要出外游猎,有时一个月了,有时候两个月回来,他仰头看着瞧着腿的人:“本侯不在了,要争对你的人便是多了,要不要和本侯一起出去走走?”   离开?现在不是她离开的时候。   黎羲浅失笑摇头:“今日多谢小侯爷帮忙了,我还是那句话,若是今后你有任何用的赵我的地方,只管开口。”她说着起身朝着外面走去,却哈市停下了脚步:“小侯爷是个光明磊落的人,京城处处危急,夺嫡在即,小侯爷身为宁远侯府未来掌舵人,若不参与,便是明哲保身,如果可以,下侯爷这次出京,请远离是非之地。”   说着,黎羲浅便走了出去,外面马上已经备下,她眼神复杂的看着里面,走上了马上,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人走了,赵政脸上带着怒气走了进去:“二哥,你知不知道你刚刚都做什么,你过早的暴露了势力,景泽伯处处盯着你,若是我们出游的路上被秘密伏击,是要出大事的。”、   这些年来每次出行还有回京城,都会被莫名其妙的人伏击,虽然都是死士,也都全部伏击,可分明谢长语身边监视的人越来越多,似乎整个京城的皇子们,都想在宁远侯府份上一点的势力出来。   谢长语毫不在意:“那人就那些手段,每年不也没有收到威胁吗?再说了,黎羲浅说着对,夺嫡之战已经开始了,不管她在其中充当了什么角色,我若是不做出几分实力,倒是真的可以让人任人宰割起来。”   “主子的意思是,不忍了?”除夕小声问了起来。   谢长语眉宇抬起,眼神神幽:“忍?人夺嫡都要开始了,我们为何要隐忍下去了,告诉南宫天,出行不便,加派人手,景泽伯的人一旦伏击,片甲不留。”他说完,拿着象牙筷子吃着糕点:“在留下一队人马暗中保护黎羲浅,她的动向每日向我汇报,务必护着她的周全。”   谢长语说完,便是径直走了出去,他翻身上马,腰间径直的秀包在阳光在熠熠生辉,针针线想都能看出满是心思,谢长语捏着那穗子,眼角慢慢勾勒了起来。   黎羲浅的心思,他还真就是看不出来。   扶持景泽宜,难不成是看中了二皇妃的位置?   不,黎羲浅和她是同一种人。   对大周的皇权极其蔑视。   ☆、第102章雪上加霜   回到院子之中,刚刚迈腿进门,里面风风光光排除了个雪白的团子,将黎羲浅撞得的踉跄两步,低头一看,长生穿着白色暗纹的衫子,他天生身子羸弱,回到丞相府日渐的开朗起来,黎行之甚至将自己私库中的草药任其选购,看得出这长孙的器重,小娃娃来了半月有余,身子骨跟着营养大了许多,脸上也有肉了。   “我的小少爷,你可别压着你姑母了。”菘蓝笑眯眯的说了起来。   长生胸口上挂着的长命锁透着淡淡的光芒,她从戏子里面哪出朵花来,刚刚撞了一下,有些皱巴巴,小娃娃嘟着嘴巴,委屈巴巴的眨眼睛,看的众位仆人都是要心肝划了去“给我的?”黎羲浅蹲着身子摸着娃娃的小脸。   长生乖乖的点头:“爹爹带我去郊外了,花花好看,送姑母的。”   黎羲浅露出开心的笑容,抱着娃娃摸着他的下联:“那你给姑母带上好不好?”   娃娃展开笑颜,给人带上之后兴奋的拍手:“仙女,仙女!”   大家伙杜被逗笑了,黎羲浅牵着娃娃走了进去,问道:“长生怎么来我这里了?三哥呢?”   书香急忙回话起来:“刚刚二小姐明显一些的回来,夫人守不住晕过去,二少爷又在后山被狗咬了,三少爷一个头两个大,原本赵姨娘想帮着带小公子的,三少爷不放心,便是送过来了。”   原来是这样,黎羲浅承诺过黎远还绝对伤害长生半分,因此得到了他最大的信任,她思索片刻:“将我房间旁边的暖房空出了,给小少爷做个小房间,日后来玩或者小住也有自己地方。”   看着娃娃不停的将自己朝着书房带去,黎羲浅粗略交待了几个小孩子的吃食,便是无奈的跟着娃娃走了进去,还不忘提亲娃娃慢一点。锦纹嘀咕了起来:“看看我们小姐,倒像是做过母亲的一样。”   菘蓝道:“我们小姐以后定然是个好主母,好母亲的。”   书香小声道:“姐姐们还是过去看看。”她脸上带着担忧。   书房之中,黎羲浅看着自己被扫荡了书架桌子,眸子忍不住的瞪大,谢长语送的梨花木书架,檀香木的挂笔台,还有太后赏赐的书本,还有谢长语专门给自己找来的几卷瘦金字体的孤本,黎羲浅看着娃娃爬到自己书桌上招手,她走了过去,拿着柔和的小脸带着无奈:“长生,你说你今日都做了什么?”   小娃娃根本不理会,拿起旁边的毛笔乐呵呵在宣纸上挥了几笔“姑母,姑母,我会写你的名字了!我是不是很厉害?”   站在门外的菘蓝和锦纹皆是倒吸一口冷气,那套文房四宝可是钨金砚台和钨金木的笔啊,那是皇室贡品,几笔是黎行之这个丞相都只能奢侈的东西,谢小侯爷知道黎羲浅喜欢练字,大晚上紧巴巴让除夕送来的,这玩意,向来不喜欢宝物的人,都是放在书房日日把玩的。   这下到是好了,被一个小娃娃弄成这样!菘蓝道:“我,我去找三少爷来。”天知道这小姐发怒了会不会小公子丢出去。   却是见黎羲浅笑眯眯的摸着娃娃的脑袋,看着那依稀是卖力画出了的字符,拿过旁边的凳子做了下来:“你倒是个卖乖的,豆大个人便知道讨好人了,不过写的不够好,来,在给我写一次看看。”   这套笔墨曾经原本就是属于当朝的羲贵妃的,黎羲浅用着这个教受宁和一笔一划的书写,因此她日日放在这里,便是为了怀念自己的女儿还有为出事的儿子,并且提醒自己,生生世世都不能忘记那三个人给自己的凌辱!   小小的长生仿佛是黎羲浅心中柔软的依靠,她想,若是他的儿子能够过下来,也会和长生这般乖巧懂事,已甚至看着他嬉闹的模样,仿佛看到了曾经的宁和一般,黎羲浅平静的给娃娃研磨,看着她一笔一划写着自己的名字,不由自主的鼻尖就是酸涩了起来,随即她快速的眨眨眼睛,隐忍了下来“写的真好,还会写其他的吗?”   “我眼睛花了吗?”菘蓝看着没有危险的事情发生,转身走了出来,对着菘蓝道:“你说,谢小侯爷当初惹了小姐,送来那么多东西也没看小姐笑的今日这般开心,小侯爷岂不是要气吐血了去?”   锦纹眨眨眼睛:“没准小侯爷以后还认小公子做干儿子呢。”   菘蓝噗嗤:“不是应该是姑父吗?”   一大一小两个人在里面连着字,长生笑的如同生机勃勃的花朵,黎羲浅也暂时放下神门繁杂的事情,平心静气的拿着他的的手一笔一划写了起来:“切记写字不可浮躁,怎么写都是字,不过,得有自己的风骨,你爹爹字写得绝佳,回去拿你爹爹的临摹。”   娃娃打着哈欠揉眼睛,扑倒她的怀里叫困困,黎羲浅抱着她两个脑袋依偎在一起,亲了亲她的额头,一抬眼,含笑的黎远海不知何时走了进来:“听下人说着娃娃在你这个不安分的很。”他环视书房,都是珍贵摆件和稀缺的书本,看的出来那人对她的用心:“今日太子府的事情,母亲让你过去一趟。”   周眉因为残害姨娘为禁足,依旧是主母,她可以不出来,可传令自己儿女去见也是可以的,再者,谁也不清楚这个主母没准过段时间就被放出来,黎远海看着将娃娃抱着人:“黎柳柳万般不是,总归已经名声扫地,母亲自幼在她身上耗费心血,她自己也不是省油的灯,父亲那边我已经知会过了,你去打个招呼便是了。“   黎羲浅淡笑:“名声扫地,有些名声大噪的活得倒是不如我这个二妹,既然是要给二妹出头,我自然要去看看。”她将孩子放到黎远海的怀中,朝着门口而去,后面柔和清雅的声音想起了:“四妹,我知道你对他们两个恨,黎柳柳你要杀要剐哦都可以,唯独母亲,还请你留下一条命来。”   黎羲浅听着没有作答,她走出院子摸着自己头上的小花,眼神之中恨意杀意冷意四面而起。   黎柳柳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绝对不会——   ☆、第103章雪上加霜2   石榴院。   周眉心痛的无以复加,看着趴在床榻上,血肉模糊的女儿,咬着唇角:“仙儿,你且忍住,大夫说了,不会有事,还好是体己的地府,即便留疤也没有关系。”周眉坐着边上给爱女擦着额头上不停滚落的汗珠。   “是她,是她,都是她!母亲你要帮我做主,今日女儿可被洗刷的以后再也他不出府门了。”黎柳柳喘着粗气,上药的嬷嬷看着皮开肉绽的屁股都是忍不住的皱眉,黎柳柳拉住周眉的衣摆:“母亲,只有你能给女儿讨回公道了,黎羲浅欺人太甚!”   周眉虽然紧闭在宅子中,外面的消息依旧流畅,今日看起了是个意外,实际上是个极其巧妙的居,不过太过蠢笨,依旧偷鸡不成蚀把米,为何还要再去,着实不明智,她知道黎柳柳话里三分真七分假,可如今整个丞相府就期望这个孩子嫁到二皇子府中,好谋取情报,依旧监视景泽宜的作用“还好二皇子对你一往情深,你也是福报的孩子。”   黎柳柳更是生气起来:“是二皇子是喜欢我,可却没有阻止,皇室的面子体统——”   “柳柳!”她失言了,皇家天威,发生何事都绝对不能收到丝毫碰撞,周眉不悦的看着她:“我教导过你无数次,你是天上的仙女,怎么能和一个臭石头碰撞,那个贱人现在得了你的爹青睐,帮着你三哥寻回个儿子,还有个谢长语做靠山,硬碰硬,你只能是输,等你做了二皇妃,那个草包还不如任你揉搓起来?”   又是等又是忍了,黎柳柳撑着身子就要起来,周眉感觉将她安置好:“糊涂啊你真是,你两母亲的话都不听了?从现在开始,你不要在贸然行动,你所受的一切,母亲都会帮你讨回来。”   说着,外面的嬷嬷说黎羲浅来了。   周眉眯着眼睛:终于来了。   黎羲浅正坐在太师椅上喝着话梅茶,酸酸甜甜的提神醒脑,却看着周眉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扬起手眼见着巴掌就要落下,锦纹忽的将周眉手腕遏制起来:“夫人,小姐什么错都偶没有犯下,你这样为了二小姐出气责罚大小姐,老爷那边会生气的。”   现在一个小小的丫头也敢忤逆自己了?周眉反手巴掌楼道锦纹脸上:“畜生一个,这个丞相府还轮不到你这个丫头来趾高气扬的教我如何做人,滚!”   黎羲浅眯着眼睛看着如同野狗般的周眉张口:“母亲,您这是个什么作态,拿着下人出气二妹就能完好无损了?今日要不是太子殿下,月妃娘娘,小侯爷有意放过,二妹现在都回不来了。”她站了起来,看着气的心口都在上下起伏的人,心中微笑:“母亲打我做什么?今日还正辛亏那老虎扑的是我,若是其他人家,莫说二妹,丞相府都要搭进去。”   此言一出,周眉捂着心口半天说不出话,这分明就是强词夺理:“忘记告诉母亲,刚刚女儿去拜见了父亲,父亲说养不教父之过,偏偏二妹是母亲亲手教育的,既然女儿如此不懂事,要去卖乖讨巧,做母亲的也要受到责罚,从即日开始,母亲在院子中面壁思过,青灯古佛,只许两个嬷嬷照顾,二妹重新辟出院子???????”   周眉呵斥:“你胡说,我和你父亲是结发夫妻!”   “母亲知道就好,若不是看着结发夫妻的份上,您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早就被赶出丞相府了,你大可放心,府中有三哥主事,父亲身边有赵姨娘,您啊,就安心在院子之中。”黎羲浅干笑两声,拍拍手,后面两个魁梧的嬷嬷走了进来:“将二妹带走,免得影响母亲礼佛。”   这种败坏家族的女儿,丞相府已经不需要了,当然,她还活着,简单的只是因为,黎羲浅还需要景泽宜来帮自己完成某些大事,她眼神如同猎鹰审视食物一般:“母亲莫要阻拦,我们有时间有精力和你折腾,二妹可是折腾不起的额,今日不是我,二妹那五十板子下去,母亲可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里面黎柳柳大喝起来:“滚,都给我滚!你们这种东西也是能碰我的,我是二小姐,我是二皇子的侧妃,你们敢对我无力,人头不想要了吗?”黎柳柳拿起手边的膏药瓶子砸了起来。   黎羲浅两步走进内室:“我奉劝妹妹安分些,嬷嬷们都是粗手粗脚的人,一会子磕着碰着了,二妹这身子可是自讨苦吃,放心,父亲知道你和母亲住在一起太过憋屈,特意给你选了院子,这不,姐姐我亲自来接你了。”黎羲浅看着她裤子上的血迹,嘴角勾起一个弧度:“还站在走什么,将二小姐带走!”   黎柳柳惊骇,两下被人脱下床,周眉跟着跑了进来:“黎羲浅,你翻天了不是,我这个主母还没有死,你就敢在我院子里面乱来!”   黎羲浅不甘示弱:“那好,既然母亲阻止,女儿走便是了,一会父亲亲自过来玉母亲说道,到时候新账旧账一起,岂不是更加让母亲和父亲多多交心起来?”   周眉心中腾的一下,黎柳柳是二皇子的未婚妻,黎羲浅再狠也不敢做出什么事情,反倒是自己现在自身难保,若是真的被这黎羲浅从中作梗颠三倒四许多,即便自己在留在丞相府权势也便了,她飞快的坐下决定:“柳柳,你要好好的,等着你好了,再来看母亲。”她说着将手腕的翡翠镯子摘道她的手中,时有时无的拍拍她的手背。   黎柳柳拉住周眉底身啜泣,最后跌跌撞撞被拖出了石榴院子,两个嬷嬷丝毫不留情面,一左一右拉住“你这样对我,日后我不会放过你的。”黎柳柳挣扎开口。   “我等着那一日、”黎羲浅淡淡的开口,勾起黎柳柳的下巴:“日子今后还长着,妹妹定要养好了身子才行,哦,忘了告诉你,现在没有丫头愿意去侍奉你,这两个嬷嬷您凑合起来用,过两日三哥会请人过去看你的。”   黎柳柳咬牙无比凶狠:“你给我等着!”   看着人走了,黎羲浅将一袋金子放到嬷嬷手中:“我这个妹妹虽然是个皇子未婚妻,不过终归是丞相府的女儿,请嬷嬷务必好好的看护,若是哪里不明白亦或者有明白什么的地方,都可来院子只会我一身。”   那嬷嬷这辈子杜没有见过怎么多钱,果然府中说得对,只要得了这大小姐的青睐,便是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奴婢明白,二小姐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去禀告小姐的。”   黎羲浅满意的点点头:“对了,我送过去了不少药膏,记得给二妹涂抹上去。”说着眼神闪出微微的光芒。   ☆、第104章姑父   夜深,黎羲浅挑着拉住灯芯,将月光纱灯罩扣上,拿着书本继续专注看了起来,杜衡悄无声息出现,低声开口:“小姐,二皇子在院外胡同处,侍卫已经来请了三次了,可否继续回绝。”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黎羲浅捏着书卷角落,将它慢慢抚平。   杜衡道:“亥时已经过了。”她明白黎羲浅的意思:“如小姐所料,石玉月去偷听墙角了,景泽伯放哨的人石蜜已经解决,石玉月不会有丝毫危险。”说罢杜衡忍不住起来:“小姐,二皇子多次求见,您都避而不见,甚至他给你秘密送来的谢礼也全部推脱。”   “我和她是同盟,不是上下级,不需要召见亦或者赏赐,他找我不过为了得到更多的消息,我不给他是想看看没有我,他是否也能步步为营,再者,为了个女子我拒绝他三次依旧顽强等着,这个致命弱点被人抓住,后患无穷。”   黎羲浅将书本放下,端着清茶润了润嗓子,摸着胸口丝滑的长发,“你去告诉二皇子,成大事者,不能有所弱点,倘若弱点不能让她成长,有的是人会拔出这颗钉子。”   杜衡道:“小姐的意思说,将这件事情透露出去,黎柳柳迷惑当朝二皇子——”   黎羲浅揉着脖子,目光淡淡盯着烛火起来:“喜欢一个人,并不是在只有在一起才是保护,皇家人可以有情却绝对不可有爱,她的婚事如此拖着便好,日后对我们用处更大。”   杜衡明白,转身出去,又看了小会书,黎羲浅睡意朦胧起来,起身去关窗户,看着外面站着的人,黎羲浅忍住骂人的人,窗户推开,却不是心中所想的人,黎羲浅眯着眼睛看了半天:“你是今日那位?——”   黑袍女子飒爽轻笑:“少夫人还记得卑职啊,让卑职去死也是足够了。”   黎羲浅眸子平静的看着她,少夫人?能不能在说的直白些。   “有事?”黎羲浅示意她进来说话。“你叫什么名字?”   “卑职春分,今日听说府中小公子移平小姐的书房,我的主子特意让卑职在送快钨金砚来,那钨金木是乐都特有的,一时半会寻不着,这块还是主子去拿了侯爷库房的。”春分眼巴巴的将砚台拿过去,又摸出一封信来:“这是主子让我给少夫人的,说少夫人看了就明白了。”   黎羲浅淡淡道:“少夫人?你们给我取的雅号?”她将信封拆开,赫然写着镇国府三个大字。   镇国府,她在熟悉不过,周眉的母家,怎么?知道女儿犯下滔天大错,想要来恃强凌弱了?   “少夫人有什么要我带回去的话吗?”春风看着黎羲浅思索的模样,怎么对着谢长语笑的跟个傻姑娘似的,其他人面前孤傲又清冷的,将黎羲浅的目光打来,春风忙赔笑了起来,却见黎羲浅淡淡道:“以后别叫我少夫人,走。”   春风看着砰就关上的窗户吓了一条,办事回来的杜衡道:“我们这少夫人性子和主子一样,打死都不认的,不过现在主子有敌人了。”   春风眨眨眼睛,杜衡指着旁边的窗户:“丞相府的嫡孙,少夫人心尖宝贝,我们主子怕是要失宠咯。”   第二日天刚刚亮,黎羲浅就感觉怀里有东西在蠕动,睁开眸子一看,长生正揉着亮闪闪的眸子望着自己,这娃娃睡到半夜非要来找自己,只能带着她睡觉。   黎羲浅打了个哈欠拍拍他的背:“可是饿了?要不要在睡会?”她说着已经做了起来,昨夜睡得极好,里衣都挣脱开了些,藕粉色的肚兜半露出来,刚刚转头,砰的就碰上个东西。   黎羲浅捂着额头,生疼了一把,头顶上那清淡的声音颇为打趣:“怎么,和小娃娃睡觉也是衣衫不整,黎羲浅我真是看不起你。”还没有抬头,带着温热的手指已经将松垮的里衣整理妥当,黎羲浅眯眼:“你来多久了?”   谢长语抱手看着那小娃娃:“你喜欢小孩子?”他看着自己一咕隆爬起了的小娃娃,护着黎羲浅就和狗皮膏药似的:“你是谁,不许欺负我姑母!”   “别闹。”黎羲浅抱着娃娃,话却是对着谢长语说的:“有事情?”她抱着长生给他认真穿着衣服:“吃饭了吗?”   外面听着动静的菘蓝端着热水走了进来,看着眼前的一幕已经有了抗压,端着的水盆还是轻轻荡了下“奴婢去准备饭食。”飞快的放下东西就走了出去。   邪门了,以前都是大晚上来,现在还准备过来混早饭了?   长生穿好衣服,和谢小侯爷大眼对小眼,最后被小侯爷的长相城府,闪着眼睛扑倒他怀里要抱抱:“漂亮哥哥。”   谢长语提着娃娃坐着膝盖上,软乎乎的一捏就能死的感觉,正色道:“你叫她叫姑母,却是叫我哥哥,岂不是我和你辈分一样,也要叫她姑母了?”   娃娃一听不得了的很,唔了几下,忽的想得自己爹爹给自己说的话,抬起头笑眯眯张口:“姑父。”   “噗!”黎羲浅正在漱口,硬生生被呛住“谁教你的?”她擦着嘴巴走了过来,蹲在谢长语的面前,拉住娃娃的手:“叫小侯爷,不许乱叫。”食指刮了刮她的鼻头,笑的慈爱和气。   长生迷迷糊糊的眨眨眼睛:“爹爹说了,和姑母在一起的男子要叫姑父。”顿了顿抬头看着谢长语:“不对吗?”又看着自己哭笑不得的姑母:‘三个字记不住——”懦糯糯的声音让人完全招架不住。   “怎么没见你叫杜衡姑父的?”黎羲浅捏捏娃娃的脸,小娃娃正经:“姑父姑母都好看。”长生抬头看着俊美的发光的谢长语,笑眯眯起来:“我姑母好看哦!——”   “是好看。”谢长语抱着娃娃,昨日听着那些暗卫议论低语,不免有些好奇,黎羲浅难得对什么事物伤心,对自己更多因为救命之恩的示好,唯独在这个娃娃面前示好没有心机。   黎羲浅弄了碗牛肉肉糜给长生,看着谢长语抱着娃娃,她便是继续蹲身,一口口的喂着:“多吃点,长高些。”   “和姑父一样高!”长生笑眯眯的唧着嘴巴。   门外菘蓝,锦纹,除夕,杜衡透着门缝看着里面如同一家子的三人。   隐蔽处,一双眼睛正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第105章石玉月求见   黎羲浅耐心的喂着长生肉粥,谢长语单手抱着娃娃在膝头,望着桌子尽数都是他爱吃的小碟吃食,桃花眸子带着思索审视,随即片刻暗淡下来,红木筷子夹着一片藕片密合,讲真的,要不是这丫头,他谢长语倒是真的不知自己也是个有喜好的人,偶尔桌上固定菜式,他都不在意。   “你不吃点。”谢长语意外的觉得饭食极其合胃口,旁边白瓷花宛盛着碗桂花蜜丸子,见她喂着娃娃起劲,他眉宇轻佻起来,将娃娃放到旁边的凳子上:“吃,菜都凉了。”   黎羲浅原本就吃不了什么,黑曜石般的眸子在谢长语脸上一暖,拿起糕点吃了起来,看着长生继续唧嘴要吃的,她正要去喂,娃娃面前已经登的放了个碗:“男子汉大丈夫的,跟个姑娘家似的,自己吃。”   长生被微微被暼了眼,也是个机灵的,水旺旺的大眼睛憋屈的朝着姑母投去哀求的目光,低头两个小指头要哭不哭的模样,看的人心窝子都在挠,脖子上那个平安锁将娃娃半张脸都透上一层淡淡的光芒,大眼睛水灵灵的看了眼盯着自己的谢小侯爷。   黎羲浅以为这人一早来就是混个早饭的,毕竟倚着他的风格,来便是说事情,见此便是张口要唤丫头进来抱娃娃,正所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娃娃看着好看的姑父软糯糯说了起来:“你喂我吗?”   “你这小子,是没有手吗?”谢长语哭笑不得,捏着娃娃嫩滑的脸蛋,一副认栽的模样:“本侯自打出身就还没有伺候过别人的,活腻了?”小侯爷拿着勺子一大口给她塞嘴里面,却听着外面嘈杂的声音,知道有人来了,谢长语拿着自己的碗筷走到床榻后面。   黎羲浅捏着娃娃的小脸,做了个嘘:“秘密好不好?”高门贵女闺房任由践踏,传出去她就不要做人了去。   黎远还一声素服走了进来,看着自己儿子扑倒自己怀中,伸手将其抱起来,对着自己妹妹柔和一笑,刚要说什么,却是眼神扫着桌案:“四妹妹这胃口颇好。”   黎羲浅淡淡道:“想着三哥万一没有吃东西呢?”   黎远海抱着娃娃,目光神幽的朝着暗处床榻后的屏风看去:“我先带长生去给父亲请安。”说罢便是抱着娃娃走了出去,长生趴着爹爹肩头,笑眯眯的挥手,小娃娃无声的口型叫着:“姑母,姑父,再见!”   黎羲浅哭笑不得,见人走了,谢长语也走了出来:“你三哥发现我了。”   “他原本就是根骨奇佳的人,文韬武略皆是不在话下,他是聪明人,不会点破,小侯爷放心便是了。”黎羲浅笑眯眯的眨眼,眼神柔和清亮:“你当真就是来吃早饭的?”宁远侯府穷城这样?   忽的石蜜从窗外翻了进来,眼神严肃且认真,将黎羲浅点点头,低声道:“石玉月要见您,约你在西街市的青云楼会面。”   “成了?”黎羲浅拿着手帕擦擦嘴,终于等来大鱼上钩了。   石蜜张口:“果然都如小姐所预料,石玉月夜半偷听,大抵是听到什么难以言喻的话,失魂落魄的在房间中枯坐一夜,一早去给景泽伯请安,她知道奴婢的存在,就唤出了了。”   “石玉月,你要做什么?”谢长语半眯着眼睛看着黎羲浅,若有所思的目光停顿了片刻,看了她一眼:“你都不准备告诉我点什么?”   黎羲浅凤眼微微眯起,狡黠之中带着俏皮:“小侯爷要查不是易如反掌的功夫?”说着她走到梳妆台做了下来,琉璃铜镜之中看得出嘴角的微笑似乎是带着胜利者的喜悦。   谢长语丝毫不气,走上前帮她摆弄发髻:“不介意本侯和你一起?”他手指纤长,竟然比女孩子都要修长几分,拿起妆盒里面的两朵簪花便飞快的给黎羲浅盘上个大气温柔的发髻。   黎羲浅柔柔道:“小侯爷不知道女子只有在嫁人后才盘发的?”说罢站了起来:“您和月妃毕竟是表兄妹,您去可以,别路面。”   青云楼,大将军府最大的一处商号,在掌上明珠石玉月出嫁当日,作为嫁妆给了出去,因此时常能看到月妃娘娘过来看账算钱,黎羲浅慢慢被搀扶下马车,阳光正好,她不免的露出久违的笑容。   她穿着白灰色的齐腰百褶上裙,上襦白色半透,外面搭着宝石蓝的天蚕丝,上面写着小灯笼花,还有几颗兰花草,最里面的抹胸纯白却是银丝勾住暗纹,下身灰色的长裙没有多加的修饰,显得极其平静如水,若不是后面跟着两个丫头,倒是也看不出是个大家千金的模样。   归顺起来的长发都被灵巧的攀上,发髻两边贴着两朵紫蓝色蝴蝶簪花,分明是出嫁人妇的妆容,此刻落到黎羲浅身上,倒是忍不住的让人目光停留下来,耳边照烧蓝的蝴蝶耳坠在白如花瓶口的脖颈来去自如的扫荡,黎羲浅手里握着把百碟惜春缂丝团扇,她看着络绎不绝的酒楼,嘴角淡淡的笑了起来:“看来,月妃还是极其聪明的。”   来这里消费的大多都是达官贵人,即便自己碰巧再次偶遇,传出去也是稀松平常,这里所有的格局解释按照小皇宫来大招,人头消费最低都在一百两起底,因此坊间都说:靠着青云楼,最低都是四品人。   黎羲浅走进酒楼,早有专门的人迎接恭候,上了三楼外面的喧杂声音只能朦朦胧胧的入耳,带路的婢女在一闪梨花檀木雕刻的木门面前挺住脚步:“还请黎大小姐单独进去,闲杂人等在外等候。“   两个丫头都是见识石玉月手段的人,锦纹更甚至差点交待在她手中,自然是要生死跟随的,黎羲浅挥手:“你们就在这里等我。”   锦纹菘蓝看着黎羲浅眸子冷淡下来,皆是不敢再说。   推门而入,黎羲浅就将石玉月一身华服高贵无双,此刻端坐在软垫上,窗户之外整个京城半数都收入眼底,阳光洋洋洒洒的落在屋子之中每一个角落,似乎让人走进一个宁静致远,远离尘嚣的世外,黎羲浅看着仰头侧眸眼中似乎隐忍是极大痛苦的人,慢慢的迈着步子过去。   石玉月依靠这旁边的木制扶手,阳光在她脸上打上淡淡的金黄色:“黎羲浅,你是怎么知道的?”她声音带着疲倦和些许的颤抖,迷惑又夹渣这无奈的眸子看着眼前的人。   黎羲浅淡淡轻笑起来:“不,您应该问问,我今天来了要给你说什么?”   ☆、第106章秘谈   黎羲浅落座下面,看着楼下繁华的街市,人来车往的道路,叫卖声大的都能找到是哪一出是娇,在朝远处看,能看到太子府和宫门,桌案旁边的梨花木架子搁置这千里目,转瞬之中,黎羲浅的脑海之中,已经勾勒出每日在这里拿着千里目照着自己丈夫踪迹的女子。   石玉月失笑了起来:“我时常就坐在这里,太子每日呆的最多的两处我都能望着,他甚至于每日接见了谁,和那个小姐花娘舞姬见面我都知道,还能亲眼的看着,我啊,一直以为,太子殿下的心中或许是喜欢我的。”   石玉月脑海之中回忆起来昨日在外面偷听的谈话,景泽伯那句“日后将所有罪责推到大将军便可,不过一块臭石头,不足挂齿”成为她心中悔恨的梦魇。   三年,大将军府为了太子府效忠三年,能做的,不能做的,全部手起刀落的走珠,为他走私,为他敛财,还为他清扫出一条康葬大道来,就只是为了那把椅子,石玉月侧着身子依靠扶手:“丞相府也归顺了太子,你这样做,是收益你父亲?”   陈述的话变成了疑惑,黎羲浅不以为然,将话头引导一边:“景泽伯本就是虚伪的人,为了达到目标不惜一切,他娶你之位了你身后的势力,太子府中所有的女子都是她的棋子,那些舞姬歌女会被他收付,送到各个附属臣子家中,监视一举一动,丞相府是朝中中流砥柱,即便日后夺位,景泽伯也会安抚旧臣。”   黎羲浅眸子慢慢打量眼前的人,道:“我不属于任何一方的势力,我要的不过是明哲保身,当然,若是能在其中分的一杯羹汤,也是我的荣幸,月妃,现在你还会效忠景泽伯吗?”   她不动声色道:“大将军府日后必然是牺牲品,你们知道太多关于景泽伯的秘密,而你日后便是被盖上个魅惑君主帽子,岁随随便便的厨子了,然后,然后我想想,你觉得她会娶了谁为皇后》”   “你?”黎羲浅直言。   黎羲浅好笑:“石玉月,妄自未出阁的你还有几分聪明,黎柳柳和你丈夫,你都不觉得奇怪?为何我妹妹前脚被撵出家门,后脚太子殿下便是以祥瑞宴请,在后唆使你利用方翡翠,你私心是想利用这个没有过门的弟媳妇,为何不想想,你丈夫是如何的要护住黎柳柳的?”   “你说黎柳柳一直都是太子的人,太子在二弟身边安插了人?”石玉月难以置信。   黎羲浅冷道:“五个皇子之中,唯一能和太子一争高下的只有景泽宜,等着日后皇子们一个个的死去,景泽宜被逼夺嫡迟早,皆是黎柳柳在她身边得到她完全的信任,便是太子论功行赏的第一人,自古娶了兄弟妻子的皇帝可少?石玉月,你难道还看不破?还要继续为他人做嫁衣?”   黎羲浅直起身子,看着石玉月打来的目光:“你是景泽宜的人?”她做直了起来,黎羲浅不以为然,嘴角勾起一丝的弧度:“不是景泽伯的人,就必须是其他方正的人,至少比起太子而言,景泽宜不会乱杀功臣,月妃娘娘,为了大将军府,你可愿意帮二皇子?”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和黎柳柳有什么区别,等着景泽宜夺嫡,你是女诸葛,又是丞相府之女,后位依着你的手段,正可惜我表哥对你还有两千意思。“石玉月目光带着鄙夷。   黎羲浅端着茶杯喝了班后:“月妃,现在是你求我,而不是我求你,你要清楚,帮景泽宜,大将军府还有活路,不帮,大将军府就会成为你的陪葬品,景泽伯杀人的手段,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吗?”   当初的景泽伯前期杀人几乎克制,慢慢的朝廷的平衡两极分化,他手段狠辣,几乎皆是连根拔起,灭族抄家随便个由头,那时候圣上性命垂危,景泽伯更是不停的扫荡不服她的臣子,最后杀了景泽宜,无冕之王,连着遗诏都不曾宣读。,   黎羲浅到现在都还记得,景泽伯将大内总管手里的遗诏丢到火盆之中的场景,那句:“看了若不是朕,朕或许杀的人更多。”狼子野心在哪一颗昭然若揭了起来。   “现在,你只需要想想谁能给大将军府所有的活路。”黎羲浅站了起来:“若是娘娘是来质问小女的,我想过去的事情谁都没有兴趣,未来才是更加的又意思不是吗?”   “是景泽宜让你起来说这些的?”石玉月手微微颤抖,黎羲浅的话震惊敲钟她心底最柔软的部分,她绝对不能让大将军府的兄弟姐妹们受到任何的迫害,身为长女,她的作用便是稳固家族权势,枉费她对景泽伯的一往情深,到头来,换取的却是冰澈透骨的,狡兔死,走狗烹,石玉月神情淡漠了起来:“黎羲浅,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石玉月站了起来,看着面前温柔无害的少女:“你是不是在利用谢长语。”   “我记得你们两个一直不和。”   石玉月冷道:“这是我们家的事情,回答我的问题。”   黎羲浅深吸一口气,三根指头朝天:“我从未对小侯爷有过利用,若是需要你帮着的条件是这个,我可以对天发誓,这辈子,我都不会做任何伤害小侯爷的事情。”   只要宁远侯府在,大将军府便是能屹立下去,石玉月没有丝毫的犹豫:“你,不,是景泽宜需要我做什么?”   黎羲浅扬起眉头,看着面前的人:“娘娘什么都不需要做,以往如此便是了,依照本心做事情便好了,以后若是需要您帮忙,我会亲自来找你的。”有了石玉月,便是压垮景泽伯的最后一根稻草。   “娘娘可有信物。”黎羲浅伸手出来,她是知道这个人的结局,若是她这辈子规规矩矩给自己做事情,自己还能救她一命,防人之心不可无,她拿出当初景泽宜送给自己的白银簪子。   石玉月取下手上的宝石戒指:“这是我大将军孩子才有的,我从逮着便是从未离身,这个东西可是在大周范围只能,小规模调动大将军的兵力,黎羲浅,记住你答应我的,绝对不能伤了了谢长语,否则我绝对不糊放过你。”   二人三拍击掌,黎羲浅捏着手里的戒指,石玉月淡淡道:“谢长语是我的亲表哥,即便她恨透了皇室,厌恶景泽伯,他总归不会做出伤害大将军府事情,原本我想拉拢她,现在倒是不必了,黎羲浅,记住了你刚刚答应我的事情。”   黎羲浅含笑:“是,终生不忘。”她看着手里的戒指唤来石蜜:“拿着这个去见景泽宜,告诉她,她需要我做的事情我已经证明了。”   蓝色的宝石戒指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耀眼的光芒,黎羲浅眼角的笑意也是更加的渗透了起来。   ☆、第107章太后召见   黎羲浅因为这事情心气极好,上了马车,锦纹便是主动开口:“小侯爷本事在对面的厢房,您刚刚进去一盏茶不到,除夕着急的进去,随后小侯爷便走了。”   菘蓝拿着梳妆的东西给黎羲浅整理起来,快速的将她后面的头发放了下来:“也不知道什么事情能让小侯爷跑着去的。”   这个世上谢长语谁都不在乎,对不起他的人太多,包括当今的明慧帝在当面处理她生母的事情上,对宁远侯也有偏差,除开以为,便是当今的太后,抚养谢长语年幼长大的人。   黎羲浅垂着眸子,太后入夏便会烦闷,是肺上带着的老毛病,谢长语每每都会进宫侍疾,无可厚非,她慢慢沉思了起来上一世发生的重大事情起来,眼下她已经获得了景泽宜的信任,倒是应该慢慢的将府中的事情料理起来。   马车刚刚停在府门口,管家着着急急小跑出来:“我的大小姐,您这是去哪里了,刚刚皇宫里面来话,太后召见您呢,都来找了三次了,您赶紧的去。”   黎羲浅撩开帘子:“太后见我?可说了是何时?”在她看来,这辈子她都不会和那个上辈子折磨自己几年的老妇人有交集的,管家忙不迭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啊,这是好事,太后老了,时常会找年轻的小姐去去聊天,大小姐不必害怕。”   黎羲浅微微思索,道:“现在就去,不用换衣服了。”   太后的确有这个请人聊天的习惯,但只要是被叫去的千金,最后都会成为政治的牺牲品,不是嫁给皇子们稳固朝局,便是嫁给对家分离权势,曾经户部尚书的小女好被收了义女,不过半年便是和亲明国太子,不出三月香消玉殒,黎羲浅慢慢思索了起来。   很快便到了太后所在的宁鹿殿,太后喜欢热闹,因此大殿便是在后宫最中心的位置,即便是去御花园都要走这里过,这也是黎羲浅很久之后在知道的,太后根本就不是爱热闹,而是要将整个后宫都捏着手里,捏着这些妃嫔,便是捏着那些高门贵族。   上辈子直到自己死,太后都将在,是个小病不断,大病没有的老妇人,黎羲浅慢慢走近金碧辉煌的大殿,看着正配着太后吃汤药的谢长语,脸上满是亲和的笑容,仿佛不谙世事的孙子在逗弄这奶奶般。   谢长语看着黎羲浅经历,也是一震,太后一声棕红色的大袍显得威严又肃穆,见着谢长语震惊的模样倒是先轻轻咳嗽笑起来:“怎么了,难道还真的如同外面说的,你喜欢这个丫头?”   谢长语迟疑片刻,随即含笑起来:“侄孙不过觉得这个人有趣罢了,谈不上什么喜欢的,您让他做什么?有我陪着您还不够?”   他管事知道太后的伎俩,招来的千金都是要把控朝局的,黎羲浅如今在京城中站稳了脚步,黎行之逢人也会夸奖几句,隐隐约约已经坐稳了属于她的大小姐位置,他看着一步步走过来的人,将汤药放下,心情有些复杂了起来。   太后当做没有看见,自己拿着蜜饯出来起来:“你果真不喜欢她?”说着眼中带着几分慈和:“我道说不过个庶出,拿给你做个妾夫人也是可以的,省的你父亲老说你爱朝着外面跑,长得平淡,给你生几个孩子你砸宁远侯府???????”   与扯越远,谢长语道:“我不喜欢她。”   “那就好。”一瞬间,太后脸上的慈爱消失的无影无踪,看着行礼的人,声音清冷了几下:“过来让哀家看看。”   黎羲浅抬头,对上谢长语微不可查的摇头,定了定心神,这位太后在朝中说话极其有分量,即便是明慧帝的旨意,只要出面阻止,都要再行定夺,黎羲浅小步的朝着她走去,脑子之中飞快的将宗亲之中还未婚配的公子王爷全部过了一遍。   “怯生生的,胆子不大。”太后审视了起来,看着谢长语:‘你可没有欺负人姑娘?“   黎羲浅眸子垂着,难道太后是要自己赐给谢长语,她斜着眼睛看着谢长语冷淡的脸上,似乎是在告诉她他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她看着太后目光朝着自己从头到尾的打量,慢慢张口:“穿的也不像个大家小姐,庶出果真就是庶出,上不得台面,还好没有嫡出的女儿,你也是个宝贝疙瘩。”   “上次哀家赏你的书可都看完了?”太后吃着蜜饯,若是往日,定然是带着三分笑意让人鞍座下来说话,只不过她深深知道谢长语这个自己一手带大孩子的品行,能让他愿意亲近的人,绝对也不是什么慈善子悲。   黎羲浅若是是真的被自己威严震慑,已经是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眼看他唯唯诺诺几分目光在于谢长语交涉什么,背脊挺直,似乎在隐藏骨子之中的高傲典雅似的,面对自己没有丝毫的抗拒和惊慌,哪里像是一个第一次面见太后的少女,像极了皇宫之中每日请安高位上的嫔妃们,一个个将自己掩饰的温婉大气,做事起来杀的是片甲不留。   “多大了啊?”太后笑眯眯的开口。   谢长语心头腾的一下:“太后,您打听这个做什么,您这几日不是有中书省的小女配着的吗?昨日还说着闹腾,今日就让黎大小姐入宫,中书省家的小姐可是要委屈的。”   “那孩子太聒噪了,我听说黎家大小姐是个恬淡温柔的人,所以叫来看看了,哀家问你话呢。”太后一句话两个脸色。   黎羲浅底身道:“马上十七了。”   “可有婚约了?”   黎羲浅眸子一怔,半晌,张口:“还未有,因着父亲说二妹已经是二皇子的未婚妻,小女的亲事便是暂缓下来,免得忙中出错了。”   言语之中已经在提醒太后,丞相府已经有一位小姐给了皇室了,在怎么也得留下一位。   太后眸子一缩,自然听出画中的意思,那里柳柳心思太重,这门婚事她绝对不会妥协,景泽宜是皇帝膝下难得的人中龙凤,绝对不能让人不入流的养女糟践了身份。   随即看着谢长语,缓缓开口,带着几分笑意,满意的点点头:“十七正好,你五表弟现在也十六了,这孩子恬静温和,很适合。”太后说着看着黎羲浅:“哀家有意让你做五皇子的正妃,你可愿意?”   ☆、第108章赐婚   五皇子明泽和,母妃乃是外族供奉的美人,如今后宫姿色甚好的慧嫔,恩宠不断是真的,偏偏儿子是个不学无术,天天在家想着成仙得道,而他的死就是今年年底的时期,黎羲浅着实料不到这太后会如此乱扯冤枉,五皇子的正妃,看着光芒万丈,说白了还不如一个太子妃的姬妾,明泽和手中毫无权势,母妃在太后心中早就是个狐狸精的代号。   分明就是变相的惩罚,黎羲浅忙不迭跪了下来,匍匐磕头:“太后在上,小女婚事自然有父亲做主,再者,太后也说了,小女不过不入流的庶出长女,母亲年轻,她日生下嫡出的妹妹——”   太后了不得这人拒绝干脆,是,明泽和是个病秧子,但也是他的孙儿,皇帝的儿子,多少人想嫁都嫁不去的,“嫡出庶出不过在族谱上改了字罢了,五皇子也大了,你是个知书达理的,嫁过去之后,快点生个儿子出来,好好的相夫教子??????”   “太后娘娘,小女长与山间,在府中这几年也备受折磨,眼下父亲爱戴,小女希望能多陪在父亲身份,好好做一个女儿的本分,这正妃之位,小女担当不起,京中美人如云,随便一位都比小女好上千万倍,太后娘娘还请收回成命。”黎羲浅重重一个头磕着地上。   到底是为什么,太后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给人指婚,明泽和是她最厌恶的孙子,莫说选妃,即便是给她指个丫头都是避之不谈的,黎羲浅飞快的旋转起来。   黎柳柳,不,她没有这个权利?   景泽伯,不,他不会过早的暴露在太后身边的抓牙.   景泽宜,不,他是个聪明人,在太后身边绝对不会替除开黎柳柳的任何一个人。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不。   现在是要改变这个决策,黎羲浅深呼吸一口气,谢长语却是已经张口:“太后你这是何意,五皇子沉迷丹药,骨血之中朱砂不知多少,离离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太后此举究竟为何?”   谢长语说话向来职来职往,他走到黎羲浅身边,对着太后拱手:“黎羲浅刚刚已经说了,皇室已经要了丞相府一个女儿,若是在要,岂不是不地道了?”谢长语将黎羲浅拉起了:“若是您认为这样可以组织二皇子的婚事,那么你更是会让黎柳柳得意,弄不好侧妃入府,第二日便是正妃之位了。”   “混账!”太后砰的一拍桌子,指着黎羲浅:“你还说你对这个丫头没有意思,长语你是什么身份,怎么能和这样一个庶出的女子站在一起,你母亲九泉之下不会安宁的!”   这下黎羲浅瞬间明白了过来,太后此举根本就是为了些长语,坊间的传闻如同洪水猛兽,太后最爱的孩子和自己这个草包千金,甚至在府中玉主母不和,诋毁妹妹,还带不入流的私生子给了自己的哥哥,已经是大耻,黎羲浅看着怒目自己的太后:“太后,离离与小侯爷不过谈得来的朋友,您这些年不是希望小侯爷什么有能说话的人吗?现在小女若是稀里糊涂因为小侯爷被赐婚,日后谁还敢——”   “放肆!”太后手里的蜜饯糖碟子抓起来就朝着人打趣,谢长语将人拉倒身边护住,黎羲浅继续起来:“ 太后,若是因我,还请收回成命。“   “你真是!”太后颇为不悦,指着黎羲浅:“哀家本有意可怜你,可你找错人,小侯爷的终身大事绝对不能有任何的污点,你这种舞姬生的孩子,如同你娘一般没有些许的自知之明,哀家要不是看着小侯爷的面子上,今日就能杀了你。”   太后看着谢长语,冷道:“今日你自己做好选择,要吗她给五皇子做正妃,要么就是竖着进来,横着出去,你自己定夺好。”   她绝对不能让任何人来威胁谢长语的地位,他的婚事她心中已经有了定夺,绝对不能让黎羲浅这个祸害毁了谢长语的一声:“长语,若是这个女子跟着你身边,以后你身边还能容下其他的女子。”她看人一向准的很。   黎羲浅算是全部明白了过来:“你要因为莫须有的话,便是要牺牲小女,太后您未免太过了些,即便,即便我与小侯爷真的有个什么,我们也是知道礼义廉耻的人,小侯爷有您撑腰,胡作非为皆可,小女只有一个丞相府,事事都是以丞相府为尊,你心中那些算盘,小女做不出来。”   太后还从未被这样说过:“你倒是觉得哀家委屈了你,你的身份今后也只能嫁给——”   “不需要太后操心,您若是么有别的吩咐,小女就告退了。”黎羲浅底身行礼:“小女的婚事小女子做主,小女不愿意家人,谁都不能逼迫,太后娘娘若是旨意,倒是不如赐死了小女,小侯爷以后对你也会更加的尊敬!”   太后气的站了起来,抬手一巴掌迎面而去,黎羲浅毫无避讳硬生生的接住,斜眼看着这位自己曾经伺候多年的人:“您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若是没有吩咐,小女告退了,五皇子的婚事,与其选我一个不入流的人,若是您真的要权衡皇子权利,倒是不如将镇国府那位嫡孙小姐嫁过去???????”   “你!”太后看着直接走出去的人,连她说的话都没有听清楚:’长语,你要为了这个一个飞扬跋扈的女子毁了你的一生吗?”   “太后,这是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做主,我尊敬你,是因为你是我母亲最亲近的,对我也有养育之恩,离离与我的关系并非你想的那般,她不喜欢皇室,您大可放心。”谢长语淡淡的解释起来:“你若是真的要赐婚,侄孙为了护着离离的幸福,这世子夫人的位置或许真的就只能给出去了。   太后冷道:“你威胁我?”   谢长语毫不橘色:“不是威胁,你素来知道我的性子,我的事情不喜欢任何人来插手,今日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告辞了。”   看着前后离去的两个人,太后无奈的暗叹了起来,旁边的老嬷嬷走了出来,劝了起来:“要是小侯爷知道太后给他准备的人是谁,高兴都来不及呢。”   太后淡淡道:“情不知所然,长语从未为任何一个女子说过话,今后宫中宴会,都要个黎羲浅下帖子。”   在自己眼皮子地上,还敢乱来不是?   ☆、第109章赐婚五皇子   黎羲浅捂着脸蛋走了出来,看着围上的锦纹菘蓝摇摇头:‘我没事,刚刚太后为我赐婚,被我拒绝,恼羞成怒,索信没有什么大事。”黎羲浅带着两个丫头快步朝外走去,皇宫路线她闭着眼睛都能走出去,她快步带着二人绕着小路而去。   紧跟出来的谢长语朝着大路而去,除夕跟着道:“黎大小姐对宫中似乎很熟悉,自己找了小路出去了,步伐极快。”除夕说着压低了声音:“太后刚刚已经派人在出口伏击,我们的人已经将人诛杀,黎大小姐或许是慌不择路。”   “哪里走的。”谢长语眸子幽深,“杀了的人偶丢到太后寝宫去。”   “小姐,小姐!——”锦纹在胆子大也知道皇宫不是任何人都能走动的地方,担心的拉住她的手:“我们不要乱走了,若是一会冲撞了贵人,是要大难临头的。”   整个皇宫最大的贵人都被自己给顶撞了,其他的小罗罗还算个什么?黎羲浅快步走出,按照太后的秉性,刚刚自己蔑视她的权威,当着谢长语她不敢怎么自己,可一旦走出了宫殿,便是杀机四起了。   石蜜从暗处跳出了:“小姐不必担心,奴婢必然护住你的周全。”杜衡被吩咐去监视谢长语,眼下也只有一个暗卫能用,石蜜手里捏着传递消息的东西,轻轻的在原著子上画了一笔,其他的暗卫看到了必然就会跟来。   菘蓝也是许久没有看着黎羲浅神情恍惚的模样,心中忍不住的打颤起来,黎羲浅冷道:“我拒绝了太后,小侯爷在场,太后不敢轻举妄动,若是我们原路返回,必然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在皇宫之中。”她看着小路,差不多从御花园穿过去,再有旁边的游廊就能回到进宫的地方了,到了大门口,太后在恨之入骨,也不敢轻举妄动。   从御花园的小路走过,远处景泽宜刚刚从御书房出来,一声银色长袍绣着四爪金龙,头上带着黄金发冠,准备在花园摘点新鲜的花瓣给母妃做香包,却是看着极其熟悉的人走在旁边的走廊之中。   以为是自己花了眼睛,景泽宜走过去两步,确定是那人,将她步伐急促,张口叫了起来:“黎羲浅?”将人停住脚步,他忙不迭走了过去:“你怎么在这里?”他挥手示意身后的护卫不用过来:“你的脸怎么了?谢长语弄的?”   景泽宜?黎羲浅暗道苍天可怜我,着身走了过去:“太后召见我,见我和小侯爷走的太近,便要将我赐婚给五皇子,我委婉拒绝,太后顾忌小侯爷在场放我一马,我的暗卫已经探到,太后有意埋伏人要杀我,二皇子,还请带我出宫。”黎羲浅滴水不漏的说了起来,眼中焦急发自肺腑。   景泽宜柔和沉稳的眸子顷刻变化,太后手段皇子们都是知晓的,钦点入宫的千金那个是有好下场的,谢长语虽然是个侯府世子,在太后眼中比太子都是金贵几分,为了写长语做些秽乱宫闱的事情,也绝对不是没有可能。   他见过石蜜,身手矫捷,若是没有那两个丫头,护着黎羲浅平安出宫丝毫没有问题,景泽宜毫不犹豫:“走,我带你出宫,有我在皇祖母不会请君往东的。”他将手里的花朵丢到边上。   昨日黎羲浅送来的宝石戒指让他现在都还没有从震惊之中走出了,收付了石玉月,等同于让大将军府反戈,而且还能在最关键的时候反了景泽伯一手,其实从黎羲浅给她送关于朝中情报开始,他潜移默化的已经无条件的选择相信了她,需不需要证明都已经是其次的问题。   万万想不到她不仅证明了,还给了自己怎么大的一个证明,景泽伯最大的臂膀就是大将军府,因此在朝中地位可谓是举足轻重,谁都不能践踏分毫“你的脸?”   黎羲浅点点头:“总归是太后,不是吗?”其他人她赵就剁手了,况且太后是个长命百岁的人,万万不能得罪,要想击垮太子,皇后那边能给之抗衡的便只有这个太后娘娘了,因此,能不得罪便是不得罪。   景泽宜笑了起来:“一直以为你是个处变不惊的人,没想到被皇祖母吓成那样,她对我们倒是和蔼,不够距离感觉太远了,到时候谢长语,皇子们都羡慕的很。”   这是天大的实话,有了景泽宜的帮忙,黎羲浅安然无恙的走到了宫门,她扭头感谢:“今日多谢二皇子搭救了。”   景泽宜道:“你以后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大可直接开口,还有,我可否,麻烦你一件事情?”   黎羲浅果断摇头:“您都办不到的事情,我更是办不到,不是吗?”知道他是要提黎柳柳,眼下她被赶到院子之中,也不知道伤势如何了,能不能肤如凝脂都说不定,更何况还是在那种隐蔽的地放,日后可是要日日夜夜拿给夫君赏玩的。   “黎羲浅!”身后一道不悦的声音想起了,景泽宜看着不知道哪里杀出了的谢长语,懂事的退后半步,象征意义的解释了起来:“刚刚看着黎大小姐慌不择路到了御花园,特意送出来的,小侯爷你和要好好护送人回去,这脸上巴掌??????"   “多谢了。”谢长语拉住黎羲浅朝着宫门走去:“怎么不等我?”   黎羲浅眸子柔柔一笑:“我以为你要在里面和太后说话,我可怕死的很,先跑了。”   谢长语搂住人上了马车,拿着热帕子给她敷脸:“太后的肺疾是因为我小时候失足落水,她亲自跳下去救我导致的,因此本侯对她极其的尊重,你放心,刚刚本侯给太后说了,你的婚事不会有人做主?”   想着暗卫说这人被景泽宜给护住了,谢长语就是觉得这个丫头还真的是福大命大的很。   黎羲浅对上谢长语的眸子,忽然道:“你是怎么威胁太后的?”   ☆、第110章侯府风波   外面除夕和石蜜碎碎念了起来:“你是没有看见,我还是第一次将主子对太后不禁,还说若是太后敢把少夫人赐给五皇子,隔日就八抬大轿迎娶过门,气的太后捂着心口半天说不出话的。”   石蜜鄙夷了起来:“我们主子说是那样说,谁能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你日日都跟着,也给我家小姐说点好话,我家小姐也是,分明知道主子是个秤砣心的人,院子里面还给他准备了不少吃食,那桂花蜜小姐看主子喜欢,亲手酿了许多。   杜衡从暗处跳了出来:“你们有我惨?两边不是人?快帮我想想,要是少夫人问我关于主子的事情,我怎么回答?”   石蜜现在已经被黎羲浅收买的差不多了:“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呗。”   杜衡些看她一眼:“昨日和南宫天去喝花酒也说?”   除夕看着要打起来的两个人忙道:“都是自家人,少夫人和主子都没有打起来,我们操心做什么,当心被主子听到,到时候咱们都要玩。”   菘蓝和锦纹看着后面骑马碎碎念的人,交头接耳了起来:“这次小姐被太后厌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锦纹忧心道:“小侯爷和太后什么关系,怕是不会全心全意帮着我们小姐。”   马车里面,黎羲浅看着给自己擦脸的人继续道:“小侯爷,我在问你话呢?”   “刚刚你说说的宁死不从,你也真的做的道?”谢长语挑眉问道,看着那五个猩红的巴掌印,有些心疼。   黎羲浅道:“怎么会,想办法便是,实在不行让那五皇子提前去世也是可以的。”   谢长语轻笑起来,望着少女清秀的脸庞,看着自己那柔和的眸子,说出来的恶化却是狠毒的很,便是勾起她的下巴:“那对了,都是情急之下说出的,信不得真,倒是你,被太后记恨上了,自求多福。”   黎羲浅眸子转了转,憋屈的很:“也不知道是因为谁,刚刚我可被吓坏了。”   我信了你的鬼。谢长语心中说着,看着给自己讨巧卖乖的人也是去无奈,是,她是见不得女子心柔作态的,偏偏这人懂得个度,是在是讨厌不起来:“是是是,本侯对不起你可以了?”   黎羲浅的确是累了,坐着马车上眯着眼睛想着事情,脑袋呲溜的靠着谢长语小憩了起来,少女睡得安稳,脸上柔和,看不到一点算计的模样,谢长语条链子吩咐慢些,让人靠着自己的肩头憨睡,手指轻轻在她的额头,鼻尖,下巴拂过,许是痒的很,黎羲浅朝着他的怀中缩了下。   除夕透过连着看着里面相互依偎的人,对着马夫道:“绕两圈在回丞相府。”   不曾想的是,黎羲浅太能睡了,等着谢长语回到宁远侯傅已经是傍晚,一声白衣的赵政拿着花舞坊的来的宝贝邀功:“这条笔墨纸砚最适合娃娃用,给嫂子送去不?”   谢长语揉着肩头,简直有鬼,看着轻飘飘头重的和石头一样,磕的痛死了,看着兴致勃勃的赵政,谢长语冷道:“我看别人家的孩子你倒是上心的很。”   赵政点头:“那可不是了,我可偏心,等着嫂子有了你儿子,我肯定对她更好来着——”   谢长语难得和这个人胡搅蛮缠,走进院子,却是看着谢渊,宁远侯爷正在里面恭候自己,他挥手让人吐下,径直走进去随意做了下来:“怎么?找我有事情?”她拿起茶壶自顾自的到处起来。   对于这个宠妾灭亲的父亲,他还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谢渊素日知道儿子不喜欢自己,加上愧疚,硬生生的事事迁就,现在到时候好了,光天化日的和高门贵女搂搂抱抱卿卿我我的“太后刚刚传话来了,你和黎羲浅到底是什么关系!”他轻拍着桌子,虽然知道这话出来自己儿子不悦,还是尽量放缓了语气:“你的婚事太后自然会做主,你若是真的喜欢那个庶出女儿,爹把你娶回来做个小妾,你若是执迷不悟,太后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   谢长语眨了眨眼睛:“说完了?”他猜都是这个事情。   谢渊不喜欢这个语气:“往日什么事情父亲都依着你,唯独你的婚事,绝对不能乱来的。黎羲浅身份太低了,你玩玩就玩玩,不要玩的黎行之冒火,那人以后丞相府无比是拿来联姻权势的。“   “怎么,现在知道你还有个儿子,想要来把控他的婚事了?”谢长语将被子丢到一边:“我是不是说过,我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指手画脚,太后对我有养育之恩,我自然会孝敬她,其他的事情,我不喜欢人操控——”   “长语,太后心中你有多重要你知道不知道,为了个庶出的草包和太后置气,你这孩子,你可知道太后为你定下的未婚妻是哪一位?”谢渊之久走到自己儿子的跟前:“你不能让一个黎羲浅给毁了。”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个字?你杀了我生母,现在居然在这里教我怎么对女人、”   “我对你母亲——”   “你若真的而对我母亲有悔恨,早就将那女子杀了不是?”   谢渊冷喝起来:“今日你听也得听,不停的的听,年底的时候明国的使者回来,这一次乃是荣和太子和蝶韵公子一切,太后有意让你迎娶跌韵公主,眼下这个消息还没有放出去,主义说明太后对你的庇佑和其中。”   谢长语倒是以为是什么惊为天人的女子,不过有时政治上的和亲联姻,他之间站了起来:’我对这些不敢兴趣,别硬给我塞什么女人进来,惹得我不悦,一个小小的公主,我杀了就杀了。“   谢长语不在说多,径直走了出去,谢渊忧心忡忡的看着自己这个儿子,忍不住道:“黎羲浅的命就在你的手里,太后要杀她,你又能如何?你若是真的喜欢,只能为妾,父亲——”   谢长语冷冷的斜眼看着深明大义的父亲,冰寒的声音仿佛结霜般:“滚,从今往后不要踏入我的院子。”   ☆、第111章解除幽禁   黎羲浅听着杜衡说的侯府的事情,手里拿着的针线悠悠放下。   蝶韵公主,倒是位老熟人了,当年自己为了给景泽伯兵权甘心为人质前往明国宫廷,这个明国最耀武扬威极其受宠的公主,可是狠狠的折磨了她的身心,谁娶了都是个家宅不宁的人,黎羲浅记得,上一世这位公主可没有来过大周的。   因为自己的干预,这一世很多的事情出现极大的转变,不可控的因素也会慢慢的显现出来,石蜜坐着黎羲浅脚底磨着珍珠粉,蔑视加不削体现的是淋淋尽职:“太后打着慈爱拿着小侯爷去联姻,不是我说,肯定老脸都要丢光了,弄不好小侯爷还要那公主给大卸八块了。”   石蜜将大拇指半的东海珍珠丢进去,黎羲浅夜间睡得极其浅,大夫说了,珍珠磨成粉末服下有安神的作用,她可是亲自去写长语的库房一个个的找出来的,一颗便是一百两的价值,极其珍贵呢,她看着对着自己微笑的人,絮絮叨叨的抱着淹没的东西:“奴婢说的是实话,论道谁也轮不到,小侯爷可不是任人摆布的,弄不好啊,来的路上就暗杀了。”   的确是谢长语做的出来的事情,黎羲浅看着被菘蓝抱来的长生,忙笑眯眯起来:“你怎么来了?”   菘蓝道:“奶娘说小公子非要吵着过来,三爷去二少爷那边了,说的二少爷非礼丫头呢,怕是要闹一会去了。”   黎远海接受中馈不到半个月府中的风气便是祥和了许多,全部按照家规指定,那个院子月列多少,丫头几个,皆是章法,身子嫡出,还不忘对赵姨娘肚子里面的孩子关心几分,也是让黎行之感动不已。   “赵姨娘现在如何了?”黎羲浅看着坐在地上玩珍珠的娃娃问了起来。   “还能怎么样,一个新都扑在肚子上面的,小姐还真的是猜中了,怀的的确是龙凤胎,夏末的时候应该就要生产了,她到时候个知道卖乖的,时常在老爷面前说小姐的好话,有了什么好东西都紧巴巴的送来。”锦纹回答了起来“小姐,若是能够让赵姨娘成为主母,您——”   锦纹知道这话大逆不道,但周眉一日不出,黎羲浅在府中的生活再好也是暂时的“我能给她的只有怎么多,其他的就看他的造化了,再者这个赵姨娘得了权势能变得什么模样我们也说清楚,倒是不如偷得浮生半日闲了。”黎羲浅看着埋头玩着珍珠的长生说了起来:“我记得谢长语送来了两匹云锦的缎子来,替我找出来,我给长生做两身体贴的衣服。”   有了小娃娃,院子里面都是热闹的不行,杜衡让娃娃坐着脖子上骑着大骂,菘蓝小心翼翼的在后面跟着,石蜜哈哈大笑的继续摸着珍珠,锦纹帮着李羲浅裁布,一屋子人其乐融融的很。   “姑母姑母,骑马马!”长生哈哈大笑了起来,整个小脸灿烂无比,手里吃着橘子糊的杜衡满脸都是水。   “四妹!”黎远海从外面走了进来,大老远的就听到儿子笑的跟着个铃铛是的:“镇国府来人了。”   屋子转瞬安静了下来:“母亲的禁足已经取消了,镇国侯府的大少爷在书房和父亲谈话了,多半是在示威。”   黎羲浅站了起来:‘怎么多,我要小心防范起来了?”   “黎柳柳,二弟的事情母亲绝对是不会善白干休的,眼下她忌惮父亲你不敢对你轻举妄动的,等着过来这个风头,你必须的万事小心起来。”黎远海做到她的旁边去:“黎柳柳也被接回去了,她的伤口被涂抹了劣质的伤药,大夫说多多少少要留下些班恒。”   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便不再讲破了去,黎羲浅沉吟了片刻:“既然母亲被解除了禁足,我这个做女儿的也应该去看看。”   只是想不到镇国侯府的人会去的那么快。   二人并肩走到石榴说,里面的陈设已经恢复,富丽堂皇显示这主母的威严,走到门口,小厮便说:“刚刚赵姨娘带着礼物来请安,被夫人呵斥,哭着走了。”   赵姨娘是黎行之的心头宝,看了这个周眉的火气很大,黎羲浅走了进去,周眉看着来请安的少女,很的她牙牙痒:“你看看你将你妹妹祸害成了什么模样!”   “我?”黎羲浅不解了起来:“府中的事情都是三哥做主,与我何干?母亲是不是 糊涂了?”   分明就是这个贱人,周眉被自己大哥教训了一顿,已经知道自己是太小钱这个少女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她笑眯眯的坐在太师椅上:“你也来看了,若是没有设么事情就回去早点休息。”颇为慈爱的模样,无论如何她都要端出了慈母的架子,风评这种东西就如同流言,事实面前不攻自破,她要人,一定要忍。   “还有事?”周眉看着望着自己的人。   黎羲浅本以为这个人会趁机找自己麻烦,倒是学的聪明了不少,摇摇头,柔柔道:“没有,就是看着母亲似乎老了很多,白发杜出来了,或许是灯光暗黄,女儿眼花了。”   老!   周眉已经四十多岁了,的确是老了,她精心保养,想要留住岁月在脸上,这些日子,自己处处被这个小贱人算计祸害,惹得黎行之不悦,她自然无暇去逛了其他的,贵族大有妻子镇宅,小妾得宠的事情,不,周眉绝对不糊允许这个事情发生,她看着转身走出去的人,吩咐起来嬷嬷:“去,去给我找保养肌肤的东西去!”   嬷嬷愣了愣:“紫河车是花街柳巷里面常用的东西,夫人,你莫要被大小姐激将法了。”到了这个年纪,更应该捏紧的是权势啊。   周眉道:“留不住老爷,什么都没有用,去,去给我赵!”她走到铜镜面前,看着自己眼角的皱纹,想着赵姨娘那如同娇嫩鲜花般的模样,死死的咬住了牙。   龙凤呈祥,我倒是要看你能不能生的下来。   ☆、第112章二皇府宴会1   京城的初夏异常闷热了起来,黎羲浅靠着软塌睡着午觉,香汗将她的衣襟都浸透了,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减弱了她的阵势打在了黎羲浅的身上,她靠着软枕头睡得香甜,菘蓝拿着长病扇子给她扇着,看着端着一大盆东西进来的石蜜,不停的坐着嘘的动作。   难得黎羲浅能沉沉的睡一会,晚上二皇子府上还有宴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石蜜小心翼翼将手里的木桶放下,房间之中马上就凉了下来:“这是小侯爷那边送来的,知道小姐怕热。”   菘蓝看着黎羲浅眉宇之间平静了许多,便是放心扇子拉住人去了外间:“不说小侯爷每年这时候都要出去游历的吗?怎么这都六月了,还在京城啊?”   石蜜眨眨嫣:“今年小侯爷似乎改变主意了,不会去游历了。”谢长语这个习惯雷打不动,绝对不会轻易的取笑,石蜜示意菘蓝看着里面的人:“小姐得罪了太后,小侯爷若是走了,整个京城谁还护得住,偏偏我们这小姐什么都不知道。”   菘蓝啊了一声“小侯爷真的因为我们小姐不去了?”   石蜜一本正经的点头:“我骗你有假,不信晚上你问除夕去,我和你谁跟谁,怎么就会骗你。”   黎羲浅原本睡得有些燥热,慢慢的感觉到了舒爽,过来一会,便是觉得有些冷缩缩的,她睡梦之中打了个喷嚏,忽的就醒了过来,朦朦胧胧的眯了眯眼睛,卷缩的身子跟着个小野猫似的,感觉有毯子落到身上,黎羲浅闭了闭眼睛,睡得极其舒服,翻了个身子,却是看着面前站在锦衣华服的男子,“你怎么来了?”她揉着眼睛做了起来:“你不是说要去游历了吗?”   前日晚上还特意来叮嘱了,怎么就回来了?黎羲浅睡得天昏地暗的,现在正是迷迷糊糊的很,眼底都没有对焦,头发披着凌乱的很,若不是这两日传来的消息都是太后派人秘密暗杀,还好他立下不少的暗卫在这人身边,否者就是场面不行了。   “是啊,又回来了,一年不去没事。”谢长语看着那痛冰好笑了起来:“你有怎么热?本侯不来你可就冻死了。”   黎羲浅又是个喷嚏,她穿着清透的闺门披,里面只有一件白色的肚兜,贵族女子入夏的时候解释这样,下面是一条百褶裙裤,凉爽又精巧,整个曼妙的身子都是若隐若现的,黎羲浅拿着毯子裹着自己,单纯的是觉得有点冷:“到时候可别说小女牵着你了。”   谢长语笑而不语,片刻道:“景泽宜难得宴请,说是为了你妹妹能再次站在大家跟前,也是个舍得下血本的人,我看你那妹妹弄不好今年就要加进去了。”   黎羲浅走到屏风后面换衣服,丝毫不避讳,柔柔的声音传出来:“小侯爷怎么不说,我那妹妹成为正妃也是迟早的事情?”   “我看你不会让她称心如意。”谢长语简直黎羲浅穿着生淡粉色的长衫群,下面已经换了条白纱绣着仙鹤的长裙子:“今日的宴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小侯爷不用为我担心。”   黎羲浅看着自顾自给自己梳头的人,忽然道:“小侯爷喜欢乐都风情?”他给自己的盘发都不是大周的款式,黎羲浅也是在书中看到的,乐都,在大周交接的强国,哪里据说极其的富贵,金银铜铁的矿山遍地都是,因此都不看重钱财,获得惬意又洒脱。   谢长语含笑:“是啊,洒脱随和。”他高难度的也不会,黎羲浅原本就是属于秀丽温婉,太多的配饰反倒是画蛇添足,最后,谢长语这根红绳将她脑后的丝发都捆了起来。   “小侯爷是有心上人的?”黎羲浅摸着自己的发髻:“您懂女子的胭脂水粉穿衣打扮,即便是我父亲让她给女子绾发怕也是做不到,您——”   “哦,以前有个乐都的舞姬,本侯与她云雨过一段时间,因此歇会了些,怎么?”   原来是这样?黎羲浅点点头,不在说话“今日宴会您也要去?”   “景泽宜是个大方的,据说将宫中进宫的葡萄酒都搬了过来,还请了御膳房的大厨过来,为了个黎柳柳真心下的血崩。”谢长语冷笑了起来“你说他要是知道自己喜欢的女人心里装的别的男人?——”   黎羲浅挑眉含笑:“前提是你有法子让他信。”她眸子轻柔带着春风拂过水波半的晶莹剔透,安全旁边的蒲扇笑盈盈的走了出去:‘宴会再见了。”   约莫太阳快要落山,黎羲浅的马车也道了二皇府。   大厅之中已经到了许多的贵族女眷,黎流露穿着一身白色留仙裙,将她她不如凡尘的没刻画的淋漓尽致,头上带着一只水晶簪子,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装饰,简直如同九天仙女下凡尘,一颦一笑都是限制坐坐,让人的目光不能移开分毫而去。   旁边景泽宜做出主人正和各处大人们推杯换盏,一声月光蓝的长袍干净利落又洒落,黎羲浅感觉有人拍自己肩头,一回头看着是久违的方玉,少女也是一声白色的长拳,简单大气,比起黎柳柳而言更加的真是许多:“姑母!”   还有一个?黎羲浅低头,看着牵着方玉手的娃娃笑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后面走进来的黎远海道:“我大病已经好了,既然是丞相府的一分子,自然也要出来走动走动了,他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黎远海本就是生的俊美,此刻器宇轩昂的走了进来,不少的千金目光都打了过来。   黎羲浅看着方玉微微如同晚霞的脸蛋,倒是轻笑了起来“喜欢林姐姐吗?”黎羲浅摸着娃娃的脸。将娃娃点点头,道:“那你就让林姐姐好好陪着你。”   方玉大窘了起来,黎远海对着她笑了起来:“我们家长生我难得见她主动亲近谁的。”黎远还这样的风度君子,谁不喜欢呢?方玉害羞的底下头,看着对自己莞尔一笑的黎羲浅极其不好意思底下了头。   ☆、第113章二皇府宴会2   景泽宜看黎羲浅离开大厅,对着给自己倒酒的黎柳柳道:“我还有些事情,我区区就来,这里就交给你了。”说着,只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你也要学着如同一个主母般的招待宾客了。”   黎柳柳害喜的点点头,景泽宜今日专门为她半了这个宴会,就是要把京城之中那些不利于她的传闻通通的扼杀起来,她自然是无比珍惜这个机会,看景泽宜款款的走出去,看着周围来寒暄巴结的人,她以为景泽宜这是故意让那些曾经笑话自己人来奉承,对自己的魅力更加的肯定了起来。   黎羲浅朝着旁边僻静的游廊走去,晚霞倒映在人工湖里面,无数的锦鲤交相呼应,场景迤逦的美不胜收,旁边专门放在饲料供客人们哄逗,黎羲浅手指捏着鱼饵慢慢的丢进去,瞬间,水里的锦鲤全部蜂拥过来。   景泽宜看着少女嘴角落出柔和的笑容,眼睛也是颇带笑意,忍不住道:“羲浅,你也喜欢锦鲤?”看着黎羲浅望着自己的模样,他失笑起来:“觉得一直唤你黎大小姐有些隔阂,离离是你的闺名,我便是不和小侯爷起冲突了,以后我便叫你羲浅可好?”   黎羲浅不可知否,只不过一个称呼罢了,她一向不看重的:“二皇子现在如何了?”   这个是他们自从上次贵族达成同盟开始,黎羲浅第一次过门局势的话。再者期间,黎羲浅暗中送了不少朝中大臣分的风向情况而来,景泽宜如虎添翼,很快已经在朝中有了支持的人,英国公府也给了极大的支持起来,可以说,现在皇子之中,除开景泽伯这个太子,无人能和他匹敌。   “母妃告诉我,父皇准备封我为亲王了。”景泽宜说了起来。   黎羲浅哦了一声:“你说了什么?”这种时候若是接受了,等于是在想所有人宣告他的夺嫡之心,顷刻之间就会被推到风口浪间之上,明慧帝会对她有存疑,景泽伯这是能够做极多的文章,若是接受就是太蠢了,眼下景泽宜的势力还是不够和太子势力抗衡的,她正慢慢的审视,耳边轻柔的声音便是响动了起来。   景泽宜道:“我母妃他们让我顺利成章的接下,当我觉得你会不想我这样做。”他淡淡眸光闪烁的眨了眨:“这样太蠢了,大哥是个多狠毒的人我比谁都清楚,他若是动了杀心,便是无孔不入的毒蛇一般——”   黎羲浅打断她的话:“若是封了亲王权势就会大起来,娘娘想得也是极其多的,册封的旨意大概会在什么时候下来?”她侧颜仰头和景泽宜对视,将她眸光依旧陈策透亮,听着她悠悠开口:“月底。”   黎羲浅猛然笑了起来:“那就足够了、”   景泽宜不解的看着少女,黎羲浅正经起来:“还记得太后吗?二皇子若是能得到太后的鼎力支持,获得他的喜爱,那么,便是在夺嫡之中增加了砝码。”太子府因为自己没有嫁入,现在没有讨好太后的人选,而她,曾经侍奉过太后足足三年,对她比对自己都要清楚:“我们只要有了太后的喜欢,就有一半的把握了。”   景泽宜闻言摇头:“太后性子沉的很,连着父皇都看不透他,京城之中除开谢长语,太后谁都不肯多亲近,你说着简单,做起来是在太难了。”   “孙子哄祖母,哪里有哄不好的,凡是万变不离其宗,投其所好便是。”黎羲浅手里的鱼饵慢慢捏曾了一团:“你可知道太后的喜好?”   “她有喜欢的东西?”太后似乎除开谢长语在没有别的珍惜东西了。   黎羲浅无声叹息,难怪太后后面接受自己,总说没有个懂得她心思的人,她慢慢张口:“太湖喜欢热闹,其实是因为你们这些孙子不爱去亲近,从明日开始,你每日抽出半天时间去太后寝宫候着,记住,一定要笑,即便太后不理你,也给她讲讲有趣的事情,记住决口不能提黎柳柳的事情。”   黎羲浅思索了起来:“太后很喜欢吃乌鱼片,喜欢吃辣的,并非喜欢吃清淡和甜食,喜欢听坊间有趣的故事,你可以搜罗下传奇杂质献给太后,太后还喜欢——”   景泽宜慢慢的听着她的一字一句,忽然道::“你从谢长语哪里知道的?”   黎羲浅不否认也不承认:“你都记住了?”   景泽宜道:“我都搞不清楚,你帮我究竟为了什么。”他掏出个手肘:“我看你不喜欢朱钗,这白玉镯子清淡,你带着也好看,放心上面没有皇家的印记,安心带着,算是我给同盟人的一点彩头。”   黎羲浅并未拒绝,看着景泽宜小心翼翼拉住自己的手慢慢套着手上:“多谢二皇子了。”   景泽宜抬头,云淡风轻一笑:“你我之间不必说怎么多。”狐的他神色一变:“羲浅,你家小侯爷来了,来势汹汹的很。”   黎羲浅转头,便是看着抱着手一步步紧逼过来的人,景泽宜无奈道:“可否需要我亲自给小侯爷解释,看这样似乎是误会了什么。”   “不必,小侯爷原本和我就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二皇子先回去,免得出来久了惹得人怀疑。”黎羲浅微微一笑,着实也没有料到这个人会护的出现道这里,石蜜和杜衡两个都是吃饱饭的?   景泽宜知道这而二人谁都不服谁的,便是知道:“那我走了,若是需要我,便让人来找我,我可不想被小侯爷记恨,他你告黑状的把戏百试不爽,我可不想被太后骂了。”   黎羲浅恭送景泽宜离开,看着走来的谢长语眨眨眼睛:“小侯爷怎么道这里了,我还以为你没有来。”   黎羲浅的手猛然被扯住,手腕上的镯子直接被摘了下来,谢长语眸子暗沉,语气冰寒透骨,拉住黎羲浅的手眸光之中在没有往日的纵容和喜爱:“黎羲浅,这个就是你说的,你和景泽宜毫无关系!”   ☆、第114章冲突   谢长语拽着她的手腕,眼中星星怒火逐渐扩散出来,忽的嘴角露出蔑视的弧度,捏着她的下巴,反手将她腰肢捏住,黎羲浅条件反射的朝着旁边围栏移开,两手抵住扶手,半坐着扶手之上。   抬眼,便看着他俊朗非凡的脸已呼吸可闻,他的手扣住她的身躯,他生的高,抬手放在旁边的柱子上,防止两个人掉下去,冷笑不削了起来:“黎羲浅,让我算算你的想法?二皇子妃?亦或者未来的皇后?你如此笃定他能胜利?”   太子景泽伯稳坐储君高位,皇后不能生育,权利扶持他荣登大位,纵观朝野敢与之匹敌且能胜出仅有二皇子景泽宜,淑贵妃后宫之中和皇后分庭抗争,外租乃是大周百年望族的英国公府,谢长语凝视面前的少女,步步为营挑起这场夺嫡之战,对黎柳柳恨之入骨,种种联系,他只能得出唯一结果。   黎羲浅的目标,是要景泽宜夺嫡,谢长语深深的想要将她里里外外看的透明起来,见着少女眼中始终带着淡淡笑意,黎羲浅余光望着适才惊起涟漪:“我从未说过我和二皇子没有关系。”   她将重心向上,谢长语被她的动作楞了下,朝后退了些,黎羲浅淡淡道:“小侯爷我和你不同,我没有靠山,没有权势,眼前一切解释虚幻,我只能用我的方式去得到权利和靠山。”   谢长语还没有反应过来,黎羲浅两手已经挂在她的脖颈上:“小侯爷是气什么,气我不亲自告诉你,还是气我接受刚刚那象征臣服的镯子,黎羲浅不会臣服任何势力,只会与其平起平坐,小侯爷,你气急败坏的,是为什么?”   黎羲浅抿着嘴角看着眼前的人,看着谢长语目光发杂,她猛然道:“小侯爷不会是真的喜欢上了我了?”   她嗤笑了起来,挂着她脖颈的手,慢慢的翻着手背在他脸颊轻轻拂过,如同被暖意阳光慢慢掩盖,她的手丝滑稚嫩,如此具有调拨的动作,在她做了,毫无风情万种,反倒是增添出两份落寞,偏偏说出的极其难听:“那么,需要我做什么,你才愿意帮二皇子夺嫡呢?”   “黎羲浅,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谢长语打掉黎羲浅的手,眯着目光看着她,不久前还恳求自己不要回京的人,居然轻飘飘的就要自己鼎力相助参与夺嫡,欲擒故纵四个字在他的脑海之中闪现出来,他眼神越发寒冷起来:“你以为亲近本侯,就能得到这些?:”   黎羲浅哦了一声,眼角一挑仿佛就是万种风情起来:“不对吗?现在京城都在说小女和小侯爷的关系不浅,小侯爷难道说对小女没有男女之情?”她笑的亲和之中带着魅惑,两手再次勾住他的脖颈,慢慢的踮起脚尖:“比起不是正宫所出的太子,景泽宜不过是生的太迟了些,不然一切都会改写,小侯爷你对皇室政局极其放在心间,收下培养暗卫无数,不会真的是用来保护自己的?”   “黎羲浅!”看着变了个人的黎羲浅,谢长语猛地一把将她推到便是,没有丝毫手下留情:“你做了怎么多,从入太子府开始,便是有意蓄意的在接近本侯,你什么时候归顺的景泽宜,你们丞相府的女儿一个个的都不简单啊!太子占一个,二皇子占一个,输赢都是你们丞相府赚了!”   谢长语语气有些失控,黎羲浅脚崴了下,依旧云淡风轻的直起身子目不暇接的看着隐忍怒火的人,:“原本还不想怎么早让小侯爷知道的,现在看来是瞒不住了,是,只要能让景泽宜坐上那么椅子,我能付出一切!——”   谢长语扬首啪的一耳光甩了上去,黎羲浅瞬间跌在了地上,嘴角噗嗤吐出口血,喉头微甜,她抬头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人:“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对你毫无防备,甚至愿意帮你做事情吗?还记得你告诉我怎么去讨好太后吗?”   这是那日从皇宫出来的路上,谢长语无意说了些太后素日的喜好,“有了太后的支持,二皇子会站的更加的温吞,是,我是利用了小侯爷,可是你敢杀了我吗?”   谢长语手捏住她的脖子,听着黎羲浅颤颤巍巍的声音:“整个京城都知道你我关系匪浅,我若是死在你手中,即便是太后都护不住你,你觉得明争暗斗的皇子们,会放弃这个绝佳的至你于死地的机会????????”黎羲浅话音断断续续,毫无抵抗的看着几乎要杀了自己人。   果然,他还是放手了,谢长语从未想过自己被被人拜了一道,是,曾经的黎羲浅,绝对没有法子掌控自己的行踪,她心计城府颇深,到头来被算计的嘴很的居然是他自己,谢长语声音清寒无比:“黎羲浅,你很好,亏得本侯对你几分容忍关照,良心狗肺的东西,从今往后不要在出现在本侯的面前。”   谢长语捏紧手指,拂袖立起,眼神再无曾经的柔和,仿佛是看着一个恶心的死人一般,腰间荷包顺势扯了下来,珠子裸子掉了满地都是,黎羲浅摸着自己的脖子,看着眼前躺起的弧度,水面之上静静躺起的涟漪,侧目看去,谢长语快步离开他的视线。   暗处的石蜜现身出来:“小姐,您分明不是的——”   石蜜在暗处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黎羲浅和景泽宜从来都是发乎情,止乎礼,除开校检那日,今日才是正式的第二次见面,小小的镯子不过是黎羲浅对同盟的尊敬“小姐,小侯爷是真的护着你的,您好好解释小侯爷会相信的,奴婢,奴婢去将人追回来——”   黎羲浅摇头,望着谢长语的背影:“这原本就是我的事情,何必要牵连他进来呢,我是个没有曾经和未来的人,我能做的就,就是好好的保护给我帮助的人。”   黎羲浅慢慢拾起地上的几串裸子,忍着脚裸的痛觉站了起来,看着水中的东西,悠悠道:“捞起来,今日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   “小姐——”石蜜看着微微倾斜身子依旧顽强单独走的人,心中莫名起来几分不知所措的情绪。   “以后的路会更加的艰难,我不想将她牵扯进来、”黎羲浅侧着头说着,手里握着的裸子仿佛侵入了骨血。   谢长语的信任她何尝不愿意珍惜,既然走到这一步,那么快刀斩乱麻是最好的。   ☆、第115章冷战开始   今日,整个侯府的暗卫极其乖顺,走路都是无声,躲在暗处大气都不敢出,赵政看着依着阁楼矗立周身笼罩阴寒杀意的人,干干的笑了两声,端着两杯清酒上去:“二哥,不过是个女人何必呢?你要是喜欢,我马上吩咐去找几个那样的——”他说着,看着谢长语余光之中的冰冷,喉头咽了咽,脑子一抽,不怕死张口:“二哥,你怕不是后悔打了那个黎羲浅?”   昨日还亲切的嫂子,转眼就是那个女子,转换的顺口。旁边站着的除夕更是不知所措,头皮发麻的很,今日谢长语周围一个暗卫都没有,他看着自己主子奔着少夫人去,可不怕看多了张针眼吗,这倒好了,回来路上就被骂了几句。   莫说除夕,外面回廊下来一排暗卫莫名其妙今日都被找了麻烦,此刻都站在外面。   春风吸了吸鼻头:“亏得我还护着过少夫人,忘得以为主子会把我送到少夫人那边去。”   十五嘘道:“你找死别拖累我们,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主子怎么发怒过,左右不过人也打了气也出了,莫不是还要我们杀人灭口去?”   春风哎了声:“我倒是羡慕石蜜了,早知道跟着少夫人能不受气,当初我就自告奋勇了。”她说着皱眉起来,抖抖索索的看着走出了的除夕,:“天可怜的,主子懂事就跟着的人,还以为真比我们高一等来着,这不高兴了照样是个出气的,话说,里面主子是个什么情况?”   除夕低声慢悠悠道:“我估摸多半是气的昏头了,你们什么时候见主子对那个姑娘怎么上心的。”   十五咬着后槽牙,被冷风吹得鼻涕都到脸上:“啊,都是那个王八蛋二皇子,有事没事送什么鬼镯子啊,这下好了,鸡飞蛋打,主子炸了,少夫人也没有了!”   屋檐下的众暗卫都是咬牙含恨点头。   屋里面,谢长语靠着窗边,看着院子之中慢慢合上的睡莲,杜衡从旁边走了进来:“主子,卑职询问了石蜜,她绝口不提。”石蜜本就是谢长语丢到黎羲浅身边的人,给出去就没想过收回了,若是她真的嘴里面能露出些什么,就不是自己认识的黎羲浅了。   赵政哼了生:“她莫不是忘记了,谁才是她的主子!”顿了顿,赵政小声起来:“黎羲浅如何了?”他对着二哥的性子清楚的人,从不做后悔的事情,一切打了三皇子,宁远侯讨巧卖乖的去赔礼,太后说了他两句,倒是两个月没有进宫,而且之后,见一次打一次,绝对不手软的,毫无悔意,什么时候会想今日这般烦躁的。   杜衡看着谢长语低头不敢回话,赵政踹他一脚:“怎么,你现在也不知道谁是你的主子了?”   杜衡犹豫片刻,踌躇启口:“小姐脚崴了,肿了许多,挨了巴掌,嘴角破了。”   谢长语眼前满是今日那巴掌的回忆,他还是第一次打女人,他目光盯着旁边烛火,眼睛里面喘着火苗,心中莫名不爽的很,盯着杜衡似乎是看着她的那个敢趾高气扬给自己说话的人一般:“从今日起,她的死活不用在给我汇报,若是事关算计本侯,在来回话。”   杜衡一愣,似乎是还想说什么,赵政看着他心情不佳,给他使着眼色让他天大的事情都明日在谈,端着杯茶上前,小心翼翼安抚起来:“二哥,既然那里羲浅不知好歹,就没有必要为了她耽误我们的事情了,我们离开这京城,好好的出去游历游历怎么样。”   谢长语看了他一眼,现在走了,岂不是全京城都知道自己真的对那人有意思了!   倒是让他称心如意了起来!   飞鹤馆中。   黎羲浅脸上热敷完后还是看得出巴掌印,嘴角咧着口子,她本长得小家碧玉的很,素日那温婉大方不过骨子之中的教养,眼下下了妆容,带着几分憔悴。这样更是看的人可怜兮兮的,黎羲浅靠着罗汉床坐着,手里拿着珍珠彩色绳子打着裸子,旁边的竹筐里面放在针线。   石蜜半跪在旁边给黎羲浅红肿的脚腕热敷上药:“还好没有伤到脚裸,休息休息就能走动了,只是脸上的伤还要耽误几日去了。”她看着穿针引线的人:“那荷包小侯爷已经丢了,小姐你这又是何必?”   院外静悄悄的,是个有眼睛的都能察觉黎羲浅今日情绪不稳,皆是不敢胡闹,甚至连贴身的锦纹菘蓝都被轰出去守着,破天荒的把最不会伺候人的石蜜给留着了里面。   黎羲浅端庄的坐在,脸上的伤口在她眼中丝毫不是什么大事情,静悄悄的将那荷包破损的地方缝补起来,手里的拿着的五色丝线从盘子里面拿出透明的琉璃保持慢慢的传音,她手灵巧的相似常常做这个事情的,石蜜看着再次重生的荷包,试探了起来:“您还要给小侯爷送去吗?”   黎羲浅要摇摇头,将东西房子她放私密东西的匣子之中,窗外一片漆黑,她道:“你出去,对外说我今日不小心扭伤了脚,者今日不方便,去给赵姨娘打招呼,让她好好绊住周眉,这两日别来找我麻烦。”   私密毕恭毕敬站了起来,眼睛盯着那扇窗户。   别人不知道她清楚的很,那扇窗户是谢长语来的时候一贯走的,黎羲浅也心照不宣从来不上锁的,私密靠着黎羲浅放东西的匣子,上边挂着钥匙,看着和着衣服翻身上床直接盖头睡觉的人,私密慢慢伸手将那里面的东西拿来出来。   ☆、第116章两个哔了狗的人1   夜晚静悄悄的,许是知道睡觉的人心情不好,连着夜蝉都乖巧不做任何声音,谢长语只身到了院子那人的房间门,他惯用的窗户关的死死,杜衡守在屋檐上小憩,瞧着主子大驾,惊吓的脚底的瓦片差点下来几块。   谢长语看着窗户跟,杜衡急忙回话起来:“小姐心情很差,今日都没有梳洗就和衣服睡觉了。”   谢长语点点,他还是第一次大晚上走正门进了黎羲浅的闺房,清雅素净,床榻用着壁橱窗搁开,白日受检起来倒是方便,方便烛台豆大灯火,桌案上摆着几碟点心,丝毫未动的模样,石蜜在旁边打盹,察觉有人进了,本能掏出匕首,待着看清楚人,低声慢慢说了起来:“小姐没有吃东西,下人放了糕点,怕她半夜饿了。   “出去。”谢长语淡淡道。   里面床榻上,黎羲浅闭着眼睛,半个脑袋都嵌在被子里面,弓着身子,呼吸匀质。   他眼力极好,接着微弱缝隙里面洒落进来的月光,足以将少女看的清清楚楚。   脸上红肿着,嘴角还有血痕迹,被子也不知道怎么盖的,脚裸落在外面,扭到的地方和上次遇险骨折的地方是一处,谢长语弯腰拿着手指轻轻碰了碰,扯着被子给她盖上,顺势做到床榻边上,凝视起来少女的睡相。   谢长语的印象之中,他也和这丫头合着衣服睡了几次,睡着之后少女似乎更加的端庄沉稳,甚至还有一副疏离冰冷的感觉,分明就是个十几岁的姑娘,一言一行到时候和宫里的娘娘一般。   她睡觉几乎都是正躺着谁,绝对不会伤了发髻,想今日如同受伤的幼兽般,倒是让谢长语心中有了些许的愧疚起来。   “白日里面比谁都嚣张,现在知道错了?”谢长语小声的嘀咕,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从袖子中摸出个白瓷瓶子,细长的手指涂抹些许出来,扯下来她盖住脑袋的被子,慢慢在她脸颊上轻轻涂抹了起来,看着少女睫毛微微抖动。   谢长语不知道哪里来的气,竟然手指深深的压了几下,挑着眉宇看着不情不愿睁开眼睛的人,手肘撑着枕头,小有兴趣的看着黎羲浅,淡淡道:“没睡着还是在等我?”   他的声音没有往日那般总带着丝毫的冰冷,倒是多出两份柔和,二人距离贴的极其近,倒是生出两抹摸清的暧昧起来,谢长语看着黎羲浅簪子都没有取,索信附身给她将咯吱脑袋的东西丢到旁边去:“长得本就是两份清秀,丑了莫要本侯给你收拾烂摊子。”   黎羲浅有点懵,她是睡着了,感觉有舒服的东西涂抹在脸颊,以为是石蜜到时没有醒来的迹象,刚刚放松下来,就被狠狠的一压。   活生生疼醒的。   看着鼻尖上的人,黎羲浅身子僵硬的不能动弹,二人呼吸上在狭小的床围之间慢慢氤氲开来,她感觉到少年那威严的压迫,骨子里面那不服输的性子起来,干脆他与他对视了起来,她可是堂堂的羲贵妃,活了两辈子的人,难不成怕个小侯爷不是!   谢长语难得将这人怒目的模样,不怒反笑了起来,她嗓音低沉富有磁性,让身上的人猛然有股被调戏的心情,猛然一把将她推开,径直的撑着床榻就要做起来,冷道:“谢长语,你来干嘛?气不过来杀我?”   说出的人真的让人讨厌的很,谢长语反手将人按到床榻上。   黎羲浅眯着眼睛,作势就挣扎了起来,谢长语怎么可能被个女子挣脱了去,两下就把人制服的服服帖帖,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干嘛?黎羲浅你是不是觉得,本侯杀人还要知会你一声?”   黎羲浅气的想把杜衡和石蜜解雇了去,两个人拦不住一个谢长语,咬牙起来:“谁知道你要做什么。”末了,眼神不悦带着怒气:“起开,小侯爷注意你的身份,大晚上登堂入室的,莫不是不要声誉了?”   谢长语好气:“对,黎大小姐倒是提醒我了,你这些时日把我利用的够狠,不收点利息怎么好送你上路呢?——”   他出入怎么久了,现在给他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这翻脸不认人的速度倒是比翻书都快几分,以前他怎么就没有见识这个黎羲浅怎么不要脸的本事。   黎羲浅咬牙,再次挣扎了起来,她哪里是谢长语的对手,不过是对方怕伤了她,一番挣扎下来,黎羲浅衣裙都散开,里衣开了,里面锦鲤戏莲的肚兜展露无遗,隐隐约约模棱两可的还能看着已经有所发育的山峦“谢长语你放肆!”黎羲浅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张口就要换人进来揍他!   谢长语被吼的气不打一出来,冷笑了两声,提着被子把人露出了的肌肤盖上,只露出个气的花容失色的脑袋,这下人动不了了,谢长语将人抱起来靠着床榻,捏着他的下巴,他没有开口,黎羲浅从未被男子这般对过,挣扎几下,已经没有了耐心:“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谢长语你兴师问罪也等明日!”   “安分一点。”谢长语皱眉冷道,手指扣出来一大坨的药膏涂在黎羲浅的脸上:“用完了本侯就怕怕屁股走人?黎羲浅你也有怎么不要脸的时候?”   黎羲浅呲了一声,气的发笑:“那你还要我怎么样,你又不杀我,再说我也没有利用你。”太后的喜欢不适合她说,她还真的比谢长语清楚千万倍,她挣扎的烦了:“松开。”   谢长语干脆翻身将人压在自己身上,单手撑着半个脑袋,看着少女的脑袋瓜子,伸手戳了戳:“黎羲浅,你到底想做什么?若是有个皇后梦你的脑子跟着太子不是更快捷,何必跳动景泽宜的夺嫡之心,你看似在搅混水,更多的目标缺水对着黎柳柳,你恨她,杀了她不过一句话的事情。”   他给黎羲浅的两个人,足够潜移默化不露神色的帮她杀了任何绊脚石。   黎羲浅莫名的很,平静的看着谢长语:“这和你没有关系,谢长语放开我!”   “不!”谢长语看着要挣扎人,心中那团花蹭蹭的起来。   黎羲浅对于她白日粗暴的举动,本就是耿耿于怀外加气的怒火燎原,看着平静不过是做给人看的,她要真的一哭二闹的外面还不知道怎么传自己为了秀长语要死不活的,跟着就不打算和他好好的说话。   现在想着自己贵为贵妃之尊,此刻被这人拉着鼻子走,脑海之中想着自己曾经的蠢笨懦弱,又看着故意戏耍自己的人,气的口不遮掩起来:“是,我就是骗你的,我就要做皇后!你要怎么样!”   ☆、第117章两个哔了狗的人2   外面杜衡和石蜜又是害怕又是担心的站在树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屋子里面,杜衡先开口:“你说主子和少夫人在里面做什么,这人气过头了可是什么都做的出来的。”   石蜜坐在树干上:“反正不会杀了小姐的,主子舍不得,今日分明就是误会,是主子反应太大了,要是今晚生米煮成熟饭了,不是好事了吗?”   杜衡嗤之以鼻:“要是小姐知道你把那荷包给了主子,你的下场才是最惨。”   石蜜脖子一横:“我这也是为了小姐的心腹!”   两个都是冷淡的人,旁边的人若不眼罩子亮些?   “哼,主子不也是气够了拿着药膏过来看人了吗?”杜衡还是帮着谢长语说话的,暗卫们都是看着谢长语长大的,什么时候见她对姑娘上心,一个个的要不是怕谢长语发怒,怕都不知道偷偷摸摸塞多少药膏过来了。   石蜜靠着树干,看着天上时不时被乌云遮着的孤月,淡淡道:“你说,主子会哄姑娘吗?”   杜衡肯定的摇头:“不会,少夫人也是个很脾气,估摸是要闹起来的,反正今晚要是谈不好,估摸着主子要气的把侯府都拆了。”杜衡哎了一声,也做了下来,看着夜空之中明亮的月光,问了起来:“主子是喜欢少夫人吗?”   石蜜敲着他的头:“难不成还喜欢你啊!”   杜衡气急,这个人根本没有听懂他的意思。   屋子里面黎羲浅狠狠的盯着谢长语,被狠狠的压住,她的力气哪里是这个人的对手,自己能动几下,根本就是这个人的洗刷罢了,谢长语看着这人衡起来了,弓着身子两手压制她的双手在头顶,膝头搁置她她的大腿上,半个身子压上去,让她弯弯曲曲的不能动弹。   “皇后,黎羲浅你骗鬼呢,这大周的皇后有什么好做的。”语气之中慢慢是对大周皇室的不削。   不是她看不起这个黎羲浅,而是和她相处的时间,他足以感觉道这个人对皇权的蔑视,贴近皇权不过是为了借力打力罢了,她身上秘密很多,谢长语虽然还没有一一揭开   这姿势太过暧昧过头,黎羲浅问道:“谢长语,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谢长语语气察觉不出情绪,眼中倒是透着股子不悦,以前小侯爷小侯爷叫的开心的很,现在一口一个谢长语,生疏隔离溢于言表的很,他嘴角一勾,贴着她的耳朵问了起来:“你想嫁给景泽宜?”   黎羲浅瞪大了眸子看着她,不想理会她。   谢长语手上的气力加重了起来,捏的黎羲浅真相一口要到他的身上,想她可是大周最端庄的羲贵妃,背着人玩于鼓掌之中,微微的蹙着眉头,看着俊朗的少年咬着恨不得生吞活剥自己的模样,听着他再次开口,声音清冷无比“回答我的问题?”   黎羲浅莫名其妙心中就酸楚了起来,他知道谢长语不是个简单的人,却从未想过伤害他,这些日子不过小小的借了她的势力,黎羲浅觉得他今日打了自己,辱骂的自己,已经是两不相欠了,却是在这一刻,她感觉自己束手无策的很,像是回到了被囚禁的冷宫一般。   她气的不行,恶狠狠的张口便是:“是,我就是要做皇后,我那点比不上黎柳柳,凭什么我就是草戒尘埃,她就是天上的星辰明月,所有人都向着她,是我知道了她的秘密,便是做好了上位的准备,我就是故意引起景泽宜的主意,我想嫁给他做侧妃,没准我替她做事,正妃也为可知,到时候斗死了黎柳柳,随便收拾了周眉,扶持他继承大同,成为皇后,景泽宜会把我捧着手心里面爱护!”   这话说得果断干脆像是示威一般。   谢长语脸色铁青了起来,他气到极致倒是笑了起来,笑的冷的如同孤孀,手上气力再次加重了几分:“黎羲浅你是不是觉得我舍不得你,你信不信我杀了他,到时候我让你鸡飞蛋打,继续坐回那个被人欺凌凌辱的草包千金!”   黎羲浅不晓得是什么让谢长语能说出这样的话,她心中恼怒和委屈,想着曾经的冷宫,又看着眼前咄咄逼人,是他敢说就敢做出来。黎羲浅脑海之中所有不好的回忆全部涌上了脑海,重来一次她就想让那些人也尝尝自己受过的苦难,   她将谢长语放在极高的位置上,她知道他英年早逝,因此想让她好好的平安顺遂过着属于他的日子,今日她逼走了他,他现在倒是来指着起来自己的不是了?   自己为了他好,不再去招惹他,他倒是还来招惹自己了?   谢长语与她鼻尖对着鼻尖,黎羲浅知道谢长语骨子里面和自己一样,不,甚至是比自己更加自私,冷漠,孤傲,漫不经意、。   黎羲浅撇过脑袋不想看她,气的嗓音都变了:“你要杀就杀,我就在这里!”她感觉自己声音些许的颤抖,努力平和下来:“您今日打也打了,骂也骂了,退也退了,你现在又来给我送药,是想看看我有多狼狈对不对?”   这话倒是让谢长语轻笑力气了起来:“你就只有这点能耐,在你心中我们不是一类人吗,现在知道你和本侯的差距了吗?”   黎羲浅根本就没有听进去,只是感觉自己眼睛酸涩力气黎,她讨厌谢长语对她的霸道和责骂,她躲不了也挣脱不开,她讨厌这样无能的自己,甚至为了女子的闺名,还不能大叫起来,更加的不能没有了贵妃的气度大吼起来,她心里不不舒服的很。   被老虎正面扑过去都没有吓的流泪的人,现在眼睛里面已经是雾蒙蒙的一片,谢长语命令:“你敢哭?”   黎羲浅吸鼻子,这哭是能控制的吗?她瞪着谢长语,语气已经是她不能控制的抽泣起来:“谢长语哪里有你这样的人?”   说着小嘴吧唧一抿,即便是绷着一张脸,眼角的泪水还是流淌了下来。   这下,谢小侯爷是真的傻了。   ☆、第118章两个哔了狗的人3   谢长语看着两行清泪的黎羲浅,刚刚心中烦躁的情绪也被冲了下去,将人团成一团抱着做了起来,:“你做这个姿态是做什么?今日也没看你气的哭。”他手指轻轻在她眼角抹了过去,将她眼泪隔断。   黎羲浅不过是一瞬间情绪失控罢了,她裹着被子,拿着手指摸了摸脸,他已经去点了豆大的蜡烛进来放在床榻旁边,一张绣着茉莉花的手帕打在黎羲浅的脸上:“本侯最见不得人哭哭啼啼。”   黎羲浅擦了擦眼角,眼神却是飘到谢长语的腰间去了。   那不是自己缝制好的荷包吗?怎么跑到他身上去了?   黎羲浅打裸子的手法是和明国一个嬷嬷学的,旁人是绝对打不出来的,她还以为自己眼花了,看着把水递给他的人,她伸手就去抓荷包“你哪里来的?”   将人拿着荷包难以置信的模样,谢长语轻飘飘起来:“本就是本侯的东西,怎么拿不得了?”他做了下来,石蜜沉着夜色去,谢长语看了便知道这丫头白日就是故意气的他,鬼使神差的回神就已经到了院子里面:“你也是个有本事的,能让本侯打女人。”   既然东西都已经被看到了,黎羲浅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还是憋着脑袋:“你别想多了,这荷包花了我不少心思,本事想以后困难了拿去卖钱的。”说着就看着少年局促的笑容,黎羲浅抿着嘴:“谢长语不准笑了,无礼的很。”   “本侯给你的东西还能穷了你了?”谢长语指尖抹这她湿润的眼角,勾着她的下巴啧啧了两声:“今日怎么也不知道躲开些?”   黎羲浅不说话,看着他给自己脸颊抹药,谢长语这次下手轻了许多:“日后在给本侯说这些胡话,我掐死你。”到底他对这人是有两份情谊在的“帮景泽宜夺位,可知道被景泽伯那东西察觉了,你又和后果?”   黎羲浅极其不削,端着那冷茶喝了口:“来都来了,我还怕什么。”她倒是巴不得景泽伯能察觉,这样她也能更加光明正大的夺走她的一切,她做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到窗户旁边将他推开,屋子里面顿时苍凉了不少,她想了想似乎是在犹豫什么,最后还是道:“小侯爷,你帮我够多了,以后我??????”   “怎么?觉得本侯太好用了?”谢长语站了起来,拿起手边的披风将她裹了起来“完完全全取得将景泽宜的信任,有了她这个靠山,有了权势,便是翻脸不认了?”   谢长语感觉黎羲浅慢慢靠着自己身边,脑袋靠着自己心口,没有白日那娇媚的模样,似乎是在做一件很平静的事情:“小侯爷,我想做的事情,您以后会明白,也会知道,我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因为你从未伤害过我,因此我对你是有尊敬的。”   她讲话讲的很明白,甚至有些头痛对她怎么好的谢长语,日后夺嫡之路凶险起来,谢长语这颗大树还呆在自己身边,想不利用都是做不到,谢长语抬手搂住她的胳膊,让她好好靠着自己:“尊敬?你的尊敬让人咂舌的很,。”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终于是把憋着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很痛吗?”   “你试试?”黎羲浅摸着自己的脸,睨了谢长语一眼,今日要不是景泽宜从后门让自己坐马车回来,整个京城都要自己被谢小侯爷大了,她水灵灵的眸子眨了眨,手里被塞了瓷瓶“拿着用,明日我让赵政过来给你瞧瞧。”   说清赵政,黎羲浅倒是想起了什么,张口的嘴要说什么,随即又合上,谢长语看着优柔寡断的人,手指揉了几下她的脑袋:“本侯护着一个你还是没有问题的。”   “我不想拉你下水。”黎羲浅皱着眉头。   谢长语眯眼看他:“我能护着你,自然能够自保,赵政是我的人,朝局之中嵌入个神医,能做的事情多,我给你的扳指可号令侯府所有暗卫,你要做什么边去做。”   黎羲浅转身抬眸眯眼看着她:“小侯爷这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若是你暗卫都解决不了的事情,再去找你?”   “哦?你是有事求我?”谢长语觉得这丫头脑瓜子转的极快,上一刻还苦大仇深的,下一刻就要再次牵着自己鼻子走了起来。   黎羲浅微微笑起来说:“小侯爷举手之劳,在太后面前帮二皇子说几句话。”   “哦?”谢长语朝着旁边走去,黎羲浅却是已经先一步抓住她的衣袖,语气和善:“就说两句就好,小侯爷,你既然是来赔罪的,便是要有些态度。”   谢长语好笑,黎羲浅继续:“小侯爷还弄丢了二皇子给我的镯子。”   他给的可比景泽宜的不知道好多少倍。这个人眼睛是不是不太好了,他看着面前人脸上红肿的模样,眉眼一挑:“这个买卖是不是太不划算了,以前我赔本便算了,往后本侯可是要报酬的。”   “什么报酬?”   谢长语淡淡道:“以后,我要你所有的计划都要在我的眼皮下,你在本侯面前不能有丝毫秘密,以前本侯不管,当然本侯有本事自己去查,有本侯给你做靠山,朝堂之中,背地子外,你能筹谋的便是更多。”   黎羲浅摸着下巴,:“今日二皇子说要送我个暗卫使使,小侯爷觉得收还是不收?”她坐下了开始交待起来。   谢长语吃了口糕点,扫了黎羲浅一眼:“和本侯无关。”   黎羲浅点点头,谢长语看着他不怀好意的模样,皱眉起来:“你不要得寸进尺了。”   黎羲浅抿嘴轻笑:“小侯爷打了我,那我也要打回来。”   屋外。   打瞌睡的石蜜杜衡听着里面砰的动静猛地惊醒过来。   “刚刚什么声音?”二人跳下树,窗户砰的打开,就见着谢长语跳了出来,额头一角淤青发紫,石蜜吓得后退半步,忙跑了进去,进去却是看着黎羲浅正喝着茶吃着糕点。   谢长语摸着额头,刚刚她以为黎羲浅是要拿家伙打自己家,起身瞬间被黎羲浅绊了脚,脑袋磕着桌沿,他气的甩了几个花瓶,杜衡望着自己主子,忙不迭起来:“主子,还是快回去让赵公子看看吧。”   谢长语依旧平静的很,嘴角的笑意却是掩饰不住,斜眼看着杜衡吩咐:“以后她有什么要做的,顺着就是,每日记得来禀报,石蜜忠心她便不再去官了。”   杜衡看着翻墙出去的主子,一副见鬼的模样,摸着脑袋不由感叹起来。   这还真是一物降一物!老虎嘴上拔毛,还能拔的老虎心甘情愿,高,是在是高。   ☆、第119章我的人需要你保护?   次日,整个京城都炸了。   说是昨日二皇子宴会,黎大小姐和谢小侯爷在后院看锦鲤,不知怎么的就闹起来了,小侯爷不小心打了黎大小姐,黎大小姐不甘示弱砸了谢小侯爷的脑袋,这一大早的,谢小侯爷还请了大夫过去慰问。   霎时之间,百姓都在议论宁远侯府的小世子是对丞相府的黎大小姐动真情了,更多的千金在闺房之中留下嫉妒的泪水。   是啊,这谁也料不到,整个京城男女都视为风云人物的惊艳公子,跪到在了黎羲浅这个长相平淡的小姐石榴裙下面。   花舞坊之中。   赵政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这二哥要是知道他被京城里面的人这样传,怕是要气的杀人啊,这景泽宜还真有本事啊,散播这个谣言出来,看似夸张,偏巧的两个人身上都是看得到的伤,啊哟,笑的我肚子都痛了。”   南宫天暼他一眼:“二哥可传话来了,嫂子脸上留下个印子都要你少半条命去,还布快些过去。”   他整理着京城各家的情报,看着笑的跟这个傻子似的赵政无奈的摇摇头,两个都是京城身份极高的人,也不知道朝局会不会因为谢长语的加入发生变化起来。   “还笑,你和二哥走的近,也不多劝劝,他的身份是可以和黎羲浅合着一起的人吗?”南宫天微微眯着眼睛。   赵政忙站了起来,咳嗽了几声:“二哥要做的事情是能阻拦的额,你有本事你去,再说了,嫂子本事也是打着。”玩世不恭的模样和谢长语学的如出一辙,南宫天反手拿起笔筒打了过去。   赵政溜得飞快,南宫天摇头呢喃:“本事在大也不是能配得上谢长语的人。”   ?????????   丞相府之中,刚刚去书房给黎行之请安出来的人,便是看着菘蓝着急的模样“小姐不好了了,你快回去看看啊,出事了。”   大清早的能出什么事情?黎羲浅不解的很,快步回到院子,却是看着杜衡和石蜜挽着袖子松起来筋骨的模样,不,更确切的是,似乎已经松弛完毕了。   角落之中的初一乃是景泽宜手底下得力的护卫,今日奉命过来暗中保护已经听候她调遣的人,倒是来了没有看着是侍奉的主子,被面前一男一女毫无防备的教训了起来。   暗卫之间的教训还能是什么?   杜衡对着角落里面气的要还手的人挑衅开口:“就你这杨的,再来一个都不是我的对手!”   来抢自己的饭碗,把侯府暗卫的威严放在什么地步?再者,他是侯府的暗卫,倘若留下这个人这下来,反倒是碍事了去。   石蜜捏着手指,眯着眼睛:“看了你是想横着出去了。”   “都给我住手。”黎羲浅看着被提起领子的人命令了起来,简直杜衡咬牙的模样,黎羲浅扶额:“都给我住手,不然都给我走。”   石蜜不情不愿起来,她本就是长得可爱的人,跟着黎羲浅学会了那撒娇的套路,逃到他的面前先发制人了起来:“奴婢和杜衡害怕护不住小姐您吗?要这样人在这里监视做什么?”   初一急忙起来:“我家主子说了,卑职单纯是负责小姐差遣的,其余的私事一概不能乱听乱看乱瞧,还请小姐息怒。”   倒是想不到这黎羲浅身边还有怎么厉害的人。   杜衡冷哼,自己家少夫人怎么护不住了,外面还有那么盯梢的,蚊子都飞不进来一只:“小姐,闲杂人等太多了,周眉那边要是察觉反倒是对我们不好。“   石蜜也是附和起来:“小姐绝对不能留。”她低着身子道:“小姐你要让这人抢了奴婢的饭碗吗?“   黎羲浅感觉真的要是留住了,怕是要闹的自己这院子都要四分五裂起来,正色道:“你回去吧,石蜜会替我传递消息。”她知道景泽宜没有多的意思,眼前的护卫手里的权利怕是仅次于他的主子的。   那人站了起来,“主子交待了,要卑职好好跟着小姐。”   黎羲浅看着石蜜眼泪花都要委屈出来的模样,想了想道:“既然如此你就去府外吧,府中我有这两个人便是够了,当然你若是认为你打得过他们,他们也会自愿让你留下了的,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初一捂着心口,看着杜衡和石蜜莫浅擦着的模样,后退补办,也不知道黎羲浅哪里找的来的,这两个人的功夫房子整个京城的暗卫之中都是数一数二的,哪里来的好运气,他点头:“那卑职就在府外候着。”   见人走了,黎羲浅看着二人:“你们两个啊!”她戳了戳石蜜的脑袋“也不知道你曾经的主人是怎么容忍你的!”   黎羲浅走进屋子,锦纹已经打好了洗澡水:‘昨日小姐都没有梳洗,今日天气不错,一会我们出去走走吧?”   黎羲浅点点头,想起了什么似的:“杜衡,以后不必在监视小侯爷了。”   眼下两个人已经是同盟,这点基础的信任还是要有的。   杜衡哦了一声,少夫人心大,自己那主子可是个心眼小的。   再说初一,刚刚跳出墙头,转身便看着黑压压不下十人团团把自己围攻了起来。   春风带头起来,看着已经被教训过一场的人,嘴角挑起丝毫不和善的笑容起来:“兄弟,我也为难,也是你命不好。”   初一忙道:“你们是谁,我可是二皇子的人,你们敢乱来?”   “我们少夫人,也是你家主子越俎代庖能够砰的?兄弟们,打!”不知道哪一个叫了起来,顿时拳打脚踢了起来。“打的他忍不住了,狠狠的大!”   十五不忍直视起来:“我们主子还难得让我们暗卫全部处理打人的,居然还是以多欺少——”说着忍不住的摇头了起来。   春风抱着手臂:“少夫人不也默许了吗?不然能放出来?”她眼中噙着几分的笑意:“我们这个少夫人也是瘪怀的。”   十五舔了舔嘴角:“不,某种意义来讲,少夫人信任的只有我们主子。”   侯府之中,谢长语听着除夕禀报,嘴角淡淡挑了起来:景泽宜。我的人,需要你保护?   除夕看着自己主子笑的那不怀好意的模样,默默的咽了咽喉头。   忽的杜衡跑了进来:“不好了,少夫人刚刚骑马出去了!跟疯了一样!”   ☆、第120章刺杀   谢长语手里拿着之白玉镯子,桌面还摆着一啪啦,听着这话眉头紧锁,他做的极其端正,窗户外的日光折射进来,将他的身姿倒映在后面如意八宝屏风上,暖意融融一片祥和。   除夕忙接过他手里的镯子,今日特地从库房摆出了的,每只都是难得珍品,旁边案几搁置几块原石,大有找不出好的就打个更好的架势,谢长语慢慢拿起手边另外剔透晶莹的镯子。   少女手腕纤细,圈子小的倒是更加适合。   “她会骑马?”谢长语抬眸看着杜衡。   杜衡眼中也是怀疑,可刚刚那少女牵马上马,动作一气呵成,双腿夹着马肚子,鞭子一抽,扬尘而去,“卑职也是第一次看少夫人骑马,特意回来禀报主子。”   谢长语嗯了声:“去哪里了?”   杜衡犹豫片刻,谢长语看他一眼:“景泽宜?”   杜衡摇头:“是太子。”   话音未落,俊美的人已经踏出了门槛,砰的被赵政冲撞的满怀,谢长语冷道:“滚。”   赵政哎哟一声,看着要跑的人,抬手拉住他的手:“二哥,不好了,有人要刺杀景泽伯!”   谢长语眯眼,停顿住:“别喘气。”   赵政道:“具体消息还不知道,事发突然,南宫那边的消息是二皇子的人!”   谢长语眸子一冷,折身拿过许久未碰过的长剑,冷道:“备马,暗卫全部出动。”   赵政呆呆站在原地,除夕错身拍拍他的肩头:“赵公子你这个消息来得很保命。”说着,跟着小跑了出去。   ————————   快马奔驰的黎羲浅一路狂奔到了太子府,居高临下看着门房:“太子殿下可在?”   那门房都没有看清楚是谁,被她眸子中的威严傲气震慑,下意思回话:“刚刚出去了。”   石蜜驾着马跟着追了上去:“小姐,你有什么差遣奴婢去就好了!”   黎羲浅抿嘴,她真是把怎么重要的事情都忘了!   前世,嘉齐二十一年夏,二皇子景泽宜对太子景泽伯打向夺嫡号角,展开围剿谋杀!————   如今景泽宜在她的安排下剔除身边景泽伯的爪牙,甚至还收买对方的心腹为之所用,还在朝中收买无数日后对朝局有吐出贡献的大臣吗,若是依旧刺杀,只能比的景泽伯反杀!——   黎羲浅吸了口气,鞭子打到马屁股上,对着石蜜道:“去后山!”   今日景泽伯在后山打猎,为了迎接马上要到的皇家围猎做准备,她不停的打在马屁股,石蜜自诩是暗卫之中马术超群的,却足足被黎羲浅忍下大半的路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人连着架子都不端了!   主仆二人飞快出来城门,石蜜与她并肩策马:“小姐到底出什么事情了?”若真的是大事,单单两个人绝对只能陪葬的,还要回去搬救兵去“您先停下来来!”   黎羲浅眯眼道:“二皇子要刺杀太子,必须要阻止,否则一切前功尽弃。”   什么?石蜜倒吸一口冷气,看着黎羲浅策马狂奔在前,暗道不好,摸出怀里的信号弹,对着空中一方,大喊起来:“小姐,等等我!莫要冲动!”   山林之中,景泽伯和部下正在找着猎物,他穿着简单的胡服,汗血宝马旁边挂住无数只的利箭,对着旁边的人笑了起来:“石啸,听说你能百步穿杨,今日可要好好表演表演,你大姐想要跳狐狸求的披风。”   石啸乃是石玉月的弟弟,此刻和自己打姐夫哈哈大笑了起来:“这个可是要姐夫去,方能让大姐喜笑颜开啊。”   二人梳子,忽的目光相交都是冰冷起来。   “谁!”   林子之中传来嘈杂的声音,四周草木也开始有了一动,石啸拔出佩剑:“保护太子!护送太子图为!”   嗖的一声,景泽伯射杀一人,他面色寒冷无比,今日他是临时决定出来,这些人怕是早就埋伏好了,等着他落单来的,眼下他只带了十多个护卫出来,看着慢慢的出现几十个黑衣人,景泽伯拉住缰绳好不迟疑:“两个跟着我,其余的和石啸抵挡刺客!”   景泽伯功夫不弱,奈何后面追兵穷追不舍,身边两个高强护卫已经死在利箭之下,景泽伯拉弓射箭扫清前面的追兵,不停的策马狂奔起来。   到底是谁!   居然敢谋杀自己!   后面紧追不舍的暗卫,抓住间隙,手里利箭飞快射过去。   “唔!——”景泽伯肩头狠狠挨住,跌落下了马,在地上翻滚了起来,他捂住肩头,看着将她团团围住的人“我是太子,给你钱卖我命的人,他的价格我出十倍!”   黑衣人不为所动,景泽伯威胁起来:“本太子是是大周的储君,杀了我,你们以为逃得了吗?诛九族的大罪你受的起来吗?”   为首的黑衣人目露凶光,手里长刀呼哧作势要刺进景泽伯的心口。   景泽伯趴在地上惊吓的闭上眼睛,却是感觉半天那长刀都没有落下来,睁开眼睛,却是看着面前的黑衣人扑倒在了自己面前,后背心口的位置插着一直簪子,他抬头看去,以为是幻觉:“黎羲浅?怎么是你?”   黎羲浅总算是赶上了,前世他带着自己,自己换上她的衣服引开追兵,自己也是被重伤,九死一生,这一世没有了自己,只有那几个护卫,等着她的只有死!   “没事吧?”黎羲浅扑在她的面前,看着景泽伯要昏过去的模样,打了打她的脸:“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景泽宜反应过来那箭头上面被下了药,她死死的抓住少女的手,看着少女眼中发自内心的担忧,努力的要张开眼睛,忽的还是闭上了眼睛,扑倒在了黎羲浅肩头之上,昏了过去。   黎羲浅手房子利箭上面,狠狠的一把,痛的景泽伯浑身一颤动。   果然是二皇子府的符号,黎羲浅把肩头折断放到自己怀中,回头看着石蜜正和那些黑衣人死斗起来。   石蜜倒是不怕,看着后面紧追不舍而来的人,道:“小姐,别管我,快点走啊!别管那个太子了!”   黎羲浅倒也这样想,只要这火不引去景泽宜身上便是无碍。   她站了起来。   嗖的一声。   黎羲浅惊的抬头,看着远处朝着自己射来的利箭,身子顿时僵硬了起来。   ☆、第121章保护   黎羲浅眸子瞪大老大,瞬间,一个紫色身影跳了出来,手里长剑一会,那只迎面而来的利箭落到旁边树干上,少年紫色的衣袍慢慢落下,手中长剑反手旋转两下,啪哧几下将迎面而来的攻击化为乌有,他眉头紧锁,余光看着后面傻愣着的人,“怎么认不到我是谁了?”   “小侯爷?”黎羲浅看着她简直是宋了一口气,除夕带着几个暗卫阻挡起来,谢长语将人拉倒旁边,颇为不悦:“不是说了,有什么都要给本侯说的吗?”   黎羲浅看被人拖着脚裸带到安全地方的人,眸子转了回来:“事发突然,来不及通知你。”反正这人在他身边安插不少眼线,自己出府便会有人去禀报,倒是,来的很及时。“他死活不重要,这把火不能烧道景泽宜头上。”她说了起来。   谢长语看着还在关心别人生死的人,话语之中包涵几分责骂和低沉的怒吼:“你有没有想过你会死?”刚刚他只要再晚些许,这个人就成肉串了。   黎羲浅愣了愣,除夕已经说了起来:“敌人还有后背力量,主子带着小姐先走。”除夕生怕这两个在刀光剑影之中置气起来,到时候暗卫个个没事,这两个主子出事了他这命还要不要的“领头的的确是二皇子身边的侍卫头领。”   谢长语和黎羲浅不约而同说道:“留活口,其余都杀了。”   黎羲浅一直就察觉关于景泽伯刺杀的事情蹊跷太多了,凡事无绝对,即便十成把握能谋杀成功,也绝对不会出现二皇子府的人和符号来,当年就是这次刺杀,景泽宜正式参与夺嫡。   现在,若不是她去唆使,景泽宜还是那个风轻云淡的皇子,种种串联起来,黎羲浅坚信这场谋杀的后面另有人在,看着除夕愣住的样子,他眯着眼睛,周身无形属于贵妃的威严慢慢笼罩起来,眼眸很冷,语气孤傲:“还不照着我的吩咐去!”   除夕一瞬间在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那位不怒自威的主子,飞快点头:“是。”   谢长语拉住人上马,让她坐在前面,将她牢牢护着怀中,一手握着缰绳,黎羲浅看着周围无数的黑衣人,此刻也是有些震惊,那幕后的人为了杀景泽伯可是下了血本了,。   她看着眼前袭来的几只利箭,吓得闭着眼睛缩到后面人的怀中,耳尖兵戈之声交替,等着黎羲掐再次打开眼睛,朝他们而去的利箭已经归还了回去,每一只都擦在那些杀手的心口。   好厉害!   黎羲浅心里说道,谢长语低头看着锁在自己怀里的人好笑了起来:“现在知道怕了,翻身上马的时候可有想过这个后果?”他说着长剑回鞘,拿起马边弓箭,三只启发,朝着前面杀人呲溜射击而去,扯着缰绳朝着旁边小路而去“怕就闭着眼睛缩在我怀里,别怕,不会有事。”   谢长语搂住少女腰肢,扯起缰绳朝着崎岖泥路而去,余光盯着她苍白的小脸,嘴里无声叹息起来:“黎羲浅,你让本侯低估了。”   黎羲浅现在已经平静了许多,忙不迭发话:“别让景泽伯死了。”他活着才能调查,到时候接着他的手没准能查那个人到底是谁,谢长语张口:“放心便是,除夕他们会把人留着的。”   二人一路奔驰起来,谢长语感觉带着她慢慢扯住缰绳停在一条消息边上,他翻身下马,黎羲浅也自觉的搂住他的肩头让他抱了下来,脚尖刚刚落地,她正色了起来:“怎么多人,你带的人够吗?”   谢长语走到小溪旁边拿着手帕洗了洗:“你让他们再来一倍的人本侯都不削。”   黎羲浅蹲在她旁边,看着水面脸上溅起泥浆和鲜血的脸,捧着水洗了洗:“暴露你的势力,被皇子亦或者大臣知道了,恐怕不好。”   谢长语站了起来,抬起下巴:“怕,本侯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的。”他说着目光凝视起来面前的人:“不过是一场暗杀,你大可以直接排入去通知石玉月,为什么自己来?你喜欢他?”   景泽伯是大周皇室生的最好的皇子,不,应该是最愿意去接近女人的皇子,还做出一个恪守周公之礼的模样,谦谦君子,温和有礼,谢长语捏着黎羲浅的下巴给她擦拭脸上的水珠:“亦或者说,两步都留点好处,万一以后景泽宜败了,你还能跟着景泽伯?”   这个人,说的都是什么和什么?   “谢长语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怎么老是喜欢说我和他们有关系呢?你那只眼睛看着我与他们亲近了?”黎羲浅气的乐了起来,打掉他的手,眸子坚毅的瞪了他一眼。   谢长语冷嘲热讽了起来:“不是吗?第一次见面就引起景泽伯的主意,随后你家后娘生日,景泽伯故意亲近你,你反倒是欲擒故纵的,挑破你妹妹和——”   话音都没有落下,谢长语的脸颊忽的被人给扭住,黎羲浅踮起脚尖与之平视了起来,:“谢长语,你砸这样说话我真的要生气了!”她狠狠的捏了捏他的脸蛋:“谁告诉你我喜欢景泽宜,又是谁告诉你我喜欢景泽伯的,你手底下都没有个正经干事情的人吗?”   谢长语打掉她的手,看着黎羲浅侧着身子眼神望着水面:“小侯爷,有一件事情我一直以为你很清楚。”   谢长语不说话,静静的看着她。   黎羲浅深吸了口气,盯着他启唇:“我恨大周的皇室,我从未想过和皇权有任何人生瓜葛,至于景泽伯,从某种意义而言,我和你一样,厌恶,摒弃,恶心,甚至想要杀之。”   黎羲浅见谢长语不说话,以为他是被自己这番话震慑:“小侯爷半个身子也是皇室的人,听到我说这样的话难免有些落差。”她抬起眸子气势不输给谢长语分毫:“我憎恨大周的皇室。”   猛然,黎羲浅被他一把抱住,不似曾经轻描淡水的拥抱,反倒是极其用心,她的脸蛋嵌入谢长语的心口,身子微微怔住,不自然的想要挣脱,却被那人抱的更加的紧起来:“谢长语。”她叫了起来。   “离离,如果我说,我和你一样,憎恨这个皇室呢?”谢长语的声音从头顶飘来。黎羲浅一愣,从他的怀中出来,却是看着他将腰间的雪雁玉佩扯了下来:“给你。”   黎羲浅一怔,下意思的接过,当初她被贬谪冷宫,唯一陪伴他的便是这块玉佩,她潜意识中一直将这个东西当做他的所有物,这一刻像是拿回了自己的珍宝一般。脸上露出真切的笑容。   谢长语揉了揉他的脑袋:“刚刚的话本侯爱听,给你的奖赏。”   “谢谢小侯爷!”黎羲浅看着雪雁小心翼翼受到怀中,谢长语再次将人揽入怀中。   ☆、第122章五皇子倒台   刺杀事件发硝极大,谢长语将昏迷的景泽伯丢到路边被人解决,石啸和护卫全部殉职,谢长语的暗卫将事发地收拾的干干净净,留下几个暗卫,将大面积追杀的痕迹清楚感觉,丝毫没有留下任何和二皇子府有关系的事情。   景泽伯昏迷三日,明慧帝震怒,命令二皇子景泽宜亲自督查此事,另可错杀绝不放过。   丞相府之中都是贺喜不断,赵姨娘祖上积德,肚子里面正如黎羲浅放出的风声一般,是龙凤呈祥的好兆头,黎羲浅还特意嘱咐了赵政,无务必要赵姨娘平安生下孩子。   书房之中,黎羲浅正手把手的交着长生写字,耐心十足,嘴角始终噙着柔和的笑意,天气炎热,她穿着白色的茉莉抹胸,外面是淡蓝色兰草半透上襦,下面一条清透的百褶长裙,她头发多而亮,夏季披着总是闷热,特意全部绾了上去,精致的垂耳髻两边个一只紫蓝色绢花蝴蝶宝石簪子衬托。   黎羲浅不施粉黛时候最清秀,脸上带着柔和,骨子里面温婉慢慢彰显出来,他拉着侄儿的手一笔一划起来:“黎,长,生。记住了吗?”   长生是个聪明的孩子,跟着黎远海那个才子父亲很快便会背诵三字经千字文还有诗经,深的黎行之那祖父的喜爱,娃娃抬头:“可祖父说,等我大些,就有正式的名字了。”   娃娃手里拿着的是谢长语送来的笔墨,专门给启蒙的娃娃用的,长生用着趁手,黎羲浅还厚着脸皮又去要了两套,她摸着娃娃的脑袋,看着走进来的锦纹,柔柔轻笑了起来:‘怎么了?”   “赵姨娘来了。”锦纹底声回话。   马上就要临盆了,还来找她?黎羲浅快步走了出去,偏阁之中,赵姨娘挺着个大肚子,中规中矩的站在旁边,看着人来了,忙笑着行礼起来:“妾身见过大小姐。”   黎羲浅看了眼她的肚子,眨眨嫣,挥手示意她坐;“姨娘怎么重的身子怎么来我这里了?有什么事情就说罢。”她从不给赵姨娘太好的脸上脸色,她在宫中执掌六宫开始变希望和睦,对谁都客客气气和善亲切,演变道最后个个觉得自己好欺负,因此,她现在极其看着身份的高低,姨娘就是姨娘,小姐就是小姐,绝对不能过来界限。   赵姨娘小心翼翼坐着她旁边,她素来知道这个人对自己戒心重,即便有耐心也就统共对着那么两个人,如实说起来:“赵大夫说了,我这胎儿最近动的厉害,大有早产的迹象,生产那日左右会碰上宫宴太后宴会,妾身害怕???????”   赵姨娘点到为止,如今整个丞相府的风险已经改变,大风都落在大小姐的院子,周眉母女是提着裙子做人,生怕在讨了黎行之的香气,但,反常必妖,周眉的手段赵姨娘比谁都清楚,怀孕期间黎羲浅将她保护极好,期间黎远山有意无意的加害,也被杜衡化解,可到了生产那日,赵姨娘想都不敢想。   太后宴会三品以上官员必须到场,至于家眷,则是视情况而定,如今黎羲浅是谢长语红颜知己的消息早就不是什么秘密,黎羲浅若走,赵姨娘担心府里里面的孩子不保。   黎羲浅还能不明白,端着茶杯掀开盖子吹了吹,抿了口,抬眸望着她:“姨娘可知道我为什么会帮你?”   赵姨娘淡淡张口:“妾身愚钝不懂,但知道投桃报李,妾身早就是大小姐的人,今后单凭大小姐吩咐。”   黎羲浅站了起来,拿着手里蝴蝶团扇打着凉,嘴角勾起恰到好处的弧度:“姨娘是聪明人,我今日在提亲姨娘一句,我能让你平平安安的生下孩子,也能害你悄无声息的失去孩子,好好给我做事,未来你会有想不到的好处。”她顿了顿:“女子大多生了孩子就会有欲望,长生是你肚子里面孩子的小侄儿,是孙子辈,她有什么不对,自然有我护着,你可懂我的意思了?”   赵姨娘冷汗起来的满背都是,明明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心思却比大人还要狠辣多倍,若说她开始还真有些逆反得势不认人的心态,这几个月她无时无刻不感觉周围隐藏的眼睛,她认清了事实:未来这个丞相府,生杀伐全必然是会牢牢捏着这个少女指缝。   “懂,妾身只想平平安安了却一身,大小姐要妾身做什么,妾身就做什么、”赵姨娘撑着肚子站起来。   黎羲浅喜欢和聪明人说话,手里的折扇敲了敲手掌,施施然的走出去。   “放心便是,赵姨娘安心给我舔弟弟妹妹。”   走出偏阁,黎羲浅唤来石蜜:“去问问赵政,赵姨娘的生产为何提前半个月。”刚刚撞在太后宴会这日,是否太过巧合了,她想着朝着书房迈过去步子,屋外看守的人不知道去了哪里,黎羲浅走进去,却看着长生旁边站着个身着青绿色长袍的人,她忙柔笑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景泽宜纳闷,回头目光交接瞬间,简直黎羲浅眼中微微的错愕,随即明白过来:“小侯爷经常来了?”   黎羲浅避而不答:“可有事情?”她朝着长生招手,底身笑眯眯的摸着长生的脸蛋:“姑母有事要和二皇子说,你去院子找石蜜被你抓麻雀去。”   景泽宜好笑了起来,堂堂丞相府嫡长孙抓麻雀,人爹爹可是当年名满京城的风流才子呢,黎羲浅收起笑容:“我这个侄儿身子一向不好,大夫说了多动动体质会好,不扯远了,二皇子亲自前来,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景泽宜点点头,袖子之中摸出黎羲浅给她的箭头:“身边出了个叛徒还真是我没想到的,这箭头是我二皇府的徽章不假,不过这材料却是楦头做的,这东西我府中没有。”她看黎羲浅微微闪动的眸子,和煦轻笑了起来:“整个京城能有这种东西的,只有我那个五皇帝,景泽和。”   黎羲浅眸子闪了片刻,忽的轻笑了声,今年就要死于炼丹的人,居然还敢趁机的去谋杀?   “慧嫔在后宫多有不服,对儿子寄以厚望,本事进献的女人,又有少数部落,有些见不得的法子稳固恩宠前朝后宫也是知道的,倒是不曾想注意打道在头上来了。”   “你若是和太子抖起来,慧嫔是后宫除开皇后和您生母最得圣意的女人,到时候枕头风吹吹,没准五皇子就能脱颖而出,而两虎相争的你和太子,其中能做的文章就很多了。”黎羲浅总结了起来,随后调着眉头:“你打算如何处理?”   景泽宜有些挣扎::“这便是我来找你的原因,我手下的人建议,一不做二不休,撑着这个机会。”他说着话头一转:“可他毕竟是我的弟弟,即便我放过他,太子也不会善白干休,我倒是想算了。”   黎羲浅冷笑了起来:“二皇子,你这话说得未免太过不懂事了,太子杀了,谁杀了五皇子谁就是光明正大的立下了威信,并且发出自己可夺位的信号,能被陷害和追杀的皇子,必然都是些人中龙凤,二皇子,你那些天真柔和最好快点收起来。'   黎羲浅有些不悦,这景泽宜最大的毛病就是慈悲心肠太过,周围都是权势滔天的人,偏偏每次都不能痛下杀人,导致最后残败的结局。   若是不能将这个毛病彻底从骨子里面去除,绝对要耽误大事。   ☆、第123章五皇子之死   景泽宜想不到这个人轻描淡写的就要自己去杀兄弟,黎羲浅吐了口气,侧着眸子看着旁边的窗台:“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住平衡的法子,把一切交给当今陛下,同时旁敲侧击几句,让陛下知道为何会有这件事情,随便勾两句太子势力太大引得兄弟不平,同时定要显得你最为手上,如此也能得到结果。”   她的这番话看似退一步的出谋划策,偏偏巧巧那语气蔑视孤傲,眼神噙着冰霜不削,黎羲浅手里折扇慢慢张开,阳光恰好洒在上面,书案之上的宣纸两只蝴蝶彰显了出门了,斜着身子,眨了眨眼睛,黎羲浅鼻尖慢慢轻哼了身:“二皇子以为如何?”   景泽宜看着侧目凝视自己的人,那视线逼的他心口窒息,同室操戈绝对非他所愿,看着黎羲浅眼中的死亡,景泽宜仰头抿抿嘴:“你说的法子很好,可也会让父皇以为我要——”   黎羲浅审视他,掐断他的话头:“倘若五皇子今日真的成功,你可知道等着你的是什么?”   瞬间入狱,死因不详!景泽伯顺势继续斩杀五皇子,坐稳皇室继承人第一把椅子!黎羲浅终究是在深宫打拼一辈子的人:“到时候你母亲会死,你身后的英国公府也会死——”   黎羲浅脸上露出不耐烦,转身就要走出去,手臂被他拉住,回头,景泽宜慌张:“我知道,羲浅不是你反应快,消息来得快,我的下场必定能想象出来的。”   黎羲浅听出他的意思了,微笑起来:“只要您点头了,你身边的谋士自然有人帮你拟好罪责,最好让您的母妃去胁迫胁迫慧嫔娘娘,而后五皇子死能做的帽子就多了。”说着,她扯出自己的手腕,意味深长的看了景泽宜一眼:“我已经做了我该做的,这个机会抓住了,陛下看清你的实力,自然会给你最好的。”   景泽宜望着少女走出的背影,微微心中惶恐,到底是经历过什么,居然连着手足都能不放在眼中,可,他慢慢捏紧了拳头,这个机会若是不加以利用,真的会错过很多。   他慢慢抿嘴,捏着的手指慢慢放开,仿佛已经有了定论。   走出书房,黎羲浅朝着暖阁过去,长长的摇摇头,走到里面,却是将谢长语正抱着长生睡觉,见她来了,谢长语悄声带笑:“如何?”   景泽宜乃是皇子中最好心肠,这是皇室最大的软肋,黎羲浅这人是选的好了,要慢慢的教诲他杀伐果断,需要的时间可是多的,见她过来看着捏着他衣领睡觉的娃娃,谢长语眉宇一挑:“本侯倒是怀疑这个孩子是你的了。”   黎羲浅心中翻了个好大的白眼,长生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入睡时候必要有人抱着,否则绝对睡不安宁,黎远海眼下是丞相府的对内主子,每日应酬极多,因此日日都丢在她这里的:“也不知道我日后的夫君要好看成什么模样,才能生出个长生一样的。”   谢长语斜着眸子看她一眼:“救你这样的,还想找个天人之姿?”   房梁上的暗卫们皆是对视翻起来白眼。   黎羲浅瞥了冒犯自己的人,她可是真龙天子的妻子!   黎羲浅睨了些长语眼,是,她长得不能算是拔尖的,也是端庄温婉到了骨子里面,美貌终会成为黄花,只能说在停歇的年纪好生利用利益最大化罢了。   “是,我也等着看将来小侯爷能找个多好看的媳妇,拭目以待。”黎羲浅平和轻笑。   谢长语翘着唇角,抱着长生做到旁边:“陪着本侯下棋。”   “给我抱吧。”黎羲浅看着单手抱着长生,单手已经开始动棋子的人,谢长语抬眸:“本侯抱的住,来吧。”这娃娃乖顺的很,他也不讨厌,关键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读什么?”黎羲浅抬手跟着落子,不忘分出心神给长生摇扇子。   谢长语哦了声:“你若是赢了,本侯卖你个消息,若是你输了——”他垂眸看着少女矜持的模样,忽而叹了起来:“你也没有什么能给本侯的。”   黎羲浅微微轻笑:“我也卖你给消息。”   谢长语和她对视起来,都是嘴角带着笑意起来。   黎羲浅在棋局上狠狠下过功夫,大周的皇室都爱下棋,曾经的她为了哄丈夫和太后的喜爱,请了大师教导,棋局之上输赢皆是她说的算,从未怯场,他望着慢慢眼神认真起来的人,端起旁边的茶抿了口,她现在从未露出会下棋的模样,谢长语怕是情敌了。   “五皇子可要死了?”谢长语摸着棋子说了起来。   黎羲浅嗯了声:“结局不会变。”刚刚她点到为止,景泽宜不是蠢货,自然知道该怎么去做,这不是舍得不舍的问题,而是对于夺嫡立威最好的机会,绝对不会有人让她柔柔弱弱的下去。   “你给了二皇子及其多的消息,哪里来的?”   黎羲浅淡淡道:“小侯爷给的珍宝极多,当了去花舞坊买的。”   谢长语拍着长生的手差点没把人拍死下去,见着少女垂眸注意着棋盘上的一举一动,原以为她厉害的唱曲弹琴,倒是下棋更受一手,事成高手,这布局颇有大棋师欧阳白的风骨。   他难得认真起来,二人你一子我一子的,竟然将整个棋盘都布满。   “这个怎么算?”谢长语单手拍着丢到旁边卷成一团和猫儿死的长生,看着摸着下巴的人。   黎羲浅说的话差点没把他气是:“好男不跟女斗,既然分不出胜负,自然是平局,小侯爷不削和女孩子整输赢吧,因此算是小女好些,你觉得呢?”   不觉得,不怎么样!   谢长语气的发笑:“怎么想知道我要告诉你什么?”   黎羲浅轻笑起来,柔和的脸上闪出明媚:“我不逼着小侯爷。”   谢长语正要开口,除夕给她发出了信号,他淡淡道:“我马上回来。”这是有要紧的信息要自己马上去处理。   待着谢长语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少女依旧在哪里,不过确实卷着身子沉沉的睡着,旁边的娃娃也被她拉入怀中抱着,仿佛坐着什么美梦一般。   谢长语嘴角也是跟着微笑起来,走过去却见自己那枚雪雁玉佩做做成了项链,正牢牢的挂着她脖子上,谢小侯爷便是心情极好,唤来除夕:“让十五以后好好看着这个娃娃。”   除夕看着从窗户跳出去的人,摸着下巴思索了起来。   难不成侯爷要把少夫人喜欢的东西都好好守着不是?   ☆、第124章淑贵妃宴请1   黎羲浅等谢长语瞪得睡了下去,倒是没有想到一睁眼便是看着从宫中来宣旨的老太监,说的,淑贵妃即可要召见她。   黎羲浅让菘蓝带着太监去旁边稍微,并且给了一百两的银票,告诉她自己要换身衣服,走到内间,她随意换了身素净的衣服,淑贵妃她相处过,是个心眼手段厉害到极端的人,每年新入宫最标志的秀女机会都会因为各种意外惨死。   “小姐,淑贵妃可是宫中仅次于皇后的主子,这突然召见,还是傍晚,可是什么大事?”锦纹给她飞快换着衣服,悄悄的问道。   黎羲浅神色平常,足足小半刻的时间都在思考,最后,她对着石蜜道:“你不必跟着我去了,淑贵妃身边都是厉害的人。”即便是最普通的宫女都是练家子,带着石蜜去,反倒是暴露。   石蜜还没有张开说话,黎羲浅道:“若果我半个时辰都为从里面出来,你就去找谢长语来救我。”她还是防患于未然了起来,这深宫里面的娘娘们即便在无聊都不会召见千金们进去,生怕皇帝一个眼睛看见了,反倒是给自己添个小姐妹的。   石蜜拱手:“是。”见着人合上衣服出去,石蜜犯愁了起来,这谢长语现在怕不在京城啊,她从后院翻墙出去,找到在旁边斗蛐蛐的春分:“主子呢?可还在京城之中?”   “出去了,南宫少爷那边传话要极其要紧的事情。”春分说着,看着石蜜急不可耐的模样,从旁边提出只信鸽:“主子还真是神机妙算,走的时候留下这个小畜生,说的少夫人有危险就放出去。”   石蜜一脚踩死那蛐蛐:“你想法子去二皇子哪里通风报信,他娘要对我们少夫人不利。”   “这个恐怖不行,景泽宜去大牢面见五皇子了,那地方我们可不好进去的。”春风听着这话“宫中有我们的探子,我马上去通知。”   ——————————   黎羲浅到了淑贵妃的宫门口,门口的姑姑却说娘娘正在泡澡,要她在外等着,黎羲浅摘下手指上的红宝石戒指给她套上,那姑姑是个明白人,眼尖的很,看着她的眼瞬间变得恭顺了不少,看了看两步,瞧瞧起来:“黎大小姐聪明,您的妹妹今日来过了。”姑姑说罢错身离开,余光打量着少女,察觉是个极其聪明的、   黎羲浅闻言一愣,这个黎柳柳是觉得自己太闲了给自己找事不是!这个女人,怎么老是喜欢给自己找不痛快。   足足等候了半个时辰之久,这下人闷热的很,也亏得黎羲浅没有画浓妆,此刻即便额头带着汗珠,也不会失了身份:“小姐,这娘娘是故意的吧?”   瞎子都能看出是故意的,淑贵妃这人最大的爱好就是凉着人家,偏偏你走了就能给你个不敬之罪,她淡淡道:“等就是了。”若是真的只是让他过来示威打打气焰的,她倒是愿意等着。   倒是这时候,里面传话,让黎羲浅单独进去。   黎羲浅走进大殿,宝座之上,坐着一位风韵犹在的美丽妇女,似乎岁月从未在她脸上留下痕迹,她穿着嫣红色缂丝长袍,发髻高高梳着,珊瑚宝石的步摇簪子放在发间,皮肤好的连着豆蔻年华的少女都要惊讶,像是个精心雕琢的宝石一般,让人忍不住的倒吸一口良心,那双眸子带着逼人的高贵,仿佛将一切都踩在脚底,红唇水润带着审视的微笑,不经意的微微勾起,那笑意顷刻多出几分严肃。   黎羲浅下跪行礼:“羲浅见过贵妃娘娘,娘娘千金万安。”这话她曾经停了千遍万遍,耳朵都能起来尖子,如今也能说给别人听了。   淑贵妃撑着下巴慢慢看着面前的少女,见着她穿着淡青色的闺门披,里面白色团花抹胸,下面一条白色万花蝴蝶百褶长裙,精致之中透着温和,那张巴掌大的脸淡淡敷着层胭脂,精致的发髻没有丝毫点缀,她目光游离在她脖颈处,看着那枚雪雁玉佩,她更加细细打量起来。   似乎,普通的不能在普通。   不过只是第一眼罢了,那身天蚕丝的衣裙,是制衣居最新的淡雅款式,早就听闻谢长语和这女子关系暧昧不是一天两天起来,可偏偏,居然和自己的儿子走的近了起来。   谢长语自然有太后管着,可手伸到景泽宜头上,便是不能不防着了,这世上最恐怖的不是想黎柳柳那样恍若谪仙的美女,而是向眼前这只平淡无奇,温和清秀的少女的,这样其貌不扬还能引得皇室宗亲的青睐,绝对不是个草包千金那么容易的。   却是见跪拜的少女岿然不动,完全没有被自己魄力震慑的模样,不由说了起来:“你的母亲是个舞姬?”   “是,羲浅的母亲是父亲宠爱的舞姬,不过生下臣女便离世了。”黎羲浅知道她在挑明自己的出身,让她端正态度,这种把戏她都看的太多了,余光看着淑贵妃挥手,她不卑不亢的站了起来。   淑贵妃语气之中带着蔑视:“既然是不入流的舞姬之女,就要知道自己的身份,即便是丞相府的庶长女,也要知道身份。”   “是,谨遵教诲。”黎羲浅淡淡回话。   “这段时间二皇子来看本宫,单独的时常提起你,你的妹妹已经是我的儿媳妇,若是传出去,你也让谢小侯爷难做人。”淑贵妃淡淡的说着。   这话瞬间将黎羲浅扣上水性杨花的屎盆子,自己妹妹的未婚夫也要去勾搭,还不忘脚踏两只船,真正的将不要脸几个字诠释的淋漓尽致。   偏偏她黎羲浅也不好好蹂躏的,瞬间直起了腰身,那骨子之中傲视高贵的风姿顿时展现了出来,她凝视宝座上的人:“既然是单独的时候说,自然说的不是儿女情长,再者,小侯爷的婚事有太后做主,还请娘娘慎言,若是怀了小侯爷的名声,太后娘娘绝对不会善白干休。   淑贵妃微微不悦起来,她还不了解自己那个儿子,长得怎么大除开对黎柳柳言谈边笑,跟着便是这个女子,这女子善用权谋,手段上不得台面,跟着景泽宜身边,假以时日保不齐坐上什么位置。   她对这个唯一的儿子寄予厚望,定要将他打造的完美无缺:“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好好的安分守己,你和小侯爷也不是没有可能。”她没有继续说下去,意思已经明显的不得了了,黎羲浅聪明但是阴狠,清秀但不美丽,更是出身上不得台面,能有现在这样那下作的手段不知道多少,因此有些念头也要好好打断起来。   黎羲浅心中冷笑,她能听不懂这个女人的意思,可她对这人的儿子丝毫没有兴趣,至于谢长语,她也没有存过这份心思,她眼神慢慢变得冰冷,道:“羲浅对二皇子身边的位置没有非分之想。”   淑贵妃鼻尖轻哼:“你是听不懂本宫的意思了?”   ☆、第125章淑贵妃宴请2   黎羲浅目光平静,抬起目光看着淑贵妃:“如果娘娘召见小女是因为这件事情,那么便是庸人自扰了,我和二皇子不过是朋友罢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的关系了。”黎羲浅淡淡的说着,看着淑贵妃是笑非笑的模样:“二皇子想必也告诉过娘娘,他对我家二妹的一往情深。”   这不说还好,一说便让淑贵妃姣好的面容深沉了几分,自己那人中龙凤的儿子,绝对不能让两个都是丞相府的女子吃得死死的,黎柳柳绣花枕头,不过因为长相,她日后选几个貌美有才的丢到儿子怀中,自然能够分去宠爱。   倒是买前这个少女,平静冷淡,温婉柔和,不怒自威,沉着冷静,手段阴狠,一个女子能图什么,自然是好前程好夫君,黎羲浅如此不遗余力的帮着景泽宜,若说真的没有那个意思,谁都不会相信。   最重要的是她的手段,那些院子里面的女子不知道下场多惨,自己儿子什么都会,唯独是太过看重皇室亲情,看重这天底下最不能相信的事情,这个女子要是真的跻身去了自己儿子身边,不知道要明里暗里怎么折腾了。   羲贵妃看着她投来的目光,似乎面对的不是个贵妃,更像是普通的女子罢了,淑贵妃身居高位,懂得用目光去要挟人家,偏偏今日遇到个不知道是笨还是太过胆大的人:“你二妹不过也是个养女罢了,长得比你漂亮,倒是可取的地方也多。”   羲贵妃又说了几句打压黎羲浅身份的话,末尾了,看着她垂眸的模样,便是淡淡道:“本宫的话可是明白了,二皇子不是你高攀的人,你若是好好的做你分类的事情,他日本宫会帮你谋取个好人家的。”这样的祸害,倒是给那个谢小侯爷的好。   黎羲浅含笑,宝座之上的人缓缓道:“本宫听闻太后赐给你许多东西,不日太后寿诞要到,你去将礼物折子写出来,本宫也能看看太后喜欢什么。”   黎羲浅点点头允诺,而后宫婢将她带到旁边的宫室之中,桌案上已经摆好了笔墨,那桌子到高不矮,又没有入座的凳子,需的弯腰,黎羲浅拿起笔焦这墨汁,偏偏被稀释的太淡,怕是能描上个一两次才能看出来,那宫婢冷冷开口:“还请黎大小姐毫无遗漏的写下了,我家娘娘眼神不好,还望一撇一拉端正些。”   管着这些折磨人的法子,黎羲浅曾经见过嫔妃做这把戏折磨要去印讨好皇帝人,也有警告想要勾引自己的女人,这样不见血,偏偏能打击对方的自尊心,用着身份死死的压制对方,她慢慢提笔,含笑的看了眼那宫婢,低头慢慢动笔:“明白。”   时间慢慢游走过去,一个时辰过去了,外面天色暗淡下来,宫室里面到给她添了豆大的烛火,摇摇晃晃的飘的人眼睛酸痛,黎羲浅弓着腰身,单手慢慢默写,另外一只手抬着写字手的袖口,生怕给扫坏了,只能用腰腹的力量把持身体,时间长久,她早就已经腰酸背痛起来,她却连着直起腰身休息下的动作都没有。   认真且专注,平和且严肃。   淑贵妃隔着月光纱的屏风看了她两眼,其实她对女子素来不怎么反感,女子吗,总归是要依附男子的,可太过聪明的谋女容易小心眼,手段也多,淑贵妃什么的冬姑说了起来:“娘娘,其实这黎大小姐比起二小姐倒是端庄些,骨子里面的东西改变不了。”   只是啊,这身份太低了,谢长语又给了她太多的东西,不好好的教育压制,怕的都不是攀龙附凤,而是水性杨花,反倒是给景泽宜添了把柄,   景泽宜才是所有皇子之中身份最高贵的人,绝对不能让任何女子成为他的污点,一朝天子可以有爱,但是绝对不能有请,淑贵妃眯着眼眸,嘴角慢慢抿住了起来,能让他那个不懂风月儿子时常提起来的女人,必须要早作打算。   慢慢的又是一个时辰过去,黎羲浅有些困乏,然后她任然一丝不苟的写着,旁边的女婢看着那写出来的礼品单子已经是错愕,又眼睁睁的看着这娇娇小姐描绘了四五遍,一手瘦金书法看的人心情舒畅。   “写完了。”黎羲浅提笔,眼睛审视了一边,确定无误,直起了腰身,将笔搁置下来,她抬起眼睛看着门口的淑贵妃贴身的女官:“是民女亲自拿过去,还是你拿过去?”   冬姑低头有礼:“淑贵妃娘娘说了,她去御花园了,让黎大小姐誊写完毕,就过去找她。”   “是。”黎羲浅闻言,将东西合起来放好,施施然,依旧挺直了腰身走了出去。   冬姑走过来观看,旁边的宫婢忍不住唏嘘起来:‘上次娘娘用这个法子折磨黎二小姐,没过多久二皇子就心疼的过来,哭哭啼啼的,还让二皇子对娘娘发火了呢,这个人还真的沉稳的很,弓着身子写了快两个时辰,不得不佩服。“   冬姑叹息:“这位小姐在这之前都是过的人不如狗的,性子坚毅也是摸出了的,没有什么值得嘉奖的。”她说完,拿着那抄写的东西丢到旁边的火盆之中:“但有一点她和黎柳柳不一样,她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对不会利用男人的势利。”   就想今日,淑贵妃有意将人拖住,身子为难,不过是想看看到底来的是景泽宜还是谢长语,虽然娘娘有意绊住了二皇子,若是那谢小侯爷真的来了,便是有了软肋了。   修养风度后天都是可以跳脚的,不过眼界太高了,风必摧之,到底是自不量力还是胸有成竹呢?冬姑看着走出去人的背影,忽而道:“我瞧着她倒不是个简单的人,造化如何我倒是有些看不透了。”   宫婢淡淡起来:“姑姑的意思是说,我们皇子动心了?”   冬姑不说话,许久,悠悠道:“男子都是三心二意的,日子久了就能看出了。”   黎羲浅走出宫殿,外面菘蓝锦纹看着人出来,忙去搀扶,黎羲浅摆摆手,再踏出殿门的一瞬间,刹那将便是想通了淑贵妃此举何意。   还好,谢长语没有了。   他若是来了,自己的死期可真的就快了。   这时候旁边走出来了一个引路的太监,带着他们往御花园走了去,那太监带着人走着,忽的停下了脚步,扭头看着黎羲浅,瞧瞧说了起来:“皇后娘娘也在那边,您无比小心。”   黎羲浅步子一停,倒是不是关心说这话的人,而是,皇后。   孙皇后,自己曾经的婆婆。   终于是要见面了?   ☆、第126章淑贵妃宴请3   御花园即便是夜晚也是灯火痛彻明亮,深宫的天四四方方,嫔妃们除开在自己的院子活动,便只能在御花园之中打发无聊的时光岁月,皇宫有专门的花朵培育处,保证一年四季都花香不断。   黎羲浅鼻尖散发这沁人心脾的芬芳,看着前面石亭里面两个端坐的妃子,她抬手摸了摸手边的小茉莉花,眼底尽然带着冷笑起来,看了今日还真的是个不宜出门的时候。   最不想碰到的人一个个的接踵而至,却也是迟早,黎羲浅带着笑意慢慢迎接上去,石亭旁边无数宫婢太监分庭抗拒,嫣然两个阵势,妻妾有别,坐在最中央穿着金色华服,上面绣着金色凤凰,外面披着见正红色大披风,仔细看去上面还缀这无数块的珍珠,高贵艳丽,头上带着精妙绝伦的凤头冠,那双眸子黝黑透亮,仿佛什么都不放在里面,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   孙皇后在后宫不算得宠的人,偏偏手腕厉害的让**帝都要忌惮几分,黎羲浅看着这位曾经的婆婆,直到如今对她还是十足佩服,她当年加入太子府,这个婆婆面见自己的说的第一句话便:“这个世上不会有长长久久不离开你的东西,唯有成为最有用的东西,才能稳坐钓鱼台,不断努力获得认可,不断奋斗站到高位。”   这可以说是孙皇后在后宫起起沉沉依旧偏衣不沾水,她时而严厉教导自己处事不对,时而温和的表扬自己为景泽伯立下的功劳,松弛有度,黎羲浅在很长一段时间,都将她当做了亲生母亲般的尊重侍奉,她努力的刻画这位婆婆的模样,竖立自己的威信。   最后呢,她成为了至高无上的太后娘娘,而她成为了主理六宫的羲贵妃,她却慢慢发现按照这位婆婆教导的东西,根本管不住那些不安分的嫔妃吗,甚至她还时时被欺负,后来嫔妃有孕流产,这位婆婆瞬间跳了出来,维护了自己,又亲自将那六宫事务的管辖之吾拿来回去,黎羲浅才恍然大悟了起来。   她不是景泽伯的生母,新皇帝对她必然是有隔阂的,只要牢牢的捂住权利,才能得到所有的一切,那些看似对自己的好,其实都在慢慢的坐着铺垫,等着她荣升太后的一日,自己的利用价值也荡然无存,她这个羲贵妃的权利直接被架空,偏偏这位婆婆依旧打着从旁协助的口号,让她做大事总是六神无主的。   黎羲浅回忆停止,她已经走到二人的面前,淑贵妃剥着橘子淡淡道:“还不给皇后娘娘行礼。”   淑贵妃已经换了生白色蝴蝶衫裙,发髻也沉静恬淡了不少,拿着之孔雀步摇贴着发髻,和旁边高贵的发光的孙皇后形成鲜明的对比,唯独吗眸子之中的不卑不亢,足够在和所有人彰显,她不过缺个名号,适合他平起平坐的人。   “羲浅见过皇后娘娘,给皇后娘娘请安,娘亲千岁金安。”她慢慢下跪行礼。   孙皇后不是个喜欢和嫔妃打打闹闹的人,只要自己扶持的儿子不做任何的错事,不被人抓住太大的把柄,她在宫中死死住在权势,就能一辈子风生水起,不过,趁机看看这位能迷的谢长语低着身子流水似的送礼的人也是不错的。   孙皇后挥手示意她起来,眨了眨眸子看了黎羲浅一眼,倒是算的双清秀迤逦温婉柔和,不算是标志的美人,偏偏有几分骨子里面的高贵露到了她的眼中,黎羲浅已经习惯被这位婆婆打量,身上那股子曾经贵妃气质瞬间彰显了出来,嘴角眉梢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唯独那双眸子丝毫看不到情绪,   孙皇后端着白瓷琉璃的茶盏喝了小口,这个少女看起了是个嬷嬷无害的人,却是最端端半年的时间,勾搭上了谢长语那个皇室第一祖宗,将自己嫡母逼迫到偃旗息鼓,还护着姨娘平安怀孕,又拉拢自己嫡出三哥,在丞相府死死的站稳了属于她的天地,偏偏这样一个女子,没有被景泽伯收入府中,她对景泽伯受用女人卖弄权势见怪不怪,偏偏这样一个女子范算计了自己儿子,她还是有些意外。   “别拘束了,来这里作罢。”淑贵妃率先说了起来,“这虽然是下人,夜间还是有风的。”不同于刚刚的冰冷,现在有了两份故意示好的模样,黎羲浅微笑的走了过去:“不知道娘娘找羲浅是来看皇后娘娘,倒是失礼数了。”   这话讲淑贵妃哽了下,黎羲浅淡淡轻笑,旁边的孙皇后还能不知道那个淑贵妃的手段,杀人她想来不耻,更喜欢的是慢慢的折磨人,让人受不了的自行了断:“来人将本宫那件海棠披肩拿给黎大小姐。”她招招手,让人过来。   “倒是太素净了些,不过也是个温婉的孩子,难怪长语那孩子愿意亲近你,比起那些莺莺燕燕,倒是更好些。”孙皇后热情的拍了拍她的手,将自己脑袋上一只鎏金贴花放到她的头上:“这样倒是有了两份贵气了,可惜我们太子错过怎么好的姑娘了。”   黎羲浅微微一笑,是错过了,不然指不定被你揉搓,谁做了你的儿媳傅倒是祖上八辈子没有积德,她装作听不懂的模样,将那海棠披肩放在肩头:“羲浅很喜欢,谢谢娘娘了,若是没有要紧的时期,小女就先告退了,出来许久,父亲要担忧了。”   淑贵妃看着这孙皇后明目张胆的挑了当初婚事出来,这个人若是倒戈去了太子阵营反倒是填个赌,便是道:“皇后说的素净,孩子这女子豆蔻眨眼而过,等你想要花枝招摇的时候,便是格格不入了,这样,我哪里有些商号的纱裙料子,你拿回去做几身。   “十七了吧?”孙皇后幽幽说了起来:“怎么标志个孩子,可惜是个庶出,太后这两日也在说长语那孩子的婚事了,可惜了。”   这话说得让黎羲浅微微愣住了下,微微的错愕,随即淡淡起来:“小侯爷人中龙凤,能和他匹配上的小姐,必然是精心挑选的。”   孙皇后看着拿着布匹过来的宫婢随即道:“不过是看你投缘,因此多说了两句,傻孩子,旁人的妾侍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   黎羲浅含笑了起来,她自然是听到了孙皇后的意思,和当如如出一辙,想要改变庶出的身边,那边冲着后位而去,可是,史书不会骗人,庶出就是庶出。   庶出也没有什么不好的,黎羲浅淡笑,淑贵妃道:“天色晚了,快去吧。”   带人走了,孙皇后看着淑贵妃颇有些不悦的模样:“这样的孩子给你儿子做了侧妃,岂不是姐妹伤情了。”   淑贵妃低着眸子轻笑了起来:“皇后娘娘说的对,妾身怎么会允许有伤害姐妹情分的东西存在呢?”她看着眼前的皇后笑的让人发寒起来。   ☆、第127章淑贵妃宴请4   宫婢因着黎羲浅出去,容貌还比她标志几分,眼睛压着蔑视,似乎是在说,她连自己的长相都没有,却已经小心的提醒起来:“黎大小姐小心些,这真是不巧没有多余的宫灯给小姐引路了,不过小心跟着奴婢,不会迷路的。”   菘蓝和锦纹小心翼翼扶着自己小姐,一个拿着赏赐的布匹,菘蓝不悦了起来:”小姐,这路上都是石头,分明是想让您出丑来着,您小心脚下。“   黎羲浅瞧瞧道:“石蜜呢?”   菘蓝:“没有在。”   淑贵妃是个不喜欢存在威胁的人,刚刚那目光分明是来者不善的,到底——   “嗷——”那宫婢猛然做到了地上,捂着自己的脚裸。   菘蓝干嘛去搀扶:“姐姐可还好?”   那宫婢痛的额头都是汗珠起来:“怕是不能走路,黎大小姐,那前面拐角出去随便问了小太监就能出去了。”   黎羲浅点点头:“那我们自己走。”黎羲浅感觉不能久留洗去,直接朝着前面走了去,却是没有朝着宫婢指明的路去,反倒是换了一条路。   院子里面昏昏暗暗的,两个丫头笑的抓着自己小姐的衣袖,黎羲浅拉住两个人的手朝着另外出宫的路线而去。   却是刚刚路过一出高台的时候,听到了嘈杂的声音,三个人都是一震,随即耳边传来急促的呼喊,跟着便是落水的声音。   高台旁边是假山人工湖,高高的阶梯可以看着整个御花园的美景,此刻旁边的湖水之中,里面一个华服的女子死死的抓住边上的水草,接着微弱的光亮可以看着水面上氤氲的鲜血,黎羲浅忙走了过去,水里面的女子看着有人来了,忙小声虚弱叫了起来:“救我,我怀有龙脉。”   女子奋力的伸手,锦纹和菘蓝忙着将人拉了上来,“怎么办啊?”锦纹被吓的坐在了地上。   黎羲浅蹙眉看着慢慢星星点点而来的灯光:“不用,已经来人了。”看来今日这皇宫的腥风血雨居然被自己给撞上了,她这一辈子是及其的想着逃离皇室的勾心斗角,偏偏老天爷就是喜欢给她对着做。   很快孙皇后的人就过来了,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女子,又看着黎羲浅,便是将人请了回去神色很是严肃。   御花园的偏殿自走后门,孙皇后和淑贵妃都是神情紧张的模样,,里面太医宫婢进进出出,“到底怎么会事?”孙皇后说了起来,她因为焦急连着凳子都不想做。   淑贵妃深深知道这个孙皇后的手段,这个黎羲浅看着她杀人,怕是跑不掉了“黎羲浅,你到底都做了什么?”   黎羲浅不卑不亢:“娘娘派的宫婢扭脚不能相送,给小女指路,谁知道御花园太大了,便是迷路了,结果走到池子便是,便是被绊了下,才看着有个女子,不,有个娘娘岛子哪里。”   锦纹和菘蓝已经被吓的不敢说话,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小姐要说谎话。   孙皇后蹙眉了起来:“清贵人原本是个本宫一起来的花园里面,说的要自己逛逛,怎么就失足了,黎羲浅可不是你冲撞了吧?”顿了顿看着淑贵妃,冷冷道:“可是真的?”   淑贵妃绝对不敢正面和这个皇后堆上去,原本她的目标就是处理了这个人,接着孙皇后的手倒是更加的不会留下痕迹,便是无知迷惑了起来:“茶儿!”   刚刚的宫婢走了出来,下跪说了起来:“黎小姐说想自己看看院子,便是让奴婢回来,都是奴婢的错,看着没人,便是放她去了。”说着便是忍不住的哭泣了起来:“万万想不到黎大小姐会冲撞了清贵人。”   黎羲浅已经看明白了,这两个已经默默的形成一个真相,要把自己说成谋害皇嗣的人,简直都运气使然,她还没有张开,里面的太医已经走了出来,满脸痛惜:“回禀皇后娘娘,淑贵妃娘娘,清贵人已经没了。”   满堂皆是一静了起来。   那太医继续说起来:“清贵人是受到外力撞击,溺水身亡的。”   “怎么会?”孙皇后显然有些不信,呆呆的看着面前的黎羲浅:“你还不从实说来!”   黎羲浅努力的回忆这个清贵人,终于是想来起来,她是孙皇后母族的一个小姐,来送东西的时候被**帝看上,因此有了龙种,至于死因,是失足溺水。   黎羲浅冷笑,自己同种的人都能下手,不,应该说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她脸上看不出是害怕还是正经,她淡淡证明起来清白:“小女对御花园不熟悉,怎么会疯跑起来,而且还能直接不偏不倚的将清贵人撞到水里面去。”事关皇嗣总是能做出很多的文章来:“再说了,清贵人身子金贵,为何周围没有一个护着的丫头,若是小女真的有意或者无意冲撞,大不了一走了之便是,为何留下了等着把柄被抓?”   淑贵妃淡淡道:“是怕还没有出宫门就被抓了,倒不如唱一出救人的戏码、”   孙皇后道:“清贵人身边的丫头们呢?”   不一会护卫压着两个丫头,嬷嬷走了进来,孙皇后眸子之中闪着怒火:“你们是怎么伺候主子的?"   “回禀皇后娘娘,我们主子让我们去找鱼饵去了,主子原本是在凉亭里面好好坐着的,奴婢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为首的嬷嬷说了起来。抬眼看着黎羲浅:“这个小姐奴婢见过,以为是娘娘们的贵宾,因此没有打扰。”   黎羲浅似乎是要笑了起来,这不就满屋子的人都来无限自己了不是?“   她道:“敢问,你们家娘娘好好的坐在凉亭里面,怎么就下来了?”   淑贵妃不露痕迹起来:“你当时就在场,不是你,你也看到了凶手,黎羲浅自己说了吧,到底是不是你无意冲撞到底了清贵人的死!”   太医忽然说了起来:“清贵人小腿有伤,有从高台滚下了的样子,或许是撑着身子起来的时候,被这位小姐装道了水里去。”   淑贵妃看了孙皇后一眼,里面道:“还不给我跪下!”   黎羲浅身后的丫头已经被抓了起来,她看着过来的两个宫婢冷道:“怎么,现在还要来硬的?我没有杀人,连着辩解的机会都没有草草要用我的命了解,是不是有失公允了?”   那两个宫婢看着淑贵妃点头,便作势就要死死的将人压住。   就在这个时候,冷淡的声音会让从外面传来起来。   “哟,怎么每次本侯不在的时候,这皇宫里面就是热闹得很啊?”声音嚣张又带着寒气,狂妄之中带着傲骨,那里面的蔑视不削却是人人都能听得进去。   只看谢长语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两个小飞镖,话音落下的瞬间,飞镖已经落到那两个宫婢肩头。   淑贵妃勃然大怒:“谢长语你要作什么?”   “本侯要做什么,淑贵妃看不出来?”谢长语带着不悦走了过去,一把将黎羲浅拉倒自己旁边,嘴角噙着既好看又威胁的笑容:“本侯的人,轮到的你个小小嫔妃当家做主了?”   ☆、第128章淑贵妃宴请5   谢长语是笑非笑看着地上跪着的人:“你们谁诬蔑黎羲浅杀人的?”他目光看着孙皇后,微微躬身算是客套行礼了:“想不到现在后宫风气也乱了起来,本侯今日就帮皇后处理这些嚼舌根的人,除夕,带下去,拔掉他们的舌头。”   茶儿厉声:“奴婢亲眼看到黎羲浅朝着清贵人那边走去的。”   “哦?是吗?”谢长语往这里一战,整个局势明显发生了变化,他气势威严,即便是孙皇后似乎都在紧紧的被压迫,更何况小小的淑贵妃,他好笑的看着那宫婢:“看到了?想不到淑贵妃身边也会有没有眼力见的人,那本侯今就顺手帮帮淑贵妃了,除夕好好问问这位,那只眼睛看见,那只眼睛就给本侯取出来。”   **裸的恐吓加威胁,完全不过在场两位地位雄厚的后宫主子,大逆不道的话对她来说仿佛就是张张嘴一般,淑贵妃气的声音都变了,那句放肆还没有说出来,除夕顺便已经拔出匕首宛了茶的眼睛,拔了她的舌头。   孙皇后淡淡垂眸:“长语你有些放肆了。”   “陛下说了,和我是一家人,让我在家里不用客气讲理,怎么都是洪本侯的?”谢长语噙着笑意眉眼弯弯的看着孙皇后,分明就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对她权利的鄙视,也是告诉所有人要改口的风声。   他谢长语可不管后宫里面的勾心斗角,碰到自己衣摆上的人,他绝对不会姑息,淑贵妃气的心中骂了句混账,咬着牙,手指已经握成了拳头,旁边的宫人也做好的厮杀的准备,谢长语漫不经心的看了她一眼,余光看着有些疲倦的黎羲浅,袖子里面摸出包东西塞给她“现在,你们能告诉本侯,都发生了什么了吗?”   孙皇后大致将事发说了一边,随即看着谢长语,似乎是在好言相劝:“长语,本宫知道你和黎羲浅关系好,但是事关皇嗣,不得不谨慎点,本宫答允你,证明了她的清白,完好无损的送出去,来人,将黎羲浅——”   话音没有落下,谢长语的护卫已经半拔出了随身长剑,似乎就是在混账的表明,你继续说,我继续动刀子,不要害怕,没有关系。   黎羲浅摸着那包东西,热乎乎的似乎是糕点,她愣愣的看着谢长语,随即见他余光回来:“离离,你怎么说?”谢长语将她头上的鎏金簪子拔下来:“劳什子玩意也要,没出息的东西,本侯在这里,说便是了,当然也可以去请太后过来,亦或者陛下。”   黎羲浅含笑,将那小包的糕点房子袖口之中:“那假山石亭高的很,清贵人有了身孕必然不会去。”   谢长语手指动了动,留下一个看着全部人被把舌头的小太监起来:“不说实话,你的下场比他们都惨。”   黎羲浅问道:“你是在哪了看到我的?石亭上面,还是下面?”   那太监,模棱两可:“是在错身看到的。”   “错身与我?”黎羲浅笑意十足。   那太监急忙改口了起来:“不不不,是在老远的地府,反正依稀看身量是你走那边过了。”   “你是遇到我了还是看到我了?”黎羲浅抓住她嘴里的漏洞。   还真是有人撑腰胆子便是打了起来,刚刚在她面前乖顺的跟着只小狗一般的人,现在居然趾高气扬了起来,淑贵妃冷冷道:“定然是遇到了,否则怎么看的。”   那太监匍匐着点头:‘是,是错身之后,小的流行看了一眼,那两个丫头保证锦缎,她身上又是娘娘赏赐的海棠披肩,错不了的。“   “那就是奇怪了。”黎羲浅笑了起来,和谢长语眼对眼都是鄙视,她慢慢走了过去,:“小女喜欢香料,这身上一直都是带着竹花香气的,虽然清淡,却是错身而过的人,必然身上能带着味道,皇后娘和淑贵妃身上想必也是带着的。”   她这样一说,孙皇后还真的在身上味道不属于自己的香料。   黎羲浅轻笑的段在那个小太监的身边:“现在你还说你见过我?那台阶陡峭,想来是贵人发冷不小心摔了下来,瞬间掉到了旁边的湖水之中,我不过是迷路走那边过的。”   淑贵妃捏住拳头呆住了,怎么好的机会居然是要错过了?   孙皇后淡淡道:“胡不好主子还要栽赃人家,拉出去五马分尸。”   黎羲浅倒是继续了起来:“还请娘娘彻查。”   谢长语看着孙皇后,她的手段她素日也是知道的,黎羲浅怕是遇到了过程,被迫扣上帽子以往万一露了口,他耸肩道:“既然是个误会,揭开了,那就没事了,还以为是天大的热闹,亏得本侯还以为来的太慢了。”   看着人要被带走,淑贵妃忽然道:“黎羲浅或许和这件事情无关,可是省委网外家之女,在宫中乱跑——”   “是你青睐的,还不知道好好送出去,你又是什么心思?”谢长语可不怕得罪人,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眸光转而犀利了不少起来:“淑贵妃,皇后都已经不追究了,你在这里出头做个什么?”   “够了。”孙皇后不怒自威说了起来,“长语既然来了,就带黎大小姐走吧,那簪子的确配不上这孩子如兰的气质,倒是本宫哪里一对兰花步摇正是找不到适合的人——”   “如果这是皇后的道歉,本侯就代替离离答应了。”谢长语拉住人的手朝着外面走去。   淑贵妃气的好看的脸庞都苍白了起来,孙皇后看了她一眼,淡淡道:“看不出来谢长语是极其在乎这个人吗?”分明是风尘仆仆的赶来,脚底泥巴都还沾着,谢长语是她看着长大的,是个极其注意自己身份的人,再好的衣服,只要是脏了,直接就是丢,能为了一个黎羲浅慌忙城这样“本宫累了,清贵人的后事就交给淑贵妃了。”   淑贵妃气急,点点头:“恭送皇后。”   她眼中透着轻蔑的笑容,,优雅的扬起眼眸,旁边的冬姑道:“谢小侯爷是不能开罪的,至少现在万万不能开罪。”   “我看他能得意道几时,等着太后到了,要他命的人多着了,我看到时候他能跑到哪里去。”淑贵妃鄙夷的说了起来,又看着屋子里面:“拖到乱葬岗去喂狗,陛下那边,就说皇后约着赏花,不小心弄的。”   “这恐怕?——”   淑贵妃语调微微扬起:“按照我的吩咐去,还有慧嫔那边,可都是办妥了。”   冬姑瞧瞧道:“慧嫔知道事情败露,只想儿子平安,明日就是一具尸体。”这主意也不知道是谁出的,这样的好。   淑贵妃抿唇不语,眼角带着算计的眸光慢慢的流淌轻轻转动了起来。   ☆、第129章淑贵妃宴请6   “饿死了。”黎羲浅打开那依旧温柔的纸包,里面放在巴掌大的博饼,酥香瞬间弥漫了出来,黎羲浅拿来张,其他的给了后面两个吓不轻的丫头,撕了半递给了些长语:“今日多谢小侯爷了、”   “明明知道是鸿门宴还来?”谢长语一直觉得这人聪明,至少在他不子啊的时候经常找不出第二个比她聪明的人,分明知道是个是漩涡,依旧依然决然的来了,他刚刚若是再晚到片刻,这个死丫头的下场不知道多惨:“不吃。”   黎羲浅眨眨眼睛:“可好吃了。”她两口吃了进去,今日她根本就没有吃什么东西,又在那么高度集中精神受了折磨,的确是真的饿了,嘟着章嘴将那半张饼子放到那个人眼前:“真不要?”   谢长语从外面一路奔驰赶回来,也是滴水未进,一颗米没有进,凭什么不吃?他两口吃了进去,看着黎羲浅笑眯眯的模样:“如果我不来,你怎么办?”   黎羲浅摸着下巴沉思了会:“努力活下来,你不来救我,二皇子应该会来的。”   “白眼狼的东西、”谢长语睨了她一眼,狠狠揉了揉他的脑袋“皇后看着是个匹萨,做事是个阎王,淑贵妃能把景泽宜完好无损养大,并且培养成不输给太子的人,骨子里面的阴狠也是让人佩服的,你,今日差点就死了。”   黎羲浅当然知道,这可是真的要好好的感谢下自己的那位好妹妹。   谢长语接过除夕给的手帕擦擦手,二人已经走出了宫门,她挑着那人的下巴给她擦嘴:“本侯随便给你处理了你那好表妹,你没有意见吧?”   “你怎么处理的?”黎羲浅要上马车的动作一顿起来,扭身看着他。   除夕看着黎羲浅严肃的模样,急忙说了起来:“这宫门口总是不好的,小姐和侯爷——”   “退下。”黎羲浅看了除夕一眼。   除夕瞬间灰溜溜的走到旁边。   谢长语道:“我把人送到景泽伯床上去了。”黎羲浅跟着便是“胡闹,还不把人拉回来?”语气之中已经有了不悦起来,听到些长语的耳中,倒像是责怪了一般。   黎羲浅见人不说话,气的转身就要下马车,谢长语那能让这丫头撒野,拉住她的手就好笑了起来:“你这人还真是奇怪的人,本侯帮了你,你反倒不领情,你对那黎柳柳到底是个什么心情?:”   自然是留在日后有大用的。   “你们在做什么?”旁边传来清冷的声音,景泽宜翻身下马,阔步走了上去,他今日在大牢严刑审问五皇子党羽,终于让他们陈书真相出来,他又细细的和自己那个五皇弟睡了不少提及的话,现在已经送他上了路,却是刚刚出来,便是见着摊子说,自己母妃将黎羲浅召见进去,现在都还没有出来,她能不知道自己母妃的手段?   谢长语忙将人腰肢搂住,笑着道:“还能做什么,救了人打道回府去,倒是二皇子你是来做什么的?”   景泽宜看着黎羲浅完好无损也是送了口气:“你没事就好,我生怕我那个母妃对你下手。”她对淑贵妃没有隐瞒,相反的还说了黎羲浅许多的好话,到是不是男女之情,不过是觉得自己母妃能记住,日后也能帮衬帮衬,没想到居然想到了别的地方去。   黎羲浅淡淡道:“倒是二皇子,我和你本就是同盟的关系,今日你母妃不由分说折磨了我,甚至让我不小心落入皇后杀人的圈套之中,还请你无比告诉淑贵妃娘娘,我和你只有利益关系,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今日我放过了她,不等于明日我也会放过她。”   刚刚她有的是法子提自己辩解,却是不想破坏这个同盟的关系。   景泽宜点点头:“你没事就好了,我这就去给母亲好好解释。”他目光看着谢长语:“就劳烦小侯爷亲自将人送回去了。”说完,翻身上马对着黎羲浅作揖,便驶入了宫门。   见人走了,黎羲浅继续挣扎了起来:“谢长语,放开,我不要你送。”她看着旁边的杜衡和石蜜,眯着眼睛道:“怎么,还不来帮忙,我养你们吃白饭的?”   杜衡和石蜜被吼的都是委屈,这两个都是主子,看着黎羲浅要发怒的模样,石蜜硬着头皮过去:‘侯爷,侯爷,你别逗我们小姐了,她脸皮浅的很,一会伤了和气。“   杜衡过去看着焦灼的两个人:“小姐,你别和小侯爷斤斤计较,有什么咱们离开这皇宫范围了再说,免得落人口实了。”   最重要的一点,他和石蜜都打不过谢长语,这个要求有点强人所难的人。   “呀!”黎羲浅还从未不顾身份低声不耐烦的吼了起来:“放不放?”   谢小侯爷看着这人不摆架子了,眨眨眼睛,显然是不害怕的。   黎羲浅嘴角冷道:“不要脸!”说着恶狠狠的踩了些长语的脚背一下,那日痛了下,她趁着机会将人推开,带着两个丫头自己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去。   “主子,你这是何必呢?’除夕跟着走了过去:“这天色晚的很,从这里回去走的话可要小半个时辰呢。”   黎羲浅轻轻的咳嗽不偏不倚的传到谢长语的耳中,他流光溢彩的眸子眯了眯,跟着便是走了过去:“你这人,怎么回事,翻脸不认人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   “我就翻脸不认人人了。”黎羲浅快步朝着前面走去,把两个丫头甩的老远的地方去。   谢长语腿长,两步追上去:“那别的不说了,你把玉佩还给本侯,就算是两不相欠了。”   黎羲浅捂着自己心口,半天猜到:“小侯爷现在也如此斤斤计较的小气了起来,分明是你自己做了多余的事情,倒是我的错了?”不换,坚决不换。   谢长语看着她如此喜欢那东西,正想着去勾出了看看,眼睛却是忽然看到她肩头的海棠披肩,他慢慢的挑起嘴角:“离离,这次你可真的要好好感谢感谢本侯了。”   肩头的披风被扯了下来,谢长语手动了动,接着月光可是看到上面银色丝线绣着的佛经,谢长语手指慢慢捏了捏:“看了,淑贵妃可是连环计对着你,为了她那个儿子也亏得能下的去血本。”   黎羲浅眼神之上也慢慢凝结起来一层冰霜,随即忽的一笑:“小侯爷不是要我谢你吗?帮我做个事情如何?”   谢长语看着眨眼睛的人,微微轻笑:“哦,是吗?愿闻其详了。”   除夕看着两个上一课剑拔弩张,下一步柳并肩有说有笑的莫名的也是跟着笑了起来。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啧啧啧,简直是天作之合起来。   ☆、第130章景泽伯苏醒1   丞相府之中,黎羲浅难得过来几日安神的日子,眼下天气越发的炎热起来,她是个怕热的,因此在院中总是穿着夸大的闺门披,下面一条轻便的百褶素色长拳,手里拿着把扇子努力的给自己扇风。   谢长语暗中送了不少的冰块过来,黎远海当家之后,黎羲浅的院子也是受到了重视,几乎最好的东西都要从她眼皮子底下走一圈,才能去道黎柳柳的院子,眼下她坐着花园的草坪里面,手里吃着冰镇过的西瓜肉,看着拿着网扑蝴蝶的娃娃,笑意显现在了脸上。   菘蓝给黎羲浅扇风说了起来:“也不知道二小姐是招惹了谁,前几日出门居然被带到了后山去,哪里据说闹鬼呢,二小姐和她的婢女在里面呆在一晚上,第二天早上才带回的,据说梦中时刻警醒,老是说看到鬼了呢。"   “可不是,二皇子带着东西来看了两次,还将太医院都搬过来的,也不知道得罪了谁了去?“锦纹小声的说了起来。   长生忽的就扑倒黎羲浅怀中笑眯眯的叫着姑母,娃娃现在身子骨在赵政的调理下越发的好了起来,个子也在努力朝着同龄人长上去,也不怕生了,小脸红扑扑,手里抓着多白色小花:“好看,给姑母。”   黎羲浅心口都要融化了,抱着娃娃亲了一口,给她擦着额头,听着娃娃抱怨了起来:’爹爹最近都不陪我了,爷爷老带着爹爹出去,奶奶说要给我找娘亲呢。“   黎远海的婚事吗?丞相府是个香饽饽,除开远在边关手握重兵的黎远天只能观望,余下的两个,一个混账一个药罐子,都是只能敬而远之,可现在黎远海慢慢开始进入朝政,本就是风流少年郎,即便有了孩子也就不少的贵族想将人塞进来。   “有姑母在,不会有人欺负你。”黎羲浅拍拍娃娃的脑袋,让他继续去扑蝴蝶,石蜜淡淡道:“夫人有意从礼部,户部,安远侯府之中选一位出来。”   户部家宅不清,安远侯府一家德行不好,礼部,黎羲浅想着浅浅的笑了起来:“方玉是个不错的姑娘,想来三哥也不会讨厌。”最重要的是受过恩惠知道报恩的人,礼部这个棋子太子府不可能不要,既然不能入了太子府,又不能给宁远侯府一击,曲线丢到礼部,也算是归顺了太子麾下。   石蜜点头,她说的话和谢长语估计的丝毫不差,她转念想来起来:“我看那方玉和小姐也投机的很,至于对三少爷,整个京城除了谢小侯爷俊美无双敢叫板第一,便是我们三公子敢比肩了。”   黎羲浅淡淡道:“小侯爷和三哥不一样。”从骨子到表面,根本不能比的,一个闲云野鹤不问权利,一个看似纨绔风流却是步步为营,是能够比的吗?   说起来,倒是三四天没有瞧着那人了。每年都要出去游历,今年一反常态,倒是时时刻刻找不到人,简直奇怪,黎羲浅摇着扇子慢慢纳凉起来,谢长语厌恶大周皇室,私底下却是对整个大周官场的情报无一不通,甚至当初景泽伯没有告到的情报,与她而言都是信手拈来。   这个人到底是要做什么?亦或者是还没有来得及做什么,就被逼迫的上了战场?   “小侯爷的护卫来说过,这几日他有要紧的事情出城几日,让您安心的呆在府中,你若是有事可以写信过去。”石蜜小声的嘀咕起来,看着黎羲浅打来的目光,急忙道:“我们府外许多小侯爷的暗卫守着的,我——”   黎羲浅扭着身子笑眯眯的看着石蜜:“我一直没有过问你曾经的主子是谁,现在我却很好奇,是给自己养了个好盾牌,还是说是被人给安插了个软肋刀出来。”   石蜜眼神微微凝固了起来,她再一次感受道不符合年龄的威迫目光,她下意思的就想要跪下去,黎羲浅垂着眸子,手里的扇子依旧轻轻的摇晃起来,听着石蜜艰难的说了起来:“曾经的主子是曾经的主子,现在奴婢只有您一个主子。”   她的身份若是暴露了,岂不是把整个花舞坊都暴露出来了,不不不,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说?”黎羲浅含笑了起来“那也罢了。”她说着忽然又恢复了柔和平静的眸子,抬头看着树荫折射下来的阳光,淡淡起来:“那回答我一个问题,我答应你绝对不再问你的过往。”   “奴婢知无不言。”石蜜单膝跪在地上。   “杜衡是谁的人。”黎羲浅开口。   怎么都是送命题,石蜜额头上的汗珠划了下来,在死和死的更惨之中,她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前者,张口说道:“是小侯爷安排的,不过没有恶意,当时小姐出事也想要个伸手高的人,小侯爷才是因此安排的,奴婢也是后面才察觉的。”   黎羲浅微微有点生气,杜衡居然是他的人?那自己还叫他去监视他?岂不是给他看戏了?黎羲浅气呼呼的捏着扇丙,看着远处走过来的仆人,轻声道:“起来吧。”   石蜜沾沾微微的起来,看着旁边树上站在给他比抹脖子动作的人视而不见,只要她抱住就好了,即便主子不要她了,得了少夫人的欢心,料定主子也不敢做什么。   看着走来的奴仆,菘蓝问了起来:“何事?”   仆人拱手道:“太子府的月妃娘娘下了帖子,要大小姐过府上一叙,马车已经随在外面。”   黎羲浅问道:“确定是月妃?”   那仆人不明所以,依旧点点头。黎羲浅接过那帖子一看,也的确是她的字迹,二人已经是同盟关系,自己给他的忠告不过是好好的保持现在,为何给自己发帖子了。   “小姐——”石蜜想劝说她退了这东西。   黎羲浅挥手制止:“我马上就去。”既然是石玉月怕是太子府出了什么事情需要自己过去了。   入了太子府,黎羲浅被仆人朝着里面带去,她走着走着便是察觉不对劲,这不是去石玉月院子的路,而是通往景泽伯书房的小路,景泽伯不同别的皇子都有独立的院子,反倒是在书房旁边辟出个院子,外面人看着都说大周太子勤勉苛刻,而她知道,这不过是他更好和谋士议论国事的幌子罢了。   不远处的拐角,石玉月一身紫色长裙,曼妙艳丽,看着黎羲浅来了,眼神示意那些仆人通通的褪下,黎羲浅底身行礼,石玉月依旧是那副居高临下的模样,看着仆人走远,石玉月一把拉住她的手:“太子已经醒了,第一件事情便是要我给你下帖子,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这刺杀已经盖棺定论是五皇子所谓,眼下跑出个黎羲浅,岂不是一把火丢到二皇子头上去了吗?   景泽伯要见自己?   黎羲浅松了了口气,解释起来:“不是什么大事情,你稍安勿躁,我去去就来。”   “黎羲浅你是不是真的把我看做你的棋子了,只想我为你做事,却丝毫不透风什么都摸不着看不透!”石玉月咬牙,那张好看的脸庞带着怒气。   黎羲浅淡淡道:“知道越少,你越是没有干系,掩饰在景泽伯面前是毫无作用的,我是在帮你保命明白吗?”她眸子带着淡淡的寒冷:“等着日子到了,你便知道你不过是顺时人情帮我一把罢了,更多的是在给你自己做事。”   “你!——”石玉月一跺脚,看着走过去的人,无奈的叹气起来。   ☆、第131章景泽伯苏醒2   装饰平淡又带着贵气的厢房之中,黎羲浅深吸一口气,随着小厮推门的一瞬间,那周身属于羲贵妃的端庄温婉还有寒冷慢慢笼罩在了身上,她慢慢走了进去,看着景泽伯正在靠着榻上,穿着金色中衣,带子半系着,受伤的肩头裹着纱布,还能隐隐的问道浓浓的药味,即便是旁边点着香鼎也掩盖不住。   黎羲浅眼神平静,看着正在看着折子的人,眼眸多出两份冷淡起来,景泽伯感觉道人进来,手里的折子忽而慢慢合上,他长得英俊倜傥,天上一双丹凤眼不知道能搅动多少少女心神一荡,此刻却是噙着淡淡亲和的笑容,他抬手拍拍榻边,声音带着虚弱,也能听出里面不可违抗的命令:“过来坐下说话。”   “见过太子,男女授受不亲,小女就在这里站在听吩咐便是,不知道太子接着月妃娘娘邀请小女过来可谓何事?”黎羲浅站在他的塌边,眼神朝着旁边的手掌高的折子飘过去一眼,倒是没有看清楚,一张金色的帕子就盖到了上面,她垂下眸子,静静的沾着。   “本太子命令你过来,坐下。”景泽伯声音大两份:“自古只有君俯视臣的,何时轮到你个毫无诰命的管家女子俯视皇室子孙的?”   黎羲浅看了他一眼。慢慢走到他面前,抬手就要去扯跟凳子过来,却是忽的被他一把拉入怀中,她半点来不及反应,瞬间载入他的怀中,最熟悉的怀抱也是自己这辈子的耻辱,黎羲浅忙就要挣脱出来:“太子还请自重!”   即便是受伤了,太子依旧是太子,他功夫不弱,单手死死抓住黎羲浅,想要看看这个少女到底是个什么莫要的人呢,“本太子以为睁眼你就会在呢,毕竟不要自己性命也道抱住本太子的命,若说无所求,倒是哄人了,黎羲浅,你救了我却不留性命,到底是要做什么?”   景泽伯极其讨厌黎羲浅眼中对自己的隔阂和厌恶,恨不起挖出来她的眸子,将那些自己身下女子的眼睛给他换上去,自己可是当朝太子,什么是不能得到的,他一把将人扯到自己面前:“你拼命救下本太子,不哭哭啼啼的求月妃将你收入府中,反倒是一副波兰平静的模样,怎么,欲拒还迎吗?”   不要脸!   黎羲浅见挣脱不开,真的很想给他两巴掌:“太子殿下,那日小女不过和婢女出去游玩,恰好撞见有不轨的人,我的女护卫探路却说太子殿下孤身在前,小女怎么能见死不救,,不过是想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才把太子殿下丢到路边有人经过的地方,再则真正护驾有功的是你的小舅子,并不是小女。”   她滴水不露的解释了起来,看着自己被拽住的手腕,再次道:“太子殿下可能放开了,小女倒是不怕什么,若是被有心之人听去了,倒是以为太子殿下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寻欢作乐,这样不好。”   当时那担心的眼神,至今都在景泽伯的脑海之中,怎么如此就是极其书院了起来“你还在怨恨本太子没有娶你的事情?”   黎羲浅忽的站了起来:“太子殿下自重,小女怎么会嫁给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男子,小女从未对太子殿下起过别的心思,您是国之根本,即便不是小女撞见,哪怕是其他人,也会舍命相救的。”   景泽伯微微的扭住了手指,感觉少女肌肤上的余温任然还在:“你可有什么想要的?黎羲浅这是本太子给你最后的机会。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太子殿下若是没有别的事情吩咐,小女就告退了。”黎羲浅又朝着后面退了两步,拉开距离,眼中那恭维蔑视夹渣的目光,看着的床榻上人极其不舒服。“若是太子殿下以为小女拼命救你,是为了贴身侍奉你,那便是说笑了,我们丞相府的女儿,不能都给人做了妾侍不是?”   一个丞相府,大周一等功勋家族,两个女儿都给皇室做妾,传出去倒是有打压的真是了,偏偏二人的出身一个落魄一个名不副实,皇室对嫡庶尊卑看的极其重要。   景泽伯自己整理几下被褥,看着站在不远处的人淡淡说来起来:“本太子能够给你的有限,但是凭你自己的手段慢慢上位也不是困难的事情。”他说完,仿佛是察觉到了好笑的事情:“也好比谢长语那个怂货,只敢给你送金银珠宝,却不敢娶你过门的要强。”   他点出她还和谢长语那暧昧的关系。   “你是一个聪明人,自然知道怎么做?”景泽伯眸光一缩的看着她。   “听太子的意思,都是因为小女救了你的性命,反倒是要收入房中了?这件事情无人知晓,太子大可去上书求婚,看看您的父皇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   “还有,我和小侯爷的事情不需要太子殿下多多费心,说句您不喜欢听的,给谢长语做妾至少还有片刻安宁的时候,给你做妾指不定那日就被你送给那位谋士了不是?”   景泽伯是个为达目的不在乎牺牲的人,当年因为最器重的谋士看重他最喜欢的舞姬,第二日便是送给人家做了妾侍,还硬生生的打掉了他腹中的孩子。   景泽伯不怒反笑了起来:“刚刚还说不做妾侍,现在换来谢长语便是能够接受了?看着你救了本太子的份上,本太子给你一个善意的忠告,别和那人走的太近的,否则他把你卖了你还要帮她数钱,到时候骨头渣子都没有,他不是个简单的人,他愿意亲近你或许是你勾引的好,但是更多的是你可以利用罢了。”   黎羲浅含笑垂眸:“这是小女的事情和太子殿下没有丝毫的关系。”   他被噎了下,眼神带着寒意:“怎么说,你是不要跟着本太子了。”看着少女平静的目光,景泽伯忽然就笑了起来:“黎羲浅,选错了人,你一定会后悔的。”   “侯府的妾,本太子的妾,搏的好贵妃之位,皇后之位任由甄选。”景泽伯悠悠的开口,心中那不安逸的攀比心忽然作祟了起来,他最厌恶的不是自己的手足,而是那个处处都要比自己高一等的谢长语。   自己不要的女人他倒是敢接手!这不是在给自己巴掌?   黎羲浅慢慢转身离开,忽的停顿下来不知,却是终究没有回头:“女子总归是要嫁人,退到不能再退,我有把握小侯爷会对我好一辈子,可太子呢,能保证对一个女人好一辈子?”   她说着,忽的将门推开,慢慢走了出去。   景泽伯仿佛听到极其好笑的东西,喃喃起来:谢长语会喜欢人?简直天下最大的滑稽。   黎羲浅,我等着看你的下场。   ☆、第132章别怕,又不是别人   远在京城之外的谢长语,听着安插在太子府的眼线说出来的话,忽的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我有把握小侯爷会对我好一辈子,可太子呢,能保证对一个女人好一辈子?”   “还有呢?”谢长语眸子扫视探子。   探子摇头:“里面开始有挣扎的动静,随后小声说了些话,大概是太子有意要纳黎大小姐为妾妃,随后不知又说了什么,卑职进不去,只在外面听到黎大小姐最后说完这句话,便脸上带着怒气走了出来。”   南宫天示意摊子下去,看着嘴角掩饰不住笑容的人张口便是:“你还真的想要继续招惹她?你不会真的是要娶她回去吧?”他的脸色跨了下来:‘这个人可不简单,谢二,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却看着少年已经翻身上马,摆摆手:“叽叽喳喳的,本侯知道了。”他直起身子摸了摸爱马的脑袋“回去吗?”   那马儿撩蹄子,谢长语眉宇一挑:“好,听你的,我们回去。”   南宫天眨眼的功夫便是看着人马跑出去极其远的地放,除夕瞧瞧道:“难得看着主子开心,反正我们主子神通大的很,绝对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我怕的不是谢二。”南宫天眸子沉着下来:“是拿给黎羲浅太聪明了。”   ————————————   黎羲浅回到院子,脱下外群准备泡澡,下人刚刚屏退出去,她走到满是牛乳花瓣的浴桶刚刚将中衣脱掉一般,耷拉在手腕处,便是听到微微的动静,她忙整理好中衣,半张脸露出屏风,却是看着屋子里面静悄悄的,那人常来的窗户也没有动静,以为是自己多想了,两下脱了衣裳便坐了进去。   黎羲浅捧着水洗了洗脸,半张小脸没到浴桶之中,闭着眼睛泡了小会,感觉刚刚那些不悦被压倒了心底,这才做了起来,拿着帕子清洗起来肌肤,却是感觉有温热的水流到自己肩头,她以为是菘蓝,便是嘀咕了起来:"这天热了,小侯爷送来的松金丝软玉的枕头给长生送过去,她晚上睡着爱发汗。”   刚刚说完,便是感觉耳边触碰上了温热的东西,轻轻说了起来:“怎么没有看你关心本侯晚上是否睡得安稳?”   黎羲浅手里的帕子一顿,呼哧回头,燎原的怒火溢于言表,偏偏她一丝不挂,小脸气急败坏又带着羞愧,偏偏这人坐实了她不敢大吼大叫一般,静静的弯腰两手耷拉在浴桶边上,眉宇依旧上调,嘴角噙着好看的笑容,加上她那张英俊的美貌,简直能把人的魂魄都勾住。   然而黎羲浅现在恨不起一巴掌啪死她,拿着那巴掌长得抹布护着心口,还好水面上浮着一层厚厚的花瓣,只能让人浮想联翩,她看着神不知鬼不觉进来的人,张口不掩饰自己的怒火:“谢长语你给我滚出去!”   “别乱动,现在本侯什么都看不到,你一动弄不好不该看的该看的都看到了。”谢长语纤长的手指拿起一片花瓣,在鼻尖嗅嗅:“本侯给你弄的这些都是精品,离离还真是个牛噍牡丹的人。”   黎羲浅深吸一口气:“你给我出去,我马上出来。”自己这院子还是他的后花园了,进出如此的随意,搞得她倒是想给被金屋藏娇的人来,偏偏那人哪个眸子勾人的很,黎羲浅努力挺直了脖颈,绝对不让这人气焰比自己高上几分,   那人倒是站在哪里一动不动了起来,黎羲浅眼睛里面都能喷出火星子出来:“谢长语!别得寸进尺了!”她冷眼看着那人,却见他云淡风云的一笑,手指戳了戳她的眉心,不轻不重了起来:“你怕是不知得寸进尺是什么意思。”   二人正在要剑拔弩张之际,外面门嘎吱一向,是书香的声音:“小姐,奴婢给你那头油来了。”   黎羲浅愣愣的看着谢长语,一副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的架势。   谢长语转身,这处是个密不透风的地放,没有房梁也没有窗户,他能躲到哪里去,黎羲浅瞬间明白了过来,两手撑着浴桶边上也是微微错愕了起来,这要是锦纹他们都还好说,谢长语来她院子的事情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要清白吗?”谢长语说着撑着身子忽的就跳到了浴桶里面,那浴桶极大,足够有容身之处。   书香拨开帘子走了进来,却是看着花瓣水花都洒了出来,黎羲浅靠着浴桶,两手不停的将花瓣朝着中间扒拉起来:“小姐,可还要热水?”她刚刚走上前,黎羲浅便是厉声:“你放在那里便好,怎么是你,锦纹菘蓝呢?”   书香愣住,随即将东西都搁置到了旁边:“锦纹姐姐出去了,菘蓝姐姐被石蜜姐姐拉到旁边补衣服去了,因此奴婢过来,奴婢伺候小姐洗头吧。”   黎羲浅淡淡道:“不必了,你出去吧,我自己来就好。”将书香盯着浴桶里面,黎羲浅微微道:“怎么,要和我一起洗吗?”   书香知道黎羲浅的性子,急忙就转身走了过去。   “呼!——”察觉人迈出去步子,谢长语猛然探出来个脑袋,黎羲浅急忙捂住他的嘴巴,做了个嘘的动作。   忽的黎羲浅感觉书香又折返了回来,一把又将谢长语按住,长发仰头一甩,安置在了水中,慢慢用手拨动起来。   书香站在暗处,刚刚他就是感觉这里面有什么动静才进来的,看了是她想多了,想把,她便是静悄悄的走了出去。   谢长语捂嘴做了起来,刚刚差点没有把他憋死,却是将少女直接贴上了,依旧捂着他的只把,紧张的做了个嘘的动作,他眼神看着女子大半肩头都露出来,花瓣因为动荡有些四面散开,少女脖子上提着几片花瓣,没有了了往日端着架子的端庄温婉,反倒是多了几分娇媚清秀。   “走了。”谢长语拿掉她的手,喘了口气。   黎羲浅看着谢长语目光不对劲,忽然就转过了身子,背对着他:“还不出去!”拿着抹布捂着胸口,已经是羞愧之中带着怒火。   谢长语仿佛之中像是看到那碗仅仅穿着个肚兜拿着清白做赌注,也要保护自己的少女,他脸上的笑容散漫了起来,感觉那人已经出去,黎羲浅扭着脖子看着湿哒哒站在自己面前的人:“还看!”   “又不是别人,别怕。'谢长语饶有兴致的看着气急败坏的人:“本侯又不是别人,再说了,你不也看过本侯的身子吗?不亏,算是打平手了!”   黎羲浅咬牙,气的拿着心口上的抹布朝着他头上打了过去:“谢长语你要死了啊!”   谢长语闪身自然躲开,懒洋洋了起来:“离离自然不是拘这些小礼的人,别怕,本侯看了的东西,别人就不能看了。”   黎羲浅一愣,却见人已经走了出去,她怔了怔。   忽的就捂住了嘴巴,难道今日自己气昏头说的话,落到她的耳朵里面去了?   ☆、第133章意外生产1   等着黎羲浅擦着头发走出来的时候,看着某人正拿着自己最喜欢的茶杯抿着茶杯,窗外的阳光淅淅沥沥的撒进来,打在男人的脸庞上,原本就是一个俊朗无双的人,身上高贵威严桀骜,如今盖上一层薄薄金黄璀璨之色,两份影子折射到了茶几上,即便一个人独自的坐在哪里,周身却是有不能冒犯的威严般。   看着擦头发走来的人,谢长语身上那冰寒之意校检下去不少,手指拿着桌案上的糕点品尝起来:“这个本侯喜欢,日后都给备下。”他招招手,难得的命令:“到本侯面前来。”   黎羲浅看着这人不对劲的很,犹豫片刻走来过去:“石蜜说你出城了,可是出什么事情了?”   “套我的话?”谢长语拉住人做到自己旁边,拿着帕子帮她擦着头发起来:“这不公平,本侯对你都不清楚,你却想对本侯知根知底,万一把本侯买了怎么办?”他闻着少女头发上淡淡的茉莉花味道,忽的道:“离离,你不会是在刻意讨好本侯吧?”   “怎么说?”黎羲浅规矩的坐着,只把旁边的人呢想成个太监,也没有多大的不安,目光倒是看着旁边二人的影子,倒是意外的觉得温馨。   谢长语是笑非笑起来,语气暧昧不行,挑起她的青丝放在指腹揉搓小会:“不然怎么感觉你对本侯的喜好如此的了解,穿的衣物是本侯喜欢的颜色,准备的点心也是本侯喜欢的,说话也挑着本侯爱听的说,分明是牵着本侯鼻子给你做事,反倒是让本侯不觉得讨厌。”   黎羲浅下一次的一阵,随即不露痕迹起来:“是吗?我的东西都是丫头们准备的,可能他们猜着了吧。”顿了顿她道:“你轻点,弄痛了。”   “头发怎么多,掉几根没关系。”谢长语嘴上不饶人,动作已经轻柔了下来,黎羲浅头发多且软,黑油油的发亮,生的极其好,怕是黎柳柳都要好生羡慕:“本侯在问你话呢。丫头了解我,那明日我便要来你两个丫头回去做妾如何?难道有怎么了解本侯的人,你可愿意?”   娶自己的丫头!怎么不再说玄乎点!黎羲浅忽的转身,原本就是十几岁的姑娘,遵从本性的生气看起了倒是多几分可爱,谢小侯爷还没有回过神来,少女便是扯了他手里的帕子就要离开,谢长语嘴角噙着小,一把将人拉回自己怀中坐着:“说笑而已,如此翻脸做什么?”   “小侯爷说的时候就知道离离会翻脸了。”黎羲浅指着他:“我可警告你,我丫头的主意你想都不要想!”她看着某人冷冷的目光落在她的手指,乖乖的放了下来,随后道:“咳咳,今日我去太子府的事情,你别误会,我是被气着了才那样说的。”她下意思抬手勾了勾自己的耳发。   谢长语哦了声:“是吗?说了什么?”   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黎羲浅突然就不想在理这个人了。   谢长语忙将人拉住:“玩笑罢了,倒是那景泽伯不是个哈东西,你被人给盯上了,那家伙自以为是的很,以为是个女的她看上了就是给面子。”他说着将她脖子上面挂着的东西拿来出来“挂着外面。”   黎羲浅站了起来,忙将玉佩受到怀中,这像个什么莫要,倒像是自己是她的人一般。   忽的,杜衡从窗外跳了进来,看着两个人一个红着脸,一个笑的甚微,便是道:“不好了,赵姨娘早产了,小姐快过去看看吧。”   “这不适合还有几日吗!赵政呢?”黎羲浅眸子一缩,抬脚就要朝着外面去。   谢长语将人拉住:“你这样去做什么,早产而已不会有事,你先梳洗打扮了再说。”   黎羲浅这才察觉,忙唤来锦纹梳妆,走出门是吩咐起来:“锦纹你留下,小侯爷在里面休息,不要让外人进去了。”   难保不是调虎离山。   赵姨娘的院子之中,此刻已经是紧张起来,产婆丫头端着红色的水朝着外面走,周眉身为主母第一时间赶到了地方,看着黎行之基础的模样,跟着眼泪啪嗒啪嗒的下来:‘这可是造孽了,怎么就早产了呢,产婆产婆,母子可平安啊?”   黎行之看着发妻为了自己的妾侍流泪,忽的心中就是一动,奈何这人残害自己的儿子也是真的,随即淡淡道:“不过是早产,赵大夫说了,周姨娘是双生子,早产也是正常,你哭哭啼啼的也不怕晦气了?”   跟着旁边的黎柳柳穿着灼灼风华,忙着道:“父亲,母亲也是担心姨娘啊”   因为之前的种种,黎柳柳知道这个父亲已经开始厌恶周眉和发妻,黎柳柳现在需要丞相府这个遮羞布,即便是守着白眼也要咬牙的讨好:“父亲你别担心了,你先去旁边坐着吧,这也不知道要多久。”   黎行之来来回回看着两个母女,这段时间中馈由着三儿子打理,他们两也是乖巧的闭门思过的死过,禁足的禁足,黎行之目光正来回的闪烁,黎羲浅已经走了进来:“到底是什么情况,姨娘怎么会早产,不知道姨娘身子重要吗?今日伺候的丫头小厮嬷嬷,全部拉下去严刑拷打,我倒是要看看是怎么伺候的!”   她盛气凌人的人,黎柳柳急忙起来:“大姐,眼下正是生产的时候,你大动干戈的收拾人怕是要冲撞了产神娘娘,恐怕有不妥当的地方。”   “眼下已经见血了,害怕在来点吗?我们丞相府的孩子都是要成为国之栋梁天之骄子的,这点迫害还能忍着了不是?”黎羲浅凌厉的看着周眉,日防夜防,居然还是被做了手脚起来。   黎行之一颗心都在屋子里面,便是由着自己这个大女儿发号施令了起来,周眉眸子转了转:“老爷,还是去旁边等着吧,这京城最好的产婆全部都来了,不会有事情的,柳柳,离离,你们两个未出阁的女子,先回自己院子去呆在。”   黎羲浅岂是会听她的话,她吩咐石蜜将今日伺候的仆人带下去,看着黎柳柳章倾国之貌中似乎透着按耐不住的欢喜,冷冷说了起来:“黎柳柳,这件事情最好和你没有关系。”   说完她径直就朝着屋子里面走了进去,产婆们要拦住,她目光看伶俐起来:“我是什么身份,你是你们这种脏东西能碰的?”她迈入房间冷喝了起来“赵政!赵政呢?”   一个嬷嬷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赵大夫说的今日有事情——”   “放你娘的狗屁!”话还没有说完,外面一身白衣的少年大步就走了,扬首一把掌落到那嬷嬷的脸上,怒了起来:“杜衡,把这个老妖婆给我丢出去喂狗!”   黎羲浅还来不及反应,便是看着赵政朝着里屋冲了进去,跟着就是噼里啪啦碎碗的声音。忽的就是赵政啊的一声,她心中腾的一下,暗道不好,却是一走进去,便是看着几个婢女手里皆是按着匕首。   “大小姐不想死就不要出声。”   黎羲浅感觉腰间有东西抵住自己,锋利无比。   ☆、第134章意外生产2   赵政脖子被人抵住,他冷冷道:“你们是谁,敢谋害姨娘和腹中的孩子?”她看着被擒住的黎羲浅,忙着嘱咐:“大小姐你别乱动,这群人不是善类,放开我,不然,我保证你们死的渣渣都没有!”   黎羲浅想要张口叫杜衡,却看着面前足足六个人,保不定周眉要给她扣一个谋杀姨娘的罪名,她正思索着,那边的赵政忽的反手就扣住那杀手的脖颈,嘎吱一声,其他人还来不及反应,眨眼的功夫,五个黑衣暗卫已经出现,顷刻结束了一切。   “少夫人没事吧?”春分小心的问了起来,示意其他人将尸体清理干净:“我们就在外面,少夫人有事唤卑职的名字就好。”说着,忽的又消失在了房间之中,一切似乎根本没有发生一般。   赵政跟着看着床上虚弱的人,急忙走了过去给他把脉:“不好,大出血了已经。”   黎羲浅走了过去,拍拍赵姨娘的脸:“赵姨娘赵姨娘你振作一点,快醒醒,一定要把孩子生出来。一定要生出来。”   赵政冷道:“周眉让我过去帮他请平安脉,趁机把我给绑了,早在两个时辰前赵姨娘就有要生产的迹象,被周眉隐瞒的死死,现在才传出去,嫂子,你去让人把我我之前准备的汤药那进来,再去将产婆叫来。”   “你会接生吗?”黎羲浅压根就没有听清楚这个嘴里的话,一把拉住他的手,眼神严肃认真:“赵政,能有杀手,没准产婆也会被收买了。”周眉是贴心不会让赵姨娘平安生产,弄不好从她进入这个屋子开始,举就已经开始走了起来。   无论如何要她黎羲浅要在这丞相府之中立于不败之地,就必须要有最听话的棋子。   赵政愣住了,这个人该不会是要自己?赵政急忙起来:“嫂子,不是不是,我给马啊牛啊接产过,不不不,我是男子即便会也要回避吧,嫂子你不能这样的。”他挥手了起来,他个偏偏公子,怎么能给人接生呢,传出去像话吗:“这姨娘清誉也不包了啊!”   “你是大夫,众生平等!”   “这自古接生都是产婆的事情,嫂子你不要为难我!”   “赵政,我命令你,给赵姨娘接生。”黎羲浅说着眯着眼睛:“不然我就告诉谢长语你非礼我!”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这里唯一能够信任的就只有些长语的人了。   “别别别!——”赵政疼的站在了起来:“好说好说,你去叫两个产婆,先让杜衡好好威胁威胁在送进来给我打下手,熬煮好的药,务必要让人喝了在拿进来。   这个事情似乎只是个插曲,黎羲浅站在外面让菘蓝跟着招呼了起来,她看着走进去的产婆淡淡道:“赵姨娘和腹中的孩子但凡有些差,我要你全家陪葬,我敢说,自然也是做的道,比起金钱,命才是最重要的。”   两个产婆被这冰霜的话一哆嗦,目光交接的时候,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忙着点头起来:‘是,大小姐只管放心便是了。”   周眉身边的婢女在她耳边嘀咕了两句,她随即目光一怔,很快恢复了原貌,看着走进来的大女儿,忙着道:“你和赵姨娘关系好,也要知道回避的啊,这个会冲撞了你的。”   黎羲浅含笑:“毕竟离离和赵姨娘走的近,若是被人拿住了错处,倒是不好了,倒是让母亲紧张了。”她的手盖在周眉握住自己的手背上,眸光微微轻闪起来,对着旁边的父亲道:“姨娘身子太虚弱了,不过赵大夫在里面调理,应该问题不大。”   黎柳柳啊了生,惊愕起来:“怎么能让男子接生呢?这传出去我们丞相府声誉搁在哪了?”   黎羲浅给黎行之倒茶:“女儿也知道,可事情分轻重缓急,没有什么比丞相府的子嗣更加重要,再则赵大夫都没有说什么,想来明白众生平等,母亲和二妹就不要说了,万事都比不上弟弟妹妹的重要。”   周眉被哽咽了起来,黎行之还能不知道自己发妻那点剂量,他也看得出黎羲浅更多的是要接着赵姨娘稳固她在丞相府的地位,和周眉正面作对需要的胆量绝对不是说说而已,黎行之手里端着的茶盏忽的放到桌案上:“都够了,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离离你去看着姨娘,夫人你失了体统了。”他目光看着周眉。   周眉被丈夫冷不丁的盯着,也做了下来:“我不过也是关心则乱,老爷莫要生气,只是,离离哪里懂这些,还是我去吧,毕竟我是过来人,免得姨娘害怕。”   “坐下。”黎行之淡淡的扫了眼周眉:“你是主母怎么能去看姨娘呢,离离去吧,毕竟你们私底下关系好。”   这句话很好的将该说的全部都挑明了出来,从来看不起妾侍庶出的周眉,现在要眼巴巴的去关心姨娘,会让人朝着什么地方想来去,同时也给黎羲浅留下了颜面,没有调皮了她庶出的名头。,冠上个关系好,将两边的话头全部都冷淡了下来。   黎柳柳也想去看看,黎行之忽的道:“你来给我揉揉肩,这两日不舒服的很。”   黎柳柳一愣,看着周眉对她示意不必轻举妄动。   黎羲浅朝着产房走去,刚刚踏入,便看着赵政双手是血的走了出来:“嫂子不好了,赵姨娘喝下药醒了过来,偏偏没有什么多余的力气了,眼下大人和小孩只能抱住一方了。”   黎羲浅眸子微微转了转,示意她不要去告诉黎行之,走到内间,那血腥的味道让她范围,她屏退产婆,做到她的面前:“你能不能保证母子平安?”   赵姨娘难受的叫了出来,拼命的摇头,看着已经是难受道了几点,死死的拿手拽着黎羲浅:’大小姐救我啊,大小姐救我啊,是夫人,是夫人推了我一把,我才早产的,她收买了我院子今日值班的人不许去通报,小姐,你救救我!——”   赵姨娘满头是汗,衣服都被全部打湿了干净,拼命使劲的挣扎了起来,黎羲浅淡淡掀开背角看了一眼,孩子连头都没有出来,便是主动拉住她的手,张口起来:“你想报仇吗?”   “想!我要杀了周眉!”赵姨娘啊了一声,腰间的抽痛让她血泪都渗透了出来:“只要我活下来,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黎羲浅神色平静,说出的话仿佛黑夜之中的月光,清淡却是孤傲的不准任何人无视一般:“赵政说了,你的力气只能诞下孩子,你敢不敢赌一把,留着你的命和第一个孩子的命,在丞相府拨一把?”   敢不敢,拿着孩子赌一把????????   ☆、第135章意外生产3   赵政以为自己幻听了,走到床榻蹲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自古都是母与子选择一方的,怎么会有这种说法。   即便是在阴谋诡计的后宫之中,也都是拼了命不要自己命都要抱住孩子的,那个孩子不是母亲的命啊,这黎羲浅居然轻而易举的就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赵政感觉黎羲浅脑子怕是有问题了。   黎羲浅冷道:“两个孩子,放弃其中一个,抱住大人的性命,你不是不可以做到对吗?”她目光凛冽了起来。   要母亲放弃双生子里面的一个,这根本就是要杀了母亲不是?赵政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受到了极大的震撼,他没有拒绝。   赵姨娘盯着黎羲浅看了许久,扭头声音凛冽:“按照大小姐说的话,抱住我的命,孩子不论男女,抱住第一个就好。”她感受黎羲浅拉住自己的手指,眼睛淌出泪水:“大小姐,今后妾身便是你的人,您一定要替我杀了周眉,替我杀了周眉!”   黎羲浅点点,施施然的站了起来,看着跪坐在地上的赵政:“亏得你还是跟着他的人,深宫后院的女子只有利益,丈夫孩子,不过是获得利益的接捷径罢了。”   赵政看着少女离去的背影,放肆看到了后宫里面主掌生杀大权的娘娘一般,语气清淡随和,内容渗透骨髓的冰冷,眼神那是不容人决绝的杀伐果断,他木木的站了起来,看着赵姨娘:“你决定了就没有回头路了。”   赵姨娘气息虚弱起来:“你以为我拼命生下孩子,周眉会让他们平安长大吗?赵大夫,你是大小姐的人,不管发生什么,请你抱住我的命,若是只能活下来一个,只能是我!”她狠狠拉住赵政的手,赵政木楞了许久,随后,点点头:“好,我答应了她,必然护着你周全,只是你他日若是背叛了她,后果也希望你清楚。”   赵政说罢便是走出去开始开起来方子。   足足过来两个时辰,终于第一声啼哭响头了整个院子。   外面靠着墙壁站在的黎羲浅也是松了一口气,忙站直了身体,黎行之也忙不迭的走了出来,看着自己的女儿为了一个妾侍的孩子如此伤心,忍不住的也是心头温热了许多:“辛苦你了,进去看看你弟弟妹妹们吧。”   却是刚刚走进去便是听到赵姨娘痛彻心扉的哭声。   “怎么了?”黎行之忙不迭的走进去,只看着赵政怀中抱着襁褓,还有一个孩子被赵姨娘死死的抱着怀中:“这是,这是?”   赵政遗憾道:“姨娘九死一生,终究是只抱住了个小公子,老爷你节哀。”   小公子!——   周眉和黎柳柳心头都是一条,周眉捏着衣袖,脸上那怒气已经不是笑可以掩饰的了,居然还是生下了个儿子!   “我的女儿,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啊!——”赵姨娘大哭了起来,黎行之忙过去安慰了起来:“赵姨娘,你已经很好了,是我丞相府的功臣,以后我会好好补偿你的。”他看了一眼已经没有呼吸的女儿,心中一抽,忙让人抱出去。   “是啊,总归有个弟弟傍身了,也是好事了不是吗?”黎柳柳笑眯眯的走了过去,顺势要接过那个孩子,赵政忙退后:“二小姐没有包过孩子,小娃娃软的很,还是莫要抱了。”   她又没有别的意思!黎柳柳瞪了赵政一眼。   周眉不理会这些,施施然的走了过去:‘总归是个好事,生下了个小公子,是你的福气也是丞相府的福气,   赵姨娘忽然拉住黎行之的手腕道:“今日妾身腹痛不止,偏偏赵大夫被夫人叫走不说,屋子里面的嬷嬷去催促也是好半日的没有来,老爷,你要替我做主啊!”   周眉冷道:“我不过是让赵大夫过来给我请平安脉。”   赵政换了个说法:“在下过去夫人不在,因此又不敢贸然离开,生怕被怪罪,等了许久要走的时候,夫人却是回来了,偏偏要在下亲自开药,这才是耽误了时间。”   丝毫不停绑架和谋杀的事情,却足够在这一瞬间将周眉打入无敌的深渊,有些东西你说出来倒是不如说一半,让疑心的人,慢慢的去猜测,你会得到比你想要的更多,赵姨娘现在这模样,经历了九死一生又是丧女之痛,黎行之对她又爱有怜的,听着赵政的话,他忽的就站了起来:“周眉,是不是你搞鬼的!”   周眉忙道:“老爷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哪里知道怎么巧合的赵姨娘就生产了,这真的是天大的愿望啊,我上次被老爷教训,已经知道了厉害,哥哥又责备了我,我如何不懂乖巧,老爷我可以对天发誓,若是我存了害赵姨娘的心,我周眉不得好死!“她说着真的举起三个指头起来。   黎行之现在心痛赵姨娘都还来不及,哪里管周眉的话,便是冷冷说了起来:“你给我滚回院子去,,没有我的吩咐不准出来!有些事情你心里有数便是。”言语已经是仁至义尽,当着小辈已经给足了面子起来。   黎羲浅看着这里赵姨娘表演的很恰当,便是瞧瞧的退了出去,到了安静的地方,唤来石蜜问道:“谢长语还在院子里面吗?”   石蜜反问起来::“不是小姐让小侯爷等着的吗。小侯爷还在呢。”   岂不是做了四个时辰有余了?黎羲浅沉默片刻:“你回去给他准备点吃的,尽量做些辣的,小米糕也给他送点去,你再让杜衡去西街的万香斋买份学团糕。”   石蜜看着人转身又走了进去,便是叉腰起来:“小姐怎么对主子的喜欢如此明白呢?”   黎羲浅在里面配着赵姨娘,看着黎行之走了,便是道:“你现在切不可轻举妄动,好好的护着这个孩子,她会是你最大的利器,好好的利用你能得到许多。”   赵姨娘看着手边的儿子,淡淡道:“我原本就不是可能会生育的女子,我的命是大小姐给的,我一定要杀了周眉。”   “杀周眉,不,即便是父亲也不敢随随便便处理了她。”黎羲浅喝了口茶淡淡道:“不过筹谋筹谋抓住机会,逼得她生死不能岂不是更加的好买卖?”   “大小姐你的意思是?”   黎羲浅站起来慢慢将手中的杯盏放下,眸光冰冷起来:“后院妇人就这点把戏而已,学会等,等着时机,等着机会,等会让你看清楚更加多的机会,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拿这个儿子和死去的女儿,牢牢的将父亲抓住。”   赵姨娘允诺:“是,妾身都记住了。”   黎羲浅走出院子,看着月色,嘴角那抹耐人寻味的笑容搞得菘蓝有些骨头发麻:‘小姐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母亲最在乎的是什么。”她说的轻飘飘的,落到菘蓝的耳中,却是十足十的杀意。   ☆、第136章虚惊一场   回到院子里面,谢长语正在吃着东西,盘子里面的东西皆是流出了一般,见着人进来,那双好看的眸子冷笑了起来,语气似乎有不悦,更像是调侃:“等你四个时辰,离离你还真是舍得。”他说着话锋似乎一凛冽:“你是第一个敢让本侯等得女人。”   有什么舍不得,又不是她求着你等的,黎羲浅心中忍不住翻白眼了起来,他不知道的是,霸道风流冷峻的谢小侯爷真的没有骗他,即便是**帝和太后也从未让她等过。   黎羲浅面无表情走了过去,张口起来:“我一直不来你的暗卫没有告诉你原因吗?再说了,我不也给你吃的了吗?都说吃人嘴软,我看小侯爷就是个例外。”她余光看着谢长语面前的糕点没有动,蹙眉起来:“怎么,可是买错了?”她伸手尝了口:“没错啊,小侯爷怎么不吃了?”   她记得,谢长语对万香斋的这小点心可是情有独钟的。   “感觉你太了解我,本侯便是不能让你看穿了,今日就不吃了。”谢长语拿起帕子擦着嘴巴起来,说的个风轻云淡,不过也侧绵说出她的猜测不错,黎羲浅这才看着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了衣袍,刚刚都没有注意道,她拿起未动的糕点悠悠道:“怎么没瞧着小侯爷穿过重复的衣服?”   “本侯不喜欢二手货。”谢长语眉间一挑,看着腰间的荷包:“当然你送的东西精致的很,便就面位请的留下了.”   败家子!这宁远侯得多有钱才能养得起这个儿子!黎羲浅不忍倒吸了口凉气,倒是忘记她自己也是很久没有穿过重复的衣服:“你要是生在平常人家就是个败家子。”   “本侯注定是天潢贵胄,你呢想做天潢贵胄吗?”谢长语手里捧着茶盏,慢慢掀开杯盖子,轻轻的吹了吹,这等寻常的动作了,落到她的身上倒是如诗如画一般,忽的,谢长语慕的将被子丢到了桌案上:“有人来了!”   蓦然之间,黎羲浅都来不及反应,房门砰的巨响就被踹开。   “黎羲浅,窝藏奸夫,你拿着我丞相府的门风做你的遮羞布吗!?”黎远山的声音忽然乍现,他带着不少的小厮瞬间冲进了房间之中。   石蜜菘蓝对视一眼暗道不好,院子里面的仆人也都跟着跑进去,生怕黎羲浅受到迫害了去“二少爷你这是做什么,怎么能闯到我们小姐闺房里面去呢!”锦纹跟着后面呼喊了起来。   黎远山看着风轻云淡坐在饭桌上吃东西的人,眉头一缩,黎羲浅刚刚就坐在谢长语的旁边,轻轻动了动身子,便是做到他的碗筷上边去,拿着她用过的筷子装作夹菜的模样,看着进来的人水灵眸子露出不解:“二哥来我这里做什么,赵姨娘才生产,父亲刚刚失去个妹妹,你这样同室操戈的,不好,不好。”   黎远山在屋子里面环视,目光锁定在桌案上:“你一个姑娘能吃怎么多,我看你是在会情郎吧!”   “二哥这是说的什么话,今日妹妹辛苦许久,多吃点又有什么不对,你一口一个情郎,不知道是从哪里听来的!”黎羲浅不悦的将筷子啪的放在桌子上:“单单是因为多吃了几个菜,就是有情郎了,那日后京城的千金吗岂不是胃口好了多吃点就是不清白了!”   黎羲浅的饭菜皆是院子小厨房单独处理的,膳食又是贴身的两个丫鬟准备,且这样加菜也不是一两次,分明是有人蓄意的观望,趁机叫来了黎远山。   菘蓝急忙说了起来:“嘴角孙少爷常常在这里,因此多备下了饭菜,二少爷莫要乱说诬蔑我们小姐的清白!”   外面有人迈进来,黎远海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极其不悦起来:“你们都是在做什么,家中才生下孩子,吵吵闹闹的是觉得父亲不够烦闷吗!”他冷看没有脑子惹是生非的兄弟:“二哥这段时间不看黄历乱出门出了不少的事情,今日怎么罩子也放的不够亮,父亲现在心情不好,母亲五妹妹都在侍候,你却是来找四妹妹的麻烦!”   黎远山凌厉:“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了,我可是你二哥!”   黎远海底生训斥起来:“自己妹妹长身体多吃些如何,难道你道明日整个京城都说我丞相府因此女儿多吃两口饭便不悦你就开心了吗!你倒是活的回去了,现在还要欺负自己亲妹妹了!”他将亲妹妹三个字咬的极其重。   黎羲浅还是第一次看着这风流倜傥的三哥发怒,嘴角笑意还没有打开,边听着那日不悦了起来:“你说,女孩子家家的眼下身体抽条的时候,吃得太多日后怎么找婆家,还要,吃饭就吃饭,怎么个伺候的人都么有!”   他一碗水DAU安的极其平,不偏袒谁,也不护着谁。   黎远山知道这三弟现在掌家,又有周眉和黎行之的疼爱,对他的话也不能无视,依旧指着那桌子上的饭菜道:“四妹妹一向吃得清淡,你看着桌子都是辛辣的食物,分明分明就是藏人了!"   “胡闹!”黎远海冷道:“这屋子就怎么大,一眼就能看完,哪里来的人,你看到了吗!这桌子上也就一副碗筷!难不成你前脚踹门,里面的人就消失了不是,神仙降临了不是!”   黎羲浅拿起筷子,看毫不迟疑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就应该这样二哥就是怀疑我和人私通?”黎羲浅拿起旁边的酒杯含了下去,飞快的将所有的菜都试用变,冷道:“现在可以了吗?以后你要捏着我的把柄也那点有说服的出来,我要是找你的麻烦,那可是信手拈来的,还要我请你出去吗?”   黎远山被挡了一道,骂道:“你给我老子等着,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今日被他跑了,我总有抓住她的一日!”他死死的咬定黎羲浅是与人私通!   黎远海深深的看了黎羲浅一眼,转身淡淡道:“你院子里面怕是有了眼睛,清理干净些,二哥那边我会在父亲面前说几句,让他安神段时间。”   “还不出去!”锦纹忙着吼了起来,菘蓝连忙端着茶水就上去,这黎羲浅什么时候能吃这些东西了。   “好辣!”黎羲浅猛然就干呕了起来,锦纹赶忙拿着个花瓶递过去,黎羲浅将能吐出来全部吐出来,眼泪水都涌现了出来,端着茶水漱口了起来,那酒,那酒怎么如此烈!   “给我吧。”谢长语忽的又再次出现,他也没有走远,顺势躲到黎羲浅被窝里面了,菘蓝锦纹忙规矩的退了出去“那酒烈的很,你很有胆子吗。”   黎羲浅辣的猛咳嗽,那人慢慢的给她拍着背顺气:“话说,吃着本侯吃过的餐具你倒是用的很顺手吗!”带着调侃和打趣的声音从他的鼻尖出来。   黎羲浅一把将人推开:“谢长语,你还好意思说!”她简直恨不得将人拖出去砍了!   ☆、第137章草原之行1   原定八月太后生辰的万寿宴,因着太后忽然身子不舒服而延误,说是肺热加重,因此耽搁了下来,紧接着就是大周皇室每年一度的草原避暑围猎,大周江山是马背上出来的,历朝历代的皇帝对皇子和臣子都是要求谨记曾经的岁月,因此围猎是整个朝廷最重要的活动,哪怕是大型祭祀在围猎面前,都要矮上一个脑袋。   一大清早,黎羲浅梳妆好了,拉住长生的手准备去看望赵姨娘母子,虽然足月,因为赵姨娘身子的院子,娃娃毕竟羸弱,刚刚走出飞鹤馆,过来游廊,走过花园,便看到景泽伯朝着自己的方向走了过去。   眼下他已和黎行之交好,想来最近莫名其妙被拔出了不少心腹大臣,因此过来和人商议,更有可能是想要黎远海效忠与他,黎羲浅看着走来的人,将长生拉住,侧着身子让出路,毕恭毕敬的行礼。   走过来的人倒是挺住了脚步,侧着身子,目光落到少女脸上,一个月不见似乎肌肤又好了不少:“这是你侄儿,倒是可爱的很。”他伸手要去摸摸孩子的脸,却被黎羲浅伸手挡住“光天化日的,你还能怕我害他不是?”   黎羲浅面容平静如水:“长生胆子小,身子病恹恹的,小女是担心将病气传染给了太子殿下。”她眼神示意菘蓝锦纹带着孩子先走,既然停在了自己面前,自然是冲着她而来的。   景泽伯看着丫头走了,与她面对面起来:“这段时间你母亲闭门不出,二妹被京城贵女圈慢慢疏远,二哥又时常大灾小病不断,你三哥接住府中大小适宜,将他的儿子丢在你身边,不是太巧合了吗?”   黎羲浅淡淡道:“母亲的事情我不好过问,妹妹的话太子殿下清楚,二哥那性子被三哥管住了中馈自然是要好好管教的,若是太子殿下没有什么事情,小女就想告退了。”   手腕被抓住,黎羲浅冷道:“太子殿下到底要做什么?”石蜜杜衡就在暗处,只要她一句话,就能将这人打的半死不活,她不悦的眸子落到景泽伯的眼中,反倒是多了两份风情:“你就是这样才把谢长语给迷惑了吧?”他捏住她的下巴起来。   “还请自重!”黎羲浅丝毫不惧怕。   “那日在太子府我说的话你考虑的如何了?本太子给了你一个月的时间考虑,可想明白了?”   是否把自己想的太高了,感情是专门来胁迫自己的,也是,这个人长怎么大,什么时候被一个小女子给拒绝过,黎羲浅退后一步,嘴角噙着笑意,景泽伯将她放开,然后看着她抬起脑袋,那双黑曜石的眸子瞬间犹如寒冬的飞雪一般,看不到丝毫的光亮:“你到底是想做什么,我不过顺手救你罢了,非要我以身相许不是,乾坤朗朗,殿中这种行为被陛下知道了,后果可是想不到的!”   景泽伯不怒反笑了起来,他笑的干脆敞开:“一个女人罢了,我想要还能得不到?”他低头看着面前的少女,她的眸子里面没有丝毫畏惧,反倒是沉着端庄又严寒,他忽然有些喜欢这样一双岿然不动的眸子,当然他只要想到这双眸子对上谢长语那张脸就能笑的融化冰雪,心中便是极其不畅快了起来:“若是本王亲自求娶,你觉得写长语会为了你金銮殿和我对着干嘛?”   黎羲浅眸光顾冷了起来:“太子殿下是不是觉得,天底下所有的鲜花都应该属于你,突然有朵不愿意为你盛开,你便是想要连根拔起,你知道用通俗些话来讲,你的行为是极其不要脸的吗?”   “敢对一国太子如此说话,怎么在谢长语面前你也是这样》”景泽伯冷笑了起来。   黎羲浅眸子微微闪烁,蹙眉似乎有些恼怒:“我从未说过喜欢你,也从未主动接近你,我和谢长语的事情和你有和关系,是不是管的太远了,怎么难道是因为是谢长语亲近的东西,你才想要夺得,我对你说了怎么多侮辱你的话,你却还想着娶我,只能说,你不过是想和谢长语攀比罢了。”   黎羲浅一股脑的说了起来,恨不起一巴掌将这个人打醒过来,曾经她梦想这个夫君能和他如胶似漆起来,现在看来还真是庆幸,如此恶心的人。   “本太子哪里不如那个谢长语!?”   黎羲浅冷笑:“你哪里都不如他!”她一字一句说了起来:“你太自以为是了,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要被你玩弄于鼓掌之中,既然你如此多咄咄逼人紧追不舍,那么我也告诉你,我不喜欢你,一点都不,我那日在你房间说的话皆是真心是在,让我给你做妾,你不配!”   景泽伯恨不得掐断面前冷笑人的脖子,他捏着手,作势要将人扯到面前,黎羲浅口齿轻轻一张,面前便出现个女子将其闹按哦护住,景泽伯眸子冷意多了几分出来:“你这是在欲擒故纵吗?你不要忘记了,你原本就是属于本太子的女人,不过是阴差阳错暂时给了些长语罢了,你给我记住了,哪怕你真的成为了侯夫人,只要我想,总是能得到你的!”   这世上还没有女人敢这样剑拔弩张的给她说话,他对自己疏离冷漠,偏偏露出给世人的本事才华放肆在打他的耳光一般,说这些话无非就是希望自己厌恶她,讨厌她,狠毒了她“这天底下还没有人能和我抢东西的!”景泽伯冷哼起来。   黎羲浅气想骂人,却是眸子噙着笑意了起来:“你太自以为是了,这个大周没有了你,依旧是大周,不会因为你儿有一点的改变!”说完,他不想在于与纠缠,转身就走。   “侯夫人,你还不知道吧,太后早就给谢长语拟定了未来的世子夫人,你趁早清醒过来吧!”景泽伯带着威胁和提醒的话在她耳边想起了,她装作听不到的模样,自顾自的朝着前面而去。   景泽伯想着她和谢长语微笑并肩说话,甚至对他的亲昵都视若平常起来,偏偏对着他就是敬而远之的疏远,他的手指慢慢的发出嘎吱的声音。   黎羲浅你迟早会后悔你今日所说出来的话。   ☆、第138章草原之行2   走到赵姨娘的菡萏院,便看着紧张兮兮的长生怯生生的眼睛望着她,黎羲浅摸摸他的脑袋:“不要担心,姑母没事的。”她微微笑起来:“看了你的小叔叔了吗?”   锦纹道:“孙少爷担心小姐,一直都在这里站在,赵姨娘请也不进去。”   黎羲浅摸摸孩子的脑袋便是走了进去,赵姨娘恢复的极好,孩子在黎行之和黎远还妥帖的照顾下也算是平平安安,她和赵姨娘寒暄了些话,赵姨娘欣慰起来:“这皇家狩猎,老爷,夫人二小姐,还有公子们都要去,妾身到时候可以安稳一段时间了。”忽然想到什么,里面闭嘴了起来。   这种场合臣子都是允许携带家眷的,但几乎都是带着嫡出的女儿,亦或者才情俱全的庶处女儿,这种大型的相亲会,大多都是带着世家情意绵长暗中看对眼的定下来,其中也不乏想将自己女儿献给**帝,和各位皇子的。   黎羲浅摸着娃娃的脸蛋,淡淡道:“这样不是最好,都能清闲许多了去。”她说着便是站起,嘱咐几句离开了去。   回到院子到时候看着黎远海已经在房间里面恭候多时了起来,黎羲浅拉着长生含笑走过去,娃娃已经叫着爹爹扑倒他的怀里:“刚刚我去看弟弟,不小叔叔了,好可爱啊,以后有人陪我玩了。”   黎远海爱恋的摸着娃娃的脑袋,对着黎羲浅说了起来:“刚刚母亲叫我过去,说不日的皇室围猎,也把你的名字报上去了,这次你要和我们一起去的。”黎远海看妹妹微微愣住的模样,道:“我到时候会会加入队伍内务里面,会将你的帐篷挨着谢长语些,当然我也会在旁边,免得出事。”   这出来京城,暗地里么蠢蠢欲动的人手段也会越来越毒辣起来。   “三哥就没有什么有用的要告诉妹妹我的?”   “韩侯夫人也要去,他的儿子,就是被你搞的名声散尽的韩元蓝也会在里面,母亲那边始终想将你许配过去,奈何被父亲压住,你切记不要过分接近了。”黎远海不露痕迹的提醒起来,那些后院逼迫女子出嫁的手段他不适合没见识过,总归黎羲浅已经逃过一次,谢长语还在身边护住,还有他,理应没有任何的问题处理。   “你也去,长生呢?”黎羲浅忙着起来。   黎远海抿着嘴轻笑:“你难道不知道,你哪位小侯爷在长生身边放了个暗卫,若是我儿子出事了,,我让他这辈子都娶不到媳妇。”   黎羲浅看着这人越说越跑远:“三哥,不是,我和谢长语不是你说的那种关系,你想多了。”   黎远海点点头,抱着自己儿子起身:“嗯,不是那种关系三哥知道,那日后三哥就安排护卫日夜都守着四妹妹的院子,免得有人——”他说着看着黎羲浅气恼的很,心气不错的哈哈打消了起来,随即还是宽慰:“放心就是了,草原风景不错,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   这下整个院子都忙活了起来,又重金给黎羲浅做了几声骑射的裙装,生怕她不如其他的千金嫡女。   终于到了八月中旬,皇家军队开头,浩浩汤汤带着长长的随行队伍,最前面的是**帝的马车,而后是皇后,贵妃,还有几位受宠嫔妃的马车一一掰开,紧接着是一等特等公爵的马车跟着后面,在后面才是臣子和家眷的车马们,随行精兵三万,贴身近卫队五千人,在加上婢女仆人们,数以千计的对外洋洋洒洒的朝着北边的草原进军。   黎羲浅坐着马车里面无聊的看着书卷,这种围猎她不知道参加过多少次的,那草原除开骏马青草到底是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大多还是各位夫人们除了物色媳妇姑爷之类的,三五朋友小聚小聚。黎羲浅挑开窗帘,便是看着有人在他面前勒住了马,她抬眼望去,居然是黎远海,一声白衫风雅文静,旁边和他并肩的人清俊英朗,穿着银黄色长袍,披着白色披风,冲着她柔和一笑,他意气风发勒住缰绳,眼中似乎透着愉悦,真是景泽宜。   “马车闷得很,要不要骑马?”景泽宜问了起来。   黎远海看着她:“我怎么不记得你会来着?”   刚毅刚刚落下,有一位骑着白色汗血宝马的少年意气风发的夹着马过来:“离离,要不要本侯带着你看看沿途的风景,草原都是草还要马,无趣的很,都是沿途的鸟语花香,风景宜人,都不重样的,要不要看看?”   黎远还不露神色:“离离还是跟着在下比较好,毕竟与在下是兄妹,这里人多眼杂,还请小侯爷说话微微慎重些。”   谢长语不削的看了黎远海一眼,怎么,你儿子本侯给你伺候的好好的,你还要难管本侯的事情了?   景泽宜含笑了起来:“本就是出来玩,大家不会那么古板,羲浅你若是想便是出来就好,不过得带着面纱。”她示意黎羲浅看着后面骑马的人。   黎羲浅的马术是景泽伯手把手教导的,不过,她突然之间就会骑马了,传到有心之人耳朵里面还不知道成为什么样子了,谢长语眉宇一挑起来:“骑本侯的吧,趁着本侯看了风景心情好,过来这村就没有了。”   黎羲浅当然想出去看看,接过菘蓝递过来的珍珠面纱,撩开帘子出去,谢长语顺势将人扯到自己身后,旁边的除夕牵着匹马过来,谢长语翻身跳了上去,看的人瞠目结舌。   “小侯爷功夫不错。”景泽宜拍怕手含笑了起来。   黎羲浅摸着白马的脑袋,原以为谢长语的马儿也是个高冷的性子,倒是想不到是个如此亲人的,她穿着浅色的骑装长裙,长长的头发散在脑后,珍珠面纱将她大半张脸偶读掩藏起来,唯独留下拿上始终带着柔和清淡目光的眸子。   “远海,你曾经马术可是京城最好的,和本王比比?”   景泽宜在月初被**帝册封为了平亲王,乃是大周皇子里面第一位获得请王树荣的人,一时之间风向也随之改写,再则,这次围猎事宜全部交给他处理,**帝对她的器重可想而最后。   “离离!”谢长语开口。   黎羲浅莞尔的看着他,摸着马儿的脑袋表现出来极其的喜欢:“怎么?”   却见他促狭轻笑,手里的小牛鞭子忽的打了起来。   黎羲浅轻声叫了起来,拉着缰绳随着马儿奔跑了起来,谢长语在旁边跟着他,嘴角勾起,扬起眉宇,潇洒了起来:“既然都出来了,何必还要端着架子?”   黎羲浅瞪了他一眼,却也是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倒是身子坐直了许多,温婉之中带着不少的潇洒姿态,拉着缰绳策马奔腾了起来,嘴角抑制不住的笑容被面纱遮挡,却是散发出来。   谢长语无奈跟着上去:“慢些,面纱遮住了,别撩开了。”   马车之中,韩云蓝看着巧笑倩兮的人,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如此绝色倒是不失为好好的算计算计。   ☆、第139章草原之行3   很快部队便是在重点停止了下来,一阵人声鼎沸之后,开始马不停蹄的安营扎了起来,**帝的象征皇权的金色大帐篷早已经耸立起来,所有帐篷一次成圆形将其团团的围住,意思对皇室的臣服。   谢长语看着策马奔腾的人,和黎远海相识一个挑眉一个挑春,一个惊才艳艳一个风姿卓卓,冷峻对持清俊,丝毫没有落下半点的风头。不少千金见此都是窃窃私语,大抵都是在羡慕曾经的草包千金如此好命。   “离离就交给小侯爷了,出了差池我丞相府可是要追究的。”黎远海话语落下,扯着缰绳朝着落身的地方去,白云翻飞,美不胜收。   谢长语策马追过去,黎羲浅骑马功夫极好,怕是京中名将都要赞许几分的马技,过了两个山丘,眼里的少女已经翻身下马,脸上的珍珠面纱扯着系带随风飞舞小厮,她穿着与草原仿佛快要融为一体,偏偏又是如此的明亮,发髻松散不少,偏偏将她骨子里面的不羁释放了出来。   黎羲浅看着不远处的小溪,莫名展露起来笑颜,顺势将头发多余朱钗拔掉,看着后面慢慢骑马而来的人,忍不住的挥挥手“谢长语我在这里!”她莞尔一笑,微风轻轻拂过,在没有比这个更美的风景,黎羲浅拿着碍事的头发灵巧的手指动了动,编起来麻花鞭子,看着下马的人,他侧着脑袋轻笑。   “怎么高兴?”谢长语抱着手,将马儿放了,任由他们吃草去。   黎羲浅含笑端着身子,两手撑着下巴,眼前是那条小溪。   这个小山丘她曾经遥望了八次,从不知道是什么,每次她想求着景泽伯陪她通往的时候,总是那句你已经是皇室的媳妇了,一言一行不能儿戏,再后来成了贵妃,更是出个帐篷都是声势浩大。   此刻看着纵横的小溪,黎羲浅倒是觉得草原并没有曾经那般的无聊,或者是心绪变了,亦或者是亲自用自己的脚步看到了未来的景象,“谢长语你看,还有白鹭!”黎羲浅下意思的挽着他的手臂,好看纤长的指尖指着那豆子大的鸟儿惊呼起来。   哪里还有端庄温婉的模样,清秀依在,灵动明媚倒是她此刻的写照。   谢长语对草原围猎原本极其不敢兴趣,四四方方划分出来区域,大半个月都在周围连三里的距离来来回回,他看着那一直流淌的小溪,淡淡说来起来:“这样的小溪哪里看不见的,你有怎么高兴?”他语气冷淡,嘴角却是因着少女的笑容也慢慢翘了起来。   黎羲浅扯着他的衣袖想过去看看,脚步踏出去的瞬间忽的又收了回去,抬手勾引起来耳边的碎发,嘴角含笑的看着眼底下平静安宁的景象,倒是挽着某人的人丝毫没有放下来:“回去了吧。”   谢长语见着这人忽然有恬淡了起来,无奈的一笑,忽然朝后一退,黎羲浅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便是感觉腰间被狠狠的一退,她忍不住的尖叫了起来,顺势提着裙摆朝着山丘下面跑了下去。   “谢长语!”黎羲浅猛地栽倒了地上,气的想打人。   “本侯这是在帮你,你不是想看看风景吗,这溪水贯彻整个草原,里面的鱼极其美味,本侯带去抓鱼去!”谢长语弯腰一把将人拉了起来,拽着她的手腕朝着溪水边带了过去。   黎羲浅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旁边的人忽的一退,她便扑倒到了水里,“谢长语,你疯了!”她眼中带着怒气。   “原本就是处理完的,难得放松。”谢长语说着也是走了下去,忽的一个弯腰,一条活蹦乱跳的鱼儿就落到了她的面前,少年即便是坐着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情依旧俊美的不可方物,“怕什么,有本侯在,你还怕有人找你麻烦不是?”   水莫过她小腿的高度,清晰可见水底,黎羲浅看着少年手里递过来的鱼儿,阳光正好,微风正好,少年眼中的温暖笑意也正好,她猛然笑了起来:“是啊,只要小侯爷不找离离的麻烦,抓离离的错处——”她说着眼底一沉,手里捧着水就朝着少年打了过去:“让你吓我,让你吓我!”   “你这人!”谢长语被打了一两的水,倒也没有多神气,看着少女脸上沾着水光,久违的展出真心笑意,心中也没有火气,将手里的鱼丢到按上,眉间一挑起来:“得了,今日讲你高兴,本侯不和你计较。”   夏日炎炎,二人到时候在水里嬉戏打闹的。   少女灵动明媚,少年俊美英朗,即便是在炎热的夏日,依旧能够感受道二人的清爽气息。   折腾了许久,谢长语看着依旧一条鱼都没有抓到的人很是无语:“黎羲浅你别踩水,本侯鱼都抓不到了!”   黎羲浅嘟着嘴极其不悦:“刚刚不是小侯爷说的踩踩水花鱼儿就知道从石头下面出来的吗?”他两条辫子依旧被溪水弄得湿哒哒,半身裙子都都是水泽,微风带着温暖而来,倒是吹着干的挺快的。   谢长语到没有如此觉得,看着黎羲浅就和个山里面的姑娘似的,便是朝着岸上走去:“我去给你找干净的衣裳来,免得有人说本侯侮了你清白。”谢长语上岸,看着兴致勃勃在水里扑腾的人,提醒起来:“你当心些,一会滑到了可没人接着你!”   “知道了!”少女爽朗的笑声传来出来。   谢长语嘴角含着笑意离去,忽的旁边慢慢走了一个穿着银色长袍的男子,依旧是俊朗丰声的模样,他扶手看着卖力在水里摸鱼的少女,沿着的沉静慢慢浮现了几许的柔和起来。   黎羲浅察觉道身后有人回来,到是不在意,非要抓条鱼给谢长语看看,她羲贵妃也是没有做不到的事情的,她弓着身子,看着慢慢游走的鱼,抓住机会,忽的将扑了过去,大半个身子都没在了水里。   男子被惊,忙不迭踏入水中,却见少女快速的站了起来,双手死死的抱着跳活蹦乱跳的鱼。   “看!离离也抓住了!”黎羲浅邀功的抱着鱼转身献宝,穆然之间笑容凝固起来。   “本太子看到了,很厉害。”景泽伯嘴角勾起让人心动的弧度,看着少女灵动的笑意凝固下来,鼻尖轻轻一哼:‘怎么,对着本太子就笑不出了?还是说只能对着谢长语笑?”   景泽伯意味深长的看着身浑身滴水的人,黎羲浅感受她他的目光,正要做出反应,头顶上瞬间被罩了个厚实的东西,熟悉的怀抱将他一把拦住。   谢长语看着面前的人,冷笑了起来:“景泽伯,眼睛朝着这里看呢,不怕本王御前告你个轻薄之罪?”   ☆、第140章草原之行4   黎羲浅脑袋露了出来,身上裹着间大披风,怀中那条鱼儿估摸着也是离开水太久,没有呼吸的停止了摆动,带着打趣的责骂从脑袋上泼下来:“本侯都告诉你小心了,怎么还扑腾到了水里去。”说着,他搂着人朝着岸边去,“太子殿下不在陛下皇后身边侍奉,跑到这种地方来做什么?”   “本太子随行十几年,一直都是站在高处眺望,就在想着山丘之后会是什么,刚刚有了空闲就过来了,怎么,你谢长语来得,我就来不得了?”景泽伯从袖子里面掏出刚刚黎羲浅丢在草丛里面的朱钗:“刚刚捡到的,倒是舍得,怎么好的宝石,一个说送就送,一个说丢就丢了,舍得啊。”   “这些东西本侯多的很,怎么太子殿下穷酸的这种东西都捡了,有失风度啊。”谢长语侧着身子给黎羲浅的披风扣着扣子,余光打到景泽伯身上:“既然太子殿下要看风景,我和离离也玩够了,就不奉陪了。”   景泽伯冷笑:“你不怕皇祖母知道了你和一个庶出女子这样疯玩会出什么事情?”   谢长语反唇相讥:“这个与你无关,太后的想法和我无关,倒是太子,莫不是后悔当初的决定了,否则怎么老追着我家离离跑啊?”他将我家两个字压的极其重。   “放肆!”景泽伯低吼一声:“谢长语不要已经皇祖母喜欢你,就忘记自己的身份。”   黎羲浅淡淡开口:“君臣之礼小侯爷自然不会忘记,不过这君只有一个,太子殿下和小侯爷都是臣子,您说出这样的话,不是在诅咒陛下早登极乐吗?”她微微打了个喷嚏,看着旁边落在的衣裙,再见谢长语已经换了身紫金袍子。   谢长语促销轻笑,景泽伯冷冷的看着黎羲浅:“看了本太子给你说的话你全然没有放在心上的,谢长语——”   话音未落,黎羲浅扯着谢长语的衣袖,转身里面,丝毫不理会后面的人说的话。   谢长语侧头头看着后面怒火重烧的人,反手将少女的手握住,对着景泽伯蔑视轻笑。   暗处的除夕和杜衡简直是咬牙。   “你说这太子要是真的娶小姐怎么办啊?”杜衡忍不住了起来。   除夕憋了她一眼:“我倒是从未见过有人敢抢主子喜欢的东西的。”   “我从来没有见过主子喜欢什么东西。”   除夕仰头:“那不是吗,瞎子都能都看出了。”   ——————   营帐之中,锦纹和菘蓝看着湿漉漉回来的小姐简直担忧的很。   “小姐,你怎么能乱跑呢,你看,要不是今日小侯爷在不知道要出什么事情呢!”   菘蓝给黎羲浅找了身衣裙:“也亏得没有人看着您这样回来,不然指不定要说什么风言风语了。”   臣子们的营帐都在一出,当然你若是极其的幸运,便是能恰好的在公子哥的营帐旁边,谢长语喜欢清静,她的棚子一直都在外围较远的地方,手中也有军队,算是半个保卫的人,这次,黎远海巧妙的将黎柳柳的帐篷挨着了景泽宜,倒是无人去关系黎羲浅和谁隔的近,毕竟从肉眼看,是个三哥黎远海在一堆,可若是你能在布防的地图看看,倒是两步就能道宁远侯的营帐。   黎羲浅擦着头发听着两个丫头聒噪:“刚刚夫人来话了,说的晚上有宴会,让你一起去,还让你穿的华贵些,送了套黄金的面首过来。”菘蓝暗器旁边的匣子。   黎羲浅暼了一眼:“穿金戴银珠光宝气岂不是贻笑大方,这个周眉是想我好好的衬托二妹。”她砰的将匣子合上:“既然给了就收起来,到时候拿出去换些真金白银也能多做安排。”   “难得看小姐怎么开心,这半个月您也努力和各位小姐好好相处。”锦纹给她合着衣裙,菘蓝也是说了起来:“刚刚方家小姐来找您了,想邀您去散步呢,话说夫人似乎对方小姐很满意,大概是要定下来给我们做三少夫人了。”   这是必然的,黎羲浅接过菘蓝递过来的茶水小抿了口:“她是个没有城府的,厚道聪慧,对三哥,也对,京城之中那个千金不喜欢三哥的。”   外面有人通报,不一会锦纹笑眯眯的捧着个小坛子进来:“小侯爷吩咐送来的,还说今晚他有事,便不去宴会了。”   黎羲浅揭开盖子便是浓浓的鱼汤味道,她放下身段跟着个孩子似的疯玩了那么久,倒是真的累的不行,便是点点头:“我累了,你们出去吧,晚间叫我便是了。”   带着丫头下去,她将鱼汤喝完,这才上了卧榻扯着被子闷头小睡了起来。   谢长语营帐之中,即便是落在亲近的地放,里面的陈设也不逊色皇室子弟分毫,此刻他坐着软塌之上,眼神带着不悦,旁边的赵政哆哆嗦嗦的起来:“二哥你莫要生气,这件事情我真的不知道,你别拿我出气啊!”   除夕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跪在地上都要哭了人,正要推出去,谢长语清冷的声音传来:“说罢,最好是重要的事情,否则你就和赵政一起滚回京城。”   除夕眨眨眼睛:“是黎大小姐的时期,刚刚我们的人探听到了韩侯夫人和周眉的谈论,大意是要趁着这次围猎,将黎大小姐清白玷污,送到韩元蓝手中去。”   赵政看救星一样的望着除夕,心中默默的叫了句好哥们,谢长语眼神忽的冷了几分,赵政忙着补充了去:“不过不知道他们何时动手去了,主子需不需要在黎大小姐的营帐加几个暗卫把手?”   谢长语摸着腰间的香囊眉宇轻轻跳起了:“你去吧这个消息透露给黎羲浅,她的家事本侯不参与,她自己知道做主。”他眼神飘到赵政脑袋上,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黎远海的身子倚着你看,可能长久健康?”   赵政心里瞪了下:“这些年他调理的极其不错,又称病不出,我从未有空机给他把脉,二哥的意思是,趁着这次围猎,将他?”他做了个手刀的动作。   谢长语淡笑起来:“不着急,黎远海聪明,留着给她暂时当个盾牌摆了。"   ☆、第141章草原之行5   小睡起来,黎羲浅觉得浑身酸痛的很,鼻子有点堵塞,身上也冒着冷汗,不舒服的很,裹着被子卷缩在床榻里面“菘蓝,我有些风寒了,你去找三哥问问有没有汤药的,不要惊动父亲那边了。”她眨眨眼睛,太阳穴痛的不得了。   菘蓝掀开帐篷帘子进来,忧心起来:“刚刚奴婢就让小姐洗个热水澡在睡觉,这下好了,草原夜间寒冷,您身子骨一向弱的很。”伸手探探黎羲浅的额头,“呀,发烧了。”   “不要声张。”黎羲浅拉住菘蓝手腕做了个嘘:“这许多眼睛盯着咱们呢,若是让不轨之人知道我身子不好,必然千军万马的来对付我征讨我,瞧瞧的就好,我喝点汤药,蒙头大睡,明日就好了。”她做了起来,轻轻咳嗽两声:“今晚群臣宴会,万万不能缺席的,母亲和黎柳柳正找到机会抓我的把柄。”   倘若被扣上个不尊皇室,黎柳柳再去淑贵妃哪里添油加醋几句,自己这日子还真的不用继续了,黎羲浅看着走进来的锦纹,喝了口水问了起来:“着着急急的,出事了?”   “方家小姐来了。”锦纹小声起来,神情有些急促,:“都来了两次,我们在拒之门外怕是要引起女眷们的议论了。”   黎羲浅摆摆手:“让她进来。”   方玉笑嘻嘻的走了进来,穿着身白粉色菱纱罗裙,娇俏妩媚的很,好看的眉眼在对上黎羲浅有些苍白的小脸急转直下,声音有些诧异,以拳抵唇:“黎大姐姐是怎么了?是不是骑马着凉了?菘蓝快去我帐篷,我娘给我备了风寒的药丸。”大家小姐因为玩乐不爱惜身子,可不好找婆家的。   这草原围猎明白说便是女子衣裙叽叽喳喳的说三道四起来,什么难听的话都能传出来几分,各家势力也在里面盘旋明争暗斗的,恨不得出来一趟,把人家阖府上下团灭了去,踏错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小心使得万年,方玉很明白这样的道理。   黎羲浅:“不碍事。”   她扯下腰间的香包,在鼻子嗅嗅:“薄荷草,明目提神,姐姐拿着吧,晚间的宴会万万不能缺席的。”方玉看着给黎羲浅置办衣服的人说了起来:“不要拿纱裙,一会会吹风的拿个坎肩随时候着便是了。”   方玉试探的拿手抓住黎羲浅的袖口:“黎大姐姐一会我们做一起如何?”   这些日子,因为她与丞相府的这位草包小姐走的太近,簪缨世家中多数小姐不在和她来往,家中大姐又出了那般的丑事,整个礼部尚书府都变成茶余饭后的笑话,方翡翠也是造化,找死去了谢长语的跟前,那人可是当今陛下都要退避三舍的小祖宗。   “好啊,我本没什么闺中朋友。”黎羲浅何尝不知道这个少女在宴会替自己辩解几句,被人群起而攻,怎么好的人,当年含着怨恨进入太子府,成天呆在院子中闭门不出,而后封为妃子,她幽闭冷宫的时候,只有这个人瞧瞧的送来食物来。   “都是被算计一生的人,能帮且帮,若我有一日来不来,大抵就是被你妹妹弄死了,历代皇帝,不都是上位杀功臣的吗?至少你还能苟延残喘,还有公主在太后膝下抚养,我,活着和死了丝毫没有分别。”   曾经隔着宫门的唏嘘无奈历历在目,黎羲浅看着面前唯唯诺诺的少年忽的拉住她的手:“若是你嫁给我三哥,可会算计他?”   方玉愣住,噗嗤脸霎时红了起来:“黎大姐姐你说什么呢,爱慕你三哥小姐许多,哪里轮的上我,我,我想得没有姐姐那么多,只想嫁给对我好的人,做个纯臣的妻子,亦或者做个不参与朝堂斗争之人的妻子,我就知足了。”   “是啊?”黎羲浅站起来穿衣服,含笑打趣起来:“出发前我三哥还问我,觉得你怎么样,看来,我那三哥是——”   “真的吗?”方玉小鹿乱撞了起来,低头走到黎羲浅面前:“三公子真的这样说?”   “你喜欢我三哥哪里?”黎羲浅整理罗裙起来“嗯?”她看着害羞的人,黎远海唯一真心帮助他的人,既然可以,她也不想看着这样的人英年早逝起来,有了儿子,婚事要被周眉做主去,不知道如何的鸡犬不宁,方玉就很好。   “我喜欢长生。”方玉抬起眸子:“我第一眼看到他就觉得这个孩子真的好坚强也很不容易,黎大姐姐,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会将长生看做成为亲生儿子一般的,我会好好的疼他的。”   黎羲浅静静的听着,拿着那香包闻了闻:“我知道了,长生是我三哥的命根子,你若是真的喜欢,清好好的对待她。”她含笑拉住方玉的手:‘这些话,我三哥听到自然会高兴的,走吧,出去走走去。”   方玉如释重负,这段时间一闭眼便是谢长语对自己的威胁,原本她就对党政之事没有参与之意,只想落个清闲嫁人罢了,这黎羲浅现在算是丞相府半个掌舵人,她接受了自己,婚事就算是定下来,她心中忍不住的鹊喜起来。   景泽伯人面兽心,害的她被父亲数落不争气,若是嫁给丞相府,表面上也是归顺到太子府的麾下,算是求仁得仁起来,方玉挽着黎羲浅走出去:“那边就是宴会的地方,随意做。”   “咳咳咳。”黎羲浅轻声咳嗽起来,见除夕走了过来,手里拿着药瓶:“我们主子闲的闹,晚上就不去了,这是风寒的药,还有这披帛,是用羊毛编织的,看着薄,披在身上暖和的不行。”   黎羲浅眨眨眼睛,看着身后的两个丫头。   菘蓝锦纹都是委屈,他们可不敢给人做眼睛的。   “多谢了。”黎羲浅也不客气,反正她的帐篷就在他边上,知道也不为过,将披帛披上,她施施然的朝着前面走去,忽的想起了什么:“石蜜呢?怎么都没有看着她?”   “指不定哪里去玩了。”锦纹说了起来:‘石蜜被霞姐宠的。“   黎羲浅站住脚步:“不对,这种时候她肯定不会乱跑,去找找。”   这种风声鹤唳的时候,石蜜必然是要呆在身边,而且周围都是侍卫乱走被当做了刺客,天王老子都救不了她的。   很快,锦纹走了回来:“奴婢去小侯爷的帐子问了,说是过去讨了糕点吃,也不见人。”   黎羲浅沉吟片刻,眼中微微冰寒了下来:’石蜜功夫难有敌手,怕是出事情了,你们两个瞧瞧的去找,让除夕帮忙去外围找找。“   “是!”菘蓝锦纹道。   ☆、第142章暗潮涌动   宴会开始,黎羲浅做得离着**帝的皇座位极其的院,望着坐着景泽宜身边那动人倾城的黎柳柳,手里拿着的酒杯便是摆弄了起来,心思倒是顽强的很,已经是人人唾弃的贵族小姐,还有脸面上去坐着?   “姐姐,二皇子是难得根正苗红又不争权夺势的,陛下很是喜欢,你那姐姐即便身份低微,拗不过二皇子喜欢。”方玉同样不喜欢那位做作的黎柳柳:“许多人都在议论,是以色侍君必然不会长久,淑贵妃娘娘有意在选一位名贵闺秀做侧妃,和黎柳柳平起平坐呢,你妹妹现在看谁都不喜欢呢。”   黎羲浅鄙夷的笑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个团子撞了过来,一个小娃娃跳了起来,手里拿着个宝石绣球,发髻乱糟糟的,还有几根青草,滑稽的不行:“黎大姐姐!”   黎羲盯眼一瞧,不是安康公主还能是谁,“公主这是乱跑了不是?淑贵妃娘娘可在哪里,难道你想被骂不是?”   安康笑嘻嘻起来:“哪里乱跑,刚刚和丫头们躲猫猫呢,二哥说了出来就是玩的,偏偏他们都管着我,黎大姐姐,我刚刚发现了好多发光的东西,我带着你去看看?”说着小团子兴高采烈的拉着黎羲浅的手。   “公主殿下,这个时候可不能乱走,你父皇在宴请官家。”黎羲浅捏了捏娃娃的脸蛋,给她擦了擦脏兮兮的脸蛋:“那是萤火虫,你若喜欢,明日我带你去看,现在乖乖的。”黎羲浅说罢,吩咐菘蓝去找她的奶娘过来。   安康不满的拉住黎羲浅的手撒娇起来:“黎大姐姐枉我觉得你比黎柳柳好,你在这里走一回没事的。”   黎羲浅冷淡道:“你母妃可不喜欢我,难道公主殿下是要你母妃抓我个把柄,扣上个带着公主私自乱窜的罪名”   安康鼻子一喜,气鼓鼓的,本就是个孩子气的人,被黎羲浅这样冷不丁的一句话,倒是低头了下来:“不去就不去,那我自己去。”   “公主殿下"看人转手就小跑的人,方玉胆战心惊了起来。“这要是出事情,我们可是最后见过公主的人。”她说着已经站了起来。   黎羲浅无奈,这孩子被**帝和淑贵妃宠爱的不行,小孩子又生性喜欢玩耍,便是说了起来:“我去去就回来,你在这里等我。”她身边的两个丫头都去找石蜜了,如今只有她一个人“没有关系的,这里怎么多人,巡逻的侍卫又多,我找到公主就回来,”   黎羲浅起身追了过去,却看着两个小娃娃的黑影子啊面前过去,急忙喊了起来:“安康?”感觉不对,她快步过去,看着地上的宝石绣球,捡起来左右张望起来,犹豫片刻,耳边传来小孩子的求救之声。   “安康!”黎羲浅朝着声音初去,这安康要是有个什么自己是她最后见过的人,绝地脱不了干系,到底是谁,想要对一个小孩子不利!   跑出宴会过来几个帐子,终于,黎羲浅气喘吁吁看着面前的黑衣人,和她怀中已经昏迷过的安康,心惊胆战了起来:“你是谁?可知道谋害当朝公主是——”   黎羲浅凌厉的话还没有出去,口鼻猛然被帕子捂住,只是瞬间,黎羲浅扯掉腰间的玉佩,瞬间昏迷了过去。   是谁!到底是谁?   周眉?黎柳柳?韩侯夫人?   宴会之上,方玉看着过来一炷香的时间,人都还没回来,心中暗道不安,起身顺势去找,顺着走出去很远,看着角落的绣花求,方玉心惊肉战起来,转身朝着谢长语的帐篷走去。   “主子,方玉求见。”除夕看着一脸冷意的主子:“说的有急事要见。”   “我说了,今晚谁都不见。”谢长语拿着手里的密函一封封的看着,外面方玉已经闯入了进来,脸上焦急不安:“小侯爷!——”   话还没有说完,一把长刀已经落到她的肩头。   方玉急忙下跪:“是,是小女唐突冒昧了,事关黎大姐姐,还请恕小女冒犯之罪。”方玉将安康的绣球拿出去:“刚刚小公主非要去看萤火虫,硬要拉住黎大姐姐去,未果就自己跑了,黎大姐姐担心,便跟着去了,眼下已经半个时辰了,小侯爷,小侯爷,还请您施救啊!——”   方玉一口气说完,旁边的除夕下跪:“石蜜忽然始终,锦纹菘蓝去寻找了,卑职安排在黎小姐身边的人也疏忽了,卑职这就去找。”   谢长语看着下跪的人,将手里的东西丢到盒子里面:“你是说是安康主动去找离离,让他走的?”   天子出行,行宫乃是铜墙铁壁,外围安全有着宁远侯府负责,谢长语敢打包票的说一只蚊子都飞不进去,绝对不可能有歹毒之人,只能是里面的人“去查。”   方玉依旧跪在地上,拉住谢长语的衣摆:“小女,小女有个大胆的猜测。”   “说,护的离离平安,我让你如愿嫁给黎远海。”谢长语横眉冷淑起来,手指拨动这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眼中似乎杀意涌现了起来。   “太子,臣女怀疑是太子,当初当初就是这般想要怀了臣女的清白,是黎大姐姐搭救了我,能够让公主殿下听话的人,一只手都能数清楚,周眉和黎柳柳今日更想在女眷之中重新获得认可,必然不敢乱来,只有太子,太子殿下曾经失去过一次机会,和小侯爷素来不和,在营地里面有这个本事,并且保证东窗事发不敢有人怀疑的,只有他了。”   方玉一股脑的将心中的分析全部说了出来:“小侯爷,只有你敢去质问太子殿下,小侯爷您在不去,黎大姐姐就要委身她人了——”   谢长语瞬间眼神结冰了起来:“你确定?”   想着景泽伯对黎羲浅那目光灼灼的模样,谢长语心忽然揪住了起来,黎羲浅在厉害依旧是个女子,若是真的被景泽伯奸污了——、   谢长语不敢在想,冷道:“你和我一起,去会会那个景泽伯。”   “主子,那是储君的帐篷啊!”   “哪怕是皇帝的,我也要去!”谢长语冷哼一声,面带杀意的走了出去。   “打草惊蛇怕是不好。”方玉小声提醒了起来。   谢长语摆摆手,方玉便看着十几个黑影小厮在了夜色之中,瞬间,她扭着衣袖,感觉这个谢长语觉得不是看着的那般普通。   ☆、第143章狼辣1   这里是何处?   黎羲浅眉头轻轻蹙了起来,慢慢睁开双眸,眼前模糊的不行,她奋力的做起来,灵台天旋地转,刚刚不设防,一颗心扑倒安康身上,料不到把自己陪了进来她坐着地上,里面塞着破布,她使劲甩开,查看起来所在环境,试探起来:“安康公主?安康公主你可在?”   毫无声音出来,屋子里面黑兮兮的什么都看不到,黎羲浅使劲的想要挣脱开绳子,白费气力,手指轻轻在地上拂过,是毛毯,很软很滑,说明她没有离开大帐的范围。   手腕上的玉镯子狠狠的朝着地上去,在外力的怂恿下,随即破裂,黎羲浅艰难的拿着那不算顿的东西摩擦起来绳子,说到底还是她轻敌了,女子在这里行事不方便,倘若她迟迟不回去,必然引起轩然大波,即便完璧之身,也被簪缨世家唾弃。   到底是谁呢?   黎羲浅卖力的摩擦绳子,心中电光火石的盘旋起来。   周眉?她今日可没有这般空闲。   黎柳柳,她不蠢。   韩侯夫人?更不可能,她如何能在天子眼皮子下面捆住人的。   黎羲浅眨眨眼,垂眸抿嘴,已然有了定数。   “我还以为你会装睡?”清脆的声音传来,隐隐约约有个人影走了进来,手里拿着晃眼睛的烛火,那是黎羲浅化成灰都能认出来的影子,即便是瞎了,她都能感觉的出来。   黎羲浅睫毛忍不住颤抖两份,难以掩饰心中的滔天震惊,这种用到笼络不愿臣服臣子之女的法子,有朝一日也要用到自己受手上了?   上辈子她是个一头热的主子,景泽伯这位夫君碰过她的次数她都能数的的出来,鱼水之欢,她从未觉得,景泽伯也和完成任务一般,早早了事,也是老天垂怜让她能有了两个孩子傍身,不至于深宫冷暖麻木,倒是真的没有想到,会是这个人。   “太子殿下,您这是何意,我父亲已经归顺与你,我是你正大光明不要的人,现在此举岂不是出尔反尔?”黎羲浅冷眼冷意冷心看着面前站在的男子,手后面摩擦的速度加快。   “没想到阿浅你能认得出我来。”清冷的声音如同寒冰将黎羲浅浑身包裹起来。   阿浅!   世上唯一会这样唤自己的,只有那位曾经的结发夫妻。   “离离是属于哪个混账,羲浅平亲王时常叫着,阿浅我叫着甚是顺口,你可是喜欢啊?”人影浮动,慢慢底身将人的下巴捏住,露出安装俊峰风声的脸颊出来:“你真的以为,你跑的过本太子的手掌心?”   黎羲浅冷眼看着他,眼中很快凝结上了冰霜。   “我呸。”她嗤笑起来。   上辈子距自己与千里之外,这辈子用这样龌蹉手段也要得到,男人都是贱不是,越是得不到反而是拼尽一切去争斗,永远都对眼前触手可得的东西嗤之以鼻。   这一瞬间,黎羲浅似乎理解了谢长语为何和这个太子殿下不对盘,明明就是包藏祸心,还要做出一副清流姿态,活脱脱的小人,不削一顾的恶毒,还要不停的遮掩修饰自己的恶心。   那人似乎被黎羲浅的讥讽和冷淡的目光激怒起来,景泽伯刺啦一声把黎羲浅衣衫扯随,掐住她的脖子逼迫她盯着自己的双眸,手上足足下了几分的气力,让人的眼光动摇了起来。   景泽伯好笑了起来:“你还不知道我的手段吧,女人没有了清白,还能又什么离世的资本,你当初帮那个方玉,现在就来替代她吧,你说丞相府的大小姐消失一夜,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了?”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这个女子跪在他的脚底让她迎娶的模样了“没有了身子,你,哦,还是说你早就委身给了谢长语了?能让这京城第一男儿折服在你石榴裙下,功夫很好吧。”   黎羲浅冷冷的看着她,一言不发起来。   景泽伯小有兴趣慢慢抚摸:“你和那些女子很不一样,不哭不闹不叫,还有闲心担心安康。”他说着手指慢慢将她腰间的束带揭开:“放心,本太子能够看重的女人都是会极其疼爱的,你以后好好的为我做事情,我会对你好些的??????”   景泽伯嘴唇慢慢在她脖颈之中环绕,闻着那让人做恶的茉莉花味道,目光微沉下来:“你还真是沉迷那个畜生,放心一会你全身都是本太子的味道,黎羲浅你不求饶?”   他被黎羲浅不紧不慢的目光逼迫的有些不悦起来,手抓住她的脖子凑到自己耳边,男子占有欲的气息在二人之间弥漫了起来:“你若是一会将我伺候的好,我便是娶你做侧妃,若是你不乖,我外面侍卫可是多,你这样的人,拿给他们玩弄,想来也是收买人心的一种。”   明明是落到她手中的猎物,为何还是丝毫不惧怕?   黎羲浅垂下眸子,正色道:“我的侍女呢?”   仿佛是听到天大的玩笑,景泽伯干笑了起来:“你不关心自己的处境,反倒是去想着你的侍女,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本太子舍不得你了?”嘴唇贴着黎羲浅的脖颈啃咬了起来。   那熟悉的触感而来,黎羲浅眼中厌恶,束缚双手的麻绳已经慢慢的松弛,她目光平静,眼下已经如此,只要等着景泽伯**高涨的一瞬间,拔下头上的簪子,即便是死,也要拖上这个畜生!   景泽伯冷笑:“怎么,到现在还在想那个畜生?我告诉你,这一次没有人能救你。你有的不过是谢长语的两份喜欢罢了。”   “当初你们一唱一和把我带到坑里,你原本就是我的。”   景泽伯彻底将黎羲浅的束带扯掉,狠狠的含住她的耳垂起来:“那个畜生不是皇子却比谁都受重视。”他的呼吸急促起来:“我和她称兄道弟十几年,从未看他对谁上心如你,这种一箭双雕的事情,我极其愿意,怎么,似乎不害怕?果然是已经没有清白的贱人?”他的声音因为仇恨有些诡异了起来。   他的话让黎羲浅脸上显出几分愤怒起来:“你也配和小侯爷比?”   终于有了反应,景泽伯似乎是被愉悦到了:“你是她的暖床人也没有关系,今日我就狠狠的夺走你,我要拿给谢长语这辈子都对我臣服,黎羲浅以后你就是我的了。”他翻身将人压制在身下。   他捏着少女的下巴,透着那微弱的灯火,慢慢手指在黎羲浅的额头,鼻尖,下巴抚摸了起来,面色慢慢的有些青欲的眼神起来。   黎羲浅神色如常,已经在他不注意扯到了发簪,眼下正在思考哪里戳下去能够一命带一命。   景泽伯看着少女的眸子,有些不悦,眯眼:“你是人尽可夫了?一点都不害怕?男女之事已经明了于心了?”   景泽伯目光沉了几分,对少女的不咸不淡十分嫡出,咬住他的脖颈:“怎么,是不是觉得写长语那小畜生还会要你,还是说,你觉得他回来救你。”   黎羲浅看着他咄咄逼人的目光张口:“他是小畜生,你们是侄兄弟,你是什么,小王八蛋?”   嗤笑从她的口中传出来。   ☆、第144章狼辣2   这话彻底激怒了景泽伯,一把将人死死的按压起来,黎羲浅快速挣脱开了手上的麻绳,迫不及待的举起高高的簪子,可还有来得及触碰道他,景泽伯反手将她的手腕按住,使劲的在她脖颈轻吻起来,如同猛兽一般:“就这点本事?黎羲浅,我告诉你,不管你是不是和谢长语有个什么,现在开始,你便是本太子的。”   黎羲浅好不容易挣脱,此刻被完全的压制下来,浑身都抵触了起来,脑子浑浑噩噩了起来。   逃不掉了,那怎么办?   如何复仇?   难道委身给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不,绝对不要,绝对不行,她另可在死一次!   她死死的咬牙,不放出一点声音,开始挣脱乱动了起来。   “没用的,这里是我的地方,外面都是我的心腹,你跑不了了,孤立无艳,现在你好好的表现,本太子会给你给好名分的,当然还要你亲自来求娶了。”   黎羲浅羞愧又愤怒,却是忽然感觉门帘晃动了一下,慕的浑身停止了扭动。   “怎么认命了?那小畜生难道要和我用一个女人?黎羲浅好好的给我做事,等我登基必然成全你们两个。”景泽伯看着臣服的少女心中敞开了不少,也是,这样的手法百发百中,都是死命的挣脱,最后知道于事无补,便是认命了。   认命就对了。   “你刚刚说小侯爷是什么?”黎羲浅忽然说了起来。   景泽伯两手按住黎羲浅双手玉头顶,狠辣讥讽:“畜生,小畜生,杂种都不如的丑东西。”   平静不带丝毫情绪的声音慢慢在空旷的帐篷淡淡的响动起来。   “我是畜生,你是我侄兄弟,大周皇室都是杂种不是?”   景泽伯一愣,那熟悉的嗓音让她瞬间跳了起来,看着走进来的人,外面安排是个暗卫,这帐篷又是临时搭建,此刻所有人都在皇帐边上饮酒作乐,他余光看着了过去,那个昏黄的灯笼着凉黑金色的衣角,依稀可以辨认出来。   “呵,谢小侯爷?怎么,本太子宠幸女人你也要看?”景泽伯愣住半响,从容之中带着笑意起来“不认识了?”   黎羲浅看着谢长语,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随即反应过来自己衣不蔽体,急忙背对二人,慌乱的挡住自己胸口。   “刚刚不是配合的很吗?”景泽伯添了添唇角:“这人被谢侯爷调教的极好,本太子极其满意,就是不知道是否处子之身了。”他声音大了几分起来。   谢长语怒火遍布全身,是笑非笑偏偏带着几分深沉杀意,深不可测,忽的匕首出鞘,一瞬间抵住景泽伯的心口:“景泽伯,这些年你给本侯穿的小鞋比你喝奶的时间都多,我把你当做傻子放过,本侯有没有提醒过你,不要去招惹黎羲浅的?”   景泽伯不敢相信的看着心口上的匕首:“谢长语谋杀储君,诛九族的大罪,太后也救不了你!”   “难为你还知道诛九族?”谢长语含笑起来“这里是你秘密临时搭建的,我杀了你犹如,只要人不知道,诛杀谁的九族,再说,宁远侯府我管事不在意,九族,怕是你老爹都要在其中了吧?”带着打趣意味的话传来出来。   “你敢杀我?”景泽伯毫不惧怕:“为了一个草包?”   “要是草包,堂堂储君会低三下气城这样?”谢长语说着,反手拿着匕首戳到他的心口,翻身一脚将人踹开:‘杀你,那是便宜你,”   黎羲浅将自己卷缩起来,不想让谢长语看着自己身上的痕迹。   景泽伯吃痛大吼了起来:“哈哈哈哈,可是这女人一脚被我享用了,谢长语这是不争的事实,哈哈哈哈,杀我,你敢吗!这女人我已经用过了,你还要?”   他立刻笑了起来,翻身站了起来,**夫他不如谢长语,论嘴皮子,二人没有少拌嘴的,金銮殿都吵了无数次,还怕了不是?   谢长语目光沉了下来,手里的匕首朝着他的方向丢了过去,风驰电掣几圈头朝着景泽伯腹部打了过去,丝毫没有迟疑和收敛“这些年本侯不给你计较,是觉得你登不上那个位置罢了,今日你碰了本侯的人,本侯也告诉你,那个位置是草包去做,也不会轮到你。”   外面的除夕听到里面惨绝人寰的声音,吓得跑了进去,却被谢长语杀意的目光扫视,忙退了出去。   “没事了。”谢长语亲自将黎羲浅脚上的绳子扯了下来。   黎羲浅卷缩起来,啜啜道:“麻烦小侯爷出去,让我们的婢女进来,我??????”   她现在最不想的就是被谢长语看到,她拿手捂着脖颈,刚刚她的确是有玉石俱焚的念头,感觉有什么东西放在了肩头,黎羲浅伸手一摸,是谢长语的外袍。   谢长语将人抱在了怀中,语气柔和又清淡:“没事的,本侯在,不要怕,是本侯来晚了。”   他将人拦腰抱了起来,看着埋头在自己怀中的人,扫了一眼被捅在地上起不来的人,冷冷道:“景泽伯,今日的事情泄露出去半句,我要你太子府一夜消失,我有没有这个本事,你大可以赌一把。”   出了帐篷,暗卫们看着主子脸上黑蒙蒙的都不敢出声。   黎羲浅看着谢长语凝视自己脖子上的痕迹,忙扯着衣服藏着:“石蜜,石蜜可找到了?”   “那丫头,被迷昏了,已经抗回去了、”谢长语尽量温柔的说着,亲了亲她的额头,看着黎羲浅错愕的神情,带着宠溺的目光,话语温柔:“不过是被狗咬了,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本侯在呢。   “日后不要离开了人。”谢长语带着人走进自己的帐篷,将人放在床榻,拿着被子将人包裹起来:“我再去晚点,你就出大事了。”俊美的脸上带着不悦,十分相似训斥人的模样。   “谢谢小侯爷了。”黎羲浅深呼吸一口气,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露出一双眼睛起来:“可否让锦纹他们过来。”她现在衣不蔽体的,身上的痕迹。   谢长语将人拉扯到面前,将人剥了出来:“今夜呆在我这里,那景泽伯不是省油的灯,方玉会给你大好掩护,这痕迹。”   “方玉?”   谢长语点点头,拿手勾了勾她的鼻尖:“还好那丫头精灵,知道来搬救兵,你以为我是神仙,回回都能护着你?”   难怪不得。   黎羲浅手指摸着脖子:“别看了。”   很快里面备下了洗澡水,赵政到了不少额药粉进去。   “这东西用力,明日保管看不出丝毫的痕迹。”赵政眼观鼻不敢去扫视床榻上的人,两步走了出去。   “我出去了,你洗好了叫我。”谢长语默默她的脑袋,刚刚起身却被黎羲浅拉住:“怎么要以身相许。”   要脱口的谢谢硬生生的吃了回来。   “没有,小侯爷走远点,别吃我豆腐。”黎羲浅说着,朝着屏风后面走了去,嘴角却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第145章守护   “主子,这时候就和皇室起冲突,怕是不妥吧。”除夕小心翼翼的说了起来。   谢长语把玩腰间的香囊:“他碰了我的人,没有杀了已经仁至义尽。”   除夕想哭,那到时候不如趁着月黑风高给杀了,留着后患无穷啊,杀了扶平亲王上储君大位,还帮少夫人做了一大步的事情,他不敢再说,推到一边默默的扶着额头,感觉脑袋痛的不行。   春风小声起来:“主子让我们的人去少夫人帐篷睡着,难不成那太子还有本事偷香窃玉?”   “是杀人灭口,你个蠢出生天的。”除夕说了起来。   倒是里面洗澡的黎羲浅有点迷茫了起来。   衣服,这衣服呢?   坐着澡盆子里面,黎羲浅伸着脖子张望了许久,没有看着衣服,也没有看着婢女。   她不知道是谢长语怕她自卑,硬生生不许人进去。   黎羲浅抓住洗澡盆犹豫了半天:“小侯爷,小侯爷?”   “怎么了?”谢长语说了起来。   黎羲浅想打人,叫的那么大声做什么?这个营地都是帐篷,都不是隔墙有耳了,声音大殿人尽皆知了“衣服,衣服啊!”   谢长语抿着嘴,看着旁边偷笑的人,掀开门帘走了进去,黎羲浅露出半个脑袋,目瞪口呆耳看着走进来,还两手空空的人:“这要泡整夜吗?”   “本侯的、”谢长语将自己的里衣服拿来过去:“本侯拿来有怒人的衣服,你凑合。”   黎羲浅扶额,看着背过去的人,倒是也习惯了共处一室,两下穿好,将袖子裤腿挽起来几圈,拿着帕子擦着头发走出去,“今日我睡这里,小侯爷你睡哪里?”   景泽伯下手未遂,就有可能毁尸灭迹,黎羲浅坐着床榻上,拿着杯子盖上,孤男寡女必然是要注意的,她擦拭着头发,看着拿着药膏过来的人,还未说话,脖颈便被抹了下。   “别动。”谢长语看着那东西不顺眼的很。   “你轻点!!”黎羲浅怒意了起来:“我自己来,你走开?”怜香惜玉不懂吗?   外面的暗卫听着里面不对劲的声音,一二四的都开始说了起来。   “咳咳咳,我有点饿了,我去吃点东西。”   “那啥,我去看看韩侯夫人那边。”   “我,我,我去看看风景去。”   顷刻之间只留下了两个人守着。   黎羲浅看着挤上床的人,有些气急:“谢长语,你给我自重,在这样我叫人了!”   谢长语看着她衣领里面的痕迹心中无名火蹭蹭的起来:“他看的我就看不的了?”顿了顿,就要去拉少女的衣领:“本侯是那种见色起意的人吗?我看要是明日被有心之人看到了,你上哪了去哭。”   天气炎热,白日女子都是穿的闺门披亦或者纱裙,该挡住的地方挡住,能露出的地方都要露出了,又是个大型的簪缨世家的活动,不知道多人女子想要个好人家的。   “不要!”黎羲浅不乐意了:“我告诉你,我要是叫了,人过了,你可要娶我了!”黎羲浅也发狠了起来。   谢长语眉间一挑:“你喜欢侯夫人这个位置?给你就是了。”   黎羲浅呼吸一窒。   端端的瞬间,衣领已经被翻开,谢长语看着心口上的斑斑旖旎的痕迹眼中杀意四面而来,该死的王八蛋,就应该杀了的,察觉少女要动,谢长语拉住她的手:“别动,我看看。”   黎羲浅感觉谢长语的指尖慢慢拂过,心中燃起不对劲的情愫,瞬间脸蛋微红,翻身睡到被窝里面:“我要睡了。”   谢长语半边身子依靠在床头,慢慢伸手拍着她的肩头:“睡吧,本侯在呢,这个仇本侯肯定帮你报。”手道伸到自己头上来了,在卷缩不就是龟孙子了吗?   黎羲浅合眼并没有睡意,脑子里面全是刚刚那句侯夫人。   谢长语淡淡道:“你有没有想过,换一个身份继续在京城活下去?”   “还有比丞相千金更加好的位置?”黎羲浅淡淡说来起来,蹭了蹭枕头,感觉自己发饰被人拉了起来,香喷肩半露,白如霜雪“我要做的事情动辄诛灭九族,小侯爷很好,个人有个人的归宿。”   原本就是个早逝的人,何必在让她淌这浑水呢?   黎羲浅自打重新活过来开始,唯一的目标就是让景泽伯和黎柳柳失去一切,她是有意利用过谢长语几次,却从不想将她拉道危险泥泞之中。   “离离。”谢长语摸着少女的秀发呼唤了起来:“明明我们都是一样的人,我倒是看不明白你的秘密,似乎对所有的事情都能未雨绸缪一般。”他说着却是听着少女匀称的呼吸传来,   “你谁了?”谢长语戳戳她的脸蛋:“本侯在给你说话,别装睡了。”   却是丝毫没有反应,谢长语看着她手腕的淤青,已经足够想想少女经历了什么,拿着药膏慢慢帮她涂抹了起来,楞了楞,将旁边的烛火吹灭:“本侯可不吃你豆腐,一个臭丫头。”   他视力极好,凭着外面的冷月,便是能把少女看的清楚,小心将将她衣领翻开,慢慢的给她涂抹了起来,到底是要经历过什么,才会如此的刚强,分明什么都偶不怕,偏偏在自己面前如此的软弱起来。   “离离,你到底又什么瞒着我的?”谢长语狠狠的戳戳她的脸蛋,给她捏捏被角,无奈的哀叹一声,轻轻的给她拍着肩头:“不要让本侯等的太久了,你肯定是在装睡,听到了吗。”   少女睡得沉沉的,长长的睫毛如同贝壳,乖顺的任凭谢长语拿捏,完全没有一点躺在别的男子床上的自觉,真的是不怕她做出带你什么诬蔑他清白的事情不是?   谢长语摸着少女的脸蛋,心思千万起来,这个人的底细他调查不论多少遍,都是千变一律的,根本没有丝毫的破绽。   睡梦中的人,感觉脸蛋痒痒的很,拿手摸了摸脸。   谢长语好笑起来,也就睡着了没有那么多的心眼子。   “睡吧,本侯配着你,不会有事的。”谢长语给人扯着背角,脑袋靠着床边也小憩了起来。   ☆、第146章噩梦1   躺在床榻,黎羲浅直到听着门帘耷拉的声音,才放松了下去,她一向谁的浅,谢长语又在帮她抹药,在信任也不会任由他乱来,翻身将脑袋对着门帘的方向,她闭了闭眼睛,合拢了衣服。   草原的夜色极其的浑浊黑暗,黑兮兮的撞上乌云闭月整个草原都被黑色的帘子笼罩的严严实实,丝毫见不得光亮,黎羲浅闭上眼睛,感觉整个人都缥缈了起来。   寒冷骤然而来,尽是让人忍不住的冷颤,她木得眨眨眼睛,只觉得浑身没有丝毫起来,空气里面可是肉眼看到无数的灰尘,浑身像是被冰块塞满了般,竟然是寒冬来袭。   本是酷暑之日,又何如是到了饥寒交迫的冬日了?黎羲浅身子一动,感觉浑身僵硬,垂眸看去,赫然是一张华丽的宫床,上面缂丝龙凤呈祥,软金玉的枕头,她木木的做了起来,看着盖在的精美被褥,恍如隔世了一般。   这是,这是自己的宫殿!   外面的人似乎是听到里面的动静,慢慢踱步而来,还有一股子难闻的药味,黎羲浅快速翻身做了起来,看着熟悉的刻入灵魂的景物,肩头哆嗦几下,却是依稀感觉那脚步声去了别处,她愣了小会,忙走了出去。   华丽精美的罗汉千宫床软塌,烧着红罗炭,鎏金的火炉镌刻这百子千孙,鼻尖难闻的药味让黎羲浅捂着心口干呕了起来,她忙要找个地方将恶心发泄出去,却是听到身后熟悉的声音:“这孩子倒是精神充沛,昨日闹得本宫瞌睡都为睡好呢。”   黎羲浅如同被闪电劈过,还未回神,又是一道刻入骨子的声音“姐姐是有福气的人呢,有了宁和公主,这胎又是如此的活泼,必然是个见状的皇子呢,姐姐也是儿女绕膝了。”   黎羲浅转头,看着那高座之上的自己,旁边配着的不是黎柳柳还是谁?她看上去被岁月消磨了不少的痕迹,穿着密合色的长衫,下面是白金马面,极其规矩偏偏透着几分的妩媚,在看看坐着的那位羲贵妃,整个病恹恹,穿着宝红色的衫子,肚子隆起,脸色灰白。   是怀孕的自己!   是前世!   “姐姐怀孕就是辛苦呢。”黎柳柳站起来,拿着酸梅闻闻:“这东西也就姐姐能吃了,对了今日的城门普天同庆的烟火姐姐可还能去的?”   “就是累的很,昨日都好好的,就是这晚上这孩子闹得不行。”羲贵妃虚弱的很,依靠着旁边的臂枕头:“你啊都守寡几年了,这样好的样貌,什么清贵簪缨不喜欢的,今日的烟火群臣都在,本宫特意让公子们都来了,你去看看,可有喜欢的,到时候让陛下给你赐婚。”羲贵妃笑眯眯的摸着肚子“你也给孩子们填个兄弟才是真的。”   “姐姐这话说得,若不是姐姐和陛下,我怕是都要随着王爷去了,今生我便求配着姐姐一辈子的好。”黎柳柳美貌不减,楚楚动人的拉住她的手撒娇了起来“陛下对姐姐才是真的好,我看着都羡慕呢,姐姐还不知道,今日父亲还央求立后呢。”   羲贵妃目光轻轻一闪:‘我毕竟是庶出长女,陛下说了,我身份不高,等着生下了儿子,便是可以立后了,到时候我便清陛下封你为郡主,不要想多了,今日安安心心的看看夫婿去。”羲贵妃拉住妹妹的手还一顿的暗卫。   黎羲浅站在原地看着姐妹情深,死死的要紧了牙关。   很快夜幕下来,黎柳柳看着干呕的人担心的不行“姐姐啊,这陛下派人来催了几次了,您您,我还是请陛下来看看吧,免得他担心了。”   羲贵妃闭上眼睛捂住心口:“怕是娶不了了,你配陛下去吧,你是我妹妹,代替我也是可以的,这孩子闹腾的不行。”她越说越是觉得反胃的厉害,看着妹妹担忧的目光,依旧洪了起来:“难道你要配着我不是?你什么时候不能陪我的,今日可是王公贵族都在的,你莫要,莫要辜负我和陛下的美意了。”   黎柳柳面做难色:“代替姐姐,这样怕是不妥吧,不如我帮姐姐梳妆,还是去吧,陛下可是为了姐姐才退了所有的事情,就想让万名看看姐姐呢。”顿了顿,看着黎羲浅呕吐的厉害,旁边的宫女去劝着,这才说了起来:“那妹妹现在就去,去了就回来配着姐姐。”   黎羲浅怒视面前恶心的黎柳柳,这话看上去是迁就和卑微,不过是在一再是试探她到底能不去去看烟火,前世她便是这这伪善的说辞给哄骗了出去,看着已经难受的要晕过去的人,黎羲浅心痛的无以复加。   黎羲浅眼睛忽的一花,便是见着御花园,正在颠暖倒凤的两个人。   长相俊俏丰神俊朗的不是自己的夫君还是谁,而那个被搂住怀中衣裳都开了的不是黎柳柳还能是谁呢?   景泽伯搂在她,柔情满口:“你既然已经是寡妇了,你这样的容貌,除开朕还有谁能够配的上,那些人看上的不过是你的脸罢了,你是个寡妇,自然应该知道皇宫才是你最好的归附之地,朕当初就心悦你的很,奈何被老二夺走了去。”   “陛下,这怎么多人呢、”黎柳柳娇羞的不行:“还有姐姐呢,若是她知道——”娇媚的娇喘瞬间传来,一眨眼便被搂抱入了皇帐轿撵之类,群落纷飞了起来“陛下,陛下,这若是姐姐知道了,会责怪妹妹的,陛下,您是喝多了,这样不好的——”   “都是一家人,自古姐妹共侍一夫的事情还少了吗。这又是帝王之家,再者你姐姐现在有孕不能伺候左右,你是个讨喜又客人的,放心就是喝醉了,你姐姐才不能迁怒了你,半个皇家人,帮个小姑子,朕啊不会亏待了你的。”景泽伯挥手让宫人退下,又轻笑了起来:“你姐姐和你云泥之别,跟着我,明日就是贵妃,可想要?”   黎羲浅捏紧了手指,感情当年还真的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自己在中间当个傻子一般。   “贵妃?”黎柳柳忽然就不在抗拒了起来:“妾身给陛下做了那么多事情,就是一个贵妃?”她翻身靠着景泽伯的身上,娇媚辅酶又带着轻浮的调子能让人骨头都能酥软了去。   “既然木已成舟,你是朕的女人,好好争气,有了儿子,这皇后之位自然给你,你那姐姐毕竟是我发妻,至少一辈子养尊处优的好,免得被人落下了口实去。”   黎羲浅看着鱼水之欢的二人,眼睛气的一黑。   ☆、第147章噩梦2   原来这个时候便是开始商量如何对待自己了?她恨不得上去杀了这对狗男女去!   睁眼却是到了太后的寝宫之中。   那是!   宁和!   黎羲浅看着豆蔻的少女,长得和自己极其相似,骨子里面又是抹不去的贵气,此刻正跪在太后面前:“祖母,别在因为孙女给父皇置气了,如今这后宫已经是黎皇后的手心了,这些年她想法设法的陷害祖母,都是因为孙女,如今有了和亲的懿旨,孙女愿意去,孙女真的自愿去的。”   太后使劲的咳嗽起来“今日那贱人将你叫过去,是不是那你母妃的性命威胁你了,你这父亲那里是个老子的样子,发妻都要丢到冷宫之中去,偏偏对外还说不过是你母妃失心疯了杜撰,你母妃是我最爱的媳妇,你是我抚养长大的孙女,我怎么忍心看你去和亲!”   宁和跪走去了太后面前,决绝的小脸透着凄凉:“这些年,不是祖母宁和早就死了,我去求过父皇了,父皇说,只要宁和去和亲,就让母妃来伺候祖母,也算是女儿的孝心了。”   旁边的老嬷嬷也是悲哀的哭了起来:“太后这是公主孝顺啊,你如今的身子骨禁不起折腾了,羲夫人在冷宫也过的不好,那和亲的对象据说是个极好的王爷,我们公主必然不会吃亏的。”顿了顿,老嬷嬷也跪了下来:“奴婢愿意配着公主去,若是不行,奴婢杀了那人,届时太后出面迎回公主。”   宁和淡淡道:“主母,孙女主意已经下定了,皇后那边急不可耐,要明日就出发,我想去看看母妃。”   太后一怔:“明日?这个贱人,这个贱人!”顿了顿,拉着孙女的手:“宁和你可要想清楚了,为了你,祖母拼命都可以的。祖母一共养过两个孩子,可都是都是葬送了出去。”   黎羲浅身子一颤,干脆歪道在了地上,景色又是转动起来。   宁和看着围过来的几个侍卫大喊了起来:’我是公主殿下,你们要做什么!”   “公主殿下也不要怪我们,这都是陛下的意思,您啊,太过受太后娘娘爱戴,怕是出嫁了心就不在大周了,因此——”   几个人将宁和拖到了旁边的宫殿之中。   黎羲浅跟着追了上去,不要,不要啊!那是自己唯一的女儿啊!   不知道过来多久,那几个人站了起来,为首的道:“已经死了,皇后娘娘说了,剁碎了肉做成糕点给那个羲夫人送过去。”   “这个黎羲浅简直就是个蠢货,被人利用了一辈子,女儿儿子都配上去了,还要吃女儿的肉,简直,不能说这个皇后还是有些手段的。”   黎羲浅满脸泪痕跪在了地上,原来,自己死之前死命吃掉的糕点,是宁和的骨肉做的!   “贱人,贱人!黎柳柳,景泽伯你们两个将人,你们不得好死!你们利用我,还杀了我的宁和!贱人!宁和宁和!我的宁和!”   床榻边上,草原突如其来的闷雷带着急雨大风呼啸而来,那闪电时有时无的照射在枕头上人的脸颊之上,大颗大颗的汗珠滚落下来,坐着塌边的男子站在看了许久,神色复杂又带着疑惑,看着不停挣扎的人,终究是妥协了下来,慢慢的抬手,用着平生最柔和的语气:“离离,醒醒,离离?”   极其恐怖又真是的梦境,似乎所有的一切再次席卷了全身,前世她认为最苦的人,万万不及宁和的千分之一,万分之一,她就死在自己的身边,死在了大周,甚至自己还吃掉了她的血肉。   是她的无知和愚蠢毁了宁和的一生。   轰隆隆——   巨大的响雷带着急促的雨声噼里啪啦的打在帐篷之上,黎羲浅猛然做了起来,黑兮兮的什么都看不到,捂着心口努力的呼吸,随即又觉得极其的反胃,奋力的干呕起来,浑身不知道是抽搐还是颤抖,总之像是被漩涡吸进去了一把。   她的手努力的抓住可以抓住的一切,却是感觉落到安全的地上,感觉有人将她搂抱的青丝严缝,细长的指尖在自己的发间游走,黎羲浅努力的将自己全部挤到那个安心的怀抱之中,死死的将自己卷缩了起来。   “没事,都是梦。”那人语气带着安慰和柔和,将卷缩的人扯了起来,让他好好的抱着自己,黎羲浅被吓住。   梦,那哪里是梦,是真实发生过的一切,她恶心又害怕,死死的搂住他的脖子,整个人贴着他的心口,那不是梦,是鲜血淋淋的血海深仇。   少女呜咽的声音传来,谢长语安抚的拍着她的肩膀,一言不发,任她将自己整个衣服打湿干净,外面的雷声紧罗密布了起来,闪电紧跟其后,以为少女害怕,他便是更加维护的将臂弯圈住。   许久,黎羲浅总算是从那枯井的噩梦中回过神来,毕竟贴着那人的下巴,慢慢的坐直了身体。   感觉被被褥包裹了起来,又是一眨眼,帐篷之中亮起了灯盏,看着少年按照琉璃灯盏走到床边,又放置小案几上,黎羲浅看着凝视自己的谢长语,眼中没有平日的玩世不恭,纨绔不羁,此刻满是担忧和紧张,还透着几分爱惜和关怀,瞬间回神了过来。   刚刚还以为是菘蓝或者锦纹,倒是全然忘记了在别人的地盘。   “做了什么梦?我还第一次见有人能被一个梦吓唬城这样的。”谢长语看着抱着膝头的少女,拿着手帕给她擦拭脸上积攒了不知多少的泪痕,刚刚若不是害怕这人怕打雷,他就自顾自的睡下了,倒是庆幸过来了一趟。   抱着膝头垂眸的少女似乎有意躲开这个话题:“梦而已,有什么值得说道的。”分明是有些逃避的语气,眼神也不似曾经的清册透明,仿佛笼罩一层淡淡的哀怨和无奈。   谢长语张口的嘴顿了顿,起身给她到了杯热茶过来:“难得看着这样手足无措的事情,都说梦是最怕事物的反射,你梦到谁了?”   黎羲浅喝了半口茶,心神算是稳定了下来,心口上的恶心还是没有消退过去,若是可以她自然不会欺瞒谢长语什么,黎羲浅毫无顾忌的擦了擦眼角,喉头轻微的呜咽被克制下去,她对视上那人的眸子,如玉入星又如月,她扭头,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担忧的少年:“没事,就是个噩梦罢了。”   黎羲浅说着忽然鼻尖无比的酸涩了起来,还有什么比亲身经历过噩梦更加恐怖的,她心中无名的难受喷射了出来,外面的雨滴像极了前世被打入冷宫的那日,前世的糊涂账她都记在骨子之中,从来一次她步步为营,小心翼翼,如履刨冰,唯一的软肋便是宁和,无论这一世她如何的争气,女儿都回不来了。   黎羲浅终究是忍不住的啜泣了起来,在对上谢长语那双比月光还要柔和的眸子,猛然潸然泪下,忽的爆发了起来,是对前世女儿深处陷阱的无奈和憋屈。   ☆、第148章噩梦3   “没事,没事。”谢长语见过这人哭,哭成这般还是打的他措手不及的,这的梦到了什么,才能如此?将人拉倒自己怀中靠着,轻轻的帕子她的后背:“都过去了。”   都过去,什么都能从来,可宁和不可以。   黎羲浅忽而撕心裂肺的嚎啕了起来,有了闪电急雨作为掩护,她能任性发泄,不用担心被任何人知晓,她哭的大声,哭的全身的骨血都要破碎,整个眼眶如同瀑布,她紧紧的靠着搂抱在这几的少年,咬着自己卷缩的手指,肩头忍不住的随着啜泣颤抖。   少年轻轻的,耐心的拍打这她的背部,努力的放松自己的身子,让少女好好的发泄,眸光认真的看着怀里哭的梨花带雪的人,她本就是姑娘,活的极其不容易,以至于什么情绪都不能透出分毫的胆怯,二人都褪去了素日相处的提防和猜测,此刻一个抱着一个靠着,仿佛相互依赖不可分离的人一般。   外面的雷声越来越大,冷风从缝隙之中头了过来,哭的麻木的人终于靠着少年的胸膛慢慢开始喘息起来,感觉修长的手指拿着手帕给自己擦拭泪水,干脆将鼻涕也毫无顾忌的流出了。   “哭过了?”谢长语将人放好,从旁边抽了根等着对她面对面起来,轻轻的蹙眉,迟疑了许久:“你和景泽伯又深仇大恨?”   黎羲浅呆滞的目光动了动,随即逃避的移开:“你不是都知道吗?”她缓和了几下情绪,努力的呼吸,还是忍不住的哽咽,哭的太厉害,她拿着袖子擦了擦脸蛋:“冒犯你了,对不住了。”   语气之中带着从未有过的敬重和疏远,却是没有那般的膈应人,谢长语微微动了动睫毛,抬手给她整理贴着脸颊湿润的发丝,手指摸了摸她的脸蛋,湿润润的,忽而笑了起来:“你梦的似乎凄惨,宁和是谁?还是你的宁和?”   黎羲浅一个激灵,随即淡笑了起来:“以前的故人。”看着谢长语审视的目光,吸了吸鼻头,自圆其说起来:“宁和,我曾经在府中一个小丫头,认得几个字,经常帮我带东西,有一次我父亲母亲出去拜佛了,她带着我出去,不了冲撞了景泽伯的仆人。”   谢长语沉沉的目光看着她。   “那时候我哪里认识那样的贵人,她杀了宁和,我儿时唯一的玩伴,唯一的希望,而后我被母亲硬逼着嫁给太子,就在那一日,我看到了他。”黎羲浅说着眼中闪出冰霜。“刚刚我梦到了那个场景。”   黎羲浅说着忍不住的眼眶再次酸涩了起来,却是隐忍了下来。   少年温暖的掌心抚摸她的脸颊:“不打紧的,血债血偿就好,不要害怕。”他说着,余光看着少女微微如释重负的模样,心中便是知道自己不过被糊弄了,谢长语拿着弯曲的食指勾了勾她的鼻尖:“只会哭不是我认识的离离。“   黎羲浅莞尔安慰一笑,脸颊不自觉的眷恋那抹温度,下意思的抬手将其握住,随即慢慢送来回去:“让小侯爷见笑了。”听着外面的电闪雷鸣,她都是感觉实在提醒她一切都已经过去。   “小侯爷去睡觉吧、”黎羲浅总算是回过神,瞧着面前英俊的男子,心中又是感叹起来这人的英年早逝,若是可以,她必然是会阻止的,她想着哀叹的模样又被人收入眼睛“你似乎金钗担忧我,难不成你知道什么关于我的事情?”   黎羲浅看着拿着自己喝过茶杯送到嘴边的人,眨眨眼睛,随即起来:“小侯爷是算是武将了,若是有朝一日,大周安危需要将军,宁远侯府怕是首当其中,到时候小侯爷怕是也要去战场的吧。?”她说着竟然失笑了起来,无奈无助和凄凉的目光落到他的脸上“战场之上刀剑无眼。”   “好啊,你在想本侯死?”谢长语气的好笑起来:“这大周谁死了,我都不可能死,你倒是关心我的很,若不是知道你还未婚嫁,我都以为你是我夫人了。”   黎羲浅眯眼看他,随即道:“我多想了,我困了,你出去吧。”   这人简直不能玩笑,每次置气这甜蜜蜜的小侯爷顷刻就变成了你,严重些就是谢长语,她抬手推了少年一把:“还不走?”   谢长语盯着她,皱皱眉:“除非是我自己想死,否则这天底下没有人能杀了我。”她站起身揉了揉她的脑袋,语气柔和:“这雷雨大作的,你睡着了我在走。”   黎羲浅愣了愣,随即被人塞到被褥之中,看着谢长语挑眉的模样,便是道:“外面有人守着的,就不劳烦小侯爷了。”   “你是说你两个丫头吗?刚刚吓得叫娘呢,不然本侯也不会进来被你抱着嗷嗷大哭。”谢长语抱着手坐着床榻边上“睡吧,若是在做噩梦,本侯给你挡着。”   黎羲浅翻身盖住脑袋闭眼,反正又不是没有挡着他的面睡过,虽然刚刚二人接触的已经过了男女子防,他就不行这人还真的能把她给怎么了,感觉那人的目光着实咄咄逼人,黎羲浅吐了口气:“别盯着我。”   谢长语给她捏着背角,打了下少女的脑袋:“这混账话说的,京城那么多人求着我看我还不给了,再闹丢你出去。”   黎羲浅忽然说了起来:“谢长语,谢长语,你有小字吗?”她卷缩着大了个哈欠,还别说,苦累了,有些瞌睡出来了。   “小字?你想叫啊?”谢长语好笑了起来,起身走到旁边,拿着小刀挽着灯芯“倒是有一个,你不说我倒是忘记了。”   黎羲浅静静的听着。   过来许久,终于后面传来淡淡的声音。   “长君,我的小字。”   长君,好听的都能做大名了,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很好的名字。   在过来许久,少女沉稳的呼吸传来,少年起身走了过去,她睡得安宁,长发散落在枕头上面,整个人透着铜铃女子应该有的娇媚,偏偏多出两份的清雅,显得几分独特了起来。   谢长语目光尖锐了起来,明明是个和自己差不多的姑娘,做事却狠辣新雁又多,对待自己却是坦诚,儿时不容易,长大了便只能闭着自己去手腕狠辣起来,才能保住自己不被牺牲揉搓,这样的柔弱,绝对不是看着一个人死了能做出来的,那是绝望,绝望到捂住的模样,   谢长语依稀还能感觉少女贴着自己心口迫切的寻求安全的模样,看着少女安安稳稳的谁过去,他袖子一扯,灯火熄灭了下来。   走出帐篷,除夕拿着雨伞接应:“旁边已经打理出来,主子今日酬和吧,刚刚太子的暗杀护卫已经去过了,我们的人已经将其诛杀。”   “明日出去围猎的东西准备好。”谢长语沉吟片刻。   除夕颜色一边:“是要收拾太子吗?”   谢长语看他一眼,并没有否认:“安插人好好的护着她,若是在出现今日的状况,提头来见。”   除夕心中一惊,急忙应承知晓。   帐篷之中,熟睡的人忽的迷迷糊糊开口叫了声:“长君——”   ☆、第149章自作聪明的黎柳柳1   经过雷鸣闪电的草原清晨还有些小冷,黎柳柳走出帐篷,心思却是冷凝了起来,昨夜风驰电掣杀人放火夜,偏偏景泽伯来人却说那人不在帐篷之中,她翻来覆去半梦半醒,最后干脆睁着眼睛在床榻上平静的听着电闪雷鸣。   “柳柳。”周眉从旁边的帐篷走了出来,脸上满是关怀:“是不是打雷吓到了?看看这小脸都没有血色了。”她说罢低声起来:“黎羲浅昨夜都不在帐篷之中。”说罢对着爱女眨眨眼睛。   贵女一夜不在自己帐篷之中,那还能是什么?   黎柳柳看着周眉神幽的目光,脑子里面飞速的一闪,黎羲浅的帐篷可是碍着男眷区域的,又是在谢长语的旁边——她眼神一转,似乎知道了自己要如何的去做。   方翡翠正和极为新婚小姐们走着一起,即便他的夫君是个断袖,她依旧坐稳了侯府世子夫人的凳子,那个混账东西爱好男风,倒是男女通吃,只要她肚子争气,怀上个儿子,所受的侮辱害怕没有机会换回去,黎柳柳迎了上去:“这不是安远世子夫人吗?许久没有见了,这是去哪里?”   方翡翠丝毫不吝啬自己的鄙夷,当初不是这个贱人唆使,她的身份在憋屈也不会嫁给个龙阳之好的男人,旁边的几个都是清贵家的女儿,知道这人大闹太子府谋害家中姨娘皆是敬而远之的神情,看着偏偏凑上了人倒是局促不安的很,纷纷转移目光看着别处。   毕竟,是二皇子的侧妃啊。   说到底不也是个妾侍?方翡翠拉住各位要离开,黎柳柳知道这人不喜她,忙大笑的上去:“昨日电闪雷鸣的,我家大姐是个胆子小的,昨日身体不舒服提前走了,既然都是和我们丞相府来往的,不如一同去。”   能去的人越多,那黎羲浅一夜未归的事情就能更多的人知道,到时候那名声可就坏透了哦,看谁家还敢去要。   所有人对视一眼,这丞相府文官之首,是万万不能得罪的,再在,黎羲浅风评日渐水涨船高起来,得到许多簪缨世家的关注,已经她和宁远侯府世子那桃花韵事,也是贵女圈子们津津乐道的事情,方翡翠可是知道这个养女绝对不会如此关心自己家的草包姐姐,偏偏她也厌恶那黎羲浅,便是含笑了起来:“这话倒是说的对,与其等着家里人吩咐再去,不如我们自己去,黎大小姐身娇体弱的。”   旁边的人也都附和了起来,纷纷点头。   黎柳柳蔑视的看着身边并肩的人,黎羲浅哪里认识这些权贵嫡女们的,这些人家中都有弟弟哥哥们的,能和丞相府攀上一桩姻缘,便是在大周朝堂狠狠站稳了脚,况且家中三个哥哥都还未议亲,黎柳柳玲珑心思还能不明白这些人心中小九九?   路上又叫了极为小姐,接着看黎羲浅的名义,在旁边谢长语的帐篷转悠转悠,留下个眼缘也好啊,大火心中都有谱子,虽然是个侯府世子,可他是在太后跟前长大的,日后莫说哪家嫡女对吧挑选,县主,郡主,公主更是随便一指。   盯着个侯府头衔,尊贵不减皇子们,再则现在有了黎羲浅这个先列在,京中小姐们认为这小侯爷也到了情窦初开的时候,不搏一搏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到了黎羲浅帐篷外头,黎柳柳作为妹妹自然是担忧有紧张,径直上前,后面的小姐们便是小声嘀咕起来:“虽然外界说这人不喜欢自己那位草包大姐,现在这关心到不是做出来的。”   旁边一位小姐阴测测道:“还不一定了,说不定就是做给二皇子看的呢。她现在这名声,不借着出游重新竖立,没准太后回头就否了这桩婚事呢,侧妃,说白了里面也是妾,养女就是养女。以色侍人罢了。”   几个单子大的早就捂嘴笑了起来。   那位小姐继续了起来:“平时咱们的宴会从不带这位姐姐,两面模样,分明是个清秀雅致的小姐,被这歹毒心思变成草包,这一大清早的来慰问,我们倒是被牵着鼻子走了,咱们一会还是尽量闭着眼睛的好。”   说出这幅慷慨之话的不是别人,说起来和丞相府有些亲戚关系,韩侯夫人的侄女,韩元月。   怎么一听,大姐都是哄笑了起来,大姐心中门清的很,大多么有来慰问的意思,一半为了看小侯爷,一般嘛为了让丞相府记住名讳,黎柳柳盯着京城第一美人的气质太久,可以说是个女子看她就是洪水猛兽的,搞得景泽宜魂不守舍,大有过门就是正妃的风头,当然大家也好奇,这黎羲浅是个什么模样的人,能把京城第一惊艳人物收入掌心不能动弹的。   黎柳柳看着阻拦的婢女,根本是黎羲浅一贯用的丫头们,心中已经狂笑了起来,从她开始慢慢竖立风声开始,菘蓝锦纹石蜜从不离身,即便要单独出去,那有些功夫的石蜜必然跟着的,根本没人能够找她的麻烦,如今这下人都不在了,那只能说,黎羲浅一夜未归!   黎柳柳冷喝:“我来看看我大姐也是你能阻拦的,你是哪里来的贱婢,不认识自己家的主子了吗?”她说着就要掀开帘子,“怎么蠢的东西伺候,回去就发买了你去!”   那婢女正是春风,瞬间抓住黎柳柳的手:“既然是来探望的,便是知道规矩的,毫无规矩的闯进去知道的是探望,不知道还以为有个什么等着你来揭发。”她说着,转头看着聚集的各位小姐们:“若是各位??????”   越是这样,黎柳柳更加确定里面是有鬼的,忙捂嘴笑了起来:“我这是关心则乱来着。”她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耐心:“我们来都来了,这早上风又大的很,大姐是个心软的人,不如让我们先进去暖和暖和?”   春风还未说话,几个小姐已经激越了起来,目光被引到了别处去。   “小侯爷,小侯爷出来了!”李家小姐欣喜了起来,这,这简直是意外之喜!   谢长语穿着打猎黑金长袍,手里拿着弓箭走了出去了,英姿飒爽,看着大清早聚集而来的各位女眷,倒是忙颔首:“今日倒是好兆头,出去打猎便收获怎么多小姐的激励,等着本侯丰盛跪了,必然给各位小姐送去。”   “小侯爷要去打猎吗?”兵部的小姐不顾拉住自己的姐姐说了起来:“闻说小侯爷箭能入石小女,小女可否跟着去啊!”   “当然可以,这本就是大姐出来玩了的,我也是被太子宴请过去的。”谢长语含笑挑眉,迷得几个小姐心都要出来了,哪里顾得上看黎羲浅的死活啊,却是看着谢长语目光一转:“这大清早的,这是做什么呢?”   ☆、第150章:自作聪明的黎柳柳2   韩元月道:“黎柳柳说黎大小姐不舒服,拉住我么过来看看呢,怕是真的不舒服还在休息呢,便是惊扰了起来。”   黎柳柳怎么会放过,这正好些长语在呢,若是也知道那个贱人一夜未归,这辈子都不会有侯府夫人的可能,眸子迸发出来刺人的寒光:“那你就进去禀告大姐,说的我们来都来了,若是闭门不见客,这母亲知道了,怕是要责怪不懂礼数了,小侯爷和我大姐隔得怎么近,可知道昨夜?”   谢长语笑吟吟:“这话说的,自己姐姐清白都要侮辱,还真的不是一个娘下来的妹妹。”   此言一出,大家都是憋笑了起来。   黎柳柳吃了个闷亏,倒是失笑了起来:“那便是不耽搁小侯爷打猎了,我进去看姐姐了。”说着一把将春风推开,直接闯了进去,大火看着都有人进去了,方翡翠更是直接道:“都来了,大家编进去看看去,若是帮得上忙的,我们自然出力了不是?”   韩元月对着谢长语行礼:“小侯爷不耽误便是停留小会的好。”说起来她和黎羲浅身世极其的想通,也是家有后母,上有嫡姐,无人疼爱,还好被祖父养着身边的,小时候也因为祖父身体不适,被送到丞相府养了一年,自然知道黎羲浅的不容易。   除夕小声在谢长语耳边嘀咕起来,半响,谢长语含笑:“好。”   “多谢小侯爷。”韩元月也跟着走了进去。   帐篷里面都是鸦雀无声,里面空无一人,不,还有一个人,菘蓝正在整理衣物,看着冲进来的人吓得魂飞魄散的:“这,这二小姐是在做什么呢?”   极其无心的一句话,倒是让气氛骤然改变了,是啊,这里柳柳是在作什么?分明像是知道了什么,带着大家来看热闹的,一个高门的千金,此刻天才蒙蒙亮不在自己的帐篷,会在哪里去了?   黎柳柳一愣,看着拿出来的干净衣裙,像是抓住了黎羲浅喉咙一般:“你家小姐呢?这是什么?你要拿着干净的衣服去哪里?是不是昨夜没有回来,怎么大的事情,怎么不告诉父亲母亲。”她眼神看着平整的床榻“我大姐呢?是不是出事了?”   菘蓝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一巴掌就打了过来。   “你做什么?”韩元月站了出来“只许你早起,不许你姐姐早起吗?你姐姐的贴身丫鬟也是你能恃强凌弱的?”   菘蓝冷不丁被人说了好话,半天没有回神,看着那张有些熟悉的脸蛋,脑子里面努力的搜索了起来。   黎柳柳才不顾那么多,转身走出了帐篷,看着外面静静站在的男子,故作惶恐:“小侯爷不好了,我家大姐一宿都没有回来,你快人去找找啊,我家就这一个姐姐啊!”   “咳咳咳!?”   黎柳柳听到咳嗽的声音,转身看着跟着来的小姐新妇们面色尴尬:“还请各位发动人脉帮我找找姐姐,我丞相府必然是有重谢的,这一夜没有回来,也不知道去哪里玩了,我这姐姐一向是没有太大规矩的。”   这时候刺耳的声音传了过来。   “妹妹这是在找我吗?我可真是感动的热泪盈眶。”不是黎羲浅还能是谁呢?   黎柳柳像是被无数根针刺穿了一般,慢慢转过身子。   此刻,黎羲浅穿着青色高腰裙,外面耷拉着长披帛,脸上带着几分的倦意,旁边方玉与她挽着手,脸上噙着笑意:“昨日黎大姐姐喝了酒有限不舒服,正巧我的帐篷毕竟近,便是与我一起睡了,刚刚派菘蓝过来拿熟悉的衣裙,见好久没有回来,便来看看。”   菘蓝捂着脸委屈的走了出来:“小姐。”   黎羲浅轻轻咳嗽两声,看的在场人都是我见犹怜,又看着绮燕高张的黎柳柳,大家便是生出厌恶之感来了,这个娇滴滴无害的姐姐,也要各种法子压在脚底下来,那可是丞相府唯一血脉相称的女儿啊~!   “怎么会?”黎柳柳脱口而出了起来,着实的震惊,为何为完好无损的。   黎羲浅专门穿着摊领的衣裙,让脖子心口都暴露了出来,这还真是多亏了赵政的药膏,竟然真的一碗上全部的消失不见了“怎么会?难不成我还去妹妹帐篷里面住了,原本我是害怕有个什么,方小姐派人去告知,巧的妹妹还在和二皇子说话,便是耽搁了,怎么,妹妹有几个好友,我就不能有了吗?”   黎柳柳被堵的哑口无言,方玉微微行礼:“昨日是告知了下侯爷的,知道小侯爷是个热心肠的人,若是旁边女眷一夜未归,怕是都告知陛下去了,怎么,刚刚黎二小姐是没有问么?”   谢长语打了个哈欠:“没问,就跟着捉奸似的。”是笑非笑一双闪亮的眸子带着几分俯视的意味:“感觉你这妹妹太过关心你,就留下来看看。”他走了过去,抬手给她理了理额见的碎发:“本侯刚刚答应给各位小姐列些东西回来,你可有想要的?”   各位小姐眼神亮了起来,能得到些长语的礼物,足够吹一辈子了!   黎羲浅眨眨眼睛:“小侯爷看着送吧。”   黎柳柳感觉自己的颜面没有了,这三个人一唱一和的,把自己逼到了穷乡僻壤之中,丝毫的不能动弹,唆使人来看自己姐姐的笑话,不知道会闹出个什么,她看着黎羲浅活蹦乱跳的模样,牙齿都要咬掉了,硬生生的忍住,下意思的抓住方翡翠的手腕死死的用力起来。   方翡翠痛的呲了一声,随即甩开她的手:“既然如此,我想起我婆婆叫我还有事情,便是先走了。”这两个瘟神将她嗨城了这样,她敢对黎羲浅动手,那些长语还是有些忌惮的。   黎羲浅眨眨眼睛:“既然是来探望的,要不要进去坐坐?”   做,那个敢做的?   三三两两的想着借口,顷刻之间散去,谢长语深深的了少女一眼,最终那句关怀的话语没有说出口。   黎羲浅这才注意道还留下哪里的少女,娇俏可爱穿着粉色的衫子,挽着精致的发髻,迟疑了许久,她艰难的开口:“元月吗?”她说着面色潮红剧烈的情绪涌动了起来,耳边的珍珠坠子摇摇晃晃起来,两步过去:“真的是你?”   韩元月含笑,低头脸上微微红了起来:“难为姐姐还记得我。”   菘蓝也道:“刚刚还是这位小姐说话来着,啊~!你是以前来我家小住的那位小姐!奴婢,奴婢记起来了。”她恍然大悟了起来,忙着赔笑起来“还真是有缘分。”   黎羲浅拉住她的手却是忧心了起来,这个少女的生命止于这次草原围猎。   始作俑者便是她的表哥韩元蓝——   方玉察觉她的不对劲,忙道:“黎大姐姐这个怎么了?”顿了顿,看着韩元月沉思片刻:“有什么进去在说罢。”   黎羲浅心中忍不住抽吸了起来,重来一世她绝对不能看着对自己好的人再有任何的危险,谁都不行。   ☆、第151章告状1   景泽宜望着来哭诉的人儿,心痛的如刀通着心窝子:“没事,有我在呢,那些小姐夫人我已经送了礼物去,自然闭口不言,放心,不会传出去的。”他搂住小鸟依人的黎柳柳,纤长的手指替她慢慢摸着眼角,深吸了一口气,才是轻声的说了起来:“柳柳,这件事件倒是你做的不对了,不管你家大姐是否夜不归宿,丞相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怎么能带官眷过去呢?”   黎柳柳微微诧异,抬起头看着最爱自己的男人:“王爷的意思,这是我的不对了?我本就是好意的去,路上遇到了各位罢了,是,我知道,我是个养女,比不起我那个显贵的姐姐。”说完干脆自己捂着脸啜泣酸楚起来:“我那姐姐现在是京城的红人,人人想巴结,人人将结亲,可我,我就只有殿下了啊!”   这话说得太过卑微和酸楚,她那双沁人心魄的眸子扫了一眼景泽伯,却是没有看着她一贯的惊慌失措起来,顿时哭泣的声音小了起来,难不成这一招已经不管用了?   景泽宜叹了口气,黎羲浅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他能不知道,坚毅清冷端庄,的确适合谢长语有些暧昧,二人对外倒是看得不中澳,他看着梨花带雨的人,黎柳柳的身份永远是个硬伤,可从未见过她如此的对水有了歹意的,这个人是他心尖尖的宝贝,日后必然是要拢起手指好好对待的。   “柳柳,你大姐是个好人,或许你有些不喜欢她。”黎羲浅越是出风头,黎柳柳是养女的话柄在京城便是长盛不衰起来,对于追求完美的黎柳柳就是暴击,可偏偏,那人从未有过何其一争高低的想法:“别人我乐见其成她的后果,柳柳你与我青梅竹马,你姐姐如今是家里唯一的女儿,丞相府——“   “你这话说的,倒像是我给她穿了小鞋。”黎柳柳说出口便察觉自己失言,随即站了起来:“今日是我唐突,多谢殿中为卫筹谋了,并非我不喜欢大姐,而是大姐眼中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我不过防备,眼下我在京城口碑淡漠,我是知道的。”   景泽伯无奈:“柳柳,你大姐并没有和你争抢之心,你难道连我的话都不信了吗?”   不等人说完,黎柳柳已经跑了出去。   周眉在外等着,看着咬牙出来的女儿,大概知道是被训斥了,原本今日就是空穴来风,瞧瞧的看了她有的是法子拿捏夜不归宿的人,闹得这般的大“殿下苛责你了?也是那贱人走运。”   “刚刚殿中说了大姐许多的好话,娘,你可要帮我啊!”黎柳柳扑倒母亲怀中,眼中冷光闪烁了起来,一定要把那个贱人的性命葬送在这草原之上,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她才是天之骄女,那个名如草级的贱人却时时刻刻的提醒自己的卑微养女身份。   周眉被这话吓住,景泽宜对黎羲浅感兴趣?   这京城最好的二郎都被勾瞎了眼睛不是?随即笑了起来:“你确定二皇子对黎羲浅有了兴趣?”   “防患于未然。”黎柳柳只能这样说。她必须要牢牢的坐稳二皇子妃的椅子,日后才能为自己筹谋的更加多。   周眉讥讽轻笑:“傻孩子,不就是一个黎柳柳吗,淑贵妃就这一个宝贝儿子,你是琴琴书画诗酒茶,那个贱人就是个抹布,你说若是你去哭诉一番,娘娘为了二殿下必然也会出手的。”   淑贵妃?黎柳柳有些疑惑的看着周眉,原本自己就是不被认可的,又多出个黎羲浅,那人岂不是更吧丞相府的女儿妖魔化了去?   “傻孩子,一会你就看母亲怎么说的好,毕竟对外你才是最受丞相府爱戴的女儿。”周眉拉住她的手:“走,现在就去,趁热打铁。”   过来一个时辰,在帐篷之中闲聊的三朵娇滴滴花朵已经熟悉了起来,韩元月因着祖父的喜爱,如今定下了中书省大人三儿子为未婚夫,这一次也是沾着中书省的光过来的“好了,我的回去了,祖父不然一会该紧张了,等着我的新婚,二位一定要来的。”   方玉难得又多了个朋友:“京城我熟悉,姐姐届时不给我下帖子,我可是也要去的。”   黎羲浅淡淡的笑着,外面猛然跑进来个小娃娃,扑倒黎羲浅的怀中去了:“姐姐姐姐,我母妃知道你昨晚找我风寒了,说要见你呢。”安康拿着个宝石绣球乐呵呵了起来。   后面紧跟着进来个嬷嬷:“黎大小姐,想不到真的是您呢,昨日公主乱跑,后面被太子送回去,我们娘娘得知小姐亲自出寻,甚是欣慰,还请过去一趟,我们娘娘也好当面致谢。”   黎羲浅眯了眯眼睛,分明就不是自己救的,既然是太子谢不到自己这里来,眼下又一口咬死,分明就是要召见自己过去,淑贵妃要见她?她将安康放好,微微静静便是含笑:“容我换身衣服,嬷嬷先过去吧。”   那嬷嬷丝毫不为所动,不卑不亢,丝毫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那边挨着陛下的皇帐,还是奴婢带路的好,还请小姐动作快些,莫要我们娘娘等的太久了。”   黎羲浅很快换了衣服出来,对着候着的人道:“走吧。”又对着菘蓝吩咐:“你就留着这里。”   见人离开,方玉不安了起来:“这位淑贵妃娘娘可不是慈眉善目的人,统共就一个二皇子,从来不喜欢女眷过去招惹的,这一下叫了黎大姐姐过去,怕是要出大事的。”   菘蓝安慰了起来,心中也是捏着一把汗:“小姐刚刚说了,若是半个时辰没有回来,便清小姐去请二殿下过去一趟。”   黎羲浅站在淑贵妃的帐篷面前,站住了脚步,回忆上次御花园的惨烈事宜,门口的嬷嬷冷冷的扫视一眼少女,片刻才清了清嗓子:“小姐还站在做什么,我们娘娘吃了两盏茶才来,还请快些进去吧。”   一个小小的奴才都敢如此趾高气扬的与人说话,这让曾经的羲贵妃极其不悦,身为后宫嫔妃在如何的勾心斗角,在人前都要做出贤良淑德的模样,为了自己的皇子铺平道路,黎羲浅淡淡的扫了一眼门口的奴婢,很显然,这是在给自己耳光罢了。   黎羲浅挑开帘子走了进去,心中有些疑惑,这淑贵妃为何要一口气咬死自己和景泽宜有个什么呢?难道仅仅是因为他的儿子在她面前提过自己的名字,这诺大的京城想要去巴结这个丰神俊朗的皇子不在少数,不少的小姐身子不顾清白也有贴身上去的,还有宫中贴身伺候的宫婢,都是在景泽宜面前晃来晃去的,难不成这个淑贵妃如此的小心眼?   亦或者是吃饱了撑的,非要拿自己醒脾不是?   黎羲浅带着疑惑和审视的心绪走了进去,帐篷分割极其规矩,雅间,内室,会客厅,清新雅致,还有花卉地毯铺着,哪里有半分草原气息,旁边的铜球香鼎染着梨花香的气息,黎羲浅上前,看着被纱幔阻隔起来的高位,底身:“见过淑贵妃娘娘,娘娘千金万安。”   ☆、第152章告状2   淑贵妃半倚靠在宝座之上,迤逦的宝石红长裙拖在地上,美的不可方物,眉目如画,顾盼流离,此刻精致的瞳孔倒映下面请安的人,她的睫毛合上又代开,点缀这红色的指甲揉了揉眉心,示意将纱幔揭开。   黎羲浅不论见淑贵妃多少次,都要忍不住的赞叹一个美轮美好,她的美不是黎柳柳的美在表面,而是美到了骨头里面,端庄高雅温婉,所有后妃的自身优点似乎能够汇集在她的身上,特别是那张脸,她能肯定的说话,若是在年轻个二十岁,不十岁,这京城第一次美女就要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了。   淑贵妃也在打量下面的少女,比上一次见面似乎更加的清雅了不是:“都是百花争艳,你到时候如同夏日睡莲冬日腊梅一般。”淑贵妃时有时无的夸奖了起来,摸着发髻上的八尾凤凰金簪,弄的泠泠作响,敲打着人的心口:“原以为上一次,本宫说的很清楚了,你是听不懂?”   黎羲浅淡淡道:“不知道娘娘是说的什么?这些日子小女从未见过二殿下,小女愚笨,还请娘娘示下。”她泰山崩于前而心不变起来。   淑贵妃耻笑起来,若是真的没有关系,被黎柳柳迷得神魂颠倒的人,怎么会帮这个人说起赖话了不是“你是个不容易的庶出长女,明明是要风得风的身份,却是因为继母偏心落到幼年不幸,你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心思和手腕想来都是非同小可的。”淑贵妃当做茶杯掀开杯盖喝了小口:“如今,我多的也就不想过问,我质问你,你和二殿下到底是什么关系?”   黎羲浅心中冷笑,抬起头目光照射束那张雍容华贵的脸颊:‘我和二殿下毫无关系,也毫无瓜葛,若非要拉上些关系,只能说殿下看着我二妹的份上,不大嫌弃小女的身份,愿意说两句话罢了。”   整个京城能和景泽宜说话的千金一抓一把,还能说道自己头上,她暗中来往只有书信极少会面,就是知道黎柳柳的真面目不敢轻举妄动,眼下又来了个淑贵妃,还真是前有财狼,后有追兵。   淑贵妃被这话弄得脸色一边,黎羲浅回答的不卑不亢,也的确没有人看着她和二皇子来往密切,这样普通的强大,倒是责怪自己被人唆使起来了?她凝视抬头挺胸看着自己的少女,有些不明白了起来,这样的女儿,若是抓住一切站了起来,必然是要求得一门好亲事的,,她的声音带着几分讥讽起来:“鱼与熊掌不可得兼,空穴不来风,既然你和小侯爷不清不楚,就离二皇子远一些。”   黎羲浅毫不示弱:“我与小侯爷不过是朋友罢了,再者,二皇子与我来往,不也是能和小侯爷关系亲近吗?”她斩钉截铁的说了起来,看着宝座上的人忽的站了起来,慢慢走到自己面前,她微微垂眸下来:“妹妹的夫君是妹妹的,和我没有关系,还请娘娘分的清楚。”   “我是二皇子的母亲,自己的儿子还能不清楚?”这些日子,景泽宜进宫请安,时有时无的便会提起这个丞相府长女的事迹,偶尔还会说说谢长语,眼神里面透着星光,是从未有过的。   她抬起黎羲浅的下巴再次观摩了起来,这个长相平淡,只能说素雅来称谓的少女,怕是宫里的宫女都能找出两个模样高于她的出来,为何能让朝中三个男子魂不守舍的?   谢长语和这个人关系她是过来人自然看的出来,弄不好这个女子还真的能有几分造化出来。还有当众拒绝她的太子,现在似乎对他也有了不少的青睐起来,传言还接着去探望黎行之去吐露心意的,最后就是那个不省心的儿子了,好不容易有些几分夺嫡之心起来,可不能被一个女儿弄得头破血流的。   黎羲浅朝后退了半步,回话起来:“二皇子日后前途不可低说,柳柳是丞相府最受宠女儿,必然比小女更加又用,娘娘不过是来提醒小女注意,小女对殿下并无男女之情,殿下或许偶尔在娘娘面前提起来,想来更多的是在说小侯爷和太子殿下。”   她的眼睛亮晶晶了起来,看着淑贵妃惊讶的模样,不自觉的含笑了起来“若是娘娘说道完毕了,小女就推出去了。”   “记住自己是什么身份,你那妹妹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一个侧妃之位,本宫在一日,你们丞相府的女儿就不要妄自高攀上去,昨日安康的事情本宫赏罚分明,这颗戒指你便时时带着,好好警醒。”淑贵妃取下手中上的猫眼石戒指,亲手用给她戴上:“记住了,若是被本宫知道,你对泽儿有任何的想法,本宫多的是法子收拾你。”   黎羲浅底身谢过走了出去,外面阳光忽然眨眼半变大了起来,照射的人眼睛都痛了几分,她蹙眉眯着眼睛,锦纹看着那手指上的戒指,松了好大的一口气:“真的是赏赐,吓得奴婢。”   后面传来焦急的声音“羲浅,怎么如此着急?”   黎羲浅转头,看着徐徐走来的景泽宜,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快步朝着旁边僻静的地方而去,原本清淡的眸子带着几分冷酷的杀意起来,敢去淑贵妃面前告状的,想来也只有个黎柳柳个蠢出升天的人。   景泽宜快步过去:“刚刚我听母妃传唤了你,可是怎么了?我母妃就是性子急了些,是个极好的人。”   黎羲浅带怒气,凝视面前不分青红皂白便是朝着母亲打旗子过去人,依旧是带着浅浅的微笑,语气有些不悦:“殿下,还请管好的你未婚妻,不然请你好好的提醒贵妃娘娘,不是四个女人就像嫁给你,就像和皇室永结同心的。”   “不是,你误会了,我只拿你做朋友的,是不是我母妃说什么过分的话了。”景泽伯语气着急又顿了顿,随即拱手作揖:“我替我母妃给你配一个不是,还请你看着我的份上,莫要生气了,柳柳是你的妹妹,怕是吃醋了,所以才去母妃哪里说了什么。”   锦纹气不打出来:“殿下这话说的,竟然就是我家小姐自找的一般?”   景泽宜可是从未想过要娶这个人的,与她不过是朋友和同盟的关系罢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与你小姐是朋友罢了,我马上就去给我母妃好好说道去。”   “等等。”   黎羲浅喝了起来:“你现在去倒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刚刚淑贵妃并未太过的为难,殿下,还请借一步说话。”她示意锦纹看着,朝着旁边人少的地方去:“宫外围猎是各位皇子大放异彩的时候,这一次殿下万万不要放过这个机会,对有意接近的臣子必然要接见,即便是在小的官,也不要小瞧,将他们栓城一股婶子起来。”   这些日子他将收买了不少的臣子,景泽宜看着絮絮叨叨告诉自己那些臣子名讳的人,忽的笑了起来:“羲浅,若是我真的在你帮助下夺嫡成功,你想要什么?”   黎羲浅笑了笑:“有我在,殿下必然会夺嫡成功的。”   ☆、第153章作死韩元蓝1   随着阳光普照,草原上热闹起来,韩元南正和些公子哥们围着谢千金小姐们说话呢,看着远处慢慢走来的黎羲浅,心中冷哼了起来,这个将人害的自己被父亲狠狠的责罚,被关在祠堂面壁半个月,有塞了个小妾过来,未娶妻先纳妾,让他名声扫地,爬开三三两两的人去过去。   黎羲浅穿着青色裙装,发髻梳起来,衣袖被攀带收了上去,只有一朵簪花修饰,浑身不带半点贵气,偏偏那亲和端庄的妻子让人移不开眼睛,韩元蓝大手一挥拦住她的去路:“这是着急的去哪里?这身衣服,表妹是要打马球去?”他看着锦纹手里拿着的马竿,眼中促狭笑了起来。   菘蓝护着黎羲浅毕恭毕敬胡话:“表少爷,是方小姐约了我们小姐过去呢。”   黎羲浅面无表情,看着道貌岸然的人,那丫头送过去不出三日便被折磨而死,韩元蓝前几日被放出家门,里面又留恋花丛死不回头,她上前:“表哥在这里沾花惹草的,这些小姐都是嫡女大家的,莫要惹得陛下不悦的好。”   “你还会骑马?”韩元蓝伸手就要去放肆,石蜜捏着他的手腕痛的他娃娃的大叫起来:“你这丫头放肆!黎羲浅我可是你表哥!”   “我们走、”黎羲浅挽起袖子,将白玉似的胳膊露了出来,凝脂玉抚怕说的就是这样人,韩元蓝眼睛都要看的出来“既然表妹要去,我也配着啊,这马球可有彩头的,妹妹有什么喜欢的,表哥帮你。”   黎羲浅鄙夷,这人每日死在女人身上,多走两步双腿打架,想罢看都不看。   外面划出极其的地方有赛马的也有打马球的,还有看台上不少围观的人。   黎羲浅看着坐在看台上面喝着小酒的谢长语,莞尔一笑,微风吹来,将她额头的碎发吹得肆意,她拿着马竿看着石蜜戳着手去看彩头里面的东西,便是含笑:“石蜜,你可有喜欢的?”   锦纹打趣起来:“哪里有一张京城糕点铺子一年的免费单子,怕是眼睛都红了。”她有些担心了起来,黎羲浅的马术怎么学的她不知道,难不成还真的会打马球了。   “姐姐!”异口同声软糯糯的声音而来。   黎羲浅一回头,却是看着韩元月双眼通红。   “怎么了?”黎羲浅忙小跑了过去:“可是谁欺负你们了?”   方玉穿着月光纱的骑马服道:“那彩头里面有一个禁止步,元月说是她娘亲的嫁妆的,不知道怎么出现在了那里面,下一局的彩头就是它。”   场上已经有了吆喝之声,两男两女已经骑着吗热身了起来,韩元月说道:“一定是我那个妹妹,她看我母亲给我嫁妆嫣红不是一两日了,姐姐,姐姐,不能给她了去。”   既然已经去了彩头上面,那就只能赢回了了,黎羲浅扬眉看了过去,不由自主的下来决定:“你们两个可会打马球?”   二人点点头。   “这规矩必须又一个男子。”锦纹说了起来“让石蜜去吧,去求求小侯爷?”   黎羲浅沉默片刻,“你们先过去报名,我马上就来,石蜜去找小侯爷送一匹好马过来。”她说着转头跑了出去。   看台席中,黎远海正配着周眉坐着呢,旁边的幕帘之后又是谢长语,也唠叨唠叨,却是看着风风火火跑进来的黎羲浅,眼睛一瞪:“四妹妹,你这是做什么?”她抓在少女的衣袖,这里怎么多人看着的,怕不是要去赵谢长语吧,这丞相府的脸朝着哪里隔。   “三哥,三哥帮我个忙。”黎羲浅看着周眉不悦的模样,忙行礼:’母亲安好,见过小侯爷。”小声给黎远海嘀咕起来:“跟我走,有事要你帮忙。”他直接拉扯了起来。   黎远还被拉的站了起来:“你说啊,什么事情要我亲自去啊。”顿了顿,不好意思道:“我妹妹难得开心一下,我去去就回来。”   谢长语看着走进来的除夕,听他说完,倒是含笑了起来:“吧帘子拉起了,难得热闹一下,本侯要好好看看。”轻声吩咐:“她马术极好,你去选匹温和的。”   黎远还简直不明所以,被她拉住跑进了马球场,看着面前的三个少女:“你们是要打马球?”他说着看着韩元月哭红的眼睛:“可是有什么委屈的?”   方玉忙着道:“没事说了,元月的遗物被她妹妹送来做彩头了,就在上面,还请三哥帮忙。”他将攀带递过去:“就在上面,这一局就要开始了,我们没有法子了。”   黎远还忙道:“我四妹妹可不会骑马!你们这些若是,四妹妹!”他看着旁边已经翻身上马的人瞠目结舌:“你!——”   黎羲浅扯着缰绳,场子里面裁判已经敲锣,来不起等马了:“三哥只要参与就好了,不需要动手,免得说我么欺负人。”   随着四个人进入陈磊,整个场子都沸腾了起来。   “我的天啊,你们快看啊,是黎三公子呢!”   “这个阵容不一般啊,那方玉马球一流,韩元月的祖父是侯府武将,这一场有看头的,来来了,下注来不来!”   “对面也不弱啊,韩元蓝,韩元红,这二人都是玩乐一把手的表兄妹,柳眉小姐是皇后娘娘的侄女,旁边那个是,哟,是谢远呢,有戏看了呢!来来了,大家快看起了。”   “那是丞相府的大小姐吧?这会打吗?”   韩元蓝看着骑马而来的少女,倒是轻笑:“黎羲浅,不会打哥哥可以让你、”马竿放在肩头,十足的蔑视。   方玉架子马肚子:“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韩公子这话说得。”   “不过一只簪子,你就带着这些人来给我抢,有你这个做姐姐的?”韩元红鄙视的看着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是没有首饰了吗?”   “你不知道那是你姐姐亡母的嫁妆吗?”方玉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元月走,光明正大的赢回了。”   黎远海挥了挥马竿,看着谢远和韩元蓝:“姑娘家的事情男人还是不要参和,谢二公子,我妹妹要是有个什么你那大哥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他阴测测的看着另外一个:“当然表弟要为了自己妹妹出头,我自然也配着玩的。”   咚!——   “红方一球击锣,记二!”有人高喊了起来。   ☆、第154章作死韩元蓝2   正台之上的**帝被茶水狠狠呛着,指着那青色的身影:“那个女子是谁,这马术这马球,独一无二啊!”   景泽宜看着目光被牵引出去的大概,赔笑起来:“是黎丞相的大女儿,黎羲浅。”   “进球了进球了!”   韩元月哇的就哭了出来:‘谢谢黎姐姐,谢谢黎姐姐。”   黎羲浅扯着缰绳起来:“防守防守,三哥你把谢远定死了,其余的交给我们!方玉你去跟着韩元红,绝对不能让他捧着球!”   “好!我得到球就给你!”方玉拿着马竿逼近韩元红而且,脸上颇为无奈:“我不明白,你得到的东西那么多,为何要给元月争抢,天底下哪里有你这样的妹妹?”   马球被几人夹击起来,黎远海一弯腰截住要进洞的求,一挥马竿将球送到对面:“谢二,我妹妹说了,我要死死的看着你,抱歉了!”   “驾驾驾!”黎羲浅扯着缰绳追上韩元蓝,马竿扫过他面前的球,又是一个狠狠的抛弃。   咚!——   “进洞吉锣,记二!”   “这个黎大小姐如此了得吗?”看台上与人高呼了起来,不少的小姐也被吸引了过来,将周围唯独了起来,吆喝声不断了起来。   黎羲浅扯着缰绳,吐了口气,这马球是皇室成员必须学会的,她为了博得**帝的喜爱曾经特意苦学,她将马竿绳子挽着手臂上,撤掉摇摇欲坠的发髻,快速的将头发随意盘了下,看着蔑视而来的韩元蓝:“看不出来表妹如此的厉害,这簪子倒是有些想要了,妹妹可听说过,这马球为何又男女之分吗?”   黎羲浅眯眼,皇室马球参赛为双数,分文球和武球,只要有男子在,必要的时候可以选着后者,她也不惧怕:“感情,你要要打武球了?”   话音未落,手里的马竿已经被韩元蓝打飞半仗。   “这个混账!”除夕打抱不平了起来。   “黎远海在呢,无妨。”谢长语直起了身子,手里端着的酒水迟迟没有放到嘴角。   “王八蛋,韩元来男子汉大丈夫的对一个女子下手,也是君子所为?”黎远海破口大骂了起来,这武球也是男子之间的打法,哪里能对着女子的,他扯着缰绳到黎羲I浅跟前:“用我想。”   “不必,不就是武球吗。她要打就奉陪。”黎羲浅说着双手扯着缰绳奔驰而去,紧紧一瞬间,一个越身挡脚踩着马镫将马竿重新握住,飞速夺走谢远手里的马球,反手打着他的手背,将他的马竿打飞出去的极远“驾!”   这一下全场都是沸腾了起来,这是在挑衅,武球自然比文求好看,偏偏有女人在就是注意些,既然双方已经开战,不少人更加叫嚷了起来“我加一百两,谁赢了给谁!”   黎柳柳惊讶的手里的手帕都不小心戳了个洞起来:“母亲,这,这——”这武球可是要出人命的,陛下还在上面看着的。   周眉摇摇头:“是你姐姐自己跳起了的,放心都是过家家,打不过求饶便是了。”最好就在这用意外把人给解决的好。   方玉也不甘示弱了起来:“你们到时好啊,为了个彩头就这样!”她飞快的扯着缰绳再次将求进洞。   咚!——   “红方入冬,记一!”   分值攒到十分结束,亦或者过来一炷香看分数高低。黎羲浅昏着马球和韩元红并肩起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明知道那是你姐姐亡母的衣物。还有用这种可耻的方式夺走,狼子野心。”   韩元红将韩元蓝给他颜色,扯着缰绳用马去装黎羲浅。   “啊!——”有些小姐捂着眼睛大吼了起来。   谢长语也屏住了呼吸。   黎羲浅死死顶住:“你确定真的要这样玩?”她不甘示弱的撞了回去,拿着马竿狠狠的打了韩元红马儿的眼睛。   韩元红暗道不好,想着怎么也要拖上一个人,直接拿着马竿朝着黎羲浅马儿的蹄子打了过去。   这激烈的让全场的人都闭住了呼吸,**帝捏着袖子哎了一声。   瞬间,两匹马儿装在一起,被打在蹄子的马儿在快速的奔跑之下直接撩蹄子,两匹马全部翻去。   黎羲浅被撞下了马儿,趴在草地上,看着那边哀嚎起来的韩元红,冷笑的站了起来,刚刚她提前跳了下来,不过是有些擦伤罢了。   韩元脸坚持,看着面前的马球瞬间一打,狠狠的朝着黎羲浅的手腕而去,我看你没有了手还怎么打下去!   “小姐!”石蜜大吼一声。   黎羲浅下意思的蹲了下来,看着擦肩而过的马球,黎羲浅蹭的站了起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都是武球了,妹妹可是认输了?”韩元蓝冷笑了起来“求求我们,我们就让你了。”   旁边的裁判员也过来询问:“黎大小姐,你都受伤了,可打吗?”   **帝看着坚毅不拔的少女,忽然开口:’休息一盏茶,看看孩子们可是受伤了没有。”   休息地,韩元月看着手抖磨破皮的人,哭的不行:‘我不要,我不要了,姐姐,你不能在打了,那些人看着你厉害,要报复你呢,我们不能在打了。”   菘蓝要给黎羲浅上药,却被他制止:“抱了一会拿不住马竿,那韩元红是打不动了,三打四我们稳赢的,那柳眉刚刚龟缩在旁边不敢动,没事的,打球吗,哪里能够不受伤的。”   “帮我弄下头发。”黎羲浅做了下面喝了口水忙,对着二人道:“刚刚让停下了休息的是陛下,难道我们要扫了陛下的雅兴吗,再者我们还差五分,没事的,会赢的。”   除夕拉着马儿过来,那马看着黎羲浅倒是热情的不行。   旁边任劳任怨帮着截球啃着梨子的黎远海,看着除夕车带来的马梨子都差点捧出了:“这,这不是谢长语的爱马吗?转性了,脾气好了?”   除夕含笑:“主子说的磨刀不误砍柴工,让黎大小姐再接再厉,还让转告三公子,对我们家二公子打死了都算他的。”   黎羲浅看着那边预备敲锣的人,站了起来:“走吧,速战速决。”   方玉拉住韩元月的手道:“你看,黎大姐姐都这样帮你,你便是不要害怕的好,那自己亡母的东西本就是应该的,打,狠狠的打。”   看台处,谢远看着被自己提过了的大哥有些胆怯,面子上依旧装的风轻云淡:“大哥这架势,是要一会弟弟给黎大小姐让球吗?”   “就你,她让你都未必打的过”谢长语勾勾手指,看着附身过了人,捏着她的见面阴测测道:“只要她有一丝的损伤,我都算在你头上,输赢与我无关,黎羲浅掉一根头发丝,我都要你的命。”   ☆、第155章作死韩元蓝3   再次响锣,聚集而来的人更多了。   “我一定要狠狠的收拾这个贱人!”韩元红翻身上马,看着旁边的表哥:“一会一定要给我报仇。”她摸着额头上的淤青,狠狠夹着马肚子,眼睛却是看着黎羲浅骑的坐骑咂舌了起来。   不仅是他,在场所有人人都震惊了起来,那可是谢长语的爱马!陛下亲赐的。这黎羲浅还真是好命了去。   **帝看着场上的人倒是不自觉的笑了起来:“难得看着那混小子在意谁呢,皇后你那侄女颇为畏首畏尾的,太文静了。”**帝吃着葡萄难得心情开朗,眸子跟着拿着马球肆意奔驰的少女:“虽说是个庶出,道也是正经的丞相府血脉。”   旁边陪坐的淑贵妃听着这话有些不悦起来,摇着扇子较真的看着**帝:“陛下心里都明白,还偏偏将那养女给了二皇子,现在有如此的说法,岂不是——”   “不过个侧妃,看你那委屈巴巴的样子,人玉月一个嫡出坐着侧妃的位置也没有委屈。”**帝说着这里,拉住发妻的手:“也是你这个婆婆做的好啊。”他说着小声起来:“看卡这两兄弟,难得看的忘了神了。”   皇后打蛇随赶上:“是啊,妾身也很久没有见过如此有趣的马球塞了,说起来这还是黎大姑娘第一次参加围猎呢。“   **帝吃着葡萄,看着如同小太阳一般肆意嬉笑有带着坚韧奔驰的少女,沉吟了片刻:“论起来这人是丞相府正正经经的大小姐,为何前面几年没有啦?”   景泽宜笑眯眯:“父皇不知道,她幼年很是艰辛,能活到现在已经不容易,哪里还求着出门见世面,母亲没有了,后宅之中就如同水中浮萍,据说现在黎丞相也慢慢的弥补。”他俊朗轻笑,看着进球的人,鼓掌起来:“也不知道这马球是怎么学会的,比儿臣都厉害呢。”   “是吗?过的很不容易?”**帝自然明白后宅庶出女儿们的命运,着实想不到在丞相府也能出现,亲生的当大风刮来的,别人的当做宝贝疙瘩的,想着他含着葡萄,拉住皇后的袖子:“皇后看,觉得哪家能赢?”   皇后笑道:“陛下呢?”   **帝哈哈笑了起来:“那丫头厉害着呢,去,将朕万生花拿来,给这个丫头讨了喜气。”   赛场之中。   “还差两份了!”方玉激动了起来,眼泪都要流出了。   看着得意的人,韩元红骂了起来:‘谢二你没吃饭啊!干嘛呢这是!那柳眉唯唯诺诺本就是个凑数的,怎么你也害怕那个丫头了!表哥!你也是,怎么高的,怎么两个武球都打不好了!!”   谢远拿着马竿不知道从何说起,上一次校检被打的三个月不能动胳膊,还被那偏心的老子狠狠的责罚一顿,太后还将她吼到宫中羞辱一顿,他现在可不敢明目张胆的得罪谢长语这个王八蛋羔子。   谢远撑着脸面:“你看不到那个小妮子多厉害,你让我大哥来都未必是他的对手。”   “你就是怂!!”韩元蓝骂了起来:“去吧黎远还给我拦住,我还会会这个黎羲浅,今日还真的要让她知道本少爷的厉害!元红去收拾方玉,让柳眉去拖着元月那丫头,毕竟是皇后的侄女,她可不敢乱来!”   “驾!——”黎羲浅打着马球看着过来的韩元蓝手里马竿盘在手中一转“怎么,又还你了,我可就在进一个球就赢了。”黎羲浅看着被劫走的马球,掉在马脖子追了过去。   已经到了赛点,大家解释屏住呼吸起来,看着蓝方还了排兵布阵,由着韩元蓝队黎羲浅,不少清贵家的公子议论了起来:“有辱斯文啊,一个大男人和小姑娘较真,你看人黎三,全程都不参与的,就小心翼翼护着三个姑娘,这韩侯府也不知道怎么交出来的儿子哟!”   菘蓝和锦纹扭着袖子不停的呐喊起来:“小姐,小姐,小心啊!”   韩元蓝拿着马竿要去打她的手背,那马儿倒是反应的快,瞬间加速逃过一劫“有我在你赢不了的!”韩元蓝候着,已经从袖子之中拿着个巴掌大的剑奴出来。   “不好!”除夕眼睛一下注意到了那微笑的动作来。   谢长语点头,示意除夕去做事,自己端着酒盏喝了起来,眼下局势已经命令,黎羲浅不赢天理难容,这丫头倒是瞒着自己许多事情的,这马球打的都能赶上自己了,还真是看低了她。   咚!——   随着最后一竿子,整个场子都沸腾了起来。   “十分!!红方胜利!”   黎羲浅扯着缰绳脸上露出欣喜之色,下意思笑眯眯的去找谢长语的目光,还真的要感谢这马儿,她含笑的摸着马儿的脑袋,忽的,马儿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一声嘶鸣起来。   “不好了,马儿发狂了!”有人大叫了起来。   黎羲浅手里马竿遗落,两手按着缰绳,努力的安抚马儿:“怎么了,没事,没事,安静,安静下来!”这马儿是谢长语的坐骑,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发狂气,周围都是围观的少爷千金,这要是伤到了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大的事情来。   “还不快去!”**帝忽的站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坐着马上看热闹的韩元蓝忽的丢了下来,被发狂的马儿狠狠的踩踏了起来。   黎羲浅看着两个蹄子立起来的马儿死死的捏着缰绳,哪里的把握平衡:“我说安静,安静,不然我就只能杀了你了!!”   所有人都唯恐避之不及,谢长语却是朝着那方而去:“红枣,安静!”   马儿仿佛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看着面前的主人瞬间撩开蹄子对着其他地方起来。   黎羲浅感觉这马是要奔腾,目光扫视了起来,想找个空余的地方。   “屁股!”除夕提醒了起来。   谢长语上去手指一动,拔下一根细长的银针,马儿顿时哀嚎起来,瞬间跪到了地上。   黎羲浅料不到这连贯的动作,腾的就被折腾了出去,没有丝毫的意外,落到了熟悉的怀抱之中。   “没事吧?”谢长语搂住她的腰肢,看着微微惊吓的人,将她交给方玉,看着躺在地上的韩元蓝,极其想要去菜两脚,却被后面赶来制止的景泽宜主子了起来:“父皇注意着的,不要让羲浅到风口浪尖去,我会妥协处理,必然不让羲浅和小侯爷的红枣受一丝丝的委屈。”   韩元蓝被人抬了出去,也是命好的,居然没有被踩死。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到了黎羲浅的身上,负责马赛的大人说道:“这一场红方胜利,彩头红珊瑚禁步!”说着看着走来的有些衣衫凌乱的人,露出极其欣赏和佩服的眼神:“请。”   “赢了赢了赢了!”方玉激动了起来,这是她第一次如何打了一场马球来着。   黎羲浅拿起那禁步看了看,递给旁边感动哭的人:“给,收好了,这一次我能帮你,下一次就不一定了。”   韩元月啜泣了起来,一把将人抱住:‘谢谢姐姐,谢谢姐姐,若不是你我就拿不回来了。”   ☆、第156章责骂   方玉附和起来:“我给你带上。”   周围满是吆喝之声起来。   这时候皇后什么的女官走了过来,带着敬重:“陛下和皇后娘娘对这场马球极其的满意,想着这彩头只有一个,便是让奴婢送来万生花来做彩头,小小的喜气,还请三位姑娘不要嫌弃了。”   万生花,顾名思义及时永不凋谢话的花朵,用接近花瓣的材料做出来,栩栩如生的很,黎羲浅忙底身谢过,示意锦纹那红包:“多谢姑姑了,小姑娘家闹着玩,让陛下和娘娘见笑了。”   “我给姐姐带上。”韩元月选出朵最好看的替黎羲浅放在发髻上:“和姐姐真配,希望姐姐和这花一样,永远绽放,永远无忧无虑。”   黎远海哎了起来:“我劳苦功高了一场,你们三个倒是把我给忘了。”   黎羲浅难得开怀,主动挽住自己哥哥的手臂,脑袋依着他的肩头:“你是我哥哥,也是元月的表哥,更何况,方玉迟早是我三嫂,帮帮自己家人,不是应该的吗?”   方玉脸蛋耍的一红:“黎姐姐你这说的都是什么,不害臊啊!”她说罢娇羞的看了黎远还一眼,羞愧的小跑而去。   黎羲浅捂嘴笑了起来,看着那赏赐的万生花:“还不去追?难不成你真的想去皇后娘娘的侄女了?”   黎远海回过神来,忙拿着那万生花追了出去,是啊,眼下他康复了起来,虎视眈眈想要给自己做媳妇人太多了,为了长生他必须要擦脸眼睛,方玉是个极好的姑娘,她愿意善待长生,他只要也愿意善待她。   看台上,黎柳柳看着因祸得福还一下引起所有人注意的黎羲浅,手里拿着的闪着狠狠的丢在了地上“这个贱人,这个贱人!”   周眉腾的站了起来:“你是丞相府的二小姐,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她快速拉着黎柳柳离开“母亲,怎么能够让那个小贱人如此的得意,这样女儿来这个围猎还有什么意义啊。”黎柳柳抱怨了起来。   周眉看着人少了,瞧瞧的倒是笑了起来:“意义?我的傻孩子,你想想刚刚那小侯爷如此担忧你那姐姐,这上面可以做的文章可是多了去,你爹爹住在乎的便是丞相府的门楣,你啊,现在就去好好的将这件事情说道说道,合同外人欺负自己家表哥,你爹爹知道了,想来会好好的收拾他的。”   黎柳柳看着目光如蛇一般阴寒的人,思索了片刻:“眼下父亲不喜欢女儿的很,不然母亲与我一道去?”   “也吧,你父亲和兵马司的人议事情呢,现在我们便是好好的慰问慰问。”   ————   “疼不疼?”菘蓝拿着黎羲浅的手,小心翼翼的上药,好不容易养出来的白玉肌肤,这下倒是好了,半个手掌根皮开肉绽的,明明破皮城那样,还要接着比“要我说小姐这次怎么如此好强了,不就是簪子,我们买一只一模一样的也好,小姐巧舌如簧的,还担心不能编排?”   感觉吃痛的人呲了一下,看着外面赛马的人群,唇角带着笑容:“元月是故人,自然要帮衬,再说,还得了陛下的眼睛。”黎羲浅看着面前的万生花:“收起来,好好的收起来。”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谢长语跟着做了进来,四面帘子垂落,里面看得清楚歪头,外头难得敲得真切里面“这手是不想要了。”   菘蓝忙起身:“小侯爷多说小姐几句的好,素日我们的话都不停,就您说着还听那么几句。”   谢长语拉过她的手,她忙将手合起来要收回:“没事,看着恶心的很,小侯爷去打猎打的如何?”黎羲浅硬要将手缩回去,他也难得管,眉宇挑起了:“杀了几个景泽伯的人,算是警告他安分,对了,我看着这个倒是和你挺像的。”   小袋子放在桌案上,黎羲浅呀了起来,全身寒毛都要立起来:“谢长语,你有病!”拿着两条银环蛇过来作甚,这玩意是要死人的!她惊的站了起来。   谢长语那双桃花眸子倒映出少女的惊慌,淡淡开口:“你不和这条小蛇差不多,不自量力,明明是条小蛇,非要去蜉蝣撼树的。”   黎羲浅性子再好听着这话也有些气氛:“我去打马球和小侯爷有什么关系的,犯得着气!”妄自她是准备认个错的,现在不想了。   “现在脾气大了,说你两句还不行了?”谢长语将人拉下了。唤来除夕将蛇拿出去:‘这东西是在你帐篷旁边抓住的,。“   黎羲浅眨眨眼睛,任凭他给自己上药,心中有些疑惑,“有人要杀我?”   谢长语不可置否:“你猜猜是谁?”见人目光平视着自己,“你也不知道?”黎羲浅回过神来。   谢长语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这个就别问了,总之万事小心,不可在单独的出门,韩元蓝对你有意思,自己注意防范,他可不是个好大教导的。”   “是吗?”黎羲浅看着给自己上药的人,有些心痛,这可是难得的御用灵芝膏,给她擦这些小伤口着实有点太过浪费了不是?“韩元蓝一个花花公子,这一次便解决了在回去。”   “你要杀人?”谢长语平和的看着,随即补充起来:“这不是京城,眼线多,韩侯夫人闹起来不要命,若要动手回程的时候最好。”谢长语将人拉过来,任劳任怨的给她盘发:“亦或者,你求我,我帮你。”   黎羲浅垂眸:“杀人发火就不需要了,这点事情小女还是有把握的。”   谢长语将万生花给她戴上:“是个讨巧的东西,赏赐人最合适,多少是个御赐之物,若是能出现到黎柳柳头上,想来陛下那边会给他带你好果子吃的。”   黎羲浅摸了摸发髻:“多谢小侯爷了。”   起身走出看台,却见柳定在外候着自己。   柳定神色严肃:“小姐,老爷让你过去一趟。”   过去?男女眷皆是分开,让自己不避嫌的去男眷,这是出什么事情了?   谢长语跟着出来,“不想去就憋屈了,你那老爹是个是非不明的。”   柳定小心提醒:“刚刚夫人和二小姐过去了。”   哦,原来是去告状了。   ☆、第157章:顶撞   黎行之穿着暗红色长袍,手里端着茶盏来回踱步,看着掀开门帘款款走进来的女儿,鼻尖不悦冷哼,啪的坐着椅子,指着人破口大骂起来:“冤孽啊,冤孽啊,枉我觉得你能担当的气丞相府的门楣,倒是好啊,和表哥表妹们争执,还拉上你哥哥欺负人,还要让人礼部的千金配着你一起疯!”   黎羲浅心中冷笑,这都还没有双方对子,便已经扣下这样大的帽子下来“父亲这话,女儿不明白。”   啪的一声,黎行之重重的拍着桌子:“不明白,我看你比谁都明白,你是我丞相府的千金,怎么可,怎么可——啊,你让外人如何看咱们,你现在是翅膀硬了,我这个父亲管不住你了是不是!”   “今日马球比就是大家娱乐共赏的,父亲若是要追究,也应该心疼心疼女儿维护表妹的心,今日女儿喊道元月,想着自己的亲娘了,她娘还有东西留给她,女儿却什么都没有,因此,因此才上去斗胆一试的。”黎羲浅慢慢的,淡淡的说着,眼中露出几分哀伤起来。   黎行之想不到这个人会提起生母,顿时不好发作了起来,站了起来恨铁不成钢:“表妹,你也知道是表妹,人韩家的事情我们黎家少参合,今日你倒是威猛的很啊,拉住你三哥胡闹,还拿着小侯爷的爱马挑食,还,还大武球!”   提着这个黎行之的手指恨不得戳爆黎羲浅的脑袋:“你是个什么啊,要不是人家让你,你早就死了,你真的当马球那么好玩的?”   “女儿不懂、”黎羲浅摸着脑袋:“女儿今日和闺中密友一起打球,帮忙的是哥哥,也无外男,小侯爷的马,父亲大可随便去找人问问,是为何解出来帮忙的,再说那武球,动手的是韩元红,女儿和气无辜。”黎羲浅哪出手掌:“难道父亲都不心痛女儿的?”   黎行之晃了一眼那手掌的戳伤,可是起步打一次:“明明都摔下马,还要倔强,你是要做给谁看,是觉得自己风头不够大是不是,好好的女儿家,以后就要顶着彪悍过日子了?你能和人家比?”   韩元月有了婚事,方玉算是帮丞相府的人,那黎羲浅呢?身无长处就罢了,今日出来这样的风头,好胜心又心狠的,看热闹的会怎么去说,日后谁还能娶了她?   黎行之知道这十几年对不起这个轻声女儿,如今尽可能的弥补“你真的觉得你能高攀的上宁远侯府?”他声音底了下来,看着黎羲浅面色平静,心窝子都要欺诈了:“是,你是丞相府唯一的血脉千金,可那是庶出,生母身份太低,父亲有心帮你都没有用!”   他是过来人,哪里看不出小女儿家的情窦初开,黎柳柳是过继来的女儿,在皇室那个身份出身看的极其重的地府,若不是因为周家施压,绝对脸赐婚的懿旨都没有,随便安插个侍妾的名头抬进去便是。   何况那谢啸侯爷还是太后心尖尖上的宝贝疙瘩,就算是公主在太后她老人家看来都是不能够的,在看看自己这个女儿,长得不出彩,琴棋书画只能以新颖博得目光,倒是不知道哪里学的骑马打球这样没有体统的玩意,外面会如何的传话?   堂堂丞相府千金,不务正业,不好好在闺中呆在,日日和谢小侯爷厮混,还学了打球骑马,黎行之真的想一巴掌打在这个女儿身上:“离离啊,不是爹爹不疼你,不愿好好对你,是你自己太不争气,这件事情传出去,以后你如何的立足?”   黎羲浅耻笑,仿佛泪水都要笑出来:“父亲只听母亲所言,却不许女儿辩解半句,是,我生母不入流,你发妻的手段的就入流了吗,当初我娘的死,父亲真的不知道其中隐晦?女儿何错之有,难道之有二妹喜欢的表哥表妹才是我丞相府的亲戚,当年女儿过的犹如过街老鼠的时候,是元月帮过我,如今我怎么能见死不救,女儿今日赢了,满堂都是喝彩。”她拔下头上的万生花:“就因为这画不是赐给二妹的吗?”   “跪下!”黎行之反手拿起茶盏碎在地上,十足恼羞成怒:“我说你一句,你忤逆我十句,离离,爹爹难道会害你不成,那宁远侯府是个虎狼窝,你去的吗!你的身份,我评上老脸,或许你能有个偏房贵妾,可日后呢,你想过日后吗,那些长语是个什么人?”   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儿,黎行之指着她的额头说了起来:“谢长语,即便是捅破了天也没有人敢说不好的,她是太后的心头上的诛杀,哪里是我们能够高攀的,你与他处在一出,多少人戳我们家的骨头啊,你知道,你知道谢长语是个万花丛中过的风流人物。”   “爹爹,我与你而言是什么,是丞相府对外的关系网吗?”黎羲浅垂眸耻笑:“当初想把我塞给太子,让丞相府在最后潜力的皇子之中都有亲眷,而后放任我和小侯爷接近,不也是为了自己的仕途吗,说的如此冠冕堂皇,都不害臊的吗?”她冷笑的淡漠,抬头看着气的倒退两步的父亲:“你们现在不就盘算着把我嫁给韩侯府吗?不然为何会让我过来说教,就是做给他们看的。”   被说中了事情,黎行之怒火燎原,抬头就要给她一巴掌,最后迟迟没有落下,看着女儿对视而来的模样,他幽幽长叹:“你那母亲每日想着破天富贵,你是我唯一的血脉女儿,那韩侯府如今已经油灯枯竭,你过去,为父给你撑腰,谁都不敢奈何你。”同样的王公贵族,世子夫人子为,凭借这人的心计聪明,怎么可能站不住脚了。   “父亲是想用女儿好好的收拾了韩侯府不是?”黎羲浅感觉听到了天大笑话:“韩侯府祖上五代都是翰林内阁,只可惜这一代娶了个不要脸的悍妇,又得了个混账儿子,前途便是断送,在朝堂余威任在,父亲难得不是让女儿帮你争权夺势吗!”   “你既然知道父亲的想法,难道我会害你不是,太子殿下为中宫,日后便是天子,难不成还会亏待了功臣?”黎行之也不墨迹,语重心长的看着面前面容娇羞的女儿:“你是大姑娘了,你母亲总是有害你之心,凭借你的——”   “所以女儿就应该成为筹码吗!”黎羲浅仰着脑袋淡笑了起来:“父亲说的大义凛然,不过是觉得女儿又两份用罢了,以后没有用了,随便就能丢弃了过去——”   黎行之目光如聚:“那你敢说你对谢长语没有存在攀附的心思?”   黎羲浅好笑:“要攀附,我可以去攀附太子,可以去攀附儿皇子,为什么要去攀附谢长语,那谢长语的婚事日后是太后左右,当然若是父亲真的要把我下嫁去了韩元蓝手里,那女儿索信也不要这个脸,跟着小侯爷做侍妾去!”   “你!”黎行之气的脑子都一缩,来来回回踱步,看着跪在的少女一言不发,却是余威任在,长叹扶手:“你这个孩子,真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可知道那宁远侯府是武将,若是他日有个詹事,你以为那是说着玩的。”是,他是有几分想用黎羲浅去收买韩侯府的,可以也想近道一个父亲的职责。   黎羲浅愣了愣,突然就偃旗息鼓了下来,终究是道:“我和小侯爷只是朋友,绝对非分之想,父亲大可放心,若是真的疼爱女儿,还请让我在家中多侍奉父亲几年。”   只要一想到谢长语将来的遭遇,黎羲浅的心便是不停的抽痛起来。   黎行之错身而去:“既然知道错了,就去给你表哥道歉。”   “他罪有应得,今日活该没有被踩死。”黎羲浅看着又吧话给绕回来人,冷哼起来。   “那你就在这里给我跪在!跪倒愿意为止!”   ☆、第158章:韩元之死1   长辈发话,晚辈岂能不从的。   不消一炷香的时间,整个大帐的人都知道刚刚巾帼不让须眉的黎大小姐,因为顶撞父亲被罚跪在了帐篷之中,还有看热闹不像是大人,撺掇着高门贵女们去看,大白日的,没有晚上男女之防严重,黎行之的帐篷被许多小姐围住。   石蜜气的想拔刀,看着始作俑者的方翡翠真相片了喂狗去:“夫人,这是我丞相府的家事,你这样撺掇各位小姐来心灾乐祸,怕是穿不出去不好吧。”   方翡翠心中畅快,捂着笑的刺耳:“怎么,我们来关心关心你家小姐就是心灾乐祸了?你这丫头怎么诋毁人,这不是我拿了上好的伤药来,也是呢,那韩元蓝说是要迎娶你家小姐,被你家这个悍女搞得这次围猎都抬不起头。”   后面声音传来:“夫人还是关心自己的好,刚刚我可看着你夫君找了两个小倌呢,也不知道是男是女呢,看的不真切,别出来一阵,倒是让下人的肚子大了。”   韩元月走了过来,看着围观的人:“今日小侯爷打猎送了各位东西,回头各位就来为难下侯爷心尖尖的人,这什么嫁娶不嫁娶的,怎么现在眼睛看到的反倒是没有人信了。”   众人对视起来,随即做鸟兽之散起来。   黎羲浅可以惹,谢长语碰都不能碰。   帐篷之中,菘蓝配着跪在:“小姐,都两个时辰了,起来了吧。”   锦纹也说:“夫人缠着老爷,奴婢去求了也没用,这地上湿气重的很,小姐身子本就弱的很,先起来吧,这样死心眼,和谁怄气了不是。”   黎羲浅一言不发,她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看,这个丞相府是如何虐待女儿的!   “我若是起来了,不就是低头了吗,如今我刚刚风头起来,周眉他们自然是要使劲的压压我,怕什么,不就是跪,以前受的憋屈比这个少。”黎羲浅看着哭兮兮的菘蓝,给她擦着脸:“倒是搞得我欺负你了一样,去吧,去看看父亲,看看他什么时候出落。”   帘子被拉开,韩元月看着猛然跪的整整齐齐的主仆,噗嗤笑了起来“原来姐姐也有害怕的人?”   元月?   黎羲浅看着底身的人,这个时候来做什么“小侯爷知道姐姐被罚了,知道若是贸然而来怕是要给姐姐留下口实的。”她从袖中拿出包裹着的酥饼:“这是草原特头的烤饼,姐姐吃点吧。”   “小侯爷说了,姐姐打了一场马球又受伤了,肯定累的很。”   黎羲浅是真的有点饿了,将东西分给两个丫头:“都吃点吧。”盯眸子看着那酥饼上写着的溪,黎羲浅微微愣了愣,随即就要站起来,谢长语不会无缘无故的个自己送吃得来,他可没有怎么心疼自己的。   “小姐。”菘蓝看着站起来的人。   黎羲浅刚刚走到门口,随即又倒退了回来,这要是走了,周眉的眼线看到了,岂不是要有的是法子拿捏自己起来,她犹豫片刻,韩元月到时候说了起来:“我替姐姐这这里跪在就是了,刚刚拉看热闹的已经被我说走了,我们两个换一身衣服就好了。”   韩元月不杀,能让黎羲浅自乱阵脚,除开那位谢啸侯爷还有谁?   黎羲浅迟疑片刻额,随即点点头:“我很快就回来。”   ——————   大营外山丘,黎羲浅穿着韩元月的衣裙小跑过去,“人呢?”   看着小溪空无一人,黎羲浅喘气的找了个石头做了下来,刚刚上面那个溪难得不就是指的这里?   “你去看看、”   石蜜摇头:“不可,奴婢现在绝对不会离开小姐半步的。”昨日就捅下来那么大的篓子,说什么都不能子啊乱来了。   黎羲浅扶额,坐着石头上摸出酥饼吃了起来,难道时间错了,她将每一个酥饼全部掰开,里面除开肉什么都么有。   约莫等了帮时辰,黎羲浅施施然的站了起来,现在天色渐渐暗淡了下来,想来再不回去,等着黎行之发现便是晚了,刚刚嫣回头,就瞧着那想衣少年郎走了过来。   “你可算来了。”黎羲浅快步过去,对上谢长语询问的眼睛,反问起来:“不是你让我过来的?”   谢长语好看的眉宇轻轻蹙起来,要不是这个丫头在那做了一个时辰,除夕也不会来禀报自己,余光看着她手里的酥饼,瞬间不好意思笑了起来:“我让他们写你的闺名,倒是写错了,难为你白袍一趟了。”   什么?黎羲浅三分不悦的看着面前的少年,转身作势就要走。   “去那?”谢长语将人拉住:“又回去跪?不烦啊?”少年眉宇带着轻佻,捂着少女的手:“这晚上的星星最是好看,本侯带你看看去。”顿了顿看着要挣扎的少女好生一笑:“你觉得你那继母看着你受罪,会让你老爹回去救你,不动脑子的很,再说那韩元月有你两个丫头守着,即便被撕破了,你老爹敢打人家闺女?”   黎羲浅淡淡的看着他:“看星星?”草原一览无遗,她是听闻过草原的夜晚浩瀚星辰却从未真的见过,据说在一片黑暗的时候,才能巧的最为真切,想着她已经被人拉住朝着草原的腹地而去:“是不是太偏了?”   “本侯还能吃了你不是?”谢长语大手包裹着黎羲浅的小手:‘这草原本侯每年都来,不会将你弄掉的,难得出来,自然是要好好的玩玩看看的。'   “小侯爷还真是好闲心,每年都来。”   “是啊,一个人乐得自在。”谢长语偏头看着提着裙摆并肩的少女:“京城勾心斗角的很,我们这些,看着富贵跳脱的,里面真是个什么样子只有自己知道。”   “小侯爷也知道后宅的疾苦?”   “看看你就知道又多苦。”谢长语含笑了起来,却是将少女的脚步慢了下来。   黎羲浅浅笑了起来:“不,我不苦。”   现在的一切都握在自己手中,哪里会苦。   “真不知道你到底经历了什么,能变得现在这般模样。”   黎羲浅含笑,眼睛倒映出夜空中的星辰大海:“那般模样。”   他做了下来,将人拉住,少女下意思的靠着他的肩头:“太坚强,太让人看不清。”   像是在平白的自述,哎呀,怎么办,我没有查到你的底子。   黎羲浅静静的靠着他的肩头:“我总是不会伤害你的,放心。”   ☆、第159章:韩元之死2   韩侯夫人看着儿子被人搀扶回来,心痛的砸了一篷子的金银器皿,又打死了两个贴身小厮,这才心中愤懑少些,看着靠在软塌上的儿子,咬牙切齿起来:“那小贱人怎么没被摔死了去,害的你被那发了疯的马给踢了去,你姑母还想把那女子给你做原配妻子,我看一个偏方都是便宜了去。”   韩元蓝看着炸的全身毛发都立起来的母亲,摆摆手:“这马球本就是文求为主,还不是那元红要武斗,那黎远海可是收了那小贱人的恩惠,谢远又是个窝囊废,你还是别说了。”   倒不如娶回来,让自己慢慢的折磨,他现在是对黎羲浅志在必得的很,长得不算惊艳,偏偏有股子血腥倔强的味道让人欲罢不能的,再说了,就是个妻子位置罢了,死了再娶不久好了。   外面丫头进来,声音抖索:“奴婢去打探了,丞相知道大小姐得罪了我们少爷,在帐篷里面罚跪了,说的什么时候叫了才准起来,丞相夫人又拉住丞相说话,怕是要跪倒明日天亮了。”   这已经入夜了,韩元蓝眼睛亮了起来,那男眷可没有女眷人来杂往的:“那谢长语呢?”   他这张打牌舍得自己小情人受苦的?   “小侯爷出去散步了,怕是不知道大小姐正在受苦,菘蓝锦纹两个奴婢也在外,怕是没有人去通风报信。”   韩侯夫人摆手,心情总算是畅快了许多:“哼,那小贱人,得罪了未来的夫家,就跪跪简直是便宜了她,谢长语人家是侯爷,怎么也不会未来个小贱人去施压。”   看着站起来穿衣袍的儿子,韩侯夫人诧异:“怎么晚了你出去做什么,今日你就休息在母亲这里,免得我挂心。”   “你错了,这是大好的机会啊,黎羲浅所有的庇佑都没有了,你说我若是现在去好好的折磨折磨她,她必定哭着吼着要嫁给我,到时怎样还不是我们说的算,那谢长语怕是不会去穿臭鞋吧。”韩元蓝阴测测的笑了起来。   没有了清白的女子,你在能干也是被整个家族唾弃了去,届时只能委身给了自己,对外还能给自己塑造个好名声的,不是不愿意嫁给自己吗,那吗,就让你知道自己这个夫君的重要性就好。   “这可要不得——”韩侯夫人阻止,在京城那都随便了,如今这皇室围猎的,到处都是人,这要是东窗事发了,“要是东窗事发,便说是他勾引我的。”看着儿子阴寒的眼神,韩侯夫人也平静了下来:“是,这个小贱人害的你在京城抬不得头。”   ***   跪在帐篷里面的韩元月吃着剩下的糕点,跪在在毯子上,外面的菘蓝给她加了件衣服:‘这老爷也够狠心的,夫人也是个笑里藏刀的,也不怕明日就有人说她虐待庶女的。“   “黎姐姐是丞相府唯一的女儿,多少双眼睛看着,今日必须还赏赐了东西,即便小,那也是表明受到青睐,周眉依旧做事太过张扬了。”韩元月坐着地上:“怕是今夜都??????”说罢,韩元月呀了起来:“黎大姐姐可是回来了?这都月中天了。”   这下菘蓝和锦纹才是倒吸两口冷气。   石蜜是个胡来的,不撺掇小姐乱来就是不错的。   “你去找找,这晚上的,万一那周眉来一下,这可是拿着姐姐的清白玩笑。”韩元月说了起来,这原本黎羲浅的身份就是庶出之女,根本配不上宁远侯世子夫人这个位置,若是在被扣上个勾引侯爷,不尊父母,就真的是嫁不出了。   菘蓝点点头“那我去寻寻。”   外面漱漱的脚步声而来,锦纹蹭的起来:“不好,老爷回来了。”   韩元月眸子微微一怔,将帐篷里面的灯火吹的只剩下驿站,急忙匍匐在了地上,准备完毕:“你出去看看,总归是来教训两句让姐姐回去安寝的,我低着身子,谦卑的模样,应该不会让姑父有疑心。”   锦纹点点头,却是刚刚一出帐篷,忽的感觉脑子一痛。   韩元蓝示意侍卫将人带下去:“别吃了,丢到远些的地方去。”   感觉有人慢慢的进来,韩元月锁紧肩头,头低着手背,生怕被人出来。   韩元蓝看着纤弱的少女,褪去白日的神气凛然淡然自若,此刻如同一只害怕的小鹿,他咽了咽喉头,露出嬴荡的眼神,从后面极其快速的捂住她的嘴巴,上下其手起来:“表妹,啊,你不是很能耐的吗,现在还不是落到我的手里了?”   韩元蓝!!   韩元月瞬间开始挣扎起来,却是感觉浑身无力的很。   “小贱人,我算被你算计城这样,你觉得我还会让你能逃走!!”韩元蓝快速的撕烂她的衣物,冷笑了起来:“等着生米煮成熟饭了,你就来求哥哥给你个名分吧,放心,哥哥会好好的疼爱你的!”   韩元月喉头发不出一丝声音,气力也被抽走了一般,只能瞪大了眼睛看着附在自己身上的人。   韩元蓝想着初见黎羲浅的模样,心中燥热不断,撞击越来越大,手指里面摸出个东西塞到她的嘴中:“来,哥哥带你好好的玩完,你爹今日是不会回来了,我们两个好好的玩玩。”   将人抱在自己怀中,韩元蓝如同野兽附身。   ***   草原之中的二人宁和的看着月光星辰。   黎羲浅打着哈切脑袋放在些长语的膝头之上,眨了眨眼睛,睡意来了,头发被人慢慢的指尖穿插起来,少年清淡有带着调笑的声音在耳边萦绕:“怎么好的景色你还能哈欠,黎羲浅看了你骨子里面也是个俗气的人。”   放肆,敢说堂堂贵妃俗气。   黎羲浅拍了拍他戳自己额头的手“别弄。”语气之中带着极其娇媚和撒娇,在谢长语面前她似乎不适合那个活了两辈子的人,反倒是努力享受这个年纪的美好起来。   除夕跑了过来,看着两个依偎的人,急忙侧开眼睛:“出事了,韩元月死了!”   “你说什么?”黎羲浅做了起来,瞌睡全无。   “刚刚我们的暗卫看着黎行之帐篷无人看守,进去一看,便看着韩元月被人强暴,衣不蔽体,死不瞑目,特来禀报。”   挣扎起来的人感觉眼睛一黑,后面有人搂住他的腰肢:“锦纹菘蓝呢?”   “在不远的地方被人敲昏了。”除夕说着,便是看着黎羲浅发了疯一般的朝着营帐跑了过去。   谢长语摸着唇角:“谁做的?”他有些事情需要确定,因此将身边的暗卫几乎都派出去了,居然被人抓住了时候。   “韩元蓝。”   ☆、第160章:出击1   黎羲浅浑浑噩噩走到帐篷里面,春风和几个女护卫已经用极快的速度将人收拾起来,换了干净的衣物,只是身上的痕迹,着实不能直视。   “元月!”黎羲浅推开要阻止自己的春风,看着安安静静躺在地上的人,错愕的捂住嘴巴,努力不发出任何的声音,明明刚刚还是鲜活的生命,如今,如今——“混账,畜生~!”她两步上前铺在她的身上,看着她满身淤青,那是常人不能想象的折磨。   原本该跪在这里的是自己,是韩元月代替了她。   这些伤痕,这些折磨,都应该出现在她的身上。   黎羲浅想要起身,感觉眼睛一沉,被人漏到怀中,谢长语半搂着她,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我在呢,没事,没事。”他拍着少女的肩头,心中如同掀起来了滔天巨浪起来。   用这种手段折磨少女,简直就是耻辱,黎羲浅咬着嘴唇,攥着心口靠着谢长语:“原本是我的,原本是我的,元月她是个不容易的姑娘,如今看着就要嫁人了,却是,却是——”   黎羲浅剧烈的抽泣起来:“韩元蓝,韩元蓝!~”她咬牙捂着脸颊,没有第二个人选了,她扯着谢长语的衣物:“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黎羲浅懊恼的泪水在眼眶打转,上辈子这个少女是死在韩元蓝手中,这辈子依旧逃脱不论这个魔掌~!   少女站了起来,指尖在眼睛慢慢摩擦,底身将她头上的万生花取了下来:”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一定会的。“   “你打算如何?”谢长语单膝跪在地上:“她是韩家的人,消失亦或者自杀都没有根据。”   “不用,将尸体好好安置起来,暂时不需要处理。”黎羲浅一步步朝着外面走去:“若是淡淡让韩元蓝直接死了,倒是便宜了他了,谢长语,你可愿意帮帮我。”   谢长语看着少女走了出去,弱小的模样让人心中陡然难以平复下去,他跟着走了出去,她正一个劲的擦着脸上的泪痕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他犹豫许久,最终从后面将人抱住:“哭吧,哭过了,我们就去报仇去。”   少女最后的坚强在柔软的话语面前低头下来,点点头,手背擦着眼角。   石蜜配着她回到帐篷之中,给她端了碗蜜糖水过来:“小姐,只要你一句话,奴婢马上帮你去总结韩元来蓝那个畜生。”   久久的沉默,黎羲浅慢慢悠悠的喝着蜜糖水,冷意的眸子带着疑惑和审视,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告诉心中疑惑,声音极其清淡,淡的如同草原上的氤氲白雾:“你说韩元蓝知道元月死了吗?”   石蜜抬眸:“小姐的意思?”   黎羲浅抿着嘴巴:“若是你要去整一个人,耳目众多,无所不用其极之后,你是会查看一番,还是直接跑?”   石蜜眨眨眼睛,起身来回踱步起来:“曾经奴婢暗杀,必要保证一招毙命,往往有些紧迫的情况,是无法确定死活的——”她慢慢的想着忽的脚步停止下来:“今日所发生的事情毫无可料,极有可能韩元蓝是提着裤子就跑了,根本没有查看。”   黎羲浅撑着下巴,手指在桌面上慢慢的摩擦画着圆圈,精致的眸子时而垂下,时而眯起来,她心中慢慢织起来一张大网:“这件事情,始作俑者必然是韩元蓝,韩侯夫人必然也知道,还有周眉母 女。”他咬了咬唇角,目视石蜜:“你去让谢长语找个女子假扮元月。”顿了顿,她眼中迸发出冷意:“将韩元红做了,元月怎么死的,就让她怎么死。”   石蜜毫无迟疑,这样杀伐果断的才是她跟随的主子:“死在哪里?”   “你觉得哪里合适?”黎羲浅端着茶杯含笑的反问了起来:“这些东西你不是应该比我更懂吗?”   石蜜目光如炬,点点头:“奴婢这就去办。”   次日,一道尖叫划破整个营帐。   “不好了,韩元红被人奸污丢尸在大营外的山丘了!”   整个草原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取笑了一切大型娱乐活动,命令所有小姐不逊踏出营帐范围,太子景泽伯亲自追查凶手,不少的夫人小姐都是窃窃私语的议论起来。   “你们不知道,据说是刘家大小姐大清早出去骑马,看到山丘背光的地府有人躺着,以为是有人受伤,过去一看,就瞧着韩元红衣不蔽体,浑身都是淤青,旁边还有些闺房里面的东西。”   “我爹股哟去看了,哎哟,嘴巴也怀了,下面都穿透了,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的,据说还有吃了春药的痕迹呢。”   黎羲浅穿着生淡紫色的长衫,手里拿着势力蒲扇慢慢的在营帐里面留着圈子,锦纹菘蓝两个人听着议论的话语肩头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方翡翠昨日在明安房里抓了两个小白脸,气的差点没有把帐篷给烧了,听到这消息心中畅快的不得了:“也不知道是谁做的呢,不过我看整个帐篷有这样手段的人,也是屈指可数的。”   正给淑贵妃娘娘请安出的黎柳柳恰好就把这话给听到了耳朵之中,“你这是什么意思,眼下不为韩元红可怜可怜,在这里拿着一个姑娘说事情,方翡翠,你当大家都不知道,你那男子本事可大的很。”   方翡翠气急,若当日不是这个贱人撺掇,她哪里用得着嫁给个龙阳之好的人,当日洞房花烛夜,那个不争气居然连行房的本事都没有,说什么害怕女人:“我难道说的错了,你那表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昨日我就看着看人家眼神不对。”   “我呸,你不知道我表哥已经和我大姐有了婚约了吗?”黎柳柳气的跳脚,这件事情她自然是知晓的,一大早韩侯夫人就来了,说是轻薄错了人,怕是要查出来,正在想办法掩盖。   “那不然大清早的韩侯夫人去你母亲帐篷做什么?我看是做贼心虚吧。”   “那是去商量婚事的!”黎柳柳冷道:“你在这里口出狂言,我看你是活腻了!”   这个时候,黎羲浅清淡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婚事?商量什么婚事?妹妹可要慎言,免得别人说了我们丞相府又说皇室。”   黎柳柳看着慢慢走了的清秀少女,袖子之中的手指慢慢的捏紧起来。   “没准那韩元红是和那个侍卫亦或者少爷们私通了,偏偏玩的太大了,这出来人命,可叹啊,瞎了眼睛看了怎么个没有担当的。”黎羲浅咬着扇子遮住半张脸轻笑起来:“倒是妹妹帮着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二皇子不满意呢。“   “你说什么!”黎柳柳抬手就要打人:“黎羲浅你居然敢这个给我说话,谁给你胆子!”   ☆、第161章:出击2   黎羲浅捂嘴笑了起来:“本就是大家说说笑笑的,怎么妹妹搞得知道些什么的,也是你和元红来往亲密,这猎场进出可不是随随便便的,若是有人帮衬这,倒是容易些,妹妹你怎么激动莫不是知道些什么吧?”   黎柳柳气的脸色都变了:“你胡言乱语阁什么。”   “不然妹妹强出头做个什么,不知道这是外人的事情吗,任凭大家怎么说,不自爱不受清白的女子那也是活该,陛下调查死因倒是不为了韩家人,那是为了所有待字闺中的小姐们,韩元红自作自受,你这里帮她说话,是将丞相府放在心中骂?“黎羲浅冷叱了起来,讥讽轻笑,转身就要离开。   黎柳柳哪里能被人骂了还看着人走的,当即就追上去要讨个说法。   方翡翠笑的不亦乐乎起来:“看看,这就是为了的二皇子妃,自己表妹死了,牵扯自己表哥,这大伙还没有个结论,自己姐妹就掐起来了。“   旁边某位小姐含唇莞尔:“世子夫人,你可说错了,这两个不是亲姐妹,一个大风刮来的当归珍奇异宝,如今啊,这亲生的果然就是有几分丞相府的血腥,弄吧到时候真的能弄个小侯爷的正妻来坐坐呢。”   方翡翠依旧爱慕谢长语,见着这些人羡慕嫉妒恨的酸水出来,带着丫头朝着旁边走去,正整理着衣服忽的脚步一定,后面的丫头急忙询问,方翡翠脑子闪过,那黎羲浅性子素来沉默,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是不开口,谨言慎行又谨小慎微的,刚刚那分明是有意起来了争执,故意把人引过去的。   难不成那韩元红的死果真蹊跷?随即,她对着旁边的丫头低声:“你去找个警醒点的,去拿着我缂丝的面子过去探探虚实,就说是昨日皇后赏赐官眷们的,我分些给她,多听多看明白?”   黎柳柳生了好的大一个闷气,见着径直向前的人发了真怒:“黎羲浅你给我站住!听不懂我的话吗!不许走了!”   还就是听不见,黎羲浅加快脚步,后面的人感觉提着裙摆跑了上来,牵制她的手臂:“黎羲浅谁给你的单子,敢不听我的,我可是为了的皇子妃,你还真当些长语是个宝贝了?我看到时候连着一个妾侍都混不上!”   黎羲浅含笑:“我为什么要给你站住,我什么需要在你面前有胆子,黎柳柳,你莫不是忘了我才是府中大小姐,你不过连个庶出都算不上的野路子,即便挂在嫡妻名下又是如何?是谁允许你在我面前放肆的?我可是你长姐!”   你你!——   黎柳柳被哽咽的好半天说不出话,黎羲浅以扇子抵着唇角:“日日豆浆二皇子妃挂在嘴边,难道妹妹不知道,太后有意在给二皇子同时迎娶阁老家的小姐做正妃,又选了自己表妹家孙女做侧妃,一个那是书香世家名门闺秀,一个是太后的人???????”顿了顿,眼中嘲讽的眸子闪现出来:“别到时候收了委屈回来哭。”   旁边的石蜜冷意深深:“如今二小姐名声越来越烂,弄不好太后娘娘一句话,万劫不复了,反正在宠爱又如何,骨子里面是个小门小户的人,长得吧,说句难听的,女子哪里有不迟暮的。”   “放肆!”   石蜜抱手:“我就放肆,你能如何?”   黎柳柳对外性子好,脾气好,温婉大方,谦和有礼,典雅高贵,谪仙下凡,高高举起来的手迟疑片刻停顿下来,不能为了这莫须有的话来激怒了自己:“那又是如何?二皇子只喜欢我一个,倒是你,还不知道吧,太后——”   “昨日是你去父亲那边告状的吧。”黎羲浅规整两下头发,扇着扇着慢慢围着她走了起来:“看我罚跪是不是极其舒服,还让母亲纠缠着父亲不许我起来,让整个营帐都看我的笑话。”   黎柳柳哆嗦,是,昨日韩元蓝回来便是送信已经得手,却是天不亮就得知韩元被强暴而死,尸体还在大营之外,那当时在帐篷之中跪在的是谁,还是谁,这人已经败絮其中了?   却是见着少女穿着半遮半露的纱裙,整个身子朦朦胧胧的彰显出来,曼妙的妩媚有带着几分清秀迤逦。   “怎么,妹妹是知道什么?”黎羲浅扇着扇子笑盈盈的环视面前仙女一般的人物:“你说,我是怎么大难不死逃过一劫的?”她的声音如同暗夜的更漏,一滴滴的渗透入了骨髓之中,阳光将她清淡的脸上镌刻上了高贵的模样:“妹妹是不是知道一些东西呢。”   黎柳柳反射性的朝后一退,手忽的被她抓在,看着那张清秀的脸上带着阴测测的杀意冰寒,即便是三伏天后背冷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出来:“你,你给我打什么哑谜,你快放手,黎羲浅,难道你要背上一个虐待妹妹,蔑视皇家媳妇的罪责吗?”   黎柳柳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笑的泪水泪水都出来了:“黎柳柳,我告诉你,有我在一日,那破天的富贵就会离你越来越远,那黄金宝石堆砌高人一等的位置,永远都不会属于你,我会把你们那对狗男女挫骨扬灰。”   最后半句话说的极其小声。   黎柳柳浑身战栗了起来“你放开我!!”   “你知道韩元红怎么死的吗?”黎羲浅低声冷笑了起来,淡漠又悲壮:“想不想知道?”她的生意如同寒夜里面的更楼一般,一滴滴的声音腐蚀着灵魂深处“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安然无恙?嗯?”   夏日草原即便凉爽已经让人觉得炎热,此刻黎柳柳却是觉得后面发凉,还遍布冷汗起来,她看着面前人,眸光之中阴冷带着悲壮,杀意带着讥讽:“你说什么呢,我听不同,放开我,你再不放我就——”   “你想知道韩元红怎么死的吗?”   黎柳柳心里腾的一下。   “带着妹妹去看看。”黎羲浅将人推到石蜜手中:“好好的告诉妹妹,韩元红表妹都经历了什么。”   “不不不!”黎柳柳要挣扎,石蜜看着瘦弱,气力却是大的很,拉住人轻飘飘的就带了出去:“奴婢定然让二小姐知道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小姐你不担心她说出去吗?”菘蓝小心翼翼的问了起来。   “本就是参与者,捅出去了,丞相府的脸面也不是她的命能迈出了的,现在我们就好好的回去等着,等着黎柳柳来找我的麻烦。”   黎羲浅摇着扇子慢慢的超前走着,嘴角的笑意喊得越来越大起来,到了帐篷门口看着送东西的人,试探的用手指抬起的下巴:“是个标志的姑娘呢,可是这里没有什么你家夫人需要的,若是你夫人心中有恨,那便是让她今晚多吃点,不好消化出来散散步,必然由她喜欢的东西。”   ***   黎柳柳被石蜜一番折腾半条命都没有,捂着心口将肚里里面的东西全部都吐了出来,这哪是是在强暴女子,那分明就是在泄恨啊!只是,为什么不是黎羲浅那个贱人,为什么不是呢!   如今朝中最有潜力的三个惊艳男子,对她都青睐有加!她很!明明她才是那个天之骄女,如今什么都变了,什么都变了!   回到帐篷,黎柳柳还没有缓过劲头来,却是感觉一双手拦住自己的肩头。   “表妹?”韩元蓝看着跌跌撞撞的人,我见犹怜的很,难得见这个人没有任何的不悦,心中更是欢喜:“表妹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告诉表哥,表哥给你报仇。”   黎柳柳噌的要起身,随即想着刚刚黎羲浅那撕心裂肺的警告,那双顾盼流离的眸子多了两份的柔情:“还能谁,只有那个贱人,那个草包贱人!表哥你要帮我!你是对我组好的人了!”   韩元蓝心中呀了一声,随即就让按住床榻上:“昨日让那个贱人逃过一劫,归我没有查看,你放心,表哥必然帮你,只是,若是我成了,表妹如何感谢我?”   黎柳柳无比恶心,但没有什么比美色更加好诱惑人了,她的指头在他脸颊上慢慢滑过:“到时候表哥说怎么样那就怎么样,表妹还能不依着你。”   “那表妹也给个信物啊?”韩元蓝知道这个人聪明的很,要是用力自己不要了,岂不是亏的太大了。   “你要怎么样?”黎柳柳眼中噙着柔和,嘴角抿着的弧度恨不得杀了这个人渣。   “自然是??????”韩元蓝慢慢说来起来。   黎柳柳眸光忽的一动。   ☆、第162章:伏杀   是夜。   黎羲浅坐着帐篷之中挑着灯芯,如同夏日荷花似清雅的眸子噙着点点笑意,手里小竹片慢慢在灯油中青龙蔓延起来,纤长的手指倒映在旁边喜鹊桃花枝的石片屏风之上,换了身白色卑职暗花纹,头上带着茉莉花的万生花多,另外一只手正拿着闲书慢慢看着,十分惬意有十分波澜不惊,像是在静静的等待什么。   菘蓝看了站在外面贴着耳朵的石蜜一眼,给她烹茶断了过去:“三少爷拿来的,说凝神静气最是好。”她声音害怕之中嵌着镇静,镇静之中又夹杂着怨恨,昨日她逃过一截,做贼心虚的韩元蓝不敢将奴婢们怎么了,好在她又是出去寻人“小姐,您真的确定二小姐会让韩元蓝过来。”   这是黎柳柳一贯的作风,拿着倾国倾城的美貌当做谈资,许多京城公子哥为了给这位谪仙一般的小姐多说上一言半句都能在贵族男子们中昂首挺胸起来,韩元蓝垂涎她的美色丞相府人尽皆知,无奈周眉护的好,韩侯夫人也打了招呼。   当初大雪天差点被辱没清白的事情,至今都是飞鹤院下人们抹不去的阴影。   黎羲浅端着茶水抿了抿,笑盈盈的安慰起来:“如今不是京城,黎柳柳睚眦必报,众星捧月的长大,顺风顺水官了,周眉那手腕三分都未曾学到,眼下能被她摆布同时对我有意的只有韩元蓝了。“   景泽伯是黎柳柳最后的王牌,若非到了要死的时候,绝对不会动,即便动,也要景泽伯亲自出头,景泽宜是她的人,两个人交心交命的盟友,黎柳柳若是去找他,那就是吃力不讨好,还会坏了十几年精心培养的地位。   菘蓝跪在地上,拉住她的手紧张起来:“可小姐也不要用自己做饵。”   石蜜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人,哎呀了起来:“怕什么,报官还进不到小姐的帐篷就被打死了。”   “没事。”黎羲浅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锦纹匆匆出去又进来,眼光朝着外面扫了扫:“小姐,外面的月亮可大了,奴婢想着今日小姐不是吃的多了吗,不如出去走走?”   来了。   黎羲浅站了起来,理了理衣领走了出去。   韩元蓝鬼鬼祟祟而来,为了方便行事,他可是大半夜的过来的,想着白日黎柳柳被自己偷香窃玉了一番,如今亵裤都还在自己手中,等着成了事情,还愁不能将人捏着手中?   看着走出了一声白色素淡长裙的人,韩元蓝暗叹苍天助我,却是看着三个奴婢紧随其后。   黎羲浅看了看明月,心情好的不行:“走,我们出去转战、”   “小姐,不行了,今日才出来那种事情。”菘蓝说了起来。   黎羲浅含笑:“我们帐篷离着外面就是两步,难不成贼人还要在小侯爷旁边动手?玷污管家女子已经是死罪了,谋害皇亲国戚那是要诛杀九族的,锦纹你回去给我拿那件我最喜欢的海棠披风去,我们先走着。”   “那奴婢去搞得吃得。”石蜜也说了起来。   韩元蓝看着两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女子,快步跟了上去。   说时迟那时快的,菘蓝忽然尖叫了起来:“啊!——”   黎羲浅被吓了一条,刚刚侧眸,看着后面紧跟其后的人,也是大喊了起来:“啊,有贼人啊,三哥救命,小侯爷救命啊!快来人啊!”   韩元蓝晃了起来,转身就要跑,膝盖却是使不上力气,跌做在了地上。   “来人啊,快来人了啊!”黎羲浅大吼了起来。   “不好!”巡夜的黎远海听着小妹的呐喊:“快过去看看!”   最后登场的自然是谢小侯爷,问询赶来,二话不说一个打字响彻云霄:“打!”   “给本侯朝死大,敢在皇室面前趁微风,我倒是要看看是拿给混账东西,给我打死,打死了本侯在看!马上去禀报陛下皇后,说的这采花贼给抓住了!”谢长语走到黎羲浅旁边,看着少女卖力的厚着,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够了,那是陛下都被你惊醒了。”   黎羲浅瞬间沉默了下来,看着被人暴打还嘴里嘟囔的人:“他最有应得,简简单单的杀了太简单了。”   除夕走了过来,手里捏着一条亵裤,谢长语眼神瞬间就变了。   “这不是我们小姐的。”菘蓝急忙辩解了起来。   黎羲浅想掐死这个丫头,强壮震惊:“是个好东西,留下了,一会可多做文章起来。”   “三少爷来了。”放风的石蜜小跑了过来。   黎羲浅和谢长语对视一眼。   “唔唔唔,呜呜呜,我就是出来消食而已,呜呜呜——”黎羲浅靠着谢长语的肩头大哭起来。   谢长语看着翻身下马的黎远海,忙道:“你这三哥来的可够晚的,知不知道你家妹妹差点就被人给轻薄了。”   “离离!”黎远海眉毛医术起来,这个人抱的坦然自若的,真的当自己这个做哥哥的是个死的不是,伸手将妹妹抱到自己怀里来:“可是,可是——”   黎羲浅明白他的意思,眼睫毛坠着泪水:“万幸,菘蓝看着老鼠被吓着了,妹妹一回头就看着有人跟着,高声呼喊了起来,小侯爷,是小侯爷来的急时。”   黎远海抱着妹妹的肩头安慰起来,看着站在面前的少年,淡淡道:“你帐篷原本就是挨着他的,他来的不及时倒是浪费了我安排的苦心。”想让自己给你说好话,你这辈子都别想,黎远海给啪嗒啪嗒掉眼泪的少女擦拭起来:“不要害怕,万事都有三哥,天塌下来,三哥都在的。”   “是谁!”黎远海看着抱着自己胳膊的妹妹,交给谁都不放心,哎了一声,看着摊手的谢长语将人递过去:“跟着小侯爷,三哥去看看。”   谢长语的暗卫个顶个的恨,人人参与,平均分配的,冷缩缩的将韩元来在黎羲浅几声呼喊之中打的只剩一口气。   只剩一口气的韩元蓝,看着走来的人,眼睛都看的不整齐了“我——我是韩侯府世子,??????”   黎远海呸了一声,一脚踢到他头颅之上:“韩侯府,你是天王老子,动了我的妹妹,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子弟!!”   谢长语搂住怀里的少女,瞧瞧起来:“你三哥这话怎么感觉在说本侯呢,本侯似乎是吃力不讨好了呢。”   黎羲浅睨他一眼,故作慌张:“三哥你认识吗,是谁,刚刚他说什么了?”   “没事,蠢货东西。”黎远还底身查看,拿着手帕搬开已经断气人的脸,眸子微微一愣:“这是,这是韩元蓝???????”   除夕忽的捂嘴:“黎三公子,你看韩元蓝怀里的是什么?”   黎远海看着被逃出来的东西,咿呀呀呀的坐着了地上:“哎哎哎——”   “怎么公子你的?”除夕眨眨眼睛。   黎远海看着被谢长语漏过了看到人,爬起了连着平时的风度都不要:“不许看不许看,菘蓝锦纹把你们小姐带回去。”   “这个》”除夕半那亵裤哪里过来:“三少爷顾忌也传不上去吧?”   黎远海恼羞成怒:“这都是什么事情,这都是什么事情!!”   “这难道是?”黎羲浅捂嘴起来。   黎远海一把将那不知廉耻的东西拿了过来:“都不许看了!!离离马上回回帐子去,不,你,哎哎哎!!——”   这东西他自然不认识,可这布料在京城减值千金的,拿着钱都买不到,他听人说给女孩子做贴身的衣物最好,本是拿回去给两个妹妹的,奈何被周眉都做给了黎柳柳。   这这这!!   这个要怎么弄啊!!   ☆、第163章:御前1   **帝得知强暴韩元红的贼人被抓住,大晚上的起身亲自审查此事,皇帐之中气氛凝固又紧张,所有人都等着最高皇权者的到来,孙皇后的凤帐就在旁边,事关女眷,她来的最早,即便是大晚上而来,依旧盛装出席,凤冠高带着。   黎羲浅可还记得上次宫闱差点被关的事情,如今倒是带着几分急促和怜惜的样子,果然啊,一国之后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   “别多礼,别多礼了。”孙皇后快步走了进来,又是怜惜又是可怜又是愤懑的眸光都要迁出水的看着黎羲浅:“孩子,可是吓着你了,委屈了,本宫在这里,谁都不能欺负你,别怕别怕。”   黎羲浅被孙皇后握着手,态度有些冷淡,先是一怔:“臣女惶恐。”   孙皇后却是像是未曾瞧道她眼中的惶恐,依旧笑道:“莫要惶恐,今日有本宫在就有人给你做主,好在小侯爷的帐篷就在你旁边,你三哥又去的及时,不然,我们皇家可对不起你父亲了。”话里的意思倒是给她皇后之尊增加威望,孙皇后失笑起来:“可是吓着了?”   谢长语挑眉白了孙皇后眼,深以为然:“可不是吓着的,本侯本就有管理治安之权,那贼人已经被我锤死了。”顿了顿,皱了皱眉:“三公子补上一脚彻底断气。”   黎远海极好的涵养,被这拖下水的几个人,恨不得掐死谢长语,依旧风轻云淡起来:“就是兹事体大,才来请示的。”   一道威严之声传来“兹事体大连着我们这为小侯爷都不能做主了?”   **帝龙袍常服走了出来,看的出气的脸色都变了:“敢在朕眼皮子底下作祟,就应该大卸八块了才好,死了倒是便宜他了。”他瞧着谢长语摸着鼻子,在皇后的搀扶在做了下来:“怎么?是皇子身边的人?”   **帝心咯噔一声,谢长语官是无法无天,虽身为实在爵位,普通勋贵都不放在眼中,如今杀了偷香窃玉的采花贼,自己到他跟前如此乖巧,**帝有些如坐针毡起来,手里茶盏慢慢盖上,抬眸说道:“一个个的都哑巴了不是?黎三你说。”   谢长语一贯是个不懂事的。   黎远海答道:“韩侯府世子韩元蓝。”   **帝眸光一瞪,站在边上的孙皇后眼睛都不眨一下,随时万代世袭的侯府,估摸也就在这代便走下坡路。   **帝倒吸一口凉气:‘打死了?都没有确认就打死了?”这万一是出来散步的那可是怎么整?死了个侯府表妹,做事的是侯府嫡子,还想对自己领悟一个表妹出手?这可是皇家眼皮子底下!   黎羲浅站不住了,甘贵下跪:“陛下,难道女儿家会用清白开玩笑,实不相瞒,这位表哥欺负我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家传母亲口谕骗了臣女晚间出去,却是守不住寂寞,强霸了我二妹的婢女,若不是小女机警早就死无葬身之地,韩元蓝在京城欺男霸女,流连花丛,陛下不知道,京城百姓早就苦不堪言,现如今对青梅竹马的表妹们纷纷下手——”   孙皇后和**帝忽的对视一眼,什么叫对表妹们纷纷下手?   按理说,韩侯府门第颇高,倘若结亲周围表妹皆是上等人选,丞相府两个,韩侯府旁支两个,丞相之女,太师之孙,大都督独女,个顶个的好,人却是个烂泥敷补上墙的喜欢谁家姑娘,顷刻之间就要压倒身下把玩。   这如今就一句打死了?就终结人家性命了?   **帝有点结巴,倒不是觉得死有余辜,而是感叹那混账谢长语怎么下手的如此黑心黑肺的“你,你,还不把人抬过来!”   孙皇后盯着黎远海:“什么叫对表妹们纷纷下手?”   眼下黎远海哪里敢强行解释的,如今倒是欣慰的很,总归这黎羲浅完好无损的,其他的又不是自己血缘血脉,可,这丞相府的脸面可是的要的。谢长语是个看热闹不怕事情大的,敢做就要敢当不是,当即把一团东西放到**帝面前:“这个,这个还是陛下自己个看看吧?”   “这是什么?”**帝拿起个粉色的小东西看了起来,不是不知道是啥,是被包裹的太掩饰了,他定国玉玺都为如此小心翼翼存放。   短短时间之中,孙皇后急忙拉住他的手:“陛下万金之躯,还是莫要碰这些肮脏的玩意!”她示意身边女官将那团污秽的东西拿开:“这是女子的亵裤。”   **帝老脸一嗅,除夕带人将韩元蓝尸体抬了进来。   “混账混账!”**帝怒骂起来。   天子之怒,万名与水火,**帝毫无威严,此刻在房中独步,拿起能摔的东西摔了个边:“去吧韩侯夫人给我叫来!敢在皇家眼皮子底下会乱,朕朕朕要削了他得万户侯!——”   谢长语下跪拱手:“陛下,万万不可,兹事体大,设计皇室,定然不能人尽皆知啊。”   “事关皇嗣?”**帝低吼起来:“谢长语别弯弯绕绕的,还不快说!”   谢长语玩世不恭的摇摇头,颇为惋惜:“那东西陛下认不出,皇后娘娘自然认得出,这种料子如今在京城已经求不到了,黎三已经证实,是,是黎柳柳的??????”   “果真?”孙皇后质问的话语中带着欣喜,黎柳柳是景泽宜的人,岂不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事情?   **帝顿时偃旗息鼓下来:“黎三,是真的?”   黎远海还未开口,黎羲浅磕头:“陛下明鉴,弄不好是韩元蓝这个浪荡子偷来的,还请陛下三思啊,为了二皇子的名声,为了丞相府的脸面,还是秘密让人来对质吧。”   闹大不闹大她不在乎,却是不能毁了景泽宜好不容易奖励起来的威望。   “难为你这个孩子这种时候还想着妹妹、”**帝点点头,算是接受这个台阶,转身坐会宝座之上:“去,将韩侯夫人,黎柳柳给我带来,切记绝对不能惊动二皇子!”   很快,二人就被带来了。   韩侯夫人进来就看着地上蒙着脑袋的人,不是她的宝贝儿子还是谁?当即熬好起来:“我的元蓝啊,我的元蓝啊,我韩侯府唯一的儿子啊!谁,谁做的!”韩侯夫人咬牙切齿起来“陛下,皇后你要为我的儿子做主啊!”   黎柳柳眼神错愕,看着黎羲浅,黎远还,谢长语三个人,心神剧烈晃动起来,败露,败露了,她的脚步有些涣散起来。   **帝冷道:“韩侯夫人,这就是你教导出来的好儿子,凌辱自己表妹,一个死了,一个名声毁掉,还有一个——”   “还有一个也死了。”黎羲浅忽的开口,跪了下来:“陛下,元月也死了,被韩元蓝凌辱而死,和韩元红的死一模一样,小女害怕对其名声不好,小侯爷便提议说,隐瞒不报,那贼人这几日便会抓出了!想不到,想不到!”   **帝察觉从宝座上载下来:“你说什么!?”   谢长语挑眉:“韩元月也死了,今日陛下既然要做主,还请换给死去的人一个清白!”   谢长语拍拍手,有一句尸体被抬了进来。   ☆、第164章:御前2   草原的晚上冷的有些出气,**帝看着面前少女冰冷的尸体,气的瞳孔都要散开起来,指着趾高气扬的韩侯夫人:“这就是你的好儿子,人证物证聚在,好,好的很!素日为非作歹一个个的包庇,现在连着自己表妹都不放过!倘若不是小侯爷去的及时,我大周的好女儿岂不是都被你家给糟蹋了?”   韩侯夫人震惊的跪在地上:“陛下,陛下,我儿子在胡来都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分明就是这个贱人,这个贱人看我儿子不顺眼,不想嫁给我儿子,联合谢长语安排的这处大戏,黎远海也是她哥哥。”她站了起来,指着被谢长语护着的人:“我告诉你,即便我儿子死了,两步的婚事也定下来,你就守着望门寡吧!”   **帝拍着桌案一脸几声混账下来:“黎羲浅杀你儿子,一个女儿子那里来的本事?怎么,谢长语,黎远海负责大帐暗卫,怎么说他们今个就不该去,你们两家议亲,朕怎么没有听说,皇后可知道?”   “未曾、”孙皇后作壁上观起来。   韩侯夫人丧子之痛痛彻心扉:“我儿子好好的怎么回去调戏这个贱人,我儿子的通房丫头都比她好看!”   “你这个,你这个!”**帝咬牙,示意宫女将东西拿过去:“是,你说的对,你儿子可是怀里还揣着这个东西到处走动的!黎柳柳,你敢说这个东西不是你的?”   黎柳柳瑟瑟发抖,看着丢到眼前的东西:“柳柳不知道啊,陛下,陛下,这帐篷来往闲杂,韩元蓝是我表哥,时常来我和母亲帐篷走动,人多眼杂的,柳柳不知道啊,或许,或许是他偷的呢!”   想着韩元蓝白日轻薄的模样,身子为了让他好好办事,还将贴身的亵裤给她抢了过去,竟然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黎柳柳哭的是梨花带雨“柳柳已经是二皇子的人了,哪里会去和别人不清不楚的,陛下天地可鉴,定然是韩元蓝偷走的,柳柳什么都不知道啊!”她擦着泪水,连滚带爬的朝着**帝而去:“倘若陛下不信柳柳,大可亲嬷嬷验身。”   谢长语挑眉:“你这是威胁陛下吧,这种提及的东西也能被偷了去,倒是有趣的很呢,都说女儿家清白高于一切,黎二小姐可不是呢,怎么这韩元蓝好死不死还贴身拿着的,难不成是去你哪里,有去了离离哪里?”   “也是啊,这生米煮成熟饭了,不就是赶鸭子上架了吗?”   **帝咳嗽起来:“去,去被韩元蓝的帐篷给朕里里外外仔仔细细收收。”说完,警告的看着黎柳柳:‘如实只有你的,我便放过你,若不是没,我便是帮丞相府收拾你这个女儿了!“   带着外男欺辱姐姐,这是什么门风?   “陛下!”韩侯夫人大哭了起来。   “陛下,我看韩侯夫人怎么多年只有一个儿子,如今韩侯爷还年轻呢,毕竟打死了一个儿子,不然补偿个妻子过去,我可听说怎么多年韩侯夫人可是管的严实的很。”谢长语抱手挑眉说了起来。   韩侯府之所以只有一个儿子,根本原因便是韩侯夫人如今宫寒不能在生育,韩侯爷想要纳妾亦或者通房,通通都被扼杀,夫妇二人早就离心,更是分院憋住起来。   **帝垂眸思考起来这个提议,韩侯府毕竟世代忠臣,倘若如此颓废,倒是大周的不对,孙皇后实施开口:“英伯爵府的二娘子是个不错的女儿,本定下的婚事男方意外,成了望门寡,守寡之期已经过了??????”   “有这些的嫡妻,谁敢嫁啊,皇后这一划说出来,怕是人姑娘要自杀的。”   **帝沉默许久,终于开口:“韩侯夫人褫夺诰命,英伯爵府二娘子由朕赐婚,成为嫡妻,周娇以后你就好好在韩侯府安分做人吧,看着你母家的份上,朕这次放过你。”   宫人匆匆回来,对着**帝摇头起来。   黎羲浅站在角落淡淡的笑着,黎柳柳你的好日子今日便是到头了!   “陛下,柳柳什么都不知道,柳柳什么都不知道。”   **帝冷冷的看着下跪的人:“你可是二皇子的侧妃啊!”   黎柳柳疯狂磕头摇头:“陛下,陛下,定然是韩元蓝偷的,陛下您明鉴啊!柳柳是无辜的啊!”   韩侯夫人知道黎柳柳的重要性更加磕头起来:“陛下,是,我这儿子或许是死有余辜的额,但是柳柳是个什么样的姑娘您会不知道?或许似的是我这个混账东西偷的,还请您莫要追究,不看着丞相府,也要看着二皇子的面上啊。”   扯到了皇家的颜面,一切就必然要更加的小心谨慎起来。   **帝余光看着旁边的黎柳柳,想着景泽宜说的,这个少女一直过得都不容易,明明是唯一的女儿,过得比奴才都可怜,也难怪谢长语那玩世不恭的孩子会多次扶持帮助。   “你知道你为何做不出正妃吗?”**帝冷冷开口。   黎柳柳犹豫:“因为臣女身份不够。”   **帝勾唇:“既然知道那就好,来人传旨下去,黎柳柳打回原籍,养女就是养女,没有必要站在丞相府小姐的名头,算是皇家侍妾暂时借助在丞相府。”   这是将她逐出黎家的族谱了?   不,绝对不行,绝对不可以,这样一来岂不是这些年的忍辱负重都功亏一篑了。   “陛下,陛下,柳柳当真无辜,您这样做了,让二皇子如何啊!”   **帝冷道:“不过一个侧妃你真的当自己是正妃了,太后早就商议,要给泽儿同时在选正妃侧妃一并进去,若不是看着你还有个待字闺中的姐姐,朕绝对不会轻饶了你!”   黎羲浅愣了楞,沉默不言。   她了解的**帝是个极其明白权势厉害的人,善用权衡之道,将所有势力去到一个平衡的固定点,一句话带上自己,倒是全了所有人的颜面出来。   “把这个畜生给我碎尸万段!”**帝捂着心口气的不行“皇后留下来配着我。”   “至于韩元月,封为县主,这样也能进了男方的族谱,不算是游魂野鬼了。”**帝说罢,挥挥手:“都退下吧。”   待着人都走了,**帝看着给自己烹茶的孙皇后,勾唇笑了起来:“这些孩子还是太嫩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您也辛苦了,出去吧,对了那黎羲浅是个好的,给送些暗卫的东西去。”   玩奶拘谨下来,**帝看着丢在地上的亵裤,示意宫人捡起来给她。   他伸手摸着那充满少女气息的东西,慢慢凑到鼻尖。   这样好的尤物,这样威胁的少女,倒是留给自己是最好的。   ☆、第165章:淑贵妃赐婚   这一夜暗潮涌动,次日一早整个帐篷都轰动了起来,黎柳柳得罪陛下被下旨打回原籍,逐出丞相府家谱,韩元蓝调戏宫女被侍卫当做贼人暴打,说的送回京城救治,韩元月被封为县主。   整个女眷都炸了锅起来,最安静的倒是黎羲浅的帐篷,如今日上三竿了依旧卷缩在床上。   “昨日回来都三更天了,让小姐多睡睡。”石蜜走了出来“我可难得看着小姐睡得跟着个小猪仔似的,小侯爷呢?”   “被二皇子约出去打猎了,顾忌是要问问昨晚的事情了。”锦纹呸了一声:“黎柳柳罪有应得,从小就踩着我们小姐,被逐出族谱都是恩典了,畅快,我看日后她算是寄主在丞相府,怎么和我们小姐横的。”   “黎柳柳本就是孤儿,如今陛下下旨,日后在府中就是客人,二皇子也不能随意来找,即便是出门都要侍卫带着,想做什么都是僵尸,昨晚我们回来皇后娘娘就赏赐了把玉如意下来,怕是陛下的意思呢。”   “可不是,夫人都不敢来找我们的麻烦了。”菘蓝微笑了起来。   就这这时候,淑贵妃的女官走了过来:“我们娘娘听说黎大小姐琴弹得好,特意相亲小姐过去一趟。”   石蜜警惕起来:“不巧,我们小姐孩子歇息了,要不然下午点过去?”   女官含笑:“这是淑贵妃娘娘的旨意,若是你们三个奴婢就能决定,到时候落得不尊懿旨的是你们小姐,授课受难的也是你们小姐。”   里面被吵醒的黎羲浅慵懒的声音传出来:“知道了,麻烦姑娘先回去,我随后就来。”   菘蓝等人进去,看着卷着膝盖坐着的人,见她擦着眼角:“该来的总归是来,怕是去淑贵妃哪里告我的妆了,既来之则安之,莫要害怕。”她穿着衣衫,拿着小折扇:“不过我估摸今日道不好过的很,石蜜,你去看看鞋长语都打了些什么了,找点好的兔绒,咱们拿回去过长生做小马甲。”   搬救兵还说的如此诗情画意。石蜜心中翻白眼。   淑贵妃看着面前的少女,穿着白蓝色的长褙子,手里拿着把飞鹤折扇,发髻精巧的收了起来,整个人显得精神又清秀,站在哪里典雅之中带着几分的柔弱,头上小小的白玉簪子点缀相得映彰,更是让人觉得如同冬日腊梅一般的。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淑贵妃不在弯弯绕绕,示意旁边宫人给她端了绣凳,“没有天人姿色倒是手腕狠辣,本宫喜欢你,本宫也旁敲侧击问过泽儿,他对你也有几分的喜欢。”   黎羲浅心中一顿,片刻含笑:“多谢娘娘和二殿下赏识了。”   “你倒是个懂得体统的孩子,不娇柔作态,做的修生养息对朝政又有高于人的见解。”淑贵妃说着仿佛有些按耐不住眼中的喜悦,连着嘴角都扬起几许笑意起来,春风满意,又看着面前静静的坐着不畏权势的女子:“你既然和泽儿走的近,自然知道他身后的势力又多大,如今他又争气,支持的人越来越多,如今黎柳柳已经被逐出黎家的族谱,你是炽手可热的女儿了,本宫毕竟是个母亲,那又有母亲不喜欢儿子好的,你颇有当年本宫的模样,你若是愿意,本宫亲自去太后和陛下哪里求旨意,让你做正妃如何?”   正妃?   黎羲浅着实料不到这个人会给自己说着了,手里刚刚接过的茶杯对对一都,几滴茶水沾到虎口,随即他慢慢掀开盖子吹了吹,抬眸错愕:“娘娘这话说得离离惶恐,臣女怎么能和妹妹抢夫君呢?”   淑贵妃看他一眼,若是真的让黎柳柳狐媚子那模样祸害景泽宜,倒不如让黎羲浅过去,以他的手腕,整个王府都会打点妥当,至于以后,给了贵妃便是打发了去。“如实你曾经的身份,怕是只能做个侧妃,如今是你唯一的丞相府女儿,这个位置到底退你一把是能上去的,你是担心你妹妹?到时候你是主母,她是侍妾,二殿下不是宠妾煤气的人。”   黎羲浅谈谈道:“离离的意思是,我不愿意,侧妃也好,正妃也罢,我都不愿意。”   一瞬间,整个场面凝固了下来。   “二皇子身份是众位皇子里面最高贵的,这个正妃应该给对他更有帮助的人来担当,柳柳即便是被逐出族谱,以及有母亲的喜爱,镇国府作为依靠,丞相府面子上也要过的去,就因为二皇子在您面前说了我几句好,便是有了如此的恩宠,那将来二皇子会喜欢更多的人,说更多女子的趣事出来,岂不是都要收进来?”   “二皇子是天潢贵胄,三妻四妾本事平常!你是正妃,日后夺嫡,你就是皇后!”淑贵妃沉着脸眸子沉浸下来。   正妃就是皇后?   黎羲浅心中耻笑了起来,曾经的她可不就是这样以为,最后呢?儿女都有了,依旧被一棒子打的面目全非死无葬身之地。   “难不成你认为跟着谢长语就能这辈子一生一世一双人了?”淑贵妃冷笑了起来,撑着尖尖的下巴:“黎羲浅枉我还觉得你聪明犹如本宫当年呢,不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吗?谢长语是个是个纨绔子弟,能和二皇子比?正妃是姨娘?黎羲浅你是不是太蠢了?”   “不瞒着娘娘,这辈子我还没有考虑过嫁人,但若是真的要嫁人,那么离离的夫君这辈子只能最爱我一个,只能宠着我一个,一生一世只能与我长相厮守。”   “疯子!”淑贵妃听着这惊世骇俗的话只能蹦出两个字出来,然而看着黎羲浅眼中的决绝和倔强,那张清秀精致的脸上,眉目如远山,看的久了倒是如同白玉雕琢白雪覆面,蕴含着灵动与华贵,让人不得不信刚刚她所言的意思。   淑贵妃捏住手指,有些说不出话来,不,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   “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娘娘如此大的恩典你不要,那就是忤逆,是能杀了你的!”旁边的女官快速说了起来,声音凛冽调高声音以便隐藏刚刚的震撼带来的颤抖。   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个人是疯了吧!?   “哼,你若是嫁给个举人秀才,家中父母双亡的,没准还有可能一生一世一双人,黎羲浅在簪缨四季安你这是善妒,即便是谢长语在疼惜你,这辈子也不可能为了你不纳妾!”淑贵妃反应了过来,低吼了起来:“你的身份还坐不上妻,真是了无法无天的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她是真的打算用正妃的位置将这个有几分手腕才谋的女子归为己用的的!   “不识抬举的东西!”   黎羲浅站了起来,将手里的茶盏放到丫头盘子里面:“娘娘,离离有些搞不懂您了,明明有极多的人选为何要选我这个不入流的庶女,我不想做正妃与人分享丈夫亦或者给她纳妾,离离绝非不是看不起二皇子,还请娘娘放心,离离对殿下的忠心,恳请放心。”   “你以为你是什么?”淑贵妃也站了起来:“谢长语围着你转,太子也对你有意思,感觉你都是欲擒故纵?”   此话一出,黎羲浅算是明白了过来。   感情是因为景泽伯对自己有了意思,这个人才来巴结自己的?   ☆、第166章:听墙角的小侯爷   “娘娘收起你这份心吧,离离是绝对不会委身会殿下的。”黎羲浅轻轻张嘴,话语如同利箭一般狠狠的射到她的心口之上:“是,娘娘觉得三妻四妾没有关系,可离离不愿沟通,倘若真的如同娘娘所言,离离也愿意嫁给那些落魄的举子么,当然,前提是真的是有一天,走投无路了!”   淑贵妃气的声音都尖锐了不少:“黎羲浅,你这个疯子,我告诉你,你今日若是不在这里点头,本宫多的是法子杀了你!”   淑贵妃气的推翻旁边的香鼎,旁边几个护卫将门帘围住起来。   有丫头端着红色的婚书走了出来,半跪高高举起在她的面前。   淑贵妃深呼吸,冷笑了起来:“签下名字你就安全了,黎羲浅本宫想要做的事情没有做不成的,你当日得罪了太后,宁远侯府的大门你想都不用想了,景泽伯当初拒绝了你指婚,如今呆在二殿下身边,好好做本宫的儿媳妇才是上上选择!”   黎羲浅真相给这个淑贵妃两耳光,淑这个封号是后宫女子穷尽一生都得不到的,枉费她曾经如此佩服这个用一己之力力挽狂澜的后妃,原来也是个如此蠢笨的东西,她走过皇子妃嫔这条道路,从一而终脚踏实地,可是她艰苦了一辈子,换来了什么?残缺的身体,比同龄人衰老的长相,隔三差五给丈夫甄选妻子?她看着免得大周历史上都要为她留下一页篇幅的后妃,知道她权势熏天,生的**帝厚爱,她无比要把这些话说的清楚起来。   “娘娘,这些东西不过是过眼云烟,夫妻还有反目成仇的时候,你闭着我嫁给您的儿子,难道不害怕我报复?我对您儿子从未有过男女之情,相反我敬重他,可以和她做一杯的朋友、”   夫妻,就地不可能,这辈子她都不愿意和大周皇室有丝毫半点的瓜葛。   “你以为你能嫁给谢长语!?”淑贵妃走到她面前,觉得面前的少女是太顺风顺狼了:“只要本宫一句话,今日就能让你消失在这个草原之上!”   旁边的女官道:“黎大小姐,我们娘娘不会亏待儿媳妇的,签字吧。”   亏待?怕是要拿着自己对付黎柳柳吧,同时又抢了景泽伯一头,哪里是在选媳妇,分明是在示威罢了,黎羲浅想要转身,却是感觉旁边有人压住了自己的肩头。   怎么?要硬来了?   “娘娘,你可知道为什么我的帐篷会和小侯爷的在一起?”黎羲浅忽然张口,眼中带着狡黠:“是我三哥故意安排的,估摸着我出来也有帮时辰了,我的婢女若是看不着我回去,顾忌就要去搬救兵了,娘娘,你得罪的气宁远侯府?不,亦或者是天后娘娘?”   “你!”淑贵妃咬牙:“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难道真要去给谢长语做妾?”她难以置信,不过是哪家的千金,那都是另可去做虚线也不做妾侍的,那是家族的耻辱!   “即便是给谢长语做妾,也比给你们皇室被正妃,做侧妃的好。”黎羲浅推翻面前的婚事问安:“您是贵妃我不过是个扶不上台面的丞相家小女,何必咄咄逼人,是,正妃看着多诱人,可我不稀罕,我的心不是石头做的,谁对我好我看的清楚。”   “谢长语对你好?”淑贵妃鄙夷。   黎羲浅似乎没有听见,平静如常:“若是我做了侯夫人,做个侍妾,谢长语娶一个我就弄死一个,我的夫君这辈子都只能是我一个人的,谢长语会娶的女子,必然是他喜欢的,这点就不需要娘娘操心了。”   “黎羲浅,宁远侯府的水比还手都要波涛汹涌。”淑贵妃忽的说了起来,眼中渗透出一诧异二怜悯三悲怆的模样:“你是个明白人,皇宫之中说一不二的是太后,你上不来他的船,走吧,记住你的话,好好辅佐我的儿子。”   黎羲浅吐了一口气,踩着那婚书走了出去。   “娘娘。”女官说了起来:“这好不容易人都不在,错过今日就没有机会了。”   淑贵妃摆摆手:“罢了,这个人说的对,谢长语愿意接近的女子,必然是喜欢的,太后还活着,宁远侯府便是屹立不倒,只要殿下与她交好,宁远侯府也会慢慢归顺。”   “那娘娘的意思是?”   淑贵妃叹息起来:“我纵横后宫多年,什么样的女子没有见过?唯独这个黎羲浅我暂时看不透。”   掀开帐篷,黎羲浅走了出去,悠悠的叹了一口气,要是刚刚那淑贵妃真的逼迫她签下文书,她还正没有办法反抗了去,还好她两句话的威胁气到了作用。   “菘蓝?”黎羲浅感觉阳光刺眼,刚刚起来冲突倒是吧谢长语亲自画的扇子给丢在里面了,她抬手眯眼遮蔽目光,感觉又散落到头顶,她抬眸看去,莞尔一笑起来:“你来的倒是时候?”   “刚刚本侯可是停了一出穆桂英挂帅。”   黎羲浅接过锦纹递过来的蒲扇脚步一停,侧着眸子看着谢长语,噗嗤脸蛋一红“你故意的?”她想着刚刚那些胡言乱语,什么正妻妾侍,侯夫人通房姨娘的就觉得丢脸丢到了八百里的明国去!清亮的眸子带着几分恼羞成怒的:“你知不知道刚刚我差点就把自己给买了!?”   谢长语含笑,看着阔步生气的人追了上去:“本侯不是知道你被为难了,就来了吗?若是动静打了,本侯怎么可能不进去,倒是想不到景泽宜的老娘居然威胁你,看不出我们离离怎么金贵了。”   黎羲浅觉得自己被看了好大的热闹,她一个堂堂的羲贵妃被格小子看了热闹简直是丢人,她死命拿着团扇挡住脸,看着旁边两个丫头:“你们两个,干脆送你们去给谢长语做小妾算了!”   “他们可不敢,你要弄死与他们的。”谢长语两步上去:“得了,你和我还见外个什么,差不多收了收了。”   手背他拉住,黎羲浅尽量平稳下来:“谢长语我那是胡说的,我是丞相府的独女,不可能给人做妾的,你你你,我不是攀龙附凤的人。”黎羲浅脸上的红霞衬托的人娇媚的很。   谢长语挑眉:“是,怎么好的人怎么能给人做妾呢,走,本侯带去打猎去。”他大手裹着黎羲浅的小手“怕什么,你若是不开心,本侯今日就把那淑贵妃的帐篷给你烧了。”   “你。”黎羲浅拿着扇子封着他的口:“小侯爷谨言慎行,您树大招风的,别拖着我。”   锦纹菘蓝看着两个打情骂俏的人,皆是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外面马儿已经准备好了,菘蓝锦纹不会骑马,将谢糕点交给除夕“你们可要看着我们小姐一点,我们小姐就只会骑马。”   “给你们小姐给马球杆子,能把草原都削皮了去。”除夕大言不惭起来:‘放心就是了,小侯爷保证将你们小姐安安稳稳的带回来。“   二人并肩而行,黎羲浅蹙眉有些不悦,怎么她的马儿比谢长语矮下去了一个头?倒是不需要她的鞭策就紧紧跟在谢长语马儿屁股后面。   谢长语拿着缰绳看着后面闷闷不乐的少女,朗笑起来:“这草原瞬息万变的,把本侯跟的紧紧的那才安全呢。”   说罢,谢长语夹着马儿朝着草原深处而去。   黎羲浅自然也跟着他屁股后面而去。   ☆、第167章:谋杀   黎羲浅跟着谢长语的身后一边看风景一边朝着草原深处而去,天地之间便是一片苍茫碧绿,和煦温柔的凤儿拂面而来,如同最柔和的丝绸在脸颊慢慢滑过,黎羲浅搂着海棠屏风四下看着风景,天上六月鸟群飞过,旁边小溪潺潺,还有芦苇慢慢在空中飘散,还有些不知名的小花,仿佛又让人忘却一切烦恼的力量一般,草原象征着自由安乐,可让人忘却心中繁琐,驰骋遨,黎羲浅看着前面带路的人,嘴角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谢长语放慢速度,让两匹马儿并肩而行,他刻意找了一对母子马,侧脸看着已经不知何时扯了两之芦苇的人,眼中闪着亮光,宛如豆蔻少女般的娇俏灵动在她身边生动流转,分明及时个少女,为何端着的时候那微风都能吧羲贵妃给压下去一头气焰。   她哪里知道黎羲浅的苦恼,她只能算长得清秀,若是不好好修修德行,真的是见不得人。   轰隆——   “这是?”黎羲浅被吓的一个激灵,她抬头看着慢慢聚集过来的乌云,忙看了些长语一眼:“小侯爷,快些回去了。”   谢长语难得有闲心出来,居然这老太如此不给脸的?他拽着缰绳看着少女:’抓好了,我们回去了。“   嗖——   “小心!”谢长语看着重暗处射出来的长箭,抬手将人扯到怀中跳下马,耳边又是嗖嗖嗖的利箭出弓之音,黎羲浅瞪大了眼睛,嘴角被放上纤长的手指,听着谢长语底身:“没事,本侯在不要害怕。”他抽出随身的段匕首,将人拉住:“听我说。”   黎羲浅捂嘴:“怕是淑贵妃的人。”早知道就不出来了“除夕他们呢?”   谢长语摇摇头:“他们是冲着我来的额,离离,你听我说,顺着这个方向,你身量小,小心些不会被发现,我去将人引开,明白吗?”他不等少女说话,哪出两只袖箭给她:“给你。”飞快的讲解使用的过程。   稀里哗啦的大雨瞬间下来。   谢长语直起身子,手中匕首一划:“你们就这点人?还想杀我?”   十几双眼睛虎视眈眈望着他,瞬间将其包围了起来,对方人数不算多,却是强悍的人,黑压压的人拿着长刀望着谢长语而去,眼看着刀锋就要落到她的身上,少年弯腰旋转,手里匕首划破杀手脖颈,鲜血喷涌而出,不过眨眼的功夫,谢长语一人之力遏制住十个人性命,手臂留着鲜血,雨水将其包裹起来,俊美的容颜覆盖杀意,草地上面在打斗之中矮下身段,尸体鲜血遍布一滴,慢慢流淌起来,如同小型地狱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黎羲浅顾不得身段,匍匐在草丛之中,按照谢长语的指示平静权利,跑出大改一里地的范围,她拱起身子看了过去,雨水模糊她的视线,却是实打实的看着那远处被红色氤氲的雨水。   忽的,黎羲浅挺住了脚步,手里捏着的袖箭死死的举起来,不远处是个蒙面杀手手拿长刀正看着她。   黎羲浅惊骇起来,这还有人,是要吧她和谢长语都全部处理干净?   黎羲浅举着袖将嗖的一声过去,转头就朝着谢长语的方向跑了过去。   后面顷刻之下倒下一人,其余的人立马追了上去,黎羲浅看着小箭筒立马的小箭羽,暗道不好,立马一个转身看着围过来的人,嗖嗖嗖,瞬间将余下的全部丢了出去,准头极好,稳准狠,再次倒下四个。   谢长语匕首挥斥而去,硬生生削下来人头一个,余光看着被人追杀的倒在地上的黎羲浅,飞起一脚姜娜人头踢了过去。   “小侯爷,还有人,还有人!”黎羲浅爬起了,看着已经死去的马儿,暗道完了,努力在一望无际的地上扫视了起来,忽的拉住谢长语的手:“走!以寡敌众不明智,走!”   “他们肯定还有人,回去的路必然是被堵死的。”黎羲浅浑身都是泥浆起来,二人奔驰起来,求生欲让二人的步伐拼命到了极限出来。黎羲浅看着面前高高的芦苇,深吸一口气:“你身上的信号弹呢,不管看不看得到先放出来!”   谢长语手里匕首飞出去,顷刻毙命一人:“他们是冲着我来的,黎羲浅我不喜欢连累人,你夺进去,我必然保你平安。”他将手里的信号弹放了出去“听话!”   他看着还有四个人,后面还有十几人骑马而来,知道必然是有备而来的,眼中寒冷之中噙着杀意“你在这里我反倒是碍手碍脚的!”   “这个时候还说什么你我!”黎羲浅拔下手里的白玉簪子,带着谢长语走了进去:“若是这个时候气你于不顾,我会内疚一辈子的,走,我记得这里过去连着一片浅琥珀,我们小心些。”   谢长语反手拉住黎羲浅的手,抢过他手里的东西:“男人做的事情你参合做什么?”他示意人蹲下了,耳边仔细听着慢慢为过来的脚步声,捡起地上的石块朝着四面八方丢了去,趁机拉住黎羲浅开炮了起来。   天空的雨没有刚刚的猛烈,却是依旧淅淅沥沥的不见停歇下来,连着眼前的人影和呼吸都能变得模糊起来,黎羲浅抛开遮住眼睛的东西,对着后面忽然消失又出现的谢长语:“太好了,这是一片连绵不断的芦苇,小侯爷,小心!”   黎羲浅看着迎面而来的长刀,一把扑了过去,谢长语只听得呲的一声,“黎羲浅!”他大吼起来,反手硬生生掐断了来人的脖子。   “没事,就是手划了。”黎羲浅拿着手示意谢长语安心,拉住他的手朝着更深的芦苇而去。   渐渐的谢长语感觉脚步声似乎没有了。   “好了?????”一回头,引入眼帘的便是忽的栽倒下去的黎羲浅。   黎羲浅看着奔过来抱着自己的人,嘴唇泛白起来,这时候谢长语才发现,她的小腹在流血,如同一条小溪一般,将整个裙摆全部滴滴答答了起来:“我,我一直不知道怎么报答你对我的帮助,现在好了,有机会报答你了。”黎羲浅跪在地上,死死拉住他的衣袖:“你快跑,我还有力气,我去引开他们。”   谢长语说不出话来,“蠢货。”   黎羲浅自嘲的笑了起来,原以为这辈子都能重新开始了,现在,罢了摆了,至少报答了前世今生的救命之恩了,她伸手推了推:“还不走,能活一个是一个,我要是死了,你记得给我抱手,杀了他全家的那种,参与的一个都不许放过!”   谢长语抿唇起来,看着晃晃悠悠捂着小腹站起来的人,满身泥泞鲜血,却是眸子之中透着一股子的倔强。   “死不了的,你都说了,她们是冲着你来的,自然不会杀了我的。”   轰隆隆的雷声闪过,谢长语仿佛做出了极其大的决定:“我不被人命管事,你们丞相府没有几个好东西。“   说着将人搂在怀中,朝着一边跑了进去:“我去年来的时候,记得之类有一片小小的深潭水池,上面都是浮游绿屏还有芦苇,绝对看不出来,黎羲浅,你没有选了,要么一起活,要么我们就一起死了!”   黎羲浅搂在她的脖子:“我能不能活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肯定不会死的。”   谢长语将人抱着,挑眉起来:“放心,本侯大难不死,你必有后福!”   说着噗通一声跳进深潭之中。   ☆、第168章:黎远海的警告   黎羲浅感觉浑身都被寒冰包裹了一般,任凭他做好了闭气的准备,此刻也冷的赵家不住,谢长语对着她摇摇头,示意上面有脚步声,不可轻举妄动,伸手按压住他还在出血的小腹,死死的将人搂抱在了怀中。   黎羲浅捂着嘴巴靠着他的怀里,最后着实不行了,死命的摇头要上去,谢长语将人拖住,他能感觉道上面有人在查看,迟疑了许久,将嘴巴贴了过去,黎羲浅反射性的扬起脖子,死死的捂着嘴巴,腮帮子鼓的极其大。   “是不是在这里面?”上面的声音传来。   “都站了怎么久了,倒是想不到还有人暗杀谢长语的。”   黎羲浅瞪大了眼睛,这些人是冲着自己来的?   不,是分为两批,一批冲着谢长语,一批冲着他来的 ,这是什么样的运气,才能装在一起啊!   黎羲浅着实不能在坚持,谢长语扯着她的胳膊,不在犹豫,直接将唇瓣贴了上去。   得到新鲜的空气,黎羲浅瞬间活了过来,盘着他的肩头用力的吮吸起来,过来好一会才将嘴巴主动放开。   上边的脚步声已经任在,谢长语摸着她的脸蛋示意坚持住,慢慢的感觉少女没有了意识起来。   终于,他将人抱着浮了上去,天空的雨水慢慢变小了起来,可以及让两个才从水潭爬出来的人极其吃力。   “咳咳咳——”黎羲浅倒在芦苇草里咳嗽了起来,感觉小腹麻木又似乎被冰冷的刀子来回切割,总之说难受到祭奠,怎么感觉有些看不清了?黎羲浅使劲眨眨眼睛,灵台昏昏沉沉起来。   “离离,没事了,没事了。”谢长语将人拦腰抱起来:“我带去你找救兵。”   空中一朵红色烟雾弹炸开,谢长语亲了亲她的额头:“没事了,除夕他们来了,本侯在,你不会有事情的,离离?黎羲浅?”   感觉怀里的人不对劲,谢长语脚步越发沉重又越发迅速,朝着外面跑了出去。   “不许死听到没有!”   “本侯说了,大难不死,你必有后福的!”   “黎羲浅!不许闭眼睛。”   黎羲浅挽着谢长语脖子的手慢慢的乏力起来,眼睛肿中的景物越来越模糊起来,真好,至少从来一次,能够好好的感谢这个人,长得如此惊艳绝绝,外面放浪不羁,实际上心有城府坚持本我,厌恶皇室纷争,多好的人啊,怎么就会英年早逝了呢?   “谢长语??????”黎羲浅慢慢的呢喃起来。   “我在,我在呢。”谢长语跑出芦苇,看着奔驰而来的除夕大吼起来:“快过来,救人!”   黎羲浅放在他肩头的头忽的滑落下来:“你很好,要长命百岁。”说罢,双眸终于闭了上去。   除夕翻身下马,后面颈椎而来的黎远海看着奄奄一息的妹妹,腾的上前:“这,这——”   他下意思用手去触碰鼻尖。   “你三妹不会死的。”谢长语将人抱在怀中:“有人追杀我们,让开。”   黎羲浅浑身冰冷,丝毫没有声气。   “站住!”黎远还凌厉开口,阔步上前,要将人抱到自己怀中,见他抱的死死的人,黎远海语气冷淡疏远:“若不是你,我妹妹会到处乱跑,是你害了她!”   春风拿着干净披风:“现在不是争执的时候。”   黎羲浅被三哥抢回怀中。   黎远海抱着气若游丝的人,眼圈瞬间红了起来,怒火在喉咙之中环绕许久起来,隐隐的带走决绝和彻骨冰寒,看着他的眸光也不服往日的彬彬有礼,多出许多警告和冷淡:“这是我妹妹,谢长语,我告诉你,若是你护不住她,就不要来招惹她!倘若我妹妹有个三长两短,我必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我说的出做得到。”   “我从未想过伤害她。”谢长语想去看看她,看着她浑身都是鲜血,血肉都露出了,忍不住想去触碰:“你最好让我带离离走,只有我能护住她。”   “滚!你能给他什么!?京中的闲言碎语?”黎远海抱着人错身而去,侧着眸子周身冰寒:“若想我守口如瓶,你日后就离我妹妹远远的!~她招惹不起你这样的人!你也不能对她的真心做出许诺,谢长语,你杀不死我第一次,就不要妄想我第二次。”   谢长语站在原地凝视他。   黎远海抱着昏迷的上上马,冷冷的呵斥:“我若是死了,你这辈子都不要想得到我妹妹。”   见人走远,谢长语目光深邃:“春风你带一般的兄弟秘密护送他们回去。”伤的那么重,怕是要即可回京城疗养。   春风领命。   除夕拱手:“谋杀三小姐的是。”他面露难色,将手中一个令牌交出去:“这是在那些暗卫身上找到的。”   “去,吧南宫天给我带过来!”谢长语捏着令牌,顷刻之间将其捏碎:“不,打的半死丢回去,不许手下留情。”   “这怕是——”   谢长语翻身上马:“告诉他,黎羲浅是我要护着的人,谁敢碰她一根汗毛,我要了他得命,无论是谁!”   黎羲浅被暗杀的事情震惊整个皇帐,当即**帝下旨五百护卫亲自护送黎羲浅会京城,谢长语亲自青命严查。   三日后**帝下旨提前结束围猎,这一次皇家发生太多事情,一下死了三个人,谢长语和黎羲浅又被谋害,搞得人心不安,缓缓空空。   丞相府之中。   黎羲浅自然不知道在她昏迷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她只感觉自己整个人昏昏沉沉,脑子中曾经的画面慢慢浮现出来,酸甜苦辣,比比皆是,嘴里被灌下去无数让她难以下咽的东西。   黎远海每日在她院子之中守着,不许任何人接近她一步。   原本他心中默许黎羲浅和谢长语的私下收手,如今出来如此大的事情,她这个做哥哥的便是不能在袖手旁开了。   菘蓝小跑进来:“二小姐想来看了看。”   黎远海捧着茶盏:“让她滚,如今不过一个寄主在丞相府的皇子侍妾,日后叫什么小姐,叫姑娘可是明白?”   若不是**帝有意帮忙遮掩,现在谁不知道黎柳柳是个放荡妇!亏得还自命清高的以为自己出淤泥而不染!他气的摔了杯子:“传我的命令,大小姐没有苏醒,谁都不准前来探望!”   ☆、第169章:布局   “太好了,简直是苍天有眼,让那个小贱人着了道了,这几个月让她出够了风头,死了才好了!”黎远山冷冷的说了起来,眼中流动着鹊喜“现如今她要死不活的,母亲,这个机会可是天上给的。”   黎柳柳谪仙般的脸上此刻也是杀意重重,因着那黎羲浅,如今她已经被黎家除名,只能是个接住的表小姐,主子不主子,外人不外人,整个京城都在看她的笑话,她的拿着茶盏的手指越发的寒冷,心中杀意厌恶密布起来。   周眉眸光扫过二人,一个是她肚子里面爬出来的,丞相府的嫡出公子,一个是她耗尽十几年培养出来的天之骄女,竟然接连栽倒个小小的草包庶女手中,她微笑了起来:“以前是我们轻视了去,如今她昏迷着,院子就没有了主心骨,远海日日守着,我们不好进去,谢长语的人也不好进去??????”   黎柳柳皱眉,语气尖锐:“三哥守的密不透风,如何做事情,母亲,这个机会我不能在错过了!”她捏紧茶杯,用力的手指泛白,眼下原本盯着入秋的侧妃之礼,硬生生被太后懿旨推到明年开春。   外面的人还不知怎么议论。   黎远山跟着附和,神色阴沉:“要不然我出去惹得麻烦,吧三弟那个不省心的引开,母亲和妹妹趁机?”   周眉否决:“不可,眼下你要议亲了,不可再出岔子。”再者,看着那三儿子宝贝的模样,怕是给黎远山这个蠢货收拾摊子就是他亲爹亲自出马了。‘   黎柳柳深呼吸一口气,急迫的流光子子啊眸中飘散起来,缓缓的问了起来:“母亲是有什么法子,难道要等着那个贱人好起来?”说完,她鼻尖冷哼起来:“这偌大的丞相府,难不成日后要给她捏着手中?”   “痴心妄想的东西,她也配?一个小小的过街老鼠,被富人上次两块肉便不知道自己地位,她手腕在厉害又如何,在府中依旧孤掌难鸣,心计在深沉又如何,亲母卑贱早死,无人作为依靠,你父亲不过是怜悯。”周眉端着茶水喝了起来:“也是你们两个自己做的,我早就告诉你们,不可轻举妄动,那草包有些诡诈,偏偏不信邪的自作主张,如今能够怪的了谁?”   黎远山咬牙:“既然母亲不愿意帮儿子,那儿子自己想办法!”说完气冲冲的就起身。、   “站住!”周眉狠狠拍着桌子:“就你这个心性我如何求你能够仕途安稳,只要不给府中闯祸我就烧高香了,你去,你怎么去?杀进去?你当你三弟是个蠢的?白日杀妹,下一个被逐出家门的就是你!”   黎柳柳淡淡道:“二哥还是坐下吧,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的,谢长语第一个不放过的就是你。”她可是听说,其实追杀的目标是谢长语,黎羲浅是为他受伤,无风不起浪,如今整个京城都传的沸沸扬扬的。   “母亲,你现在也是怕了不是,如今父亲偏爱那个赵姨娘,日日在他房中留恋,她又是投靠了黎羲浅的人,如今风向都要变了,母亲,等不得了!”黎远山面孔煞白的说了起来,一个劲的拿着周眉的手,猛然道:“母亲,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我们外族可是镇国府,难道你想有个庶出的儿子在你面前打转?”   周眉淡淡的看着两个孩子,吐了两口气出去:“凡是欲速则不达,即便要动手,也要等着黎羲浅醒过来,我问过了大夫,她的身体不调养了一两个月是要留下病根子的,到时候在动手不迟,我让你们过来,就是告诉你们,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吩咐,在是私做主张的,出事了别来求我!”   黎柳柳窃喜起来:“母亲是有计划了,告诉我们听一听?”   周眉却是无论如何的都不肯开头:“关心这个做什么,如今你要时常约着二皇子出来游玩,让整个京城都知道,即便你被逐出黎家家谱,你依旧是丞相府风光无限的小姐,貌若天仙的京城第一美女,死死的抓住二皇子的心才是对的,其他的步摇在想。”   周眉看着不学无术的老二:“把你性子给我收起来,过些时候宫宴你跟着你,喜欢哪家姑娘告诉我,你三弟亲事??????”   “方玉那个贱人也是黎羲浅的人,母亲怎么就要这丫头进来?”黎远山呸了起来。   周眉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方玉乃是京城数一数二的才女,又是你三弟主动提议,人家还不嫌弃有个庶出的长子,再在,礼部归顺了我们,也有好处??????”   “母亲的意思是,我们有了后主?”黎远山眨眨眼睛,如今**帝身体故人硬朗,可毕竟也是六十多的人了,现在整个朝堂风起云涌的,何不去投靠夺嫡的皇子呢,押队了宝贝,还愁不能一步登天?   知道这个儿子脑子想的简单,周眉摇头:“胡思乱想的,传出去你父亲是要被御史台弹劾的,谨言慎行,最近你三弟抽不开身,娶你父亲面前站站,博得你父亲的好。”   见人都走了,周眉揉了揉肩头,看着旁边的冯妈妈:“这两个孩子没有一个让我省心的,我让你安排的事情可都安排好了?”   冯妈妈给她揉着脑袋,轻言细语安慰起来:“夫人可不能胡说,论孝心,二公子一有好东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夫人您,论规矩,我们二小姐可是当仁不让的,您啊,就把担心放进肚子里面,这一次,大罗神仙都救不了她了。”   外面小丫头匆匆进来:“启禀夫人,大小姐醒了。”   周眉含笑:“还真是老天爷都看不惯她了,去把我们库房的补品送点过去,算是我这个母亲的关心。”她低头慢慢喝着茶水,眼中杀意弥补起来。   这一次,我看你这个贱人怎么还手!   “你再去叮嘱。”周眉谨慎说了起来“那人醒来了,飞鹤院的人也有主心骨了,去安排好,银子不要怕使的。”   ☆、第170章:出门   盛夏已过,庭院之中的数目已经绿茵茵的带着几分炎热,蝉叽叽喳喳的闹的个不停,黎羲浅靠着窗边的罗汉床看着外面院子的怡然锦瑟,鼻尖闻着属于夏日的芬芳,手里端着的燕窝粥慢慢拿着勺子晃动起来。   石蜜将这几日府中的动向一一说了起来。   黎羲浅抬眸:“你说冯妈妈这三日连续出去的?去的那里?”这人可是周眉的心腹,轻易不离身,离身必有大事发生,她拿着手帕擦了擦嘴角,放在白玉碗。   “北边胡同,那边乱杂杂的,奴婢跟到胡同口就回来,怕是调虎离山。”石蜜挠着下巴,笑的尴尬:“您昏睡的时候,三公子发了好的气,将院子用护卫牢牢围着,每日不离身,晚上就在外面罗汉床休息,小侯爷的人来了几次都被轰走了,奴婢谨记小姐吩咐,秘密监视,奴婢怕这几日周眉对小少爷不利,就让杜衡去跟着了。”   “你做的很好、”黎羲浅听着城北胡同,大概知道她是要去做什么了,捂着受伤的地方站了起来:“被车,我要出去。”   “小姐,大夫说了你要静养的,这要是扯到伤口了,是要留下病根子的。”锦纹正收拾房间,听着黎羲浅的话,急忙阻止摇头起来“小姐,大夫说了,要静养一个月的,日日喝药日日吃补品的。”   黎羲浅淡淡道:“若是不去,我们就要静养一辈子了!”   ***   京城繁花,不过在繁华的地府也有肮脏,北街胡同口,朝堂规划集结灾民流民的地方,因此一直都是乱杂杂的地方,后面穷人有钱,这里宅子院子有小巧,富人看不起,倒是便宜那些赚些小钱,习惯市井三教九流聚集在此处。   黎羲浅撩开帘子看着要求的乞丐们,慢慢坐直了身子,这里住在一位京城极其有名气的道士,有些江湖行骗手段,被外界穿的能如天入地,通鬼神见神仙,知过去晓未来,许多大宅子里面污秽的发事,比起去请什么三青道观来,高门大户会更加迷信这种市井以讹传讹的。   这位高道士,扬名立万的发挥,便是十三年前,给丞相府占卜克星的事情,据说当时府中姨娘一个接一个病逝,还有丫头看到狐狸的魂魄,黎行之请了不少的人做法,都无济于事,知道后面,丞相府老太太忽然病逝,周眉病急乱投医,请了高道士去。   他一番占卜下来,咬定府中小姐是个天煞孤星的命,与家中风水八字不合,在细细的追问,那些愕然离世的人,生前最后接触的都是那位小姐,因此黎行之变让周眉处理。   周眉边疆那位应该金勺子养大的小姐,送到了偏远的庄子去。又过了八年,将人接回府中,还给自己博得一个慈爱大度的名气。   黎羲浅眼中笑意越来越深起来,马车听着,她走下去,在一出低矮破旧的房屋面前有一出突兀的新院子,用着京城最好的饰物装潢,门口两个两个小神婆的雕像。   锦纹给她戴上披风,黎羲浅唇角有些泛红,一路颠簸的,倒是有些痛,不过,眼前的事情更加重要:“去轿门,说有大买卖。”   石蜜啪啪的砸门起来,打扮成小仙童的孩子将门打开,看了面前的小丫头递来一张一百的银票,还有个小袋子的碎银子,忙笑眯眯起来:“进来吧。”说着对着里面大吼了起来“师父,有客人来了。”   石蜜眨眨眼睛,还真的被黎羲浅料到的死死的!   黎羲浅看着旁边求见的人震惊的眼神,耻笑了起来,这种地痞流氓坐地起价,倘若有求必应那就不叫道士,而是叫做菩萨娘娘了,再者她也没有功夫去打听这些人的过往,比起兵民百姓,簪缨世家的家族秘闻,想来里面那位打听起来会更加的得心应手起来。   屋子之中提着许多符纸,刺鼻的香味从无数个香鼎之中除了,中间高座的蒲团之上,身着道袍的高道士捏着手指,嘴里嘟嘟念着听不懂的挂画,最后双目慢慢打开,做了个请的动作,一张椅子就从旁边飘了过来,颇有几分宪法自成的感觉。   石蜜扯了扯黎羲浅的休息:“骗人的。”   黎羲浅当然知道,气定神闲做了过去,手帕捂着鼻子,看着甩着浮尘的高道士:“你知道我是谁吧?”   高道士瞥了一眼面前清淡迤逦又又几分尊贵的少女,手里掐指算来起来:“我与小姐有过一面之缘,按照命数也只有一次,小姐破开命格而来,索求何事啊?”顿了顿,拿着旁边一个药瓶:“黎大小姐腹部伤口慢慢愈合,这药物能够有所帮助,算是亲自来见的礼物了。”他气定神闲的说了起来。   “我知道高道士你对京中簪缨贵族洞察细微,还以为你都忘记十三年前的所谓作为了。”黎羲浅示意石蜜给银票。   厚厚的一叠银票,清一色一百两的面值,让高道士眼睛一红,心都飘起来了,随即又想起这个少女如今在京城的传闻,忽的摇摇头,失笑了起来:“帮不帮都是缘分。都是我们的缘发,不能强求的。”   人心不足蛇吞象,高道士可是明白的很的,这昨日才收了周眉的五千两银子,眼巴巴的这又送钱来,看了还真是个能把人逼急的,他语气亲切了起来:“小姐所要言的事情,皆是天不注定,还是请回吧,十三年前,本道救了你们府,却是耽误了小姐,心中时时刻刻不安,特意给你了天生牌位,本道这辈子晨昏定省为你承担业果。”   黎羲浅冷笑,依旧耐心起来:“你受了我继母的委托了吧?是预备怎么一出大戏来陷害我呢?”   高道士脸色瞬间突变:“你这样议论主母,犹如闺名,小姐还是请回去吧。”   黎羲浅收起笑意,神色平静起来,深沉的眸子紧紧凝视高道士忐忑不安的模样:“三倍,我继母给了你多少钱,我给你三倍。”   高道士错愕的目光盯着面前的少年,那可是一万五千两银子啊!   这个女子是脑子坏了,不,不对,高道士在京城带了十几年,都是当家主母压制儿女们的,反击的无一成功,那周眉他可是得罪不起的!后面还有个镇国府,一句话就能要了自己的小命!   “那你是要帮着我继母被伤天害理的事情了?”黎羲浅低声叹息了起来,慢慢起身:“你说,若是京城人人敬仰如同神仙的道士,被人知道奸淫少女,小姐,还和都造办的夫人有所来往,你说会有个什么?”   高道士眼色大变起来,掩饰不住眼中的惶恐,看着要走出门的人,咬牙站了起来:“你,你——”   黎羲浅笑眯眯的转身:“既然你不肯和我说话,那我就来和你说说话,说完了,你是吃敬酒还是罚酒就看你自己的选择了。”   高道士站在原地,看着少女眼中的阴寒,如同被寒冰打上了脑门。   ☆、第171章:搞事情   黎羲浅咳嗽两声起来:“你当年是个落魄的举子,母亲死的早,父亲是个跑江湖卖艺的,带着你在马戏班里讨要生活,后来你觉得这辈子如仕途无望了,便打起了其他不该有的念头起来,你勾引了刘秀儿,也就是当今的都造办的续妻,你是风流举子,又会洗江湖上逃生活的小把戏,而后你们两个秘密来往了起来,一时不擦有了孩子。”   有了孩子怎么办?那刘秀儿死心塌地的喜欢他,提议私奔,高道士不愿意,便是合谋算计了都造办,喝酒误事,醒来谁知道谁的,便抬去了府中做夫人,都造办和死去的发妻感情极好,对后宅事情丝毫不在乎,因此那刘秀儿更加和高道士来往起来。   “而你,自己一步步算计,成为了个道士,那刘秀儿有孕不能伺候你,却慢慢给你安排法事,你逐渐有了声誉,给一切小门小户的孩子做法,没有人知道,你去做法的少女,都是你提前下过了哑药,爹娘将娃娃交给你,你破了他妈的身子,还威胁他们,让他们继续伺候你。”   “你在护城河有一条花船,用你的威望,让有限人家误以为自己女儿是个不祥之人,赶出家门,你便将人破了身子,狠狠折磨,让他们为你赚钱,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满足你个人的需求,毕竟,刘秀儿为了生了两个孩子,你还需要她在簪缨世家给你铺路,不能娶妻子,只能暗地里面偷偷摸摸的坐着腌臜的事情。”   黎羲浅看着外面两个踢皮球的小仙童,理了理发髻。施施然道:“那两个便是你给自己留下来的种吧?倒是好看,一个长得和京城郊外付家庄神秘失踪的大小姐五分相似,一个和???????”她说着是笑非笑起来:“高道士,不亦或者应该叫你高有道,你觉得另外一个和谁相似啊?”   高道士感觉脑门充血,被石蜜一把扶住:“做主说罢。”他将人丢到椅子上面。   “胡言乱语,胡言乱语!”高道士说了起来:“不知道你在哪了听来的空口白话!”   黎羲浅嘴角风轻云淡的笑意和煦的不行:“刚好我认识一位神医,若是去给都造办的大儿子把把脉,是个足月的孩子,你说,你会有什么下场,你那个想好的刘秀儿又有什么下场?”   砰的一声,高道士跌到了地上,感觉面前的少女如同恶魔,浑身都被大手死死的捏着,动弹不得,说话不得,颤抖的将血淋淋的大秘密破除了,让他几乎有些尿裤子的冲动。   这个黎羲浅是摸清楚他底细的了,他这十几年谨慎的很,这个人倒是是如何知道的?“   黎羲浅看出他的想法,捂住腰间隐隐作痛的地方,是笑非笑:“你在京城外面的林州安置了大宅院,怕是过两年就会退隐出去,如今都造办身体越辣越不好,这其中能做的文章可就多了去了——”   黎羲浅上辈子做了贵妃,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抓这个人,居然扯出了一大串尘封的事情,恶心道他差点把孩子给小产了去,至今他说着,都忍不住心中一个趔趄,盯着一个鬼招牌,残害不知道多少的无辜少女!   “你给都造办带了十几年绿帽子不说,还让人白洋了两个儿子,他家里有个小妾,也是你的想好吧?你说这个事情传出去,你会有多大的下场?”黎羲浅捅破最好一层窗户:“我从哪里知道的,你不需要去担忧,可若是你不好好的回答我的话,我出了这个门,京城人尽皆知。”   高道士沉默许久,最后站了起来:“你们丞相府府里面的事情我不参合,是,你继母身边的冯妈妈来找过我,要我去做法事,以此来陷害你。”高道士摸出五千两的银票:‘这是你继母给我的,我像你保证,你们的事情我不参合。“   他十几年的惊艳告诉他,这个少女绝对绝对不是看起了的那么简单,绝对不能得罪,她能挖的出自己的秘密,自然还能挖出其他耳朵东西,周眉和这个人对着干,绝对是极其不明智的事情。   “你都不问问我哪里来的怎么多钱?”黎羲浅看着妥协的人,笑眯眯了起来:’都是小侯爷给的。“   高道士彻底瘫坐了下去,哆哆嗦嗦求饶了起来:“小姐,求求你饶了我吧,我就是混口饭吃的,我,我这些赚的钱都可以给你,你放过我一条生路吧,当初那事情也是你继母逼迫我的,我给你磕头求饶。”   黎羲浅叹气了起来:“刚刚我还给你两个孩子了买糖钱呢,你既然知道我在府中不容易,帮也是帮,不帮也是帮的、”她清淡的眸子看着外面两个娃娃:“你这两个孩子都是可爱的很,我的侄儿正缺少两个配玩的,倒是???????”   高道士心中骤然不安,拿着自己唯一两个可见天日的血脉,这两个孩子他是安排好了一切,这几年都未曾让刘秀儿知道,他跪在黎羲浅面前,拱手起来:“小姐,你到是让我怎么样,你说就是了,我那都是骗人的把戏,你是知道的,你继母我可不敢得罪的!”   黎羲浅撑着下巴:“又不要高道士你去拼命,简单的很,我母亲给你的钱你不必退回去,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当然我的钱你也拿着,只是这原本在我头上的东西,丢到我母亲头上去。”   高道士吓得话都不会说了,黎羲浅悠悠啧啧起来:“顾忌是会说我克母克父,又说我天煞孤星,九尾狐下凡的,你既然有如今的地位,就好好的做事情,跟着我,好处少不了你的,当然你若是不愿意,那么,你那些丑事就要???????”   她把人虎的一愣一愣的,高道士迟疑片刻,只有保住了自己,才能去想别的:“你可想好了,你哪位继母身后可是镇国府!?”   “我敢做自然是有把我的。”黎羲浅语气颇有其实,眸子透出几分真诚:“这是五千两,事成之后还有一万两,无比将你所有的本事发挥出来,明白吗?”   高道士哪里敢说不的,疯狂的点头起来:“一切都听从小姐的安排。”   黎羲浅满意的站了起来,“那我们击掌为盟?倘若违背誓言,天诛地灭,死无葬身之地。”   走出胡同口,黎羲浅没有刚刚的意气风发,小腹的伤口似乎裂开,菘蓝心痛的都要哭了:‘小姐,这些事情交给石蜜就好了,何必亲自来跑。”   黎羲浅摇摇头:“这件事情必须我亲自来。”   这可是终结周眉最好的机会,自然要她亲自来才放心。   就是可惜了???????   “本侯给你的银子,你就用了白白的给人了?一万五千两?你爹两年的俸禄呢。”   黎羲浅抬眸,旁边大脖子树后面走出的不是谢长语又是谁呢?   ☆、第172章:担忧   “可好了?”谢长语上前将人半楼起来,咬牙切齿:“要不是看黎远海是你三哥,本侯非要斩了不可,你可不知道你那三哥在你昏迷的时候,差点把本侯的暗卫给团灭了。”   黎羲浅颔首吃惊的看着谢长语,能把这个人惹的发火的,可是需要本事的,她三哥文质彬彬温文尔雅,能做个什么?春风得意马蹄疾,是那么了几日,如今方玉要过门了,忙的很呢。   “我受伤昏迷,小侯爷是外男怎么能来看我?三哥也是为了我好,也亏得这样我将养了半个月就好了了。”黎羲浅主动挽住谢长语的胳膊,搁着脑袋在他肩头算是撒娇起来:“你说我三哥做什么?这是不对的。”   谢长语眉宇一挑,听到黎羲浅的话,他倒是气的乐了起来:“你是真不知你三哥那阴刀子阴眼子的,还是你们两兄妹故意来争对本侯的?”他看着面前又清瘦不少的人,肩头还带着披风,脸色有些苍白,大抵是透着血色,“才好了就跑出了三散财的,你挡了我多少东西?”   除夕跟着后面说了起来:“主子担心小姐,想去探望,前门被挡,后面被阻,翻墙又被三公子给泼油,于是我们给挖地道,原本是算好的,谁知道三公子在开通那日,非要移栽,硬生生堵住了洞口,偏偏还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还说要告状。”   黎羲浅捂嘴笑的不停:“昏迷的时候不少人打我的注意,一竿子都拦下了倒是好的。”看着冷哼的谢长语,知道若不是看着自己的面首,黎远海早就被大卸八块了去:“过几日我三哥成婚,你记得来看,到时候我让他给你敬酒?”   走到外面,二人举止都止乎礼起来,看着旁边笑盈盈的人,谢长语淡淡道:‘伤口好了?你既然醒了也能做主了,一会我让赵政去找你。“   “暗杀我的是淑贵妃的人吗?”黎羲浅冷冷开口,她思前想后许久,能发动暗卫杀手的,又恨之入骨的只有这两个人,那日淑贵妃威胁她,跟着就是动乱,反倒是周眉没有嫌疑。   谢长语迟疑,随即点点头:“是她。”他的目光柔和,熠熠生辉的看著她,招手让马车过来:“先回去吧,过几日的喜酒我必然是会去,方玉是个谨言慎行,由她在,你也多双眼睛。”   黎羲浅刚刚弯腰进了马车,随即探出头:“当时小侯爷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是有什么报答我的?”   谢长语白他一眼:“你想要什么托人来告诉我就是了。”   黎羲浅伸出手:“如今散财太多,没有傍身的银子了。”   除夕怀里的银票拿过去,看着精明的小手再次伸出了,谢长语无奈的很,摸出袖筒里面面额一万的银票:“记得我说过的,好生的将养身体,下个月太后设宴,指名点姓让你去的。’   太后?   黎羲浅眨眨眼睛,莞尔一笑:“好,那几日后我三哥的婚宴小侯爷也要来哦。”   马车慢慢超前,黎羲浅小腹渗透出血迹,她嘘道:“小声些,别让他听道了,到时候又闹得沸沸扬扬的,快些回去。”   时间过得飞快,方玉成了黎远海的媳妇,得到整个丞相府的一致认可,相夫教子,素日跳不出半点毛笔,又懂得扬长避短的,知道婆家后宅看不见的硝烟,执意不接受中馈,每日倒是清闲,不是带着长生去找飞鹤远,就是和黎远海诗酒茶。   今日,黎羲浅得了两块极好的宝石,打成了簪子,特意让人请来了方玉。   已为人妻的放玉穿着一身淡紫色的长衫,发髻精致,手里牵着刚刚午睡起来的长生,小娃娃个子不怎么长,倒是肉了不少,小脸还带着睡意,红扑扑的很,看着姑母,小腿飞快就扑过去:“姑母抱抱!”   “重死了,姑母抱不动,让杜衡和石蜜带着你出去玩。”黎羲浅叮嘱两句小心,拉住方玉的手:“一直不知道送给三嫂什么,这东西我打了一队簪子,多余出来的做了一队耳坠,莫要嫌弃。”   锦纹倒吸一口凉气,这东西谢小侯爷可是宁死不给的,说是金贵的很,给她是可以的,给她拿去送礼是万万不可的。   “这个太贵重了!”方玉打开盒子一看连连摇头起来:“这这东西可不是有钱就能拿到的,怎么大的孔雀蓝宝石,皇家怕都没有几个,这是小侯爷给你的吧,我可不能要。”   “要的。”黎羲浅示意菘蓝拿镜子过来:“我给你带上,你我现在是一家人,长生喜欢你的很,还想要给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呢。”府中明面对她客客气气去,黎柳柳和黎远山却是时常拿出小叔子小姑子的架势赵麻烦:“我那二哥是个混账蠢货,三嫂打不得却是骂的,至于柳柳,一个姑娘家,中馈在三哥手中,小惩大诫几次,就聪明了。”   方玉愣了愣,反应过来的时候,黎羲浅举着铜镜正对着她柔和的笑着:“好看吗?我第一眼就觉得好看,我从未抢过谢长语的东西,难得抢一次倒是抢对了。”   对,这是抢来的。   锦纹端着差点过来:“三夫人不知道吧,我们小姐看上了,还在酒楼里面,抢了拔腿就跑,吧小侯爷给吓的酒水都到了一身,晚上还来要,我们小姐说已经拿去打了。”她说着也是笑了起来“气的小侯爷生了好大一个闷气,这几日都没有过来过呢。”   方玉倒吸一口冷气:“你三哥对小侯爷不喜欢的很呢,前日在路上看到还打了几手。”还好黎远海功夫也不弱,谢长语也没有引来,倒是没有出事情。   正说着,赵姨娘找找急急走了进来:“三少夫人也在啊?”她神色匆忙,心中颇为慌乱,看着黎羲浅点点头,急忙道:“怕是要出时期了,这两日夫人身子不舒服,吃什么都不见好,今日一早叫着头痛,哪里都痛,说是中邪了,要亲人来看呢,小姐,你快些看看院子里面有没有什么脏东西的,免得炤了什么路子。”   方玉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什么?中邪?”   ☆、第173章:驱邪避凶1   赵姨娘看着慢慢掀开杯盖喝水的人,急的不信:“大小姐,十有**是冲着牛来的,你如今身子还未大好,可是经不住折腾的。”她现在是学的聪明了,这个丞相府跟着黎羲浅才有好果子吃“那周眉哀嚎了许久,老爷拗不过,去请了个装神弄鬼的道士前来,说的要做法呢!”这个人,怎么一点着急的模样都没有!   这时候,冯嬷嬷走了进来,恭敬道:“人都在这里,那这样也免得奴婢各个院子去一趟,夫人被邪祟伤了,青睐了法师做法,法师说了,要所有人都出,小公子孙少爷也要去。”   不一会,除开被中书省叫去帮忙看东西的黎远海,丞相府所有人都到齐,走进了大厅,便看着周眉虚弱的靠着软塌上面,旁边黎行之正静静的喝茶起来,看着走来的人,他多多少少有些不悦,方玉是新媳妇,这时候高些幺蛾子的事情出来,岂不是让人看笑话了去?   周眉慢慢吞吞起来,听得出来语气之中隐藏的难受:“我不舒服,吃药不见好,不经意想起曾经府中发生的事情。”说着,时有时无的看了黎羲浅一眼:“离离不必担心,以前为了相府你被刻薄过,母亲不照样帮你接回来了?不要担心,法师仙法得到,必然能看看我们府中是否又什么鬼怪。”   赵姨娘抱着怀里的儿子,冷笑起来:“这个孩子是福星高照,当初庙子里面的高僧都说过了,本事龙凤呈祥,倒是——”她说着抽泣起来:“老爷,看着我们府中如今太平,夫人这这??????”   黎柳柳立在旁边:“清者自清,你是姨娘,本就是该听吩咐的,这些日子母亲怜悯你,不让你站规矩,你难道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主人们都没有开口,哪里有你说话的分,你这样如何带的好弟弟?”   高道士从外面走了进来,扫着浮尘:“当年本道就说,丞相大人吉人自有天相,他人必然府中高贵皆出,龙凤呈祥那是天意,奈何家中九尾狐灾星,可叹隐藏太深,本道士才让各位都聚集在这里。”   高道士手里哪出个卦象镜子,嘴里嘀嘀咕咕起来,猛然大吼:“太上老君,急急如意令,风火雷电,皆来助我!”说着那镜子就迸发出黑色的东西起来,高倒是对着后面两个小仙童:“三香插入白米,我请老君来祝我,这等妖魔太过,不是我能趋势,各位还请不要自乱阵脚,免得九尾天煞伤到大家!”   方玉吓得挽着黎羲浅的手臂不敢动弹:“你,你看那香烟在冒火花呢,神仙不受香烟,家宅不宁啊!”她手帕捂住嘴巴:“我,这个人看着怕是想真的。”   高道士嘴里嘟囔了起来,手里拿着木剑,瞬间符纸跟着飞来起来,上面黑色的富豪褪去,眨眼的功夫变成朱砂红色,冒火花的香猪也变成了骇人的深蓝色,如同妖魔的瞳孔。   黎行之被吓道了:“道长不必忌讳,倘若主卧家宅安宁,必然重谢!”   高道士拿着符纸走了进来:“刚刚太上老君赐我六张神符,告知我邪祟就附在你们之中,小少爷乃是文曲星转世,孙少爷上辈子是个善人,此等神符,常人接近可报平安,邪祟附身便如同火烧!”   “道长自便。”黎行之拱手算是被震慑到了起来。   高道士对着黎羲浅点点头,走了过去,站在方玉面前:“三少夫人得罪了,急急如意令,老君神威,邪祟否!?”他手里哪出一串铃铛奋力摇晃起来:“邪祟现身,速速封印,速速离开!”   那神符腾的凌空在方玉的面前,瞬间黯淡下来,顷刻变成金色。   高道士收手,将那金色符纸交给方玉:“多有得罪了,老君为您降下复制,刚刚在本道耳边告知,不日便能生下麟儿。”   方玉大喜:“多谢道长了。”   高道士看着面前的黎羲浅,手里复制一起,如同刚刚方玉结果一样。   周眉神色突然一变,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高道长:“道长确定吗?”   “本道从不说胡话的。”他说着手里神符起来,突然,那符文变成诡异的深蓝色,外面冒着黑烟的香蜡顷刻直接再次冒火花起来。   外面两个小仙童手里按着桃木剑,划开手指,在木剑上面写着什么,死死握住站在门口:‘邪祟莫调,斩伏与宝剑!”   高道士嘴里麻溜的粘起来一串经文一般的东西,跟着其他几张符纸直接朝着周眉肩头腰间,脚腕而去。瞬间都烧起来一团火“收收收!破破破!”   砰的一声。   整个法坛直接爆炸起来。   所有人脸色都是苍白了起,赵姨娘大吼了起来:’夫人,夫人是九尾天煞邪祟!天啊!道长道长》——”   只见刚刚做法的高道士喷出来好大的一口鲜血,哪出一把匕首隔开手掌,直接在地上划起来了符文:“老君在上,邪祟已出,如若不能降服,应是如何?”   后面小仙童抱着一大张白布扑倒地上的符文之上,高道士摇着铃铛,噼里啪啦的语速急促了起来,忽的那白布上面一个“囚”字迹慢慢彰显了出来,高道士站了起来,拿着那张布嗖嗖两下将周眉包裹了起来。   “道长?”黎羲浅忙上去搀扶,将自己手帕递过去,却听她说起来:“小姐是闺房之人,贴身的物件不能乱来的。”   黎行之亲自将贴身的汗巾拿过去:“道长,你的意思是,我的夫人是邪祟?”   黎柳柳从一连串的事情反应过来:“母亲怎么可能是邪祟,父亲莫要听信一个江湖道士的把戏!”   “老爷,妾身怎么可能是邪祟!高道士,你是疯了不是,你当初可是来府中做过发誓的!”周眉怒号了起来,却是忽的被一个小仙童嘴里塞进了一团符纸,死死的说不出任何的话语出来。   “这是是母亲青睐的,当初还将女儿送出去,如今妹妹若说是假的,岂不是再说当年的事情?”黎羲浅冷笑了起来,目光对上被捆绑起来的人,不能不叹服这个人是有几把刷子的,“母亲如今是被邪祟附体,邪祟想要取而代之,因此才中邪了起来。”   黎行之沉默。高道士趁机上前:“这是老爷的家事,平道不好参与,只是天意不可违,若是不将邪祟囚禁起来,恐怕和府上下皆是要出祸事的啊!”   周眉哀求的看着黎行之,她是被算计了,好个黎羲浅,居然能算的怎么恨!   黎柳柳看着跪倒地上的人,伸手去搀扶,忽的就闪出一团蓝色火焰,“小姐莫要,如今邪祟不出,已经被老君赐下的符咒禁锢起来,刚刚本道士要将其风格,却是发现已经融于骨血了,为今之计,还是囚禁起来的好,在用本道的符咒好生镇压,没准那邪祟就愿意出来了。”   黎远山面脸怒火,“父亲,母亲是你的发妻啊,怎么就听信这些三言两句就信以为真了,你这个老道士,说,是不是被人给收买了,!”他一把将人提起来。   黎行之眸光一变,是啊,这几年周眉性子越来越不好,做事都是赶尽杀绝,黎柳柳被教导的表里不一,黎远山是个糊涂蠢猪,这辈子能够不犯错他就烧高香了,之前黎远海重病——   他不敢在想下去。   赵姨娘抛大了声音:“二少爷,你怎么能对道长动手啊,快来人啊,二公子也被邪祟给沾惹了!”   这话给的黎行之一个激灵,是啊,这个事情就发生在面前,脸色大变了起来:“都看着做什么,还不将二公子来开!”   黎柳柳看着对着自己冷笑的黎羲浅,脸色越来越难看,暴风骤雨的上前抬手啪的一耳光甩了上去:“你这个贱人,都是你做的对不对?”   ☆、第174章:驱邪避凶2   黎行之看着打人的养女,气的心口都在作痛,两步过去,毫不迟疑两巴掌打了上去,厉声起来:“黎柳柳,这是我丞相府,哪里轮到你这个养女,你这个被逐出家谱的借住之人嚣张跋扈的!这些年我还真是养了一个白眼狼啊!”   “人是你母亲青睐的,现在道长做了法事,所有人都看着,你们还要把这一切都推到你们姐姐身上?”黎行之气喘吁吁了起来,“把小还知道呕带下去!你了两个混账东西,道长说的没有错,你们两个,在跟着这个周眉,这辈子都毁掉了!”   冯妈妈撤掉周眉嘴里的东西“老爷,我是冤枉的啊,我跟着你怎么多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虎不知道吗?”顿了顿,看着黎羲浅:‘就是你,就是你才家宅不宁的,老爷,那道长必然是被收买了啊,老爷!”她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未来让黎行之信服,她庆幸吃了有微毒素的东西出来,才让人信以为真起来,本以为这一次定然能连根拔起,没想到“黎羲浅你这个贱人!”   黎远山忙去搀扶母亲,掏出旁边护卫手里的长剑,三下两下就那劳什子东西扯开:“母亲母亲你没事吧?”   高道士大惊:“苍天啊,这样鬼祟会一直呆在夫人身体里面的啊!”   黎羲浅也附和了起来:’是啊,只是囚禁几日,对外说母亲病了就好了,过段时间笔触了邪祟,母亲安全,丞相府也安全了啊,二哥,你不能太自私了啊,你这样提着刀做什么,是要杀了道长吗?“   “他敢!”黎行之示意高道长先出去:“还请道长保密."   “自然。”高道士点点头。   “吧夫人给我拉下去!”黎行之命令了起来,不管是谁都不能威胁到丞相府!这是他最后的底线!铁青着一张脸,看着护着的儿子,怒号了起来:“孽障东西,还不过来,她现在是邪祟,不是你娘,你在这里,我连你一起逛起来!”   黎远山站了起来,看着面前的的赵姨娘一脚踹了过去,猛然道:“父亲,你睁开眼睛看看啊,现在这丞相府哪里还是我们的,分明就被这个贱人给控制了,你看看,你的儿媳妇,你的儿子,孙子,小妾,都是帮着他的,这天底下只有母亲是爱父亲的啊!你简直是执迷不悟!”   赵姨娘没来由被踹道地上,捂着心口哀嚎了起来:“二公子,我可没有得罪过你啊,我即便是个不入流的姨娘,那也是其他大人送给老爷的,还未老爷生下了孩子,可惜了我的女儿啊!”她说的伤心又决然:“若不是鬼祟作怪,我的女儿也不会离开我了,二公子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长辈啊,你怎么不由分说就拳打脚踢的,难道只要你不顺心,谁能都要打要杀吗?”   周眉感觉那符纸有鬼,此刻她的喉咙干涩肿痛的竟然半句话都说不出,这个赵姨娘分明就是在拨动那个傻儿子的情绪,要是真的顺着她的他话说下去,奈何一个字都说不出了。   黎远山气的脑子里面什么都不知道,脸色通红的大骂:“你算个什么东西,长辈,惹得脑子不高兴,天王老子我都不放在心上!你个贱人,以为生个孩子就是府里的主子了,我告诉你,惹得我不开心,我杀了你们母子!”   果然,黎羲浅拉住方玉,露出惊恐的表情:“二哥你可要慎言啊。”   无异于火郊游。   黎行之眉头蹙的紧紧的:“混账东西,敢在我面前造反,就是被你母亲给溺爱的!给我管道祠堂里面去!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拖出去!”   几个家丁激灵将人按下,黎远山恶狠狠的看着作壁上观的小贱人,笃定这一切都是她算计的,如今给周眉扣上天大的屎盆子,若是周眉倒台了,丞相府的后宅就要变天了:“父亲,父亲,我是你的嫡出儿子啊,你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道士就要惩罚你的发妻,还让一个舞姬的庶出女儿耀武扬威,你为何不肯相信儿子呢,今天的事情处处都是蹊跷啊,是,人是母亲请来的,可是——”   方玉将赵姨娘搀扶起来淡淡道:“这之前我一直和三妹在一起,二弟不相信大可以去问,什么道士,我们跟面就不知道。”   “父亲,你简直就是魔障了!”黎远山拿着手里的匕首丢了出去:“你会后悔的,以后我们丞相府都会毁在这个女人手里的,父亲你宠妾灭亲,是会被弹劾的!父亲,你张开眼睛好好看看啊!”   “脱到祠堂狠狠的打三十板子,跪三日,不许给吃得!”黎行之气的脑门疼的不行。   黎柳柳麻木的看着面前的一切,若是周眉倒下了,她就没有靠山了啊,她木木的看着地上的匕首,忽的大胆的念头站了气,快步走了过去,捡起来头上的匕首:“黎羲浅,都是你害的母亲,我要和你同亏遇见,我要杀了你!”   黎羲浅冷笑的看着冲过了的人,敢在怎么多人杀了自己,是的有多神气,看了如今她还是太嫩了,没有当年作为柳贵妃的心计手腕,就是个蠢东西,旁边的石蜜一把拉来黎羲浅,她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大吼了起来:”不好了,快来人啊,二小姐要杀大小姐了!“   黎羲浅趁着这个机会朝着黎行之怀里而去:“父亲,救救女儿啊!”   黎行之一直觉得亏对这个女儿,下意思的将人环住,一个转身,黎柳柳拿着匕首暗道不好,却是感觉有人退了自己一把,所有人都瞪大了眸子,眼睁睁的看着那匕首刺入了黎行之的手臂里面,赵姨娘吓得魂飞魄散直接晕了过去。   “混账东西!”黎行之一脚将人踹开,怒不可即:“吧这个贱人给我杖毙了,杖毙了!”   刺杀养父,灭了养育之恩!黎行之恨不得捏死她!   周眉连滚带爬的过来,那嘴里的符文被下牢迷药,却是忽的就昏了过去。   黎柳柳笑的泪水都出来:“父亲还真的变的快呢,以前当做不知道,现在觉得她攀上了些长语就要护着了?可女儿也是皇家的媳妇,我要是死了,二皇子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绝对不会!”   黎行之捂着手臂,方玉挣扎片刻:“是,你是二皇子的侧妃,如今却是借住在我们这里,父亲念及情分,依旧帮你当做女儿,可你都做了什么》你让府中日后如何容得下你?”方玉底身道:“父亲,五妹妹毕竟是皇室定下的媳妇,关起来修身养气便好了,闹大了,反而对府中不好。”   黎行之思索片刻,刚刚发生的事情太多,她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捂着手臂的伤口,黎羲浅底笑:“父亲可以去找太后,旁敲侧击的说说,到时候太后自然会好好收拾的。”   黎柳柳被两个丫头压制:“你不得好死!我是二皇子的妃子,你们不许碰我!”   黎行之目光深邃:“关起来。”说罢捂着血淋淋的手臂走了出去。   见人都走了,黎羲浅淡淡的看着方玉:“你是局外人,去看看父亲吧,为他排忧解惑,让她一定要把周眉关押起来。“   “真的是你?”方玉咋舌起来“你知不道稍有不慎,就是一个死?”   “我没有选择,我从畜生开始,就没有选择,一推咋退,他们从不给我喘息的时间。”   方玉愣了愣,随即拿住她的手:“我总是站在你这边的,我去找父亲了。”   ☆、第175章:长生中毒   回到院子,黎羲浅洗澡安眠,想着总算是解决了一个周眉,黎行之这几年被镇国府压制的死死的,丝毫没有喘息,早就对这个发妻极其不耐烦,只需要一个小小的突破口,如今大大的撕开,他又一点三同,必然知道十三年前的事情不简单,一切都是周眉做出来的把戏。   菘蓝点着安神香:“今日真的是太危险了,如今夫人被囚禁,二少爷被打的没有半条命,二小姐被闭门思过,对外说的是感染了传染病,刚刚韩侯夫人派了嬷嬷来,被老爷打了回去呢,说的这是丞相府的家事,若是喜欢周眉的很,就接回去罢了,她的嫁妆丞相府一分没有动的。”   黎羲浅隔着纱幔倒是轻笑起来:“看了还是有收获的,你去瞧瞧在府中吧今日的事情散播,在让那高道士将事情在市井之中散步,务必让人知道黎柳柳对我父亲动了刀子。”她毕竟闻着茉莉花的味道,刚刚匕首闭上眼睛,随即道:“谢长语几日没有来了?”   菘蓝关上窗户,含笑:“五日了,不过不是不来,书香出去采买说小侯爷有事出城了,怕是回来了就来找小姐了,睡吧,如今夫人算是倒台了,我们也能好好的休息几日了。”   黎羲浅不反对,手臂枕着脸蛋,摸着脖子上的雪雁玉佩:“周眉可不会怎么轻易被打压的,不过现在暂时足够了,让大家都好好休息,收好门,对了给赵姨娘送点东西过去,这样日后怎么带孩子。”   赵姨娘,若是扶持起来做个主母二把手的,倒是能够为之所用,如今她又忠心自己,想着想着她慢慢的谁了下去。   砰的门一下被退开。   方玉焦急的跑了进来:“三妹,三妹,三妹,不好了,不好了,长生长生出事了!”她将纱幔掀开,使劲将人拖拽了起来:‘三妹,不要睡了,长生,长生不好了,刚刚我回去,她原本还给我打拳呢,突然就吐血了,让大夫来看了,说是,说是让我们准备后事了——“   黎羲浅晕晕乎乎的,听着最后那句,眼睛猛然亮了起来:“你说什么?什么准备后事?长生这些日子不是调理的好好的吗?是不是乱吃东西了?赵政不是说了吗,必须按照她的房子调养到十岁的!”   “没有啊,我哪里敢啊,日日都是按照赵神医的方子去的,那些大夫我信不过,那赵神医神出鬼没的,妹妹,你知道他在哪里吗,长生耽搁不起,真的耽搁不起了,我没有办法了,才来求你的,你三哥抱着孩子不撒手。”   黎羲浅飞快翻身下床“石蜜,你知道赵政在哪里?”   “我哪里知道。”石蜜被吼的依恋懵逼的,这几日谢长语一群人都出去:’或许在侯府里面,毕竟是小侯爷带回京城的人,亦或者青楼楚馆去找找。”顿了顿,看着黎羲浅那双扫来的眸光:“小侯爷不在京城,侯府的戒备不是我能平安进去,又带着人出来的。”   黎羲浅捏着手指,依旧道:“去备下马车,被两辆,三嫂你去将京城所有名人雅士喜欢的青楼楚馆走一遍,我去侯府找人,分头行动,不要慌张,赵政说过,长生是大富大贵的,他的话信得过。”   此刻已经是入夜时候,黎羲浅整理着衣服,石蜜道:“我让杜衡出城去找了,只是这侯府不是个擅闯的地方,小姐,那位姨娘看着是个和蔼的,怀的恶狠,谢远吃过你的亏,那位谢壁小姐也不是好惹的,怕是,怕是连门都进不去。”   黎羲浅走下马车,看着面前偌大的门厅:“总是要试一试的,我有感觉,赵政应该在这里面。”   里面的仆人听着是丞相府的小姐,随即说要等候,可等了半柱香的时间,里面依旧没有人出来,黎羲浅不敢耽搁,干脆咬牙:“直接进去,天塌下来我盯着!”   侯府之中,那位方姨娘这和谢壁下棋,听着嬷嬷说黎羲浅闯进来,当做茶水喝了起来:“倒是个有血腥的,让她闹,今日侯爷不在家,那小子也不在,等着明日,能够做的文章就很多了。”她抬手下了棋子,看着谢壁心不在焉的模样,轻笑起来:“怎么,还正怕他给你做嫂子了?黎羲浅就是个给谢长语暖床爬高枝的。”   谢壁站了起来:“这个人不简单,不管日后他进不进这个门,我都应该去会会他,要让他知道,侯府可不是她这个庶出的女儿能够进来的。”   黎羲浅在石蜜的带路朝着后院而去,忽的看着前面出现一位少女。   穿着铁屑红的被子,里面是是橘色抹胸,下面一条白色渐变蓝色的百褶长裙,整个人清雅之中带着典雅,手里拿着桃花蒲扇,偏偏开口却是让人觉得刻薄的很:“我当时是谁呢,拿着我大哥的雪雁玉佩来我家里撒野,一个草包庶女,不知道非请勿入的道理吗?”   “你不也是庶女吗?你我都是姨娘生的孩子,身份地位都是一样,再说了,皇室也不承认你们是宗亲。”黎羲浅耐着性子说了起来,都说这位侯府小姐知书达理,尝尝身居闺门不出,长的是花容月貌,气质雍容华贵,谈吐秀兰心,倒是突然就见识了正面目了。   “明知道我带着小侯爷的信物而来,必然是有要命的事情,若是侯爷在会让一个姨娘做出这种事情?会让你这个小姐在这里蔑视哥哥,诋毁朝廷命官之女,我今日是来找赵政,我家侄儿性命垂危,非他不能救,若是在府中,还请让她跟着我走一趟。”   “凭什么?”谢壁拦住她的去路,那赵政是府中的贵客,偏偏是个不识好歹的,只听谢长语的安排,让她帮忙给母亲调养身子在生两个弟弟都趾高气扬的闭门不见“这是我家,你当自己家而来,是个什么道理,来人,将她给我轰出去。”   黎羲浅深吸一口,底身行礼:“是,今日多有得罪,奈何形式说逼迫,我的侄儿耽误不起,是,我的面子不重要,那丞相府的面子呢?你能做你父亲的主了?”   如此拦截,那赵政必然是在府中无疑的。   “赵大夫,赵神医救命啊,我们丞相府的孙少爷要死了啊!”锦纹忽然大吼了起来。   菘蓝也反应了过来:“赵政,赵政,救命啊!”   谢壁大惊:“都是死人不是,把这些人给我轰出去,一个闺门女子,大晚上的跑到我家里了,是巴不得爬上我大哥的床了不是!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能配的上我侯府的门楣,你连着给我端洗脚水都不配!”   黎羲浅不想起来无畏的争执,干脆在石蜜的开路下,朝着前面而去:“今日是我冒犯——”   “不许走!”谢壁一把拉住她的手:“你这是私闯民宅,我可是杀了你的,果然是个草包,丝毫的规矩都不懂,!”她拉住黎羲浅的手一扯,将人推了出去。   一瞬间,黎羲浅看清楚谢壁的长相,忽的就是惊愕了起来。   这个谢壁,是日后自己那位大哥黎远天的妻子!   那个最爱在人前给自己穿小鞋,让她草包之名如日登天的女人!居然是宁远侯的小姐!   ☆、第176章:谢长语维护   黎羲浅摔倒在地上,爬了起来:“我敬重你是谢长语的妹妹,不管她是如何厌恶你,你依旧是个小姐,为何要同我置气?传出去不怕人说你和谢长语不和?我侄儿如今等着赵政救命,若是耽搁了,我想你保证,谢长语会亲手杀了你。”   谢壁嗤之以鼻起来,丝毫不被威胁起来:“我怕谢长语,他是我宁远侯府的世子,岂会因为你一个小小的庶女草包来和我置气?”她收起也受的习惯了,拿捏不了那个不可一世的家伙,这个贱人也不能拿捏了吗?   “你不顾闺名勾引侯府世子,太后都也讨厌你,你这辈子可不可能走到我们院子里面来,你做梦吧。'谢壁看着被石蜜打到的几个强壮的妈妈,有些惊恐起来:”黎羲浅,你敢在我院子里面伤人,我要让京兆伊将你打入大牢里面去!”   石蜜轻哼起来:“你死了小侯爷都未必谈眼睛,这位有个三长两短,哦不,就凭着你刚刚推让一下,小侯爷就能有诸多法子折磨你。“   谢壁看着走过来要越过自己人,干脆和黎羲浅扭打了起来:“我说了不许就是不许,你这个贱人,你这个草包,长得奇丑无比,真不知道哪里来的本事勾搭上我侯府的人,气自己嫡母,还陷害妹妹,还让私生子进门,你简直就是京城女眷的耻辱!”   “你这个贱人!”   “你在骂谁?”冰冷的声音响了起来。谢壁万念俱灰,扯着黎羲浅衣领的手瞬间放开,急忙转变成娇柔客人的模样:“大哥,是这黎羲浅不知好歹,偷了你不再的雪雁玉佩,非要强行入府,打伤了不少侍卫妈妈们,刚刚还想打妹妹呢,大哥,你可不能让这样的人在家中肆意横行啊!”她说完,就哭了起来。   哭的是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黎羲浅都想给她鼓掌了,这姑娘力气也是大的很,硬时拉住她动弹不得,她上前,毕竟是他私闯民宅了:“是我有错,谢长语长生出事了,我要借走赵政过去。”他上前穿着粗气,伸出手腕摇了摇他:“谢长语?”   谢长语阴冷的眸光打道谢壁面前,语气冷道到了几点:“你也是个庶出,别以为这个宁远侯府我不敢做出什么,现在给我滚到祠堂去跪在,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起来,否则买到妓院去。”   不等众人反应,谢长语拉住黎羲浅的手朝着外面去:“我来晚了走吧,赵政已经被除夕带过去了,倒是每一次我不在,你就能出点事情来,这个谢壁两面派,娇柔作态宛如一朵白莲花,心思如同那个恶心的舞姬,都是在男人身上打主意的。”   “可侯爷如今已经远离了啊,他对小侯爷只有歉意。”黎羲浅被他拉上马,抱着他的腰身,斟酌起来:“今日我闯了你家,明日怕是——”   “有我在,怕这个字,显得你很怂。”谢长语扯着缰绳奔驰起来。   丞相府之中。   黎远海坐着凳子上,全身都在颤抖,他的整个衣服都被染着血迹,方玉不停的暗卫,眼泪啪嗒啪嗒的吊着:“赵神医在的,长生不会有事情的。”她擦着泪水对着丫头吩咐:“让父亲不必过来了,若是有什么再去告诉她。”今日府中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她比谁都害怕,她是真的爱慕黎远海,也喜欢黎长生这个孩子的,更是因为黎羲浅是朋友又是庇护,才嫁到丞相府来的,如今长生出事情,外面第一个盛传便是她虐待庶出孩子,大家之中继母谋杀前主母孩子的事情数不胜数,她捂着嘴巴,看着里面给长生救治的赵政,脚底都是飘的。   “三妹。”看着跑进来的人,方玉扑过去将人抱着:“怎么办,刚刚长生断气了,断断续续的呼吸,吐了好多血出来,三妹,我,我——”   谢长语声音极其震惊:“只要不是有人谋害,赵政自己的锅自己能解决。”   “不可能,自从我过门,日日都守着孩子的,他的吃食我总要尝了才给,即便是去三妹哪里,也要两个人的丫头同时护送的,暗处还有杜衡守着,绝对不可能有人能动手。”方玉捂嘴,听着里面长生的咳血的声音,感觉脚底都请了:“长生,长生!”   赵政拿着个小碗跑了出去:“吐出来了,吐出来了,好狠的心啊。”   之间一个白瓷碗里面,几坨血凝的东西:“这个东西叫做血煌,专门吸血的,等着到了到了一定的用量,就会自己爆炸,让人吐出周身的血来,亏得我给这娃娃佩戴的草药又驱虫的,倒是歪打正着了,今日玩耍是不是磕到肚子了?”   杜衡走了出来:“是,不孝顺摔了一跤,肚子磕着石头了、”   “这就是难怪了。”赵政说着又看着黎远海:“你儿子这身体本来就弱,如今是吐出来了,可是耽搁的太久了,呼吸越来越弱,我有办法让他提过了一口气,却是残忍,你可愿意?”   “残忍?”一屋子人异口同声起来。   “十指连心,用银针刺激,因为痛觉心跳会加速,这娃娃的情况,我还会在针尖上用的强心药,这个场景太过惊悚,若是你们同意便是出去,我单独在里面。”   黎远海脚底一软,方玉将人扶住,他木木道:“长生不能死,我,我出去??????”似乎半条魂都跟着去了。   门嘎吱关上。   几乎是同时,长生的尖叫落到每一个人耳中。   “啊!爹!母亲!姑母!啊!——”   父母两个脚跟子软的坐在台阶上面,死死的捏着手指,眼角的泪水都要打转。   “啊!——”   黎羲浅感觉比他听过一些的哭诉哀嚎都要痛彻心扉,长生才六岁啊!为什么要招收这些,她捂着嘴巴,下意思的靠着谢长语的怀中,噙着的泪水始终,没有掉下来。   “不会有事的,只不过是要记恨赵政一辈子了。”谢长语慢慢暗卫这少女:“不过,敢对小孩子下手的人,碎尸万段都不为过的!”   整个夜晚,院子满是长生时不时的尖叫,四个大人听的惊心动魄,连着谢长语额头都嫡出两滴汗水来。   终于,在第一丝曙光照耀在地上的时候,房门打开了。   赵政浑身都是汗水:“阎王爷那边暂时不会要了,不过如今要好好的喂养起来,长时间都只恁喝点清淡的东西,药膳胆子我已经开下来,我现在有点累。”   方玉急忙擦擦眼睛:“房间已经备下了,就在旁边,这段时间就要麻烦神医留在府中了,大恩答谢永世难忘。”她说着就要下跪:“谢谢你,谢谢你救了长生。”   赵政扶着人的气力都没有离开,摆摆手:“这个东西我看过了,骑马三个月之前就被下进去了,你们自己好好查查,这一次是老太都在帮你们。”   三个月前?   黎羲浅和黎远海眸光一闪。   那时候,长生除开飞鹤苑,去的最多的就是——   就是,   黎行之的书房??????   ☆、第177章:仇人   飞鹤苑之中,服饰的人呢都察觉道大小姐情绪的不对劲,似乎很久都没有的严肃,后面的谢小侯爷倒是带着几分笑意,虽然有些憔悴的模样,依旧老规矩,手一挥,给了不少的赏钱下来。   锦纹将糕点小菜端进去,转身出门:“好好的守着,小姐和小侯爷有大事要商量,我去院子看着,石蜜在窗外守着的。”   三个忠心丫头分配有度。   屋子之中,谢长语吃着糯米糕,看着毫无顾忌趴着桌子上的人,含笑了起来:“怎么了,刚刚听着赵政的话,你和黎三都要打了霜的茄子,要死不要活,怕是我和方玉不在,你们都要去找仇人了?”   “你和本侯怎么熟悉了,还有本侯不能知道的仇人,让本侯猜猜啊。”谢长语一本正经了起来,看着抬头怕是在扣眼屎的人,低头拿着勺子吃了两口煎饺:“哟,半年没有吃饭了,一口一个的,本侯家那条狗吃香和你无二。”   知道他是都自己开心,黎羲浅深呼吸一口气,喝了半口粥,感觉脑子没有那么混沌了:“是我父亲,三个月前,我根基不稳,要做的事情太多,三个时常被下帖子出去应酬,交给别人我们不放心,就给父亲了。”当初这个亲爷爷可是亲自说了,这就死丞相府的嫡长孙!不许任何人伤害。   “你这意思倒是我误会你继母了。”谢长语拿着小笼包吃了起来:“私生子都是提不上台面的,就如同曾经的你,你父亲是个老奸巨猾的,看着是个清流派,骨子里面都是心眼子,心眼子里面都是算计的坑,一坑一个准,黎行之这种人,不管做什么都是有目的性的。”   谢长语给她盛饭:“当初不管你,因为你是私生子,周眉要那你做样子,而后是想把你丢到太子府抛砖引玉,没想到你自己给弄砸了,顺势勾搭上了本侯,你父亲作壁上观,明上给了你府中小权利,不过看你和黎柳柳更加划算聪明罢了,而后长生的出现,你父亲要维持严正的做派,收下这个孩子,能够换来儿子的感激,女儿的真诚,现在还收获了礼部这个左膀右臂,私生子作为嫡长孙太过不光彩,若是真的成功了,岂不是在给青楼楚馆的女子打招牌吗?”   背地里也不少人那这个出来说事情,谢长语给她嘴里撒虾仁:“你爹会做出这些不奇怪,这嫡长孙,是为了家族的希望,你家的情况,嫡子说亲事都是你继母一头热,黎行之从未主动过,分明是想吧嫡长孙的名号落到你大哥的儿子头上,长生挡住了路,自然要除掉,可是他是慈爱的爷爷啊——”谢长语说着看着黎羲浅抿唇。   嫡出名不正言不顺,日后带领不好整个家族,若是弟弟们出身更加好,难免越俎代庖的,嫡长孙的威严也荡然无存,家族也会受到动荡的“不过你那老爹也不傻,还知道徐徐图之,如今即便你们怀疑,可没有证据,即便你们刨根究底的,最后屎盆子也会扣在周眉头上,你老爹一颗屎都不会沾染到的。”   “不,不管是谁,都不该对无辜的孩子下手。”大人的事情,懵懂的小孩子为何要成为牺牲品,绝对不行:“仇人不问出处,这个事情即便三哥不做,我也要做。”   丞相府对她没有养育,只有捧杀!黎羲浅看着给自己布菜的人:“谢长语这个事情还需要你祝我一臂之力。”   “你这个是求还是命令啊?”谢长语挑眉,儿子算计老子,这是皇家才能看到的事情,想不到这平常老百姓人家也能看着了,也对,这姑娘也有自知之明,以他现在的手腕,暗算黎行之,成功与否风险都太大了“我可不背锅。”   “有人背锅。”黎羲浅起身趴到床头的小柜子哪出个小盒子:“这是算是谢礼,你看看划算不。”她眼睛眨了起来,如同星辰一般璀璨了起来。   “哎哟,哎哟,这是你黎家祖宗显灵了不是,你个小妮子知道知恩图报了?”谢长语接过那盒子难得笑的开心几下,小有兴趣的看着少女,手指慢慢开着盒子:“这要是打开了,是我自己的东西回到自己手里,我可要收拾你的。”   然而。   里面什么都没有。   对视黎羲浅是笑非笑的模样,谢长语拿着那盒子看了看,也就是个金丝楠木的盒子,也无雕刻,也非古木的痕迹:“你玩本侯呢是不是?”他看着端着茶杯闷笑的少女:“黎羲浅这既是你给我的?那赵政给你装药碗的盒子都比这个高级,你这是在哭穷?”   他还真怕误会这丑丫头,努力在阳光下看了几下起来,确定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盒子来着。   那不久才取了自己一万多量银子走的,是烧了吗?   黎羲浅突然正经了起来,乘着下巴严肃又认真,语气柔和又轻柔:“我很穷的,屋子里面的陈设都是中馈出的,登基在册,太后赏赐的又是官家的只能弓着,金银钱财如今都用的差不多了,其他的也和你说的一样,都是你给我的。”   谢长语翘着二郎腿,蹙额看着她:‘所以?”   “但凡是这个盒子能装下的,小侯爷,我以后都给你。”黎羲浅莞尔轻笑,如同空中星辰一眼夺目闪耀,手指揉着掌心,笑眯眯的看着面前俊美的少年:“这个盒子我看过了,能装好多东西,只是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你可以回去想想,只要这个盒子能够放下的,我都给你,当然若是我有就给,没有,我也会想办法给你的。”   “说的富丽堂皇,这不也是空手套白狼?”谢长语嫌弃的丢到桌子上,继续喝粥起来。   黎羲浅眨眨眼睛,打了下他的手,正经严肃再次说了起来:“你这人,空手套白狼,我很穷的也能让我如此想报答的,就唯独你一个,三哥都是排在后面的,谢长语我可没有精力去猜想你想要的东西,可是你只要说出来,我是一定给的。”   而且是平她自己的本事去拿的。   谢长语看着她信誓旦旦的模样,忍俊不禁了起来,算是接受了:“好,我回去看看,有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能够放进去。”   “你这人!!”黎羲浅伸手去抢,价值连城,那他怎么不去抢啊:“没有良心的东西。”   谢长语踹到怀中:“那是,说的你是个有良心的,来给本侯说说,你想如何算计你老爹啊?”   “算计谈不上,需要动点小小的手段。”黎羲浅狡黠的的眸子闪了闪。附在谢长语的耳边嘀咕起来。   听完之后,谢长语好笑几分:“你是个会布局的,日后我可不敢得罪你的。”她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我可从未想过对不起你。”她语气诚恳。   黎羲浅给他剥着鹌鹑蛋,见他愣住,不解的眨眨眼睛:“怎么呢?”   谢长语摇摇头:“你慢慢吃,我去找一下赵政,还有,日后出门一定要带石蜜,绝对不能李生。”   黎羲浅眨眨眼睛,虽然不解,依旧点点头:“好,你可记住了,越少的人知道于浩。”   走到门口的谢长语回头:“你的意思倒是本侯亲自给你干事情了?”   黎羲浅端着茶杯什么都不知道的看著她:“那是小侯爷的理解,可不是我的主意。”   “你这丫头。”谢长语笑骂,推门走了出去。   ☆、第178章:努力渗透   黎行之一直都有偏头痛,特别是在集结交替的时候,却是被赵政给直接根治了,将其视为上宾,送来不少的好东西,甚至为他在太子院筹谋了起来。   周眉被囚禁在后院的小院子,那是以前拨给不受宠的姨娘住的,守着她的两个老妈妈油盐不进,任凭压怎么说都无济于事的很,很快她感觉自己有些不舒服,生怕是菜饭知州被下了不干净的东西,看守的人呢见着不对劲,这才禀报了过去。   鬼祟附身会会乱整个门楣,因此黎行之不敢请人过府,便是恳请了赵政难为的跑了一趟。   看着走进来的人,周眉原本的满腔希望瞬间化为乌有,看来那个黎行之是真的恨透了自己,分明自己最信任的是王大夫,却是请来这个小东西,她艰难的做了起来,依旧是那副心高气傲的模样,趁着小茶几的手却是难受的有些发抖:“你给我看看,这几日我恶心干呕的厉害,你看看这饭菜——”   赵政心中鄙视这个老妖妇,亲生的当做大风刮来的,诶别人养孩子倒是养的高兴的很,依旧尊敬起来:“哦,这饭菜都是三少夫人亲自准备的,生怕你在这里为家宅祈福过的不好,这不,刚刚知道在下要来,还让我带了些你爱吃的糕点。”   “外面如今怎么样了?”周眉脱下手腕上陪嫁的白玉镯子。   赵政眼睛转了转,尴尬的失笑两手,随即接过:“外面如今啊,孙少爷已经转危为安,就是要不理人的好好照顾起来,老爷最忌似乎朝中有些事情烦闷,不过在下开下了方子,为其解忧一二。”   周眉抬眼看他:“二公子呢?”   赵政笑的更加的和善:“二公子已经被接回去了,可惜啊,错过了最好救治的时候,老爷也是气的很,屁股上面日后怕是要留下疤痕不说,下雨入冬也会有些痛痒的。”不等周眉提点,赵政拿着把脉的枕头放在桌上,又哪出白丝巾:“二小姐毕竟是二皇子的侧妃,老爷不敢怎么样,关在院子里面的,如今除开不能出家门和道这里来,已经是畅通无阻了。”   周眉伸手,心中盘算了起来,这个赵政不过个毛头小子,给带你财帛倒是可以打发他做点事情起来,黎远山毕竟是家中二公子,黎行之在气氛也是虎毒不食子的,倒是黎柳柳,这可是她的心血,好好一手棋子,被她自己下陈这次,若是眼下那飞鹤院子的使用的伎俩起来,那就是危险了。   “夫人,您,您这是。”赵政惊恐的眼神看着周眉,“你有身孕了——”   周眉本事在想事情,听着这话腾的站了起来:“你说的是真的?”也是她这两个月月事不调,这额两日吃什么图什么,如今她也三十多了,这,这还真的是可喜可贺的事情:“你确定?”   “这样,戎我回去看看医术,毕竟我才疏学浅的,夫人脉搏浮尘的很,这喜脉最好是清晨来,晚上在确定一次,在下在回去看看医术。”赵政说着放下一个小瓶子:“这是补充气血的,黎大小姐也在用。”   “你可帮我一个忙?”周眉取下头上的簪子:“把我给二小姐带一句话,管好自己。”   “仅此而已?”赵政犹豫的看着他:“老爷可是吩咐——”   “我是镇国府的人,迟早是要出去的,如今十有**是有了孩子,迟早是要出去的,赵政,给我办事情,好处多的是,你最好掂量好了,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   赵政低头:“是,在下一定将话都带到。”   等着出来院子,赵政刚刚谨慎的模样荡然无存,讥笑起来:“切,一个老妖婆,这些成色的东西也敢拿出来收买人,还什么都都敢信的。”看着不远处等着的石蜜,他走上去:“告诉二嫂去,事情已经办妥了,我现在就去打草惊蛇去,我吩咐的东西也要快点放到位置上去。”   石蜜与他对视一笑起来:“是。”   周眉不知道赵政欺瞒了她,如今的黎柳柳已经是禁足在房间之中,看着走进来的赵政,她手里拿着的秀花搭拉一顿:“你来做什么?”   “嘘,二小姐还请小声一些,我是代替夫人来传话的。”赵政偷偷摸摸拿出簪子和手镯:“夫人假意身体不适,让在下过去,让在下来传话的。”   这些都是周眉不离生的东西,黎柳柳迟疑便宜:“如今外面如何了?”   还真是母女,不关心自己安慰,反倒是关心别人死活起来。   他淡淡道:“如今丞相府都是大小姐的天下了,老爷将一些食物拿给赵姨娘打点,二少爷在屋子里面养病,怕是十天榜样都不能下床的。”他声音地下了:“夫人说了,如今小姐就只能靠着自己的,你不能忘记自己的身份。”   靠着自己,身份?   黎柳柳拿着簪子心中默默的叨念了起来。   对啊!!她是二皇子的侧妃!!是侧妃!即便在丞相府被掣肘起来,只要快点嫁过去,黎行之看着她都要行礼问安的。   她慢慢的做了下面,看着旁边的八宝花瓶,只要能够快点嫁出去,那么就能拿着皇子妃的威严来好好的压制黎羲浅那个贱人了!!   周眉是她唯一的靠山,无论如何,此刻都不能放下她。   赵政看着这人一点几桶,又是道:“眼下老爷出去了,怕是明天下午才能回来,小姐,你可是要早作打算啊,晚一步就是被人残害啊,你母亲还等着你就救治了,如今天天喝那浮水,那高道士的东西拿都是肮脏的很的。”   黎柳柳咬牙起来,是啊,与其坐以待毙,倒是不如去主动搏一把,她可是还有一张王牌的啊,她是二皇子的侧妃!有这个身份就足够啦!她拿出这个气势来,这个家里还有谁敢阻挡她的路。   赵政看着挑唆成功起来,轻笑的走了出去,看着抱手坐着树上的谢长语:“二哥,这几日可是辛苦你了,马上就要收网了,话说二嫂送了你分礼物,你宝贝的很,是什么?”   谢长语摸着腰间的香囊,眯着眼睛看着赵政:“好好做你的事情。”   赵政啧啧起来,眸子正经:“你准备什么时候吧南宫放出来?”   谢长语冷笑:“给你们引以为戒,那个娃娃看好了,别死了。”   ☆、第179章:吐血   这几日朝堂动荡起来,太子景泽伯和平亲王景泽宜慢慢开始分庭抗拒起来,二人时常在朝堂因为事情争吵起来,双方的臣子皆是各执一词,反倒是**帝,倒是对二人的掐架极其的喜欢,黎行之时刻保持中立,面子上需要做的事情太多,分身乏术的很,要帮着平衡各房势力不说,还要为**帝尽忠职守,以保护整个黎家的安稳下来   这不是,在御书房两个皇子因为边疆的小部落造反抄的喋喋不休的,都过来中午才回来,倒是一走进大厅就看着静静站在的黎柳柳,少女穿着白色长裙,极其得体,不得不说,她的确是黎行之亲自培养过琴棋书画和政治见解的人,偏偏跟着周眉学的不三不四,男人堆里面以色侍人,现在倒是好了,人人喊打的很。   殿前出丑,残害姨娘,草原又闹出那档子事情,还好**帝亲自镇压,倒是太后那边极其不喜,今日又告诉了他,若是婚约早就,必须同时爱娶一个侧妃,一个正妃,不然婚事作罢,丞相府朝堂之认黎羲浅一个人,大是大非面前,那位太后可是清楚的很啊。   “你不是在禁足吗?”黎行之板着一张脸,做到凳子上:“你如今是暂住在丞相府,已经不是主子,现在名声也丑了,好好在家里修身养性的好,省的二皇子也厌恶了你。”他端着下人送来的茶水,咽了咽喉头,准备把今日太后说的话告诫告诫他,养了一场,若是同时陪嫁两个门第搞得女子,反倒是让丞相府抬不起脸面来了。   毕竟头上顶着自己的姓氏啊。   “父亲,是,陛下下旨让我借住,如今不是府里人,也不是府外的人,还请父亲代替我请下圣旨,早日完婚。”说着,黎柳柳跪在了地上:“还请父亲成全,原本婚事就是顶着今年夏季的,因着许多蹊跷的事情,岛子女儿婚事没有定下,父亲,恳请您”   “混账东西,你这个活畜生,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黎行之拿起手里的茶杯直接砸了过去:“自古成婚都是父母之命,你嫁的是皇室,太后娘娘都说了,你的婚事移道明年,你们两兄妹闹出怎么大的事情。,知道外面是怎么议论的吗,若不是你三哥在外应酬,我的脊梁骨——”   他看着慢慢站起来的少女,看他摸了摸发髻,淡淡道:“那我毕竟是二皇子的侧妃,也就是未婚妻,那圣旨还在女儿房中留着的,既然父亲不肯,那么女儿就自己去王府找二皇子,想来她知道女儿如今的困顿,自然是愿意的。”   她看着面前怒不可耻的人,抬起头认真的看着这个父亲,像是想通了什么一样:“我是帮皇室的人,我敬重你因此什么都要想你禀报,你囚禁我的母亲,还用那么荒缪和莫须有的罪名。”   最重要的还是影响到她的地位了。   “你不要脸,我丞相府还要练!你这是在胁迫我。”黎行之指着面前最懂礼数的女儿,既然也是样的一个白眼狼在身边起来。   “我和二皇子早就曲径通幽了。”黎柳柳咬牙说了起来“你敢不放我,我说了,我要去赵二皇子,这地方早就被你那个女儿给死死的拿住了,我也是你的女儿啊,你为什么从不给我想想!:”   从不!   “我为你筹谋的还少了?”黎行之气的心口都在痛:“你能有几日你真的以为是你那个只是知道勾心斗角的母亲的,不是我,陛下会点头?好啊,现在你是觉得有理新的靠山了?我告诉你,皇室的媳妇,没有母族的依靠,过的比丫头都不如!”   黎柳柳么一个字都蕴含委屈:“依靠,父亲心中始终只有一个女儿,我算是个什么,证券肚里的东西吗?”她说着就要出去:“我不过是来告知你一声的,我是皇室的媳妇,我要出去,你没有资格拦住我。”   黎行之怒火:“给我将她绑起来!拿家法,给我拿家法来!”   看着被捆绑起来的人,黎行之手里拿着戒尺两下打了上去:“我让你知道谁才是你爹,谁才是养育你的人,这些年你做的事情真的以为我不知道?”黎行之气的心口越来越痛:“有现在都是你自己做出来!”   “我告诉你,我早就委身给了二皇子,不管你们怎么做,二皇子非我不娶,到时候整个丞相府还要我来体香,父亲,我是那你当做亲生父亲的,可你呢,如今被黎羲浅那个贱人!——”   黎柳柳被打的吃痛起来。   另外一边。   黎羲浅正哄着长生睡觉,方玉急急忙忙进来:“四妹,不好了,父亲发火了,家法处置黎柳柳呢,气的不行,我们快去看看,那人毕竟是皇室的媳妇,若是真的打出事情了,不吃好的反倒是我们,若是去御前说了什么,倒是对你不好了。”   黎羲浅给小娃娃捏着被子:“是吗,敢去激怒父亲,也是个有本事的,只要是在这府中,黎行之就是天,你怎么变都是可以的,要冲出去那就是万万不行的。”   这时候石蜜走了进来:“小姐,夫人也呵斥看守的人出来了,您快去前厅看看吧,那黎柳柳把老爷都其吐血了。”   如此有本事了?   “走吧,怕是有好戏看了呢。”黎羲浅站了起来,拉住方玉的手:“今日怕是有大戏,你跟着去看看也是好的。”   二人朝着大厅走去,刚刚走到门口,就看着黎远海极其不悦的神气,正斥责跪在地上的黎柳柳:“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你是侧妃,可那也是侧妃,现在将养父气吐血来,你是何居心啊!”   黎柳柳看着走进来的二人,哈哈大笑了起来:“怎么,又是要给我唱戏了?黎羲浅我是二皇子妃,你算是个什么,你上了些长语的床,可是人家宁远侯府可看不上你!——”   “你疯了?”黎羲浅冷冷的望着她。   黎柳柳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吞了黎羲浅:“你才疯了呢,放开我,我是名正言顺的二皇子侧妃,你们这样对我,二皇子是不会放过你们的。”她眼中迸发出凶神恶煞的光芒,笑的异常渗人:“我和二皇子早就有了鱼水之欢,你们敢碰我吗?你们这些勾结的人!”   黎行之捂着嘴巴一口血吐了出来:“你这个贱人,你这个白眼狼,我们丞相府的脸都被丢完了。”   方玉大喊了起来:“快去让赵神医过来啊!”   黎柳柳轻轻叹了一声,声音亲和之中却是夹杂这傲视的性子,眼神肌肤的看着绵的一群跳梁小丑的东西们:“你们敢杀了我吗?你们不敢,语气这样为什么不把我给嫁出去?”   ☆、第180章:怀孕?不能生育?   黎行之被黎柳柳气道不行,无法抑制的怒气在胸口流转起来,整个脸色铁青了起来,极其的惊骇恐怖,他一脚踢开面前的三足凳子,抬手就要去掐她,这样的养女,不日死了算了!活着做什么,给丞相府抹黑吗?   黎羲浅静静的沾着,看着去阻止的方玉,忽然之间,黎行之重重的喘气起来,轰然摇晃几下,知道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丫头婆子大叫了起来:“叫大夫,快点叫大夫啊!老爷晕过去了!”   黎远海负责父亲做到旁边,努力给她拍着背:‘父亲父亲,不要激动,不要冲动,气坏了什么可是不划算的很啊。’   赵政很快过来,倒不是被人给叫了的,而是自己过来的,一进门恰好撞到这一幕,将黎行之搀扶起来,让他不要激动,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不要害怕,这是急火攻心了,我还有好消息要告诉老爷呢。”   黎远海和方玉对视一眼?   这个节骨眼还能有好消息?   黎柳柳被黎远海让人按压在了地上,看着倒下去的人,倒不是害怕他有个什么,反正他如今也不喜欢自己,可若是真的被自己给气死了,在怎么说她也要被耽误三年啊,生为小,养育之恩大过天的啊。   她狠毒了算计她的黎羲浅,就是这个人来撺掇自己的,早知道就应该直接去找景泽宜的,看着被掣肘着,做什么都不放心。还要被一群人监视算计,好的很,好得很啊!   听着赵政说没事,这才放心下来,这时候周眉居然跟着喉咙来了,原本脸上欣喜的笑容,在看着大堂之中的乌烟瘴气和濒临要是的黎行之,瞬间改变了,她阔步上前:“老爷,老爷你这是怎么了,您,您可不能有个什么啊,这个家里还需要你的啊!”   这还是真的翻天了,她不在了,黎羲浅这个贱人就要推了主君了?   方玉解释了起来:“是柳柳,要父亲去给求快递出嫁,不知怎么起来了争执,也是不留情面的很,硬生生把父亲气的吐血,刚刚还差点背过去。”   周眉呼吸急促了起来,忙不迭的上前而去,仔细查看了起来。   黎行之吃下了药碗,总算是了缓了过来,手里拿起个茶杯丢到黎柳柳跟前:“你养育的好女儿,居然来命令我快点清下旨意嫁过去,说是身子都给出去!”简直是混账东西!   “你来做什么!”看着面前又是自己跑出来的人,他觉得这两个母女就是起来气他的!   这丞相府的下人还真的都应该换一遍了,都是这母女两个的天下!   “我有孕了!”周眉兴奋的说了起来:“妾身有些不舒服,就让赵神医来请脉,已经有四个月了,老爷,我们又要有孩子了!”   忽然,黎羲浅看着把脉的赵政。忙不迭开口,语气关心又担忧的:“我父亲是怎么了?神医怎么如此脸色。”顿了顿,感觉他欲言又止的,模样:“都给我退下了,走的远远的,不许接近这里!”   黎行之更是紧张了起来,丝毫没有为人父的喜悦,这些年死在这个贱人手里的孩子还少吗,如今又是个鬼祟附身的,指不定肚子里面是个妖魔鬼怪的:“我说了,没有高道长的示意,你不准出来,还不给我回去,今日放她出来的,全部杖毙了。”   周眉咬牙,感觉有无数的棒槌在她心上重击,这就是自己的丈夫,就因为几句胡言乱语就不在正眼看着自己!好的很啊,她余光看着黎羲浅,等着她生下这个孩子,看这个贱人怎么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   “我在把把。”赵政眼中闪烁起来,拿起另外一只手把脉起来。   黎行之又头痛的顽疾,因着赵政一副药下去,就没有了,因此对她气急的器重,还有意将他塞到太医院里面好好栽培,日后在后宫也能有个线人之类的。   “我,老爷,你是不是最近几个月老师感觉浑身乏力,还会,还会——”他仅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   黎远海毕竟是习武的,耳朵极好,瞬间的就听到了,急忙道:“玉儿带着三妹去外面。”   “父亲身子有碍,女儿怎么能走。”黎羲浅担忧了起来:“赵神医,你是我们的希望,你可不能乱说话的。,”   赵政脸色苍白像是被吓到,子啊几双咄咄逼人的目光之中,终于难以下咽的开口:“若是家里有用的惯的大夫,还是请叫来,让我商议之后子啊做出决断的好。”   “有什么就说!”黎行之说了起来,神色更是大变,他活了怎么大岁数,还是头一次看着赵政如此医术的人,抓住她的手臂:“这里都是我的家人,但说无妨。”余光悠悠看着那边跪在的黎柳柳:“你但说无妨,不会有人泄露出来。”   若是有,也是这个黎柳柳!   都是这两个混账东西,吧整个丞相府搞得是乌烟瘴气的不行。   “最近老爷可有什么喜欢把玩亦或者不离身的东西吗?”赵政慢慢问了起来。   黎行之思考片刻,从怀里摸出一双十八子的手串:“最近倒是不曾,这是我去年得到的,温润的很,时常贴身拿着。”   “七叶一枝花,猪胆山慈姑,土贝母,骨髓炎肥皂草”赵政放在鼻尖闻了闻,嘴里嘟囔了起来,仔仔细细的看了看,随即拿过热水倒在上面,拿着舌头舔了舔,眼中透着震惊,难以置信又十分坚信的看着黎行之:“是这个,就是这个,味道很淡,但是的确有,老爷,恕我直言,这个东西不能在佩戴了。”   黎远海吃惊,说话都有些不利索起来:“这个我也有。”他不过不喜欢,是去年黎远山送来的,说是宝贝东西,让时时刻刻都拿着手里把玩的。笔记是兄弟之间送的,他都是很宝贝的,那黎远山是个没有脑子的,可是对待兄弟还是忠肝义胆的。   “七叶一枝花,猪胆山慈姑,土贝母,骨髓炎肥皂草,这些都是对男性生育会有损害的,若是按照这个气味的淡漠,哈老爷已经把玩了一年的时间,几乎是不可能再有孩子的。”赵政说着普通的跪了下来,眼中半确定半犹豫起来:“还是再请家里时常用的大夫再来会诊吧。”   赵政环视了一圈,看着有些摇摇欲坠的黎行之,沉吟片刻起来:“这个东西是无误的,但是人各有异,还是请熟悉又嘴巴严密的大夫拉看看的好,免得无辜了性命。”   不能生育这是一个家族的大事情,一句话连累在里面的人可就多的很了。   方玉惊讶的声音传来起来,缥缈又刺耳:“也就是说,有了这个东西,我公公已经不能再有子嗣了,那婆婆这是——”她说着不敢在将心里面的话说出来,只能死死的捂住嘴巴。   ☆、第181章:怀孕?不能生育?2   这时候,黎羲浅惋惜又无奈起来:“怕是母亲都不知道吧,想借着假怀孕出来,却是想不到,也不知道这东西大哥有没有啊,看上去倒是眼熟的很呢。”语气之中无意不是羡慕。   黎行之大声指着周眉:“赵大夫,这个贱人是真的怀孕了还是假的的欢悦了。”他已经几分相信了起来,这种事情他有事位高权重的,谁敢来欺骗她。   周眉疯狂摇头:“老爷,定然是有诈啊,肯定是他们合拢要来谋害我的,我真的怀孕了,我是真的有孩子了,老爷,我不可能会骗你的。”   “这个东西是假的?”黎行之已经信以为真起来,当初这个人为了怀了黎羲浅的清白,就想挺下他的月事,倒是一屋子的才狼虎豹都是窝里吗反的人啊@!黎行之气的脑子都要七窍出血:“将江太医给我请来,我今日要好好的正正这个家风,去把黎二那个逆子给我捆起来狠狠的打二十鞭子。”   这串十八子可是黎远山送给自己好,好啊,一个个的都是好心机啊,为了坐稳自己的位置,连着亲爹都要算计起来,原来他一直以为他们莫名其妙死去的小妾,孩子都是周眉的一手策划,现在看来,参与的人还是蛮多的。   “老爷,不可啊,远山子在祠堂是受罪了啊,屁股上的肉都没有好的。”周眉感觉痛不欲生起来,她可就这嗓儿子啊,个个都是宝贝啊,黎远山若是在打就真的没有命了啊:“老爷你三思啊。”   黎行之被气一气倒是脑子通顺了起来,冷冷的目光射到周眉的身上,语气阴测测:“我把你关起来,你还知道外面的动静,周眉啊周眉,这倒是是你的镇国府,还是我黎行之的丞相府啊!我告诉你,若是假的,我就容忍了你,若是真的,你就拿着修书给我滚!”   他是动了真怒了。   黎羲浅再度眨眨眼睛,悠悠道,极其惋惜又像是茅塞顿开的模样:“难怪今年入府伺候的姨娘们一个个肚子都是平平坦坦的,既然事关二哥,三哥也有,还是请赵神医看看的好。”   “黎羲浅,是你,你这个贱人!”周眉恨急了,跳脚就怒骂了起来:“你这个不得好死的东西!”   很快江太医来了,“老爷是有何不舒服的?”他和黎行之来往二十多年的交情,看着满屋子都在,那位侧妃娘娘还跪在地上,便知道是有大事情。   “给她看看是否怀孕了。”黎行之冷冷说了起来,“再请你来给我把脉,只需要点头亦或者摇头。”算是说的隐晦了,她在生意也不能不顾及这里还有两个女眷。还有两个女畜生。   江太医白买之后点点头:“夫人的确有了四个月的身孕,这有个小神医在,怎么还让我这个老东西来了。”他乐呵呵的接过黎行之的手腕,还不知道接下来会摸到的东西,乐呵呵的道:“赵大人以后可是要给我们这些老东西——”忽的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下来。   对上黎行之的眸子,他忙被电了一下的抽回了手,随即拿过另外一只摸了起来,最后和赵政对视一眼,见他点点头,像是受到了极其大的震撼一般,对着老朋友,难以置信又不能不道明真相的点了点脑袋。   黎行之咬牙,死死捏着袖口起来:“三媳妇,老江前面两日给你母亲请过平安脉,你身为女儿也该多问问,去送送吧。”   周眉被这一出打击搞得僵硬在了原地,孩子们的目光全部都是疏远和震惊,她知道大难临头:“老爷,妾身是不会骗你的,我真的有了身孕啊,这是一处戏啊,就是让老爷和我里间感情的啊!”   周眉看着旁边讥笑的黎羲浅:“你这个贱人,一切都是你安排的,你倒是撒费苦心啊,居然敢把手放到你父亲头上,你这个不入流的私生子,你这个严重,你不得好死!”   黎羲浅委屈的看着她:“母亲这话说着就是诬蔑了,这些日子我都在照顾长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即便是要陷害也要去买通江太医吧,那讲太医可是父亲的至交好友,倒是凡是有个万一,父亲说不定这母亲独自里面真的是我们的弟弟呢。”   说不定!   说不定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这些凡有万一事关子嗣的事情大户人家绝对不能马虎的!到时候生出来不是,那路帽子是要扣着子子孙孙的头上一辈子的:“四个月前,呀,父亲那时候似乎在草原呢。”   黎行之眸子瞪的极其大,周眉的脸色也耍的一下白力气黎。她简直是被这个孩子冲昏了头脑,居然都没有去推算日子,草原的时候,他跟着就没有和黎行之同房啊!   好啊,一屋子的人传统起来算计她一个!   “老爷,你不能怀疑我,我用镇国府的荣耀发誓,若是这个孩子不是老爷的,我天诛地灭外袍——”   黎行之抬眸站了起来,认真的盯着这个发妻看了许久,手里捏着的十八子啪的砸到她脸上:“害你,难道你亲生的儿子也要害你,这十几年你处处按着我镇国府杀位分,你不要忘记了,我才是你的丈夫,我才是这个一家之主!四个月,四个月,你当我是傻子,还是当整个京城,整个大周都是傻子!。”   黎柳柳忽然说了起来:“母亲我就说了假怀孕这事情是行不通的,你怎么就是不信邪啊,父亲,父亲,母亲两个月前这月事就不准了起来,或许是拿给赵政乱说的。”   她随即反应了过来,这个赵政怕也是黎羲浅的人。   “哦,是吗?”黎羲浅目光看向赵政:“赵大夫,我们家里的事情你已经不能独善其身了,你真的确定吗?”   赵政发誓起来:“若是这个我都摸不准,我做什么大夫,还有什么两个月前,这孩子都四个月了,二小姐你到底是在胡说个什么?”   事情越说越乱了起来,周眉跪在地上看着黎行之:“老爷这都是黎羲浅那个贱人算好的啊,一切都是算好的,就是等着老爷挑破进去啊,老爷你怎么是非不分啊,我狐害你吗,这些年我做过伤害丞相府的事情吗?”   突然冯妈妈走了进来,跪下来捂着眼泪:“我们夫人是假怀孕,是奴婢提议的,这样就能再次将全力拿回来——”   “贱人!”黎行之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受到了侮辱,太久踹到周眉的肚子上“让你带孩子,一个个的带的家宅不宁的,没有一个安心的,我看远海的身体,你们也是有参合的吧,来人啊,去吧整个院子都搜一遍,我倒是要看看还有什么妖魔规划的东西出来!”   黎行之咆哮了起来,今日她倒是要好好看着,这府中都有些什么妖魔鬼怪的东西出来。   倒是地上的周眉,感觉似乎又什么流淌了出来一般,死死的卷缩起来小腹,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起来,脸色瞬间惨白了起来。   “痛,好痛啊——”周眉呻吟了起来。   ☆、第182章:休妻   黎羲浅捂着嘴::血,是血啊,母亲小产了啊!——“   小产!刚刚还说是假怀孕!如今又是小产了!黎行之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欺负,这个贱人就是再把自己当做猴子耍呢。   黎羲浅看着盛怒的黎行之心中轻轻笑了起来,没有一个男人会允许自己的女人给她带绿帽子,哪怕是记得厌恶的女子,都是不行的,两个大夫轮番在这里诊脉,他显然是已经相信了下来,若是假怀孕,那么就是冤枉和造价,或许周眉还能又翻身的机会。   可是她所有的后路这一次全部都被堵死完毕了,一个女儿一个嬷嬷口里面的东西丝毫不能对上,更是让人猜测起来,众口铄金,怕是说的就是这个情景了,她看着周眉头衔她恶毒的眼神,倒是平静的很:“母亲看我做什么?我可不能让你怀孕啊,还是说父亲踢出来了您的月事?”   黎行之还有最后一丝的理智:“赵大夫,麻烦了。”   赵政走了过去:“的确是小产的症状,若是不行,可以请家里有过接生的老麦在看看,现在胎儿还没有排除了,还是快些去休息的好,不过没有保住的机会了。”   似乎是在强调万一性。   黎行之脸上精彩万分起来:“远海给我拿笔墨我,琼今日要休妻,周眉,你不是喜欢镇国府的很吗,今日就给我滚出去,这辈子都不要出现在我的买琴!”   “不行,不行!”周眉大吼了起来:“黎行之你凭什么休掉我,没有我,你能入现在吗!”   黎行之冷道:“七出之条,不孝顺婆婆,虐待继女,又是善妒谋害继女生母,嘴下面从未给丞相府好好铺路,长舌多话,家中产业拿去放印子钱,如今又是个天煞孤星附体,现在又又不知检点,七出之条你那一条没有沾着,我以前既往不咎,念着你是我的发妻,现在,居然还来算计我了!”他捂着心很不就杀了面前的女子:‘现在,拿着修书就给我滚!“   “黎行之,你不能修了我,我给你生儿育女,管理家事,那个不称赞的,你现在就要因为他们的陷害休息,不可能你做梦吧,我是绝对不会走的。”周眉疯狂的大叫了起来。她是镇国府最骄傲的小姐啊,要是被休掉了,她还不如去死了算了。   黎柳柳也是大吼了起来:’父亲,你这是做什么,又算什么,明明的就是有心之人的无奈,你,你是眼睛瞎了吗!“   黎行之大吼:“马上吧这个人给我丢到院子里面好好的看守,不许出来一步!”她看着拿着笔墨而来的人,冷道:“你如今留下了,只会闹得家宅不宁,你放心,你大儿子自来不需要人操心,三儿子我会好好带着,你那儿子你要就呆在,我可不要这样的儿子。”   看着动笔的人,周眉不知道哪里出来的力气,忽的就站了起来,下半身都是鲜血,一把将人推开,将起草的修书撕碎起来:“黎行之,我生死都要在这里,你不能修了我,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黎行之一巴掌打了过去:“滚!”   周眉拿着地上的碎片:“黎行之你要是休妻就等着我死吧,我看到时候你怎么去解释,镇国府,朝堂,还有百姓们的指指点点,你逼迫死了妻子,啊哈哈哈,黎行之,你敢吗?你那清流派的作风,你敢赌吗?:”   黎行之破口大骂了起来:“你这个贱人,你这个贱人!敢威胁我,好啊,好啊!”   黎远海看着癫狂的母亲也不知说什么。   倒是黎羲浅叹息了起来,眼中带着柔和的笑意:“母亲这是病了啊,也是本就是在养病呢,父亲何必和母亲一般见识了,我们家中还不能好好的养着一个病人了吗?抽几个忠心的护卫妈妈看着就好,做成个小祠堂,让母亲子啊里面修身养性的也是好。”   这句话瞬间提点到了黎行之,是啊,不能休妻,那么就好好的病着吧,最好是病一辈子的那种,他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人:“按照我的吩咐下去,夫人病重,天煞孤星,道长说需要静心修养,每日吃药送进,日后所有的帖子都不必接下,镇国府来要人,告诉他们,借出去就不要送回了了。”   这是动了真怒了。   见人走了,周眉手里的碎片也丢在了地上,恶狠狠的看着黎羲浅:“是你做的对不对,都是你这个贱人做的,你算计的我好狠,你和你娘一样都是见人,贱人!”周眉哈哈大笑了起来:“想要将我从丞相府轰出去,我可告诉你,这辈子都不可能的,我要看着你在我面前一辈子低头,哈哈哈哈!”   几乎癫狂的模样,让黎远海说不出话来,黎羲浅淡淡道:“这里交给妹妹就好了。”   黎羲浅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的疯婆囊:“你可有想过你今日的下场,你曾经侮辱我羞辱我,让我给你女儿抛砖引玉的时候,你可有想过你会有今日?天底下哪里有你这样的继母?”   “你母亲是贱人,你也是贱人!”周围呸了起来,如同一个破例流氓:‘只要我在这里一日,迟早能够站起来,黎羲浅笑道最后的才是王!你不配和我斗!“   “母亲都要被父亲休掉了,还是夹着尾巴做人的好,道长说了,你是天煞妖狐附身,可是需要好好的静养的,你放心,我会好好的照看二妹和二哥的,保证不让母亲担心。”   “你这个贱人,贱人!”   黎羲浅走出院子,心中难得惬意了起来,黎行之,周眉,黎柳柳,黎远山,得罪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她的目光严厉有犀利的很,敢对自己珍惜的东西下手,黎行之,你倒也是道貌岸然的东西。   赵政从旁边出来:“你这局倒是走的大的很,还好去做事的是小侯爷,那江太医可不好糊弄的,不过周眉的确是怀孕了,不是四个月,和黎柳柳说的一样是两个月。”   怎么说,黎行之亲手杀了她的孩子?   黎羲浅淡淡笑了起来,想不到还有这种意外之喜了起来,她以拳抵唇咳嗽了两声:“有没有那种吃了会让人产生幻觉的药物?”   赵政摸着下巴看他:“我说,你到底是想做什么?为了惩罚你老爹,吧所有人都算计进来,黎柳柳失宠,黎远山也被大的半死不活的,似乎没有人得到好处,你算计的倒是不成功。”   从一开始就算的牢牢的,赵政负责说谎传话,谢长语负责在饮食之中下药,这才一环扣住一环,那十八子可是他花了大气力沾染上的味道,也不知道黎羲浅是怎么知道,这个东西是所有人都有的。   “不跌下去就是成功,吧这个消息送出去,让大街小巷都知道,而且一定要说,是从韩侯夫人那边听说的。”黎羲浅淡淡的说了起来,眸子看着撑着下巴的人:“后宅的事情你们这些男人如何的懂得,听说父亲举荐你去太医院了?”   “那是,做事方便还有钱拿,是个不错的差事,还能随便进出皇宫,继说宫里的姑娘可是好看的很的。”赵政看着低头含笑的人,见她慢慢走出去,忽然觉得饿,其实那谢长语的眼神还是蛮好的吗。   看着默默无闻又嬷嬷无害的模样,那心眼子比谁都多出来好多斤!   哦,算着日子,马上就是太后补过大寿的时候了,也不知道这个黎羲浅这一次会发挥的如何啊。   毕竟,太后可是不喜欢她的很呢。   赵政摸着下巴继续想来起来,产生幻觉的药?   这个人是要预备做什么?   ☆、第183章:本侯从不教人讨好人的!   丞相府之中算是引来了太平盛世,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十月太后的补过寿辰之上,据说已经芳华出来,要给未婚的皇子们选择侧妃亦或者正妃的意思,所有京城的大家闺秀们都是摩拳擦掌了起来,纷纷是要力争上游的。   宁远侯府的别院之中。   黎羲浅看着坐在面前一本正经给自己讲太后喜欢的谢长语,忍俊不禁的笑了了起来:“小侯爷,你怎么想起给我说这个了,太后哪里有时间让我去接近的,她不找我麻烦我就阿弥陀佛了、”如今她是京城炙手可热的千金小姐,又在草原大出风头,**帝亲自让礼部点了她的名字,送去了帖子,那是不得不去的。许多人都在议论,弄不好是要受到皇室去的。   黎羲浅却是不以为然的很,太后那性子,既然被阻止过,必然不会在凡,淑贵妃已经被她拒绝两次,如今有捕风捉影又谋害自己的可能,更是不可能来汤昏睡,皇后?得了,那是个极其看着家室的人,她啊,就是过去吃就喝茶的。   黎羲浅穿着穿着白蓝色的长衫,整个曼妙的身姿都被勾勒出来,长发齐腰,唯独一直白玉簪子放在发髻,许是最近府中清净,气色倒是好了不少,她望着绵抱手翘着腿的人:’只要到时候你离我远远的,太后便是找不到时候为难我的。”   “你应该庆幸上一次本侯在,不然太后真的能要你小命。”谢长语看着起身在屋子里面溜达起来的人,一本正经蹙眉翘着桌子:“这有什么好看的,过来,把我刚刚给你说的东西给我复述一遍。”她看着人去喂锦鲤,语气带着几分不耐烦:“离离。”   黎羲浅一直因为流芳郡主的别院好的不行,如今又被谢长语修缮过,更加的精致典雅,而且作为一个独立的少爷别院,这规模已经比正堂都大了一倍不止了,里面个个陈设应有尽有,水袖楼梯,拱桥游廊,还有三层楼高的观月台,简直就是想不到的富贵。   “怎么,羡慕啊?”谢长语看着端着吃得进来的春风,让她去把人给抓进来“你那飞鹤苑也是不错的院子,就是小了一点。”   “谢长语,你还养梅花鹿?”黎羲浅吃惊的叫起来了他得大名,震惊的走了进来:“这院子可算是鬼斧神工了。”   “那是流芳郡主留下的。”春风小心翼翼的说了起来:“主人都是亲自伺候的,不能给小姐的。”   黎羲浅看着给自己招手的人,眨眨眼睛,莞尔轻笑:“难得我三哥放我出来,城外的枫叶红了,小侯爷要不要去看看。”话都没有说完,手就被拉下了,听着他淡淡道:“我是为你好,快点记下了。”一起那丫头知道的不过皮毛啊,在皇室只要讨好了太后,什么都是不需要操心的了。   无奈,黎羲浅只能坐下,她是活了两辈子的人呢,太后喜欢什么她这个儿媳妇能不知道,没准知道的还比这个侄孙了解的清楚呢,她撑着下巴打了哈欠,春困夏乏秋无力的,这些长语怎么比学堂的先生都要罗里吧嗦的。   “你问吧。”黎羲浅人命。   谢长语喝着茶水,捏捏她的脸蛋:“太后最喜欢的糕点?”   “芋头糕,外加一杯蒙古茶。”黎羲浅打着哈欠,不免心中叹息起来:“还有金鱼糕点,这种外形的太后也喜欢。”她下意思的说了起来。   谢长语点点头:“你知道太后最喜欢聊什么吗?”   黎羲浅不假思索:“小侯爷你啊,只要聊你,太后一定开心的很,正所谓投其所好,大概说的就是这个了。”她趴在桌子上眨眨眼睛:“我困了,谢长语我都记住了,真的,我都记住了,反正太后是不会问我的,我就和三嫂速去速回,绝对不耽搁的。”   “你这个丫头,本侯是从来不教别人讨好人的。”谢长语戳戳她的脑袋:“既然记住了,语气等着太后去找你发麻,倒是不如相信怎么让让太后喜欢你,免得日后出事情本侯不在了,你就没有靠山了。”   黎羲浅手里拿着的酥饼啪嗒捏成了两半。   谢长语一愣,黎羲浅做了起来:“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是要打仗了吗?”   “你病了?”谢长语感觉这人正经了起来:“我就是说着玩的,本侯能去哪里一走就出事的,不让人省心的,放心本侯就是走,也要找你要了东西再走。”   黎羲浅看着外面阳光不错,干脆走了出去,捧着热茶坐着台阶上:“你这院子真是极好的,和侯府相连,又是独立的院子,独立的门户,都是信得过人,小侯爷,你喜欢你父亲吗?”   “喜欢他,那我不如喜欢钱。”谢长语在她旁边坐了下来:“记住,那日穿朝气一切的裙子,太后喜欢,我送你那是鹅黄色的百褶珍珠裙子就极其合适,那日我要先进攻,我会让除夕在宫门接待你们。”   黎羲浅打着哈欠起来,现在她一有时间就会慢慢思索关系谢长语的事情,明明和宁远侯针尖对锋芒,明明当初大周也有将士可以出征,明明太后也还健在,为何最后刦的还是她。   “谢长语,要是有一日国家危难,你会去战场吗?”黎羲浅侧着脑袋看着她,终究是问了起来:“我就是打个比喻,比喻,宁远侯府是马背上打下来的万世侯,我,没有别的意思。”她解释了起来。   谢长语淡淡开口:“凭什去,宁远侯府对我没有养育之恩,当初不是太后护着,那个姨娘怕是要弄死我的,成天捧杀,使劲糟践我的名誉,无非是想她儿子坐上那个位置,若是真的如你所言,我必然是要送他去的。”   “我可是皇亲贵族,想什么呢。”谢长语等他一眼:“你巴不得我死啊。”   黎羲浅皱着眉头:“你说哪里话,我怎么会巴不得你死,我比谁都希望你获得好好的。”她梳子心中无声的叹息了起来,看着树荫下的阳光,脑子昏昏沉沉起来,下意思的就靠着谢长语的肩头:“小侯爷,你可千万要记住你今日说的话啊。”   谢长语非常肯定的点头起来:“你放心便是,本侯说了,大难不死,你必有后福,日后本侯就是你大大靠山,整个京城你都可以横着走,每日敢说你的不是。”   黎羲浅安心的闭着眼睛:“是是是,跟着你混日子总是好的,倒是你,我听石蜜说,最近你和那迤逦坊的花娘说着要迎娶过门,若是要娶妻子了,倒是告诉我,我好给你攒钱封红阿伯。”   “她胡说的。”谢长语侧着脑袋看着靠在自己昏昏欲睡的人:“不过是去办事情罢了,喜欢本侯的人多了去的额,你看着本侯喜欢那个了?”   黎羲浅迷迷糊糊的听着他的话,轻微的点了点脑袋:“说的也对。”   她慢慢的进入了梦想,不知道为什么只要靠在谢长语,她便是能睡得极其的舒坦安稳。   ☆、第184章:增加靠山   太后宫宴前一日,黎远海特意吩咐裁缝铺,买胭脂水粉的,还有珠宝首饰的人进了府中,给家中女眷看看衣裙,如今丞相府的中馈握在黎远还手中,一碗水断的极其的平,内外无不说一声夸奖的话出来,方玉看着和菘蓝打裸子的长生,颇为遗憾惋惜的看着手指在成衣里面慢慢抚摸的少女:“哎,最好的成衣都被婆婆劫走了,你三哥就怕这个,全部备下两身,我瞧着最近京城流行明黄色的颜色,这批胭脂色也不错,款式也是新颖的。”   黎羲浅手指慢慢拂过十几套衣服,最后做了下来,接过锦纹递过来的蜜枣茶,喝了半口,慢慢盖上盖子:“太后老了,喜欢明艳些的颜色,一传十,十传百的京城贵女们千变一律的,我长得不好看,这个热闹就不凑了。”   书香走了进来,毕恭毕敬看着家里两个女主子,一个揣着糊涂装明白,一个已非池中之物“   赵姨娘送了套红色的衣裙进来。”   方玉眨眨眼睛,招手过来细细看去:“哎哟,这料子可不得了,怕是早早就给你预备了。”   黎羲浅喜欢穿清淡的颜色,在方玉看来,她肌肤极其白,容颜灵动大气,穿着红色更加的娇艳夺目,少女年纪不大,骨子里面沉稳端庄,即便是做了十几年主母的人也未曾有她的气魄,方玉看着喝着枣茶的人,知道她是个极其有主意的,依旧婉转起来:“   “是啊,小侯爷也特意让人过来叮嘱,务必穿他指名点姓的衣服,小姐却是不大满意,丢到库房里面垫柜子去了。”   黎羲浅微笑不说话,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方玉谨慎的拉住她的手:“小侯爷是想让太后对你改观,为何不承受了他得好意呢?黎柳柳哀求了二皇子,年底就会过门了,她受了许多气,等着做了皇子妃,第一个不放过的就是你。”她话说的隐晦,里面几个人都听得出来,是让黎羲浅把和谢长语的窗户纸捅破了去。   而后方玉又苦口婆心劝说几句,带着该吃药的长生走了出去,还不忘回头无奈道:“想来你就是这个模样才把全京城都瞻仰的男儿拽到了身边,我是服了你了。”   待她离开后,黎大小姐喝了两杯茶,吃了一碟樱桃,两口芋头糕,擦了擦嘴巴,看着走进来的石蜜,对着紧张的不停的锦纹菘蓝淡淡道:“该准备准备了。”她走到梳妆台做了下来,整个梨花木的台子全部都是谢小侯爷送来的簪花宝石,她抬手拿起粉水晶步摇摇摇头。   亏得还是太后身边养大的孩子,对她的喜好也不曾知道的痛彻。   锦纹主要负责她的发髻,拿着整套祖母绿面首道:“小姐喜欢带翡翠,这个不错。”她拿出一堆翡翠簪花吊坠不要,大气温婉的很,菘蓝忙着道:“这成色太好了,怕让人非议,难不成要低调华丽到太后都称赞起来吗?”她拿起一对白玉小簪花:“小姐不是最喜欢这对吗?”   黎羲浅看着在她发髻上换来换去的人,终于从旁边的小抽屉摸出个东西:“明天带这个,垂耳髻就好。”   锦纹讶异:“那是不是太不端庄了,除夕专门来传话,太后——”   却见黎羲浅已经自己拿着梳子摆弄起来,便不再做出声响起来,帮着她梳头盘发,见着她一直盯着窗外,笑意浓烈:“小侯爷晚上就入宫了,今日怕是不会来的。”   前几天日日过来,说的三个贴身侍女,连着杜衡粗老爷们都能记住太后的喜好起来。   黎羲浅撑着下巴,望着外面悠悠道:“明日应该要下雨。”   石蜜整理带回来早早预订好的衣裙也看着外面:“哪里会下雨,明日必然是个大好的天气,太后在御花园还准备了台子,要各位小姐热闹热闹呢。”   各位小姐热闹热闹?   黎羲浅的眸光一瞬间悠长的起来,上一世似乎并没有额外的节目。   第二日,果然空中阴雨绵绵了起来,前几日的炎热到底是被冲淡了许多,丞相府天不早就热闹了起来,这次宴会除开周眉这位带病的祖母,所有家眷都被太后亲下懿旨邀请,锦纹端着几碟自己主子爱吃的菜带着伞回到房间“小姐,你可多吃些,宫宴都是弯弯绕绕的,我听二小姐身边的丫头说,二皇子派人亲自来接呢,不要脸的东西。”   菘蓝给黎羲浅梳妆打扮,依旧看着她的妆容忧心忡忡的,实在是一点都不欢喜了,带着穿戴好了,过于的清爽简单了些,菘蓝有些不满意,想在待着几朵簪花,被她阻止了下来:“将我那件海棠披风拿过了。”   上一世,到了下午便狂风骤雨起来,许多小姐连着御寒的衣物都没有。   出来府门,黎远海抱着长生,看着走来的人,讶异道:“倒是穿的清淡的很,我看也好,谢长语两句话,搞得整个京城千变一律的,柳柳今日那套粉黄绸缎,晃的我眼睛都在痛。”说着不忘轻轻穿着鹅黄色衫子的儿子。   黎羲浅忍不住笑了起来,看着要抱抱的长生将人接了过来:“姑母丑不丑?”   长生啪叽一口亲到黎羲浅脸上:“姑母最好看了,天生丽质。”黎羲浅被这小娃娃说的心里都在甜,眯着眼睛笑起来:“姑母带你逛皇宫去。”   “我有话要单独给你说。”黎羲浅阻止她带着长生上马车的动作。   黎羲浅莞尔笑了起来:“好。”   马车慢慢朝着皇宫进发。   黎羲浅看着一脸认真的黎远海忍不住笑了起来:“三哥如此严肃做什么,这几日妹妹出门都是招呼过你的,你的人也都没有甩开一个的。”   黎远海挑开帘子看了看,压低声音严肃起来:“我得到消息,这次太后的宴会,有意给皇子们以及小侯爷选侍妾们。”   那次宫廷宴会去的女子不是这样的心思,倒是后半句让黎羲浅靠着马车的背挺直了起来:“照理说太后宝贝小侯爷的很,公主们还小,思来想去——”   黎远海打断她的话:“是为了你,你和谢长语那些莺莺燕燕的事情让太后动了心思。”他点到为止,随即吐了口气:“今日陛下要召见我说说明年殿试的事情,我们那么周娇姑母将他表妹的儿子也带上了,你万事小心。”   黎羲浅微微一怔,随即释然笑了起来:“三哥是太谨慎了,这宴会我就看看热闹。”她拿着准备的小糕点放在嘴里。   黎远海声音压得更加底了起来:“谢长语不是你的良人,他不会娶你,你是个守得住自己心思的人,记住万万不要将真心交付出去,你输不起的。”   马车在这时候听了下来,除夕带着宫人上前给丞相府的人引路。   黎羲浅走下马车,看着再次出现子啊眼前的皇宫,果然,觉得太恶心了。   远处翻身下马的黎远山看着笑语晏晏的黎羲浅,眼神狠厉起来。   ☆、第185章:青莲如卿1   夹到之中,女眷们叽叽喳喳脸上都是兴奋,穿着打扮大抵都是如同一个模子出来的,大抵就是长得不一样了,成了婚的年轻夫人们,对这场在皇室宗亲男眷里面出彩的机会早就看淡了去,穿的都是金贵大气,如今黎羲浅名气大帐,又有个人送才女的方玉在外给她铺垫名声,许多人的目光都向她聚集起来。   长生怯生生的拉住姑母的手,感觉眼睛亮闪闪的不行,手里拿着糖葫芦都有些吃不下去:“姑母,他们都在看你呢。”他说完,看着漂亮姑母蹲下身子给她擦嘴:“今日姑母不一样,是姑父喜欢的吗?”   黎羲浅双颊绯红捂住娃娃的嘴巴,亏得没有人注意,扭着娃娃的脸蛋教育起来:“姑母说了,在外面要怎么叫的,你都忘记了?她极力的表示的风轻云淡,不想给这个娃娃说的太深奥:”乱说话,小侯爷不会有什么,姑母就会被人讨厌了,你想姑母被人讨厌吗?“   长生不明白的蹙眉头,忽的抱着姑母的肩头:“长生最喜欢姑母了,和喜欢爹爹母亲一样喜欢。”   引路的宫女走在最前面,看着后面被除夕护着的黎羲浅,忍不住的眼中划过几许高看起来,京城簪缨世家姑娘们自小规矩就有专门人教习,还放在女儿闺阁最重要的考核部分,礼数礼教好的不在话下,可以说出现在这里的女眷,都是佼佼者,偏偏骨子里面都有那么几分拘束起来,唯唯诺诺的,还比不上娘娘身边的大宫女们。   倒是现下这个人,走路姿态端庄高雅目不斜视,莲步款款,一手拉着娃娃,一手自然放在披风中,下巴始终保持最好的弧度,不为任何的话语举动失去分毫,端庄中带着典雅,不卑不亢,嘴角始终带着柔柔傅笑意,不像是发自内心的,却是让人觉得是个好相处的人,不过不敢轻易的去冒犯。   黎羲浅走进这深宫,不知不觉就会回到前世还是羲贵妃的时候,连她自己都不会发现,他时不时的会回答长生几个问题,但都轻飘飘的带过,嘴角始终带着慈爱的笑意,拐过几道宫门,算是到了宴会的地方,宫女恭敬告退,依旧打量了几眼面前的少女。   如此相貌平平,不,只能说的是上灵动,何德何能然太后和谢长语争吵的大动干戈的?   除夕作揖:“我先去回话了,黎大小姐无比不要出这个宫殿,省的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你了。”   黎羲浅将头发顺道而后,悠悠道:“太后今日要给小侯爷选侍妾?”   除夕微微一怔:“太后早就有此想法,小侯爷的性子小姐又不是不清楚,敢娶就敢杀的。”   敢娶就敢杀?黎羲浅莫名其妙的就笑了起来。   玩闹了会,芳华长公主便先一步来了。   胭脂色的锦缎长袍,透着玫瑰色的裙摆,手腕上是金色丝线游走出来的团花灵纹图案,艳丽又妩媚,首饰妆容精心修饰起来,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去,肤色不算白皙,奈何颜色搭配的美轮美奂,宛了个飞云发髻,比皇后都要尊敬几分起来。   黎羲浅看着慢慢开始入座的大殿里面,太后坐在高处,皇后,淑贵妃,皇子们一次坐着,黎柳柳正和景泽宜和皇子们说着话,似乎将她的地位看的极其的重要起来,想要快速的荣辱大周的皇室之中。   锦纹催促起来:“小姐,三少夫人在想你招手呢。”   黎羲浅摇摇头,并未说话,看抓蝴蝶的娃娃,慢慢将海棠披风给解开,拿起手帕给她擦汗起来,忽然静悄悄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起来,见着长生傻里傻气的,黎羲浅摸着她的脸蛋:“带你出去玩。”   娃娃捏着手指点着脑袋起来。   “不是让你穿我送去的吗?怎么还不进去?要做最外面了?”   黎羲浅起身,抬头长好看着檐脚下面对他笑的少年。   黎羲浅穿着一身碧与青深深浅浅不一的百褶裙,腰间淡蓝色的束腰将她的腰肢包裹的曼妙,还有一对银色玉佩小铃铛,长发垂腰,垂耳髻没有丝毫小女孩的气息,倒是多出两份精致的灵动,两步带着对紫白色的风铃花簪花,她肌肤极其白,不算倾国倾城,五官精致,灵动又秀气,此刻笑起来,一双眸子隐隐泛着光亮,长发随着她的动作慢慢倾斜在身后,走动直接步步生莲。   比他动作更加快的小娃娃忽的上去抱着俊美姑父不松手了:“爹爹说了,今日不许姑父接近姑母。”   谢长语挑唇瓣,今天他一身紫金长袍,俊美逼人,提起娃娃的衣领对视起来:“我听说你读书不错,京城外的白鹿书院是皇室书院,不如我把你丢过去,过个三五年学好了在回来?”   长生委屈巴巴侧着脸要姑母抱抱:“他欺负我。”   两个丫头都是忍不住笑了起来,谢长语抱着娃娃走过去:“让你低调,也不是让你坐最外面。”   “不要紧。”黎羲浅接过长生,对着他行礼,坐在了倒数第二桌的地方,方玉看她不过来,哎了一声,被方翡翠给缠住了,无奈只能让贴身丫头过去嘱咐两句起来。   方翡翠撑着下巴看被黎远还捧着手心里面的人:“如今妹妹这日子是过的越发的好起来,不像姐姐我啊——”   方玉不露痕迹转移话题:“听说姐夫身边的姨娘有身孕了,姐姐可要加把气力的,不像我有个现成的孩子。”   说着这个就是气,方翡翠捏着丝绢回嘴起来:“妹妹你是原配嫡妻子,难道真要让一个舞姬的儿子踩在你儿子头上?”   方玉目光看着吃着糕点的继子,笑的莞尔:“我总归是有个儿子的,我对他好,他必然侍奉我终老的。”   高座之上的太后,目光扫视整个宴会的女子们,拉住谢长语的手腕,表示起来:“都是花一样的年纪呢,我年轻时候就喜欢这样的打扮——”   太后目光慢慢落到在个乖巧的娃娃身上,拉住谢长语说起来:“那孩子谁的啊,和你小时候像的很呢!”   谁呢?   谢长语正和景泽伯斗嘴,他也就这点参加宫宴的乐趣,目光跟着过去,看着那位软乎乎的团子正在给黎羲浅表演打拳。   卖力的不行,额头上的汗珠大老远都能看到。   倒是做个不显眼的地方,也不在乎规矩了?   太后顺着娃娃扑过去的怀抱,身子突然微微震动起来,不由自主放下手里的筷子,朝着那人看了过去。   谢长语感觉道太后的不对劲,忙说了起来:“那是黎三的儿子,今日也一起来了。”   “我问的是那个穿碧青色衣服的女子。”太后撑着脖子看了起来,做的太远,始终背着身子和娃娃打闹。   谢长语压低声音:“是黎羲浅,怕碍着你的目光,做的老远的。”他如实的说了起来:“那孩子是她救回来的,极其依恋。”   太后忽然之间眼角红了起来。   ☆、第186章:青莲如卿2   那是黎羲浅?太后远距离的东西看不清楚,不知道都以为是年岁大了,然而很少知道真相的惹却是明白,太后当年那可是千里穿杨的眼力见,当年陛下和兄弟们的夺嫡之中,也是个狠厉的手段,因此如今在后宫位置极高,只要她不如意的政治规划,随时能都否决了下来。   太后的眼睛,是当年流芳郡主,也就是谢长语亲娘愕然离世时候哭出来的眼疾,后面在谢长语的陪伴下慢慢的走了出来,却是在她寝殿的暗门里面,还保留了福流芳公主年轻的画像,那是她亲手描绘的,谁都不能比的。   因为看不起容貌,更加容易和记忆哪里的容貌重合起来,少女一身清丽的衣裙,简单的垂耳髻,还有那对银白色的簪花,在所有小女的衬托下,更加的清秀灵动起来,黎羲浅看着扑倒怀里给她喂汤的娃娃,扯着脸蛋,刚好能让脸上的笑容落到太后的眼中,感觉谢长语在看他,抱着长生示意他给他招手。   长生圈着姑母的脖子,对着凝视的老奶奶也招招手,随后低头啃起来了鸡腿。   一颦一笑,都和当初的流芳郡主无二。   黎羲浅端着清酒喝了两口,台子筷子给长生为鱼肉,她眼睛好的很,看着太后那颤抖的眼波,心中轻笑了起来,目的已经算是达到了,她前世跟着太后身边,将这个大周最高权力者的喜好莫得一清二楚。   那时候太后信任她到了极点,又在谢长语英年早逝之后,总会梦到流芳郡主抱着小时候的谢长语玩耍,太后就站在远处看着,流芳郡主就会会出一抹柔和清雅的笑容出来,这个梦太后经常梦到,黎羲浅有幸帮着流芳郡主上香火,边看着掩藏极好的丹青绘画,当真是个清雅道不是人间的仙人一般,难怪会把谢长语生的如此好看。   景泽伯看着最末端的黎羲浅,心中的虐夺和男人的**,促使她更加的想要得到这个女人,她笑意十足和景泽宜说着最近有趣的所见所闻,手指摸着腰间的温润玉佩,就像是回到那天夜晚一样,差一点,仅仅差一点,这个尤物女子就是她的囊中之物了,他听着皇后咳嗽了声音,示意他的目光去看流光县主。   孙皇后笑眯眯的和各位嫔妃们说着话,淑贵妃微微一笑,:“我看着娇花似的姑娘们,简直是喜欢的不得了呢,皇后娘娘可有喜欢的啊?我看太子似乎在看黎家大小姐呢,巧的我也喜欢的很。”   这样的女人,可是万万不能落到太子府里面的,就是增添了敌人,黎羲浅不为了权势地位她绝对不相信,看着自己儿子似乎和黎柳柳有了分歧,正耐心的哄着,八成又是在让他儿子帮忙收拾黎羲浅了,简直是个蠢货。   孙皇后不动声色起来:“再怎么如今皇子们都是有侍妾侧妃的,就是小侯爷还孤单单的一个人,太后娘娘,你可有看的顺眼的?”   太后忽然严肃了起来:“丞相府的小姐合在?”   丞相府的小姐?还真是个讽刺的称呼,黎柳柳如坐针毡起来,虽然**帝下了命令,她被划出了黎家的族谱,整个京城依旧明面是将她当做正正经经丞相府出来的贵女的,如今太后这一嗓子,简直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大招。   黎羲浅慢慢站了起来,歌舞乐妓推到两步,宫竹之悦依旧轻轻的吹弹着,宴会妃嫔们点名小姐们见面老早就是家常便饭了,只要不摔筷子丢碗,都不必理会,她上前算着距离,在太后看的半清楚的距离挺住脚步,在外人看了是没有什么不对的,她轻轻叩拜下去:“黎羲浅扣见太后娘娘。”   这是黎羲浅第一次当着所有人拜见这位让她受益匪浅一辈子的长辈,从厌恶道喜欢,到底在整个皇宫只有这位太后是真心对她好的人,在她大权旁落,被人宰割如同阶下囚的时候,只有太后在默默的帮助她,在她熬不下去的时候,会带着宁和的书信而来,不许黎柳柳杀了她,尽心尽力帮她抚养女儿长大。   太后看着她谦卑又规矩的,甚至心中莫名几分感触起来,似乎是心疼似乎是欣慰,仿佛她的这一叩拜蕴含了无数感情感恩在里面一般,太后捏着扶手的手莫名其妙一动,看着她小小的身影,还有不远处无助被婢女牵着的小娃娃,双眸顿时恍惚了起来。   谢长语以为太后是要为难黎羲浅,轻轻说了起来:“太后,看着我的面子——”   太后把持住自己要站起来的身子,悠悠却是能够听出了几分急促:“别跪着了。“不是平身,而是别跪着了,这句话露出,几位皇子还有后妃神色都是微微轻便了起来。   孙皇后俯视太后多年,这句话区区几个字,却只有在心疼的孙儿亦或者谢长语请安的时候才会说出来,她做了二十多年皇室媳妇,听到的次数也是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她一边讶异太后突然对黎羲浅的转变,一边做出心疼的模样起来:“看的本宫都心疼,伤势可好些呢,都瘦了呢。”她说完又看着太后:“围猎的时候,不是这孩子,小侯爷怕是凶多吉少了。”   黎羲浅慢慢站了起来,双手放在腰上,始终挡住几分温婉的浅笑,灵动的眸子却是在看着太后的时候微微的扇动,倒像是带着几分凄凉“多谢皇后娘娘挂念了,小女已经大好了。”   太后不说话,死死的看着黎羲浅,是她救了谢长语,她倒是都要忘记了,周围的人都有些紧张兮兮的,满城风雨都在说这太后不喜欢这位草包千金的很,小侯爷在跟前也不听话的顶撞了几次,都说给她的请柬就是收命的阎王本。   谢长语刚刚要说话,景泽伯端着酒杯乐呵呵说了起来:“是啊,这几日小侯爷都配着的,自然是上心的。”他就是要太后讨厌他,谢长语是太后心尖尖的人物,素来看不起这些往上凑的人。   却见太后微微吐了口气,拿着手绢摸了摸眼角,众人皆知太后如今看着是个老太婆了,年轻的时候那可是个厉害的,即便是先帝对她的话都是深信不疑的,谢长语看着养育她的长辈,摸着衣摆的穗子静静的看着。   “黎羲浅,你救了小侯爷,可有什么愿望,今日大家都在,你有什么想要的大可说出来,即便是哀家没有了,拼着这张老脸,让众位爱卿给你寻出路,不必思量,喜欢什么,想要什么,哀家今日都成全你,你走过来些。”太后道。   听着太后的话,众人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是屏住了呼吸起来,想要什么都会成全,那岂不是在给这个草包千金飞黄腾达的机会?太子,二皇子都未有正妃,谢长语这位未来宁远侯府的主子也没有婚配。   大家都是疑惑了起来,这黎羲浅怎就瞬间改变了太后的看法了?!有些嫉妒心重的此刻早就咬牙切齿了起来,黎柳柳委屈无助的看着景泽宜在她看来,黎羲浅可没有那蠢胆子要谢长语正妃的位置,过些时间,明国的太子和公主就要来了,太后早就有了打算。   谢长语倒是一个激灵她曾经问过黎羲浅有什么无法实现的愿望。   ☆、第187章:太后的维护1   所有人都看着黎羲浅慢慢的下跪,对着太后扣头之后,悠悠开口:“太后娘娘秒赞,离离别无他求,只想让生母进宗祠,上族谱。”她抬起头对上太后复杂的眼神,悲凉的又笑了起来:“然后有些不合礼法,若是为难了太后娘娘,还请恕罪。”   在做谁人不知,这黎羲浅算是半个私生女,妾侍若非生下儿子,必然不会进入族谱,宗祠,自古哪里有妾侍如宗祠的,贵妾尤为家中开枝散叶的,死后便会在道观里面立下牌位,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这哪里是不和礼法,分明就是要逼着丞相府再多出一位主母来!   不等太后开口,黎柳柳已经站了起来:“大姐,你这样说话,将母亲放在何处!”让一个庶出亲娘如宗祠,哪家高门显贵都是找不出来的。   谢长语冷嗤:“陛下已经下旨,将你逐出黎家家谱,一个寄人篱下的表小姐,也敢插手名正言顺的丞相府血脉的家事,怎么,还真的拿自己当正经八百的相府千金了,一个大风刮来的,即便是放肆,也去镇国府放肆去,丞相府的事情有你站的地方,真是个小门小户出来的,登不上大雅之堂。”   “小侯爷,柳柳乃是丞相夫人养大的,恩情深重,有所冒犯,您也不必要这样维护过度,柳柳毕竟也是本王的未过门的侧妃。”景泽宜知道黎柳柳如今地位尴尬,看着淑贵妃摇头的目光,选择性的无视起来:“再者,自古都要妾侍为婢,说句冒犯的话,黎大小姐的生母,连着妾都不是,柳柳生母生父也是为国捐躯的忠诚大将,岂容小侯爷玷污,还请小侯爷自重。”   谢长语挑眉抱着手,语气慵懒的很:“都知道是未过门了,维护过度的是谁,景二你当宴会的大伙都是瞎的,黎羲浅说一句话,你们一个皇子一个弯弯绕绕的妹妹都在这里说三道四的,倒是不知道在大家看不到的时候,又是个什么境况,侍妾为婢这样的话也是你这个皇子能够说出来的吗!”   皇室只有一位正宫,其他的嫔妃在风光无限,那也是妾侍!   淑贵妃咬牙起来,深知道这个儿子但凡是碰上关于黎柳柳的事情,总是脑子一头热的,若是日后这女子在床头咬他一口,谁都救不了她的,她连忙底身给太后请罪起来:“太后还请宽恕这些个不懂事的,难得你的生辰,自然是您开心最重要,不过毕竟是臣子的家务事,黎丞相乃是文官中流砥柱——”   孙皇后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和淑贵妃唱反调,在后宫生存最重要的法则,便是不能过了太后这个底线,她轻轻咳嗽两声起来:“黎大小姐身为儿女,有这样的孝心本宫听着都感动,听闻当初是有牌位在城外的仙鹤观的。”   有些年纪的妇人是知道当年的事情,周眉仗着母家势力,将丞相府死死把控在手里,黎行之对黎羲浅的生母那是两情相悦,真心喜欢,只可惜后宅手段太过尖锐,算计死了生母,又将女儿送到庄子做了几年村姑,说起来也是可怜的很。   黎羲浅目光直直的看着太后:“小女只有这一个愿望,即便不能如宗祠,恳求太后让小女生母重有牌位,不至于孤孤单单在外飘零,连着个归宿都没有。”   黎柳柳指着她:“你不要太过分了!”你就是个私生女,不是因为丞相府没有女儿,这辈子都不回答京城这个凤凰窝里面享受富贵的,如今还要给生母立下牌位,上族谱,又在这里以退为进,倒是显得周眉是个尖酸刻薄的嫡母了!   周眉尖酸刻薄,那她这个被人称赞长大的京城第一美女岂不是也要落上个尖酸刻薄了!   惺惺作态的东西!黎柳柳忍不住心中怒骂了起来!   方玉却是泪眼汪汪了起来,看的方翡翠恶心,她哽咽起来:“大姐,离离不容易的,走到今天真的不容易的。”黎远海也在床笫之间告诉过她,黎行之是有意想给她生母在别处请牌位的,毕竟是丞相府唯一的女儿,可是次次都被周眉破坏,不了了之。   不少眼泪浅的女眷们,像是震惊,再是鄙夷,等看着黎羲浅不卑不亢的跪在地上,莫名觉得她用起可嘉起来,都是同情起来。   黎羲浅是个目标性明确的人,她且不论自己能不能阻止谢长语英年早逝的命运,但太后是个长命百岁的,若是能在她面前得到了青睐,站住了脚跟,对她,对谢长语,对景泽宜都是百利而无一嗨的,太后最强的盾牌突破之后,你就会成为盾牌之后的一人。   景泽伯就坐在黎羲浅不远处,看着少女眼前的无奈被悲哀,心中某个地方莫名的动了起来,一个想法忽然走了起来,若是能接着这个机会将这人弄到手心来,岂不是极好的,他喝着小酒给了孙皇后一个眼神。   有一庄关于写长语的隐秘,只有**帝和太后知道,不,重新回来的黎羲浅也知道,当年流芳郡主难产留下孱弱的幼子,那位讨巧卖乖的姨娘操办后事,却是在安排出殡回来的时候,搞丢了流芳公主的牌位,而后隐瞒不报,知道两年之后,太后什么的清新回去整理流芳郡主库房钱财,才发现。   两年的时间足够毁灭一切证据,宁远侯因为发妻过世,每日都在皇宫守着儿子,对府中的大小事情莫不关心,太后要杀那位姨娘,无奈她又有身孕,只能作罢,事关流芳郡主声誉,又关乎谢长语脆弱的心灵,**帝,太后,宁远侯都选择了尘封此事,宁远侯并且当着二人提前写下遗书,宁远侯之位只能写长语继承。   牌位的事情,始终都是太后晚年提起流芳郡主时候一个过不去的砍。   孩子生母不能如宗祠,瞬间就能带动情绪,将概念偷换过去。   毕竟,这也是黎羲浅的心愿,她坐上羲贵妃的位置,便要黎行之将生母迎接会宗祠,进入族谱,奈何周眉这位主母搬出忠孝节义,说是只有做了皇后才能将其母放到黎家宗祠之中,而后便是有人开始煽风点火她对后位的觊觎,慢慢的失去了景泽伯表面上的欢心!   太后认真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少女,手里端着被茶慢慢的喝了下去,喝得很慢,仿佛是在想尽一切法子将面前的少女看的在仔细一点,惹得所有人,包括孙皇后都不敢在多说一个字,太后终于盖上了杯盖,道:“别家就算了,你是丞相府唯一的女儿,又是长女,理应的。”   谢长语静静的坐着,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特意装扮的女子,认真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终于,他也想起了什么。   手里摸着的香囊穗子,对视上她的眸子,无奈的笑了起来,是个投机取巧的,他都忘记了,在这位太后心中,流芳郡主可是极其重要的宝贝人儿。   太后继续说了起来:“百善孝为先,你是个不容易的孩子,原以为你会求谢别的,哀家倒是也愿意,只是你这个别无他求的求,颇有些让人无法无动于衷起来,还有什么比亲娘不在身边,又无人疼爱的血脉重要的。”她说完,拉住谢长语的手:“这件事情你去办,将离离生母的牌位请高僧重做,送到华清庙供奉起来。”   ☆、第188章:太后的维护2   众人皆是一愣起来,太后那边求些别的也愿意,是个多大的恩典!   黎羲浅微微含笑再次磕头:“多谢太后。”她再次抬起头,对视上太后那双有些颤动的眸子,忍不住的也红了眼睛,随即清丽的笑了起来。   芳华公主手里拿着的象牙筷子已经掰成两段,只因为她瞧瞧的看过太后给流芳郡主的描画,这个人说的话,一颦一笑,妆容打扮,都和那副丹青上无二!   这个谢长语居然对她已经在乎到了这种地步!连着自己亲娘也让模仿起来了!   太后看着黎羲浅,只感觉越看越像脑海之中的人,甚至觉得她一定是流芳公主的转世,因此才会在暗杀之中救了谢长语一命的,这或许都是上天注定的事情,这一刻,太后对这个少女的厌恶变成了喜欢起来。   “那个孩子我很喜欢,你带着过来和我做。”太后对着旁边的宫女示意加位置。   长生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慈爱的老奶奶抱着了怀里,许是小孩子的明白真假的本事,让她一下就喜欢上了这位太后,手里还是糖渣渣抱着太后的怀里乐呵呵的笑了起来,小娃娃没有个轻重,一抬手,就把太后头发的步摇给抓了下来。   好死不死啪的一声落到谢长语正在给黎羲浅吹的燕窝粥里面,溅射的谢小侯爷一脸都是,正打算敬酒的景泽宜身子一扭,和景泽伯喝酒去了,贴身伺候的太监宫女小腿已经开始打颤了,这可是小侯爷啊,谁敢这样做啊!   太后身边的位置有限,说是加位置,大抵就是在谢长语的桌子边在加一个,小娃娃哪里做的住,在上边蹦蹦跳跳的,看的方玉太阳穴突突突的跳起来,她觉得平日长生也没有怎么顽皮的,又是个眨眼的功夫,太后给他的果子啪嗒又砸到谢长语的头上去,方玉感觉自己有点头昏。   方翡翠给自己妹妹夹菜:“我看你马上就不会做继母了。”   方玉看着风凉话的姐姐,扶着额头继续心惊肉跳的看着捣乱的长生,感觉即便谢长语放过他,黎三今日回去必要狠狠的打她的屁股。   太后喜欢长生的不行:“怎么,是不是觉得哀家喜欢那小子不喜欢你啊。”太后身边的常嬷嬷拿着个小盒子递给黎羲浅:“这是太后娘娘给小公子的礼物。”   锦纹菘蓝正在帮谢长语整理衣物,他们到低是见过自己小姐和谢小侯爷大打出手的人,比这些惊慌失措的宫女要有那么几分不怕死在里面,菘蓝小声道:“小侯爷,你不要和我们孙少爷一般见识啊。”   黎羲浅看着那盒子里面的东西错愕的扭头看着谢长语。   谢长语自己拿着宫人递过来的热帕子擦脸,低头一看,也是微微一怔,倒是个金贵的玩意:“怕是真的喜欢这小子,这个东西太后今日之前都说了,谁给他个曾孙子,就是谁的。”将黎羲浅盖子盖子要把东西递回去,随即抢了过来,丢到长生手里:“太后奶奶给你的,拿着这个,谁都不敢惹你。”   太后开心,抱着娃娃喂肉糜粥,对着孙皇后劝慰起来:“让皇子们快点开枝散叶啊,我可等不及了。”   众人看着长生手里捏着的紫玉锁眼睛皆是跳了起来,乃是先帝送给还是儿媳妇的太后的宝贝,带着这个东西,既是身份的象征,又是免死金牌,可以用很多次的免死金牌。   谢长语拍拍黎羲浅的手:“太后知道私生子的日子不好过罢了,长得想我的孩子,一般都是好命。”   黎羲浅对着谢长语莞尔一笑,撑着脑袋看着趴在太后肩头给她眨眼睛的娃娃。   中午的宴会就这样散了,太后需要午睡,则是孙皇后住持去了御花园里面,太后今日精气神极其不错,抱着长生不撒手,看着过来告罪的放于大手一挥赐下来两尊玉佛:“哀家很喜欢这娃娃,你配哀家回后殿去。”顿了顿,太后看了些长语一眼:“离离难得进宫,你带她去各处走走,省的日后找不到路。”   当真女人翻脸比翻书都快了,不少人就等着谢长语落单来说话,此刻看着太后有意将黎羲浅塞给谢小侯爷,都是散了去。   太后拉住长生的手,想起什么,叫住黎羲浅:“日后有人给你委屈,就来找哀家,哀家和你很投缘,你和小侯爷去玩吧,长语不许欺负人家姑娘,不然我拆了你的骨头。”   “走啊。”谢长语抱着手看着黎羲浅站在檐脚下面淡淡摇头起来,伸手出去似乎没有摸到什么,依旧面带微笑:“小侯爷,要下雨,还是别去了。”再过一会就是狂风骤雨了。   谢长语抬头看着微微阴晴不定的老天,猛地攀着她的腰肢,将人抵住在了圆柱上面眉宇微微挑了起来,逼迫少女与她对视起来:“你让本侯一头热的给你想法子,你倒是自己早就有了法子,这身打扮,你用心良苦。”   除夕哎呀一声,忙走到旁边把守了起来。   黎羲浅撇着脸,手被他擒住不得动弹,她第一反应就是装傻充愣,自信满满惊艳绝绝的小侯爷被人贴了冷屁股,偏偏又是个报复心强,心眼子小的和芝麻一样大的人,于是她委屈巴巴的开口:“我本就喜欢这样穿,怎么就用心良苦了?我有没有眼巴巴去让太后喜欢。”   谢长语沉声就笑了起来:“我看你什么时候给我说实话,我自己亲娘的花娘我没有见过?你没有她漂亮。”   她淡淡说来起来:“我没有利用你,没有。”她心思百转千回,心狠手辣她都认,可唯独这一条她希望谢长语记住:“我今后不会在这样穿衣打扮了。”她知道谢长语喜欢青色,婢女有意无意都是按照他的喜好准备衣服装饰,可谁会让自己的亲娘被人利用呢?   谢长语捏着她的脸:“你似乎对太后很了解。”   黎羲浅正要开口,忽然看着不远处流芳长公主正看着这边,那眼神复杂,有蔑视,有鄙夷,又不削,有狠厉,有毒辣,却是霎时之间让黎羲浅看到了别的东西,她忽然想要求证一个东西,抬手给谢长语理了理衣领。   谢长语以为这个人是在卖乖,抬手给她顺了顺耳发规整起来。   黎羲浅看着流芳长公主抿唇咬牙捏着手指的动作,那眼中刚刚被覆盖的情绪透了出来。   是嫉妒。   “怎么了?”谢长语感觉黎羲浅的手指微微抖动起来。   黎羲浅:“你今年多少岁了?”谢长语蹙眉,随即自问自答起来:“三岁,我怎么忘记了,就大三岁。”   这位流芳长公主只比谢长语大三岁,难怪这两年入宫更加勤快起来,对谢长语那言之凿凿的抵触,分明就是想要引起她的重视啊。   “你去哪里?”谢长语看着错身就跑的人,一把拉住她。   黎羲浅抽开嗖:“你等我,别走了,我马上就回来。”   她提着裙摆朝着消失的人影追逐而去,或许,上一世谢长语盯着太后的宠爱依旧会被派出去大帐。   或许。   是求而不得。   一位公主的求而不得,流芳长公主政权的势力不亚于任何一位皇子。   黎羲浅跑的极快。   如果可以,这辈子她想让谢长语长命百岁,一时无优!   ☆、第189章:黎远山的设计1   “二表哥,就是那个妹妹,看上去清秀孱弱的,还要我们两个大男人去,我让我的小厮就能掠走了,今日人多眼杂的,看你小心翼翼的模样,黎三不在,姑父又在前面,都在你算计之中。”说话的乃是周娇的侄儿,韩元蓝的伴读,赵嘉林。   比起来韩元蓝的欺男霸女,他名声维护极好,不过骨子里面吗啊,骗到手的姑娘几乎没有能活到明日的,在城外有个尼姑庵,京城内部花花公子都知道的肉菩萨,身后的主子就是这位。   黎远山看着风轻云淡抱着宫女**的人,拍拍她的肩头:‘走,她落单了,今日我要好好教这个女人做人。”   赵嘉林摸着那刚刚弄到手的美人,垂着低压的声音附在小姑娘耳垂:“晚上去新华门那边,爷在哪里等你,跟着爷回去做个姨娘,你这个娇滴滴的花儿怎么能在这里扫地除草呢。”他好不容易勾搭了个雏儿,心火旺盛的很,将人抵在假山后面狠狠的香了两口,捏着她的腰肢:“爷等你,别别让爷伤心了。”   “走啊!”黎远山拉住他的手:“这丫头平日三个婢女不离身,出门不是和谢长语在一起,就是有暗卫跟着,机不可失。”   赵嘉林啧啧起来:“不是表弟说你,这样的妹妹都斗不过,还要我来帮你,我可告诉你,我这个人喜欢玩女人,不喜欢娶女人的。”他看着阴云幂幂的天空舌头舔了舔唇角:“天时地利与人和,我马车都安排好了,一会啊,保证让哥哥先,弟弟殿后。”   谢长语那不可一世的人看上的女人,自然是要有两份味道的,说实在的,明明黎柳柳才是男人们喜欢的风花雪月,也不知道是那些长语脑子抽了,还是黎羲浅太有本事了,居然能让诺大的丞相府,都改朝换代起来了。   黎远山看着慢慢针尖下来的雨丝,静静的朝着黎羲浅消失的地方而去。   这一次,她一定要亲自杀了这个女人!要让她活着受一辈子的罪!一个舞姬妓女生的孩子,敢在他这个嫡出的儿子头上撒泼,还将嫡母口水天煞孤星的帽子,让他白白在祠堂受罪,打的体无完皮,这个仇如果不报!不为人,不为子!   ????   再说追出去的黎羲浅,提着裙摆跑的风快,终于在后殿偏僻的拐角看着了最高贵的芳华长公主,此刻她如同一头猛兽,拿手尖锐的簪子死死的朝着绢布窗户上扎了上去,像是拿着利刃要杀了敌人一般的狠厉眼神,四周的宫婢都去前面帮忙了,这里是太后寝殿杂活茶水的地方,她声音低吼着,不知道在说什么。   此刻雨丝慢慢垂落了下来,黎羲浅沉默的看着发泄完毕的芳华长公主,提着裙摆慢慢走了过去。   “谁!?”芳华长公主低声呵斥起来,手里拿着的簪子受到袖口中,带看清楚跟来的人,那张端庄高贵的脸上满是怨妇狠辣的模样,手里的东西狠狠丢到她的面前,咬了咬嘴唇,心里发寒又发怒的看着面前的人,长得不及他万分之一,为什么能够让所有皇室中的人呢对她称赞有加!连着最厌恶她的太后都能轻而易举的搞定!   她猛吸一口气:“你来做什么!?”   黎羲浅有点微微的失神,此刻脸上没有往日的从容沉着,声音有几分微微的颤抖和难以置信,她凝视着芳华长公主,一步步走来过去:“你喜欢谢长语。”   她震惊道都忘记她已经是再世为人的丞相府小姑娘,而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羲贵妃了。   她猝的抬眸看着眸子猥琐的芳华长公主,几乎心口都要炸开了,浑身连她自己都能够干净学海翻腾了起来,算起来芳华长公主可是谢长语的亲表姐了!黎羲浅感觉自己都要吐出一口血了,惊呆的看着面前不可一世的长公主,然后说出了她从未有过的推断:“你是为了谢长语杀了驸马爷,为了谢长语才一直不嫁人的!”   她比自己大六岁,正是这个盲区,她因此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这位长公主另可一辈子养着面首,也不愿意正正经经找个男人托付终身,当初谢长语英年早逝,她杀了所有和他作对的人,所有人都以为是受了太后的意思,如今看来,根本就不是那会是!   芳华长公主哈哈大笑了起来,愤愤的上前,与她对视起来:“是,我就是喜欢谢长语,我哪里配不上他了!容貌地位权势哪一点配不上宁远侯府了!我也才二十一,就比他大三岁,我相近一切法子吸引他的注意力,甚至开始想和你交好让他对我好上几分。”   黎羲浅浑身都被寒冰包裹了起来,芳华的性子她太清楚了,得不到宁可毁灭掉,“谢长语若是喜欢你,在你三年前出嫁,便阻止了,殿下你和小侯爷也算是一同长大了,她是什么个什么样的人,您应该清楚。”顿了顿,她仿佛窥看到了未来影响谢长语生命线的人:“你放过他吧。”   芳华长公主眼眸带着骨子戾气:“凭什么,凭什么,我是长公主为什么不能嫁给喜欢的人呢,我为了朝堂为了皇室出卖了公主的尊严,好不容易有了今日的结果,你为什么就把我的男人抢走了!”   她扬起手,黎羲浅更快一步抓住她的手:“没有我,他也不会娶你的,你心里也是知道,不然早就坦白心意了不是?”倘若被太后知道,自己的女儿对他一手养大的侄孙儿有了不该有的念头,死的惨的一定是芳华长公主!   “都是你!”芳华长公主咆哮了起来“如果没有你,谢长语一定会看我的!”   “没有我之前,小侯爷不也是留恋花丛不沾身的吗?”黎羲浅丢开她的手,细细的雨水模糊她的视线起来,她退后两步,拉开两人的距离,撞上她不可一世的目光,叹息了口气起来:“你若真的喜欢他,日后就莫要伤害他。”   芳华长公主像是被她看似命令的语气震慑了下来,看着她那张楚楚动人的脸蛋,:“你既然知道我对谢长语的意思,就给我离开他远远的。”她神色狠厉起来,像是又怨恨的情绪破土而出起来。   黎羲浅并未说话,巴掌大的脸上带着深深看了一眼面前的芳华长公主:“没有我,还有明国的公主。”她说完,沉默片刻,抬起眸子看着她:“还有,我从未喜欢过些长语,她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们只是朋友。”   黎羲浅朝着另外一条回去的小道走去,眼中已经被震惊擒住了泪水,脚步越来越快起来。   前世,谢长语和芳华之间或许真的是发生了什么,宁远侯府是被逼着去了战场。   等等,黎羲浅挺住了脚步下来,忽然想起一个细节起来,前世今生宁远侯都提前写下了遗书,谢长语乃是唯一继承人,谢长语亡,宁远侯府无世子。   谢长语亡,宁远侯府无世子。   黎羲浅走到游廊,看着依旧在远处等着她的少年,忽然明白了什么起来。   “谢长语!”黎羲浅从后面将人抱住,脑袋低着他的后背,忍不住泪水就涌现了出来。   谢长语的死,或许真的是皇室的阴谋,欺瞒这太后的一个阴谋。   若是她没有记错,当时太后忽然生了一场大病,没有任何消息渗透进去。   包括唯一近身侍候她,也被景泽伯禁言了。   ☆、第190章:黎远山的设计2   黎远山的设计2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谢长语被少女猛地一包差点倾倒去了前面,还好稳住了下来,看着黎羲浅环绕在腰间的双手,哭笑不得起来:“你不会就是为了吓本侯吧,几岁了?”他摸着她的手,感觉都是雨水冰冷的很,里面蹙眉起来:“到底怎么了?”   奈何她抱的太紧了,根本不准他去看。   黎羲浅脸色苍白,有些疲倦的靠着他的厚实的脊背,语气温和到了极致,放在他腰间的手慢慢松开:“你知道芳华长公主对你的心思吗?”她感觉少年的臂弯将他笼罩起来,吸着鼻子抬眸看她,看他是笑非笑的目光,忍不住炸了火:“你知道,你知道你还!??????”   谢长语还以为是什么大事,能让处变不惊的人吓成这样,让她脑袋贴着她的心口,摸着她的秀发:“本侯知道男女之事开始,就感觉芳华对本侯的心思了,这是个女人都喜欢本侯,难不成本侯每个人都要放在心上,不过是看着太后份上给她几分活命的机会了。”   黎羲浅靠着他不知道怎么说,只能垂着眸子,这个消息真的是太震撼了,片刻之后,镇静下来的人儿猛然将抱着自己的人推开,双颊上了晚霞一般:“皇宫内院搂搂抱抱——”   “你先抱我的,要不要我让暗卫们来对质?”谢长语感觉这个人莫名其妙的很。   黎羲浅轻轻咳嗽两声,飞快朝着前面走,简直后面不紧不慢靠着柱子的人,气的牙牙痒起来:“你让让我会死吗,你以前不是都让我的吗?”   谢长语抱着手走了过去,低头看着她咬牙切齿,分明这才是她原本的模样,端着架子固然有那么谢典雅清贵的,倒不如现在炸毛张牙舞爪,说话气冲冲的模样,他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本侯还不够让你!”   黎羲浅认真看着谢小侯爷:“不够。”   谢长语:?????   传说中的蹬鼻子上脸,他今日是看到了。   ?????   赵嘉林看着后面望着风得人,又看着华服女子正在屋檐下静静的站着,若无其事起来:“你真的确定那是你的妹妹,长得还听好看的。”   当然确定,黎远山点头,刚刚她的探子说了,黎羲浅进了这里就没有出来了:“她认识我,你过去,有什么就叫人,我就过来。”   得到了确认,赵嘉林收起扇子,戳了戳手带着几分调戏的笑意走了过去。   芳华长公主正在静静思考要如何收拾谢长语身边的女人忽然就被人一手捂着眼睛,一手环抱住了腰肢。   “放肆!”   赵嘉林破开身后一扇门,好家伙,居然还有床,她拦腰将人扑腾到了床上,又摸出蚕丝傅绳子,快速将人双手捆绑了起来,调笑起来:“好妹妹,你就从哥哥吧,哥哥保证会好好的心疼你的!”   被塞住嘴巴芳华长公主感觉灵台不清明了起来,她剧烈挣扎起来,他是个什么东西敢来轻薄她!   “看不出来,妹妹已经**了啊。”赵嘉林撤掉她的蒙眼布,更是眼红起来,简直就是个尤物啊,哪里和黎远山说的那般丑陋无畏了,难怪是谢长语的心尖尖的东西,这样的让人难以销售,也是她宁远侯府的福气啊,他慢慢舔舐起来她的脖颈。   赵嘉林原本是想着一次就足够,奈何这个女子极其**,忍不住的的追加了起来。反正都是脏东西,脏了就干净不了了。   芳华长公主忍受这屈辱死死捏着手指,她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黎远山听着里面的动静莫名其妙的也有了感觉,却是担心外面有人进出,又过了一刻钟,看着整理出来的赵嘉林,在看着里面衣衫全部丢在地上的场景,他大笑了起来:“好表弟,好表弟!”   “你也去尝尝去,反正不是一个娘生的,已经不是处子了,我先走了,就等着她的丫头来找就是了,这幅模样让人看着岂不是更让你心情舒畅了?”赵嘉林整理着衣衫,这样的尤物必然是要设计设计弄到自己手中慢慢把玩的,他看着谨慎的人,脑袋蒙上不久不知道了,我在外面给你把风。   黎远山早就对黎羲浅有几分占有的意思,黎羲浅是个初看其貌不扬,但却越看越让人心神起伏的人,就如同西域的葡萄美酒,越喝越是让人着迷,恨不得在她身上一辈子起不来,赵嘉林那就不是一个娘出来的话更加让她胆子大了起来,若说最开始不过是调戏调戏,现在,已经恶从单边生了起来。   芳华长公主慢慢的苏醒了过来,黎远山丝毫不知道等着她的是什么。   却是——   “黎远山!你好大的单子!侮辱当朝公主!”芳华长公主一脚蹬走在她身上趴着的人,气的拔下头上的发簪就朝着她的脖颈而出。   “不——”黎远山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脖颈鲜血喷涌而出!   怎么会,怎么可能,明明就是黎羲浅,怎么会变成了芳华长公主!   “去死去死!”芳华长公主手里的簪子在他脖颈不停的进进出出起来,几乎将他整张脸弄成了蜜蜂窝!她翻身下床,拽起地上的衣物,咬牙切齿起来,如此奇耻大辱,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她咬紧牙关走了出去,深深的看了一眼死的面目全非的黎远山,阴寒的眸光爆发出来。   外面,芳华长公主看着寻找他的女侍卫,若无其事说了起来:“找个宫女脱光了丢到里面去,做出被侮辱杀人在自杀的模样,不许惊动任何人,秘密处理。”   想不到她堂堂公主殿下,也会被人侮辱,还是被拐错了人,她何等的玲珑心窍,瞬间联想起来刚刚黎羲浅追过了的模样,分明就是用他做挡箭牌!   好你个黎羲浅,敢用本宫做你的垫背石头!   芳华长公主死死捏住泛白的指节,这等奇耻大辱,必要黎羲浅血债血偿!   芳华长公主朝着大殿里面走去,想去找自己的母后说说话,却是听着太后久违的笑意,她在屏风后面停住脚步。   太后抱着长生看着得体的方玉淡淡问了起来:“也就是说你家离离还未婚配吧。”   方玉心都在流汗,依旧点点头,生怕太后一句话就把黎羲浅丢给那个皇子了。   太后眨眨眼睛,笑的和蔼,声音听得出欣慰和开心:“我看得出离离对长语的,长语对你家姑娘也是上心,今后京城的风言风语也不必在官了,让那两个孩子自己去吧,若真的小侯爷做了什么委屈你家离离的事情,哀家自然会给你家姑娘做主的。”   方玉怔住,常嬷嬷给她递茶:“三少夫人,我们哀家是有意想给你家三妹做媒人呢,能让太后说好的姑娘,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呢!”   方玉心中先是一喜,随即镇定下来,下跪看着太后:“妹妹的婚事我这个嫂子自然不能做主但公公和远海都说过,家中只有这一个妹妹,必然要选个喜欢的。”   如果她没有瞎的话。   黎羲浅喜欢的应该是谢长语无疑了。   ☆、第191章:真不是本侯杀的   倏儿狂风骤雨扑面而来,御花园中闲情雅致对诗喝茶的皇子小姐们都被天公这场毫无预计的大雨狂风风吹雨打起来,亏得孙皇后开了两处三层楼的亭子,让簪缨世家的夫人小姐们詹事躲避,正是拿伞的功夫,噼里啪啦的冰雹更要砸开祖坟似的打了下来。   暴雨突击一刻钟,乌云密布,狂风呼啸,秋老虎的尾巴还有些猛然,大家伙穿的都是单薄的很,宫婢拼命周旋了些披风外袍过来,下人们用的不和阻止,各个宫殿娘娘们用的都是入库亦或者金贵的绸缎,干脆有内监生了火盆,又吩咐司衣局将给宫女们入秋的成衣全部送过来。   太后正和方玉下棋听着外面哗哗啦啦的声音,痴迷棋局的眼神游荡了回来,对着常嬷嬷说起来:“小侯爷和四姑娘呢,可别冻着淋着吹着了。”其他的人自然有孙皇后去操心,她瞧了方玉一眼,大抵说了半刻钟的话熟络起来了,也是没有以往的肃穆,多了两份笑意起来:“不管他们两个小的,我们这些做长辈的玩自己的。”   某种意义来讲,方玉的确算是黎羲浅的长辈,她艰难的拿着棋子在指腹摩擦起来,依旧想不通怎么扎眼功夫,什么都变了?   院子二楼阁楼上,黎羲浅也配着谢长语百无聊赖的下着棋子,反正都下不过,她干脆也不怎么上新,吃着锦纹递过来的柿子饼甜腻腻的蹙了蹙眉头起来,看着谢长语不知是让还是瞎走错的棋子,他棋子都未落,她已经先一步下去,还一如既然的谦和:“落子无悔啊,小侯爷不能悔棋的。”   倒是难得和她计较,谢长语看着料事如神披着青色海棠披风的人,外面风吹得东西四散,冰雹瞧着窗户上发出让人心惊胆战的声音,到底是整个皇宫最高级的建筑楼宇,太后的寝殿风火雷电都避之不恐,除开吊着几片瓦片,隔音效果上佳,若不是亲眼看着,绝对不会想着是下雨了。   “你为何让赵政给你产生幻觉的药?”谢长语不声不响让着棋子,其实黎羲浅棋力已经很厉害了,奈何她更胜一筹,能下赢他的人在他十三岁之后就没有了,不过能勉强下个平手的,面前这个人在他状态不佳的时候,还算是个对手“你确定下哪里,输了少给我发脾气。”   石蜜数着银票,恨铁不成钢:“小姐,我们已经输了五百两了。”虽然羊毛出在羊身上,话怎么说,但黎羲浅看着富贵,月列真的少,前不久还给那高有道送了一万两去,心疼的石蜜心肝脾肺肾都痛了几日。   除夕瞧她,心里忍不住说了起来:好像玩其他的就能赢谢长语一样。   黎羲浅瞟了眼说风凉话的石蜜,淡淡道:“周眉留着总归掣肘的很,明目张胆的杀恐怕镇国府不会善白干休,人有生老病死的,这个就是天意了。”顿了顿,她打了打谢长语下棋的手:“不许下那,这样还有个什么意思。”   周眉也该死了,让她活了怎么些日子,黎羲浅拿着棋子慢慢看着棋局,周眉死了,黎柳柳也翻不起什么大风大浪了,就如同被她捏着手里的脆弱胡蝶,生与死都在她的算计中,她花费将近一年的功夫讨好了黎行之,扶持了赵姨娘,添了黎三这个府中靠山,方玉这个外交司令,还有谢长语这尊大佛,也要开始收网了。   谢长语瞧着少女思量的模样,这时候春风走了进来了,示意有事情禀报。   黎羲浅将棋子落下,准备回避,手去被他拉住,谢长语示意春风但说无妨“不过是看着有趣的事情来图个嘴巴快。”他睨了春风一眼,大概是在警告他最好说出点有用的东西。   “黎远山死了。”春风看着端着瓷杯正欲喝茶的人说了起来,见她手指一愣,继续垂眸说了起来:“侮辱宫婢,宫婢拿着簪子杀了他,再次自杀,悬梁而死。”   黎羲浅疑惑,黎远山好色,但却不蠢,太后寿宴做出这种事情。   这时候,谢长语摸着腰间的香囊淡淡道:“你有个不怎么蒙面的表哥叫赵嘉林,本侯半个时辰之前见他鬼鬼祟祟的,就杀了。”说的风轻云淡,就好像在宫中不小心踩死了只蚂蚁搬。   太后大寿见血极其不吉利,谢长语又是个不爱管人闲杂事情的人,黎羲浅放在瓷杯好整似瑕的看着他,手中放在杯沿上慢慢顺着杯口的弧度滑动起来,指尖忽的抬起来,似乎是问春风,又像是问谢长语:“怎么就死了,莫名其妙的。”   “我们勘察今日黎远山伙同赵嘉学准备对小姐有所动作,奈何小姐突然离开大殿,让我们措手不及,而后我们看着赵嘉学在外鬼鬼祟祟,就直接做了。”春风洋洋洒洒干净利落的将毫无依据的杀人过程说的一本正经,反正觊觎黎羲浅的男人,就算是太监都不能留下。   谢长语示意人都出去,见黎羲浅站了起来,认真道:“黎二真不是我杀的。”顿了顿,看着低头凝视她的人:“你嫡母知道自己宝贝儿子就这样憋屈死了,你说会不会发疯?”   黎羲浅看向正在染着的熏香三足鼎:“谢长语,这些事情我能自己谋划的,我不想将你牵扯到我的家事里面来。”她收回目光,诚恳的看着他,“你我行我素管了,这样很好,和我纠缠不清,会让人以为你设计党政。”   谢长语认真重复:“真不是我杀了,你把我想的太闲了。”他谢长语是暗中做了好使不留名的吗?反正给这人做生意他是能夸大其词邀功绝对不含糊的,黎羲浅无语又无奈目光看着棋盘,觉得和这个人耐心沟通有点费脑子,便觉得手被他拉住,倒是拉习惯了,她不曾做出反应,这下倒是被蹬鼻子上脸,那人用力一拽,让她稳稳当当跌落到了他得怀里,乖乖顺顺的坐在他的腿上。   黎羲浅瞪他,奈何这人铁了心的要戏弄她,搞得她动弹不得只能乖乖坐着,目光也不得不和他四目相对,谢长语好笑:“离离,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本侯为了你什么都能做的出来?”   她不解看着他,随即撇开关系:“不觉得,我知道不是你杀的了,能不能让我起来了。”感觉她压制自己的气力大了两份,黎羲浅也不悦了:“你倒是生气了,你生气做什么,黎二是三哥的嫡亲哥哥,这样死的莫名其妙,他会怀疑你的。”说道黎远海,黎羲浅移了移身子,看着他:“你和我三哥之前是不是认识?”   谢长语环着她的腰肢,拉住她的手,是笑非笑道:“谁给你的底气这样质问本侯的?”   她道:“我三哥一向对人彬彬有礼,唯独对你龇牙咧嘴没有半句好话,你对谁都是无所谓,偏偏对我三哥有两份上心,因此我多问一句,就是觉得奇怪。”   “男人的事情你参合个什么?”谢长语并不回答这个问题,却也没有拒绝。   黎羲浅站了起来,再次无比严肃的看着谢长语:“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我只希望你平安,我知道黎远山不是你杀的。”她听着外面越来越大的雨声,风声,冰雹生。   似乎一瞬间做出了巨大的决定。   她蹲坐在谢长语脚步的踏板,拉住他的手,下巴搁在他的膝盖,无比正经起来:“你敢不敢杀了芳华长公主。”她的声音极清,极淡,极低。   ☆、第192章:周娇被吓1   京城的秋天来的极其迅猛,一连着七日的狂风骤雨丝毫不间断,瞬间将夏季茂盛的花草全部败落。   黎羲浅站在屋外回廊檐脚下,静静的看着雨水打在青石板的院子,树叶在雨水慢慢的淹没下丝毫不能动身,空气凝固几分雾气,让人有些麻木。   那日的对话不欢而散,黎羲浅记得清楚,少年摸着她的脑袋语气轻柔:你做小伏低买个乖就要本侯杀了太后最宝贵的女儿,至少现在太后还活着,她没有大错不易动手。   到底存了对太后的恩情。   石蜜拿着披风走出了给她披上,七日整整七日谢长语都为再来,她小心说起来:“小姐都站了半刻钟了,如今身子硬朗了,这般作践我们这些奴婢都是心疼的,不然去孙少爷拿来走走,少夫人的丫头说如今都能打两套拳了。”   黎羲浅笑了笑,道:“谢长语好像生气了。”她自言自语起来,无端的想起芳华对她撕心裂肺的贱骂,从头到脚发寒起来:“石蜜,你暗杀过多少人,成功多少。”   石蜜愣了愣,随即道:“从未失手。”否则怎么会被谢长语丢到这里来,试探道:“小姐要我杀谁?”   黎羲浅侧过头看着她,和气道:“芳华长公主,不管你用什么手段,让她从大周消失。”她顿了顿,拨弄两下头发,手指在头上的朱钗停留片刻,眼中一闪而过的狠厉绽放出来:“务必将她杀了。”   石蜜愕然,看着错身进屋子的人,沉默片刻,随即消失在了院子中。   黎羲浅在屋子里面绣着帕子,眼神飘忽的很,锦纹给她递茶水:“小侯爷已经七日没有只言片语过来了,昨日又被杜衡看着带着赵太医看舞姬跳舞去,一宿都未出来。”她是忠心丫头,半跪在黎羲浅脚边抬头看她:“奴婢知道小姐如今有自个主意,但奴婢也看的出来小姐在乎小侯爷,这几日饭食都用的不多,小侯爷纵容小姐也不是一两日的事情了,倘若真的是小姐的,奴婢说句大不敬的,便是低个头又如何?”   黎羲浅苦笑,等她杀了芳华长公主,估摸谢长语能一辈子不理会他,她端着茶水看着外面滴水的竹叶,沉默起来,如今抽丝剥茧知道谢长语出征的不可控缘由,她无法告诉任何人她经历过什么,只能用她的手段来将所有可能造成谢长语不幸的人全部扼杀。   菘蓝匆匆忙忙走了进来:“韩姑母来了。”   韩侯夫人教子无方,**帝革除她嫡妻位置,如今没有子嗣在侯府肿无依无靠的,最大的仪仗就是周眉这个姐姐了。   周娇来了?黎羲浅喝了口茶,微微颔首,皱眉起来,丞相府对外说当家主母重病缠身,周眉也是厉害的,装疯卖傻起来,疑神疑鬼的模样不是她经历过深宫那些鬼把戏都差点看不出来,整天自言自语叫的都是黎行之的名讳。   方玉主动接手照顾婆婆的,她是个明白人,知道周眉在一日,谁都不想有好日子过,好好的请来大夫问药看诊,她是堂堂礼部嫡女,偏偏周眉是个蠢得,进门阴阳怪气的给新媳妇立规矩,发现方玉不是好拿捏的,就要给黎远海纳妾。   周娇这位姐姐看起了是关心妹妹,实际上是担心没有了丞相府这连襟的靠山,镇国府为了表示对**帝的忠心,除开没有将这位女儿踢出族谱,几乎是老死不相往来了,来了几次都被方玉以周眉需要静养为理由,请了回去,给她吃着闭门羹,软硬法子都试过,连着前厅都过不来。   “去看看。”黎羲浅带着两个丫头朝着后院给周眉专门划出了的小院子而去。   她倒是不是去拦周娇的,而是。   “三嫂。”黎羲浅看着急匆匆也闻讯赶来的放玉叫住了她。   方玉见着黎羲浅一副焦急的模样:“离离,你都来了,怎么还让周娇进去,周眉本就是装疯卖傻的,倘若让他传递消息出去,镇国府找上门,说我们亏待嫡妻婆母,这是料不到的事情!”   黎羲浅眨眨眼睛,淡淡道:“嫂子都说了是装疯卖傻,只要我们有人在周眉自然不敢说什么,周娇来了,想来黎柳柳也不会坐以待毙,嫂子,你不如去看看二妹?”   方玉一愣,抬眸看着面前的少女,仿佛发生的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若是让黎柳柳过来,这事情就严重了,她随即点点头,拉住她的手嘱咐起来:“万事小心。”   周娇在院子外被四个蛮横老婆子拦住,脸色沉了下来,语气不善:“放肆,你们几个老婆子也敢在我面前放肆,我可是韩侯原配嫡妻,镇国府的小姐,如今看自己妹妹都要被你们这些不知好歹的忤逆,给我打!”   她带的两个娇滴滴的丫头哪里是这些做粗活拉婆子的对手,两下就被按到地上踹的爬不起来。   “我说姑母夫人,如今京城谁不知道韩侯不过给你口饭吃得,自己一身骚气,还想来打扰我们夫人休养,我呸!”   “你这个贱人,居然这样与我说话,这就是你们丞相的体统!让你们老爷出来!哼,如此囚禁嫡妻,宠妾灭妻,还有黎三这个混账东西,自己亲娘都护不住!我呸!今日我还就要去看看!”   “姑母大人,这兴师动众的做什么呢?”黎羲浅含笑温婉的走了上去“父亲大人时时刻刻记挂母亲病情,每日都要派人来询问,三哥如今在朝中受到重用,不用走来科考之路就能光耀明媚,混账在了那里?莫不是看着三哥想着表哥才是个混账东西了?”   她最忌讳有人说他儿子的死,她没了势力,没了嫡子,韩侯直接跳过他将三个通房提成姨娘狠狠压制他,马上要过门的那位望门寡的千金,又是武将世家,还未过门已经让人来说一个侯府不能有两个主母。   她如何能不着急,只有周眉出面,或许韩侯府还有她昔日的荣光“我呸,你这个庶出不上台面的东西,这里也有你说话的分,我要见你母亲,今日谁都拦不住我。”   黎羲浅示意菘蓝锦纹把两个娇滴滴的丫头搀扶起来,自己也上去挽着周娇的手腕,即便被她打开已经含笑:“既然姑母担心母亲连着礼法都顾不上了,那么,我也不多说了,如今母亲知道二哥死了,越来越疯癫起来,母亲和您交好,您要多多劝着点。”   周娇冷哼起来,算是个识相的,却见黎羲浅忍不住抹眼泪起来:“如今母亲谁都不认识,姑母无论看着什么,为了丞相府也是为了镇国府,还请务必隐瞒下来。”   门嘎吱推开,黎羲浅娇柔的吸了吸鼻子,哭腔哽咽:“还请姑母好好开解开解母亲。”   周娇推开惺惺作态的黎羲浅,趾高气扬又带着无数期许,根本不知道里面等着的是什么,鹊喜的吼了起来:“妹妹,我来看你了!今日有我在,谁都不伤害你!”   “鬼鬼鬼!”周眉撕心裂肺的声音划破平静的丞相府天空。   黎羲浅勾起唇角一笑,也是着急走了进来:“母亲,是姑母啊,你不认识姑母了吗?”   周娇也是尖叫一声,看着对她当头泼来凉水的人,捂着心口慌张的不行。   这是自己那位不可一世的妹妹吗?   ☆、第193章:周娇被吓2   周眉衣衫不整抱着白瓷坛子,那张保养极好的脸上端端几日已经全是皱纹起来,傻笑着看着面前的周娇,步子蹒跚,吐着口水阴笑起来:“你算个什么东西!不准过来!我是丞相府的夫人,我要你生你就生,我要你死就是死,哈哈哈哈,我就是要你们这些小贱人都去死!”   周眉抓起香灰朝着周娇身上去,猛地又从旁边端着一盆狗血,里面扶着个大黄狗的头颅,十分渗人,顶顶的看着面前的惹:“黎行之,你以为找个和我差不多的女人就能欺上瞒下吗,我才是你的正妻,我肚里里面还有你的儿子——”   周娇捂着嘴,顾不得周身冰冷,雨水将香灰搞得贴着他华丽的衣裙,她摆手:“我是周娇啊,你不认识我了?”她着急上前:“你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我回去——”周娇猛地被周眉扼制住脖颈,看着疯癫的人哈哈大笑的将她抵住在墙壁上,她余光一扫,吓得魂不附体,到处都是符文,屋子里面所有角落都是狗头,面目狰狞惊吓无比,住在这杨的屋子,不疯也要疯的!   “去死,你们这个的小贱人,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双我杀一双,妄想在府邸里面耀武扬威吗,我告诉你,有我在一日,你们都是死!通通都是死!”   周娇被掐的呼吸不了,旁边的黎羲浅始终无动于衷:“是不是那个贱人陷害你的,你说。”   周眉看着在小雨里面矗立的人,猛然捂住脑袋大叫起来,眸子都要丢出了一半,飞快冲抽屉里面拿出一捆符纸,死命的勾芡狗血贴着自己身上,指着黎羲浅大吼起来:“你这个贱人,勾引老爷,可恨还是让你生下了个贱人——”   赵政在黎羲浅的受命下,日日都给她下来产生幻觉的药物,所有人都以为周眉是在装疯卖傻,只有黎羲浅明白,周眉是真的神志不清起来,即便有些意志,稍微的刺激和风吹草动就是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居然来找我,你居然来找我,哼!你这个居心叵测的女人,还想进入府中做姨娘,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周眉被门槛摔了较,随即连滚带爬的扑腾道黎羲浅面前:“不仅是你,所有想入相府的女人,我都要杀了,都要杀了!你是死的不干净的,我都把你鞭尸挫骨扬灰,你居然还——”   黎羲浅自然知道她是将自己当做了她的生母,只是听到这句话,心中的愤怒抑制不住扬首一巴掌落到她的脸上:“你将我的母亲挫骨扬灰!”往她一直以为她的生母依旧埋葬的好好的,就在黎行之的老家!她毫无顾忌一脚踹到她心口上,看着握住脖子喘息的周娇,含笑起来:“姑母,看到了吧,自打二哥死了,母亲就这般疯疯癫癫的,看到谁就和狗似的要咬上去两口。”   黎远山,黎远山?   周眉即便疯癫依旧极其自己的亲生儿子们,顿时大叫起来:“我的儿子是玉皇大帝转世,怎么会死了!是你带着我儿子的,是你,啊!我都没有杀了你女儿,你居然来杀我的儿子!”她看着面前的黎羲浅恶寒起来,坐着地上倒退起来:“你你你,你放过我啊,你不要杀我,我当初真的是无奈了,我不想杀你的,是是——”周眉目光看着周娇,傻笑起来:“她说你娘肚子里面是男胎儿,我才,我才。”   周娇咬牙起来:“你疯了吗,说什么胡话!”   周眉双手摆动起来:“你不要杀我,你不要杀我,看着我没有杀你女儿,还想让她嫁给太子的份上,你就饶恕我吧!”   黎羲浅静静的看着面前被吓的说出不少尘封往事的周眉。“姑母和母亲说罢,我想出去了。”   此刻院子里面剩下姐妹两个。   “他走了,你不要装疯了,周眉,周眉我是你姐姐啊,你不认识我了,不过是死了一个儿子,你还有两个呢。”周娇使劲摇着周眉起来:“你在不振作起来,这个丞相府就要换主子了!你要看着黎羲浅那个庶出把你踩着头上吗!”她的声音歇斯底里起来:“你快醒醒啊!”   周眉神经兮兮起来:“你不知道这院子里面有好多的人,都是那些我弄死的人,可我屋子黎都是符纸,他们进不来,嘿嘿嘿,那些浑身是血的,还有抱着孩子来的,我还在床榻下面看着血淋淋的娃娃派来爬起,就是在床榻的顶子上面,都有黎行之不能忘记的贱人天天看着我!”   周娇难以置信,这是真的疯癫了,怎么可能,明明她得到的消息是被囚禁了,如何如何就变成了这个模样起来!“根本没有鬼的,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啊,你不想给你儿子报仇了?”   “是他们把我儿子带着走的,我要去给他们磕头,对磕头!”周眉推开周娇,开始对着空气咚咚咚的磕头起来,搞得整个院子都是孤魂野鬼一般,大吼了起来:“快快快,再去给我拿点狗血来,还有符纸,你看,他们看着我有东西护身,就不敢来了!”   “琉璃!你这个贱人,一定是你带着我儿子的,我就该杀了你的女儿!”   周娇瘫坐在地上好半天才回神,她看清楚了,不可一世的镇国府嫡出女儿,是真的疯了,受不了儿子的死,疯癫了,眼神无光,皮肤蜡黄,还吃着符纸,嘴巴里面叨叨不知道什么莫名其妙的名字。   “你也参与了的,你也杀了琉璃!”周眉指着周娇,仰天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你也没有儿子了,谁让你说人家是一双儿子的,明明就是一双女儿,哈哈哈哈——”   “你真是疯癫了!”周娇听着她说出来的话,连滚带爬的跑出了院子,黎羲浅就在门外守着,她吓了一条,:“你母亲是真的疯魔了,说的都是些什么话。”她的眼神有些闪烁。   菘蓝锦纹一作一张拉住她:“姑母夫人衣服都脏了,去换一身衣服吧。”   待人走了之后,黎羲浅看着面前的四个老妈妈,哪出一袋银子:“母亲就劳烦妈妈们好好照顾了,刚刚母亲说了的那些话,都是魔障的很——”   “是是是,这些日子天天都在说什么琉璃啊,大姑娘啊,小姑娘的。”妈妈接过沉甸甸的赏钱,随即又道:“找太医每日送来的汤药我们都是给夫人全部灌下去的,小姐放心便是。”   如今谁不知道,丞相府做主的已经变成了眼前这位小姐了,弄不好还是未来的宁远侯夫人,万万是不能得罪的。   “母亲晚上噩梦又有幻觉,白天又睡不着,脑子浑浑噩噩的,闹得家宅不宁,父亲也吃不好睡不好的。”黎羲浅无奈说了起来。   那妈妈不动声色起来:“是,赵太医还送了些安神的药物来,奴婢会每日给夫人服下的。”她们都是看着后宅大院鱼死网破的老人了,这周眉得了所有人的厌恶,黎行之派了赵政来必然也是有这个心思,偏偏有顾忌三个儿子,迟迟不敢动手,倒是这位没有血缘关系又深受压迫的大小姐,怕是狠毒了嫡母。   反正周眉现在无人无津,又是这幅模样,还不是任人拿捏的!   黎羲浅淡淡道:“到时候必然让妈妈们会乡下好好荣养的。”   四个妈妈皆是欣喜:“奴婢们必然好好关照夫人的。”   ☆、第194章:多事之秋1   宁远侯府。   谢长语看着外面淅淅沥沥有些越演越烈的秋雨,靠着罗汉榻闭着眼睛小憩手中摸着腰间的香囊慢慢摩擦,那张俊美的容貌在微光的衬托下,仿佛更加的更加的俊美和英气起来,睫毛微微的晃动,似乎在合着眸子思考着什么。   居然想要石蜜去刺杀芳华,谢长语半眯着眼睛,伸手拿过案几上的小檀木盒子开开合合起来,他自认为足够了解黎羲浅了,温婉稚气,冷漠狠厉,但他是个果断的女子,目标始终在周眉,黎柳柳,景泽伯头上盘桓,一路走来也做了不少黑心眼的谋杀,但无一例外都是得罪她的,而,芳华对她并没有任何的威胁。   只因为喜欢他就要杀,过于站不住脚了。   不速之客赵政顶着小雨走了进来,手里捏着封书信:“二哥,你猜我查到了什么!”他邀功的看着睁眼的人,翻白眼起来:‘这个小盒子有个什么看的,宝贝的和什么似的,这个消息肯定惊爆。“   谢长语挑眉看他:“去太医院一个月,整个后宫的桃花秘闻你都分享的暗卫们默背的出来。”   赵政啧啧起来:“这个二哥肯定有兴趣,我查到了二嫂的大秘密,怕是黎行之都不知道的秘密。”将他做了起来,低声道:“当年二嫂的生母琉璃怀的是一对双胞胎!宫里有个老嬷嬷她的表妹是给娘娘们接生的好手,而后出宫在京城有接生圣手的称号,却是在秘密给一位舞娘接生之后就关闭了门户,说的回老家了。”   赵政喝了口茶继续惊心动魄说起来:“那位老嬷嬷说是达官贵人家养的外室,偏偏家中妻子彪悍,那位大人本是重金聘请了她的表妹给舞姬安胎,强中自有强中手,那人的妻子花了更多的钱,买通了她的表妹,要母子俱损。”   “过程我听得稀里糊涂的,反正生下两个女儿。”赵政说完深吸口气:“刚好和二嫂出生那年吻合,还有一位说是脸上有胎记,处理了,可我通过打听,那人还活着。”   谢长语瞧着他:“说完。”   赵政摊手,认真道:“说完了,不过我推测了几分,若是知道自己姐妹是大小姐,自己什么都不是,必然是要去接近的,或许你问问呢二嫂就会知道了,我担心周眉或许将这位隐小姐做了大招,时时刻刻要二嫂的命。”   除夕却是走了进来:“按照主子的吩咐,石蜜已经佯装受伤,黎大小姐出门了。”   “你将石蜜打伤了?”赵政大为震惊,黎羲浅顾忌已经猜到杜衡是谢长语的人,因此几乎不重用,唯独对石蜜深信不疑的,事事都安排给她,除夕难言道:“黎大小姐要让石蜜去杀芳华长公主,主子也是给个警告。”   ?????   黎羲浅嘱咐碗四个嬷嬷,沉着步子朝着周娇而去,刚刚那话像是疯魔的话,偏偏周娇的反应太过真实,难道当年她生母临盆还有掩盖的实情?   锦纹激灵,托着杜衡帮忙直接把人绑到柴房关押起来,看着过来的人,忙道:“两个丫鬟我们暂时扣下了,毕竟韩姑母已经是连襟亲戚,小姐你有什么要问的就加紧些,免得——”   却见黎远海贴身随从着急忙慌跑了过来,“小姐,小姐。”   黎羲浅忙一阵,杨永是黎远还伴读小厮,素日都在身边转悠,如此而来怕是大事,忙示意菘蓝去安排周娇,阔步走了过去:“出什么事情了,不要着急慢慢说。”   “你快去看看吧,石蜜姐姐不行了。”   锦纹厉声:“石蜜怎么了?谁欺负他了?”她功夫极好,相府里面大家伙看他可爱较真的,都是迁就,连着黎行之看她疯跑也是不大追究的。   “石蜜姐姐被打了,恰好三少爷从侍郎府那边出了,看着了,石蜜姐姐坚决不说如何伤的,严重的很,找了信得过的大夫去看,说的都是刀枪剑戟的,伤口还有毒,昏迷过去。”杨永急不可耐,脸上苍白。   黎羲浅血气上了脑袋,差点没有站住,把住锦纹的手,下意思朝着外面迈步。   定然是芳华那边出事了,照理说石蜜的功夫即便下不来死守,也足够逃生的。   僻静的厢房中,黎羲浅快步而去看着被打伤的石蜜虚弱的躺在软枕头上,惊慌的模样让久等的黎远山心疼:“这丫头死活不开口,估计是被下了黑手,我先出去,侍郎大人还有事情和我商谈,晚些就过来。”他将空间留给主仆。   菘蓝倒吸口凉气,望着脸上都被刀刃浅浅伤的人,就比鼻青脸肿好些,身上都是伤痕:“是谁做的,你说,欺负我们小姐性子好吗?”   石蜜捂着心口,微微疼的龇牙咧嘴:“按照小姐吩咐去做事情,小侯爷的人突然出来?????”   谢长语?黎羲浅紧紧捏着拳头,心都停下一拍,看着靠在软塌给她说着哑谜的人,心思一团乱麻起来,半响目光平静,像是很久才接受眼前遍体鳞伤的侍女:“谢长语的暗卫打的你?”她再次确定起来。   锦纹扶着有些气急败坏的人,小心提醒起来:“太医说了小姐的伤口不能受气,小姐千万不要动怒。”   石蜜靠着床榻艰难的点头:“我们府外有小侯爷的探子,奴婢固然是个高手,奈何打不过那么多人,奴婢还未接近长公主府,便是被暗伤了,小姐,等着奴婢伤稳定了,必然——”   黎羲浅抬手打翻面前的茶盏,神色寒冷,倒是给他软和几分性子,就什么都要插手了!她侧眸看着被吓着的人:“你如今这样不好回去,菘蓝在这里照顾你。”   “小姐要去哪里!”石蜜捂着嘴角的伤口急忙问了起来。   “谢长语伤了你,我自然是要去给你讨回公道。”黎羲浅淡淡的看了眼她,推门走了出去。她一向在乎身边三个丫头,石蜜更是她耗费许多功夫得来,慢慢忠心归附,若是真的任由谢长语随便两句话就能掌控她的身边事,那她还真的就白走这一次了。   “你快去拦住小姐啊!”石蜜对着锦纹说了起来:“小侯爷是什么人都是捧着端着的,这要是闹起来,不知道多人等着看小姐的热闹!”   她倒是忘记锦纹是个黎羲浅主义的人,双手放在腰间道:“你好好养伤,小侯爷知道你是小姐的宠爱的丫头,依旧如此重伤,分明打的是小姐的脸面,小姐看着柔和温婉,骨子里面高傲,必然咽不下这口气,即便撕破脸,也是要给你讨回公道的。”   府外那些宁远侯府的眼睛,有利有害,黎羲浅顺着谢长语,他们便是盾牌,可若是逆着,那就是耳报神,千里眼,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你快去看看,别管我了。”石蜜推着菘蓝。   菘蓝摇摇头,见人走了,嘘了起来:“弄不好小侯爷是故意打你的,就等着小姐送上门去,小侯爷舍不得对小姐说重话下重手的,倒是你,怎么难得翻墙出门,就被打成这样了?”   石蜜:??????   她无法解释他被曾经一群同僚毒打的事情,既然她归顺黎羲浅,务必是要对她言听计从的,只是,为什么不能杀芳华长公主呢?   ☆、第195章:多事之秋2   春分看着看着衣裳半湿润站在大厅里面的人,尊贵典雅,没有丝毫的胆怯,双手放在两侧,发髻上的银色步摇被微风吹得摇晃,旁边更的锦纹也是搬着张脸蛋,颤颤巍巍的端着茶水过去:“主子让小姐去院子里面说话。“她强打着微笑:“小姐衣服也湿了,换身衣服吧。”   锦纹冷冷道:“我们小姐是来拜会小侯爷的,不是来伺候小侯爷的,青天白日的多少眼睛盯着小侯爷门口的,我们小姐进来一身衣裙出去一身衣裙,小侯爷风流纨绔不羁满京城留名,我们小姐今后是要嫁人,受不得这个话头,还是请姐姐快点请你家主子出来。”   春分一时语塞起来,这锦纹什么时候说话也和刀子似的,却见除夕走了进来,对着黎羲浅恭敬道:“小侯爷说了,小姐要见就去院子里面,否则即便在这里等着铁树开花他也不出来。”感受道黎羲浅凌厉的眸光,他硬着头皮把话囫囵完:“毕竟是小姐来找小侯爷,还请移步吧。”   黎羲浅瞪了除夕一眼,指甲将手心都捏成血迹,狠狠看了眼除夕,昂首阔步朝着后院走去。   外面雨水越来越大,她连着伞都不要,走的飞快,搞得院子里面伺候的暗卫皆是站着原地不敢动。黎羲浅轻车熟路走进谢长语的院子,透着窗户看着在里面练字的少年,连着回廊都不走了,径直从雨里面穿了过去。   春分暗道这哪里成,拿着伞要上去,却被锦纹拦下:“我们小姐一向善恶分明,打了石蜜的每一个今后都是我们的仇人,我们不是来问话的,是来讨要公道的,既然是小侯爷和我们小姐的事情,做奴婢的便是安分的好。”   这时候春分才发觉,原来这些丫头也是个顶个的有血性的。   谢长语看着湿漉漉走进来的人,手里的狼毫白玉笔提了起来,沉声起来:“这幅模样搞得本侯欺负你一般。”他未去兴师问罪,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她走过去看着平心静气斜着东西的人,心里无名火起,看着她依旧垂眸在宣纸上动作,毫无犹豫,扬首打落他的笔,冷笑的看着谢长语,目光咄咄逼人,毫无半分往日的柔和:“谢长语,我自问从未有过对不起你的地方,你仗着我对你一贯轻柔顺从,就要将我手里的事情全部参合进去,你要做什么冲着我来便是,别拿着我丫头拐弯抹角打我的脸!”   她气的不轻,扬首掀翻旁边的砚台笔驾,稀里哗啦搞得整个桌面都是墨汁流淌,依旧恶狠狠如同一只小狮子似的看着少年:“谢长语,你太过分了!”   她气的小腹一通,想起太医说的那刀伤刚好在丹田,务必不能动怒,捂着那地上气的不行,隐忍着痛楚:“还请小侯爷将我身边那些探子都撤掉,我丞相府还不需要宁远——”   她痛的话头止住,直接转身要走,轻飘飘的说道:“我的事情还请小侯爷不要参与。”   “怎么了?”谢长语觉得按照黎羲浅如今的怒火掀了她的院子烤了他得梅花鹿皆是做的出来,突然高高举起底底落下,颇不是她的做法,她在他面前一向都是很骄纵的,两句重话都未曾问候她的祖宗十八代的,就要走了?“你不是一向很能发脾气的吗?”   黎羲浅快步就要走出房门,除夕倒是激灵,反手就把门给扣了起来,旁边的暗卫瞬间将窗户皆是紧闭了起来,大有说不好就不要出来的架势。   谢长语走过去,看着少女捂着的地方,瞬间就明白了过来,明明痛的不行还要坚持的找他的麻烦,他觉得那背影刺眼的很,分明是个柔和柔软的不行的人,硬时被逼着变成个刀枪不入的人,“痛不痛?”谢长语拉住她的手,看着她捂着的地方,伸手似乎要去查看,却被她躲开。   “亏你还是簪缨世家的小姐,大大咧咧没有拜帖就跑到我这里来。”谢长语放开她的手淡定的做到罗汉床上自顾自提起茶壶倒茶起来,看着捂着小腹气的小脸都生硬的人,淡淡道:“芳华长公主是太后的女儿,陛下的亲妹妹,若是死了,你觉得你能独善其身,你不是个笨的,其中利害为何不明白?”   黎羲浅转身凝视他:“这是我的事情,与你有什么关系。”她两步上前漆黑的倒映出风轻云淡的少女:“不管如何都是我与芳华长公主的事情,小侯爷跳出来做什么,难道是真的有打算要娶她?”若真是这样,倒是省去她的麻烦,她看着喝茶的人,抿着嘴依旧生气,:“你打了我的侍女,石蜜有什么错,要小侯爷下这样的黑手?”   锦纹一脚踢开门,看着自己小姐捂着小腹,慌忙就去搀扶起来,有了丫头的搀扶,黎羲浅明显有了两份的精神起来:“我过的有多难,那是我的事情,是,小侯爷对我有救命之恩,知遇之恩,不过你起初不也是想看景泽伯,石玉月被赵麻烦吗?坊间都说我是狐媚子,说小侯爷喜欢娇柔做派的人,其实小侯爷接近是想做什么,我们都是明白人。”   黎羲浅撑着椅子扶手,额头上冒出冷汗,依旧继续,丝毫不关坐着的人隐隐发怒:“您仗势欺人,驯养如此多暗卫,怕是陛下禁卫军都没有的战斗力,若是被我抖出去,小侯爷麻烦也多,今日我就把话都说开了。”她眸子冷冷对视与他:“这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   谢长语啪的拍上桌子:“黎羲浅,你如今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你能有今日,你该感谢的是我,我何时害过你。”   黎羲浅也是有气性的,推开锦纹将身上珠宝配饰一股脑扯了下来:“通通还给你,我来的时候就想清楚了,从今日之后,我与你在没有瓜葛。”她说罢,扯着腰间猫眼石腰佩狠狠砸到谢长语面前,气的小脸都熏白,扯着裙摆朝着外面而去。   “你欠我的,这辈子都换不清,早在太子府门口你就算计起来我了,不是吗,我找不到证据,你装的极好,试问谁家的女儿面对外男能够从善如流,面对太子府,太子侧妃,一切你都是算的极好的!”谢长语冷哼。   黎羲浅攥着袖子,感觉小腹剧痛不能在忍,连着老天都觉得她不该来找谢长语的麻烦了不是?她神色凝重,看着冷冰冰的人,莫名的有些情绪走了上来,重重吐了口气,侧眸看着等着他说话的少年:“谢长语,你个王八蛋!”   噼里啪啦的大雨越演越烈,黎羲浅阔步走出半条走廊,痛的扶着柱子,雨水被大风吹得打湿她的脸颊,她觉得不对劲,感觉微微一动小腹都痛的让她无法忍受起来,死死捏着锦纹的手腕:“我感觉不舒服,你把着我些。”   锦纹擦脸:“小姐,你千万珍重,不要气了,太医说了,你伤口前不久拉开了一次,硬生生回到院子才处理的,您——”   走下台阶,黎羲浅重重的跌做在了湿漉漉的地上,感觉小腹拉扯的她五脏六腑都移动位置般,锦纹却是看着有血迹渗透出来,魂魄都吓出来:“小姐,小姐!你不要吓我!”她忙着大吼起来:“有没有人,我们小姐流血了。”   “闭嘴,走。”黎羲浅挣扎的站起来,哪怕是死,都不要死在这里!   ☆、第196章:多事之秋3   却是走了两步,脚底忽然沉了下来,眼睛恍然模糊,雨水抵在他额头的冷汗上,顿时站不动脚,伸手下意思想要平衡住身体,倒是翻倍有力气的胳膊抓住了手。   谢长语紧紧皱着眉头,立刻将人横抱起来,看着少女脸色苍白,衣裙沾着血迹,没有丝毫犹豫,阔步将她朝着院子抱去,暗卫么看着主子阴沉着张脸把浑身湿哒哒的人抱进屋子,急忙找太医的找太医,拿热水的拿热水。   黎羲浅被他抱着放在床榻上难受的卷缩起来,突然感觉小腹一阵一阵的抽痛,顿时明白了过来,努力趁着身子伸手要锦纹过来,还真是不幸又悲剧,明明是来兴师问罪的,居然,居然——   谢长语回头看了眼要过来的人抓着她冷冰冰的手,冷冷道:“到底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看着裙摆上刺眼的红色,他扭头看着锦纹:“你就是这样照看你们家小姐的?”   黎羲浅感觉再不处理顾忌就要弄到谢长语床榻上了,可怜兮兮拿着手指抓着谢长语的手腕,许是疼的难受极了,眼睛都有些不自然的湿润起来:“小侯爷,我肚子痛。”顿了顿,看着锦纹有些反应过来的眼神,低声看着担忧他的人:“不需要太医,你让侍女来就是了。”她努力推了推。   谢长语放开她走了出去,突然就猜到了,到了外面看着几个张望的暗卫,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去弄些妇人月事的吃食来。”   啊!大家伙顿悟过来!随即庆幸起来!   折腾了许久,赵政拧着湿漉漉的衣袖走了出来,望着换了身干净衣物的人呢,简直骂人的心都有了,正在和小姐们说话呢,除夕拧着他飞檐走壁的就来了,说什么黎羲浅要死了!吓得他“没事了,伤口愈合的很好,就是里面还有些,慢慢的就好了,气不得,倒是运气,月事又来了,这种痛比得上生娃娃了,吃了止疼药,衣服也换了,淋雨有些发热,正要闹着回去呢,你——”   话都没有说完,就将谢长语已经走了进去。   锦纹端着汤药,看着黎羲浅撑着半个身子那憋屈的模样,颇为尴尬,这自古兴师问罪反被人给气的昏过去,还眼巴巴的伺候,能不丢人吗:“小姐,喝药吗?”   黎羲浅是真的气的头痛,如今又躺在谢长语的床榻上,又是羞愧又是生气,搞得小腹又是痛了起来:”让三哥来接我。“   “你来我这里大呼小叫的,如今搞得我院子人仰马翻的,自己不占理,还要你那黎三再来砸了我屋子不是?”谢长语拿过锦纹手里的汤药,掀开衣摆做到塌边,啼笑皆非:“你还是第一个上本侯床的女人。”   春分拿着果子糖,机灵的拉住锦纹:“我们不知道小姐喜欢什么样式的衣裙,妹妹同我去看看吧。”   “吃苦了吧,喝药。”谢长语吹着汤药递到她嘴边,看少女靠着软枕头垂眸,抽了抽嘴角气:“你发了一通性子,那么我且问你,你为什么一定要杀芳华,就因为她喜欢我?”芳华似乎和夺嫡扯不上丝毫的关系,可以说若是能够拉拢给景泽宜,也是不少的助力:“芳华是个眼里利害的,如今景泽宜越发冒尖,太后越发重视,也是有意投靠的。”   黎羲浅似乎忍不住的瞪了他一眼:“我不给你扯她,石蜜,你今日若是不给她体面的说法出来,我,我——”她我了半天,干脆破罐子破摔,翻身睡了进去,侧着背不理会:“那就请小侯爷出去,一会我三哥来了我就回去了。”   “这是我屋子、”谢长语好心提醒起来。   黎羲浅声音平静:“又不是我求你让我睡进来的。”顿了顿,她带着怨气:“石蜜若是芳华长公主的手臂,那就是我自己错,可你为什么要护着,就因为他是太后的女儿,还是说你对她有其他的想法?”   前世她对这个少年的主意太少了,到底出征之前是否定亲真的——   谢长语将人翻过来:“不要仗着我纵然你有恃无恐的,起来吃药。”将汤药咯吱道床边案几上,见人自己规矩做了起来,替她理了理被子,耐心起来:“这个事情我不知情,人是暗卫们打的,大抵是口头上阻止了石蜜,你给她下的又是死命令,便是打了起来,芳华如今手里有权势,可以参与政局,你杀了而她,反而没有更好的人来平衡权势。”   黎羲浅眉宇一扯,感觉小腹一痛,打开她要来摸自己肚子的手:“不是你下令,你那些暗卫敢如此?”   “他们一向很有主见。”谢长语不紧不慢起来:“不然你说你想如何出气?”   倒是说的极其无所谓的模样,黎羲浅莫名的感觉一股子心酸起来,是了,一开始他将自己放的极其卑微在这位恩人身上,只是因为在她曾经的岁月之中,只有她是惊涛骇浪中,唯一不管他身份对他施以援手的人。   “是啊,你是不可一世的小侯爷,我不过一个不受宠的千金,哪里配得上和你讨价还价的?”黎羲浅翻身就要起来,死死咬着牙关。   谢长语一把抓住她的手宛,冷笑起来:“本侯足够迁就你了,离离在我好好给你说话的时候,你最好恭顺些,难道你还要把喜欢本侯的人都杀了吗?别吧自己看的太高了,容易摔的太惨。”   她摔过的高度,这个人这辈子都无法感同身受。   黎羲浅不说话,死命的挣扎起来,许是气的发懵逼起来,这次倒是没有手脚并用,最后依旧以被谢长语攥着手腕收场,谢长语单手捏着她的双手,一只手掐住她的下巴:“是不是对你太好了,有点不知道——”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看着突然间一颗泪水从黎羲浅眼角滚落出来。   黎羲浅也是觉得莫名期间的委屈涌上心头,她做的这些是为了谁!她越想觉得自己越来越委屈起来,想到自己曾经烂透的宫廷生涯,再到重开到现在依旧糟糕的生活,她是利用过眼前的少年,可可从未想过害他的,一丝害他的心都没有过,他就这样毫不犹豫的对着自己的侍女下了毒手,似乎就是她的一个玩意罢了,那一次是不是就轮到她自己了?   想着想着,黎羲浅眼泪哗啦哗啦凶猛的倾泻出来。   谢长语知道这个人在他面前一向是不吝啬眼泪的,手上的气力减小了起来,可是少女的眼泪没有丝毫的减少,反倒是稀里哗啦的连着鼻涕都要出来的架势,谢长语凝视她拿着憋屈的小脸,绷着几分严肃:“哭什么哭,怎么大的人,有什么不会好好说的?”   显然黎羲浅丝毫不吃这一套,上辈子她是太子妃尊贵的侧妃,而后是权势六宫的羲贵妃,眼泪这个东西他不配拥有,她一直以来都是无比的容忍,可是现在的她重新变回了少女,有什么不能哭的,她觉得心里有委屈又憋屈还生气,打又打不过眼前的人,说又说不过的,不哭还做什么,反正她心里会好受些。   她闭着眼睛哭得哼哼唧唧,完全不管面前的少年脸会黑成什么样子,专心致志的摸着脸上的泪水,梨花带雨的架势看的谢长语有点手足无措。   ☆、第197章:多事之秋4   终于,他开口了:“别哭了。”没有刚刚的命令,带着商量的语气:“你聪明,自然知道芳华死了,觉得不可能善了。”少女似乎没有挺道,谢长语是想说些哄她的话,但是觉得这错的是这小妮子,真的不能惯着了,偏偏这人这是顺杆网上爬的性子,他给她擦眼泪:“离离,别哭了,让人看了笑话。”   黎羲浅抬起湿湿嗒嗒的眼眸,看了眼有些无奈又焦躁的谢长语,眼神顿时委屈无比起来,抿着唇瓣,哭的风雨欲来,外面守着的除夕都被那哽咽的声音吓的一愣一愣的,愣是朝着外面站了些。   谢长语深吸一口气,将捂着脸的人手拉下了,拿着手指摸了摸她喷泉似的眼角,指腹带着温柔慢慢给她掐断眼泪珠子,就这样持续了半响,他微微做过去了些,张开怀抱,少女下意思的埋头进去,哭的委屈巴巴一抽一抽的:“好了,离离不哭了,是我说重了,别哭了,在哭你三哥知道要点了我这院子的。”   黎羲浅脑袋搁置在他的肩头,吸了吸鼻子,恍恍惚惚的,长长的睫毛湿漉漉挂着泪珠要落不落,模糊了她的视线起来,感觉写长语的手慢慢摸着她的背和脑袋,语气柔和了不少“气急败坏的到这里来,哭的眼睛和桃子似的,你还真不怕京城在传出点什么来。”   黎羲浅抽抽搭搭的直起身子,脑袋刚好在他的下巴,她带着哭腔说话委屈更加:“你就仗着我好欺负,我要让我三哥烧了你的屋子,我三哥让我离你远点,我就应该听他的话,用你势力还不如用景泽宜的。”   谢长语看着脑袋耷拉在她怀里的人拿着手指摸了摸她的眼角,乖顺的人也是哭泪了,情绪发泄出来也是慢慢回神:“凭什么你的暗卫就要欺负我的丫头。”   好好好,谢长语表示认输了:“我吧打了石蜜的暗卫都叫过来,你想做什么做什么可以了吧?”   外面听墙根的除夕带着几个暗卫听着墙角,闻着这话集体都要跪了,他们能有什么主见的,不是谢长语授意谁敢去动少夫人的人,如今还要把他们交给少夫人出气?天底下哪里有这个的主子!   黎羲浅从她怀里逃开,靠着枕头抽噎起来,刚刚哭的太狠了,隔都出来了,她要缓缓,见着谢长语给他吹着汤药,她微微偏偏身子,“怎么都可以?”   谢长语吧药递到他嘴里,这个人哭完了就要讲买卖了,倒是一个亏都不吃。   黎羲浅低头喝药,看着一笑风流的人,倒是愣了愣,随即不动声色起来:“那就杀了吧。”轻微看着谢长语眸子瞪了她一眼,便是也莫名笑了起来,觉得自己又哭又笑的,也是窘迫的很:“你觉得我会息事宁人了?让他们去给石蜜下跪端茶倒水道歉。”他板着一张脸。   外面听墙角的除夕一干人觉得还不如一人一刀来的麻利,这可是尊严的践踏,想来谢长语也不会答应。   黎羲浅眨眨眼睛,大哭一场,感觉有了困意,揉了揉眼眶,等着少年的话,谢长语觉得只要不是死都是行的:“那你要答应本侯,以后不许胡作非为,芳华个破鞋,本侯看不上,也不会被逼迫。”他看着乖乖将药喝完的人,外面依旧狂风暴雨的,见人强忍着哈欠,哭笑不得:“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除夕一干人简直都要把墙皮抓下来了。   黎羲浅揉着眼睛被谢长语拉道她膝头躺着,头顶上的语气柔和,想着赵政说的事情,指腹揉着她的丝发:“今日我查到些关于你的事情,你知不知道,你或许还有一个姐妹活着的?”   黎羲浅眸子微微扩散起来,随即手臂枕着脑袋,就这样景景靠着他的膝头之上,凝视旁边的八宝架子,缓缓道,语气还有些抽抽搭搭:“周眉今日说的疯魔话里面也有这句,周娇被窝扣下来了,我想那位明珠已经被周眉收买。”她深吸一口气,淡淡补充起来:“若是活着的话。”   谢长语慢慢摸着她的脑袋,倒是知道的凑巧的很:“本侯陪着你一起审?”这样的人不抓出了,是要出大事的。   黎羲浅点点头,枕着他的膝头慢慢合上眼睛。   这是上辈子她不知道的事情,或许只有周娇才能完完全全就告诉她,当年生产时候的事情了。   “谢长语。”黎羲浅梦中呓语起来,睡得迷迷糊糊的。   谢长语拍着他的肩头嗯了一声,见少女睡得沉沉的,无奈的笑了起来。   很快,锦纹走了进来,看着自己小姐靠着谢长语睡得熟,低头道:“韩姑母绑过来了。”   黎羲浅被锦纹的声音拉了回来,揉着眼睛,打着哈欠,刚刚睁眼就对上谢长语璀璨的眸子,她木木的,慢慢坐了起来,裹着被子迷糊的丝毫看不出是个心机颇深的人:“是三哥来了吗?”   谢长语挑眉:“是你姑母来了。”   周娇?黎羲浅一瞬间的愕然,眼睛浮现几分笑意出来,含着两抹杀意:“倒是来的是时候。”谢长语府中美意什么眼线都是新的过的,韩侯即便知道周娇被绑了,也不敢道这里来拿人的。她起身倒是想起这里不是她的院子,咳嗽两声:“小侯爷,我要换衣服,你回避下。”   谢长语抱着双手:“刚刚你不是很有本事的,要把本侯的东西都还了吗,你有本事脱啊。”   黎羲浅看了他一眼,走到屏风后面让锦纹伺候她穿戴,随后春分拿着些首饰进来,只是一眼,黎羲浅便看出那都是宫廷的款式,个个都是价值不菲,怕是流芳郡主的旧物,眼下身上这套墨绿色的衫子怕也是流芳郡主的。   谢长语看出她想得是什么:“我院子出现不属于流芳郡主的东西,你怕就是说不清了。”她拉住少女坐下了,他屋子里面哪里有什么镜子的,熟练的帮黎羲浅规整起来头发。   :‘若是流芳郡主还在世,一定会很开心的。“黎羲浅忽然说了起来,她明白绝对不能追究男人为什么会懂女人发髻的事情,得到的话必然是你不能接受的。   谢长语毫无反应,拿着个小簪花给她贴着头上,拉住她的手朝着外面走去:“走吧。”   外面忽而慢慢变成阴雨绵绵起来,黎羲浅被他拉住手,心中感慨的笑了下,随即加快步子走了过去,打趣起来:“倘若我真的有个一模一样的姐妹,小侯爷可会喜欢?”   谢长语挑眉:“你要送给本侯做妾,本侯也要。”   黎羲浅拧他。丞相家的女儿给她做妾,美的他的。   谢长语给她打伞搂住他半边肩头:“小心些,别淋雨了。”   跟着后面的锦纹抠了抠下巴:“小姐怎么就不气了?”   “我们小侯爷也就哄你们姑娘。”除夕得意洋洋。   锦纹不甘示弱:“那是我们小姐看得起你们主子。”   除夕表示,是个人就看得上谢长语。   锦纹表示,什么样的主子就是什么样的侍卫。   ☆、第198章:多事之秋5   黎羲浅做到凳子上,周娇怔了怔,缓缓开口:“当年你父亲和你亲娘在宴会相识,很快私相授受来往起来,当时柳束沉虽然入内阁做了丞相,依旧根基不稳,需要镇国府支持,只能静悄悄把你娘藏匿起来,等着孩子落地,迎回府中做贵妾,被我发现告诉你母亲。”   周娇轻笑起来:“你母亲在我的游说下依旧不动。”毕竟那时候的周眉已经有了三个儿子,即便有小妾姨娘她入了府中也有法子对付:“我花了大价钱知道琉璃是双生子,那时候才四个月,我买通所有和你亲娘接触的人,终于,让你母亲出手。”   她言简意赅,黎羲浅背后冷汗密密麻麻出来,这件事情她上辈子压根不知道,她原来在这世上居然还有手足?   “你母亲提前让你父亲在你快要临盆的时候出外办事,趁机给你亲娘下来摧产的药物,没想到你娘也是个心计重的,居然让人去禀告你父亲,硬生生拿命拖着让你们在肚子里面呆在!最后拼命生下了你和你姐姐。”   周娇目光如聚刺的黎羲浅捏住的拳头不受控制战栗起来。   “原本是要母子俱损,你娘拼着最后一口气抱着你,柳定也来了,无奈只能将你那姐姐抱着出去。”周娇缓缓的说着,“没有了,这就是全部,你父亲至今都不知道你是双生子。”   锦纹哑然:“我家姨娘还有一个女儿在哪里!”   周娇冷笑起来:“什么女儿,那娃娃脸上有胎记,世家的女儿那么容得下这样的女儿,自然是死了!死了!”   黎羲浅捏着膝头衣裙:“说罢,那个孩子在哪里,她还活着吧,当初你们设计让我去了庄子,将我接回来除开是要我为黎柳柳铺路入皇室,必然是有更狠毒的东西等着我,你若是还藏着捏着,你可知道有些内宅对付不听话的女眷,会拿着银针推入他们的经脉之中,银针顺着经脉走到五脏六腑,死之前肝肠寸断。”   周娇疯癫大笑站了起来,锦纹牢牢将她挡住“活着,活着?当初不是老天爷给你命,你早就死了!你还期望你母亲让你姐妹活下来?哈哈哈,黎羲浅,如今我也不怕告诉你了,总归你们两个是不会让我活了!你还不知道吧!你这辈子都做不了母亲了!”   黎羲浅一愣,周娇大笑起来:“你说若是活下来的那个知道自己的妹妹在丞相府坐着小姐,如今还是宁远侯府世子的红颜知己,会不会怨恨起来,哈哈哈哈!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被自己血浓于水的亲人伤害更加无法释怀的!”   “黎羲浅如今你是不是每次月事之时都会小腹抽痛撕裂,女人月事这些都是正常,也不会为了这种小事去请大夫,哈哈哈啊,黎羲浅!你这辈子都做不了母亲了!”周娇坐着地上疯疯癫癫笑了起来。   “你胡说什么!”锦纹一巴掌落到她的脸上,黎羲浅日常起居都是她和菘蓝负责,怎么可能会有人可以下毒的!   谢长语大手拂上黎羲浅紧紧握住的拳头,吩咐起来:“让赵政过来。”   周娇疯笑起来:“谢长语你会要这样一个不能给你添丁的女人?哈哈哈哈,黎羲浅你真的以为你母亲明面死死被你压制拿捏,你就是大获全胜了吗!和周眉论起来,你还是个白头嫩屁股的丫头!”   ??????   旁边偏阁,赵政给黎羲浅把脉,额头上凝结一层冷汗,接过锦纹递来的手绢擦拭几次,又示意另外一只手,眼神越来越阴沉,神色凝重,随即咽了咽喉头:“是有缓急,我是大夫,你随我去屏风后面宽衣,我要摸摸你的小腹,屏退左右吧。”   锦纹心都要跳出来,停止住了呼吸,看着黎羲浅点点头,便是走了出去。   “如何了?”谢长语在外徘徊,事关女子隐晦,黎羲浅不许他进去,他只能等着,简直锦纹呆纸的模样,他也是心里咯噔起来。   正在这时,春分阔步走了过来“不好了,黎三公子来了,要我们还大小姐!”   谢长语不言,所有人都不敢说话。   门很快被打开,是黎羲浅走了出来:“锦纹你去让三哥在这里呆一晚上,我还有些话要单独问周娇。”   “怎么了?”谢长语见着赵政冷汗又看着黎羲浅脸色发白。   黎羲浅对上他担忧的目光摇摇头:“无碍,需要好好调养,我有些私密的话要单独问周娇,还请小侯爷行个方便。”她捏着袖子里面的拳头,躬身行礼。   谢长语点点头,锦纹跟着人去前厅了,她了解黎羲浅,她对谢长语有种出其的信任,如此作风,必然是有天大的噩耗,她额头冷汗渗透的更加厉害,脚步也快当了起来。   一步步走进因为夜色有些昏暗的屋子,黎羲浅硬着脖子看着嘲讽她的人,撑着发抖的身躯走到她面前,忽然底身与她平视起来:“从我准备杀了你们这些贱人开始,我就将我的性命置之度外了,我从未想过嫁人,也不会因为不能生育对你们低头,丞相府如今已经是我的天下,太后对我青睐有加,我后半辈子已经不愁。”   黎羲浅隐忍住眼睛的泪水,眸光狠毒:“一个姐姐罢了,我不知道她是我的手足,她却知道我是他的血亲,既然能对我动手,必然是我院子的人,我的为人院子伺候的人皆是知道,她不行我会善待她,反而信了你们对我痛下毒手,这样的姐姐,你们不除掉,我也会除掉,说罢,是谁?”   黎羲浅目露恨意:“菘蓝,书香,广百,丹砂,白书,石竹,是哪一个。”   “不要挑战我的耐性,我不介意亲自将你凌迟,一片一片将你的肉割下来放在你眼前,很多人都不是血肉消失而死,是被自己吓死的?”   “或者,那淌水浸透你的肌肤,用刷子狠狠将你肉皮刮下来,来,我折磨的人很多,全看你让我愤怒道什么地步。”   周娇咽下口水,靠着柱子疯狂摇头起来:“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个孩子是周眉处理的,我只知道她额头有胎记,产婆说了,十有**长大就会消散,你院子里面谁和你长得相识你还要来问我!”   “你确定她还活着?”   “你母亲说过她没有死,就是不肯告诉我如何处置了,亦或者在庄子,亦或者在她身边,我没有骗你了,你放过我吧。”   “那你怎么知道我被下药?”   “那都是你母亲告诉我的,她说了,你既然不肯刚刚任由他摆布,就要你一辈子有把柄拽在她手里。”   黎羲浅阵阵的站了起来:“若是当初没有你,是不是我的母亲就不会死了?”   周娇哑了声音,抬头看着面色沉入井水的人,朝着柱子缩去:“这个事情谁说的准,害你的不是我,是你母亲,冤有头债有主,黎羲浅,是我,是我让你母亲把你送庄子接回来的,不是我你还是个村姑,哪里会得到些长语的喜欢,你饶了我吧!”   黎羲浅走出房门,撑着柱子,心里掀起滔天巨浪,狠狠一拳头砸在柱子上,重重的吐出口气,“王八蛋,一群王八蛋!”   满心愤恨还有阴郁之气在五脏六腑徘徊,春分急忙搀扶:“小姐,奴婢扶你去歇息。”   黎羲浅咬牙:“将周娇和那两个丫头打死丢到乱葬岗去!记住打的面目全非,不许人看出了!”   一个个的都是我王八蛋!   ☆、第199章:多事之秋6   她太累了,脑袋沾着枕头浑浑噩噩便是睡了下去,等着睁眼重重吐了口气。   谢长语端着粥食坐着塌边,望着侧着身子朝着里面的人吹了吹粥:“人都处理干净了,韩侯府和镇国府估计不会过问,吃得东西吧。”   黎羲浅枕着脑袋手指碰了碰鼻头,才道:“谢长语,你觉得我院子里面的奴婢可有与我挂像的?”   谢长语将粥食放到一边,半边身子靠着床榻:“赵政说过一奇闻,有个妇女生了双生子,偏偏长得各有千秋,那丈夫便以为是她夫人偷情,而后有大夫滴血验亲证实的确是双生子,也都是亲生,说有些妇人的双生子会长得各不相同,但都是少数。”   榻上的人眨眨眼睛,一声不响。   谢长语道:“赵政说了好好调养会好的,怕什么,本侯在呢。”   “我就是想不到自己的亲姐姐会对我下毒手!”黎羲浅愤愤起来:“书香,只有她能接近我的饮食了。”她手臂枕着脑袋,上辈子这个丫头救过他与为难啊,这一世她投桃报李将人选到身边,偏偏被石蜜发现几次鬼鬼祟祟,她都按兵不动的,如今想来,里面的文章太大了。   上辈子她落魄的比府中最可怜的丫头都要悲催,而她却是周眉身边一等丫头,她或许更多的是庆幸被暴走的是她自己。   这辈子,她披荆斩棘有了如今的地位,而她只是个丫头,心中自然不平衡。   “那丫头本侯倒是挺喜欢的,不如给本侯了。”谢长语道。   黎羲浅楞住,侧着眸子看他一眼:“手足这东西我自来不信的,亲和不亲并不是用血缘说事情,若真的是她——”   “给我吧,本侯给她个姨娘坐坐。”谢长语顿了顿,笑的文雅“丞相府的小姐给我做妾,传出去也是——”   黎羲浅闭上眼睛:“你要就给你,走走走,我要睡觉。”她扯着被子盖在脑袋。   ??????   大清早,黎远海看着走出了的四妹妹手里端着的茶水啪的丢到桌子上:“离离,你还真是大了,连着做哥哥的都要摆架子了,你个闺门姑娘一夜不归家,日后还怎么在京城找婆家的,你嫂子昨夜派人问了几次,你你你!——”   黎远海扬手,春分急忙带着除夕拦下:“三公子息怒息怒,都是朋友,这对外都说是你和我们主子下棋一夜未归的,小姐就是配着的,三公子你可打不得的,小姐来了月事,我们主子想做什么也做不成的啊!”   春分话语犀利起来。   黎羲浅失笑起来:“是妹妹擅作主张的了,三哥我们路上说吧。”她主动挽住黎远山的胳膊,颇为依赖靠着他:“三哥,谢谢你关心我。”   “你是我妹妹,我不关心你关心谁?”黎远海拉住她的手朝着外面去:“这地方你少来,谢长语不是好东西,不要陷进去了。”   黎羲浅坐上马车,看着三哥给他带的小糕点,莫名眼睛红了起来,喃喃起来:“谢长语让我把书香给他做姨娘。”   黎远海心头起火,怒道:“这个混账东西,居然这样对你,三哥给你讨回公道去!”他嘴里说着厌恶谢长语的话,也看的出来这丫头对他是有几分情意在里面的,自己浑浑噩噩在府中三年,若不是黎羲浅将长生送到他身边,他这杯注定郁郁而终,即便知道黎羲浅要做的事情是个不能回头的,他也依旧坚持保护这个妹妹。   “居然还打你丫头的主意!我们家离离谁配不上的,非要给这个蠢货!”黎远海被黎羲浅拉住袖子,见她苦笑的模样,熄火下来让马车快点离开:“别担心,日后三哥会给你找更好的婆家,宁远侯府是个是非之地,后院比我们府中都要腥风血雨,谢长语不是个池中之物,给不了你安定的生活,离离,放手吧。”   少女的脑袋搁置在他手臂,黎远海微笑起来:“太后对你改观不少,昨日让贴身嬷嬷送来不少赏赐是给你的,你嫂子说,太后有意给你和谢长语结亲,你知道的再过不久明国太子和公主就要来了,太后原定给宁远侯府的正妻正是这位远道而来的蝶韵公主,此举无非是要多个眼线,见着谢长语亲近你,顺水推舟罢了。”   大意便是这浑水丞相府没有必要去趟。   黎羲浅垂着眸子轻笑:“父亲都不曾关心我的终身大事,三哥居然操心起来,怎么,觉得我烦了你和三嫂的鹣鲽情深了?”   “胡说!”黎远还笑骂起来:“父亲是个什么心思咱们心照不宣,看着你和谢长语来往不加以阻拦,反而任由你胡来,搭上女儿家的闺名,还不是想让权势大的皇子们不敢伸手过来,太后历经两朝,不是我们拿捏下来的人,我同你嫂子商量了,皇家的浑水我们不烫,等着明年我如翰林院,请命离京,你同三哥一起离开这乌烟瘴气的地方。“   黎羲浅心中感动,嘴里依旧忍不住打趣:“让后把我给嫁了啊,三哥这算盘打的好,自己娶个如意玲珑的娘子,就要把妹妹嫁到外面去。”   “胡说。”黎远海拍拍她的手:“嫁个清流人家的好,这届的举子里面有些资历极好的,我们自己手里拽着的人,也都放心,日后仕途青云直上,虽然比不上侯府国公府,也平坦舒适不是?”   “我知道你心中有气有怨恨,总归那些人都受到惩罚了,书香,回去我就让你嫂子发买了去。”   黎羲浅眼角似乎有晶莹的东西出来,他如何能告诉黎三,她要的远远不止眼下这些。   “我会看着办的,他帮我许多,一个丫头给他就是了。”   马车停在府门,方玉着着急急迎接上去,看着完好无损的黎羲浅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松了口气:“你这丫头,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不是你三哥说了不许轻举妄动,我怕是要带着府兵去找小侯爷的。”她比黎羲浅小,如今做了他的嫂子,也是拿得出架子起来。   “你怎么出来了,还风寒着的。”黎远海说了起来,忍不住蹙眉起来。   方玉拉住黎羲浅,看着自己家夫君:“昨日我太着急,让柳柳抓了空,送信出去了。”   黎羲浅不以为然安慰起来:“不过是个二皇子送信罢了,大抵是催着再快些过门,嫂子不要担心。”   “黎柳柳给你大哥送书信了,怕是不日黎远天就要回来了!”方玉低声说道。   黎远天?   黎羲浅和黎远海目光下意思的对接。   黎柳柳居然要把大哥请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多大的事情。”黎远海很快镇定下来:“母亲发疯,二弟意外,表弟表妹横死,即便柳柳不给书信,大哥怕是也要回来的。”   黎羲浅闻言抬头附和点点头,丞相府大公子,黎行之最器重的儿子,乃是当今的文武状元,一心学武,外家镇国府极其器重,一身军功,心思缜密。   他也要回来了,上辈子自己落到明国去做人质,这位大哥也是出力不少的。   ☆、第200章:多事之秋7   回到院子,方玉安排了她的心腹去伺候在外养伤的石蜜,将菘蓝这位心腹送回到了黎羲浅身边。   黎羲浅梳洗一番,喝了药含着松子糖,卷缩于罗汉床上盖子毛绒摊子,一夜之间京城就迈入秋天,冷风瑟瑟,树叶开始凋零飘落起来,院子里面翻箱倒柜开始鼓捣冬日的陈设和东西预备起来,小厨房蹲着补气血的,香味弥散整个院子。   书香僵硬着脖子站在黎羲浅跟前,看着抬手倒茶推到她面前示意她过去的人,吓得魂不附体,战栗的跪在地上:“小姐,小姐,奴婢奴婢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还请小姐明示。”   黎羲浅看着梳妆打扮一番的人,撑着下巴手中摸着小碟子里的蜜饯,颔首轻笑:“若是我记得不错,你与我同岁吧,今年也十五快十六了。”书香五官比她惊艳些,脸上丝毫看不出生过胎记的模样,穿着身玫瑰红的百褶长裙,几分颜色皆是衬托出来。   书香心中咯噔一声,低头:“是,奴婢马上十六了。”   黎羲浅淡淡道:“父母双亡,没有姊妹兄弟,你跟着我快一年了,我倒是不想薄带了你??????”   “奴婢,奴婢不想嫁人,奴婢想要一直伺候小姐,还请小姐不要出嫁了奴婢。”书香磕头起来,她死死的抓住衣袖,按照她现在的身份,最多就嫁个管事的已经是老天爷开眼了,她拼命摇头:“奴婢,奴婢生生世世都想伺候小姐??????”   黎羲浅撑着脑袋苦笑,抬眸看她:“小侯爷问我要你做姨娘,你确定要生生世世都跟着我?”   屋子里面顿时鸦雀无声起来。   “小侯爷时常来我这里,对你多有褒奖,我也小侯爷是朋友,既然他找我要你,我必然没有不给的道理,宁远侯府是个好归宿,你虽然是个婢女,却是小侯爷钦点的,过去之后好好伺候,府中可有玩的好的,你点出来都跟着你去。”黎羲浅见她跪直起来,伸懒腰慵懒的眨眨眼睛:“也是,毕竟是妾,你不愿意也是正常的,既然如此,锦纹你去宁远侯府走一趟??????”   “奴婢愿意!”书香斩钉截铁起来,能给谢长语做妾,那是几辈子积攒下来的福气!她看着对她微笑的少女,手心里面满是指甲印子,凭什么都是一个娘胎出来的,这个人就能配得上全京城最好的二郎,而她只能做一个端茶递水的丫头!   书香被菘蓝搀扶起来,又看着锦纹拿着首饰盒在她面前打开:“这都是我们小姐的宝贝疙瘩,你选一个喜欢的权当是你的填装了。”   没有丝毫犹豫,书香拿起那只当初校检时候谢长语送的梅花簪子。   锦纹咬牙,这可是黎羲浅醉喜欢的,素日怕怀了,都是舍不得带的,还真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起来。   “好好照顾小侯爷,以后也不需要在回来了,有什么自己看着处理。”黎羲浅说着只感觉心里有股子酸涩起来,吸了吸鼻头:“一会杜衡会带你过去,我给你备下了些钱财,路是你自己选的,宁远侯府不是什么好地方,书香,你好自为之。”   书香笑盈盈起来,急忙低声福礼谢过起来。   待她走出房门,菘蓝气的大骂起来:“看不出来小姐一片好心还真的养了只白眼狼出来!那可是小姐最喜欢的簪子,做妾,我呸!小侯爷也是眼睛瞎掉了,小姐,你就真的看着这样个人去小侯爷身边了?”   锦纹也跪了下来:“小姐,分明你对小侯爷是有情意的,如何,如何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赵太医说了,您的身子好好调养那是会康复的,如今你丢这个人过去,小侯爷那是真正会厌恶了你,整个京城会怎么说小姐您啊。”   菘蓝不明所以,也是心疼的很,只是觉得谢长语是个没有良心的混蛋东西。   “都出去,我要一个人呆一会。”黎羲浅靠着罗汉床的小兀子,趁着半个身子像是被抽走生气。   带着人都走了,黎羲浅抬手将手里的白瓷杯子狠狠的丢出去,忽而有些悲凉涌上心头,听着杯子破碎在墙角的声音,有些想哭的冲动,随即被她死死按压下来,她捏着旁边的小矮几边上,重重的吸着气。   按照她的想法,她必然是要杀了这个书香的!什么姐姐妹妹的!她通通不在乎,不放在心上!既然要她不能生育,那么她也不能独善其身。   黎羲浅莫名的清泪忍不住的下来,赵政那番话未来十有**不能住母亲的话,让她几乎晕厥过去。   是啊,多好的算盘!   她乃是相府唯一的千金,若真的嫁给了谢长语,不能生育的一品夫人,不能被外人知道的隐秘,那么就只能让那个身边的人去做通房!她才是死死的被拿捏住的人呢,不管是嫁给谁!不能生育便是林家族蒙羞,到时候她就必须仰仗这个娘家了!   好毒的心计!太狠毒了!   黎羲浅挥手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打翻,只是觉得这些她都能接受,她这条烂命还能从来一次,就是为了向这些讨要回一个公道,将他们全部推向地狱之中!不死不罢休!只是,为什么听到些长语想她讨要书香的时候,她心里会那么的不舒服!   她抿着唇瓣努力平静下心思起来,死死的攥着心口起来:黎羲浅你回来是为了报仇的!谢长语总归是要死的!你能阻止便是阻止!若是阻止不了,那也是老天爷注定的!   不过是一个丫头,给出去便是给出去了!省的她下手杀了她去。   黎羲浅慢慢垂下眸子,慢慢思索起来黎远天的事情,这位大周文武双全的状元郎,可是当真的来者不善的,镇国府最器重的外孙,丞相府最受尊敬的大少爷,与黎柳柳私交也算是不错,这次回来,怕是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   ?????   谢长语端着除夕递过来的茶水,看着面前精心打扮送来的书香,慢慢喝了起来,除夕道:“主子放心,没有人看到这人过来。”   书香目有期待的看着讨要自己的少年,这个京城女儿家人人憧憬的夫君,此刻就离着自己两三步的距离,是他亲口讨要自己入门,那就是说明,自己不必那黎羲浅差:“小侯爷,我们小姐所料,要我好好伺候。”她主动走过去,丝毫没有在飞鹤苑的小心谨慎,抬手给谢长语倒茶:“小侯爷不是喜欢和竹叶青吗,怎么和气这普洱了?”   除夕冷冷:“那是因为少夫人喜欢和竹叶青,我们主子一向迁就她,自以为我们主子喜欢投欢送抱,滚。”   书香顿时委屈的红了眼眶:“小侯爷,妾身,妾身??????”   除夕一巴掌上去:“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在我家主子面前称为妾身,即便是阁老的女儿眼巴巴想给我家主子做妾都进不了门,你个去去烂泥丫头,也不看看自己的模样!不伦不类!”   “我我我——”书香捂着脸蛋羞愧退后半步:“小侯爷,是你亲自向我们小姐索要了奴婢的!”   谢长语慢慢将茶杯合上,语气平静:“你给离离下药的,我想离离性子好,自然不愿意撕破脸处置了你,他对你不薄,你说这笔账我们如何算?”   ☆、第201章:多事之秋8   下药!?   书香猛地就要逃跑,春分从外面走进来,手里长刀放在她脖颈:“请吧。”   “小侯爷这是做什么!若是被我家小姐知道你这般对奴婢,必然是要掀翻这宁远侯府的!”书香被吓的退回屋子,余光害怕又惊恐的看着谢长语:“小侯爷到底想要知道什么,什么下药,奴婢根本就不知道!”   赵政也走了进来,扯着书香的手腕捏着他的下巴,吓得书香大吼起来:“放开我,赵太医你轻薄良家女子,我可是相府千金的一等丫头,如今是小侯爷的人,你敢对我有不轨之举,我我我——”   赵政对着谢长语摇摇头,走到他边上坐下:“那张脸没有长过胎记,从娘胎出来的胎记,又是在脸上这种要命的地方,即便后期消散多多少少也能看出了一些,她根本没有。”   不是黎羲浅的姊妹?   没有胎记是什么意思?书香捂住额头,难以置信的看着赵政:“你胡说,收养的人说了,我额头是有胎记的,三岁之前一直跟着我的,后面自己消散过去了,你胡说!”   “你根本就是不是什么相府遗落的千金,黎羲浅的姐姐!”赵政指着他寒意四面环绕起来:“你个毒妇!居然给你的主子下了如此有损身体的毒药,若不是有人败露出来,还真的就被你得逞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毁了黎羲浅!”   “我毁了她!?明明我和他一样都是都是相府的千金!“书香哀嚎起来:‘凭什么,她就是小姐,我就是个奴婢,凭什么她锦衣玉食,我就要端茶递水,凭什么她能获得京城最优秀男子的主子,而我只能卑微的在阴暗的角落看着,我不服!我不服!”   书香哀伤的看着谢长语:“我哪里不必她强了,我长得比她好看,为什么不能做小姐,所以夫人承诺我,只要给她下药,让她宫寒到不能生育,不管她日后是嫁给小侯爷你,还是任何人,必然是要扶持个贴身提及的人做姨娘的!他欠我的,都是她欠我的!”   赵政看着阴测测的谢长语,啪的一拍桌子急道:“可你根本就不是她的姐姐!你都不动脑子的吗!黎羲浅待你不薄,你若是一开始便说出来,她必然不会去追究真实性,会给你选一门极好的亲事,会——”   “可有给小侯爷做妾侍风光吗!我就是要她一辈子都生不出孩子,我要他在夫家被嫌弃,最后对我事事归顺!我要向他夺回了原本属于我的一切!如今你们都知道了,那杀了我啊!小侯爷倘若她知道你杀了我,杀了他的亲姐姐!”   “你不是离离的姐姐,那个孩子早就死了,你不过是被随便顶替的,蠢货。”谢长语冷冷道:“周眉也是个好算计的,真不知道离离是怎么让你去伺候的。”   “哼,你真的以为你喜欢的女子是个柔和无害的少女吗!小侯爷你被她骗了!”书香跪在地上,她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必然是要想着留下了的,她拼命说了起来:“下侯爷一直都被她算计着,从太子府,再到你亲自到府中给她做主,全部都是她设计的!”   “你胡说什么!”赵政低吼起来。   谢长语不怒反笑了起来,靠着椅子慵懒开口:“哦,你对离离的事情似乎比本侯清楚,那今日你能不能留下来,就看你能说出多少离离的事情告诉本侯满意了。”   “她的话不可相信。”赵政好心提醒起来,花舞坊都得不到的情报,区区一个茶水丫头如何得知得了全部!   书香匍匐拉住谢长语宝蓝色衣摆:“奴婢如今是被小姐送出来的人,已经回不去相府了,小侯爷愿意留下奴婢,就是奴婢的主子,小侯爷,奴婢所言句句属实,你皆是可以查证起来。”   ??????   丞相府书房之中。   黎行之和兄妹二人对坐与饭桌上,桌子上搁置着几碟清淡菜肴,还有胡热酒,还有碟子红枣和酱牛肉。   黎行之最近诸事繁杂,因着周娇这个连襟被御史台逼迫的够呛,多亏景泽伯从中周旋,以及儿子在外帮忙游说,才免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今日好不容易无事一身轻准备去赵姨娘那边轻松轻松,半路就被两兄妹驾过来吃酒。   “你身子还有伤,少喝点。”黎行之对这唯一的女儿心中有愧疚,又想着太后宴会她的脸,不经意又觉得这女儿或许能为相府的未来铺路,心中越发上心起来,亲手给她夹菜,又看着给自己个倒酒的儿子:“你身子一向不好,如今府里的事情都是你操劳,你可要多多注意。”   黎远海知道大哥要回来,必然是要给周眉做主的,如今盛世太平,倘若把周眉疯疯癫癫的消息传出去了,镇国府轻者大闹府邸,重则必要在送一个嫡女或者看重的嫡孙女过来牢牢坐稳相府夫人的位置,届时又是一番腥风血雨起来。   黎远海给父亲敬酒:“如今翰林院那边对我多有栽培,承蒙陛下倒是免去我再去殿试,可直接封管,如今玉儿照顾长生儿子也放心,总归是相府一分子,自然是要为家门振兴努力,因此,倒是想把家里母亲和中馈的事情处理了。”   黎行之愕然,随即道:“中馈交给玉儿便是,你妹妹从旁协助,至于你母亲,眼下疯疯癫癫的,若是镇国府敢来要,还省的我养着她。”对于这位发妻,黎行之已然心灰意冷。   黎羲浅轻声起来:“父亲都要女儿注意身体了,自然中馈便不能让我来了,嫂子主中馈那是应该,只是比较是新过门的媳妇,对府中诸多事情不熟悉,我瞧着赵姨娘就不错,跟着父亲也有五年了,又为家门诞下孩子。”   黎行之愣了愣,他是喜欢赵姨娘不错,宠妾灭妻的事情,他这种清流人家是绝对做不出来的“哪里有妾侍操持家务的。”   黎羲浅缓缓道:“父亲还不知道吧,二妹偷偷给大哥写信了,大哥素来和镇国府交好,虽然文武双全,却是做了镇国大将军,倘若知道母亲在家中站不稳脚步了,外祖父家怕是看着大哥的面上,是要过来给父亲下面子的,倒是不如直接说母亲染病,赵姨娘从旁协助三嫂管理家务中馈,”   黎行之皱眉,她对这个大儿子一向都是有些忌惮的,他是文臣最器重的儿子确实去马背上建功立业,黎远海继续下去:“柳柳如今是管不住了,也不知道在信中如何说了京城的局势,大哥顾忌是要回来的,与其等着镇国府的人来做主母亲的事情,倒是不如??????”   :“你当你大哥是个蠢货?”黎行之看着两个兄妹,儿子最爱的人被生母杀死,女儿小半辈子被拿捏的猪狗不如,他有何尝没有受过镇国府的掣肘。   兄妹二人会心一笑,黎远海道:“自然是万无一失的,其一如今父亲是文臣之首,已经足够给镇国府匹敌,再则韩侯对周娇已经忍无可忍,想休妻也不是一两日,若是知道镇国府要正面给我们发难,父亲只要去抱怨无奈一番,必然让韩侯感同身受,他家乃是开国功臣,如今定下的媳妇又是皇后那边的人呢。”   黎羲浅继续:“母亲生病已经是事实,且纵容养女无法无天,多的是帽子扣在她头上,这样没有了理,而父亲念及夫妻一场不愿休妻,愿意将母亲养在府中。”   ☆、第202章:多事之秋9   黎行之一点即通,赵姨娘再怎么也是个外面的小女人,深深知道丈夫是天,让她主掌家事,家里算起来也是看起了有地位,实际事事都要过问,他看着两个孩子,终于点点头,坚决心意:“这件事情你们两个看住办理就好。”   他说着不想被两个小辈说教,带着柳定朝着赵姨娘院子而去。   柳定附和起来:“眼下看了,我们相府的公子小姐都不是吃素的呢。”   黎行之缓缓松了一口气:“这两小东西早就有了盘算,不管我说什么,都会想着法子让我应承下来,他们的确说道我的心窝子里面,我可不想在受着那镇国府的要挟,一个周眉就能搞出这些破事,若真的如远海说的再来一个,还得了。”   书房之中两兄妹继续对酌,黎羲浅调侃三哥:“想不到三哥也会算计大哥了。”   黎远还正色严肃:“那是因为黎柳柳更加让人不好拿捏,母亲这辈子做的错事太多,最后还要迫害枕边人,那是咎由自取,可若是毫无设防让大哥回来,那就是给黎柳柳增加靠山起来。”   赵姨娘是黎羲浅的人,黎羲浅笑眯眯的给黎远还斟酒,忍不住说了起来:“大哥回来,怕是不会放过我,到时候三哥可要多多护着我。”   “说的大哥会放过我一般。”黎远海也哀叹起来“百密必有疏,竟然让那黎柳柳送信出去了,我看倒是可以让她快些嫁出去,家门也就清净下来了。”   黎羲浅失笑起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二妹既然觉得大哥回来就能改变现状,那我们局等着看戏便是了。”   “三哥,你可知道为什么大哥和二妹关系好吗?”黎柳柳淡淡眨眨眼睛。   黎远海像是被问到了一般。“这个我也和好奇。”   黎羲浅见他木楞,随即喝了口热酒,起身:“我先回去了。”   为什么黎远天和黎柳柳关系好呢?   别人不知道,他却是清楚的很,当年黎柳柳能勾引到景泽伯,这位大哥可是立下了汗马功劳的!从一开始黎远海比任何人都将前途全部压在了这位太子身上!   “小姐?”菘蓝感觉黎羲浅有些渗人起来。   黎羲浅看她:“没事,想起些往事了,怎么了?”   锦纹却是走了过来:“太后什么的女官传来懿旨,说明日太后想见见小姐。”   太后?   菘蓝担忧起来。   黎羲浅眨眨眼睛:“太后赐我许多珍宝,按照规矩我是该去谢赏,奈何只是个庶出,登不上大雅之堂,太后这是在帮我找台阶下呢。”黎羲浅顺了顺鬓发:“黎柳柳这两天如何?”   “能如何,人家可是二皇子未过门的侧妃,如今寄主在我们府邸,自然只能恭顺的对待起来。”锦纹翻白眼。   搞得黎羲浅忍俊不禁起来。   入夜,黎羲浅喝着汤药,生不生孩子她这辈子已经不在意,钻心刺骨的痛她是无论如何都不想在受下,看着两个丫头喜笑颜开的抱着东西进来,她道:“赵姨娘送来的?”   菘蓝含笑:“是啊,说前两日小公子不吃饭,多亏了我们送过去的松露。”   黎羲浅拿着剪刀啪嗒啪嗒捡着灯花,看着两个翻箱倒柜找好东西出来邀功的人:“大哥回来,家中是要开宴会的吧?”   “是啊,三少夫人已经吩咐下去了。”菘蓝笑眯眯起来,拿着块宝蓝色的布料比划起来,想着给黎羲浅做身百褶裙还是石榴裙。   黎羲浅正色严肃看着两个丫头:“我有件事情要吩咐你们两个去,别人我不放心。”她咔嚓剪掉多余的灯芯,溅起几朵白色的灯花在桌案上。   两个丫头对视一眼,看着黎羲浅放下手里的金色剪刀,皆是点点头,走到她的面前。   ??????   夜半三更的宁远侯府之中。   跪在地上喋喋不休的书香声音在好不停歇的话语中越发嘶哑起来,她咽着干涸的嗓子,感觉里面剧烈的又鲜血回甜起来。   谢长语拿着象牙小条捣鼓着面前的烛台,一点一滴将快要淹没灯芯的灯油推动出来,白色蜡烛上斑斑裂痕似的滚落下来,半路就凝固起来,桌上茶水去了三壶,谢长语见书香不说了,余光淡淡扫了过去:“离离她小时候过的怎么样?”   赵政在旁边笔墨纸砚三头六臂都不够,本以为算是结局了,听着谢长语的话简直毛笔都要捏断:“二哥!差不多了!这最近一年的事情都事无巨细的出来,还有不少丞相府的秘闻,小时候有什么好问的,她不是在山里玩泥巴吗?”   书香被少年的眼神压迫,急忙清了清嗓子:“小姐是八岁时候被接回来的,本以为长在山野已经是个野孩子了,不曾想长得清秀温和,谈吐雅致,只是不念书,夫人对外说着将大小姐照顾极好,府邸里面都知道,过的还不如下人。”   “住在最偏的院子,只有两个没有根基的丫头伺候,吃得是剩饭嗖菜,穿的是二小姐不要的衣物,逢年过节能有跟簪子和像样的首饰已不易,院子有个大婶家里曾经是开书院的,落寞了,看着小姐可怜,瞧瞧的接济几次,还教她念书写字,后面被夫人知道,买到勾栏窑子去了。”   “大小姐九岁到十四岁,过的既不容易,好几次鬼门关出来,府里最铁石心肠的嬷嬷说起来都忍不住的眼酸,夫人便是就想让大小姐烧成个傻子,除非要死了,否则不会让大夫来,来了也是给最差的汤药,还不按时送去,因此身体极其羸弱。”   “二小姐在外践踏大小姐闺名,让足不出户的大小姐扣上草包的称呼,沦为笑柄。”   书香看着站起来的谢长语,吓得捂嘴,继续道:“小姐第一次出门,就是去太子府,然后遇到小侯爷。”   赵政已经咬牙:“我呸,还是文臣之首的丞相府,别人不要的当个宝,自己家的熟视无睹!亏得二哥你有英雄救美之心,不然,这黎大小姐日子更是艰难。”   “是,大小姐利用了你,我听她和菘蓝锦纹说过。”书香跪在地上哀求的看着谢长语:“小侯爷你想知道我都说了,你可以放过我了,你能让我留下来来伺候你吗,不说妾,哪怕是个丫头都——”   谢长语走到窗边抱手,淡淡道:“你听到赵太医刚刚叫我什么了?”   “二哥。”书香哆嗦。   “你既然知道,你觉得你还能活吗?”谢长语挑眉起来:“赵政你不是说最近在研制新药,这个人拿去做药人,去吧。”   药人!书香眸子瞪大老大:“小侯爷,你出尔反尔,你说的,只要我把黎羲浅的事情告诉你,你就收下我的!”   “是啊,我收下你了啊,赵政是我兄弟,自然是住在我府上的,看着你伺候过离离一场,赵政会留下你个全尸。”谢长语说罢,抬脚出来房门。   外面皓月当空,有阵阵凉意席卷而来。   除夕静静的站在旁边,手里拿着披风,看着望月的人,低声起来:“少夫人似乎让贴身的丫头盯着寒风出去了。”   谢长语脑海之中只有那句挥之不去的话语。   最铁石心肠的嬷嬷说起来都忍不住的眼酸。   最铁石心肠的嬷嬷说起来都忍不住的眼酸。   她一贯是个娇弱的少女,究竟是被逼成什么样子,才能让无害的兔子学会咬人?   ☆、第203章:景泽伯再遇   “哈哈哈,你这丫头看不出软弱的很,倒是心思玲珑人也活泼的很。”太后被黎羲浅两句被蜜枣都要甜腻的话哄的眉开眼笑,看着旁边锦纹和菘蓝也是赞不绝口:“你们两个也是乖巧的孩子哦,平日伺候这个小破皮肯定操心的很吧。”   常嬷嬷看着小口小口吃着柿子饼的少女,端着酸梅茶过去:“老身可许多个月没看着太后笑出声来了,以前也就小侯爷来能哄得太后欢声笑语几许,姑娘可知道小侯爷冷冰冰的不近人情的很,若非我们这个拉嬷嬷厚脸皮去求着才肯放下架子。”   太后看着忽然跪下来人,忙就要去拉:“怎么了怎么了?好端端说着话怎么跪着了,都是死的不是,还不把姑娘扶起来。”   黎羲浅躬身:“都是小女的错,是小女让小侯爷和太后为难了,小女保证从今往后,定然和小侯爷保持男女之别,绝对不会有任何越举的话传出来,让太后为难,让小侯爷成为笑柄,千错万错都是小女的错,还请太后责罚!”   太后欣慰的看着下跪的少女,如同看着自己最爱的姑娘,忙心疼的拉着她的手:“傻孩子,那都是多久的事情了,哀家这把老骨头都忘记了,长语那孩子难得愿意亲近人,你和他千万好好的,别吵架,那混账东西若是欺负你,就来告诉哀家,哀家给你做主。”   常嬷嬷端着酸梅茶给二人:“太后娘娘,你是忘记姑娘身份不高,又是庶出,不能只有出入宫闱了,若是真的被欺负了,怕就只能在宫外敲打含冤鼓了。”   黎羲浅给太后吹着酸梅茶嘴角含笑,击打喊冤鼓,那可是一品诰命夫人才有的殊荣“离离胆子小,那种事情可做不出来,太后若是无聊要个解,闷的,随时让宫里人在传话,即便是深夜,风吹雨打天上下刀子离离也来。”   “对了,哀家养了不少的锦鲤,听说你三嫂子喜欢,你去选两尾给她。”太后乐呵呵的说着。   抓锦鲤?   黎羲浅不知道其中的深意,依旧起身:“是。”   “你们两个来给我揉揉肩。”太后叫住菘蓝锦纹二人,“就在外面院子里面,不要怕,去吧全部,哀家等你进来,给你将长语小时候的事情。”   黎羲浅愣了愣,含笑点头朝着外面走去。   刚刚出去,迎面就看着熟悉的人。   谢长语倒是一愣,他那张俊美的脸庞带着几分倦意,昨夜睡得太晚,这不太后来请说是身体不舒服,急匆匆骑马而来,发冠都有些歪歪斜斜,他抬手离着衣物,看着少女衣袂飘飘走出了,两步走过去:“你怎么也来了?”   “小侯爷。”黎羲浅起身福礼,手下意思要帮他正正发冠,凌空的手转头止住动作:“小侯爷还是整理下再去吧,昨日太后赏赐了东西下来,今日进宫谢恩的,太后要赐我三嫂锦鲤,我过去看看。”   谢长语下意思去拉她一起去:“怎么出来了,太后许久没有如此开心,有什么让下人去,你那老爹巴不得你能在太后面前出彩,这种时候——”谢长语见少女错开她离开,凌空的手不知如何安放。   这又不高兴了?   常嬷嬷站在宫门摇头,轻叹:“小侯爷快些进来吧,太后有事情问你。”   ??????   太后喜欢锦鲤,不禁皇帝送,皇子们为了博得祖母的喜爱,也是五湖四海去找名贵品种,这才有了满池子祥瑞,以前她不懂为何太后极其宝贝池子里面的畜生,知道做了贵妃才明白这东西不禁是金贵,更是亲人的陪伴。   黎羲浅静静的看着里面游动的锦鲤,手里拿着盒子饲料,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她不急不慢的转身,抬眸看清站在她面前的人,微微轻笑起来:“太子殿下。”她挺直腰身看着曾经的丈夫,依旧光芒万丈,背地里面却是肮脏下流:“小女是来谢恩的,小侯爷也在里面请安,太子殿下也快去吧。”   “不着急,太后想来喜欢谢小侯爷。”景泽伯眯眼看着面前清秀少女,微微上前半步低头凝视,短短一年不到,从默默无闻人人底眼的相府草包,一步步计谋摆出,拉拢权势,诡计阴谋,千方百计上演,层出不穷的让他毫无招架之力“二弟不是你可托付的良人,帮着他得罪本太子,是极其不划算的买卖。”   可惜这女子站在她的对立面,景泽伯背手含笑的看着她,若不是有探子看到石蜜和二皇子府有出入,他做梦都不会想到,害的她在朝堂局势损兵折将的厉害军师,会是面前这个柔和女子,不,怎么能算弱?   能将大周最优秀的三个男子攥在手心的女子,心计不知道比那些蓄养谋士高强千万倍,就像是经历过一样。   “想来我家二妹就是知道,所以才投靠于太子殿下麾下的。”黎羲浅淡然轻笑,甩了甩袖子,将食盒里面的饵食丢进池子,目光看了看四周,太后喜欢安静,宫里宫婢不多,“太后还在里面等着我,我就不多话了。”   景泽伯哪里会让这小泥鳅似的人逃走,先一步挡住她的面前,声音大了几分:“你既然是个聪明人,如今老二和你二妹鹣鲽情深,只要你跟着了我,我像你保证,绝对不会姐妹共侍奉一夫。”他的言语有几分阴历,又沉声起来:“谢长语要了你的丫头,宁愿坏了你名声也不给你交待得到男人,你守着有什么用!”   “可他没有强取豪夺。”   “没有强取豪夺?”景泽伯笑容阴寒越发:“那是你觉得不是罢了,对于感兴趣的女人,自古那个男的把持的竹,黎羲浅,我对你已经有足够的耐心,本太子知道你躲着不愿相见,可你也是有自知之明的女子,庶出的千金,能有多好的前程,你是让太后喜欢了你,但结果呢?这位老祖宗封你个公主郡主,你这辈子和谢长语都完了。”   他本在孙皇后那边请安,听着宫里的眼线说这人来了,醒过神来就已经站在太后宫殿门口,他凭借多年的努力,记着中宫养子坐稳太子储君,多年的努力坎坷只有他自己清楚,在宫中多少人等着抓他的错处,要避开那些监视走到这里,且在太后眼皮子底下和黎羲浅说这些话,是要冒着无比风险。   黎羲浅浅笑起来:“难道是上一次在相府小女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我不喜欢你,一点也不,相反,我极其厌恶你,草原的事情太子殿下可以当做失手,可想过我的处境。”黎羲浅笑了起来,重重吐了口气:“如今我告诉你,即便我**给你,守寡终身,你也不会得到我。”   是恨意,强烈的恨意,景泽伯微微一怔,黎羲浅没有一贯拐弯抹角的说话,对着他永远直接有狠厉没有半分喘息的时间,甚至连着笑意都是虚伪又包涵愤懑,景泽伯承认最开始他嫌弃这个草包,不过看着拉拢黎行之愿意收下,时间越过越久,他发现自己是真的在乎这个女子了。   她明白自己要什么,和他一样。   她明白如何去获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手段,和他一样。   景泽伯需要这样一个贤内助在他身边为他出谋划策,红袖添香,只有他能给这个少女最想要的东西出去。甚至于他在宠幸女人的时候,想得都是这个人的脸蛋,他对她是有那么两份情意在里面。   景泽伯目光直视少女:“黎羲浅,本太子最后给你一个机会,嫁给我。”她要的他都能给,权势富贵都能送到她面前。   ☆、第204章:相府长子1   黎羲浅好笑的不行,甚至于眼中都透出几分讥讽出来,缓缓道:“得不到就毁掉是吗?太子殿下,你大可以一试,看是你的手段赢,还是我的骨头硬。”   “你和景泽宜是一伙的。”景泽伯心里已经下了答案,明亮的眸子望着旁边的回廊悠悠问了起来。   “太子殿下和我二妹是什么关系,我与二殿下就是何种关系。”黎羲浅毫不避讳起来。   景泽伯冷冷一哼,无比嘲讽的看着黎羲浅:“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黎羲浅,你以为谢长语真的能给我匹敌吗?我要杀他他根本没有招架之力,一个人岌岌可危的在激流之中向上果真无趣,你既然和二弟一丘之貉,那么,我也奉陪了,到时候可别怪我不留情面。”   黎羲浅清冷的目光看着他,清秀的笑了笑,丝毫不说话。   景泽伯紧紧追着少女离去的步伐:“我给你无数次的机会走到我身边,甚至主动去拉你,你不明白我的心意!”   心意?黎羲浅感觉自己眼泪水都能被笑出来,曾经最厌恶自己的男人,此刻居然说什么一番心意,简直就是犯贱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上辈子她一个真心捧到他的面前,被他狠狠践踏,如今她早就没有心了!   这个男人对待有用的女子堪比天上星辰,一旦失去作用听话就能平安活到死,不听话多的是法子处理。   景泽伯敛眉,神情认真严肃:“黎羲浅,谢长语将你那丫头收在府中,你真的可以忍?”   黎羲浅笑了,没有丝毫回避:“不是他我早就死了,区区一个丫头,又不是要我的命,有什么给不起的!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个外人指手画脚。”   “你大哥要回京了,你如今所有的一切都会化为泡沫,黎远天是天之骄子,即便是护着你的黎三也不敢府去他的面子,后面还有个镇国府,你虐待嫡母,扶持姨娘,诋毁妹妹,你觉得你那个目空一切的大哥,不会杀了你?”景泽伯咬牙切齿一字一句起来:“若是我找他要你,你觉得你还能跑。”   “你可以试试。”黎羲浅声音极其淡。   大殿里面。   太后看着离开的主仆三人,叹气起来,靠着软枕头看着吃着燕窝粥的人:“哀家听闻你要了离离的茶水丫头?”黎羲浅长得不算拔尖,清秀柔和平静淡然,骨子里面儒雅尊贵,这份气质即便是在宫中浸泡十几年的嫔妃都能未有比的:“哀家看着你长大,原以为是对他是有那么几分心思,如今你要了人家丫头是个什么意思?”   谢长语抿着唇挑眉:“太后怎么突然就对离离如此感兴趣了。”   “她是个不容易的孩子,哀家想要护着他,今日叫你来也就要句话,哀家若是收她做了义女,你答应不答应?”太后意有所指的开口,她也青春年少过,知道情窦初开是个什么模样,谢长语纨绔风流成性,偏偏万花丛中走,一朵花瓣都带不起了,院子里面也没有通房伺候的。   他总归是要承袭爵位的,太后摸了摸谢长语的手背,她是活不了多少年的,在一日这京城里面就能护着她一日,可若有一日她不在呢?谁还能配着这外嫩内热的孩子?   谢长语声音清淡,他明白太后的意思,若是成了她的义女,就是她的姑姑了,皇室宗亲极其看重辈分,即便年岁相当青梅竹马,也不能越举过去,太后柔和的声音继续:“原本哀家是想给你定下那明国的蝶韵,瞅着年底就要来了,那公主据说对你有意,两国联姻是大事,哀家原以为你对男女之事不看重,到底给你个大靠山,哀家也放心。”   “您若是喜欢离离,封个县主抬抬她的身价就好,郡主公主她毕竟是庶出,配不上。”谢长语目光夹杂着几分思量,顺手拿起那杯黎羲浅喝了半口的酸梅茶:“我的事情我会看着办,堂祖母,你身子利索,会长命百岁的。”   常嬷嬷和太后对视一眼,心底都是笑了起来。   谢长语不喜欢说心底话,刚刚那些话足够表明她对黎羲浅的在乎。   “你要回去的丫头,若只是想让离离吃醋,你已经达到目的了,哀家听闻黎三明年准备离京想要带着离离同去,你可的抓紧了,省的到时候让你去喝喜酒。”太后旁敲侧击的提醒起来:“你不着急,那年底记得找个由头避开,省的弄些烦心事出来。”   谢长语喝着酸梅茶不再去接话头,转而道:“我陪太后下棋吧。”   ??????   黎羲浅车徐徐朝着宫外而去,长长的甬道铺着白瓷,能走午门入宫朝见女眷可以说已经得到皇家的承认,两步打扫的宫人见着出来的黎羲浅纷纷行礼,不少秋叶扫了又落,和里面庄重的气氛天壤之别,似乎有了生气一般。   “小姐要走着回去吗?”菘蓝开口起来:“难得天气不错,又有正当理由出门,小姐日日都在四四方方的院子里面。”   黎羲浅含笑:“不必了,有些累了,回去歇息,太后赏赐的锦鲤都放好了?”   “放好了。”锦纹笑眯眯回话。   马车就在午门外的大路上,黎羲浅刚刚弯腰还未进去,便是听着急促的马蹄声,敢在宫门奔驰纵马诬蔑皇权,不要命了?   黎羲浅皱起眉头,看着俊朗的影子奔驰而来,到了马车不远处才扯住缰绳,慢慢留着蹄子在她面前挺住动作,骏马之上的男子身着银白色斗篷,英俊的面孔上那双比海东青还要阴冷的眸子发出让人胆战心惊的寒光。   “大少爷。”菘蓝锦纹急忙弯腰行礼。   黎羲浅看着高马之上的男子手里的鞭子在空中轻轻敲打,斜斜勾这的唇角让人有些敬畏,黎远天漫不经心的目光落到已经走下马车给她行礼的小妹身上,唇间带着讽刺吐出几个字眼:“你就是那烂泥扶不上墙的四妹妹,我倒是见过你,可惜记得不清楚了。”他冷笑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不卑不亢与她对视的少女:“勾引宁远侯府世子的也是你。”   黎远天两手放在缰绳上,颇为不削:“相府的脸都被你丢到边关了。”   “大哥突然回京,想来是担心母亲身体,还是快些面见陛下回府吧。”黎羲浅温婉轻笑起来。   黎远天大周开国以来唯一的文武双状元,正二品的武将,正三品的文臣,有**帝亲下口谕可骑马入宫闱的资格。   “黎羲浅,这一年让你在相府兴风作浪,没了尊卑体统,今日我这个兄长——”   黎羲浅打断他的话:“马上上有太后御赐的锦鲤,若是离开池子太久,估计就一命呜呼了。”   黎远天眸子微微一怔,随即冷笑起来,看着上马的主仆,慢慢扯着缰绳走了过去:“既然妹妹担心锦鲤,那么长兄就帮你早日回府!”他狠狠一甩马鞭,惊的马车的马儿撂地开跑。   黎远天看着跑出三里才安分下来的马儿,眼中的笑意更加深了起来,在她印象中,这个村姑妹妹毫无长处,就是个位相府投石问路的棋子,如今羽翼丰满,再不除掉,恐怕是要坏了大事。   马车颠簸,黎羲浅好不容易做好下来,锦纹忧心忡忡起来:“大少爷和二小姐关系极好,恐怕不会轻易放过小姐的。”宫门口都敢趾高气昂的指责谩骂,回府关起来门,一刀下来也是可能的。   黎羲浅笑的天真无邪:“怕什么,这世上骄傲的人太多,可有几个是长命百岁的,骄兵必败,黎柳柳以为从边关弄回了个大哥就能东山再起了?她是忘记了,大哥如今是挥斥方遒的将军,并不是适合阴谋漩涡的京城。”   ☆、第205章:相府长子2   一时间,黎远天回京的消息不胫而走,许多人争前恐后的到相府送礼,皆是被阻拦下来。   大厅之中,黎行之看着多年未见的儿子也是感慨起来:“回来就好,陛下说了,如今边关太平,许你在京城多留些日子。”   黎远天今年二十五,十四文状元,十五武状元,至今离开家里十年,若非大事绝不回京,耗费十年让北边突厥不敢再犯,封为镇国大将军,大家之中父慈子孝,更多的是谁的官大听谁的,   黎远天接过方玉这位弟妹递来的茶水,英俊的眉眼闪出几分光彩:“三弟妹过门我未能来贺喜,家书里面三弟提及三弟妹喜欢古籍拓本,战利品中颇多,我都带回来了,弟妹喜欢就去拿。“   方玉低声谢过。这时候黎远海,黎羲浅,赵姨娘,皆是过来。   “都做都做。”黎行之心情不错,“那是你的侄儿如今五岁了,叫做长生,这是赵姨娘,那是你的四弟弟,宝哥儿。”   黎羲浅入座,接过下人端来的茶水慢慢喝着。   黎远天靠着椅子慢慢喝着茶水,看着老父亲终于沉声起来:“家中这一年变数颇多,三弟得儿子,虽然是私生子毕竟也是相府的血脉,那些个闲杂人等可都清理干净了?“   黎远天咳嗽两声:“长生生母已经去了。”   “据说是在舞姬里面长大的,那些嘈杂地方,若是日后说了什么,倒是对门楣不好,你一贯见不得刀光血影,我会替你办了。”黎远天言简意赅起来。   方玉忙不迭起来:“大哥那些都是抚养长生的恩人,虽然是舞姬,可都是洁身自好的人,哪里有报答恩情的,长生生母石兰我已经做主去了贱籍,是个良人,长生也记到我的名下,乃是嫡出,舞姬坊里面的人不会乱叫口舌。”   黎远天冷冷道:“那是因为如今相府如日中天,倘若将来那一日遭受小人谋害,皆是出来落井下石的万万比锦上添花的多,你既然是长生嫡母,父母爱起子则是谋之深远,你这样不是在护着他,而是给他的将来埋下隐患!”   方玉嫁过来怎么就还是首次被厉声辱骂,忙低头不语。   “你也给我闭嘴,自己儿子也能丢到外面三年,如今你圣巻在头,务必谨言慎行,听说你前些日子带着四妹妹去宁远侯府通宵下棋?”黎远天翘着腿,手放在扶手看着站起来的三弟:“宁远侯府权势滔天,又是武将铁帽子万世侯,不过谢长语才是为了侯府的看门人,他不是个简单的人,日后勿要在打交道。”   “还有离离你。”黎远天手指不疾不徐的翘着旁边的檀木小桌子:“满城风雨说你和谢长语的画本子都能堆满整个护城河了,你不要脸,难道整个相府都要陪你不要脸了,柳柳如今是皇家的媳妇,你却在府中嚣张跋扈张牙舞爪!”   黎行之淡淡道:“她才是你亲妹妹。”家中变故他未曾与这个儿子细说过:“黎柳柳如今已经不是我黎家的人——”   “她才是我妹妹。”黎远天咬着唇角看着父亲:“母亲重病,全家都置之不理,都知道母亲疼爱五妹妹,却人人都在她头上踩上一脚,真的当我这个长兄长子是死的了吗!”他朗声起来,语气之中隐忍的怒火慢慢苏醒起来。   “一个姨娘管理家务,父亲难道不怕御史台那边参上你一宠妾灭妻?”   “母亲重病,不许外祖父家来探望,难道父亲不怕有人说咱们忘恩负义!”   “远山惨死!你们息事宁人!那个宫女底线可有探查过!”   黎行之站了起来,指着黎远天“够了!这个家还没有轮到你做主,你口口声声都是镇国府,那你就去找你的外租家去!是,文臣内阁之子不从文,反从武!谁不说那周家这个外租对你栽培极好!”   黎远天在战场之上早就磨炼的软硬不吃,依旧说道:“如今我回来了,家里的风气也都得正正!管家职权交给柳柳,毕竟是要去王府主事的,与我们毕竟兄妹父女一场,陛下今日也束了年底就能过门,三弟妹就开始慢慢筹划起来,我们相府的千金出嫁,难不成还要平淡?”   “赵姨娘生了孩子元气大伤,到底是个妾,安安分分伺候好父亲和母亲,倘若他们有一丝不对,我为你是问!”黎远天慢慢悠悠说了起来。   最后目光落到黎羲浅身上,微微坐直了身子:“你已经及笄,是要议亲的时候,如今就在家里好好练习女红,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门半步。”   “大哥,四妹妹的婚事我有定义。”黎远海拱手回话:“大哥一路候车劳顿,明日还有宴会,早些休息的好。”   一行人走出大厅,皆是松了口气。   “如今那黎柳柳怕是要笑醒了。”方玉抱着长生嘲讽起来:“大哥还真是个不停别人花,只顾自己的人,现在我倒是清闲。”   见着媳妇生气走了,黎远海哎了一声,急忙追了上去。   赵姨娘跟着黎羲浅走到僻静的地方:“如今大少爷回来,我听说,弄不好要暂时都呆在京城了,那相府岂不是?”   黎羲浅摸着衣袖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听说这东西谁都能说,大哥的事情父亲都不好插手,你只管抱住你的儿子,守着父亲便是,周眉那边记得每日坐坐样子过去嘘寒问暖,没事不要走出你的院子。”   回到飞鹤苑,锦纹担心起来:“要不然让石蜜回来养伤吧,小姐身边不能缺个保护的人。”   黎羲浅淡笑:“我要你们弄的东西都弄到手了吗?”   菘蓝咽了咽喉头:“小姐是要如何用?”她拿出个盒子,这是昨日去花舞坊高价买来的,她根本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   黎羲浅接过那盒子打开看了看,嘴角慢慢的笑了起来。   黎柳柳啊黎柳柳,本想让你多活几日,在慢慢给你些罪来收,如今,是你自己给自己挖好了坟墓,怪不得任何人了。   她还巴不得黎远天回来,这些曾经对她伸出过魔障的人,她通通都不会放过!   菘蓝看锦纹出去打水,犹豫的眨眨眼睛,还是走到黎羲浅面前:“今日太后问起来书香的事情,问奴婢是不是真的。”   她也想知道哦是不是真的。   黎羲浅摘朱钗的手微微一顿:“谢长语要走她,不管是做什么,于我而言都是对加害者的保护,他护住我一场,我给她个丫头,已经算是面上的两不相欠,日后我们的事情不要在牵扯她进来。”   菘蓝似懂非懂:“小姐不想嫁给小侯爷?”   黎羲浅拉住她的手:“他对我好,只是因为我能给他不喜欢的人赵麻烦罢了,臭味相投。”   “明日小侯爷怕是也要来的。”菘蓝忍不住说起来,今日在宫里谢长语那脸色冷的和入冬似的,还好太后娘娘在不好发作,那明日怕就是要来找麻烦的了。“小侯爷是真的对小姐上心的,奴婢看的出来,小侯爷对小姐和对其他姑娘不一样。”   黎羲浅梳着青丝微微轻笑:“明日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顿了顿,看着小小年纪忧心忡忡的人抬手捏了捏他的脸颊,那些事情她没有告诉菘蓝,她不想多有人为她担心:“还有,我配不上谢长语。”   ☆、第206章:黎柳柳苟且1   黎柳柳苟且1   第二日是黎远天的接风宴会,朝中簪缨世家皆是派人来访,朝中皇子也都悉数到场,景泽伯太子之尊人多眼杂,想要攀附的人太多,待着拜会完毕几位重臣,便被带到后面安静的侧庭稍做休息。   侧庭和前面隔着个小花园,透过窗外隐隐约约能听到外面阿谀奉承的声音,他莫名觉得里面的熏香有些烦闷,拿着被热茶将其浇下去,翻身去了床榻休息。觉得太阳穴突突突的跳动。   正堂外面,赵政如今是太医院的新贵,帮着不少官眷破了顽固之真,不少人端着酒杯而去,黎羲浅也不列外“多谢赵太医救我侄儿了。”   赵政眼皮子蹭蹭蹭的跳,忙道:“小侯爷托我给你传话,他在后面小花园等你,你那大哥监视的严严实实的。”   小花园?   黎羲浅倒吸一口冷气,忙将酒杯递给菘蓝,着急忙慌趁着人多望着后面去。   谢长语靠着凉亭把玩这腰间的香囊,却是目光看着黎柳柳鬼鬼祟祟的朝着拐角而去,心中起了疑惑,当下就跟了过去,如今相府重重把守,到底是让他的眼线暗卫无法见缝插针,目光流转,心中已经有了定论。   这难不成真和黎羲浅说的一样,是去见景泽伯的?   屋子之中,黎柳柳四处看了看没有丫头,又多番整理自己的衣裙发髻,端着手里的茶水走了进去。她已经许久没有见过景泽伯,她心中对这个男人是有爱慕之情的。   “太子殿下。”黎柳柳绝美的容貌带着几分委屈的语气,却是看着景泽伯睡在塌边上,衣袍半揭开,她怔了怔,随即忙走了过去做了下来,又是一声惊呼:“太子殿下,你这是怎么了?”   手刚刚抹在他的肩头上,天地一番旋转,顷刻之间她被景泽伯压在了床榻上。   “太子殿下!”黎柳柳咬唇起来,声音都颤抖起来,他看着景泽伯眸光迷离,脸颊带着红晕,她扯着他的衣领,启齿:“这青天白日的你这是做什么?”   她嘴上说着拒绝的话,却也是感激鼻尖问道骨子沉闷的味道,不自觉的双臂环着他的脖颈,越发感觉不对劲,她本就仰慕景泽伯,迷迷糊糊的半蹙眉起来,浑身都有些陌生的不能自己的感觉起来。   景泽伯整个迷迷糊糊的,他自认为男女之事她皆是逢场作戏,此刻脑子被那沉闷的味道搞得支离破碎起来,让她莫名其妙的对着身上的女人有了两份邪念的想法,回忆那次差的得手的气氛,他只觉得眼中身上的女子慢慢和那张脸重合起来,他再无半分的把持。   “不可以!太子殿下,若是让二殿下知道了,不可以。”黎柳柳嘴里的拒绝带着几分娇媚更是诱惑人起来,手臂无力的跌在枕边:“二皇子知道了,会出事的。”   她明白自己对景泽伯的作用。   黎柳柳有些难耐白皙的脸上显出红晕起来,,微微颤动的睫毛有些承受不住一般, “太子殿下,轻一点——”黎柳柳被她托起了趴在床上。   景泽伯狠狠道:“我是太子!为了的储君!整个天下都是我的!怎么你喜欢他了?”   “我喜欢太子殿下,我不后悔,一辈子都不后悔!”黎柳柳软绵绵说了起来,她喜欢的至始至终都是能带给她权势的人??????   在外面静静听着动静的谢长语仿佛觉得万籁俱寂起来,倒是不因为两个人呢苟合,而是景泽宜居然被带了怎么大的一个绿帽子!?这地方和前面只有一条回廊,此处又没有侍卫护卫把守,还真是一个敢压一个敢迎。   “谢长语!”黎羲浅简直脸色精彩,阔步过去拉住他的手就要走:“别看了!”听着里面没羞没躁的声音脸蛋也是微红,看着谢长语聚精会神的看着里面的二人,忙拉住他的手朝着旁边角落而去。   “精彩,简直精彩。”谢长语忍不住点头称赞起来,又看着拉住她望着僻静地上去的让你猛然笑了起来:“烟火之地有种情药名为春风忘,无色无味,放在熏香之中人会觉得烦闷而去灭掉,那东西遇水则蒸发,**之后,便是烫染无踪,多是卖给陷害人通奸的,这东西你哪里得到的?”   “嘘!”黎羲浅将人拉倒角落的巷子,手指放在他嘴巴上示意她小声些。   谢长语声音大了两份:“哪里来的?”   黎羲浅捂着他的嘴巴:“你给我小声些,不要把人引来了。”顿了顿,随便道:“勾栏院子黎买的。”   谢长语半信半疑,将她额头冒着汗珠想要靠着后面脏兮兮的墙壁,将人微微一拉,让她靠着自己怀里:“跑过来的?”   黎羲浅嘴唇都在发干,靠着他心口大喘气,擦了擦汗珠:“你怎么在这里?快些离开吧。”她不准备解释,拉住他的手准备从另外一边带他出去:“一会这里怕是会被重重围住,你若是被看到了,会被怀疑的。”   “你错了,我们两个落单都会被怀疑。”谢长语将人拉回怀中,手指细细给她抹汗:“昨日宫门被你大哥为难了?”   “和你没关系。”黎羲浅被他搂住怀里又不敢挣扎又不敢高声说话,只能和他眼对眼:“我大哥让我离你远点,放开,我要走了,你不是想看景泽伯的热闹吗,出去等着。”   “书香不是你姐姐,赵政看了,说她没有长过胎记,她既然害了你,有我帮你处理比你自己动手留下把柄的好。”谢长语叹了口气,将人慢慢抱着怀里:“我对你好,护着你,并不是因为你能给景泽伯,石玉月,找麻烦,有我帮你,比去求景泽宜不是更好吗?”   “谢长语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黎羲浅手微微颤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挺大什么:“我不想利用你。”她直白开口,直视少女认真的眸子:“谢长语,你帮我了我很多,从现在开始,不要在来招惹我了,我也不会在出现在你面前,安安心心过你的宁远侯府世子的日子。”   谢长语冷笑:“还从来没有女子敢这样给我说话,离离,本侯说过,只要有本侯在,整个京城你都能横着走,黎远天不是个好肯的骨头,有我在??????”   “傻子。”黎羲浅深深吸了吸鼻头,抬手环住他的腰身,脸蛋嵌着他的心口上:“你知不知道你这话换做别的女子,真的以为是其他的意思了,我要做的事情只会越来越严峻,我不想把你拉进来,你救过我,我不想利用你。”   谢长语可是她两辈子的救命恩人。   谢长语挑眉笑了起来,抬手摸着黎羲浅埋在他怀里面的脑袋:“不,应该是你招惹了本侯,你不想知道书香把你出卖成什么样子了吗?”   原本有些感动的人穆然抬起头:“书香,你,谢长语你!——”她还真想不到这里来,她怎么就送了个监视她的过去给他严刑拷打!“她都说了什么?”黎羲浅指着她美眸瞪着她。   谢长语拉住人儿的指着他的手:“小声点,既然是要做那就做的大些,本侯帮你。”   难得抓到这景泽伯巨大的把柄,不好好唱一出,岂不是浪费黎羲浅铤而走险的设局了?   ☆、第207章:黎柳柳苟且2   第二日是黎远天的接风宴会,朝中簪缨世家皆是派人来访,朝中皇子也都悉数到场,景泽伯太子之尊人多眼杂,想要攀附的人太多,待着拜会完毕几位重臣,便被带到后面安静的侧庭稍做休息。   侧庭和前面隔着个小花园,透过窗外隐隐约约能听到外面阿谀奉承的声音,他莫名觉得里面的熏香有些烦闷,拿着被热茶将其浇下去,翻身去了床榻休息。觉得太阳穴突突突的跳动。   正堂外面,赵政如今是太医院的新贵,帮着不少官眷破了顽固之真,不少人端着酒杯而去,黎羲浅也不列外“多谢赵太医救我侄儿了。”   赵政眼皮子蹭蹭蹭的跳,忙道:“小侯爷托我给你传话,他在后面小花园等你,你那大哥监视的严严实实的。”   小花园?   黎羲浅倒吸一口冷气,忙将酒杯递给菘蓝,着急忙慌趁着人多望着后面去。   谢长语靠着凉亭把玩这腰间的香囊,却是目光看着黎柳柳鬼鬼祟祟的朝着拐角而去,心中起了疑惑,当下就跟了过去,如今相府重重把守,到底是让他的眼线暗卫无法见缝插针,目光流转,心中已经有了定论。   这难不成真和黎羲浅说的一样,是去见景泽伯的?   屋子之中,黎柳柳四处看了看没有丫头,又多番整理自己的衣裙发髻,端着手里的茶水走了进去。她已经许久没有见过景泽伯,她心中对这个男人是有爱慕之情的。   “太子殿下。”黎柳柳绝美的容貌带着几分委屈的语气,却是看着景泽伯睡在塌边上,面色潮红,她怔了怔,随即忙走了过去做了下来,又是一声惊呼:“太子殿下,你这是怎么了?”   手刚刚抹在他的肩头上,天地一番旋转,顷刻之间她被景泽伯压在了床榻上。   “不可以!太子殿下,若是让二殿下知道了,不可以。”黎柳柳嘴里拒绝 “二皇子知道了,会出事的。”   她明白自己对景泽伯的作用。   她要嫁给景泽宜,成为侧妃,再然后是正妃,然后里应外合除掉他。   最终凤临天下!这是景泽伯对她的承诺!   “怕什么。”景泽伯冷笑,不在给女人说话的机会。   ******   在外面静静听着动静的谢长语仿佛觉得万籁俱寂起来,倒是不因为两个人呢苟合,而是景泽宜居然被带了怎么大的一个绿帽子!?这地方和前面只有一条回廊,此处又没有侍卫护卫把守,还真是一个敢压一个敢迎。   “谢长语!”黎羲浅简直脸色精彩,阔步过去拉住他的手就要走:“别看了!”听着里面没羞没躁的声音脸蛋也是微红,看着谢长语聚精会神的看着里面的二人,忙拉住他的手朝着旁边角落而去。   “精彩,简直精彩。”谢长语忍不住点头称赞起来,又看着拉住她望着僻静地上去的让你猛然笑了起来:“烟火之地有种情药名为春风忘,无色无味,放在熏香之中人会觉得烦闷而去灭掉,那东西遇水则蒸发,**之后,便是烫染无踪,多是卖给陷害人通奸的,这东西你哪里得到的?”   “嘘!”黎羲浅将人拉倒角落的巷子,手指放在他嘴巴上示意她小声些。   谢长语声音大了两份:“哪里来的?”   黎羲浅捂着他的嘴巴:“你给我小声些,不要把人引来了。”顿了顿,随便道:“勾栏院子黎买的。”   谢长语半信半疑,将她额头冒着汗珠想要靠着后面脏兮兮的墙壁,将人微微一拉,让她靠着自己怀里:“跑过来的?”   黎羲浅嘴唇都在发干,靠着他心口大喘气,擦了擦汗珠:“你怎么在这里?快些离开吧。”她不准备解释,拉住他的手准备从另外一边带他出去:“一会这里怕是会被重重围住,你若是被看到了,会被怀疑的。”   “你错了,我们两个落单都会被怀疑。”谢长语将人拉回怀中,手指细细给她抹汗:“昨日宫门被你大哥为难了?”   “和你没关系。”黎羲浅被他搂住怀里又不敢挣扎又不敢高声说话,只能和他眼对眼:“我大哥让我离你远点,放开,我要走了,你不是想看景泽伯的热闹吗,出去等着。”   “书香不是你姐姐,赵政看了,说她没有长过胎记,她既然害了你,有我帮你处理比你自己动手留下把柄的好。”谢长语叹了口气,将人慢慢抱着怀里:“我对你好,护着你,并不是因为你能给景泽伯,石玉月,找麻烦,有我帮你,比去求景泽宜不是更好吗?”   “谢长语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黎羲浅手微微颤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挺大什么:“我不想利用你。”她直白开口,直视少女认真的眸子:“谢长语,你帮我了我很多,从现在开始,不要在来招惹我了,我也不会在出现在你面前,安安心心过你的宁远侯府世子的日子。”   谢长语冷笑:“还从来没有女子敢这样给我说话,离离,本侯说过,只要有本侯在,整个京城你都能横着走,黎远天不是个好肯的骨头,有我在??????”   “傻子。”黎羲浅深深吸了吸鼻头,抬手环住他的腰身,脸蛋嵌着他的心口上:“你知不知道你这话换做别的女子,真的以为是其他的意思了,我要做的事情只会越来越严峻,我不想把你拉进来,你救过我,我不想利用你。”   谢长语可是她两辈子的救命恩人。   谢长语挑眉笑了起来,抬手摸着黎羲浅埋在他怀里面的脑袋:“不,应该是你招惹了本侯,你不想知道书香把你出卖成什么样子了吗?”   原本有些感动的人穆然抬起头:“书香,你,谢长语你!——”她还真想不到这里来,她怎么就送了个监视她的过去给他严刑拷打!“她都说了什么?”黎羲浅指着她美眸瞪着她。   谢长语拉住人儿的指着他的手:“小声点,既然是要做那就做的大些,本侯帮你。”   难得抓到这景泽伯巨大的把柄,不好好唱一出,岂不是浪费黎羲浅铤而走险的设局了?   ☆、第208章:黎柳柳苟且3   黎柳柳顿时清醒了过来,低头看着自己雪白的肌肤满是被疼爱的痕迹,几个男子正怒火中烧的看着她,忙惊慌失措将自己卷缩在被褥之中,赶紧目光朝着景泽伯看去,慌乱的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又回头望着景泽宜那双从未有过的寒意四起的眸子,哆哆嗦嗦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随即目光看着黎羲浅,脱口起来:“二皇子我,我是清白的!我是被算计了!是她是她给我下药了!”自己做了   黎远海脸上苍白,淡淡的看着她:“算计!?下药!你可以再说大些!自己做了上不得台面的事情还要怪在我妹妹头上,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这个不要脸不知廉耻的东西!”他拉住黎羲浅的手然她不要害怕,万事他这个哥哥总会护着他。   谢长语瞧着黎远海示意自己说话,便是淡淡道:“离离一直都与本侯在外面说话,不曾离开,算计,下药,能把你算计道太子床上,还下药,也不知道是谁给谁下药。”   黎远天目光狰狞,如果可以他现在很想捏碎黎柳柳的头颅,一下得罪两个人,他电光火石之间和景泽伯对视一眼,随即隐忍的站起来:“先把衣服给我穿好,既然太子殿下有所参与,还请一并。”顿了顿命令起来:“离离,配着黎柳柳去穿衣。”   “穿了衣服也是不干净的东西!”景泽宜上去扬首一巴掌落到黎柳柳白皙的脸上,顷刻之间巴掌脸显现出来,若是有刀,她现在真的想砍死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我景泽宜自问织田扣抵从未有付过你的地方,为了让你风光过门,忤逆父皇,不孝母妃,得罪太后,即便如今在名声败坏,我也依旧待你如初,不许任何人诋毁你,欺辱你,甚至不惜帽子被御史台弹劾也要隔三差五到相府看你,待你出去游玩!你就是这样糟践我的!”   景泽宜话头一转,凝视榻上的太子:“大哥,我想你需要给我一个说法,还是说你要和这个贱人一去去父皇面前分说分说!我一贯是不顶撞尊长的性子,既然你们两个苟且扫了我脸面,我也不必给你们两个兜着!”   景泽伯木讷的看着自己脸色铁青的二弟,惶恐起来:“二弟,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在前厅多喝了酒水,到头就睡,我,我以为我在做梦!”他这一刻连着架子都不摆动:“屋子是丞相安排,我带的侍卫帮我招呼官眷。”景泽伯脸色无比惊讶,指着桌子上的水:“对,那水,我记得我迷迷糊糊喝了水,我以为是下人没有在意!”   黎柳柳声音都在颤抖:“不,不”她急中生智起来:“我我——”   黎羲浅叹了口气,道:“二妹,二皇子对你一片真心,大姐我看着都感动非常,你为何会猪油懵逼了心,来勾搭太子殿下了,这里是前厅又是父亲安排,除开家里人谁会知道这里,外面我们来时就没有下人,且不说这下药设计,光是你没来由的段茶水又不带丫头,哎,二妹,你真的太不应该了!”   黎柳柳愤愤,是他是想要见景泽伯一面,那是要告诉她最近他在景泽宜哪里打听的消息,依旧希望她帮帮自己,早些离开这禁锢她左右的丞相府!黎柳柳看着旁边一言不发的黎行之,知道这人一向最看重体统颜面,只要她开口,把帽子扣到黎羲浅头上,那么三家的颜面都保住了,勾引皇子,那是死罪啊!   “父亲,女儿女儿是被哄骗来的,是大姐说爹爹喝醉了,让我端茶来偏厅,谁知道我一进来,便是感觉头晕目眩,随即随即就再也什么都不知道了!”她不是意志不坚定的人,想来必然是景泽伯被下药了,如今东窗事发,她只能自己想法子脱身,亦或者,她余光看向已经飞快穿衣的男人身上。   “不管怎么样,你如今被太子破了身子,已经并非清白之躯,干脆啊,让太子收下你算了。”谢长语再一次开口起来,颇为安慰的拍了拍景泽宜的肩头:“想来是看不起你这个亲王侧妃的名头,这事情摆着这里,一笔写不出两个皇来,到底是两个人暗通曲款呢,还是说太子殿下垂涎美色强要,亦或者黎柳柳主动献身呢?”   这话说得很明白,若是暗通曲款,那就是让整个皇室蒙羞,太子,二皇子,相府三房俱损,谁家都沾不得半分好处,弄不好会失去圣心。   要说景泽伯永强,那里面可以做的文章就太多了,首先便是兄弟理性,**帝势必罚他面壁思过,对收了委屈的二皇子多加抚慰,朝堂局势更加瞬息万变,这里明面皆是太子党,绝对不会允许这个可能出现。   “我怎么可能砰二弟的媳妇!兄弟妻不可欺!我若是真的喜欢这人!自然公平竞争!二弟,我用皇室之血发誓!倘若是我主动要了这个女人!我不得好死!”景泽伯立下重誓,拿起枕头砸到地上:“你这个贱人!以为爬山我的床,便是能做我侧妃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他深吸一口气看着黎行之:“如今这个事情不易声张,我和黎柳柳有染已经是事实,摆脱不得,她勾引皇子,必然是有人证物证,丞相,您是长辈,又是我和二弟启蒙的老师,还请你亲自带着二位公子测查此事,小侯爷既然也在,还请你秉公,还我一个清白!”   谢长语暼了一年脸色万分精彩的景泽宜,又看着被黎远海拉出去的人,一时之间内阁都是聪明人,谢长语靠着柜子:“既然太子殿下都说是勾引了,自然能够找到证据,自古我只听过女人被男人强迫上床苟且的,男人被女人下药意乱情迷也是常理,既然如此,二皇子便退婚吧。”   这些对景泽宜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喜欢的女人背叛了自己,不过是勾引也好两厢情愿也好,总归是要她主动她愿意的!   景泽宜的眼中充满嘲讽阴冷的看着黎柳柳:“从今往后你若是出现在我面前,休怪我杀了你!”他说完重重吐了口气:“如今这个贱人已经是大哥的东西,如何处置与我无关。”   退婚!   “二皇子,你不能这样对我,我真的是被人下药了,我真的是无辜的,我是清白的,您不能不要我啊,你是柳柳唯一的指望了,你若是不要我了,柳柳真的就只有去死了。”黎柳柳痛哭起来。   景泽宜脸上此刻彻骨阴寒,若非顾忌撕破相府的脸让黎羲浅举步维艰,她巴不得学家三次要来这个人的命!是他是喜欢黎柳柳!但是也绝非是为了他可以不要脸面的!“那你就去死吧!至少还能全了相府对你一片养育之恩!”   “是黎羲浅一定是她!她这个贱人!”黎柳柳趴在地上望着自己大哥和景泽伯:“我遭了她的道!这个贱人!”她哀求的看着景泽伯,她已经是他的人,而且被家里人**裸的看着,她不想身败名裂,她不想!   “黎柳柳,你必须认下勾引太子殿下的罪名。”黎远天站了起来:“你若不来谁都算计不来你,是我小看她了。”   景泽伯眯眼看着痛哭的黎柳柳,也是无名火起,最好的一颗棋子就这样毁掉了。   ☆、第209章: 黎柳柳苟且4   黎柳柳苟且4   景泽宜踹门而出,这种被心爱女人和亲兄弟背叛的耻辱,让他莫名有些疲倦,他甚至存了幻想,或许真的是景泽伯不折手段明知她的软肋而故意为之,偏偏黎羲浅的话已经足够提醒,偏阁无人,后院前厅相隔甚远,不是有意为之,黎柳柳怎么会别开左右端茶进去,床笫之事那是可以勉强的?   “景泽伯和黎柳柳早就暗中勾结,她与你的确青梅竹马,偏偏她是个养女,骨子里面对权势地位极其看重,默默无闻不涉及党政的亲王侧妃日后也不过侍妾由头,但是若能成为太子的人,凭借那张倾城容貌,镇国府的支柱,能做的事情就太多了。”   “黎远天自来看重黎柳柳,二皇子没有想过为什么?早在我父亲准备归顺太子麾下之前,大哥早早就暗地臣服,并且说动黎柳柳狼狈为奸,让她秘密潜伏在你身边,为他打探二皇子势力,枕边人的魅力,自古都是不同凡响。”   “她入了你的府门,即便和太子府来往密切,在你看来也亲戚一场,在他们的算计,原本我也会嫁给太子,届时妯娌加姐妹如此好的遮羞布,不是更加让其好生来往吗?二皇子,你早早就被他们算计过去了,今日可看清楚了?”   黎羲浅慢慢走了过去,句句惊心动魄:“有她在,所有计划将会暴露于景泽伯眼皮子下面,你的命,英国公的命,你母妃的命,会一条条的交代出去,所以,不要在保有什么兄弟和睦的幻想,更不要被黎柳柳几句话而选择隐忍下来这奇耻大辱,他们不给你面子,当众让你下不来台面,你何必在顾忌?”   黎羲浅对上他阴冷的眸子,继续:“你不是一直都觉得我争对黎柳柳吗?现在还觉得奇怪?她心中至始至终都坐着一个皇后梦,她要的不是安稳的生活,是权势是荣华富贵,是让她摆脱养女帽子的高不可攀的位置,你给不出来。”   景泽宜道:“你早就知道,为何不告诉我?”   “也要你信才能说。”黎羲浅嘴角勾着舒服的弧度,眼光凌厉“与你而言我不过同盟,我若说,你必定询问,反倒是打草惊蛇起来。”   “是你设计的?”   黎羲浅摇头:“我还没有本事到能把两个人关进屋子里面,我只派人漏嘴说太子殿下独自在偏厅。”   景泽宜逐渐蹙眉起来,竟然无力靠着柱子抬手扶额,盯着黎羲浅的目光变得犀利起来,神情越来越凝重起来,语气听不出丝毫温和,平静的如同寒夜:“我是喜欢黎柳柳,我很喜欢他,如今,她不配本王的喜欢,即便听从你的话参与夺嫡,我也未想过将大哥置于死地!”   倒是他步步紧逼,暗杀谋划参本子,如今连她喜欢的女人也都早早安排妥当,景泽宜吐了口气,颇为如释重负,还好,还不迟,至少没有在名副其实的时候出了这样的惊天丑闻,他靠着游廊坐了下来,轻飘飘开口:“你说的对,是本王太心软了,羲浅如今本王信任的只有你了。”   他捏着衣摆,似乎蕴含无数苦楚,说不尽,道不明,只是觉得血脉都平静下来。   “二皇子是个很好的主君。”黎羲浅蹲着他面前,莞尔轻笑说:“黎柳柳配不上你,既然如此也不要给她面子了,景泽伯这位大哥也不要存在什么虚幻的手足情深了。”景泽宜太过善良中正,即便现下如日中天能与太子势力对抗,依旧时时隐忍,太容易被挤压下去了。   黎羲浅知道如何陈旧一位帝王,历史尘埃当众,太多皇子死在优柔寡断中,景泽宜若是太子之尊,会是千古明君,偏偏头上有位杀伐果断,心思狠辣的长兄,景泽伯从懂事开始,便就在努力筹谋自己势力,博取养母皇后和外家的喜欢,他从尘埃爬到月亮顶端,而景泽宜一开始就是众星捧月。   “羲浅,还好我没有告诉她我和你是朋友。”景泽宜忽然轻笑站了起来,对着蹲着的少女伸手:“你愿意帮我共图大事,我必然不会辜负你,放心,我不会娶你的。”   黎羲浅被他拉起了,微微笑:“对付黎柳柳心高气傲的人,让万人践踏她的尊严最是好,我大哥一会必然会想法设法在宴会逼迫二皇子接纳二妹,您可一定不要掉以轻心。”   “离离!”   景泽宜反应过来还抓住人姑娘的手,忙撒开:“去看热闹吧,我先去前面了,对了,卖你个消息,谢长语的二妹似乎很喜欢你的大哥。”   黎羲浅想着上次在二皇子的误会,忙先开口:“刚刚脚滑了,二皇子好心拉我一把。”她忽而笑了起来,大胆抓住谢长语的手朝着外面走去。   “里面热闹的很,不去看看?”谢长语难得看着如此精彩风云的热闹,好家伙倒是回神黎羲浅灰溜溜跑了,他阔步出来,就看着两个人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黎羲浅暼他:“我给他们下的药足够他两个清醒,你加了多少药进去还要我给你分说分说?”   方玉正抱着睡醒的长生从后院快步过去,迎面就和手牵手的二人装在一起。   “三嫂?”黎羲浅一丝错愕,他专门挑了自家人知道的捷径避开宾客,怎么怎么会撞上?她忙就放开拉住谢长语的手,慌忙解释起来:“三嫂我??????”话都没有说出来,谢长语觉得看着这人窘迫好玩,反手将放开的小手拉了回来。   这下轮到方玉瞪大眼睛,忙呵斥旁边丫头:“看什么看,还不把眼睛给我闭上!”   被牵着柔眼睛软乎乎的长生似乎是习惯好看姑父和最爱的姑母拉拉扯扯的模样,拿着手里桂花糕放开母亲的手要黎羲浅抱抱:“姑母抱,姑父?????小侯爷吃桂花糕?????”小娃娃才睡醒,稍不留神说飘了嘴,蹩脚的改正过来。   方玉觉得有点头重脚轻,她素来知道这两个关系密切非常,她与黎羲浅是朋友,现在意思她的长辈,那张柔和的脸上有些扭曲,依旧道:“小侯爷,你若是真的喜欢我家离离,大可下了婚书??????”   黎羲浅小脸通红:“三嫂!”杏眼等着看她笑话的谢长语,干脆踩了他一脚,气呼呼的朝着里面去。   “姑母——”长生眨眨眼睛。   谢长语看着面前的少妇,神情玩笑:“我听说你夫君想给离离选夫君了?”   方玉低头,:“离离也及笄了,京城许多小姐在及笄之前便定下婚事了,我们离离不能在耽搁了,因此她三哥做主??????”   谢长语含笑,到底是有两份不悦:“告诉你男人,离离的终身大事,本侯不点头,谁都娶不到,明白吗?”   方玉感觉一片冰寒从头而来,依旧硬着头皮:“马上就入冬了,您和离离也算认识一年了。”   谢长语浅笑:“你妹妹注定是要做人上人的,明白吗?”   ☆、第210章:索吻1   飞鹤苑,黎羲浅不动声色看着在他面前捧腹大笑的人,耐心几乎都要磨灭殆尽,笑笑笑!什么好笑的!   菘蓝、锦纹当机立断对视一眼,飞快给二人上好茶水果子,二人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小姐,感觉平静温和的人,怎么有些怒火飞起的模样,两个人决定不走这浑水,忙退了出去。   这世上敢明目张胆嘲笑黎羲浅,也就只有这位谢小侯爷了!   石蜜伤势好饿差不多了,啃着梨子简直两个吓得脸色苍白的:“遇见鬼了?小姐在里面不伺候着跑出了做什么?”她因祸得福将养帮个月不说,赵政带着一群暗卫过来给他磕头认错,吓得她哭笑不得,心中也更加敬重这位主子。   菘蓝轻声道:“好像在花园发生什么了,我们没有跟着,似乎是生气了,气的不轻。”   “刚刚都还好好的。”菘蓝附和起来:“偏偏又是小侯爷,我们小姐怕是只有生闷气了。”   石蜜不以为然:“我都习惯了,你们还没有习惯?”   锦纹、菘蓝:??????   黎羲浅的确是生气的,虽然她表面上对着谢长语都是温和柔软沉静的模样,周身的空气都因为那双夹杂不悦的眸光冻成冰渣子,隐忍的目光落到靠着罗汉床上半边依着身子的少年,黎羲浅袖子中的手指微微握紧起来,心中无法抑制的憋屈终于全部变成怒火,只恨不得吧人拖出去轮棍打死!   着实想不到方玉居然会说出那番话出来,黎羲浅好大个闷气:“还笑,别笑了!”她喝了口茶水,放下茶杯:“我总归是要嫁人,三哥能看中的人,想来日后也会对我好。”她如实交代起来:“不过这两年我没有这个打算,你过来,我有事情要和你商量。”   谢长语眼底浮笑:“你甘愿嫁给个贫寒举子进士?没有志气的东西,周眉被你逼疯,黎柳柳没有靠山,景泽伯不需要没有用的棋子,你想做的事情怕是也成功大半了,让我猜猜你继续要做什么?”   他饶有兴趣走到她跟前坐着,不紧不慢的开口:“下一个该黎远天了,手握重兵,浑身骨刺,要求我了?”   黎羲浅慢慢喝着茶水,不着急辩驳,这人黑心肠的很,若是不多几个心眼,怕是被卖了还笑嘻嘻的帮着数钱,见着人磕着瓜子,她道:“宁远侯府是所有皇子都想得到的助力,你虽然是嫡出,毕竟和小娘生的不和,可他们头顶着和你同样的姓氏,不少人都在巴结。”   “那你巴结的嘴成功。”谢长语镇定开口。   黎羲浅想打人,还是安奈下来:“宁远侯府某些方面与丞相府极其相似??????。都只有一位庶出的女儿。”她两手撑着桌面,身子微微朝着他的方向倾斜,清亮的眸子带着暗沉:“你被我拖下水,景泽伯必然以为你归顺二皇子,那么,要怎么才能在宁远侯府里面分一杯羹呢?”   联姻娶亲!   侯府独女嫡庶不论,皆是簪缨世家争先恐后迎娶对象,谢长语从不过问侯府事情,景泽伯求娶会让**帝多心,倘若是黎远天求娶,就是另外一番说法,谢壁这位小姐恪守闺名,素日都在家中,若非大型宴会她轻易不会出现,更是蒙上神秘面纱,在做宁远侯两个儿子长的都不弱,谢壁即便在有黎柳柳这位绝世美女的压制下,依旧在京城才子里面自有一番追求爱慕。   “谢长语不要给自己竖立敌人,你那小娘不是什么好货色,即便你不去招惹他,她也不会放过你,京城都说你不喜欢这个妹妹,可谁又真正的看着了?既然存了如此口舌,为何不坐实?”黎羲浅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谢壁爱慕黎远天,倘若这二人定下亲事,宁远侯府和丞相府都会打破平衡。”   谢长语瞧着黎羲浅淡笑起来:“你三言两句就要本侯把妹妹给嫁了,一个庶出的货色也值得本侯给她做主。”今日谢壁也受邀前来,精心打扮他自顾自的喝茶,语气玩笑:“黎大小姐,若是我不呢?是不是也要在上演一出伏杀宁远侯府二小姐的戏码?”   黎羲浅连着芳华长公主都敢下手,一个小小庶出有什么不敢的。   她目光游走到窗外:“谢壁喜欢黎远天是事实,小侯爷若是不愿意,大不了做了嫂嫂我也能有法子对付,皆是你那蠢货弟弟怕是就要来招惹你了,你虽然有小侯爷的称谓,手里没有政权,黎远天必然会把你弟弟捞到军营去??????反正是你的家事,和我也没有关系。”   谢长语看着人又发起脾气来,给她斟茶:“蠢东西,谢壁个草包,杀了便是,她有什么面子要我给她说亲?”   “她为难过我,对于这些人,我必然不会让他善终!”黎羲浅笑的苍凉,上辈子这个人做了她的嫂嫂,可没有少给她使绊子,隔三差五就要太子府教授他立规矩,动不动就是草包讥讽,原本夺嫡之后她理应成为皇后,就因为这个人到处在旧城官眷玷污她的名号,才让她只能止步贵妃之位!头上还有个孙皇后死死压制!过的苦不堪言!   杀了!凌迟三千到都不能压制她的怒火!   黎羲浅眼中痛苦隐忍的情绪彰显出来,谢长语明润察觉,抬手捏了她脸颊:“看不出是个如此小气的。”   “你同情我?”黎羲浅微微怔住:“我和小侯爷是盟友,能够让??????”   谢长语忽然站了起来,双手撑住桌子低头凑到她的耳边:“同情,我从不同情人,需要同情的都是弱者,我厌恶弱者,能够成为我同盟的人,都是有本事的。”外面秋高气爽,阳光温柔的打进了,他的眸光落到黎羲浅的额头,微微侧首,笑意越来越大:“你插手宁远侯的家事,那是否说明,本侯也能擦手你的家事?”   黎羲浅抬眸看着他,丞相府有什么家事需要插手的?她随即想到上次他冒死盗书房,微微一阵:“你还要去我父亲的书房?”   “你管我妹妹嫁人,那是不是说,本侯也能管你嫁人?”谢长语声音压得极其底,挑着少女的下巴笑意瞬间收起起来,慢慢低头,极其快的在她唇角浅啄一下:“记住了,本侯让你管,你也要让本侯管!”   黎羲浅一把将人推开,不敢相信的摸着嘴角,大约是觉得太不可思议,突兀又不自然的看着面前的少年,掩饰的移开目光,手顺着茶杯站了起来,朝着窗边走去,不镇定的喝了两口茶水,手背摸着刚刚蜻蜓点水温润的地方。   她堂堂羲贵妃,刚刚,刚刚是被轻薄了???????   谢长语慵懒的从后面将人抱住:“若是你黎三在给你说嫁娶的事情,知道怎么说了吗?”   “谢长语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黎羲浅摸着唇瓣感受少年小心翼翼抱住她的腰肢。   谢长语在她耳边低声道:“刚刚我做什么吗?”   黎羲浅飞速镇定下来,扯开话题:“谢壁不是省油的灯,你若不处理,我??????”   “别闹,让我抱抱你。”谢长语垂着眸子感受着怀里僵硬的人,:“本侯不想做你的盟友,明白了吗?”   ☆、第211章:索吻2   黎羲浅僵硬的身子靠着谢长语,终究张开的嘴是合上了,脑袋靠着他的肩头:“谢长语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我不是什么好人,也从未主动招惹你,你很好,没有必要对我说出这样的话。”   谢长语是笑非笑:“我和你是一种人,你厌恶大周,我可以带你离开大周。”   “是书香给你说了什么让你同情我了?”黎羲浅深吸一口气找回镇定,谢长语喜欢他?肯定是疯了,肯定是幻觉。   “你不说书香我都忘记了。”谢长语懒洋洋将人放开,兀自坐回等着上继续磕着瓜子,道:“当初在太子府门口就敢算计我,分明是个会浮水的,拿着命演了这场大戏,我还没有和你分说分说。”   黎羲浅强镇定,她说:“她胡说的,我从未见过你,怎么可能算计你,浮水我也不会,我没有求你救我,是你自己救的。”她转头看着谢长语伸着脖子,眸子大又亮,偏偏无辜又憨厚,让人娇怜的很:“我也救过你,两清了。”   谢长语并不买账:“去年有位千金出十万两黄金卖我的喜好,果然不是你吗?”他是笑非笑挑着眉头继续磕着瓜子,单手撑着桌子打量强镇定的女子:“暗卫将那书信截胡,那字迹我看着颇为熟悉,我对女人一向仁慈,书香却告诉我,就在那一日,你带回了石蜜,花舞坊出来的暗卫,毫无财帛的相府大小姐怎么做到的?”   黎羲浅袖子里面的手指微微弯曲,脸上依旧镇定自如,她做到旁边的罗汉床,掩饰的拿着梨花糕吃着,“巧合罢了,我和小侯爷从未见过,哪里知道小侯爷的喜好,说出来都没有人信。”   谢长语知道她死鸭子嘴硬随即继续,思索说了起来:“要不要我吧那字迹拿出来给你看看?”   黎羲浅当机立断的摇头:“不说这个了,我们继续说谢壁的事情,反正阁老千金已经名花有主对你心灰意冷,一切都是过眼云烟了。”她静静的啃着糕饼,承认是极其容易的事情,只是谢长语太聪明了,万一被她猜到什么怪力乱神的东西??????   她道:“齐国公家的小公爷轮爵位还比宁远侯府高些,虽然前面还有个嫡出小公爷,毕竟原配已经死了,她的母亲把持国公府,嫡次子也配得上你家的门楣,正巧齐国公夫人今日也在,你不如定下了?”   谢长语深吸一口气:“你还真的毒辣,齐家小二和安远侯府的那位都是喜欢小倌的。”   “不是正好?”黎羲浅神情平静:“齐小二那些事情隐瞒极好,只喜欢身边那位书童公子哥,也愿意娶亲,对外也没有什么不良风声,你若开口,必然成事,不过要快,我估计今日谢壁或许就要和我大哥说些什么,两个都是看重权势的人。”   谢长语挑眉:“今日何必让谢壁怀了你的好兴致,我自然看着处理,谢壁这丫头和她老娘都是下三滥的东西,本侯一向不削收拾女人,既然是你求的,我便勉为其难。”   黎羲浅白他。   “走吧,去前厅了。”谢长语起身抓了把瓜子。   “哦,你先去吧。我换身衣服。”黎羲浅摸摸鼻子,刚刚谢长语的话乱她心神,她需要静静,不做同盟?她自认为也是经历过男女之事,虽然皆是逢场作戏,但毕竟是来过一次,怎么会听不懂谢长语的意思。   倘若真的还如曾经一般对待,她抬头看着等着他的人,英年早逝四个字在她心中犹如千斤定在心头。   察觉她的不对劲,谢长语心中一动:“可是那里不舒服了?”   “谢长语在我之前你可有亲近的女子?”黎羲浅忽然问起来。   谢长语扬起了唇角:“是有一个,不过不是自愿亲近的。”顿了顿随即道:“这些事情日后用你的秘密来换,赔本的买卖本侯不想在给你做,记住了,本侯不点头,你谁都不要想嫁。”   他说着径直走了出去。   黎羲浅呆呆坐着罗汉床上,若是他记得不错,谢长语是离世在十九岁,也就是明年了,她摸着唇瓣,忽的莞尔笑了起来,透过窗户看着站在院外和石蜜拌嘴的人,突然觉得是同盟亦或者其他的关系都不是那么的重要起来。   最后的岁月,不管能否阻止,她都希望谢长语能够顺心。   明年夏天,宁远侯战死沙场,谢长语替父报仇深入边关马革裹尸,不管她怎么想,最后谢长语都是自愿去的,到底是什么让谢长语自愿去送死的,黎羲浅揉着眉心,马上就要入冬了,怎么说,让她搞清楚真相的日子,已经不足半年了。   半年??????   现在更加重要的是报仇,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加值得她在意。   她能为谢长语做的,只有努力帮她避开那场出征,只要阻拦下来,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   说是换衣裙,到底是没有,不过是重新整理了下妆容,谢长语看着和他并肩的少女牵着她的手:“本侯在等你的回答。”   黎羲浅抵死不从:“回答什么。”她想来脸皮薄,看着后面两个丫头扯开自己的手:“刚刚我说过了,这两年我没有嫁娶的心思,等着到了那一日你还没有成婚,再来问我。”她做出最大的让步:“现在我想做的只有一件事情。”   谢长语淡笑:“本侯直说了你家人要经过我的同意,你这话都是说的要逼着本侯娶你不是?”   黎羲浅促狭,脸上带着红晕,这个人就是故意让她难堪的,她觉得自己还真的不能太给这个人脸蛋了,她憋了好大的闷气,步子也快了两步,提着两份声音:“要开席了,快些走吧。”   “离离。”谢长语看着逃跑半的人忍不住轻笑起来。   黎羲浅挺住步子,简直阔步朝她走来得到少年,“有事?”他撇开眸子看都旁边的湖面上。   “所有东西都是相互的,你如今不着急嫁,我也不着急娶,记住了,本侯等你,你也要等着本侯。”   什么意思?   黎羲浅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拉入怀中,嘴巴上堵上柔软的东西。   锦纹菘蓝两个眼珠子都等出了,随即飞快转身,生怕有人路过看到这一幕。   不似刚刚的蜻蜓点水,搂着她腰肢的手恨不得将人禁锢在他的怀中,粗暴的吮吸她的唇瓣,他察觉少女瞪大了眸子要推开他,少年牢牢将人后脑勺扶着,感觉人在躲,直接让他按在旁边柳树上,慢慢啃食她的唇瓣,灼热又包涵情深。   “谢长语,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黎羲浅被松开,喘气都来不起就是一句诘问,少年挑着她的下巴,居高临下像是宣誓主权一般,挑眉意气风发:“我给了你叫非礼的机会,是你自己不要的。”说罢,再次附身吻了上去。   黎羲浅双手抵在他的心口,却是被那吻融化般慢慢无力起来,一双眼睛润泽的水灵,这个吻 没有刚刚的热烈粗鲁,像是在慢慢引导她回应似的,她毕竟是经历过情爱之事的人,她本该推开他,在狠狠给他一耳光,却是慢慢搂住少年的腰肢,无声的回应起来。   谢长语松开她也觉得自己有些尴尬了,掩饰般的给她弄了弄发髻,移开眼神:“我在问你话。”   黎羲浅有些不知所措看着谢长语,随即撇开眼神点点头:“嗯,记住了。”   ☆、第212章:当众退婚   方玉焦急的在厅外盘旋看着黎羲浅终于来了,忙不迭上前:“不好了,出事了,二皇子当众退婚了,当初的婚约都拿来了,说黎柳柳不检点,皇室不要这样的儿媳妇,说,说黎柳柳勾引太子被她瞧见,黎柳柳跪在厅里面哀求呢。”   是吗?黎羲浅淡淡笑了起来,拉住方玉的手:“怎么平白无故就提起这事情了?”她拉着方玉走到旁边凉亭显然准备作壁上观:“好端端的宴会怎么扯到二妹婚事上去了?”   长生被杜衡抱着看着谢长语笑眯眯伸手要抱抱,见他不搭理自己委屈巴巴扯了扯杜衡的衣服指了指黎羲浅,大抵是要换个人抱抱的意思。   “和你爹一样烦人。”谢长语将娃娃提着领子抱着,警告起来:“你姑母再说要紧的事情,安分些,不然把你买给人牙子。”   杜衡想哭,摸出个麦芽糖塞到娃娃嘴里,他现在每日就是带娃娃抱娃娃,比奶妈子都有经验,偏偏还没有奶妈子的月钱:‘主子你别吓着娃娃了,一会哭了少夫人是要和你置气的。”   方玉觉得太惊心动魄了:“就在刚刚二皇子还和几位大人谈笑风生的,大哥忽然带着柳柳进去,说了几句话,我远远看着二皇子似乎极其不悦,像是隐忍怒火似的,大哥说什么迎娶的话,二皇子忽然就火了,说什么不说还好,原本是打算私下说的,既然大哥闹起来了,那便是当着众位宾客说道说道。”   方玉看着便是带着长生抓乌龟的谢长语,捂着嘴贴着黎羲浅的耳边:“二皇子发了天大的脾气,连着太子殿下的面子都不给,还吧大哥给呛的不敢说话,果然都是景家人,骨子里面都是狠毒,父亲佯装昏倒让大哥做主,你三哥在里面脱不开身,我这才抱着长生在外面拦住你。“   拦住?难不成里面狗咬狗了?   果然,方玉咽气起来:“黎柳柳咬死是你陷害。”   说话的功夫,景泽宜快步走了出来,黎柳柳在后面紧追不舍,丝毫不顾及多少人在看相府热闹,她扑倒在地上泪流满面痛不欲生抓住他的衣摆:“二殿下,我对你一片真心,我们青梅竹马,您不能抛弃我,我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听我解释??????”   景泽宜眸光毫无温度,甚至隐隐有着杀意,若非顾忌这人和相府打断骨头连着筋,他必然碎尸万段,居然还伙同黎远天伪造误会,不要侧妃哪里是个侍妾都能,她二皇子傅就是收留兄弟不要女人的吗!这个巨大打击让他五脏六腑都透出一股戾气,愤愤欲绝踹开黎柳柳拿着的手,此刻他只觉得,哪怕翻遍整个大周都找不出比她更加肮脏的女人!   亏得他仅存一丝理智,年纪青梅竹马依旧皇子面子,只是随便找个由头退婚并不想把此事老大,果然痛黎羲浅说的,有些人就是喜欢蹬鼻子上脸!既然他们都不要脸了!他堂堂亲王也没有怕的!   “滚!从今往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黎柳柳见着这种情形只恨今日为何就去了偏厅,还做出那种下三滥的事情,是她太急于求成了,以为景泽伯敢下手必然是完全准备的,她顿时觉得四肢百骸都是泡在冰窖中,浑身剧烈发抖,看着捧着她为星河的男人此刻愤然离去,无疑是在对整个京城宣告她身败名裂了。   黎柳柳爬了起来,目光冷冷看着凉亭里面观望的黎羲浅,她耗费十几年辛苦经营的名声希望如今都被这个贱人毁于一旦了!她恐惧绝望之后更多的是愤懑与杀意,一开始就该除掉这个贱人,她亲眼看着她崛起。   咬牙切齿看着对她讥讽轻笑的人,黎柳柳再也不想,扑过去狠狠的作势要掐住她的脖子“黎羲浅是你陷害我的!都是你!”   黎羲浅快他一步,扬首像是准备了无数个日月的巴掌,毫不犹豫丢在她脸上,将她整个人打翻在地,冷道:“我陷害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你最清楚,多行不义必自毙,鱼与熊掌不可能都得到,我若是你现在就乖乖回房去,你如今只是我八竿子还要努力努力才能拐弯找到的亲戚!连个下人都不如!”   她憋的太久!此刻黎羲浅才觉得心中的恶气去了小半!   “黎柳柳注意你现在的身份,没有了皇室媳妇的楦头,你什么都不是了!”   方玉护着黎羲浅,对着旁边的人招呼:“还不将表小姐带下去休息!”   这场欢迎宴会飞速落下,黎远海亲自在门口恭送,京城不缺茶余饭后的鲜花,想来很长一段时间,黎行之都会无比后悔当初怎么要来怎么个不懂收敛的养女回来。   黎远天与景泽伯站在廊下皆是心思深重。   “是她。”景泽伯看着院子里面和谢长语逗着娃娃的人,眼中迸发杀意:“打破了这微妙的平衡,如今二弟可在没有软肋,黎柳柳这个蠢货。”   黎远天一双鹰眼迸发出深深寒意,英俊的眉眼不怒反笑起来:“谁说黎柳柳没有用,马上要纳秀女,既然她心悦殿下,自然能够为我们所用,二皇子是个对手,可惜优柔寡断,犹豫迟疑,今日不过气血方刚冲冠一怒,身边纵使有人把关,自己不争气丝毫无用,倒是陛下哪里,若是能镶嵌进去一颗棋子,与大业有助。”   自古簪缨世家甄选的女子,家事不在皇室管辖,国事却要天子拿取这些女子讨好世家子弟。   景泽宜笑容和善,算是心中有了打算,看着不远处清秀的少女,见他和那耀眼的少年不知说着什么,笑的开环欢乐心中就有血不悦。   “谢长语久久不入仕途,恐有世子爵位,倒是可以扶持扶持她的庶出弟弟。”景泽伯淡淡开口:“宁远侯府若是归顺过去,与我们恐怕是大不利。”   黎远天蹙眉,微微卷起手指:“太后康健,此刻对宁远侯府下手,怕是与我们不利。”   太后在一日,念着流芳郡主,谁都动不了宁远侯府,更何况京城禁军都在宁远侯手中,以及十万护城兵马,这些年未有大错,反倒是让人觉得不起眼了去。   景泽伯忽然笑了起来:“宁远侯死了,不就简单了?”他深深看了黎远天一眼,笑容带着两份阴狠:“宁远侯死了,谢长语还会活的长久吗?”   黎羲浅逗着长生在草地里面小跑,见着谢长语忽然正色侧眸,忙道:“怎么了?”   谢长语摇摇头:“黎远天不能留,若是我记得不错,下个月这小东西就四岁了?”他对上黎羲浅不解的眼神挑眉:“让黎三办个生日宴。”   “你——”黎羲浅有些震惊,随即转念,宁远侯府和黎远天都是武将,手中都是兵权,一个野心勃勃一个目的不明,撞击于此,必然只能留下一个:“他的事情我有法子,不过有些冒险。”   “看着你的面子上,本侯决定和景二联手一把。”谢长语声音如何不少“学着些。”   ☆、第213章:暗潮开始1   花舞坊阁楼,南宫天看着风轻云淡喝茶的人怒骂:“谢二!你知不道你在做什么!黎羲浅和咱们不是一条道的人!如今局势对你不利,你迟迟不入仕宁远侯那个蠢货已经有了扶持谢远的心思,太后一根老骨头,你玩玩我不过问,认真了就是错!”   “南宫天!”赵政拉住他:“都是自己人注意措辞,我看黎羲浅挺好的。”他舔着脸犹豫再三:“二哥你今日的确冲动,没事没事咱们可以商量。”   南宫天拍桌:“谢二你绝对不能娶她!”   谢长语笑了笑,慢慢将茶杯放下,拿起指头大的糕点塞进嘴里:“动手吧,大周夺嫡已经开始,我们要拿的东西也搜罗的差不多。”   “太子府那边还有。”赵政言简意赅:“二哥是要快刀斩乱麻了?”   谢长语潇洒的理了理衣摆:“暗卫去了三次,今日我亲自去,确定东西放在那里吗?”   赵政面无表情:“我知道密道,这几日景泽伯加派了人手,东西也只有进去才知道在哪里。”   南宫天看着走出去的人扫了他一眼:“你这样只会让杀黎羲浅的人更加多,她不是表面上纯良的人,她的秘密我们看不透,谢二你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就是知道我才亲自去。”   ??????   太子府中。   石玉月靠着床榻眼角微红,她前日被太医诊脉证实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今日入夜莫名其妙就见了红,她早知道景泽伯绝非善类,去也想有个孩子傍身,不至于晚年孤独。   “你是说,给你把脉的太医也死于非命了?”黎羲浅穿着下人衣裙,对着斜靠着软枕头的人直言:“景泽伯顾忌大将军府势力,绝对不会让你怀有身孕让他以后因为这个孩子,反而不能对你母家下手。”   石玉月一怔,她微红的眼睛看着坐在他面前的少女,她不过是传话,没想到这个人拼着漏液前来:“我早就知道,景泽伯今日和你大哥在外商议要事估计不会回来,在她书房偏阁有一处密室,里面或许藏了你想要的东西。”   黎羲浅看她:“你找个带我去。”景泽伯不在,书房的防守就是最薄弱的。   石玉月认真道:“你听不懂我的意思,你去告诉你身后的人??????,既然如此我陪你去。”   黎羲浅盯着她:“你才小产。”   “一个月罢了,不碍事,还有人比我更加了解太子府吗。”   很快,两个都换了身太子府婢女衣裳,由着石蜜带出窗外,让心腹在屋子中伪装有人痕迹。   西南书房,石玉月拉住黎羲浅小心翼翼躲过巡查走了进去,待在外面巡逻的士兵褪去的间隙,二人闪身入了房中。   石玉月察觉黎羲浅似乎眼神不好,小声道:“你跟着我,我偷听他和谋士谈话。”她盯着书架里面摆放的大块浮雕,白玉勾勒出**帝亲笔话下的狩猎图,她的手指慢慢在上抚摸,片刻摸到一出小且隐蔽的地方,石玉月对着黎羲浅点点头,微微用力按压下去。   听得咔嚓一声,墙壁凸出半分,还有两份光亮,石玉月伸手一退,嘴角满意笑了起来:“走吧。”   转过墙壁后面别有通道,向下的石梯两步有火把照亮,空旷又神秘。   黎羲浅不仅咋舌,上辈子她还就真没有注意道这个地方,她没有任何犹豫,提着裙摆反手搀扶这小产也要带她过来的石玉月:“速战速决,你可知道那东西在哪?”   ??????   密室最里面,是一尊佛像,此刻里面已经被掏空,站起面前两个男子皆是黑金长袍,赵政掂量着手里的的东西:“要的没有,不要的倒是许多,狡兔三洞,难不成那玩意他每日带着的?”   谢长语脸上带着银色面具,手里随便翻动起来,“再看看周围还没有别的。”   赵政靠着旁边八宝架子:‘这里我来过两次,都不在,暗卫说景泽伯时常从这里出来。“他认真查看每一处,有些懒散起来:“景家这些人阴谋诡计多的很,干脆一把火烧了这里,我们找不到也不要他好过?”   谢长语笑的温和,余光看着赵政依靠的架子,上面挂着一幅宴会饮酒图,极其普通的装饰此刻却是显得突兀,而且是越看越突兀,谢长语嘴角轻笑道:“这个景泽伯不蠢,这是密室,不过是个套叠密室,密室连着密室。”   谢长语抬手在宴会饮酒图一人手上的酒杯按压下去,墙壁咯吱一声突出了半分。   赵政惊奇,拿着面巾捂着脸颇为佩服:“走吧。”   于是同时墙壁那边,黎羲浅手里拿着景泽伯私密重臣的文书,听着墙壁咔嚓一声,还未有动作,便是看着翻转的墙壁带过来两个黑衣人影,她猛然第一直觉告诉他怕是遇到来夜访的杀手,下意思就要跑。   赵政看着愕然出现的婢女目光震惊,随即拿起眼边一方石墨稳准狠砸到那人头上:“你来我来?”   黎羲浅眼眸一瞪,只觉得脑子嗡嗡,看着重旁边拿着个盒子出来的石玉月眼睛混沌,嘴里那个跑字还未发出,背脊便是被重重替了一脚,脑子磕到石壁上失去知觉,直接昏倒过去。   石玉月眸子一瞪,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得突然呼吸苦难,眨眼睛被人掐住脖子锁住喉咙。她看着面具下的那双眼睛觉得太眼熟了,赵政快速开口:“杀了,不能留。”他拔出匕首朝着岛子地上的黎羲浅而去。   石玉月皱眉,拿着手里的盒子用尽气力朝着赵政砸了过去,目光微动看着那双黑曜石的眸子,忽然瞪大了眼睛,猛地眼前闪过匕首光亮,她拼命摇头,拿手砸在脖子上的胳膊:“黎,黎,她是黎??????”   谢长语察觉石玉月已经认出她来,她嘴里嘟囔,余光看着去捡盒子的赵政,拼劲全身气力狠狠挣脱开一丝说话机会:“表哥,她是离离——”她认出来了,那双凉薄又残酷的眸子,整个京城找不出第二双。   谢长语皱眉,手微微一松,石玉月顷刻挣脱朝着倒下的女子跑去,赵政更加关心盒子里面的东西,确定是要找的东西对着谢长语点点头,手里拿着的匕首转了两圈:“既然知道我们是谁,就更加不能活了。”   石玉月将人昏迷的人抱着:“谢长语你不是最喜欢离离的吗,你要杀她!?”她随即飞快说道:“你找的东西应该是这个,你放过我们两个,我保证不会说出去。”   谢长语沉默,这两个怎么会穿着丫头的衣服到这种地方来?   旁边赵政已经冷道:“自古只有死人最放心。”黎羲浅半死不活,拖出去便是,石玉月既然知道谢长语到了这里,又拿着那东西是绝对不能活了。   “我没有看,我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石玉月道“景泽伯害我小产,我对他只有厌恶,我答应离离潜伏于太子府,这东西是我看着景泽伯极为宝贵,因此通风报信,谢长语,我们目的都一样,不管你要何种结果,东西你拿到手了,我保证不会告诉离离。”   赵政举着匕首等着谢长语说话。   石玉月大脑疯狂转动起来,瞬间做出让她庆幸终身的决定:“你真要灭口,杀了我就好,不要杀她,她有多不容易你比我清楚,谢长语你不会只是表面上说喜欢离离吧?”她死死将人抱在怀中,哀求的看着取下面具的人:“你不信我,我自来明白,要杀要打随你处置,放过她吧。”   谢长语看了眼她怀里的人,到底是心软两份:“记住你说的话,今日的事情若是败露出去,我要你大将军府一夜灭门。”   赵政摇头:“必须死。”   ☆、第214章:暗潮开始2   “我们走。”谢长语沉声,既然东西拿到了,一切都不重要了。   赵政气的咬牙,真的觉得该吧南宫天也带了,先斩后奏得了。   石玉月喘着粗气,看着一言不发从另外一边墙壁准备出去的人嗯,片刻犹豫随即开口:“谢长语,你到底要做什么,你如今的权势足够和离离一世长安,你到底想要什么?”她看着谢长语长大,这个人越大秘密越多,让她越发看不透,越发琢磨不投,似乎身边除开自己,所有人都可以死。   谢长语侧眸:“你们两个大晚上穿着婢女的衣服到这里,又是几个意思?”   石玉月道:“景泽伯宝贝的东西总是可以加以利用,谢长语你我是表亲,不顾你要做什么,都不要伤害大将军府,我像你保证,大将军府会成为景泽宜的助力。”   “大周的夺嫡与我无关,记住我交待你的话,若是离离知道了,后果绝对是你想不到的。”谢长语说完消失在了密室之中。   赵政跟着过去,随即很快回来,手里的东西安置妥当。   “你做什么!”是玉月看着走回了的人刚刚平静的心绪又高度紧张。   赵政抱起昏迷的人:“走吧,我护送你们出去,一会我会让黎羲浅侍女在外面接你,你自己知道怎么说吧?”   石玉月跟着赵政身后点点头:“明白。”她现在又是后悔又是庆幸,到底那盒子里面是个什么东西,才让谢长语如此紧张。   赵政将人报出书房,石蜜得到消息已经等待起来,接过昏迷的人便是快速离开,石玉月此刻已经忘记自己身份又多尊贵,鬼使神差对着赵政福了一礼,大抵是感谢她饶了她的性命又帮她救了黎羲浅。   “喂,景泽伯是个狠人,她给你每日的汤药都有避子的药物,这几日别吃了,否则这辈子都无法生育了。”赵政丢个她一个小药瓶:“千金难寻,莫要浪费了。”说完大步消失在黑夜之中。   “快跑!”黎羲浅忽的低吼一声做了起来,脑子里面依旧是刚刚夺命时刻,察觉自己倒在被窝之中,只感觉脑袋背脊十分剧痛,不仅呲了声,看着担忧她的石玉月急忙问答:“什么情况,怎么回事?我怎么了?”她摸着脑袋扯着石玉月的手:“东西呢?!”   “别说东西了,有命就不错了。”石玉月给她递茶:“那人打昏了你,我还好反应快佯装和他撕扯,装昏过去,他们拿了东西就走了,我听着没有声响才敢睁开眼睛,你可有哪里不舒服的,这里不必你哪里,若是不舒服你就先回去。”   黎羲浅听得目瞪口呆,什么叫东西被拿走了?   “如今暗潮涌动,谁不想拿住些把柄,人活着就好。”石玉月叹息,若今日没有黎羲浅,八成她真的是要搭上一条命了“反正天塌下来也是景泽伯的事情,与我们无关。”   黎羲浅沉思片刻:“你可看了里面是什么?”   石玉月摇头:“我找了许久,藏得太隐蔽,拿到了我就去找你,不曾看到,不过里面沉甸甸的,不像是书函之类的东西,不管那么多了。”她觉得有些冷,翻身扯了被子盖在腿脚:“你们出去,我和你家小姐有密事要说。”   黎羲浅没有朋友,看着石玉月搞了个汤婆子塞道她脚底,又拿着小兀子靠着,有些不适应:“你要说什么就说。”   石玉月觉得她和黎羲浅已经算的上是朋友了,便是降低声音:“我父亲告诉我,北边起兵了,虽然只是小小的兵乱很快镇压下来,毕竟苗头不好,不过我也是随便听他提起来的,你说要真的是起兵了,这政局会变的如何?”   北边起兵?   黎羲浅皱眉拉住她的胳膊:“你确定是北边突厥起兵?如今战况如何?”   石玉月想不到这人如此关心边关局势:“你激动什么,我父亲说突厥许多年没有骚扰,突然小型拨动必然又炸,我偷偷听到景泽伯和谋士议论国,说是突厥老皇帝不行了,新太子急于立功,恐有祸乱,不过我两个兄弟在那边,应该不会有事,你说??????喂!”石玉月看着黎羲浅怔住:“你想什么呢!”   “你还知道什么关于北边的事情吗?”   石玉月想了想:“你若是想知道,明日我回去一趟。”她眨眨眼睛,忽然笑了起来:“你不会是觉得两国交战会让谢长语去吧?那怕是的死多少大将才会轮到他顶上去,在这太后身子硬朗,轮到谁都不会让他去的。”   原来当年这时候边关就有兵变了???????   “离离?你怎么了?你不会真觉得谢长语回去?他可不傻,除非疯癫了自己请帅,不过我爹说了,不会有什么的,你看京城都没有说这个事情。”石玉月捏捏她的脸蛋,见她神游,忽而抱着膝头拿着手戳戳她:“你和谢长语是真的要谈婚论嫁了?”   黎羲浅横她:“月妃娘娘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   “那就是有了,我以前就在想那么恶劣的人,以后不知道谁到了八辈子血霉被他看上,想不到居然是你,哎。”   黎羲浅瞪她,忽而莫名其妙笑了起来,:“堂堂月妃娘娘也是如此嚼舌根的?”   “那不是要端着架子吗?我挺喜欢你性子了,想来谢长语也是喜欢你这点吧。”石玉月眨眨眼睛说了起来。   黎羲浅觉得自己做梦都不会认为,有朝一日能和这个曾经要处处针对她,处处自她于死地的人坐在一个被窝里面谈天说地的。   “我认识个太医院的人,明日我让他来给你瞧瞧?”黎羲浅艰难的说着关心的话。   石玉月点点头。   ??????   另外一边,南宫天得知二人在密室的遭遇翻白眼抱着手:“谢二你什么时候怎么仁慈了?那石玉月可不是省油的灯,还有你好心给人家婆娘药,都不知道给瓶子毒药的吗?”   赵政捂着耳朵:“你骂我做什么,我是大夫,医者父母心,她也委是可怜,舞姬都能生个孩子,她却不能,再说,我都是听二哥的,你骂他去。”   谢长语换了身衣裳出来:“黎羲浅不知道是我们,石玉月不会乱说话,总归跑一趟要的东西全部拿到了,你拿着书信去办事。”他将书函放到桌上,泛着袖口:“北边战事你去想办法火上浇油,越快越好。”   赵政沏茶:“我们劝你大半年,怎么今日就想通速战速决了,你可想好黎羲浅怎么解决了?”   “暂时不管她,石蜜在她身边,不用担心。”谢长语喃喃道。   南宫天抱手看着他:“你真的确定要和景泽宜联手弄死黎远天,这个人可不是想象的好杀的?”   谢长语做了下面喝着热茶,笑容玩味又带着危险:“他不下位,我如何设局,景泽宜做皇帝这天下才能太平,准备的如何了?”   南宫天斜着眼睛看她:“万无一失,就看你们怎么演戏了。”   ☆、第215章:快杀黎远天1   长生四岁生辰丞相府设下宴席外家给新出生的小公子百岁宴会,喜上加喜,黎羲浅刚刚换好衣裳走出了,便是被窗外燕子轻飞的人影下的倒退半步,不由恼怒:“谢长语外面人来人往,你就不能正正经经走进来吗?”   谢长语眸子划过一丝不悦:“你那大哥把我安排在府外的眼线全部逼退,你那三哥怕是对我上心的程度让我都感觉我亲娘还活着一样,你说我怎么正正经经走进来,你来给我走一个。”他拿起桌上的糕点含了半口:“真难吃,你最近似乎和石玉月走的有些近了。”   黎羲浅哭笑不得:“我哪里和她走的近了,是她来找我的。”且都是私密月到外面酒楼戏院说说话吃吃东西,又分拨离开丝毫留不下把柄:“你最近和二皇子也走的挺近的啊,我和石玉月都是无聊的人,说说话而已。”   谢长语骂了句白眼狼,那日的事情黎羲浅不提他也不好过问,好在没有伤在脸上,见他分神,黎羲浅忍不住笑了起来:“你长吁短叹的做什么,难不成二皇子辱你清白了?”   谢长语等他:“话说,今日我帮你除开这心头大患,你怎么感谢我?”   黎羲浅柔和轻笑:“是你自己要做的,我没有逼你。”她看着少年有些鄙夷的眼神,嘴角忍住一抽:“走吧。”   刚刚走出院子,黎羲浅便被少年从后面抱着,惊的她一怔,却是另外一道声音传出:“哎呀呀,还真是小瞧了我们谢小侯爷了,这样都能被你给跑进来,当着我面非礼我妹妹,你真的当我相府都是死人不是!”   黎远海阴深深的看着谢长语放在自己妹妹腰间的手,语气讽刺且不和善:“难不成我真的要我给离离定下婚事谢啸侯爷才肯善罢甘休?”   “非礼?”谢长语见着黎羲浅要给他拉开距离,干脆将人搂住吧唧一口亲到她脸上:“你妹妹都不说什么,你这个哥哥闹的跟只母鸡的也不害臊,你身边那些顶多就是个小厮,本侯面前还不够看的,我总是有法子能进来,你真的要拦我,不如给你大哥接几个将领来。”   吊儿郎当的话气的黎远还轻哼:“既然谢小侯爷敢说出如此吹破天的话,今日我还真的要领教领教了。”他面不改色语气来者不善。   黎羲浅头疼,这两个明明单个站在无人不夸奖一声风流倜傥惊艳绝绝举世无双,怎么正面一对上就和泥潭里面打架的娃娃似的,在外面遇到一言不合要过两招,上上次黎远海被打的心疼方玉红了眼睛,再上次谢长语情敌不慎被打破嘴角,她只能冷冷道:“今日是长生和弟弟的生日,三哥我们??????”   “我会让这他的。”谢长语捏着拳头走了上去。   黎羲浅干脆带着锦纹菘蓝朝着前面去,听这个后面的风声阵阵,越来越觉得这两个一定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   ?????   黎羲浅到达大厅正巧遇到出来通风的景泽宜,忙底身行礼,站在外面朝着里面环视一圈,该来的都来了,景泽宜含笑起来:“谢长语把谢壁许配给齐国公的二儿子了,我问她,她说是你要求的?什么时候她得罪你了?”   黎羲浅微微含笑:“上次她耽误长生请大夫,因此记恨上了。”   两个人皆是心照不宣对视轻笑起来,明面上能够探子的都会这样认为,谁不知道谢壁有意黎远天这个文武全才,倘若真的嫁到相府来了,还真是个天大的麻烦了。   门房这时候通报起来:“太子殿下驾到!”   景泽伯一声蟒袍加身英俊非凡,走过黎羲浅身边微微抬头看她一眼,想着这段时间因为这个女人让她损兵折将不禁恼怒,停下脚步看着已经与她面和心不和的景泽宜:“好久不见。”不知道是在对谁说话。   黎远山拱手:“太子殿下里面请,有失远迎还请勿要怪罪,家父进宫商议事情,不能好好迎接。”   景泽伯目光如同流水看着被人群围起来的景泽伯:“她喜欢你,极其欣赏人,被她盯上的女人不会有好结果,你是聪明人,要明白扬长避短,不要硬碰硬,我想太后有意无意提起过你,她老人家似乎也听喜欢你。”他不知道黎羲浅怎么段时间让太后改观:“谢长语没有像你提亲吗?”   黎羲浅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说,只能道:“我如今没有嫁娶的心思。”   “他可有。”景泽宜目光看着景泽伯:“谢长语怎么会如此孙子,羲浅我将你当做朋友,若是谢长语不护着你,你就告诉我。”将黎羲浅目光幽深,景泽宜含笑:“去求太后收你为义女,做个郡主,辈分高出一截,让景泽伯和谢长语后悔去。”   就在这时候,谢长语和黎远海快步走了过来,黎远海手里拿着长剑,厉声起来:“有贼人如了我相府,还请各位不要离开大厅。”   大厅里面的人皆是一震惊,黎远山惊讶:“你们两个这是做什么?”   谢长语淡淡道:“那贼人冲着你家书房去了,我个外人不好追去,倒是借给你家护卫把出口全部封锁了,朝中机密都要走相府过一圈,还是搜搜的好。”   黎远山看自己三弟一眼,见他对着自己点头,心中的顾虑打消了去,随即对着景泽伯道:“还请太子再次帮卑职镇守。”   景泽伯点点头:“去便是,区区小贼敢在相府——”   却是话音未落,外面跑进来个捂着鲜血直流胳膊的侍卫:“贼人进了大少爷的房间——”   “不好!”黎远山抢过黎远海手里的长剑快步出去。   他房间还放在边关布阵图,这东西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把院子给我封锁起来!”   ☆、第216章:快杀黎远天2   很快黎远天面色沉重走了进来,在景泽伯耳边嘀咕几句。   在场大多都是女眷,觉得这丞相府简直邪门,一办宴会就是出事,但太子,二皇子,谢小侯爷都在,一时之间无人敢啃声起来。   景泽伯淡淡道:“边关布防图不翼而飞,还请诸位配合查找,贼人没有出去,必然是隐藏在大家之中了,让所有随从仆人全部进来一一验身。”顿了顿,眉头紧锁:“事关大周安危,还请各位夫人小姐配合,本太子代表父皇谢过诸位了,女眷就有三少夫人亲自搜身。”   景泽宜却是冷冷道:“大哥这是欢迎这里官眷们对大周的忠心?这里还有许多都是卫出阁的千金小姐,没来由的搜身,成个什么体统,刚刚黎三都说了是贼人,怕是会点功夫,这些女眷皆是手无缚鸡之力,不如查查男人们,还有刚刚从外面进来的人。”   不少女眷都感觉的看着景泽宜,大肆搜索的确不妥,景泽伯看了自己弟弟一眼,不露痕迹的扫了眼女眷里面的人呢,又看着不少公子哥:“那扇屏风过来,男子先搜身。”   黎远山坚定:“嗖,每个人都要搜。”那东西的重要性绝对不是两句话能够说得出来的。   景泽伯敞开双手:“二弟你我互相搜身吧。”   谁信皇子们会通敌卖国的,大家见此也都不在说话。储君都带头了,敢说不那就是忤逆反上。   谢长语冷笑:“把有嫌疑的东西规整到一起便是,外面的人让二位皇子的心腹去一一查看,我的人就在外面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女眷在用屏风隔出了的雅间里面一一被方玉搜身,又有德高望重的夫人在旁边一证清白,一个个接受盘查,男眷则在旁边在两个皇子的监视下脱下外袍一一检查,等着所有人都检查出来,桌子上面都是多出不少东西,不过是谢小玩意,被搜剑完的黎羲浅最后走出了,将露出了的雪雁冰玉放在心口黎,看着黎远天黑着的脸不免冷笑。   外面的人也进来,捧着谢奇奇怪怪的东西,景泽伯上前慢慢盘查皆是摇头。   就在这时候,谢长语忽然道:“还有一个人没有搜。”   的确还有一个人,那是谁呢?大家的目光跟着谢长居聚集到了一脸不耐烦的黎远天身上。   “小侯爷这是个什么意思,难不成我会那怎么要紧的事情出来玩笑?自己偷了东西放在身上来栽赃陷害吗?” 黎远天扬眉看着谢长语:“你这话是在说我自己当贼了?我那这种事情出来给大家找乐子吗?”   语气之中已经有了顶撞。   谢长语抱手淡笑:“哦,是吗?”   “谢小侯爷是要在我相府撒野了!?”黎远天是武将见不得吊儿郎当的做派,偏偏这些长语骨子里面就有纨绔不羁,加上他一贯慵懒的笑意,硬生生变成了慵懒。   景泽宜打圆场:“误会误会,谢小侯爷也是知道事情严重性才如此开口,既然黎大公子已经开口,那,那我们就在看看这些物件里面有没有可疑的玩意,外面的人在瘦一次身吧。”话虽然说得冠冕堂皇的,却是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黎远天身上去啊。   “是啊,万一这等重要的东西黎大公子是放在身上了忘记了呢?毕竟人多事情忙的,要不看看?若是真的咱们也不会笑话,若是假的,咱们也明白事态。”有人说了起来。   夫人里面年长也点点头:“黎大公子这毕竟是在你府上出事情,你还是让看看吧。”   景泽伯无奈,示意黎远山上前:“既然如此,那就让小侯爷来搜吧。”   黎远天最先怀疑的就是他,因此格外在两个皇子搜身完毕之后,自己又搜了一次,除开两把瓜子一个香囊两张银票什么都没有,到底也是放心,他干脆的张开手臂,示意谢长语:“小侯爷无比好好检查,还我清白的好。”   谢长语道没有那么狗腿子,直接手指在黎远山衣襟和袖子摸了摸,随即皱眉:“黎大公子怀里的是有个信封吧?”   黎远山摸了出来:“这是一会我要去兵部上缴的文书。”话音落下,就将谢长语已经飞快的抢过去:“小侯爷,里面是边关机密,还请自重!”   谢长语躲开他的手,淡淡道:“那二皇子来看看吧,都是大周人黎大公子如此紧张做什么?”   却不想这张纸居然是空白,并没有身边字迹,黎远天微微一怔,便是作势要去拿,这些军务军要都是他亲笔所写,却见景泽宜高声:“等等,这信封不对劲。”他大步走到景泽伯面前,小心翼翼将信封贴着边撕扯下来,对着阳光看了看,随即冷笑起来:“这东西是要送去兵部的还是送去外面的?”   黎远天眯眼,心道:这是唱的哪出,当众不好辩驳发怒,可刚刚所有人皆是被搜身,他有事着重防范的谢长语下手,众目睽睽她自然为功夫不亚于他,绝对不可能光天化日之下破去她身上污水。   景泽伯神色不好,脸上还能看出微微苍白,景泽宜沉眸子拿过烛火,将那两个手掌大的信封在上面晃荡三四下,顷刻直接上面显出痕迹,隐隐约约都能看着山脉城门,宾客里武将家眷此刻眼神已经惊变起来。   景泽宜将东西呈贡给太子,眸子划出一丝狠厉:“今日还真是应该感谢这个贼人了,否则本王和太子还不知道大周出了这个通敌叛国的东西!边关布阵图就在这里,如此隐秘要送出去,黎远天你还有什么话说的!”   最让人咋舌的,这只是很小一部分,却刚好是北边布防,现下突厥忽然来犯,昨夜甚至急报攻克边关三座小镇,景泽伯袖子中的手指微微一抖,景泽宜之所以敢这样笃定的拿给他,是因为昨夜**帝让他二人进宫商议对策,只不过这东西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出现在信封这种地方,他不得不厉声:“黎远天,这到底是什么,如此机密的东西,如何能怎么不小心!”   黎远天眼神激变,随即下跪:“是卑职疏忽,卑职深知道布阵图重要性,因此用着特殊手法报官,怕是忙昏了头,吴用布阵图折了信封!”   反应倒是快的很啊。   谢长语一听倒是笑了起来:“黎大公子可是边关大将,这种东西也能弄马虎,今日若不是那贼人,那岂不是把边关送给人家了?”他拿起那张白纸学着景泽宜在阳光下透光,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白纸慢慢变成黑色,隐隐能够看着一个红点凸显出来,因着阳光透过,眼神好的人都能瞄到。   他的目光落到那信封上:“我看着东西打开了似乎能够和不小心做信封的布阵图重叠,不如看看,太子殿下索信今日正好也在,不然倒是搞得本侯和二皇子越俎代庖了,若是误会大家都是人证。”   黎远天脸色变得十足难堪,他知道自己中计了,什么贼人!什么搜身!分明就是要将这些人的嫌疑依旧里里外外侍卫侍女的嫌疑全部撇清,把他堵死在穷巷口不能出逃,不会有人相信他!她依旧是稳住心神,余光看着自己血亲的黎远海。   飞快起上心头的念头果断遏制,黎远海怕也是被人利用了!   两张纸重叠契合,红点露出燕云六州的地方,谢长语当众将东西丢到黎远天脸上:“大胆黎远天,居然和突厥人里应外合卖国求荣!”   燕云六州互市重地,倘若攻破,相当于打向两国交战第一炮!   ☆、第217章:快杀黎远天3   “卑职什么都不知道!”黎远天目视景泽伯,他怎么可能勾结外族攻打大周,边关是他苦心护住,是他位极人臣的阶梯,他此刻总是又千万种法子也不知如何脱身,根本不需要人证,这个物证已经足够,皇室对于通敌卖国宁可错杀绝不姑息,倘若只有景泽伯在,或许还有转圜余地。   “栽赃,这是栽赃,我大哥肯定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还请太子,二皇子明察!”黎远还跟着跪了下来,语气没有往日风轻云淡,带着急促:“还望明察,试问若真的是我大哥要造反谋逆,为何还要回京,为何明知道今日宴会宾客众多,还要将这种东西放在身上,太子,必有蹊跷,还请封锁整个相府,无比抓出真凶!”   黎羲浅轻轻笑了起来,随即跟着下跪,眼角红润起来:“还望太子殿下明察,我大哥是因为母亲染疾才回京城,她就只是个武将,哪里知道京城的局势,必然必然是误会。”   谢长语目光冷冷看着下跪的人:“物证皆在,难不成要等着这红点的地方被攻破,才能来证实黎远天的清白?故意陷害,谁敢陷害镇国大将军?现在想来刚刚大公子着着急急跑出去或许就是为了将这个东西藏匿起来,只是想不到本侯会搜身与你,你该当何罪!”   景泽宜先一步比景泽伯开口:“大周人那这个东西必然无用,甚至普通人只会关心那张白纸,那里会知道其中奥秘,黎远天这东西你是准备送给谁的?”   黎远天怒气冲冲:“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卑职说了这是预备送给兵部的书函,的确是写的边关局势,刚刚卑职离开就是去找布阵图的,倘若不信,可以请我三弟配着三位的侍卫娶我书房搜查,看看是否能有布阵图的影子!”   就在这时候除夕提着个小厮丢了进来:“小侯爷,卑职看着这小厮在府外贼眉鼠眼穿的衣服似乎并不是宾客家仆的人,觉得可疑的很,因此抓了进来。”   景泽伯此刻只是淡淡的看着发生的一切,他更加想得不是怎么摆脱黎远天的嫌疑,而是如何救他一条性命,这个人是他好不容易收复的重臣,只要不死,多的是法子官复原职,他背着手深深看着对他点头的人,一瞬间二人已经达成某种协定。   那就是,活下去就好——   谢长语将二人目光交流受到眼底,他不喜欢同黎羲浅那种死中留一线的做法,要做就要做的绝!他仔仔细细看了看,对着宾客道:“可是你们谁家的小厮?”   宾客皆是摇头。   除夕看了那小厮一眼,沉声道,:“说,在相府外面鬼鬼祟祟是何居心,你到底是什么人!”他踹到小厮脊梁骨痛的那人惨叫:“不说,我有的是法子收拾你,敢有一句假话,给我看清楚,大周的太子在这里,知道欺骗储君的后果吗?”   那小厮吃痛,看着华服的达官贵人皆是看着他,不免磕磕巴巴低头起来:“我喜欢相府的采买丫头,知道今日宾客众多,那丫头必然会出来,我就是在外看他的,她叫云香,不信大人们可以找他来盘问。”   黎远海听着云香的名字微微不安的看着自己大哥,云香是他第一个通房丫头,对他十足忠心,即便去了边关,他的院子也一直都是她负责的。   黎远天狠狠看他:“蠢货,我有那么傻吗!”   “看丫头,看丫头不去   后面采买丫头该走的地方,跑到相府正门,是什么丫头怎么有面子的?”谢长语冷冷笑了起来。   宾客中已经不少人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即便是小姐们若非和父母兄弟出门,皆是走的角门,哪里会胆子大的走正门,更何况个小小采买丫头,不得主子命令去了就是乱棍打死!分明就是在说谎!   越描越黑的话让不少人的目光落到这位年纪轻轻已经位高权重的镇国大将军头上。   景泽宜身边的侍卫拔剑落到那小厮脖颈:“说了实话我家二皇子饶你小命,不说有的是法子折磨你,保证都是你从未听过的手段。”   “说!”谢长语冷呵。   那小厮被谢长语吓得脖子一缩,瑟瑟发抖起来:“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有人给了我五十两银子,让我在相府门口等着,说的会有个公子递给我东西,让我把东西带出城外,放在城外实力槐树下,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不过是见财起意,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人告诉我若是被发现了,就这样说,我定然无事的——”   “怎么说你不知道和你接头的是谁了?”景泽伯声音虽然暗沉,此刻却是觉得是有转机。   那小厮厉声:“他们说着我穿着这衣服自然有人找我,还还还让我拖一句话,说已经成了??????”   此言一出,景泽伯脑子有点混乱起来,成了,什么成了?   “太子殿下我大哥必然是冤枉的!”黎远还提的老高的心都要冒出嗓子眼起来:“定然是陷害,定然是陷害!事发突然又蹊跷,不如,不如交给大理寺审查。”   外面忽然有内监走了进来,看着大厅里面的动乱只是瞟了一眼:“二位皇子还请入宫一趟,边关急报燕云六州失去四州,小侯爷既然也在,还请一起去。”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信封上的地府不就是燕云六州吧!   景泽宜怒道:“好你个黎远天,谋反谋逆的事情你也敢做的出来!不顾国家大义,不过朝廷对你的器重!来人给我绑了!进宫面见父皇!”   景泽伯哪出从未有过的镇定,既然是开战,那更不能没有这个镇国大将军,人证物证皆是虚无缥缈,只要不坐实,一切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谢长语嘴角扬起一丝弧度起来:“看了这宴会是做不了了,太子,二皇子请吧。”   黎远天被两个侍卫一左一右驾出府门,黎羲浅慢慢站了起来,忽然失去气力倒退半步,被她三哥搀扶:“不要害怕,丞相府不会有事,我马上就去探探虚假,来人,送客,锦纹菘蓝送小姐回院子。”   石蜜躲在屋子里面正冒着冷汗擦着手臂伤口,听着外面动静,急忙穿戴好衣物走了出去:“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黎羲浅脸色苍白,示意锦纹二人下去,脸色极难平静:“北边的消息是真的还是假的?”   “是真的,奴婢也不知道小侯爷如何料事如神。”石蜜淡淡说道:“奴婢只是负责做贼人,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黎羲浅感觉眼睛有点模糊,微微踉跄两步,还是站稳了脚步,慢慢推门进去:“我要一个人静静,你们都别进来。”   原本前世,这个时候北边就不安定了???????   接下来是什么,黎远天若是或者去平定的就是他,若是他没有了,去的就是宁远侯府了?????   提前了,黎羲浅跌做在地上,她改变太多的关键地方,导致宁远侯要提前出征了?????   ☆、第218章:宁远侯出征   接下来半个月整个京城愁云惨雾起来,北边突厥因为黎远天泄露边关步伐连着夺取燕云六州,因着景泽伯从中周旋,黎行之更是将黎柳柳送入宫中为妃,最后或许是在黎柳柳枕头风和景泽伯筹谋划策之中,变成了流放八百里。   到底是战乱让他能有一线生机。   一代文武状元就这样沦为阶下囚。   黎羲浅这半个月也没有闲着,主动约着石玉月秘密见面,说的皆是边关局势,今日大内终于下了圣旨,宁远侯主动请兵出征,足以说明边关战事吃紧。   石蜜难得收起玩乐性子,眼下已经初冬了,她亲自给黎羲浅煮茶:“宁远侯出征是二皇子的手笔,不管如何,只要宁远侯去了,小侯爷绝对不能有机会上战场,算是弃车保帅,太后娘娘也找了陛下谈话,绝对不许碰小侯爷的一根头发丝。”   “黎远天如何了?”黎羲浅接过石蜜烹茶不经意赞许起来:“不错。”比她做的都还好几份。“小姐这几日小侯爷都被太后牢牢锁在身边,二皇子被景泽伯的人严密坚持,奴婢以为黎远天或许半路就会被人截胡隐藏起来,不如让奴婢去先下手为强,等着出来京城到了林子,便。”他做了个咔嚓的动作。   黎羲浅有些心中不安,但也知道绝对不能因为谢长语自乱阵脚,她好不容易走到今日将景泽伯所有的爪牙一颗颗的血淋淋拔出来,绝对不能因为儿女琐事放弃,她点点头:“三哥怕是也派人沿途护驾,你叫上杜衡和你一路,相互有个照应,无比斩下他的人头带回来。”   黎远天这个心腹大患若不能亲眼看着他死,着实不放心。   石蜜笑道:“不用杜衡,我让春凤与我一道,都走了,反而让三少爷对小姐起疑心,杀了他,景泽伯最大的依靠就没有了。”   也对,黎远海纯良一心扑在庇佑相府上,黎远山的死在他看来还是告慰祖宗在天之灵,黎远山在他心中地位极高,否则也不会从个闲云野鹤的偏偏公子,用半个月在翰林院中书省全部站稳脚跟,又和六部侍郎私下来往,**帝若不是看着相府儿孙凋敝,怕就是斩立决了。   “好,万事当心,绝对不能让他逃了。”黎羲浅冷冷开口。   ??????   宁远侯府。   方式眼泪婆娑看着拿着将令的宁远侯:“侯爷,边关多的是将士可以去,您这是何必,我们侯府不能没有你这个主心骨啊。”她哭着,余光却是看着走进来的谢长语:“远儿跟着在军营历练过,不如让他跟着侯爷一并去吧,也好有个照应啊。"   这自古哪里有庶子跟着父亲行兵打仗,嫡子在家逍遥快活的。   “大少爷,你劝劝侯爷吧,我听说北边尸横遍野啊,侯爷若是有个——”   宁远侯看着走进的儿子笃定道:“我若是战死,长语就是新的宁远侯爷,他自然会善待你们,我们是武将出身,流血拼命才有如今的门楣,此国家存亡危机时刻,就要有所担当,今日让你们都来便是交待好事情。”   谢壁谢远两兄妹听着这话心里都是愤懑,他们也是府中一分子,甚至谢远已经入了仕途,哪里比不上那个只是到游街打马的谢长语。   宁远侯做了下来,接过方氏递来的茶盏:“战场瞬息万变,我若凯旋归来自然继续护着你了,倘若我回不来,这爵位只有谢长语继承,除此之外任何人都没有资格,我已经请下圣旨,倘若长语没有了,宁远侯府不再存在。”   谢长语静静靠着临近外面的椅子,手里拿着茶杯慢慢抿着。   方氏闻言惊讶的哭的都不会了,这是什么意思,她操持宁远侯府将近二十年,难道只能带着这个壳子里面等死吗!   谢远忙下跪:“儿子愿意跟着去!”只要有了战功,一切都是可以谈的。   宁远侯叹了口气:“你们都出去,我有话要单独给长语说。”他语气重了些:“怎么,我还没有走,就叫不动你们了?”   方氏无奈,只能带着儿女出去,却是留下心眼在后面屏风站住脚步,示意谢壁谢远不要多言。   宁远侯自然知道这个姨娘打的注意,他慢慢起身走到儿子面前,像是讨好:“我知道你恨我,恨我误了你母亲,如今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只有我去了,陛下才不会打你的主意,若是我死了那是更好,这样就能去给你母亲赔罪,你也能安安稳稳在侯府。“   谢长语一言不发,看着宁远侯忽然端着他面前,谦卑的模样想让不敢相信他们是夫子,而不是君臣:“父亲知道你厌恶方式,但她毕竟为侯府做了许多,只要不杀她,她也没有犯下大错,你且看着办,日后府中的事情皆是你做主。”   谢长语慢慢放下茶杯:“你这是去打仗还是去送死呢?”他示意他坐下来说话。   宁远侯莫名眼角湿润:“父亲知道你喜欢丞相的庶女,论身份他的确配不上你,不过我给你季伯父说了,她会收黎羲浅做义女,皆是你们两个就是名正言顺门当户对,婚书我已经写好让人送去你院子了,家中财帛钱庄庄子我都做了册子。”他慢慢从袖中摸出一叠厚厚银票:“这些年我给你的银子你从不要,这个是我给我为了儿媳妇的填妆,长语父亲恐怕回不来了,你能叫我一声吗?”   谢长语站了起来:“不能,宁远侯府我没有接受他的意思,你爱给谁给谁,别以为我会给你收拾烂摊子。”   像是知道这些话般,宁远侯撑着旁边的茶几站了起来:“银票拿着吧,记住了,我若战死,你绝对不可出兵援助,只要你不主动开口,谁都没有办法逼迫你,父亲只想你能好好过日子。”   他将厚厚的银票塞到谢长语手中,快步走了出去。   赵政看着走回了捏着一叠银票的人磕着瓜子道:“哎哟,这是去分财产了,这宁远侯还挺有钱的,刚刚送来的什么地契房契就有二十万两之多,你不会是分的最少的吧?”   谢长语低头叹了口气:“设法留下个全尸买到流芳郡主旁边。”   尸体自然指的是宁远侯。   既然要恕罪,那就是好好千秋万世的去恕罪。   三日后,宁远侯协二十万大军背上御敌。   是夜,黎羲浅开着窗户等着那人,捏着书本目光还是时不时朝着窗外看去,锦纹给她耷拉件斗篷:“都子时了,顾忌小侯爷不会来了。”   菘蓝给她离着被窝:“小姐先睡,若是小侯爷来了,奴婢叫醒你。”石蜜这丫头也不知道跑的哪里去鬼混,四五日都被见到人影。   话语刚落,窗外便落下个人影,即便换了个身衣服已然能够闻到淡淡的血腥味道。   黎羲浅垂眸:“你们下去,把好门不许人接近。”她关上窗户看着谢长语:“出事了?”不会是宁远侯死了吧?   谢长语做了下联神色复杂:“黎远天逃了,春分重伤被我的暗卫发现,石蜜在成为二百里地下游被找到。”顿了顿,他补充:“景泽伯,黎远海,派去的人都死了。”   黎羲浅背着突兀的话慢慢的感觉里面的信息太多,:“你想说什么?”   谢长语拉住她手却是挑开话题:“我是来送东西的。”她看着厚厚一叠银票瞪大眼睛,谢长语挑眉:“还有,明国荣和太子与蝶韵公主不日就要到了。”   哦?这就要来了?   ☆、第219章:石玉月报信1   一晃京城引来初雪,家家户户窝在屋子里围着火盆取暖,快要霉到年底的丞相府终于引来喜事。   方玉有孕。   黎远海入仕途和黎行之父子携手,赵姨娘成为后院最大赢家,掌管中馈,道没有翻出什么花样,本本分分谨小慎微。   院子外厚厚积雪,长生穿着鹅黄色袄子兴奋的跑来跑去,笑声清脆,完全没有初来乍到的不安害怕,方玉捂着小腹拢着厚实披风:“母亲身体越发不好,深夜梦魇尖叫,搞得父亲越发不耐烦,我今日去看了,顾忌熬不过冬日。”   黎羲浅抱着汤婆子淡淡开口:“生死都是命,倒是你有了身子就好好养胎,长生丢在我这里就好。”周眉她从不放在心里,倒是进宫的黎柳柳,短短两个居然爬到了妃位,**帝何时也如此近女色了?   方玉摇头:“即便我有了孩子,我也会将长生放在最心尖的位置,明日朝贡宴会太后亲点你的名字让你作陪,我可听说那蝶韵公主就是冲着小侯爷来的,务必小心。”她说着也是叹气,黎三一心想着明年外调带着黎羲浅躲开纷纷扰扰的京城,偏巧的黎羲浅不知怎么想的,近日和谢长语关系越发好:“你若真喜欢他,我帮你去宁远侯走一遭?”   黎羲浅哭笑不得:“我的事情我自有定数,我不想嫁人谁都逼迫不了,还有事情先走了,好好养身子。”她说完,朝着捏雪球的娃娃招手:“长生,姑母带你上街去?”   算起来,也有三个多月没有出来散心。   外面忽而小雪倒也不大冷,一大一小手拉手沿街买了许多玩意,娃娃兴奋又蹦又跳,黎羲浅也难得露出久违笑容,娃娃生辰黎羲浅又问他想要什么,娃娃就说想要好好玩玩,天天闷着府中闭着眼睛都能走。   四四方方的田地若非从小生长,谁会习惯。   “我呸!仗势欺人的东西!本公子那是不打女人,你再动手你试试!”   锦纹听着旁边酒香坊延边二楼破骂迟疑半会,:“小姐,好像?????好像是赵太医的声音。”   的确是赵政。   黎羲浅示意石蜜陪她去看看,赵政这人文质彬彬又爱沾花惹草的,没有谢长语的技术,偏要做谢长语的死,既然落个便是看看热闹也好。   不曾想上了楼,竟然是熟面孔。   除夕错愕看着主仆二人,里面又是砰的声响。   女人的声气透了除开:“我呸,你个庸医,随便家医馆跑腿本事都比你厉害!”   黎羲浅眸子微微怔住,连忙走了进去。   里面瓶瓶罐罐能砸的皆没有个全尸,听着开门声音,赵政和石玉月皆是一愣,随即人都不看说的话不同,意思倒是想通。   “谢二,你这表妹欺负朝堂命官,还不管管!”   “谢长语你这什么破眼神,还太医我呸,就是个谋财害命的。”   黎羲浅扶着眉心,有种后悔进来的冲动。   “离离!你这个庸医把我治的月事推迟两个月,今日还跟踪我!你的侍女可带了帮我杀了她!”石玉月气不打一出来。   赵政更气:“你虎口白牙毁人清誉,自己不忌嘴和小妾争风吃醋,下雪还跑出了吃海产,本太医那是医者仁心好心阻止你,杀我,你试试谁杀谁!”   那日在密室赵政蒙着脸他却是没认出,倒是第二日黎羲浅一张帖子将她退给石玉月,他迎难而上,没想到这位尊贵无双的太子侧妃,活脱脱就是个不要脸的小狐狸!他就还纳闷大将军怎么可能杨处个琴棋书画精通的大家闺秀,啊呸!那都是装的!都是装的!   事实是,石玉月很聪明,三言两语外家察言观色便知道赵政是那晚手起刀落的人,因此故意为难不愿捅破窗户纸,没想到这人也是混账玩意个,非要说什么治不好打招牌,每日各种稀奇古怪的汤药折磨她!   “你出来做什么?”黎羲浅嘴角一斜有些崩溃:“明日明国朝贡,你身为太子侧妃到处乱跑,若被明国探子知道,你可知道后果?”   赵政得意:“刚刚我就全过了,人家嘚瑟的很,觉得大罗神仙护体,就带了小丫头护卫都没有,吃海产,真是没见过世面的深院妇人,好心劝你两句,还打人。”   石玉月愤愤盯着他:“滚!”她如今是看开了,反正景泽伯对她只是逢场作戏,那她也只需要坐坐样子便好,她骨子里面本及时武将血脉,闺阁时候性子跳脱,虽不习武,身子骨也算健硕麻利,陪嫁又有酒楼,出来方便,因此玩心起来几分。   黎羲浅看他:“你送太子侧妃回去。“她命令赵政。   赵政大怒:“我才不要,我——”看着黎羲浅挑眉的动作,她泄气:“好好好。”   二人剑拔弩张出来酒楼,石玉月周身桀骜瞬间收敛看着不情不愿跟着她的人停下步子:“你去告诉谢长语,景泽伯有意和荣和太子狼狈为奸获取利益,黎远天下落不明,景泽伯也在寻找。”   赵政愣住许久,随即装傻:“月妃娘娘这是在说什么,在下听不明白。”   石玉目光有点气急攻心:“我认得出谢长语,自然也认得出你,我是偷偷出来,不能久留。”   赵政下意思上前:“你是故意引我过来的?”   “放肆!”石玉月一把推开他,她身份尴尬身边又有景泽伯探子,得到消息不容易,要把消息传递出来也有风险,她将黎羲浅当做朋友和同盟,她要求自己做一枚暗棋,奈何这消息已经算的上通敌卖国,明国势力极强,若真的被景泽伯收入囊中,大事不妙。   赵政好笑,依旧板着张脸,不在装傻:“那你大可告诉黎羲浅,和我说做什么?”   “谢长语出面不是更好吗?”石玉月挑剔的看了赵政:“让我做了两天戏才更过来,怎么会有怎么蠢的跟班,记住我的给你话。”   冷风嗖嗖,石玉月喘着普通衣裙挽着未出阁的发髻,娇媚白皙的脸上带着几分神采,白了眼赵政:“走了,还有你那劳什子的药我不喝,也别给我开了,我不喜欢。”   赵政见着小跑的女人微微思索半响,随即跟了上去。   石玉月轻车熟路走着小路又越过小巷子最后成功走到出僻静有些脏兮兮的闹市深巷子,自力更生搬着草堆簸箕堆在墙边,熟练的翻上墙头不忘那脚将东西踹的七零八落,随即纵身跳到棵玩脖子树上平安到了地上,   从另外一头爬开杂草从,显出个不仔细看还以为是狗洞的念经思修的洞口毫无半点犹豫洋洋洒洒转了起来,里面是夹缝墙刚好有足够一人通过的位置,石玉月拿着脚掩饰好洞口,飞快走了进去,翻过扇窗户,四处看了看,随即锁上。   一刻钟的功夫,便又是那位高贵华丽的太子侧妃模样走了出去。   石玉月吐了口气相似冒险结束,却没有察觉远处树上藏着个少年郎,正难以置信的抓住树枝脚底一划下了树,赵政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瞬间觉得南宫天的花舞坊可以关门歇业了,那传闻中娇羞跋扈华丽高贵的石玉月,分明分明就是只野狐狸啊!   ☆、第220章:石玉月报信2   就算母家是将门世家,那也是当做大小姐正正经经养大的,赵政扶额觉得这人和黎羲浅正混到一起去了,没准还真能义结金兰,都是藏得深的人。   正准备出去,却是听着一阵骚乱的声音,紧跟着就见着石玉月提着裙摆张皇跑了回来,结果又摔了一跤,像是扭到脚似的,一瘸一拐站了起来。   石玉月简直想不到,居然在杂乱坡脚的久久没有使用的杂房会有人巡逻。   简直要疯!   感觉脚裸深深疼痛,石玉月听着后面脚步声顾不得伤势,小跑起来,走的艰难到也努力。   赵政藏匿与树梢静静观望,这些日子太子府巡逻增加,这几个顾忌是犯懒吃酒躲过了的,他远远看着石玉月跟着小泥鳅般在脏兮兮的甬道前进,她很是谨慎没走进步便要竖起耳朵听听声响,她靠着墙壁下意思撩开裙子看了看角落,痛的倒吸口冷气。   赵政忽然有点期待她会如何转危为安,被抓住了,十张嘴巴都说不清,景泽伯又是个多疑的,顾忌要玩完了。   很快侍卫察觉到了甬道后面的动静,石玉月凝神静心气,小心翼翼朝着后面僻静的地方退了两步。   赵政本事看热闹不嫌事情大,却是看着石玉月不知道拿着吧匕首走了出来,裙摆染着鲜血,刚刚过去探查的侍卫早已经毙命。   到底是有大将军府的气魄。   赵政最终叹了口气,跳下树枝。   石玉月靠着角落拿着匕首平静呼吸,心中只有一个:绝对不能被发现了,搏命都不能被发现,否则按照景泽伯的性子,估计会提前对大将军府动手。   她渐渐感觉有人走了过来,脑子里面想着当初父亲教授的防身之术,紧紧闭上眼眸,随即张口抬手就要受人性命。   手腕猛然被抓住,石玉月看清楚面前人的容貌吓得双腿软瘫,直接跪在地上,到底是没有真的跪下,那人伸手飞快伸手将她捞起来,“赵政,你怎么在这里?”石玉月下意思攀着她的手臂重重的吐了口气,像是感激又像是责骂:“你早干嘛去了,才来,我差点就死了!”   赵政淡淡看了眼吃痛的人:“你杀人也很刚,难得一见。”伸手扶着她站好:“看着你是给谢二传消息份上,我帮你一次。”他看了眼被她掐断脖子的侍卫拦腰将人抱起来。“带路。”   石玉月冷笑:“医者父母心。”   赵政爽快道:“我也可以杀人如麻,你可以试试。”   乌梅在屋子中等着主子回来,听着敲窗户的声音忙去打开,却是见着找太医正抱着自己主子跳了进来。   “不要声张,去打水,把跌打的伤药拿过了。”石玉月吩咐起来,又扭头看着赵政:“撒开。”   砰的声直接将人丢到床上。   “庸医!”石玉月又气又急吃痛的捂着脚裸,拿着枕头丢他,见他要走随即道:“我劝你还是等一会在动身,太子府的侍卫暗卫都不是吃素的。”   乌梅拿着水和伤药,她是自幼跟着石玉月的人,难得见着自己姑娘露出本性,心疼起来:“这是这么弄得,怎么好好的出去就变成这样了,奴婢就说了,有什么奴婢去就好。”她看着石玉月通红的角落心疼的无以复加:“怎么怎么严重,小姐还是请太医来看看吧。”   石玉月拿着药水胡乱涂抹:“有没有断不碍事,肿了而已,你去弄得茶水给他,去外面守着不需任何进来,就说我不舒服在睡觉。”   赵政看着她毫无章法的乱摸心中翻白眼:“在骂我是庸医,我就掐死你。”扯过她的脚赵政双手抹了药膏慢慢在她脚裸处轻轻旋转按摩:“虽未商道骨头,天冷也要预防,小毛病拖成大毛病,日后天冷就会骨头痛。”   “可以治?”石玉月打她手示意赵政清点,庸医也是大夫,她不觉得有什么男女之防。   赵政点点头:“没有有治不了的病。”   “喂,你去给我父亲看看吧。”石玉月扯过枕头边上珠宝匣子:‘治好了都是你的。”   赵政笑骂:“我不缺钱,多少人千金让我看病我都不削一顾,不是看着二嫂面子上我才难得管你。”   石玉月眨眨眼睛,和谢长语厮混的人都是利益当头,不做只是因为不感兴趣,若能哪出感情去的东西自然另外谈:“我用太子府布防图给你换还有那些谋士底细我都知道。”   赵政狐疑,却见她光着脚一瘸一拐拿着笔墨做了回来,一本正经的看他:“庸医,换不换?”   “你会知道?我才不信。”赵政盯着她:“你想画出了我看看。”   “我大将军府的儿女各个过目不忘,我不过没有学武修文罢了。”激将法对她无用,石玉月思忖片刻以为是不够诱人,继续说道:“只要你治好我父亲的风湿骨痛,不论你要什么,我都帮你寻来如何?”   反正是个庸医,要的也无非是医书草药,太子府没有,大将军府没有,皇宫大内一定有。   赵政立刻点点头:“好,成交。”   紧接着赵政就看着少女密密麻麻一气呵成画出整个太子府布局,将各处布防写的一清二楚,还有文字描述换班时辰,又拿起宣纸趴着床上默写谋士名字籍贯住处家里情况负责事宜,随后停下笔想了想又加上几个名字:“这几个是今日收付的,这个似乎是明国人,你只能自己去查了。”   “还有,别把我买了。”石玉月脱口而出“你让人誊写了在给谢长语,你们的事情我不参合,只是一条大将军府无辜,都是因我上了贼船。”   赵政道:“那你怎么嫁给他给孙子。”   石玉月等着墨迹干:“赐婚,那时候我才十四岁,知道个什么。”   赵政笑了:“原以为你定然都二十五六了,感情也是个小丫头。”   石玉月:??????   二十五六,她才十七!十七!   “我就比谢长语小一岁。只是嫁人嫁的早而已。”石玉月磨牙将东西塞到赵政怀里:“记住你答应我的,还有从正门出去,哪里不过看着防备最森严,没有蠢货会走正门,去吧。”   赵政推开窗户看着揉着脚裸的人将东西放在怀里,想了一刻,问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景泽伯败 ,你又要如何?”   石玉月脱口道:“还能如何,守着这太子府做富婆呗,难不成还能重新做回姑娘不是?”   皇室媳妇没有和离,只有守节。   她觉得自己今日说的有些多了,清了清嗓子:“明国朝贡宴会务必谨慎,明国都不是好东西。”   “你是在对我说还是在对谢长语说?”赵政翻窗出去。   石玉月瞄他:“你有资格去宫宴吗?庸医?”   赵政砰的关上窗户,庸医!越听越气!   ☆、第221章:明国朝贡宴1   转眼就到了明国朝贡的大事之上,大清早皇城钟鼓声乐热闹不绝于耳,街上男女老少嘴听着动静多了谈论资本。   “诶诶,你们听说了吗,据说那明国蝶韵公主是冲着我们谢小侯爷来的,两国联姻,缔结秦晋之好,万世太平呐!”   “联姻,朝堂皇子都未有正妻,不做皇子妃?”   “谢小侯爷那般好男儿女子谁不爱慕,可惜那相府大小姐咯。”   黎羲浅撩开马车帘子听着茶棚闲言碎语,目光平静嘴角淡笑,江山富贵盛世年华不过过往云烟,世人只看着破天富贵,里面腥风血雨危机四伏哪里明白,脸面功夫都是所有人追逐的顶峰,真正能够高枕无忧的又有几人?   进了宫门,黎羲浅倒是显得十分稳重,文武百官都在正殿整齐分裂队伍,礼炮,颂歌,钟鼓冲破天际,隆重威严,端的大雅治国的模样,**帝神色威中带着凌厉,与孙皇后柔和端庄,刚柔并济的模样,皇子们站在父亲嫡母身边,风华正茂俊朗丰生惹得不少官眷女子驻足遥望。   锦纹目光微微颤动,拉着目不斜移的少女小声:“小姐你看。”只见**帝身后还有几位华贵衣着的嫔妃,其中一人气质出众美妙绝伦,一众女子中她显得格格不入,没有圆滑世故却是高贵艳丽,正是进宫两个月不到的黎柳柳。   不,如今是柳妃娘娘了。   这样的场合能被带出来的宫妃,身份可想而知的重要,到底男子本色,即便是**帝也是招架不住这样娇媚人儿的软香玉体。   “小侯爷。”菘蓝目光闪了闪,扯着黎羲浅的衣袖,目光落到武将宁远侯身后的少年身上,气质出尘高贵惊艳绝绝,惹得不少女子忍不住红了脸蛋。   黎羲浅自然也看到了,本就是大周最出众的男儿,即便站在不大显眼的地府,依旧身形修长俊朗,穿着双金长袍,腰间香囊白玉貔貅,极其简单的装扮落到他身上也是顷刻直接将文武百官攀比下去,连着皇室相貌姣好的皇子们在他面前也是要自行惭愧。   拿着容貌,长得真的让女人都嫉妒。   仅仅半张侧脸便可见着鼻梁高挺,线条优美,微微不削的目光扬起下颌,薄唇始终带着两份讥讽笑意,眼帘半垂,似乎觉得这番迎接颇为掉身价,捏着指腹眼神顾盼流离,那双眼眸泛着冷光,十足十拒人于千里之外,黑曜石的瞳孔因着凛冽冷光显得闪闪发亮,捏着指腹打转不知道想着什么,嘴角微微抿了起来,看不清楚笑意如何。   吓得前面的宁远侯肉眼可见的冷汗滚落下来。   宴会大堂,太后宫袍端庄,旁边芳华长公主美艳无双,似乎精心打扮看不出来丝毫嫁过人的模样,隐隐还能看出两份少女感觉,梳着飞月髻,琉璃步摇在鬓发间摇曳,身着正红色石榴裙,娉娉袅袅美的不可方物,大抵还是嫁过人的原因,隐隐几分纸醉金迷的眼神不露痕迹露出了,惊心动魄的妩媚无人能够招架。   太后身边的常嬷嬷慢慢走了过来,笑眯眯慈爱的不行:“姑娘来了,太后吩咐了,让奴婢带姑娘入座,您毕竟是柳妃娘娘表姐,如今也算得上和皇室有些关系。”常嬷嬷对视黎羲浅恭敬的笑容,越发觉得这个人真不如外面诋毁那般,越看越是个妙人。   黎羲浅今日被黎远海嘱咐了好生打扮,黎行之出门之前还亲自过来看了眼,今日她穿着粉色枫叶长袄下着蓝色宽门百褶裙,裙摆绣着几丝水文,外面配着白色透明罩衫,她本就长得清淡,头上带着只梅花簪子,巴掌大的脸上精心点缀,更像是的灵动明媚小巧迤逦,那双杏眼清澈透亮,惹得不少人来招呼。   黎柳柳看着被引到她身边的女子也是轻笑:“如今大姐也是高沾我的光了,你万万想不到我能有这般造化吧?”她手里拿着精致小巧的孔雀尾做的团扇掩面,亲自给她斟酒:“看着姐妹十几年份上,告诉姐姐给噩耗,你那心尖尖金贵的小侯爷正配着蝶韵公主游园呢。”   她蔑视轻笑。   黎羲浅好奇的看着他:“噩耗?说起来妹妹还不知道吧,母亲怕是熬不过冬日了,你如今是宫妃能有今日离不开母亲栽培,怎么都不见你派人回来慰问慰问?”   游园子?谢长语那离经叛道的性子今日也听话了?   她端着果酒慢慢品着,不理会黎柳柳蠢货言语,入宫为妃不过是景泽伯要压榨她最后的价值罢了,分明是个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绝世美人,却是为了摆脱养女的名头什么都甘之如饴,侍奉过先帝的女子,到了下一朝,就是个深宫太妃。   石蜜瞧瞧躬身笑意促狭:“刚刚陛下和荣和太子商议国事,皇子们和小侯爷作陪,蝶韵公主自贬身价硬要拉住小侯爷作陪,被小侯爷丢到御花园养狗的地方去了,气急败坏的,您是没有瞧见。”   石玉月也来了,穿着淡金色百褶如意八宝百褶裙,梳着端庄百合髻,发冠高戴,整个人雍容华贵,见她而来原本和气的太后眸子微微动摇,随即摆摆手让她入座,她目光傲然不少女眷过来敬酒招呼,都知道这位侧妃因为侍妾陷害小产,不过许多的更是窃喜,没有孩子的侧妃始终上不来太子妃的正位置,露个脸熟,没准自己家女儿也能去侍奉。   石玉月端着贵气逼人的架子一一点头,余光和黎羲浅交集,见她端庄优雅的目光恍惚有着孙皇后的气势,随即目光移开被官眷被奉承吹捧,她为及笄就被迎接如太子府为女主子,身上有大将军的未来的负担,也觉得景泽伯这个夫君对她的确是真心,慢慢的心中就只有坐上太子妃,坐上皇后宝座的心思,现在想想,她对景泽伯还真的没有男女之情,都是逢场作戏。   黎柳柳撑着手肘下巴靠着掌心絮絮叨叨:“这位侧妃我看着也是倒台的模样,上次宴会被太子殿下责难,如今在府中毫无威严,没事就关着院子门谁都不见,皇后娘娘有意给太子殿下立下太子妃了,大姐不争取争取?”   黎羲浅淡淡轻笑,并不说话,抬着手给她斟酒,石玉月这番做派无非是对景泽伯冷心罢了,对于不上心的男人,那个女人还会怕被人分一杯羹的,她隔得拉远看着那边推杯换盏的人,未来守着太子府做一辈子寡妇了。   石玉月喝着水酒脸色越发凝重,乌梅接着倒酒的功夫艰难道:“赵太医换了在茶水房换了娘娘的酒水,说是为娘娘身子好,娘娘忍住了。”   石玉月心有怒火,面对来敬酒的女眷也只能憋着怒火微笑待之。   ☆、第222章: 明国朝贡宴2   得了冷眼,黎柳柳咬着孔雀团扇不在说话,心中不甘嫉妒交替,若不是走投无路,她如何为委身给一个年过半百的人做妾!她目光入到捏着扇丙的手能够看着青筋暴露,很快恢复下来,继续看着人来人往歌声笑语。   终于,过了两个时辰,**帝协同孙皇后入席,刚刚欢声笑语聒噪烦恼的大殿顿时收敛了不少,**帝给太后请安后吩咐歌舞,和发妻眼中对视满是恩爱和睦,说了些冠冕堂皇不失大国风度的话,喝了两杯酒。   不一会,明国荣和太子和蝶韵公主也入座,蝶韵公主一双灿烂美眸天真云云,倾国倾城的脸上透着几分无辜,那是一种灵动明媚和艳丽娇艳荣和的美丽,多一分显得太蠢,少一分便是狐媚子,不少自诩美貌的女子都看傻了眸子。   蝶韵公主直接无视规矩丝毫不顾错愕的眼神做到了不属于贵宾的席位,即便不懂规矩**帝也为去追究,荣和太子倒是谦卑恭敬陪了两句不是。**帝心中冷笑,脸上还是说着不碍事的客套话。   黎柳柳看着那蝶韵公主,倒是觉得??????   “觉得比你美艳?”黎羲浅见状轻笑起来   黎柳柳不否认,讥笑:“那公主明目张胆做了谢小侯爷的席位,看来是有备而来的。”   高座的太后瘪瘪嘴,被常嬷嬷按住肩头,静悄悄道:“您什么时候见过小侯爷吃瘪的,这公主仗着是使者又是贡臣好不嚣张跋扈!   这时候谢长语跟着景泽伯走了进来,二人出场吸引所有目光,一个惊艳绝绝,一个如同烈日艳阳都逼迫的人不敢移开眸光。   谢长语看了眼自己席位,丛云流水直接做到石玉月的身边,一举一动都是优雅尊沃,对比之下那蝶韵公主脸上都是青了青。   身为太子的景泽伯配着荣和太子,脸上微微一怔,随即淡淡道:“谢小侯爷乃是本太子侧妃表亲。”   **帝看向那永远不受控制的谢长语朗笑起来:“刚刚不是配着公主逛园子吗,怎么分开来了?”   谢长语自顾自到了杯酒水,刚刚抿了口,黑曜石的瞳孔轻轻缩起,随即风轻云淡挑唇:“走散了,又遇到太子殿下就结伴而来了。”顿了顿,姿态闲散撑着下巴,目光慵懒直射到蝶韵公主身上:“公主殿下这不是没有迷路完好无损吗?”   哽的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大周的臣子素来知道这位小祖宗的性子,皆是低头自己吃着自己的毫无敢说哈,**帝被孙皇后扯了扯衣袖夹菜,若真要和他计较,这宴会岂不是让人看笑话了,倒是太后乐呵呵让歌舞上了算是缓解了气氛,又给了谢长语一个眼刀子,示意她安分。   歌舞重淡人的视线,谢长语呸了口里难喝的东西:“看不出来你家人了口味也重了不少。”   石玉月拿着清水漱口:“那还要多谢表哥身边的蒙古大夫了。”顿了顿,石玉月也学着谢长语托腮起来:“昨夜那太子就秘密见了太子。”她声音很小,还端着茶水掩住唇角,完全没有人注意这水火不容的两表兄妹。   黎柳柳刚刚好坐在里蝶韵公主不愿的地方,淡淡都:“都说谢小侯爷和月妃娘娘从小的掐架不和,没想到都是传闻罢了。”   蝶韵公主眼珠子都贴着谢长语身上,毫不夸张的告诉所有人,她就是为了嫁给这位青年才俊才跋山涉水而来,耳畔听着旁边艳丽女子的调笑,旁边的侍女道:“这是丞相府两个小姐,说话的如今是正得大周皇帝宠爱的柳妃,旁边拿筷子的就是和谢小侯爷桃花秘闻的草包庶女。”   黎羲浅接过锦纹递来的什锦汤正喝着,猛然看着对面谢长语不依不饶打来的目光,本能的咳嗽两下,这倒是好直接呛住,吓得黎柳柳慌忙拿着孔雀团扇给她掩面,生怕让她也丢了脸面:“你搞什么,我可告诉你,敢让我出丑我不会让你好过。”她将手帕递过去直接捂住她的嘴巴。   黎羲浅却是呛着,快速擦了擦嘴,端着茶水回了回神情,黎柳柳难得主动给她顺气拍背,抬眸看着和石玉月不知道说什么的人,两个人听说小时候关系还可以,都是一个先生辅导出来的才女才子,见着两个人都趁着腮帮子神色极其相似,冷不丁觉得好笑。   谢长语看着那少女莞尔的笑容,微微侧眸,只是瞬间的含笑,随即恢复那冷淡的目光。   蝶韵公主瞳孔微不可查缩了缩,余光看着夹着蟹黄糕吃着的人,放在桌案上的人忍不住捏紧了起来。   荣和太子却是忽然开口起来:“不知道乐都的使者可有来访过大周啊?”   此话一说,大殿中的空气似乎凝固,明国,大周,乐都三大国鼎力,明国大周国力几乎持平,倒是那乐都土地肥沃民风彪悍算是三个大国之中最强势的,不敢得罪却也有想要结交的心思荣和太子噙着笑意:“明年开春乐都便要来我明国朝贡,不知什么时候来大周啊?”   简直就是当众狠狠大了**帝一个大巴掌,完全就是在示威,乐都并没有和大周建交的意思。   **帝还未开口,黎行之沉稳的声音不咸不淡起来:“想不到荣和太子居然如此关系我大周国事,陛下到时候您可得在文书之中多多向大明陛下褒奖太子殿下。”   这话带着客气,在深究的其中意思,大抵就是管的太多,你不怕你老子觉得你是来筹谋势力的?   荣和太子倒也不疾不徐:“这位就是大周的黎丞相吧,我听闻你家两位小姐,二小姐倾国倾城那丹青在我大明也是人人向往,怎么没有听过大小姐的名声呢?”   打脸**帝不成,反倒是另辟蹊径。   孙皇后道:“哪里,丞相的大女儿在校检可是夺魁了的,离离还不打个招呼?”   坐在黎行之旁边的黎远海简直窒息,不是黎行之压着他的肩头怕是要忤逆反上。   而黎羲浅连着身子都没有起来,淡淡朝着荣和太子的方向点点头示意了自己的身份,随即继续夹着吃食。   蝶韵公主放下筷子声音清细:“怎么妹妹如此好看,姐姐如此平淡,不过倒是柔和的很,大哥觉得如何啊?”   石玉月拿着筷子的手微微打着颤抖,只是听着耳边冷冷的轻笑:“蝶韵公主似乎极其为你家太子殿下着想,手都伸到大周来了,怎么黎大小姐的模样,在你明国已经是顶尖拔萃的?要不要本侯送你几个美人洗一洗眼睛?”   **帝责备了声音随即正色:“若是荣和你有这个打算,朕让伯儿给你甄选几位?”   蝶韵丝毫不管荣和太子的处境,继续起来:“既然是夺魁了,必然是有看家本领的,反正这宴会无聊的很,不如玩玩投壶?”   投壶的确是家家户户孩子都会的游戏,既然人家不想看歌舞,换个玩耍的也是正常,来者是客,**帝摆摆手,便是开口:“既然如此,太子??????”   话音直接被站起来的蝶韵公主打断:“黎家小姐,你敢不敢和较量较量?”   ☆、第223章:明国朝贡宴3   大周的人不知道蝶韵嘴里的投壶到底是个什么意思,黎羲浅却是清楚的不能够,上一世在明国为人质的时,这位公主殿下便是时常扯着她玩那刀光剑影的投壶,用人做壶,利箭为投,手里捧着恰好能共箭头过去的大小,每次她都会被中伤,那伤势很浅薄,几乎一夜就能愈合,却是每日都如同凌迟处死一看阁这她的肌肤,而后再换她去,她为人质,哪里敢得罪那些明国公主皇子们,只能假装失手,连着他们的衣角都不敢沾染。   谢长语自然知道蝶韵公主嘴里的投壶是个什么意思,还未开口,石玉月已经扯着她的腰带对他警告摇头,若是这种宴会他出头护着黎羲浅,才是将她推到风口浪尖。   黎羲浅目光涣散不知道望着哪里,手里捏着的筷子忽然放下,仿佛是在回忆一般,忽的站了起来,索引走到蝶韵公主面前,冲着她淡淡一笑:“好啊,公主有这个雅兴,小女必然奉陪,只不过不知道明国和大周的规矩是否有冲突的地方?”   这话正中她的下怀,蝶韵公主穆然站了起来,此刻近距离的看着,才觉得这女子气度极高,对着**帝说了说投壶有趣的玩法,不少小姐们都垂着眸子不敢去看,生怕被**帝亦或者孙皇后选出了作陪,那玩法,稍不注意就是破相啊!   黎羲浅神色丝毫不慌张,微微一笑:“既然公主喜欢,那小女就奉陪。”   黎远还眉头一皱,道:“蝶韵公主这个玩法似乎危险了些,我家离离手无缚鸡之力,哪里能和公主殿下玩这种带着武风的投壶,若是公主殿下执意,那么在下奉陪。”他听完蝶韵公主的玩法,便知道这人就是要当众羞辱自己这个妹妹,如何能忍。   荣和太子语气中带着威严:“黎三公子是在欺负我这妹妹没有哥哥吗?女孩子家的玩意,既然黎三公主这样说了,我妹妹自然会多多谦让。”   此次出使,两国势必交好,联姻在即,比起娶一个细作探子回去做花瓶,不如送这个蝶韵在大周给她做眼线,反正她早就被谢长语传到明国的事迹一颗芳心暗许。   蝶韵公主笑的几位单纯,拍拍手,早早就有宫婢准备好了投壶物件端了上来,周围许多人都在窃窃私语,更有看热闹的目光落到谢长语头上,若今日冲冠一怒为红颜,那才是真的坐实两个人暗通曲款。   蝶韵公主笑的天真,说出的话让人恶寒,她拿起锋利的箭羽在手中掂量掂量,这是她特别定做的,五斤重一根,她自幼习武,这个草包庶女怕是举起来能够投掷出去已经是本事了,“既然是游戏咱们也有点堵住可好?”   黎羲浅扬首:“我要是赢了如何?”她抬手拿过无比熟悉的箭羽,在手中微微掂量掂量,熟悉的她都要哭了,难得遇见故人怎么能不激动呢?   谢长语见此,倒是坐下了静观其变起来。   蝶韵公主觉得这个人口气太大了些,鹰?今日不给这个人些许教训她倒是白辛苦来这一趟了。   黎羲浅眸子清澈透亮,目光沉静的看着面前的人,看出了丝毫情绪。蝶韵公主拿起箭羽与她对视,泛着手朝着后面拿着投壶的人而去,分毫不差。   “一人三只,免得刀剑无眼了。”蝶韵拿起三支箭羽:“我先,黎大小姐请吧。”言语之间掌握了优势。   黎羲浅只是淡淡的接过投壶走到三丈开外的位置,双手拿着投壶放在胸口前,目不斜视的处变不惊的看着她,丝毫没有神色的动摇,她越是这般恬静,越是让蝶韵公主心中郁闷之气更加胜起来,她扫了一眼谢长语正聚精会神得到看着这边,私心已经将那目光认为在看自己:‘这样吧,为了不让人觉得本宫是在欺负人,听闻谢小侯爷百步穿杨的,不如来试试,省的本宫若是失手了,还让你们大周人以为是在仗势欺人。“   在做的不少姑娘心中都瞬间厌恶这个蝶韵公主起来,百步穿杨,上座皇子个个都能,为何要指名点姓让谢长语去,简直司马昭之心人人皆知,不过这东西危险的很,若是投不进去反倒是丢人了,若是不去,倒是显得大周怕了他们明国一般,上升到了国家颜面问题,太后有些坐不住:“长语,你去试试,看看能不能投进去。”   谢长语微微思索片刻,点头站了起来,懒洋洋的走到蝶韵面前,随即步子朝着黎羲浅而去,众目睽睽之下,他微微拿住黎羲浅手示意她该放的高度,随即看了看那投壶的大小,垂眸见她对着自己轻笑,便知道这个人怕是会。   他走到蝶韵公主的位置,拿起弓箭轻巧的就和丢石子一般,哐当一声,毫无须发落到投壶之中,没有任何的意外,毫无情绪的对着旁边献殷勤眼珠子都要贴到她衣服上的人道:“很容易,不过熟能生巧。”他冷眼扫了她一眼,刚好侧身房主**帝的视线,颇为警告的语气流转在二人面前:“蠢货。”   谢长语走到旁边并未入住,捏着指腹静静矗立,那嘴角的笑意颇有看热闹的心情。   黎羲浅抬头看着慢慢拿起箭羽做出抛物线的人,手臂细弱,看着她忽然扭过脑袋嘴角笑意跋扈眼前一身恍惚,眼前的景象随之变化起来,不在在热闹的朝贡宴会,而是曾经的异国他乡,无数明国皇子公主在这位高贵蝶韵公主的身边将她拉倒僻静的地方,将投壶塞到她手里,眼中都是戏谑。   而她懵懵懂懂什么都不知道,就看着身着艳丽的人转身拿起无名指粗细的宫羽朝她手里的投壶袭击而来,她许是认真,又或者是她自己太害怕,看着那锋利的箭头手微微一动,那箭头直接划破她的肌肤痛的无以复加,还未反应过来,第三只,第四只,第五只?????   多么让人难以忘怀的耻辱钉,在她灵魂之中牢牢留下难以磨灭的疤痕。   她微微垂下眸子,透亮的眸子变得深邃起来,当空而来的箭头冲着心口前面的投壶而来。   一边旁观的谢长语眸子微微轻怔,那箭头偏了——   黎羲浅嘴角不易察觉勾起了小小弧度,飞快亦或者是瞬间将投壶朝着心口位置移动半寸,抬起眸子。   宴会武将出生的大臣已经捏紧了手指,似乎都能感觉黎羲浅是要受伤了。   那么锋利的箭羽,细皮嫩肉的千金小姐会痛哭吧。   大约是要哭的。   偏偏黎羲浅不是那个大约。   咻的一声,可以说除开距离最近的谢长语看清楚那箭羽是被接住而并非投进的,其他人都是踹了口气。   黎羲浅抬手将只能容下一个箭羽的投壶空了出来,处变不惊道:“公主殿下好身手,继续吧。”   原本想看好戏的荣和太子这下也笑不出来。   蝶韵公主原本是等着黎羲浅的哭泣却是听着后面清冷的声音,转身神色尴尬,见着粉衣少女面色恬淡平静温和毫无慌张,果断拿着最后两只箭羽,一快一慢朝着黎羲浅手里的投壶而去。   这个东西她完了几年,绝对不可能失手!她分明还是要箭头划伤黎羲浅,给她些教训好麻烦,居然被她躲开了,绝对是躲开的,她从不怀疑自己的本事。   心中怒火滔天,双箭齐发。   ☆、第224章: 明国朝贡宴4   黎羲浅静静的笔直站着,没有刚刚的晃动,她和这位公主朝夕相处三年,比她自己都要清楚自个德行,两只齐发,一只有准头让你无法避开,紧接着第二只就会——   噔——   箭羽落地,有胆小的小姐看着黎羲浅手背被划破捂着嘴啊了一声。   蝶韵公主觉得心中畅快极了,看着黎羲浅原以为他会哭会觉得狼狈,只是飞快的拉了拉在衣袖遮挡住流血的手背,将投壶之中的箭羽拔了出来,平淡道:“无碍,中了两发,公主殿下准头不错,如今该我了。”   蝶韵公主吓了一条,那箭头可是锋利的很,即便是她无意被割伤都要痛的龇牙咧嘴,这人,这人怎么会如此淡定!   “换我了。”黎羲浅自己自给自足拿着三只箭羽走到蝶韵公主面前:“对了,我不会投壶,先给公主殿下说一声。”   蝶韵目瞪口呆,明明那么重的剑羽都能拿起了,怎么可能不会?“黎羲浅你胡说什么?”听得出来几分难以置信和惶恐不安,不会,不会还敢来玩?!   她的没有没有刚刚的柔和,带着压迫和不容拒绝鬼使神差让蝶韵拿起旁边宫婢递来的投壶,她道:“你不会,还敢和本宫来?”   “那又怎样?”黎羲浅含笑:’总归可以投三次,毕竟重在参加吗,来着是客,公主殿下要玩小女那么敢说不,怎么?公主殿下怕了?”   怕!倘若她现在说不了了,不就是在说她明国皇室不如个庶女草包吗?   蝶韵眼珠子都要等出了了,眼睁睁的看着掂量箭羽的人,一瞬间咽了咽喉咙,心道:毕竟能拿得起来未必嫩姑投的过来。   但是他忘记了!就是不会才是最恐怖的!那就是乱投!   黎羲浅轻轻挑眉,忽的黎远海道:“既然刚刚谢小侯爷公平起见检查了,这轮也检查检查检查吧。”   有道理。   不失公允。   谢长语走到黎羲浅跟前见她淡淡看着自己,手指在她举到面前的箭头上看了看,又走到蝶韵公主面前拿过投壶细细打量起来。   砰的一声传来,众人眼神朝着声音发出来的地方看去,就看着黎远海哎哟一声摔在地上,到底是自家妹妹,关心则乱手撑着桌沿滑了下。   众人视线回到精彩的地方,见着谢长语已经将东西还给蝶韵公主这一次直接回答宴席上坐在,丝毫没有刚刚的认真。   大抵被人宰割的不是心间上的宝贝,因此无所谓了。   黎羲浅拿起箭羽投掷出去,没有丝毫犹豫,稳准狠!   下一刻,就看着那箭头在投壶口上碰壁,腾的一声,落到地上,而箭头带着一丝血迹。   整个宴会无人看说话,简直是屏住了呼吸。   这显然不是小姑娘过家家了——   **帝眯着眼睛看着投掷的准头,并没有思考为何会不中?   而是深深对这个少女有了新的打量。   藏的太深了??????   “你!”蝶韵公主吃痛,想不到这个人真的敢伤害她。   黎羲浅笑的风姿卓卓:“不好意思,还有两次,我会注意的。”她不等任何人开口,抬手一只,两只全部投掷出去。   结果便是,三只全部在壶口盘旋两下,划开蝶韵公主娇嫩的肌肤,砰的落到地板上。   蝶韵公主痛的将手里的东西扔出去,大吼:“黎羲浅你故意伤害本宫,你不要命了!”若不是谢长语在旁边,她必然是想移动躲避的,明明是个有百发百中本事的,居然居然,绝对是故意的   “小女也受伤了,刚刚公主也说了是游戏,难道如此玩不起吗?”黎羲浅露出自己被鲜血浸润的手臂,怕是割伤的极其深,她不过是想吓唬为主,还她一箭头,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本事,不曾想居然一只都没有进去?   荣和太子看着撒泼的蝶韵公主觉得失去了面子,闹到这个地步到底是黎羲浅胆大妄为,那个臣子和皇室子女完了不是谦卑恭顺的,他咬牙:“看不出来黎大小姐是个不怕玩的。”   黎羲浅权当她在表扬自己,微微拱手:“多谢荣和太子赞许。”说完低下头回到自己的席位上,接过黎柳柳递来的手帕飞快将伤痕压制起来,她是个温和纯良的人,这些却不需她丝毫平静,逼得他戾气狠辣。   好好的宴会穿插了小小的事故,很快被景泽伯三两句谈笑风生遗忘了去,蝶韵公主受惊吃到一半就被人送到旁边休息   谢长语抿着酒杯看着处变不惊有高贵威严的人,看着许多人的目光都打量这带伤的少女,分明是极其痛的伤口,此刻裹着手绢,依旧吃吃喝喝好不在意,到底是在意,谢长语喝完最后一杯,看着言笑晏晏的宾客,先一步离开。   宴席眼看着差不多,外面也快要入夜,黎羲浅走了出去,拐过宫门换来石蜜,做到回廊边上:‘怎么不见二皇子?”这种重要的外交宴会,身为皇子的人怎么能够不来?   石蜜也是摊手:“安康公主发烧了,非要二皇子配着”   “发烧?”   石蜜见着黎羲浅手背受伤左右看看:“是黎柳柳给安康公主下了高热药物。”   故意的?黎羲浅感觉锦纹给她上药的动作有点大:“轻一点。”她慢慢思索起来,景泽宜将亲人手足看的太过重要,分明知道这宴会的重要性,却依旧选择放弃参加的机会,更是会让**帝对他有几分厌恶抵触起来。   黎羲浅站了起来,问道:“二皇子在哪里?”   石蜜:“琉璃殿。”安康公主的小寝宫。   黎羲浅扭身子恰好看着长长游廊的,俊朗的少年正靠着柱子看着她,她提起裙摆走了过去:“你不是走了吗?”   谢长语拉去她的手背,看着那食指长的伤口,眼神冰冷两份:“不就是个害人的把戏,何必执着,刚刚怎么不躲开,犯不着,怎么难不成那蝶韵公主和你有仇?”他哪出去赵政哪里要的膏药慢慢给他涂抹起来:“你会投壶?”   黎羲浅点点头,有些疑惑:“居然没有投进去,想不通。”她发牢骚起来。   谢长语看她,一言不发,刚刚黎远海给他做了个捏紧的动作,随即吸引目光落到地上,只瞬间他就微不可查将那投壶口中紧了紧,黎羲浅准头好,偏偏那箭头就是进不去,只能划破蝶韵宫主的肌肤。   “没事了。”黎羲浅不自在要拜托她的目光,“我还有事要去找景泽宜。”   谢长语拉住她手:“我陪你。”   黎羲浅叹气,被他牵着手朝着琉璃殿的方向而去,“不用”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便见着回廊拐角走出了人影,死死的看着面前的人。   谢长语拉住黎羲浅的手望着怒目的蝶韵公主,连个目光都不给她,拉住黎羲的手直接错身而过。   蝶韵从未收到如此忽视忍不住叫嚷起来:“这就是你们大周宫廷里面的规矩,私相授受!”   黎羲浅微微一笑,道:“大周的规矩和明国又有什么关系?公主殿下是否管的太多了?”   谢长语嘴角不自觉的上翘,大手将少女的手完全包裹起来,给她顺毛:“走吧,我陪你逛逛。”   蝶韵公主看着手拉手的两个人死死咬着后槽牙!   黎羲浅是吧!   身后的侍女忙不迭道:“公主殿下,太子知道您乱跑是要发火的,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毕竟是大周的皇宫,我们也部署。”   蝶韵公主冷笑:“三日后行宫的宴会,给她下张帖子。”   ☆、第225章:连环杀人夜1   “松开。”黎羲浅挣脱开少年,她刚刚见不得蝶韵公主盛气凌人模样下意思较真起来,她却见拉着他的人嘴角是笑非笑,隐隐发怒:“有什么好笑的,谢长语不许笑!”   “你气景泽宜烂泥扶不上墙,何必迁怒本侯,今夜皇宫守卫森严,你确定要自己独步而去?”谢长语问。   黎羲浅答道:“我有石蜜。”却见后面莫说石蜜,连着锦纹菘蓝两个丫头都不见踪迹,眼前只有萧索宫灯关于檐脚,冬日寒风呼呼刮来,灯笼火光微微闪烁,显得萧条,她目光慌乱移开,掩饰她的不自在。   那个女子对上谢长语这样的少年稳得住心神,特别这个少年还对自己有意思。   谢长语放开她的手,就瞧着黎羲浅下意思后退,后面是假山石,“你害怕我?”他不紧不慢压了上去,笑的十足玩味。   黎羲浅羞愧的推开他,却见谢长语两手环了过来,她瞪他,后背靠着假山上不能动弹,两手因着他突如其来的动作下意思靠着假山上,分出些距离免得磕到背脊:“谢长语你都没事做的?你父亲出征,宁远侯府杂事你是随波逐流了?”   他居高临下看着黎羲浅,微微不满抬手挑起她的下巴,微微逼近她:“最近本侯没有去找你,你倒是长胖了些。”谢长语扶着她的腰身捏了捏,对视蹭蹭眼睛冒火的少女,俊美的脸庞逼近她的耳畔:“手不要伸的太长了。明国不是你能招惹的。”   他好心提醒,黎羲浅性子他莫得清楚,不怕事也不惹事,今日莫名其妙应该扬长避短倒是逃出来正面迎接硬碰硬,非常不符合她往日作风。   黎羲浅眸子微微睁大,随即不满的要逃离,又被捞了回来,只能拿出不属于他的气势正经说道:“是小侯爷手伸的太长太厉害,别人都蹬鼻子上脸我却还要傻兮兮,岂不是让整个京城看笑话。”   谢长语是笑非笑哦了一声,眼中噙着促狭笑意。   “那本侯不管你了,你想做什么做什么去吧。”谢长语直起身子转身就要走,冰凉的很,没有任何征兆。   黎羲浅何时被他这样对过,下意思拉住他的胳膊:“谢长语我不是那个意思!”她吐口而出,而后的话却不知道如何说,她以为他知道自己对她十分信任,怎么今日摸不到火门倒是阴冷下来。   谢长语脚步一停,嘴角两份笑意转身瞬间收敛,看着往后缩的人,一把撑着她脑后的假山,漂亮眸子倒映出少女局促的神色,流光溢彩的眸子噙着几分得逞的笑意,慢慢道:“本侯说过,不着急的你的回答,至少你应该是很喜欢本侯的,不是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你?”黎羲浅慌乱开口,见着少年又是不悦要抽身,惊的两手拉住他腰肢,忙解释,觉得要羞愤而死:“我——”   她堂堂羲贵妃什么时候怎么窘迫过,还是对着个少年郎,两辈子加起来都能做他娘了!   谢长语深深看了她一眼,抽开手:“我去让石蜜过来陪你,你既然觉得不自在,日后——”   话还没有说完,谢长语就被扯着衣领,冷不丁毫无防备被扯了下来,跟着那拉扯踉跄半步,黎羲浅觉得这个是故意吃定自己,飞快在他脸上啄了下,她说:“够了吗?”   谢长语搂住她腰肢将她抵住吻了下去,这半个月宁远侯那三个贱人没少给他扯乱,加之诸事繁忙的确没有去找过这丫头,偏偏这人过的跟个没事人,能不气?   黎羲浅要推让,被她拉住手腕,被迫接受,缠绵的吻像是在诉说思念和不舍一般,带着分离时候,月光落到谢长语俊朗的脸颊,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那双泛红的眼眸。   “谢长语你不要太过分了!”黎羲浅一把用力将人推开,她捂着心口觉得有些失态,随即很快平和下来。   却见那人气死人的来一句:“你都主动了,我不能吃亏。”   黎羲浅想砍了他的脑袋!   谢长语悠悠拉起她的手:“走吧,晚了宫门要下钥了。”   琉璃殿中,景泽宜看着冷不丁出现的人,手里拿着准备果腹的糕点下意思捏成渣渣落到地上。   谢长语抱手看着脸色一瞬苍白的人:“这点胆子还想谋大事,啧啧啧。”   景泽宜含笑拿着手帕擦手指:“小侯爷就是个成大事了,甘拜下风。”黎远天的时期他子负责造势和压制景泽伯,更多的内容都是他安排的,到底出手狠辣,一击必中,只是可惜,居然被跑了。   “二皇子今日怎么没有去宴会?”黎羲浅自顾自找个秀凳做了下来,丝毫不把谢长语放在眼中,反正让他出去也要偷听,何必画蛇添足。   景泽宜如实:“安康病了,母妃抽不开身,只能我来了,不碍事。”   黎羲浅冷冷道:“此等朝贡宴会大事你身为亲王拒不出席,理由又是这等莫须有,你觉得陛下会如何想,那些太子阵营的谋士朝臣又会如何想,你分明就知道安康是个陷阱,你依旧跳进来,景泽宜,妇人之仁只能一败涂地。”   景泽宜骨子里面本是个清高的人,即便和太子撕破脸,对待其他的亲人依旧真挚,安康又是个小娃娃,什么都不懂:“难不成你就让我看着妹妹难受,明日我就会去想父皇认错。”   黎羲浅放在桌案上的手微微捏成拳头,不禁诧异的看着他:‘认错?认错这种小孩子的把戏,你也敢去给你父亲做,二皇子我觉得你或许不明白我辅助你的意识,倘若你今后依旧这般任性而为,你身边的亲人就会成为敌人要压制的目标,你只有将他们的生死置之度外,才是保护她们的上上策。“   黎羲浅沉吟:“你身边所有人都未了殿下能够登上宝座做出牺牲性命的准备,而不是被别人拿来牺牲性命!”   景泽宜从未被黎羲浅如此急眼吝啬说过,她理所当然的认为帮助他的人都要尊重她的是想,如今他已经做好万全准备参与这场恶仗:“我的事情我会看着办,他们是我的亲人,我自然要保护他们,倘若登上那个位置要那至亲生命换取,我情愿——”   黎羲浅眯眼冷冷看着她,不要,他有本事说出那两个字,她就敢重新去扶持其他的皇子,她站了起来:“太子殿下如今动了四皇子,五皇子,你觉得这些都不是他兄弟吗,不,他明白只有死的人越多,他的威望和胜利才会越大!二殿下我今日来不是来劝慰你的,只是来告诉你,想要强大到能够保护身边所有人,即便是你父皇都做不到,所有的一切都要他们自己去争取!”   “能否为你所用,能否发挥最大价值,孱弱入小鹿的亲人血缘,还请殿下尽快舍得,安康为什么会这样?二殿下难道不知道?倘若你今日不来,那么太子等人就会认为,安康与你们而言不过是讨好陛下的玩意,如今,怕是更多人将注意都打道这上面来了!”   黎羲浅言尽于此,淡淡一笑,直接走了出去:“还请殿下好好想想!”   二人刚刚走出去,黎羲浅愤懑置气随着寒风拂过按压下去两份。   这时候却是看着黑夜之中跑来个身影。   “快点找大夫!快点找大夫!”石玉月浑身是水跑来进来,手里搂住个嗖嗖弱弱的娃娃,看着撞上的两个人,咬牙起来:“安康被丢到后面池子你们都不知道吗!”   ☆、第226章:连环杀人夜2   一炷香前。   石玉月屏退左右带着乌梅本是准备消消食便打道回府,却是听说安康小公主风寒高热,想着小孩子可怜,便准备过来探望。   乌梅担心:“姑娘,若是太子殿下知道你去探望安康公主,怕是要多想的。”   石玉月打着酒隔,感觉那难闻的气味充斥整个鼻腔,喝多少茶水都压不下去:“他今日多半要和荣和太子商议事情,权势巴结都来不及,管我做什么。”她如今豁达的很,抱着手慢悠悠朝着琉璃殿去。   妩媚依旧忧心忡忡:“荣和太子送来是个美人给太子殿下呢。”不过喜欢不喜欢,总归还要指望夫君过日子的啊。自打无心争夺太子妃的位置,石玉月无人的时候变得灵动了许多,这些年端着架子,有处心积虑为难打压府中舞姬,还要帮着景泽伯应酬的时日她已经烦闷的忘记自己,现在也好。   石玉月冷哼:“只要不塞我院子,不在我面前杨武杨武,我也不会和他们对着干。”她抿着嘴巴,很是不削。   诬蔑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忽然不远处有人鬼鬼祟祟起来。   石玉月下意思拉住乌梅底身躲到灌木丛黎,皇宫的黑夜危机四伏,不知道多少暗潮涌现出来,杀人毁尸灭迹,栽赃陷害方证物,她一不想蹚浑水二部想又拉扯。   耳边有细细的声音。伴随着重物下水的敲打。   “可怜哦,还怎么小。”   “别可怜,看不出求生欲还挺强的,别把人给叫来了了。”   乌梅惊恐被石玉月捂住嘴巴小声,这时候听着那两人继续“还不快点走,别丢石头了,人都在宫宴,谁会到这里来。”   “小公子冤有头可别来找我们。”   带着没有声响,石玉月惊心动魄的捂着心口,飞快朝着水池子而去,看着还有生命扑水的人,带看清楚那人的模样,她呀了一声,没有半分迟疑跳了下去。   ??????   石玉月将原委说了大概,湿漉漉的衣裳还没有换的,只能站在外面拿手扭干起来,接过黎羲浅端的水,她还心有惶恐,:“你千万不能说是我救的安康,否则我就有难了。”她咳嗽两声,她不傻这是谁的手笔瞬间就能看出来。   她目光看着里面诊治的赵政:“安康还是个聪明的知道装死,头上破了口子,你们三个都在,怎么没有人看着安康?”   黎羲浅道:“琉璃殿本就人少,今日又是宴会,外面烟火,宫婢能偷懒都去了,加上我也在,因此人都疏离。”上辈子安康就是死于溺水,倒是想不到这辈子被石玉月救下了了。   景泽伯让人找了身干净衣裙走进来:“今日多谢皇嫂,若不是皇嫂,安康怕就是凶多吉少,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石玉月淡淡扫了他一眼:“是你让她凶多吉少的。”她接过衣服走到旁边屏风后面,因着宫服繁琐,黎羲浅跟着她过去。   谢长语抱着手靠着门槛:“景泽伯,一个娘们都看的比你透彻,皇室里面生出你这个奇葩也是大周的福分,若是不想夺嫡早早让你老爹给你个封地并且向景泽伯俯首称臣,过你公子哥的生活去,扶不上墙的龙子,本侯都看不上,黎羲浅简直眼瞎。”   景泽伯走上前:“谢长语注意你的言辞!”   谢长语会注意言辞就不叫谢长语了,他讥讽含笑:“本侯不过事实罢了,倘若我是皇帝,有你这样优柔寡断的儿子活生生捏死,亏得有你母家护着你,否则怕都死在五皇子前面了,蠢货,黎羲浅那你做同盟,也能抛弃你选择其他的同盟。”   景泽伯目光微微惊变,谢长语难得耐着性子和皇室人多说:“你没有想过,淑贵妃死了,你的处境?今日在你眼皮子下安康都能性命不保,倘若孙皇后发难,你觉得,你母妃有翻盘机会?”   “你!”景泽伯蹙眉看着他。   “小侯爷说的对。”黎羲浅走了出来,淡淡的道:“我劝殿下想清楚,这条路如今你还能回头,赶鸭子上架两步都不得好,还讨的嫌弃,二殿下,如今黎柳柳归顺你父皇,自然也会在你父皇耳边吹吹你和太子殿下的耳边风,女人耳边风的厉害你应该明白。”   赵政挽着袖子走了出来:“气回过来了,我开下药方按时服用,额头的痕迹不算大,最近少出门涂抹我给的药膏应该无碍、”他喘着粗气,今日长生风寒,她在丞相府受着便被除夕踢到这里来,累的够呛。   石玉月离着衣裙出来看着剑拔弩张,便是底身:“我先走了。”她犹豫再战,走出门槛还是回身过来:“今日景泽伯必然是猜中离离看着你不来,必然要来探望,琉璃殿安康极少居住,宫人稀少,加上秘密会见,便是有了可乘之机,若是我估计的不错,倘若安康今日真的死了,必然有人会把脏水泼到你身上,倘若有人看着离离进来,还能造谣私会的事情,皆是黎柳柳和景泽伯通奸的脏水就会落到离离头上,谢长语也会扣上结党营私的帽子,一石三鸟。”   她一口气说完,看着景泽宜震惊的眸子,一言不发,提着裙摆消失在月色之中。   黎羲浅也微微怔住,她认识的石玉月印象中是个只知道拿着身份压制人,什么时候会分析问题了?   赵政也抱手告退出去,不在参合。   “个娘们都看的比你透彻,景泽宜再不快刀下注意,下一个是谁就说不定了。”谢长语走出门外抱着手,大周皇室事情她不感兴趣,他换来除夕:“去监视好景泽伯和荣和太子,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   黎羲浅耐心自认为挺足,如今却有些烦躁的看着优柔寡断的人:“二殿下,下一次可没有人能够救你的亲人了,要想保护他们,就要先学会牺牲他们,你不强大,什么都保护不了。”   她说罢不在多言,径直走了出去。   景泽宜试图拉住她凌空的手连着他的衣摆都未挨着,他看着床榻上历经生死浩劫的小妹,心中五味杂粮。   快步走出琉璃殿的石玉月脚步麻利,专门找了僻静的小路,朝着和乌梅约定的地方而去,忽然脚步一空,倒在地上。   不对,她肚子好痛,石玉月感觉不对劲,浑身丝毫气力使不上来,径直仰面就要载下去。   后面一双手更加快,飞速将她捞着。   ☆、第227章:连环杀人夜3   “喂!”赵政捞着他底身被她攀着手臂被她吓了跳,“你怎么了?”她感这人不对劲,手被伤青筋都暴露出来,低着的脑袋感觉在隐忍什么,她忙顺势单膝跪下,让石玉月瘫坐下来,反手摸上她的手腕,随即神色突变:“有人给你下毒,你吃了什么?”   石玉月脸色极具苍白,大颗大颗汗珠在冬夜里面滚落下来,她痛苦的眯着眼睛蹙眉半个身子靠着赵政,艰难道:“不可能,宴席上的东西谢长语也吃了,怎么可能是中毒,我就喝了你给的药酒。”她喘气起来,感觉五脏六腑又锥子穿插。   赵政怀里摸出药丸放到她嘴里:“你还真的谢谢我给你的药酒,综合部分毒素,不然今日安康小公主不死,你也要死。”他四处看看,人命的将人拦腰抱起来:“你丫头哪里和你汇合,我要给你下针必毒。”   石玉月指了指角门方向,扯着衣裙小脸痛的都拧巴,她忽然扯着赵政的衣领:“我想起了,是,是——”谢长语离开后,景泽伯让太监给她端了碗滋补的血燕窝,只有那东西谢长语没有机会碰到。   不可能,景泽伯绝对不可能这时候对她下手,她需要大将军府帮他推波助澜,做他最坚硬的后盾,她努力思索回忆想要抽出两份蛛丝马迹。   赵政低头看他,犹豫两份,片刻道:“看着你给我消息的份上,我也给你个情报,比起谢二,荣和太子更想把妹妹塞给太子府,你是拿给挡路的,等着尘埃落定,景泽伯不会想怎么给你报仇,只会踩着你做出后悔模样,在你爹娘面前做出悲哀模样,继续让大将军府扶持她,同时转头——”   “够了。”石玉月厉声,她见着有微弱的灯火,便知道是乌梅担心提着灯笼来迎接,推开赵政咬牙站了起来,虽然依旧痛着,但比刚刚脚都不能动已经好太多,她恶狠狠带着杀意的余光落到赵政身上:“本宫不喜欢有人站在本宫头上说话,安心做的太医,不该管的看都不要看。”   急行而来的乌梅搀扶不对劲的人,知道赵政不讨自己主子喜欢,依旧道:’多谢找太医了。”低声道:“耽搁太久了,刚刚太子殿下派人来问了,奴婢说姑娘和夏家夫人说话去了。”   石玉月走了两步,看着后面矗立的人,拔下手腕的珍珠手环:“两清了,不需要谢恩了。”   一路无言,石玉月强壮无事回到房间感觉自个没有大碍,吩咐乌梅熬清粥,一个人夜不挑灯的站在屋子之中。   她回忆着赵政的话。   荣和太子要把蝶韵公主塞给景泽伯。   明面上景泽伯必然拒绝,娶一个心在人家身上的女人,他不是做不出来,却是要做出一副被逼的模样。   她中毒只有一个原因。   景泽伯默许了——   为了明国这个靠山她默许了自己的性命——   大将军府和明国太子,根本不需要做出选择——   石玉月靠着柜子垂着眸子思忖,今晚的宴会根本就是屠杀,她,黎羲浅,谢长语,景泽宜,安康,五个人都被景泽伯无形算计在了圈子里面,只要成功,最差也就跑个谢长语,安康溺水而亡,景泽宜私会外臣女疏忽妹妹,黎羲浅勾引二皇子,而她自己则是中毒而亡??????   之后呢?景泽宜失宠,淑贵妃失去靠山不服昔日辉煌,景泽伯稳住钓鱼台,蝶韵公主过门,慢慢洗去大将军府的势力,无懈可击——   心性恐怖狠辣,让她不觉微微停止住了呼吸。   无法找出破绽的布局,算准了人心完全能够一击必中,好在她没有暴露,好在景泽伯没有料到她的步伐。   结束思索,石玉月自顾自摸着火折子去点灯笼,随着灯亮起来她看着靠在窗户的男子吓得火折子丢到他身上:“你要死了!谢长语怎么有你这样的跟班,人生的耻辱!”   她拿起杯子到了杯茶稳了稳,却见男人手里拿着刚刚丢给她的珍珠手环轻笑起来:“石玉月,大将军府嫡长女,端庄柔美,学富五车,名满京城,十四岁嫁太子景泽伯为侧妃,婚三年无所出,性子跋扈带人无礼。”   他说着吹了吹手环可有可无的灰尘:“这样的蠢货怎么会让谢二避之不及还想找麻烦呢?”他看着女子微微愣住的模样,施施然走到她面前手里还拿着个小药箱:“石玉月,大将军府万千宠爱嫡长女,自幼聪慧,琴棋书画精通,精通兵法奇谋,手握三万兵权,过目不忘。”他拿着茶杯兑了药粉推到她面前:“尊贵的月妃娘娘,刚刚靠着那柜子想透彻了吗?”   石玉月蹙眉:“你什么时候来的?”   “喝了吧,慢性毒药挥发不快。”赵政并不回答:“不想死就去更衣,我给你施针。”   “很常见?”石玉月吞掉那杯苦的发酸的东西,看着他眨眨眼睛算是确定,果断指着窗户:“那就不麻烦赵太医了,路在那边,请便。”   “喂,别聪明反被聪明误,你我还能算的一条船的人,你不怕被连环夺命我是无所谓的。”赵政摆手。   她的确是忌惮:“谢长语告诉你的?”指搭救和刚刚那些老底。她顿了顿:“你稍等片刻。”   乌梅屏蔽下人独自守着台阶,打在哈欠。   屋子中,石玉月穿着个肚兜里衣半退背对赵政,觉得无数根针扎到娇嫩的身上忍不住倒吸冷气:“我警告你,你不要整我。”顿了顿,又道:很痛的,你到底行不行?”   她痛的捏着被褥扭头看着他,见他拿着药条在后面熏着扶额起来:“赵政,你真的觉得我这里没有眼线吗?”   “哎哟,月妃娘娘居然知道在下名讳,不胜感激。”赵政弓腰熏了会有的坚持不住,看着朝床榻里面走了走给她让位置的人笑里面透着打趣:“将来做个富贵的寡妇,你的人生理想抱负简直发人深省。”   石玉月手指转着发尾懒洋洋的眨着眼睛,赵政讥笑起来:“原以为你是个笨的今日看来,你是个最明白的人,救了谢二一泼人,如今我又帮你,便两清。”   “等等。”石玉月猛然转身,眸子里面不安的情绪游动:“糟糕,快快快!”她忙伸手扯针:“出事了。”   赵政被她搞得莫名:“什么出事了?”手指已经麻利的将针扯了下来。   石玉月裹好衣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还有后招,安康未死,景泽伯必然把暗卫都要放在宫中,谢长语身边的人怕是去监视景泽伯了,离离和他落单了。”他推开窗户,急促道:“你快去帮忙,景泽伯和荣和太子怕是已经两手了,顶风作案都要剑走偏锋,做了谢长语。”   赵政抱着手,迈步:“你分析的倒是大胆,要去吗?”   石玉月摇头,“你们的事情我不参与,我要的仅仅是家人平安,你快去,太子府暗杀军绝对不是养着玩的。”   赵政深深看她一眼:‘希望你猜的是错的。”   待人离开,乌梅也端着粥食走了进来,去看着石玉月拿起外裙妥帖起来,她不解的望着:“姑娘,你这是——”   石玉月眼中浮笑:“我记得库房里还有几方烟花,深夜慢慢,拿出来我们看看,去叫上送到府里来的明国舞姬。”   ☆、第228章:连环杀人夜4   悬月当空,街市无人,依旧挂满五颜六色的灯笼,夜色之中寒风呼呼而过,静谧又安宁。   马车之上,黎羲浅揉着眉心有些无力靠着床框,结果诶谢长语扯着腰身拉到他怀中靠着:“有什么可想的,日后自然会发生事情让他看清楚,在此之前管他做什么都别管了。”谢长语侧目:“怎么没有见你对本侯的事情上心?”   黎羲浅觉得好笑:“你有什么是要我帮忙的?”她挑开车帘觉得有些闷:“你也有做不到的事情?”她目光落到被风扫下来来熄灭的灯笼,恍惚想起她的女儿宁和起来,那时候黎柳柳与她旗鼓相当的贵妃,可惜黎羲浅不服宠爱,只有女儿在身边陪伴,闲来无事坐坐花灯。   谢长语抬手揉了两把黎羲浅脑袋,正要开口,却是忽的拦住她的腰身跪倒马车底。   黎羲浅下意思啊了一声,还未回神,就将三只长箭从两侧窗户穿插来了,相互碰撞呲的一声,相交没入马车里面,她失神:“劫匪?”   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惊心动魄只会出现在戏本子上的桥段,被谢长语护着怀里还有点激动:“天子脚下就敢抢劫官眷?”   谢长语搂住她的腰身跳下马车:“抢劫,京城里面劫匪可不敢对官眷马车动手,又缝朝贡,巡逻军整夜都在行动。”   除夕凌空丢了把锋利长刀送到谢长语手里,此刻地上已经躺下八个黑衣尸体,除夕勾起脚拿来把长剑:“主子!是太子府暗杀军,怕有三十人之众。”   石蜜捏着长匕首护着菘蓝锦纹二人,手臂已经有了血痕,局势不明了,黎羲浅三个拖油瓶只能让人畏手畏脚,太子府暗杀军个个都是佼佼者,她一对三十只能说勉强逃命,她当机立断:“侯爷,你护送小姐离开。”   黎羲浅被谢长语拽着手,此刻板着张脸:“好个毒计,怕你我都料不到他会在今夜一网打尽。”适才不久谢长语吩咐暗卫监视景泽伯等人,身边没有可用暗卫,她正想着,边看着两边房梁之上随着月光明明赫赫立着两排黑衣人,手拿弓弩长剑,傲立与高处。   “看来景泽伯为了杀我们两个,也是下大手笔了,安排这样一幕,萨菲苦心。”谢长语说罢,拉住黎羲浅的手更加用力,底声:“不要害怕,有本侯在,谁都伤了你。”   嗖嗖嗖——   弓弩齐发!   谢长语,除夕,石蜜三个人目光相交刹那直接展开行动,除夕拿着长剑直接硬碰硬,石蜜护着两个花容失色的丫头飞快移动躲藏,手里长剑削铁如泥将肩羽斩落,一带二与她而言还算勉强,只是对手太过强势。   锦纹被菘蓝拉住惊恐尖叫:“小姐,小姐!”   更多的攻击聚集在了谢长语和黎羲浅周围。   此刻黎羲浅才知道谢长语功夫有多厉害,手里长刀挥斥之间扫荡无数弓箭,扯着她的胳膊防守不攻,也斩落几个不怕死的性命,他眸间越发阴寒,出手更加恶狠,似乎是因为有人设计了他越发愤怒,“站在这里等我。”   黎羲浅木讷站在原地,感觉手腕上的温度消失,目光追着那少年而去,一刀解决两个举着长刀而来的杀手,抬腿踢翻趁机要接近她的人,捏着人的脖颈,只听咔嚓一声。   “害怕就闭眼。”谢长语看了眼小脸苍白的人,反手扯出刚刚的长刀,踢开一人,躲过他的长剑,两手刀剑大杀四方,很快遍地尸体起来,谢长语余光看着拂伤的石蜜除夕,半步退回黎羲浅跟前,扬眉:“你们主子知道后果吗?”   为首的人一挥手,示意所有人朝着黎羲浅攻击而去。   按照谢长语做事风格,早就自己独善其身,刚刚三十个人仅仅试探,他目光阴冷,丢下长剑拉住黎羲浅胳膊:“你碍事了,看准时机骑马先走,朝着宁远侯府方向去。”   黎羲浅这才反应过来,就在刚刚打斗之中,马车的骏马已经被砍断束缚。   石蜜守着两个丫头差不多已经伤痕累累,锦纹摇头,恐惧起来:“别打了,你会死的,不要管我们,你去护着小姐,小侯爷在厉害也打不过怎么多人!”   石蜜扯出肩头的箭头:“他厉害的很,担心咱们的小命吧。”她站了起来,对着除夕高吼:“没有帮手吗!”   除夕接着旁边的草垛跳上房梁开始进攻:“有等的时间,还不如快点杀了,功夫退的怎么厉害了?”   石蜜嘴角笑意更大:“不是有两个脱后腿的吗!”她站了起来,眨眨眼睛功夫将两个偷袭人一剑封喉,捏紧手指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动:“你们两个看准时候就逃,我给你们断后。”   黎羲浅果断摇头:“不要。”她倒没有儿女情长,这些人胆敢这样伏击,就说明已经设下断后伏击“一个人我害怕。”她反手拉住谢长语的手:“你快点跑才是对的。”   谢长语白她,这种时候都还在打趣,却是听着黎羲浅道:“就是因为有你才会派来这些精锐,没有你他们来几个人就能灭了我吗?”她对石蜜还是颇有信心的。   话音刚落,黎羲浅便觉得自己凌空起来,回神的时候谢长语已经护着她做到马匹之上,“走了,抓好了!”谢长语扯着缰绳长刀挥出打出一条血路,他道:“宁远侯府你应该找的到吧,去搬救兵来——”   黎羲浅还未反应,便察觉身后的人跳了出去,紧跟着马儿嘶鸣起来,黎羲浅扯着缰绳奔驰出去,嘴里还骂了句听不真切的话。   谢长语捏着长刀看着聚集到面前的杀手,扭了捏脖子,似乎将刚刚克制的杀意全部涌现出来:“既然你们主子先动手了,就莫要怪本侯不给面子了!”   与刚刚拼死搏杀的感觉不同,此刻的谢长语周身散发出王者气焰,像是冰山上忽然照射下来的阳光,逼得人惊恐的想要逃窜,目光如碎毒利箭让暗杀军的人胆颤起来。   “杀!——”为首人命令“不惜一切代价,落下谢长语人头!”   少年凉薄的唇扯着一抹有趣的弧度。   就在这时候,却见黑兮兮的天空乍现出几团璀璨烟火。   砰砰砰的声音在京城上方作响。   太子府中,石玉月靠着靠背看着大晚上被拉起了的明国美人们:“今日举国盛宴,本宫回来的迟,便用这烟火招待各位吧。”   她目光看着升空的烟火,端着酒水轻轻抿了小口。   怎么大的声响,如此璀璨的烟火,想必不少人都要探出头来围观了吧——   ☆、第229章:连环杀人夜5   极其具有变数的烟火让暗杀伏击硬生生打岔起来,就在这时候,便是看着黑夜涌出无数暗卫,还有细微的竹哨声音,为首的人抬头看去,神色有变:“不好,撤退。”   赵政白衣飘飘手里拿着把匕首掂量起来:“欺负我们没人吗?别留活口,杀!”   “不好!谢长语怎么会有怎么多暗卫!!”   可惜暗卫们并没有给他们多余说话的事情,各个手脚利落,如同铺开一张大网,捕杀殆尽。   石蜜带着躲藏的锦纹菘蓝出来:“小姐,小姐还一个人在外面。”   赵政是跑路过来的,此刻微微喘气,还真的都被石玉月料到了:“二哥,这里交给我,你去找嫂子,我的人说宁远侯府附近也有杀人——”他看着黎羲浅不见,已经暗道不好:‘谢远归顺景泽伯了,黎羲浅的命就是忠心的台阶——“   谢长语目光凌厉,接过惊蛰递来的银色佩剑,转身消失在黑夜之中。   ??????   骏马被谢长语划了一道,马屁股鲜血淋淋,痛的疾驰,黎羲浅狂奔在街道之上,惊心动魄的暗杀让她无法释怀,兵行险着不是景泽伯的道和谋,她捏着缰绳飞驰朝着宁远侯府而去。   趁着朝贡将不服从他的势力一网打尽,**帝必然顾忌朝廷体面容后再议,荣和太子和景泽伯便能在其中谋划更多的东西出来。   嗖!——   骏马哀呼起来,黎羲浅刹那丢下马背,在地上滚了两圈,艰难爬起了,第一个念头便是有埋伏,转身朝着不知名的街道奔驰起来。   宁远侯府有埋伏!   她觉得要收回刚刚兵行险着的话,分明就是计划的天衣无缝!她还不能死!她绝对不能在死在景泽伯这个贱人手里!得不到就毁灭!黎羲浅拿出平生最快的速度狂奔起来。   暗处在宁侯府准备伏击的杀人见飞身追了出去。   她跑的费力,上气不接的功夫还余光朝着后面看了一眼。   该死的!居然有四个人!   忽而又马蹄声音响动起来,黎羲浅简直就要崩溃,提着裙摆卖力迈达步子,连着路都不看使劲跑了进来,干脆大叫起来:“走水!走水了!”她大吼两声,气力用的更加快。   谢长语提刀飞奔而来,看着追杀的暗卫,扯着马脖子追了上去,飞快解决要接近黎羲浅的人,听着她嘴里嘟囔的话还不得不夸奖声聪慧的很。   这时候叫什么救命杀人更是让听着动静看热闹的人关进门窗,只是,这丫头居然也能跑的怎么快?   谢长语策马追上去,简直少女步子跑的更加快。   黎羲浅听着后面越来越接近的马蹄声揣着气吓的磕磕巴巴叫了起来。   一瞬间的功夫,她被被谢长语提刀马背上趴着。   黎羲浅瞪大眸子惊慌挣扎起来,居然不杀自己,难道景泽伯还要对她永强!   “你放开我!我是丞相之女,劫持我你不要命了!”黎羲浅抬手想拔下发髻上的簪子,才想起刚刚被谢长语拿来做暗器了,使劲拿着拳头捶打起来:“你要是伤了我谢长语不会放过你的!他会杀了你全家的!放开我!太后也不会放过你,景泽宜也要杀你!”   谢长语放慢马儿速度听着这人惊吓的口不择言,黎羲浅看着四处黑暗,趴在杀手的腿狠狠就是一口下去,她感觉自己小时候吃奶都没有怎么用力过。   谢长语呲了声,听着黎羲浅继续大吼:“为了个景泽伯得谢长语你难道没有家人吗!你干动我谢长语必然让你全家死无葬身之地之地!”   谢长语拍了她下屁股,觉得在吓唬下去,这个人顾忌要记恨她一辈子,“喂,你怎么就笃定我会为你得罪景泽伯,还让人家全家死无葬身之地?”顽劣的语气带着极其恶劣。“离离,看样子在你心中,本侯的位置还是独占鳌头的。”   黎羲浅听着这声音全身都放松下来,趴在马背上不动了,随即羞愧的想要咬是他:“谢长语,你要吓死我才满意吗!”她连着吃惊都省略,气的不行抬手垂着谢长语膝盖:“你知道不知道我差点以为自己就要死了,谢长语你混账!”   “我这不是来了吗。”谢长语慢慢停下马,翻身将人包下了,看着少女浑身脏兮兮,额头上沾着血迹,脸上不知道哪里弄的黑漆漆的,发髻散了,衣裙又脏又破,滑稽的他忍不住仰头笑了起来:“离离,你现在就差个碗了。”   黎羲浅气的不行,抬手打他几圈头:“王八蛋你就是个!”她想着刚刚吼出来的话恨不得找个地缝转出去,但她不想在追究,平复愤愤的心情,看着经历暗杀后心情还不错的人,顾不得架子里子面子走到旁边高台做了下来:“怕是你那弟弟和景泽伯里应外合了。”   她拿着还算干净的地方擦了擦脸,看着走到她面前挑眉含笑的人,也是忍不住笑骂起来:“谢长语,你知道你多狼狈吗,惊艳绝绝的谢小侯爷也有怎么伤自尊的时候。”她站了起来拿着手指给她整了整发冠,淡淡道:“我的回去了,不然三哥要担心了。”   倒是跟着谢长语去了她院子里面,黎羲浅换了身干净衣物走了出来,锦纹菘蓝正在帮石蜜上药更衣,这样回去怕是要把方玉吓的魂不附体,她便听从了谢长语的话,刚刚朝着外屋去,便听着谢长语冷冷道:“二弟,如今你爹在外浴血奋战,你到时不知道收敛学着你娘给你爹拜菩萨,手都放到我头上来了,很好。”   “凭什么,凭什么就因为你是流芳郡主的儿子,就能名正言顺继承爵位,我哪里不比你强的!”谢远被打的鼻青脸肿被除夕捏着肩头跪在自己大哥面前:“我是解元又是两磅进士,哪里不如你,文治武功也是上乘,宁远侯府外的事情我都在付出心血,谢长语我不服!”   “你哪里如我?”谢长语慢慢喝着茶水,吹了吹氤氲水汽:“想怎么死说出来,看着你叫了我十几年大哥的份上。”   谢远瞪大眸子:“你要杀了我,就应该黎羲浅那个草包,你疯了吗。”   谢长语冷笑:“对于想杀我的人,我可没有耐心。”蛰伏宁远侯府,今日他在出现玩半盏茶的功夫,黎羲浅就只能是一具尸体,他看着挣扎的人道:“二弟身体不适,突发疾病不治身亡,姨娘伤心欲绝,重病不起——”   谢远知道他说话绝对不是玩玩,马上慌张:“大哥,大哥我我不想杀你的,我就只想让你落个重伤不能继承爵位,黎羲浅,你对她只是玩玩吧,不然早就娶她过门了,你不能用这个做借口来杀我,父亲回来——”   谢长语垂眸,:“除夕,去把甬道那扇中门关起来,不许这些脏东西踏过来一步。”   谢远软塌在地上被人拖走,嘴里含恨:“谢长语你谋杀手足,会有报应的,为了个草包庶女这样对我,父亲不会放过你的,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黎羲浅本想进去道谢,看着这一步脚有千斤,随即转身,却听这个后面调笑的声音:“怎么,你喜欢他,为他不值得了?”   “没有,只是难得见你这样。”黎羲浅躲不过转身走了进来:“夜深了,送我回去吧。”她主动说道。   谢长语起身握着他的手:“什么都别管,乖乖呆在家里,万事有我。”   黎羲浅感觉那指腹传来的温暖,微微点点嗯了一声。   ☆、第230章:连环杀人夜6   明国行宫,荣和太子看着催促宴会底笑:“似乎是从太子府放出来的,想来是月妃娘娘心情不错。”   明国在大周皇室也有眼线,他发动眼线在石玉月的粥食里面下来慢性毒药,若是现在也该腹痛难忍吐血慢慢衰竭而亡了,还有闲心看烟火,倒像是示威和警告一样,他深深看着后面不紧不慢看着棋局的人,到底是个心有城府的男人。   景泽伯笑意温润:“怕是月妃在邀请荣和太子送来的美人品酒。”他大概能够猜到荣和太子的手段,傻人有傻福,石玉月跟着他三年嚣张跋扈,气高智昂,没有脑子大抵也是把利刃和盾牌,帮她解决了不少事情。   这个时候暗杀军依旧没有回应,怕是群灭了。谢长语水深不测,连他都抓不住他的底线,只有一条是他坚信的,有脑子喜欢他的女人他想要,没脑子喜欢他的女人他不受,除非这人死了,女人吗,只要有男人愿意对她好,立马就能做出背叛的事情。   景泽伯看着给他倒茶走过来的人,含笑接过:“看了今夜只能和荣和太子喝喝小酒了,今日蝶韵公主受了天大的委屈,到底谢小侯爷本就是放浪不羁的人,又有太后护着,自然是目中无人,连着父皇都要让他两份啊。”   荣和太子轻笑:“让他还是让丹书铁劵的宁远侯府,我若是知道的不错,自打大周建国,宁远侯府世世代代都有兵权在手,最少的时候也是二十万,这样的顽强将门,怕是大周皇室也是忌惮的吧?”   景泽伯抿嘴含笑:“那个国家没有世世代代的兵家呢,父皇的圣意,我这个做儿子不好揣测。”   “我会帮你料理了宁远侯,届时你我就是好亲戚了。”荣和太子不喜欢弯弯绕绕说话,拿起棋盒里面的白色棋子慢慢放到纵横棋盘之上:“至于谢长语,看不透的敌人亦或者朋友,储君们自古就是得不到便毁灭的,太子殿下我做一半你做一半?”   景泽伯沉吟一下,“自然。”他抬手手里捏着发热的黑子落下,棋局上的大龙被硬生生掐断。   荣和太子眼中露出几分光彩:’我听说你喜欢那个黎羲浅?“   景泽伯明白他的意思:“哪里,荣和太子喜欢尽管去摘取,只不过,谢小侯爷还有我那个二弟可是将她护的牢牢的。”   荣和太子舔了舔唇角:“那就好,这样的硬骨头放在手里也有意思。”   灯火辉煌的房间之中,蝶韵公主靠着水池听着侍女收集来的情报,许久手指浮动水面花瓣,耻笑:“村姑?居然也能勾引的谢长语魂不守舍,小狐狸精的东西,刚刚你说,她极其在乎的是谁?”   侍女毕恭毕敬;“黎长生,丞相府孙少爷,黎羲浅对他极其宠爱,谢小侯爷似乎也对那孩子极好。”   “我知道了,下去吧。”蝶韵公主摆摆手,闭上眼睛靠着池子边抬手摆动温泉水,嘴角悠悠的荡起了笑容。   想着谢长语主动牵着那人的手,她忽的睁大眼睛,随即咬牙打向水面。   任何和他争夺谢长语的人,都要死!   ??????   暗夜刺杀丞相府的人并不知道,黎行之最近忙着明国使臣的交涉每日天不亮就要出去,黎远海顾家,必要配着娇妻儿子吃了饭,过目赵姨娘每日账本,在看看幼弟,最后折倒去飞鹤苑看那个心思重的妹妹。   房间中,黎羲浅正在梳洗打扮,黎远海一进去就皱眉:“你又要去和谢长语那王八蛋厮混?”暗杀的时期他没有被隐瞒:“离离,他不是什么好人,理他远一点。”   黎羲浅无奈:“是明国蝶韵公主给我下了帖子,父亲特别说了不能推让,和谢长语有什么关系,倒是三哥你,还不去忙事情吗,晚上又要回来的迟了。”她抓在首饰盒子里面梅花簪子让锦纹带着身上,见着啰嗦几句的黎远海走了。   天气渐渐寒冷起来,黎羲清穿着青色长袄走出房门冷不丁被扑面而来的冷风吹得小脸拧巴,石蜜拿着一条银狐毛披风走了过来:“嘿嘿,昨日小侯爷送来的,正巧了。”说罢就被黎羲浅耷拉在了肩头,清秀的小脸越发动人。   这事情并未告诉谢长语,本该充当车夫的杜衡对石蜜取代,冷的毫无准备的石蜜一路打着喷嚏,对着里面暖和的人不解:“小侯爷知道了也无伤大雅啊。”杜衡的身份已经暴露出来,黎羲浅用着微微不顺手,便是让他好好做奶妈子。   “没必要、”黎羲浅示意菘蓝把汤婆子地给她,她前世的仇人又不是谢长语的,没必要把人牵扯下来蹚浑水。   到了行宫府门,黎羲浅将帖子给了外头的守卫,理了理披风找个个背过风的地方站着,倒像是做好了等待的准备。   锦纹看着一去不复返的守卫愤愤:“狗仗人势的东西,小姐我们就不该来的,这明国公主喜欢小侯爷,顾忌是要给你下绊子呢。”   菘蓝倒是纳闷,今日黎羲浅执意多穿了两件袄子,还让他们也要多穿些,像是早有预料,她抱着汤婆子暖手,小脸藏到围脖里面,不与锦纹大大咧咧,反倒是道:“不知道要等多久啊。”   一年前在太子府门口也是初冬,主仆三日也是这样苦等的,只不过如今天公不给面子,微微的能够感觉有细小的雪花下来。   黎羲浅在明国做人质的时候就被蝶韵公主的气派架子折磨过,烈日当空让她过去参加宴会,让她在外爆嗮中暑,寒冬又吹着冷风高热的几乎生死一线,熟悉,太熟悉了,她拢了拢披风,倒是没有感觉丝毫的寒冷,相反披风太暖和,还有点闷热。   宁远侯府偏苑。   谢长语蹙眉听着除夕的话,半响放下手里提笔要写的书信:“那丫头被蝶韵叫过去?”   除夕额头带汗水,要不是她去给南宫天送东西经过明国行宫,怕是谁不知道这事情:‘是,被叫着外面傻等,少夫人也不敢贸然离去。“   谢长语拿着笔的手指微微一颤,抬眸看着外面慢慢开始写雪玉的天空,冷风吹得池塘都要结冰,他淡淡道:“她要吹就让她吹,冻病了就知道不乱跑了。”   除夕知道主子是个面冷内热得到,若真给动出事情了,暗卫们估计就是出气的了,大着胆子:“还未进府就被欺负成这样,要去进去关门起来,不知道少夫人要受多少委屈。”   谢长语看他:“你觉得本侯该去?”   除夕被看的气冷汗:“少夫人不能被人欺负啊。”   谢长语挑眉:“那就听你的。”   除夕:???????   ☆、第231章:大型打脸现场1   蝶韵公主坐在暖和屋子黎,宫婢拿着松木炭放在龙凤火盆里面满屋子都是清香,蝶韵公主端过侍女奉上的热茶,吹了吹觉得好笑:“你的意思是,黎羲浅傻兮兮在外面淋雪吹风?”她感觉出了口热气,心中舒服不少。   侍女硬着头皮:“殿下,让大周重臣家的小姐在外苦等,若是有个什么,怕是要给太子殿下添麻烦的,殿下让她走了吧。”   蝶韵心中不快,站了起来:“她既然怎么有耐心,那就叫进来,本宫倒是要看看没有谢长语,她能做什么,让她进来。”   黎羲浅跟着宫婢走在弯弯绕绕的回廊,很快到了花园,见到了坐着石亭里面的蝶韵公主,她穿着繁琐的嫣红色长裙,旁边染着两盆子松木炭火,手里抱着兔绒汤婆子,边上还有个面色姣好的宫婢给她挡风,小脸吹得通红。   黎羲浅还未行礼,就看着蝶韵公主鄙夷起来:“想不到你们大周也卑微的很,堂堂管家小姐居然会在外面苦等,怎么,害怕我们明国的权势了?”她扫了一眼面前的人,觉得她那张清秀的脸蛋越看越有几分灵动分明,柔和典雅,脸上大概涂了薄薄一层胭脂,看上去红润几分,肌肤似乎白皙如雪需要遮盖一般,倒是有几分亲和软和的模样。   蝶韵公主生的极其好,论容貌比黎柳柳还要精致几分,浑身上下威严尊贵美艳大方,此刻冷笑起来:“倒是排场大,出来居然带了三个侍女,看着都比你好看几分。”她话音落下的时候,石蜜等人皆是被宫婢阻隔了出去,只能远远望着石亭黎的二人。   黎羲浅含笑:“公主殿下牡丹国色,谁敢在您面前自行惭愧。”   蝶韵公主眼中闪出几分得意,她的容貌还未遇到敌手:“谢长语喜欢你什么?你跟着谢长语一年了,必然了解他,说罢,说出来本宫今日就放过你。”倒是叫嚣压制起来,旁边宫婢拿来笔墨丢到黎羲浅面前:’昨日你让本宫出丑,若不是看着你大周皇帝的份上,我必然杀你解气。“   自己技不如人还怪她?   黎羲浅目光平静的看着她,笑了笑:“谢长语不喜欢我,我和他还是朋友,至于喜好,蝶韵公主如此美丽,怎么不亲自去问,谢小侯爷对着美人们一向有耐心,大周不少舞姬都和他有来往,蝶韵公主这番做派倒是显得倾慕我大周男儿呢,可惜喜欢谢小侯爷的女人京城可多的很。”   “放肆!”侍女厉声:“一个小小庶出也敢这样和我们公主殿下说话。”   黎羲浅淡淡:“事实罢了,太后娘娘都不知道小侯爷的喜欢,我怎么可能知道,若是殿下让我来的目的是这个,想来我已经说了答案了。”   “黎羲浅我看你可怜的很,名声狼藉也嫁不高,不如你乖乖听我的话,我让我太子哥哥给你弄个侍妾的名头,日后太子哥哥做了皇帝,你就是宫妃了。”蝶韵公主喝了口热茶,冷笑起来,那么多美人都是些长语的红颜知己,偏偏只有这个被放在心上,怎么能够咽下这口恶气!   黎羲浅笑的更好看:“这是两国联姻了?若是真有这个意思,不如让陛下指婚,为了大周,小女自然是愿意的。”   联姻,明国来的目的就是联姻,若是荣和太子联姻了,蝶韵公主怕是要气死故去!   果然,蝶韵公主咬牙狠狠指着转身要离开的人:“你也配这样给本宫说话!”她目光对着旁边的宫婢一勾。   石亭是湖心亭,那宫婢看着走出去的人狠狠伸出手,将她推了下去。   这一下毫无防范,又是心狠手辣,黎羲浅冷不丁一列且直接扑到湖里,冻得她一个激灵,石蜜踹开阻止他的宫婢带着锦纹菘蓝赶来过来,偏偏人已经掩到水里去了,黎羲浅打了个寒颤,快速扯了披风,水里比外面还有冷上几分,她摸了摸脸上的水滴,看着居高临下看着他的人,听她耻笑起来:“怎么怎么不小心啊?”   黎羲浅耳边听着有东西落下的生,回头就看着谢长语送她的梅花玉簪落到水里,想到没有想,就潜水下去捡起来,她水性不错,待在露出脑袋喘了口气,看着发簪完好无损,嘴角也是不自然的翘起来,随即耳边听着“噗通”一声,她一愣,随即回头,便看着看她热闹的蝶韵公主也落下来了。   侍女们尖叫起来:“快快,公主殿下落水了!”   蝶韵公主穿的不多,此刻骨头里面都要结冰了,岸上一片慌乱,黎羲浅倒是促销笑了起来,在看着一帮人打捞她的时候,忍着寒冷自顾自朝着岸上游动过去,锦纹弯腰伸手:“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黎羲浅摇头,将发簪落到头上,吸了吸发红的鼻头,伸手抬眸却是愕然,她差点咬着舌头:‘谢,谢长语,你怎么来了???????”   谢长语看着狼狈的少女冷然一笑,毫不客气:“黎大小姐这凫水本事不错吗,还能潜下去找簪子,叹为观止,叹为观止。”   锦纹菘蓝忙将人拉起了,见她浑身湿哒哒,脸蛋冻的都没有起色,这时候冷风呼面而来,黎羲浅冷不丁打了两个喷嚏,她捂着嘴看着微微发怒的人,心中知道完了,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谢长语知道当初被他利用了。   一瞬间黎羲浅沉沉的叹了口气。   荣和太子头戴金冠从旁边不紧不慢走了过来,面色微微发怒,看着被从水里托起了的蝶韵公主湿哒哒一声罗裙把整个身子都彰显出去,忙扯了披风给她裹起来,蝶韵公主气的不行,僵着一张脸:“太子哥哥,是她是她把我拖下去的,我见她不慎落水要拉她起来,她却觉得是我故意害她出丑。”她顿了顿,看着荣和太子身后,脸上阴晴不定的俊朗少年:“谢小侯爷,你可要明察秋毫,这个庶女欺负我!”   菘蓝愤怒的涨红了脸:“你胡说,是你的宫婢将我们小姐推下去的,你是自己看热闹跌下去的,还让人阻拦我们,殿下这话说得好没有道理,要两个不在这里的人给你做主要公道的,我小姐怎么自己自顾不暇,还拖你下水!”   石蜜也是附和,只不过是对着谢长语反驳:“分明就是蝶韵公主欺负我们在前面,如今贼喊捉贼岂不是有失国本了!”她也是女子,却看着肩头发抖的人要扯开腰带脱下外袍给她。   黎羲浅制止住她的手,比起冤枉和下水,她现在更加担心的是谢长语。   他知道她骗他了,怎么办,瞒不住了——   蝶韵公主身边的侍女受到示意,抬手一巴掌丢到菘蓝脸上:“哪里来的野丫头,敢这样和我们殿下说话,我们殿下千金之躯,难不成还会说谎不是!”   荣和太子看着小脸苍白的人,见她一把将菘蓝扯到身后护住,毫无半分犹豫啪的一巴掌打了湖区:“这里是我大周的土地,容不得外人放肆!你家主子都没有开口,你这个下人就来叫嚷了,放肆!”   放肆两个字眼从她嘴里说出来,十分具有威慑力,连着谢长语都是愣了愣。   ☆、第232章:大型打脸现场2   黎羲浅自打重生还是头一次如此狼狈,此刻只想快点离开,不自然的哪出曾经羲贵妃的架子:“今日公主殿下给我发下帖子让我冰天雪地遭罪,传出去还不知道明国的待客之道如何,小女如何下水公主殿下清楚的很,要不要去陛下面前说个公道,我想陛下很乐意为公主殿下做主!”   黎羲浅穿的不少,奈何都湿透了,隐隐约约能够看着玲珑曲线,荣和太子的目光灼热的落到她身上。   蝶韵公主看着谢长语无视落汤鸡的黎羲浅,心中畅快了不少,这样的冷风严寒浑身冰水,她肉眼都能看着黎羲浅强忍着寒冷肩头依旧止不住轻微打颤,感觉谢长语其实也不怎么在乎,便是委屈巴巴的看着他:“既然黎大小姐说要公道,信不过本宫,刚刚小侯爷过怕是也看到了,不如——”   黎羲浅恼怒,气的反而笑了起来,现在谢长语不是顾忌还有外人人,八成都把他淹死了,她连看她的勇气都没有,直接道:“小女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既然殿下觉得是小女落水,那就是自己落水,若是没有别的事情,小女先告退了。”   谢长语依旧不说话,余光看着骄傲的少女冻的瑟瑟发抖,眸光转向别处。   骗他,居然敢骗他!他连一次心疼都被怒火压了下去,冷死了活该!   荣和太子便是勾了勾嘴唇:“既然是误会,那揭开就好,黎大小姐这身衣服恐怕要风寒,不如在府中换了衣服喝碗风寒汤药,在让人送回去吧。”他在府中听着侍卫的情报,便听着门房侍卫说些长语这个大佛来了,更巧的这人来就要逛园子,刚刚他和谢长语并肩而走,听着噗通一声,紧跟着就看着谢长语快步过去,又是噗通一声。   荣和太子自然明白这人是冲着黎羲浅来的,否则平白无故的蝶韵公主怎么可能落水,只是他看着脸上怒气和旁边有些逃避的人,觉得或许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名堂,突然就对这个少女好奇了起来,吩咐人递过去披风:“被着凉了。”   黎羲浅垂眸,心中翻了白眼,这就是人面兽心的家伙,当初在明国没有少调戏她,也让她回到大周之后名声扫地,别盖上了不洁的帽子,让景泽伯根本不愿意碰他!她摇头含笑:“不必了,小女还是觉得家里方便些,多谢好意,失陪了。 ”   蝶韵公主透着得意的笑意还想讽刺几句,却被荣和太子的目光警告,忙含情脉脉看着谢长语:“多谢小侯爷刚正不阿给蝶韵主持公道了。”   “本侯什么时候主持公道了?”谢长语冷眼看他,对着荣和太子道:“想不到府里如此热闹,竟然比昨日的宫宴都要胜几分,亏得黎大小姐会凫水。”   “她就是条贱民!”蝶韵公主语气激烈。   谢长语敛眉:“虽是庶女,也是相府唯一千金,京城重臣独女,黎大丞相素来是我朝中流砥柱,今日还说来拜访拜访,果然不是时候,告辞了。”他语气温温和和平静的让人听不出情绪,眼中的嘲讽落到蝶韵身上丝毫不掩饰。   见人云淡风轻离开,荣和拱手:“改日再聚。”随即冷眼看着蝶韵公主:“我说了,若是不停我的话,我就让你灰溜溜的回去!”蝶韵公主蠢笨,奈何容貌出众资本太高,谁的话都是转头忘记,荣和太子警告,瞪她一眼:“明日芳华长公主要去过去国庙祈福,你跟着去,好好说说话。”   黎羲浅快步朝着府门外去,此刻抱着手臂嘴唇青紫起来,天空毛毛细雪落到她身上更加寒颤,见着要给她脱衣服的人他果断道:“这样出去别人还以为我被轻薄了,走吧,上了马车再说。”她脚步难得快速起来。   踏出行宫,黎羲浅全身都松了口气,她要回去好好想怎么给谢长语解释,一定要好好想,她捏紧了拳头,觉得重生以来第一次追悔莫及,谢长语待她极好,她中燃是个石头也被感化,如今却**裸的用现实打了自傲男人的脸。   却是听着后面不咸不淡的声音响起:“走的倒是快,怎么了?心虚了害怕了?”谢长语快步上去,取下肩头的大氅披风扣她头上,将人盖的严严实实,见她撇开目光,目有所思,耻笑起来:“想不到借口了?”亏他刚刚都赶上跑了,倒是赶巧的看着这丫头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了!   谢长语看她一言不发要走,干脆拉住她的手腕上了自己的马车。   黎羲浅坐着马上上,看着生炭盆的谢长语,将半张脸买到暖和披风之中,犹豫许久也为开口,直到谢长语砸了件干净衣裳给他,她才回国神来,“我不用。”她将少年的衣物放到一边,谢长语的马车极其宽敞暖和,隔绝寒冷的空气,让她慢慢镇定下来。   “湿漉漉的,本侯的马车贵的很。”谢长语测过身闭上眸子,吩咐马车找个安静的地方停下了。   黎羲浅沉默,飞快取下披风三五下脱了湿哒哒的衣裙,换上谢长语宽大的衣服,极其不合身的衣服让她有些春光乍现,她复又将披风耷拉上,看着侧眸的少年正看着窗外飞雪,她才张嘴准备说话,谢长语已经勾了勾嘴唇:“我倒是忘记了,你是个村姑,夏日摸鱼的,怎么会不会水,黎羲浅,我像你是欠我一个解释。”   凫水她还是上辈子配着宁和学会的,此刻也只能默认下来,难得多说拢了拢披风:“就是你看的这样,我会凫水,去年在太子府我骗了你,我不想嫁给景泽伯,有恰好撞上了你,便当机立断了。”   道歉对谢长语这个冷酷的家伙没有用,他要解释就给解释就好。   “你怎么就觉得我去年会救你。”谢长语顿了顿,拍了拍什么的位置,示意黎羲浅自己滚过来做好:“本侯被你算计的有伤自尊,你万事难辞其咎。”   黎羲浅吐了口气,小心翼翼做了过去,隔着几分距离:“你不喜欢石玉月,我只是在赌,大不了一条烂命舍给阎王。”   黎羲浅垂下眸子压抑的打了个喷嚏,吸了吸鼻子,规规矩矩道:“我错了,不过也不是利用,你自愿救我的,你想看热闹不是吗?我就是骗了你,骗的也不厉害——”   谢长语低头看着旁边难得乖顺给她认错服软的人,拿起旁边帕子丢到她头上,黎羲浅怔住,浑身一抖,以为少年要杀人灭口,手指都忍不住卷缩在一起,却感觉温热的指尖在她柔软的长发中穿插。   他在帮自己擦头发。   许久,黎羲浅抬眸看他:“你不生气?”   谢长语挑眉:“最后给你一个机会,还骗我什么了,若是日后在被我发现,我觉得不会轻饶你了。”   黎羲浅:“没有,没有——”   谢长语冷眼看她,嘴上冷冽,给她擦拭湿漉漉发丝的动作极其温柔:“三——”   “二——”   “一。”谢长语微笑。   ☆、第233章:大型打脸现场3   黎羲浅低头深呼吸:“中书省小姐花舞坊悬赏十万两买你的喜好,是我给出去的,我无意在我父亲书房看到的,觉得好奇就记住了。”   谢长语捏着她的的脸蛋:“不要用你父亲做挡箭牌。”   黎羲浅看他:“不然你觉得我会知道你的喜好,你以前见过我?”她反问起来,听着谢长语不咸不淡开口:“钱呢?”黎羲浅疑惑看他,随即认栽:“换了石蜜回来,没有了,我没有什么瞒着你和骗你的了,一个都没有了。”   谢长语:“真的?”他显然不信。   黎羲浅认真,拿起手发誓:“真的没有,我发誓,我骗你不得好死。”他感觉少年怒火下来,看了眼外面慢慢弥散起来的飞雪:“谢长语你看,今年去去年雪来的早又猛烈。”看的格外认真,脑袋靠着窗边看着细心呵护他的人:“谢谢你给我出气。”   “鬼才给你出气。”谢长语看着递进来衣裙的春分,狠狠道:“你就是吃定本侯会帮你了不是。”   黎羲浅看他含笑:“我没有让你来给我解围。”   谢长语不甘示弱:“也是,不来还不知道你偏的我团团转,黎羲浅你很可以,很好。”他说着手上气力大了两声使劲戳了戳她的那袋:“一开始就敢骗我,胆子肺,整个大周敢利用本侯的就属你一个,黎羲浅谁给你胆子!啊!”   黎羲浅也是自傲的人,被羞辱又看了热闹,如今低头了还被不太好,推开她的人,低声不削:“你给的,不然还是谁给的,今日我未曾告诉你我的去路,怎么冷的天,小侯爷穿的单薄,也不像是爱去穿门户聊天的人。”   黎羲浅说的头头是道,却是感觉谢长语压在她的身上,他极其高挑,膝盖单只跪在马车上,躬身两手抵住马车壁,逼得黎羲浅毫无脱身的空间:“本侯放过你,不追究你,你还蹬鼻子上脸了,黎羲浅,你是不是觉得我舍不得弄死你。”   黎羲浅缩着脖子:“你不提我也不提。”她话音刚落,就感觉翻天覆地,顺势打开双腿做到谢长语的双膝之上,她羞愤的抵住他的肩头:“谢长语,你放肆!”她羞愧的要撑着身子起来,双膝跪在马车位置上,挺直身子就要起来。   却是感觉背后凉风拂过,黎羲浅惊呆了,看着挑开马车门的赵政恨不得死了算了。   赵政是被除夕提过了的,说是黎羲浅落水了过来把脉,着实料不到这两个人,居然如此激烈,地上披风散着,还有一堆湿漉漉的衣裙,黎羲浅穿着谢长语的里衣服,衣领袖口宽大的不行,简直春光乍现,他立刻关上门,对着旁边不明所以的人道:“我要出去躲几日风头,青山不改,别来找我。”   马车里面,黎羲浅忙要拦住赵政那个嘴贱的:“不是——”看着人出去,她转眸狠狠的打了些长语一把:“青天白日侮辱我清白!谢长语你要死了!”她觉得和这个不害臊的人对持就是不能端着架子,气的不行,抬手胡乱就要打人:“你太过分了!”   谢长语哭笑不得挨了她几下,看着低头怒火中烧跪在他身上的人,搂住她的腰身将她抱住:“好了他不会乱说我给你保证。”带着几分安慰和耐心,打趣起来:“你还要继续这样给我闹?我都看着你藕粉色的肚兜了。”   黎羲浅简直像撞死,飞快翻身下来,看着发笑的人,捡起披风砸道他脑袋上:“不许看,我要换衣裙。”   回到府中,黎羲浅就发烧了,吸着鼻子嘴里都是骂谢长语的话,看样子是气的不轻。   石蜜移着火盆做到床榻边上烤红薯:“小姐,别骂了,你真的气的晃,奴婢去将小侯爷亲过你,你也解气,赵太医说了,你吃了药裹着被子睡一觉就好了,明日小侯爷会抽空过来看您的,刚刚交待奴婢们了。”   锦纹菘蓝许久没有看着黎羲浅发脾气,两个人对视一眼都有的后悔刚刚没有伸头进去看看,锦纹眼喉咙:“小姐是不是小侯爷轻薄你了?”   黎羲浅卷缩在被窝里面脑子热的迷迷糊糊,听着谢长语的名字瘪嘴扯着被子盖在头:“以后再来就轰出去,轰出去。”   菘蓝吹着汤药关着门道:“我听说谢远死了,病死的,宁远侯在外打仗,儿子既然死了个,听说太后还压了这事情,不许传到前线去。”   黎羲浅摆摆手,瞧着面前的汤药一口而下,吃了颗莲子糖:“早就该死的。”谢壁嫁给龙阳之好的齐国公小公爷,也算是将她上辈子的仇都徐徐图之而报“这几日就不出门了,天怪冷的,对了,可有前线的消息传来?”   石蜜泛着炭火:“这才一个月,顾忌还没有正式开战,小姐对前线局势感兴趣?”她不露痕迹问了起来。   黎羲浅没有犹豫:“觉得感觉心里不踏实,所以上心几分,没什么。”她说着,闭上眼睛吸了吸鼻头:“没什么别的意思。”   “冬日还是少出门,难得小姐身子今年好了谢。”锦纹给她捏背角。   菘蓝点着安神香进来:“是啊,好不容易长了肉,若是在风寒,三少爷可就是扣我们月钱了。”   石蜜抱着剑道:“小姐这样,明日国庙的聚会岂不是不能去了?”   “还去什么,找太医在汤药里面加了安神助眠的,顾忌小姐的睡到明天去了。”菘蓝拍了拍大大咧咧说话的石蜜:‘小声些,别吵到小姐了,今日小姐受到惊吓了。“   石蜜:??????   分明受到惊吓的是谢长语!   果然,等着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傍晚,黎羲浅刚刚爬起了靠着软塌吃果子粥,却突然被闯进来的蜜茶吓了一跳,她是方玉的贴身侍女,轻易不会离身,黎羲浅一眼认了出来,蜜茶噗通跪倒黎羲浅床榻,哀嚎起来:“大小姐,不好了,小姐不见了,小姐和孙少爷一起不见了。”   什么?黎羲浅不敢置信:“怎么可能,你在说一遍,三嫂出行都有不少奴仆侍卫跟随,今日又是在国庙,部署严密,如何能不见!”   蜜茶哀嚎:“就是在国庙不见踪影的,奴婢们不敢惊动长公主殿下,只能瞧瞧的找,以为是夫人带着孙少爷玩去啦,小姐,三少爷和老爷都在皇宫,奴婢拿不定注意,只能来求你了——”   黎羲浅掀开被子站了起来:“去,马上出动所有人去找,拿着父亲帖子去找京兆伊封锁城门,锦纹你去皇宫找父亲和三哥!”她脸色铁青十分难看,又看蜜茶:“你确定三嫂没有出国庙?”   “奴婢发誓!”   黎羲浅沉默片刻,国庙轻易不能搜查,除非,电光火石直接两张面孔出现在脑海,石蜜已经道:“奴婢这就去找小侯爷。”说罢不等黎羲浅开口,已经快步离去。   “马上被车,我要去国庙!”黎羲浅当机立断!   方玉善良无害,腹中还有孩子,又带着长生能去哪里!她不敢再想。   ☆、第234章:方玉惨死1   眼下已经入夜,万皇庙方丈看着谢长语大驾急忙迎接,索信今日芳华长公主一干贵眷而来,此刻国庙算是封闭,还未等众人反应,谢小侯爷已经含笑:“今日礼部嫡次女,也就是丞相府少少夫人,带着儿子来此拜祭,久久不归,本侯特来看看。”   黎羲浅马不停蹄走了进来,表情前所未有的发僵,对着除夕吩咐:“将这里给我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出三嫂和长生!”那么多侍卫仆人不可能一个都照不出来,距离始终时间已经过了两个时辰,蜜茶是被叫去抽平安福因此失散。   谢长语一声令下,暗卫四处分散而去,方丈说了声阿弥陀佛便转身盘腿做到蒲团上不在理会。   “有本侯在,莫要害怕。”谢长语握住黎羲浅的手。   大概过了一刻钟,除夕对着谢长语打了个手势,又看了看黎羲浅,慢慢道:“太后身边的常嬷嬷来了。”   谢长语拍了拍黎羲浅肩头:“你父亲和你三哥马上就到,不要害怕。”   走出大殿,除夕神色严肃,对着谢长语耳边嘀咕两句。   谢长语目光如聚:“一会因着黎三过去。”   “找到了!”春分面色凝重走了进来,看了黎羲浅:“方玉随从全部发现在后面破败杂役放巷子里面。”   黎羲浅快步而去,等着到了巷子口,她的脚步穆然停了下来,巷子里面皆是血腥味,脚底的泥土已经被染成深红色,她整个呆住,然后失去理智,大声叫到:“嫂嫂!长生!”她深呼吸口气,做好所有最坏准备踱步进了院子,所有方玉的奴仆侍卫无一幸存下来,最里面是长生奶妈的尸体,人首分离。   黎羲浅一怔,春分却道:“没有找到方玉和长生。”却见黎羲浅冷眼打道她身上,她浑身一激灵,却看着原本崩溃的少女忽然情绪有了拨动,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她狠狠推开朝着破烂偏房而去。   “长生,长生!”黎羲浅使劲砸门,拿着肩头狠狠将摧枯拉朽的门框撞开,不自觉趔趄一步,差点被磕磕巴巴的门槛绊住,她跌跌撞撞两步站了起来,眼睛泛着红:“是长生的哭声,我听到了,我听到——”   她开始翻箱倒柜起来,春分压根不敢去阻拦她,只能看着她发狂发疯似的在破烂里面翻腾,“长生,长生!——”   谢长语阔步而来,看着疯了似的人,以为她是没有承受住打击,还未过去,却看着她贴着个陈旧衣柜使劲敲了敲,随即打开,里面放在个红木柜子,上面放慢恶臭棉絮被褥,“离离!别这样——”   然而黎羲浅十足坚定他听到长生的哭喊,呆在将厚厚的棉絮烂布扒拉开,赫然看着红木大箱子上有个锁,微微生锈,她趴在箱子上面,眼角流出晶莹的泪花:“是长生,长生在里面,谢长语!”   谢长语惊讶,以为黎羲浅是失心疯了,两步过去,忽的眼神未变,他用力一掰,顺势打开箱子,眼中露出诧异。   黎羲浅看着卷缩在箱子里面吓得啜嗫的人慌忙将她抱在怀中,感觉孩子恐怖的颤抖她轻轻拍着她的脑袋:“不怕不怕,姑母来了,谁都不能伤害长生,不怕不怕。”他轻轻娃娃的额头。   长生手里捏着方玉的发簪,哭的小脸汗与泪分不清楚:“母亲,母亲把我塞进去,我,我害怕!??????”他说完抱着姑母的脖颈嚎啕大哭起来。   娃娃嗖嗖小小瑟瑟发抖,像是经历了噩梦般,被人硬生生塞到箱子里面锁上,盖上隔绝声音的棉絮又锁在柜子里面,还有杂物混淆视听,最后还闭上了大门,只是为了,给他争取一线生机,娃娃被姑母抱着大抵是没有气力哭的小声,却不敢闭上眼睛,黑漆漆的眸子牢牢跟着黎羲浅的脸蛋。   石蜜跑了进来:“三少爷到了,还有,方玉的尸体找到了??????”最后半截话她说的没有底气。   黎羲浅楞神片刻,随即将娃娃丢给谢长语,摸着可怜娃娃的脸蛋:“姑父会护着你,不要害怕,姑母有事情要去忙,很快就来接长生。”说完她目光坚定的看着谢长语:“这是我的家务事,多谢你帮我,现在你帮我看着长生就好,除开我来,谁来都不能给,包括我三哥。”   长生喜欢谢长语,此刻在好看姑父身上味道姑母的味道,抱着他的脖子不塞手,依旧啜泣的让人心疼,看着姑母头也不回的离开,长生憋着嘴巴看着谢长语,哇的大哭起来:“姑母姑母??????”   谢长语抱着娃娃难得有耐心轻轻的拍着他的身躯,声音柔和:“天塌下来,我给你盯着,不怕,男子汉大丈夫,不许哭。”他抱着娃娃捂着他的双眼走出血泊,对着除夕道:“你去跟着离离,万事听他的差遣。”   走到大雄宝典,黎行之已经在哪里久侯,看着女儿进来,也是忍不住眼角微红:“你嫂子在后面,你去看看吧,你三哥受不住昏过去了,可找到长生的尸体了?”   黎羲浅冰冷道:“难道父亲就没有想过长生会活下来,还是一开始听到嫂嫂始终,就已经坚信他们都死了?父亲若你是来确定生死的,倒是不如想想怎么给礼部尚书家交待!”她看着方玉随嫁的妈妈丫头已经跪下地上哭做一片更是恼怒:“都给我闭嘴,你们约哭谋杀嫂嫂的人越开心,有哭的时间,还不去找找蛛丝马迹!”   黎行之哽咽:“你——”他看着满大殿的人,没有人会听她的吩咐,只能用震惊的眸子看着她:“离离,你以为父亲不伤心父亲不难过吗?”   黎羲浅冷道:‘是难受方玉肚子里面的孩子吧。“她说完不在理会对着除夕问:“杜衡呢?”   除夕也是不解:“照理应该寸步不离跟着的,我已经派人去找了。”   蜜茶看着走进来的黎羲浅哭的期期艾艾梨花带雪:“小姐,我们夫人死的好惨,尸体是在杂役院子更后面庙里不用后门发现的,怀里还抱着个枕头,充作孙少爷,小姐,小姐死的好惨啊!姑娘,你一定要为我家小姐做主——”蜜茶哀嚎眼泪花模糊视线肝肠寸断的模样,让石蜜都忍不住鼻酸。   黎羲浅看着地上白布盖在的人,道:“揭开。”能让黎远海看了昏过去的场景,她想都不敢想,只能死死捏着手指,用痛觉麻痹自己,将蜜茶手指颤抖,她干脆道:“石蜜你去。”   石蜜动作很快,一把掀开。   黎羲浅愣了愣,随即眼眶通红,嘴角死死抿起来,那张充满灵动娇媚的脸上已经看不出原有五官,那双连着她都喜欢的眸子,此刻一个不知所踪,一个被指头粗的尖锐木条戳的瘪下,依稀能够看着黑兮兮的瞳孔,脸颊上满是巴掌印和带着血色泥土的脚印,下巴脱臼,脖子被利刃刮开的摇摇欲坠,脖颈下面衣衫被扯的粉碎,石蜜见着黎羲浅浑身颤抖,拿着手里的白布作势盖上:“小姐,与其追究方玉的死,不如——”   “不许盖!”黎羲浅低吼。   ☆、第235章:方玉惨死2   她眼中露出浓浓的震惊和悲伤,眼睛顺着脖颈看去,双胸被蹂躏的炸开,肚子被破口里面满是刀刃碎片还有不知名的液体,双腿大打开是难以形容的弧度弯曲起来,脚裸断裂开,脚掌扭曲了好几圈,若非头上她送给方玉的成亲贺礼,黎羲浅几乎想要马上否认这是她的朋友,这是她的嫂子,这是长生的母亲。   黎羲浅捏着裙摆脸上毫无情绪血色,许久她微微退了半步,菘蓝慌忙将人扶住也是悲愤:“那个王八蛋敢这个对我们少夫人!混账羔子,混账羔子!”她撇开眼睛根本不敢去看,锦纹已经捂嘴出去干呕,这样对待一个妙龄少妇,简直令人发指!   石蜜飞快盖上白布,一瞬间,黎羲浅止住她的动作,底下身子拿着手指在方玉破开的小腹一幕,指腹勾起莫名的液体,她对着石蜜道:“这是什么?”见石蜜面露难色,她叫来除夕:“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除夕:“是男子的——”他点到为止,越过黎羲浅看了眼尸体,随即垂眸:“暗卫里面有懂缝补尸体的人,我去给小姐唤来。”   黎羲浅本酸涩的眼眶随着这句话怒不可知又夹杂着无比心酸,到底都经历了什么,怎么内敛低调纯真的少女,到底子死亡的最后被如何的折磨。她不敢去想象,她回忆着方玉告诉她有孕的时候又开心又害怕长生不开心,回忆着她处处为自己考虑,回忆着她无时无刻的笑容,多么温暖的人??????   为什么会是方玉!她从不得罪人,待字闺中的时候简简单单过日子,除开爱慕黎远海的时候微微主动,进门之后素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宴会都极少去参加,平平淡淡的过着属于她的小日子,居然,居然就这样没有了?????   到底是谁下的这样的狠手,黎羲浅目光落到蜜茶:“哭哭哭,哭有什么用,你是唯一活下来人,告诉我,今日嫂嫂都去了那些地方。”   蜜茶抹着泪眼:“一早到了国庙,拜了佛祈愿之后,和大小姐说了会话,之后吃了素宴,下午所有女眷配着芳华长公主给太后礼佛祈福,孙少爷有奶妈和杜衡带着,抹了夫人又想给小姐求个平安福,便去后面小坐,奴婢,奴婢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着排队求了平安福,怎么都找不到夫人,本以为是等太久接过庙外马车也还在。”蜜茶说着想起什么:“照理说车夫也该在的??????”   她是落网之鱼,蜜茶忽的大喘气起来,跪下地上看着黎羲浅:‘小姐,请你一定要给我们夫人报仇,她才十五岁才十五岁,她还那么年轻,她才做母亲,她太惨了??????”   孩子!黎羲浅一瞬间觉得忽略了什么。   石蜜已经道:“子宫被取出来了,少夫人生前受到非人折磨,是集体谋杀,估计在五个人杀手之上。”她目光看着方玉脸颊上依稀可见五个不同的脚印:’人应该更多,我们死了二十八个人,要在众人僧人吃饭出没时候一击必中,必然有十个人以上的规模,且功夫不在奴婢之下!”   黎羲浅沉默片刻,慢慢走了出去,鼻尖满是浓浓血腥味,面色极其凝重压抑,她扶着墙壁忍着胃里因为恐惧带来的翻江倒海,目光看着旁边被下人搀扶而来黎远海,眼中悲伤痛苦憎恶夹杂在一起:“我要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黎羲浅沉沉的目光点点头:“我要他全家给嫂嫂陪葬,嫂嫂拿命护住了长生。”想来或许她可以死的更加果断干脆的,亦或者和那血泊之中的人一样,脖子一刀草草了解,只是因为让杀手泄愤才会——   到底是谁要杀长生,黎羲浅深呼吸一口气:“对外就说嫂子遇到歹徒,尸体不许让礼部二老观看,直接缝补好了入棺材。”她艰难的说完这句话,错开三哥走了出去,她咬牙走出大殿,外面被丞相府和宁远侯府的府兵围住,她有些无力做到石阶上,几乎是软瘫下去,她依旧目光平静:“蜜茶,你仔仔细细把今日嫂子见过的人,发生的事情一个字一件事,哪怕在笑都不许给我拿下!”   一定有什么蛛丝马迹是被忽视了。   ??????   后面偏房,谢长语抱着强打着精神被瞌睡折磨不必要的长生语气尽量柔和:“睡吧,本侯就在这,怕什么怕,天罗地网,谁都不能接近你。”他被娃娃一直抱着脖子有点烦躁,偏偏这孩子今日极其倔强,跟个小猴子似的吊着他不松手,他拍拍娃娃的屁股:“吃得东西,你姑母让人送来的。”   长生摇头,怯生生的看着给她招手的满脸殷勤的女暗卫:“要姑父,不要他们,坏人,就是他们——”   谢长语喝了口茶水微微侧煤:“小子,你刚刚说他们是什么?”他拿着手帕给他擦鼻涕眼泪,听着她有一下每一下抽抽搭搭:“我在问你话。”他指着面前的暗卫,:“告诉我,我给你买糖。”   芒种扶额,这哄孩子技术什么如此落后。   长生揉着眼睛看着谢长语:“很像,不过不想。”他肉呼呼的指头指着芒种几人的衣裳又指着脸蛋。   暗卫们皆是一脸迷茫。   谢长语飞快明白,抱着娃娃做到凳子上:“你是说,衣服很像,长相不一样?”他看着娃娃眨眨眼睛,摸着他的脸蛋:“知道什么颜色吗?”   长生指着谢长语衣领上的蓝色宝石,有点坚持不住的耷拉起来眼帘,随即很快睁开,怯生生的朝着他怀里挤,小手抱着他的脖颈,害怕的将视线移开几个暗卫:“要姑母,要母亲,要爹爹???????”   软糯糯的心吧外面一排暗卫的心都软化了。   谢长语深呼吸拍着娃娃的背脊:“睡吧,做了我的小侄儿,没人敢动你。”看着娃娃慢慢闭上眼睛,他尝试放了两次都无果,只能拿着厚实的衣服盖在他,见着春风眼神凝重的回来:“如何?”   春分目光严肃:“杜衡遇难,赵公子在抢救,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是山腰寒水潭发现的,没有任何痕迹留下,像是被丢到哪里的。”   谢长语站起身,哄着长生让他安稳睡下:“将刚刚的话和杜衡的消息去告诉黎羲浅。”随即走出门去:“你跟我来,我要亲自去确定件事情。”   春风愣住:“主子要抱着娃娃去?”   谢长语睨他一眼:“闭嘴。”   宝蓝色的服饰,谢长语眼神愈发寒冷。   ☆、第236章:方玉惨死3   寒夜阴冷,黎羲浅静静坐着暗夜黎,接着眼角微弱的光芒看着蜜茶,今日所有的经过她已经前前后后问了三遍,丝毫没有任何不妥,唯一能说明问题,那便是在蜜茶离开去求平安福的时候,方玉发生了意外。   到导致如此惨烈的意外,绝对不是小摩擦可以引发的,其一,方玉的性子不是惹祸,其二,万皇寺是大周国庙,今日皆是簪缨世家品级极高的夫人陪同来迟,绝对不可能发生谋杀的事情,其三,雷霆暗杀需要极多人手。   黎羲浅捏着眉心,慢慢一字一句回忆蜜茶的话,每个人每个人都在她脑子里面形成密切关系网,接触时间最多的是方翡翠,如今安远侯姨娘生下庶长子,安远侯夫人杀了姨娘将孩子过继给了方翡翠这个儿媳妇,今日他还送了长生一块平安锁,她没有这个胆子,谋害嫡亲妹妹,拼上世子夫人的位子??????   菘蓝看着跪在地上哭的抽泣麻木的蜜茶,忍不住道:“刚刚蜜茶姐说三少夫人休息的暖阁是只有贵妇能够进的?”   蜜茶点点头:“奴婢还送了糕点进去,那时候。”她努力回忆起来,随即眨眨眼睛,看着抱着头沉默的人:“奴婢出门不小心丢了手绢,是个不认识的婢女帮奴婢捡起来的,还问了奴婢是哪家夫人的丫头。”   黎羲浅沉默,忽然撑着膝盖站了起来,说的却是其他:“三哥还守着嫂子吗?”她像是疲倦到极致,又像是悲痛到了难以附加的地方,不管蜜茶的话走了进去。   谢长语暗卫多能,最大程度修复方玉尸体,给她人世间最后的体面,黎远海一袭白衣胜雪,此刻就想是早早准备好的素服般,他呆滞拉着娇妻的手,嘴里念念叨叨,像是苍老十岁般:“玉儿我说过我只有你一个妻子,你是不是生气我和长生亲娘的事情所以才离开我的,你说过你不会和石兰一样离我而去的??????”   黎远海说着眼睛通红忍不住低声啜泣,似乎又是安慰又是愤愤:“你放心,我一定找出谋害你和我们孩子的人,将她满门诛杀,岳父岳母我也会孝敬一辈子。”他目光看着站在灯火暗处的四妹妹:“有消息了吗?”   黎羲浅恨道:“还没有,大概知道是谁,不过不确定。”她目光坚定看着黎远海毫无征兆给他跪了下来:“三哥,嫂子是被我连累了,不管是谁对她下手,争对的人都是我,是我,我今日若是跟着来,就不会,就不会??????”她看着走到他面前的白衣入学俊朗丰神的黎远海坚定:“我一定会给嫂子报仇的。”   黎羲浅被他搀扶起来,忍不住心抽疼,黎远海总是这样善恶,公私分明,或许他早就分析出来是冲着她而来,却听着黎远海声音毫无情绪,目光沉默:“是芳华长公主对不对,她爱慕谢长语,玉儿最后是在暖阁消失的,悄无声息便只有天威能够号令她,让她不得不做出抉择。”   他知道芳华长公主爱慕谢长语?   “别惊讶,在你没有招惹谢长语之前,在我还冠盖满京华的时候,我就知道了。”黎远海看着下人抬着开光的棺椁进来,牵着妹妹的手目光闪了闪,走了出去:“如今不是伤心的时候,我思来想去,只有她最有可能。”   走出大殿,黎羲浅被冷风吹动眸子,看着走来的除夕,见他面露难色道:“杜衡找到了,在山腰后的寒潭,浑身是伤,如今还在抢救,估计是九死一生了。”   兄妹二人皆是身子一软,直接从石梯划了下去,那石阶大抵十多阶,二人没有征兆,两步丫头小厮根本没有意识,等着反应过来,两个人正坐在地上。   “小姐!”   “三少爷!”   杜衡是专门保护杜衡的,他所有的责任就是无论何时何地,不论谁生谁死,都要护着长生的安全,黎羲浅一直等着他的消息,按照她对杜衡功夫的认可,她更加认为杜衡是去追杀下手的人。   现在看来,那些人根本的目标只是长生,才四岁的长生,所有的人为了保护长生和对方展开殊死搏斗,方玉不惜配上惜命的原因,是因为杜衡被斩杀了,因此只能用最短最快的时间想出仓促的保命法子,将长生藏起来,趁乱抱着枕头出逃,然后慌不择路,跑到人烟更加稀少的后山。   她瘫坐在地上,锦纹菘蓝要去搀扶她,被她直接目光逼迫开,捏着裙摆想要站起来,却是无论如何都使不上气力,是冲着长生去的,一个屁大的孩子懂得个什么,她目光对上黎远海,要杀长生,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没有,除开石兰和玉儿,我从未和那个女子亲近过,不可能是为了我。”黎远海颤栗捏着指腹,心中恐怖疑云散开,不是芳华长公主,不是她还能是谁,没有人了,没有人有这个本事来杀丞相府的三少夫人。   黎羲浅面色极其难看,依旧道:“三哥先去休息,明日的丧礼还需要你主持大局,棺椁装殓完毕就回京,我明日就赶回去,这里肯定还有线索。”   所有人都不敢违背这位大小姐的意思,锦纹菘蓝看着坐在地上不起来的人,皆是忍不住含泪,石蜜打着胆子要去搀扶:“小姐,您这般——”话还未完,便看着黎羲浅打来的寒冷眸光。   她是真的发怒了——   待到天色将明,黎羲浅终于动了动身子,她太愤怒了,愤怒的整个脑子都是一团浆糊,根本无法思考,她刚刚站起来,却是感觉眼前一昏,天旋地转,郊外寒冷,她在地上瘫坐整夜,关节麻木,忽的就要倒下,随即被锦纹菘蓝眼疾手快搀扶住。   “我知道是谁了。”谢长语因着照样一步步走了过来,依旧是昨日那身宝蓝色长袍子,怀里抱着长生,还滑稽的裹了厚厚的绒毛毯子在心口护着昏昏欲睡满脸泪痕的娃娃,他道:“不要害怕,本侯在你身边,不需要担忧。”   黎羲浅原本平静下来的情绪,随着谢长语这句话 ,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刹那被拨动起来,她第一次选择在他面前展露脆弱的一面,毫无顾忌让泪水下来。   她说:“谢长语你要帮我,我要杀了他,不论她是谁,即便是当今陛下,我也绝对不会放过!”   顿时,太阳升起,整个大地抚上一沉橘金色,谢长语勾起唇角,单手抱着长生走到她面前,微微冰冷的指尖勾住她灼热的眼泪泪滴。   他道:“敢和你对着干,自然也是我的仇人,你向他怎么死,我都替你做到。”   黎羲浅眸子一缩:“他?查出来了?”   谢长语拍拍长生的脊背:“你这侄儿看到了,刚好那人我也认识,不对,你也认识。”   黎羲浅和她目光相交,有些难以置信,随即失神道:“明国的人?”   谢长语微微点点头。   ☆、第237章:方玉惨死4   方玉遇害的事情一夜传遍整个京城,**帝半夜追下圣旨封为二品诰命夫人,以慰礼部尚书依旧黎远海这位朝堂新贵,还命令所有在京皇子前去吊唁,整条丞相府锁在的胡同皆是挂满白花白灯笼的马车停留,簪缨世家的贵妇携着家眷前来慰问吊唁。   随时寒冬天公却是做美,难得一见出了太阳。   正堂里面,方翡翠哭的肝肠寸断,捏着拳头狠狠砸到黎远海身上,丝毫不顾及双方身份,不顾及拉扯她的父母丈夫,声嘶力竭:“我妹妹是京城才女,万女难求,知书达理,黎远海她对你满腔爱意,愿意为了你儿子终身不生孩子,怎么好的姑娘,她才十五,随便给个侯府伯爵府做夫人出绰有余,自贬身价给你做了妻子,做了后娘,你就是这样护着她的!”   谁也没有想到这时候痛不欲生给自己家人讨公道不是方玉最疼爱的父母,而是处处和她一争高低,喜欢争强好胜的大姐,她被丈夫明远拦腰抱住,微微使着粉黛的脸上皱巴脏兮兮,凌空的手恨不起掐死黎远海给方玉陪葬,她的妹妹她有资格给她委屈,其他谁都不行!   “好了夫人够了,怎么多人看着你,你要姨妹妹灵魂不安啊!够了够了!”明远也被林翡翠这幅模样吓到了,对着前来吊唁的人悻悻:“我家夫人和妹妹感情好,还请大家伙理解,得罪之处多多担待!”   方翡翠大喝:“你以为给我妹妹给诰命就能安慰你的良心了吗!我妹妹好好的嫁给你,这还没有一年就死了,什么路遇歹徒,放屁!开棺材,我要看我妹妹的尸体,我才不信,你们信那是你们怕得罪人,我不怕,我拼上这个世子夫人的位置不要,也要给我妹妹讨回个公道!”   黎远海眼底飞快露出悲伤随即还是隐忍下来,今日皇子们都在,不能失去体统:“大姐,我会给玉儿讨回公道的,我——”   方翡翠气的心里发堵,推开明远,扬首一巴掌落到黎远海脸上不削道:“什么探花郎,什么大才子,自己夫人的死都要遮遮掩掩,正觉得我礼部是好欺负的吗,我在问你一次,我妹妹到底是怎么死的,别逼我撬开棺材,我是她亲姐姐,你们都觉得我不会维护她,我告诉你们,我欺负她可以,别人谁都不可以,哪怕是你黎远海也要靠边站!”   明远被自己夫人震慑住,他是极其不愿意迎娶这个女子的,他是被设计的,可将她娶回来这半年来,他从不管自己的私事,只要不在外面和小倌鬼混,她都是随意的,那个孩子还是自己母亲下药的,她甚至是有意抬那个女子为贵妾的,因为她也不喜欢自己的,可这一刻,她忽然对这个妻子有了新的了解。   礼部方大人看着大女儿大闹的模样道:“翡翠!你连着我这个父亲的话都不听了吗!京兆伊昨夜就冯了皇城,必要给你妹妹公道的!”   方翡翠抽泣:“我才不信我妹妹是遇到匪徒身亡的,那蜜茶怎么会完好无损,小姐死了,贴身丫头还能在这里添香火!”   “黎三,我夫人就想看一眼她的妹妹,若是你不同意,那便是比我动粗了。”明远拦住林翡翠,对着身后的小厮使眼色。   林翡翠哭的伤心欲绝:“黎远海,你晚说一句实话,我妹妹的魂魄便是玩一咳安息,我只想知道我妹妹怎么死的,你当初求娶他的时候说的话都被狗——”   “姨娘——”   软糯糯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来,方翡翠转头,见着黎羲浅一声白裙,素净的小脸带着哀伤,手里拉住穿着素服脖子还挂着自己昨日送的平安锁的长生,娃娃黑漆漆的眸子带着惊恐和不安,小手不安分的捏着袖子,眼泪忽然下来,嘴巴吧唧抿着。   长生被黎羲浅牵着走到灵堂,从怀里摸着昨日死死捏在手里簪子:“母亲忘记给姨娘了。”   林翡翠悲痛的神情哽咽起来,一把将娃娃抱住,她拍着长生的脊背接过他递过来的簪子:‘吓到了吧,不要害怕,你母亲会在天上保佑你,你还有姨娘,姨娘会给你母亲报仇的。”她目光看着黎羲浅,见她慢慢转头示意她去外面。   回廊处方翡翠目光无比寒冷:“我妹妹到底是怎么死得多,你最好给我个皆是!”她刚刚害怕吓到妹妹最爱的娃娃,因此隐忍下来,她咬牙,没有曾经的意气风发:“如果只是贼人,谢长语怎么会去,还有无数府兵包围万皇寺,太后身边的常嬷嬷为何漏液加急而去?”   太多的疑问迷雾一样包裹起来她,她手指都是冰冷,此刻她就只想知道一个真相,她知道棺材下面就是真相,可她恐惧她害怕掀开的一瞬间会看都什么,会给那个善良到她已经认为是杀的妹妹带来什么。   “有人要杀长生,她为保护长生,引开杀手,被奸污而死,死不瞑目,林翡翠,我如今没有功夫和你吵闹玩心眼,我问你,昨日除开你还有谁接近过长生。”黎羲浅冷冷的看着她。   “蝶韵公主。”林翡翠没有迟疑,她靠着后面的墙壁捂着额头:“不知怎么提起了谢小侯爷,长生叫了声姑父,二妹当时被吓的魂不附体,还打了长生几下,蝶韵公主什么都没有说就走了,我本想和她一道的,二妹却说等着蜜茶去求平安福,侯府来人说笑姐儿不舒服,我便赶回去了。”   “是在暖阁蜜茶不在的时候?’黎羲浅问道。   林翡翠点点头,随即眸子微微怔住:“蝶韵公主做的,这怎么可能!我妹妹从未得罪她,长生也为得罪他,就因为叫了谢小侯爷一声姑父,不可能。”她否定的摇头起来,在怎么嫉妒黎羲浅,那也是冤有头债有主,为何,为何会对方玉长生出手?   “我要杀蝶韵,你既然敢大闹灵堂,敢配上身家性命给你妹妹讨回公道吗?”   “会,拼上我侯府世子夫人的位置,我也不要放过她,你有法子?”没有丝毫的犹豫林翡翠就应承下来,小小的相府女儿没有这个本事,谢长语如今把持整个宁远侯府,嫁了妹妹给龙阳之好的公子,杀了亲弟弟,禁足姨娘,大家敢看不敢言,这样离经叛道的事情大周找不出第二个人敢做。   她注视着冷笑的人,道:“配上礼部可以,不要都安远侯府,他们对我很好,并没有因为我是作茧自缚嫁入侯府而薄待我。”   “七日后嫂子下葬,你痛不欲生称病无法前来。”黎羲浅淡淡开口,扫了林翡翠一眼,余光看着后面慢慢走了的谢长语:“收拾个外来人,还不需要赔上什么,记住了,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我说了什么。”   谢长语笑盈盈走来,眸子杀机四伏:“是她。”   “你问过了?”黎羲浅抬眸看着毫无温度的阳光,大周官眷死了,明国的蝶韵公主居然来吊唁,她放出谢长语回来的消息,果然就把人引诱上钩了,她看着与他并肩而立的少年,一瞬间有些疲倦起来,侧着脑袋靠着他的手臂:“不后悔?”   “后悔什么?”   “要和我一起杀了明国人、”   谢长语慢慢注视着她,随即黑曜石的眸子绽放出异样夺目的光亮:“不巧,和你顺路,半卖白送。”   “你也要杀他们?”黎羲浅不解。   谢长语不在多言,搂住她的肩头,嘴角微微勾起:“很不巧,我和他们也有仇。”   ☆、第238章:出殡1   方玉的葬礼办的隆重,整个京城富贵人家都来拜祭,连着景泽伯也带头连着三日借来上香火,**帝为了安抚黎行之和礼部亲自写了墓志铭,赐下诰命朝服在出殡当日由着黎远海亲自给她穿上,一路浩浩汤汤好在郊外黎家祖坟而去。   弱小懵懂的长生在姑母的指引下抱着嫡母的牌位走在最前面,瘦瘦小小,黑漆漆的眸子似乎已经接受没有母亲的事实,湿润的泪水让长长的睫毛都粘连起来,显得无害有可怜,不少送行的人看着她都忍不住红了眼睛。   白发人送黑发人不吉利,因此黎行之送到城门便目送丧葬队而走,皇子们也让府中主事情的嫔妃前去相送,石玉月穿着白金色的华服和黎羲浅并肩,目光傲然,声音在丧乐下根本听不出来,她道:“谢长语找了我,问了我七日前明国行宫有没有人去找过景泽伯。”   黎羲浅微笑:“一切都不重要了,少和我说话,眼睛太多,我听说那日你夜半放烟火给明国美人穿小鞋,太子殿下冷落你到现在,还罚你禁足不许出院子。”   那日若不是石玉月的烟火,估计也不会那么快见输赢,她听着石玉月不在意继续:“那晚上她抱着个娃娃落到我面前,吓得我以为真的是他私生子,我可把这些年得罪的女人都回忆了个遍,我从未看着他如此发怒。”顿了顿发现了什么:‘怎么不见谢长语,奇怪了。“她疑惑起来。   黎行之做了丞相后,将祖坟牵到了仙鹤观旁边,风水极佳,即便是皇帝选陵墓都没有怎么好的眼光。   却见乌梅忽然道:“那不是谢小侯爷吗,她怎么和蝶韵公主在一起?”   黎羲清抬着眸子看去,看着谢长语正注视着她,她道:“毕竟是相府的媳妇死了,谢长语来了,有些于理不合,再者这仙鹤管本就是风水宝地风景也好,蝶韵公主出来逛逛也是情理之中。”其他的她不在多说。   蝶韵公主得到谢长语要来仙鹤观上香的消息一大早就在这里等着,却不想看都了相府丧葬队,她的目光无意识和黎羲浅碰撞在一起,又看着最前面孤孤单单被自己父亲牵着手的长生,仿佛有些面目可憎起来,她拿出花一样的笑容,主动去攀住谢长语的手腕:“长君,我们去仙鹤观里面坐坐吧,这有什么看的,晦气的很。”   长君是谢长语不为外人所知道的小字,被蝶韵公主大大咧咧叫出来,连着除夕都恶心一下,在她看来整个京城哪怕太后都是不配叫谢长语叫的如此亲切的。   谢长语淡淡道:“本侯本就是不放心离离才来的,公主殿下注意体统些,这仙鹤管多时安放簪缨世家贵妾姨娘牌位的地方,多的是游魂野鬼。”   蝶韵公主听着游魂野鬼,看着谢长语丢开她朝着前面去,忙跟着上去,做出害怕的模样:“长君,你陪陪我,我也害怕,我胆子小的很,你别走。”她感觉写长语并不像荣和太子说的那般不近女色,就像她刚刚叫了她的小字,还亲切的挽住他的手臂,他都没有多说。   黎家祖坟里面,已经开始下葬封土起来,大家眼神肃穆围绕在墓碑之前,皆是滴下同情的泪水,蝶韵公主看着谢长语目光紧紧跟随着人群里面清秀的少女,嫉妒的火焰在心中不断蔓延起来,咬牙打量她,却在慌神之间,刹那见就呆傻住了。   她的目光落到人黎羲浅不远处一位夫人身上,穿着暖黄色长袄,面色苍白嘴角带着血,一瞬间,那人的目光也像她打了过去。   她站的不近不远,刚好能够看清楚那人的容貌,蝶韵公主一眼就认了出来,随即步子退了半步,是方玉!是方玉!   蝶韵公主下意思捏着谢长语的衣袖,浑身颤抖起来。   她杀了方玉,就在七日前,她想杀的对象是哪个叫谢长语姑父的娃娃!是方玉拼死护着,于是她发怒了,换来暗卫将所有丞相府侍从都杀了,她看着方玉抱着娃娃逃跑,发疯似的,发狂是的,她更加恨,却是发现被她摆下一道。   “蝶韵公主,长生就是个孩子,再者前来后的,我三妹和谢小侯爷情投意合,连着太后都默许二人来往,您生的这般好,天下无数好儿郎,何必招惹谢小侯爷呢,他不是您的良人,你即便杀了我,谢小侯爷也不会多看你一眼,他将长生看做亲儿子,若是她知道你要杀了长生,必然不会放过你的,公主殿下,你这是何必!”方玉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已经被捏断了脚裸,她环着死的觉悟说出这番话。   当时蝶韵公主没有半分犹豫,便下了最恶毒的命令,杀人奸尸,挫骨分筋,无比愤愤,无法怒火,无比嫉妒她的话语,她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人和心他都要!谢长语喜欢,那就把她喜欢的东西都毁灭了,这样他就只能找新的了!   蝶韵公主被侍女唤回神,引入眼帘的便是被黎羲浅抱着怀里的长生,她无法在平静下去,突然推开谢长语小跑起来:“方玉,是方玉的魂魄回来了,我看着她的魂魄,她要杀我,她要报仇,我要去道观,我要去道观!”她声音极端起来,提着裙摆疯跑起来:“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你不要来找我!”   谢长语跟着后面嘴角露出笑意:“公主殿下这是怎么了?”   进来道观,蝶韵公主心中早就被恐惧弄的翻江倒海起来,害怕的攥着心窝,看着谢长语朝着旁边偏殿去,便是紧追其后:“我,我刚刚好像看见方玉了,她穿着那日在万皇寺的衣裙,我记得,我见过她,好恐怖。”   却是抬眼便看着满屋子都是黑色的牌位,吓得啊了一声,目光毫无光亮:“小侯爷,你带我到这里做什么,这是什么地方!”她几乎癫狂起来,感觉牌位上的字都是方玉的名字。   谢长语燃气三个香火:“离离生母牌位太后懿旨安置到了这里,本侯亲自督办,今日收完了佛经,本侯特意过来看看祭拜,刚刚本侯说过了,仙鹤观都是供奉的死人牌位,有些人死了夫人丈夫的,还要在这里长住,据说能够看着魂魄回来,因此这里的真人灵验,有往生的名号。”   蝶韵公主的脸色随着谢长语的话突变的异常连看,她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理智,疯狂的跑了出去,低矮的门槛差点害她摔倒,她跌跌撞撞爬了起来,她从不相信什么死人回魂,可是她刚刚看都了,这里都是牌位,方玉的魂魄回来了,她要回来寻仇了!   她失态的模样全部落到谢长语眼中,她的侍女急忙道:“我们公主有些不舒服,失陪了。”   外面,蝶韵公主刚刚跑出道观,就撞上了抱着牌位的人,她怒火攻心:“你没有长眼睛啊,小心我杀了你!”   化妆成村姑的春分抱着牌位捂着脸蛋:“冲撞了贵人,我家嫂嫂死了,今日将棺椁买到仙鹤观来,对不住了。”   蝶韵公主还要说什么,去世看着后面抬着的黑色大棺材,那村姑手上抱着的牌位,赫然写着方玉二字!   她害怕的浑身打颤抖起来,对着跟着来的侍女道:“走走走,快点走,她来了,她来了!”   侍女吓得不轻,她拉住蝶韵公主的手小声道:“那日的事情不会有人知道的,那个高手暗卫也被我们处理了,绝对不可能活下来,公主殿下不要事态了,还不容易和谢小侯爷能够独处,您这是做什么,你期盼了——”   蝶韵公主推开侍女,看着旁边要翻身上马的人,一把推开她,这个地方不能在呆了,不能在呆了!   侍女不由愣住了,急忙换来马车,大吼起来:“公主殿下你等等奴婢们啊!”   伤心擦泪的春分看着奔驰而去的人慢慢守住眼泪,和旁边的暗卫点点头,讥讽笑了起来。   ☆、第238章:出殡2   阳光真是极好,经过半个月冰雪寒冬,京城里的人已经憋的不行,见着难得暖阳出来,皆是结伴出来同游,宁远侯府偏苑一片安静,静的可怕,密室暗房中,谢长语抱手靠着墙壁,看着亲自进去审问的人,只是垂着眸子吩咐除夕:“一切都随她。”   黎羲浅看着挂着墙上的人毫无耐心:“说罢,我嫂嫂的死,先说出的人我让他死的痛快些。”   蝶韵公主被捂住眼睛听着声音冷道:“黎羲浅,你这个贱人,敢劫持朝贡使者,你不要命了,丞相府那么多人命你都不顾了,什么嫂嫂的死,赶快放了我,你这个草包娼妇!”她谩骂起来,更多的是要警告和她一起的三个人,胆敢胡说,小心小命!   石蜜看了眼眼底平静的黎羲浅,拿起沾着盐水的鞭子狠狠挥在蝶韵身上:“你们三个,是要看着自己的主子死?你们不说我就活活打死你家主子,主子死了,仆人侍卫还活着,你们猜,荣和太子会如何对待你们?”   蝶韵公主微微一笑:“你敢杀了我,你敢吗!我可告诉你,本宫是和谢长语在一起的,若是本宫皇兄知道本宫始终,必然回去询问谢长语,你觉得到时候你还能活吗!”她说着感觉眼睛上的黑布被扯,昏黄的烛光折射到她眼中,她几乎失神的看着后面俊朗男子:“谢长语,你!你!——”   黎羲浅瞧了她一眼,指着蝶韵公主的侍女:“想来公主殿下记性不好,无碍,我帮公主殿下回忆回忆。”她朝后腿了半步,目光露出凶狠:“石蜜让公主殿下想想我嫂子尸体是个什么模样!”   石蜜拿起洛铁高温下泛红的铁贴到侍女双胸上,发次呲呲的声音,将开水从头至脚泼上去,肉眼能够看到骤然涨起来的大水泡,石蜜拿起手掌大小铁板,上面秘密倒刺,狠狠送到侍女脸上,毫无半点犹豫迟疑,紧接着飞快硬生生暼段她的四肢,夹棍放在她的小腹用力拉扯起来。   “啊!——”侍女吃痛大叫起来,只是瞬间,黎羲浅亲自拿起旁边手指粗细的铁棍狠狠戳到她眼睛里面,到底是没有下手下去,后面有人抱住了他,掰开她的手指——   “脏了你的手。”谢长语柔声,花起花落瞬间旁边的除夕已经拿走倒勾勾出侍女一只眼睛放在她面前。   “啊!——”那侍女除开尖叫什么都不会,死命的要挣扎,全身的肌肤几乎都快速肿胀起泡,唯一的眼睛看着自己被丢到地上狠狠踩爆炸的眼珠子大吼起来:“是公主殿下,是公主殿下!——”   谢长语搂住气的颤抖的人,语气很淡:“说完。”   “你这个贱人!本宫要杀了你全家,胡说什么!”蝶韵公主大吼起来,对着谢长语哀求:“长君你不要停这个贱人的话,是她迷惑了你,是她让你给他报仇的还不是,我怎么会杀了她嫂子,我怎么善良的人——”话还没有说完,除夕两个巴掌丝毫不含糊上去,她眼光发寒:“我是明国的公主,我是明国的公主。”   侍女因为蝶韵公主那句家人瞬间死死咬住了牙齿,无论如何都不在说下了。   旁边两个侍卫只是冷笑,石蜜拿起有倒刺的长边毒打起来,从咬紧牙关到最后轻微冷哼依旧不说话,谢长语语气不紧不慢起来:“离离你也玩够了,本侯来帮你。”   那两个人看着谢长语的目光皆是不寒而栗起来,谢长语倒是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拉住黎羲浅做到旁边的凳子上,还给她到了茶水,像是说给蝶韵公主听的,又像是说给黎羲浅听的:“方玉是难得京城里面无欲无求的人,差点被景泽伯非礼,因为喜欢长生嫁给黎三——”   石蜜和除夕已经换了刑具,刚刚怕吓着黎羲浅,皆是用的嘴肤浅的东西,很快旁边戴上了个大缸子,里面黑兮兮的满是血煌,侍女被丢了进去,除夕拿着一罐盐巴撒了进去,蚂蟥随即挣扎起来,朝着侍女浑身而且,深深被吸干鲜血,就还在只剩下一口呼吸的时候,被除夕提了出来,满是都是虫的场景让两个侍卫神色巨变。   黎羲浅被谢长语捂着眼睛很安静很听话,其实她多的是折磨人的法子,以前她不曾使用过,不代表没有人告诉她,不代表没有见识过,她只是太累了,想要以最快的法子获得答案,她只想知道经过,蝶韵公主没有那么傻,蠢到光天化日去刺杀方玉,后面一定还有人!   她要知道!   侍女发出惨叫,紧接着又被丢到个缸子里面,里面满是色彩鲜艳的蛇。   终于有一个不能忍受:“是公主殿下下的命令,让我杀方玉,理由不知道,我们暗卫只负责听命令!”   石蜜微微一笑:“安慰共有多少人,如何换来!参与谋杀方玉的人有多少!”   蝶韵公主被蚂蟥吓的小脸苍白:“闭嘴!连着本宫的命令都不听了!”她正怒号,除夕已经扒开她的衣服,连着个遮羞的东西都没有给她留下,**裸暴露在人前“你放肆!你放肆!”她说罢,春分却是泼了许多油腻腻的东西在她身上,她又害怕又惶恐,看着那边静静被蒙着眼睛的黎羲浅:“你居然敢这样对我,我是公主,你不知道吧,明国是要和大周联姻,我死了,我大哥就要娶你,景泽伯说了,会把你送到我大哥床上!”   “谢长语!我那么喜欢你,你就为了这个贱人放弃明国这个大靠山了,你如今在大周只有个老不死的太后给你撑腰,前线战况你——”蝶韵说着,除夕已经塞住她的嘴。   黎羲浅要扒开谢长语的手,什么前线战况,宁远侯才去,怎么就有战况了,她为什么一点都不知道,这是暗卫已经失控起来:“我说,我什么都告诉你,你给我个痛快,你给我个痛快,公主耳环是鸣哨,只有传出去就会来,那日一共出动三十个,强奸方玉没有我们两个,我们两个去追杀那个暗卫了!”   另外一个已经继续:“那个人太厉害,我们用了暗器,又找了三个人才勉强废了她,本事要毁尸灭迹的,是公主殿下让丢出去的,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谢长语放下茶杯,石蜜拿起两个药丸丢到两个侍卫嘴里。   黎羲浅沉默站了起来,走到蝶韵公主面前:“长生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动她。“   蝶韵公主感觉全身烫呼呼极其不舒服,嘴里刚刚被塞的东西融化落到喉咙里面,浑身燥热的不行,他目光看着谢长语那张英俊的脸,莫名想要扑上去,她何时被这样折磨过,“是芳华长公主,我听她说谢长语喜欢那个娃娃,就想杀了,我哪里不如你,我哪里不如你!——”   这时候惊蛰走了进来,身上带着血腥味:“全部暗卫已经诛杀。”   黎羲浅听完蝶韵公主的话,拿起旁边的洛铁狠狠落到她的脸上:“我嫂嫂是个多么善良的人,既然你敢这样对她,我便是让你知道知道她当时的心情!”   里面蝶韵公主正欲火焚身在两个侍卫身上缓解那抹异样的感觉,她脑子里面已经是一片混乱起来。   走出房门,黎羲浅看着身旁的人:‘郊外用杂乱的旧房子充作刑房子,东西俱全,谢长语我有些看不透你了。   谢长语淡笑:“本侯帮你,你还有心思研究这些,我有些后悔了。”   黎羲浅浅笑,道:“是吗?我怎么看不出来?”   ☆、第239章:蝶韵公主之死   京城西街多事屠夫农民,许多暗娼勾栏馆子再次屹立,只需要几个铜板的价格就能享受道**蚀骨的滋味,有些人专门做这些营生,拐卖些贫苦人家的孩子,全部拿来破了身子做摇钱树,还有些商贾之家犯事的丫头妾侍与其贩卖发配去庄子,更多主母会选择丢到这里来,日日夜夜受着非人煎熬,最是舒心也让人放心。   一辆普通的马车弯弯绕绕走到了最有名的暗娼馆门口,黎羲浅被谢长语拉着下了马车,毕竟霉丑浓烈,几乎与让她尘封许久关于冷宫的煎熬岁月涌入脑海,青天白日暗娼馆不敲门不做生意,此刻有个老鸨正在眼巴巴的等着,见着两个贵人来了,急忙吆喝起来:“谢少爷和谢夫人来了,你们家的小妾那水色好得到,都有人愿意出五十个铜板了。”   谢夫人?谢少爷?小妾?   黎羲浅抬头看他,目光疑惑。   那老鸨笑眯眯:“夫人长得水灵灵的,那小妾我老婆子一眼看过去就是个狐狸魅模样,这样的女子以后夫人一句话,老妇人我照单全收。”   “走吧。”谢长语嘴角微微翘起,拉住有些害怕人的小手:“那种女人这里才是最适合她的,买到太好的勾栏去,反倒是让人起疑心,本侯说了,必然帮你出气。”   里面一股子恶臭,被屏风分割,一喜能够看着被安置草席上眼神空洞的女子,这种地方廉价道一个铜钱就能解决男女之事,有些女子已经癫狂,可只要活着就会被狠狠的关在这里一辈子,知道死,暗娼馆不成名的规矩,只有进没有出,除非死。   黎羲浅捂住嘴觉得恶心,撞到谢长语怀里摇摇头:“只是这样太便宜她了。”她厌恶的看着旁边的屠夫和妓女,对着老鸨:“那人呢?”   “哎哟,破了皮相,自然嫁给不行,不过细皮嫩肉的,喜欢的很呢,如今宁死不屈刚刚喂下了几颗药碗下去,要了几次男人,如今在后面棚子里面,哪里面脏兮兮的,夫人金贵,还是不要去看了——”她嘴上说着奉承的话,手上动作快的很,已经拉开帘子,这样的贵妇人长得一般,男人那个不爱美人的,估计这俊朗少爷就是要给自己夫人看看自己的决心罢了。   到了后面棚子里面,里面像是猪圈被分割开来一样,此刻蝶韵公主浑身**呆滞倒在满是跳蚤的稻草堆,牛乳的肌肤满是淤青和被爱恋的痕迹,那张小脸磕磕巴巴的瘢痕,长长的头发散乱不堪。   老鸨忙道:“这人送来的时候就被下了猛烈情药,可用了好几个男人,清醒了就疯了,说自己是公主,是侯夫人,照列打了一顿,唤来客人进来,挖了人家眼睛,老妇人就下了药,刚刚男人才离开,如今倒是药效起来,看着男子就不撒手,夫人可要小心。”她看着黎羲浅踏脚急忙提醒起来。   “黎羲浅,你这个贱人,贱人!”蝶韵公主浑浑噩噩躺在稻草堆里面,望着打量来的目光,忽的做了起来,像是失心疯的女人,衣不蔽体,拿起稻草朝着她扔过去,哈哈哈大笑起来:“即便我死了,你嫂子也回不来,回不来了,我是公主,我大哥知道你这样对我,会杀了你,哈哈哈哈!——”   除夕抬脚踢到她脸上,就在这伺候,蝶韵公主忽然就抱着除夕的大腿像是恳求似的,老鸨忙道:“我们这下三滥的东西就是让女人欲罢不能离不开男人,在嘴硬的女人只要用上了,苟合起来没玩没了的,人在这里,肯定是跑不了的。”   黎羲浅没想到会见到这个的蝶韵公主,此刻心中忽然很敞开,上辈子所有的屈辱都在此刻烟消云散起来,她慢慢开口,看着老鸨:“五十个铜板”她摸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让你这里的恩客都来免费尝尝她的滋味。”   “这怕是承受不住。”老鸨颤颤巍巍开口,看着那张一百两的银票,这个人接一辈子的客人未必都能有一百两,又看着面前的少女,一声白裙清秀灵动,眼中柔和却带着不许人拒绝的压迫,旁边的男子冲进了道现在都没有说一句话,甚至还带着浓浓笑意望着少女,宠溺到了精致,她忙接过,还是道:“真的要恩客们都来,怕是要死的。”   “你这里死的女子还少?”黎羲浅反问好笑起来:“拿钱做事,怎么不要吗,那我买到其他暗娼馆去也一样。”   那老鸨想不到这柔柔和和的人说出如此果断,又看着后面的公子哥只是眼角含笑,飞快接过银票:“夫人放心就是,定然处理的报官你满意。”   除夕踹了她两脚,觉得头皮发麻,这样的一朝公主,即便活着,荣和太子也不敢承认,倒不如死了干净又亲近。   走出暗娼馆,黎羲浅抑制不住的恶心靠着旁边角落弯腰吐了起来,随后眼睛噙着泪水轻笑了起来,弯着腰不知是难过还是开心,拿着帕子擦了擦嘴角,眼睛流露出悲哀,她主动牵着谢长语的手:“走吧。”   她回头望了一眼暗娼馆,淡淡道:“荣和太子和景泽伯不是蠢货,若是找到了怕是——”   谢长语面色清冷:“敢做就不虚,什么时候你也变得优柔寡断的,怕什么怕。”她拉着人上了马车:“如今大仇已经报了。”   黎羲浅计划的极好,让林翡翠称病,又化作婢女出殡,亲姐妹哪里又长得不像是的,不施粉黛在好好规整,远处模棱两可的看着那便是鬼魂再现,蝶韵公主知道谢长语出行,必然要装作偶遇,所有一切安排好,受到惊吓的人,慌不择路,死在山岭,找不到尸体,山岭才狼虎豹众多,自己运气不好罢了。   只是脱下谢长语,黎羲浅总归心中有些膈应,她看着摸着下巴打量她的人,忽然问道:“前线如何了?”刚刚蝶韵公主绝对是要说什么威胁谢长语住手的,她深深看他一眼:“你不说,我可以去问石玉月。”   “你这个关心我?”谢长语捏着她的脸颊,随即他道:“要不要一不做二不休杀了荣和太子,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怎么?得罪你了?”黎羲浅眯眼起来,作势思考的模样,她一直都想在其他地方报答他,偏偏这人太厉害了,厉害的他都要怀疑宁远侯府的势力到底是多庞大起来。   谢长语柔柔她的脑袋:“因为她得罪你了,我们是一条绳子的蚂蚱,谁都独善其身不了。”   黎羲浅愣了愣,声音清冷:“那就杀了吧,我不喜欢他。”   这时候除夕声音想起:“蝶韵公主的尸体如何处理。”   两道声音一道清冷一道凛冽几乎同时想起,不约而同道:“挫骨扬灰。”   ☆、第240章:太后不适   蝶韵公主失踪又在山岭发现尸体轰动大周,最后在多方确认下,认定是路遇逮人,京城冬日越发寒冷,连着几日大雪飘飘厚厚积雪堆在亭里面扫了又来,黎羲浅披着厚实坎肩拍着在她床上抱着小枕头好不容易安睡下去的长生,娃娃还未从那场血泊中挣扎出来,除开黎远海只认黎羲浅这个姑母。   黎远海知道真相后心中悲痛,原以为又要闭门不出,第二日又照常去了朝堂,当着文武百官下了景泽伯的面子,害的他被**帝责备,大抵决心归顺到景泽宜麾下做事情了,这场谋杀,没有景泽伯周旋,绝对不可能了了下去,家仇上到国家就只能选择容忍。   “小姐,太后还在等你过去,眼下雪还不大,咱们快去快回吧。”菘蓝小心翼翼的开口,杜衡重伤,赵政说至少要将养半年,惊蛰直接被派来保护长生安全,不让黎羲浅分神。   黎羲浅点点头:“可知道什么事情?”如此大的雪都要把它招呼过去,甚至连着谢长语都不惊动,她给娃娃盖好被褥,嘱咐春分几句,起身离开。   怎料到到了皇宫中,却是看着常嬷嬷出来迎接,也为将她朝着大殿带去,而是越过夹道回廊去了太后寝殿,她急忙问:“太后娘娘这是怎么了?”皇室规矩体统半分不可逾越,内堂大殿无令非请绝不可踏入半步,连着**帝来,也只能在外候着。   常嬷嬷叹气答:“实不相瞒,太后病了,又不许声张,今日忽然就想小侯爷了,太后却让奴婢请黎大小姐怕,应该是怕小侯爷担心。”   病了?黎羲浅心揪住,前世太后忽然重病是在明年初夏,没有一病不起的程度,也绝对是极其需要静养,不许任何糟心事打扰,她脚步加快起来,微微道:“太后一向最爱小侯爷,怎么会不告知小侯爷呢?”   谢长语年岁越大越抵触厌恶进宫,即便太后懿旨也是三请四求才来两次,除非是听到太后身子抱恙,否则绝对不会平白无故进宫。   常嬷嬷不说话,黎羲浅也不好多问。   寝宫中,一走进去便是春暖花开,地龙考的温暖,旁边还有几只小花,被暖房的人催促开了花骨朵,特意送来给太后看个欢喜。   此刻,太后正斜靠着榻上,盖着厚实的被褥,发丝又白了几许,精神似乎还算勉强,眼眸看着走进来的少女,忙招数,慈爱道:“别跪了,来,到哀家这里来。”   黎羲浅笑盈盈的万福一拜,拉住太后的手顺势坐到床榻边,似乎相似做了上千上万次的熟练,伸手给太后拢了拢被褥,柔柔道:“太后召见小女不会是要听听最近小侯爷的事情吧?”她接过常嬷嬷送来的香片茶喝了口,顿时暖和不少。   “离离最近和小侯爷在一起?”太后咳嗽两声,拿着手帕捂着,吃了口枇杷膏缓解喉咙痒痒:“老毛病了,入冬就是这样,就不让晚辈些来回跑也遭了寒气。”   那让她这个外臣晚辈跑了做什么?黎羲浅心中想着,大抵是觉得太后亲切,不自觉拉住她的手:“小侯爷最近被蝶韵公主缠的没法,几乎都带着宁远侯府不出门,小女也未曾见到过几次。”   这是事实,一连几日,谢长语都为在人前露面。   “还有呢?”太后撑着身子做起来几分:“可还说了其他?”   黎羲浅摇头,谢长语藏的深,她也不关心那些弯弯绕绕,与他相处那就是静静喝茶,再无其他。   “离离,我瞧着长语很在乎你,你可喜欢他?“太后低声问道。   黎羲浅答:“小女也在乎小侯爷。”后面半句并不作答,他无法拒绝谢长语对她的哈,两世为人,皆是他救过自己性命,这辈子他帮了自己不少,喜欢不喜欢她从未去想过,这些日子她么有少去回忆上辈子谢长语是娶了哪家千金。   太后目光深邃,声音悠悠:“宁远侯重伤了,在前线被人偷袭,又在首站为了乘胜追击中了埋伏,昨晚飞鸽传书说已经苟延残喘,估计都撑不到回朝见长语一面。”   黎羲浅目光一怔。   太后已经继续起来:“长语不喜欢宁远侯,里面一是有流芳的存在,二是有哀家从小的洗礼,毕竟是血浓于水的父子。”   “他看着从不过问政事,前不久二皇子来哀家这里小坐,恰好说起今年有许多地方雪灾,他老父皇让他赈灾,他也是条子头一头热,发现许多问题,因此过来发发牢骚,哀家难得见那孩子急促的模样,正巧长语来了,哀家打趣说了几句,没想到长语居然说的头头是道,比太子处理都要妥帖。”   “那天哀家就感觉哀家根本不了解这个一手带大的孩子,到底在宁远侯府都经历了什么,才能变得如此,他若是一辈子做个纨绔风流哀家倒是安心,可他这般明明又本事却是藏着,哀家更是看不懂了。”   太后话头一转:“离离,我从未见过那混账羔子对那个女子有你这般上心,或许你的话他还听几句,你替哀家去看看长语那孩子吧,父亲死了,怎么可能无动于衷,还有一条。”太后要做起来,黎羲浅忙附耳去听,老人家声音几乎都是软糯糯,却是听着那斩钉截铁的命令说的是:“告诉谢长语,绝对不许生了给宁远侯报仇的心,只要他不点头,谁都脏水都泼不走他,他是丹书铁劵的宁远侯,朝堂不可能要灭了宁远侯——”   黎羲浅怔住,看着无力靠着软塌的人,莫名就跪了下来。   太后才是最睿智聪明的人,处于权势最高端,看的比谁都明白,或许从宁远侯出征开始,她就知道等着宁远侯府的结局。   太后摸着黎羲浅的脑袋,滑滑的发丝似乎熟悉的很,她语重心长:“或许你去说会有用,哀家今日叫你来,的确对你有懿旨。”   黎羲浅躬身:“太后请吩咐。”   走出寝宫,菘蓝紧张道:”太后娘娘可是为难小姐了?”   黎羲浅披上斗篷看着外面的大雪摇摇头:“没有,太后让我帮她将抄写的佛经送到万皇寺去。”   两个丫头皆是如释重负,不过这一来一回怕都晚上了。   “石蜜,你先回去看看长生,太后派了人护送。”黎羲浅说道。   ☆、第241章:太妃你做不做   山上雪大,更加寒冷,黎羲浅将佛经送到万皇寺,上了两柱清香,起身就要赶回去,倒是想着方玉的牌位放在此处超生,便又屏退太后的两个老嬷嬷,带着菘蓝锦纹去了后殿。   两个丫头将香蜡纸钱递给黎羲浅守着殿外,刚刚关上门,黎羲浅余光便扫到站在不远处的男人,一声白金长袍,紫玉金冠,器宇不凡,她捏着竹篮躬身,似乎就和见到普通人一般,说出话倒是惊骇:“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   景泽伯慢悠悠转了转扳指,理了理衣领看着走到方玉牌位上细心擦拭起来的人,挽着衣袖道:“皇祖母病重召见你,就是让你来送佛经的,可见对你还真有几分寻常,本太子倒是忘记了,能得到谢长语喜欢的,皇祖母照单全收。”   黎羲浅深深看了他一眼,那个皇子在公主没有眼线,太后病榻怕是**帝都心照不宣,只因为顺从老人家心意,她将香蜡给方玉奉上,讥笑起来:“怎么,太子殿下上次谋杀不成,今日要亲自下手了?”   景泽伯抿唇笑道:“本太子从不说发生过的事情,伤自尊,不过逼得谢长语露出些底牌,这个意外之喜,也足够。”他说完,两步走到黎羲浅面前:“有趣,蝶韵公主杀了你嫂子,你毫无迟疑就杀了她,嫉恶如仇,一报还一报,果真有趣,难怪景泽宜在你的栽培下,如虎添翼,暗地里面让本太子连连翻跟头。   她喜欢这个女人,危险又带着娇媚,让人欲罢不能,她是最柔和的武器,懂得盘算政局筹谋大事,上好的双刃刀,这样的女子就应该属于最位高权重的人,谢长语不配得到,景泽宜不配得到。   景泽伯的笑意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几分讥讽:“黎羲浅,宁远侯已经死了,可突厥未退,你猜下一个去的会是谁,这几日谢长语闭门不出,可本太子的探子却是看着他在收集边疆情报。”   黎羲浅终于有了反应,一个眼刀摔倒她身上:“陛下不会让宁远侯没有后,太子殿下身为储君,文武双全,何不想想会不会有人将你推出去。”用谢长语来威胁她?亏得他也想得出来,长辈死去丁忧三年,如今宁远侯就一个姨娘和嫁出去的庶女,宁远侯只有一根独苗,**帝即便想要去碰,那些御使大夫也绝对泪洒金銮殿!   “事在人为。”景泽伯一把将人漏到她面前,抓住她的双手,耻笑起来:“叫啊,有本事你大声的叫啊,你的婢女我的侍卫都在外面,皆是你父亲就会亲自把你抬到我的府中,黎羲浅,看来你也不蠢。”   黎羲浅反唇相讥:“那个女子不把清白闺名看的重,可既然太子殿下觉得这个是女人最维护的东西,以为拿来就能要挟,那你尽管试试,鱼死网破小女不过一条命,太子殿下苦心经营怎么多年的势力可就荡然无存了。”   景泽伯觉得这个女人很有让她生气的本事,撑着她的腰将她抵在后面的供奉桌案上,眼中满是危险:“不要仗着本太子喜欢你,就觉得本太子不敢杀你。”   喜欢?笑话!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上辈子她努力一生都得不到的丈夫,如今恬不知耻的说着爱慕她,喜欢她,她笑的眼泪水都要出来:“景泽伯,你今日在这里等着我,不会想要故技重施吧,此处是皇室宗庙,不少太妃的灵位都供奉于此,你父皇会饶恕你在吃亵玩重臣之女?”   景泽伯冷笑起来:“你就尽管激怒我,黎羲浅最后一次机会,做我的女人,我给你太子妃的位置,为了皇后的荣耀,你拼劲权力走到今日,难道真的只想做一个小小的侯夫人,谢长语不是个好人,本太子与他抖了十几年都看不破,你又何尝能够看破。”   太子妃?   黎羲浅觉得自己肚子都要笑岔气了,这是景泽伯给世家最大的荣耀,悬空三年都为有人做的上去,如今轻而易举就要给她,果然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 不,是别人看上的自己没有的,都是最好的!   她眼中的蔑视让景泽伯捏着她的气力微微一松:“你这是什么眼神?太子妃,皇后都满足不了你,怎么,你还真的想一生一世一双人,你心心念念要勾引巴结的谢长语都做不到,你凭什么要求本太子做到。”   她一把将人推开:“我和小侯爷清清白白。”   清清白白?!景泽伯如今只要想着蝶韵公主说的看着二人十指相扣在皇宫之中,还有暗卫看着两个人在假山石热烈拥吻,只恨不得捏碎谢长语的天灵盖。“清清白白?”他将人拉回来直接按压在供桌上,低头吮吸上的小嘴:“清清白白,这就是你说的清清白白!”   黎羲浅全身都在恶心,扬首一巴掌落到他脸上:“景泽伯你还有点太子的模样,轻薄重臣之女,还在我嫂子的灵位之前,我都替你蒙羞!”她狠狠擦起来被她凌辱的唇角,眼中怒火燎原,抬脚就要离开。   “你嫁给我,做我的太子妃,我保证不动谢长语一根汗毛,为了我做了皇帝,宁远侯府也是万世太平,你不是喜欢谢长语吗,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不要想得到!”   他到底是那只眼睛看着她喜欢谢长语道不能自拔的地步!   “黎羲浅,太子妃你都不做?”景泽伯觉得浑身血液都因为刚刚那个轻吻得到了片刻的安宁,他忽然放低声音:“离离,我不喜欢你,如何和让一个从未见过的少女做我的侧妃,我一开始就喜欢你,嫁给我,我会一辈子对你好,你会是我的太子妃,我的皇后,你的孩子还是未来继承我大统的人。”   不说孩子还好,一说起来,黎羲浅仿佛就看着宁和公主和那未出世就被打掉的儿子。   若不是她当初信了这些鬼话,他原本可以活的很好。   她冷笑起来:“太子妃?我看不上,还有,若是你有机会杀了谢长语,他还能活到几日?你根本就斗不过他!”   见人离开,景泽伯气的恼羞成怒,一把踢开面前的桌子,若不是顾忌这里是国庙,一把火烧的心思也有,他什么时候对女人会如此低三下四,没有,从来没有,那个女人不是想尽方法都要上了她的床!都想做大周最尊贵的女人!   她不想!她凭什么不想!她有什么资格不想!   外面有负责后殿的尼姑进来,景泽伯一枪怒火和澎湃热血无处倾泻,一把将人暗地地上狠狠欺辱起来。   等着店门再次打开,景泽伯又变成了那俊朗丰盛的储君,他要紧牙关,冷冷道:“按照计划行事。”   既然得不到,那就毁掉!   他得不到的东西,谢长语也休想得到!   “把那个尼姑处理了。”景泽伯看着里面已经被他掐死的人。   还以为国庙的尼姑会是贞洁烈女,不曾想居然也是被权势熏心的。   黎羲浅这个硬骨头到底是可惜了!他微微捏紧指头,想着荣和太子说的要这个人暖床,更是五脏六腑都在灼热燃烧。   很好,死了,就好了,至少她最后一个看见的男人是自己那就足够了!   “不许留下一个活口!”   侍卫抱手:“是!”   ☆、第242章:伏击暗杀1   马车中,黎羲浅使劲擦了擦嘴巴,菘蓝语重心长:“老爷如今归顺太子殿下,小侯爷虽然喜欢小姐,可根本没有任何要迎娶小姐的意思,倘若太子殿下真心要求,老爷必然要把小姐送过去的。“   锦纹气的小脸通红:‘呸,什么太子妃,我们小姐不喜欢哪怕是当朝皇后都不要!“话音还未落下就被菘蓝捂着嘴巴。   他们做的是皇家马车,后面跟着两个嬷嬷的马车,外面还有个驾马车的小太监,倘若这话传到太后耳根子里面去,鬼知道是什么轩然大波起。   ”好了,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黎羲浅收心,警告两个丫头:“倘若被谢长语知道,我就将你们发买了。”   菘蓝委屈:“小侯爷只手遮天,真知道了哪能怪的了奴婢。”   黎羲浅哭笑不得,菘蓝胆子小,她捏捏她的小脸:“我听门房的嬷嬷说你有个表弟似乎常来看你。”   锦纹倒茶也附和:“是啊,每个月都要来呢,虽然是表弟,不过就小了两三个月的,长得没有小侯爷俊朗非凡,也是个憨厚老实的。”她打趣起来:“咱们菘蓝也到了家人的年纪了,我看这段时间你家表弟每次来都给你带一群簪子的。”   菘蓝脸红:“还说我,那除夕不也对你很好吗?”   “除夕?你胡乱说个什么,他?”锦纹虎躯一震,他和除夕见面就吵,她就见不到他不管对错都维护谢长语那小样,搞得什么都是黎羲浅的错,能够不气?   “我才十六,倒是你都十八,马上十九了,还不不着急?许多女子你这个年纪都做娘亲了!”菘蓝仗着胆子叫嚣起来。   锦纹咬牙僵着脖子:“我要跟着小姐,这辈子都不嫁人,倒是你明明也喜欢你表弟,干嘛磨磨唧唧的,我看人家上次送你那簪子怕是价值不菲,我还听说都考上秀才,人家还说什么考上举人就来娶你来着,分明及时担心你不愿意出府给自己找的退路!”   两个丫头你一言我一句,让黎羲浅咂舌,什么时候他身边两个丫头的时期她都不知道了。   “你有喜欢的表弟?”黎羲浅阻止两个大闹的丫头,上辈子两个丫头多不得善果,以后他的路只会越来越间距,她笑眯眯起来:“秀才也算脱了贫籍,倘若你有这个意思,我就做主给你选个好日子出府去,跟着我怎么多年都没有让你过过好日子。”   “不要,奴婢要跟着小姐,如今小姐看着繁花似锦,其实比谁都艰难。”菘蓝下跪苦苦戚戚起来:“若是小姐不要奴婢了,奴婢还不如去死了算了。”她说着恶狠狠看了挑起是非的锦纹:“我看小姐就该把这人塞到除夕哪里去,我听春分姐说,除夕跟着小侯爷多年,还没有那个诋毁小侯爷的人能活着的,分明就是喜欢。”   黎羲浅好笑撑着下巴看着两个人,难得有了调笑的心思:“是吗,我倒是没有注意,那我改日亲自叫除夕过来问问。”   砰!——   主仆三人皆是一愣,锦纹掀开帘子,大喝起来:“不好,是劫匪!小姐快跑!”   菘蓝当机立断跳下马车,搀扶黎羲浅下来,看着后面被伏杀的两个老嬷嬷,毫无犹豫护着主子朝着旁边密林跑去。   锦纹胆子大,飞快拿起跟棍子断后:“我们小姐是丞相府的小姐,各位英雄好汉,若是要钱。”她丢下几张银票:“我们小姐是封太后懿旨道万皇寺,这是皇室马车——”她还还没有说完,就被人一脚踹开,她咬牙从怀里摸出个烟花扯开放到空中。   亏得从除夕手里要了个信号弹,她努力爬起了,这伙人只有四个人,她拿起棍子跟着追赶上去。   密林里面小路晚宴,适才大雪,更是寒冷,无处可藏,只能不停奔跑,深深浅浅的脚印踩在松松软软的厚雪上,黎羲浅早就脱掉碍事的披风,拉着菘蓝的手跑的飞快,她喘着粗气忽然拉住菘蓝跳下旁边的山丘,滑到出被雪草掩盖的沟壑,对着菘蓝做了嘘的动作。   这处地方还是曾经宁和告诉她的,没想到这辈子居然能够帮她一把,她听着上面的脚步声,和菘蓝不约而同扯下头上的簪子当做防身的武器,听着脚步细碎分散,她道:“是景泽伯的人,他们冲着我来的。“   丝毫没有迟疑,刚刚是景泽伯给她最后的机会,她如何能够忘记那些不听话女人的下场,只是想不到他会如此明目张胆的来刺杀,她脑子飞快旋转起来,随后有些做了错事的模样,刚刚不该那样惹怒景泽伯的。   今日她身边没有石蜜,没有谢长语的探子,又和景泽宜发生分歧,如此好的时机,景泽伯不可能不做些对自己有利的事情。   菘蓝忽然心慌起来:“小姐,奴婢去引开他们,你找机会跑吧,奴婢和锦纹拿命都会护着小姐的平安,小姐,你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你怎么不容易。”   “菘蓝!”黎羲浅要拉住她,菘蓝却是咬牙拿起旁边的木头,狠狠将黎羲浅推到更加里面去,毫不犹豫跑了出去。   “小姐,你一定要活下去!”   外面冰天雪地,根本没有人烟,四个杀手听着耳边细微的动静,两个跟着追了上去,还有两个原地继续寻找。   菘蓝专门找那种小路跑去,她慌不择路,只想将人引开。   锦纹捂着小腹跑了过来,看着捏着长刀的杀手,微微动了动脑子,忽然大喊:“小姐往那边跑,这里交给奴婢!”她语毕,一脚扫了雪晃动灌木丛,看着两个杀手果然上当,忙狂奔起来,大喊:“小姐赶快跑!赶快跑!”   黎羲浅爬出沟壑,看着四下空无的雪地,却是听着后面的脚步声,还在更加的外面,她浑身一僵硬,知道不能在待着这里,提着裙摆操起旁边木棍朝着菘蓝消失的地方而去。   两个杀手一前一后拦住菘蓝的路,长刀放在她脖子:“黎羲浅呢!”   菘蓝呸:“你们这群狗东西也配知道我们小姐的踪迹!”她捂着心口累的瘫坐在地上,看着两个黑衣人咬牙:“要杀要剐随便,就算我家小姐死了,谢小侯爷也不会放过你们这些狗东西!”   就在这时举着长剑要收下菘蓝小命的人忽然转了剑锋,菘蓝目光朝着后面看去:“小姐!小姐快跑!”   菘蓝站起来用尽全力推开旁边的黑衣人,就要去护着黎羲浅。   黎羲浅躲开一件翻滚在地上,刚刚翻身只感觉眼睛一刀白光,顿时一僵。   完了!——   呲的一声——   黎羲浅看着不知道从哪里窜出了的菘蓝也牢牢护着她,菘蓝嘴角一列,一口鲜血涌现出来,她手掌死死握住贯穿她腹部的长剑,不许后面的人扯出来。   她道:“小姐快跑??????”秀静的小脸痛苦的拧巴,嘴角却是绽放出坚定的笑意,她死死用身躯护着黎羲浅,长剑被抽出,鲜血喷射而出,顷刻渲染二人衣裙,她用尽全力去推黎羲浅的身体:“跑,快跑??????”   菘蓝——   黎羲浅不敢相信,难以置信,眼睛忽然就氤氲起来,她一把将人抱住:“菘蓝,菘蓝,你不要死,你不要死!你还怎么年轻,你还没有嫁人!——”   不,她不许!   她不许!   长剑再次过来,黎羲浅抱着菘蓝紧闭双眸,听着后面低吼的声音:“离离”   ☆、第243章:伏击暗杀2   谢长语手里长剑飞速丢出,取下杀手人头,目露凶光沉声:“杀。”   方走到黎羲浅跟前,就见着菘蓝腹部涌出鲜血,死死用背脊身躯护着黎羲浅,他伸手要把菘蓝移动开,遂不及防被她推开,毫无防备坐到被热血融化的雪水中,却见黎羲浅翻身将菘蓝牢牢护在怀中,接着便是几滴晶莹的泪花。   “离离,她没有救了。”谢长语余光看着被除夕抱着走来也是受伤的锦纹,要不是看着天上暗卫联系的紧急信号弹,刚刚冲过了看着满地血泊,他很难形容那瞬间的感受,就像是寒冰将他包裹丝毫没有一丝温度,好在黎羲浅还活着。   两个忠心奴婢拖延足够时间让他召集暗卫。   黎羲浅面无表情,不停给菘蓝擦拭嘴角鲜血,拿着手按压她出血腹部:“别害怕,就是血而已,不会有事,你会长命百岁,我还要给你主持婚礼呢。”她看着倒在她怀里气若游丝还在流泪的人,拿着额头贴着她的脸蛋:“别害怕,我在我在——”   原以为这辈子她能护着两个奴婢的,原以为能够好好对待他们的,她才知道菘蓝有了心上人,下一刻老天爷就带着她,哪里有这个的老天爷!   菘蓝还有半口气,散开的眸子对着黎羲浅淡笑:“奴婢会护着小姐,不管活着还是死了,没有小姐奴婢早就死了?????”她吸了口气,手拼命抬起来朝着锦纹而去,像是哀求又像是嘱咐:“锦,锦纹,小姐就交给你了,就交给你了?????”   黎羲浅心里一惊,伸手就要去握,却看着那小手孤零零啪嗒落了下来,打在血雪当中,如同千万斤鼓槌敲打她心门上,周围脓肿血腥之气,让她不得不接受忠心婢女离世的噩耗。   “菘蓝——”锦纹断了一只手臂,大腿背扎了刀,此刻眼角朦胧,伸手想要去触碰一路走来的小姐妹:“菘蓝——”她说不出任何的和,大口大口的呼吸,浑身没有丝毫起来,只能靠着除夕痛苦大哭:“菘蓝——”   一声比一声撕心裂肺,一声比一声肝肠寸断,一声比一声声嘶力竭。   除夕面色凝重,深深知道锦纹再不救治怕也要落个重伤残疾,转身将人抱走,也隔绝那一声声颤抖心扉的呼喊。   “她死了,离离,别抱着了。”谢长语底身将披风给人扣在肩头,黎羲浅沉默的眼神,平静的情绪让她无从下手,他只能小心翼翼将他和菘蓝分开,旁边芒种也半跪的将二人分开“离离,本侯会厚葬她,别抱着了,下雪了,先回去。”   黎羲浅看着菘蓝被人抱走,忽的爬起了就要跟上去,她还那么小,胆子小人又善良,想一朵太阳花似的,因此她许多事情都未曾让她参与,她打了个冷战,伸手就要去抓,终于哭出声来:“不要,不要,她还那么小,底下那么冰,她还有心上人,她不该死的——”   谢长语小心翼翼搂住少女,一遍一遍安抚她的情绪:“为了你死,她很高兴,离离别哭,离离别怕,我在。”他拉住厚实的斗篷将人笼罩起来,轻轻抚摸她的背脊,语气无可奈何带着几分耐心的哄:“这还是我认识的离离吗,对待外人不是一向狠辣吗,既然知道谁杀了菘蓝,以命抵命就是。”   黎羲清浑浑噩噩被她报上马车,让芒种帮她换了干净的衣物,这才走了进来示意马车回城。   “她还那么小。”黎羲浅低头喃喃,忍不住氤氲泪光狠狠吸着鼻子,此刻她不在是拿给心计颇深,诡计深沉的黎大小姐,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女,卷缩成一团,下巴低着膝盖:“刚刚我们还在说让他出府嫁人,一转眼她就没有了。”   谢长语纠正:‘是为你死的,每一个贴身丫头,贴身小厮的使命就是护着主子,即便是除夕,也随时做好为我死的觉悟。”他纤长的指头挑起少女下巴,慢慢给她擦拭泪珠:“她陪你度过最艰难的日子,你伤心也是应该,她九泉之下知道也会高兴。”   “她不该死的。”黎羲浅擦擦鼻头,接过谢长语给他的热茶:“我知道哭没有用,就是难受。”他看着坐在他身边的少年,想起景泽伯的话,下意思靠着他的肩头:“这几日你不见人影,是做什么去了?”   她话说出口就知道越举了,瞬间掩饰:“刚刚我在后殿撞到景泽伯,他说你在收集边关情报。”   “宁远侯府这个爵位我没有想法,谢顾远死了,我就能被赶上马了。”谢长语淡淡道,又看了眼黎羲浅:“太后给你说什么了,说谢顾远死了?”   黎羲浅微微点头,景泽伯也好,太后也好,说的都是一个意思,她问:“你不在乎?”   谢长语挑眉倒是真没有几分伤心:“和我没有想干,死了就是死了,难不成我一句话他能活过来?”   这话哽咽的人没法接下去。   谢长语道:“你害怕我去边关?”   黎羲浅看他一眼:“边关腥风血雨不是好地方,既然你父亲死了,陛下不会把宁远侯府赶尽杀绝,你是丹书铁劵的侯爵,自打大周建国宁远侯府手里总有兵权,是实权伯爵,一辈子都屹立不倒。”   谢长语好笑:“你是皇帝会要这样手握兵权的侯爵,**帝也不是什么好鸟,否则怎么敢吧流芳郡主嫁给谢顾远,就是要她绝后,至少子孙稀薄,又让太后抚养我启蒙,他更是时常给我讲流芳郡主的好,捧杀罢了。”   这是谢长语第一次给黎羲浅说些关于他的事情,黎羲浅神色凝重起来:“所以你都是装的,你不如仕途就是害怕宁远侯府——”   “那是我根本不削给大周卖命,他们皇室的事情我不敢兴趣,不是你这小妮子,我怎么可能和景泽宜说话,你都是个没有良心的,你若是听我的话不要出门,就不会有今日的事情。“她尊尊说教起来。   黎羲浅叹气:“太后的话我能不听,长生离不得我,只能把石蜜留下了,春分哄不住他。”   “刚刚你说景泽伯也在,你激怒她了?”谢长语握住黎羲浅的手,却是说起来正事:‘若是提前部署,我的眼线必然知道。“   “你在太子府有眼线?”黎羲浅看她。   谢长语不作答,拉住她道:“我在问你话,发生什么了?”   “没什么。”黎羲浅不想骗他,更不想提起那刚刚窝火的事情,扯着脑袋看着羊绒摊子,“事情是景泽伯做的,我不会放过她。”   “我在问你话。”谢长语不依不饶。   黎羲浅道:“还能说什么,问我要不要做太子妃,真不知他是不是眼瞎,放着黎柳柳那样的倾城美人不要,看上我这个无盐庶出,脑子简直被马蹄了。”她说着扭头看着谢长语,瞬间一呆滞,随即懊悔起来,她怎么忘记谢长语对她有两份上心,她忽然道:“谢长语你真的喜欢我吗?”   “需要我把你丢下去吗》”谢长语板着张脸。   “那就不要去边关,不管谁逼迫你,哪怕是陛下逼你都不要去。”黎羲浅认真看着他,脑袋靠着他:“不要去,绝对不要去。”   宁远侯死,谢小侯爷带之,这是上辈子景泽伯告诉他极其简短的话,过程如何她从未想过。   “怎么,还未嫁给我,就怕做小寡妇呢?”谢长语好笑看着她,却是感觉唇角蜻蜓点水,黎羲浅已经在他嘴唇上砰了下,他看着越加毕竟的少女,贼笑起来:“怎么,要生米煮成熟饭了?我倒是没有问题,你确定?”   黎羲浅噗嗤笑了起来“我三哥会提刀杀了你的。”她笑嘻嘻推开,随即脑袋骗到窗户:“你刚刚不是问我和景泽伯发生了什么呢,就是这样,没有了。”   半响,马车外的暗卫只感觉马车一颠簸。   “你是不是想死?”谢长语将人禁锢在膝头,捏着她的下巴:“敢玩乐我的可还没有生出来。”   黎羲浅软语下来,环着谢长语的脖颈,语气柔和温暖:“谢长语不要死,不要去边关,即便没有兵权,没有实权,你依旧是我最重视的人。”   “本侯从不看重大周的权势。”谢长语难得见这个人顺从他像是小野猫趴在他身上。   他道:“喂,要不要杀个人给景泽伯点厉害?”   黎羲浅疑惑,听着谢长语冷笑:“你觉得荣和太子如何?”   ☆、第244章:谢顾远死   宁远侯谢顾远为国捐躯,战场伏击重伤,提着最后口气长途颠簸,到底是在皇城根还有二里路溘然长逝,未能看着嫡长子谢长语最后一面。   **帝当即长哭与朝堂,下旨追封谢顾远为镇国公,赐下珍宝无数,为哀悼忠烈之心,播下十万两抚慰边关将士,同时身为世子的谢长语,因着父亲愕然罹难,被皇室簇拥着坐上宁远侯的位置,手握二十万大军,且为了安抚太后,太子景泽伯上书,宫中禁军也由着他带领。   一时之间风光无限,认识的不认识的,通通水泄不通挤着宁远侯府,吃定谢长语游手好闲打马游街不知道辞离父亲好友,而后太后派来找常嬷嬷帮扶谢壁处理后事。   此后,谢长语从流芳郡主别院入住正堂,手握实权。   从小侯爷谢长语成长为了宁远侯爷谢长语。   黎羲浅是在谢顾远头七之后,漏液而去,到的时候春分在外恭候,有些咋舌:“算着小姐怕是要来,又恐被谢壁小贱人拿捏,料不到居然月中天来了。”   黎羲浅下马车淡淡说:“等着抓我错处的也多,想着小侯爷在不耐烦总要应酬。”不看重谢顾远的僧面,也要看着太后的佛面,所以她早就吩咐锦纹在外看着,谢壁马车一走,她便从后门出来了。   如今丞相府清净不少,周眉也就这几日的事情,方玉死后黎远海终于在醉酒中伏在黎羲浅膝头嚎啕大哭,将自个锁在后院养病的别院两日,现在化悲痛为毅力,势必要护着身边的人。   总算花了一年将大部分曾经耻笑她、羞辱他、落井下石的东西赶尽杀绝。   捏着手指离着八月盛夏只有半年不道了,如今**帝给了太多权利给谢长语,几乎将近捧杀,前线至今只是负隅顽抗,镇国府三个儿子折损殆尽,大将军府父子三人前去御敌,此次突厥来势凶猛,势必要夺得边关六郡架势。   此时金银财宝外家兵权美人赏赐下来,倒像是在让谢长语留后的前景。   正堂里打扫干净,熏了龙涎香依旧能够隐约闻到死死香蜡钱纸绕缭的气息,谢长语穿着黑金长袍坐在太师椅,手里端着碗鱼片白粥小口小口喝着,英气俊朗的脸颊被常嬷嬷逼迫着操持七日也是够呛,见着她走进来,放在手里的东西揉了揉眉心:“早知道就不弄死谢远那个蠢东西,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还说得出这样的话,看来这个父亲在他心中就是个仆人。   “小侯爷,不对,侯爷你如今是侯爷了,是要每日上朝的人,我听石蜜说,陛下已经下令让你明日开始参政?”她做了下来,笑盈盈结果香茗喝了口,手里掀开的盖子放在杯口慢慢盘旋。   谢长语善谋,文韬武略精通,重权在握,分明就是赶鸭子上架,突厥打的够呛,大抵是要软化谢长语,让朝堂那群老东西日日念叨,想想大周安危,自己脑子一热请命,皇家无情,够狠,她深思熟虑,捧着茶杯:“你如今是宁远侯,谁都不能威胁你,不论六部九卿的如何痛心疾首在侯爷面前哭闹,也绝对不要妥协。”   那些个老东西,你退一步他们就能逼得你自己挖好坟墓跳进去自己吧自己埋的严严实实。   谢长语撑着太师椅站起来走了两步,背着手没有往日风流,多出几分戾气刚毅,眉宇之间带着寒意:“连你这个蠢丫头都看的出来,本侯如何看不出来,石玉月长兄和他两个侄儿都是聪明人,宁肯守也不愿攻,见好就收。”   倒像是在说谢顾远冒进和自投罗网。   黎羲浅点点头说:“你明白就好,荣和太子给京城中女眷下了帖子,三日后成为芙蓉园设下宴席。”   蝶韵公主死的不明不白,大周态度强硬但却愿意让明国三年商道不用交税,依旧联姻,她记得不错的话,上辈子荣和太子甄选的乃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庶出小女,因为嫡长姐脸生红点,家中只有两个女儿,又是明国太子亲下拜帖,倒是不知怎么就看上了。   其中自然有隐晦,那位庶出小姐姨娘乃是孙皇后表妹姑母家次女,扯得关系太多,无人知道,到底是景泽伯和荣和接着这位小姐有了来往,而后她去明国为人质,才知道这位庶女早八百年就死了,只是按着消息,找人代替她的存在,间隔日子送信回去。   说起来黎羲浅就想一把大刀落到景泽伯那王八蛋身上!   “反正选不上你,你猴急什么?”谢长语摆手让暗处侍卫都下去,反手拉着黎羲浅,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落到他腿上做的好好的,“你疯了!”黎羲浅想着事情,真心吓着抬手锤了谢长语肩头两下,被他拉着腰身靠着他肩头。   “如今本侯骑虎难下,闲不下有空没有去找你,自己小心些,需要什么差遣人过来拿,有人欺负你,你现在也没有人敢欺负了。”谢长语摸了摸她的脸颊,下巴搁在她脖颈“荣和那蠢货和景泽伯个憨货联手,本侯如今戴孝,明面就不去了。”   少女点点头,觉得这东西似乎暧昧,又感觉少年太累,连着呼吸都粗细不一,她摸着他的手背点点头,小心翼翼说“谢顾远死了,只要你不点头,陛下是不可能比你去的。”   真的敢,史书笔头子就能戳穿他的脊梁骨!   谢长语好笑,亲了亲她的脸蛋:“你怕我死?”   黎羲浅心头一颤,吐了口气,双手环住他的脖颈,脑袋贴着他的脸颊,可怜兮兮,声音都在颤:“嗯,怕,怕的很,所以谢长语,不要去边关,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去。”   他朗笑“听你这话,我去了就是死了不是,我瞧着你说话圆滑,怎么到我这里如如此随行,难不成你要宁远侯府后继无人。”   “反正别去,谢长语你要是敢去,我就砍了你的双腿,你有本事爬着去边关你就去吧,没准敌军看着你可怜,还又把你丢回来。”黎羲浅眼睫毛染上水雾,鼻尖忍不住啜泣起来,半年不到,她要到底怎么去阻止。   上辈子谢长语是自愿接下帅令,那这辈子是不是只要他咬定不去,就能避免?   谢长语也察觉道黎羲浅情绪不对,声音比素日的柔和还要柔和几分:“好好好,真不知道你天天都在想什么,本侯还有事,快点回去了。”   待人走了,赵政摔着胳膊进来:“我说二哥你也做得出来这样的事情,让我化名一路护送谢顾远,临到城门让我收手,你是没看到死不瞑目,废了好大力气才让他耷拉上的。”   谢长语眼底寒霜“流芳郡主当年不也是死不瞑目吗?谢顾远罪有应得。”   当年流芳郡主生下谢长语那日,谢顾远就在皇城根下得到噩耗,流芳郡主死不瞑目,心中怨恨怨怼最后作为为人母最后一句遗言让太后传递给他。   亏欠我的,你必须补偿给孩子——   赵政靠着柜子抱着胸口:“你真想清楚了,嫂子怎么办?”   谢长语双眸寒光略过,许久淡笑起来,一言不发。   ☆、第245章:荣和太子之死(上)   三日后时缝清明,郊外芙蓉园乃是**帝暑热时候行宫,算是小皇城,视野开阔,瞭望楼就是十九楼,万花开放,小桥流水,静影沉璧,可谓三山四海美景浓缩。   黎羲浅穿着白蓝色蝶花杯子,手里拿着把竹扇,说是有扑蝶会,大抵是要荣和太子看看大周女儿们娇羞的模样。刚刚入了大门过了影壁穿过垂花门梨花树下离着位女子手里还抱着个娃娃,见着黎羲浅来了,将娃娃交给奶娘主动走了。   真是方翡翠,自打那日联手做掉蝶韵公主,二人关系也有缓解,加上那日灵台她一番爱妹之心,硬生生将断袖之癖的明远拉了回来,跪在他跟前端茶递水洗心革面,二人恩爱夫妻,也算是磨难见真情。   “多谢了。”方翡翠开口“芳华长公主今日也在,如今和荣和太子,太子殿下,平亲王在说笑,我给长生做了两身衣物,晚点我同你一起回去。”她说完,看着远处明远过来,底身见理说了当心二字。   锦纹自打菘蓝去世简直对黎羲浅形影不离,即便净身如厕都要看着,此刻风声鹤唳:“小姐不如吃了中午就找个由头回去吧。”   石蜜翻白眼:“怎么多人敢找小姐麻烦我活活砍了他们,放心,他们没有那么蠢。”这件事情闹大,一个蝶韵公主一个一品大官儿媳妇,**帝两边不能轻了重了,还不如大家心照不宣,政治上让点退路出来。   宴会设在花园中,黎羲浅没有认识的人,找了处阳光不错的地方看着争奇斗艳的花朵,拿着筷子看着吃食只是不停翻动并未动口,日头有些温度,不算太热也让人眼睛睁不开,做旧了反倒是困乏,她喝了自己带来的酸梅汁提神。   果不其然那位太子远亲的表妹歌喉动人,唱的还是明国小调,颇为让荣和太子鼓掌。   荣和太子锦衣华服面容俱佳,身边做的是芳华长公主,二人说说笑笑,还能看着芳华长公主娇羞的小模样,而他两坛子酒把献技的达官贵族簪缨世家的小姐敬了个遍,目光时有时无落到角落撑着下巴,抬手拿着竹扇遮着阳光的少女。   少女灵动秀气水灵灵的眸子或是困了,水氤氲在熠熠生辉的眸子,强打着精神喝了些水酒,旁边丫头似乎在恳求她吃完粥食,白皙的脸上因着阳光薄薄一层金黄色,还有几分红润,和这圈国色天香在一堆,倒是遗世独立,另外一番干净的美丽,纯洁又干净,温婉又柔和,让人无法引开眼睛。   荣和太子这才回过味道了,黎羲浅分明就是个极其耐看的女儿家,这京城都说谢长语这个宁远侯是被狐媚子勾引,放他娘的屁,分明就是那小子眼神好,夫妻过日子最重要便是相看两不厌,谢长语那张脸他这个男人看着都觉得赏心悦目,莫说女人了。   黎羲浅不是尤为,如同阳光下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青莲,不,青莲出淤泥而不染依旧受人追捧,就通身败名裂依旧被**帝视若珍宝的黎柳柳,可不就那谪仙似的人物?这人更像寒冬腊梅,独自绽放,无人注意,带着你注意到了,依旧被人守护起来。   她不知道是和旁边天真的丫头说了什么,鼻梁敲动扇边玩儿轻笑,一瞬间整张脸都有了色彩,樱桃小嘴贝齿轻轻咬着,让人恨不得上去浅浅尝一口。   荣和太子安奈住下腹燥热,回过头和三位皇室殿下喝酒赏花,而后那位庶出小姐又被钦点唱了几只小曲,大家心中一边骂着荣和太子瞎,一边又庆幸不用远嫁的是自己。   一日无事,黎羲浅本事要与方翡翠一同回去,奈何那位庶女吃坏了肚子不能颠簸,便是让府中贴身嬷嬷送了一层。   石蜜俏皮可爱,拿着盒子酥饼做到外面:“怎么你家夫人对我们小姐如此殷勤了,以前不是恨得牙牙痒吗。”   “石蜜姑娘这话可不要胡说,今日我们夫人无意能到芳华长公主和荣和太子说起你家小姐,因此格外上新,我们夫人也算是因为你小姐因祸得福,世子也洗心革面。”   石蜜笑而不语把东西塞到她手里。   一路无风无雨,黎羲浅眼看着京城,到底是真的松懈下来,腹中没有东西,忙让石蜜去买,锦纹这丫头现在绝对不离开自己实现,一让她走出半盏茶,就能哭给你看。   到底没有从菘蓝的死里面走出了。   很快,外面递进来了分吃食,马车缓缓动了起来。   黎羲浅吃了两口忽然觉得不对劲,道:“石蜜你进来?”这丫头能做娇娇女绝对不去做车夫的。   却在这时候锦纹砰的倒下,黎羲浅抿嘴,抬手将人扶住,撩开帘子脖子上就有冰冷的东西贴上,马夫早就不知所踪,她心里一沉,根本不敢轻举妄动,在挑开窗户,眼睛还没有出去,利箭呲溜滑下来。   外面危险语气想起来:“我们主子只是想请小姐做客,小姐若是让我们不好做人,尸体我们也是能够交差,届时姐看看是宁远侯跑的快,还是卑职的刀剑快。”   黎羲浅压根话都没有听完,砰的晕了过去。   眼下正是关城门的时间,若非大事绝对不能擅自打开,她看了一眼昏倒的锦纹,在没有了知觉。   黎羲浅醒来,不由自主紧张,四下看看,手脚违背束缚,眼前布置是明国格局,怎么说,是荣和太子?外面有脚步声,她稳住心神,再次闭上眼睛、、、、、、她倒是要看看,这个衣冠禽兽要做什么!   荣和太子打开房门,看了眼床上半侧着的少女,随意靠着三足桌子声音促狭:“离离?宁远侯那孙子好像这样交过你几次,别装了,那糕点你就吃了半口,睡到现在应该醒了,亦或者你要本殿下请你起来?”   “你要做什么?”黎羲浅做了起来,看了荣和太子一眼,这个人平静的时候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他骨子里面有着景泽伯的不折手段,还有蝶韵公主的变态恶心,若不是有福好皮囊和有权势的母妃,八百年就死在儿孙众多的明国皇室里面。   她做了起来,没有害怕的模样,反倒是轻笑:“太子殿下要请离离过府,只要下个帖子就是,何必如此行径,今日那位小姐若是知道痴心错付,可是要恼的,您还不知道吧,我三哥给我说,那位小姐就是命差点,算起来,还是我们大周太子的远亲堂妹。”   荣和太子对女人,那是先礼后兵,床榻上折磨死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他对视对你有耐心,将你生吃抹干净的手法只会让你终身难忘,即便活下来,这辈子都不想做人!   她深呼吸,只求石蜜去搬救兵了,现在她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   看她如此乖顺,荣和太子舔了舔唇角,说道:“别很错人,是你们太子殿下把你送到我这里来的,我与她是好有,倘若不收下,怕是于理不合,还有生下来嫌隙。”   黎羲浅心中恶心,依旧莞尔轻笑主动起身走了过去:“离离今日没有吃多少,殿下配离离吃点东西说说话?”   ☆、第246章:荣和太子之死(中)   黎羲浅很大程度引起了荣和太子的**,又在灯火瞬间泯灭了几分看重,原以为他必然大呼小叫搬出谢长语狠狠踏削,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庶女就是庶女,注重权势依附男人,毫无靠山底气。   黎羲浅手里捏着筷子恨不得戳到他的眼珠子里面,眼中笑的从容,亲自给他布菜,听他道:“据说你是谢长语的入幕之宾,闭上我,有多好?“   “宁远侯爷长得好,女子哪里有不喜欢俊朗少年的,您说是不是?”黎羲浅停下筷子捂嘴轻笑,见着荣和太子是笑非笑的看着她,猛然直接扯下头上珐琅花簪子狠狠朝着他手臂而去!   只是瞬间,荣和太子已经抓住她的手:“这睡也睡了,你醒神也醒够了,饭本殿下也陪你用了,现在你这是在撩拨本殿下吗?丞相府的独女,今夜一过,我让你们那皇帝老儿封你个公主,风光陪我回明国,如何?”   “明国!我呸!”黎羲浅挣扎起来,抬手拿起盘子碗朝着他身上去:“恶心吧啦的东西你也配碰我,我是一品大员的女儿,我若有个二三,我三哥谢长语必然为我讨回公道,荣和!这里是大周的国土,你在畅快也是强龙难压地头蛇!”   那声荣和叫的他心情极其舒畅,一把扯开桌布地板上甩的皮拉哗啦,女人们,不反抗哪里有意思?他狠狠将人按到在桌案上:“黎羲浅,本太子就是看上你了,从不从都是情趣,这里乃是我大周行宫,你那小情人在宝贵你,也不敢——”   “荣和,京城合景钱庄是你在大周的根据地,你说若是陛下知道了,你能活着回去?”黎羲浅使劲挣扎,奈何她气力太小,回来这一年娇生惯养,和女子比完全不输,男子就要逊色的多,他趁着荣和太子错愕瞬间,狠狠用膝盖提上他的子孙根!   她倒是要看看,没有那玩意!他怎么畅快!   荣和太子能做到太子这个位置也不是吃干饭的,瞬间丢开钳制黎羲浅的手,还是被狠狠踢到了大腿,气的冷笑:“你很好,还从未有人敢这样对我,这样对我的,特别是女人,你都知道有什么下场?”   黎羲浅扯下簪子比在心口防备,嘴唇苍白,不停环视屋子:“荣和,我与你无冤无仇——”   “无冤无仇,你和谢长语合伙杀了我妹妹,这是无冤无仇!”   “那是你妹妹先动了我三嫂还妄想杀我侄儿!就因为谢长语喜欢我!她本就该死!”黎羲浅声音都紧了:“我告诉你!大不了咱们就一起死!”她说罢拿过旁边烛台慢慢放在纱幔下面:“行宫被烧毁,荣和太子你觉得后果你能担当的起来?”   荣和太子要接近的步伐硬生生掐断,烧个宫殿走个水又有什么大不了,奈何要是发现大周管家小姐尸体,莫说**帝放了他,回去他老子也不会放过。   “你这是做什么,我未曾说今日就要来我,你就让我搂住你睡觉,亦或者配着你也好啊,景泽伯既然把你给了我,自然会给你父亲——”   黎羲浅原本还有两份理智,在听着黎行之这个权势熏心的名字后,果断放了火,纱幔依然,火势瞬间窜了起来,嗖嗖嗖朝着房梁上面去,她冷笑:“若是这样你还要侮辱我,你当时真有两份本事!”   算着时辰他足足呆了两个时辰了!谢长语要找也早就找到了!不能被救就只能自己救自己了。   荣和太子什么时候吃过女人的下马威,一脚踢翻凳子,连连低吼几个好:“我看把你烧的渣渣都没有,谁还查的到,黎羲浅最后一次机会!要不要跟了我,我像你保证,让你成为最尊贵的太子妃!”   他连着我都不用了!   黎羲浅冷笑“即便找不到尸首,我是谁杀的,大家心里都有数!你还不知道蝶韵公主是怎么死的吧?你玩女人的下三滥的招数,她在死之前都领教了!”   荣和太子恼怒,指着黎羲浅大骂:“你这个贱人!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他疾步走出房门,对着侍卫:“给我加油!活活烧死!不许人来帮忙救火!就说有要紧的东西!”   两个侍卫对视一眼,这样的活不烧死也要被烟活活呛死!   里面黎羲浅简直人走了,飞快的就去趴窗户,打开也是难以置信,十步距离一睹高高围墙,两步全部可以堆砌,这荣和太子怕是在大周也没有少糟践女儿家!她回头看着掉下来的梁木,外面火势越来越大,荣和太子就是要活活烧死她。   没有丝毫思考时间,她飞快扯着高脚小桌子扔出去,又丢了三根凳子,翻出去还摔了下,龇牙咧嘴爬起了,耷拉起来摇摇晃晃的桌椅板凳用力一条哪出前世在村子翻滚的身姿,使劲踩着墙壁翻到了上面,手臂脸上都刮花了。   她看着虚高的外面,一咬牙跳了下去,黑漆漆的巷子放在不少杂物,到底没有伤了她。   只是?这里是哪里?   黎羲浅瘸着脚朝外走着,看着根本不认识的巷道简直不敢轻举妄动,又恐怕荣和太子让人找她的尸体,两下抉择,硬着头皮贴着墙角蹑手蹑脚起来。   却是刚刚看到点点光亮,面前就出现了笑的阴险的荣和太子。   “我就在想黎大小姐会不会不顾身份翻墙出来,哎哟,怎么高的墙,腿阙了吧,本太子抱你回去如何?亦或者你觉得这里也不错?”荣和太子一步步毕竟过去,气到极致他越发觉得这个女人和他胃口。   对自己恨得下心来,是个做大事的。他很喜欢。   “你别过来!”   “你还有簪子?还有威胁我的东西?你那花拳绣腿在床上或许能有些发挥。”   却是想起一个极其清淡的声音带着不怒自威让人心神一寒:“是吗?荣和太子喜欢欺负本侯的夫人,欺负的让本侯有些不悦呢。”   谢长语一声黑金长袍抬手从后面环住荣和太子脖子,图穷匕见,声音听不出情绪:“你说这样杀了你是不是太便宜了?”   黎羲浅看着如天神一般降落的人,大大喘息起来,脚底一软靠着墙壁:“这样死太便宜他了!”   “我是明国太子,宁远侯你不要命了,死了老爹孑然一身就敢以下犯上!”荣和声音骤然大了起来,身子想去摸藏在身上的暗器,被谢长语直接掐断手腕痛的大叫。   谢长语望了一眼黎羲浅,幽幽道:“除夕送离离回去。”又看着她:“我找他有点事情,你先回去。”   待人走了,荣和太子忍着剧痛:“宁远侯,有什么事情好好说,杀了我对你没有好处!我的侍卫找不到我,今日的事情就会落到皇帝耳中,到时候你讨不到好处!”   “你可以试试。”魏安一脚踹开,若不是盯梢的人说黎羲浅没有回府,石蜜被人发现打昏丢到郊外,他根本不敢想过来会看到什么!   ☆、第247章:荣和太子之死(下)   京城虽有宵禁,在外邦进贡为了显示繁荣的贸易和国力,会在亥时敲响钟鼓两百声,时常半刻钟,足够快马加鞭回到自己所在街坊,若是过来时间,出来等同于扒窃,是要去京兆伊大狱里面晚上半个月,领二十大板子的。   秦楼楚馆笙歌缭绕,京城最繁华的歌姬楼当属花舞坊,三层大楼灯红通明,舞姬乐妓吹拉弹唱楚腰动人,里面随处一看都是簪缨世族家的公子哥大少爷,左拥右抱无不纸醉金迷。   荣和太子坐在雅室,身边还有两位莲脸红,体红香的绝色佳人,当然说是没有将匕首架到他脖子上,他或许还会多看两眼“谢长语!你到底要如何!你可别忘,我是明国储君,而你是个闲散侯爷!”   他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让他不能臣服于任何事物,此刻面前放在小案几,上面两碟子菜肴,碗筷齐聚,对面太师椅上坐着的少年手指轻轻敲着扶手,半颔首,看不清在想什么,他哪里有心思吃东西。   分明就是断头饭。   “是景泽伯将人送到我行宫,冤有头债有主,谢长语你不要下错手了。”荣和太子轻蔑看他。   谢长语就垂着眸子看他,扣着扶手的纤长手指停下一拍:“所以我先向景泽伯讨要几分利息。”   是要一个不放的口气。   “疯子!”   谢长语看他:“当然,本侯也不是通情达理的人,请太子殿下来,也是有些话要请教。”   荣和太子肩头微动,左右两个绝色女子顷刻将她按住,谢长语好笑:“太子殿下,这花舞坊的主子就在你面前,你觉得在我的地盘,你能逃,我没有耐性,说一句答一句,少一刀。”   “你!”荣和太子挣扎,他是太子,是储君,动私刑!“蝶韵被你谋杀我为曾找你麻烦——”   “这两日朝堂将北边战况在金銮殿说的痛哭流涕,还不是麻烦?”谢长语手指微动,荣和太子就是一声闷哼,他眼睛都不眨:“我既能杀了蝶韵让你不吭声,也有法子杀了你,让明国不吭声,除开京城荣景钱庄,郊外桃花庵,城外二十里锦瑟客栈,还有哪里?”   荣和太子怔住,倒不是觉得明国根据地被从他口中说出来诧异,他也识图在这位深不见底的少年身边种下人脉,皆被拔出,只是,这三处根据地,不在大周。   而是在乐都。   “你到底是什么人!”荣和太子低吼随即耻笑“好你个谢长语,居然通敌叛国!”   背后又是一刀,荣和太子痛的呲牙,嘴角勾起,像是发觉极好的关键:“也是大周皇帝忌惮你侯府,迟早是要死的,你还抢了景泽伯政治需要的女人,不如你跟着我,我保你飞黄腾达,你在大周什么位置,待我上位,你还是什么位置。”   回应他的是谢长语的冷笑:“那个位置我看你不配。”   荣和太子感觉脖子上夹着的匕首割伤喉头,举起手,明哲保身活命才是最重要,冲冠一怒为红颜,他今日是看明白了,随即道:“乐都皇宫养马太液门有个酒馆,没有了。”哪里进出的皆是锦衣卫,金吾卫,宫人来往,打听搜集情报也快速。   “那一家。”谢长语挑眉看他。   荣和太子目光一缩,他记得这人从未去过乐都,为何如此了解,他道:“皇家入股哪家。”   谢长语站起起来,背手两步立在他面前:“荣和你的探子有没有告诉你,本侯不喜欢重复同一句话”作势伸手直接掐住他的脖颈。   荣和太子挣扎不动,死死捏着谢长语有礼的手腕:“皇家入股八成锦堂春——”他说着感觉脖子上禁锢气力越来越大“谢长语,你——”   “本侯极少亲自杀人,看着你是一锅储君的份上。”   荣和太子瞪大了眸子,看着眼神狠辣的少年,断气最后一刻像是想起了了什么,手指死死指着他。   谢长语接过手帕净手:“处理干净。”   *****   次日一早,荣和太子在姬妾身上的消息传遍京城,黎羲浅困顿在罗汉床,昨夜等了许久未见着谢长语而来,竟然就睡着了,她听完石蜜的话,蹙眉:“死在女人身上?”   “是,两个姬妾被抓起来,一查底子土生土长明国人,原是家中姐妹被荣和太子折磨凌辱而死,一心报仇,趁着朝贡伺机而动,活活用腰带勒死的,满身酒气,人面兽心的东西。”石蜜呸了起来,昨日她被人下了迷药丢到城外,误导暗卫以为黎羲浅也被带出城。   黎羲浅想了想,问:“谢长语呢?”   “半夜太后不适,侯爷进宫侍疾,眼下陛下应该召见她商议荣和太子死的事情,宁远侯是武将世家,边关事情杂乱,侯爷要协助兵部吏部收拾烂摊子,城外兵马营最近隐隐马瘟,侯爷无暇分身,差人送了几瓶伤药过来。”   她点了点头,拿起架子上百合鹅黄色褙子床上,吃了碗鱼片粥喝了半碗燕窝粥,陪着长生玩了半日,太后来了懿旨召见他入宫。   太后比上次黎羲浅见到还要虚弱几分,可她知道,这场病会慢慢蔓延到今年入秋,在好好回转起来,她乖巧的坐在床边兀子上:“太后今日瞧着精气神极好。”   “是啊,长语来看我了,配着我说了好一会话呢,他现在是侯爷了,身上担子太重了,最近都在忙活兵马事情,你可别和她生气。”太后柔和的笑着,拉住黎羲浅的手,见她眼中忧心忡忡:“我可是要看着长语娶妻生子的,离离,那小子今日我可看的出来,对你真伤心,那你呢?”   黎羲浅一哽咽,他和谢长语的关系发生翻天覆地的转变,喜欢不喜欢不是她现在儿女情长,她的两个两个的仇家还在高处站在,再次之前她真的没有心思回应,回应一个英年早逝的少年。   太后见她不说话,也是叹起来,随即笑眯眯说起来谢长语小时候的事情。   她静静的听着,自打上次在安康寝宫玉景泽宜对质,他送了不少东西来求和,朝堂上的手腕远远不如刚刚如仕的谢长语,太柔和了,太光明长大了。   呆在黎羲浅走出太后宫殿已经黄昏,过来甬道有人走来,是哭哭啼啼的安康公主。   “怎么了?”黎羲浅两步过去,娃娃铺在她怀里大哭。   安康身边的奶娘忍不住擦泪:“我们家娘娘,我们家娘娘被陛下赐下鸩酒了——”   什么!   上辈子这位淑贵妃可是活的稳健的很!   安康眼底哀伤:“二哥在母妃寝宫痛哭,姐姐,你去劝劝吧,二哥没有什么朋友——”   送她的老嬷嬷道:“黎大小姐这事情陛下遮掩着的,下来死命令不许让太后知道,都是冤孽,既然黎大小姐和二皇子是——”   “二皇子?”黎羲浅冷声?   安康嚎啕:“父皇收了二哥的亲王之位,姐姐,二哥会不会抛下安康了——”   什么?!   ☆、第248章:淑贵妃惨死(上)   石蜜抱着啜泣的安康跟着黎羲浅微微急速的步伐,旁边的奶娘快速将知道的信息高速她。   “事情要从五日浅说起来,那日皇后娘娘在御花园设下宴席,陛下被柳妃娘娘,也就是黎大小姐的表妹哄着去了,而后不知怎么回事,淑贵妃中途离场,再被人带出来就是和,和司马将军家的二老爷在一起,那司马二老爷身上还有淑贵妃娘娘秀的荷包。“   司马将军府二老爷,这是一桩秘闻,当年淑贵妃还是闺中小姐时候,曾有婚约郎情妾意,而后未婚夫在外偷吃还珠胎暗结,淑贵妃直接漏液上面退亲撕毁文书,隔日就被送到了皇宫里面,那位未婚夫正是司马家二老爷。   算上去,还是淑贵妃堂哥,景泽宜堂舅。   后面她做了贵妃从景泽伯哪里才知道,这一切都是淑贵妃母家做的,当年英国公家需要女子入宫为靠山,家中虽有几个嫡女,最出彩的却是已经有了婚约的淑贵妃,因此设计了司马家二老爷。   司马老爷在后面亲手杀了那个小妾还要孩子,在淑贵妃死在太妃庙的时候,抹了脖子,手里拽着个当初定亲的香囊。   通奸。   普通老百姓都接受不了的,更可况是天潢贵胄的皇家!还被人瞧着!   即便是假的,可知道**帝去查查,就能知道其中蛛丝马迹!   除开英国公府这个外家,最支持景泽宜皇位的就是司马家了!淑贵妃死,英国公便被**帝不耻,司马府难逃一劫慢慢凋敝,景泽宜也会被**帝放弃,一箭三雕!一箭三雕!   他若早点听了自己的话!还会有今日的下床!能做这件事情的只有孙皇后!   很快就到了淑贵妃的暖雀殿,里面已经人仰马翻,连着侍候宫人都没有,正殿里面,黎羲浅单枪匹马走进去,里面昏昏暗暗,只有稀稀疏疏几站枯黄灯烛,一片狼藉之中,有酒坛子东倒西歪,还有隐隐血腥气息。   “滚!”太师椅上,景泽宜仿佛失去所有生计,发冠丢到一边,整个人颓废不堪,怀里抱着个牌位,脚边还有一把长剑。   黎羲浅捂着鼻子,轻手轻脚过去,语气冰冰凉:“若你早按照我的话去做,淑贵妃娘娘绝对不会死,你明知道司马二老爷与你母妃往事,依旧认定身正不怕影子斜,被人拿住空隙。”她神情极其冷淡,走到他面前,望着他怀里的东西:“宫中嫔妃死于通奸的,是不配有牌位供奉与太妃庙的。”   “我母妃绝对不是朝秦暮楚之人!他和堂舅是清白的!是景泽伯是孙皇后!”景泽宜眼眸迸发出深深恨意,眼眶微红显然是哭过,嘶哑的声音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走到她面前的少女,痛苦的扶着额头:“想不到被你看到如此狼狈一面,如今我什么都么有了——”   “什么都没有的是安康公主,她本就不是淑贵妃娘娘亲生,若是此刻有人造谣淑贵妃收养她的原因乃是因为殿下堂舅,您觉得谁的下场会更加的惨,我曾经就提醒过你,对他人仁慈就是是对着狠心,你放过他们,他们不会放过你,你觉得死了娘他们就会放手?”   景泽宜眸子怔了怔,盯着黎羲浅。   “下一个他们会杀了安康,再下一步会是英国府,你的亲信一个个到想去,你身上污点越来越多,最后你最敬重的父皇会亲手削了你的玉蝶,死多容易。”黎羲浅底身拾起了地上长剑:“可他们不会让你死,会狠狠的折磨你,羞辱你,不知景泽伯,还有孙皇后,还有黎柳柳!——”   “我什么都没有了,我现在就是个毫无用处的皇子。”他眼中流出出难受与痛苦,交相呼应之间生出无声的绝望,你知道看着母亲死在自己面前的痛苦和绝望吗!“   黎羲浅冷笑了起来:“殿下这般模样,是在狠自己无用,还是觉得景泽伯太不人道,你在这里呜呼哀哉,只会让宫中的人更加确定淑贵妃和人通奸,你浪费的时间,就是太子势力给你泼脏水的时候!”   “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妇人之仁,你不仅不停还觉得自己做的光明磊落才是真,你看重的都是极其微小的好处利益,总觉得搅合的太多,不是君子所为不是兄弟所为,又恐自己的人为你而死,对于景泽伯的出手只会一直推让,你可知一将功成万骨枯!夺嫡哪里又不死人不流血的!”   “如今五个皇子,只有你能够和景泽伯分庭抗争,你有资本也有靠山,你父皇如今年纪大了,更想的是制衡,你如今还活着,就自己想想后路,不然,你手里长剑抹了脖子配淑贵妃去吧——”   黎羲浅说着声音阴冷更加:“哦,不对,还要杀了安康公主再说.”她看着景泽宜忽然站了起来,冷冷看着她:“怎么,觉得我这个主意不错,你这样的人死一个不多,么有人会因为一个失败皇子的人痛惜——”   “是你,是你利用我的!不是听了你的话,我母妃也不会死!——”他双手攀着黎羲浅的肩头几乎与崩溃:“都是你,都是你——”   黎羲浅冷冷的扬首,一耳光送到他脸上,打的手掌火辣辣的痛,她低吼:“殿下,若不是我帮衬着你,你早八百年就死了,我倒是忘记你是个喜欢妇人之仁,倒是怪道我头上来了,哼,我看二殿下是摧枯拉朽了,萎靡不振一蹶不起,那就在这里配着你的母妃一辈子吧,你以为这个就能给你母妃洗去远去!不,永远不会!今日过后整个京城都会开始诋毁淑贵妃,到最后诋毁您的出身!——”   “现在在我面前嘶吼,有用吗?对我发泄怒号有星火一点的用处吗?”黎羲浅咬牙啪的一耳光再次打上去:“景泽伯不过过继在孙皇后膝下的儿子,却能一点一滴为自己谋划,甚至让皇后娘娘再也生不出孩子,只能一心扶持与他,他为了皇位,让他去吃屎都可以,你根本连他一半都没有,而你呢,生下来就是天之骄子,哪怕陛下对你都青睐有加,可你是怎么利用这些喜欢的,你根本就觉得是应该的!——"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倘若你依旧这样,景泽伯只会耻笑你,甚至觉得你就是个懦夫,今日沦落道这里的是景泽伯,他什么都不会说,只会更加孝顺陛下,然后慢慢潜伏,一步步从回尊位!带着君临天下那一日,血洗长街!”   景泽宜怔住,随即浑身气力都消失跌做下太师椅上,扶额似乎有泪水划出:“黎羲,我,我局势太难受了,我没有母妃了,是我,是我害了她,她早就劝我手段不能太柔,是我,是我亲自把她的命送给孙皇后那个贱人!”   黎羲浅摸出袖口里面的手帕语气缓和下来:“你是皇子里面身份最正宗最珍贵的,你不需要香景泽伯一般付出成百上千的努力,陛下喜欢你太后喜欢你,侯爷会帮你,想想你的仇人,在想想安康,她才八岁,她的岁月不能因为你这个哥哥比宫婢都差,你要他们看你的笑话?——”   “谢长语?”景泽宜呆住。   黎羲浅蹲身下面,语重心长:“谢顾远死了,前线依旧告急,你们皇家对宁远侯府的心思你不明白吗,谢长语外冷内热,你帮他渡过危机,我谢谢你,他也会竭尽全力帮你坐上太子之位,他的本事,你不是明白的吗?”   “我,我要静静——”景这宜摆手,拿着手帕扶着眼帘“谢谢你,是我辜负你了——”   ☆、第249章: 淑贵妃惨死(下)   走出宫殿,黎羲浅回眸忘了一眼,前世最高贵的淑贵妃,即便死了儿子依旧让景泽伯不敢随意处置,在外设下行宫,英国府暗中牵制,让她一辈子顺遂,这一辈子,死的太魔幻了,她长叹一声。   锦纹牵着安康犹豫许久,黎羲浅看她一眼:“你想说淑贵妃其实是以死明志吗?”   锦纹眨了眼眼睛,不然不可一世的宠妃怎么会瞬间就死了?   黎羲浅微微一笑,摸着安康的脑袋:“以后公主殿下记住,除开你二哥谁都不能信任,包括我,包括谢长语,未来一段时间你会过的艰难,但你可以时常去找太后,记住了吗?”   不想臣女对公主的敬畏,如同长辈对晚辈的叮嘱一般。   安康恍惚之间像是看到自己的母妃一般,端庄温和大气贤淑,顷刻之间不争气的泪水滴落下来,她虽是个孩子,却是知道发生了什么,“嗯嗯,我知道的,黎大姐姐,你多陪陪我二哥吧,他很难受,父皇也不喜欢她了。”   小娃娃说着难过的拿手擦着不争气的泪水。   黎羲浅安慰两句,给了几百两银子给奶娘,不在多说。   倒是在御花园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黎柳柳。   湖上有了,八个宫人簇拥,穿着华丽宫纱,孔雀高冠装点,谪仙般的脸上带着几丝妩媚,手里捏着半盒子鱼饵,望着打淑贵妃宫里出来的人,轻轻一笑,竟然让万院春花都黯然失色,美不胜收,她也看着不远处挺住脚步的人,施施然一笑。   今日黎羲浅穿着条碧青色长衫,未施粉黛,清秀的脸庞白皙,暖阳映照下来,浮现出一层淡淡金色,发髻上独独一只梅花白玉簪子,增添几分颜色起来。   宫人走到面前,看着截然不同两种美的姐妹,垂眸:“我家娘娘请小姐过去说话。”   分明是在等她的。   “大姐好兴致,居然眼巴巴进宫来劝慰二皇子。”黎柳柳轻蔑摆手,似乎是锤炼一般说了免礼两个字,又打量一眼:“大姐攀上宁远侯这颗大树,怎么的还穿的如此素淡。”   丝毫没有回避宫人。   石蜜瞪眸子,黎羲浅扯着她已经开口:“娘娘这话说的折煞臣女了,这满京城谁不知道和二殿下有瓜葛的是谁,娘娘如今已经是二皇子庶母,没有落井下石已经不易,为了避嫌不能雪中送炭罢了,如今在这里等着臣女,想来也是无奈之举。”   一句话直接给黎柳柳扣上一个爱慕皇子余情未了的帽子,黎羲浅只觉得眼前的人恶心不行,**帝前世也算是个明君,虽然被自己两面三刀的儿子算计,至少也是善终,如今对自己儿子的未婚妻日日流转。   看了景家皇室都是一群精虫上脑的!   黎柳柳咬牙,摆手让宫人退下,好厉害的嘴,想着以前唯唯诺诺的草包模样,她只觉得好笑,黎羲浅好笑“都说妹妹是个谪仙似的人物,如今穿着俗物,道也是几分仙女下凡,也是,想妹妹这样的女人,即便被儿子享受过,老子也能盯着照顾权臣之家好好珍惜,只是不知道,妹妹看到太子殿下和二殿下心里是如何想的?”   “哦,不对,妹妹和二殿下不过是做戏罢了,喜欢的是太子殿下,跟了老子日后又跟着儿子,是要学前朝出家又迎接回宫的那位娘娘吗?那还真是为伊消得人憔悴——”   “黎羲浅!”黎柳柳扬手一巴掌落上去,却被她死死钳制,她冷冷道:“我现在是陛下宠妃,你敢这个和我说话,只要我一句话——”   “宠妃,你可知道大家是如何议论你的?要不要我原原本本告诉你?”黎羲浅丢开她的手,如今还被她打,真的是白回来一次“以为和皇后联手杀了淑贵妃就能杀了景泽宜?你做梦,那日的事情只要陛下肯去查,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你!——”   好好的后宫宴会,处理政事的陛下被扯到花园看着妻妾一出大戏。   “并不是陛下不放过淑贵妃,而是他们两个曾经的确定亲,是不争的事实,这几日你们也想方设法要陛下贬了二皇子的位分吧?如何?”黎羲浅淡笑起来。   黎柳柳一哽,她做足了枕头风,**帝依旧对景泽宜的处理一言不发,不许任何人参与。   其实在**帝心中,景泽宜是最根红苗正的儿子,出身好,文治武功,光明正大,也有意让她和太子一较高下,那把椅子可不是是个皇子就能做的,黎羲浅目视面前的被利用殆尽的女子冷笑:“黎柳柳,如果我是你,现在就夹着尾巴做人,对了,提醒你一句,不要吧手放到安康头上,陛下可不是昏君——”   黎柳柳咬牙指着她像是想起什么:“黎羲浅你还不知道吧,陛下根本不希望谢长语娶你。”这几日**帝身子忽然毫无来由不适起来,对外直说是头风发作不许任何人走漏风声,他却死让手底下锦衣卫开始搜罗大批管家情报。   黎羲浅眸光一愣,猛然想起了上辈子也是这个时候,**帝忽然就要给景泽伯赐下太子正妃,虽然被人给阻止,她看着黎柳柳见她笑的阴狠:“现在整个京城风头最盛的就是你,黎羲浅,你觉得谢长语丁忧三年能够娶你,你完了,陛下要你嫁给太子殿下!”   石蜜破口大骂:“小贱人!我们小姐的终身大事自然不许任何人插手,你这个贱人勾引儿子又勾引老子,现在还要把——”   黎羲浅眸子一冷,扯着石蜜的手示意她不必再说下去。   “黎羲浅!这一次没有人能救你!枉顾你如此聪慧,难道看不懂朝堂局势!陛下要谢长语死!”   石蜜想打爆她的头,黎羲浅拉住她出了宫,上了马车,垂眸思索起来。   宁远侯府手握二十万大军,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导火线,她眨眨眼睛对着马夫:“去宁远侯府,快一点。”   ☆、第250章:明慧帝赐婚   时间飞逝,一眨眼初夏,连着院子里面的荷花都在含苞待放,飞鹤苑中,黎羲浅手把手教授长生写字,如今娃娃性子沉淀许多,不复往日活泼,到底是留下阴影,她看着走进来的石蜜急忙开口:“还是不见?”   石蜜点点头,锦纹端着荔枝也是叹息起来:“自打小侯爷成了宁远侯开始,这三个月忙的连着人影都看不到,不是说侯爷没有实权和官位的吗,奴婢听三少爷说,这半个月早朝胶着到午时才散,北边战局僵持不住,都在选新的人带兵。”   “好在二皇子如今和侯爷在一条线上,据说臣子们话里话外都说虎父无犬子,想要逼迫侯爷主动请下帅令。”石蜜语重心长“这个天家简直就是昏君!”   “不许胡说!”黎羲浅看着日头,摸了摸长生的脑袋,“父亲和三哥还没有回来?”   锦纹:“刚刚管家来话了,说是今日要在宫中用膳。”   “准备一下,下午进宫一趟。”   石蜜不解:“这时候小姐进宫做什么?”   “见太后。”黎羲浅眼眸一沉   金銮殿。   **帝撑着龙椅站了起来,使劲咳嗽几声,威严的脸庞带着怒色,指着跪在地上两个人,气的来回踱步,扯起太监托盘里的奏折噼里啪啦砸了下去:“好啊,你们两个真的是好啊,一个个的,朕以前怎么就没有看出你们两个人关系如此好的啊!现在,现在为了一个女人给我唱反调!——”   黎远海穿着三品圆领红袍子出列,完全不顾及黎行之眼神示意,下跪道:“陛下息怒,陛下看重微臣之家,是微臣家的福气,可市井之中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家妹早有心悦之人,还望陛下收回成命!”   整个大殿鸦雀无声,全部低着头,看着跪在前面的宁远侯谢长语,刚刚复兴起来的二皇子景泽宜,还有不怕死跟着出去进言的人都是扭头。   **帝忽然要给太子景泽伯指婚还点的宁远侯爷心爱的姑娘,这个几个意思?棒打鸳鸯?那样和其他男子有染的女子,莫说皇室了平常人家也是敬而远之的,这个陛下是想想什么?特别是景泽伯居然也是接受的模样。   “父皇,万万不可,黎大小姐与宁远侯两情相悦,如何使得?”景泽宜已经将话送出,看着呼呼走下黄金台阶的**帝,拱手:“父皇您时常教导儿子们,君子不夺人所好,如今皇室已经有了一位丞相府的柳妃娘娘,自然也要留下一位承欢膝下。”   景泽伯撇头:“难道太子妃的头衔还不够大,再者,原本黎大人曾经就有意将黎大小姐许配这本太子了,父皇。”他上前一步拱手:“黎大小姐如今已经十七,在拖下去——”   这时候谢长语缓缓抬起头凝视**帝:“太后曾有言想收离离为义女,陛下抬举个庶女的确无关紧要,倘若让太后知道,这本就在养病,若气出个好歹,不也是耽误黎家庶女了吗?”   庶女为太子妃,这是开国后从未有过的先例,京城如今谁不知道周眉身子虚弱,镇国府也不出面,活生生就人送到郊外休养去了,凭着周眉和这位庶女的梁子,这辈子都不可能让他成为嫡出小姐。   **帝等着谢长语:“宁远侯,如今你已经不是曾经,一举一动关乎整个家族颜面!”他在警告他!   黎行之心惊胆战,周眉病死,奈何黎远海如今是家中独子,倘若丁忧三年,前途尽毁于一旦,因此他铤而走险隐瞒死讯,等着日后官位朝着高处走,亦或者也要把黎羲浅嫁出去在做主张,这个女儿他的感情复杂,起初的确上心,府中后院他虽不参与,亦然明白局势,这个女儿手段心性若能身为男儿,那才是他的福气。   只是可惜了。   这时候御史台几位大臣也走出了,文官言臣看的就是皇室体统,句句对着**帝炮轰起来孝悌与礼法。   “陛下!如今太后娘娘凤体不安,黎大小姐时常被宣召入宫,倘若夺了太后娘娘之喜,恐会有碍陛下声誉。”   “陛下,自古哪里有庶出为正妃的!不和礼法!还请陛下三思!”   “陛下,大将军府父子兄弟前线杀敌,倘若将小小庶女送到月妃娘娘面前,恐怕会让将士们寒心的!”   “陛下,如今京城这位庶女风评不好,老臣冒着死罪也要谏言,太子殿下绝对不能有这样的侧妃!”   景泽宜是时候开口,御史台的人皆是他的,好在他早早就打算下了“父皇,再者老丞相接连失去两个儿子,女儿在家承欢膝下多多陪伴也是情理之中,还请父皇暂时收回成命吧。”   **帝眯着眼睛闪着金光望着下跪的一群老臣子,咬着后槽牙拂袖低吼:“退潮!”   黎柳柳正在寝殿用牛乳锦袍肌肤,听闻**帝盛怒,轻笑起来,示意宫人退下,那和薄如蝉翼的衫裙披上,身子曼妙又充满魅惑气息,她看着快步进来的男人笑道:“陛下这是怎么了,可是朝臣们惹你了?”   **帝原本怒火燎原,望着少女曼妙身姿忽然瞪大了眼睛,随即见黎柳柳不好意思“陛下是妾身的夫君,自然不避讳什么。”她说着扭着身子攀着**帝脖颈“不如给臣妾说说,臣妾虽然不明白政务,到底能给陛下分分忧愁吗?”   “今日朕想给你大姐赐婚,倒是看不出来,一群人出来给你大姐编排。”   黎柳柳叹息:“这下陛下信任臣妾了吧,我那姐姐看着无害的和兔子似的,其实是个厉害极了的人,柳柳清白之身都被冤枉城这般模样,好在陛下圣明。”   哭的低声如同猫叫,薄薄的衣裙被肌肤上沾着的牛乳打湿透明,**帝模样拦腰将人抱到卧榻之上:“爱妃的心意朕知晓,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给朕添上麟儿,朕街市让你做贵妃——”   黎柳柳笑的娇媚:“陛下这青天白日的,刚刚不是在说姐姐吗,姐姐喜欢宁远侯,宁远侯虽然守孝三年,陛下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干脆指婚——”   **帝手指封着她的嘴巴:“你那姐姐心性厉害着,谢长语也不是省油的人,短短时间出入朝政,把持军队军马调遣如同老将,你啊,可不是他们两个的对手——”   “陛下这是怕得罪太后?”黎柳柳说着语重心长起来“若不是太后厌恶妾身,妾身割肉都愿意,只要太后娘娘能安康起来——”   **帝一个挺身轻笑:“好起来?太后现在可不能好起来,好爱妃,来,我们说些开心的事情——”   带走侍奉完男人,黎柳柳见人走远,她深呼吸压制下一股恶心:“寒儿,汤药拿来——”   寒儿把早早准备好的避子汤递上去:“娘娘这是何必,陛下日日宠幸就是为了让您诞下麟儿,您如今是苦尽甘来。”   黎柳柳一饮而尽:“你懂什么,他让你来凭我吩咐,这些话也是她的意思?”   寒儿下跪:“只是替娘娘惋惜。”她战战兢兢。   黎柳柳狠狠摔了白玉碗,冷笑起来:“这条路走到最后才是赢家,中间的嘉奖什么都不能算!”   ☆、第251章:自请帅令1   **帝一连着几日身子不死,早朝都无法在上,政务交给太子和二皇子把持,明眼人似乎觉得这是**帝有意复起景泽宜荣光。   北方战况焦灼,大将军府紧闭城门被敌军围攻,极其需要支援,放眼整个大周,还能带着援兵取胜的便就只有谢长语一个人。   只是,人家老子才死!这时候下令,皇室不免背上个不厚道的名声。   到底谢长语是独子,唯独一个庶出妹妹罢了,说来赢了赏赐,输了也好安抚。   御书房之中。   景泽宜听闻**帝想法,错愕怔了怔,随即下跪,厉声说道:“父皇!如今宁远侯为国捐躯,只有谢小侯爷一个儿子,怎么能再让宁远侯府无后!”   要谢长语挂帅出征!   旁边站着的景泽伯,轻笑起来,冷冷道:“如今国家危难,谁家的儿子都能去前线,唯独谢长语不能去吗,父皇!虎父无犬子,儿臣以为这次援军有谢长语带兵最为妥当,前线如今形式没有起初严峻只是危急,只要援军一去,自然——”   景泽宜拱手看着**帝打断景泽伯的话:“父皇,太后如今身子不大利索,若是知道宁远侯府被欺负成这样,一病不起太子就能招架的主,宁远侯府不能无侯,若是太子果真觉得需要皇亲贵族才能彰显国威,弟弟愿意前往高涨士气,父皇儿子众多,倘若之牺牲别人的儿子来获取平安,那和灭门又有和区别!!”   “行兵打仗二弟说的轻巧,倘若去个皇子就能解决问题,大哥会让你们这些弟弟去那战火非要的地方?”景泽伯笑意更深,余光瞟了一眼景泽宜,看了他已经和谢长语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了。   “你们两个永远都在给朕唱反调!”**帝两本折子砸到两个出色儿子身上,扶额坐下了,她休息五日勉强头风稳定,此刻被这两个混账东西一朝,突突突的痛起来。   “父皇,您前几日才想给黎大小姐赐婚,此举会让百姓大臣如何想!?”景泽宜脱口而出起来:“父皇,这件事情万万不可!”   “二弟这话说的,父皇是君,是一国之主,自然将百姓放在第一位!再者现在前线需要增援,宁远侯时代领兵,谢长语文武双全,即便是皇子们也少有可较量者,怎么就去不得了!”景泽伯道。   “传旨,宁远侯府谢长语进宫面圣。”**帝看着两个儿子,揉了揉额头:“你们去看看皇后,这几天他身子也不好,晚点过来咱们父子给小侯爷吃顿酒。”   “父皇!”景泽宜怔住!吃顿酒!这不就板上钉钉了!   二人走出御书房,景泽宜撇着眼睛看着旁边云淡风轻的人:“谢长语死了对你又什么好处?”   “你这话说的就是大不敬了,你就笃定谢长语会输似的,大哥可还没有无私道去做个国破山河在的储君,倒是二弟刚刚对宁远侯的维护之心,简直感动天地。”景泽伯拂袖笑的狡黠:“许久未见祖母,二弟要一起?”   景泽宜垂眸:“大哥先请。”他对着旁边侍卫吩咐两句话,心头沉了下来,这件事情,除非谢长语亲自点头,否则绝无可能。   可要是父皇用黎羲浅威胁呢?——   他顶了顶心神,随即也有了破解之法。   消息传到黎羲浅耳中的时候,伴随的还有一道紧赶慢赶传出宫廷的圣旨。   黎羲浅啪将桌案上的杯盏失手推下,摔的四分五裂:“你刚刚说什么,十五,你在一次!”   旁边石蜜已经急的不行:“还说什么啊!这小侯爷是疯癫了不是!居然自请帅令!要去御敌!打仗是游街串巷吗!”   十五额头冒着嫩憨:“石蜜姑娘说的卑职不知道,大抵是御书房陛下有意钦点宁远侯出征,我们主子阻止,太子殿下赞成,吵的陛下让人滚,宣召宁远侯亲自单独会面,其他的卑职就不知道了!”   锦纹忙不迭道:“小姐,三少爷来了!”   黎羲浅亲自跨出房门:“三哥到底怎么回事!”这一个月她和谢长语见面的时间少的可怜,即便看到喝杯茶的时间都没有,她现下也有些害怕起来:“好端端的,怎么就出征了,还是自愿,这怎么可能!宁远侯才死,太后,太后不知道吗?”   黎远海把这妹妹肩头也是惊心动魄的模样:“你听三哥说,这事情的确蹊跷,不过可以确定是,的确是谢长语自愿的,刚刚我在里面办事,亲自去御书房问了情况,谢长语去了第一句话就是自请帅令,择日出征!”   “不可能!”黎羲浅蹙眉,扯着他的袖子:“怎么可能!他没有怎么蠢——”   “离离,突厥来势凶猛,大哥不在,谢长语已经被逼了三个月了,自己请命比陛下逼迫他去好,离离,谢长语未必会输,三十万大军,他手底下暗卫也不是吃素的——”   “你懂什么!”黎羲浅推开他,眼泪猛然凝结在眼眶里面“宁远侯府时代铁帽子侯,手握重兵,太后病的蹊跷,你还不明白!谢长语去了可还有活命的时候!”她转身扯出十五腰间佩剑,急的黎远海大惊:“离离,你要干嘛!”   黎羲浅提着裙摆扯着长剑:“干嘛!我废了谢长语的手!我看谁还敢让她去前线!”   她一定要阻止!一定要!怎么好的人!怎么能够沦为政治的牺牲品!   黎远海望着跨出院子的妹妹忽然开口:“芳华长公主,她做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是她促成臣子进谏的——”   黎羲浅身子一沉,想起那日芳华看谢长语的眼神,手里捏着的长剑用力几分:“备车去宁远侯府!”   春分看着黎羲浅怒火冲冲杀入正堂,忙道:“主子还在宫内,估计今日不会回来,小姐若是——”   “他人在哪里?”黎羲浅扯出石蜜的佩剑搁置到她的脖颈上“我素日太好说话,让你这个奴婢也能对我指手画脚了,我在最后一遍,谢长语在哪里!”   春分举起手瞪大了眼睛知道这个人是盛怒,咽了咽喉痛:“主子去城外兵马营帐了,奴婢马上传书让主子回来。”   黎羲浅真想杀鸡儆猴要了春分的命,依旧隐忍下来,提着剑站在正堂:“告诉他,他不回来我就不走,他几时回来,我几时走!”   春风小鸡啄米点头,“是是是!奴婢这就去办。”她摸着脖颈上微微渗出血迹。   石蜜轻声道:“小姐你莫要端着气。”   黎羲浅扯着长剑做到太师椅上,一吸鼻子,声音带着哭腔却是气愤到了极点:“蠢货!他就是个蠢货!分明比谁都聪明!哪里不知道其中利害!正觉得自己是大罗神仙!救苦救难还能全身而退吗!”   她捏着剑柄抿着唇角,努力克制情绪,咬着贝齿终究眼角划出一抹泪痕。   ☆、第252章:自请帅令2   月上屋檐,微风凉凉,月明星稀,四下一片静谧。   黎羲浅望着终于舍得回来的人,撑着把手站了起来,语气有些自嘲:“谢长语我原本准备许多话要问你,也有无数的话想给你说,你到时很好,分明知道我在等你,却是现在才回来。”她步步朝着他而去:“妄自我还以为谢小侯爷惊艳绝绝,如今做了侯爷承袭爵位,居然蠢城这样!”   谢长语依旧那副纨绔模样,走到旁边太师椅坐着,自顾自道:“吃饭了吗?点了兵马累的晃,去备下些饭食来。”   “谢长语!你可知道战场是什么模样?”黎羲浅走到他面前,半蹲下身子,主动拉住他的手背:“尸体成山,土地都是黑色沉积鲜血,那不是儿戏,每天要死多少人你明白吗,即便你有三头六臂都阻挡不住的,马革裹尸你明白吗?”   谢长语望着忽然眼红的人呢,好笑起来,声音清润:“你这话说的,倒像是本侯有去无回似的,既然他们都想要本侯去,本侯立下战功回来不好?”   “不好!一点都不好!你要那些劳什子玩意做什么!不可锦上添花也不是雪中送炭!还要拼死搏杀!不好,你喜欢这些做什么!还有什么比活着更加重要的!”   她是活过两次的人!比谁都明白生命的可贵!   谢长语才多大!他惊才艳艳的人生才开始!“你不明白,谢长语你难道不明白?我三哥告诉我,朝堂谏言的都是芳华长公主的人。”   “宁远侯府可不是普通人能够进谏的,妄自我还觉得你聪明——”   黎羲浅猛然跪在他面前,不敢相信,是**帝?根本要下手的就是**帝?她忽然之间便是觉得全身无力起来,自嘲的笑了笑,拉住谢长语的手更加用力起来:“所以,所以你还要去,你不知道等着你的是什么?”   “我收下三百暗卫,我不想死谁都不能动我,我以援军头衔而去,赢与我无关,若是输就是我的问题了,三日后我就要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段则是半年长着一年,我终会回来。”   黎羲浅怔了怔,使劲摇头:“谢长语你不能去,真的不能去,你怎么聪明,如何不知道陛下如何想法,不管输赢你和战事都无关,一路危险,你看着是个金贵体面的人,没有了太后你是个什么模样你不知道?太后突然重病,消息全部封闭,就是要堵住你的后路——”   谢长语外嫩内热,比谁都敬重太后娘娘,绝对不会做任何让她难受的事情,此刻去求他必然能够抵挡下来,她道:“去求太后。”   上一世定格谢长语出征根本原因就是太后不知情。   谢长语摸着少女的小脸:‘我若是**帝,就会杀了太后,明白了吗?“   黎羲浅一怔,要去求太后的念头烟消云散,她怎么忘记了,大周皇室没有一个省油的灯,太后的重病,也是**帝保护母亲的法子,若是太后真的以命相逼,三十万兵权和一个胳膊腿朝外拐的母亲,孰轻孰重大家心里都是明白。   她忽然感觉太无力了“谢长语,只要你不点头,陛下是没有办法逼迫你的,你为什么要答应,蠢货,蠢货——”她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不要去,谢长语绝对不要去,你要去了,我就当再也不认识你这个人!”   “离离,我在好好给你说话。”谢长语揉着额头,,他不是铁打的也会累,这三个月他里里外外操持十五极多,当然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刻意回避与她的的见面:“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你如此做派是个什么意思?”   “谢长语你可以抗旨不尊,反正是你自己请的帅令,你有的是法子解决问题,不要去。”她说着声音激越起来:“你要是敢去我就,我就——”她说着一把抽出石蜜的佩剑:“反正死在战场是死,死在这里也是死!”   “小姐!”石蜜大惊,这人怎么能把东西搁置道谢长语脖子上!   谢长语阴冷的眸子看着她:“你杀了我你的陪我一起死,还会有不明不白的脏水落到我身上,我死在战场上倒是还有追封,再者,你怎么就是觉得我会死,离离,你是巴不得我死了不是?还有,谁给你胆子把刀搁在我脖子上的?”   说道最后半句语气已然威胁。   黎羲浅气急:“谢长语你个蠢货!明明什么都知道!明明比谁都明白!为什么就一定要去什么破战场,哪里有京城好吗!自请帅凌,你真的觉得自己是神仙了?我告诉你,没有你大周依旧繁盛!这样一个百年大国从外面一丝半丝是死不了的!”   她就是不明白了,谢长语是哪里不对了,要去战场!   “你该回去了。”谢长语拉住黎羲浅站了起来:“不然黎三是要来我这里闹了。”   黎羲浅错愕,谢长语赶她走!   “谢长语,不要去,真的不要去,你会死的,你真的会死的。”黎羲浅无奈拉住谢长语的衣摆起来“真的不要去,哪里不是好地方。”   “我会死?”谢长语转头看他:“你倒是很喜欢本侯死一样。”他说完,挑眉看着她:“什么时候变成这般模样了,一点都不干脆,还咒我死,倒是白白对你好了一场,要不要吃饭,本侯饿了?”   黎羲浅气的推开他,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吃饭!   “不吃!侯爷自己吃吧,只是我想告诉侯爷,**帝不是简单的人,想方设法把你丢到战场,必然是要设法收回你的兵权,而最好收回兵权的办法,就是无人继承,您在京城无人可以动,谢顾远的死是你最好的挡箭牌——”   她说完不在留恋,今日说的够多,她的脑子也乱糟糟,感觉根本没有理智。   马车之上,黎羲浅静静的坐着,感觉马车停下,石蜜掀开帘子:“是石玉月身边的乌梅,让把这个给小姐。”   乌梅站在外面小声道:“小姐叮嘱,绝对不能让小侯爷去战场。”   黎羲浅打开信纸一看,赫然写着一排小字:军情误报,非家兄不攻,乃军令死守。   黎羲浅喉头紧了紧,片刻,捏着信纸眼神忽而坚定:“改道,去皇宫。”   ☆、第253章:阻止   太后寝殿外,黎羲浅不停来回踱步,紧张抿着唇瓣,咬着指尖,眸光幽深肩头时有时无就会不受控制颤抖,全身血液都凝固的感受不到温度,她抬眸望着月中天,侧眸看着敞开灯火通明的大殿,语气三分急促无法恳切两份平静:“锦纹,再去问问。”   “小姐,您都等了三个时辰,常嬷嬷说了太后身体抱恙,今日谁都不见。”锦纹捏着衣袖看着黎羲浅眼眸凝视黑夜,心尖几乎滴血,转身再去通禀。   很快,常嬷嬷亲自走了出来,见主仆二人坚持不懈等着,摇头见礼:“黎大小姐,太后还未苏醒,您明早再来,您是清楚太后身体的,好不容易浅眠,您有什??????”   “太后还是不肯见我吗?”黎羲浅哀莫大于心的吸了吸鼻头,稳住声气:“御膳房进去两次,臣女还不瞎,前朝发生何事嬷嬷不清楚?能阻止侯爷犯傻只有太后一人,还是说,太后已经知道了?”   黎羲浅声音极淡,眼角泛红,上辈子谢长语的死被她掩盖极好,她这辈子改变无数格局,太后依旧重病,身边侍疾不信任何人,这位老人是经过两次王朝交替的豪杰,她想着,心头一哽,捏着衣领,吸着鼻子,错开面前恳求她离去的常嬷嬷。   常嬷嬷大惊:“小姐要做什么!”她伸手拉住黎羲浅的步伐。   黎羲浅咬牙:“锦纹!”   锦纹两步将常嬷嬷扯开,黎羲浅不易察觉的泪水滴落下来:“他会死的,他不能去??????”   诺大静谧的宫殿,两个宫婢拦住要硬闯的人,语气恳请:“小姐不要让奴婢们为难,还请小姐等着太后娘娘宣召。”   “小姐,你这样闯入内宫,被人知道了,丞相府是要受到连累的。”   黎羲浅更加确定太后是在逃避她,退后两步,直挺挺跪了下来,一开口,语调酸涩无比:“太后娘娘,您是最心疼侯爷的人了,臣女没有办法了,臣女真的没有办法,宁远侯府与朝堂做的还不够多,非要一个不留吗,太后娘娘,请你看着流芳郡主的份上,出面阻止侯爷吧——”   谢长语自幼被太后抚养,对这位长辈虽然看着不耐烦,却十足尊敬恭顺,她地位非凡,只要开下尊口要谢长语侍疾,谁都没有办法,只要拖住谢长语出征送死的可能,她就能有法子改变这一切。   “太后娘娘!您真要见死不救!”黎羲浅忍住啜泣“太后你是最聪慧的女人,难道看不透里面的玄机吗!——”   “够了!这些话是你一个闺阁女子能说的吗!?”太后被老宫婢搀扶出来,看着地上跪在的少女,见她顿时两行清泪夺眶而出,提着裙摆跪倒她跟前,先声夺人:“这些月朝堂发生什么侯爷比你清楚,哀家能护的主他一时,能护的主他一世吗?”   黎羲浅握紧拳头:“难道太后已经明了将来登上大宝之人了?”   “都下去。”太后听着这话倒吸一口凉气,步伐都一荡,挥手屏退左右,低头蹙眉凌厉:“你知不知道你这些话传出去,你全家都要死!觊觎储君大位,这种话你怎么敢说的出口。”   “难道不是吗?太后不敢出面阻止,难道不是因为你已经明了下一任大周储君了?如若不然,你怎会龟缩在殿中,这宫中哪里没有您的眼线,就因为二皇子被收回亲王之位,但您不要忘记了,他的外家依然会扶持他,二皇子已经没有弱点了。”   现在的景泽宜已经与景泽伯具备同样登上大位的条件,心无杂念,做事果断,手握大权,黎羲浅撑着膝盖站起来:“太子殿下不过养再皇后膝下的养子,在优渥尊贵也不能改变他亲娘是个庶女罪臣之女的事实,您这个眼神,是在疑惑臣女为什么知道,这个秘密不是早就随着太子殿下降生那日被带到地下去了吗?”   黎羲浅笑的苍凉:“在陛下心中,最哀默的事情便是为什么景泽宜不是嫡长子,这句话太后听过许多次了吧,自古立长不立下幼,立贤立德不立草莽长子,立下嫡子不立下庶长,皇后娘娘位在中宫,谨小慎微无人拿下把柄,太子殿下自幼便比任何皇子明白自己的身份处境,做的比任何人都好,慢慢的让陛下和太后潜移默化觉得,其实大周的江山交给她也是可以放心的??????”   这些都是她前世听太后说的话,孙皇后母家势力太大,**帝多次要下手,不是被孙皇后暗处化解,便被自己的太子儿子拿出其他替罪羊,甚至在景泽伯小时候怕外戚挟持这个儿子干政,想要先废在立。   这个立,指的就是景泽宜。   太后指着黎羲浅好半天说不出话:“这些话你从哪里知道的,你知不知道——”   “臣女都知道,但臣女也可以告诉太后,太子殿下登不上宝座,他会杀了所有兄弟,甚至或许他现在看着陛下重新启用二皇子,暗地里面早就坐下篡位打算,倘若这时候谢长语死在边关,京城将无任何增援,朝堂力量能和太子匹敌的,如今只有宁远侯府。”   “北边战事是儿戏吗?”太后声音凌厉起来:“五郡州被夺下,是儿戏吗,宁远侯府存在的意义就是保家卫国,你以为哀家不心疼吗,离离,这是谢长语的命,不管他以前如何胡闹,他如今是宁远侯爷。”   “哀家像你保证,他绝对不会死的。”   黎羲浅撑着门框力气荡然无存,清泪无声流淌:“他来支会过您了是不是,他是自己要去的是不是,为什么,为什么!”   太后长叹一口气:“孩子,无功不受禄,倘若他要坐稳这个手握大军的侯位,必然就要让人看清楚势力,你放心,哀家和陛下商议过,万万不会让他带兵出战的。”   黎羲浅难以置信看着面前的人,这就是谢长语最敬重的人了,怎么可以把她推到外面去——   “离离,虽然不信,但哀家说过,是长语自愿的,你若能让他自己收回话,哀家就帮你出面。”   锦纹看着摇摇晃晃走出了的人,手还没有搀扶住,人已经做到地上,“小姐,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她跪在地上努力将人扶起来,偏偏黎羲浅浑身僵硬,捏着手指小脸凝结无数风霜:“到底怎么了,您说话啊,您不要吓奴婢啊!——”   黎羲浅感觉眼前一黑,随即狠狠掐了自己一把:“锦纹,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过了亥时。”锦纹忍住泪水。   还有一天一夜让他阻止这些,她强大起来精神:“去宁远侯府。”   锦纹感觉黎羲浅接近崩溃和癫狂的边缘,摇头劝慰:“小姐,奴婢知道你害怕侯爷出事,咱们回去休息,明日清晨在去吧,或许三少爷会有办法的——”   远处清幽冷淡的声音慢慢接济:“你家小姐说的对,没有时间浪费了,现在去找谢长语才是明智之举。”   黎羲浅抬头,看着月光之下矗立的景泽宜,她直言道:“你也来求太后的?”   景泽宜是笑非笑,走过去搀扶住她,慢慢说:“看来这里行不通了,走吧,我现在不想在失去任何人了。”   黎羲浅觉得眼睛有些涩,她真的想不到这种时候来帮她的会是景泽宜。   他拿出手帕递到她面前:“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黎羲浅吸了吸鼻头,听着他悠悠道:“谢长语要是敢去,我就帮你打断他的腿。”   ☆、第254章:离别告白   一路奔驰,景泽宜快速将得知导致谢长语出征的几条脉络整理出来“芳华姑母倒戈太子阵营了,我遗漏了她,女子坏事,简直想不通景泽伯给了她什么好处。”   她轻笑,景泽宜扶着她下马,蹙眉:“你还有心思笑》”   “二皇子,当初你看着你最爱的女人和你大哥苟合的时候,有没有想杀死景泽伯的心思?”黎羲浅语气颇为疲倦,泛红的眼角不知是哭的还是困的,冲着他淡淡一笑,许是跪的久了,踉跄了下,拉住他的衣袖:“你懂我的意思没有?”   景泽宜转头看她,俊秀的脸庞都皱了:“你是说姑母喜欢谢长语,不可能!”   “她虽然是你的长辈,与谢长语不过相差三岁,她一直不嫁人,你就没有多想过。”也是她没有想到这里,芳华身份特殊可参与朝政,又是**帝同胞妹,还有太后撑腰,她轻笑起来:‘得不到就毁掉,皇室一贯的手段罢了。“   正说着春分已经面露尴尬出来:“主子去城外点兵了,说是后日直接启程,二位请回吧。”   景泽宜勾了勾唇瓣,得了帅令随意可随意进出京城,他侧眸对着黎羲浅说:“我现在就去郊外——”   却见黎羲浅提着裙摆走了进去,只是听得她语气极其不悦:“他在哪里,石蜜!”见石蜜从暗处跳出来,她沉声:“谢长语呢?”   她有先见之明生怕谢长语行踪不定便让石蜜寸步不离的监视,如今石蜜还在,去个鬼的军营,石蜜拱手:“书房。”   黎羲浅目光一闪,朝着院子而起,除夕见着他先是一怔,随即带着暗卫们退下,门扉紧闭,黎羲浅从来都是规规矩矩,上辈子吃了不懂礼数的闷亏,这辈子做事阴狠却无人不说一句礼数极好,此刻带着几分怒火,抬脚踹开们,看着里面看着书函的人,微微低头,眸光微冷。   “敲门都不会了,有什么非要子夜而来。”谢长语很快抬起头。   “已经差人告诉三哥了。”黎羲浅指甲都要掐出血痕。   这个人是从多久就开始计划出征了,三个月前?,谢顾远重疾?还是在得知突厥起事情就慢慢开始准备了?潜龙在渊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谢长语人中龙凤说他毫无野心黎羲浅头一个不信,一年多的相处,他了解这个危险的男人,只是,他对大周的不削几乎溢于言表,她上前:“我原以为你对我知无不言,将我当做最信任的人,如今,你倒是让我什么杜不知道。”   “我从未问过你你想要什么,你想做什么,纵横花丛打马游街无法无天的模样做出来是在逃避什么?”   “历朝历代功高盖主的有,狡兔死,走狗烹的也有,当今陛下善猜疑,忌讳被人嚼舌根留下话柄,立志要为千古清君,你被逼迫——”   谢长语终于开口:“离离,是我自愿去的,男子汉大丈夫志在四方,那些老鬼每日想法设法,我不如自己请命,再则,我已被归入景泽宜势力,斗与不斗都是斗,没准出去还是避风头,你为何如此反常。”   志在四方?黎羲浅心头酸楚“你觉得暗处的人会放过你,出来京城没有天然屏障,不论发生什么,已经战场刀剑无眼??????”她看着少年嘴角含笑,不免气急:“你笑什么,谢长语,你到底要做什么,你告诉我,我可以帮你。”   她目光平稳看向谢长语,却正对上他的的目光,大约是太过手足无措,她眸子顿了顿,忽然滚落出来泪水,不争气的吸了吸鼻子,随即撇过头:“谢长语,你明白我的意思对不对——”   “我不会死的。”谢长语拽她如怀抱:“我很快就会回来,你以前说你没有准备好不想成婚的事情,那我现在再问你一次,要不要嫁给我,做我的夫人。”   黎羲浅咬牙,心中千万种情绪交织起来,她知道他会死,想不到这个人是去主动送死,她要喜欢一个死人吗,在她的布局里面,谢长语会被外界看做景泽宜的人,至于这场死亡之路,则是会有其他将士而去。   这是她的上辈子的救命恩人,可以说不是她将她从湖中救起,她早就死了,重生回来,她起初利用这个少年,可后面就不是了,她想报答他,她想用尽一切。   造化弄人!她改变了许多人的命局,还是无法撼动谢长语的!   一瞬间的泄气让黎羲浅止不住的泪水莫名其妙的收住了,他狠狠推开谢长语,凛冽开口:“不,我不喜欢你,从来都不喜欢你,从始至终我不过是利用你的权势达到目的,谢长语从第一次见面我就开始算计你了——”   少年的手慢慢松开,随即抱的更加紧,黎羲浅挣扎起来,声音无力又苍白:“我不会嫁给一个死人,谢长语你要去送死你就去吧,你不也是想看我怎么找景泽伯麻烦的吗,你查不到我的底线便是越发对我好奇,初见那日我便知道你会在什么时辰到,我就是要接着你的手摆脱皇室!”   “本侯猜的出来,你真当我傻。”谢长语放开他,手指还未触及她的脸,黎羲浅便已经后退:“我都要出征了,你都不愿说两句心里话给我听?”   “我讨厌你,傻子!蠢货!”   谢长语见她要走,扯住她的手:“我就好奇了,你为什么如此笃定我会死?”   为什么!因为她参加过他的葬礼!她看着她马革裹尸面目全非万箭穿心!   “说话。”谢长语眼神严肃了起来,看着她要滑落的身子,将人漏到面前:“你真的想我死?”   “我做了个梦,从你父亲出征开始反复做个不停,在哪里梦中你接替宁远侯出征,并未承袭爵位,死在沙场,万箭穿心马革裹尸面目全非,谢长语,那个梦太真实了。”更恐怖,除开太后没有一个人觉得谢长语死的可怜死的悲壮,连着**帝也只是嚎啕两声,赐葬皇陵配享太庙,很快被人淡忘——   黎羲浅扯着他的手肘,虽然这样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太过轻佻:“谢长语我们走吧,去哪里都可以,我陪着你一起走,什么宁远侯你本就不喜欢,好不好,真的,不要去,不要去,你会死的??????你就信我一次好不好,不要去北边。”她几乎是跪了下来,欲哭无泪的神气望着单膝跪在她面前的少年:“好不好。”   谢长语极其执着,单膝跪在地上抓住少女的人,感觉她轻微的颤抖“你想回答我的问题,你对我是,是什么样的心思?”   黎羲浅简直要吐血“谢长语,你是蠢货吗?”她推开他站了起来,她至始至终的目的就是报仇,若能偿还谢长语的救命之恩也是她的军收治了,她如今骂也骂了,求也求了,甚至想用自己来求他。   她站了起来,眸光哀怨,“你要去就去吧。”   “离离!”谢长语一僵,见人跨出房门,两步上前,黎羲浅侧头:“谢长语,我不喜欢你,一点也不。”   没有什么比杀了前世的两个仇人更加重要!   景泽宜望着走出了的人,放在手里茶水迎接过去:“怎么样了?”   “他要死就让他去!”说罢,黎羲浅鼻尖又是一酸。   景泽宜僵硬在原地,将谢长语走了出来,左右看了一眼,眸子沉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来的正好,你不来我也要去找你。”谢长语手指摸着腰间香囊唇角勾了起来   ☆、第255章:生别离   南宫天看着内阁坐着的人,眨了眨眼睛,推开窗户看了看时辰,端起桌上的冷茶灌下去半壶,随即吩咐人去通禀谢长语,独自走了过去:“这才天亮,居然丞相府的大小姐亲自前来,简直让花舞坊蓬荜生辉了。”   “让小姐久等了,您也知道,这里做的就是月光生意。”南宫天做了下来,看着黎羲浅微微憔悴的模样,浅浅咳嗽两声:“可要吃点糕点。”   黎羲浅一夜未眠,声音微微沙哑,喝了口茶抿嘴:“事出突然,因此前来叨扰,南宫公子,我听闻与此坊做生意,要么提供同等情报交易,要么哪出同等钱财交易。”她摆手,锦纹抱着盒子走到南宫天面前“小女想同花舞坊做个交易。”   “杀人的勾当花舞坊接的多,这个数量您是要买那位高贵的人头?”南宫天望着那一盒子宝石,皆是谢长语库房里面成色最好的,买下京城整个东市都足够,南宫天斜着眸子嘴角始终含笑打量:“黎大小姐不会是要杀当今太子?”   锦纹捧着盒子的手一抖,南宫天伸手接住,黎羲浅捏着茶盏:“南宫公子消息果然通常,不过这种政治贵坊应该不想参与,小女今日来的确是要买一个人的命。”   南宫天捏着盒子里面的宝石:“黎大小姐这般舍得,不知是要谁的命?”   “花舞坊势力密布,能杀人也能救人。”黎羲浅从袖口中摸出厚厚一卷银票,放在桌案上推到南宫天跟前:“我要买谢长语的平安,我要他完好无损回到京城,事成之后定会在奉上双倍数额。”   “小姐!”锦纹失声,那可是这一年来攒下了的提及银子,整整二十两就这样全部给出去得了,还承诺双倍的金额,哪里来的怎么多钱。   南宫天神色僵了下来,对上黎羲浅灼热的目光:“加上这盒子东西足足五十万两,黎大小姐够舍得的,小小官家之女出手如此阔绰,还承诺一百万两银子他日兑现,黎大小姐,你哪里拿得出来怎么多浅?”   她站了起来,洋洋洒洒开口:“你且告诉我能不能就行。”   “自然是能的,不过毕竟在边关,花舞坊规矩就是做金银买卖和情报买卖,谢长语的命一百五十万两银子,倒是值得在下冒险一次,黎大小姐不后悔,五十万两银子怕是丞相府都拿不出来吧?”   宝石是谢长语送的,还有二十万两是谢长语硬要塞给他的,加上她秘密入股了景泽宜的商号,勉强拿出全部的银钱,她就道:“不会少了南宫公子分毫,立下字居吧。”   南宫天拍拍手:“黎大小姐好气魄,有如此佳人相随,不过,我要向小姐讨个东西。”   黎羲浅回神:“什么?”   “花舞坊有暗杀组织,奈何一年半前买了个人给黎大小姐,多个人多个帮手,不知道黎大小姐是否愿意,不过,这五十万两在下只能保证谢长语的命,另外一位只能看小姐的意思了。”   锦纹拉住黎羲浅袖口,杜衡出事,石蜜是她身边唯一的盾牌长剑,“不行啊,小姐不行的——”   她配着黎羲浅一步步走到今天,经过多少腥风血雨她比谁都明白,家里的外面的想要杀她的人太多了。   黎羲浅扫了南宫天一眼:“好。”   笔墨纸砚伺候,南宫天按下手印:“黎大小姐,白纸黑字清清楚楚,若他日你不兑现,花舞坊可多的是你的把柄。”   黎羲浅按下诛杀指印,眼中泛起点点笑意:“南宫公子做的一手好买卖,我的夫君的命就交给你了,他日他平安归来,必然会成为您的靠山。”   出了门,锦纹才反应过来:“刚刚小姐说的什么?”   黎羲浅上马车,拉住锦纹的手:“若谢长语能回来,我就嫁给她,若是他回不来,以后我们主仆相依为命。”   她已经把能够做的都做了,其他的就只能交给老天爷了。   ***   谢长语临危受命出征北地**帝孙皇后亲自送行,城门之下,谢长语白银铠甲英武非凡,扯着缰绳,望着城头文武百官,目光落到黎远海身上,他怀里抱着娃娃对着他红着眼睛招手,嘴里离得老远也能听着姑父两个字。   号角起,战鼓擂,谢长语终是没有看到相送的女子,他苦笑手一挥,带着三军离开京城。   他想,她一定很恨他了。   城外三十里地一处亭子,黎羲浅静静站在山坡之上,清风吹动她的发丝,肩头的披风纷飞如同盛开的花朵。   锦纹在她身旁站在:‘小姐分明舍不得侯爷,为什么不好好相送,这种地方他哪里知道,侯爷今日最想看到的人一定是小姐,您不去,他会难过的,侯爷如今身边只有小姐了。“   黎羲浅如今嘴硬心软像极了谢长语的外冷内热,分明比谁都在乎这个人,还要硬着心肠,渐渐的大军的马蹄声传递了过来,扬起的尘埃弥漫大地,锦纹挽着黎羲浅的手指着带着大军的人:“小姐,是侯爷,是侯爷!奴婢去请他来吧,好好的告别告别。”   黎羲浅摇头,声音极其清淡:“我和他要吗再见,要吗再也不见,走吧,回去了。”   她要做的事情还多,不能因为谢长语一个人耽误,她翻身上马蒋锦纹拉倒后面做好,“好拉,别哭了,抱进我,咱们回去了,以后就咱们相依为命了,菘蓝的仇咱们还没有报呢。”   锦纹却是回头一瞬间看着朝着这边目光打来的谢长语,惊呼道:“小姐,侯爷侯爷在看您呢——”   “傻子,怎么远你当谢长语是海东青啊。”黎羲浅扯着缰绳撩起马蹄子。   山坡之下,南宫天拿着昨日的契约看着注目山坡亭子的人:“我收回我以前攻击她的话。”南宫天故意用石蜜去试探了黎羲浅,此路艰险,石蜜的确是暗卫之中佼佼者,将她召回来也是为了写长语安全考虑。   “赵政呢?”谢长语勾起唇角,她就知道这丫头不可能不来送他。   南宫天道:“说是还要给大将军的老爷行最后一次针灸,晚上两日与我们汇合。”   “那小子什么时候去给石玉月老爹看病的?”谢长语心情不错,多问了两句。   “鬼知道!”南宫天翻白眼。   另外一边,赵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收起银针:“将军趁着入秋之前多多活动,切记不要在冻着了,下雨天屋子中必要点着炭盆,每日服用在下留下的汤药,敷的药膏在下已经寻来两年足够的药引。”   走出房门,赵政看着时辰不早,吐了口气,这石老将军半生沙场,膝盖的风湿简直是他见过最严重的,亏得他妙手会春,否则再过两年必然终身瘫痪在床上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他跨步出去,要去和谢长语汇合。   “赵政!”一个柔和的声音响起来,赵政回头看着躲在拐角想她招手的石玉月,这人回自己家就和做贼似的,觉得好笑,看她不停招手,他无可奈何背着药箱过去。   石玉月眨眨眼睛看着走到他面前的人,手指放在唇瓣上做了嘘的动作,犹豫片刻,扯着他的衣袖走到僻静的地方。   “我父亲腿可好了?”石玉月低着头轻轻咳嗽两声。   赵政好笑:“是来看你老爹膝盖的,我说月妃娘娘,在下言出必行,不会把气撒到病人身上。”他是言出必行的人,石玉月以物换物,他必然竭尽全力帮忙。   石玉月抬头,看着他,道:“我听人说你要随着谢长语去战场?”   赵政诧异,就见着她从袖中里摸出个东西塞到他手里,听她变扭兮兮说道:“我娘给他求得平安符,看你劳苦功高帮我爹我也给你求了个。”   她憋了憋嘴,生拉硬扯起来。   ☆、第256章:谨慎   赵政抬眼看她,捏着手里的东西颇为好笑,这国庙的平安福可不是用钱就能买来的:“你这里面不是装的毒药要毒死我吧。”   石玉月哽了下,默默看着他,难得和他计较:“我哥哥来信说前线战局紧张,你医术了得,就别去蹚浑水了。”   赵政故意走到她面前,就着笑意问她:“你该不是担心我会死吧?”   石玉月本就省的娇俏,平日里虽然气焰嚣张,凑近看确实斯文清和,连着行为举止都会有些小女儿的作态,赵政笑的狡黠:“你可别忘了你是有妇之夫的。”又走进了两份,抬手摆弄几下她的头发,很是蔑视:“又去转狗洞了?”   气的石玉月转头要走,赵政忙扯着她的胳膊,叹了口气:“小家子气,我估计这两年都不会回京城,等着战事结束我要去游历一番,你自己多加小心,我给你的那些方子不要纳下,否则你这辈子都做不了母亲。”   石玉月就看着他,道:“我是要做寡妇的人。”   闻言,赵政曲起来的指头勾了勾她的琼鼻,石玉月一怔,她虽然觉得这个人亦正亦邪到底算是个正人君子,扬首要推开却被赵政握住了手腕,勾着她鼻尖的手指就着敲了敲:“我说你能生你就能生,等我回来。”   赵政提着药箱,转身捏着那枚平安福离开,嘴角勾着温和的笑意。   石玉月摸着被他触碰的鼻尖,出乎意料没有骂人,踉跄两步,恍然感觉头上多出个东西,伸手摸了摸随即扯下来一看,望着已经出去的人,石玉月更是心口一缩。   她的手里,是一只紫色小珠花,绣制精巧。   乌梅提心吊胆的看着走回了的人,连忙上去:“我的小姐,不是说了就一刻钟吗,您怎么去了快半个时辰了。”她是跟着石玉月长大又出嫁的人,这些日子赵政有事没事就来找自己主子打打闹闹,起初是不觉得,直到后面她从赵政眼中察觉对他对自己姑娘不对劲的目光,“是不是赵太医轻薄您了?”   石玉月捏着紫珠花目光有些呆滞:“乌梅,赵政送了我枝珠花。”她送了他平安福,她收了他的珠花。她早就不喜欢景泽伯了,只是曾经一味的以为那个男人喜欢她罢了。   瓜田李下,私相授受八个字炸然出现在脑海。   乌梅瞬间就拉住石玉月的手,犹豫片刻,定定道:“赵太医是个好人,小姐也要为将来打算。”   将来打算??????   石玉月摸着鼻尖似乎还留着赵政手指的温度。   ***   时间飞逝,离谢长语出征已过两月,前线战报来捷,夺回三郡。   郊外凉亭,黎羲浅和景泽宜坐在一起,琴声悠扬,桌案上放在几封信函皆是近来朝中收集的异动,黎羲浅目光冰冷扫视着书函“陛下有意提拔二殿下,太子果然坐不住,听闻太后有意将大将军府嫡次女许配给您做正妃,得了大将军府这个靠山,二殿下也算是屹立不倒了。”   景泽宜面带笑容,说出的话却是斩钉截铁:“皇家姻亲哪里不是政治,大嫂既然有意让她小妹在我面前转悠,她是个聪明人,要保的大将军的将来,只是这样一来,怕是太子那边会冷落了她。”   “他对我何曾有过真心。”嘲讽的声气传来,二人别过头,石玉月脸色冰冷,眼神带着冷意,此刻没有贵气富丽的华服,穿着粉蓝色百褶裙,温婉动人,不施粉黛,便是黎羲浅初见也花了半刻钟才确认她是谁,“我那小妹自幼便爱慕二殿下,太后与陛下也曾允诺会将小妹指婚给二皇子,二皇子背着嫂子说坏话可是不对的。“   景泽宜倒是第一次看到这般清丽的石玉月,顿了顿,随即笑了笑起身拱手:“嫂子也来踏青了,巧的,二弟得了好琴,听闻嫂子闺中时弹琴复长啸名动京城,不知是否有幸?”他对即将过门的正妃很满意,比起喜欢人,他如今更认为只要有用的女人喜欢她便可。   琴女懂事的退下,石玉月嘴角划过冷笑走到琴前指腹微微勾气,寒气莫名的音律敲得黎羲浅喂到嘴边茶盏微微移开:“怎么了,偷偷跑出来?”   “他与幕僚在我议事。”石玉月抬眸看二人:“他已经和芳华长公主联手了。”   山涧冷风一吹,景泽宜笑容依旧如沐春风般:“嫂子此番而来,怕不是说这个吧?”他提起茶壶为她斟茶:“这里遍布我的眼线,嫂子放心便是,你出府就有我的人暗中护送,无人察觉,慢慢说便是,你我是一家人。”   石玉月不假思索道:“陛下身子越发羸弱,太医可有说因为什么?”   景泽宜点点头,近来一月**帝身体乏力,甚至早朝都要内监搀扶,最多做小半个时辰就要散朝,他去御书房说政务也瞧着**帝精神不济眼眶泛黑,私下询问皆是说积劳成病,他虽然存在疑惑,可**帝并未有反常的地方,景泽伯负责北边粮草偶尔早朝都会延误。   黎羲浅却听出里面梦到,神色严肃,看了石玉月一看,挺直身子:“你的意思是,有人给陛下下毒?”前世**帝这时候生龙活虎,身为帝王在边关烽火战事,即便是个昏君也要做出担忧模样,黎远海也与他提过几次,更有甚的是**帝听着奏报忽然就睡下去的奇诡。   除开下毒她想不出第二个可能,**帝前世并非寿终正寝,而是被最信任的大儿子景泽伯弄死,这位皇帝注重养生又是长寿相貌,黎羲浅认为活到八十岁那是没有问题的。   听到这里石玉月便是笑了:“我说离离啊,你倒是很聪明。”她看着旁边错愕的景泽宜,抿了口茶水,低声无比正经:“这半个月太子妃夜半有人进出,起初我以为是秘密议事,却是看着黎柳柳出现在景泽伯书房,二人只会说几句话,随即黎柳柳很快就离开。”   “如今景泽伯已经不想敷衍我,随我在府中任意妄为,我暗查到有法士在府中秘密呆着,陛下身子素来硬朗,又在谢长语出征突然不适,太后也精神不济,恐怕会有大动。”石玉月本质是不愿参与夺嫡,却渐渐的发现景泽伯想用将军府为其垫背,还将舞姬生下的女儿送到太后那边膝下承欢。   她干脆杀了那孩子,和景泽伯大吵,外界以为她失宠,他的母家近来也不与他亲近,刚好能暂时躲避风头。   “这是我投来的东西,二弟在宫中的暗桩或许要派上用场了。”石玉月将偷来的药粉放在他面前。   景泽宜如今渐渐有了狠辣的心性,被这话瞬间点头,紧紧捏着茶杯随即道:“多谢嫂子,倘若他真敢给父皇下药,我必然不会放过他。“   黎羲浅不由道:“二皇子,如今你要做好和太子正式明挣的准备,且不可自乱阵脚,只需要查明这东西是否有毒,又是否被陛下食用即可。”   “你什么意思?”景泽宜蹙眉。   黎羲浅摇摇头:“只是觉得景泽伯如此谨慎的人,如何能让你看着他和黎柳柳私会。”   太顺利了,顺利的有点反常,黎羲浅闭上眼睛努力回忆上一世遗漏的东西,放下手里杯盏终于张开了双眸,冷笑了起来:“我想太子殿下或许是要开始收网了。”   石玉月看着那灼惹的目光不由肩头轻轻颤抖:“你是什么意思?”   “月妃娘娘,您的夫君怕是要想你的母家下手了。”黎羲浅失笑,看着茶盏里面浮动的茶叶,眼神坚定:‘现在我说的话,你必须记住且相信。“   石玉月心头一紧。   ☆、第257章:料事如神   太子府,石玉月靠着罗汉床揉着眉心,乌梅快步进来:“太子殿下来了,娘娘您快接驾吧。”   今日之前,景泽伯已经冷落他足足三个月了,身为太子妃品阶最高的妃子,夫君三个月没有在殿中过夜,与外而言已经如同失宠废妃没有区别,这突然而来让殿中的宫婢都是激动,乌梅目光有些谨慎:“娘娘,见还是不见?”   石玉月一脸平静从软座上起身,神情冷淡到了几点,白日黎羲浅说快则今日晚的话便是五日内,景泽伯必然要来与她和好,她微笑拿起旁边华丽的大披风船上,道:’如何不见,他一日在,我就一日是她的侧妃,这太子妃名义上的女主人。“   景泽伯穿着身宝蓝色长袍,看着侧妃小跑的出来迎接,俊美的脸上带着调笑:“月儿慢点跑,这些时候政务繁忙没有来看你,有没有想我?”   石玉月眉眼弯弯如同以往一样两手拦住他的腰身,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下巴,靠着他的肩头:“月儿就知道太子殿下不会冷落月儿的,舞姬生的女儿岂能送到宫中侍奉太后。”   景泽伯心中骂了声愚蠢,还是嘴角带笑牵着她的手腕朝着里面走:“太后想着抱玄孙的很,几个弟兄里面也就我有个女儿,我知道你气我和舞姬有了孩子,可那毕竟是我的血脉,难不成还能越过你去?”   这语气让她十分厌恶,她深吸一口气,接过乌梅递过来的茶水,咬着唇瓣,倘若不是赵政替她把脉,她怕是这辈子不会知道从他承恩开始,每日都会通过饮食服用寒药,避子汤药,用的香囊熏香皆是有不能生育的疗效,以至于她好不容易有了傍身的孩子,也被他教唆女人活活弄掉。   她恨透了这个男人!   景泽伯已经迫不及待带笑起来:“我听给你把脉的太医说——”   “太子殿下来是找妾身有什么吩咐的吗?”够了,她不想在听这些虚与委蛇的话,将茶水递给他:“殿下如今不亲妾身母家,无视妾身数月,如今来可是有吩咐了?”   景泽伯眼珠微微动了动,摆手让乌梅退下,起身抱着石玉月:“你看到了对不对,我知道你难受,你我做了四年的夫妻——”   “妾身只是侧妃,当不上太子的妻,这话若是传到母后耳中,妾身是要受罚的。”石玉月缓缓开口。   景泽伯亲了亲她的额头“黎柳柳不过是个养女罢了,起初我本是让她去勾引景泽伯,却被黎羲浅那贱人倒打一耙,好在父皇也是个男人,黎柳柳的滋味他也无法抵触,如今咱们在父皇面前有了可靠的暗桩,以后也能成大事,那日她来见我,是有要紧的事情告诉我。”   石玉月心中一紧。   景泽伯放缓了口气,柔和开口:“你必然不信,但你知道我不会骗你,父皇身子忽然不适是有人下毒了。”   石玉月捂嘴十分惊讶。   “你父亲我御林军首领掌宫闱安稳又是父皇近臣,我查到你父亲近来和二皇子十分亲近,你迟迟没有诞下子嗣,他们便要重找靠山,月儿,你父亲已经暗中归顺了二弟,并且授意给父皇下毒。”景泽伯痛心疾首,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必然不相信,那是你家,只要你想要查起来自然比我方便,我今日亲自去找了你父亲,他连见都不想见我,月儿你知道这些年我对你母家视为亲眷,二弟千方百计挑拨我们与你府邸的关系,已经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月儿是我连累了你,我怕是要被他算计完这个太子之位了,你父亲已经被他说动了,如今父皇身子微弱连着见都不能见我,黎柳柳这几日也唯有消息送出来,怕是已经被控制起来,母后带着太子去查,也为查出什么来。”景泽伯说着有了慌乱。   石玉月难以置信的震惊表情显现出来:“你胡说什么我父亲怎么可能给陛下下毒,殿下你究竟爱说什么,什么太子之位,什么我父亲和二皇子联手,不可能的,你是在说,二皇子和我父亲哟造反了?”   景泽伯就等着石玉月最诛心的猜忌,深吸一口气:“月儿,我今日来找你,便是希望你能亲自出面指证你父亲谋害父皇一事,这也是我们唯一能除掉景泽宜最好的时机,月儿我是你的夫君,会一辈子疼爱你保护你,揭发了景泽宜,我会上书让你父亲贬谪保命,过两年我上书请旨让你为正妃,届时让你父亲官复原职——“   景泽伯将石玉月不说话,以为她已经被自己说动了,这个女人他极其了解,将太子妃的位置视为毕生梦想,日日都坐着皇后大梦,他紧紧抱住她的腰肢,继续柔和开口:“月儿,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了,我若是不能扳倒景泽宜,所有的努力都会白费了,现在能帮我的就只有你了,月儿,你难道觉得我会害了你不成?”   石玉月听着这话几乎和黎羲浅之前告诉她的一模一样,到了最要紧的时候,他就会推出身边有利又忠心的棋子为他赴汤蹈火,并且用她曾经最梦寐以求的正妃之位诱惑她,这套对付女人的手段,几乎让他成了许多大事??????黎羲浅真的是太了解这个男人了,就连着今日的事情也能猜到。   她恨不得推开这个男人在给他一巴掌,她极力忍住了,知道她若是不应承,就会有其他的人去指证自己的母家,她被利用了四年倘若还信了这个男人的桂花,她才是蠢到头了,她又害怕又担忧又紧张的看着他,却是道:“你说的是真的,会给我太子妃位置,会饶恕我的母家??????”   他立刻点头:“我这辈子都不会辜负你,我的皇后只会是你,我知道这样让你为难,但我会陪着你的。”他一边说着还几处几滴诚挚的泪水,石玉月不想在配着他演戏点了点头:“好,我都听你的,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明日父皇要去看望祖母,到时候景泽宜也会去,你现在先回一趟将军府,势必做出气恼回来的模样。”景泽伯眼中浮现出一抹讥讽,指证将军府是极大的风险,所以呢,石玉月开口势必任何人都有用的,而且会最快获得**帝肯定,所有的一切都按部就班,明日他一定要把景泽宜捏碎。   石玉月趁着月色出府,乌梅要说两句话,石玉月已经捂住她的嘴巴,外面都是景泽伯的人,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石玉月在大将军闹了一场,小跑的出来,捂着被父亲帼了巴掌的脸,忍住心头热血,乌梅啜泣:“姑娘,你干嘛不告诉老爷他们呢。”   “只差最后一步了,要想明日的戏份好,装的那有声情并茂演出了的好?”   乌梅搀扶她:“小姐真的想好了吗,这一步跨出去,您这辈子都葬送了?”   “只要将军府阖家平安,哪里是什么葬送不葬送的?”石玉月心想,做个自由自在的寡妇,可比做什么劳什子太子妃强多了!   ☆、第258章:太子被囚   北地边塞。   烽火连天的战场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大周一路横扫连逼退突厥三十万大军,收复失地城郡四座 ,谢长语目光锐利看着舆图,旁边有人急促走进来,他抬眸看的人不由发寒的目光让石嘉凌怔住,手里捏着书函硬着脖子:“长语是你为将军府筹划了的对不对?”   “筹划?”谢长语切齿:“我没事淌你家浑水做什么?”   旁边配药的赵政翻白眼心道,那你还在这里打什么仗。   石嘉凌是石玉月大哥,京城传来急报,七日前陛下带着皇子给大好的太后请安,忽的陛下眩晕当即被诊断出中毒,太后震怒,顺藤摸瓜查到父亲头上,这时候石玉月却站了出来,捏着毒药斥责太子景泽伯为陷害二皇子景泽宜接着黎柳柳的手给**帝下药。   景泽伯当场大怒,力挽狂澜将所有罪责推到石玉月身上,这时候黎羲浅出手相助,玉景泽宜一并拿出证据,**帝震怒下令囚禁太子与内宫彻查此事情,将黎柳柳连降下三级,孙皇后也被牵连教儿无方,倒是太后出面力保石玉月。   将军府逃过一劫。   石嘉凌素来知道妹妹喜欢太子,为了那太子妃的位置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半响,谢长语终于抬起头:“我说你年长我几岁,情报还没有我来的快,石玉月以死相逼才让陛下饶恕将军府,这场大戏你谢我,不如谢景泽宜。”   如今景泽伯被囚禁,孙皇后被磕着,谋害生父大逆不道忤逆不孝坐实的罪名只换了一个囚禁,怕**帝心中是有疑心的,大周皇室儿孙众多,若说可继承江山必然只有景泽伯也景泽宜拿的出手。   谢长语毫无掩饰的耻笑,手里转着匕首,抬眸看着被他眸光下的一退的人:“喂,景泽伯要造反了。”   “长语这种话不可胡说!”石嘉凌忍不住顶撞他一句,他如今是三军首领又是侯爵帽子,素日嚣张跋扈连着太后都要容忍,他没少被这小子捉弄,石玉月来信言明了其中有些长语周旋,他道:“造反,如今大军都在京城他如何造反,你人在千里之外到还关心政局,你是来玩的?”   “谁允许你这样给我说话?”谢长语目光凌厉,意味深长道:“大军不在,还有禁军,赶狗如穷巷子,狗急跳墙,石嘉凌我听闻你们大将军嫡出子女都有一枚戒指可就近调派三万军马。”   “你要做什么?”石嘉凌极其谨慎。   谢长语站了起来:“要不是离离也参合进去本侯才不愿意管,禁军五万,你妹妹手里三万不是对手,你父亲如今有嫌疑谋害陛下,必然被人监视一举一动,这时候谁轻举妄动就是死,要不要我帮忙,你自己选。”   千里之外,龙潭虎穴,全家性命都在一念之间。   没有丝毫犹豫,石嘉凌取下戒指:“给你。”   他嫌弃的拿过,朝着账外走去。   石嘉凌见帐篷之中只有他与赵政,斜着眼睛走过去,袖子里面取出信封丢到他面前:“你什么时候和我妹妹关系好起来的?”   赵政狐疑:“给我的?”他却感觉信封里面还有别的东西,手上挑挑拣拣的动作停下,见人走了,到处里面的东西。   正是他那日借机放到她发间的珠花,俊俏的男人脸上闪出复杂的情绪,直接将信丢到火盆里面看都不看。   ****   京城。   “别动。”   “你轻点。”   “马上就好了,谁让你鲁莽的?”   “那时候我不这样做,怎么能搬到景泽宜?”   黎羲浅拿着药膏帮石玉月脖颈上药,亏得赵政离开的时候留下许多,还真的派上用场了,想起几日浅的惊心动魄,想不到景泽伯居然还有后手,亏得石玉月以命相逼抖落数年来暗中将军府被迫坐下的勾当,让**帝气的喷血,连着孙皇后都不召见,直接锁了景泽伯。   到底是没有废掉,最让她不可思议,便是黎柳柳只是连降三级,成为柳美人。   石玉月懒洋洋看她一眼:“黎柳柳个小罗罗能让你如此上心,她到底以前是怎么欺负你的,你且说了我学学,日后也好管着那群不着调的莺莺燕燕。”   “她毕竟是你从家去宫中的,虽然下了族谱,京城都将其认定是你相府的人,陛下此举也是维护你家颜面,要收拾他,有的是机会。”石玉摸着脖颈纱布,笑眯眯看着他“如今我是太子府的主子了,舒坦,不用妆模作样,我父亲最近避嫌,待着这事情过去,必然请你去家中小坐。”   乌梅捏着东西:“是大公子的家书,。”将信封递到二人前面还不忘说道:“八百里加急,跑了三天呢。”   石玉月笑的促狭:“快点拿来。”。   黎羲浅说不担心是假的,到底上辈子这时候谢长语都下葬了,想着心上的大石头也落下来,看着纸条上两个“等我”二字,嘴角不由自主勾了起来,倒是见着石玉月笑容凝固,眉宇微微皱起,谢长语的性子素来喜欢把事物拽在手心,对她永远报喜不报忧“怎么了?”她附身去看。   石玉月反射性的将书信揉捏:“没,没什么??????”   若是平常黎羲浅就信了,默默想了想会,忽然就到:“是赵政?”如今还能只言片语跳动石玉月心神,这思来想去就只有这个人了,她从未想过能和上辈子死对头坐下了做朋友,她如今也才十八岁,真的要一辈子守着太子府过活吗?“你的事情我不发表看法,不过,你的人生还长??????”   石玉月抿唇,飞快将书信撕碎丢到旁边三足鼎里面,眼神淡漠“我已经是人妇,做个富婆寡妇不是也挺好的吗?”   黎羲浅撑着下巴:“那月妃娘娘都看了我的书信,能否让我也听听赵太医写的什么?”   石玉月哽了哽嗓子,目光落到她的书信上,黎羲浅何等聪慧,顿时一怔,最后实在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   “你还笑。”   黎羲浅道:“我,我不是有意的,就是好奇赵政和你是个什么情况,你不是和他见面就吵的吗?”   石玉月刚刚要开口,门忽的被退开,吓得二人一紧。   景泽宜喘着粗气走到黎羲浅面前,思忖许久,缓缓在他面前底身下来:“羲浅,你听我说,不要害怕???????”   黎羲浅眸子瞪大老大,敏感的话让她有极其不好的念头,她面色苍白:“谢长语怎么了?”   景泽宜拉住她的双手,望着她手里谢长语快马加鞭回来的家书,声音平和沉着:“谢长语罹难了???????”   “你说什么!”黎羲浅红了眼眶,扯着景泽宜的手腕:“你在说一遍,怎么可能,不是已经要大获全胜了吗!”   她还读着他给的书函,下一刻要他等的男人就死了?   “昨夜谢长语甩大军围剿突袭,遇到伏兵,带着石将军递到的时候,已经马革裹尸,万剑穿心,羲浅,你,你,羲浅!”景泽宜看着忽的朝后仰到的人,伸手将她拦住。   石玉月大喊起来:“太医,太医!快去找太医!”   ☆、第259章:谢长语之死   宁远侯英勇杀敌夺回失落无郡州罹难使得京中哗然一片,**帝下旨亲自主持谢长语葬礼,石嘉林亲自护送灵柩半个月后抵达京城,百官迎接,千军万马皆披麻戴孝,压着棺椁的马车飞着纸钱,哀鸣的号角此起披伏。   **帝扶灵柩嚎啕大哭,太后更是肝肠寸断晕厥过去,天子下令宁远侯府停棺三日,厚葬皇陵,景泽宜负责此事,最让百姓百官叹息的便是丞相府的黎大小姐,惊闻噩耗高烧晕厥五日,醒来之后哭的肝肠寸断,连着太后亲自去慰问都是哭着出来的。   痴情撼动天地。   宁远侯府,百官哭嚎两日,终于算是消停了下来,景泽宜给谢长语牌位甜酒水:“我觉得你喜欢安静,你说你,怎么就死了,你让羲浅怎么办?”   他心中觉得极其奇怪,他也安排了人埋伏在军中,几乎在谢长语围剿敌营当日全部中断联系,石嘉林也是一问三不知,他言按照谢长语不争他的目标就是直捣黄龙,而他在后充当疑兵,前后夹击,他扶额中感觉这里面有太多不对劲的东西。   这时候石玉月搀扶着消瘦的黎羲浅踉踉跄跄走了进来。   “羲浅。”景泽宜忙去扶她。   黎羲浅看着谢长语的牌位简直要晕厥过去,强打起一口气,推开面前的人,吸着鼻头,走到棺材面前,大声道:“我不信你死了,你怎么厉害怎么可能死了,给我打开,给我打开!我要言尸!”   她这一句话让里里外外,本就是十分压抑的下人顿时更加难受,皆是呜咽起来,宁远侯短短半年家破人散,什么配享太庙陪葬皇陵,死后阴封,谁稀罕!黎羲浅使劲推着棺材盖,压抑的泪水在眼眶打转:“我不信你死了,你怎么可能回是,你让我等你回来,你就这样回来的吗?”   石玉月眼泪酸楚拉住悲伤的黎羲浅的手腕:“离离,你要谢长语死后不安宁吗,我大哥会认错他吗?”   景泽宜也是鼻尖微酸,谢长语尸体万箭穿心面目全非,那张俊俏脸都被敌军削下半边,还是请了仵作缝补上的,眼下炎夏,这尸体怕早就腐烂不堪,他将人抱着:“羲浅,够了够了,我们会陪着你的,你还有我们,不会有任何人能伤害你,别闹了。”   “打开,我要看,我不信!难道你们信吗,谢长语会死,我要看,打开!“黎羲浅扯掉棺椁上的东西,吸着鼻头瘦弱无骨的手不停敲打棺材:“他怎么可能会死,不可能,不可能的???????”   “打开。”景泽宜将人半搂着怀里,外面的人愣了愣随即飞快讲棺材盖子推开,黎羲浅引入眼帘就是那腰间宝蓝色荷包,忽的全身瘫坐在了地上,圈着膝盖大哭了起来,没有任何隐忍的情绪,一声比一声大,似乎要把这些日的难过全部爆发出来。   “羲浅,谢长语临走时,让我好好照顾你。”景泽宜看着哭的颤抖的少女,单膝跪在他的跟前:“羲浅,谢长语的死有太多不对劲的地方,可我派去的人全部都死了,石嘉凌已经去暗访,必然会有结果,但,死于敌军之手却是不假的,战场刀剑无眼——”   为什么重来一次,那么多人都因为她改变了命局,谢长语还是死了?黎羲浅仿佛置身绝望,他到死都带着那颗荷包,他甚至都没有听到她说一句喜欢他的话,黎羲浅捂着脸难过极了,当初当初,悔不当初,他怎么还能对谢长语说那样的重话,甚至一封信都没有给他送去。   满心满脑就是杀人夺权报仇雪恨,从未从未真心诚意分出一点心神给他。   他是喜欢自己的啊,她怎么就没有耐心的给一点回应!   “羲浅,我会陪着你一辈子的。”景泽宜将她涌入怀中:“我对你没有男女之情,只是将你当做做珍贵的朋友,是你教会我成长,我知道你是个坚强的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会陪着你的??????”   石玉月无声的捂着嘴看着二人,擦着泪角走到外面,对着下人:“管家何在?”这里都是宁远侯的奴仆“去整合下人,要走的各自来我这里领银子,愿意留下的就跟等着侯爷下葬之后来太子府找我。”   宁远侯府也算荒废了,开国至今传下五代,终究是被皇室葬送。   石玉月闭上眼睛,听着里面嚎啕大哭的声音,心也跟着颤抖。   ****   谢长语下葬后半个月,太后下旨要黎羲浅进宫陪伴,而后三日发下懿旨,封黎羲浅为安宁郡主,比起恭维的更多的人都在惋惜这一对小情人。   御花园之中,黎羲浅靠着游廊休息,锦纹端着燕窝:“小姐吃点吧,你都许久没有好好吃东西了,侯爷去了,你也要活啊,不然侯爷在天之灵看着小姐也不会安宁的。”   远处有人走了过来,声音娇媚婉转:“姐姐现在可是苦尽甘来,踩在侯爷坐上了郡主的位置,还是太后亲封下的郡主,论辈分与陛下,芳华长公主平起平坐,这不是让姐姐给谢侯爷受活寡吗?”   “黎柳柳,我现在没有功夫给你闲扯。”黎羲浅撑着下巴,看着走到她面前与她行礼的人,切齿:“你有功夫和我唠叨不如想想如何重新获得宠的好。”   黎柳柳不怒反笑:“谢长语死的正是惨,我听说万箭穿心,敌军那些弓箭一股脑全部朝着她去,姐姐,你是个聪明惹,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顶着个郡主的身份,还没有封地,太后活着那有你的好日子,要是死了呢?”   锦纹怒道:“柳美人自重!”   黎羲浅垂眸,失笑起来:“他还让你来说什么,是要我气的动手杀了你,好让他拜托嫌疑出来?”她站了起来,抬眸看着面前是笑非笑的人:“景泽伯如今还想做什么,谋逆造反,黎柳柳你是真的觉得我现在腾不出手来收拾你?”   她素来知道这个脚滑厉害,黎柳柳退后半步,丢出把钥匙到她怀中:“你不是想知道谢长语怎么死的吗?今晚三更内院东偏阁的人都会被调离,想自己就自己去。”   内院东偏阁如今正囚禁着犯事的太子景泽伯。   锦纹看黎柳柳离去,忙不迭开口:“是圈套,小姐你不能去,若是让——”   黎羲浅却是摇头,将那钥匙握紧:“负隅顽抗罢了,景泽伯已经输了,他敢让黎柳柳来接近我,必然是已经有了脱身之策。”   她黎羲浅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惧怕的东西,丞相府是她的天下,还有大将军府承受她的很多,皇室有太后与景泽宜两尊大佛做靠山,即便如黎柳柳所言太后死了,她依旧手握大权,和要惧怕已经兵败的狗男女,他们越是要反,她越是期待。   “小姐要去吗?”锦纹疑惑的看着周身笼罩寒意的人。   黎羲浅手里钥匙在后面水面浮起来涟漪:“他是在告诉我,是他在边关动了手脚要来谢长语的命,在向我示威罢了,你去让二皇子今晚来见我,说有要事商议。”   这个景泽伯怕是已经被逼道角落了。   事情远比黎羲浅预料来的更加猛烈,黄昏时候,**帝求见太后,随即释放景泽伯,黎羲浅慢慢走到屏风后面,不露痕迹的听着内堂里面三人的话,此刻景泽伯跪在地上眼神无比坚定郑重:“父皇,如今二弟辅助国事,再在儿臣功夫比二弟更甚,又在军中历练过,北边战报突然高级,突厥人再次席卷,必然觉得宁远侯一死,大周无人能战,如今打来回马枪必然是残余势力,儿臣是储君是太子,更能震慑士气,还请父皇下旨,让儿臣带兵!”   ☆、第260章:逼宫1   黎羲浅捏着屏风的手一紧,眸子无比 阴寒,这人明显和突厥暗中勾结,怎么会在他极其需要富气的关键时刻再次不顾灭族危险进军,大周经不起三次边关为难,若是这一次还不能一击必中,其他边疆的部落便会蠢蠢欲动起来,明国与大周如今已经谈崩,折损两位皇室成员在吃,没有雪上加霜已经仁至义尽。   景泽宜如今被朝臣拥戴,朝堂呈现一边倾倒,**帝善于制衡,已经收回宁远侯的兵力,便是不会去动大将军府的人,否则史官和百姓们的三言两句就能戳的他死都不安宁,北边已经是强弩之末,景泽伯这一手看似为国为民,其实是在逼迫**帝放出兵力。   太后面色一遍,她是看透宫廷风云变幻的人,哪里看不出这个孙儿的意思,御敌或许半真半假,要接着这个势头重新回答储君大位才是真的,北边依旧还有人在镇守,**帝捏了捏眉心,外面景泽宜急促的脚步声走了进来:“大哥这话说得,您既然知道你是储君又是太子,怎么能冒着这样的风险,总归是我大周的残兵败将,哪里用的着动用大批人马,陛下,儿臣请旨,请父皇认命石嘉凌为剿敌元帅,她与突厥人交兵多时,必然了解排兵布阵,儿臣为副将,安抚民心极力士气。”   **帝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似乎觉得是意料之中,反倒是轻笑了起来,接过太后递过来的茶水喝了半口。   “二弟这话说得未免太过纸上谈兵,石嘉凌既然与其胶着多日未能攻下必然敌军已经知己知彼,大周如今还能受得起在折损大将吗。”景泽伯鼻尖冷哼:“二弟可知道如今还有多少国力能够支持前线?领兵出战是儿戏吗,可知道户部,兵部还有多少供给,朝中那些官员家中子弟擅长——”   景泽宜绝对不会给景泽伯任何复起的机会,拱手道:“大哥这话说得未免太踏削弟弟的很,弟弟此前曾经与宁远侯说起过边关事态,大概明白突厥意图,您信不过弟弟,难不成信不过宁远侯?”   黎羲浅脸色微微一变,随即朝着殿外去,锦纹小声道:“小姐不听了?”   她已经完全看明白了,**帝不会允许自己还在壮年就让那个儿子一家独大,皇室的儿子长大了就是相互撕咬,留下最狠辣的一个,在和老子斗,然后在看着天下鹿死谁手,景泽伯要的一是自由,二是兵权,二人相互各执一词,**帝必然选择被朝臣快呀放弃的大儿子,至于兵权也只会给出小部分,在排除他的心腹带兵前去。   殿内足足争执一个时辰,景泽宜脸色难看的先走了出来,看着旁边回廊的黎羲浅神情极其不好的摇摇头,以至于刚刚差点就和景泽伯打起来,拼命才稳住他一贯的好风度,他才知道景泽伯那张嘴简直能够颠倒黑白,父皇不仅给出十万兵马,还将他捏着手里一半的粮草大权分拨出去,他咬牙,看着黎羲浅对她微笑,示意她不要放在心上。   锦纹得了黎羲浅话两步指着殿外僻静的地上先走了出去。   景泽伯挽着袖子走了出来,望着檐脚站在的少女,宛如一朵幽兰,慢慢散发属于她的光芒,他微微一笑:“还没有恭喜你做了郡主,日后看着本太子都不用行礼了。”他上前两步,见她替身丫头和侍女都不在,揉着眉心好笑:“主动等我怕不是什么好事吧?”   黎羲浅转身看了他一眼,朝着后面僻静的地方而去,景泽伯抿唇:“不怕被太后看到?”   “我如今是郡主,更是你的长辈,我有什么好怕的?”黎羲浅冷笑,手里图穷匕见狠狠抵住景泽伯心口,微笑道:“我不过是要问太子几个问题,不会乱来。”   景泽伯啼笑皆非的笑了起来,敢在这里杀她,愚蠢到家的人都不会犯,他微笑举起手:“郡主请说便是,本太子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谢长语的死是不是你从中作梗?”黎羲浅匕首刺着他的锦袍,上辈子谢长语的死她丝毫没有放在心上,现在想想这二人明里暗里不和两辈子,这人素来将不愿意归顺他的势力视为嵌在夺嫡威胁,关键他也有这个本事。   景泽伯笑容带着几分阴毒:“我曾经说过,你要是愿意跟了我,我便放过他,可你是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谢长语在厉害不过是在京城的小螃蟹,我倒是料不到他能躲过我几次伏击。”他满眼几分,挑起面前少女的下巴:“倒是让我想不到,你买通了石玉月,那个贱人居然背叛我,你放心,我会让你看着你在乎的人一个个死在你面前,会让你知道和我作对的下场。”   果然是他,承认的如此痛快,黎羲浅眼眸微红,笑的更冷,反手收起匕首,笑容多了几分诡诈:“还没有走到最后一步,我们边走边瞧,景泽伯,我倒是开始好奇你会是个什么下场了,你在京城是个螃蟹,那到了边关呢?”   “谢长语再厉害也死了,黎羲浅你要给她收活寡吗?”景泽伯承认即便到了先在,他还是喜欢这个女人甚至是着魔一般的求而不得,甚至他在被囚禁的时候,只要想着她的脸,就有在重新站起来的冲动,这辈子他就没有想过从这个位置跌下去。   倒是刚刚太后那个老鬼,生怕她回去杀了石玉月那个贱人,让她即可起兵出征,他忽的捏住黎羲浅的下巴:“我要得到的东西从来没有溜走的,黎羲浅谢长语已经死了,你现在是我的了,没有人能够改变这一点,你即便死,头上也会盯着我景泽伯女人的头衔。”   见她离开,黎羲浅冷笑一声,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暗处十五跳了出来:“郡主日后有吩咐唤卑职一声便好,二皇子说了,无比要保证郡主安全。”他顿了顿“还有黎三少爷拖卑职将这个给小姐,说是花舞坊的东家派人送去的。”   花舞坊?黎羲浅摆手让十五退下。   是二十万两银票,还有石蜜的手串,以及一张纸条。   “契约作废,谢侯被人所害,本坊死伤众多,元气大伤,段时间暂避风头,请多珍重。   黎羲浅捏着纸条指节泛白,靠着墙角努力平复情绪,谢长语前后两世怕都是死在景泽伯手中。   他的命格只有景泽伯死了才能改变,她算漏了这一笔,她想着不觉眼中多出两份冷意。   景泽伯我和你的恩怨到现在也差不多该了结了。   她今生唯一的温暖已经不复存在,那么她也不需要在顾念任何了。   ☆、第261章:逼宫2   北边战事发生的又突然又在意料之中,简直可以说让朝廷以最快速度发出兵力凑集军饷粮食,暗处所有的势力开始黯然滋生,太后入秋身体疲乏,将殿中琐事交给黎羲浅做主,她发出的第一道命令便是将黎长生接到宫中保护,也能让太后心情舒畅。   石玉月因着揭发景泽伯谋杀生父,被孙皇后厌弃,所有人皆是按兵不动,最让黎羲浅震惊的便是景泽宜似乎变了一个人一般,仿佛洞悉了景泽伯所有的部署,将宫中所有的眼线开始调用起来,透着石玉月替她交涉如今局势。   石玉月捏着书函:“皇后那边开始动手了,怕是要逼宫,二皇子故意装病受伤,将手中权力交换给陛下,黎柳柳趁机复宠,禁军调动在皇后母家,估计是要动手了,我哥哥紧跟着大军离开京城,景泽伯杀了主帅,夺了帅令,在京城安的山岭埋伏。”   这点连着石玉月都没有想到,谋逆可是大罪,成功也要浮尸千里,倘若兵败就是一死,她更是觉得眼前的女子恐怖,几乎在短短几日之内暗中帮着景泽宜集结可调动兵马十万,秘密潜伏,除开她和石嘉凌六万兵马,还有四万据说是当时写长语故意调出来的,需要黎羲浅手信才会听令。   可以说,谢长语完完全全就是做好了去送死的准备,并且被黎羲浅留下活路,余下的棋子就看双方如何走下去,石玉月提他配上披风:“今夜二皇子就将开始动手,我已经调来府中高手,我会陪着你,看着景泽伯狠狠的从这个位置甩下去。”   “嗯,可让你父亲埋伏好了?”黎羲浅被她拉住手终究语气柔和下来。   “放心,只等我的信号了。”石玉月望着里面含饴弄孙的太后,无声叹了口气。   皇后寝殿。   孙皇后坐在宝座之上,看着走进来的黎柳柳,道:“陛下可服下汤药了?”她不能没有皇后的尊位置,所以当景泽伯这个儿子告诉他要逼宫,她没有丝毫的犹豫就给出令牌,只要**帝死了,她就是太后,便是这后宫的主子。   黎柳柳点头,眼中浮现的笑意更加大了起来:“按照殿下的吩咐已经让那个陛下服下了,陛下此刻已经昏睡下去,没有解药一辈子都会是活死人,娘娘只管放心。”   “你放心,答应你的事情本宫都记着,会给你新的身份,新的地位,我的好儿媳。”孙皇后轻轻捏着指腹。   就在此时,整个皇宫忽然被禁军团团围困起来,常嬷嬷从外面刚刚要惊呼,暗处的侍卫已经将其打晕,黎羲浅与石玉月对视一眼,倒是愕然,居然来的怎么快,暗处的人全部长剑出鞘,模拟传位必要有宫中尊长扶持,皇后名不正言不顺,只有胁迫太后。   黎羲浅嘴角笑意越发大了起来,转身走进店内,看着哄着长生睡觉的老人含笑:“太后起风了,先避避风头吧。”   太后抱着娃娃的手一抖,完全愣住:“是真的,皇后真的敢!??????”   “还请太后不要耽误时间了。”石玉月脱了华服,接过侍卫递来的长剑,:“太后随着妾身去暗道吧,陛下那边有二皇子,必然不会有事。”   护卫们手中的长剑已经全部出鞘,黎羲浅坐在庭院里面,亮起两盏灯笼,看着紧闭的朱红色大门,房子扶手上的手指慢慢捏紧,耳边满是兵戈之声,三万禁军齐齐出动已经将宫殿全部包围起来。   锦纹紧张的站在黎羲浅身后,察觉道丫头的空间,黎羲浅淡笑:“别怕,都在意料之中,你若是害怕,就去和太后躲起来。”   锦纹僵着脖子:“奴婢哪里都不去,奴婢要跟着小姐!”她咬着贝齿拿着石蜜送给她的匕首,“奴婢不怕!”   外面是孙皇后的声音:“太后娘娘不好了!陛下突然昏迷了,您快去看看吧!”   黎羲浅含笑,锦纹已经出声:“皇后娘娘,请稍等,奴婢这就去通报太后娘娘。”   院子外的孙皇后摆手示意大军不许轻举妄动,这个老祖宗吓一下估计就没有了,“还不开门让本宫进去!”   “娘娘稍等,今日太后非要吧库房的家具拿出来晾晒,说是给郡主用的,这堵着门了,宫婢们正在移动,您请担待片刻!”锦纹说着还骂骂咧咧起来“还不快点,皇后娘娘在外面等着你,常嬷嬷太后娘娘可起来了?这陛下不好了,皇后娘娘来请了——”   黎羲浅端着茶盏,这是空中出现绿色烟花,是景泽宜的信号,景泽伯带着大军杀入京城!   孙皇后一阵,瞬间察觉不对劲:“给我破门!”   殿中高手一百,孙皇后气势轩昂走了进来,看着殿中等着她的黎羲浅,依旧十分平静:“你是个聪明的人,还想做你的郡主,就给我识相一些,交出太后!”   “娘娘这是做什么?大晚上带着禁军杀到太后寝殿?”   孙皇后还没有说话,头顶之上又是一束红色烟花,“皇后娘娘,别在负隅顽抗了,您当真觉得这事情天衣无缝吗?”石玉月提着长剑走出来,眼神决绝断然,她必须要出现在这里,以撇清与太子势力的联系,她走上前:“我父亲与兄长正带着兵马而来,二皇子也会在外伏杀景泽伯,皇后,不论我们是生是死,你已经败了!”   以前怎么就没有看出来这个侧妃有勇有谋?孙皇后咬牙,大袖一挥:“诬蔑天朝皇后,给我取下人头!。”凛冽的笑意之下声音已经支离破碎起来,再也不见往日的平静,她已经当机立断下来,这些人只要都死了,那还怕什么,在杀了**帝,这个江山只能由着储君继承。   只听到黎羲浅冷冷道:“皇后逼宫太后,谋杀陛下,你们还在干什么,你要做她的同党,还是拨乱反正!全部都给我放下凶器!”她上前一步,扯出石玉月的长剑立在手边,朝着曾经的婆婆走去,整个大周最伪善的人,“孙皇后,你觉得你真的能杀了我,你听,听到了吗,外面铁架护卫已经来了,还不束手就擒?”   孙皇后完全愣住了,这个计划天衣无缝,绝对不会被任何人知道,参与的人皆是心腹,**帝那边毫无端倪可见。   黎羲浅哈哈大笑:“我说皇后娘娘,你难道忘记我的好妹妹了,如今她没有外家可以依靠,只能忠心陛下,你们这些小九九,我那好妹妹早就告诉陛下了!”   石玉月吃惊的看着她,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摆手之间,弓箭手出现与四处檐脚,她何等聪明,这招诛心之言足够让孙皇后一蹶不起,谋逆逼宫可不是人人都有这样的手腕和心神说不惧怕的,黎柳柳日日伺候**帝起居,放出这句话,犹如一颗烟雾弹,搅乱心魄。   耳边仓促的马蹄之声传来,为首的大将军石田一身贴近,手握长刀大吼:“微臣救驾来迟,还望太后恕罪!陛下手谕再次,活捉谋逆孙氏!其余人等知者立地诛杀!”   孙皇后愕然,望着黎羲浅没有一丝温度的模样,发狠的扯着手里匕首朝着她冲过去,黎羲浅看了她一眼,捏着长剑丝毫不惧怕,反手阔步眨眼直接长剑狠狠划破她的手臂,孙皇后感觉膝盖被狠狠踹了一脚,回神已经跪在地上,脖子上阴寒的剑光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谢长语的死皇后娘娘也有份吧,能在北地动手,没有您母家的势力怕是景泽伯有三头六臂都无法插入杀手。”她笑的极其平淡,却让人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力量让所有人不敢轻举妄动,石玉月看着孙皇后脖颈有鲜血流出,捏着衣摆,黎羲浅站的笔直,丢开手里长剑:“你这样的人哪里配死的怎么轻松,带走!”   ☆、第262章:逼宫3   这时候石嘉凌目光冰冷走了进来:“太子逼宫被二皇子遏制,被心腹以命护送逃走,陛下安然无恙,已经下令封闭城门!”   石玉月咬牙:“居然被他逃走了!哥哥你可知道景泽伯若是出逃必然设法东山再起!”   黎羲浅嘴角笑意更大,笑容含着凌厉:“这里就交给石将军了,本郡主先走一步!”   她翻身上马,石玉月当当机立断,这人再厉害也是手无缚鸡之力,跟着也夺了匹马紧追而去!   宫外景泽宜并未去急着邀功,而是即可颁布通缉令,命一万人马里里外外搜索京城,他眉头越皱岳紧,京城虽然大一万人找了半柱香还未有蛛丝马迹,他迟疑片刻:“马上抽五千人在城外郊外寻找!”   看着奔驰出宫的少女,景泽宜微微一怔,他听闻黎羲浅马术功夫了得,今日却是第一次见,看她衣摆还有丝丝血迹,便是上前:“你出来做什么,去御书房,哪里最安全,大嫂!你怎么也不知轻重!这里有我!来人送郡主与大嫂回宫!”   黎羲浅扯着缰绳,明确拒绝起来:“狡兔三窟,二皇子比谁都不想放过太子,我大概知道他会在哪里。”冰冷的笑容已经露出胜利者的眼神,看着景泽宜目光剧烈一荡,面前的人似乎一瞬间从意气风发的少年,变成了运筹帷幄的男人,皇室皇子如今没有人能他匹敌,太子之位已经犹如他的郎中之物,周围士兵看他的目光已经露出敬仰与敬畏。   没有丝毫犹豫,景泽宜翻身上马:“还请郡主带路!”   景泽伯仓皇逃窜,他素来谨慎在造反谋逆的瞬间已经做好的失败的退路,安插忠心死士护卫他的周全,城门外一出莽荒之处早早就凿出足够一人通过的狗洞,用惺忪黄土封好,只需要使劲踹几脚,就能轻而易举出城。   外面有人接应,皆是景泽伯最信任的人,他翻身上马朝着成为山上的尼姑庵而去,他在京城外有专门的情报搜集点,又是接着别人的别人安插购买,那些钱从不走她的手上过,后面还连着庄子,庄子之下有极大的密室足够藏身,等着风头一过,他便能够再次招兵买马,他绝对不会放弃那个唾手可得的位置。   一行人快马奔驰,生怕景泽宜已经在外放出兵马,一路分成三队,景泽伯来回换掩护的人,带着到了尼姑庵,他快速在门扉有节奏的敲打起来,一切做的小心翼翼,手里捏着的长剑没有丝毫的松动,半响,还没有人出来开门,他神色越发紧张起来。   门倒是忽然就开了,里面小尼姑警惕道:“来者何人?”   景泽伯抽出发髻上的簪子,那小尼姑接过看了看,放开路让景泽伯进去:“师父已经准备齐全,就等主子来了。”   景泽伯刚刚踏入们,却感觉瞬间有锐利东西插入后背,他下意思超前将没入身体的尖锐取出,手里长剑对着开门的小尼姑就是一剑毙命,“是谁!”   “大哥还真是好计谋呢,弟弟差点就亲自放你走了。”景泽宜挥手,整个尼姑庵瞬间灯火通明,满地尼姑尸体血流成河,来的都是景泽宜心腹暗卫,蒙着面,内院手拿长剑,檐脚墙壁上手持弓弩。   “景泽宜!你以为你能杀了我?”景泽伯功夫一直都有所藏拙,忍着痛觉抽着长剑朝着景泽宜而去,景泽宜丝毫不惧怕,自从淑贵妃死后,他更加逼迫自己勤学苦练,又在谢长语哪里学了几招,片刻功夫,哐当一声将他手里长剑跳刀地上,一剑挑断他的收筋。   景泽伯通的惨叫,被景泽宜一脚踢到院内。   却是看着有人走了过来“太子殿下,还记得你是怎么杀了些长语的吗?万箭穿心,面目全非,要不要尝试一下?”   这一下景泽伯是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他无法在镇定下来,他是皇子,他即便是谋逆也有法子脱身,他不能死,绝对不能死,“我是太子,我是储君,你们敢这样对我,即便是要我死,也要父皇下旨,你们敢!”   “我为什么不敢?”黎羲浅轻笑“出逃谋逆的皇子,负隅顽抗,失手被杀,你敢给陛下下毒,就应该明白没有退路了。”   “月儿,你不能让她杀了我,我是你的丈夫,我死了你只能做寡妇了!”景泽伯看着黎羲浅旁边站着的石玉月,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只要他的母家愿意出来被吓,那么他就还有翻盘的机会:“你是我的正妻,这些男我对你的心思你不明白,我从未去过正妃——”   石玉月声音清冷:“是啊,当初我以为能嫁给你,便是觉得你会好好爱护我,可你呢,忌惮我生下孩子,给我明里暗里吃了不能生育的东西,还让忠心与的将军府给你杀了多少人,你还想让他们背上谋逆的大罪,景泽伯,我比任何人都巴不得你死!谢长语虽然与我不喝,但从未做过伤害大将军府的事情,你和他比,差点太远了!”   黎羲浅慢慢退后:“景泽伯,在你杀了些长语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绝对不会——”   随着她的退后,景泽宜手指一挥,万箭齐发,景泽伯撕心裂肺的惨叫炸裂长空。   黎羲浅捏着手指看着一只只常见贯穿他的身体,仿佛就像是看到了些长语当时的死一般,她做的最错的事情便是没有醒来就一刀杀了这个男人,让最不该死的人依旧死了,然而她没有流出一滴眼泪,旁边的石玉月拉住她的手,只感觉心情畅快。   所有的一切就此尘埃落定。   太子景泽伯造反谋逆,二皇子平反有功,群臣力保封为新太子,迎娶大将军府嫡次女为正妃,大皇子侧妃石玉月护驾有功,念起知错能改,赐大皇子府,为正妃,柳美人护驾受伤,封为柳贵妃,皇后永世囚禁,太后受惊要去皇庙休养,顺便为皇室祈福,钦点黎羲浅陪同。   带着离京当日,黎远海拉住妹妹的手,终究道:“去了也好,过两年回来,真是春闱,三哥给你找个比谢长语还疼爱你的人。”   或许只有短暂的离开,才能让黎羲浅忘记谢长语,一切重新开始。   **帝亲自送行,黎羲浅扶着太后上了马车,转头回到她的座驾,却是看着一抹熟悉的人影,她笑了起来:“石玉月你来这里做什么?”   “反正我现在也没事,守着个大皇子府也无聊的很,不如陪你一起去,打个叶子牌也方便不是?”石玉月一笑,掀开马车帘子对着忧心忡忡的景泽宜摆手,对着口型说了放心二字,黎羲浅扶额,这人现在倒是喜欢缠着她了,她对着锦纹摆手:“走吧。”   浩浩汤汤的队伍慢慢离开京城,朝阳洒在经历过浩劫的大周江山之上,黎羲浅撑着下巴望着曙光。   谢长语,我和你此生缘分已经尽了,我会为你祈福三年,至此我不在欠你什么了。   ☆、第263章:三年后   夏日炎热,银杏树下,小案几上放在两盆冰块,桌案上棋局焦灼,微风浮动夹着这清淡的茉莉花味道与龙涎香的气息。   凉亭之中,一蓝一青两个女子正在对弈,青衣女子迤逦淡雅,撑着下巴手指放在白色棋盒扬起眉头调笑,因着垂眸微笑多出两处明媚,对坐的蓝衣女子不施粉黛,那张脸美的不可思议,艳丽中带着温婉,两种极端的美在她身上得到综合,此刻捏着黑棋,连连哀叹,眨眨眼睛,声音带着怒火:“你这人就不能让让我,三年来我赢你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石玉月撑着脑袋接过锦纹递来的酸梅汤,听着小婢女笑道:“大皇妃怎么越来越输不起了,是你说了不要我家郡主让的,怎么还闹起来了。”   乌梅捂嘴笑着:“就是。”   黎羲浅勾了勾耳发,她下了两辈子的棋,不是石玉月太笨,是她下的太多了,她捏着石玉月的棋子下了下去,随即慵懒的打了个哈欠,站了起来,一双眼睛晶莹剔透,这三年在皇庙修身养性,倒是越发的清秀沉静起来,一颦一笑都能让人过目不忘。   如今他每日都配着太后吃斋念佛,京城每月两封家书,期间黎远海和景泽宜来过几次,大多讲些有趣的时期哄太后开心开心,如今乐都亲王即将亲自来朝,太后不得不亲自回去坐镇后宫,三年前**帝为了架空孙皇后势力,让她成为了没有实权的废后,独宠没有靠山的黎柳柳,分散制衡后宫局势,到底不能让大国看了大周的笑柄。   二人闹了会,锦纹眼底含笑,她是知道黎羲浅自愿离开京城是想逃避谢长语的影子,原以为这三年会过的煎熬,每日除开配着太后诵经祈福,黎羲浅还会早中晚三次单独念诵亡经,由着石玉月配着,到底是过的开开心心。   常嬷嬷来唤二人,太后吃着宫里送来的西瓜,笑的慈爱:“离离,月儿来尝尝,可甜了。”   二人对视一眼,点点头做了下来。   “又输了?”太后看着石玉月,这三年她重新认识了这位只知道争宠夺爱的大皇妃,当初指婚的是侯她也听闻这孩子有京城第一文书双全闺秀的称号,现在倒是同喜欢黎羲浅一般喜欢她了,只是可惜她的身份不能重新指婚,只能一辈子守着冰冰凉凉的皇子妃,罪臣之妻,无人敢要。   “明日就要回去了,可想京城了?”太后默不作声看了黎羲浅一眼“这一届春闱有不少能干的进士呢。”   黎羲浅如今已经十九了,不能再拖了。   黎羲浅淡淡一笑,吃着西瓜并不接下这话。石玉月明白太后有体己话要单独给黎羲浅说,便是含笑离开。   门外乌梅捏着个木盒,“怎么了,着急忙慌的?”石玉月笑道。   乌梅小声声音都带着紧张:“赵,赵太医回来了,托人送来了这个??????”   盒子里面,看着里面的依旧如新的珠花。   嘉齐二十四年,太后回京。   大皇子府,石玉月身着素净衣裙,撑着下巴端着茶水听着长兄石嘉凌的碎碎念,终于忍不住微微皱眉起来:“大哥,你说完没,我约了离离去听戏呢。”   石嘉凌冷哼:“赵太医提父亲只好沉积,昨日说好了全家宴请他,你称病不来也就罢了,还被我和他看到在夜市吃喝玩乐,你现在真的是觉得没有夫君管着你了,就任意妄为了?”   天知道他昨晚是有多尴尬,偏偏这丫头根本就没有看到她,笑的跟一朵喇叭花似的,赵政浑身的寒意能把他给冻死,“赵太医还给你调养好了身子,你也应该当面答谢,如今他回京城,马上升太医令,我已经给他下了帖子。”   石玉月点点头,打着哈欠,余光看着正堂外面走进来的白衣身影,大哥的话也瞬间扎起:“赵太医来的及时,家妹脉向你最了解,在下先告退了,军中还有事情。”他多多少少从景泽宜口中知道当初景泽伯给她下药的事情,即便不能在怀孕,也要身体康健才是,皇庙之中也听闻她的月事来的参差不齐,他是哥哥要关心,又是男人要避嫌。   “大哥!”石玉月看着起身要走的人瞪大了眼睛,屋中只留下二人,三年不见,男人依旧如旧,不过更加俊朗清秀,一声白衣颇有几分谪仙的模样,她观望他的同时,赵政已经背着药箱阔步走了进来,听着石玉月慌忙道:“我与郡主有约,赵太医来的??????”   赵政眼中倒映出她的模样,伸手直接扯着她的手腕做到罗汉床上,眉宇微微皱了皱:“我走的时候给你留下的方子为什么不按时服用,你体内寒气极重,皇庙那地方是你能去的,你是真的不想做娘了?”   石玉月慢慢平静了下来,被他扯着得到手腕收都收不回来,干脆淡淡道:“我如今是皇室守寡的媳妇,就为想过在嫁人,你看这金山银山的府邸,够我一辈子衣食无忧。”她拿着搁置在桌案上的扇子扇了扇“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不劳烦你费心了,见也见了,脉象也走了,赵太医无事就请吧。”   “石玉月,你正要当一辈子寡妇吗?”赵政看着起身的人忽的站了起来。   石玉月踏出门的脚想起了什么,走到赵政面前从袖子拿出珠花:“这个还你。”   “你不要就丢了。”赵政有些动怒,看着石玉月模样错愕,干脆一把搂住她的腰身:“前提是你丢的掉。”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外面的乌梅忙合上门,捂着心口在外面守着。   赵政挑起石玉月的下巴,带着不悦的责骂:“真不知道你脑子里面想得都是什么,给景泽伯那蠢货守寡,让你一辈子不能当母亲,杀了你孩子,还要杀你全家的人守寡,还真是以德报怨!”   石玉月使劲睁开,也干脆道:“我若是没有嫁人,没有当过母亲,没有失去过孩子,还等的到你来关心!”她是嫁过人的,已经不是黄花大姑娘,她深吸一口气:“我今日就当你魔障了,以后不再出现在我面前,你在做出今日的举动,我绝对不会轻饶了你。”   ******   京城最红的百鸣坊西苑,三楼雅阁正对舞台的地方,黎羲浅看着面前文质彬彬的一甲进士,深深吸了一口气,自顾自填了杯茶水,在心中吧黎远海骂了个狗血淋头,还有越她不来的石玉月也买的不堪入目。   眼前的男子文质彬彬气质儒雅,乃是新科进士李御,极有可能在殿试夺得三甲的炽热人选,乃是他三哥曾经结交的同窗好友,因着家中接连父母丁忧,本打算在乡里教书,被黎远海请了出来,。   李御已经先一步开口:“若是郡主不自在,李某便先走一步了。”他没有任何不自然,径直起身,随即淡笑:“郡主对谢侯一片轻声,感天动地,女子在世,不止儿女情长,郡主人中龙凤也不必担忧嫁娶之事,今日黎三哄骗李某而来,也是尴尬。”   黎羲浅咳嗽两声:“既然来了,李公子就喝杯茶。”既然是黎三扶持的人,她不能太过冷淡了“锦纹,上茶。”   ☆、第264章:被人调戏   下面锣鼓声天,黎羲浅与李御聊的颇为投机,这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奇闻八卦也随手拈来,便是奇人趣事也多少能说的人嫣然一笑,锦纹接过小厮送来的瓜果,看着自己小姐难得聚精会神的对事物来了兴趣,也是含笑。   人总是要超前看,谢长语没有了,黎羲浅不能不活了。   不知说了什么,黎洗钱捂嘴笑了起来,外面有相府的小厮过来,说殿试那边有了内部接过,要李御过去商议,“李公子去便是,外有马车,小女不会有事。”黎羲浅颔首淡笑。   见人离开,锦纹道:“三少爷不会是中意他给小姐做姑爷吧?”   黎羲浅瞧他一眼:“这人话里话外说了不少太后的事迹,八成是三哥和太后狼狈为奸,这人举手投足皆是清明做派,必然是个纯臣,京城的尔虞我诈你还没有过够?”   “如今太子殿下作风清明,比大皇子更受爱戴,小姐不论嫁给谁,这辈子在京城都无人看欺压。”锦纹顺着她的话说下去:“这位公子既然是三少爷推荐而来,小姐还是面子功夫做下去的好,奴婢听闻老爷是想给小姐说明郡王嫡长子为夫婿了,我听闻那个公子哥极其爱慕芳华长公子???????”   “怕什么,三哥选的人总归是好的,石玉月还来不来,差人去问问,告诉她敢放我的鸽子,我可要她后悔的。”黎羲浅抬眸看着下面热闹的内堂,抿了口茶水“算了。”她看着楼下买惊奇玩意的叫卖伙计:“去给长生买个。”   如今没有曾经危机四伏,锦纹还是不愿离开黎黎浅太远,见她催促,便是叮嘱:”小姐莫要乱跑,奴婢很快就回来。“   这个丫头依旧没有从菘蓝的死走出了,黎羲浅磕着瓜子靠着椅背合眼沉思,手指瞧着桌面,现下天下太平,黎远海始终一心为他,李御为夫婿必然是高嫁,这辈子都不会有任何莺莺燕燕,又是黎三的好友,朝中也能如虎添翼,黎三已入内阁,到底以为才二十出头,朝中迫有不服气,到处教唆是靠着权势爬上去。   正想着,耳畔却听着锦纹和人争执的声音,黎羲浅朝下看去,见着有妇人和她拉扯起来,对方有三个人大大咧咧骂着难听的话,不少人好奇的投去目光,仔细一听满是什么不检点,勾引的话。   她忙起身拨开屏风和珠帘提着裙摆快步要去。   这丫头八成是被讹上了,朗朗乾坤还能撞上这种事事情,她倒是走的疾步如风,脚底猛然一划,黎羲浅眼疾手快下意思就扯着旁边迎面而来人的手,到底还是跪摔在了地板,痛的呲了的一声,她拽着手里的衣料,瞬间咋舌,布料丝滑贵重,绣着金丝麒麟的袖摆被他捏的褶皱,黎羲浅忙松开那人的衣摆,撑着膝盖好不狼狈站起来:“冲撞大人了,多谢大人解围。”   她抬眸对上一双深邃灿烂的眸子,微微诧异,脸上带着半张金色面具,看不起外貌,却是让人有一种心神一动的威慑力,男子被面具覆盖的双眸露在外面,三分轻佻五分用力两份玩味,嘴角勾起让人不禁后背一冰的笑意。   黎羲浅慌忙退后半步,望着男子身后华服阴冷冰寒的侍卫,咽了咽喉头,在大周能穿这种服饰的只有皇室中人,仅仅是瞬间她便确定眼前男子的身份。   乐都使者。   乐都和亲王与昨夜三更抵达大周,让预备接风的景泽宜大晚上匆匆而去,今晚宫中设宴,将白日留给这位亲王整顿休息,倒是跑出了听曲子,黎羲浅躬身,尽量底下头,“得罪了。”说罢踏脚就要走。   贵气又带着几分不羁的声音响起来:‘想不到这大周的女人也会投怀送抱,光天化日朝着男人怀里撞,怎么和楼下几个婆娘一伙的?”   语气极其恶劣,言语之中都是对大周的不削。   当有问题上升到了国家与国家之间,没有人能够视之不见,黎羲浅深吸一口气,尽量避开男人的目光:“大人这话说得倒是不对,小女适才脚滑,忙着给婢女解围,若说投怀送抱也是亮相强硬,刚刚小女危急之中不得已扯到大人衣袖。”她说着逃出身上一代金豆子:“小小敬意,还请收下。”   “就你这点钱,还不够我重新做一件衣服。”极其让人不悦的话语在头顶响动。   黎羲浅听着锦纹破口大骂的声音,觉得这乐都的也是一群粗鄙之人,干脆将金豆子砸到男人身后的随从身上:“到这种地方还穿的富丽堂皇,不也是讹钱吗?”她始终微微低头,不看男人的容貌,也不让男人看到她的容貌,要走的脚步被一双青色长靴挡住,“这个倒是值得。”   她头上的梅花簪子被拔了下来,黎羲浅飞速夺了过来,这是谢长语送给她的,她日日带着怎么能被人拿着,忍着怒火,她压低声音骂道:“竖子无力!”   “你在说一遍。”   黎羲浅根本不在理会,直接冲下楼,对着外面相府的侍卫吼了两声,拉住锦纹走了出去,不自觉停了停步伐,抬眸看去,男子已经消失在阁楼之上。   锦纹一路骂骂咧咧,黎羲浅道:“如今乐都使者来访,不能生事情,带着这事情完了,我必然让三哥帮你报仇雪恨!”她哄着小婢女。   二人刚刚走下马车,耳畔传来清脆的声响:“小姐。”   黎羲浅看着站在府门外的俏丽少女,几乎不敢相信的捂嘴,半响,开口带着迟疑:“石蜜?”   石蜜意气风发站在她的面前:“奴婢回来了,不知道小姐还肯不肯要?”   要!怎么会不要!   黎羲浅露出三年来最灿烂的笑容,捏着石蜜的小脸:“怎么不早点回来?”三年前南宫天递给他的盒子放在石蜜的手链,让她误以为这人已经一命呜呼。   石蜜蹙眉:“奴婢收了重伤,花舞坊因着三年前那庄生意元气大伤,半年前才振作过来,奴婢才能回来。”   “你哪里受伤了,要紧不要紧?”锦纹看着好姐妹回来激动的眼泪花都出来,拉住她的手看了起来。   石蜜捂着心口,终于道:“三年前,奴婢为侯爷当了贯穿心口的一剑。”   ☆、第265章:宫宴   伤痕触目惊心,从后背贯穿心口,肩头还与刀枪剑戟的痕迹,石蜜失笑:“小姐这东西金贵,你留着自己用吧,奴婢这伤能捡回一条命就极好了,当时奴婢被来回去的时候就剩下一口气了。”她看着黎羲浅手腕上属于她的手链:“将养了半年,右手不能动弹,治疗一年恢复了功夫,这才回来的。”   “回来就好。”黎羲浅多有对不起她的地方,石蜜本该跟着她在京城性命无虞,余光在她心口一挂,她鼻头忍不住酸涩,这一剑本事要落到谢长君身上的,她这三年从未去打探过关于那场战役的只言片语,此刻像是置身在刀光剑影之中“穿好衣服,一会宫宴你同我一起去。”   “那小姐把手串还给奴婢吧。”这可是她受到的第一份礼物,黎羲浅亲自给她戴上,听到外面软糯糯的姑母呼喊响了起来,笑眯眯起来,七岁的长生活蹦乱跳进来:“父亲说石蜜回来了,以后有人教我功夫了,有了功夫就能保护姑母了!”   长生这三年没有怎么长个子,太医看了说是早产这三年体内毒素清理差不多,吃得小胖小胖,模样已经向着黎远海俊朗靠近,脖子上挂着平安锁扑倒最爱的姑母身上,捏着颗人参:“石蜜,父亲让我送你的。”   “多谢孙少爷。”石蜜含笑。   这三年赵姨娘把持中馈,将府中治理极好,黎三也亲自带着赵姨娘的儿子教书,一家人都是阖家欢乐,一行人上了马车,石蜜似乎有话要说,又忌惮长生,憋到下来马车,皱着眉头扯着黎羲浅衣摆低声道:“小姐为何不杀了黎柳柳那个贱人,还让他做了贵妃?”   黎羲浅似没有料到石蜜会突然说这话,突然就问道:“可是花舞坊知道什么?”她认真道,皇家不可能永远平静下来,黎柳柳承欢三年虽没有诞下子嗣,也怕是早晚,当初黎柳柳留下一手,并未真的给**帝喂下毒药,甚至为**帝裆下致命一击,算是救驾有功,那张美若天仙的脸让**帝怜爱怜惜,她扬起唇角问道:“她有孕了?”   石蜜一愣:“她怀孕了?”   黎羲浅想了想,失笑起来:“你倒是提醒我了。”她目光入刀,让黎柳柳这个好妹妹过了三年的好日子,也该把事情好哈的圆满下来。   “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石蜜望着超前的人,又看着锦纹。   锦纹狐疑的根本没有听懂这二人的话,前面石玉月一声淡紫色长裙显得极其美丽动人,望着走过来的人下意思挽着她的胳膊:“石蜜怎么回来,不是死了吗?”顿了顿又道:“今日我被大哥压着让赵政把脉,你都不来寻我。”她惨兮兮的目光让黎羲浅忍俊不禁。   二人说了许多话,大抵都吧最关键的地方省了,入了席面,二人坐在一处,芳华长公主缠着玫瑰色百褶长裙,梳着百合发髻,妩媚之中带着迤逦,不少男人都将目光黏在他的身上,依旧一如既往的爱出风头,生怕错过任何人的目光,石玉月拿着折扇遮住嘴巴:“我父亲说乐都有意与大周结下姻亲,这芳华长公主八成听了那平王殿下仪表堂堂龙章凤姿,那地方再好,也是千里之外。”   这也是今日太后有意让黎羲浅做的远远的原因,远嫁和亲无疑是一辈子背井离乡,可能今生都见不到家人故土。石玉月看着到处跑的长生吩咐乌梅好生看着:“别冲撞了乐都的人。”见状又问:“你三哥呢?怎么不见?”   “我三哥这几日身子不适。”景泽宜极其倚重黎远海,事无巨细都要与她合谋,石玉月点点头:“我听说黎三给你选了个今科进士,我父亲可说了,李御三甲有名,只等着乐都使者走了,便颁布名次了,我要喝你的喜酒了?”   这人这三年没少说生了孩子过继一个给她养着,黎羲浅刚要说话,外面已经有人通报:“乐都平王殿下到!——”   石玉月好奇伸头,拉住黎羲浅的胳膊:“我的天啊,谢长语要是活着,看着这个人的风华绝代非要破了他的相貌不是。”   黎羲浅噗嗤笑了起来,石玉月原本激动的声音诶了一下:“怎么还带着面具啊,难不成是脸上有伤?”   青年男人双金四爪蟒袍,白玉绶带,身形纤长高挑,毫无拘束畏惧步伐高贵,就像是回自己家一般坦然自若,即便带着半张金色面具也不能遮挡他的亮眼,一举一动透着优渥尊贵,眼眸带着清雅矜持,偏偏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轻佻,像是藐视皇权又像是在给**帝买面子。   就像是被厚厚冰层阻隔的阳光,依稀看的到,无人敢去感觉。   不少女眷看的痴迷,对着**帝微微拱手行礼,优雅有度,对着景泽宜的示好不轻不淡点点头,这哪里是来朝贡的,分明就是回家看亲戚一样,芳华长公主手里的茶杯随着平王殿下落座在她旁边,差点掉落下来,索信被常嬷嬷掐了下,回过了神。   即便是当年的谢长语也要臣服在平王的风华绝代之下,只是那半张脸便是比黎柳柳还要勾人心魄,不,黎柳柳那张狐媚子的脸更本不配与她相比,芳华长公主喝了口酒水,忽然觉得,要是写长语没有死,或许如今就是这幅风华之姿。   石玉月小声道:“这平王叫谢长君,乃是乐都陛下唯一的弟弟,这次出使陛下极其看重。”明国不知怎么的得罪两年前得罪了乐都,连着往来商贸都没有,此次唯一的亲王出使足以彰显诚意,不同三年前明国虚伪与蛇的明国太子与嚣张跋扈的蝶韵公主,谢长君极其给**帝面子,不说十分恭敬,到底也是足够给面子。   唯一的亲弟弟,相当于并肩王,难怪封号会是平。   **帝与谢长君推杯换盏,看向旁边的妹妹:“还没有给平王介绍,这位是??????”   平王嗓音带着几分讥讽和冷漠:“哦,嫁过人一心为驸马守寡的大周长公主,本王听过。”   听得在做不自觉的捏紧了杯盏,芳华长公主算是大周最尊贵的女人,既然和亲乐都都搬出皇帝胞弟,大周皇帝必然也会请出自己的胞妹,两国联姻那是国婚,娶回去做摆放便是,大周自然也会在嫁妆方便增加。   怎么这话,倒是像在说一个嫁过人的寡妇也配如本王的眼?   无比放肆轻佻的话让景泽宜这个太子有些恼怒,还未开口太后已经乐呵呵起来:“我这女儿极其钟情罢了,女子钟情是好事——”   话音还未落下,平王笑的冷淡:‘这要说女子钟情,本王都是听闻大周战死的宁远侯有个相好的女人,似乎至今未娶。“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到了黎羲浅头顶。   在所有人惊讶之中,平王殿下拖着下巴声音清淡:“这位不就是白日对本王投怀送抱的,看来大周的姑娘们似乎都是极其主动的——”   端着芳华长公主敬酒的奴婢被这声极其主动吓得跪在地上,盘子中的酒杯滚落而去。   黎羲浅依旧垂眸,连着一个眼神都没有放到贵宾座上的男人身上,不卑不亢的起身,语气冷淡:“小女白日有眼不识泰山,与人争执冲撞平王殿下听曲子的雅兴,自罚三杯。”   平王冷笑:“郡主的杯盏是不是太小了,诚意就怎么点。”他拿起手边白玉碗颇有兴趣的勾起唇角:“既然是认错,那就拿点诚意出来——”   所有人注视之下,平王亲自起身,拿着桌子酒盏已经巴掌大的白玉碗一步步走到他跟前。   ☆、第266章:为难   黎羲浅穿着淡粉长裙子,橘粉抹胸绣着杏花枝头,淡粉色褙子绣满花枝乱颤的化蝶与早樱,橘粉百褶长裙渐变,白粉呼应,飘逸粉嫩外面披着白色银色暗卫外披,手腕上月光长淡色披帛满是嫩芽花枝,淡淡微红色不深,依依偏的似春心,底旁绣帘人易折,秘藏香蕊蝶难寻,发髻精致,带着对银色步摇,小脸清秀温和,难得上了精致的妆容,倒是多出几分姿色可人。   那是专门给平王准备的酒水,和女眷用的果酒不同,黎羲浅酒量素来浅薄,石玉月刚要站起来打圆场,黎羲浅已经按住她的肩头,直勾勾的看着落到她眼底的白玉碗,里面葡萄陈酿闻着就是纯粹的酒香。   景泽宜飞快占满酒碗走了过去:“原来今日郡主说在坊间不晓得得罪的大人是谁,原来是平王,既然如此,本太子待——”   平王丝毫不给面子:“那算了了,本王人少就不和你们——”分明是在说大周欺负他这个亲王。   黎羲浅连着平王的话音都没有落下,拿过她手里酒水一饮而尽,她从未喝过如此浓烈的酒水,原以为一口闷下来就好,眯着眼睛忍不住咳嗽起来,石玉月已经起身扶着他:“还请平王莫要太过欺辱,郡主并非顶撞,平王也为表明身份。”   平王淡笑眸子划出几分慵懒,景泽宜端着酒碗一饮而尽:“既然误会解开了,我接着郡王这碗酒敬平王殿下。”一句话给了两边的面子,不少人看着太子殿下维护这位郡主,心中有些嫉妒,太后已经打起来了圆场:“原来郡主今日已经见过平王了,平王还请见谅,这丫头被哀家宠坏了,多有得罪的地方,还请看着哀家这张老脸多多担待。”说着,已经自饮一杯。   平王冲着太后点点头,矜持入座,他声音清润,不卑不亢,疏离又带着贵气,谈吐了得,不论国事政务,风花雪月都能对答如流,朝贡宴会继续,不少明眼的都感觉这位乐都的亲王似乎对太后与太子殿下的提问还有几分良心,**帝甚至都不抬打理,更谬论已经嫁过人的芳华长公主了。   石玉月看着黎羲浅被灌醉,狠狠戳戳她的脑袋:“分明不能喝你还喝,我看你三碗下去就能软死在这里。”趴在桌案上的人的确头晕目眩,那酒太醉人了,她也不是不能喝的人,飞上晚霞的脸颊,摆手起来,石玉月便让宫婢去给太后请辞,索性二人做的末尾,她小心翼翼搀扶起来醉的站不稳的人,朝着殿外而去。   “石蜜你去将长生抱着太后寝殿去,锦纹你过来搭把手,邪门了,这人看着没什么肉,怎么怎么沉?”石玉月脚步趔趄,推了推迷迷糊糊的人:“黎羲浅,别睡,上马车在睡。”   她就是晕而已,脚底飘忽不定的很“我没有醉,就是晕。”   “那个醉了的会承认?”石玉月丝毫不给面子,扶着她朝外而去,正在这时候乌梅着着急急走过来,附身在她耳边道:“姑娘,赵太医被乐都的使者为难了,刚刚奴婢看着了,您去看看吧。”   赵政?他没事去惹乐都的人做什么?   “你去吧,我真的没有醉。”黎羲浅摆摆手,扶着锦纹:“你扶我去哪里坐坐,给我弄碗醒酒汤来,我晕的厉害。”赵政毕竟曾经帮过她,她推了推石玉月,催促起来:“你去看看,他就只会些三脚猫的功夫,真的和乐都使者起来纷争,怕是要小命不保的。”   锦纹扶着跌跌撞撞的人,看着她白瓷般的小脸鲜艳欲滴,目光流转,如同初生小鹿一般的神情,黎羲浅揉着眉心,脑海里面翻来覆去都是平王的半张脸,似乎正在和脑海最深处的容貌重合一般,她有气无力;“锦纹,你觉不觉得那位亲王殿下,很熟悉?”   锦纹没有料到黎羲浅会这样问,这人连个正眼都没有给人家,她倒是不由自主看了许久,扶着主子,使劲想了想:“如果侯爷没有罹难,或许真的能和这位殿下媲美,只是不知道这位殿下面具下是个什么模样。”   黎羲浅猛然咳嗽两声,靠着游廊坐了下来,两指揉着额头:“去拿醒酒汤吧,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今日也是奇怪了,这三年没有什么事物能够让他突然将谢长君的记忆突然从她脑海唤醒,她看着自己的手指,刚刚平王有意无意指腹碰到她的手,熟悉的就像是那个人一样??????   她吸了口凉气,靠着身后的柱子闭目起来。   走出去的石玉月脚步急促,心里已经把搞事情的赵政骂的狗血淋头,却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脚步一顿,乌梅被吓了跳:“姑娘,你怎么了?”   “不对。”石玉月忽然折返身子,她怎么把怎么重要的事情淡忘,当年在太子府密道,赵政可是和谢长君同时出现的,那是不是可以说明,赵政其实就是谢长君的人,赵政消失于三年前,谢长君死于三年前,他出现这位丰神俊朗与谢长君有过而无不及的平王也出现,她站在石阶上的脚步一顿,极大的猜想在她脑子哄人炸开。   乌梅着实不安:“哪里不对,姑娘您到底怎么了,不要吓奴婢。”   石玉月方向一遍朝着宴会而去,看着贵宾席上的平王殿下不见踪迹,拉住蹲着盘子的人沉声:“平王殿下去哪里了?”   宫婢被吓了一条,忙道:“平王殿下说喝多了,出去透透气,刚刚走的。”   石玉月眼角微微笑了起来,折身朝着黎羲浅的方向去,这个赵政鬼的被为难,分明就是声东击西,要把他和黎羲浅分开,难怪刚刚太后一发话平王嚣张气焰就隐没几分,这个人这次到底在玩什么!   “别去。”暗处伸出了一只手抓着她的胳膊,石玉月吓得捂嘴,瞪大了眼睛看着站在角落的赵政,衣冠楚楚哪里像是被欺负的人,她反扯着赵政的胳膊,余光示意乌梅回避,一字一顿怒意溢于言表:“你到底是什么人?”   赵政笑的清澈,笑的玩味:“我还以为你会问我平王殿下是什么人。”   这下石玉月是彻底怔住,丢开赵政的手就要走:“你们简直会玩。”他屏息静气,目光如聚:“你们是大周人还是乐都人?”   赵政低头对视她的眼睛,她喜欢和聪明人说话“我说是后者你会告发我们吗?”   石玉月:??????   “疯子,简直是疯子!”石玉月破口大骂,指着赵政的鼻头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了,死死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最后干脆捏紧拳头转身对着放风的乌梅低吼:“走了!”   赵政靠着墙壁抱胸,耐心道:“被去打扰他们。”   “滚。”石玉月冷冷道。   老天爷,这都是些什么破事!   都不要命了!?   ☆、第267章:猝不及防的巴掌   黎羲浅头晕的很,靠着柱子敲好看到远处有人影过来,她打起精神,“快点过来扶我一把。”她以为是锦纹回来,语气之中难得带着娇气,她仔仔细细的看着灯笼倒映下来的细长人影,微微侧目,夜空一轮圆月,凉风习习,她忽而觉察不对劲,非礼的站起来。   “谁?”黎羲浅撑着额头,脚底一划,本要撑着柱子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往边上去,却撞到了温暖的怀抱里面,腰间被大手搂住,熟悉的气息让黎羲浅几乎瞬间清醒了过来,摇了摇头,黎羲浅终于抬眸看去,顿了顿:“平王殿下?”   怎么是他?   青年嘴角带笑:“这个算是投怀送抱了?”   黎羲浅紧紧盯着那张金色面具,因着刚刚隔着许多人,她有意无意躲避目光,此刻抬眸看着青年男人的容貌,出挑又带着冷峻,唯独那眼角的笑意怎么都藏不住,甚至带着几分戏谑,她接着酒意,慢慢伸手去揭开那张面具,手中触及冰冷,又是抽回了手。   青年男人擒住清秀女子的手腕贴着脸颊,语气缠绵悱恻:“离离,怎么不记得我了?”   面具合着两只手被揭开。   黎羲浅死死看着那张脸,比三年前更加俊朗非凡,眉目如画,英气逼人,风姿卓卓,眼底几分蔑视讥讽的笑意永远停留,高大不少,周身比起曾经的不怒自威更加另外胆寒和不敢瞻望,一举一动都带着绝代风华,似乎现在的他才是真正的自己一般。   谢长君搂在黎羲浅,看着女子呆滞的模样,忍不住促狭轻笑,凉薄的唇瓣贴上他的额头,那声呼唤缠绵暧昧带着无尽留恋与思念已经两份柔和,他底身启齿:“离离。”   只是瞬间的激动,黎羲浅一把将面前的人推开,毫无顾忌一巴掌扬手而去:“放肆!胆敢扮城侯爷的模样在宫中大摇大摆,谢长君你到底要做什么,不怕我告诉太后与陛下吗,乐都亲王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端的何等龌蹉心思!”   她说的毫不客气,快速拉开两步,谢长语君死了,早就死了,她亲眼看了尸体,万箭穿心怎么可能活!若是他真的还活着,怎么可能现在才来找他!只是瞬间,黎羲浅已经否认面前的一切,抬手狠狠指着谢长君:“平王殿下还请自重,小女虽是郡主,不过是个逗太后玩乐的物件,您真要两国百年永结同心,芳华长公主才是首选,勿要打我的主意。”   她瞪了谢长和一眼。   这个人居然敢扮成谢长君的模样来亲近他,还给她灌下烈酒,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她讽刺笑了起来:“平王殿下勿要在这般。”   谢长和捂着脸颊居然笑了起来:“离离,三年不见,你性子急躁了不少,靠山多了,谁都敢打了?”这丫头下手还没有留情,平王殿下一步步走到她面前,若不是他今日和别的男谈天说地的,他怎么舍得凶他当众让她难堪,她倒是还敢动手了“黎羲浅,你的酒力没有那么差吧?自己的男人都不认了?”   他抬手摸黎羲浅脸颊。   黎羲浅瞪他,怒火中烧的看着他,谢长和神色无奈:“离离,你不会真的醉了吧?”暼了她脸上的红晕,谢长君作势要抱她:“我送你回去,三年个子不长酒量怎么还缩了?”   黎羲浅是真的呆住了,感觉自己真的是晕乎乎了,扶着额头推开面前的俊美青年:“还请平王自重,否则小女真的叫人了”她心中莫名不安了起来,对于谢长君的触碰她熟悉的不行,难道真的是忽然回京城,太想他了?   谢长君倒是不急了,看着远处端着醒酒汤的锦纹,不紧不慢的退了两步:‘你似乎是真的醉了,亏得我故意安排月亮最远这日图个好兆头来见你,没良心的女人。”   黎羲浅真的没有醉就是站不稳,被谢长君扶到长廊坐下,水雾的眸子仿佛是思考,落到俊俏男人眼中局势醉的天南地北都找不到的模样,不禁叹道:“看了日后这酒水还正不能让你碰了,浪费我紧赶慢赶的心思,白眼狼。”   黎羲浅迷迷糊糊看着离开的男人,见着锦纹回来,皱眉起来:“我刚刚好像看到谢长君了,她还骂我白眼狼??????”   锦纹:“??????”   这人八成是真的醉了,连着看着谢长君的胡话都能说出来。   喝了醒酒汤,黎羲浅步伐要平稳些,上了马车依偎着石蜜依旧皱眉:“我真的看着谢长语,她还扶我来着,我好像还打她了。”   石蜜闻着黎羲浅一声酒气,看着抱着长生的石蜜:“这是个什么事情,难不成看着我太开心了,这也不至于吧?”   “我也第一次将小姐喝醉。”锦纹深深吸了口气“还好太后和太子殿下帮忙解围了,否则小姐真的醉了抱着人就叫侯爷,那真的才是没脸了。”   黎羲浅摇着脑袋:“我都说了我没有醉,我就是头晕。”   两个丫头急忙顺着晕乎乎眼眸都找不到光影的人点头:‘恩恩没有醉没有醉。“   “我真的没有醉。”黎羲浅靠着石蜜:“你,你去给我看看那平王的底子。”   锦纹悄悄道:“刚刚还说对平王殿下不敢兴趣,如今你看看,哎,我们小姐真心不能吃酒。”   宁远侯府因为无人居住又距离皇宫颇近,临时做了乐都行宫。   院子中,赵政笑的后槽牙都能看到,“二哥他打你,她居然打你,哈哈哈哈,我的天,我要去给南宫说,我们最傲气的谢二居然会被和软柿子打了,哈哈哈哈!”   谢长君扫了赵政一眼,带着几分杀意:“你信不信我吧石玉月杀了,别以为你非要跟着来打的是什么算盘。”   旁边的暗卫都是在不停憋笑。   “那你准备怎么办?”赵政咳嗽一声严肃起来。   谢长君声音十分惬意:“本就是我的人,还能跑了不成。”他说着,大步跨进院子,忍不住咬牙骂了句:“发酒疯的死丫头!”   第二日,黎羲浅起来已经过了中午,她自打重生除开生病还是第一次睡得怎么沉,那碗酒到底有些本事,她看着旁边秀东西的锦纹,抬手揉了揉眉心,她并没有醉,昨夜的事情记得清清楚楚。   谢长君谢长语,赵政,石蜜,一条无形的线慢慢在脑海之中穿插起来。   黎羲浅忽然直接,做了起来,对着小丫头吩咐:“锦纹梳洗,去花舞坊。”   “那我让石蜜准备。”锦纹放在手里的针线,难得见这人想着出去。   黎羲浅捏着衣领摇头,眸光坚定,“不必,就我们两个去,不要让石蜜知道。”   锦纹愣了愣,随即点头。   ☆、第268章:小狐狸尾巴   主仆二人出了府门,此时集市热闹非凡,黎羲浅可以换了身婢女的衣裙,尽量不引人注目,这三年她保养的极好,虽不说妩媚动人也是清秀温婉,那双澄澈如溪水的眸子露出许久没有的沉静,让锦纹有点冒冷汗。   八成是热的,现在正是炎夏,两人从侧门偷偷溜出,为避免打草惊蛇,连着伞都未曾打,锦纹倒是不打紧,就是心疼黎羲浅白瓷的肌肤,估计还没有晒黑就晒伤了,因此加快了脚步,隐隐约约想着皇庙的时候石玉月大晚上带着不谙世事的小姐留下山玩,心中瞪的一下。   倒是她想多了,因为她看着黎羲浅脚步落在了花舞坊门口。   “小姐。”锦纹咋舌,黎羲浅已经阔步走了进来,里面的人眼罩子都是看着穿着打扮来的,有主事的女子出来,“我说小妹妹,这男人寻花问柳是你们夫人没有本事,闹了我的生意,我可要划花你的小脸哦——”   黎羲浅抬眸眯着眼看了面前的女子一眼,抽出一千两银票,还不等那女子说话,旁边已经走出了个更加干练的人,这两年花舞坊依旧屹立京城赚的千金万金,后面庞大的势力依旧悄然增生,唯独怎么都见不到那位南宫天,黎羲浅见那人不收银票,却是道:“三年前我们理亏了小姐,都是熟人了,小姐的买卖我们现在可不敢轻易做了。”   有些无奈和悲壮的话让黎羲浅忍不住挑了挑眉宇,女子带着黎羲浅上楼:“这三年咱们损失了极大——”   黎羲浅已经接过话头:“听闻南宫公主回来,特来拜会。”   女子笑着点头:“石蜜当初可就是记挂姑娘的好,因此从鬼门关爬了出来呢。”   黎羲浅心中已经有了苗头,微笑的跟着她上楼不在多言,待到了阁楼,她依旧坐在那张桌子边上的绣凳,很快有人送来茶水,锦纹哪出银针要试探,她要知道黎羲浅回来这种鬼地方必然要带着石蜜的,黎羲浅那次来这里不是腥风血雨的。   “吃吧。”黎羲浅一路走来又热又渴又饿,喝了冰镇的酸梅汁,吃了两块鲜花饼,就看着来人提着个紫砂壶的茶盏,一声黑金走边长袍,刚正不阿的脸上却是因为三年的沉淀多出两份柔和,类似于皮笑肉不笑的笑面虎一般,他先开口:“这些下人,个个没有长眼,郡主可还饿,要不要端点吃食上了,咱们老朋友叙叙旧。”   的确是老朋友了,四十万两银子的真心实意的交情。   黎羲浅转过话头,微微一笑:“今日布衣来访,实则的确是有买卖想做。”她顿了顿,看着落座的男人:“小女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是个极其小的事情,对于南宫公子而言,不过举手之劳。”   南宫天一笑,这人要做的事情举手之劳怕是轻描淡写罢了“都是老朋友了,不需要在下在说花舞坊的规矩,如今郡主已算是帮皇室的人了,想来情报也多,这银子也是流水的。”   黎羲浅托腮,喝了口酸梅汁:“能用浅解决的咱们不用交情,这第一吗,便是大皇子妃想买一个人头??????不知这当今太医院令赵政的人头多少钱可以买来,应该比当年谢侯爷便宜不少吧。”   南宫天放在膝头的手一缩,看着黎羲浅:“赵政,那位才返京城的年轻太医,不是说石老将军的顽疾边是她妙手回春的,怎么反而恩将仇报了?”   “怎么,南宫公子也受过赵政的恩惠?”黎羲浅端着茶杯,瞧着腿,眸光闪了闪“大皇子妃就是因为怕被人所恩将仇报,才找小女帮忙的,多少银子你开便是,大皇子妃希望今日日落之前就看着赵政的向上人头。”   这话说得让人不寒而栗,连着锦纹都哆嗦了下。   不等南宫天开口,黎羲浅已经自顾自又开始:“这都是小事情,那赵政不过个小罗罗,杀了就杀了,这第二家事情有点难度,不过我可以多给银子和时间。”   南宫天已经想起来走人,杀赵政,这石玉月还真是狼心狗肺的很,勉强打起笑意,接下来她的话让南宫天差点落到地上:“我想在平王殿下身边塞一个人,你觉得石蜜如何?”   南宫天端着杯子手忽然直接将其捏碎,黎羲浅哪出自己的手帕递过去,锦纹深深觉得不妥,却被他制止下来,只好站回去,南宫天接过飞快擦拭手腕:“这平王殿下得罪过郡主,我还是第一次听闻这样的要求??????”   “多少钱都可以,石蜜是我的心腹,留着他做事我也放心,至于用什么法子手段,南宫公子应该比我更加懂。”黎羲浅微笑:“事成之后你要什么直接开口,情报亦或者银子,怎么?南宫公子似乎很诧异?”   “可否冒昧问一句理由,这乐都的生意花舞坊可做的少,那位殿下可是乐都唯一的亲王,如今乐都皇帝膝下没有子嗣,郡主可知道这以为着什么?”南宫天一愣,忽然说道。   这下换黎羲浅愣住,随即认真道:“那位殿下与我无关,不知道两件事情,可有问题?”   “这一件事情吧,在下还能马上去做,至于这第二件,其一石蜜相貌不算极其出挑,其二那平王殿下身边不易安插,不如先说第一件事情?”南宫天斟酌半天。   黎羲浅点点头,哪出五千两银票放在桌上:“那我就代替大皇妃谢谢南宫公子了,至于那位殿下,若是查到什么还请来府上送信,他的情报我一万两银子收一个。”   南宫天第一次收钱受的几乎要撕碎,黎羲浅却是起身底笑,似乎提醒似乎警告:“花舞坊明里暗里和不少政治局势挂钩,自然不会骗我这小小女子是不是?”顿了顿是笑非笑:“讹我钱的下场你可知道?”   南宫天怔住,黎羲浅已经带着人出去,他听着人下楼的声音,随即起身走到旁边暗室里面,一打开门,就看着横冲直闯要出去的赵政,他一把将人拉住:“你干嘛去?”他看着旁边窗户锦袍的青年:“我看你们两个怎么收场、”   黎羲浅完全就是来试探的,今日若是交不出赵政的脑袋,什么都绷不住。   赵政温文尔雅的脸上已经怒火中烧,面容俊朗的青年男人摸着腰间的荷包:“你怎么得罪石玉月了,那丫头还没有杀过人,你很有本事,难不成你昨夜?——”他扫了一眼走出门去的赵政,端起旁边架子上的白瓷杯喝了口茶,底底道:“看了也没有喝醉,酒量还是不错的。”   南宫天感觉这两个人简直魔障“殿下,要是让陛下知道你要带她回去,八成是要端了你的骨头。”   谢长和回神,讥笑起来“那也是带回去以后的事情,本王都不怕,你怕什么。”   南宫天眯眼:“你不要忘记你的身份。”   谢长和凉凉看他:“你也不要忘记你的身份,本王警告你,倘若你在碰离离一根头发丝,休怪我不念兄弟情意。”   南宫天扶额:“那赵政呢,你就看着她胡来,他可是世子!”   谢长和白他一眼:“搞得本王以为他要娶你一样。”   南宫天:??????   ☆、第269章:生气1   外面日头正烈,锦纹察觉黎羲浅情绪不对,轻声道:“小姐,您刚刚是什么意思,大皇妃什么时候要杀赵太医了???????还有石蜜又是什么情况?”   黎羲浅看上去好像很愤怒,径直朝着前面走。   黎羲浅手指捏的发白,简直是想烧了这条街的心思都有,她怎么就从未想过花舞坊可能和那个“死人”有关系?南宫天刚刚听着要杀赵政那个反应足够说明一切,南宫天认识赵政,赵政是谢长语的跟班,这群人就是一伙的!谢长君怕真的不是什么大周的小侯爷,而是乐都不可一世权势滔天的亲王谢长和,难怪以前每年都要离京城三个月,感情是回乐都!   她想着给花舞坊做的生意,恨不得把自己给埋了,怕是被谢长语和那个混账王八蛋羔子从头到尾耍了一边,想着在她面前装傻充愣,黎羲浅真的想找人砸了花舞坊,她气的咬牙,锦纹顺了把折扇给她纳凉,是在不知道这人怎么就炸毛了!   她原以为是他骗了他很长一段时间颇为愧疚,现在开了,从头到尾被骗的是她来着。   “小姐你去哪里?”锦纹看着大步向前不朝着相府走的人心惊肉跳,黎羲浅这张脸不知道沿途多少人在看,却是忽然就被前面的人拉倒隐蔽的巷子“嘘。”黎羲浅捂住丫头的嘴巴,余光透过巷子口看出去。   果然看着两个人十分张皇的似乎在寻找他的足迹,锦纹捂住心口倒吸一口凉气:‘小姐,他们——“居然有人跟着他们,小丫头心惊肉跳起来,却是看着极为严肃的人:“除夕,小姐是除夕??????”   黎羲浅脸色阴沉几分,拉住锦纹的手朝着巷子另外一边而去。   好,好的很!   外面三个暗卫傻眼了“夫人呢?啊,你跟着的,我让你买伞,我让你买伞!”除夕忍不住骂起来。   中秋无语:“你忍心让夫人晒着,你们两个大男人看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都看不住,找啊,要是少夫人有个意外,咱们都别活了。”   “不行,还是回去说一声的好,万一少夫人有个什么咱们至少不用搭命进去。”   *****   大皇子府。   石玉月穿着薄薄的纱裙在花房插着花枝,如今她就是个富贵闲人,原来太子妃的姬妾她为她们弄了新的身份放出府嫁人,遣散不少伺候的下人,将宁远侯府的人安插在府中,不得不说谢长君调教下人的本事的确极好,不看不说只做事。   只不过。   “小姐,怎么突然将以前宁远侯府的下人都丢到庄子去了,您不是用的很习惯吗》”乌梅将剪刀递过去。   石玉月轻笑:“觉得这花叉的如何?去把我库房里面莲花碗拿来,我给母亲坐一旁青莲居士送去。”丝毫不回答乌梅的话,昨日她回来缩在榻上想了半夜,赵政,谢长和根本就是乐都人,也难怪谢长和当年对大周皇室极其厌恶,此次冒险而来,八成是为了黎羲浅,这些年身边安插怎么多探子,即便远在千里之外,谢长君也了如指掌这里的一举一动。   黎羲浅对她有恩,她自然不会多言,至于为什么要遣散这群得力的,她捏着剪刀想着赵政不小心戳到指腹,心神不宁的让她暗暗骂了自己两句,光着脚去拿旁边的手帕。   “石玉月!我哪里对不起你,要你来买我的人头!”赵政破窗而入,文雅的男子清秀的脸上丝毫不掩饰怒气。   吓得石玉月一抖,她这府邸还真是没人了是不是,任由这人来去自由,赵政见她手指出血,眉头一紧,着实就要去碰“你干嘛,你又想干嘛,我都说了你们要做什么与我无关,赵政你给我走,马上给我走,不然我叫人了!”石玉月捏着手帕,见男人火急火燎,这次反应过来他刚刚的话:“我买你人头,你说话注意点!”   她自认为以前是糊涂过,但是绝地没有杀过人,连着这想法都没有,虽然被黎柳柳借刀杀人一次,但是黎羲浅也活的好好的,她心里惊了惊,手指已经被男人拿过去,她眨了眨眼睛,看着掏出药粉给他一丝不苟撒上的人:“你吧话说清楚,有人要杀你?”   赵政难得看着石玉月眼神认真有严肃,似乎还有几分憨厚,他冷笑起来“你不是要今晚黄昏看着我的人头吗,我就在这里,你要你自己来拿,这三年听闻你跟你哥哥学了功夫,不如领教领教?”   “黄昏之前买你的命,我什么时候要你死了,你得罪人了?”石玉月听得云里雾里,察觉自己衣不蔽体的,忙拿起旁边褙子披上,走过去船上鞋子:“你要么就给我滚,要么就给我说清楚,省的我亲自去问离离。”   她难得在猜,靠着小兀子坐下:“离离聪明,那日密室你和谢长和一道,可是窃取大周国秘?”他已经不称呼谢长君了。   “那本事乐都的东西,物归原主罢了。”赵政搬着个凳子做到她面前,翘着腿,看了看旁边的花枝:“我可以告诉你,不过在此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我从来没有想过杀你,你救过我,是我的恩人,恩将仇报的事情我石玉月做不出来。”她斩钉截铁开口:“你们来的目的是离离吗?”   黎羲浅明面不说,跟着她的人都知道她心里除开谢长和在容不下第二日,甘愿为她守孝三年,如今局势平定,黎羲浅和亲倒也是不可以,只是,石玉月斟酌半响,抬眸看着赵政不知何时弯腰看着他,吓的她一愣:“你,你让谢长和小心芳华长公主,当年的事情她推脱的干净,必然有参与??????好了,你说吧,我听着。”   赵政直起身子:“我忽然就不想说了,反正来日方长,你清闲我也有的是时间。”   石玉月想撕碎了他,狠狠道:“别来了,寡妇门下是非多,你得要让我不得安宁吗?”   赵政嗯了一声:“寡妇门前是非多,你不做寡妇不就行啦?”他抱着胸口狠狠的揉了揉她的脑袋:“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明白吗?”   石玉月气的低吼,她堂堂大将军嫡长女,太子侧妃,居然被个无礼之人抹脑袋?:“赵政你放肆!”她话音落下,那人已经消失在了房间之中,气的她生了好大一个闷气!   敬酒不吃吃罚酒!   还不知道是谁敬酒不吃吃罚酒!   “乌梅!”石玉月吩咐了起来:“收拾行李,回家住一段时间!”   她还就不信了,这人能轻而易举进大将军府!   与此同时,锦纹看着面前的前宁远侯府,咽了咽喉咙:“小姐,你,你这个是要做什么啊??????”这可是乐都的行宫,擅闯太后都救不了的。   黎羲浅冷笑,“来都来了,自然是要进去坐坐。”她看着锦纹的怂样,拉住她的手腕直接朝着敞开的大门进去。   锦纹小腿都在打架,闭死了眼睛,生怕出来两个侍卫提着刀解决了他们主仆“小姐,小姐,别,还是别去了,你倒是要做什么啊。”   出乎意料,不禁没有人砍他们,张开眼的瞬间,锦纹看着站在他们面前扶额皱眉的人,震惊的口齿都不伶俐起来:“春,春分姐???????”   春分捂着脸深吸一口气,终于明白为什么除夕死不愿意带着府邸里面,她小心翼翼犹犹豫豫额上前:“郡主,这天热的很,要不要洗个澡,吃点东西,府里有新送来的瓜果,都是您爱吃的?????”   黎羲浅冷笑一声,看着面前的春分,迈步走了进去。   此刻,春分只想把自己活埋了。   ☆、第270章:生气2   高堂之上,黎羲浅喝着茶水润着嗓子,目光看着跪下地上额头冒汗的石蜜,她淡笑了起来:“我不喜欢盘问,你自己说吧。”她捏着杯盖吹了吹浮茶,觉得脑子燥热的很,示意锦纹给她端杯凉茶过来,复又看着欲言又止犹犹豫豫的人:“也对,我本就不是你的主子,哪里受的起你的跪拜,倒是该好好拜一拜你,护了我多次周全。”   下跪之人不寒而栗,只是瞬间就朝着前面跪着走了两步,将培养他的主子忘记八千里开外:“小姐明鉴,奴婢起初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奴婢就是个普通的暗卫,接到主子命令,不是主子,是南宫公子的命令成为小姐的侍女,主子起初并没有多余命令,后面黎柳柳在宫宴丢脸开始,主子才下令禀告小姐一举一动。”   “奴婢受了小姐的恩惠,而后主子慢慢信任小姐了,就在韩元蓝要下手那日,主子便允许奴婢不在报告小姐的一举一动。”   锦纹气的咬牙:“那杜衡,杜衡也是你一伙的,你们都是侯爷放到丞相府的探子!”   石蜜干嘛摆手:“杜衡是主子看小姐被人暗杀,怕小姐威胁因此才秘密安排的。”杜衡到相府没有多久,就被丢到黎三哪里做奶娘,根本就没有什么价值“小姐,奴婢奴婢??????”   “偷偷摸摸做过什么?”黎羲浅喝了口冰茶感觉怒火压制下去,石蜜委屈巴巴红了眸子,“这个对我没用了,不说就出去,我不逼你。”   石蜜心里咯噔一声,咬着唇瓣:“小姐的荷包,就是那日被主子打巴掌那日,是奴婢,是奴婢通风报信,就只有那一次,奴婢不想看小姐受委屈,奴婢发誓,在小姐身边的时候您说不能外传的话,奴婢一句都没有告诉过主子。”   “口口声声叫着谢长君主子,石蜜,你很好,枉我心疼你一场。”石蜜听着这话都要急哭了,她是真的把黎羲浅当做主子的,只能一口一口小姐的叫着“别叫我小姐,我没有你这样一心二用的侍女!”   外面清冷无奈的声音忽然慢慢由远到近传来:“你拿她撒气做什么,石蜜给我裆的那剑千真万确,当时那情况,落到我身上必死无疑,这丫头这辈子都没有跑的那么快,拔刀的时候拉着能拉的人再三叮嘱务必护住你的暗卫,外面一大群人你不抓,抓了个最忠心你的。”   黎羲浅捏着茶盏看着银色锦袍的男人阔步走进,端着一服清俊风流,顾盼生辉,一双眸子暗淡风华,轻佻又带着傲气,嘴角弧度勾起个温柔的笑容,端着一副无奈的及的模样,纤长的手指夹着个金色面具,语气微冷到底清脆干净落到耳中十分舒服:“喝了三杯冷茶,五碗冰镇梅汤,谁教你一口气吃怎么多凉飕飕的?”   望着面前的男人,黎羲浅原本应该激动的痛哭流涕,此刻只恨不得撕碎了他,捏着手里白瓷碗砸到大理石板上,砰的一声阻挡男人迈步的动作。   谢长君一阵,感觉这人脾气莫名“谢长语,谢长君,横着走的小侯爷,俯瞰天下的平王殿下,从头到尾戏弄我这小小庶女,果然好本事。”她语气生硬,气的声音越发尖锐,转过眸子瞧也不瞧他,还是个光明磊落的做派,昨日还那般为难她,眼底闪出寒光,“谢长和,你会玩。”   砰的一声扯出那根梅花翡翠簪子放到桌上。   谢长君眸光一暗:“都下去。”看锦纹丝毫不动,顿时不悦,外面的春分忙进来死命将人拖出去,敢在殿下跟前摔碗耍大脾气还能活的,天下就这一家,男人不快不慢走到女子身边:“穿着这身,还真是个标志的小丫头,比你昨晚那身顺眼。”   “别过来。”黎羲浅警惕性的就要站起来,男人先一步按下她的肩头:“离离这脾气发的好没道理,你这女人跟着别的卿卿我我喝了三壶果酒,我不过罚你喝了一碗,你还给了我一巴掌,我没有找你麻烦,你倒是——”   话音未落,清秀女子已经将附身挑起她下巴的人推开,眸光微动,心情平静此刻已经完全平静下来,走到旁边的太师椅依着身子并未坐下:“谢长语,不,谢长君,你到底是谁,乐都陛下唯一的亲弟弟,这个身份可不是随便能弄得来的?”   “你不是猜到了吗?”谢长君也说的干脆,做了下来,金色面具丢到桌案上,眼底讥讽:“你觉得我做大周的宁远侯是最好的?离离,大周皇帝要的就是宁远侯的兵权,比起他三番四次胁迫与我,本王不如釜底抽薪打道回府。”   “我问的不是这个。”黎羲浅做了下来,手指捏着扶手,三年前**帝明里暗里外加景泽伯推波助澜,势必要铲除宁远侯,马革裹尸留下一世英名青史留名是最好的退路,天家人被逼急了是什么罪名都敢砸下来,她也曾提点过些长君离开,只是想不到他的身份居然比在大周都要横。   乐都的陛下的亲弟弟是什么段位?整个乐都都是他的天下,即便是哪位皇帝大哥都要宠着顺着,放着优渥尊贵的亲王不做,跑来千里迢迢的大周做个小小游街串巷闹得文武百官不得安宁的小侯爷,黎羲浅忍不住在心底佩服了下乐都的陛下,自己亲弟弟送来做探子间谍,纵观史册,也找不出第二个。   不仅敢送,还送到清流侯府,还敢明目张胆回去,又不怕被发现的来朝贡,这一系列的做法不仅不让人咋舌。   “你问一句我答一句,问吧。”   黎羲浅脖子一僵,谢长君冷不防就道:“我并没有打算瞒着你,只是当初这些事情对你没有好处。”如今该解决的都解决了,他自然要来接他的人一起走。   黎羲浅捏着扶手的手指越加用力:“你杀了真正的宁远侯府世子?”   “那孩子八百年前就死了。”谢长君笑的不削:‘当初流芳郡主和那贱婆娘同时生产,哪里有那么巧的事情,不过趁着谢顾远不在要母子俱损,不然本王能给他做儿子,美不死他。“   黎羲浅顺着这话问道:“那你是要给谁做儿子?”她问出了就差点咬住舌头,谢长君出生那年,京城之中唯独能配得上他身份的掩盖,她差点被口水噎到,男人已经轻笑起来:“你该庆幸真正的谢长语死的快,不然你可就要有个嚣张跋扈的三哥了。”   黎远海与谢长语同岁,追着足迹,生辰不过相差三日,黎羲浅心中凉凉,这些东西她前世今生都没有留意,只因为谢长语死的太快,而且太迅速了,简直就是敢在去送死,她以为前世这人是想最后保全宁远侯清誉,今生亦然??????走的如此迅速,釜底抽薪的让人应接不暇,她神色微微变化:“三年前皇室有人要杀你?”   “杀我还没有那本事,他们要杀太后。”谢长君笑的无奈。   不管如何当今太后对谢长语比对**帝都还好,整个京城都是看在眼里,曾经打残废了一品大臣的嫡长子,太后那是坚决护短到底,还出宫闹到人家府邸,搞得**帝只能以升为贬,将人掉出京城。   黎羲浅瞧着他,深呼吸一口气,神情认真:“既然走了,不好好做你的亲王殿下,回来做什么?”   “我回来做什么?”谢长君忽的站了起来,两步走到她跟前,挑唇附身,捏着女人的下巴,看他眉目端庄温婉清秀,不觉眼中笑意渗透出来,仿佛万花齐放般的柔和迤逦:“你觉得本王回来是做什么的?”   黎羲浅对视他的目光:“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第271章:摊牌   他道:“三年前你说你不想嫁给我,如今盛世太平,所以我来要答案。”谢长君眼神一瞬间摄人心魄的让黎羲浅眸子里面的思索氤氲开来,他瞧着心情极好,道:“离离,侯夫人配不上你,我缺个王妃,你要不要嫁给我。”   我缺个王妃,你要不要嫁给我??????   “为什么让我等了三年。”黎羲浅忽然莫名其妙鼻尖就酸了起来,三年前她脑子浑浑噩噩都是报仇雪恨,对于谢长君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置之不理,如今想来,那时候他早就露出狐狸尾巴的端倪,嘴角分明是委屈的模样,眼底却是高兴,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对人主动:“你让我等了三年,是不是我三哥不让我嫁人,你根本不会回来?”她双手勾住好看男人的脖颈,憋屈又抱怨。   “不是回来了吗。”谢长君叹了声,将人捞起来放在怀里,“不是还开棺验尸了吗,那人你是怎么认出是我的?”   黎羲浅抓住他的衣领脸颊没入他的怀中,闻着让人安心的气息,头顶上是笑非笑的声音继续说着:“景泽宜是个蠢得,我原以为你很聪明的,给个荷包就让你信了,我倒是没有问你,明国皇室的绣技你什么时候会的?”   他那是金蝉脱壳身份不能曝光,原本按照原计划会走的极其顺利,偏偏半路杀出了个对他差不多知根知底的黎羲浅,哪出伏击暗杀,说白了就是做给她看的,那荷包破费了心思,一时找明国皇室的绣娘,二是还要修的和黎羲浅那挂画桃符的手艺无二。   这边黎羲浅气的打了他几下,低头看着男人腰间珍藏极好的荷包,抬手扯了下来,飞快扒开,谢长君这些年寸步不离的,里面的香料填充物从未碰过,见黎羲浅从里面掏个绣着她闺名的小布条,笑的不行,清秀小姐已经骂了起来“你混蛋!”   “可不怪我,是你自己不去看的。”谢长语搂着她的腰身蹭了蹭她的脸颊,极其亲密:“我回来离离,这一次你不要想跑了。”说罢,狠狠欺压堵住女人的唇瓣。   片刻之后,除夕端着饭菜进来,一桌子半是大周口味半是乐都口味,谢长君心情极其的好,坐着黎羲浅旁边“这些都是你爱吃的,乐都口味偏辛辣,你虽然不爱,也要学着吃。”像是谆谆教诲未过门的小妻子:“不过,我已经请了厨子在府邸,大周的饭菜糕点都会。”   “我什么时候说要嫁给你了?”黎羲浅喝了一肚子水哪里还吃得下,颇有心思和谢长君磨嘴皮子。   “黎羲浅,你是不是三年不打上房揭瓦。”谢长君咬牙象牙筷子啪的丢到桌上,脑海里面想着这人和李与言笑嘻嘻好不高兴的模样,就想捏死这个人“你不嫁给我,那你要嫁给你,你说出来,我弄不死他。”   黎羲浅撑着腮帮子笑的惬意:“你那皇帝哥哥只要平王殿下要娶媳妇回去吗?”   谢长君挑眉,看着她咬着翡翠萝卜,又给他盛了碗汤:“没人告诉你,大周这次拼命都要嫁人过来吗?”   “那是因为你是乐都皇帝的亲弟弟,身份显赫,和你结亲的必然是皇室最尊贵的公主,我看芳华长公主,对你很是青睐。”黎羲浅心头一缩,她还有没有收拾完的人,这一次回京城便是要把那个人拉下了,要不是因为黎行之也曾是景泽伯拥戴大臣,祭奠黎柳柳那个贱人,她早就下手了。   孙皇后似乎长命百岁的很,被究竟宫殿除开不能自由出入,协力六宫的权利被架空一般,其他最贵照旧,如今黎柳柳这位柳贵妃在**帝面前很吃得开。谢长君不可能娶要杀她的女人,亦不会代表不会为了两国交好娶回去,然后多的法子折磨。   “我还以为你看着我会问我这三年过的如何。”谢长君打断了话头,垂眸拿起手边端来的甜汤一勺一勺喝起来。   黎羲浅清澈的眸子带着几分认真,语气沉的可怕:“突然回京的王爷,又盯着乐都陛下亲弟弟的头衔,暗杀,偷袭,下绊子,白天黑夜明里暗里,整个朝堂都希望你死吧。”她擦了擦嘴巴,看着谢长君淡笑的模样,她是能够猜出来的。   “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去过乐都京城了。”谢长君嘴角慢慢浮现起来笑容:“三年前皇兄与我安排天衣无缝,毕竟接了宁远侯府世子身份,留下个清流门厅也算恩典,料不到景泽伯,芳华联手杀我,千军万马而来,逼得皇兄暗地的力量全部涌动,致命一到被石蜜裆下,躺了一年。”   他被赵政扛回去,阎王手里走了几次,赵政几次被他伤势逼得崩溃,到底是拖回来了,他记事开始就有人告诉他他的身份,他为何出现在大周,背负的使命除了活下去还有什么,只是在乐都,他毕竟是炸然出现的亲王,虽然明里暗里又在朝中走过场子。   皇兄力压群臣,放下大权与他,他用了整整两年收拾肃清朝堂和惹了他得达官显贵,不知道每日有多少暗杀等着他去绞杀斗争,所有的威胁都来源于他极其突兀的身份,已经皇兄力挽狂澜的镇压提拔。   多少次死里逃生,他就想着,若是让这娇滴滴的人又落到尔虞我诈的朝局纷乱,怕是死都不会嫁给他,因此他拼死真来了所有人的忌惮依旧畏惧,狠狠的用手腕坐稳了乐都皇帝亲弟弟这把平王身份,不敢有人在弹劾他,在算计他,在谋杀他,在他面前如同战战兢兢的小鸡仔,卖乖讨巧,任由他随意拿捏。   黎羲浅眸子闪了闪,轻描淡写躺了一年,谢长君的功夫何等了得,当初带着她这个拖油瓶全身而退都不是问题,身边还有众多暗卫高手,她的眸光越发暗淡阴沉起来,“都过去了。”头顶上温暖的大手摸着她的头发:“我这人记仇又小气,取个嫁过人的老女人回去,我那大哥都能被气的驾崩。”   黎羲浅被这句驾崩吓得口水呛住,这诅咒天子驾崩的话也敢说出来,不要命了。   “放心,我大哥是个好脾气的人,不会为难你的。”谢长君却是道。”离离,你不嫁给我,那我就去娶芳华了。“他说的无奈又玩味,恶劣的威胁从他嘴里出来倒是出来几分调戏。   黎羲浅此刻道:“我是愿意嫁给你的,只是我还有大仇未报。”   “黎柳柳?”谢长君勾起她的耳发:“有个情报我想你应该很想知道。”她看黎羲浅登了她一眼,摆手:“**帝一直垂涎她的美色,你要杀他,怕是要求我了。”   好大的口气!黎羲浅丝毫不吃这一招,她让黎柳柳安逸了三年,让她位置高的找不到东南西北,自然就是有法子收拾他:“不和你说了,我是偷偷出来的,三哥知道了怕是要恼。”   “你做什么?”黎羲浅见谢长君拿起旁边的面具:“我小小庶女好不容易安生几年,还请平王殿下不要给我招惹麻烦,我可不想芳华拿刀砍死我。”京城之中谢长君的故人是在太多,这个身份不好好藏着迟早要被兜出来。   石蜜看着走出了的人红了眼睛上去:“小姐。”委屈的鼻子都一吸一吸的。   黎羲浅原本对她十分信任,他本就是谢长君的人,救他是分类之事,她不说话,拉住被春分拖着的锦纹离开。   石蜜气的跺脚:“啊!夫人不理我了!”   “她要真的不理你,刚刚就要我收了你的命了,好好护着她,有人欺负她,直接做了。”谢长君悠悠说起来,看着旁边的除夕:“长公主府的帖子接下,会会这个杀人犯。”   刚刚还带着几分柔和的英俊容貌此刻阴沉的包涵杀意。   ☆、第272章:黎远海重病   黎羲浅回到飞鹤苑就瞧见位故人正站在屋内,吓得锦纹大叫,好在今日受的惊吓足够,此刻只是长大了嘴巴心跳加速。   “夫人。”杜衡看着回来的人语气急促:“三公子突然晕倒,卑职查到这已是本月第五次。”   晕倒五次?黎羲浅衣服都来不及换,转身朝着黎远海院子去。   刚刚苏醒的黎远海看着穿着婢女衣服的小妹先是愣了愣,随即沉默,撑着身子做了起来,甩了甩额头,语气柔柔的:“我没事,这几日对付乐都使者没休息好,倒是你,这幅打扮又要和大皇妃哪里鬼混?”   石玉月年纪轻轻成了寡妇,如今没事就鱼目白服拉着黎羲浅这个傻兮兮的到处游街串巷,他起初还在想谢长语怎么会和石玉月是表兄妹,如今看了,一衣带水的力量还是强大,看着她那双幽深的目光,他咳嗽两声:“怎么严肃做什么,谁给你通风报信。”   他是丞相府的顶梁柱,又是朝堂器重的臣子,因为林玉的死在没有娶妻的念头,倒是把礼部尚书家的事情时时刻刻放在心上,林翡翠与府邸也好了不少“我为了长生也会好好照看身子的,倒是你,李御对你多有赞誉,你觉得他如何?”   她不说话,黎远海接过她递来的茶水耐心:“谢长语已经死了,你也杀了景泽伯为他报仇,你该嫁人了,你已经十九了,不是小姑娘了,和你同岁的不少闺秀都做娘亲了,李御很好,你不是说想去外面看看风光吗,李御——”   “三哥我才回京城你就要嫁了我,我招你讨厌了?”黎羲浅不露痕迹调转话题:“你如今身子有碍,赵姨娘虽然安分守己毕竟是个妾,父亲畏着太子才不敢在娶妻安心做个纯臣,我的婚事太后自有主张,着着急急这时候嫁人,实话告诉三哥,那位乐都亲王殿下有意和亲,却看不上芳华长公主,这时候贸然行动,怕是要上升道国本。”   太后最宠爱的安宁郡主,丞相府独女,当今太子的知己,一动而牵扯多处。   黎远海一点即通:“那个人不是什么善茬,你千万不要招惹,平王给我很不好的感觉,交涉之中完全打着太极,太子也被下了台面,嘴皮子和当年的谢长语有的一拼,皆是能气的的不能发作的心绞痛。”他前日去迎接,就在想要是谢长语没有死,这两个对上绝对的天崩地裂。   “三哥似乎很不喜欢平王?”黎羲浅替他拉了拉被子。   “是讨厌。”黎远海着重讲到“和当初讨厌谢长语一样讨厌。”   黎羲浅心中为谢长君鞠了一把冷汗,这两个人到底接下来什么世仇的,看双方都不顺眼:“长生呢,怎么没有瞧见?”她碎碎念起来。   “找大皇妃去了,我有点头晕,你去告诉赵姨娘,除开太子殿下来,其他人一概不见。”黎远海说着颇为难受的揉了揉眉心,靠着枕头睡了下去。   一连几日黎远海告假早朝,让**帝都上了心,派去太医院最好的老太医把脉,传回来的消息只是说劳累过度,需要多多休息,景泽宜咋舌,每日亲自看望,却是看着黎远海身子每况愈下脸色越发苍白。   长生人小心思缜密,黎羲浅斟酌再三,将孩子送到石玉月手里养着,宫宴府宴皆是不去,日日呆在府中极其不安,黎三曾经身子抱恙之后虽然调养着到底是伤到了根本,赵政来把脉过,却被黎三轰出去,更是让他起了疑心。   她靠着贵妃椅侧身躺着,闷热的天气让他额头冒着细细的汗珠,枕着脑袋的手臂看着阳光透过窗棂打下的花枝乱影子录到她的身上,许久她听着身后脚步声,蹙眉捂嘴打了哈欠:“太子殿下若是来了把我叫起来,我许久没有见他了。”   “你三年不见我,也没有看你如此想念的紧。”轻佻的声音炸然而起,黎羲浅一个激灵做起来,被他压着贵妃榻上,呼吸可闻,男人这三年长得越发英俊,以前她敢与之对视也能察觉出谢长君有几分刻意的风流凌厉,此刻那双眸子里面满是柔情似水,让她身子都软了下来。   男人可以压低了嗓音,醇厚如烈酒的语气在黎羲浅耳边响起:“给你准备了场好戏哄你开心,明日宫宴记得去。”   轻轻的吻落到女人唇瓣,时有时无的温度让身上的女人一把将他推开,她脸上的红霞一闪而过,拿起窗台边的茶水喝了口,强壮镇定:“我三哥身子不适,你自己热闹。”这小半个月大周宫宴谢长君照接不误,言谈直接气的不少臣子捶胸顿足,到底**帝没有放在心上,次次让芳华长公主相陪“太后给我下了令,你走之前宴会皆可以不露面。”   谢长君起身自顾自倒了杯水,颇为嫌弃“做了郡主怎么还过的怎么糙,丢你男人的脸。”   “还钱。”黎羲浅倒是被她提醒想起三年前为他散财五十万两的事情,有窘又气狠狠掐了他一下,谢长君冷不丁挨了下捂着手臂莫名其妙的很,见她咬牙切齿颇为可爱:“三十万两,都是我攒的。”   “要点脸,都是我的钱。”谢长君道:“那还你的二十万两是谢顾远给你的聘礼,算你给我念经祈福的报酬,拖夫人的祈福,夫君这三年身强体壮。”   “谢长语!”黎羲浅低吼。   谢长君底笑:“许久未曾听这个称呼,多叫两声就当是闺房情趣了。”他要不正经谁都比不过,看着黎羲浅要发怒忙终止了话题,“晚点你那好妹妹会亲自给你下帖子,明日小心些,别让我看了你的热闹。”“你!”黎羲浅真的那这个人毫无办法,指着手指:“你给我走!不然我叫人了!看我的热闹!你看的还不够多!”   指尖一阵冰冷,她低头,看着手指上的白玉指环愣了愣,男人已经轻描淡写起来:“见他如见我,我的东西都是你的,三十万两记了三年,没眼力见的东西。”真让他看了府邸册子,这人不得吓死过去“黎三不要赵政把脉,你自己想想办法。”   她也正想叫人去问,谢长语摆手:“以前本王接着赵政给你三哥下了几次泻药,小气到家的人。”   “走,马上给我走!”黎羲浅推开他,十足是气的不轻,“你和我三哥到底接下什么梁子!”   外面有动静,谢长君翻窗而道:“男人的事情女人问什么问。”   景泽宜推门而入,四处环视起来:“羲浅,可有人进来了?”他刚刚分明察觉周围有人,仅仅一瞬间就消失。   黎羲浅道:“没有,许是石蜜那丫头爬树摘花去了。”她目光落到景泽宜手里的东西:“你是什么?”   景泽宜走到她面前:“你还不知道,那位平王被姑母暗送秋波几次,说什么嫁过人的女人还如此风流不羁,不如娶个眉清目秀的干净女人回去,这些年黎柳柳和姑母如同一根绳上的蚂蚱,明日的宴会我有事情抽不开身,又是官眷宫宴太后不易出面,否则搞得极其重视你,你去喝杯茶水,打一圈就出来,那平王不是善茬。”   谢长君到底是怎么做到短短时间搞得大家对他的评价如此一致。   “羲浅?”景泽宜感觉她心不在焉,见他满额头汗珠,手背贴了上去:“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让赵政过来给你瞧瞧,皇庙的时候你日日吃斋念佛你向来身子差,我给你带了燕窝过来,你记得用。”   他松开手,眼中满是担忧,黎羲浅助他登上储君大位,如今她身边只有她能为之信任,他顿了顿“你不想嫁人就不嫁,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有我给你挡着,我答应了谢长语护着你一世无忧,那个平王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   明面上要尊重着,不代表暗地黎不能给他苦头。   ☆、第273章:宫宴风波   “你还是快些回去吧,听闻太子妃这几日就要临盆。”黎羲浅说着从旁边掏出个盒子:“算是我给小皇孙的诞生礼。”   景泽宜又多说了几句,随后又想起什么,脚步顿了顿,见着黎羲浅柔和笑着看他,终究是将话头咽下:“你三哥不会有事,就是太累了,倒是长生,大皇嫂天天这里玩哪里闹的,不如送到我府上养几日?”   “别别别,我怕你不还了。”黎羲浅依旧含笑,看着人走了,她摊开请柬,是黎柳柳亲笔写下,居然还让旧情人亲自送来,怕是要狠狠的在**帝面前表示爱意,论对付男人的手段,她果然还是太轻了,她低头想着谢长君噗嗤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都有妻子了还出来沾花惹草,你到时候不自觉的很啊。”男人高挑,依着床框撑着半边身子,摸着腰间的荷包笑容里面有些不明所以的味道:“黎羲浅,你是不是太大度了些。”   黎羲浅哭笑不得:“你不是走了吗,你真当我飞鹤苑人都死完了?”她站到窗外,看着下人都不知道哪里去了,“怎么管得下人,都去院子外面吃酒乘凉了,你说说你,日后怎么当女主人,不会让夫君我内外兼修吧?”谢长语琉璃般的眸子亮闪闪的看着他“黎柳柳怀孕了。”   “你说什么?!”黎羲浅声音难以置信的升高。   谢长君颇为蔑视:“三年才怀上不容易了,景泽宜下手还是太嫩了,明日可知道有什么好戏了?”   景泽宜根基大稳,柳柳柳若是生下孩子必然又是波澜,这三年景泽宜已经在她的饮食做了手脚,这个孩子怕是意外和侥幸而来,生下来景泽伯不杀,太后不杀,她也要杀,倒是不如用这个皇嗣扳倒仇人。   而黎柳柳最大的仇人就是她,如果不是她,她如今已经是太子正妃,极有可能坐上皇后宝座,她拼劲一辈子挣来的局面,就在她的手里顷刻湮灭,黎羲浅对黎柳柳的恨某种意义而言,比景泽伯还要深,若不是她,宁和也不会惨死,要不是**帝那个老东西被她迷的七魂八窍,又有长公主护着——   “你想什么怎么出神,连我都不看了?”谢长君察觉这人不对劲的情绪,摸着她的脑袋:“想做什么就去做,有本王在,大周,乐都你杀人放火奸淫掳掠随便做,所以,不许唉声叹气的。”   男人说着戳了戳她的脑袋:“我还有事先走了,明日我晚些就到,你玩的尽兴。”   黎羲浅摸着男人指腹停留的眉心,心里露出暖意。   他是可以信任的人,不过,不过未来如何,也要把改处理的人一个不留。   ******   第二日的宫宴设在御花园长公主私人院子里,来的都是京城大家为婚配的拔尖嫡长女,身份个顶个显贵,乐都平王有意联姻,长公主殿下是内定人选,不免要带着几位侍妾侧妃过去,虽然是远嫁,可在做的姑娘们想着那英俊青年的容貌风度,皆是抑制不住颤动心思,不管去不去,都不愿放过能远远看一眼的机会。   这样的一家有君万家千金蜂拥的场景,上一次出现还是在宁远侯爷在世的时候。   华服在身的黎柳柳含笑团扇掩面:“长公主殿下这是着急什么,平王殿下既然接着了您的帖子,早晚回来,您万金身份,容貌天成,平王殿下必然能拜倒在您的石榴裙下。”她捂着小腹笑意极深,三年宫廷沉淀,让她越加美貌褪去青涩的姑娘气息,如今依然是风华正茂的绝代风情“陛下说平王时常有意无意提起郡主,太后那边也为这事情不得安宁,长公主殿下今日可千万不能放过了她。”   她这三年只要想着**帝对她犹如禁脔白日里面是个风貌不减的陛下,到了夜里如同禽兽疯狂索要,还有景泽宜那个王八蛋给她下不能有孕的汤药,孩子皇嗣她根本不在乎,她要的是黎羲浅的命。   她花了十五年一步步给自己搭好台阶,踩着周眉,踩着丞相府,踩着景泽宜,要坐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宝座,却一夕之间满盘皆输,她恨!她要黎羲浅死!她捏着衣裙,气的血脉膨胀。   “放在平王的面好好的把戏份给我做主,只要我嫁给了他,我保证你坐上皇后的位置。”以后景泽宜对她叫着母后太后,那个场景一定极其的好看,芳华长公主对着小太监:“去看看平王怎么还没有来。”   他深深爱着的是谢长语,她的容貌足够与他媲美,凭什么就被黎羲浅那个丑丫头占尽先机。   是了,他在这位乐都亲王身上,找到了见到谢长语才有的情窦初开,她一定要嫁给他!不折手段!一个男人不会无缘无故接二连三提起同一个女人的名讳,这个黎羲浅果然是个勾引男人的狐媚子。   黎羲浅此刻也走了进来,穿着身淡色石榴裙,清秀温婉,捏着把仙鹤折扇,锦纹给她打着伞“我说着长公主就是故意的,别人不知道小姐肌肤容易晒伤,她必然听太后提过,就是看咱们不顺眼。”   “知道就好。”黎羲浅道,眸光却是看着旁边回廊僻静有人拉扯,他眯着眼睛看去,见着是赵政的影子,嘴角轻笑:“石蜜。”   “小姐。”石蜜这几日明显感觉黎羲浅对她没有往日的亲昵,忙不迭上前:“小姐吩咐。”   “我问你,赵政是什么人?”   石蜜迟疑片刻,附耳在黎羲浅耳畔开口。   “真的?”黎羲浅吸了口凉气,这谢长君还真是什么人都敢朝着大周来!不怕被全部歼灭了!“走吧。”她带着两个丫头朝着芳华长公主而去。   角落之中,被赵政拦住去路的石玉月局促:“你疯了吗,这是宫宴,我说的话你听不懂是不是?”她说罢就要走。   “你躲,你在躲啊,看着我就想走,石玉月你信不信我掐死你?”赵政拽着石玉月的手腕把她抵在墙角,石玉月咬牙:“赵政你放肆!”   “听我说,黎柳柳有孕,要趁着今日太后,景泽宜不在棒杀了黎羲浅。”赵政冷道,看着他就躲,他长得也是温文尔雅气质不凡,怎么就能被她给嫌弃城这样?“你在和我闹,我就真走了。”   “你胡说什么,她怎么可能有孕,假的吧。”石玉月不挣扎了,被她把这双肩沉默片刻,看着赵政的双眸,微微一紧:“他要我做什么?”   ☆、第274章:平王出场   芳华长公主看着来请安面庞感觉灵秀的女子,忽而笑了起来:“难得郡主给本宫如此大的颜面。”   她不紧不慢摸了摸发髻上的梅花翡翠簪子,语气平淡:“太后有旨,让离离好生在家,长公主殿下既然想方设法的让离离来,自然有法子吸引住平王殿下的目光。”杀谢长君的是她,想要嫁给他的也是他,这自古还没有这样的夫妻。   不知道**帝怎么想的,皇室即便同胞所出,又有几个是同心同德,嫁过人的破鞋,给最国力强盛的乐都,谢长君不顶撞的他吐血顾及也是念着旧情了。   芳华长公主许久没有看着黎羲浅露出爪牙,此刻却是笑的讥讽:“你也在他身上找到谢长语的影子了吧,只是可惜你身份太低,不入流舞姬的女儿,即便打扮的富丽堂皇花枝招展,扣着和本宫一样的头衔,骨子里面慢慢粗鄙腌臜。”   黎羲浅摇摇头,眼中风轻云淡,毫无不悦让面前的尊贵公主一置,她施施然底身:“柳贵妃在等离离,先行告退。”   望着离开的单薄人影,芳华长公主摸着发髻上贵气逼人的步摇,丹凤眼对着后面宫人狠狠:“平王还没有来吗,去看看是不是那个不长眼的挡路了。”人都到齐,戏台搭好,也就等着看戏的人了。   水榭之中,贵气的女人正拿着丙白玉金色团扇,听着后面脚步声,声音带着丝丝娇媚:“姐姐来的真够慢的,三年不见,不知姐姐还记不记得妹妹呢?”   锥心刺骨的记得。   两个女子对视而立,一个面容感觉容貌清秀灵动逼人,一个面容精致容貌娇媚艳丽动人,挂着檐脚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发出悦耳之声,湖面上荷花盛开,蜻蜓点水,微风拂过,阵阵清凉,风景极好,只是无人欣赏。   黎羲浅招招手,锦纹忽的摸出簪子嫡出旁边宫婢脖颈,石蜜走到艳丽女人面前匕首锁喉,“黎羲浅,你放肆!你不要命了!给我滚开,敢对我刀剑相向!”   她冷笑,手指嘘了下,黎羲浅可不是什么好人,比起被围困倒不如主动出击,管她什么妖魔鬼怪阴谋阳谋,捏死压碎!“这些年你过的挺好的,踩着景泽伯的白骨,接着谢长语死的秘闻和芳华狼狈为奸,贵妃的椅子做的舒服吗?”她冷笑:“我很好奇,你肚子里面的是不是龙种。”   黎柳柳震惊,她知道了,她连着**帝都为告诉,随即笑的更好:“你知不知道我让你来做什么?”她断然否决:“你以为我真的会蠢到帮芳华做替死鬼,我这个孩子你一定很好奇是谁的。”   石蜜可没黎羲浅的耐心,踹到她的膝盖逼迫她半跪下来“小姐这样的人杀了就是,奴婢保证处理的干干净净。”没有后台死亡的妃子,可没有人管死活的,这是宫里心知肚明的规矩。   “黎远海,我肚子里面是黎远海的种,是你相府的孩子,你不奇怪黎三为何忽然身体抱恙吗?那是他心中有鬼,两个月前陛下御书房议事,与太子黎三吃了些外邦羊肉,黎三醉酒——”   她话音还么有落下,黎羲浅扬首一巴掌送了上去:“你说是太子殿下的我估计还信,不过和我有什么关系?”她侧头看向湖中美景:“石蜜,把这个孩子给我打下来,再把人给我丢下去,至于这位忠心的宫婢 ??????”   锦纹捏着手里朱钗毫无迟疑插进宫婢脖颈。   “黎羲浅你!”黎柳柳简直想不到如今她居然敢在皇宫大内如此放肆。   “诬蔑我三哥你也配,三哥从不多饮酒,也不能吃牛羊肉,黎柳柳骗我也如此马虎?”黎羲浅嘴角冷笑,清澈的眸子透着杀意,她可不想谢长君来看她的家务事,她要黎柳柳活着,活的生不如死,活的体无完肤,这样杀了她,难消他心头之很!   石蜜那打人的段位不是说的,几拳头狠狠下去,全部往看不到的地方去,黎柳柳被点了哑穴任人宰割,最后被扯着头发压着自顾自喝茶的人面前,女子看了她一眼:“你要做什么我否奉陪,我还太后太子撑腰,还有大将军府为靠山,你有什么资格和我斗。”她目光含着肃然杀意,狠狠放下杯盏,起身离开。   石蜜捏着黎柳柳下巴,看着裙摆血迹,正要把人丢下去的瞬间,一只手已经阻止了她的动作,顺势劈晕了打的半死的黎柳柳:“这里我断后。”   ******   锦纹换了身外裙,杀人的珠花丢到湖里,转身就撞到除夕,她连看都不看一眼,朝着黎羲浅走去,她是个死心眼,对于欺骗这种事情没有黎羲浅大度,当年她吧除夕当哥们,还与他透露不少黎羲浅喜好,友情是最纯粹的东西。   黎羲浅听闻谢长君即可就来,拖除夕来嘱咐他想做什么住什么,他来断后埋人,便是理了理衣摆带着出去。   去哪里,自然先发制人找芳华长公主的麻烦。   此刻的芳华长公主站在正对垂花门的回廊,如今倒是不担心谢长君,宫人来传已经如了宫门,倒是黎柳柳那个蠢材怎么还没有动静,正想着却见石玉月不偏不倚走到她跟前,笑的娇媚可爱,这些年这人的容貌也是越发的好。   “长公主殿下在看什么呢,咱们去看看花去。”石玉月自如挽着她的手臂:“那边的花开的可好了,这门有什么看的,您不会是在等平王殿下吧,我可是听说平王殿下对安宁郡主颇有心思,也是咱们这大周如今身份显赫又是未嫁之身的女子也就她了,长公主殿下今日特地下帖子给郡主,怕不是——”   “石玉月,安心做的你的小寡妇,本宫的舌根你还没有资格嚼。”   “你看着平王殿下都不会做噩梦吗?宁远侯都没有化成厉鬼拉找过你吗?”石玉月忽然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物件,惊的芳华长公主抬手去夺走,石玉月更快:”长公主殿下这是做什么,心里有鬼?“   “给我,你哪里来的?”这是她的信物三年前调遣豢养死士的凭证,本应该回到她的手中,却在那场围剿中消失,她看着石玉月将东西夺回去,不顾姿态的去夺,要是被**帝知道,太后知道,她怕是要给谢长语陪葬!石玉月哪里来的,她既然敢拿来,那是不是说明,黎羲浅查到三年前的隐晦——   石玉月忽然就扯着她的手腕大吼了起来:“长公主殿下这是做什么,有什么好好与妾身说就是,怎么动手了,您这是欺负妾身是个罪臣寡妇吗!”   “来人啊,来人啊,长公主殿下杀人了!”   芳华长公主身子一僵,就要把胡搅蛮缠的人撒开,这下石玉月更是不得了,扑倒地上,里面不少千金都被吓到了,皆是花容失色大叫起来。   “长公主殿下岂能怎么过分,妾身怎么冒犯了您,您没来由的就与妾身动手。”她扒了起来,梨花带雨就哭了起来,芳华长公主何时被人当众为难丢脸,伸手就要去打她“放肆!诬蔑本宫!”   黎羲浅阔步出来正好看着石玉月被芳华长公主扯着手腕,瞪大了眼睛跨步疾驰,如今这石玉月是天不怕地不怕,太后撑腰,**帝赏识,又是太子的嫂子,眼睛长到头顶,这芳华是什么人,无法无天杀了你就杀了你,一个解释都不给。   “郡主,你快劝劝吧,这奴婢们也不敢啊!”又吓得不轻的太监看着救命草似的哀求起来。   “离离!你可要给我证明,是她先动手的,她还出言诬蔑与我!”   芳华长公主只想撕烂石玉月的烂嘴!看着黎羲浅过来要分开,反手一巴掌就打过去,石玉月动作比她更快,将近扯着她的手狠狠退了一把黎羲浅。   “小姐!石蜜快!”锦纹捂嘴大吼起来。   “哟,本王来的真是时候了,这是做什么呢?”谢长君不知何时出现,此刻搂住吓得捂着脖子的黎羲浅,轻狂又嚣张,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到底语气忽然温和起来:“郡主殿下可还好?需不需要本王带你看看御医?”   ☆、第275章:棋局开始   他的声音十分平静,然而截然相反的两束目光让所有闺秀底下了头,这如何是好,在外邦面前丢了国本,**帝知晓,这里参与的一个个都跑不掉,却又是看着平王搂住怀中女子的手半分没有松开,这英雄救美过头,可就是轻薄调戏。   “多谢平王。”黎羲浅推开谢长君,捂着心口转眸看着爬起了对他笑的石玉月,这是干什么!随即她一愣,想着男人说要娶她的话,莫名其妙开口要个庶出小女,必然引起**帝的注意怀疑,这人来的目的,分明就是要所有人都知道,今日他见了她,而且还风骚的救了她一把。   “郡主冲撞平王殿下,还请殿下多多包涵。”芳华长公主被人搀扶起来,飞快收拾衣裳,笑眯眯迎上去:“刚刚妾身脚滑,大皇妃和郡主搀扶——”她话都没有说完,谢长君目光却是落到旁边女子面前:“黎大小姐,多日不见,可还记得本王?”   全场没人敢说话。芳华长公主更是闪电般的在心中气了杀意,熊熊怒火心中奔涌,此刻她已经认定黎羲浅主动勾引了平王,她昂首主动拉住黎羲浅手腕:“郡王这几日不是抱恙,平王殿下怕是认错人了。”   谢长君笑意面具都掩饰不了,背着手凝视面无表情的女人,余音缭绕:“怎么会,郡主相貌清秀灵动,初见于戏楼一瞥惊鸿乱本王心神,再见郡主与宫宴把酒酣畅让本王见之不忘,今日再见,倒是缘分了。”   他含笑上前,手指夹着朵梨花:“就当见面礼了,黎大小姐勿要嫌弃。”   黎羲浅并未言语,手掌合着梨花底身行礼,感觉身边的芳华长公主血脉倒流,忽然来了兴致:“多谢平王殿下挂怀,今日小姐众多,平王殿下不如见者有份?”   “黎大小姐开口,本王那有不从的道理,只是听闻长公主死去的驸马深爱梨花,不知道会不会触景生情?”   黎羲浅敢赌谢长君此刻面具下的脸不知道笑的多顽劣,好像无时无刻不在提前芳华是个破鞋,是个二手女人,豢养面首,淫荡至极!这人三年不见骨子里面的霸道顽劣丝毫不减,一句话就能踩得人心窝子里面。   芳华长公主咬唇:“平王还不知道郡主——”   “黎大小姐的事情本王都知道,就不劳烦芳华长公主添油加醋浪费口舌。”谢长君很不可以再次打断她的话,微微倾身做了个请的动作:“本王看院子繁花似锦,不知黎大小姐可愿意陪同一观?”   “好。”   刚刚走了一刻钟不到,太后身边的常嬷嬷回来来传,说太后身子不适,要郡主过去陪同。   谢长君难得有雅兴在逛逛大周皇宫,浑不在意的看了常嬷嬷一眼,太后如今生龙活虎一顿饭能吃两碗,分明就是来给黎羲浅当救兵,他不悦的皱眉:“黎大小姐几时回来。”   端着是要等他的意思,常嬷嬷一颤,这哪里能让这位权势滔天的殿下久侯,不等开口,谢长语已经找了台阶下:“那本王就在这里等着黎大小姐。”   黎羲浅走出院子,常嬷嬷吓得出汗:“太后一听闻郡主也在,忙让奴婢过来,竟然还是来晚了,这个公主殿下,竟然不明白太后对她的良苦用心,委屈郡主了。”   “这话虽然不妥,不过嬷嬷公主殿下是嫁过人的,为何大周低着脸都要将其嫁过去?”黎羲浅很是不解,太后将国本体统看的极重,为何非要那张谢长君三岁的女人塞过去,太不符合作风。   常嬷嬷瞧瞧道:“乐都文景帝如今膝下无子,唯有平王一个亲弟弟,所以郡主明白了吗?”   “过继儿子为太子?”黎羲浅咋舌,脚步都是一顿。   太后看着完好无损的人心头石头都落下:“你这丫头到底怎么招惹了平王,你知不知那人这半个月光是在哀家面前就提了你不下五次,更不要说陛下面前,那乐都千里迢迢,平王高深莫测,虽然器宇不凡人中龙凤,言谈之间满是恶劣刺人,芳华是陛下的胞妹,虽然嫁过人,皇室多添点嫁妆即可,挨着她的皇室血脉,乐都也不敢欺辱与她,可你不一样!”   太后真真是心疼这个丫头的厉害,捏着她的手做到软座上:“芳华今日可有为难你?”   黎羲浅瞧着太后担心的模样,忽然低声:“若平王执意不要芳华长公主呢?”   太后眼睛一跳,叫了常嬷嬷把刚刚御花园发生的事情挺了一片,这是片刻,便忽的站起来:“你三哥给你相上的李御哀家看过,是个老实憨厚又风雅的人,文章殿试哀家也都刻意留意,三甲之中必然有他,再者他家世清白,父母双亡唯有个姐姐因为不能生育和离与他一到,他更是能明白女人的不容易,你过门之后相夫教子,对他姐姐客气几分,哀家即可——”   “太后你这是做何?”怎么就试探问一句,就要把她嫁人了。   “那平王怕是对你有几分意思,你是哀家宠爱的丫头,身份在大周极高,可若真的去了千里之外,怕是没两日就要哭鼻子叫娘,没有皇室血脉的联姻,是最不稳妥的,平王心思太深,哀家都看不透。”   黎羲浅真的嫁过去,怕是死的骨头渣都不剩,这个丫头对谢长语一片真心,她绝对不能在吃误了她的安宁生活“你定下姻亲,那平王也会知难而退,即便看不上芳华,也会有其他的人选,大不了,他们嫁一位公主过来便是。”   此话一出,太后眉头皱的更加,大周现在根本能够联姻的人,**帝没有废后,景泽宜有了正妃,只能出嫁女子,她忧心忡忡的看着面前懵懵懂懂的人:“你不必说了,这事情哀家给你做主,平王在等你,你快点将她打发了,常嬷嬷,去宣李御进宫,不要被人察觉发现。”   黎羲浅哭笑不得:“太后,那平王殿下未必就看的上我,再者离离却是不喜欢李公子。”   “胡说,你对人家没意思还吃了那么多茶水点心。”太后一本正经,在她看来,护着黎羲浅,就是以慰谢长语的在天之灵。   芳华长公主死皮脸脸陪着谢长君百无聊赖坐着水榭,她自幼万众宠爱,如今面前的英俊男人对她置之不理,不论说什么都冷冷的看着,仿佛要把她千刀万剐似的,终于他的眸光有了松动,平王轻笑一声,径直走了过去。   黎羲浅目有深思,俊朗男人已经落不在她面前,极其抱怨:“离离够狠心的,让夫君在这烈日下又晒太阳又看丑八怪,比上坟的心情都沉重。”   丑八怪,芳华长公主那张脸也是国色天香了。   “走吧,不用理会。”谢长君没有任何越举,他今日的目的便是要告诉大周,他已经和这位名不见经常的郡主产生交集,这件事件不能操之过急,否则他倒是不怕什么,就怕这人被人陷害算计。   芳华长公主看着离开的二人,气的碎了桌上超站:“黎羲浅这个贱人!”谢长语要和他抢,平王也要和她抢!她冷笑起来,:“黎柳柳那个贱人呢!”   宫婢吓得跪在地上:“柳贵妃不知道去哪里了,奴婢派人去找,毫无踪迹。”   她嗤笑起来:“让谢壁过来见我。”   谢壁,宁远侯府唯一幸存的庶长女,可惜被谢长语退给个龙阳之好还钟情书童的小公爷。   她惯来喜欢借刀杀人。   ☆、第276章:平王对情敌   “快点!”   “很快了,你别催我,马上就好。”   “怎么穿个衣服怎么慢吞吞,要不要我帮忙,又不是别人!”   赵政等的极其不耐烦,撩开马车帘子就被石玉月一巴掌呼开:“石玉月你要死了,敢打我,黎柳柳不过是个被景家父子亵玩的勾栏货,我是大夫什么没有见过。”他连黎羲浅和她的身子都看过,怎么就不能看黎柳柳了。   石玉月麻溜的给昏迷的黎柳柳换身宫婢衣服,才道:“毕竟是女人,怎么能被男人看了,无意就亦或者性命之危就罢了,你难道也仰慕她的风华?”她从未做过从皇宫里偷人出去的勾当,此刻盘腿坐着马车里面扶额擦汗。   黎羲浅居然知道打掉了皇嗣,杀头重罪!   “你怎么了?害怕?”赵政看着石玉月手都在颤抖,叫暗卫驾车,感觉不对劲伸手摸着她的手背,冷汗密集:“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他反手抹卖,感觉这人脉搏极快。“   “没事。”石玉月感觉满眼都是猩红,黎柳柳让她想起了那个没有保住的孩子,即便她再狠景泽伯,也希望在未来极长的岁月之中能有孩子承欢膝下,不至于孤老终生,她的孩子却被景泽伯亲手葬送“你别管我,我静一静就好了。”   赵政试探问道:“你有什么可以告诉我,我有能力帮你解决,知道吗?”他说罢掀开帘子吩咐起来。   很快,黎柳柳被丢到了个破烂医馆之中,谢长君也是狠辣的人,宫中贵妃出逃坊间堕胎,足够**帝脑补出一场大戏,比起死永生的折磨才是对付恶人最好的法子,惊蛰看着吩咐完出来的赵政低声道:“大皇妃不对劲。”   “石玉月,你到底怎么了?”赵政看着缩着角落埋着脑袋浑身发抖的人,将她拖到自己跟前,见她眼神迷离如同受伤的兔子,全身冰凉额头冷汗肩头颤抖,惊恐惊慌不知所措的模样着实也吓到了:“说话!”他没有谢长君的耐心,“石玉月,我在问你话。”   石玉月被他吼的一愣,狠狠推开他,缩卷成为一团。   赵政示意惊蛰驾马先离开,省的打草惊蛇,抱着手臂看着角落里面恨不得吧自己埋到地里面的人“月儿。”他学着石嘉凌的语气多了耐心:“到底怎么了,说出来还怕我不能帮你解决吗?”   “孩子是无辜的不是吗?”石玉月抬起头目光暗淡无神“我也有过孩子,然后政治权衡局势利弊,没有了,我都没有欣喜它就没有了。”她顿了顿,努力克制惊慌的情绪:“我,我就是说说,没事,不用管我,我只是有点——”她扶额苦笑,话题克制淹没:“真的没事,不用担心。”   她拥有过孩子,极短的时间失去。   赵政抬手终究摸了摸她的脑袋,语气柔和而直接:“石玉月,我三年前说的话依旧有效,只要你想,就能有孩子,懂我的意思吗?”   石玉月一怔,随即脑袋埋的更下去。   ******   平王马车之上,黎羲浅故作深思:“我说平王殿下,您是怎么做到短短时间让整个皇室对你评价如此同意,不是善茬,并未好人,心思颇深,啧啧啧,都没有一句夸奖你的话,我是该给你鼓鼓掌?”   清秀女子靠着俊俏男人臂弯,“太后忒没眼力见,李御配的上你?”手指被谢长君握住把玩,他眸子乍现几分不削:“你还有心思笑,真相嫁了?”   “乐都有公主吗?”黎羲浅靠着他的心口眯着眼睛。   “皇室只有我和大哥,干净舒服,你过去只管好好过日子。”   “太后说文景帝膝下无子嗣,得过继你的儿子。”   谢长君敲她脑袋:“胡说八道,咱们的儿子怎么可能给别人,你这脑子成天想些什么。”   “我有说过要给你生儿子?”   “女儿也行,本王都喜欢。”   黎羲浅:“??????”   平王马车招摇朝着丞相府去,路上不少人围观,很快到了府邸门口,黎羲浅刚刚走下马车,回头就看着李御正从府邸出来。   “郡主。”李御不免含笑上前,他如今接住在黎三在外行院,对面前的女子虽然没有男女之情,到底是愿意相敬如宾,看着后面车架倒是愣住。   “李公子来看三哥?”黎羲浅柔笑上前,说着客套话:“三哥时常说起李公子,怎么不多待会。”   “不满郡主,太后宣在下入宫。”他话音落下,本要离开的马车,顿时停下,有天神般贵气的男子走了下来 ,眸光不削看着面前落魄模样的李御,语气颇为打击嫌弃:”这年头,下人也敢走正门出来了,啧啧啧啧——“   李御不说温文儒雅丰神俊朗也是一表人才,到底是谢长君过于俊美,谁站在他旁边皆是黯淡无光,他可没有黎羲浅客套,背着手调转目光,又恍然大悟:“这位不是新科进士吗,可真是寒酸的要紧,黎三公子看人的目光似乎极其差。”   黎羲浅万万想不到这个人会大摇大摆的下来,还对着李御发难,刚刚李御说太后宣他入宫,她暗道不好,抬眸目光流转,“多谢平王殿下送离离回府,这位是我三哥的朋友,还请平王莫要为难。”   李御丝毫不畏惧:“平王殿下。”他拱手,看着女子局促的模样主动上前一步,将人护在身后,在他看来这人毫无规矩又纨绔冷漠,大周给她准备天潢贵胄的女人不要,偏偏来欺辱如此文弱的人。   “李御。”黎羲浅伸手抓他的袖子,:“先回府。”   顿时,谢长君生了好大的闷气,黎羲浅何时帮男子说过话,没有,从来没有!他挑眉:“谁给你的胆子敢这样看着本王。”   “这里是大周的国土,在下是大周的子民,在自己的土地上,想做什么都可以。”李御道。   谢长君嘴角笑意更深:“说的够狂妄的,不知道本王要了你的明,你的大周同胞会不会给你讨回公道?”冒犯皇族,严重可诛杀九,更何况是她要杀的人。   黎羲浅怔住,李御未来会是黎三的左膀右臂,谢长君也不是个吃素的,她扯着李御的衣袖:“平王殿下多多担待。”   “哦,黎大小姐要为他求情?”语气之中已经不悦。   暗处不少暗卫已经摩拳擦掌,准备揍死这个不知轻重勾引王妃的混账东西。   李御也不含糊:“在下不日便会与郡主缔结秦晋之好,如何不能护着,倒是平王殿下——”   “好了。”黎羲浅扯着他的衣袖,感觉谢长君真的要发火杀人了:“平王殿下慢走。”说完就扯着李御进去。   谢长君很快恢复平静,上了马车悠悠道:“杀了。”   “怕是王妃要护着。”除夕犹豫。   他道:“她敢。”   ☆、第277章:霸道   黎羲浅听着石蜜说府外有暗卫心中一个激灵,忙让锦纹去留下李御吃饭。   “这怕是要气着王爷。”锦纹心惊胆战,刚刚看着黎羲浅主动扯李御袖子,那俊朗男子的杀意能把丞相府给包裹。   “李御聪明,你说了便知道,不会多想,去吧。”黎羲浅道。而后又吩咐石蜜开了以前那人最爱走的窗户,静静在屋里坐着针线活,长生没有亲娘,因此极其眷恋她这个姑母,她便也多宠她一点,正给他坐着衣服。   很快锦纹回来,说李御听了什么也没有说,去黎三院子了。   黎羲浅穿针引线,看着给她点烛灯的石蜜:“杜衡也回来了?”   “他比奴婢还惨,当初蝶韵公主暗卫下的都是死手,功夫重头来的,自愿请命继续看着孙少爷的。”石蜜说完补充起来:“奴婢刚刚已经招呼过了,必然护的李御平安。”她被黎羲浅凉了几天,委屈的不得了,说起来她是两步都得罪玩了,偏偏她就真还没有做什么对不起王妃的事情。   “以后还瞒我吗?”黎羲浅敲她的脑袋:“还有下次看我不把你丢到厨房洗碗筷!”她哪里不心疼这丫头,更何况还救了谢长君的命,石蜜眨眼睛:“小姐不怪奴婢了?”她水汪汪的眼睛谁能想到是个杀人如麻的顶尖暗卫。   “小姐正怪你还把你带回来?”锦纹端着糕点“吃点东西吧小姐,今日怕许多人都睡不着了,王爷这手牌出的,一石三鸟。”   解决芳华长公主,又告诉皇室他的心思,还坑了黎柳柳狠狠一脚。   入夜,飞鹤馆静悄悄,唯独屋子依旧点着烛火,黎羲浅手里针线活停下,揉了揉眼眶,看着谢长君没有来的意思,起身吹了桌沿最亮黄的灯,手还没有碰到床框,灯火微晃,青年那张英俊无双的脸带着几分不悦,“怎么都不说留门。”   “进来吧。”黎羲浅转身还不忘吩咐:“窗户关好。”   黎羲浅做到小几上,看着那人抱着手靠着软塌,拿着两个迎枕好整似瑕:“怎么维护那小子,怎么,还正要嫁给他?”   “他是我三哥的朋友,再则你如今身份有碍,杀了他多找麻烦。”黎羲浅道。   谢长君挑眉轻蔑:“我要杀人会被人抓到把柄,是你活回去了,还是我活回去了,太后要把你嫁了来防止我出手,你都没有告诉太后你喜欢我吗?”   她就着烛光拿着茶杯喝了口:“你觉得太后喜欢你吗,远嫁和亲,千里迢迢,她那是爱护我,再说,我也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和你去乐都。”   无比陌生的环境,无比不安的新皇室,还是英俊男子太过过度的喜欢,一切的一切都让他不安甚至微微抵触,和亲比为人质更加恐怖,一辈子不能回到熟悉的故土,即便是死也克上夫家的名讳,她如今在大周有牵绊的人,有极好的朋友知己,还有以诚相待她的家人,这些都是拼尽一切得来的。   她经历过情爱,当初景泽伯未必不是对她两份真心八分利用,谢长君如今亦然不是,   “你什么意思?”赵长君忽的站起来,带着怒意:“黎羲浅你现在是不想嫁给我了?!还是你要嫁给李御那乞丐?”   黎羲浅被她低吼一声心头一跳,眼眸都不抬:“背井离乡又不是什么好事,谢长君,你能来找我我很欢喜,我从未想过你的身份权势滔天,你自己说,你与我交待的乐都皇室隐瞒了多少,告知了多少,太后不许我与你接近,不可能只因为你平王身份。”   黎羲浅盯着他的眼睛,慢慢移开目光:“去了乐都我能依靠的只有你,倘若你有朝一日不喜欢我了,我又如何,我是大周人,谢长君——”她看着阔步走到她面前附身的人,压迫感让他察觉道男人的怒气:“就如同现在,我就说了两句你不爱听的,你就凶我,若是去了乐都,我又如何自处?”   明国俘虏的心酸她莫名其妙的浮现起来,她什么都没有做错,那些贵族皇室总是想法设法找她的麻烦看她的晦气,那时候她还盯着太子侧妃的帽子而后大周还有使者带来封她为贵妃的懿旨,也为让她丝毫喘气。   黎羲浅对视谢长君风流无限的眸子:“我有点乱,所以你让我好好想。”她想嫁给谢长君,但不想千里迢迢去到陌生的环境,去容易,回来就犹如登天。   “本王要什么女人没有,你这人说话忒没有良心。”谢长君挑起她的下巴:“黎羲浅,这辈子你都逃不过我的手掌心,你既然心慌意乱,那本王就陪着你,你想知道什么就问。”他扯了凳子坐下,睫毛微微垂下:“我没有女人,从始至终我身边只有你,乐都平王府也只会有一位嫡妻原配,这是我能给你的承诺。”   “那要是我惹你生气了?”黎羲浅轻声“要是你皇兄给你塞女人,你又如何自取?”   谢长君气的发笑:“你在大周惹我少了,我皇兄虽然会给你点麻烦,不过我与他有诺在先,再说,不是还有我,黎羲浅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为什么重来不肯全心全意信任我?”他早就感觉黎羲浅对男子是极其抵触的,哪怕现在对景泽宜也是有两份防备,不大做出来罢了:“我皇兄来信催我快些回去,离离,你还要多久时间?”   黎羲浅皱眉:“我又没有说不嫁你,只是有点害怕罢了。”她主动拉住他的手:“谢长君你要是后悔了怎么办,我很不好,一点都不好,家世不好相貌不好手段阴狠,我,我——”   他问:“你害怕嫁给我我不要你?”   她点头。   他问:“你害怕一个人呆在乐都。”   她迟疑片刻,摇头:“你给我一封和离书吧,这样你对我不好,我就可以走了。”她爽快说了起来。   和离书?这人都没有到手,就在想怎么逃走了?   谢长君生了好大的气,看着黎羲浅眼光闪亮,似乎觉得这个法子极好,他想掐死她“黎羲浅!”他恶狠狠吓了她一跳:“我既然敢娶你,自然会一辈子对你好,不管你喜欢不喜欢我,自己乖乖在家等着我来娶你吧,一个月,我就给你一个月时间慢慢自己想。”   他起身要走“你干嘛去,李御是我三哥的人,你别动他。”黎羲浅起身“一个月,你还要呆一个月?”   他霸道的不行,“你还给他说话,黎羲浅我可警告你,不许逃,你这次逃不掉的。”   说罢,昂首阔步的走出去,黎羲浅简直咋舌,她没有说不嫁,不过没有准备好而已,他气什么气!   屋外锦纹却快步进来:“小姐,三少爷吐血了!老爷已经过去了。”   ☆、第278章:推波   长公主之中,芳华长公主穿着金色百褶裙,旁边宫婢正给他点着指甲,在她对面,谢壁楚楚可怜战战兢兢坐着她旁边,给她的玉足点指甲,他是宁远侯府后人,又是公爵夫人,如此折辱践踏尊严的事情,她做的甘之如饴,聚精会神。   谢壁恐有宁远侯独女的名衔却没有权利,家中夫君看上去是个良人,知道她过门才知道是个专宠书童小厮的龙阳公子,除开与他没有夫妻之实,到底是尊重她,坦言可以从外面保养信得过的孩子回来,必然当做亲生对待。   她没有母亲庶兄,齐国公府也是面子功夫做的好,当年不是看着谢长语亲自上门说亲,这辈子她都不可能如这样清贵人家,于是她为了稳固定位,铤而走险给齐二爷下药,没想到那人对女人根本不行,她做了假落红,然后与曾经爱慕他的公子苟且,已经诞下了儿子。   这个秘密芳华长公主知晓,这位公子是他的面首,她的把柄落在他的手里,对他无有不从。   她也有意讨好这个新的靠山,如今孩子深得公公婆婆喜欢,而那位公子也死了,她道:“不知道长公主殿下今日吩咐妾身过来有何事交待?”她低眉顺眼跪在芳华长公主跟前。   她看着面前和人:“你说你和谢长语同父异母的,怎么模样风度连着他一分都没有。”   “大哥人中龙凤,岂是妾身能够比拟。”她含笑。   “宁远侯府现在是平王的行宫知道吗?”芳华长公主听太后说,是谢长君主动要求的,说那处宅子风水好:“平王殿下与我可配?”   “天作之合。”她在宫宴远远看了平王一眼,举手投足让他咋舌颇有曾经谢长语的风流不羁“不知殿下要妾身做什么?”说是行宫,平王只占用了曾经流芳郡主的大院子,还有正堂用玉代课,以前庶出用的地盘根本就被圈起来。   说来也是笑谈,宁远侯府光是大门就是三个。   “那黎羲浅勾引谢长语如今又勾引平王,毁本宫终身大事,本宫不好出手,谢壁,帮本宫杀了她。”芳华长公主嘲讽起来“那个贱人也配和本宫抢男人。”   “或许黎羲浅是在平王殿下身上看到大哥的身影了。”谢壁说着感觉头顶有杀意而来,急忙磕头:“殿下是要黎羲浅死?”   “死,好好的给我教她做人,事成之后。”芳华长公主勾起唇角:“我帮你杀了那个小书童,你夫君将他护的严严实实,你翻遍了整个京城都没有找到吧?”   她是个明白人,随即道:“还请殿下明示,要如何的下场。”   “我要她清白敬毁,成为全京城的笑柄,要她一辈子抬不起头,要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回忆!”她冷冷的将话从牙缝挤出来。不是她,当年谢长语一定会娶她!   外面有宫人着急进来,谢壁底身推出去。   “柳贵妃失踪在宫外药房被找到,说是堕胎,陛下震怒。”   私自处置皇嗣,是大不敬的谋逆。   芳华长公主赤脚站了起来:“我这皇兄对着狐媚子是有几分怜爱,不必管她,她既然不按照本宫的吩咐做事,本宫也不会护着她。”   *******   大将军府中。   石玉月回府就将自己锁到房间中,静静的坐在卧榻上,有人走了进来,她翻身睡下,侧着身子捂住被子。   “别睡了,是我。”赵政做到塌边:“有什么好难过的,从开始你不久知道景泽伯根本不可能和你有孩子,起来。”   石玉月瞪得张开眼睛,一把将人推开:“谁放你进来的?”这大将军府高手如云戒备森严。   赵政笑了:“他们拦不住我,见你不对劲,特意过来看看。”   “我没事,你走吧。”石玉月觉得有些话需要给他说清楚:“赵政,我是寡妇。”   “所以呢?”   “我不会也不能在嫁人,明白吗?所以不再在缠着我了,我很烦,特别烦,回乐都”石玉月做起来目光如聚直视他:“赵政你是好人,我实在搞不懂你为什么要在我什么浪费时间,你是我见过难得的聪明人,你在乐都身份不小吧,谢长君娶个清清白白的郡主都要大费心神,我着实对你没有意思,不要纠缠了。”   “那你给我的平安福是几个意思?”赵政眉眼微皱带着不明所以的怒意,捏着手里珍藏了三年的东西:“顶着有有夫之妇也要送给我,石玉月你是在玩我么?”   “是这个让你误会, 我不过想着你救过我又帮了我父亲,因此顺手罢了。”石玉月不紧不慢说道,言谈之间躲过那枚平安福,顷刻之间撕碎捏撕烂“我不喜欢你,一点也不,以后不要出现在大周碍我的眼,否则我必然让你有来无回,滚,给我滚!”   “石玉月!”赵政动了怒火,起身看了窗外一眼,忽的回身把人压在榻上:“敢惹我的女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石玉月你信不信我办了你。”   “你敢!!”石玉月忽然反应过来,他还是个人吗,寡妇都不放过:“给我滚!不然明日我就让所有人都知道乐都的平王就是当年的宁远侯爷!”她顿了顿,又是咬牙:“我也不介意现在就大吼出来,给我滚!”   他的身影消失。   赵政出了大将军府,给他把风的南宫天啧啧啧起来:“要不要我帮你,别谢二把人都娶回去,你这位连门,不,一句好话都不给你。”   “你帮我,救你?”赵政踹了旁边石墩一脚。   “我们乐都的智囊也会因为感情的事情碰壁,赵政我要是帮你让这人心甘情愿去了乐都你怎么报答我?”   赵政看他不想玩笑,他们本就是冒着风险而来,不能久呆,而且带走黎羲浅后,怕是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来。   “报答,你要能,我叫你一声哥。”赵政抱手。   南宫天扭了捏脖子:“叫一辈子。”   赵政笑的更深:“成交,不过,我要活的,明白吗?”   南宫天嫌弃的看他:“你爹娘知道你喜欢的女人是个寡妇还是大周的皇妃,你可想好了,拉弓没有回头路。”   “大不了不要这个身份了,反正我还有谢二这个靠山。”赵政轻笑起来,转身大摇大摆:“记住了,不能伤了她。”   南宫天白眼,不久弄个女人回去吗,多简单。   ☆、第279章:助澜   京城忽然一连几日都在下雪,不大不小出门却能湿了鞋袜,黎远海身子在赵政的帮忙下慢慢好转,石玉月窝了几日给黎羲浅下了帖子,去定做秋裙,到了出门的时候倾盆大雨忽然而至,黎羲浅还是举着油纸伞上了马车。   石玉月早早在约定的地方等着,看着她的马车来了,举着伞和她同往,二人对视倒是愣住,二人皆是穿着身淡青色纱裙,连着发髻都心意相通的差不多,细看一个娇媚一个清秀,不过徐晃一眼倒是会以为是两个小姐妹。   “你这珠花满别致的。”黎羲浅难道夸夸她。“都没有见你带过。”   石玉月将黎羲浅直勾勾的看着伸手摸了摸,乌梅老娘不适得了假出去,今日她又起晚了,还是母亲身边的嬷嬷过来提醒的,她摸着便是知道是什么,拔下来就到:“你要是喜欢就送你。”   “我不适合这颜色,你适合。”黎羲浅底笑,那款式并非大周款式,大周珠宝偏贵气,乐都偏精致,“给你选珠花的人又眼光。”   “也没有你家谢长君有眼光。”石玉月小声打趣,看着那人脸颊微红:‘你这梅花簪子都带了三年了,你家谢长君都没有给你换个新的,我也送你了不少,怎么眼光还是怎么没品位。”   在她看来,黎羲浅其实是个清秀可爱的,非要端着架子,硬生生成了清秀端庄。“石蜜呢?”石玉月问了起来。   锦纹道:“配着孙少爷玩呢。”   石玉月点了点头,因为下雨二人到时候没有下去散步,挨着几家铺子逛着,但凡看上的东西石玉月大手一挥就是买,还给锦纹置办了几声衣服和头面,东边的首饰成衣铺子杂七杂八买了半车,又在她的酒楼胡吃海喝一顿,喝了半杯茶,外面难得见了晴天,二人便是安步当句,马车当然还是跟着后面。   到了西市千红坊,连着黎羲浅都被里面眼花缭乱的衣裙搞得迷住了眼睛,好几声她难得一眼就看上,因着石玉月没有丫头,锦纹悲催的伺候两个小姐试衣服。   贵人们身子娇贵,有阻隔的雅间专门供给。   二人满意的看了几身衣服,毕竟是秋季的衣裙这时候穿着还有些炎热,便是回去换,石玉月却是看着镜子发现头上的珠花不见了,面上着急起来,听着锦纹敲门的声音道:“你们去马车上等我下,我我戒指找不到了,马上就下来。”   她可不想让黎羲浅觉得那珠花有多重要,因此扯谎起来。   黎羲浅理了理衣领:“我帮你把。”那东西可调令三万兵马,却听着里面的人焦急:“不用了,我自己找就好,人多了反而会疏忽,我很快就好了,你先走吧,马车见。”   黎羲浅道:“那我在马车等你,我请你吃晚饭。”   静谧的阁楼只有石玉月翻找的声音,石玉月里里外外翻了遍还是没有,想起刚刚两身不喜欢让丫头拿走,怕是掉在里面了,就开门准备唤人。   马车之上,锦纹看着堆满的东西忍不住道:“这大皇妃太有钱了。”   是有钱,光是月列每个月就有一千两,外家景泽伯还会将手底下商号利润抽三成给他,不让他为钱财烦恼,石玉月聪明做生意有头脑,看着每日无所事事,随便找个人问问京城有名的酒楼,都能听到石玉月开的。   黎羲浅也是无奈摇头:“就一日花了三千两,她是个有钱的。”天天陪她这样买卖,她的小私库都要没有。   主仆二人正说着,忽然外面有千红坊的小厮说道:“刚刚在二位换下的衣裙找到之朱钗,不知道是不是二位贵客的。”   锦纹看了黎羲浅一眼,头上的梅花簪子依旧屹立,掀开窗户,黎羲浅无奈:“八成是石玉月的。”   锦纹躬身出去,将那人手里拿的是个耳坠:“这个不是二位贵人的——”话音都没有落下,那人狠狠把她扯了下来,旁边忽然有人跳上马车,扬长一马鞭子下去,马车奔驰离去。   “小姐!”锦纹顿时大惊,跟着的除开驾马的是个男子小厮,他们就没有带人了,光天化日之下谁敢来冒犯,她又想着没有出来的石玉月,简直就要吓唬过去,左右都是要命的人,她哎了一声,想起除夕塞给她的信号弹,瞬间绽放在空中,朝着千红坊里面去。   “大皇妃!大皇妃!”她狠狠敲门,感觉不妙,一脚踹开,却是看着门口掉了石玉月的腰禁,她反应极快,朝着楼下大吼:“报官报官!郡主和大皇妃被人劫持了!快带人去追!”   街上因为下雨的原因还没有多少人出来摆摊,马车一路疾驰,黎羲浅载在马车里面,摔的不受控制,爬了几次都没有爬起来,她艰难的趴着马车沿角努力掀开车帘子,心中已经知道被算计了,微微心凉,看着道路越来越陌生,扯着头顶的梅花簪子丢了下去。   马车忽然一听,紧接着跳上去两个蒙面人,黎羲浅抓住朱钗:“我是郡主,你们不要命了,敢劫持我的马车!”   那人压根不给黎羲浅说话的事迹,扯着她就要套到麻袋里面,她疯狂挣扎起来,“你们是受命与谁,你们敢惹我,不要命了!”她大喝起来,手里面抓住石玉月买的大翡翠原石狠狠砸了过去,使劲一退,朝着马车翻滚下去。   她有直觉,不怕就是死——   驾马的人眼疾手快,一鞭子抽到黎羲浅背上,另外一人跟着跳下,扯着她的头发将布团撒到他嘴里,后面有人快速绑住她的手脚,将人扛起了却是被疯狂挣扎的人搞得起火,驾马的人干脆拿着旁边转头狠狠朝着她头上砸去。   黎羲浅昏过去。   “要活的!”   另外一人催促起来:“别管了,死不了,被大皇妃的人追了咱们都没命。”   断后的人一刀杀了马,看着里面许多衣物,干脆点了一把火。   火势在阴森的小路蔓延,很快引来了人,锦纹带着人追了,看着巷子里面的火势被压制下来,又看着里面不远处带着血的砖块,不受任何控制转身疯跑起来。   平王,她要去找平王——   与此同时另外一辆马车已经冲出京城城门,石玉月被人捂住口鼻吸了迷药,迷迷糊糊的听着外面有人议论。   “你确定这是黎羲浅,可别抓错了。”   “怎么可能,我看的死死的,这就是黎羲浅。”   石玉月心头一惊,外面有人察觉他醒来,捏着个簪子恶狠狠道:“这是不是你的?”   正是那只不见的珠花,石玉月努力做起来,看着外面已经出城,只叹不妙,却是又庆幸被带走的是她,她可是大皇妃,这些人不要命了,等着黎羲浅发现他不见,必要追出来,她愣了愣,干脆自己装昏了过去。   她身上有特殊的香囊,大将军府圈养的猎狗可以寻着味道而来。   ☆、第280章:绑架   锦纹心急如焚连着规矩都不顾,冲到平王府,却听到除夕说谢长君秘密出去办事,去哪里下人们都不知道,他主动开口:“殿下看着信号弹会马上回来,出什么时期了。”主子不在,暗卫全部都听他的调遣,刚刚他已经派人出去。   锦纹大哭起来:“大皇妃和小姐被人劫持了,贼人调虎离山,我被丢下马车,想去找大皇妃,两个都不见了。”她握紧了拳头:“马车上没有丫头只有小姐一个人。”   除夕倒吸一口冷气,春分已经开口:“我马上带兄弟出去,你带人去找石玉月。”   “你去太子府,马上让景泽宜奉城出悬赏令,再去大将军告知,让军队出动,务必要把人找出来,即便照不出来,也要封闭在京城里面。”   锦纹第一瞬间想到的就是平王,这才觉得应该先去太子府,在这里,景泽宜才是充分的权势滔天。   一瞬间,大皇妃石玉月和安宁郡主黎羲浅被人劫持的消息不胫而走,太子景泽宜下封城令,亲自带着人马在京城之中搜寻,大将军府出动直接出动一万人马在城外寻找,掘地三尺都要将人找出来。   谢长君回来的时候,踏进驸马就看着赵政直挺挺跪在他的面前,谢长君毫无一丝犹豫,上去狠狠就是一巴掌,不带分毫含糊,声音十分响亮。   赵政被这没有丝毫手软的一巴掌打的偏过脸,被打的脸颊火辣辣的疼,他这辈子还从没被打过,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天知道会有人在今日对黎羲浅下手,这个京城怎么可能还有人敢对她下手!   “你知道吗?”谢长君缓缓走到旁边。   赵政摇头,:“是我让南宫天做的,殿下知道臣的心思,还请殿下不要牵扯他人。”   谢长君平静的看着他:“看了你不知道本王为什么打你。”   赵政愣了愣,谢长君正目光深邃的看着他“你是本王的下属,本王和石玉月打了十几年交道,你开了口本王会不帮你。”他言罢阔步出去:‘再有下一次本王绝对不会放过你,明白吗?”   赵政行了君臣之礼磕头而起:“臣一定将王妃安然无虞带到殿下跟前。”   谢长君戴上面具,冷冷道:“滚回乐都,这里没你事情,别让本王回去收拾烂摊子。”他盯着赵政:“这地方尾巴收干净,立刻启程。”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黎羲浅终于苏醒过来,瞬间感觉脑勺生痛,束缚的麻袋被拿走,昏暗的屋子只能看着几丝月光投下了,倒不是什么密室,她慢慢打起来景善,发觉她脚上被栓上了铁链,真的是觉得无人能够找到她了?外面没有丝毫声音进来,她做起来摸着凝结血迹的脑袋,忍不住痛的倒吸了口冷气。   她站了起来,看着不远处桌上上有水和食物,她连着走过去都费劲,手指刚刚只能捧着碗边,她费力端到了水,那碗冰冷的稀饭却是无可奈何,她一饮而尽,如今她的身份尊贵,寻常人谁敢在她头上动土的,她做到地上,摸着脚腕结实的锁链,无奈叹了口气。   她在马车上第一反应便是芳华长公主,整个京城讨厌他却又这个本事做的就只有她,想来景泽宜已经搜查了她的府邸,那么,只能说是她石榴裙下的人做的事情,可如今芳华长公主为了加入,**帝将他和有染的公子哥们全部丢出京城。   一时之间黎羲浅有点不明所以,只求有人能快点找到她。   她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生怕外面有看守的人听到声,既然没有在第一时间杀了她,她便是要留着她邀功了。   她忽然有点好奇这个人是谁了。   外面有人开锁,黎羲浅站了起来:“你是谁,敢碰我,要做什么,不要命了?”   依旧是两个黑衣人,黎羲浅退后半步:“你们拿钱做事情,出钱的人给你的好处,我十倍给你们。”   那两人没有再给黎羲浅说话的机会,上前打昏了她,很快用麻袋将她扛出,外面有丫鬟打扮的谢壁,看着轻而易举落到手里的人,捏着簪子就是划破她的脸,却被旁边的侍卫阻止,当年若不是她,她本就可以嫁给黎远天的!   她的人生就是被黎羲浅和谢长语毁掉!她恨!   “夫人还是想怎么把人运送走,京城都是太子殿下的人马。”侍卫好心提醒起来,现在整个京城全部都是太子府,大将军府的人。   谢壁冷笑,颇为得意:“跟我走,你们两个把她的衣服给我换了。”   *****   石玉月再次睁眼依旧在马车上,手脚没有了束缚,连着身上的衣裙都被换了下来。腰间香囊不翼而飞,鼻尖轻嗅已经换了香薰,她腾的就要起身,忽的摸着脖子,使劲张了张嘴巴,完全发不出丝毫声音。   马车外面进来两个婢女,石玉月惊恐的招手。   “王妃,你不要慌张,亲王得了陛下信函要早点启程,怕您不跟着去,因此出此下策,京城那边亲王打点好了就会跟过来,王妃不要害怕。”   石玉月眼珠子都要等出了,使劲的摆手:居然是谢长君的人,这个人是不是傻,她不是黎羲浅,困错人了啊,傻子啊!   她努力比划,摸着嗓子都要急出来眼泪了。   她是石玉月,她是大皇妃啊!   “哦,王妃不要着急,亲王怕你不愿意,因此给你下了点药,到了乐都就会有解药了,再次之前王妃有什么吩咐奴婢们就好,还请王妃不要为难奴婢们。”   石玉月看着说完就推出去的人欲哭无泪靠着马车坐下了,撩开帘子两边都有高手护送,根本就跳不掉,还没有人关心她的的死活吗?她靠着马车边上半认命半挣扎坐下了,长长叹了口气,真相知道谢长君看到是她的时候,会不会晕死过去。   她勾了勾头发,穆然摸着头顶的珠花,简直在心里吧赵政骂的狗血淋头,要不是为了找这个东西,鬼才被抓。   她无奈看着婢女端进来的饭食,还都是黎羲浅素日喜欢的,更是崩溃的不行,不停用口型咬比划:你们抓错人了,我不是,我不是。   婢女只是小心安慰:‘王妃娘娘放心,我们的马车快马加鞭,一日都不会停下,最多两个月就会到乐都。   两个月!?   石玉月瘫坐在马车上,捂着脸只求大将军府能快点找到她!   谢长君未必到时候会把他放回去!那个黑心黑肺的人,他在清楚不过!她心里咯噔一声,撩开马车帘子看去,运送黎羲浅如此大事,不可能补拍一个心腹护送的。   赵政,赵政在哪里?   外面黑漆漆的,哪里有什么赵政的影子。   外面霜降小声和立秋咬耳朵:“赵政敢用主子名义压人回去,简直疯了。”   立秋手指摇了摇:“你敢说要是里面这位姑娘知道是赵政故意为之,会闹出个什么。”   二人对视一眼,突然感觉未来的乐都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热闹可以看了。   ☆、第281章:杀人1   时间飞快,大皇子妃与安宁郡主莫名人间蒸发三日之久,京城硬生生封闭城门三日,只准进不准出,太子景泽宜亲自上乐都行宫说明原委,平王殿下也为多说什么,整个京城最气愤的还要属一国之君**帝。   先是宠妃逃出宫外堕胎下皇嗣,紧接着又是两个身份显赫女子不翼而飞,还是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京城防控最严密的时候,贼人还在闹集放火,岂不是藐视皇权?更尤其是在乐都使者停留的情况下,这岂不是在对外说大周不长治久安,更是亲自下令严查,把京城掘地三尺都要找出来,太后更是着急的急火攻心晕厥过去。   说了奇怪,平王殿下送了好心送了几味药丸进来,太后竟然转危为安。   话头转过了,三日时间,京城鸡飞狗跳绝地三尺连着京外十里范围村子庄子道观佛堂来来回回被翻了几次,可都为发现二人踪迹,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景泽宜没有片刻犹豫,开始在京城中簪缨世家里面逐步搜查,**帝自然不许,景泽宜早就不是惧怕皇权的人,直接拿来太后懿旨,倒是明白不能让平王看笑话,皆是亲自以拜访名义搜查。   这事情闹得人心惶惶,还有谣言说是采花盗,专门找簪缨世家贵族女子下手,一时之间,整个京城都肃穆不少。   齐国公府邸,谢壁洒了汤碗,奶娘急忙让丫头把小少爷抱下去,走上前道:“姑娘可要稳住啊,眼下京城盯的太严,想来长公主殿下也会宽限时间给姑娘做事,只是,那地方可是安全?”   谢壁咬牙:“原本天衣无缝,料不到石玉月也消失了,查出来是谁做的没有?”   奶娘摇头:“大皇妃是寡妇,又是当今太子殿下上位的功臣,每日游街串巷照理说不该得罪人的,外面都在说采花贼,奴婢看,八成是被——”她捏了下拳头,意思为打来吃了。“姑娘,长公主殿下那边差人来问了,您吩咐过不能告诉任何人郡主在哪里。”   谢壁何尝不知道芳华长公主着急了,可是如今京城风声鹤唳,又有采花贼的谣传,大家贵族关门闭户,这根本就是景泽宜的计谋,能和黎羲浅有瓜葛的十有**是女眷,至于是谁就看谁先坐不住,她本以为因为平王在京城,这事情不可能蔓延太久,现在看来,景泽宜是下了死心要把人找出来。   真不知黎羲浅给他吃了什么**药。   “你去安排,我黄昏出去一趟。”她给黎羲浅留下的食物清水不多。   “是不是太冒险了,二爷晚上要回来呢。”   “他本就不喜欢我,看不见我没准多吃几碗饭,就说我不舒服。”她道“就这样定了,你再去安排几个信得过的小厮马夫之类的。”   芳华长公主要的就是她生不如死,还有什么比女子失去清白暴露在市井人尽皆知的好呢。   “姑娘!”   谢壁已经下了决定:“明日一早京城一定会非常有趣的,堂堂郡主被歹人侮辱忍在市集,不知道心疼她的人作何感受,那位平王又是多嗤之以鼻。”她阴沉这模样,眸光闪出冷意和讥讽。   ******   黎羲浅在密不见光的暗室足足困了三日,她被铁链钳制住一只脚,睁眼时候这里空无一人,只有少量食物和水,她有试探说话却发现这里根本没有人,心越发平静,她道现在还没有死,又没有人来救她,只能说明两个结果。   一是外面弄出动静极大,景泽宜,谢长君让动手的人不敢轻举妄动。   二就是,下手的人已经死了,只是死都没有供出她在哪里。   食物和水都已经没有,黎羲浅蹲在地上抱着膝头,三日足够把京城和郊外上天入地全部找一遍,也就是说,她现在极有可能还在京城,而且是在簪缨世家的府邸里面?   景泽宜一定会与他想到一出,那只能说,还没有找到这里的原因,是因为这里没有人敢来找。   她忽的站起来。   宁远侯府,这里八成是宁远侯府。   如今乐都平王的行宫,**帝在容忍景泽宜大肆搜查,也绝对不会允许他在使者府邸动手。   谢长君用的是曾经流芳郡主的别院依旧正堂,后面谢壁和谢远居住的地方根本没有动,她微微抿唇,忽然捂嘴仰头大吼起来:“有人吗!有人吗!”她的声音比之前大了许多,拼尽全力大喊“来人啊!快来人啊!”   正在这时候,外面有脚步声传来,门被退开,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传来:“郡主这是害怕了,也是换做那个姑娘被锁在这里几日,也是会受不了的。”   是奴婢打扮的谢壁。   “是你?”黎羲浅倒是错愕看了她一眼,她的确没有想到动手的是她,暗室里面烛光暗淡,黎羲浅想起什么似的:“石玉月呢,你好大的胆子,敢绑架大皇妃和本郡主,谢壁,你还以为你是那个有靠山的宁远侯府庶女吗?”   谢壁哈哈大笑起来:“石玉月,那个寡妇我可没有功夫打理他,估计被采花贼弄走了,靠山,我有靠山会嫁给个龙阳之好的断袖,当年一定是你在谢长语面前胡言乱语,他被你迷的七荤八素。”   不然他怎么可能亲自给她求亲!   黎羲浅仔细看着她,她远就在想为什么都是一个爹下来的种,怎么嫡庶差别如此之大,她微微含笑:“你把我关在宁远侯府里面也是个胆子大的,你不怕平王知道了?”   谢壁冷眼看她“这里是暗道接连侯府的,这上头是毫无人烟的柴房,离着平王的地方可远了,你叫破嗓子都不可能有人来。”而她是从另外一头进来的,根本不会引起平王的主意。“   黎羲浅目光平静的看着她。   “你恨谢长语,谢壁多行不义必自毙,那些年你们踩着谢长语肩头立足京城,他可有多说一句话,不是盯着谢小侯爷妹妹的名号,这个京城谁会正眼看你,不是他,你怕是只能嫁给个落魄举人,你出嫁的嫁妆谢长语给你贴补了多少,你够狼心狗肺的。”   “你们都该死!不是你们我会过程这样!”谢壁大吼起来“黎羲浅你早就该死了!不是你大哥也不会死!”他不死,婆家人也不敢给他白眼看,一切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芳华长公主?”黎羲浅听着这话一下就明白过来,她就说借给谢壁一万个胆子也不敢绑走他,可背后要是有芳华长公主,那就不一定了,她心中笑的无奈,“她要你怎么处置我?要我清白尽失,万人唾弃,京城皆知?”   “你是不是蠢,要我生不如死,我若不是,你觉得你会活的很好?”黎羲浅目光凉凉“芳华不不可能让我死了——’   “黎羲浅,你以为三言两句就能胁迫我了,一个被男人折磨的神志不清女人的话,谁会相信,到时候你的父亲只会把我送到京外疗养,皇室也不会要一个受尽屈辱的郡主,你以为你是什么,敢和芳华长公主抢男人。”   谢壁笑的更大,一招手外面走进来六个莽夫。   “好好伺候这位姑娘,我重重有赏。”谢壁道“当初谢长语对你百依百顺,你也应该不是完璧之身,娇滴滴的模样真的让人好生喜欢,放心他们都不是不懂怜香惜玉的人,郡主大人希望日后还能看着你嚣张的模样。”   忽然有人已经上前板着黎羲浅的脸蛋,恶心的味道让黎羲浅忍不住干呕,手臂也被人牵制住,她根本跑不了,他狠狠道:“难道你就不好意平王为什么喜欢你?”   “呵,平王喜欢你,黎羲浅你还要不要脸!”谢壁呸了起来“凭什么你以为所有好男儿都会对你着迷!”   ☆、第282章:杀人2   “对,谢长语喜欢我,平王殿下也喜欢我,你就不好奇?”黎羲浅感觉脸颊被粗糙的手指拂过,她更加笃定只要谢壁不出去亦或者不发火,这些不过是吃吃她的豆腐“谢壁,我可以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你绝对不会有好日子过,你可以试试。”   谢壁忽然就笑了:“是谁给你的底气这样给我说话,谢长语活着你倒是有资格在京城横行。”她余光示意,黎羲浅腰带猛地被扯开,却将他依旧风轻云淡的这样子:“你不害怕?”   “你不觉得平王长得很像一个人吗?”黎羲浅清淡的声音慢慢响起来。   谢壁忽然一窒:“你什么意思?”   这时候,平静又带着微微怒气的声音忽然想起,让人不寒而栗。   “谢壁,你好大的胆子!”   谢壁一愣,紧跟着眨眼工夫,她带来的六个人其甩甩倒在地上,脖颈是一行血迹,一剑封喉,三个侍卫打扮的人齐刷刷站在黎羲浅面前,空旷的密室被这三个人的出现陷入一阵静谧,更让谢壁震惊的是优哉游哉从后面走进来的男人。   银色长袍,身材高挑,贵气逼人,手里捏着张金色面具,英俊的容颜曝光在人前,原本昏暗的密室因为她有了光辉,连着烛火都卖力燃烧起来,风流不羁纨绔英俊,风度翩翩之中夹杂冷傲放肆。   谢壁怔了怔,看着那张脸,忽然声音尖锐:“谢长语,大哥?”她看着眼前男人服饰上莽龙指着他不禁声音都没有了镇定:“平王,你是平王,你,你是谁——”   她在宫宴看过乐都的平王,和不少女眷一眼,都说了若是谢长语在世,必然也是这样一位让人移不开眼睛的英年才骏,天底下不会有人长得一模一样,更不会有两个谢长语那般面容的男人,她倒退两步:“你是谁,你怎么知道这里的?”   黎羲浅瞧着谢长君已经吐了口气,有暗卫脱下外袍给在肩头,她原本还在想怎么才能逃过一劫,要不要用平王的身份给谢壁示威,现在好了,人亲自来了,已经没有她什么事情了。   谢长君忽而挑眉笑了起来,一如三年前的少年,“你是谢长语,你没有死!”谢壁吓的哆嗦,这处密室当初是谢远为了亵玩女人大费周章开挖的,谢长语无意知道还来走过一次,她指着谢长君:“堂堂平王殿下居然是我大周死去的宁远侯,你不怕陛下知道,治你一个通敌叛国吗!”   黎羲浅觉得这谢壁蠢,都看着谢长君的长相,怎么可能还能活下去。   “谢壁,这三年你倒是越活也蠢,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和本王有血缘关系,看着哥哥了就是这反应,亏我当年给你填妆不少。”谢长君越过她走到黎羲浅面前,见她脚上的铁链,见她对着自己摇摇头,笑意透出几分杀意:“谢壁,我有没有给你说过,不要招惹她?”   谢壁的表情分外精彩,谢长语永远都是家里说一不二的人,她刻意讨好,不学谢远接着他的风光在京城中肆意而为,只是花了十多年时间巴结,却没有一个庶女草包成功,还记得那日黎羲浅冲道府中找赵政救命,他回来之后不顾下人阻拦走到她闺房,说的也是这句:“不要招惹黎羲浅,明白吗?”   还有那句“再有下一次,我杀了你。”   她立刻就明白了过来,撒腿就要跑,她这点在黎羲浅面前都不够看,更何况是谢长君和这个黑心黑肺的家伙面前,顷刻之间就给掐住脖子,双脚离地。   黎羲浅忽然道:“不要让他死的太容易。"她话音落下,谢长君狠狠将人丢到地上,摔昏过去:“她要毁了我清白,让我这辈子在京城抬不起头。”   谢长君走到他面前飞快打开铁链,看她脚裸微微有血迹,顿时不悦,拦腰把人抱起来,才道:“亏我来的够及时的,我要么有来,你可怎么办?”   黎羲浅下意思搂住她的脖子:“还是要留着一条命,然后把这些人诛杀九族,男儿丢到暗娼给人玩弄,女的丢到勾栏被人折磨,当然咱们也算走到头了。”她干干净净的遇到他,也要干干净净和他在一起。   谢长君目光一瞬间迸发出狠辣,却是瞬间湮灭下去:“蠢东西,不会有那一日。”   她自然被抱到曾经熟悉的卧房里面,靠着软塌看着掀开她裙摆正要上药的男人:“别,就这样回去组好,不然真的什么都说不清楚了,你准备怎么收拾好谢壁。”   谢长君摸着她脸颊:“你倒是个不害怕的。”他还以为会看着这人抱着她嚎啕大哭的场景,他又想,要真是那样,他估计指不定真的要在大周赶出些不可扭转的事情来:“自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放心我保证不会有人议论你的事情。”   黎羲浅分明感觉男人有些怒火,主动依偎在他怀里:“你怎么找到我的?”   “暗卫找到你丢的簪子,本王找人自然比景泽宜快,本是去的芳华哪里,忽然想起谢壁似乎这几年和她秘密走的近,又想起这条密道,倒是被我找到了。”   “那石玉月呢。”黎羲浅抬眼看呀,被他亲了亲额头“她找到了吗?”   谢长君搂住他,不似一贯的冷峻,多出几分柔和:“她没事,弄不好以后你还能常常看着她。”   这下轮到黎羲浅怔住:“你说什么,是你,不对,赵政,她好大的单子,石玉月是大周的皇妃!你怎么敢!”   谢长君颇为委屈,这样的表情落到她暗账举世无双模样的脸上谁都招架不住:“和我没关系,和你也没有关系,倒是你,以后不许单独出门。”   她还说这个,明明石蜜是该配着的!肯定是在和主狼狈为奸!赵谢长看着时候差不多了:“你消失四天不能贸然回去,我送你去太子府,你知道该怎么做,别把我卖了,我的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   黎羲浅白眼:“是不是知道你身份都要杀了。”   “你是我夫人,自然多看看我也高兴,石玉月算是本王给臣子的恩典。”谢长君拉她起来,换来春分:“我就不送你了,春分会帮你演好戏。”   *******   太子府这几日门庭不落,即便现在已经子夜,景泽宜依旧带着心腹在大臣家中搜查,太子妃石玉星撑着大肚子着急忙慌朝着外面去,婢女在后面着急的让太子妃慢点。   “郡主。”太子妃看着完好无损的人,心里石头都落下来,又看着旁边粗布麻衣的姑娘“我听下人说,你是昨日在护城河边洗衣服捡到郡主的,这些话这些事都给我拦在心里,这是我的玉佩,以后有什么麻烦可以来找我。”   春分忙点头,连着说话的机会太子妃都不给她,被人塞了几千两银子请出门去。   “到底怎么了?”太子妃紧张起来。她话音落下,得到消息的景泽宜也踏入正堂:“羲浅,是谁绑了你,大皇妃可还好?”   黎羲浅坐着正厅,喝了口茶,换了身平常百姓家的粗布麻衣,静静的开口,说的确实惊心动魄:“我和石玉月被谢壁绑架,芳华长公主气平王与我多说两句话,想要把我买到下贱地方去,奈何那日我和石玉月衣裙一样,石玉月没有回来吗?”她深深看着面前两个人:“两日前石玉月先逃出来的,昨日我趁着看守人不防,逃了出来跳下河——”   她也是大难不死的表情:“如今这事情不好发作,只能等时候,这几日外面流言蜚语极多,我需要你送我回去——”   太子妃听着这话忽然就哭了:“我大姐怎么如此命苦,这这怎么想爹娘交待啊。”   “别怕别怕,嫂子激灵不会有事的。”景泽宜感慨匡扶妻子,对着黎羲浅道:“事不宜迟,你马上换身衣服,我送你回府,你三哥着急坏了。”   “他可还好。”黎羲浅知道黎远海如今身子愈发疲倦。   “你的回去自己看,我不好说,不过这几日是能下床了,他请了赵政给他把脉,太医偶读束手无策的病症,赵政就一副药下去,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更深露重,丞相府门口忽然停下太子轿撵,黎行之和黎远海亲自出府,只见轿子里面走下来个人,黎远海忽然就失声:“离离,你吓死三哥了,你去哪里了,谁绑架的你。”顿了顿,又看着翻身下吗的太子景泽宜:“我妹妹怎么在你手里?”   黎行之如今只有一儿一女,心中到底是喜极而泣,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女儿忍不住道:“回来就好,不怕,万事都有父亲,天塌下来,父亲给你抗,谁欺辱了你,父亲绝对不会放过他。”   黎羲浅微微一怔,随即笑了起来。   景泽宜早就想好了说辞:“羲浅三日前就被我救出来安置在府中,只是头上被歹徒伤了,那些目标是大皇妃,为避免打草惊蛇我只能先吧羲浅安置下来,她昏睡了两日,也不知是谁下手,你们这几日不要让她出门。”   待人走了,黎远海才把妹妹抱着怀里:“你吓死三哥了,你知不知道——”他差点就去找谢长君了。   她看着妹妹也是劫后余生的留下眼泪,再也不多说。   ☆、第283章:京城哗然   次日一早黎羲浅回府的消息还没有传开,热闹的东市忽然扬长而过一辆马车,丢下个被人凌辱过的女子,衣不蔽体,捂着嘴巴捆住手脚,不少人围观过来,有好心大妈拿着衣裳给姑娘披上,忽然人群之中不知是谁道:“哎呀,这不是谢壁吗,宁远侯的小妹,齐国公二爷的妻子,这怎么,这怎么——”   谢壁昨也被丢到勾栏院子被屠夫马夫们活活践踏凌辱,眼下被丢到街上,无奈被灌下药,浑身无力,什么都说不出,耳朵满是格式格式的话。   “哎呀,真的是谢壁,我见过她,这怕是被采花贼菜花了。”   “可怜哦,听说那郡主都被安然无恙的找回来,怎么这谢壁出事,这明知道京城不安宁。”   “弄不好就是故意的,谁不知道他丈夫是个断袖,啧啧啧,这样的女人,送给我都不要。”   这事情可比黎羲浅回到相府更有冲击力。   石蜜啃着板栗笑的四仰八叉:“小姐你是没有看着那齐二爷的脸,当场就走了,齐国公夫妇关门我打听道说是要休妻,齐二爷好友几分良知,问她经过,偏偏谢壁不敢说,然后就撂下一句说不出了就滚出府里去庄子上,他的儿子不能有这样的母亲。”   黎羲浅靠着软塌打着哈欠,被困的三日他可是瞌睡都没有睡的安稳的,眼下困的不得了。   倒是丞相府另外一边,黎远海看着书函,他如今要帮着景泽宜处理事务,堆积的文案太多,若不是想着黎羲浅安慰,他是万万不会要赵政帮他诊脉的,他想着,忽然喉头一甜,猛然吐出一口鲜血落在面前纸张上。   他一怔,随即忽然开口:“杜衡。”   屋子里面有人出现,看着黎远海口吐鲜血,急忙道:“卑职这就去请赵公子。”   “不,我要见平王,你让他来见我,今晚子时,我在这里等他。”   他的身体他最清楚,七年前没有被谢长语整死,他不过路过他吃酒的地方,不小心退错了门,在病榻上缠绵半个月都要送阎王殿了,便是忽然又被救回来,周眉说是有个年轻的神医做的。   他后来才明白,谢长语那日的话里说了不得了的秘密,他虽然子隐隐约约听到了几个字,到底是很快猜了出来,可他对和勾心斗角没有兴趣,干脆卧病在床,也让那少年安心下来。   只是,现在他怕是不行了。   他还有长生,他必须要早早的打算好这一切。   ********   长公主府中。   芳华长公主听闻黎羲浅完好无损,还是景泽宜亲自送回去,劈啦啪了甩了一屋子的东西,“这个蠢货,办事不牢,居然错过这样好的机会,还敢对石玉月下手,简直是愚不可及,马上安排人杀了她,不能让他将本宫供出去!”   宫婢秋月道:“长公主殿下息怒啊,这谢壁是混装,奈何我们不知道原委,要不要把人带过来问问?”   “还问什么!今日平王又在母后哪里提起黎羲浅那个贱人的名字,皇兄也似乎被动摇,这个贱人什么都要和我抢!我要杀了她,我一定要杀了她!‘芳华长公主将屋子里面的东西甩的到处倒是,满屋子狼藉,头上朱钗掉落一地。   心腹宫婢道:“公主,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陛下已经将原定给郡主的夫君暂时外派出去了,您要是在不抓紧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她跟着芳华长公主十几年,自然知道她对谢长语的心思,如今来了个不属于谢长语的平王殿下,她岂能放过?   “我能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心腹宫婢忽然就到:“奴婢听闻这位平王殿下虽然对陛下多有不尊,到底在太后面前还是十分敬重的,偶尔太后说他两句不气反而会顺承,不如殿下去求求太后,若是太后开下尊口,没准那位平王殿下会听两句。”   大周最尊贵的女人开口,那就是国家低头,芳华长公主被这话震慑,随即又想着那日御花园二人无视她的模样,狠狠咬牙,“梳妆,马上进宫!”   她要嫁给平王,不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要嫁给平王,她生来尊贵,一定要嫁给这世上最惊艳绝绝的儿郎,谁都不能在毁了她要嫁人的心思。   她穿好宫装,摸着头顶的朱钗:“杀了谢壁,那种女人留下后患无穷。”   太后寝殿。   太后屏退四周,听完女儿一番哭诉,慈爱的脸上慢慢凝结出冰霜:“你喜欢平王,平王那样好的儿郎,莫说女子就算是顶天立地的男儿,都忍不住细细佩服,他是乐都皇帝亲弟弟,又是唯一亲王,即便是乐都皇帝都无法左右他的动作,芳华你是哀家最疼爱的女儿,也是你皇兄最喜欢的妹妹,你要明白,平王不是大周人,不属于大周。”   “可女儿喜欢他,真的喜欢她,当年女儿为了大周嫁给不爱的男人,您和皇兄承诺过芳华,一定会让芳华嫁给心爱的男人,芳华真的喜欢平王殿下,平王无非是介意女儿嫁过人,只要母后亲自开口做包,大周多给出嫁妆,我在多多带些俏丽女子过去,母后,您不是说了吗,乐都文景帝没有孩子,我才是和亲最好的选择,为了乐都皇室会有大周血脉,两国永久交好,这是国婚!”   常嬷嬷暗叹“公主殿下,太后怎么会不心疼您了,这几日平王殿下应下太后的宴会,都还没有等太后开口,平王便拿着安宁郡主说事情。”   “那就杀了她,只要她死了,平王只能选我了,大周没有能匹配乐都公主的皇子,只能是平王娶亲,母后这是女儿唯一的机会了,女儿不能在等了,女儿就是喜欢平王,还请母后赐婚吧,只有母后能成全——“   太后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目光冰冰凉:“芳华你说的都是什么混账话,你是一国的公主,张口闭口就是杀人,平王已经说了,绝对不会迎娶你,哀家也没有办法,你心中有数,原定的人选就是你,哀家和陛下帮你的还不够多,平王耳目发达,在哀家跟前说了你不少这些年的陈年往事,你知道她昨日问了哀家一句什么话?"   太后走到芳华公主跟前,“平王说,他既然是干干净净的儿郎也要选一个干干净净的女儿,即便离离心悦过长语总归洁身自好,愿意以诚相待,哀家如今不管这事情,你要求就去求你的皇兄,哀家还不想离离远嫁。”   “母后你什么意思,你是谁黎羲浅那个贱人也愿意?”   “这件时期离离根本不知道,不要冤枉她,倒是你别在给我说什么赐婚的鬼话,平王是乐都人,大周最尊敬的客人,那里是哀家可以左右的,你倒是自己想想看,为什么离离生都没有做,就能获得平王的青睐,芳华,哀家警告你,若是离离有个什么,哀家全部都会算在你的头上!”   芳华噙着眼泪走出宫殿,心腹宫婢急忙道:“殿下,太后可是同意帮忙了”   芳华长公主冷冷道:“本宫谁都不靠一样可以嫁给平王!”   ☆、第284章:密谈   入夜的京城十分静谧,盛夏月明星稀,黎远海的院子在最安静的后院,此刻他正慢慢煮着茶,桌上还摆着几碟点心,手里按着本书随意翻着,时不时咳嗽几声,旁边漏刻慢慢到了子时,随着他将书本扣在桌案,烛火微微浮动。   俊美的青年男子出现在了屋子之中。   “果然是你。”黎远海看着面前一身黑衣的青年,身子挺拔,眉宇风流,五官英俊,周围贵气不凡。   谢长君眼眸低沉做到小几上,看着早早为他准备好的茶水糕点,皆是乐都口味,他自顾自尝了楼,看着面前病态也掩饰不如柔和的男人:“黎三公子亲自点名要本王而来,不知又和讨教的地方。”   “我要死了。”黎远海忽然开口,随即无奈笑起来“谢长君,你说要是离离知道她最爱的男人,杀了她的三哥,会是什么反应。”   当年他无意听到谢长语和人密谈,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却在第二天连着下床都费劲,太医诊断不出结果,身子一日比一日羸弱,突然半个月后有人说能治愈他,他才反应过来,他是听到了不该听的话。   乐都。   谢长语当时说了乐都两个字,而旁边的人叫的是主子。   他的身份就这样暴露出来,谢长语亲自漏液来见过他,告诉他给她下了无色无味的毒药,不过看着二人有缘的份上让人给他解毒,而后周眉为了让他和石兰一刀两断,给他的软筋散里面刚好有此生都不能碰的草药,因此身子骨快速羸弱下了,到底是支撑到了现在。   “赵政说了,你是中毒,与我无关。”谢长君放下茶杯:“放出本王警告过你不要碰那种草药,本王放过你,是因为你聪明,威胁我,你还不配,你要是敢,本王现在就杀了你儿子。”   “哦,那平王殿下和小妹更加没有可能了。”黎远海丝毫不惧怕他的威胁,谢长君完美无缺,唯独的软肋就是黎羲浅,任何关于他的事情他都会小心翼翼起来,不然当初在草原他躲得丝毫法子弄死他,即便他再有防范,他咳嗽起来,喉头又是一甜,捂着站在血迹的袖口:“我们来做一笔交易。”   “你有什么资格和我做交易,你现在求求我,说不定本王大发慈悲救救你。”   “你不忍心离离伤心,能救我你早就动手了,不管我愿意不愿意。”黎远海看了青年一眼:“我还有长生,如果可以我很想活下去,努力活下去,所有的一切都是由你开头的,谢长君你没有资格和我谈论条件。”   谢长君蹙眉,不悦的看着他:“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若是死了,就没人能护着离离了,谢长君你会不会娶她?”   谢长君挑眉:“莫非我娶你?”他笑了笑一笑:“你的儿子本王颇为喜欢,会护着她一世平安, 你若死了,离离也不会留下长生孤零零在大周,必要带着一起去乐都,黎三,我欠你的,都会补偿到你儿子头上,只是一点,我们的事情,倘若离离知道,夫妻不和,我必然让你九泉之下不安宁。”   他不喜欢和人打嘴仗,径直起身:“你体内的毒很不对劲,赵政还在翻医书,别死了,省的到时候离离出嫁没有送亲的兄长,你的儿子我可不会视如己出,自己的命自己保,本王还以为你是要把离离托付给本王,难得有点期待。”   “谢长君,你是真的喜欢我妹妹吗?”黎远海倏儿目光冰冷起来,捏着茶杯:“你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个女人上心,你对离离从一开始就比对其他女人上心,因为什么原因,我和你都一样是男人,你瞒不住我。”   谢长君好笑:“我和离离的事情你不知道太多,还有本王千里迢迢冒着死的威胁来娶媳妇,难道在大舅子眼中还不够真诚?”他站了起来,从袖子掏出瓷瓶:‘赵政给的,每日早晚服下,这瓶要吃完他会在过来给你把脉。“   “你想好了,真的要娶离离,她从小到大都不容易,你若是负心了,她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你真的喜欢离离,而不是因为某些原因才喜欢离离的,等着你们做了夫妻,会坦诚相对,皆是你还觉得离离好吗,谢长君,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杜离离极其感兴趣,我如今没有多少日子,但凡我想查,我总能查出来。”   他更有信心,黎羲浅绝对会听他的话。   英俊青年笑意更大起来,远嫁他国的确会让人局促不安,可他喜欢黎羲浅四年,怎么可能不珍惜她“我的王府这辈子只会由她一个女人。”   “希望如此。”黎远海显然不信。   “我谢长君绝对不会负心。”他说完忽的消失在放在。   *******   屋外,除夕看着出来神色微微冰寒的人,跟着他朝着飞鹤馆而去。   黎羲浅早早就睡下,长生在靠着她怀里,一大一小依偎在一起,都带着微微笑意,旁边还有落到地上的虎头娃娃,长生还捏着她的小指头。   谢长君挑灯看着二人,坐在床榻边上,看着小娃娃睡得不安分,刚刚给他耷拉两下被子,旁边的人已经醒来:“你怎么来了,有事吗?”黎羲浅迷迷糊糊感觉道是谢长君的气息,还没有清理,就被她按在榻上。   “就是路过来看看。”谢长语手指勾了勾长生的脸颊。   “嘘,他好不容易睡下去的,这孩子没有安全感,三哥近来身子不好,这娃娃就害怕。”黎羲浅亲了亲长生的手指:“赵政可有说什么?’   “静养。”谢长君想着刚刚黎远海的妥协,他原本能用他的的秘密跟她讨要其他的的东西,这个孩子也是黎羲浅的小半条命,他还抱过他还为过他吃东西,怎么可能会把他丢在大周,怕是第二个黎羲浅的下场。   黎羲浅隐隐感觉男人有点不对劲:‘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她聪明有敏感,要是说没事她自己就能顺藤摸瓜出来,谢长君淡笑:“就是芳华去求太后出面下嫁,被太后骂回去了,你最近不要出门,我有些事情要出城几日,你若有什么就吩咐石蜜去做,明白吗?”   “你去哪里?”黎羲浅扯着他,以前他不觉得谢长君有什么,如今想要嫁给他,便是对他设么么都不告诉他微微有点不满:“你不要什么都瞒着我,你让我微微对乐都有点了解好不好,你不要把我保护的太好,谢长君,我能保护好自己。”   “男人的事情。”谢长君嬷嬷他的脑袋:“怕什么,乐都就是我的地盘,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什么都不要多想。”   谢长君亲了亲她的额头,走出屋外。   除夕走上前贴着他耳边说了几句话,谢长君忽然就笑了,眼中闪出杀意,这她不去杀人,还有人拿着命不当一回事的。   “这几日寸步不离看着她,不许在出现任何意外。”谢长君说着翻身出去。   ☆、第285章:不对劲   京城越来越热,太阳炙烤大地,景泽宜代表大周有意和乐都签署贸易往来,本以为会艰难匆匆,没想到平王极其好说话,大手一挥就准了,这些大周有罩子的都都看出了,这位平王殿下是极其看着大周的太子。   乐都行宫府邸,黎羲浅懒洋洋靠着罗汉床小憩,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嗜睡的很,被这太阳一晒更加迷迷糊糊,锦纹拿着东西给她搭上,端着酸梅汁给她:“小姐喝点吧,这两日你胃口好,倒是吃了就睡,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   黎羲浅翻了个身,感觉中午吃的东西有多闷,干呕两下,喝了口酸梅汁压下去:“没事,可能天气太热了,今年京城中暑的也多,你去告诉杜衡,让他少给长生喝冰水。”说完又翻身睡下去。   忙完事情谢长君朝着屋子来,脱了外套取下面具,喝了口凉茶,就看着窗户里面挨着罗汉床卷成一团跟着只小猫似的女子睡得深沉,长长的睫毛被阳光打在脸颊,一层淡淡黄色,还能看到面颊的细细的毛,清秀的脸庞被阳光晒着带着几分红光。   男子靠着窗边附身戳戳她的脸颊,女子枕着手臂吸了吸鼻子,蹭了蹭脸颊,搞得谢长语忽然就笑了一声,使劲捏了捏她的鼻子:“青天白日都如此能睡,看看你,都胖了多少?”他伸手打了黎羲浅屁股一下。   看的旁边除夕老脸都是一红,这都还没有过门,就开始调戏王妃了,这王妃脾气也是好。   谢长语越看觉得黎羲浅好像的确是胖了,忽然就问旁边的石蜜:“她这几日都吃什么了,胖了一圈。”这人就是太清瘦,如今胖一点看着还有几分娇媚的模样,要是有什么她喜欢吃得,那可得记下了。   石蜜也是眯眼:“小姐膳食也就那些,只是最近几日忽然就胃口好起来,有条晚上吃了半只肘子,吓得黎三还亲自过来问候,都说天气烦闷吃不下饭,小姐偏偏越发能吃了,腰身都大了一圈。”   正说着,昏昏沉沉睡着的人忽然干呕起来,谢长君忙给他拍背:“春分说你中午一个人吃了一只乳鸽,我是饿着你了不是,别搞得没有吃过一样。”他说着,又看着黎羲浅皱眉伸手打了她一眼,继续昏睡下去,还翻了个身,看上去几分不开心有人打扰她睡眠的模样。   这倒是有点像坊间女人怀孕的模样。   谢长君想着先是一笑随即忽然站了起来“让赵政过来一趟。”   黎羲浅睡得很深,被谢长君抱到床榻都没有醒过来,男人掂量了下,怕是长了几斤肉的模样,很快赵政就被请过来,“怎么了?”   “她不对劲,你给她把脉。”他看着黎羲浅没有喝完的酸梅汁,端起了慢慢抿着。   赵政翻白眼,他可是神医,不是给人请平安脉的!心里想着还是底身端着给黎羲浅把脉,忽然砰的就跪在了塌边,飞快的又拿起黎羲浅另外一只手,随即表情十分震惊有精彩的看着靠在架子慢慢悠闲喝酸梅汁的人,开口“谢二,你可以啊,下手怎么快,我以前怎么就没有看出来你有这个本事。”   外面听耳根的暗卫听着这话脸都要贴在墙上。   谢长君差点被呛到,走过去踹了赵政一脚:“说人话。”   “嫂子有孕了,一个月了。”赵政笑花枝乱颤:“你可以啊,怎么快就下手了——”话还没有说完,谢长君毫不留情又是一脚“本王有没有儿子本王不知道。”   这下轮到赵政傻眼:“你,不是吧,她真的有孕了,我不可能把错脉,谢二,你怕不是被戴绿帽子了吧?”   “本王没有碰她。”谢长君看着要被吵醒的人,示意赵政小声:’这几日她吃得比往日多,腰身也长了,她不可能接触到其他人。“   赵政闻言先是狐疑,随即又走过去摸着黎羲浅的脉搏:‘不对劲啊,不对劲。“他一连着说了好几个不对劲,忽然恍然大悟:“有人给你媳妇吃了假孕药,这东西女子吃下,就会有怀孕初期的症状,干呕嗜睡饭量增加,会持续四个月,许多大宅院用来干掉姨娘小妾的下流做法。”   赵政说着看着谢长君慢慢冰冷的眼神:“这个东西必然是吃进去的,你问问嫂子吃过什么不对劲的东西没有,我去弄点药过来,好在发现的及时,不然真的闹出了——”他不敢再说,谁下手,自然是不喜欢黎羲浅嫁给谢长君的人动手。   芳华长公主,赵政脑子里面只有这一个人人选。   黎羲浅醒来的时候鼻尖闻着一股子难闻的味道,捂着心口不停干呕,半边身子撑着看着装着汤药站在她面前的人嗯,开口:“你病了?”   谢长语玩味的看着她:“不啊,给你的,安胎药。”   “你想吵架不是不。”黎羲浅拿着枕头靠着腰间,舒舒服服要谢长君给她那水果过来“安胎药,青天白日辱琼清白,我要当娘了,我怎么不知道?”   谢长语好笑,靠着她坐下:“你自己想想这几日你是不是和怀孕了一样。”他吹着汤药余光仔细观察着黎羲浅慢慢凝结的笑意,“是谁的,嗯?”   黎羲浅砰的做了起来:“你骗我,我清清白白的姑娘,怎么可能有孕,赵政,赵政!”她是做过母亲的人,当初怀宁和的时候也是这般忽然能吃能喝能睡,她捂住小腹深深的看着谢长君:“我没有,我没有过——”   “喝了。”谢长君看她长长的睫毛忍不住微微颤抖的模样“敢背着我找野男人,本王不掐死你,你被人下了假孕药,你有没有吃过不对劲的东西。”   假孕药?   谢长君语气柔和:“不着急慢慢想,想不起来也没有关系,暗地的人会露出狐狸尾巴,先喝药。”   黎羲浅抿着汤药垂眸,半响道:“赵政可说我吃下了多久?”   “一个月。”谢长语说道。   一个月,黎羲浅眼睛一闪,的确吃了别的东西。   黎柳柳的茶水。   ☆、第286章:罹难   闻言空气刹那凝结,谢长君和黎羲浅对视一眼,她转而就说:“此事你莫要声张,她多得芳华长公主庇佑,效犬马之劳,今日动土到我身上,因是你,果却是我。”黎羲浅摁了摁眉心,**帝色令智昏,偏宠儿子不要的女人,“我先走一步,这件事情你不许插手,明白吗?”   她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谢长君无奈:“给你做靠山还嫌弃,天底下也就你敢这样对我。”   她淡淡笑笑,起身整理衣裙,微风拂动带着盛夏闷热外面梅花鹿靠着阴凉小憩,安静美好,从侧门绕道出去,锦纹替她摇扇纳凉,小声说:“搜查大皇子妃的人马调遣回去了。”   “找到了?”   锦纹就说:“说大皇妃留了书信出去玩了。”   黎羲浅说了声知道,就靠着窗边挑起帘子,事关乎皇家颜面又牵扯将军府,已过八日不易上升直明面,也让朝贡外邦看笑话。   回到家,天气过于闷热,黎羲浅泡了澡叫石蜜伺候笔墨闲情雅致练字,娟秀干净簪花小篆自带风骨,“近来京城可有异动,芳华那边可有派人杀我?”她提笔沾墨,行云流水描绘兰花,又问“谢长君娶我,南宁陛下可知。”   “长公主恳求太后赐婚未果,府中闭门思过。”石蜜蹙眉,接着回话:“王爷已经送信回去。”   外面嬷嬷通传:“大小姐,赵姨娘过来了。”   她点点头,赵姨娘恭顺有礼请安,自己接过石蜜石墨帮她打下手,见她颇有闲情雅致,赵姨娘轻轻的说:“恕妾身冒昧,听闻平王殿下倾心小姐,和亲并非儿戏,千山万水再难荣归。”   “你就来说这个,姨娘很清闲?”黎羲浅不许人置喙私事。   赵姨娘这才说来意:“三少爷身体越发不好,昨日咳血,今日一早将孙少爷送到太子府去了,妾身不好询问小厮。”她露出不解难色:“让嬷嬷以大小姐名义送衣物,太子妃陪嫁嬷嬷说什么日后必然好好照顾孙少爷??????”   黎羲浅阁下笔,望着旁边桌案上的水仙花,转头看她,顿了顿:“可不是胡诌的?”   赵姨娘肯定点头。   黎三素来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性子,待人处事总有疏离感,对她自打生病更是能不见则不见,她嘴唇微抿,长生是他的命,太子妃产下龙凤胎,景泽宜早隐隐透露让长生陪读,大有将长女缔结娃娃亲的意思。   就在这时,锦纹忽然冲进来,肩头都在颤抖:“小姐,三少爷那边乱了,您快去瞧瞧——”   赵姨娘忙大惊,晓得要请御医,黎三是相府顶梁柱,黎行之外派巡按出京替天子视察,这个家暂时就由她主内,她忙要走,黎羲浅抓住她的手,冷冷的吩咐:“请赵政来!”   黎羲浅赶到时,一屋子伺候嬷嬷小厮跪在地上哀嚎,她恨不得全杖毙了“苦苦哀哀做谁看!养你们连个大活人都伺候不好!三少爷有个长短,我要你们的命!”   “大小姐你去看看三少爷吧,我们都是看着三少爷长大的人,他一直瞒着您,他这些天身子越发弱了??????”   话音未落,黎羲浅推门而入,鼻尖满是血腥,大夫未来,床榻上的人似乎料到她的盛怒,软弱无力靠着迎枕,努力抬起瘦成骨头的手腕打手势让小厮下去,叹了口气:“我能活到今日,已经是满天神佛庇佑了,怕你难受,就瞒着你的。”   黎羲浅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阔步站在他床前,站的更近,看的更加清楚,他的三哥面色苍白,玉树临风模样不复存在,如同槁木,若非露出个脑袋,都不知道被褥里面有个人。   她眼角顿时红了,咬牙切齿:“你瞒我多久了——”   “一年前就咳血了,早该死的人了。”黎三坦然许多,他是从鬼门关绕了圈出来的,若非两个月前意志不坚定晕在官员同僚面前,或许只是忽然一日死在睡梦当中,结束一生“赵政只能微微替我延续寿命,我身体里有毒,错综复杂以毒攻毒留下的,能活到现在,有个孩子承欢膝下几年,我知足了??????”   他的眼神淡然又沉静。   黎羲浅看着他,不由的半跪在他塌边,主动拉住他的手:“三哥,你护了我怎么多年,我还未报答你。”   “帮我照顾好长生,我现在要说话,你务必记住?????”黎三嘴唇露出血迹,用力咳嗽,被褥顷刻晕开死亡之花,触目惊心:“我若死,你远嫁南宁,长生无父无母无你走靠山,他会变成什么模样,成长成什么模样,你比我清楚??????”   他微不可查红了眼眶,没有人不怕死,没有人不想长命百岁活下去,他才刚刚找到生命的意义,他微微含笑:“谢长君对你很好,三年前我就看的出来,冒死来大周只为了迎娶你,若是可以,把长生带着吧??????”   他都知道了,黎羲浅就点头,看着黎三嘴里源源不断吐血咳血,忍着泪水:“我会抚养长生长大,做个同你一样的男人。”   “你虽然远嫁,丞相府已经是你外家,景泽宜也会无条件帮你,太后是个健硕的人,你若过门莫要忍气吞声,他对你不好,和离回来。”他认真的说,眼泪忽然就出来:“离离,你苦命了二十年,今后定会平安喜乐——”   黎羲浅难受的哭都不会,他这整个京城唯一对他好不需要回报的人,她拼命点头:“我会的,我会好好抚养长生,我也不会一味委曲求全和谢长君过日子??????”   黎三听了就笑的欣慰,摸着她的眉眼,不觉灵台恍惚,笑的苍凉又动人:“离离,再叫我一声三哥吧??????”   拂在他眉眼的手轰然落下,“三哥!”她砰的跪在地上,看着带笑闭眼的人。   “太医来了!赵大夫马上就道!”赵姨娘满头是汗跑进来,却看黎羲浅默默跪在地上无声落泪,跟着瘫坐下来,嚎啕大哭:“三少爷!老天爷你好狠的你!那么多人你不收!??????”   黎三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死了,送行的只有黎羲浅,没有人知道兄妹道别说了什么。   太子景泽宜赶到,同意捂脸痛哭,一代探花郎,就此消弭。   黎羲浅抱着长生孤零零坐在院落石阶,一字一句极其认真:“长生不要怕,以后姑母会保护你的。”   ☆、第287章:逼婚   噩耗传遍京城,黎行之驾马狂奔回京,**帝亲命太子主持丧葬事宜,百官哗然,这死的太突然了。   南宁行宫驿站。   赵长君自顾自喝茶,眸光看着院外早起散步几只梅花鹿,春分就说:“长生这孩子简直命运坎坷,死了两个娘爹也没有了,托孤给了王妃。”   除夕拍拍她的肩膀:“飞鸽传书让府邸准备了院子,到时候我提议让你去伺候,想不到咱们王爷白捡了个儿子。”   既然是托孤,长生自然要跟着远嫁,早点准备妥当最好,暗卫们惆怅唏嘘黎三愕然离世之余,都在摩拳擦掌学着逗孩子,势必要培养了文武双全的人出来。   屋子里面,赵政看着发声的人眸子冰冷:“黎三死的蹊跷,体内除开当年我下的鹤顶红余毒入肺腑,周眉拼尽全力,应该说细细将养活个五十多岁绰绰有余。”他背着手走到谢长君身旁:“他体内还有第二种剧毒,是鹤顶红克星,两种焦灼,必死无疑。”   那日他取下几滴指尖血,虽然发现端倪,在没有结果和处理方法之前一直闭门钻研,才出结果,噩耗已来,赵政看见的就是尸体了,他苦笑:“我翻看京城探子情报。”他从袖中摸出纸条“一年前,黎柳柳宫宴被几位娘娘联手欺辱,黎三恰好路过,于心不忍解围。”   短短一句话,说包涵可细查情报多之又多,譬如为什么敢欺负她,又譬如大晚上黎三能拐弯到宫宴常说,又譬如解围之后,二人是否说了话,吃饭饭,喝了酒?????   “黎三,一年前身子忽然不好,他隐瞒的很好。”赵政说完,到了杯茶缓缓喝着,看不清谢长君神情:“最该死的人依旧活的风生水起,活着对她是把双刃剑,殿下,若黎柳柳那蠢货对黎行之下手,孝字当头?????”   最少也是一年热孝,谢长君捏着茶杯:“宫里给的帖子重新接下。”他放下茶杯说:“还正给他们个脸了。”   **帝想不到南宁这位傲骨不削的平王殿下突到御书房,书房中,**帝坐在桌前,挥手让太监上茶,风轻云淡的说:“平王殿下自己做吧。”他目光微微凝重几分,黎远山罹难朝中正在推进政策被搁置下来,如今皇室只有景泽宜一根独苗,君臣父子达到极致平衡。   他懒洋洋嗯了生,自顾自扯了根凳子很随意做到他面前,接过茶水抿了口,面具下那双冷峻的双眸烧了眼桌案上东西,他眼神极好,大多在言黎三曾经大力推行政治政策,利于万名,却让人断了财路。   俗话说,断人财命,犹如杀人父母。   **帝一愣,竟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曾经多年那位桀骜不驯的少年也这般非要与他面对面坐着,他淡淡轻笑,手指扣着桌案,问道:“这两个月平王殿下住的可还舒适,芳华时常向朕提起平王呢。”   到底这人心里想的是谁不重要,如今明国与大周算是对立,平王意义不明却早有联姻打算,因此**帝对这位青年极其看重,乐都国富民强有此助力,大周则百年屹立无人敢侵。   所以这段时间他都是放手让芳华那位嫡亲妹妹赶着讨好,不过,似乎适得其反。   对坐的人抿着茶水笑的慵懒:“今日是来辞行的,皇兄见本王耽误许久,贵国也无联姻之意,也就不耽搁了。”   **帝一震,听这位冰冷青年承认联姻还是需要几分鼎力,他心中一跳,慢慢背着手站起来:“此言何解啊,是不是芳华让?????”   他的话被打断:“本王至今未娶亲,正妃位置高悬,却做不出穿人破鞋的事情,这既然是陛下诚心,本王心领。”谢长君打断他的话,语气听不出情绪:“不过啊,本王看养在太后身边的郡主就是极好,娶亲娶贤,今日本王前来,是来好心提醒陛下,还有什么是让本王如意更加重要的。”   **帝拂袖眸子瞪了瞪:“平王殿下,黎羲浅虽然养在太后身边,到底是个庶女。”他喜欢不代表乐都陛下喜欢,两国联姻可是儿戏,**帝沉默片刻,谁家朝贡能耽误两个月的。   想着黎羲浅,沉稳的老皇帝也叹息,当年他一个太子,一个宁远侯小侯爷都莫名其妙跌道她石榴裙下面,还差点配上了景泽宜进去,魅惑男人是女人本事,他只能道:“平王若喜欢,届时一起带走就好。”   太后那边拿着黎民百姓压着,到底是有法子的。   片刻,谢长君就笑了,起身放下茶杯,摸着腰间锦囊裸子:“皇兄自幼疼爱本王,没有什么比顺本王心意更重要的,黎家独女,嫡庶就不重要了,再则黎丞相国之栋梁。”他手指扣着桌案,目光压迫望着**帝:“又是太后亲封郡主,怎么,本王配不上她?”   这是来恶心他的还是威胁她的!   话里话外都是要黎羲浅做正妃!   谁不要要黎羲浅那烫手山芋,**帝勉强挤出笑意:“那位郡主被太后宠过头,倘若不愿意,跳楼都做的出来,朕都要给她两份薄面。”   谢长君懒洋洋看他,漫不经心扶手:“能不能让黎大小姐嫁是本王的本事,要不要她联姻是陛下的态度,各不冲突,陛下既然不愿意,那就告辞了,皇兄还在乐都为我甄选几位千金,只等回去??????”   **裸的威胁!**帝敢来国运昌隆发誓!娶黎羲浅实打实是这个混账小子自个意思!**帝觉得谢长君眼神不好,又觉得黎羲浅是个红颜祸水,什么天之骄子都能顺利成功载在她手上!   芳华的确嫁过人,名声风评连他都不忍听,**帝憋着口气,嗯了嗯眉眼:“此事朕到愿意顺着平王,不过需要与太后细细商量。”   谢长君心情不错,转身踏出御书房,还不忘挺住步伐:“这日后乐都谁做主陛下眼光可要放长远些。”   等谢长君离开,**帝撑着身子做到椅子上,刚刚那句意义不明的话,使的他目光所及之处密密麻麻小汗珠,乐都陛下无子,唯一仪仗这位平王,日后乐都谁做主似乎就在这位男人一念之间。   他定了定神,目光深沉,他既然抛出橄榄枝,大周就要拿出诚意来:“宣黎丞相进宫议事。”   **帝扭动扳指,还别说,要把黎羲浅嫁出去,还不是个容易的事情。   景泽宜那混账东西就能以死相逼,还有个太后稍有不慎也要气死。   唯一,只能让黎行之主动请旨了。   ☆、第288章:黎柳柳之死   接到芳华长公主密函,黎柳柳打扮成宫人模样走在隐蔽宫道,忽然眼前一黑,再次睁眼望着面前银白长袍的人,说不清自己是做梦还是真实,目光环视两圈,居然深处最僻静宫所里面,破烂窗户投入刺人阳光,可以看着外围被人团团围住。   她很快站了起来,拍着衣摆,娇媚的脸上带着讥笑:“难不成平王殿下是想轻薄宫女了?”也是她这个模样的宫女,落单在皇宫,达官贵人侍卫太监皆是垂涎欲滴,这天下最肮脏的地方就是这皇宫!她摸着发髻,努力让自己平和下来:“放心,本宫不会告诉旁人的。”   她若敢说,**帝就能打昏了把他送到谢长君床上!自打宫外被捉回来,白日她是不可一世的贵妃,一入夜,就会被那位人面兽心的男人疯狂折磨!黎柳柳和他保持距离,不知为何,她总能明显感觉这个人对她暗藏杀意!   “黎家对你不薄,当年你不过个破烂货家的小姐,丞相府这些年明里暗里对你庇护还不够,杀了黎三对你又和好处?”谢长君想着黎羲浅嚎啕模样,以及长生那小东西毫无精神的眸子,这个人很有本事,能让他怒火中烧“黎柳柳!算计到本王头上,可明白后果。”   他在说什么!她怎么一句都不明白!黎柳柳害怕后退两步,指着她:“好啊!你居然在??????”黎柳柳看着慢慢摘下面具的人,手指微不可查颤抖起来:“你,你是!”   “别来无恙,黎柳柳。”谢长君手捏着面具,对女人忽然瘫坐在地上的反应很满意“我没有死,你不高兴,你能有个亲王姐夫了?????”   “啊!”黎柳柳大叫起来,他不是死了吗!黎羲浅亲自开棺验尸,怎么还能活!她疯狂朝后推着,抬手害怕惊恐:“你不要过来!不是我杀的你!冤有头债有主!是景泽伯和芳华干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过来!”   除夕站在外面憋笑,还真是做了亏心事就怕鬼敲门。   谢长君一步步逼近:“哦,当年本王的死,你没有参与,那么,黎三的死,离离被陷害,没有你的分?”   黎柳柳十足被吓到了,根本没有想到更深里面,子感觉谢长语阴魂不散回来帮黎羲浅收人命,锁在角落,圈住膝盖,头上簪花不知何时捏到书中,逼着谢长语不许近身“我是被逼的!我是被逼的!芳华看上黎三了!我不帮她我就只有一个死!那东西是芳华给我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是吗?”谢长君冷笑。   “芳华喜欢上平王殿下,你哪位相好得了他的眼,我被逼无奈,只能给大姐下毒!我不想害死他的,她死了,我就活不了了,你别来找我,冤有头??????”黎柳柳忽然被扯起来,她大叫,逼近了眼睛,却是反应过来“你,你没死!你是谁!”   啪!   扬首一个巴掌落到她脸上,毫不留情,黎柳柳被打的撞到墙上:“本王从不打女人!你很有本事!”   除夕砰的进来:‘主子不可,脏了你的手,让卑职来吧。’   “谢长语!是你!你个通敌卖国的东西!还真是祸害遗千年!”黎柳柳捂着脸颊,震惊,错愕,冷笑无数种表情扭曲出现在倾国倾城容貌上,仰头大笑起来:“来人啊!来人啊!宁远侯回宫了!”   “你还真是个痴情种,我是想不通凭什么是个好男人都被黎羲浅那个贱人——”她脖颈猛地被掐住,顿时花容失色:“你,你要做什么!”皇宫大内谋杀皇帝宠妃!他是个什么东西!   脖颈呼吸气力越来越少,俊朗男子眼神越发冰冷,黎柳柳疯狂挣扎,惊恐把着纤细有力手臂:“谢?????谢?????”   倏儿,他放开手,冷笑:“你还不配让我杀你。”谢长君拿着手帕擦手,慵懒促销的笑意让逃出鬼门关的人连滚带爬起来,对她说:“你放过我,我保证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你的身份,你不久为了黎羲浅来的吗,你通敌——”   “我本就是皇室贵胄,何来通敌叛国。”谢长语打断她的话,懒散勾起唇角:“你既然知道本王身份,你觉得你有命?”   她不想的!分明是他自己摘下面罩!黎柳柳捂着脖颈,看着旁边侍卫朝他步步紧逼,一把抓住她的下巴,塞进药丸:“你,你给我吃了什么!”她被除夕禁锢,深深感觉眼前男人的恐怖,谢长君三年前就不是个善茬,如今大权在手,她不敢再想:“芳华长公主要对黎羲浅动手!你不想知道她的计划吗?”   “她?”谢长君眸光平静:“杀了就是,黎柳柳黎三的命本王替他讨要了。”   他说完,转身离开。   黎柳柳点了穴道被春分抗起来,就听身手矫捷的人语气深深:“这宫内太监亵玩宫女不是一两日了,那些个底下的人,哪里见过娘娘这般模样的娇俏的,也算是福气了,正所谓美人花下是,做鬼也风流了??????”   她一个字都说不出了,眼眶发红恨不得杀了谢长君。   春分将他丢到宫中太监聚众玩弄宫女隐蔽之处,通常都会有些带头的太监先行品尝,在冷宫做事的宫女,那有什么靠山,受了委屈更怕被人知晓。   “娘娘,祝你活在世上最后一人开心。”春分将她丢到关押宫女房间里面。   黎柳柳躺在地上只能用眸子瞪着。   黎行之被召见完毕,站在相府门口许久,知道黎羲浅亲自出来迎接,他这三年经历弥补曾经的不足,他深深吸了口气,摸了摸女儿的脸颊:“离离,是父亲不好。”   黎行之神色十分苍白,黎羲浅反而主动挽着他的手腕,从某种意义而言,黎行之的确算的上个好父亲,至少扶持了她,她主动开口:“陛下在这个节骨眼召见父亲,可是有什么大事,我虽然没有哥哥巧善思,也能帮父亲一二。”   黎羲浅一开口,黎行之深深叹了口气,神情复杂起来,拉住女儿的手,有几分愧疚溢于言表。   父女二人走进正堂,赵姨娘忙给二人端茶倒水,黎行之如今那她当半个内人,就看他深吸了口气,倏儿神情凝重:“离离。”他叫到,直到现在他也没有吧**帝在御书房的话消化干净:“平王看上你了。”   ☆、第289章:公主之死   赵姨娘心里瞪了下,就道:“万万不可,千山万水,如何能嫁!”她跪了下来:“老爷,如今府邸只有小姐一个贴心人了。”她是妾,京城簪缨世家下帖子都是发给黎羲浅的,没有她,相府如何立足啊,这些年她也明白黎羲浅帮她摆平许多事情:“老爷,万万不可啊!”   黎行之哎了一声,让赵姨娘起身,看黎羲浅不说话,就道:“父亲亏欠你许多,你很聪明,必然知晓陛下说了什么,只要你不想,父亲马上去找太子殿下,让太子殿下出面定下你做侧妃,咱们从长计议!”   谁也没有料到注重权势的人会说出如此的话,黎羲浅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她说:“陛下亲自赐婚,谁敢抗旨呢?”她示意赵姨娘出去,走到旁边坐下,慢慢喝了口茶:“况且嫁给平王也是好事情,女儿本是庶出,太后迟早要走,做人王妃一跃皇亲贵胄,再者太后手那乐都陛下依旧无子嗣,女儿若是侥幸生下——”   “离离!这是终身大事!其可以儿戏!”他如今只有这一个宝贝心肝,如何不着急,想着**帝将他召见过去,话里话外皆是为了国家,说什么平王是不输给谢长语的铮铮男儿“你哥哥没有了,父亲也老了,你的老父亲如今只能帮你这一次了。”   黎羲浅错愕,就看黎行之忽而取下管帽:“辞官,咱们回故土,父亲替你选一门好亲事。”   “我嫁。”黎羲浅直视他:“我总归是要加入的,与其在大周焦灼不如出去看看,父亲尽力辅佐太子殿下,日后女儿也不会被欺负,再说,平王是陛下胞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摸着下巴调侃起来:“难道父亲不相信女儿做得好亲王妃吗?”   这话搞得黎行之哭笑不得,他认真:“离离,你不能也是看上平王那张皮囊了吧。”   黎羲浅淡淡点点头:“既然陛下说了,说明太后那边也晓得了,和朝廷对着干,古往今来几个全身而退的,我嫁过去,你便是平王岳丈,谁看请看你。”   她话里话外都是接受,努力表现的十分坦然,慢慢絮絮叨叨说着无关的话,就道:“我要把长生带走,三哥死之前将他退服给我,我知道没有爹娘的日子,所以,他要和我一起去乐都。”   黎行之看了她一眼,就看黎羲浅站了起来:“你是不是和平王有什么?”毕竟是在朝堂出入几十年的人。   黎羲浅:“父亲莫要胡说,我能和他有什么,若是他人女儿还能想想法子赖掉,平王也不错,算起来,还是咱们高攀了。”   回到房间,黎羲浅喝了杯茶水,内心波涛涌现,谢长君不是说了慢慢来的,居然跑去威胁**帝了,她慢慢在房间之中踱步,也是,黎三死了,大周没有什么牵绊她的东西了,只是,她脚步停下了,走到旁边拿着冷水洗了洗脸,刚刚擦干净,门就被打开。   “怎么,好像不高兴似的?”谢长君笑眯眯大摇大摆进来,黎羲浅啪的将帕子丢到一边,真觉得这院子丫头小厮都是瞎子不是,青天白日都让人进来,就听他说:“黎柳柳死了,和太监私通,话没有传出去,那边对外说她抱恙了。”   黎羲浅好笑:“这是你的聘礼?”   谢长君:“似乎不高兴,离离,你在想什么?”他伸手让她站到自己跟前。   黎羲浅如实:“我在想长生,乐都如何我并不清楚,我不能带着她去冒险。”就差没有说不嫁了。   长生是她心尖尖的宝贝,她不说,谢长君也明白:“本王会亲自教导他,整个暗卫知道他要去,做事都积极许多,离离不要怕,乐都是我的天下,大周发生过的事情,绝对不会在哪里发生。”   他是真的喜欢她,在他面前始终柔和宠溺,一退再退:“明日金銮殿圣旨就会下来,我不能在耽搁,嫁妆明日会送来。”   黎羲浅嗯了一声,又问:“石玉月在哪里?”   谢长语眯眼:‘我怎么知道。’说的一本正经,搞得黎羲浅莫名其妙觉得好笑,她叨念起来:“你若是对长生不好,我绝对不放过你。”   谢长君:“哦,怎么个不放过?”   “我要把你整个王妃都放满莺莺燕燕,天天烦死你。”黎羲浅就笑起来,就看谢长君也忍不住笑起来,对他道:“够狠心的啊。”   二人相视一笑,又说了几句话,谢长君便离开了。   她有些乏,和衣而眠。   ?????   平王殿下心悦相府大小姐的消息圣旨为下,消息已经在京城绕了几圈,都在说黎羲浅满天神佛保佑,能把平王殿下那样的儿郎看上,娶回去做正妃!这个亲王正妃含金量当得上大周太子妃了!   丞相府一片寂静,黎羲浅是被长生委屈巴巴的哭声吵醒的,好笑把他抱在怀里,亲了亲他的小脸:“谁欺负你了啊?”   长生抱着姑母脖子:“杜衡说姑母要去给人做媳妇了,长生怎么办。”娃娃对她有出气的依赖。   “和姑母一起去啊,姑母怎么会不要长生呢。”黎羲浅看杜衡端着饭食显然是哄不住了,天可怜见的,好好一个暗杀高手,硬生生心甘情愿在她这里奶孩子,她勾了勾他的鼻子,就听娃娃道:“他们说那个平王是个丑八怪,带着面具不敢见人的!”   在外隐藏的众多暗卫噗嗤笑了起来,敢说谢长君丑的,也就这个祖宗了。   长生靠着姑母就说:“姑母以后有了弟弟妹妹会不会就不喜欢长生了?”   黎羲浅也一本正经:“长生不喜欢,姑母就不生,姑母最爱长生了。”   杜衡膝盖一痛,感情这位小祖宗,弄不好日后还是个小世子了?我的个乖乖。   正哄着娃娃,锦纹匆匆进来:“小姐,太后宣召您马上入宫,常嬷嬷亲自来接。”   怎么晚了?   黎羲浅到太后寝宫就看左右都被退下,连着常嬷嬷也不许入内,晓得太后估计盛怒了,却是走进来,吓得差点大叫起来。   太后坐在宝座正在擦泪,谢长君面具丢到地上,以及芳华长公主瞪着眼睛嘴角流着鲜血倒在地上。   黎羲浅下意思捂住心口:“谢长君你要做什么!”她两步上前挡在太后面前,这个人太胡来了,正要把主子她的人都杀了吗!“不许对太后胡来!”   到底发生什么了!   “离离。”太后抬起眸子,眼中半是坚定半是绝望:“为何不告诉哀家,平王就是长语!”竟然语气颇有责怪。   谢长君认真解释:“不是我杀的,她设宴扑倒我身上,我一时不差,被她扯掉面具,她作势威胁我娶她,闹到太后这里来的。”竟然语气还有几分乖巧.   “是哀家动手的。”太后忽然开口:“哀家本就是乐都郡主,怎么能看着乐都亲王在大周受苦受难,今日让你来,哀家是要告诉你,这婚事哀家答允了。”   谢长君主动回避,黎羲浅愣住在原地,就见太后起身走到她跟前:“乐都是个安居乐业的国家,哀家没有多余的话嘱咐你,唯独一句,你务必要记得清楚,一定要相信长君,他对你是真的好,不管发生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停,不要信,明白吗?”   黎羲浅愣了愣,反拉住太后的手:“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您告诉我,乐都到底有什么需要我防备的?”   太后避而不言,静静道:“你很快就会知道,走吧,哀家叫过过来,就是要让你知道,没有人能够阻止你们两个,即便是哀家的亲女儿都不可,倘若谢长君负心与你,哀家永远都是你的靠山,太子那边,你不用担心。”   ☆、第290章:出嫁   赐婚当日,平王殿下身边侍卫亲自带着九十九箱子聘礼,那阵仗吧黎行之下的哆嗦,两个暗卫还铁心一个搀扶一个段凳子,一人一声岳父老爷吓得黎行之话都说不出,九十九抬聘礼那可是太子妃级别才有,而春分却说按照乐都习俗,到出嫁那日,还会有九十九抬。   等到了出嫁当日,太后亲自出宫为黎羲浅备嫁,从赐婚到出嫁短短五日,安排妥妥当当,一丝错处都挑不出,黎羲浅起的很早,要迎接太后,锦纹给她备下糕点,常嬷嬷亲自给她梳头,太后和黎行之一前一后进来,望着穿着红嫁衣的人,都是红了眼眶。   黎羲浅的嫁衣是太后准备的,据说是她当年出嫁穿的,极其复杂精致,她看着慈爱的老人红着眼睛帮她穿戴好,眼睛红着嘴角笑着,拉住她的手:“离离是有王妃的风度的,比哀家当年穿着都好看。”   旁边丫头端着万福粥过来,太后一勺一勺喂着,欣慰又舍不得:“你没有母亲,有些话就有着哀家来说了,万福粥包涵所有人对你的祝福,两国联姻,不是委曲求全,家书不可中断,平王亲口给哀家和你父亲保证,此生不回纳妾不回有异腹子,他若负心你,哀家让大兵去接你回来。”   黎羲浅点头:‘离离都记住了。’   太后顿了顿,从手里哪出个巴掌打的盒子:“这是哀家给你的添妆,到了乐都才准打开。”她垂眸拉住他的手:“一会太子亲自送你上花轿,按照两国婚俗,女方要有哥哥抱着上花轿,九十九步,意味长长久久。”   盖上盖头,黎羲浅在众人搀扶下一步步走出,耳边全是对这场婚礼的惊叹,走出府门,景泽宜身穿太子服饰,走到她的面前:“我和你哥哥亲如手足,你是她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有我给你送嫁,你便是大周最尊贵的人。”   远处红袍男子带着金色面具心情似乎非常好,街道铺着金色长摊,景泽宜将她拦腰抱起来,旁边喜娘已经开始唱着祝贺曲子,他低声:“太后与我说了实话,我也亲自去找了他,谢长君倘若对你不好,我发兵也要把你带回来,我是储君,日后大周一国之主,谁敢惹你直接打死。”   黎羲浅绕着他的脖颈:“谢谢你了。”   “下次我见你倘若瘦了,我可不会放过他。”景泽宜顿了顿,“我没有什么送给你的,给了令牌给锦纹,那东西过了大周边境,任何一支官兵都会送你回京城,所以不要怕明白吗。”   黎羲浅嗯了一声,就感觉忽的被人捞过去,吓得她一哆嗦,头顶就是谢长君的声气:“按照我乐都习俗,后面九步,就不捞太子殿下费心了。”谢长君看着两个咬耳朵眉间就是紧紧蹙眉。   “还有一份添妆,平王殿下可别忘了。”   黎羲浅入花轿,落下帘子,便开始游街,最后出城门,她坐在花轿里面包着如意金锁,将周围所有赞美声受到耳中,就看锦纹讲个盒子地给她:“太子殿下怕王爷笑的了,还是哥哥偷偷摸摸给奴婢的。”   打开一看除开令牌还有小扳指,正好呆在她食指,锦纹悄悄:“说是在大周各处边疆的人都认识。”   花轿出来城门往外十里路,就算婚礼完毕,洞房花烛到乐都在补办,黎羲浅被人搀扶下来,谢长君淡淡道:“想看就看吧,最后一眼了。”他伸手一扯,将她盖头掀开,面具早就不见踪影,怀里还抱着哭哭兮兮的长生。   “姑父抢长生的糖。”长生如今也六岁了早产又带着病,比同龄孩子矮许多,长得粉嘟嘟,抬手就要姑母抱抱,今日睁开眼睛就被带到马车坐着,等了好久都不见姑母,“姑母抱抱。”   “抱什么抱,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谢长君给他擦鼻涕,“你爹怎么把你养得跟个姑娘似的,以后怎么继承本王的位置。”他说着,转身对着黎羲浅:“上车吧,不能耽搁了,乐都还在等我们回去。”   黎羲浅换了生常服,马车便缓缓行驶起来,她看着抱着长生的人,:“你刚刚说什么?”   “这孩子无缘无故跟着我回去,必然要受人拿捏的,倒不如直接说是我的干儿子,平王世子头衔一盖上,也是皇室的人,你心疼他,我自然也心疼他,怎么,担心咱们儿子了?”谢长君看人傻傻的模样,觉得好笑:“以后整个平王府都是你们姑侄的,还不够好?”   半响,黎羲浅就说:‘景泽宜的意思。’   谢长君避而不答,算是默认,黎羲浅继续:“你皇兄现在怕是杀了我的心都有。”她难得扶额,死她也想不到谢长君会给长生这样的身份,她只想把孩子放在他眼皮子下面,忽然想到这位乐都陛下膝下没有儿子,她心中瞪的一下。   那边谢长君捏着娃娃脸蛋:“咱们的儿子谁都不会给,安安心心做你的王妃。”他说的认真有严肃:“以后,本王会把你护的牢牢的,所以不要害怕,更加不要局促不安,乐都很好,你会喜欢。”   黎羲浅嗯了一声,挑开帘子看着渐行渐远的皇城,从此山高水长,别了,大周。   ?????   “放我出去!我不是黎羲浅!你们抓错人了!明白吗!”另外一边,石玉月被囚禁在一出房间足足两个月,寸步不离的侍女跟着她,前期怕她闷的晃,还带她出去逛话话语,后面差点被跑,更是一部都出不去。   石玉月喝了被热茶,急忙有人给她添上新的,这些人比她爹娘对她都殷勤,奈何一个字都和他说,是了,这两个月她都在自言自语,她简直不敢想象京城现在乱成什么模样了,皇室媳妇离奇失踪,她的爹娘哥哥又会如何!   石玉月心里嘀咕,干脆趴着桌子上,就感觉有人给她改毯子,气的她站起来怒目而视:“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谢长君那混账东西是要砸大周扎根了,为今之计只有等着他回来才有戏了。   她倒在榻上,只是恨百无一用是书生,亏得她时代武学之家,连个奴婢都会拳脚,她居然??????早知道早知道,哎!   正想着,却听到外面有说话的声音,石玉月跳了起来,只看着有人推门进来,她忙翻身走出去,这些日子的怒火蹭蹭蹭起来:“谢长君,你是眼睛瞎了,自己媳妇都能抓错!还不让人把我送回去!”   “你是瞎子吗!”石玉月是被关的太过憋屈,以至于有点忘记谢长君脾气:“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第291章:乐都   看清楚进来的人,石玉月下意思退了半步:“赵政,怎么是你?”说出去她就觉得好笑,赵政本就是乐都的人,她走上去:“我被抓错了,我怎么说他们都不信,我不是谢长君的女人,你快让他们送我回去,我爹娘肯定急枫了。”   赵政看着穿着粉白长裙子的人,娇俏动人,不施粉黛还有两份清秀,头上带着他送的珠花,急不可耐的模样让他忍不住发笑。   “你笑个什么!石玉月愤怒,推开他就要走,却被他拉住:“来都来了,玩几日再走,再说,黎羲浅已经光明长大嫁过来了,再过半个月就到了,你不想见见她?”   石玉月看他:‘不行,我爹娘——’   “你写信我帮你找人送回去。”赵政把他拉回面前,帮她理了理衣摆:“乐都有我罩着你,随便玩,我是提前回来料理些事情,一会你跟我回府,这里住在不方便——”   石玉月警惕推开他:“我为什么要跟着你,你让他们放我走。”   赵政觉得这人不晓得在谁的地盘:“那好,那就你呆在这里,等着殿下亲自来找你,反正不多这半个月。”   不,真的多!石玉月含恨,拉住他的衣袖:,还是认真‘你带妇人回府不好的。’   赵政理直气壮范拉住她的手将她朝外带:“好不好,你去了不就晓得了?”   出来府,石玉月置身热闹街市,如释重负吸了口气,忙挣脱赵政就要跑:“我是嫁过人的女子,不能和你一道。”   赵政让侍卫不用跟上去,走上前不管她是否愿意一把拉住她:“那我跟你走,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殿下和王妃是要杀了我的。”   “赵政!”石玉月低吼:“我是嫁过人的!”   赵政认真:“又如何,你敢说你不喜欢我?”   石玉月愣了愣,随即咬牙:“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她怎么都挣脱不开,只能道:‘那你送我去平王府,我见了离离就回大周。’   赵政看了他一眼:“不行,去我的府邸,我是分府另住的,我爹娘不在,对外你想怎么说都行,你身份特殊,不乱跑。”   最后,石玉月被她带回府邸。   谢长君的马车算是快的了,三个月就带着大队伍走回了乐都,黎羲浅换上王妃衣裙,抱着长生撩开帘子,慢慢步入乐都京城,她做梦都想不到这辈子她的归宿会在乐都这片富饶的国土,有点期待有点局促不安。   不知是谁,忽然就说了起来:“哎呀!平王殿下带着媳妇回京城了!”   顿时街道两边都被围绕起来,长生害怕又好奇趴在姑母怀中,小声:“这里比京城还要富贵呢!”   百姓纷纷说了起来“据说是和平王殿下一见钟情了,还是大周太后的宝贝郡主呢!”   “那个孩子还正可爱啊,据说是王妃的侄儿呢,王爷要立她做世子呢!”   “王妃娘娘模样真好啊!”   长生好奇的不行,谢长君干脆让杜衡报出去骑马看热闹,拉住黎羲浅手:“夫人啊,为夫为了你可是色令智昏了,日后你可要对我好些。”   除夕在外和春分咬耳朵:“陛下要是知道主子世子位置都给出去了,怕是要气死。”   “你担心陛下做什么,这三年主子气陛下更大的事情都有,我倒是担心那件事情了。”   锦纹和石蜜同骑着一匹马,就问:‘什么事情担心我叫小姐知道了。”石蜜好笑,提醒:“要叫王妃了。”’   “咱们王妃可不是好惹的,能有什么事情。”石蜜挑开话头:“有几个对咱们王爷情根深种的小姐们罢了,要知道娶了咱们王妃回来,估计要哭的上吊自杀。”   锦纹看着三个人笑的有点假,忽而又看着人群里面有些人看黎羲浅目光不对,更是疑惑起来。   黎羲浅踏入平王府大门,管家率领一群人规规矩矩在院子站在,旁边还有丫头端着账本钥匙对牌之类的,见她来了,立刻恭敬:“见过王妃!”又对着骑在杜衡身上吃糖的娃娃更加尊敬:“见过小世子。”   管家和蔼可亲上前:“这些都是王府的下人,这里是王府账本,库房钥匙,小世子院子就在王妃和王爷院子旁边。”   谢长君搂住黎羲浅腰肢:‘你看看还缺什么以后吩咐就是了,我要进宫见皇兄一面,晚点回来和你吃饭。’   将她送到房间,谢长君衣裳都未还就出去了,石蜜拎着四个丫头进来:“这是王爷准备的,立春立夏立秋立冬,以后专门伺候王妃,小厨房那边有大周的厨子,王妃是要想着吃点东西垫肚子,还是休息。”   黎羲浅就道:“我用不惯别人,你们就在外面伺候吧,锦纹贴身伺候我就可以了。”   春夏秋冬以为是惹着这位好脾气的王妃不痛快,委屈巴巴的眼神和石蜜有的一拼,黎羲浅无奈:‘我有点累了下去吧。”有补充:‘我不喜欢被人监视一举一动,明白吗?’   石蜜忙带着四个人下去。   屋子里面只剩下主仆,锦纹看黎羲浅的确疲倦的很,帮她更衣:“小姐思考周全,似乎的确有什么瞒着咱们的事情,奴婢一时半会打听不到。”   “太子殿下给的东西呢。”黎羲浅换了身干净衣裳,才发觉衣柜里早安照她的吃吗准备的整整齐齐,看锦纹从怀里摸出“按照小姐吩咐,这东西奴婢一直贴身放着的,只是王爷若是晓得了,恐怕影响夫妻关系啊。”   黎羲浅一口把药碗吞下了,喝了杯水:“他晓得了又如何,总归是她隐瞒我在先。”前生她将婚姻丈夫看着比她还高,这辈子她即便嫁人也绝对不会依靠丈夫活下去,加上谢长君始终不告诉他乐都情况,更加让他捉摸不透。   “下去吧,我有点累了。”黎羲浅翻身上床。   王府里面一片喜庆,今日可是王爷大喜之日呢,乐都皇室成员极少,都等着谢长君开枝散叶,刘管家亲自督促布置,虽然不是拜堂成亲,可也得让王妃晓得王府对她的重视啊。   正看着挂对联呢,立冬就走过来:“老刘啊!王妃,王妃来葵水了!”   “王爷吩咐了今日不见客的,等等,你说谁来了?”刘管家扫了立冬一眼,眼珠子一跳:“咱们王妃月事不是在月底的吗?”   立冬就到:“王妃有些疲倦,女人这方便的事情,哎哟不知道怎么给你说??????”   谢长君回府已经深夜,就看黎羲浅卷缩在被窝里面,长生穿着个小褂子睡得四仰八叉,平王殿下随即道:‘这小子怎么到我房间来了,杜衡你怎么照顾的?’   “王爷,小世子认生,王妃哄着睡才行。”杜衡眼睛都不敢朝里面看,就看长生被拎着抱着丢到他怀里:“再有下次你就别跟着我了,个崽子都看不好!”   门砰的关上,杜衡抱着娃娃觉得这王爷太偏心了?????   ☆、第292章:进攻   晨曦透进窗户缝隙,黎羲浅头重脚轻,耳边有鸟儿愉快叫声,鼻尖还有清亮的薄荷香,她慢慢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眨眨眼睛,下意思去捞娃娃,却被温暖大手包裹起来,那人语气柔和:‘再睡一会。’   “别了,还要给你皇兄请安了,他会不会吃了我。”黎羲浅靠着他怀里,打了个哈欠:‘长生呢。’   “那么大院子半个暗卫都在哪里,担心个什么。”谢长君半撑着手臂亲了亲她的额头:“洞房花烛激动的葵水都来了,你也够名留青史了。”男子拉住娇妻手指亲了亲:“痛的厉害就改日再去请安,反正皇兄就在宫里跑不掉的。”   黎羲浅好笑:‘你就不怕你皇兄到王府打你。’   “那倒好,省的你跑一趟。”谢长君不着调的性子带着几分慵懒又正经,就好像他才是乐都主子一样。   才梳洗完毕,黎羲浅刚刚踏出屏风,长生嚎啕的哭声就传来,忙推开给她带腰佩的立春:“怎么了?”   娃娃委屈巴巴,黑曜石的大眼睛水润润的,“长生不想顿马步,腿腿痛!”   “哭什么哭,文武双全不好吗,你姑父你这个年纪都能揍是景泽伯满地找牙了。”谢长君拎着要去抱着自己媳妇哭诉的娃娃丢到膝盖上:“到了我手中,就要听我的话,我不会害你,难道你不想保护你姑母吗?”   杜衡个铮铮铁骨看着娃娃被除夕闭着跑院子都恨的心疼啊,奈何王爷有命啊,必要吧长生培养成不属于他的男子汉。   “咱们做书生挺好的是不是?”黎羲浅将人抱过来,就看着喝粥的人:“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世上没有第二个谢长君,只会有一个黎长生。”她手捧着娃娃膝盖,就看长生痛的呲的噘嘴,忙将他抱起来吩咐锦纹:“吧药膏拿来我给长生涂涂。”   “你不能这样宠他,会害了他的。”谢长君剥着鸽子蛋,觉得黎羲浅事关这孩子太过偏执了,他是王府世子,自然要继承他的位置,未来手里暗卫,摊子,兵权只会多不会少,必要历练历练,好好压着。   黎羲浅微微有点动怒,上辈子宁和就是当做皇子养大,可到头来呢,死的无比凄惨,“书生有什么不好,不好朝廷还重视什么科举,今后长生的学业不需要王爷费心,我晓得看着办。”   她何时交过自己王爷,谢长君心中一个激灵,忽而有点食不下噎,他也是有自尊骄傲的人,“我是为他好,你能护着他一辈子不是。”这要是他儿子,直接丢到兵营,抱着一个月就不粘人了。   黎羲浅不说话了,蹲在地上帮长生膝盖上药,道:“学业第一,功夫你爱学就学,脑子比腿脚功夫更重要,不必听那些人的话,谁欺负你,就告诉姑母明白吗?”她摸了摸娃娃的脑袋:“今日好好休息。”   “姑父说长生也要进宫看伯伯。”   黎羲浅捂住他的嘴:“除开姑母姑父之外的人不许乱叫,在这里,你只有姑母一个血缘亲人,明白吗?”她极其严肃。   等着帮娃娃上完药,已经到了面圣的时间,眼看入了宫门,谢长君看黎羲浅一言不发,道:‘吃点东西吧。’   “我不饿。”黎羲浅淡淡的说,心里思考要不要写信回大周,让景泽宜送几个侍卫过来,诺大的乐都除开锦纹,她简直就是孤身一人,还带着长生,她微微蹙眉,不,或许先把长生送回去,那边且不说相府,景泽宜和太后就能完美庇护住他。   带着在乐都彻彻底底站稳脚了,再把人接过了不迟。   下了马车,二人走在宫道上,侍卫宫婢见着皆是主动行礼,锦纹跟着后面余光看着比大周皇宫还要富贵精致的宫殿忍不住的唏嘘,却又看着不少宫婢太监回眸凝视黎羲浅容貌眸光有些异样。   这些,黎羲浅自然也注意到了,她主动开口:“怎么?我脸上有东西?”   男人主动拉住她的手:“嫉妒我夫人好看罢了。”凑到她耳边唇角一勾,亲了她脸颊一下,黎羲浅吓的哆嗦,皇宫内院卿卿我我,是要她扣上红颜涡水的帽子吗,她瞪了谢长君一眼:“谢长君!”   正说着,二人就到了偏殿,乐都这一朝皇帝名唤谢长和封号永安帝,是为极其勤勉的帝王,整个乐都在他治理下,风调雨顺国泰明安富国强必,无人敢欺,大内总管冯公公大老远就笑着起来:“见过王爷王妃!做个没有讨要喜糖,今个??????”   冯公公笑意戛然而止,黎羲浅分明注意他的目光对视上她忽而一边,笑的记得温和:‘怎么?本王妃长得很奇怪吗?怎么这皇宫的人看本王妃都是这幅见鬼的模样?’   冯公公忙摇头,推到一边:“陛下早早等着了,王爷王妃这边请。”   黎羲浅感觉谢长君拉住她的手微微发了汗,难不成这永安帝吃人不吃,能把谢长君吓成这个模样?   “朕还以为要亲自去你王府吃午膳了!让朕好等!”一踏进,里面低沉不悦的声音戛然而起。   黎羲浅让过去,高座之上身着龙袍的男子看上去就比谢长君年长几岁,估摸三十不到,完全和身边的人一模一样,不过要更加柔和几分,目光却要比谢长君还要冰冷压迫几分。   她就诧异了,如此年轻如何没有子嗣?看那模杨也不想没有生育的模样?   永安帝撑着膝盖站起来,挥手让谢长君哪里凉快哪里站在,目光忽而就变了,指着黎羲浅,剑眉微微蹙起,搞得黎羲浅也蹙眉看着他,心道,这永安帝怕不是脑子有什么疾患,看的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离离,还不给皇兄请安。”谢长君目光和永安帝相似,似乎在告诉她这个是谁。   “见过陛下。”黎羲浅拱手,神色很平静,看着兄弟二人目光短暂相交,心中一顿,果然是有什么瞒着她的。   “哼。”永安帝耻笑一声,对着黎羲浅毫无客气:“我还在想什么样的女人能让这崽子心心念念三年的,原来是个东施效颦的。”   东施效颦?   “皇兄!”谢长君懒洋洋的声音带着警告意味,更让黎羲浅不舒服,“若是无事,弟弟与新媳妇还有事情,先告退了。”   “长君这乐都也就是你敢这样和陛下说话了,听闻你娶了漂亮媳妇,都不让我来看看,亏得咱们一起长大的。”   清亮如同黄鹂鸟的声音传来,黎羲浅抬眸朝着声音来的方向看去,皇室贵族会面,闲杂人等一缕不许出现,分明是个女子声音,语气暧昧,一起长大,谢长君不是养在大周的吗?   黎羲浅目光落到慢慢走来的女人身上,深深浅浅的青色长裙,身姿曼妙,巴掌鹅蛋脸极其白皙,五官精致小巧,黑白分明的眸子如同初生婴儿,然后,黎羲浅下意思退了半步,倒吸了口冷气,连着跟着一起的锦纹都被吓得直接做到地上。   居然,居然和她长得极其相似!   ☆、第293章:沈橘白   黎羲浅眸子从未瞪大今日怎么大锅,一向的端庄高雅不复存在,眼前的女人比她更有几分仙人姿态,根本说不清谁长得像谁,一瞬间,黎羲浅都在怀疑自己时不时有个孪生姐妹了。   干净,清秀,灵动,仙气飘飘。   比黎柳柳美艳,比她灵动。   走进来的女子也是一愣,永安帝似乎很满意就道:“橘白,想不到这小子居然娶了个和你一模一样的女子做王妃,还没有你好看,简直鬼迷心窍。”   黎羲浅只是一瞬间又变会了处变不惊的模样,周身覆盖一层淡淡乐意,逼得谢长君有点不知所措,永安帝就道:“今日让你过来,朕是要告诉你,你这个王妃朕不承认,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长君为何娶你,不过是个替代品,长君和橘白青梅竹马,不过,侧妃朕还是愿意买大周一个面子。”   “陛下,两国联姻岂是儿戏。”黎羲浅从袖子里摸出太后交给她的东西:“大周太后懿旨,本王妃已经是她老人家收下的义女,位同长公主,上了玉蝶,如何就配不上你大周亲王了?”   谢长君也怒了,:“橘白你先出去。”看着永安帝语气极其不和善:“皇兄,我喜欢的只有离离一个,在我看来???????”   黎羲浅毫不犹豫打断他的话:“你们乐都皇家家事我不参与。”她转身看着沈橘白:“可否送我出宫?”   永安帝冷笑:“黎羲浅,这位乃是太后收的忠臣遗孤,位同公主,好好相处。”   黎羲浅与她走出偏殿,太监宫女们目光更加诧异,她主动开口:“你怎么没有嫁给他?”   沈橘白没想到黎羲浅会如此说话,还没有张嘴,黎羲浅已经冷笑:“青梅竹马?他在大周长大,哪里来的青梅竹马,我不是什么善茬,也请沈小姐不要来激怒,今日你的目的达到了,我和王爷也许会如你所愿。”   说完,黎羲浅果断自行离开。   锦纹快步上去:“奴婢就说有什么事情是咱们不知道,想不到小侯爷居然敢这样欺瞒小姐,居然身边有一个还小姐一模一样的佳人,那这样乐都百姓会如何说小姐,小侯爷太过分了!怎么大的事情居然现在才说!”   “那是他觉得不重要把了,根本没有站在我的立场思考。”黎羲浅快步走出宫道,除夕石蜜瞧着这阵仗知道估计出事了,还未迎接上去,黎羲浅就到:“我要自己走走,不许跟着,否则你们就拿我的尸体去给谢长君交差!”   石蜜:“王妃,这京城您人生地不熟的。”   除夕:“若是有个不长眼的咱们不能给王爷交差啊!”   黎羲浅只是冷笑:“我死了还有个比我好的等着给你们做王妃主子!”   大街之上,黎羲浅穿着富贵极其显眼,平王府和皇宫就隔着两条街,锦纹扶着有点气急攻心的人小声哭了起来:“这,这就是骗婚啊,小侯爷如何能这样做,将小姐置于何地,那沈小姐看着也不是善茬,或许这都是乐都皇室算计好的,要小姐让出嫡妻位置,其心可诛!”   小丫头气的咬牙切齿,只是恨不得咬是谢藏君,眼泪啪嗒啪嗒朝下落,原以为主子嫁了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倒是不如留在大周呢,只是没有惹敢欺负!   “这是国婚,大周丢不起这个人。”再者,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个婚事她是心甘情愿的,如今她脑子有点乱,主仆两人牵着手朝着王府去。   “离离!锦纹!”   “王妃娘娘!”锦纹以为自己眼花了,望着跑到他们二人面前如假包换的石玉月,下丫头哇哇哇的嚎啕起来:“王妃娘娘你可要帮帮咱们姑娘啊,你不知道,小侯爷就是个良心狗肺的东西??????”   石玉月牵着黎羲浅手将她拉倒一边,把她的事情大概说了一边,直如主题:“这个事情我也是半个月浅才晓得的,宫里那位沈橘白和你模样相似,谢长君一切每年都要回来小住两个月,当年啃那么帮你估计又那么两份替代品的模样,他偏了你,或许他现在是喜欢你的,你可知道之前所有人都以为谢长君和会沈橘白在一起的吗?”   “离离,谢长君不是你的良人,咱们一起会大周吧,我听说你还把长生带来了,咱们一起走吧,会大周,乐都欺人太甚!他谢长君千家有女万家想要,你也不差。”   “沈橘白不会放过你,这里不是大周,你是弱势。”石玉月总结起来。   黎羲浅沉默,许久说的确实其他:“你如今住在哪里的?”   她避而不答,转头说“我现在住在白居客栈,你去吧长生带着,咱们马上启程。”石玉月是被乐都弄的不敢出门了。   黎羲浅摇头:“无妨,你一个人住在外面不安全,去赵政哪里,我暂时不会走。”   两国联姻不是儿戏啊,她的表情寒冷起来,手指慢慢收紧,想着谢长君一路千里迢迢将她骗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哪里会轻易让他走,她也不想让乐都牛鬼蛇神看憋了!   她最不能忍受的事情,就在眼皮子底下发生了!   上辈子和女人抢男人!这辈子她绝对不会重蹈覆辙!   “离离!”石玉月看着人错开她而去跟着就追上去“我可会骗你,你不过一个替身,男人都是得不到最想要,你斗不过乐都皇室,没必要为了争口气搞得自己狼狈不堪!”   黎羲浅侧目:‘我自己清楚我在做什么。’   沈橘白,杀了就是,只是谁去杀而已。   黎羲浅对着她冷笑一声,随即阔步朝着王府去。   王府看着走回来的王妃全部噤若寒蝉,杜衡机灵抱着长生亲自迎接,黎羲浅摸了摸他的脑袋,笑的有点苍白,朝着房间而去,她是大周的脸面,绝对不能因为个小小的沈橘白自乱阵脚,不论发生什么事情她都是端庄贤淑的羲贵妃,不论谢长君??????她走在路上,阳光将她身影拉长,院子种了很大一片竹林,微风吹起她的衣裙。   那个给她梳头的少年也许也曾经帮那位少女对镜贴花黄,不论结果如何,起因一定是相似。   难怪谢长君两世都会选择救他,知道她忽然感觉眼睛模糊,停下脚步,黎羲浅才发现自己流泪了。   哭什么!有什么不能接受的!这是事实!   可她真的喜欢谢长君啊!她说不出哪里难受眼泪不停掉,委屈不想,难过不及,无力包裹她的全身,黎羲浅慢慢蹲到地上,抱着手臂哭的喘不过气。   真好,这里没人认识她,可以肆无忌惮哭着。   春夏秋冬站在屋檐下,静静看着王妃,皆是忍不住眼红起来,神情难受,锦纹站在她后面,泪如雨下,她何曾见过黎羲浅这般狼狈过,她顶顶的站着,根本无法安。   黎羲浅感觉自己哭够了,终于撑着膝盖站了起来,努力擦着还在掉的眼泪,继续朝着屋子里面走,她还在不停喘息,完全不在乎院子侍卫婢女眼神,她忽然觉得昨日没圆房是个多明智的选择,否则她会觉得自己太脏了。   石阶不知道怎么让他猛然滑到,黎羲浅被立春立夏搀扶住,目光越发寒冷起来,她起身进门关门。   锦纹心乱如麻:“小姐,你别吓奴婢啊,让奴婢进去配着你啊,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啊!”   门内的声音又轻又冷:“我没事,我自己呆一会就好。”黎羲浅瘫坐地上,死一般的绝望,慢慢归于平静起来。   ☆、第294章:杀还是不杀   谢长君火急火燎迈步眼神阴冷,刘管家站在他面前:“王妃在院子大哭进门不许任何人接近,里面哭声不断,王爷当初我就说了,这件事情绝不能瞒着王妃。”   他长长叹了口气,快步朝里面去,就瞧着杜衡抱着长生,锦纹擦着眼泪,侍卫端着饭菜,还有两个太医严阵以待。   “离离,是我。”谢长君招手让人下去,轻轻扣门,门自然而然打开,他走进去,就见王妃服饰被丢到地上,黎羲浅穿着身水蓝色长裙,景景背对着她,端着茶杯慢慢喝着,他关门淡淡的说:“我谢长君不是朝三慕四的人,更没有移情别恋的可能,我至始至终喜欢的只有你一个。”   “沈橘白乃我母后养在身边义女,比我还大三岁,曾经回国不过看着皇兄面子给她几分颜色。”他走到她跟前,心尖尖的人眼睛通红,谢长君轻轻的触碰她的脸:“你是你,她是他,我分的清楚。”   “我原以为只要我和你夫妻同心,你的皇室就会有我容身之地,我原以为我可以获得所有认可,成为你的骄傲,我是庶女,扶不上台面的身世,甚至被扣上红颜祸水勾引你,祸乱皇子的名号,我通通不在乎,谁不是生来一条命,要就争,不争别人还有选,我就只有死。”   她重重放下茶杯,努力放平语气:“当年你肯救我,是否因为我的脸?”黎羲浅难得主动摸着算不上漂亮的皮囊,自嘲:“啃帮我,也是因为这张脸,并非我可以帮小侯爷找景泽伯的麻烦可对。”   “离离!”   “告诉我是不是!”黎羲浅狠狠拍桌子:‘谢长君!你这是骗婚!真当大周颜面能狠狠被你践踏在脚底!’   谢长语立刻:“是!可后面就不一样了!换做是你,倘若遇到个孩子与长生一模一样,你可会置若罔闻!后面我帮你夺嫡一切就不是了!我若不喜欢你会想法设法回去娶你!娶她不久好了!”   她立刻站了起来:“你骗了我!传到大周你要我父亲要我弟弟如何做人!”黎羲浅突然大吼,一巴掌拍着桌子怒指着她说:“好,你若果对沈橘白丝毫没有情愫,现在就派人杀了他!对你来说很简单吧!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京城,丢的是你谢长君的脸,丢的是大周的脸!你口口声声手说喜欢我!谢长君,立刻马上现在派人杀了她!”   谢长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曾被软乎乎的黎羲浅这样吼过,他顿住,随即把这她肩头:“沈橘白功臣之后,皇室对她亏欠颇多,离离这个我没有办法承诺你。”   “那就让你皇兄娶她。”黎羲浅低垂下眸子:“二选一!”   “你就不欠我!你可知道百姓会如何说我,是我一辈子不出门还是她一辈子不出门,你好啊!瞒着我怎么大的事情,千里迢迢跟着你到乐都,居然及时收入白眼!她喜欢你对不对!”黎羲浅直直看着谢长君。   谢长君忽然沉声:“你坐下来先把饭吃了,我们好好说。”他拉住妻子的手:“我不告诉是觉得根本不重要,她沈橘白在我面前什么都不是。”   “二选一。”黎羲浅丝毫不退让,挣脱开他的手,片刻自嘲冷笑起来:“你要我顶着屎盆子说话过日子装笑,赵长君我看错你了!从一开始你我就是错的!你不选那我选!和离亦或者休妻,你且看着办!”   她说完,挥手打翻茶杯,转身离开。   平王府今日寂静到死,新婚初日王妃分房而睡,搬到小世子院子,谢长君气的把能看着的人全部罚了个遍。   长生隐隐察觉了什么,对周围环境快速抵触,最喜欢的杜衡丝毫不理会,靠着姑母坐着台阶静静晒太阳,“姑母,长生会乖的,姑母不要难过,长生会保护姑母的。”   她嗯了一声,抱着娃娃眸光慢慢冰冷下来。   入夜,黎羲浅哄着长生睡觉,娃娃显然很兴奋穿着小裤衩在榻上跑来跑去,她轻轻给她拿着扇子纳凉,这处院子气派高雅,她才晓得这里本是谢长君的住处,专门辟出了拿给长生用了,锦纹进来:“小姐,房间收拾好了。”   天气热,黎羲浅穿着闺门披,白皙肌肤露在外面,长发披肩,捏捏娃娃鼻子“快睡了,明日姑母陪你念书。”   杜衡战战兢兢站在旁边:“王妃让卑职守着小世子睡觉吧。”   “世子?长生并非王爷亲生伦理只算侄儿,再者陛下并未册封,我可忍气吞声,他不行,传令下去,该怎么叫怎么叫。”她说罢见娃娃打哈欠了,又扇了会,看他睡下去这才出去。   净房出来,立冬微笑迎接上了:“王爷差奴婢来问王妃多久回房。”   黎羲浅淡淡的说:“告诉他,四选一,对了,你等等。”立冬见王妃很快出来:‘这是三封平安信,送不送在你们,麻烦了。’   谢长君自然拆开开了,这丫头还真是事无巨细,说的清清楚楚,什么叫大抵不日协侄儿回周!   立冬七上八下:“王爷,可送??????”   谢长君起身气势汹汹朝外去,暗卫全部冒出来“王爷这不是去找王妃麻烦吧。”   除夕靠着墙角:‘我劝你们别去看热闹,别看王爷在外面冷峻骄傲毒辣,在王妃跟前就没有站起来过。’   静谧深夜,豆大烛火屋子,灯烛烧到节节,慢慢幽暗,忽的又亮起来,杜衡见主子来了小声:“王妃再哄小少爷睡觉。”顿了顿看谢长君扫过了的眼神:‘王妃命令了,不许在叫小世子了?????’   走进屋子,锦纹趴在桌案上睡着,内阁里面,长生穿着小裤衩睡得跟个小猪仔,身着淡紫色闺门披的少女手里捏着蒲扇,跪坐在床边,手指被娃娃捏着,就那样安安稳稳睡下去,仿佛只有两人相互相依。   黎羲浅一日没吃饭,又大哭了一场,睡得昏昏沉沉。   谢长君慢慢拿开她手里蒲扇,将人抱了起来,刚刚踏出门忽的怀里安睡的人顷刻睁开眼睛瞬间挣脱她的怀抱。   黎羲浅理了理衣裙,冷冷看着面前的人,错开他,径直走了进去,瞪了他一眼:“王爷倘若不能给我安稳的生活,还请让我有再嫁的资本。”   不杀沈橘白,就不要来靠近她!   门砰的关上,谢长君这辈子都没有怎么丢人过,还被自己媳妇丢到门外,杜衡召蚊子的灯笼犹豫道:“不然,把石玉月请来吧,有人陪着王妃也是好的。”   谢长君独自走回院子,沉默片刻,“去吧南宫天和赵政叫来。”   ☆、第295章:杀不得   赵府。   盛夏炎热,即便入夜弦月高挂,大抵只有几丝凉风拂过,乐都似乎比大周还有热几分,石玉月坐着青竹圈椅吃着冰镇西瓜,看着湖里出来纳凉几尾锦鲤,打了个哈欠,旁边有侍女走过来:“夫人,屋子里凉快了,肯定能够睡着了,夜深了,少爷晓得您熬夜,奴婢们要跟着遭殃的。”   这些时日她都住在赵政府邸,石玉月问了几次他的身份,赵政皆闭口不言,府邸上上下下对她也是三缄其口,她为了避免不必要麻烦主动说了以为人妇,结果府邸上下一口一个夫人,搞得她总是觉得那个不对劲。   石玉月摇着白玉团扇,这赵政得多有钱才能用的气这个玩意,光是做一把就得最上乘宫人起码五年时间,她对赵政已经不敢兴趣,今日主动回来看着一屋子丫头小厮泪如雨下,简直就和再生父母一样,她笑着问:“以后叫我夫人可否加是我的姓氏。”   “夫人客套了,就拿这里当做自己家便是了。”侍女笑眯眯:“平王殿下让少爷过去商议事情,估计要歇在王府了,夫人若是有事,奴婢派人去通禀一声,带着少爷回来,在叫夫人起身。”   “平王叫他议事?可知道什么事?”石玉月立刻崩起来,作势要出去,侍女忙拦住她:“奴婢怎敢过问,夫人问问少爷肯定会说,如今天色晚了,夫人要去哪里,不着急明日奴婢在配着你去。”   今日黎羲浅进宫面圣,沈橘白小贱人的事情必然纸包不住火,她忽而转身,坐回椅子上:“没事,你去睡吧,大晚上的我不会跑的,放心。”她摆摆手继续啃西瓜。   五更天棒子过,石玉月捏着九连环解了又锁,远远听着脚步声,就放下手里东西,抬眸果然看着一身白衣的赵政提着灯笼走过来,平常人大白夜穿白衣估计会把当鬼打一顿,这样俊美斯文的,说个神仙下凡也不为过。   “怎么,不跑了。”赵政笑道,走到她面前坐着,似乎不悦:“我送的珠花为何不戴,那么多总有你喜欢的。”   珠花在乐都有定情一说,石玉月晓得后一只都不碰,就问:“平王叫你过去,可是因为离离?”   “告诉你也无妨。”赵政坐下了就说“嫂子要王爷选,要么杀了沈橘白,要么和离,才新婚第一日就分床而睡了,还给王爷吃闭门羹,果真来了葵水,脾气怎么大。”   “为什么不杀。”石玉月认真:“他若真喜欢离离就该杀了沈橘白,或者把她嫁出去,两国联姻岂是儿戏,让大周如何看待乐都,欺负我家离离是庶出吗?”她启齿:“和离也好,把她给我大哥娶回去做媳妇——”   “别乱说,你不要命了!”赵政忙捂住她的嘴,京城到处都是谢长君眼线:“沈橘白功臣之后,太后亲自抚养,而后生在宫廷,当即陛下当做亲妹妹,若非礼部觉得贸然封为公主不妥——”   “我呸!”石玉月同仇敌忾觉得乐都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舍不得就舍不得!离离给了你们平王机会若不珍惜,依着离离性子,这辈子都不会亲近他了。”她气的不行,起身作势回房睡觉。   赵政就到:“殿下让你明日过去小住,配着王妃,我警告你,别想着带着她逃跑,明日殿下会为沈橘白请婚,这是折中法子,不许撺掇王妃离开乐都,否则我也保不住你!”   石玉月白他一眼:“要不是离离不放心我,我才不回这里。”住到王府比住在这里好,她喜欢。“对了,本夫人不白住你的宅子。”她想起身子,丢了袋子给他:“两清了。”   赵政好笑,打开荷包瞬间神色一变   她哪里来的钱?   ?????   次日,黎羲浅看着大摇大摆进王府的人好半天没有回神,就看长生已经迈着腿过去扑倒他怀中:“小姑母!”   “你怎么来了?”黎羲浅放下书册“来的正好,琴棋书画我是个半路出家的不及大周第一才女,你来教长生念书。”   “平王让我来的,离离,只要你点头,我就有法子带着你回大周。”石玉月说的极其小声,“你好好想想,赵政告诉我,那贱人对皇室有恩,绝对不可能死的,她就是喜欢你男人——”   她皱起眉头:“我和他没有夫妻之实。”   “那感情好啊!”石玉月忌惮的看了石蜜一眼,“咱们出去走走。”王府不是说好的好地方。   谢长君下令一切随着黎羲浅性子来,只要她高兴拆了亲王府都行,她不许人跟着,刘管家扣这门将人目送出去。   “石蜜,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不许跟着。”石玉月对叛徒没有好影响,指着跟来的人:“不许跟来。”   石蜜道:“奴婢绝对不会背叛——”   “你别跟着。”黎羲浅冷冷道,牵着石玉月的手随便在街上走起路。   石玉月拿着折扇挡住唇角小声:“只要你想,我们随时都能回大周,我手上扳指能够在同汇钱庄提钱以及传递消息,出了乐都领地,到处都有边疆探子,那些探子皆是我镇国府豢养,换言之,都能收命与我。”   镇国府嫡出无论男女皆是精心培育,或文或武皆是独秀一枝。   “现在还不是时候。”黎羲浅认真说着,不紧不慢道:“多谢你了,倒是你,还是先给镇国府传个信的好,免得把你发丧了。”   她正要说话,黎羲浅又道:“你可喜欢赵政?”   “我呸,乐都男人每一个好东西。”石玉月横眉竖眼,还是放平心绪,认真:“离离,你肯定知晓赵政到底是个什么人,人非草木,他对我好我不是没有感觉,只是我是嫁过人的,你明白吗?”   这是心结,这是病症,石玉月跨不出这一步。   “所以,咱们还是回大周的好,别指望男人回心转意,皇室凉薄,绝对不会有真心实意。”石玉月挽着她手腕,淡淡的说,“离离这个赌你必输无疑的。”   黎羲浅沉默,抬头望着日光,撇头道:“你不是想知道赵政是个什么身份吗,我告诉你。”   立夏不知从哪里出来,禀报:“沈姑娘来府上了,求见王妃娘娘。”   ☆、第296章:杀威棒   “去他的,你家女主子在逛街,难不成为了个名不正言不顺宫中女子着急忙慌回去,她啊,要见就等着,不见就滚,乐都奴婢还各个齐心协力对外呢,换做我的家仆,皆是懂得察言观色,自己解决了,你们乐都倒好,拿着外人当主子,正经主子过的奴婢不如的。”   石玉月那可是经历过夺嫡太子妃形形色色货色看的多,拿捏小妾舞姬自有手腕,扯着黎羲浅手腕,瞪着立夏:“平亲王府正经主子是你家王爷,咱们离离高攀不起你家乐都!”   “我呸!”石玉月拉着黎羲浅就走:“骗婚!”   的确是骗婚了??????   等着回到王府已经午后,黎羲浅心情好了些,大抵是有故土人陪着缘故,进门就瞧着刘管家面露难色上前:“沈姑娘等候多时了,王妃还是见一面吧。”   “很久了吗?”黎羲浅冷冷的看他,“不关心本王妃是否渴了累了。”她自嘲起来,点点头:“好啊,既然您都吩咐了,去去还不行吗?王爷呢,不回来陪着吗?”   “陛下留下议事。”刘管家还未说完,两个祖宗一前一后走了进去,心想这是个什么事情!   正堂沈橘白喝着香茗看着款款走入女子,微微含笑:“平亲王妃有礼了。”她站起来底身行礼:“上门叨扰,讨了两杯清茶,多多得罪了。”又看着旁边俏丽的女子:“不知这位是?”   “与你有关吗?”石玉月望着那张和黎羲浅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长相只觉得恶心,吃了苍蝇似的,咽不咽都恶心:“赶都赶不走,怎么,迫不及待要给我家离离做小了?”   旁边宫婢要开口,石玉月扬首一耳光:“主子说话那有奴婢开口,怎么,在你们乐都区区下人也敢藐视皇权了,也不看看是个什么身份,就来以下犯上,真欺负我大周无人了!”   指桑骂槐的让宫婢恼怒,石蜜已经规规矩矩:“沈姑娘有话请说,莫要在王府撒野,负责奴婢便不客气了。”语毕她长剑出鞘落到宫婢脖颈:“沈姑娘,可能管好你的人?”   黎羲浅端着茶水慢慢喝着,眸光越来越暗,手指放在扶手慢慢轻扣,静静看着面前的人,终于开口:“有事就说,这里茶没有皇宫的好,以后请别来了。”上辈子拨出个端庄贤惠名声又如何,既然无用,那便是遵从本心。   论起来,也是她谢长君不仁在前的。   忽而沈橘白跪了下来:“恳求王妃让长君——”   “他和我无关,我不不怕正中你下怀,若我晓得有你这号人物,我死都不会千里迢迢跟到这里来,这是我的报应,我承受,大约你可以回去绣嫁妆了,等着我和谢长君和离,这里就是你的了,所以别在这里以退为进,倘若不满什么,大可给陛下哭,给皇后哭,再不济给谢长君哭,来我这里,是要做给谁看的?”   黎羲浅慢慢的说:“沈橘白,你心里想的什么,要做什么,有些什么手段,在我这里还不够看,倘若你觉得委屈,我会让你真的委屈,倘若你觉得我欺负了你,我正愿意把罪名做实。”   沈橘白眼泪一躺:“王妃,橘白没有他意,这原是你和王爷的事情,橘白日日呆在深宫,何尝知晓,今日王爷为橘白请婚??????”   石玉月直接打断她的说,施施然坐下:“你的事情与我们无关,请婚,怕是金銮殿就给否决了,你们乐都那些龌蹉心思,我都不削看!滚滚滚!锦纹石蜜把人给我丢出去!”   她看着那张脸便是怒火,吞了半口茶,沈橘白无害的眸子淌眼泪,看的黎羲浅眸光越发阴寒:“请沈姑娘出去。”   “王妃只要你一句话便能救我于危难,长君为了你要我去明国联姻,我不想去!”沈橘白抿着嘴,捂着嘴无声哭着:“我无父无母,养在太后膝下,而后犹如浮萍在深宫生活,我只拿长君当个认识的人,不及王妃和他感情深厚,恳求王妃放过我吧,我愿意自己请命去太庙——”   “你们既然不送客,我走。”黎羲浅站起来,快步走出正堂,觉得整个王府让他恶心,才走下台阶,沈橘白起身追着就出来,她就道:“若是这时候谢长君来了,让我背上什么骂名,恭喜你,让两个关系荡然无存,大周不惹事却也不怕事情。”   说的很巧,谢长君居然从外走了进来,迎面就看着气急败坏的妻子还有哭的我见犹怜的沈橘白,他目光一冷,还未看看,就闻着黎羲浅自嘲轻笑,“沈姑娘,你成功惹怒我了。”   石玉月哪里见过怎么不要脸的东西,扬首一巴掌响亮打了上去。   所有人都傻了,宫婢大吼:“放肆东西!敢碰我家姑娘!可是要诛杀九族的!”   谢长君冷笑:“这位是本王表妹,诛杀九族,本王怎么不晓得谁有这样权势了?”他走过去将黎羲浅搂在怀中:“走,我有话给你说。”   那个我一出口,沈橘白眉眼一动,诧异的望着黎羲浅。   “我和你无话可说。”黎羲浅挣脱开她的亲近,淡淡迈着步子又道:“是我让石玉月大的人,陛下若是追究有罪我去自领。”说着,转身就走。   谢长君再次大白日被下了面子,捏着腰间荷包凝视石玉月:“我看着赵政面子放过你一次,除夕把她给我送回去!”   “本王说过这王府王妃做主,今日谁让王妃动怒,三十鞭子!在犯!杀!”谢长君正眼都不给沈橘白,侧身:“这里你少来,乐都皇室欠你,本王不欠你,倘若在惹了离离,皇兄也护不住你。”   “长君——”沈橘白喊道,走到他跟前:“我明白,能让你心心念念三年的女子,自然是好的,今日是我唐突了。”她捂着脸蛋,娇嫩肌肤巴掌印清晰无比:“你自己处理好王妃,两国联姻是大事,这才过门未到三日,你们夫妻不和传的京城人人皆知,大周知晓恐不会善罢甘休。”   黎羲浅走回院子看长生睡午觉,慢慢在屋子里面踱步,锦纹关上门跪下来哀求:“小姐,乐都不是咱们的地方,不宜久留啊,王爷辜负了你一片情深,你也万万不可在作践自个。”   黎羲浅眸光沉重,凝视旁边多宝阁架子摇头,外面传来敲门声,是谢长君,她摆手让锦纹开门推出去,慢慢坐下了:“你吧人拿去和亲,陛下居然没有打死你。”她慢慢悠悠到了两杯茶水,眼中噙着笑意起来:“谢小侯爷,干的很漂亮。”   “我谢家皇室情深不寿,皇兄与皇嫂伉俪情深,他自然不愿娶沈橘白,那么本王只能勉为其难为她安排门好亲事了,奈何皇兄不同意,看来的多找几家愿意接手的了。”谢长君见她恢复如初笑了起来:“不气了?”   黎羲浅也笑起来:‘总归嫁给你的是我,不是吗?’又是那清雅秀丽的黎大小姐,她其实已经把真心交付出去,她算起来还比谢长君多活几十年,可她不会在守着男人,为了宠爱勾心斗角,穷尽一生就在四四方方的天地之中。   ☆、第297章:世子   她似乎,很久没有如此豁达了“不要为难石玉月,她比我难。”   谢长君答:“英武侯世子妃还不够补偿她吗?”他扫了她一眼,将人拉倒怀中坐下,脑袋相互抵着,认真道:“我自认为不重要,因此才为告诉你。”   黎羲浅笑:‘你想得是生米煮成熟饭,跑不掉吧。’   男人挑起她的下巴:“依着你的性子,我宁可在乐都哄,皇嫂想见见你,她是个极其和善的人,你会喜欢她的。”   她主动靠着他:“除开这个你还有秘密吗?”   “皇室秘密多的很,你列给清单出来,我慢慢给你说。”谢长君亲亲她的脸蛋:“以后你都会晓得。”   除夕亲自吧石玉月丢到宅子,婢女听闻王府里的事情,脸色苍白又铁青将人带进去,:“夫人,你可给少爷惹大麻烦了。”   石玉月退后两步,目光平稳冰冷:“我乃是大周大皇妃,你可晓得。”   婢女笑眯眯:“夫人,少爷晚些就回来,本还说今日要让奴婢去接你回来吃饭,特意请了大周京城厨子回来。”   “我不是赵政的外室,也不是她的相好。”石玉月天生对赵长君害怕两份,此刻脱离掌控,就吐了口气:‘我不想回来的。’   白雾依旧笑眯眯:“夫人还请不要让奴婢为难,少爷吩咐,倘若夫人不见了,府邸的人都得陪葬。”   赵政是在黄昏到府邸,沈橘白身份特殊,养在皇宫没有任何的官眷遗孤,平白无故挨打,他踏进府邸吸了口气,又恢复言笑晏晏模样,在然而然朝石玉月院子去,看白雾脸色凝重,皱眉看向她:“谁又惹她了,我不是说了,万事迁就她的吗?”   “夫人吩咐了酒菜,在院子等着少爷。”白雾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赵政似乎有点意外,加布脚步过去,就见人已经坐在饭桌等他“怎么今日如此好的雅兴,打了人,就如此高兴了?”赵政坐下了,话锋一转:“你做的?”   石玉月淡淡的说:“对。”她亲自给他倒酒,心中了然,:“赵政,英武侯世子,追着我这个寡妇不放,金屋藏娇,怀你名声也毁我清誉,你父母可晓得你做出如此败坏门生的事情?”   “你若愿意我现在就带你见我父母,乐都民风开放,寡妇又如何,我喜欢比什么都重要,我还有个嫡出小弟,你若是因为世子之位耿耿于怀,自我看清,我让出这位置也是可以的。”赵政抿了口酒,帮她夹菜“最近政务繁忙,我会每日回来,最近少去王府,免得引火上身。”   “你要把我锁在乐都吗?”石玉月深深看他,继续说道:“我有爹娘我有哥哥,赵政你们将我绑来,可问我的意愿。”她微微鼻尖轻轻酸涩起来:“你喜欢我,并不代表我要喜欢你,大周的女人都要给你们乐都吗?”   “我想你嫁给我。”赵政放下筷子,就道:“就因为嫁错过一次,便不再接受我,对我可公平,我比景泽伯哪里不如,英武侯府百年望族,可比太子府底委屈你,嫁给我有什么不好,你敢说你不喜欢我?”   “我今日备下饭菜,只想告诉你,我不欠你,任何事情都是两厢情愿,今日我想你辞别的。”她深吸口器。   赵政极其平静:“好,可否能过段事情我忙完事情,亲自送你回去,你自己走,我不放心。”顿了顿,又道:“陪我迟钝饭很难吗?”   “多谢。”石玉月起身,拿起酒盏一饮而尽,不要给任何希望和可能,她果断转身:“你是个极好的人,在我看来你比谢长君好上千倍万倍,会有配的上你的女子,山高水长,后会无期。”   他苦笑,白露进来:“夫人走了,可要人暗中跟着,此去千里迢迢的,夫人若是有个什么,恐怕不好。”   “她哪里会走,只是逃开我罢了,黎羲浅事情一日不定她都不会走,传令下去城门戒备加强一倍。”事情反常必然有妖,按照黎羲浅的性子,不把沈橘白杀了就要吧谢长君杀了,此刻居然乖顺的和好了。   他慢悠悠喝着酒水,沉默片刻,:“查到夫人钱从哪里来的吗?”   “没有,金银首饰一样没有少。”   “暗暗查,发现大周摊子暗桩当场诛杀。”他放下酒杯就说:“去支会殿下一声,倘若夫人过去,多多担待。”   奇了怪了,石玉月到底哪里来的钱?   “世子,若夫人离开乐都了怎么办?”   赵政:“不会。”   第二日面见乐都皇后黎羲浅以身子不适拒绝,谢长君也顺着她,而后万皇后赏赐许多补药,嘱咐她好好将养,有什么需要只管开口。   二人感情慢慢回温,王府上下也和睦起来,一群暗卫成天追在长生跑,刘管家风凉话:“我看要真是王爷的子嗣你们这群人都不会如此殷勤。”又想着二人至今没有圆房,气的捶胸顿足,这算哪门子和好,可怜皇室子嗣单薄啊。   黎羲浅闲来无事缩在房中给长生做小衣裳,心情似乎十分不错,还哼这曲子,锦纹只觉得小姐奇怪的不行,循规蹈矩,似乎完全就在取悦谢长君一般,刻板又热情,好在谢长君每日早出晚归,也察觉不出什么。   她刚要开口,黎羲浅做了嘘的动作,慢慢道:“我看今日凉爽不少,下午咱们出去逛逛,去衣料铺子看看花样,长生嘴角抽个子了。”她说罢顿了顿,石蜜已经推出去,黎羲浅只是对着丫头摇摇头,并不多说。   集市热闹,马车上的长生激动撩着窗帘,笑的不亦乐乎,“姑母长生要看马戏!”娃娃兴高采烈,黎羲浅摸着他脑袋,看杜衡:“别受伤了,去吧,我就在。”   待人下车,石蜜依旧守着她身边,她伺候黎羲浅两年,这人表现越沉稳心里事情就越重,她甚至对她两份防备都松懈下来,就好像咽下沈橘白这个奇耻大辱,那三封家书至今还压在谢长君书下面,找人模仿字迹抱了平安。   “怎么了?”黎羲浅看石蜜目光疑惑,吃着酸梅让锦纹停下摇扇子动作。   石蜜认真:“小姐,奴婢愿意为你去杀沈橘白,奴婢早就帮你当做唯一主子,不管小姐是否相信。”她单膝下跪,手放在心口,小姐在乐都还有奴婢。”   锦纹冷笑:“你的忠心可真会找地方用,当初在大周为何不告诉小姐有个沈橘白。”   “我的信可寄回大周了?”黎羲浅明白她敢这样说话,四周暗卫八成都掉开了,他从石蜜眼眶里面看到渴求,她素来一次不忠万次不用,是的,在乐都她能信任的人太少了,她静静的说:“可否让我的家书回到大周。”   “去偷估计不成,小姐可以重新写,奴婢有门路送去大周。”石蜜淡淡的说。就看黎羲浅扯下手上镯子,对她仿佛带着祈求口吻:“不必送回京城,能道郊外皇家寺庙交给住持开光即可。”   这是她与太后约定,意思是和亲失败,不需在顾念她。:“趁着人多眼杂,你快去快回。”   石蜜刚刚下车,帘子又是被一撩起,石玉月跳了上来,“可是让我好等啊!”   锦纹吃惊,“大皇妃。”   ☆、第298章:黎远天   “还叫什么大皇妃,真要我被抓去做间隙处置不是?”石玉月戳她脑袋:“叫夫人。”   黎羲浅心中了然,静静撩开帘子望着四周:“和赵政说清楚了,不留下来了?”   “我和他原本就不熟。”石玉月微微蹙眉随即释然,就看黎羲浅丢了腰佩给她:“有这个王府的人不敢阻拦你。”   锦纹去外面守着,石玉月喝了半口茶:“这个乐都皇室有鬼,不对劲,谢长君似乎满足了很多东西,看着风调雨顺,皇室内部皇权几乎有两个掌舵人。”她看着黎羲浅目光打到她面前,颇有询问:“永安帝似乎无法生育,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乐都皇权迟早要落到他唯一亲弟弟手中。   “沈橘白哪里要做你姐妹,分明是在谋划谋逆大事情,推翻你,她上位,成为亲王妃,就是未来??????离离,你在听我说话没有?”   黎羲浅脸色微微一变,眸光都僵硬了,不远处石阶之下,有黑袍男子静静靠着墙壁,她一怔,忽的掀开帘子跳下马车。   黎远天!怎么会是他!他怎么会出现在乐都!   然而,那人已经消失在了视野之内。   她的眸光飞快一扫,那样熟悉的面容,黎羲浅相信她绝对不会认错。   黎远山,来乐都了。   这时候立夏已经察觉不对跑了过来,轻声道:“王妃出什么事情了?”   她轻轻一笑:“没事,看到个故人,或许是眼花了。”当初黎远山发配路上始终,她一直寻找,可惜毫无查获,她还以为这位八成死了,显然是她忘记了而已,这人骨子里面报复心无人可带。   她飞快明白过来,黎远天无比恨他,或者三年前已经查到蛛丝马迹,跑到乐都蛰伏起来,正想着石玉月走到她面前:“离离,哪里来的故人。”   她自来把自己的私事分的明朗,她摇头,神色严肃两份:“回府,你和我一起,你不能单独住在外面了。”   ****   平亲王府,黎羲浅端着茶杯在屋子里面来回踱步,漆黑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情绪,只能感觉深深寒意,谢长君不可能不认识,如此来讲只有一条,黎远天藏的太好了,他是冲着自己来的。   黎羲浅不得不承认她有点畏惧暗处,她听外面通报谢长君回来,便是主动迎接上去,拉住他的手:‘我有要紧事情告诉你。’   谢长语感觉她有点紧张,反拦住她肩头:“故人,是仇人吧,你能有什么故人。”他也好奇,这三年这人吃斋念佛,可没有竖起爪子抓人时候。   黎羲浅不否认:“那位故人,是我的大哥,应该死在发配路上的黎远山。”   谢长君微微吃惊:“黎远山在乐都?”他有些匪夷所思,可以说整个京都都有他的眼线,黎远山敢大摇大摆到他地盘撒野?他搂在人做到罗汉床上,就听黎羲浅道:“我不会认错人,他是冲着我来的。”   晓得她举步维艰,无人可依靠,黎羲浅沉默,猛然拉住谢长君衣袖:“我想先把长生送回大周,他的目标是我,长生不该牵扯到大人恩怨里面。”   她想来想去,黎远天最有可能便是从长生下手,这个孩子呆在这里太危险了。   “你把石玉月也接来了。”谢长君提起茶壶慢慢倒茶。   黎羲浅嗯了一声,随即反问:“不行吗?”   谢长君喝了口茶:“这本是你的家,你身为一家之母,想做什么都是对的。”他顿了顿,又道:“一个黎远天就让你方寸大乱,在乐都我就是天,长生不会有事,倒是石玉月,我可以帮你送回去。”   黎羲浅当然晓得石玉月身份问题,突然就笑了笑:“我不是你的笼中鸟,我并未原谅你,只是有些事情现在再说已经于事无补,不过算了而已。”她勾起唇角淡淡笑了起来,盯着眼前的人:“谢长君,我很讨厌皇室很讨厌皇宫。”   她说完起身出去,徒留谢长君呆坐在房中,半响他无奈轻笑。   事实上他的确有事情隐瞒了黎羲浅,他平静叫来除夕:“去让南宫天负责捉拿黎远天的事情,十天之内,所有牵扯官员势力本王只要他们的人头。”   晚间皇室宫宴,黎羲浅过门一个月,才知道永安帝与谢长君每月十五都有家宴,她心中虽有诧异,到底也明白不能在推迟,穿好王妃服饰上了马车。   终于见到了谢长君都会主动夸奖的安皇后,皇后看上去和永安帝差不多大,穿着红紫色长袍,从容简朴,生的端庄贤淑,一眼便能看出是书香世家才能教育出来的大家闺秀,从容大雅的气度让黎羲浅忽而找到了的自己一般。   唯一的不同,是永安帝十分尊敬喜爱他,见她到了,只是冷哼一声,转头叫谢长君过去说着宗亲事务,连见礼都免除了。   “原来你就是长君口中那位离离,果然是个清秀灵动的人儿,比起京城庸脂俗粉好太多了。”安皇后温柔看着她,起身朝她走过去:“素日听宫婢嚼舌头说有人和离离长的相似,本宫便说,世上哪里有一模一样的人,或儿人云亦云,总归眼中心中都是不一样的。”   黎羲浅这才重新打量起来这位安皇后,雍容大度,谢长君慵懒眨眨眼睛:“皇嫂最会说话,皇兄你也好好学着点,一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朕说她两句都不成了?”永安帝看给他倒酒的小弟。   安皇后主动拉住黎羲浅的手:“让他们两个说话,咱们妯娌之间逛逛院子去,这乐都皇宫你还未曾看过吧?”   黎羲浅嗯了一声,没有抽出手。   二人随意逛着,安皇后极其平静进人,询问言谈十分有礼得当,让黎羲浅也忍不住多了两份笑意。   “长君自打回到乐都除开政务几乎没有任何事情上心,他的婚事陛下着急好几次,却见他直言要娶大周的姑娘,闹得兄弟不快,本宫想着,你大约是个极好的姑娘,娶回来也好,身在皇室倘若身边人都在日日夜夜算计,还有什么意思?”   黎羲浅淡淡的笑起来:“王爷曾经每年都回来,沈姑娘与他也算青梅竹马,或许是离离从中作梗的缘故。”   安皇后看她就笑起来:“你可晓得长君对你多好,你见过她维护过谁?当时陛下街道密保想派人暗杀你,到头橘白就被推下水,陛下也就默许了,或许所有人都觉得你与谁长得像,可她总归不是你,不是长君愿意厮守一生的人。”   “你是唯一晓得他苦难日子的人,大周的时候他看着风光无限,其实他又有多好呢,隐藏身份不能靠近亲近任何人,就连着太后也是因为有乐都血统才放心戒心,本宫和陛下最大的心愿就是补偿长君。”   黎羲浅听着安皇后几句话,几乎感觉这人能做皇后,用安帝心是有多大,毫无架子,是个让人一件就喜欢的性子,完全没有刻意讨好的意味,十分发自内心的真诚,为什么要说补偿谢长君?   ☆、第299章:安皇后   黎羲浅只是静静的听着她的话,和她并肩走着。   “离离,你只需要记住,乐都皇室永远不会伤害你,陛下不过是气长君不好发作,晓得他整颗心都铺在你身上,敲山震虎罢了。”安皇后顿了顿,继续说:“本宫想你保证,橘白不会出现在你们夫妻面前,只是,的确有不得已的原因,皇室要善待她,长君让他去和亲,百官上书,陛下被逼着收拾天大摊子,为了你,长君是认真的。”   黎羲浅只是浅浅的笑着,安皇后看她:“离离,你是觉得长君骗了你?”她叹了口气:“聪明的人都是死心眼,长君觉得你会迟疑因此不说,宁可你道乐都给他甩脸色,只是,你是个更加聪明的人,他不压着你,你恐怕早就起了离开的心。”   她微微蹙眉,黎羲浅看着她的眸光深邃两份。   “换做你是陛下坐在那个位置,最器重的亲弟弟娶他国女子为其,自然心中不痛快,想将自己认为好的女子送到他面前,这也是人之常情,长君将你保护的很好,本宫和陛下也想好好护着他最舍不得的人,只是,有些委屈是不能避免的。”安皇后握住她的手:“你虽然只是亲王妃,但你需要晓得,你的权利不必本宫矮上半分。”   这话是什么意思?位同皇后!那岂不是再说谢长君等同于皇帝了?这乐都皇室到底有什么秘密?   黎羲浅正要说话,后面便是传来柔和又带着惊讶的声音:“哎哟,这倒是巧合了,怎么姐姐不和陛下平王吃饭,拉着人来逛园子了。”   二人回头,边看着回廊上簇拥两列宫婢,前面站在位盛装女子,穿着金色长孔雀服饰打扮的娇艳妩媚,身上似乎万花荟萃半的香气,旁边还有一位身着淡青色长裙的清丽少女,于此形成鲜明对比。   安皇后显然是注意到了,漫不经意拉住黎羲浅手:“淑贵妃怎么也来了,这位是平王新妇,还不见过。”   那淑贵妃笑的猖狂又自满,啧啧两声:“本宫就说那次平王进宫家宴沈妹妹没有去的,感情还真和外界说的无二,颇为和沈妹妹相似啊,画虎不成反类犬。”淑贵妃走上前面:“还带了儿子来,怎么用个来路不明的娃娃,就想坐稳平王妃的位置?”   黎羲浅不晓得这位在宫里排的上老几,见着沈橘白心里穆然就极其不悦,冷冰冰的道:“若是放在大周,便是淑贵妃口中的沈妹妹与本王妃相似了,来路不明的儿子,那也是有,淑贵妃可有?”   安皇后诧异的看了黎羲浅一眼,忽然就觉得这人其实和谢长君很相似,牵着生人勿进,候着乖巧清秀,但都不是好惹的。   黎羲浅看着淑贵妃:“能用淑为封号的贵妃,在大周必然子嗣旺盛知书达理,想不到乐都??????呵。”她丝毫不隐藏蔑视:“姐姐妹妹叫的还以为沈姑娘也荣登高位了。”   沈橘白默默的不说话,淑贵妃素来喜欢和她相处,便是道:“还真是个小心眼的王妃,难不成你们大周女儿都是如此做派,平王殿下日后必然是希望后宅和乐的。”   后宅和乐?黎羲浅冷笑,看不出沈橘白在皇宫支持者够多的!也对,若是嫁给永安帝,这些人必然把她当靶子,早就死了万次。   “后宅和乐,淑贵妃大约不晓得,两国联姻时,殿下在大周太后,陛下,太子以及我父亲面前承诺过此生只会有本王妃一人,大约本王妃才会千里迢迢嫁到这里来,原来不曾想乐都的后宅和乐,是要姐妹多多益善。”黎羲浅故作苦恼:“想来殿下曾经在大周生活,更加喜欢大周夫妻之道。”   一夫一妻?那个皇室成员是这般?淑贵妃微微被这话震惊了。   沈橘白只是淡淡的说:“淑贵妃我们走吧,莫要侵扰了皇后娘娘和王妃的雅兴。”   “既然都扫了,沈姑娘这般模样又在恶心谁?”黎羲浅嘴角微微扬起来:“是否是这皇宫太小了,怎么每次本王妃来都能遇到你。”她人生地不熟又受了委屈,加上黎远天的事情心气早就化了好大一团怒气,今天若是在在这皇宫狼狈一次,日后日子岂不是举步维艰了。   今日安皇后给她撑腰,永安帝和谢长君两尊大佛一个明面护着他一个暗地护着她,她还不敢撒野!真的就是白活了两辈子!丢人现眼了!   “本王妃眼睛容不下沙子,沈姑娘比我家夫君还要大三岁,今年也二十六了吧,保养的再好终归人老花黄,早点找个继母做了吧,不然新人入宫不晓得还以为是个前朝太妃呢。”黎羲浅微微轻笑:“淑贵妃娘娘也是,姐姐妹妹的叫着,是否是在提醒皇后娘娘,没有合适的姐姐妹妹配着您游园子呢?”   淑贵妃这下是一句话都说不出了,狠狠瞪着黎羲浅,正要来几个姐姐妹妹,她的盛宠也还会在!安皇后屹立不倒,永安帝那些多余的宠爱六宫争着抢着的要,好个平王妃!   安皇后已经顺着话接过去:“也是,这宫里是太冷清了,不少大臣也在说这个事情。”   沈橘白就道:“得罪了王妃娘娘还请多多恕罪,只是——”   “这里有你说话的分吗?”黎羲浅不甘示弱:“你配和我说话吗。”   “离离!”不远处传来柔和呼唤,几个人看去,就看着谢长君一副出来找媳妇的模样,“怎么跑到这里来。”他走过去,拉住黎羲浅的手:“宫里特意请了大周厨子,做了几道你爱吃的菜。”帮她拨了几下发簪,扫了一眼沈橘白和淑贵妃:“拦路拦到本王头上来了,淑贵妃我听说你有个妹妹爱慕皇兄的很,本王倒是不介意让你们姐妹在宫里团聚。”   淑贵妃下意思打了个激灵,沈橘白主动上前:“长君意外偶遇罢了。”   “看着皇嫂的份上,本王放过你们一次,日后看着王妃,有多远给我滚多远!”谢长君挑眉冷笑,拉着黎羲浅的手:“本王的确承诺过大周,此生只有王妃一人。”   沈橘白袖子里面的手一根根捏住,泛白,脸上依旧温和:“是。”   安皇后看夫妻二人手拉手离开,回眸看着淑贵妃,面色一沉:“若再犯,本宫亲自接你妹妹入宫。”   淑贵妃气的扭头就走,沈橘白目光还落在远去的夫妻二人身上,安皇后语气从容:“长君和离离很配,记住本宫的话,若离离有个什么,长君首当其冲就不会放过你,他对你只不过看着陛下而已。”   沈橘白抿着唇瓣:“是,橘白明白。”   “明日本宫甄选几位大臣来赐宴,你记得来看看,算起来,你比本宫都要年长一岁,不能耽误了。”安皇后淡淡的说着。“平王的事情,即便陛下都不敢轻易插手,长君不是任何人能够左右的。”   ☆、第300章:同床共枕   回到王府已经月上柳梢头,适才饭桌上就看着永安帝和谢长君拌嘴,搞得她瞌睡的很,喝了几杯酒上车缩在谢长君怀里呼呼大睡起来。   锦纹撩开帘子就看谢长语打手势让她闭嘴,小心翼翼抱着黎羲浅下车,眼看入秋天气微凉,刘管家早就备好披风,看着人上来,忙过去给人盖上,似乎在斟酌什么:“小少爷晚上被石夫人怂恿起梅花鹿,摔了一跤,手破皮了?????”   男孩子摔一下多正常啊,偏偏一王府暗卫心疼的都要哭死过去。   谢长君嗯了一声:“一会我去看看。”   将人放回屋子好好盖上被褥,谢长君亲了亲她的额头,转身出去,他走到旁边院子,长生睡得四仰八叉,五六个暗卫守在他床边,让他无语的很,不过他看着娃娃忽然揉眼睛就好笑的很:“胖了一圈,你这小东西是要吃垮我的王府吗?”   长生很不客气打嗝,好家伙居然是酒,谢长语过去抬手打他屁股,杜衡哎了一声,“石夫人喂了两杯果酒,王爷你别打了。”就看谢长语摸着瓶子药膏出来细细给娃娃手掌心上药,娃娃主动靠着他膝盖:“姑父??????”   “酒量不错啊,还晓得我是谁。”他将娃娃塞到被褥慢慢拍着他身躯,看着他睡下去,他站定示意杜衡跟着出去。   “无比寸步不离看着长生,还有石玉月,告诉赵政再自己的女人自己护。”他道,黎远天手段狠厉,能活到如今,他在京都只收遮天,想要的情报不消半刻就能落到他手中,只能说,朝堂里面有人给他提供了庇护。   有趣。   他思绪有些杂乱,掉头在院子走了会,他想让黎羲浅无忧无虑,等着她走回屋子,就看着里面给他留了灯,床榻里面有浅浅的呼吸声,应该是醒了,还洗了澡换了衣裳,此刻里衣半开,可以看着里面粉色锦鲤肚兜,脖子上依旧挂着雪雁玉佩。   他哎了一声,喝了半口茶,今日也累的很,脱下外袍吹了灯拍了拍她:“睡里面去。”他要早朝,不想朝着他了。   谁晓得黎羲浅似乎是喝了几杯就,如今酒气散发出来,眼神朦胧似乎很委屈的模样:“你干嘛凶我。”   “我哪里凶你了?”谢长君摸她脸蛋顿时哭笑不得:“你就喝了半壶,怎么就醉了,你酒量何时??????”他低头一闻简直是骂了安皇后一句为嫂不尊,居然给黎羲浅喝如此烈的酒水。   还真是关心到他闺房里面来了。   “听话。”谢长君翻身去里面,放下床幔,扯了被子盖上,就看黎羲浅主动靠他怀里:“谢长君,你和沈橘白睡过吗?”   他好笑:“大晚上发什么酒疯,我就只和你睡过,别闹,睡觉,乖。”二人至今还是和衣而眠的关系,谢长君笑的黎羲浅是有芥蒂的,不过他可以等,但他不是趁人之危的人。   “我没有醉。”黎羲浅搂住他的脖子:“你皇嫂给我倒酒的时候我就闻出来了,你们乐都怎么会有怎么单纯的皇后,你皇兄没少给她擦屁股吧。”她说的很慢,“我是喜欢你的,可你怎么能骗我呢?”   “是我不对,先睡觉了。”谢长君被怀里的人几句撒娇搞得灵台有点把持不住。“听话,离离你在发酒疯,我????”   黎羲浅干脆封住他的嘴,主动翻身将他压住,吓了他一跳:“我给你生个儿子吧,封住那些讨厌人的嘴,太后说,越晚生受的醉越大,你老是不碰我,难不成是要悔婚吗?”   他有了新的估量,谢长君觉得这个人肯定是醉了,这人可是很矜持的。   谁知黎羲浅忽而自己躺下,破委屈的说:‘我知道了,你还是想要娶沈橘白,那也好,干干净净的来,干干净净的回大周,李御好像也不错,毕竟是我三哥看上的人!回去嫁给他也是不错的!’她说的认真,水汪汪的眸子看着微微折射月光的床幔。   谢长君闻言:“黎羲浅,我看你是喝酒壮胆了,李御那个破烂户有我好?”   “人一表人才啊。”黎羲浅搬着手指说,“长得风度翩翩和我三哥一样,家世清白,又是探花郎!”   探花郎说的尤为自豪!怎么是嫌弃他是个皇亲贵族不是!谢长语突然将人捞到怀里:“一表人才,风度翩翩?”   黎羲浅蹭了蹭他的下巴,主动捧着他脸:“怎么一看还是小侯爷最好看!”她脖子一伸:“我都嫁给你两个月了,还是黄花闺女岂不是在说你嫌弃我了!”   “你真的没有醉?”这太不像黎羲浅素日作风!   黎羲浅咬牙:“我还记得你打我来着!狠狠地!”   谢长君没有在说话,忽而吻山她。   “为了避免你不认账,今夜你就不要睡了!”   “为夫给你好好醒酒!”   ?????   黎羲浅半梦半醒感觉抬起手指的气力都没有了,外面慢慢日头透过窗棂照射进来,能够听到轻微脚步声在外候着,她艰难眨眨眼睛,才惊骇发现正睡在谢长君心口,完全就是坐在他身上,可她一动浑身就是四分五裂的痛觉直袭天灵盖。   她昨夜是有的接酒装疯了,可,可谢长君简直太胡来了!还真的来了一夜!此刻大概是累了,闭着眸子,一只手环着她的腰身,一只手耷拉在额头,俊朗斯文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更新的温润几分。   “谢长君,你该上朝了。”黎羲浅听着外面敲门声,迷迷糊糊开口。   谢长君慢慢张开眼,将人拉倒怀里,打了个哈欠,半边胸口畅快,带着几分沙哑语气:“今日不去了,喝多了。”说罢脑袋靠着小娇妻脖颈闭上眼眸浅浅的呼吸起来。   黎羲浅顿时就傻了,怎么能不去上朝!这不是在说她是红颜祸水了?   “想什么,你还有气力,看来你比为夫勇猛?”谢长君看着她脖颈上的痕迹唇角微微上扬:“夫人想要儿子,为夫自然竭尽全力,不过女儿也是好的。”   外面除夕和刘管家听着谢长君的话都是懵的一脸。   谢长君可是以勤勉著称的亲王,风水雨打电闪雷鸣早朝绝不耽误。   “你个傻的!”刘管家敲他脑袋:“哎哟,满天神佛保佑啊,咱们要有小主子了啊!还上什么朝!快快让厨房准备滋补的东西!”   睡到大中午,黎羲浅听着外面鸟叫隐约还有长生调皮的笑声,下意思翻身,却被有力的手扯会怀里,她道:“你去哄哄长生。”   “哇,怎么会有你怎么狠心的女人,洞房花烛醒来第一句居然让我哄侄儿。”谢长君道:“亏得我还帮你沐浴了,狠心的女人!”   这才发觉已经换了身衣物,黎羲浅捂着腰慢慢做起来,狠狠掐了他一把似乎不解恨的很:“你还真不去早朝,你皇兄非得恨死我。”   “也就你信。”谢长君淡淡道“也就你信,我都去了在回来,睡得够死的。”   黎羲浅:??????   夫妻二人起床,长生才不晓得王府的人因为什么高兴,吃着杜衡喂给它鸡蛋肉糜就问:“刘管家说我要有侄娃娃了,他会陪我玩吗,会不会想姑父一样凶巴巴的。”   开门的谢长君听着这话,就好笑道:“黎长生,我何时凶过你了?”   黎羲浅喝着茶:“谢长君不许欺负长生!”   谢长君:??????   ☆、第301章:皇家秘密   石玉月明白黎远天的危险,闲来无事就在院子帮长生做秋日衣裳,立春和立夏贴身伺候她,依照王妃吩咐,出府不能跟随,二人请她过去吃饭,被她拒绝。   过来晌午,日头大了不少,立夏取了一杠子冰放在她旁边,立春见她心灵手巧,比大内绣花师傅手艺都好,便是忍不住称赞:‘夫人好手艺啊,奴婢长怎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如此活灵活现的老虎头。’   她本就是京城才女,没有做武夫路子,一门心思琴棋书画女工品茶茶花,狠狠下了心思琢磨,再者后笑的自己虽然有些智谋,论起来实施压根不够在黎羲浅跟前看,随遇而安下了,反正如今闲着也是闲着。   而她自然不晓得黎羲浅的事情,专心致志做衣裳:“熟能生巧,以前我哥哥们的衣服许多都是我做的。”她淡淡回话又问:“对了你可否晓得大周京城的事情?”她可害怕对外宣布她死了。   “您的事情赵世子在负责,奴婢哪里晓得,不如奴婢去请他过来。”立夏帮她打扇子。   她一针一线走着:“不必,我和他又不熟,没有说的。”她忽而感觉扇风的人顿住,瞥头过去,就看赵政一身白衫颇为不悦站在他旁边“你什么时候来的?”她转而看两个婢女皆是不见。   “月儿,跟我回府吧,你在这里带着,王爷还要分心来保护你,黎远天行踪不明,毫无蛛丝马迹,今日朝堂事情繁杂,王爷无暇分身,呆在这里你图个什么,我哪里不好吗,一府邸人配着你,我也配着你。”赵政在她面前坐下了,认真道“我父母晓得你的过往,他们并不介意,月儿——”   “怎么说,王爷还有事情瞒着离离?”石玉月拿起扇子自己摇着,不施粉黛的容貌越发动人,她似乎底笑了一下,觉得十分蔑视,却还是道:“我就在想,为何谢长君会将王府世子位置拱手送人,离离说,是允诺过太子殿下,我却觉得是他在下套。”   赵政嗯了一声,端着说喝着说道:“你若是感兴趣我可以告诉你,但作为交换,你的跟我回去。”   他晓得石玉月聪慧,留在这里一时逃避他,二是守着黎羲浅,三是帮着教导长生。   她看了他一眼,想着这人在密道要杀他的模样,狰狞又干脆,果断又残忍,做梦她都不信,赵政,乐都侯府世子会喜欢她?一个寡妇?   “你说了若是出乎我的意料,那就再说。”石玉月拿起针线慢慢摆弄。   他颇为好笑,赵政道:“王爷之所以会让长生接下亲王位置,根本原因他会是将来乐都陛下。”   “当今陛下膝下无子,乃是因为儿时被下了影响生育的毒药,当年先帝在世,原本与先皇后琴瑟和鸣,而后等着有了王爷的时候,先帝忌惮先皇后外家,扶持其他嫔妃外族与之对立,先皇后念夫妻情深,并没有干预,知道谢长和,也就是当时的太子,如今的永安帝忽然生病,被我祖父秘密诊断出中了慢性剧毒,次毒可解,却影响生育。”   “而后先皇后发觉是先帝示意宠爱妃嫔动手,想着怀着谢长君,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与先帝分庭抗拒,凭借一人之力力挽狂澜,可谓是女中豪杰,直到谢长君将生当日,南宫将军察觉先帝要母子俱损,硬生生联合我祖父使谢长君延缓出生。”   “此时内忧外患,先皇后不得已只能命亲信将谢长君送到大周,安排妥善人照顾,亲信路上出来点意外,比原定时间晚了三日,想不到先帝已经命人屠杀,那位亲信当机立断,说了也就是巧合了,居然遇到流芳郡主产子。”   赵政慢慢的说着,看石玉月停住手里动作,声音很轻:“真正的宁远侯世子生下来就被产婆捂住闭口死了,那亲信趁机杀了产婆,移花接木,先帝耗费了将近五年寻找,也从未想过去大周皇室。”   “与此同时,乐都内部先皇后再无估计,联合南宫,英武侯,外家开始玉先帝斗争,先帝含恨而是,先皇后垂帘听政扶持永安帝,知道离世前才告诉陛下谢长君的下落。”他说完惊心动魄的党政深深吐了口气:“那时候谢顾远看儿子日渐大了,想接回京外抚养,一切顺理成章。。”   “等等,你是说如今的永安帝可以人道但不能有子嗣,乐都皇室凋敝,如今能继承大统的,不对,也不对,若是真的这般,直接过继谢长君儿子立为储君不久可以了?”石玉月不紧不慢的说着,忽而想到了什么,声音低下来几分:“还是说,那毒深入骨髓,永安帝看着无病无灾的,其实是金玉其外了?”   赵政捂住她的口:“这可是皇室机密,倘若不是我祖父参与政变我又是亲王殿下的人,知道了就是死。”捏了捏她的脸,赵政认真:“你已经知道了,还留着这里谢长君绝对要杀你灭口,你若不想回侯府,就去我的私宅别院。”   搞了半天,他是安的这个心?石玉月阴测测看着他:“我要是不走了?赵政你当初要杀我灭口的时候,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我就好奇了,你到底是看上我那点了,你说出来,我改行不行?”   “哦,我看你长得漂亮,你有本事把脸划了。”赵政说了口干舌燥,起身理了理衣摆:“我还有点事情,过一会来接你,你要来找王妃我不阻拦,只是不许在过夜了,丢我的人。”   石玉月好笑:“我何时说过要丢你的人了,谢长君敢杀我?不怕大周找他的麻烦?”   ***   黎羲浅从石玉月嘴里得罪皇室秘闻也是足足愣住了半刻钟,从某种意义来讲,乐都先帝比景泽伯还是个混账,虎毒不食子,他还怂恿妃嫔残害发妻,简直不要脸到家了!   “离离,这皇室是个是非之地,沈橘白估计小的内情,难道你日后要和——”   黎羲浅忽然拉住她的手,道:“石玉月,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只有你能帮我。”   “你我自己还说这些,只要你想会大周,我就有办法让你和长生平安无虞。”黎羲浅附在她耳边:“我的性子是素来知道,既然乐都让我受了奇耻大辱,走是要走的,只是现在不是时候。”她的声音慢慢变小起来。   许久,石玉月抬起眸子,思索片刻,郑重道:“好,我答应你。”   ☆、第302章:中毒   天气日渐入秋,很快就到了安皇后华诞,夜深人静的凉秋,万籁俱寂而来能听到打帮子的声响,忽而有急切脚步声传来,除夕急匆匆走到主子门前微微敲了敲,这个时辰正是深睡的时候,且王府都晓得王妃好不容易要努力给大家怀小主子,天大的事情都不在晚上来。   黎羲浅感觉抱着他的人轻轻将她放好,掀开被褥床幔出去,随后一阵冷风进来,便是感觉有人打她的脸颊,张开眼睛就看烛火已经点了起来,她忙做起来,似乎被射了眼睛,“怎么了?”   谢长君有点焦急:“你怕是要和我一同进宫一趟,皇兄身体忽然抱恙,赵老爷子已经惊动了,皇嫂怕六神无主,你的去帮忙坐镇后宫。”   “抱恙?怎么突然就抱恙了?”黎羲浅闻言吃惊,瞌睡也醒了,天子身体抱恙,意味前朝腥风血雨,看谢长君模样似乎也有点担心,事情似乎比想象的更加严峻,她忙起身:“好端端的如何抱恙了?前日家宴不好好好的,还抱着长生走了好大一圈。”   “配着淑贵妃赏月饮酒忽而吐血昏迷了,好在扯谎回了御书房。”他飞快讨好衣服,拿起发冠“此时不宜声张,离着天亮还有两个时辰,的快点解决了。具体的过去了才晓得。”   此事不能惊动外人,亲王府一举一动都在无数眼睛监视下来,街道无人,谢长君干脆骑马将黎羲浅捞上去,一路奔驰,黎羲浅感觉谢长君有点紧张和沉冷,唯一的亲人若是没有了,换做说都会难受的。   她无法安慰他,谢长君是个强势的人,不喜欢被人同情。   转眼就到了宫里,却见出来迎接的是披着斗篷的沈橘白,黎羲浅只是一愣,就看她道:“赵老爷子正在救治,不知淑贵妃如何知晓,惊动了外家人,长君你的快点去,那些人来者不善。”   谢长君目光微微一闪,就对着黎羲浅道:“你去帮皇嫂处理女人,能杀多少就杀多少。”   沈橘白微微一怔,就道:“王妃不如配着殿下去前殿。”   “不必,你和我去,离离,你去皇嫂那边。”   到了皇后寝宫,灯火通明,黎羲浅进去便看着淑贵妃哭泣不止坐在凳子上毫无意气风发的模样,下面太监宫女还有两个身着宫装的女子其甩甩在她面前,安皇后看她来了忙站起来,她就站在殿外,“你居然来了,其实这里有我就够了,淑贵妃没有那胆子给陛下下毒。”   “下毒?”黎羲浅抓住重点,然后问她:“已经证实陛下是被下毒了?”   安皇后就笑,笑的无奈:“触发旧疾,只能说中毒,的确是有东西引起陛下隐疾了,赏月的吃食都是从宫外寻来的,那东西也不常见。”她说着忍不住流下泪来,大抵是被永安帝吓到了“倒是你,这些事情不该把你拉扯进来的。”   “娘娘对离离很好,只是这事情恐怕有端倪,不知娘娘可否按照离离手段来处理事情?”   安皇后长叹了口气,明白是谢长君的意思,点点头对着宫婢吩咐:“此事交给王妃处理,把我的凤印拿出来。”   淑贵妃看着走进来的是黎羲浅顿时就道:“你来做什么?”   “本王妃如何不能来?”黎羲浅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上去扬首就是一巴掌:‘身为后宫嫔妃不能帮陛下分忧,反而让一国之君配着赏月,拿着宫外吃食随意侍奉君主,淑贵妃,你可知此举犹如弑君!’   啪的一声响彻黑夜,淑贵妃捂着脸大怒:“你敢打我,你是个什么东西!”   “本王妃是陛下亲弟弟的嫡妻!皇亲国戚! 如何不能打你?”黎羲浅走到高位坐下,忽然之间骨子里面那股执掌六宫的气焰压迫的一屋子人脑袋底的更加厉害,她狠狠瞪了罪魁祸首一眼,指着下跪的人:“今日没有贴身伺候陛下的人推到后面去。”   太监宫女中只留下八个人。   “你们两个是?”黎羲浅看着跪在最前面的二人。   就有宫女道:“是淑贵妃叫来的,今日陛下吃了舒贵人送的鸡汤还有柳妃的糕点。”   “王妃娘娘妾身是冤枉的,那鸡汤进道陛下跟前公公是那银针查验了的。”   “那糕点妾身也陪着陛下吃了的,御书房许多人都看见了。”   淑贵妃咬牙:“难不成还是本宫——”   “我让你说话了吗?”黎羲浅挥手,直接道:“就在这里吧,吧这几个伺候陛下和淑贵妃的人挨个给我杖毙了,就从??????”黎羲浅两句话下跪的人清一色抖索求饶起来“就从淑贵妃贴身婢女开始吧。”   她倏儿话头一转:“倘若规劝好了主子,主子也不好想着花样用宫外不洁的食物造成陛下中毒,人呢?”   听闻中毒!整个大殿鸦雀无声起来!   就是要让这些人知晓做了多大的事情,意外也好谋害也好,不如一竿子全部出掉,在安排心腹进来。   “你敢!”侍卫闻言飞快将一个宫婢压在地上,庭长早早准备好了,所有人看着黎羲浅旁边放着的凤印都不敢说话,淑贵妃咬牙:“黎羲浅!你不要太过分了,给我住手住手!”   那宫婢被打了金棍子就开始嚎啕求饶:“奴婢不知啊,是奴婢听闻沈姑娘身边的宫婢说起外面??????”   “沈橘白?”黎羲浅抓住重点,又道:“今日碰了糕点酒水的人都给我站出来。”   这下好了,所有人包括没有贴身伺候的人都被杀鸡儆狗,乖巧的不行,全部下跪“那糕点颇多,因此才会调派许多人过去,奴才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也是按照规矩银针使毒了的??????”为首的太监大起来胆子。   “这事情本王妃帮不了你们,陛下中毒昏迷,皆是你们的责任,贴身伺候的全部杖毙,其余人发配出宫,家眷三族永世不许入京城,至于二位娘娘,即可打入冷宫。”黎羲浅飞快当机立断起来“至于淑贵妃娘娘,按照宫规应该如何处罚?”   旁边有嬷嬷道:“打入冷宫。”   “那就暂时和二位娘娘一起打入冷宫吧,至于什么时候放出来就看陛下何时清醒了,意图谋害陛下,其嘴可诛杀九族。”黎羲浅冷笑:“都死了,还不将人拖下去!”   这种雷厉风行的手段谁反应的过来,安皇后素来宽厚待人,这位王妃可以说是无情无义到了极致。   “去,吧沈橘白的宫婢给我绑过来,先给我打五十鞭子在带了!”黎羲浅斜眼看着旁边更楼。   安皇后只是肚子站在外面嬷嬷擦着眼泪,何嬷嬷忍不住的道:“娘娘你可是一国之后,倘若陛下一会醒不过来,你便是把持政局的,您瞧瞧王妃那手腕,您可要多多学着啊,陛下如今能依靠的人不多了。”   安皇后只是遥望远处:“不会的,陛下不会有事情的。”   ☆、第303章:敲山镇虎   沈橘白贴身宫婢环着琼花,被从偏殿直接拖过了,挨打了五十鞭子此刻满身是血被打的是皮开肉绽,一块好的肌肤都看不出来,偏偏嘴硬的不得了:“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打我,你这位置还是抢的我家姑娘的!敢在皇宫胡作非为,是当陛下死了还是平王殿下要君临天下了?”   黎羲浅不怒反笑起来:“不管是哪一个,你似乎都在提醒本王妃的身份极其高。”她喝了口提神茶,见石蜜站在外面对他点点头,示意永安帝那边处理好了,也松了口气,眼神毫无松懈:“说罢,谁让你利用淑贵妃的人的,是沈橘白还是其他人,不然下一个你这个下场的就是你的主子。”   “你!我做了什么王妃要如此对待!就因为不敢对我家姑娘下手!因此就来为难我这个奴婢了?”   黎羲浅撑着下巴,觉得这丫头似乎分不清楚谁是主子,就道:“那好,拖下去凌迟了,连个人话都不会说的东西,留在沈姑娘身边也是累赘,弄不好下一次糊里糊涂中毒受伤的就是沈姑娘了,”   琼花大惊,急忙就到:“我说,我说!前几日奴婢配姑娘出宫游玩,无意吃了那糕点觉得颇为不错,因此逢人就说说,王妃娘娘尽管去问,许多宫人都能给奴婢作证。”   “出宫,你们出宫去做什么?”黎羲浅起身走到她面前:“你若是偏我,我敢保证你会吃到这辈子都没有吃到的苦!”   “姑娘可以随意出宫,那日只是单纯出去逛逛,并未去其他地方。”琼花忙不迭开口,对着黎羲前磕头:“奴婢绝无假话,奴婢若是欺瞒王妃,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你要不要再好好想,你的主子可是有反常的地方?”黎羲浅蹲下身子,挑起他的下巴:“这皇宫现在日后谁做主,你跟着她那么久了,应该是明白的,对我说假话,被我查到蛛丝马迹,我——”   忽的,琼花猛然五官皱在一起,嘴角流出殷红鲜血,忽然倒在地上剧烈抽搐起来!   一条性命瞬间逝去,黎羲浅极其偏执冷静:“是不是沈橘白指示你的,说!”琼花捂着心口似乎也不相信自己就这个么有了这个结果,忽的一只手把这黎羲浅袖口,艰难张口,却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安皇后从外面走进来,捂着心口也是吓了一跳:“这这是??????”   “被人下毒了,看了的确是有人给陛下下毒了。”黎羲浅扯着丝帕把含恨而终的脸盖上,大殿空旷,她深吸了口气:“娘娘,陛下驾崩谁会获得利益,还需要离离在说了吗?”   没有证据,黎羲浅只看眼前的人大抵就晓得来龙去脉“下旨吧,将沈橘白宫殿所有人杖毙,另外拨一批新的人伺候。”黎羲浅说完扶着锦纹的手不在多言,慢慢走了出去“与皇室离离是外人,乐都谁做皇帝与我无关,不过倘若设计到离离安慰,想来大周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安皇后咽了咽喉头,知道黎羲浅消失在夜色之中,她被何嬷嬷搀扶,才说:“王妃所言极是,事关陛下另可错杀不可放过,传令下去,沈橘白御下无方,全部杖毙,另外那本宫手谕瞧瞧出宫,让她从此刻无比好好监视沈橘白一举一动。”   “沈姑娘是个敦厚的人,又是从小养着宫中,此举恐怕会让前朝老臣们寒心的,王妃三言两句且没有真凭实据,已经是??????”   安皇后摇头,垂着眸子显出几分疲倦出来:“皇室不能再有任何折损了,离离是个好姑娘,长君了她,必然是对乐都有益无害的,按照她的吩咐做,天塌下来,本宫受着。”   黎羲浅并未去偏殿,径直出宫在马车外等着,就看南宫天走了出来,对她大:“陛下已经清醒,周家人听闻皇后娘娘将淑贵妃打入冷宫在陛下面前叫远去,已经被亲王殿下收拾干净,只是陛下身子未愈,王爷今夜估计不会回府邸了,让我送王妃回去”   黎羲浅问:“沈橘白呢?”   “你做法不妥,她并非只是个小小忠臣遗孤,而是代表前朝曾经鼎力支持先皇后的文武百官,王爷保下来了,此事有待商议,那宫婢死的勾蹊跷,我会全权负责。”南宫天淡淡的说道:“你也别太放在心上,我和你一样不喜欢那娇柔作态的沈橘白。”   意外的坦诚让黎羲浅的戒备忽然下来。   二人一路相顾无言,回到王府天将近鱼肚白 ,黎羲浅主动留他下来吃饭,南宫天摸着扳指:“王爷说了,他回来之前你的安全全权有我负责,话说我极其好奇,丝毫不能容下沙子的黎大小姐,是怎么在得知自己可能是替代品的前提下,还想着帮乐都皇室开枝散叶的。”   沈橘白的事情他一直都认为应该告知黎羲浅,亦或者露出蛛丝马迹然她慢慢晓得也好,怎了得谢长君对她的爱太小心翼翼且执着偏执,硬生生阻挡这个计划,这或许是她这辈子做的最不确定的事情。   将人骗回来,然后慢慢哄。   他会不会哄女人没有人知道,但他对黎羲浅的推让和耐心南宫天有目共睹,原以为会闹得景泽宜亲自率军讨要人收尾,想不到,这人居然自己就想通了,简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又叹为观止。   黎羲浅在他认知里面并未是个看重权势地位的人,更多的是在凭借一己之力狠狠算计伤害过她的人,毫不留情毫不心软,绝对不会有妥协二字在他面前,如同曾经谢长君给了她一巴掌,她可是狠狠打破了他的脑袋。   要多大的力气才能咽下心爱之人的欺瞒,要多深的爱才能笑着与她谈笑风生,沈橘白不是不能死,而是谢家皇室看着死去的太后情面根本不愿下杀手,毕竟是自己母后一手养大的孩子,可以说,是无冕公主。   黎羲浅淡淡的轻笑,若说乐都皇室里面的明白人,南宫天可算是第一日,几乎不涉及党政,手握兵权只属皇室不停任何调遣,掌握各国情报网,可以说即便有一日被逐出乐都,也能过得富的流油。   “南宫先生,我同你做个交易如何?”黎羲浅慢慢悠悠开口。   “王妃严重的,有什么只管吩咐罢了。”南宫天可被她折腾过几次,轻易不敢在接她的话。   她淡笑,眸子慢慢聚集冰冷起来:“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我有感觉讨厌哦和要要杀我的人会无形之中凝结起来,这既然是我的私事,可否请你助我一臂之力。”她捏着指腹目光如炬笑了起来:“作为交换,我给你一个承诺,在我死之前有效,你可以慢慢想。”   南宫天与她对视,这个承诺可不是区区王妃能力范围,半响他捏着茶杯道:“王妃敢在王爷眼皮子下面动手,想来早就有了万全之策。”   “不敢当。”她勉强笑了笑。   “现在需要在下做什么?”   黎羲浅笑道“等。”   ☆、第304章:美人计   乐都枫叶红了,街道两旁红色枫叶衬托整个京城如同世外桃源一般,外出郊游赏花赏景的人越来越多。   近来赵政心情不错,自打那日将人接回了狐,她渐渐发现石玉月对他没有那么深的防备了。   石玉月因着黎羲浅警告几乎不出门,此刻靠着窗棂拿着本书卷慢慢翻看,她安静靠着罗汉床的迎枕头,淡蓝色罗裙使得整个人清秀干净,盘着妇人发髻带着两份文静恬淡,看的很认真,手指卷着书册,微风吹起她的眸光,可爱的不行。   赵政最近清闲,捏着把扇子走进来,她在乐都这段时日他未能好好陪着玩玩,多有自责,石玉月玲珑心思,大抵也猜出来他能到乐都来,是他一手促成,但她只是默默的心照不宣,除开之前闹了几日脾气,现在误会也揭开了。   分明是个文静恬淡的才女呆在闺中时候京城盛名不断,可谓一家有女万家求,没想到被景泽伯给抢走了,这样红的姑娘就该如同小娇娇一般养在屋子里面,谁都不许靠近,开心时候陪她闹闹,不开心的时候带着她出去走走。   这几日府邸内务她偶尔也会提点几句,也不在提回大周的事情,整个府邸下人都松了一口气,侯府那边还给她送来不少礼物?????两个人其实真的很般配,赵政想来眼高于顶,连着黎羲浅都看不上,只感觉就这人还能配的上她。   两个人谁先动心的,或许还得好好的说一场。   男子纤长身影打在小案几上,石玉月余光察觉他来了,忙把书卷扣在旁边,打了个哈欠,就见他做到她身边,主动拦住她的肩头:“天天看书看院子我想你也闷,我今日带你出去走走?”   赵政与镇国府关系不错,此前也透露了想要迎娶的以为,石老将军也晓得自己女儿是个石头心即便晓得所托非人读书太多会把自己圈住,到底也睁一只闭一只眼,如今过来三个月,大周那边不需要他操心,且景泽宜欠石玉月良多,只要她开口,多的是法子帮她开脱。   家书通过赵政的手如数送到石玉月手里,信上内容不外乎都是劝她放下心中芥蒂,话里话外似乎都不晓得这人真正的身份,她如今是因为黎羲浅在多多逗留,感觉赵政将她抱在怀里,她微微一慌神,还是主动靠着他怀里。   不能回大周,也不能离开黎羲浅,想杀她的人,必然似乎把枪口对准他的,石玉月声音清淡:“不了,嘴角乏的很,带着家里挺好的,对了,府邸有琴吗?”   石玉月外强中干,这三年月事依旧不挑,赵政如今有了时间天天闭着她喝药吃补汤,硬生生要把以前小产落下的产后毛病触底给她根治了,听着她说家里两个字,俊朗的笑意露出来:“我的院子有,一会我给你拿过来。”   石玉月抬头看着赵政温柔的眸子撇过头:“我听说乐都郊外有个脚程三日的枫叶山,大周商人时常说起来,你可有空?”她默默靠着他肩头,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药香味,扯起其他:“你还记得密室那次吗,你打回马枪回来,吓得我三魂七魄都出来了,还以为你要背着谢长君杀我灭口。”   赵政也好笑:“我的确是想杀你灭口,你敢感谢带了个王妃。”   他记得最深刻的还是她抱着安康的模样,湿漉漉的那双清幽的眸子十足十的善恶分明,还有果断杀人的模样,其实她是个很好的人,是景泽伯毁了她将她锁在四四方方后院争权争宠。   “你若想去我去请几日沐休,陪你好好玩玩。”赵政就说道,都开始扯陈年往事了,他对她做的混账事情不少,就道:“我父亲和母亲想见你,等着咱们回来你也该去看看他们了,我可没有什么瞒着你的。”   石玉月愣了愣,道:“那就回来再说吧。”她站起来,从旁边篮子丢了个荷包给他:“看你带的那枚有些坏了,给长生做小衣裳剩下了料子,顺手给你做了个。”   赵政就微微笑起来:“你可晓得在乐都送男人荷包是几个意思?”他现在宠石玉月到家,觉得这人其实十分别扭害羞的很,稍稍我欺负欺负也颇为有趣,他就走上去,故意问了起来:“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已经同意给我做世子妃了?”   俊秀的脸对上少女六神无主的眸光,石玉月砰的脸蛋就红了,低着她心口不许男子在靠近,即便是和男人亲近过,对上赵政这张脸还是把持不住:“你在这样我就去找离离了,男女授受不亲你十几年书白读了?”   “白读了?”赵政环住她的腰间,二人呼吸可闻,他调笑起来:“那你还带着我送你的珠花做什么恩?”他看石玉月害羞的很,不自然就笑了起来。   石玉月有点恼羞成怒,推开他就要走,她虽然会些三脚猫功夫,在文武双全的赵政面前段位还是不够的,见挣脱不开,只得被他抱着看他笑得促狭,也是没有耐心:“赵政我警告你可你别太过分了,我打不过你我大哥可是打的过你的,你把我掳到??????”   她话音未落,赵政忽的堵上她的唇瓣,石玉月正正的睁大眼,望着那张俊秀的脸,就在面前触手可得,她的目光忽然就是黯淡下来,不应该的,她有点不知所措,却被柔和又不容拒绝的吻撩拨的火烧火燎起来。   她明白,她是喜欢赵政。   赵政是个情yu不显露的人,捧着石玉月的脸却看他软绵绵勾住他的脖颈低声叫了他:“赵政。”   他微微勾起唇瓣,再次亲吻上去,等着石玉月反应过来已经红烛小暖帐。   石玉月是经历过人世的,等着他出去的时候,简直是尴尬到面色失控,扯着被子盖住脑袋,她自认为聪明今日居然,居然就被赵政牵着鼻子走了!   情不知所起而不受人心控制。   赵政倒也不说破,起身下床换人打水起来,复又躺在她身边:“石玉月你逃不掉了明白吗?”他语气十分柔和:“明日我就带你出去,你先休息会。”   石玉月脸红的不行:“滚!我呸!赵政你个趁人之危的!”   自然到了晚上赵政完全就赖在她房里不走了,石玉月被他拉住手倒也睡得规矩,她侧着身子看着男人睡眼,手中慢慢摸了摸他的脸颊,内心无声叹了口气。   我能给你的也就怎么多的,赵政,若能早点遇到你,我一定会嫁给你的。   石玉月主动靠着他肩头,慢慢合上眼睛,手耷拉在他腰间,无比安心。   ☆、第305章:隔阂   平王府大草坪坝子里面,一群暗卫配着长生抹瞎子,小娃娃蒙着眼睛伸手努力抓人,暗卫们也十分给面子,就站在原地让娃娃抓,趁机摸一摸脸蛋,亲一亲脸颊,护犊子杜衡看着了简直能把王府给烧了。   黎羲浅靠着椅子上吃着果子糕点,不忘分些给锦纹,对石蜜已经不冷不热,暗卫们也有意替换她,奈何石蜜被她收付的妥帖,谁都不能动摇,宁可受轻视也不离开一步。   谢长君配着长生玩了两把觉得这小子身子没有以前羸弱了,提着它领子很是满意看了小会“别和你老子一样天天读书,读书之余也要强身健体,不说和你姑父一样所向披靡,也要打架不需要娇救兵啊。”   长生张牙舞爪,奈何短手短脚她衣裳都没有沾到,娃娃也是有脾气了:“在这里我被欺负了,不就是给你丢人吗,仗势欺人也是本事,有人欺负我,我就让杜衡揍他,管男的女的,打了再说。”   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长生跟着谢长君久了,说话也有点吊儿郎当不着调起来。   夫妻二人回到房间,谢长君把赵政和石玉月的事情说给她听,黎羲浅笑的不行,评价起来:“这赵政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居然能把咱们大皇妃给收拾的服服帖帖,是个人才。”   “两个聪明人,以前宁远侯府族学我与她不对头,就是因为她太聪明了。”   黎羲浅靠着他怀里听着他说着进来宫里京城趣事情,闭着眼睛是不是嗯两声,随后就睡下去了,谢长君正思考要不要说说永安帝的事情,就看这人沉沉的呼吸,是真的睡下去了,即便成了人妇还是束在大周发髻,长发垂下,清秀大方。   外面说太医过来给她必报永安帝脉案,谢长君将人横抱放在床榻上,随即想着二人鱼水之欢巫山**许久这人还未有个动静,似乎有点不对劲,又想着这人在大周被人算计过几次,招手让除夕将太医叫到屋子里面。   太医走进来,就看平王殿下一脸柔情似水摸着王妃手指,十分宠爱爱恋的模样,哪里有在朝堂上占山为王的模样,暗暗觉得这位王妃可真是上辈子积德了,老太医走上前,拱手行礼,看着那张和沈橘白八分相似的人。   不,黎羲浅更加干净清秀,是两种不一样的美。   “过来把脉,她以前受过几次暗算,且看看底子是否受损了。”原本是该让赵政来的,黎羲浅的脉她更加清楚的,奈何现在已经抱着心上人出去游玩了。   老太医颤颤巍巍上前,慢慢搭上手,半响,眼眸一抖,就看谢长君道:‘无妨,你直说就是。’   老太医退了半步下跪合手不敢隐瞒开口禀报:“王妃娘娘的确体寒虚弱,倒也不影响生育,只是似乎有服用过避胎丸的脉象??????”他越说声音越小,皇室至今没有小辈生出来,黎羲浅肚里意味什么,不言而喻。   谢长君本是看着黎羲浅的目光一缩,突然就问:“你刚刚说什么,避胎丸?”王府可没有这种鬼东西。   “不然若是正常行房,王妃身子骨也不算差,王爷身强力壮如何没有孩子,恕老臣医术不过关,若是有时常给王妃把脉的人,在请过来会诊的好。”老太医小心的说起来,他可不知晓这里面有什么门道,但实实在在的确拔出来黎羲浅服用过避孕丸的迹象。   谢长君忽而冷笑起来:“你先下去,今日的事情泄露半个字,我要你全家偿命,明白吗?”   是的,他怎么能够忘记黎羲浅本就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报复乐都最好的法子还有是什么比断子绝孙更加恐怖的!他日日索求,怎么会一直没有消息,他不在乎多久有孕,只希望有一个孩子而已,属于他们两个的孩子罢了。   所以,每一次她都背着自己吃了药的?   一边奉城迎合一边步步算计,也是,突然和好突然圆房,是他想得太美好了,黎羲浅可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她肯定已经不喜欢他了,只是瞬间谢长君忽而眼眶剧烈红了起来,手放在她的小腹上有点瑟瑟发抖。   她不止一次说过她讨厌皇室。   是的,她一定明白了,嫁给他意味了什么。   沉睡的人感觉男人摸着她脸颊的气力大了起来,忽而张口了眼睛:“怎么了?”   谢长君只是瞬间已经恢复如初了,撇过头不再看他起身走到旁边凳子做了,到了杯茶按压怒气:“黎羲浅,皇兄身子越发不行了,那日吐血,已经写下了传位招书给我,离离,你就那么讨厌我了?”   黎羲浅撑着身子起来,有点不明所以:‘怎么了?’就睡了一会,谁惹到她了,她起身就看锦纹站在外面,对她做了把脉的动作,指了指外面,摇了摇脑袋,顿时明白了过来,她神色淡然了起来:“你也不着急怎么快做父亲吧。”   “黎羲浅你背着我做了这样的事情,连着一句解释都难得了?”谢长君摔翻杯盏。   黎羲浅久久没有说话,终于道:“那你呢?沈橘白和我你终究在偏袒前者,是否要等着你皇兄驾崩,然后以为恩赐给我个皇后之位,在纳了沈橘白,再说什么,立长生为亲王,立下我们的孩子为太子为长公主,然后闭着我接受一个一个一个女人!”   赵长君立刻站了起来:“我说了我不喜欢她!你为什么老是咄咄逼人!我至始至终喜欢的只有你!我要真的因为你这张脸才娶,我为何不要沈橘白!好啊!你如今到算计到我的脑袋上面来了!”   “对,我就是不想给你生孩子,我就是讨厌你!骗我千里迢迢嫁给你,却将我像个笼中鸟一般锁在这里!早知道当如不如价格景泽伯,做个有钱寡妇也比跟着你受委屈的强!”黎羲浅慢慢悠悠眸光越来越冰冷起来“怎么,生气了,那就休掉我啊。”   谢长君不能在看她了,转身离开:“好,以后你要做什么!我都不管了!大门就在那里,你要走就走!”   锦纹飞快走进去,就看黎羲浅忽然仰天大笑起来,笑的眼泪都出来,靠着桌案上狠狠推翻茶盏:‘走!凭什么要我忍气吞声!谢长君!是你不仁不义在前!凭什么!”   就一眨眼的功夫,王府所有人都小心翼翼起来,谢长君搬到书房,夫妻二人再一次分房,黎羲浅气的砸了整个屋子的东西,随后走出门,搬到长生院子。   皇宫之中,沈橘白很快晓得王府一举一动,坐在镜子面前冷笑一声,暗处走出黑衣男子,慢慢把住她的肩头,声音冰冷:“沈皇后,你的机会到了,你得到男人,而我杀了仇人??????”   ☆、第306章:隔阂2   谢长君下令后,黎羲浅周围不在如同之前暗卫聚集,只有锦纹和石蜜跟着,府邸个个功夫高强自然听到那日的话,胳膊哪里又朝外拐的,虽然谢长君是有做的不对的,可黎羲浅也不能那皇嗣和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啊!   王府对她一如既往的尊敬,到底没有那么亲热了。   “小姐吃点东西吧,你都整整三日不吃不喝了,你这样奴婢心疼啊,喝点粥吧,奴婢亲自熬的,小姐以前不是最喜欢喝吗?”   是的,整整三日谢长语都没有过来一步,石蜜也跪在地上哀求:“小姐不能和身体过不去,你若是有个什么让小少爷怎么办啊。”   “那不是正好,我要是死了,难不成乐都还敢隐瞒死讯,我回不去了,也要让长生回去不是?”黎羲浅自嘲笑了一声:“石蜜,若是真的道了那一日,就把我烧了,带着我的骨灰回大周也是好的。”   锦纹咬着唇瓣,忽然就起身出去,朝着谢长君书房而去,却看着沈橘白也在里面,一口小米牙都要咬碎。   “你干嘛?”除夕眼疾手快拦住她:“沈姑娘是有要事过来的,不能打扰。”   “我家小姐都要死了!小侯爷还在这里和别的女人言笑晏晏!”锦纹推开他直接闯了进去,尊卑都不顾了,子觉得自己小姐委屈的很:“小侯爷!这就是你给大周保证的会对我家小姐好!我家小姐三天三夜没有吃喝!你倒是好的很,还在这里!我呸!三少爷果然说的对,你就不是什么好人!亏的我家小姐还为你硬生生挨了三年!”   “放肆!”谢长君一拍桌子:“给我出去!真的以为你是王妃的侍女本王就不敢动你!”   沈橘白眼神担忧:“这可怎么行,三日没有吃饭,这铁打的身子也不行,长君你这样我可是要给陛下和皇后娘娘说的额,两国联姻岂非是儿戏?”   锦纹忽然上前:“就是你!你这个贱人,你们两个狗男女!联起手欺负我家小姐孤苦无依!”她气红了眼眸,取下头上簪子朝着沈橘白而去,是了,只要这个人世了,小姐就会从阴影里面走出来,他们不敢她敢,反正她孑然一身,大不了就是一命配上去一命!   “锦纹!”谢长君大吼一声,扯着旁边茶杯打到她手腕上,怒不可知:“是你的意思还是你主子的意思,当着我的面刺杀人,真的当我乐都人都死了!除夕给我拖下去了废了她的胳膊!”   除夕也被震慑,忙下跪:“王爷,锦纹是王妃陪嫁,这恐怕王妃晓得了,会出大事的。”当年菘蓝的死完全就是压死黎羲浅最后一根稻草,她素来心疼手底下的人,二人看似主仆,比姐妹还要好“还请王爷息怒。”   “小侯爷,你对得起我家小姐的一往情深吗,你既然喜欢这个贱人,还要我家小姐做什么,还回去做什么!三少爷说的的对,你绝对不会是我家小姐的良人!你根本不配让我家小姐给你生儿育女!”   “拖下去杖责三十,还有命就送回去给王妃!”谢长君阴测测吩咐,唤来两个暗卫。   黎羲浅靠着迎枕好不容易在石蜜劝说下喝了半碗燕窝,就看着除夕风风火火进来:“王妃您快去救救锦纹,那丫头以下犯上,当着沈姑娘辱骂王爷,被用刑了,三十仗责,会没有命的。”   黎羲浅神色一变,飞快起身朝着外面去。   行刑的人磨磨唧唧,奈何也不敢忤逆谢长君面子,等着黎羲浅颤颤巍巍赶到,锦纹被打的半条命都没有了。   行刑的人已经算是手下留情,看着王妃到了,马上停手:“这都是王爷的意思,王妃快去求求王爷吧,否则锦纹姐姐就真的凶多吉少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黎羲浅吓得跪在地上,捂着嘴眼睛就是微红,叫了几声名字,锦纹丝毫没有反应,命令:“石蜜,将锦纹带下去,马上请太医。”   除夕飞快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就看腰间佩剑已经被黎羲浅扯了出来,他暗道不好,看着转身离去的人,大步追上去。   “你敢拦,我立刻死在你面前!”黎羲浅冷冷的道,转头看着石蜜:“石蜜,若果我死了,你即可杀了锦纹和长生,这种地方让人恶心!”   石蜜抱着锦纹垂下眸子,许久嗯了一声:“奴婢记住了。”   前院,沈橘白刚刚走出院子就看黎羲浅提着长剑朝她走来“王妃您这是做什么?”   “杀了你,给锦纹偿命!”黎羲浅冷冷开口,捏着剑朝她砍上去,十足是动了怒火,她跟着石玉月学了几招,此刻全部使了出来。   沈橘白被吓的惨叫,避开瘫坐在地上,旁边下人要护,就听她沉声:“谁敢过来,怎么,还是说这位才是你们的王妃!今日要拦就杀了我!”   所有人不敢动了,都看出来黎羲浅是真的怒了。   “王妃!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你的婢女以下犯上,王爷没有杀了她已经是看着王妃的面子上了,您与其与我咄咄逼人,不如去找个太医看看能不——啊!”   黎羲浅没有在给他说话的任何机会,刀光剑影狠狠一闪,血迹落到剑柄。   “黎羲浅!我看你是疯了!”谢长君怒吼,一把夺走她的剑,看着捂着脸颊的沈橘白眼皮子简直一跳:“黎羲浅,马上给我滚回屋子!”他过去将沈橘白抱起来,深吸一口气:“黎羲浅是我太宠你了,倘若橘白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等着回你的大周吧!”   “谢长君她是人我的锦纹就不是人了?”黎羲浅冷哼,几乎全身都在发抖:“若是锦纹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善白干休!”   “吧王妃给我带回去!”谢长君看着沈橘白脸上的伤口知道大事不妙:“去请赵老爷进宫。”   二人飞快消失在眼前,春风打着胆子上去:‘王妃,奴婢陪你去看看——王妃!’   黎羲浅忽的一晕过去,紧跟着春分看着她裙摆下殷红的血迹顿时大吼起来:“来人啊!来人啊!快来人啊!太医太医!”   “王爷,王妃晕过去了!”门房急忙对着上马车的人道。   谢长君犹豫片刻,依旧道:“晕了就晕了,自己不吃饭怪的了别人,进宫!”   ☆、第307章:崩盘   亲王府乱成一锅粥,立春立夏原以为是黎羲浅葵水忽然来了,却是得到小产的噩耗,刘管家当即把整个京城太医全部请到府中,全部清一色确定孩子没有了,急火攻心身子孱弱若导致。   刘管家承受不住直接瘫坐在门口抱腿痛苦:“这是个什么事情啊!我们第一位小主子就这样么有了!这可怎么给陛下和皇后交待啊!”   黎羲浅躺在床上楞了很久,直到石蜜走进来才慢慢转了转眸子,就听她道:“小姐,奴婢这就去替你杀了沈橘白,给你腹中孩子偿命!”她身为暗卫宁可流血也不流泪,此刻跪在床榻拉住她的人哭的声音都颤抖起来:“奴婢会设法将这件事情告诉大周太子,您别在乐都受委屈了。”   谢长君此刻居然还在宫里配着沈橘白,那张脸有皇家子嗣重要吗!一瞬间,石蜜也觉得这位主子是便了!分明以前事事都将黎羲浅放在第一位的!   “我真的小产了?”黎羲浅不可思议的捂着小腹,眼角视线慢慢模糊起来,就听耳边石蜜给她擦泪:“大夫说了不能动气的,会影响康复的,奴婢喂你喝点鸡汤吧,锦纹子嗣痛晕过去了,石玉月也晓得了,正在往回赶,小姐,奴婢是真的忠心你的,只要您一句话??????”   “别说了下去吧。”黎羲浅在床榻躺着,许久自己慢慢挣扎的做了起来,看着旁边微微凉透的鸡汤,一动浑身难受,想着前世在冷宫里面所受到的折磨,这点对她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都冷了,别喝了。”带着清冷的声音从外穿进来,谢长君长长吐了口气,慢慢走了进来,就看黎羲浅已经喝了起来:“我说别喝了,这样糟践自己有用吗?”   “我的死活和你无关。”黎羲浅放下碗,冷笑起来:“关心够了沈姑娘,现在想起我这位妻子了?王爷还真是两步耽误?”她明明记得晕过去的时候有人去叫了些长君,可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我们还会有孩子的。”谢长君艰难的开口,这谁想的道,前一刻还因为她吃避孕丸的事情争执后一刻老天爷就给他送来一个孩子,而且,几乎是被他自己一手葬送的“离离,不要恨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换做是他重伤在床而妻子去照顾别的男子,他也绝对不会咽下这口气,谢长君做道她床边,手指慢慢触碰她的脸颊:“离离,别离开我。”他猛然把人拥抱入怀:“别离开我好不好,给我补偿你的机会,我们会有孩子的,很多很多的孩子,好不好???????”   “离离。”   “离离,对不起??????”   “皇兄时日无多,我虽然是亲王也要早早开始把持朝政,皇室对沈橘白,代表对前朝拥护母后的臣子,孩子是因为我丢了的,你有什么火冲着我来,只是,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一生都会好好维护你的?????”   “好。”黎羲浅瞳孔无光,还是抬起手慢慢将他抱起来:“我想把长生送到景泽宜手中,你可答应我。”   “我就这一个要求。”黎羲浅攥着他的衣袖:“你不放过我,请你放过长生吧,好不好?”   “好,好,我都听你的。”谢长君感觉她激动起来,慢慢抚摸他的脑袋“等你身子好了,就送他回去好不好?”他笑的长生是他心尖尖的命根子,若非对他失望彻底,如何会将他拿给旁人。   她带着欢喜和对未来的期许嫁给他,想和他一生一世一双人,是他将一切想得太简单了,她的个性要强,他却不以为然,总以为时间能够改变一切,他能好好补偿她,甚至给她无双荣耀。   黎羲浅靠着他怀里,眼神空洞,泪水都没有一滴,只是攥着他的衣角“你答应我了,绝对不能反悔,会让长生回大周,一辈子不许在接近他,他的生老病死皆与你无关。”   “你不要他了?”谢长君看她,摇晃他的肩头:“离离,没事不要怕,我在,我在的,会过去的会没事的。”他将人紧紧抱着。   “我累了,你想出去吧。”   石玉月在第二日赶回京城,黎羲浅闭门谢客,她急的要硬闯被赵政抓住:“她连我都不见,更何况你,我们先回府。”   “我不要,她不见我,我就在这里等,她就只有我了,沈橘白划伤了脸,离离没有了孩子,可谢长君了,还是一大早去上朝处理朝政,天底下怎么有他这样的丈夫。”石玉月说的凄凉无力,蹲在地上默默哀泣起来:“王八蛋,离离喜欢他整整五年,他骗了离离五年,乐都皇室第一个子嗣死了就死了,你们就等着灭国吧!”   赵政弯腰拍着她的脊背:“月儿,如今殿下已经位同陛下了??????”   “你什么意思?”石玉月站了起来。   “陛下自打咳血开始身子越发不行,每日早朝都是千年人参吊着气,下了金銮殿都是太监搀扶,王爷每日都在御书房处理文书,还要注意朝堂一举一动,黎远天行踪不明,殿下比谁都恼火,你可明白,他如今根本分身乏术。”   石玉月冷冷看着他:‘所以你也认为这个苦离离就应该咽下去吗,所以你就认为身为王妃就该为谢长君着想吗,她原本就该带着大周,被人好好的保护起来,好好拥戴起来,她为了谢长君放弃了一切!’   “月儿。”赵政捂着她的嘴:“有什么我们回家说,不能在外议论他。”   石玉月狠狠踩在他脚背上:“你和赵长君就是一丘之貉!你要吗帮我杀了沈橘白,要么你给我走!给我走!”   她若是不死,顶着那张脸,必然要逼着谢长君收房,石玉月深吸了一口气,暼着脑袋看赵政:“刚刚是我激动了,我就在这里配着离离,你想回去吧,过两日我就回去。”   黎羲浅听着石玉月敲门,应了声,“多谢你了。”   “你那孩子做赌注太冒险了。”石玉月只晓得黎羲浅要她帮忙绊住赵政。   “那有那么容易怀上。”黎羲浅事后的确敷药,不过算着沈橘白要来的时间,服下假孕的药,发病时候如同真的小产,赵政是熟悉他脉搏的人,倘若他在必然是要露馅的,黎羲浅靠着枕头:“景泽宜说的对,乐都是个是非之地。”   她慢慢说着话,将一块玉牌悄悄递到石玉月手里:“设法送出京城外三十里的州郡,哪里有景泽宜安排的人。”   “好,只是,沈橘白这个苍蝇你真的要吃下?”石玉月看她。   黎羲浅冷笑,眸光慢慢凝聚在旁边床框打进了的光亮,慢慢的,征地有声起来:“要走自然是要全部处理干净。”   ☆、第308章:召见   谢长君明显感觉黎羲浅在疏远他,不吵不闹只是极其乖巧带着王府,每日就守着长生身边,偶尔和石玉月说话会淡淡没有精神的笑笑,只有一看这她,便是沉下脸,随即露出宫闱的笑意。   他拉住她的手,二人坐在马车之中,又是皇室家宴,谢长君感觉一晃眼黎羲浅都和她在乐都成婚四个月了,竟然比在大周都还要经历的多得多,“怎么了?”黎羲浅察觉握住自己手的气力微微变大:“陛下身子是很不好了吗?”   一如既往的,谢长君从不主动说皇室的事情,而她也不怎么问,更多的都是从石玉月嘴里露出来给她,她轻笑抬手帮他正了正发冠,就道:“那日是我气过了,你若是有意,纳了沈姑娘也是可以的,我不计较了。”   “不。”谢长君亲了亲她的脸颊:“皇兄会册封她为妃,在他死后遗诏之中,未来她会以太妃之位荣养在皇宫终老。”顿了顿,才道:“皇室宗祠也可拨给他住,我说过这辈子只会有你一个妻子,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黎羲浅只是微笑。   入宫照常吃了些饭食,黎羲浅看着永安帝病情似乎反复的很,俊俏的容貌带着苍白嘴角微微反乌,安皇后笑眯眯看着她:“我哪里有些上好滋补的东西,一会随我去哪吧。”   永安帝喝着白粥淡淡看了她一眼:“日后注意,大周公主,乐都亲王妃,青天白日提剑毁人容貌,成何体统,亏得长君时常说你聪慧沉稳,仔细调养身子,没有了在怎么也回不来,朕已经安排了人每日给你请平安脉。”   黎羲浅笑着应承,跟着安皇后走到寝宫。   “都退下。”安皇后对着何嬷嬷点头,拉住黎羲浅的手:“离离,你说的不错,沈橘白使我们看错她了。”她说着,后面南宫天也走了出来:“还真被你给猜中了,沈橘白秘密见过黎远天,陛下上次中毒,引发旧疾也是二人联手安排。”   安皇后沉思:“如今前朝让长君册沈橘白为妃的议论之声越来越大,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的东西!”   南宫天忙让安皇后息怒:“黎远天神龙架手不见尾,不过我估计应该是藏匿在了皇宫,王爷眼线遍布整个乐都,唯独皇宫是陛下的天下,他不敢太过造次,很有肯能黎远天察觉王爷身份,秘密潜伏进来,察觉乐都皇室里面的蛛丝马迹。”   安皇后靠着椅子坐下,从未觉得危机四伏过,此刻只感觉大气都不敢出,随即道:“这件事情不能瞒着陛下和长君,必须告诉他们。”   大周曾经手握兵权的大将军潜伏在皇宫,简直就是耸人听闻!   “不可打草惊蛇。”南宫天果断:“倘若陛下和王爷笑的,沈橘白也不能死,黎远天更有可能早就想好了退路,到时候反倒让王妃惹的一身脏水,皇后娘娘,倘若你真的心疼陛下,此事不易声张,交给臣与王妃筹谋 。”他将话头摘到头上:“这件事情事关前朝后宫,还与大周谋逆案有关,再者,,皇后娘娘有所不知,赵世子身边那位女子,其实是大周前太子的侧妃。”   安皇后这把是彻底震惊的说不出了,许久看着走出去的二人,连连摇头。   月光之下,南宫天淡淡的说:“你很聪明,绝地逆反,一人之力算计当朝亲王,英武侯世子,沈橘白以及那位未曾谋面的大哥,若非我站在你这边,估计也要被你套在麻袋里面算计了。”   黎羲浅淡淡的笑着:“你很聪明,没有你我怎么能全部一网打尽。”她需要势力实力,南宫天刚好弥补这个空缺。   南宫天停下脚步然后看着她说:“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黎羲浅静静抬眸,站在高处遥望整个皇城:“狐狸尾巴马上就要露出了,静静等着就好了,现在就比谁先坐不住了。 ”   “严密监视沈橘白,一举一动都不要放过,还有随时让赵政待命,你们这位皇帝估计还要遭次罪。”黎羲浅眯着眼睛:“让人暗中保护好赵老爷子。”   黎羲浅回到宴会,好巧不巧正好遇到了沈橘白,与她相似的脸颊蒙着面纱,还能看着细微伤痕,若是可以,她还真想把这个人脖子给砍下了,她想着慢慢踱步进去,嘴角笑容收敛不少。   “你先下去。”倒是永安帝冷冷开口:“你的脸赵政说了能完好如初,切记少出门,好好呆在寝宫,需要什么派人给皇后说。”   那眼神似乎是在警告沈橘白什么,她看走出了的人眼睛挂着泪滴,了然于心,不紧不慢用她刚好能听到的音量:“陛下都是三妻四妾,更何况王爷呢,我倒是有心做这个媒——”   “平王妃,你就巴不得有人和你抢男人是不是?”永安帝拍桌子,咳嗽两声,指着她:“谢二,把你媳妇给我带回去,再有下次,朕就当真,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一道圣旨即可下去!”   夫妻二人手牵手走出皇宫,此时天色还早,谢长君就道:“要不要走走?”   话音落下,黎羲浅已经钻到马车里面,跟着道:“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吧。”   “好,都依着你。”谢长君跟着上去,黎羲浅看着他腰间荷包系带似乎有点陈旧:“我给你重新打几条裸子吧。”说罢,她轻轻用力一扯,将荷包捏在手里,一如曾经的模样,男人将它保护的很好,如同新的一般,裸子处应该时常抚摸,有点陈旧。   “英武侯上书陛下赐婚了。”谢长君悠悠的说:“日后你在乐都也有能说说家乡话的人呢。”   “石玉月可知道?”黎羲浅眸子一聚:“赵政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他们家的事情我如何知道,赵政是世子,他老子着急点也是正常,石玉月的身份他们应该晓得了。”   黎羲浅捏着指腹,顿了顿,她才道:“若是石玉月不愿意呢?”   谢长语好笑:“他们的事情和我又有什么想干的,我只关心我们两个的事情。”主动将人怀抱,下巴贴着她的脖颈:“离离,今日皇兄已经将传位诏书给我了,我知道你讨厌皇室,但我向你保证,乐都皇宫只会有我们两个,还有我们的孩子。”   “怎么说我这个王妃要升品阶了?”黎羲浅问道。   谢长君嗯了一声,似乎很疲倦的叹了一声:“我也讨厌那个位置,奈何皇兄给我争取了十几年逍遥日子,也是我该扛起乐都皇室职责的时候。”他手慢慢放在他的小腹:“日后咱们生了孩子,四海升平,我便退位,配着你好不好?”   皇位与他而言真的算是累赘了,但如今是他不得不背负的责任。   “我要是说不愿意呢?”黎羲浅难得在他脸上看到疲倦,怕是刚刚两兄弟又说了沉重的话题:“你皇兄的病症不过不能有子嗣,是谁说会早亡的?”   “赵老爷子,情况与你三哥很相似,以毒攻毒的法子,看着我大哥很年轻吧,已经过了而立之年了。”谢长君抬起头,一瞬间又是冷峻阴冷的男人模样,他捧着妻子的脸颊:“你要的我都会给你,包括沈橘白的命,只是再晚一点,再晚一点,这个节骨眼朝堂不能乱。”   “我讨厌皇宫。”黎羲浅认真的说着,随即半垂下了眼眸,眼神幽幽的仿佛在回忆曾经苦难的宫廷岁月:“我喜欢呆在外面,我有多喜欢外面就有多仇恨里面。”   她很久如此认真的发表喜欢和讨厌,谢长君只是静静的牵着她的手,一言不发。   ☆、第309章:收网开始   “夫人要去哪里,可要马车?今日天气有些小冷,在加件披风吧?”   石玉月摇头:“不必了,我去找离离说说话,自己走过去,不需要马车了。”她对着下人淡淡轻笑,“我晚上要回来吃饭,记得等我。”   “是,奴婢晓得了,这天气看着要下雨,若是落雨了,奴婢派人去接夫人。”   赵府的人对石玉月简直就是众星捧月,给她充分自由,心灵手巧的丫头换着法子配着她玩,虽然更多时候她都是景景的坐着看书写字秀秀东西,英武侯请婚的圣旨被永安帝压下来了,到底还是害怕大周那边拿捏。   若要要嫁娶,也是石玉月自己上书求旨,且有大周镇国府手书为证。   石玉月走出府邸,收敛心神朝着市集某处钱庄走去,进到里面,她扯下无名指的扳指叫了声音掌柜的。   达官贵族们大多都用信物提钱,掌柜看着清楚东西,猛然毕恭毕敬叫了一声小姐,走到后面,很快又有人走了出来,石玉月扯下头上发簪,喃喃说了两句话,就被人请到后面密室里面。   “大小姐居然到乐都来了,可晓得大公子都着急疯了?皇室如不是太子殿下压着,都要宣布您的死讯了。”   此处是镇国府早年打下的暗桩之意,钱庄作为遮掩,硬生生坐着商户簪缨世家的声音,而且他们从不传递消息,单纯接受消息,完全作为镇国府的一个枢纽站,保护每一个拿着信物上门庇佑的镇国府邸子孙。   “卑职马上安排车马送大小姐回大周。”那人说了起来。   石玉月摇头,做到椅子上:“我的确要走,却不是现在,皆是我还要在带走仨个人,无比保证顺利出关,等着到了大周境内,自然有人接风,此事恐有谢困难麻烦,必须从长计议,一出都不能有问题。”   到时候面临追踪的可是谢长君的暗卫们。   “不知道大小姐要带走谁?”   石玉月冷冷的说:“黎羲浅,平亲王妃,以及他的侄儿还有婢女,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那人忙愣住:“这可是和乐都皇室为敌,那位王妃每次出行最少暗处又二十个暗卫把关,那位小少爷出府街上闲杂人等皆是被提前清扫,恕直言,大小姐若有要求,卑职定然竭尽全力,不然,卑职先护送大小姐回大周?”   “你们一直都在乐都,难道不晓得谢长君就是谢长语?”   “我们只负责接受消息不负责传递消息,倘若泄露,这里就会被查出来。”那人底身禀报“此事必须从长计议,不晓得大小姐可否有万全之策了?”   石玉月拿起笔墨眼神肃然,慢慢开口起来:“时间不定,但应该就是最近,届时我会先把长生带出来???????”   ***   黎羲浅在书房配着长生练字,黎三字体偏柔和风骨,被谢长君教导几月居然有些气势起来,也不晓得用了什么法子,让长生开始习武,这几日撑着日头下连着步射,她摸着长生脑袋,难得露出笑意。   “笑的怎么高兴,怎么知道我要来?”   “姨母!”长生忽的站起来“长生会射箭了!”   “真厉害!我们小长生怎么如此厉害啊!”也是,都八岁了,还是软乎乎的一团,谢长君八岁的时候可都在和景泽伯干架了。   二人目光相交,都是点了点头,石玉月摸着娃娃的脑袋:“小长生啊,要不要跟着姑母去外面玩玩,天天呆在这里不腻啊?”   等着谢长君回府就听石玉月吧长生要过去玩了,眼睛就是狠狠一眨,春风道:“杜衡跟着去了,小少爷一听不用拘着练剑了王妃都不要了,迈着腿就走了,赵世子那边已经招呼过了,不会出事的。”   谢长君回府就看着黎羲浅正拿着长生的字看着,眉宇之间颇为欣喜,就走进去道:“你居然说的吧长生给石玉月,也不怕带的翻墙转狗洞的。”   “也没有看石玉月长歪啊,长生喜欢就行,我也不求他出人头地,平平安安长大极好,三哥心愿也是如此。”黎羲浅看他脱了外袍喝茶,就在她对面坐着“怎么最近没有听你替陛下的身体。”   “好转了,不能太劳累了,有些事情就我在处理。”谢长君招手让她过来:“皇嫂喜欢你,你若有空可以去找她说说话。”   黎羲浅走了过去,就被他搂住腰肢顺势做到她膝头:“怎么了?”她摸着谢长君额头:“怎么发烫了。”   “喝了几杯酒,无碍,那群老东西没有省油的灯,慢慢的收拾。”谢长君并不多说,只是靠着小妻子的肩头,摸着她的手指:“离离。”   “恩?”他许久没有这样柔情似水叫着他的名字,黎羲浅疑惑,就忽的被他横抱起来,听他道:“陪我睡一会吧,我有些累了。”   他真的没有再做什么,黎羲浅靠着他心口道:“下个月我生辰就到了,你可有空带我出去转转?”   “好。”谢长君轻轻她的额头:“我会等你,等你愿意给我生孩子的。”   黎羲浅靠着她怀中神情越发严肃起来。   男人是真的累了,晚膳都没有吃,黎羲浅肚子吃了晚膳,和锦纹在花园散步,有一搭没有一搭的说话。   “在大周我便觉得除夕似乎喜欢,锦纹你可喜欢除夕?”黎羲浅慢慢开口。   锦纹极其认真:“奴婢只喜欢小姐。”   好吧,这话是没有办法在说下去了。   谁知刚刚走回院子宫里就来人了,十万火急要谢长君即可进宫。   谢长君听完探子的话一愣,随即连着外袍都不要,走到黎羲浅跟前:“皇兄昏迷了,我想进宫,你随后就来。”   皇宫里面已经乱成一团,赵政亲自给他把脉,神色越来越凝重:“是中毒,陛下二时候被下过度,之前又中过一次毒,今日又被下毒,索信发现及时,我要马上为她下针,闲杂人等都不许进来。”   谢长君冷冷道:‘上次你祖父直说是救济复发,为何此刻就是两次被下毒了。’   “这一次的毒引发上一次隐藏毒素,陛下素来对自己身体不看重,马上封锁皇宫,这已经是谋逆大罪了,谢二哥,这一次我也没有把握,你最好做好最坏的打算!”   黎羲浅走进寝殿迎面听到的就是这句话,忙不迭就道:“为什么下毒的人能够堂而皇之此次都让陛下中招,这皇宫之中除开皇后娘娘和陛下最亲近,再这样下去恐怕会有人诬陷是殿下手脚了。”   “还有一个人也和陛下,且陛下不会设防!”南宫天从外面走了进来,拱手:“刚刚进宫出了点意外,竟然被我抓到一位故人,不过打的有点缺胳膊少腿的,王妃应该能认出来是谁!”   南宫天一挥手:“把咱们王爷的大舅哥请上来!”   所有人都是一惊,只看着两个侍卫五花大绑将穿着太监衣服的人丢到地上,逼迫他跪下来,果真还是铁血将军,被打的鼻青脸肿也有股子杀气逼迫的人不敢直视。   “黎远天?”谢长君走了过去:“敢在本王皇兄下毒!你真当自己是本王的大舅哥了?”   “哈哈哈!谢长语!当初你害我被发配边疆,想不到我还有脱身之法啊!杀谢长和,你还真是个蠢蛋,我要杀的至始至终都是你的这位王妃,哈哈哈哈,黎羲浅你知道我为什么留着你的狗命吗?”   南宫天一脚踢到他心口:“给我说人话!”   “谢长君!你那个猪脑子难道就猜不到谁才是给你皇兄下毒的人吗?”黎远天狰狞大笑。   “我劝你这个蠢货??????”   “不好了,珍珠阁走火了!”外面有太监大喊起来。   谢长君眸光一边,珍珠阁,沈橘白的居所!   ☆、第310章:疯魔   话音落下,安皇后已经从外面走了进来,目光冷淡:“沈橘白化妆成为宫婢,意欲声东击西,已经被本宫拦下。”   身着暗红色宫女装的人被丢到地上,狠狠撞在地板,沈橘白抬头望着谢长君怒不可说的模样,捂着脸颊那道不可磨灭的痕迹,狠狠指着他:“赵长君,你负了我,枉费我对你一往情深,你却林肯要这个与我八分相似的见人,也不娶我!”   沈橘白立身站起来,指着安皇后:“你还拾掇陛下在他死后封为为妃,让我变成太妃,皇后,亏我真心待你,你还真是无毒不丈夫!我就只想嫁给谢长君,你和陛下分明对我承诺,必然要平王府有我的容身之处。”   “然后呢?”沈橘白仰天大笑起来,几乎没有一点端庄贤淑的模样,“你们一个个的为了这个黎羲浅争对我,不许我出宫不许我在她面前出现,甚至你谢长君,还想让我远嫁明国!你们一群人为了一个女人,就要把握推出去!”   她仰头大吼起来:“我就是要报复你们,我就是要你们死!”她走到永安帝面前:“太后离世之前说的话你都忘记了!你们欠我的!你们两兄弟欠我的!”   南宫天早就屏退了左右,此刻殿中都是谢长君信任的人。   “你什么意思?”谢长君抓住她的手:“欠你的,欠你什么?”   “我是前朝郡主!我父亲本是应该帮衬你们两兄弟父皇杀了你们母后,却临时倒戈,你们母后赢了,你们坐拥乐都江山,而我家,只有我一个人活下来了,你们母后死之前说了,我即便是要嫁给你们两个兄弟,皆是理所应当!”   “所以你就对陛下下手!”安皇后咬牙,愤恨的眼泪骤然涌现出来:“陛下何曾对你不好过,哪里对不起你,两国联姻乃是国婚,且是乐都承诺大周永不纳妾娶回王妃,岂能儿戏,乐都好男儿千千万万,你为何非要执念长君!”   “我来回答娘娘这个问题吧。”黎羲浅终于开口:“沈姑娘,你至始至终要的不过是皇后之位,太子生母的尊宠,你生在皇室,知晓陛下时日无多,会是个短命帝王,且主动一生无子,你岂能甘心,因此将希望寄托到了王爷身上。”   “你恨我,也许你一开始的计划是诱导陛下以为是我下的毒,而后你被黎远天说动了,要朝着长生下手,可否?你出宫的目的几乎是炸死,要用长生威胁我离开乐都,亦或者杀了我们两个,在移花接木。”   “毕竟是国婚,我如实死了,乐都绝对不能轻易交差,你在赌谢长君会因此妥协。”   黎羲浅一步步走到她跟前,认真的看着她几乎癫狂的模样:“我很好奇你是在什么时候接触的黎远天,还是说在朝堂,还有一股逆反皇室的势力在其中?”   沈橘白瞪大了眸子,什么都听不进去:“就是你,就是你毁了我的人生,我的皇后之位,都是你!”   “明明这个位置是属于我的,明明我才是和谢长君最为般配的人!”   “谢长君我和她明明是一样的,我哪里不如她了,你为什么千里迢迢冒着死的威胁也要去娶她回来!”   “她到底哪里比我好了!你说话啊!”沈橘白大吼起来,如同一只失控的疯狗。   谢长君沉声:“传旨,沈橘白谋害陛下,供认不讳,凌迟!”   侍卫立刻将人拉扯下去。   黎羲浅沉下眸子:“去审问黎远天,背后必然还有势力牵扯,皇后娘娘后宫估计需要你坐镇!”她顿了顿:“我就先回去了。”   谢长君点点头:“按照离离的吩咐做,无比要让黎远天供出幕后主使来!不管用何种手段!”   赵政回神过来,看着黎洗浅:“王妃不必担心,府邸又暗道,月儿会护着长生。”   “你先回府。”谢长君早就安排了人在府邸守着,一只苍蝇都不可能飞到长生面前。   出来皇宫,黎羲浅眸子忽而闪出光芒,回到院子,她拿来景泽宜给她的玉牌,就看锦纹和石蜜其甩甩站在她的面前。   石蜜下跪:“小姐,让奴婢护送你出京城吧,又奴婢在,暗处的人一时半会不会找到你。”   锦纹也下跪:“是奴婢告诉石蜜姐姐的,小姐,王爷并非你的良人,此次出逃山高水远,奴婢跟着也是拖油瓶,倒是不如在此处拖延王爷,给小姐争取离开时间,小姐,时间不读了,撑着现在暗卫都集中在皇宫搜查,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不行。”黎羲浅摇头,丢下锦纹一个人在乐都是无论如何都不信的。   “王爷不会杀我的,除夕一定会留着奴婢一条命的,届时奴婢爬都会爬灰大周的。”锦纹不在等黎羲浅说话,将准备好的衣物给她换上,:“这一次您必须听奴婢的,带着小少爷本就是危险重重,大皇妃功夫不够,石蜜必然能护着一路安全,而且她对大周和乐都路况熟悉。”   丫头一边说着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将准备好的银票塞到她手中:“东西什么都不必了,钱财最重要,小姐,您可一定要平安回到大周,一定一定不要在回来了。”锦纹说罢,将她推到石蜜跟前。   “放心,除非我死了否则一定保护小姐顺利离开。”石蜜拉住黎羲浅的胳膊:“还请小姐在信任奴婢一次,奴婢与你朝夕相处两年,早就吧您当做真正的主子了,王爷的确做得太过分,这一次奴婢是站在你这边的。”   石蜜功夫了得,带着黎羲浅飞檐走壁到了城外。   城外隐隐吹着冷风,乌云遮住明月,显得更加幽暗。   石蜜扶着黎羲浅:“小姐小心,拉住奴婢。”   石玉月抱着熟睡的长生正在马车出焦急等候,为了避免暗账暴露,她直接铤而走险不要随从,撩开帘子却见着石蜜跟着来,忽而警惕起来,手指房子准备好的长剑之上。   “是自己人。”黎羲浅对石玉月示意低声。   “上马,不要出声。”石蜜将黎羲浅扶到马车里面,直接命令起来:“把你们身上的地图都烧了,还有石玉月,将你的衣服扔掉,上面有赵政研磨的药粉气息。”她说着,从怀里摸着两个箱娘:“这是暗卫隐藏气息用的,二位,从现在开始,你们必须全部按照我的话做。”   “只要两日之内咱们能出三郡州,王爷就只能去大周才有用了。”石蜜认真。   “怎么可能那要真真半个月的路程!”石玉月早就研究好了路程,只感觉石蜜驾马速度极快。   “走水路!”石蜜说着,目光认真起来。“奴婢又法子,只是或许要委屈三位了。”   ☆、第311章:不见了   谢长君一夜未归,锦纹战战兢兢呆在屋子里面,只盼着黎羲浅能跑的更快,却见立夏立秋过来了,忙推门出去:“王妃昨夜回来的晚,有些乏了,你们小声些,让她在睡一会,难得看她睡得如此熟。”   立夏立秋没有丝毫怀疑。   “也是,沈橘白死了,王妃和王爷的心结也没有了,或许咱们很快就会又小主子了。”   立秋附和:“谁说不是,干脆咱们去吧小少爷接回了,王妃醒来看着一定高兴的很。”   “不行,王爷吩咐了,府中一切由着王妃做主,绝对不许自作主张。”立下立马反驳起来。   锦纹嘘了一下:“别吵道王妃了,二位姐姐先去忙吧,我看王妃估计要睡到中午去了,小少爷粘人,接回了朝着要姑母,王妃还休息不好了。”   送走二人,锦纹刚刚靠着门吐了口气,迎面就看除夕走了进来,立马主动上前:‘王妃还在休息,怎么王爷回来了?’   除夕看着人一反常态主动与他说话,顿时起来疑心,:“王妃怎么了吗?”他是奉命回来看看黎羲浅,“锦纹?”除夕更加确定不对劲,错开她就要进去。   黎羲浅可是谢长君的命!有个闪失乐都可以说就要亡国了!   “除夕,别吵着小姐睡觉。”锦纹疯狂上前阻止他的动作:“放肆!擅闯王妃闺房,你知道是什么罪过?”   除夕沉默:“锦纹虚张声势在我这里行不通,让开!”他小心推开门,床榻之上空无一人,他瞬间回头,看着紧闭房门朝他下跪的女子,眸子一瞪:“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王妃呢!”   “除夕,小姐在这里不快乐,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小姐笑了,你就当不知道好不好,我求你了,小姐若是还呆在这里,只会郁郁而终的。”   “胡闹!”除夕底身下去:“你知不知道乐都和大周千里迢迢,等等,还有谁一起走了!”   锦纹咬着唇瓣,反拉住他的衣摆恳求:“你就当不知道好不好,我能满多久就瞒住多久,小姐不会又是的,她会平安回到大周的,乐都会毁掉他的,小侯爷骗婚,小姐和他在一起根本不会快乐!”   “我求你,除夕我求你,帮我一次好不好?”   “不行!不能瞒着王爷!”除夕站起来,这可不是一个王妃,还又可能是为了乐都的皇后!他没有这个权利。   锦纹猛地摸出匕首抵着脖颈:“从我决定留着这里开始,我就没有想过活着,你不答应我,我就死在你面前,小姐即便回来,也只会更加恨王爷,你就当不知道不行吗!”   “比胡来!”除夕把住她的手:“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王爷知晓后果谁都无法预料,甚至会杀多少人你我都不知道!朝野如今不定,暗处的人倘若晓得——”   “有石蜜,她跟着的不会有事情的,只要我争取足够的时间,除夕算我求你了好不好,好不好???????”锦纹哀求声泪俱下。   许久除夕站了起来:“我什么都不知道,锦纹,王爷会杀了你的,你可懂?”   谢长君是将近晚膳回府,准备看看黎羲浅在进宫,却看着厢房紧闭,锦纹站在外面。   “离离怎么了?”谢长君推门就要进去。   锦纹打着胆子:“小姐心情不好,说了不想见王爷,沈橘白的事情王爷认为守得云开见月明,小姐心中的委屈您又能知道几分,所以。”他伸开手阻拦在他面前:“小姐睡下了,王爷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谢长君正是担心这里,刚刚转身却察觉窗户紧紧关闭,了羲浅喜欢晒太阳,除开睡觉连着下雨都要打开几分,他忽的转身,一下看着锦纹如释重负的眼神,两步上前推门而立。   “黎羲浅。”   无人回应,屋子里面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人恩?”他冷冷回头看着锦纹:“夫人了?”   锦纹含恨看着他:“走了,小侯爷放过我家小姐吧,你伤他许多,她一次次的信任你,最后换来的又是什么?乐都不是她的归宿,恳求你放他自由吧。”   “放她!她是我八抬大轿娶回来的!生是我谢家人,死是我谢家魂!我或者他就哪里都不许去!”谢长君低吼一声:“说!夫人去哪里了!”   锦纹被吼的一阵,捏着手里匕首就要自裁:“小姐,锦纹不能回去找你了!”   “抓住她!”谢长君低吼,这人要是死了,黎羲浅绝对不会原谅他:“把她给我关起来。”   谢长君走到除夕面前狠狠一巴掌打上去:“好的很!想不到本王最信任的人居然也学着吃里扒外了!你最好庆幸离离无碍!否则我当着你的面!吧这个丫头活剐;!”   城外山林。   石蜜走的都是崎岖小路,风险和机会并存,这些路只有传递密保的探子才晓得,谢长君身边也只有十个人知道全部路线:“在坚持,明日就能道水路了,届时王爷的人马就追不到我们了。”   石玉月抱着长生点头:“可若是谢长君找到了又怎么办,水里不如陆地还能跑。”   黎羲浅就道:“我单独走水路,你护送他们陆路出乐都。”   没想到石蜜回头很是认可:“奴婢也是这样计划,那边又人口偷渡,这是最好的法子。”   带着小孩多有不便:“哪里都是大周的商人们,王妃应该不会有——不好!”石蜜忽然勒住缰绳看着天上盘旋的海东青:“王爷追上了了,糟糕!”   黎羲浅立马就问:“我们跑了一日了,有路途差,应该不会那么快被追上。”   “王爷耳目遍布乐都,这海东青就是信号,估计入夜就能追过来。”石蜜眸子越来越深:“只有赌一把了,若是真的到了哪一步,奴婢拼死也要让小姐离着大周更近一步。”   石玉月抱着乖巧的长生闭口不言,如今就只能赌了,除此之外在没有别的法子了。   黎羲浅终究还是变了脸色,捏着手指狠狠陷入掌心,连着血迹也渗透出来,慢慢道:“停车,我单独走,卸一匹马下来”   ☆、第312章:我的王妃   黎羲浅马术不错,玉马车分道扬镳,但还是在看着面前浩浩汤汤军队倒吸了口冷气,勒住马脖子慢慢僵硬在原地。   谢长君静静的立马在他面前,一身朝服尚未来及脱下,素日对上她从容宠溺的笑容此刻却是冰冷又带着血,看着妻子平静的眼神,慢慢悠悠开口:“我的王妃,想家了也不能这般行径。”   她看着面前神情肃穆的暗卫,忽的扯着缰绳手里握着鞭子狠狠抽打它的屁股,调转马头。   来的居然怎么快,真的不甘心!明明就快要逃走了!筹划了如此之久!   所有人看着到这一幕都不敢说话,谢长君冷笑,扯着马匹追上去,和他比马术,自寻死路!   黎羲浅不过眨眼功夫已经被谢长君扯下马,见他手起到落马匹瞬间倒地,就听他道:“你曾说你从未和景泽伯见过,刚刚那倒转的动作是谁教你的。”   这曾是景泽伯最引以为傲,连他也自愧不如的马术技巧,并非花架子“黎羲浅什么时候你的马术如此好了,做夫君的竟然不知道。”他笑的更加大起来,死死钳制妻的手腕:“从一开始你想得就是杀了沈橘白便离开,是不是!”   “殿下将我想得太厉害了,我怎么会有殿下的手腕心性,一个谎能撒五年。”她曾经不止一次问他是否在外又相好。   “长生和石玉月呢?”谢长君冷冷道:“带着本王的侄儿却不经过本王的同意,乐都怎么就让你呆不下了!”   “你答应过我,会放长生离开的!”黎羲浅与他拉扯起来:“谢长君是我信错了你,我护不住他,自然要托付信任的人。”   “你信任的人?还有你,你但凡说出个名字,我立马杀了他!”   黎羲浅看他发怒,孤注一掷咬住他的虎口,男子不设防一松,她忙后退要跑,就在跨出步子一瞬间,谢长君反应更快,一掌打在她脖颈,顿时看人倒在他的怀中。   将人横抱子啊怀中,看着那张清秀恬淡的脸蛋,他冷冷吩咐:“把本王的侄儿平安无虞带回来!”   都是他的妻子了,是他明媒正娶,筹谋三年娶回来的人,自然是不能放走的!既然好好宠着没有用了,那么他就把她囚禁进来,狠狠教训!   将人报上带来的马车,将她靠着自己怀中昏睡,道:“回京。”他垂眸看着那张脸:“算了,不着急,边走边等。”   这次他是一个都不放走了!   ***   谢长君下手轻,黎羲浅醒来的时候置身在客栈里面,昏黄烛光摇晃,她只感觉狗脖颈疼痛依旧,慢慢爬起了,衣裙皆换了新的,头发一只簪子都没有,果然是个心狠的,她翻身坐在床畔,透过珍珠帘子与月光纱,能够看着外面有人静静守着他。   黎羲浅回想谢长君盛怒的模样,捂着额头觉得计划有纰漏,就该让石玉月亲自光明正大带着长生先走,是她设计失误了。她叹了口气,有些疲倦眨了眨眼睛,按照谢长君的脚程此刻还未回京城,只能说是要抓了所有人一起返程。   这是个歇脚的地方,她正想着,男子打扮的立春立冬小心走了进来,黎羲浅也不说话,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是在小城里面,外面明里暗里都能看着谢长君的暗卫,她扶着额头就道:“滚出去!”   立春立冬相视一眼抱手推出去,很快门再次咯吱一声被推开,谢长君手里端着托盘,:“先吃饭。”   闻言黎羲浅顿时眸光寒冷两份,就看男人认真帮他摆着碗筷,表情又恢复了在她面前的从容冷峻。   黎羲浅忽然一步上前,手腕上的手链被拉开,形成藏毒小暗器,毒针瞬间抵住在他脖颈,冷冷的不带丝毫温度情绪:“谢长君放我走,我想来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不会管乐都是否亡国。”   毒针紧贴在男子白皙的脖颈,谢长君就笑:“黎羲浅,你真的觉得你能杀了我?”   “谢长君,所有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你我夫妻情分在初入宫廷那日已经没有了,我给过你机会!”她声音大了两份,似乎是憋屈又似乎是怒火:“你即便抓我回去,早晚也是一具尸体,你图个什么?”   她只是想告诉谢长君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和他交涉,她慢慢收回毒针,转瞬间抵住自己脖颈,几乎是心如死灰看了谢长君一眼,完全是做好死的决心。   这是她的第二条路,走不掉就死!她的家书不能抵达大周,死讯一定可以!她拼死都不要吧长生留给这样的人!   男人忽然眼神凌厉,一把掐住黎羲浅胳膊,狠狠用尽,甩掉她手里暗器,顺势将她抵在后面多宝阁架子,谢长君毫无怜香惜玉在里面,恨不得折断她的手,黎羲浅腰间撞到架子上狠狠吃痛。   “能耐了,以前怎么不知道你如此能耐的?”谢长君将她圈起来,狠狠压制住她,贴着她耳边:“我若是你,趁着睡觉的时候就能解决了人,岂不是更加没后顾之忧,黎羲浅看了,我还没有混账道这种地步。”他声音急转直下:“好得很,敢在我面前寻死觅活了,身为和亲公主,亲王妃不顾身份出挑,你可知道被人抓住!我会急疯的!”   “放心,若真是那样,我必然自裁。”黎羲浅垂眸,只是淡淡道:“要杀要剐都随便你,只是一条让石蜜护送长生与大皇妃回周,他们不属于乐都,我死在这里——”   谢长君嘴角一扯:“不,本王后悔了,只有留着那小东西你才会努力活的好好的,只要你在王府,本王都能接受,哪怕把你囚禁起来,你真的以为大周会知道你的死活,本王不介意找人假扮你,我收拾人的法子很多,你只要想,我都能一一做给你看。”   “比如,把你那个贴身的丫头慢慢凌迟处死,再比如把你受的罪加在那小东西身上?????”   黎羲浅终于又反应,她是死过一次的人,她忽然就笑了:“原本这些人早就该死了,都是殿下救回来,死在你是手里也算报恩了。”她说的一本正经,手指已经泛白僵硬起来。   她忽的感觉脖颈被狠狠钳制,又是天旋地转几处疼痛,就掉落在了床榻之中。   ☆、第313章:惩罚   黎羲浅瞪大了眼睛,不由自主想去扒开掐住脖子的手,她感觉男人真的起了杀意,上一世也是这般被活活掐死,两世记忆恍惚交叉起来,她开始剧烈挣扎起来,她可以死,可她想看着长生回到大周。   就在一瞬间,男人也放开了她,摸着她的脸蛋,看她朦胧水雾的眼角,还说不怕死!还敢威胁他!简直是活腻了!也是,他从未在她面前露出凶狠过,他对她一直都是忍让在忍让。   黎羲浅还没有缓过神,谢长语就压倒她身上,男人捏着她的下巴:“我承认我是偏了你,可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明白,我对你的心意,为什么要走,。”   “你对我的心思?”黎羲浅讥讽笑了起来:“别人不明白,你我还不知道,在大周不过相互利用,何来真心喜欢,你若真的喜欢我,会骗我五年,我曾经不止一次问过你,可否又亲近的女子,你呢!”   谢长君看着她道:“我从未亲近过沈橘白,年少不懂事,皇兄将她当做家人,我又要安慰前朝忠臣,又——”   黎羲浅瞪着他:“你的事情我不敢兴趣,你想娶谁与我无关,可我不想嫁给你,你骗婚,国婚你都敢骗!”   既然两个人都撕破了脸,黎羲浅索引认真道:“我们两个是不可能在一起了,你的所作所为比景泽伯都要混账——”   “你根本没有怀孕,我问过赵政,你服下那个药丸绝对没有意外,你将本王算计的死死,不过是想让本王内疚,你不过是在赌本王的不忍心!”他的笑容阴沉起来:“黎羲浅,想要离开我,你做梦!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黎羲浅好笑:“石玉月不也是嫁过人吗,照样把你乐都世子迷得七荤八素的。”   “你还想回去嫁个黎三给你选的破落户?”谢长君咬牙。   黎羲浅果真是有气死人的本事,她冷哼,落在男人眼睛里面完全就是默认了!   “看样子本王对你的确是太好了。”谢长君语气深深,一把扯开她的裙带。   黎羲浅瞪着他:“你疯了,你给我滚,不许碰我!”她开始拳打脚踢起来,这种下三滥的事情谢长君也敢对她做!   谢长君只是淡淡道:“我想要收拾你还是这种办法好一点!”他说罢低头吻上她的唇瓣。   毫无丝毫怜惜,暴风骤雨黎羲掐只感觉痛,痛到骨头散架一般,她何时见过这般如同猛兽的男人,人品他又哭又闹也绝对不轻易放过他,结束一次又是新的一次,每一次就会狠狠在她面前问:“还走不走了,黎羲浅,你在走一个给我看看!”   黎羲浅脑子都要热的爆炸了,根本听不清楚男人再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疯狂摇头。   谢长君亲她的鼻尖:“离离,你想不想知道乐都的事情。”   有了空隙,黎羲浅深吸两口气,很不会说话:“你给我滚,滚!你给我滚!我没有你这样的夫君!当初我就该听三哥的,离你远远的!”   谢长君:??????   男人彻底怒了。   外面春分抱着哭兮兮睡着的长生,才上楼就听着里面王妃娘娘哀求又委屈的声音,顿时咋舌,看来主子是气昏头了啊??????   单手捂住娃娃的耳畔,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她叹了口气,对着立夏:“头一次将殿下气成这样还一个人都不杀的。”   立夏叹气:‘谁叫咱们主子如此在意王妃呢。’   内室里面,谢长君抱着哭的毫无气力的人终于开口让外面送水进来净身,男人穿好衣服出来看着长生将他抱着怀里,狠狠打了她几下屁股,像是另外找地方泄愤一样,硬生生打醒昏昏欲睡的娃娃:“跑,还给我跑,再跑我就把你你丢到暗卫里面去,狠狠历练你。”   长生揉着眼睛,他才是全程被蒙在鼓里的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靠着姑父肩头哭兮兮,委屈巴巴的不得了:“姨母被赵叔叔带走了??????”   感情不是还不是为了黎羲浅哭的,白眼狼的混账小子,谢长君拍着他的小脑袋,气的不行,还是捏了捏他的脸蛋:“把人交给杜衡,告诉他再有下一次看走眼,这辈子都不许跟着小东西了。”   屋子里面,黎羲浅抬起手指的气力都没有了,被男人亲自洗干净穿好衣物丢到被褥,眼皮子半垂:“别为难长生。”   谢长君看她小脸红润的很,想着她刚刚哭惨的模样,觉得真是该!就是个却收拾的人,以前给他保驾护航的谁都碰不到一根手指,如今敢在她面前张牙舞爪了,还学会算计他了,天知道笑的她跑路,他恨不得带着军队踏平了大周。   看没有大周,这人还能去哪里!   谢长君依着半边身子手指慢慢摸着她的脸颊:“乐都皇室子嗣单薄,皆是我白眼狼的老子作孽,我母亲为了他的帝王付出一切,当年借助了前朝一切根深枝茂家族的权势,这些年他们隐隐有些不该有的心思。”   黎羲浅被他捞到怀中,收拾了一顿,果然会好好听他说话了,谢长君握住她的手指:“这三年我处理的差不多了,黎远天在大理寺被人投毒而死,我大概能猜到是哪家的势力 ,皇兄时日无多了,离离,你要的我都会给你,能不能为我委屈一点,留下来,我此生只会有你一个妻子。”   黎羲浅半闭着眼睛,慢慢理清楚思绪“我明白你是记恨沈橘白的事情,可你要清楚,若我妥协,这三年那一次不能妥协,你看现在谁还说你和长得相似的,长生的事情我觉得不妥。”   黎羲浅打哈欠,感觉额头凉凉的,是男人在轻吻他“可我还是不会原谅你。”   “那你就想看着我娶别的女人,两国联姻是大事,明白吗,你有气可以对着我撒,拆了皇宫王府都由着你,只是一条,这样的事情不许在发生了。”   黎羲浅看他如释重负的模样,终究是开口了,隐隐有的不确定,她还是很聪明的,谢长君从入乐都开始,极好是铜墙铁壁将她包围监视起来,她深吸一口气,看着他,慢慢说:“有人要杀我?”   ☆、第314章:交心   “恩。”谢长君亲了亲她的鼻尖,将她抱在怀里:“我安排人寸步不离守着你并非监视,朝堂有股子势力轻易不能连根拔起,皇兄身子越发的不好,离离,你不能在乱跑了,这样说对你很残忍,但是你要学着做一个皇后了。”   她还记得他以前说过,她不会嫁的庸庸碌碌,都兜兜转转还是嫁给他,黎羲浅还是有点想跑的隐隐感觉谢长君语气有点淡漠,抬眸眸子忽而睁大。   谢长君哭了??????   他还是流过眼泪“谢长君,你这是做什么?”她忽然就心慌了,拼命抬手帮她抹去不属于她的东西:“谢长君你都罚过我了,你又在给我唱哪一出,别哭,你别哭啊。”   有晶莹的东西一滴一滴从他眼眶朝着外面坠,谢长君也觉得失态了,那双冷漠的眼眸空洞的照射不进去任何东西:“从我回到宁远侯府开始,就有人告诉我,我会是一位帝王,不管我是否愿意。”   “乐都远比大周朝堂风波不断。”谢长君一拂袖熄灭灯烛,他做起来身子来背对妻子:“所以我和皇兄达成协定,我会继承帝王之位,而他必须帮我扶持你成为我的妻子,在我知道黎三开始对你婚事指手画脚,我便抛开所有事情,马上前去大周????”   黎羲浅做了起来,这些话他从未对她说过“谢长君我不知道,我不知你怎么难的?????”   独在异乡就要学着做一个皇帝,她莫名其妙眼眶就红了起来:“我只是讨厌你骗我,你不信我。”她的声音都在颤抖。   “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呢???????”   “你知不知道我有恨你??????”   “只有让那些人小的你我夫妻离心,而我对你求而不得,那些暗处的妖魔鬼怪才会跑出了,我利用了你,你恨我是应该的,可我像你保证,最后一次了。”   黎羲浅从后面抱住他:“谢长语,我不知道,我只是太在乎你了,容不下丝毫沙子。”   夜晚外面下起了了秋雨,淅淅沥沥,风卷着树叶,房中两个人纠缠在一起。   女人微微带着抽泣的声音在暗夜很是明显。   “以后不许在瞒着我了,我会帮你的,好不好??????”   谢长语哄着哭兮兮的黎羲浅睡下,走到窗边站着,夜雨蒙蒙,他还是算计黎羲浅了,那怎么可能因为这点事情就哭,只是猜中了黎羲浅不过吃醋罢了,这个傻子,居然看他难受,如此顺着他??????   他还是不能放过她,谢长君窗前站了一会,一言不发,静静的看着远处的山林轮廓、   那把椅子很冷,黎羲浅是他唯一的温暖,他绝对不会放手的。   ***   另外一边的房间之中,赵政捂着脸上的抓痕只是冷笑,笑的石玉月通过密道带长生离开,他简直觉得谢长君必然要活剐了她,还好是被他抓住了,居然还给他动刀,什么时候如此能耐了。   “美人计,石玉月你的兵法学的够好了,配上你自己帮黎羲浅出逃,你把我当做什么了?”   石玉月捏着打碎的花瓶,锋利的尖锐对着要逼近的男人:“我能给你的只有怎么多了,从一开始你该知道,我和你永远都不可能,你不问我,将我绑到乐都。将我关在府邸,还不顾我的意愿让乐都皇帝赐婚,赵政这就是你的喜欢?”   “长生呢!吧他还给我!”石玉月伸手,“还是石蜜,你若是敢对他不利,我必然让我大哥狠狠收拾你!”   赵政到了被茶喝着才说道:“长生是谢二的侄儿,你把别人的孩子放在心上,那我们的孩子你放在那里!”   “谁和你有孩子!”石玉月靠着桌子,那事情之后她都有服药,绝对不可能有孕。   赵政阴测测的站起来,一步步朝她毕竟:“那你就杀了我,反正你肚子黎有我的种,我也算对侯府又交待。”他一步步紧逼上去,拿住她的手腕:“你真的以为你那点心思我看不穿,想睡我的女人能从午门拍到城外,你真的以为你喝得都是避胎药?在我面前耍心思,石玉月你是在想什么呢?”   手腕的东西被夺走,石玉月错愕的看着他,赵政手慢慢摸上她的肚子:“我之所以亲自向陛下求赐婚恩典,你觉得是为了什么?”他顿了顿,忽而附身将她包裹起来:“我说过,只要你想就能有一个孩子,月儿你已经有一个月的身孕了,就是那日有的。”   然后石玉月一把推开他,有点呼吸紊乱,撑着旁边绣凳坐下,:“你胡言乱语什么,我从未想过会和你什么。”   只见男子慢慢单膝跪在她面前,合住她的双手:“我和你大哥一直都有来往,月儿乐都不好吗,你想我随时陪你会大周看他们,不需要给你安排新的身份,景泽宜会为你铺好路,只要你点头,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孩子吗,我们的孩子不会比长生差。”   “你没有骗我。”石玉月深吸口气,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她慢慢的回过神:“那日你是算准了是不是?”分明二人都不是随意动情的人,那日赵政出其的主动,她的确是?????“赵政,我??????”   “月儿,嫁给我吧,即便你不想嫁给我,难道你要在打掉这个孩子,我会想你保证我爹娘会那你当亲生女儿,我也只会有你一个妻子,你不想,我们可以搬出了来自立门户,你若觉得世子妃头衔太重,我——”   石玉月忽而一滴泪水出来,啪嗒落在赵政手背上:“我要会大周。”   许久赵政站了起来,慢慢搂住她:“好,不要,你想会大周我就送你回去,好不好,先跟我回去,你身子不好,落下孩子得好好将养一段时间。”   手忽然被女人拉住,赵政看她,就看石玉月慢慢仰头:“娶为妻,奔为妾,赵政你可得想好了,我一家都是武夫,你如负心了我,我可不会同离离一样只知道跑,我会让我哥哥带着大兵踏平你的侯府!”   石玉月站了起来,深吸口气:“你真的不会在意我是个寡妇吗?”   “从始至终只有你在乎罢了。”赵政慢慢将人抱在怀中。低声道:“先跟我回去,最近京城风声紧张。”   ☆、第315章:一顶绿帽从天降   黎羲浅回到京城就被永安帝狠狠叫到宫里大骂了一顿,连着好脾气的安皇后也是动了怒火,好在看着她平安回来,又被护妻的谢长君顶撞几句,干脆把夫妻两个都轰走。   长生正是被封为平王府的小世子,这下京城都晓得平王是真的在乎这位王妃了,不少世家都开始下帖子见王妃娘娘推脱身子不适,便开始大肆送礼,出手阔绰的程度让见过富贵两世的黎羲都在咋舌。   黎羲浅倒是想打交道,后想想她可得端着架子,眼看着就入冬了,经过逃跑时间,整个王府都是顺了口气,夫妻二人举案齐眉起来,对待长生的教育问题也一视同仁起来,几封家书也送回大周。   “夫人,世子说了这些吃食你的少碰,多吃些清淡的。”立冬断走石玉月面前的卤味,换了碟子乌梅。   黎羲浅正看景泽宜写的书函,说太子妃又有孕了,乐都与大周商业贸易往来慢慢稳定起来,太后倒是老小孩的语气,说若是谢长君欺负她,她亲自回来给她主持公道,她细细问才知道,大周太后算起来是谢家两兄弟的表姑母了。   “你说你这才三个月,怎么就怎么大了?”黎羲浅看着喝茶的人,简直算是造孽了,把英武侯搞得鸡飞狗跳,仗着有了娃娃该做的不该做的都敢做了,“你怕不是双生子吧?”黎羲浅摸了摸她的小腹,以前她怀宁和也在五六个月才显怀的。   石玉月低声嗯了一声,摸着小腹:“是双生子,大周已经宣布我的死讯了,我哥哥说再过一段时间拉看看我,我如今这样也没有法子走不是?”她淡淡的说起来,就看除夕阔步进来,小声在她耳边嘀咕。   石玉月撑着腰身:“怎么了,难不成沈橘白没有死透彻不是。”   黎羲浅底底笑着站了起来:“要不要去皇宫看看热闹。”   “有多热闹?”石玉月慢慢的说。   “安皇后谋杀皇嗣够不够热闹?”黎羲浅就笑了,永安帝不能生育,这位淑贵妃还真是胆从天边起了啊!   “如何谋杀的?”石玉月看着新作的指甲:“下水下药退假山?”   屋子黎都不敢说话了,眼前这位祖宗可是大周皇室出来的老姜了,那些个妃子争宠在她面前都不够看的。   待着进来宫,黎羲浅就看着永安帝和谢长语一人坐着一根凳子上,都是撑着下巴,手里捏着个杯子,眉宇之间那股子阴冷气息溢出来,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她上前:“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皇后娘娘被牵扯进去了。”   谢长君沉声:“周家人来了,要给淑贵妃讨要说法,在御花园赏花偶遇皇嫂,滚下假山了。”   正说着,赵政已经走了出来,他看着石玉月过来凑热闹知道过去将她拉倒身后,对着永安帝:“的确有孕了,两个月和彤史记载无误,服用强身健体滋阴补牙的药物,只是受惊了,胎儿稳妥。”他目光在永安帝和谢长君面前游走:“要不要臣??????”他做了个杀的动作。   黎羲浅只是讥讽笑着,下意思看着站在旁边的安皇后,这样柔和一个人此刻面沉如水,目光寒意料峭,她主动走过去:“娘娘这衣摆有些脏了,妾身配娘娘回去换身衣服吧。”   安皇后看不出一点不对劲,出来偏殿,凉风拂面,慢慢的初雪也要来了,刚刚偏殿气氛似乎有些古怪,周家算是乐都京城望族,历朝历代几乎前朝后宫独秀一枝,唯独到了这一代,谢长君两兄弟察觉周家有些反心,明里暗里压着,因此才扶持了淑贵妃这个蠢货。   “娘娘,是准备怎么处理淑贵妃,通奸的人可抓到了?”她小声说道,看着安皇后发神的模样,只是单纯的笑笑:“娘娘,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倘若不翻到明面上来动手,便只能在后宫动手了。”   安皇后忙眸子动了动:“你是要我?”她眼眶似乎有泪水:‘其实,是有列外的??????’   黎羲浅连忙看她:“陛下是有子嗣的?”   安皇后点点头又摇摇头:“五年前的事情了,当年有位才人侍寝,本是旧城之女,后面就有了,那孩子养在我宫里,是个本本分分可怜兮兮的,我没有拦住长和,因此?????”   “陛下是觉得能让娘娘生下子嗣,因此其他女子生的都不重要了吧。”黎羲浅忍不住说了起来,看安皇后微微顿住,心中了然,谢家皇室因着太后教养,必然憎恶三妻四妾,永安帝那是没有办法,安皇后又是大度端庄的,想来永安帝是很喜欢这位皇后的:“所以,娘娘是认为,淑贵妃肚子里面的可能也是陛下亲骨肉。”   安皇后听到这里终于点了点头,捏着手绢小声:“原本陛下是要下了胎儿,长君见我难受,阻止下来了,想来,怕他们两个有别的计划了。”   黎羲浅笑了笑,主动挽着安皇后手腕:“您要相信陛下,陛下说了那孩子不是他的,就一定不是她的,倒是妾身想问,淑贵妃的胎儿真的是您惊动的?”   “时不时,眼下他们接着我的手宣布淑贵妃有孕吧了。”   是个看的豁达的女人。   “说起来不怕皇后娘娘笑,离离是外室舞姬生的,生下来丢到庄子去了,十岁之前大字都不认,天天抓鱼玩泥巴,忽然有一天家里派人来接我了,我就成了丞相府大小姐,父亲不问后宅,因此我的嫡母各种拿捏我,看我可怜教我读书认字的婢女隔天就死了,后来我才晓得,嫡母留我一命,这是让我给我那谪仙似的妹妹做问路石头,要把我嫁给太子做侧妃。”   安皇后小有兴趣听着,原以为她要将和谢长君的事情,料不到黎羲浅画风一转:“那时候我就明白了,我父亲啊,是很想官的,不然不会王爷已给我出面,我就得到了我应该得到,嫡母虽然蠢笨也知晓为心爱女儿铺路。”她说着就笑了笑:“娘娘却不是我,小家看大家,陛下其实什么都知晓,奈何后院的事情,还是要嫡母做菜可以。”   “有人要害您,陛下会给你挡着,您的外家也会帮衬,您还有什么顾忌的》”黎羲浅反问:“不知道娘娘可否想要下了这个孩子。”   “万一他是陛下的子嗣呢?”   “不说陛下,那娘娘想是还是不是?”   安皇后淡淡道:“若要立他的儿子为太子,不如立下你肚子里面的,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且回去吧,本宫自己走走,陛下今日没有下来那孩子,估计就会有大事情接着起来,离离,本宫累了,以后你有什么随手的事情,就帮本宫做了。”   回程路上,石蜜和锦纹便说了起来。   “陛下行房之后都会下避胎药,这淑贵妃是个蠢货,且陛下对他多多宠爱,应该不会私通。”   “我呸,肯定就是私通,以前我就听闻过深宅大院还有皇宫之中,就听过接种的,你都说了淑贵妃是个蠢货,蠢货做法自然剑走偏锋,擦擦来回侍卫定然能知道蛛丝马迹。”   石蜜目光冷冷的:“刚刚娘娘话中有话,似乎想请小姐做主。”   锦纹就道:“弄不好是从宫外找来的娇俏男子,陛下与王爷都是俊美身姿,寻常侍卫估计不行。”   黎羲浅被逗笑了,戳她额头:‘这些话你且在我们面前说说便是,若让王爷和他兄弟晓得了,你岂不是拐弯抹角说他们两兄弟是比女子还女子的了?’   锦纹嘀咕:“原本小侯爷长得就比女子好看。”   ☆、第316章:周家   御书房偏殿。   “刚刚怎么不让赵政下了那孩子?”永安帝扶额看着面前慵懒喝茶的人,气的夺下他的茶盏。   谢长君淡笑,几乎讽刺:“敢给大哥戴绿帽子,自然是要好好的回报回报,她敢做,咱们就依着她,不好吗?”   永安帝静静看着他:“你要是被戴绿帽子你也这样?”   谢长君眼神戏谑:“弟弟我又没有三宫六院的,不说了,我去找离离了,既然皇兄身体大好,弟弟就先回去陪媳妇了。”   “谢长君!”永安帝一拍桌子,就看自己的胞弟冷笑起来:“这件事情我会看着半,皇兄不必担心,不久是个周家吗,救命符还是催命符,还不一定呢。”他阔步出去,对着除夕吩咐:“让王妃去马车等我。”   皇宫爆室。   黎远天看着推门进来的俊朗男子,干裂嘴角讥笑起来:“对外宣称我死了,依旧跟着个孙子一样不敢杀我,谢小侯爷你不是很能耐的,所有事情都在你掌控之中的嚣张去哪里?”   他已经被囚禁在这里长达两个月了,每日酷刑,居然一个字都说不出了,谢长君只是冷笑,手里捏着吧匕首:“所以你以为本王是来求你的,来逼问你的?”   “能给你庇佑的人不外乎那几家,本王杀的差不多了,因此来看看你,毕竟是本王的大舅哥呢。”谢长君翻着匕首:“你可知道你三弟的儿子差点被那伙人杀了,若不是——”   所有的长子都有一个弊端,将家族放在首位。   “你说什么!不可能!”黎远天忽然站了起来,几天没有吃饭依旧扯着他的衣领:“那些人不可能敢在乐都动手。”   “不敢在乐都动手?”谢长君眼神狡黠:“怎么说,是第三方势力了?”   “你!”   谢长君漫不经心的看他一眼,手里匕首忽而送到他腹部:“你早就该死了,害的本王夫妻离心,给本王大哥下毒,本王亲自送你上路,也算你祖上积德了。”   走出去,外面忽而飘起了小雪,谢长君慢慢走在宫道,除夕跟着旁边:“可否要传召南宫天和赵政议事?”   “暂时不必。”谢长君看着远处和石蜜锦纹说笑的妻子,心情似乎很不错。   走近了才惊觉这主仆三个人在打趣她。   “以前不少人就私下说,若是王爷不是侯爷,生下寻常人家也是个人中龙凤,再不济做个小倌怕也是日进千金。”   石蜜轻轻咳嗽两声,显然是察觉谢长君来了,黎羲浅难得开心,虽然是拿自己夫君寻开心:“对对对,当年听闻谢长君出门还会被丢荷包鲜花的,那些东西拿去当了可能换好多钱了。”   黎羲浅是被锦纹那两句小倌逗笑,捂着肚子都笑疼了起来,想来是锦纹读书少,话糙理不糙哦,想来对男人最大的夸奖便是做小倌的姿色都又了。   “小侯爷,怎么你还就那么喜欢的男人做侯爷了?”冷不丁的声音想起,锦纹呀了一声,忙躲到石蜜身后:“是小姐先说的。”   谢长君拉住她上马车,看着丫头:“在让我晓得你叫一声小姐,我就把你丢回大周去。”   回到府邸,下人端来红豆汤给二人用,黎羲浅将门掩上,将安皇后的话原封不动说给他就,就道:“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陛下的?”   乐都皇室眼下没有子嗣,这个孩子出生便是储君的位置,能撼动国子根本的,谢长君淡淡道:“是不是和我们都没有关系,你语气有空官人家的孩子,不如快点给我生个孩子。”   “你是什么意思?”黎羲浅掐他:“说正经的。”   谢长君盯着小娇娇认真的模样,颇为好笑,拉住她的手:“我的离离如今是变笨了,你想淑贵妃有孕,那些盘根复杂的权势会让周家一路青云直上吗?平衡势力罢了,我也算是因祸得福,让他们斗,本王给他们收拾尾巴即可。”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皇嗣在肚里里面能够筹划的东西也就太多了,看着谢家两兄弟的模样,完全就是坐山观虎斗了,也罢反正她也是看热闹的,黎羲浅想着却见男人目光落到她肚子上。   “我瞧着你倒是胖了的模样,石玉月没吃的东西都落到你肚子里面,出息,天冷起来起来了,少和他来往,赵政如今护的牢,若不是她不愿意回英武侯住,他爹娘恨不得日日端茶倒水的伺候。”   “所以,你们现在已经是在收尾了?”黎羲浅不理会她的打趣:“乐都就只有这一方势力了?”   “你猜啊,你不是很能耐吗,连我都能算计。”   黎羲浅:??????   乐都是真的入冬了,白日还是小学,临到夜晚了,忽而就大雪将至,夫妇二人靠着床榻里面说着话,黎羲浅靠着她的肩头,看男人正在看折子,旁边还放了朱砂笔墨,她撇开眼神:“我出去和锦纹下下棋。”   “有什么不能看的。”谢长君淡淡的说:“那丫头估计带着石蜜玩去了,下棋,还不如和长生下去。”   说道长生,谢长君批完最后一本,靠着迎枕就道:“长生已经八岁了,论理这小名是该换了,世子请下来,原本当年不也是预备了几个好名字的吗?”   “不是和你重名了吗?”黎羲浅仔细看了他一番:“我家长生这名字不好吗?”   “太坎坷了。”谢长君揽着她就道:“倒是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说说,虽然有些不可能,大抵防患于未然,说起来,这事情还是我们两个搞出来的。”   “和我有什么关系。”   谢长君就道:“当年在大周咱们弄死了明国太子和公主,搞得乐都与其撕破脸,皇兄一直没有皇嗣,总的来说,或许要打仗了。”他底笑起来:“明国也是蠢货,景泽宜书信来了,说明国边防开始调派,十有**而已。”   “明明是必输的帐,明国是想声东击西,倘若开战,必然有你带兵,朝中是否又谋逆反叛不服皇室之人?”   “就觉得不该告诉你的,你这人就是想得太多了。”谢长君伸手一拂袖,烛火消失:‘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咱们做点有取的?’   “谢长君你要死了!”   ☆、第317章:前世今生1   “还看呢,睡觉了。”   石玉月抬手摆弄两下灯花,深深思索起来,随即起身拿着披风:“不行,这事情的告诉离离,依照赵长君的性子,绝对不会说的,边关异动,乐都倘若出兵,便是谢长君带兵征讨,内忧外患,离离如何?”   赵政好笑:“怎么大的雪你着急人家家事做什么?”他靠着迎枕倚在床上看他:“你都没有想过,若是发兵,你夫君我也是要跟着去的。”   “你就是个大夫,前线又不需要你,你功夫不弱,我担心你做什么。”   赵政:“你操人家心做什么,如今谢二对王妃没有隐瞒,大周书函一封不少送道手上,哪里需要你个孕妇操心,过来。”他想她招手,石玉月乖乖走到她旁边坐下,就见男人帮她揉着腰身:“淑贵妃的事情你不许参合,我知道你鬼点子做,此事情陛下和谢二知道如何处置,你如今是有身子的人。”   他很疼爱她,石玉月明白,“我明白,如今我有孩子了,自然不会胡来,哥哥因为边关的事情不能来了,足以说明明国要大幅度调兵遣将起来,你们的情报网最好将京城散播开,明国一定有人潜入京城。”   “你哥也是个不省油的,敢在谢二眼皮子底下放探子,极早让人撤退了。”   “我偏不,反正若是探子有个一二,我全部算你头上,别以为我给你生了孩子就要嫁给你,本王妃——”   “是世子妃。”赵政知晓她的脾气:“天冷了,少出门,外面划,稍不注意要出事的。”他满眼柔情落到她的小腹,眼神有瞬间凛冽,随即消失不见,嘴角挂着柔和幅度抚摸她的脑袋:“乐都恐有大动,倘若真有那日,你必的去侯府。”   石玉月只是道:“倘若真有那日,我应该去配离离的。”   ***   诚如谢长君所料,淑贵妃怀有龙种消息,前朝后宫都沉不住气了,里里外外完完全全已经将那未出世的孩子当做了储君,后宫在安皇后治理下几乎没有任何争宠事件发生,毕竟大家都没有孩子,也就无关紧要了,再测此前过继储君的消息时有时无,大家伙都没有想过还能半路杀出一位储君。   正所谓一人得道,众人皆是羡慕嫉妒恨,人人都想大权在握,最后羡慕嫉妒恨各种情绪交杂在一起矛盾瞬间爆发,前朝大臣们开始明里暗里给周家人使绊子,不少世家拾掇礼部司礼监上书陛下扩充后宫,宫里每日都能出点幺蛾子,可小可大,淑贵妃拿着肚子当护身符,就差入住中宫。   安皇后脾气倒是好了,任由淑贵妃横冲直撞的,毫无一点烦闷的模样,黎羲浅看着煮茶的人,似乎有点佩服他的大度宽容了,那是超然的自信,曾经的她那是做出来的,以为这样能够得到景泽伯的敬重喜爱,安皇后不同,那副豁达,还真不是装的出来的。   何嬷嬷走进来道:“皇后娘娘,淑贵妃朝着头痛,想请陛下过去看看,陛下不愿?????”   “今日淑贵妃的嫂子和妹妹不是来了吗?”黎羲浅慢慢抿了口茶:“怎么?想把妹妹举荐给陛下?”这种事情在后宫层出不穷的,先给家族带来利益,在为自己争取利益,既然有孕,且心中有鬼,最好的法子,就是在送一个保命符进来,死了一个还剩下一个。   安皇后只是笑:“随便她闹。”挥手让何嬷嬷下去,重重叹了口气:“其实没有孩子是最好的,陛下身体残留余毒,即便是生下了孩儿,也会先天不足,命不久矣,不能保证江山稳妥,陛下时常会说,其实长君不在乐都也是好事。”   她上辈子也算活的久了,到没有关注过乐都,只知道明国与大周十分交好,荣和太子做了皇帝,且的确乐都出使过大周,可她不记得去的是不是谢长君,她那时候有了身孕,所有重要场合都是黎柳柳代替她去的。   按照谢长君的手段,他估计不会让大周和明国联手的,看来她还是改变了原有历史轨道了,她在冷宫蹉跎十年对外的事情丝毫不知晓,黎羲浅慢慢想着,忽而摸着脖颈的雪雁玉佩。   这东西是景泽伯在继位后三年送给他的,此物谢长君轻易不离身,难道??????   想到这里,黎羲浅强忍着蔓延四肢的恐怖就想站起来,忽而脑子就是一沉,砰的撞到桌案上,安皇后只是以为她不小心,关切道:“有事没有?”   她摇摇头,颇为有点吃痛,就听安皇后道:“这几日陛下被长裙气的不行,陛下希望将来他能稳固国本娶几个女子放在宫里,稳固前朝??????”她絮絮叨叨说了起来,黎羲浅只是咋舌,这安皇后似乎从一开始就晓得永安帝会命不久矣一般,居然再将他夫君的身后事情了。   “离离,长君对你情深不寿,你也该明白如今京城局势紧张,多少双眼睛明里暗里扭成一股子势力想把你的夫君脱下马儿,今日说了许多了,差不多你也该去了,不然长君一会又要来我这里要人了。”安皇后笑了笑也不在继续说了。   黎羲浅带着石蜜锦纹走在宫道,出去要经过御花园,她更加无心欣赏梅花雪景色,手里抱着汤婆子只是觉得五脏六都都是冷的,是的,当年景泽伯将雪雁玉佩送给她的事情,直说是谢长语的,可那时候那位少年郎已经死了?????   难不成在前世谢长君是死在了景泽伯手上的,她不敢再想,只是万般庆幸该死的惹已经死了。   锦纹以为她是在想刚刚安皇后说的话,便是正色:“王爷当初承诺今生今世只有小姐一个人,管他那么多,倘若有朝一日王爷身边有利别的女人,奴婢就去杀了那些贱人。”   石蜜捂住她的嘴:“祖宗,别天天打打杀杀的,有心之人听到就完了,届时王爷都保不住你。”   说实话,黎羲浅讨厌皇宫,重生她第一个念头便是此生都要离得皇室远远的,但她喜欢谢长君,不想就这样斩断,她正想着眸光忽然一抬,就是这一眼,黎羲浅猛然愣在了原地,紧紧看着提着裙摆消失的人,一股热血拥上脑门,抬腿就追了上去。   “小姐!”锦纹石蜜斗嘴就看黎羲浅疯了似的跑出去,皆是大惊,跟着追上去。   那人似乎察觉有人在追她,更是跑的飞快起来。   黎羲浅甚至以为自己眼瞎了,那个侧脸那个背影竟然和她的宁和一模一样!   那人跑到游廊假山,黎羲浅连鞋子都跑丢了一直,终于追到她的跟前,锦纹石蜜何曾见过自己小姐如此失态,都是吃不准的模样。   黎羲浅看着面前与她三步之遥的少女,眸子忽然就热泪盈眶,十分不容易的克制下来,却见那人忽然一口鲜血喷出。   然后到在了地上。   主仆三人皆是一震,黎羲浅站在原地不明随意,就听着石蜜上前起身回话:“她是淑贵妃的妹妹周宁,王妃她死了??????”   黎羲浅忽而灵台一闪,直接晕过去了。   ☆、第318章:前世今生2   寒意料峭,大雪落下寒气深深,窗外更深露重,黎羲浅望着面前火盆噼里啪啦跳动的炭火,没有丝毫温暖之意。   她如今已经不是羲贵妃了,被拘禁在这冷宫一角里面,腹中孩子也离她而去,到底是要爱抚前朝后宫以及搏个好名声,景泽伯还是派遣了宫人伺候她,黎羲浅扶额,手指不自然摸着发髻上的玉簪。   她想她的女儿了,也罢,毕竟是长公主,养在太后膝下,应该无人敢为难吧,只叹她这个母亲丝毫不争气,起身走到外面,冷的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脖子上挂着个雪雁玉佩,这是唯一跟着她道冷宫的物件。   她苦笑起来,就在这时一声娇滴滴的母妃传来,黎羲浅顿时眸子有了光亮。   “母妃,外面冷,您才没有了弟弟,身子要好生将养,皇祖母让女儿带了几只人参过来。”宁和拉住她的手一同走进屋子,从袖中摸出一袋金豆子,让监视的人都下去,才施施然道:“今日乐都朝贡使者到京了,父皇和黎柳柳没有功夫看我,我就偷偷溜过来了。不会被发现的。”   黎羲浅叹了口气:“是母妃连累了你,替母妃给太后说声感谢了。”她摸着女儿的脸蛋,“母妃或许这辈子都出不去了,就盼望太后能多多护着你几年,让你好好长大,嫁的远远地,就好了,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女儿怎么忍心留下母妃一个人,还请母妃要为了女儿好好的活下去。”宁和说着,看着她脖子上的东西:“母妃,其实刚刚女儿来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人人,他认得女儿,与女儿说,要打听一件东西的下落。”   问起了,居然要的是玉佩,黎羲浅就道:“宁和,这东西的主人早就死了,当年他曾对母妃又救命之恩,只是可惜了怎么好的人,英年早逝了。”   她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关于谢长语的事情,而后将人送走了。   过了两日,太后忽然身体急转直下,非要黎羲浅近身伺候,百善孝为先,景泽伯只能将人放出去。   大雪纷飞,黎羲浅并未在太后寝宫久呆,很快就出来了,她配着女儿吃了点酒,哄女儿睡着,走出正殿却听着偏阁颠暖倒凤的声音,只是冷笑,一个是她最信任的妹妹,一个是他最爱的男人。   其甩甩的背叛了她,若是可以她真的想杀了他们!   她独自走在回冷宫的路上,天很冷,还有鹅毛雪飘着,她连着件御寒的斗篷都没有,却很珍惜少许自由时间,走的很慢,黑漆漆的公道只有月光忽明忽暗带来亮光,她嘴角露出久违淡笑,却是脚底忽然一划。   猛然就被人一把扶住,就听着那人道:“小王迷路了,不知此处是何地?”   黎羲浅忙站直,就瞧着面前站着个面上带着金色面具的青年男子,穿着银色长袍,外面深蓝色坎肩,她穿的落魄,这样一看倒像是宫殿娘娘身边的大宫女,底下头就道:“这里是冷宫,贵人顺着这条路直走就能出去。”   那人十分淡然:“那你带路吧。”   黎羲浅有点意外,还是戳了戳手,她本是个没有架子的后妃,完完全全没有听到那句小王,总归现在对他而言,一切权势都是假的了,那人就道:“听闻羲贵妃被当今陛下打入冷宫了,却不知是为何?”   黎羲浅脸色白了白,就道:“帝王之心无人明白。”她停下脚步,就听那人问:“听闻本朝有位英年早逝的谢小侯爷,他有一块上好雪雁玉佩,传闻给了那位羲贵妃。不知你可见过?”   她觉得好笑:“那东西莫不是有什么秘密?”她抬头忽而看着那张没有面具的脸眸子瞪大,只感觉遇到了鬼,捏着脖子上的东西:“谢,谢小侯爷,你,你阴魂不散,是是有什么为完成的心愿吗?”   那人只是微微错愕:“是啊,有个物件是生母所增,因此不能给予他人。”   “小侯爷说的是这玉佩?”黎羲浅只感觉活见鬼了,狠狠掐了自己一把靠着宫墙,忽而从远处传来脚步声,她还在反应之中,眼前的人就消失不见了。   是宫婢太监看她没有回去,特意来寻找了。   回到宫殿,黎羲浅忙把那玉佩取下来对着磕头,淡淡道:“谢小侯爷你曾经对我又救命之恩,只是我如今深陷宫中,无法将玉佩埋到你坟前,此物黎柳柳垂涎已久,离离轻易不敢交出去,还请小侯爷宽限些时候,离离必然设法送出宫。”   暗处,有人站在檐脚静静看着女子抱着他的玉佩絮絮叨叨仿佛找到了情绪的爆发处,只是觉得她可怜,从始终在不过党政利用品,还真的觉得能够一世长安了,却忽而看她苦笑中带着真诚,语气很无奈:“当初小侯爷为什么要救离离呢?????”   年轻男子环着手紧紧看着女子,眸光慢慢变得柔软了几分,除夕从暗处出来:“卑职去抢来吧。”   谢长君淡淡笑了气:“似乎好心做了件坏事情,也罢,丢在她这里,日后也算是她的保命符了。”   除夕不解:“王爷不要了?”顿了顿:“当初王爷见她长得与沈橘白相似施以援手,倒不如让她死了的好。”   谢长君看他:“似乎,她有今日的下场还真的与本王有些关系了,算了,走吧。”   “玉佩不要了?”   “都要。”他收回目光,转身消失在夜色。“暂且留给她做个念想吧,原以为这大周已经没有人记得本侯了,倒是个意外之喜。”   谢长君走出冷宫,看着指头腊梅,眨眨眼睛,像,哪里像了?????   只是觉得她是个可怜人罢?????   比他还要可怜罢了?????   黎羲浅再次见到宁和的时候,才从他口中得知,景泽伯根本没有将谢长语埋葬起来,随便立下了牌位而已,宁远侯如今的公子,更是将他的牌位都烧了。   如玉少女,世无其双。   也不晓得那夜是不是冷的出现幻觉了。   她摸着脖颈上的雪雁玉佩,只是想,原来你我都是在大周京城不需要的。   也好,万物有灵,我在一日便为你诵经念佛一日。   谢长语,我会记得你的。   ☆、第319章:前世今生3   一晃经年,大周在景泽伯野心熏陶下,开始准备联合明国对付乐都,冷宫中,黎羲浅日子过得一日不如一日,黎柳柳慢慢掌控六宫,却察觉景泽伯似乎对她有两份亏欠,真的让她好好荣养在冷宫,太后那边也冷不定接着宁和公主的手时时关照。   纵横情史,那个打入冷宫的娘娘是这样消遣过日子的。   然后,黎羲浅的苦难在黎柳柳正是坐上六宫之首开始了,景泽伯忙于发兵之事情,太后身子越发不好,宁和过的谨言慎行,黎羲浅被赶到更加荒废的宫殿,食不果腹,穿的都是死人宫女身上下来的衣物,唯独那张清秀灵动的小脸极其楚楚可怜。   黎羲浅近来觉得脸颊奇痒无比,而后就明白了,太监们对她动手动脚起来,还想抢他手里的玉佩,被她狠狠捏着,黎柳柳身边宫女来过几次,也是冲着雪雁玉佩的,但是都被黎柳柳阻挡回去。   而后她的灭顶之灾开始了,虐待,剥削,侮辱,不见天日,她依旧日日念着佛经为死去的谢长语祷告。   直到太监告诉她宁和死了??????   黎羲浅死了,太后震怒,黎柳柳直言是上吊自杀,亲自厨子她的后事。   ????   一朝天子一朝臣,明国大周万无一失的联手在乐都手腕狠辣的亲王排兵布阵之下溃不成并,大周衰败的征兆慢慢开始了,因为战乱官吏剥削民脂民膏,加上明国忽然撤并,死伤无数,景泽伯疑心重,杀了不少御敌重臣,导致无人可用,只能以守为攻,一退再退。   乐都陛下胞弟逼迫明国俯首称臣之后,挥斥方遒朝着大周而来,摧枯拉朽的王朝在看着希望,民心开始慢慢归附乐都,大军毫无阻挡一路到了京城之下。   就在那一日,大周被攻下了!   金銮殿,英俊男人静静矗立,望着跪在她面前的黎柳柳:“大周皇后,踩着自己姐姐爬上高位,也算是有些手腕了,说罢,淑贵妃的尸体丢在哪里的。”   黎柳柳狼狈不堪:“我呸,你个卖国求荣的人,大周岂会有你这样的败类!”   旁边人几个大嘴巴下去,就听那女人慢慢道:“我把她和她女儿装在箱子里面,埋在??????”   深夜,埋葬在底下深处贴着符文的棺材被碗蕨出来,箱子打开,两具白骨依稀只能从衣物辨别男女,那枚雪雁玉佩被那小太监丢了进去,这种怨气冲天的东西,拿着便是噩梦缠身。   旁边跪在的太监道:“当年娘娘用玉佩换宁和公主下落,奴才恐五福享受,因此一起埋了?????”   那太监道:“皇后娘娘仇恨贵妃因此请人下了符咒要他们母女生生世世不如轮回,这玉佩娘娘活着的日日对着念经”   许久,谢长君终于开口:“厚葬了吧。”   淑贵妃下葬那日,谢长君请来法师超度,法师说:“娘娘和公主怨气太重,总归娘娘还有一丝善念之气落在这玉佩之上。”   “是吗?”谢长君将玉佩递给法师:“一起随葬了吧。”他看着母女合葬墓只是淡淡的说:“黎羲浅,若是重来一次,本侯绝对不会后悔救你,但是会为你保驾护航的。”   法师道:“天地轮回,娘娘与公主母女情分任在,王爷的恩情,娘娘会相报答的。”   谢长君终究是道:“黎羲浅,你是不是恨当年本侯救你了?”话音活了,供奉在佛祖面前的玉佩应声碎掉。   法师说了声阿弥陀佛:“无家可归的两天怨魂啊——”   他底声:“无家可归,本侯还未有正妻,也罢,见他们母女的牌位带回王府,记入玉蝶。”   忽而一阵微风而起来,除夕忙关上门窗,就看自己的主子眼角莫名出来两滴泪水。   “黎羲浅,你见过我的,难道你忘记了?”   ***   黎羲浅似乎做了很长很长一个梦,也对她的人生是两辈子,前世今生能够梦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她感觉自己似乎被囚禁在了雪雁玉佩挡住,一幕幕看着无力的事情蜒,而后被黑暗死死包裹,重重的喘不过一丝气。   她恨,她怨!   知道有人将他无比怜惜的砰起来,让她做了他的妻子,她心中的怨气忽然就没有了。   原来前世她还谢长语是有牵绊的,她忽然就想起了,是了曾经她在相府偷偷摸摸被好心嬷嬷带出去走了一圈,她第一次出府小心翼翼又对所有事物好奇,然后他看到了个十分俊俏的人。   被他抱起来,买了糖果,而后她就说她是相府的千金,只是因为那一点点的温暖,太卑微了,卑微到他完全的遗忘了。   原来不是她在报答谢长君,而是谢长君在弥补她啊!   黎羲浅终于睁开了眼睛,就看着一张男人焦急的面孔还有他张皇的语气:“离离,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怎么有身孕了还疯跑,你知不知道你在不醒,我就要吧赵政杀了。”   黎羲浅楞了下,慢慢回忆发生的一切,却是看着他:“你刚刚说我有孕了?”她努力做起来,才啃着不知谢长君,永安帝和安皇后也是如释重负的站在她床头,以及跪了一地的暗卫宫婢,赵政显然是喜极而泣了,捂着心口:‘我就说了是惊吓过度,换做那个孕妇看着活人喷血而死不受惊的!’   谢长君面色缓和了下,摸着她的脸颊:“离离,淑贵妃死了,周宁也死了,如今他们说是你杀了淑贵妃,不过没事,你不要怕。”   “谢谢你。”黎羲浅忽然就抱住他的脖颈。   安皇后扯了扯永安帝袖口,众人都推下去。   男人轻声道:“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你刚刚一直都在叫我的名字,不过叫的是谢长语。”   黎羲浅语气有点郑重:‘做了个噩梦,梦里面你好心办坏事救了我,却让我嫁给了景泽伯,我惨死在宫中唯一的女儿陪着。’   谢长君有点瘆得慌,面上还是风轻云淡的很:“没事了,我在的,倒是你有了孩子,被发现的有点不是时候——”   “还记得我曾经给你提过的宁和吗,今日我追的那个女人,和她长得太过相似了,我因此才有点犯浑了,怕是周宁杀了羲贵妃,又服毒自杀栽赃陷害罢了,只怕是察觉我有孕了,因此倒打一耙了。”   “皇兄去处理了,有些事情大家心里都有数,倒是你,日后在胡乱跑,我就把你关起来!”   黎羲浅摁了一声,只是觉得困的很,慢慢又合上眼睛。   她依旧用力拉住谢长君的袖子,男人摸着他的小脸,他说谎了,她在梦中还说了,谢谢。   谢谢他什么来着???????   ☆、第320章:王妃有孕   黎羲浅再次睁眼已经回到王府了,就听石蜜慢慢给她说淑贵妃的事情,在御书房一顿扯之后,被扣上了失足的帽子,她也算意料到了,便是文:“周家人可是手握重兵了?”   “周家与大周镇国府很相似,实打实的战功战绩,王爷以周宁吐血惊了小姐皇胎暂时收了他妈的兵权。”石蜜吹了吹汤药:“今日小姐是见了红的,赵世子在太医院亲自被王爷拎着脖子丢到偏殿的,那阵仗,简直就是要杀人。”   她只是轻轻笑起来:“也不知是在乎我还是在乎孩子。”她的脑海是梦里法师的话,她和宁和还有母女缘分,也就是说,这个肚里面一定是个女儿了。   “自然是在乎你了。”谢长君走了进来,手里还抱着锦盒:“皇嫂亲自开皇库给你找的补品,记得吃了。”   两个丫头推下去,黎羲浅只是柔柔的看着她,看的男人发毛就阴测测的过去:“何时怎么乖顺了,莫不是给我带来绿帽子。”   黎羲浅主动靠着他怀中:“你之前说你喜欢女儿,还作数吗?”   “本王这张脸不论男女都是世无双,怎么,梦到生了个女儿?”谢长君抱着她慢慢给她送药汤。   “长得像我。”黎羲浅如实说起来,谢长君便是道:“啧啧啧,看了是个噩梦了。”   黎羲浅:?????   吃完药,谢长君又道:“周家似乎和明国势力有染,当年本王回京城,他们家可是想法设法要弄死我,被本王杀了几个嫡出儿孙安分下来,淑贵妃的确是与人通奸得了这个孩子,本周家就没有预备生下来,他们的目标是皇嫂而已,推翻安家,坐上新后,然后过继我们的孩儿,预备日后外戚干政罢了,倒是学的聪明了。”   “你不如说他们要弄死你更加简单,你活着他们就掌握不了皇权。”黎羲浅好笑:“周家人或许知道陛下的不能生育,但并不知道陛下时日无多,联合明国,亦或许是要谋逆造反了,他们只是在等一个契机,选择隐忍不发罢了。”   “你说的很多,他们是在等一个契机。”谢长君的手慢慢摸到妻子小腹,目光很温柔又恨阴狠:“所以你这一胎若是个女儿还真的是极好的,离离,明国开始调兵了,我身为乐都亲王,必要亲怔,你可会害怕?”   “我什么要害怕,当初大周脱身的时候你受伤还少吗?”黎羲浅顿了顿,才说出口:“我会和女儿一起在乐都等着你回来,你的乐都我会帮你守护,我看你皇兄进来气色极其好,好好养着哪里轮得到我们。”   “可你要做好一切的准备。”谢长君声音低下来几分:‘赵政说了,皇兄随时都可能,我若出京城,皇嫂的性子镇不住场子,那时候皇城只能有你来帮我收着了,虽然你不喜欢皇室,可是离离,我不想放了你。’   想着那个梦,黎羲浅拉住他的手认真道:“我会成为你的皇后,但是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其他妃嫔了,明白吗?”   谢长君没有在说话,只是静静的抱着妻子,手指在她的小腹摩擦,慢慢的开口:“我娶你的时候聚已经想好后路了,皇兄估计会冤魂不散跟着咱们了。”   女人被他逗笑了,忽而就笑了起来:“你皇兄都没没有打死你的冲动。”   “打死了这江山可就是后继无人了。”谢长君丝毫不惧怕:“皇兄和皇嫂都很好。”   “你有了孩子局势会发生改变,有些应酬你看着接待,春夏秋冬会告诉你各方的关系。”   自打有孕的事情透露出去,平王傅每日宾客礼物应接不暇,周家有不臣之心,永安帝也接着这个事情开始对朝廷摇摆不定的硬骨头试压,黎羲浅开始慢慢选择性接见贵妇人们,潜移默化表示皇家的态度,已经肚子里面孩子的身份。还会将长生带出来见客。   一句一句的世子,似乎都在告诉所有人,她肚子里面的孩子生下来会是何等尊贵的身份。   大周信函来往密切起来,大抵都在说明国的事情,心中明国已经开始骚扰大周边关,下一个估计就是冲着乐都而来,就在同时,谢长君上书扫平明国的请求被永安帝采纳,算是正是宣战起来。   皇后寝殿。   春日来临,慢慢的寒雪退下去,春意已经露出了,永安帝撑着下巴靠着摇椅上,手里捏着茶杯,此刻他没有朝堂上的肃杀默认,反倒是多出柔和平静,他在政务是心思重手段稳,一个国家有多明亮就会在一出有多黑暗,谢长和微微咳嗽两声,将白日政务在脑海游走一圈。   近来他有些嗜睡,每日要喝打量苦茶,谢长君亲率大军出征,而他必须要自己活到黎羲浅生产的时候。   他除开传位招书已经早早写下了立太子书函,交给了南宫家,谨防万一。   安皇后在旁边调香煮茶,见着用安帝眼神慢慢有了光彩,才走了过去,坐着矮坐上,主动拿住他的手:“陛下春日到了呢,妾身算过了,等着离离的孩子下来,满月的时候正和陛下生辰相接近。”   安皇后靠着他的手臂:“去年陛下没有配妾身去看枫叶,今年不能在不守信了。”   “好啊,朕也很想去看。”永安帝拉住她的手握的紧紧的:“若是有朝一日朕不能陪你了,你也要好好的,长君和黎羲浅都会好好照顾你,朕在外预备了私宅和私产,你若不想呆在冷冰冰的皇宫,也可以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外面都说小安优柔寡断,只有我知道,是我毁了你的人生,让你早早就要做寡妇,这些年我很对不住你。”永安帝慢慢的说起来:“如果我忽然倒下去了,你一定要站稳了,黎羲浅空有手腕,京城必须有你坐镇,还有那个镇国府的大小姐,也不能出任何意外,我知道这些对你来说太过残忍了??????”   帝王叹息起来:“可我能相信的人很少,即便到了现在我对黎羲浅还是有戒心的,她是个能把谢二吃得死死的女人,身后势力极其大,不过,这样也好,我就是不放心你,若是可以,我真的很想多活几年。”   “那陛下就为了妾身多活几年,好不好?”安皇后眼泪抑制不住的出来,短短半年不到谢长和就被下了两次毒,倘若当初她能狠心杀了沈橘白,一起都会重写,:“陛下,你放心,你的江山妾身会完完整整交托道长君手中的。”   “小安。”   “陛下。”   永安帝抹去他的泪水:“最近我喜欢回忆曾经了,当年母亲为我选了你,召见你说话,我就在屏风后面,你太聪明了,直说了一句,我这辈子只看重太子殿下,硬生生让母亲所有的话都说不出口。”   安皇后微微笑着:“本就是说给陛下听的,妾身一直都很喜欢陛下,只是没有想到陛下真的会选我而已。”   永安帝摸着安皇后发丝,抬眸看着远处。   他真的还想活啊?????   他这辈子无愧于天,无愧于地,无愧黎民百姓,无愧谢长君,总归是负了他得妻子。   ☆、第321章:出征   出征事情已定下,谢长君反而是不忙了,成日守着黎羲浅身边,带她在京城四处逛逛,说着他这三年荼毒百官的事情,黎羲浅也才知道谢长君是个琴棋书画诗酒茶,刀枪剑戟文武双全的不能在全的,那曲高山流水弹得她都目瞪口呆,还非要逼着她打拳,吓得刘管家被吓晕了好几次。   长生被送到宫里去配永安帝和安皇后了,偶尔赵政扶着石玉月过来串门,一听黎羲浅想要给女儿,便是努力要生个儿子和她结下娃娃亲,黎羲浅也才明白谢长君为何对这位表妹不悦。   那张嘴简直能把人说的脸色铁青,偏偏谢长君还不敢揍死他,只能拿着赵政去下棋。   石玉月这才告诉她,大周和乐都已经联手御敌,假意被敌军牵绊,迎着明国主动出击乐都,顺利绞杀在前后夹击,宜最快的速度结束战役,石玉月道:“景泽宜秘密安排了三千兵马潜入京城,情况危急的时刻你直接放出信号弹,话说,景泽宜当初到底给了你些什么东西?”   黎羲浅笑而不语,她要保护谢长君的皇室,就要无所不用起来,她只是警告:“你就在侯府安心养胎,其他的事情你便不要参与了,你帮我许多,这一次,我自己可以。”   日子就这样慢慢的游走,永安帝每日抽出大把时间配着安皇后,因着长生乖巧的模样,顺带连着黎羲掐也喜欢了几分,即将到来的暴风骤雨意味着什么大家都知晓,只是心照不宣罢了。   终于在三月初边关传来军情密保,明国大军浩浩汤汤抵达,永安帝亲下帅令,一扫明国!   出征在即,石玉月看着收拾行李的人还是忍不住道:“保护好自己,保护好些长君,千万不要逞能,让你随军是救死扶伤,切不可莽撞行事。”   赵政嗯了一声,把巷子收拾出来,大多都是医书和提前预备好的药瓶,见石玉月忧心忡忡的模样,他就好笑起来:“怎么,害怕你生产那日我不在?你且放心,便是做个逃兵我都要赶回来的。”   “得了吧,安心帮谢长君,我会和孩子在家里等你回来的,药我会按时吃,爹娘会将我照顾的很好,你记得写家书报平安便是,谢长君是个报喜不报忧的,你记得写点他的事情。”石玉月慢慢交待,站了起来,犹豫很久还是吧手上扳指取下来:“你别死了。”   “你舍得给我?据我所知这东西你就给我景泽宜。”赵政有点受宠若惊。   “要还给我的。”石玉月认真且一般一眼的。   赵政只是觉得太太可爱了,将她搂到怀中。   ***   “我是去打仗,又不是长住,你快把屋子都半空了。”   “冬衣带着做什么,你还正想让我打个两三年的啊。”   “离离,你在我衣服里面缝钱做什么,你夫君这张脸似乎足够日进斗金的。”   除夕和春分就目瞪口呆看着本来不拿出征当回事情的王妃娘娘努力搬空屋子,连着锦纹也道:“小姐,不是,王妃,带着怎么多真的好吗,赵太医也就两三个箱子,打仗不是比拳头吗,难不成还要撒钱了,明国都是财迷?”   谢长君捏着茶杯都忍不住笑起来:“好了,差不多了,再带就差把王府搬过去了。”   黎羲浅去过明国,那地方入夜极其冷,谢长君摆摆手让人都下去,将人抱住:“好了,夫君会速去速回的。”   晚上黎羲浅亲自下厨做了几个菜,谢长语还是第一次吃,颇为咋舌:“大周,乐都,明国,你会的菜式还听多的。”他看着黎羲浅倒酒就道:“怀孕不能喝,我也不喝。”   “我会的很多,你只是不知道罢了。”黎羲浅笑眯眯看着谢长君,撑着下巴:“放心,我会替你收好整个乐都的,不会有人欺负的皇兄,也不会有人欺负你的皇嫂,快点回来,我和孩子在京城等着你的。”   女人起身主动轻吻他的鼻尖,搂住他的脖颈做到他怀中,靠着她肩头还是叹了口气:“若不是因为我或许这场仗就不会打了是不是,杀了荣和太子和蝶韵公主。”   她其实一直以为前世的谢长君或许真的联姻了蝶韵公主,到底是栽在他的手里了:“当初你皇兄是不是恨我很的牙牙痒?”   “是啊,据说不是皇嫂拦住,要亲自把我抓回去跪宗庙。”谢长君半认真半痞子的开口“我就是看明国不顺眼,打就打了,只是我还得好好想想怎么和大周做这笔生意。”   “景泽宜不会要明国,他要的只是一个大周的国泰明安,帮你不过因为你曾经帮过他,我还是做了些好事情。”黎羲浅笑的他在思考什么,谢家兄弟又野心,若非谢长和身子孱弱,怕是连大周都要收入囊中,或许当初谢长君在大周再聚有了这样的考虑,才会肆无忌惮。   “离离,你为何那么喜欢雪雁玉佩?”   黎羲浅回神,就笑眯眯起来:“我啊,曾经做过一个梦,有个神仙告诉我,得玉佩者得谢长语,看来是真的。”   谢长君已经不想着她嘴里的话了,就道:“这是我母后给我的,我从未见过他,只有这东西一直陪着我,无时无刻在提醒我身上背负的是什么。”   “那你当初怎么就送我了?就因为我说我也讨厌大周皇室?”黎羲浅狡黠看他,吧脑袋埋在他心口,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静静听着他的心跳:“谢长君,你对我难道是一见钟情?”   “对啊。”谢长君看着她肩头微微一颤:“分明是个狡猾的狐狸,偏偏要做个兔子,本侯在大周只管过一次闲事。”   黎羲浅蹙眉:“那是因为我说过我会嫁给你,当时我要只拿了你的糖没有说这话,你会帮我。”   谢长君眸子一怔,就看黎羲浅闭上眼睛要装睡的模样“好啊,你算计本侯算计的怎么厉害,说,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这次不管谢长君怎么问黎羲浅都不说了。   夜深人静,谢长君慢慢起身,亲了亲她的额头:“怕你哭,夫君就先走了,我很快就回来。”   走出大门,谢长君就道:“走吧,速战速决。”   睡梦中的黎羲浅忽而睁眼,眼泪冷不丁的就下来,果然被这个男人吃得死死的。   听着耳边大军离开的声音,她慢慢做起来,就看着书桌上放在书信,她走过去拿起了一看,嘴角不自然就笑了起来。   ——宁和出生之前,我一定回来。   明明什么都不知道,还能哄她开心的,全天下也就谢长君一个人了吧。   宁和宁和,安宁和平,她摸着小腹低声道:“你会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公主,你爹去给你打江山了。”   ☆、第322章:入宫   黎羲浅第二日起床,休整完毕之后,便是下令:“入宫。”   谢长君将春分留下来给她跑腿,她在暗卫里面算是二把手,暗卫留下了三分之一的人直接听命她的吩咐,以防不测,黎羲浅认真算了算景泽宜给他的三千人不算,王府大概有两万人足够抽调,且她可以直接下达军令。   皇宫之中,永安帝看着黎羲浅与皇后说笑只是冷哼,到底是被长生给逗笑了“姑父说,你是我大姑父,可我也没有看姑母叫你大哥啊。”   长生被他抱着怀里,低声微微噘嘴:“你身上有我爹爹的味道,很多很多的药味。”   说起来永安帝也是泡在药罐子里面长大的,每日还有药浴,他捏着长生鼻子,就听娃娃很认真:“你是不是也会不要长生,长生长生,因为我身体不好了,我娘专门给我取的名字。”   永安帝看他:“那你知道朕叫什么名字吗?”   “谢长和!”   一嗓子殿内顿时鸦雀无声,黎羲浅撑着腰肢站起来,杜衡那边已经给永安帝下跪了,“陛下,小世子年幼——”他还真的说不出无知两个字,这娃娃看着小小软软一坨,比同龄人读的书多太多了,只好道:“长生,还不给陛下谢罪。”   “你可知道连你姑父都不敢连名带姓叫我?”永安帝大笑起来,掐着娃娃脸蛋:“罢了,你不是想钓鱼吗,朕陪你钓鱼去。”   安皇后让黎羲浅暂时住在皇宫之中,担心她一个妇人之见遭了外人的道,于是乎整个平王府也给搬到了后宫之中。   赵老爷子每日进宫给永安帝把脉,长生极其喜欢永安帝,日日黏着他,倒也让永安帝对黎羲浅防备和嫌弃少了两份,惹得安皇后笑的眼泪都出来,随后又说若是黎三还活着,没准二人能成为自己。   周家塞了个旁系女子进宫,被石蜜和锦纹狠狠收拾一顿,龟缩在宫殿不敢出来,也终于在一个月之后,前线出来消息,谢长君带军抵达边关,正是和明国大军开干。   更让黎羲浅吐血的,明国居然派来个女将军,两军对垒狠狠的把谢长君给调戏了一顿,谢长语只在心中提及要把那女人碎尸万段,倒是赵政的家书里面详细记载了堂堂谢小侯爷被调戏的始末。   那位女将军乃是明国长公主,两军对垒先是被赵政给讽刺明国无人,而后那位长公主只是看着平王殿下,开口就是你哪位王妃可差点就成了本宫的弟妹,然后打了起来,那公主功夫不差,还是抵不过谢长君。   就在电光火石直接居然直接扑到谢长君怀里,狠狠一口亲了上去,依据赵政毫无添油加醋的说法,似乎两军段时间静谧。   永安帝笑的泪水都出来,指着黎羲浅:‘这小子还是个艳福不浅的,平王妃我看这仗会打的很快的,弄不好还给你带给小姐们回来。’   乐都边境,王帐之中,谢长君噗的一口鲜血吐出来,里面有人用炭盆接住,赵政额头冒着密密麻麻的汗珠:“用蛊毒,这位长公主还是有些能耐的,敢在战场上调戏你,借此牵制你的注意力,还好是我跟来了。”   谢长君吸了口气,眸子极其冰冷:“我非要杀了他不可。”他这辈子也算纵横风月,大抵坐坐样子,什么入幕之宾都是掩人耳目,这次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给轻薄了,他切齿:“回去可怎么交待。”   赵政喝了口水坐在旁边:“好在你瞒住了,没有殃及心脉,八成那长公主还会玩阴的。”   “和我玩阴的?”谢长君冷笑:“我会让她这辈子都缩在家里不敢出门,景泽宜那边如何了?”   “已经开始发兵朝着明国而去,三个月之后两军在明国京都集合,他的人马从西边攻入五郡,咱们啃最难的三个关卡,不过我一直没有相同,为何首站派个女人来,明国是和用意?”   谢长君看他一眼:“八成是看上我了。”随即顿了顿:“让人严密监视**帝一举一动,这个老东西要是死了,会浪费我们很多时间,传书给太后,做好垂帘听政的准备。”   几封鸿雁传书,大抵是谢长君有意放水,反将了那位长公主一军,美人计用到她的脑子,迷得七荤八素,结果打败。   黎羲浅捏着信看谢长君慵懒的语气说要吧那长公主丢到军营说jun ji便是回信说,应该让他去伺候明国的俘虏。   一晃三个月过去,盛夏讲讲过,战报再次而来。   说两国主力已经在明国集结起来。   另外一件大事情便是石玉月早产了,因着是双生子的缘故,好在宫中提前给黎羲浅备下了产婆,赵老爷子亲自把控,历经一天一夜,英武侯府迎来一对龙凤胎!   床榻上的石玉月在确定又儿子的时候,累的昏睡过去。   黎羲浅和安皇后一手抱着一个,简直乐不可支!   而后两个月之后,赵政千里跋涉回到京城,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为了妻儿,此时,皇宫已经被秘密封锁了起来。   永安帝静静躺在床榻之上,安皇后出奇的镇定,赵政在把脉下针之后,无奈的对着所有人摇头。   “陛下本就带着奇毒,而后又加重,如今是强弩之末了。”   赵政捏着羽毛放在陛下鼻尖,竟然许久才有一丝反应,安皇后忽然就哭了,终于道:“陛下可还能支撑到王妃生产?”   国不可一日无君,石玉月对外说的是龙凤胎,一直在宫中静养,永安帝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倘若黎羲浅生下的是公主,儿谢长君还未回京,只能偷天换日,暂时稳定朝局。   赵政深深吸了口气,忽然就看长生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紧紧捏着的手掌慢慢打开,然后所有人的目光之下,赵政忽而震惊的跪在地上,把这她的肩头:“长生,这东西你从哪里来的?”   “父亲给我的。”长生转头看着声泪俱下的安皇后:“父亲说这个东西能够续命,要我好好藏着,不能告诉任何人,连着姑母都不能说,这个东西父亲说可遇不可求,姨父,你要还给我的。”   黎羲浅忙道:“这是什么?”   “有这个陛下怕是能够逃过这一劫。”赵政对着长生行了君臣之礼:“你救了乐都的皇帝,这东西我耗费十年都为找到药引,到底是你祖母厉害,为你父亲寻来了。”   长生捏手指的动作落到黎羲浅眼中:“你是不是还有,长生都拿出来?”   这句话赵政震惊,就看长生死死咬着唇瓣“长生,你还有多少,你告诉姨父,这东西是可以续命的,陛下可是你的大姑父,他此刻若是有个意外,你的姑母还有你的妹妹都会出事的。”   “这到底是什么?”   “九转益寿丸,里面有一位药引可遇不可求,一丸起死回生三丸根据医书记载,可延年益寿不下十年。”   ☆、第323章:设下陷阱   “长生,拿出来。”黎羲浅看着他:“姑母不需要那个——”   “我娘就是生我的时候死的——”长生摇头,转到杜衡背后对着三个人摇头。   竟然真的还有。   赵政:“长生,只有大姑父活下来,你的姑母姑父才能每天都配着你,你不想一个人住在平王府吧。”   “长生,姑母不会有事的,如果陛下没有了,姑母就要一辈子带着这里了,姑父也会伤心的,你还有多少,都拿出来好不好?”   安皇后走到她面前:“好孩子,你是谢家的救命恩人。”   赵政是看出了,绝对不止两颗,他生怕吓到娃娃了:“你看到了吗,陛下就在哪里,只有你能救他了,这一颗只能帮陛下这一次,如果又三丸,陛下就能活很久很久,你不是说陛下和你爹爹很像吗,姨父给你保证,陛下会那你当亲儿子——”   许久,长生撅着嘴从袖子摸着很小的瓶子:“爹爹说,他是命不能陪我,我不想谢长和死的,他给我抓鱼,比姑父好——”   黎羲浅在外面抱着长生静静等着里面动静,大概晓得黎三为何不用这东西了,对他没有用了——   很快赵政走了出来:“陛下转危为安了,只是要卧床一两个月,药量太大,好在体魄强健。”   “赵政,我有个计划,需要你帮忙。”黎羲浅淡淡的说。   ***   安皇后坐着床榻,永安帝已经醒过来了,很虚弱靠着枕头上,看着被杜衡带进了的娃娃,那孩子脸上又泪痕又有开心还有落寞,五颗救命药碗全部拿出来了,赵政说,他或许是有救了。   赵政花了十年都没有找到耳朵东西,果真因缘际会。   “当年是姑父帮我找到父亲的。”长生慢慢说:“姑父说你也是我的家人,姑母要我全部交出来,你要还给我,这是我父亲的命。”娃娃认真说道,还是有点害怕,杜衡摸他的脑袋,让他过去。   “长生。”永安帝叫他,声音没有力度却充满耐心:“以后我会护着你,谢长君敢管你,我给你兜着。”   长生摇摇头,小心翼翼过去:“你不要死,爹爹也吃了好多,还是不要长生了。”他别过头,可以看到氤氲水雾的眸子,最终他努力道:“你可不可以不要讨厌姑母了,可不可以和喜欢我一样,喜欢我的姑母?”   说的让人心疼。   永安帝和安皇后对视一样,莫名其器就笑了起来,异口同声:“好。”   只有谢长和知晓,他可以不用羡慕谢长君这个弟弟了,他也可以配着心爱的妻子长相厮守了。   “陛下,皇后娘娘。”黎羲浅走了进来,沉默许久,“我想让陛下死。”   她看向两个人,慢慢开口:“国无君,那些暗处的爪牙才会出来,最后娘娘佯装伤心难受,暂且将凤印交给离离。”她深吸一口气:“暂时,将整个乐都交道我手中,可否?我会好好守着它的。”   半个时辰时候,安皇后走出大殿跌跌撞撞栽倒地上,吓得外面宫女太监全部跪在地上,大内总管眼泪婆娑对着下面吩咐:“陛下驾崩了!——”   哀鸣钟声响起,大内总管擦着泪水:“宣南宫将军,英武侯进宫宣读遗诏!”   ***   朝堂在安皇后和两个辅国大臣的力挽狂澜之下只有短暂风波骚动,很快平静下来,一群臣子跪在大殿嚎啕大哭,所有人都明白永安第没有子嗣,只有一个胞弟,而这位亲王在签下浴血奋战,这个帝位是谁的,已经不用宣之于口。   英武侯当着文武百官面宣读遗诏,几位宗亲老臣确认笔记,而后安皇后心如死灰,让出执掌六宫凤印章,黎羲浅一瞬间成为整个京城最有权势的女人,前朝后宫一瞬间全部在她的掌握之中。   没有人敢吭声,她怀着的是未来太子,她的夫君是马上继位的皇帝,而她是大周的公主,两个携手攻打明国,这个女人便是两国的凭证。   后宫女子这下全部乱成一锅,活下来的后妃没有主君依附,只能老死在宫中,黎羲浅细细一束,还真是不得了,差不多身世显赫就有十几个,还有些是臣子硬要塞的,宫里少不了口饭,也就收下了。   其实八成都还是处子之身,黎羲浅当即下令将他们送回家族,又将其他几位做了其他安排,让他们有机会朝着家族求救,且告诉他们,她是个善妒的,别想不该想的,一切快速按压处理。   所有人都以为黎羲浅会换装没有,她甚至比安皇后做的还要好,前朝在南宫天和英武侯帮衬下,明面上敢说话的一个人也没有。   至于永安帝,皇宫很大,多的是无人问津的宫殿,他难得空闲配着长生下棋,外面暗卫随时准备杀掉任何一个不长眼走入的人,他看着纵横的棋局,淡淡摸着棋子:“你姑母是个心狠手辣的。”   “她很好,她很不容易的。”娃娃说着:“大姑父,你不用让我,我的棋是我爹爹亲手教的,姑母都不敢让我。”   永安帝好笑,摸着他的脑袋:“下到最后才晓得输赢,真正的输赢不是你吃我几个棋子沾我几分便宜就能明白的,为君之道,是要眼光长远,懂得制衡之道,没有把握连根拔起,绝对不能轻易落棋子。”   杜衡听着一大一小的话,心里蹬蹬的不对劲,走出去透气,只感觉这永安帝为何话里话外都是为君治国之道,难不成要把太子之位作为救命之恩?不,不会吧——   里面永安帝声音很清很淡漠:“道德在皇室不重要,手段和耐心才是,你爹就是太光明磊落了。”   “我丢收拾人的时候你没有看见而已。”长生软乎乎说着,不知不觉棋路已经全部被永安帝掌握在手中:“你下的和姑父很像,不过他比你下手更加恨,一点机会都不给我。”   “不给人机会,就不会有人踩到你的陷阱里面,比起杀人,不然让人自杀来的好。”   长生这才抬起眼,认真道:“大姑父,你教我这些做什么,姑父说我以后吃喝玩乐就好了,可以不学这些东西的 ”   “不,从现在开始你的学了,朕会亲自教你。”永安帝摸了摸他的脑袋:“朕会好好的教导你。”   房间外,杜衡脚底一软,差点跪下来。   ☆、第324章:蠢蠢欲动   前线捷报传来,谢长君攻入明国京都,明国皇帝见着求和无用,撤离皇宫死死守住最后一郡,等着取下明国皇帝首级不日回京,景泽宜已经掉转头回大周,**帝病危在即,国不能一日无君。   可以说,这场战争已经取得了胜利,只是差临门一脚,谢长君战无不克,京城蠢蠢欲动的暗流越来越憋,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快点回去,谢长君看着舆图,交叉的手撑着下巴,赵政蹲在他跟前:“此处易守难攻,明国皇帝粮草充裕,最后一张有点难啊。”   “难什么,我夫人还在等我呢。”谢长君捏着腰间荷包满满抚摸,铠甲上沾着几丝血迹,手臂是京城近况:“周家够沉得住气。”   “这样的百年望族要连根拔起,也只有王妃能有这样的手段这样的心性。”赵政不紧不慢:“还有两个月王妃可就要临盆了,我担心——”   “有什么可担心的,实际的政权和皇权兵权还在皇兄和我手中,倒是你,如此巴结本王,还真相接个娃娃亲?”谢长君看着家书里面妻子说有了胎动,心里也忍不住开心,不过是不打表现出来罢了“南宫那边可安排妥当了。”   “我们办事你还有不放心的?”赵政撑着下巴:“我给王妃把脉过来,这一台的确十有**是个女儿,看你似乎很期待。”   他期不期待都是另外谈的,只是因为这个孩子,黎羲浅似乎最后一点心结被完全的打开了,她笃定是女儿,期待是女儿,谢长君淡淡看着桌案的舆图道:“最迟下个月必须回京城。”   ***   皇城之中,折子满天飞的送到黎羲浅跟前,还有四散的谣言说她其实根本没有怀孕,根本是要玉大周里应外合吞并乐都,篡位夺权利,但谣言只是谣言,黎羲浅怀孕是所有太医都晓得的,且黎羲浅并非只是个闺阁女子,她将朝政把控的很好,甚至解决了几幢永安帝没有动作的礼法。   几位老臣和辅国大臣参与朝堂运作,让所有人不敢在吭声,但更本的原因大家都知道是因为腹中的龙裔,更多暗处的眼角是在等,等这个孩子变成公主。   她不过是表面上风轻云淡罢了,黎羲浅每日看奏折事无巨细全部不假她人之人,有时候抬眸已经是天明,安皇后要做出丧夫悲痛模样,也不能插手,倒是南宫天硬生生将潜伏的所有摊子一一拔出了出来。   石玉月抱着娃娃看她处理公文:“离离,休息一会吧,这样下去你身子吃不消,你还怀孕呢。”在她看来,就丢在哪里等着永安帝自己处理最好。   “不行,我的一言一行如今去阿奴代表长君的一言一行,我要收好这个朝堂,这件事情变数太多,每日都会有新的局势出现,我还是亲自来的好。”   “你怎么会懂得处理政务和宫舞?”   黎羲浅只是笑笑,前世景泽伯完完全全就是那她当做幕僚谋士,有什么不会在,再者一路夺嫡风风雨雨的过来,有什么是没有见过的,不过还好,现在还有可以依赖的人,她摸着肚子,她还在等谢长君。   他说过,生产之前一定回来。   可是她有点等不及了,黎羲浅沉默片刻,唤来了南宫天。   ***   五日后,浑身是血的探子跑进皇宫大吼:“王爷遭遇伏兵,生死未卜!”   顿时满朝震荡起来,黎羲浅得知消息的时候正在大殿和臣子议论事情,那时候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她的肚子上。   这意味着什么所有人都明白了。   黎羲浅当朝下令派英武侯前去救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体!   而后他还是每日在御书房着急大臣议论事情,另外一则谣言慢慢升华,说她怀的是女儿,赵政亲自证实过,这则谣言疯狂传遍整个京城,另外阴寒的饮食便是,黎羲浅这个外邦女子,很有可能要与大周里应外合,一并统一三国。   黎羲浅静静听着石蜜有板有眼的说着话,却见南宫天飞快走了进来:“你猜对了,周家造反了,打着清君侧的名号要拨乱反正。”   “那准备推荐谁为皇帝?”   南宫天:“挟持皇后娘娘过继子嗣即可,再有他们辅佐朝政。”他顿了顿:“大概集结五万兵马在城内,估计就是听着放过谢长君鱼线,加上你即将临盆,特意来这一脚,不过他们只是在暗中谋划,估计——”   “不要惊动他们,一切照常进行。”黎羲浅冷冷的开口:“绝对不要打草惊蛇。”   她有亲卫军三万,外加景泽宜秘密安插进来的三千死士,永安帝必然还有后招,但也要哪出一部分护着忠心臣子,造反谋逆之轮输赢,死了的人都会算在素家头上,皆是不知多少乐都百姓要深受其害,黎羲浅微微皱眉,站起来府中肚子。   她要护着京城,此事必须要从长计议起来,不能又丝毫的意外。   石玉月抱着孩子:“离离,这个赌太大了,而且堵住是你自己还有孩子。”   “我必须帮他,只有我能帮他,倘若我有个意外,我想你们也会帮我照顾好长生的。”黎羲浅看着淡然风轻云淡,对于谋逆造反也是纸上谈兵,当初在大周她是因为知道所有的事情,如今,她要对付的是整个周氏家族。   带到了第二日,谋逆已经是满城风雨,南宫天刷兵死守城门,不许任何人进出,黎羲浅秘密派景泽宜安排的死死瞧瞧拿着她的手书潜入簪缨世家之中安排保护,只等着蠢蠢欲动的人请君入瓮。   为了安定军心,黎羲浅每日都会在午门城楼之上盘湖,告诉黎民百姓他绝对不会抛弃他们而去。要想要杀了他们,就要他国他和她肚子里面的孩子,无比要保住每一个人。   周家看着败露,开始硬要攻城,想要伪造皇城,没有援军的没有,对南宫天军队展开猛烈进贡。   各种关于黎羲浅不利的谣言在京城四面而起,乱党开始一一被清除,城内百姓见每日亲王妃巡视平安,早就不在理会风声,只是离着她临盆越加接近,朝中乱党心中就更加频繁密切起来。   黎羲浅甚至无毒不丈夫,拐弯抹角杀了许多和周家车上关系的黎,里面不乏许多忠心纯善的臣子,但依旧没有人敢说话,因为,这位皇妃现在完全将朝政死死把持在了手中,做的得心应手。   ☆、第325章:生产   “再有一个月你就要临盆了。”石玉月忧心忡忡看着处理奏折的人:“他们真的是在等你生产呢,败了怎么办,到时候周家就真的屹立不倒了。”   正在看折子的人不说话,她早早将安皇后处理妥当,最重要的人已经全部秘密处理安置起来,即便是谢长君回来也未能能够找到,她合成不担忧:“你说的很多,若是在等下去,或许原本的胜利局势就会打破。”   黎羲浅慢慢站了起来,忽然眉头轻轻蹙起来,似乎吃痛,立马捂着肚子,石玉月被吓到了,立马叫了起来:“太子,穿太医!”   锦纹石蜜立马冲了进来,很快亲王妃将会胎位不稳即将早产的消息顷刻之间放了出去,黎羲浅靠着床榻上,目光死死看着窗外,对着产婆吩咐:“现在还不行,无论如何,不能让孩子现在下来。”   她靠着锦纹,深深吸了几口气:“石蜜想办法把我吃了催产药的消息散播出去,要快!”   于是,就在当夜,隐藏进程周家谋逆大军忽而朝着京城逼宫,石玉月毕竟是大将之女,极快手段镇定太监宫婢之心,死死守着宫门,清君侧的名号在此时此刻显现的苍白而又无力。   锦纹有了忐忑看着虚弱的人:“小姐,奴婢可否问——”   “是真的。”黎羲浅倒吸口冷气,捂着小腹:“在等等,你爹爹还没有回来,你一向是个乖孩子,所以在帮母妃一个忙好不好?——”她咬着唇瓣,意思道肚里里面小东西慢慢安静下来,便是轻笑了起来:“扶我出去。”   ***   沉稳,黑漆漆山岭之中,所有人整装待发不敢发出丝毫声响,为首的男子静静望着寂静天空,手指慢慢抚摸腰间锦囊。   就在此刻,天上绽放一朵红色烟花,男子手指一挥:“回京城!”   焦灼的两股势力抱着必死决心争斗,宫内宫外城内城外满是兵戈之声,忽而所有人等听到那身冷冷的声音“平亲王回京!开城门!”   谢长君铁血手腕短短半刻钟便屠杀所有反贼,与所有人一人,他也以为黎羲浅是对外放出假消息早产,知道他大步走进宫门,就看着石蜜大步朝他而来:“小姐生了,小姐受了惊吓,胎位不正,王爷你快去看看吧!”   偏殿已经打扫出来,稳婆宫女太医全部忙里忙外,永安帝被安皇后搀扶看着还未卸甲的谢长君只是道:“周与君最后一搏,想要刺杀朕,王妃长弓带箭射杀反叛,那张弓与她而言已经是不容易的力度。”   里面黎羲浅满头大汗,捂着小腹极其的疼,连连喝了三万催产药,将稳婆要出去,厉声:“不许出去!回来!保小!不论发生什么都要保住我的孩子!”   声音不大,足够外面耳聪目明的人听到,永安帝看着匆匆换衣服干了的赵政:“黎羲浅的命就在你手里,是你报答平王的时候,务必母子,母女平安。”   锦纹捏着小姐的道:“您听到了吗,小侯爷回来了,小侯爷回来了,小姐您振作啊,不要想什么死,所有的磨难都过去,你会和小侯爷琴瑟和鸣的!小姐,你在努努力啊!”   “小侯爷回来了?”黎羲浅痛的泪水汗水完全抑制不住,勉强笑了笑,她前世生产很顺利,被人仪态都要一两天才下令,她不到一个时辰就抱着女儿了,她是过来人,“我若是死了,锦纹,你可愿意帮我照顾好女儿。”   稳婆哎了一声:“王妃你用力啊,老婆子还没有看到头呢!女子第一胎都难的很,王妃是个吉祥如意的人,一定会平安的。”   谢长君当机立断推门走了进去,就看黎羲浅痛苦的模样,大步过去:“离离,我在的,夫君在的,别怕——”   她侧头:“你如何能够进来,你快出去。”她感觉自己没有多少气力了,抿着嘴唇努力平和心气:“小侯爷,我没事的,这里不是你该进来的地方。”她眼泪就涌现出来,低声捏着他的手:“我感觉我生不下来了——”   他道:“我陪着你,会好的。”谢长君看着稳婆:“务必母女平安,倘若——务必保王妃无碍。”她是真的难受了,否则也不会一口一个小侯爷的叫着,很快赵政的汤药端了进来,黎羲浅服下出血少了,可还是没有气力。   黎羲浅就看着轻吻她额头的男人:“其实其实,我还有事情瞒着你呢,你是不是很好奇在大周的时候,我似乎可以预料道每一件事情,你不是很好奇了——”   “本王不好奇。”谢长君捏着她的手都在出汗:“你想说什么都把孩子生下来再说。”男人声音一瞬间有点哽咽:“离离,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活下来,我就在这里配着你,”   赵政的药起来作用,黎羲浅渐渐感觉有了气力,强忍着泪水,拉住谢长君的手,她想至少这辈子欠他的大概已经换完了。   整个皇宫都十分安静,永安帝处理完毕逆贼之事情,还是与安皇后一起在偏殿静静候着。   终于,一声哭声彻向黑夜,所有人的心都落了下来。   “王妃母女平安,老婆子我这辈子第一次看到怎么乖巧的孩子呢!比陛下和王爷都要好看呢!”   黎羲浅听着孩子的哭声深深吐了口气,她太累了,直接晕了过去。   稳婆要把孩子包给谢长君看,就听她道:“拿去给皇兄,本王要在这里配着王妃。”他看着满头大汗的妻子,亲了亲她的鬓角:“睡吧睡吧,夫君在这里配着你的。”   黎羲浅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事情,因着还有许多事情尚且没有处理,她就暂时落在了皇宫里面,里三重外三重的暗卫将她护的牢牢的,她望着睡着她身边的女儿,就对着捏她脸的男人道“似乎长得很像我,可惜你这种脸了。”   “怎么皱皱巴巴一团你哪里看出来不像本王的,长大了就像了。”谢长君笑眯眯玩着女儿手指:“本王的爱女,必然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孩子,宁和宁和,本王小时候就很安静,随我,很好,不吵闹。”   黎羲浅只是觉得好笑的不行,锦纹给她送来饭食,她是真的饿了,喝了两碗粥,就看谢长君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她做了起来“怎么了,莫不是战场那位长公主要给你做小了?”   谢长君看小宁和睡下去,就道:“皇兄想把长生接到宫中照顾。”   “那就要问长生的意思,再者,陛下还年轻细细调理和娘娘会有子嗣的,皇室争斗尔虞我诈,我自然不想长生涉足进去,再者我与长生毕竟是大周人,若真的依照陛下意思,那日后有了正宫嫡出的皇子,长生又该如何,他想养着长生,便是养着,你懂我的意思?”   谢长君摸着她的脸蛋:“那就看那小子自己的造化了,反正咱们王府为了的主子已经是她了,我可不得好好巴结巴结她。”   黎羲浅被她逗笑。   ☆、第326章:郡主   乐都恢复以往安乐,永安帝因着长生出手相助,赵政把脉后坦言身子已经稳定,余毒不会影响健康,好好调养即可,当然所有人都看看出最开心的还是平王殿下,不需要继承劳什子的大统,他显然颇为开心,连着朝堂被几位宗亲得罪了也是笑盈盈的。   大伙都觉得,怕是因为那位小郡主的缘故,小宁和万千宠爱一身,不少大臣都坦言,即便将来平王得了儿子,也未必会如此宠爱,永安帝有意册封起为公主,被平王妃以不合祖制拦截下来。   谢长君对这个闺女是极好的,周围跟着她的手下和暗卫看着堂堂王爷亲自给女儿换尿裤都是咋舌,都说皇室是个极其重男轻女的地方,而在谢长君丝毫看不到,但是他的确做得某种意义来说,比亲娘黎羲浅都要好   自打有了闺女,只会做分类的事情,其他的全部交给永安帝忙活,三年狂风骤雨都要上早朝的男人,只要出门闺女哭一声,心都要化,侧头就告假,一来二去除开永安帝骂了几次,后面也就习以为常。   黎羲浅觉得有趣,但他并未偏心,反而因着女儿的降生,对长生更加关怀起来,甚至慢慢开始教导他处理府中事宜,大抵就要培养出第二个风流不羁的谢小侯爷出来的架势,每日除开政务,简直就是吧刘管家的事情全部包揽了过去。   黎羲浅靠着软塌给女儿做衣服,就看谢长君抱着女儿在外面知道长生打拳,还颇为嫌弃:“小东西,你够丢你的脸啊,别看你爹文质彬彬的,骑马射箭舞剑当年都是能入本王脸的,怎的你就半点没有倚着你父亲模样。”   杜衡在旁边看着大汗淋漓的娃娃简直都要哭了,这才多大了,就这般历练起来,心疼死,分明王爷这个年纪还在宁远侯惹是生非,就看他的小主子好欺负,哎,现在王妃也被说动,认为练武能够强身健体。   天可怜见的,娃娃看着风轻云淡的,身上天天都是淤青。   “好了,记住了,以后出圈在快点,别害怕,打死了人,我给你兜着。”谢长君看着女儿哭哭唧唧起来,扯了手帕丢到他脑门上:“皇兄让你过几日进宫跟着太傅学书,别给王府丢人,那群老东西比起教书更加喜欢给人赵麻烦,明白吗?”   长生表示,永安帝要比这位姑父更加好说话些,伸手要抱着妹妹,被护犊子的老子打开:“洗手了吗,就要抱着你妹妹。”   黎羲浅看着走进来的人:“你对他太严苛了,你怎么大的时候不是还在惹麻烦吗。”   “他能一样吗,他是未来为这王府的继承人,外面多少双眼睛看着他的,我若不压着他,日后有他哭鼻子的地方。”谢长君喝了口茶,做到妻子身边,如今小宁和张开了,灵动又娇艳,继承了父母最好的地方,是个极其可爱的姑娘,正啃着老爹手指。   “是你把他塞到宫里去的。”黎羲浅给娃娃喂迷糊。   “我的侄儿,也是皇室的侄儿,自然将来是要把持朝政的,咱们的宁和日后也的有人擦屁股不是,长生得了我的好,自然是要护着我的女儿的,你还觉得我会伤害了她不是?”   如今国事安稳,   “没有,只是觉得泪把他逼迫的有点狠了。”黎羲浅还是最心疼长生,看着娃娃换了身衣物进来:“你爱吃的糕点,快过来。”   “今日的书都背了吗?”谢长君看他毕恭毕敬给黎羲浅请安,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粘人,他可是好了大功夫狠狠的才收拾下来,这样的性子在皇室可是不许存在的,他嘴上不说出,所有人都看的出来,他对这个还知道器重:“明日进宫少给我丢人现眼的,那些簪缨世家的小子和你一同进学,狠狠的压,别学你老子藏拙,丢我谢家人的脸蛋。”   “知道了。”长生啃糕点,摸着小妹的脸蛋,感觉这孩子一点都不想写长君嚣张跋扈性子,倒是和姑母柔和清雅的性子很像,日后不晓得要被多少人给看上,他可要努力保护好这个妹妹来着。   “别听他的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黎羲浅摸他脸蛋:“你是大周人,又莫名其妙做了世子,起初去的时候,必然许多人争对你刁难你,你父亲又是大名鼎鼎的人,自然也有父子要给你穿小鞋,不过都不要怕,先生要尊重着有时候吃点亏其实也是在占便宜,明白吗?”   长生嗯了一声,目光还是看着小妹。   小宁和吃着手指也不知道在看哪里,眉眼弯弯的笑了起来。搞得长生也觉得可爱的很。   屋里面就剩下了夫妻二人,黎羲浅还是给女儿坐着小衣服,就看着谢长君慢慢动手动脚起来,黎羲浅好笑的很:“青天白日的你要做什么?”   “我和你做什么本就是天经地义的”   “你觉得我想做什么?你倒是想得美。”谢长语促销看着她,挑起她的下巴:“还是说夫人想要我做什么?”   “别闹。”   谢长君忽而将人横抱起来:“咱们在给长生填个兄弟,免得被人揍了还没有帮手。”   黎羲浅:??????   好消息是,两个月后,王妃娘娘再次有孕了。   得到消息的时候,长生正在御书房听一堆臣子扯嘴皮子,看着喝茶吃点心的大姑父,感觉要是换了些长君那混世魔尊在这里,估计全部都赶出去了。   长生每日除开西三所读书,下午便要道御书房听政,大抵同窗的人都怕他告状,每日对她殷勤又谨慎的很,就怕惹的他不如意。   哪家不是带小厮的,就这位,足足是个侍卫跟着。   永安帝沉默的看着吵架的臣子,问半路捡来的侄儿:“你想要个妹妹还是弟弟。”   长生表示,弟弟妹妹不重要,反正德行不能随着谢长君那不着调的生。   “敢说他不着调。”永安帝觉得好笑。   “生了女儿就好像疯了似的,丢人。”   他的这些话自然落到谢长君耳朵里面,男人抱着女儿无比宠爱:“我不宠你难不成宠他?女儿就是这点好,宠着就行。”他看着睡着身边的妻子,抬手摸着她的头发,眼中柔情似水。   ☆、第327章:世子?太子?   长生十岁的时候, 她的第二个弟弟出生了,他是大周人因为姑母深受平王喜爱力排众议封为了世子,眼下名正言顺的儿子出来,不少人都在议论他这个世子是要让出位置了。   他倒是不在乎,世子少爷他都看的清,觉得皇宫似乎要清净不少,永安帝便把东宫给她疼了出来,他其实也是住进去很久才晓得这本事一国太子才能住的地方,他每日会出宫一趟给姑母请安,看着谢长君抱着女儿逛园子,儿子都是丢给乳母带着。   前几日他十一岁生辰,他姑母想要留她在府邸住两日,就被桀骜不驯的姑父给瞪了一眼,大概意思是让他滚回皇宫,接过好脾气的姑母吼了他一嗓子,谢长君只能抱着女儿闭嘴。   黎羲浅牵着他的手,亲自把他送出府邸,看着忽然就有金凤沉着冷淡栖息的长生道:“不要在意那些人的话,你姑父说过的话永远作数,你随时可以回来,你也该察觉陛下对你有什么意思,你是大孩子了,有些东西姑母便不再多说,可你自己需要明白,该怎么做,想要怎么做。”   黎羲浅趴着长生的脑袋叮嘱:“你可要记得若是选择了那条路,所有人都会扶持你,但你就每天回头路了。”   “长生明白,姑母的话都记住了”   “记得每日给皇后娘娘请安,宫里如今没有什么娘娘们,但你要注意男女有别,御书房观政只能听不要说,不要落人的口舌。”   长生抬起头,颇为依赖抱着姑母的腰身:“长生都记得,平王府是我的家,但是,这世子的位置我自来不喜欢。”   他说着露出笑容:“陛下对长生很好。”   在然后,永安帝在某日朝堂收回了世子的封号,所有人几乎都在意料之中,紧跟着,永安帝金口玉言,收长生为义子,封为乐都太子,改名谢和安,入住东宫。   朝堂还未又说话的声音,几位宗亲和老臣已经喊了陛下万岁,在然后,永安帝当初被长生,不,谢和安搭救的事情出来,更加没有人敢说了。   就这样,谢和安开始了他得太子之路,每日起早站在金銮殿阻隔出来的屏风聆听朝政,谢长君也一概吊儿郎当的性子,大抵会吧一些以前难得说的小事一一说的清清楚楚,以前大概半个时辰就散的造成,如今延长到了一个时辰。   然后太子殿下匆匆吃完东西便要先去进学,身边还是杜衡伺候,除开照常几位夫子上课,还有内阁几位老臣来给他絮絮叨叨,将的很慢也很少,但足够长生想一天,而后与安皇后一起吃饭,再去御书房议政,永安帝也会开始询问他的意思,在告诉他更好的处理方式。晚些他便要出宫,去平王府,看看弟弟妹妹,在由着谢长居教授功夫,每日重复。   大概永安帝和谢长君一松一弛是要将其培养成能够搭档大位的郡主,黎羲浅也察觉孩子其实有些疏远他,但到底是尊敬有加,隔三差五便带着儿子女儿进宫看他,宁和已经两岁了,比起日日都能看着的老爹,更加喜欢这位太子表哥,迈着小短腿就跟着她身后。   赵赵政一对儿女也慢慢大了起来,也被丢到皇宫跟着学四书五经,当然作为神医的儿女,每日还有半条是要泡在太医院打苦力的,这样谢和安便多了两份心神要看着两个弟弟妹妹。   时间飞逝,黎羲浅在又生下一个儿子之后,没有任何带娃娃的想法,每日在家相夫教子,亦或者去皇宫陪陪安皇后,也会常去小住,再然后某日安皇后忽然道:“我看太子对宁和心思不错,又是表兄妹??????”   黎羲浅只是笑,这话传到谢长君耳朵里面,倒是更防贼似的方便自己的侄儿,也是,宁和如今才五岁,哪里能够谈婚论嫁来的,儿孙自有儿孙福,以后的事情她吃啊不考虑呢。   永安帝倒也觉得这安皇后说的不错,若是可以那自然最好,这个白捡来的儿子最大的问题便是没有乐都血脉,可倘若娶了谢长君的女儿,那么那些个老东西也不敢再说什么,因此永安帝倒是时常让黎羲浅抱着女儿道宫里来。   谢长君就觉得好气,妻子就拉着他手慢慢的说:“难道我的长生赔不是你的女儿不是,我看整个乐都翻一遍也未必有个比我长生好的男儿,宁和是我的女儿,我自然是心疼的。”   宁和这位小郡主可谓是整个谢家皇室最和善轻柔的女儿家了,没有自己老子那股子祸害朝野的性子,也没有老娘那绵里针的性子,看着谁都是笑眯眯,期间大周派人朝贡,来的是镇国府的大公子,说白了算是光明正大的探亲。   居然一看就看上了小宁和,想要定下个娃娃亲,以后给自己儿子做媳妇,接过第二日就是护女的王爷和护妹的太子殿下给糕回了京城。   黎羲浅看着从御书房走出了的侄儿,向他招手,走到旁边无人的地府:“长生,你真的想好了,要成为乐都的君主,我只想知道,你是自己自愿,还是因为想要保护姑母?”   太子殿下只是淡淡的笑这,扶着姑母的手慢慢走在回廊:“父皇对我很好,母后对我很好,姑父对我很好,我没有什么可以回报他们的,在你们看来,这皇宫是个劳什子的地方,其实我倒是觉得很好,这里可以守护我所有在乎的人,难道不好吗?”   黎羲浅便不再多说了,只是前者他的手:“我原来就在想,带你道乐都是否没有太经过你的同意——”   “大周不是我的家,倘若姑母将我送回去,我一样会成为大周皇室的驸马爷,乐都不是更好?只要我还有配着我身边。”   黎羲浅慢慢的笑了起来:“只要你是自愿的好。”   当然黎羲浅或许倒死都不想知道,那日长生故意在人前暗处东西,故意让所有人以为她是被逼无奈才将救命东西暗处,其实从那时候他便开始有了心思,平王府是他的家,可他不能在给黎羲浅添乱了。   永安帝既然无法生育,那么,他就给他做儿子,她会好好照顾所有的家人。   ☆、第328章:儿孙福   时间飞逝,一转眼宁和小郡主便过来及笄之年,谢长君便带着黎羲浅偷偷摸摸会大周了,王府两个儿子一个跟着太子殿下去郊外训兵营,另外一个跟着南宫天去暗部力量,诺大的王府只有这一位小祖宗了。   进来整个平王妃都发现小郡主心情不大爽利起来。   锦纹被黎羲浅留下了照顾她,看天真又清秀的少女端着池塘边闷闷不乐   小宁和自打及笄开始变有人明里暗里对他献殷勤,可她还不想嫁人了,就对着锦纹道:“我不想嫁人呢,爹娘出去玩,怕也是为了我着想”   “难道小郡主没有喜欢的人呢?”锦纹笑眯眯看着她。   “我看太子殿下就很小郡主呢。”锦纹慢慢的说,太子殿下如今都马上二十五了,别说正妃脸色通房侍妾都没有,虽然还是储君,朝堂许多事情永安帝已经全权委托他在处理,大有提前退位的征兆。   “我看太子表哥对我没有什么特别的地府,不如对赵家姐姐好呢。”宁和长叹了一口气。   锦纹转头就对春分:“你说说,咱们王妃和王爷那么精明的两个人,怎就生出了个小白兔呢,太子殿下难不成还真的喜欢赵家千金了?”   春分鄙视:“人赵家千金不过吧太子殿下当做靠山哥们罢了。”   今日王府的事情很快传到了永安帝和安皇后耳中,夫妻二人简直是哭笑不得。   “长生本就是个内敛精明的性子,喜欢也不会说出来,这些被陛下和长君教导息怒不言语色的,原本妾身就说此前先赐婚,偏偏陛下非要等孩子们去求你,那你有你这样做父亲的,你就不怕长生亲爹午夜来找陛下?”   永安帝就笑:“既然咱们太子不珍惜宁和丫头,那咱们也不必帮他了,这样你明日五色几个好一些的人家,让宁和见见。”   ***   宁和是个好脾气好性子的人,还是乖乖听从了安皇后的安排,她的性子与谁都和的来,其实就是黎羲浅一个模样出来的,不过长相慢慢的接近谢长君,灵动之中有些明媚动人的模样,偏偏又给人青莲之感,清纯又干净。   我们的太子殿下并不知道自己被父皇给白了一道,他素来低调,忙完了之后瞧瞧回到京城,路上还给宁和抓了两只兔子,却看着宁和正在和世家公子喝茶,顿时眼神就是一暗。   长生来到王府,春分忙拱手:“太子殿下回来了,里面请,郡主出去了,,奴婢这就去请她回来。”   “不必,我等她。”长生在王府人面前是没有架子的,更何况他完全就是这群人看着长大的。   到了黄昏马车停在了王府门口,宁和笑眯眯对着中书省家的儿子行礼:“改日有空便在和公子去郊外赏花。”   站在里面喝茶的太子殿下眉头就是微微一颤走了出去:“宁和。”   宁和见到长生来了很是惊奇:“你不是明日才回来吗?”她对着后面送他回来的人招手:“改日再见。”二人又说了两句话,太子殿下只是静静的站在旁边听着,看人走了,便伸手拉住她:“你怎么认识他的?”又示意不许人跟来。   宁和笑眯眯:“皇后娘娘让见的,说我到了及笄之年了,的操心婚事了,爹娘又出去游玩了。”她看着手里的小玩意:“表哥你看好看吗?”   长生暼了一眼:“有什么好的。”抬手就要给她扔掉,宁和就道:“你做什么,这是人家专门做的,不要也不能丢啊,好好放起来啊。”   二人走进房间,长生抬脚关上门,就道:“你似乎停之后这位中书省家的公子的。”   “我为什么要讨厌。”宁和完全没有察觉面前表哥的怒气,含笑给二人倒茶起来:“见见也是好的,我每日都在府邸无聊的很,当日要不是你非拉着我去赛马,我定然跟着我爹娘去大周了。”   这是在说他没有好好陪她了?   宁和慢慢喝水:“这位中书省家的公子正在编撰游志,似乎去过很多地方,说话言谈颇为有趣,你定然也会喜欢的,是个挺有意思的人。”她说着就看长生在他面前坐下了,才问:“你怎么来了,我二弟没和你一起回来?”   长生道:“以后别和杂七杂八的走在一起,败坏皇室体统。”   “我怎么就败坏皇室体统了?”宁和一本正经看他,他比起两个弟弟可不知乖巧了多少,“你怎么了,是不是做错事情舅舅说你了?你同我发火做什么,好没有道理。”宁和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端着茶继续喝着:“哦,你要在这里用饭吗,今日他送了我不少糕点食谱,你也也可以试试。”   “宁和,以后不许在和男人见面了,安安心心给我呆在府中,若是无聊就进宫找我母后。”长生打断她的话站了起来:“再有下一次被我抓住,我可不会怎么好说话了。”   “你在说什么呢?”宁和站起来抓住她的袖子,长生是要管着他的,到底是要很尊重他的意愿的:“怎么,中书省这位公子和你又过节,不应该啊,人三个月浅吃啊回到京城的,可是真的有过节,若是有日后我变不见了。”   “母后还让你见那些人?”长生手指轻轻瞧着旁边桌案,侧着身子看她。   “恩??????英国公的世子你见过的,马会差点赢你那个,还有翰林院的???????”   “都别去见了。”长生忽而拉住她的手:“听见没有,这几个都是被你两个弟弟荼毒过的,小心嫁过去就虐待你。”   “怎么可能,这乐都又热敢欺负我?”宁和不以为然,她始终是要嫁人的吗:“我娘说了,你会给我做一辈子的靠山,那些惹敢得罪你?”   长生觉得姑母或许把自己这位女儿想得太聪明了一点,颇为无奈帮她理了理散乱的发髻:“宁和,那些人有我好吗?嫁给我你便是太子妃,为了乐都的皇后,为什么要去嫁给那些服布行台面的人来?”   她感觉被他抱住,宁和一下就呆住了,紧跟着便感觉额头上有温润的触觉,随即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就一直没有想明白,姑母和谢长君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有你怎么傻乎乎的闺女?”他捧着少女的脸颊,语气柔和无比:“以后不要见那些人了,我会多抽出空来陪你,母后很喜欢你,你们两个性子也素日喝得来,我看你干脆就搬到宫里去住吧,省的我提心吊胆的。”   宁和觉得长生把她看到太笨了:“你又没有说过喜欢我,我自然是要嫁人了。”   “那我现在说了,你可明白我的意思了?”长生叹了口气,觉得这丫头真的可以算是有点笨了,一点心计脑子臣服都没有,可以说善良有端正,若不是亲看看着黎羲浅生出来,他绝对不敢相信这回事谢长君的女儿。   许久,宁和才抬起头,对着眉目温和的长生恩了一声。   ☆、第329章:死生契阔   距离上次见面,阔别六年年,谢长君带着黎羲浅回到了大周。   景泽宜登基为帝,仁心厚得,知晓二人回到京城,将曾经的宁远侯府拾缀了出来,此刻初夏阳光还是照射的人极其舒服,景泽宜坐在锦鲤池上垂钓,黎羲浅还是一眼认出了她,丝毫没有变化温文尔雅有处变不惊,眉宇之中多了两份释然,在看着她后面走进来的男子,还是露出两份不厚道的笑意。   “谢小侯爷。”   “三皇子。”   简直是一触即发,二人都是有的冷笑看着对方,到底还是忽而扭转了过来,黎羲浅晓得或许是明国战役的事情,不知道二人发生了什么,反正也没人知道,不过按照黎羲浅的了解,估计是谢长君惹毛了景泽宜这个乖顺的人为大。   谢长君看了看旁边盆子里面吊起来的鱼儿,又看着那边被宫人抱着的娃娃,径直走了过去,将黎羲浅留在了原地。   景泽宜慢慢笑了起来:“六年不见了,你似乎比以前豁达很多 ,想来谢小侯爷对你是记好了。”   黎羲浅微微笑了起来,看着去欺负娃娃的人:“哪里,起初差点就和离了,怎么,你的私生子?”   景泽宜:“父皇的私生子,在明国战役的时候有的,毕竟是一条命,柳留着了,日后安排个新身份便是了,你们都去了什么地方了?”   这半年夫妻二人一路游山玩水,到处走走看看,去了黎羲浅两辈子都为去过的地方,看了两辈子都为看过的景色,她大概说了些这些年发生的大事情,才问了起来:“丞相府如何了?”   “你爹辞官带着孩子会旧地了,我未曾告诉她你要回来,我想你对他也没有什么感情。”景泽宜淡淡的说道,而后终于道:‘其实,我骗了你一件事情,当年谢长君离开大周,托付了我好好照顾你,而他也大概告诉了我他的身份,只是我以为没有朝着乐都皇室去想。’   黎羲浅叹了口气,想着当初为了她嚎啕大哭又开棺材的蠢事,至今都要被谢长君时不时的拿出来说道说道也是颇为无奈的很,其实她早就想到了,在乐都慢慢空闲下来,她就开始回想从最初的相遇开始“原先的确都被骗了,其实她是留下了蛛丝马迹的。”   当年在草原她还问过他的字,那时候他就承认了她是谢长君,只是她没有放在心上吧了。   而后忽然有一日他就回过神来了,她是真的有点恼羞成怒了,才感觉或许在很久之前这人就在不停设计算计,王艺伟他才是这段感情处心积虑算计利用的人,谢长君那时候正在哄孩子睡觉,似乎是察觉在言谈之中察觉出来了什么,那天晚上居然睁开眼睛看了她一晚上,把她抱的严严实实的。   黎羲浅还真的就是有点生气,怎么能用他的死起欺骗他,承认是个炸死的计谋,可她也是很难是,其实他也明白,她若是在谢长君的位置上,面对喜欢的人,又有身份巷子,最好的法子就是保护她的周全,而且她肯定也不会说的,因为根本就不能保证还会活着见面。   而且谢长君回来,虽然让她等的很久,再测,黎羲浅也慢慢回忆起来,不止一次谢长君问过他要不要和他一起离开大周,给她表明了几次心意,那时候她一刻心思扑在复仇上面,根本无暇顾及儿女情长,就被谢长居三言两句给绕了进去。   真的是傻的可以。   其实那时候后谢长君就已经很喜欢她了吧,已经开始在哪里是他们的将来,她看着抱孩子的人,慢慢道:‘我都知晓,也都明白,其实他很不容易,比我还不容易,他能有今日都是靠着自己一步步而来的,我也能明白她当时的处境他根本没有打算欺瞒我不,只是要我自己去寻找答案,我们两个不过是都被她摆下了一道而已’   二人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被谢长君坑爱的事情,景泽宜慢慢道:“我倒是有个事情要你帮忙。”   “那孩子不能呆在大周,你们带去乐都随便安排个新的身份,最好此生都不要回到大周,也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她的身份。”他说完便是站了起来,:“这里不会又任何人来大觉,都是我的人,安心住下,需要什么随时吩咐。”   晚上谢长君亲自下厨做了几个菜,和黎羲浅对月小酌。   “之后还想去哪里?”谢长君慢慢喝着小酒,看着妻子吃着菜:“要去明国走走吗?”   “不去。”   她才不去,明国他带的比谢长君都还有就,哪里太伤害她的自尊了,不去,坚决不去。   除夕走过来:“陛下已经给太子殿下和小郡主赐婚了。”   “哎,还真的让这丑小子拿下了。”谢长君帮黎羲清踢着鱼肉。   “两个孩子都是你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难道不好吗?”黎羲浅倒是心情很不错,比起两个臭小子,这个闺女真的是谢长君上辈子积德行善才得来了想着两个比当年谢长君有过而无不及的吓你,黎羲浅就是头痛。   “怕什么,咱们儿子还有谁能欺负了不是?”谢长君丝毫不觉得自己儿子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反正天塌下来还有永安帝盯着的,如今他虽然不能生育,到底身强体壮,一时半会的乐都会在在他治理下风调雨顺,反正几十年内是没有人会打破和平,他就静静看妻子,嘴角慢慢挑起好看的弧度:“那待几日咱们就会乐都了,皇兄的意思是快点吧两个小辈的事情半了,他也想快些退位。”   “也就你们家对皇位嗤之以鼻,我看你知道你皇兄不需要你接下皇位的时候,可是开心的不得了。”黎羲浅撑着下巴,喝着小姐,看着给她踢鱼骨的夫君,嘴角不自然的笑起来,这张脸似乎永远都看不够来着。   大约是开心,黎羲浅喝的有点多,被谢长君横抱走进内室,:‘怎么了,对着我傻笑?’   黎羲浅就认真说道:“感觉就像做梦一样,居然能够嫁给你。”   男人顺势帮她搂在怀中躺在床榻:“用上了居然,可见你曾经就颇为爱慕夫君我,你很让夫君开心,夫君决定好好的加你讲理你。”   黎羲浅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便迎接上了春风一般的轻吻,她只是微微含笑看着面前的男人,英俊潇洒,面容无双,她不由主动攀住她的肩头:“是啊,谢谢你娶我做了妻子,让我这辈子都能再无噩梦了。”   的确,从今往后她的人生都会是美好的,因为又他。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以善良对待世界,世界给我一把刀,要么伤害自己,要么维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