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笑宠妃:太子有病我有药》 作者:绿杨幺幺   文案:   李十一娘:娘死爹娶妻,亲哥是纨绔,作为伯爵府七房嫡不嫡,庶不庶不受宠的商户女生的女儿如何在伯爵府弹丸之地争吃争穿争宠,争在伯爵府众多女儿中出头嫁个好相公。   文旻太子:来,跟孤走!   李十一娘居家三宝:坑爹、装傻、我是好宝宝。   文旻太子夺命三条:克妻、克岳父、克岳父家。   本文又名《论怎么改造神经病太子》《如何揭穿太子妃虚伪面目》《与克妻专业户胆战心惊的一生》《与“傻白甜”斗智斗勇的美好时光》 正文 第一章外室 第一章外室 李满多靠在门边不停的往外瞧,她亲哥李继业去打听他爹的外室的事情,还没回来,她还真的有点担心起来。她捏着松子拨着吃了几颗吃,那松子还是过年的时候,去大伯娘堂屋做客趁着人没注意,多抓了几把放衣兜里,后又在四伯娘屋子依法子弄了一些,个个粒大饱满,晶莹剔透,让人垂涎三尺,比起送到他们七房的又被她那继母挑了一遍的才给她的就不知道差了多少个级别。 丫鬟彩金正理着布料,抱怨起来,“这也不知是存了多久的东西,还拿出来寒碜人,你瞧,这还有虫眼,好几个,这怎么做衣服呀。” 满多倒是一笑,“抱怨了又不会再发你一份,收起来,有总比没有强,来了……” 李继业从外急匆匆的进来,李满多赶紧回椅子坐好,一派悠闲的拨了松子自己吃,完全没刚才的焦躁样儿。 李继业几步进屋来,焦躁的道,“那个……”看着彩金一眼,直接十分嫌弃的回首道,“你,出去出去……”将彩金一掀。 彩金懊恼,冷哼一声,丢了布料出门去,他则冲到门边,跟贼似的往大外一望,然后将大门一关,转身朝着李满多走过来。 李满多看着他穿的那一身就头疼,花里胡哨的,跟个纨绔一样,心里嫌弃的要死,暗想这一奶同胞的亲兄妹,这品味怎么就这么大。 李继业关门回头瞧着李满多正剥着松子看着吃,一脸的悠闲样,眉头可以夹死苍蝇,他伸手把脑袋往下一按,“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就知吃?!” 李满多,“……” 李继业往椅子上一坐,十分的委屈的道,“我就蹲墙角,听的清楚,老太太同意我爹把接那外室接回家里来。” 李满多心中震撼不已,面上却不显,一点都没兴趣的样子,“哦,就这事儿呀。” 看着她妹这一点不在话的样子,李继业都愁的快吃不下饭了,“这还不算事儿?别的先不说,我说房子,全住满了人呢?你让她在院子里另起一屋?” 李满多一想,还真是个问题。 伯爵府正屋他们家没摊上,他们七房就一处一进的偏院子,还是正房厢房都只三间,后边都不带小院的那种,正房李七爷跟继母李七夫人一人一间,堂屋是会客厅。 东厢房,她跟李继业瓜分,堂屋被一分二,连带着桌子,中间被划出一条粗壮的分割线,桌子上的还留着粗粗的印记。继母生的三个妹子住了西厢,南房里几间大通铺,住着三婆子四丫鬟还有两个小书童,还有一间做了茅房,哎呀,这一想,这小妾接回来,先不说奶娘婆子,大约只能在院子独自造两间房了。 李继业看着她妹似有一点在意,赶紧加把说,继续解说道,“她要不跟我爹住,要不住继母的旁边的耳房,不过呵呵……估计跟我爹住,继母第一个不答应,要住继母旁边的耳房,那柳姨娘肯定也不答应,还带着个孩子呢?西厢那边,李恒欣李恒妙一间,李恒阮占了一间,不可能让李恒阮跟带着孩子的姨娘住一间呀,过来,东厢,你,我……我更不可能跟姨娘一起住呀,南房,三间,大通铺,能挤出个床位给那姨娘的奶娘就不错了!我的老妹呢,你咋不长点心。” 李满多冷哼一声,就他那心眼比狗洞还大,还还意思说她不长心。她蜷缩腿坐在椅子上,心里比他想的多的多了,那外室不仅要进来,还带着个小崽子,他哥这七房独苗的优势一下子就没了,她娘跟如今的继母因谁是嫡妻谁是小妾,争斗的昏天黑地,到她娘死了,都没被伯爵府正式承认,只因继母无子,她和他哥才在伯爵府有一席之地。如今这姨娘进府,继母若将那姨娘的崽儿养在跟前,充当了嫡子教养,哪儿还有她这不成器的哥哥什么事儿? 李继业有些不安,正要开口说什么,就听着院子里突然发出一声哐啷的一阵响声,紧接着就是李七爷的叫骂声,“哪个混球放了盆在门口,找死是不是?” “七爷,您没事吧。”管事的劲伯叫起来,“你摔哪儿呢?” 两人对看一眼,忙起身凑到门边,打开一条缝往外看。管事儿的将李七爷扶起来,李七爷心情不错,不过威严扫地,还是大声的骂了起来,“这黑布隆冬的,哪个家伙把这东西放门口的,还想不想在家里呆了。” “是是是,奴才马上查。” 李七爷整理一下衣服,走到院子中,李满多看出来,他爹那衣服崭新崭新的,是前不久继母才给他做的,心里忍不住嫌弃了一下,不是哪人的手软吗?他对姜氏,那叫一个啥…… 啊,这叫什么事儿。 李七爷却春光满面,摸着小胡子,得意的朝着正屋走了去,继母姜氏并没有出来迎接,只是陪嫁的姜婆子站在廊下,看着李七爷过来,忙行礼道,“七爷,您回来了。” “夫人呢?我找她说说话。”他走了两步,又回头过分吩咐道,“我还没吃饭呢?赶紧,给我弄些吃的。”李满多都忍不住要腹诽,她爹这德行,真是太不要脸了一些。 李七爷大摇大摆的进屋去了,姜婆子狠狠的瞪了李七爷的背影一眼,才挪着微胖的身体走过来,走到廊下,咬牙骂了一声,“整日的不着家,那么喜欢那狐狸精,怎么不让那狐狸精的管你吃喝拉撒,还回来做什么?!” 李满多,“……” 李继业,“……” 李满多知道她爹定是同继母商量那姨娘的事,也不知道是老太太不让姜氏去接那外室还是姜氏不愿意去。只是姜氏作为如今的七夫人,姨娘进府的事情,大约还是要她点头的。 李满多都想知道两人如何商量安置柳姨娘的事情,就房子一项,切身关乎自己利益,先的瞧着才行,拿着手肘拐了她哥,“去,听听,他们说了什么?” 李继业也正有此意,开了门。两人偷偷溜到正房外,躲在窗台下。 一走近就听着李七爷道气急败坏的声音,“此事不管你愿意不愿意,老太太都已经答应,容不得反悔?要不是你生不出儿子,我何必出此下策?” 李满多,“……”生儿子这种事情,是人继母一个人完成的吗? 继母也不甘示弱,凉凉的道,“老爷说的都对,我生不出儿子自然罪大恶极,何况,老太太都答应了,我还能说什么,只是老爷,你家就这么一点地儿,我实在找不到地方给柳姨娘住,要不,你再去找老太太要一个院子给你的新姨娘住。” “你,你……”李七爷想了了半天,无言以对。 姜氏继续道,“老爷不防去问问老太太,这人怎么也算老太太的儿媳妇儿,又生了老爷的儿子,老太太或许一高兴,说不定就拿出银钱,如同四爷家在外买一栋屋子居住。” 李七爷就怒了,“你这女人,四哥怎么?人娶的是县主,你算什么?还出银子给你买屋子住,瞧你脸大的。” 姜氏也不甘示弱,直接讽刺起来,“是呀,四爷是聪明又上进,如今是秀才加身,还有官职再生,整个李家,谁有四爷有出息,这一句话怎么说来着,龙配龙,凤配凤,生个耗子能打洞,娶县主?那县主难道是,什么人都能娶的?” “你……泼妇!”李七爷被姜氏一刺,转身就气愤冲出来,一抬头就看着李满多李继业来两兄妹,鬼头鬼脑的不知道在干什么?他瞬间就沉下脸。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李七爷文。 李满多与李继业刚想跑,听着文华,两人毛孔一紧。每每当爹威严扫地被孩子看见的时候,当爹的够丢脸,孩子也落不下什么好,被怎么拿来当出气筒那是理所应当。 别的孩子大约乖乖认错,老大将气撒了,在由娘来劝慰保护一番也就过去了,可李满多不受宠呀,还是个死了娘的商户女的生的,如今继母当家,继母立志把她娘这嫡妻干掉,管她死活那才是笑话。她哥是儿子,怎么都受宠一些,她这没娘的赔钱货遇上这么个不着调的爹,她这辈子也算苦逼到家了。 怎么就这么倒霉?! 李满多可不想被李七爷当出气筒,所以,只能坑他哥了,眼睛一转,直接扑向李继业,一边扑一边叫,“你这个不要脸的家伙,偷我钱,看我揍死你。” 正文 第二章坑货兄妹 第二章 李满多是希望她哥不要蠢的没边,把他们偷听的事情捅出来,她心里心虚的很,看着他哥。 李继业是踉跄一步,盯着她,楞了一下,然后一把捂住脸,两步窜向他爹处,一屁股坐在地上,死死的抱着李七爷大腿,“哇”的就哭出声,“爹,你要为我做主呀,呜呜呀……” 李满多,“……” 大约他也知道跟也不想被他爹当出气筒,哭声真是震天动地,可歌可泣,别说,他哥百无一用,光演戏这一项已是称王称帝的级别。那眼泪哗啦一流,整个人简直就受莫大委屈,让她都差点就相信他又天大的冤情…… “干,干什么?”李七爷没发火,倒是被吓了一跳,低头看长子一把鼻涕一把泪模样,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李继业委屈的把口水抹在李七爷的衣服上,哭着伤心又害怕,“爹,满多她要杀我……你快救命!” “杀,杀你……干嘛呢,你们两个。”李七爷吓了一跳,“干吗呢?” “谁让他偷人家的钱?”李满多将脑袋耷拉下去,哽咽了一声,声音嗲的李满多自己都快要掉鸡皮疙瘩。 李七爷楞了一下,问李继业道,“你干嘛拿满多钱,你拿了你妹多少钱?” “五百文。” 李七爷,“……” “五百文嘛,你们两个就,就闹的人尽皆知,丢不丢人?”到底还是觉得儿子不对,李七爷问了一句,“你干嘛拿她钱?” “因为我没钱啦。”李继业抱着他爹大腿哭诉起来,“一个月才给一吊月钱,买根糖葫芦都不够,爹,你已经把我生的这么丑了,我再不弄两件好衣服穿在身上,猴年马月娶的上媳妇,没媳妇,怎么传递我们伯爵府七房的香火,都是满多她,不就五百文钱吗?她竟毁我容,爹,你要为我做主呀……” 李七爷头疼起来,“……”这什么跟什么! “爹呀,他们说你生了小弟弟,就不爱我了呀,果然儿子的死活你都不顾了!” 李七爷被这哀伤的语气震的抖了三抖,咳嗽一声,“谁胡说八道,我当然是爱,爱你的,咳咳……”抬起头看着李满多,“你哥就拿你五百文钱,你干嘛满院子追着他打,成何体统?!” “爹,你不管家,你不知道五百文可不小数目,是我一个月的月钱啦!”李满多拽了李七爷的衣袖摇晃几下哭诉起,曲起手指头给看,“我要买纸买笔买胭脂,下个月梁小姐生辰,我还要准备生辰礼物,上个月打牌,还欠着八姐一百文,全给我哥他,他给我用完了,我哪儿拿银子还钱!嗯,果然爱柳姨娘生的儿子,不要我们了!” 李七爷是新鲜小幺儿,可是被长子女儿如此说,也不能不当一会儿事儿,赶紧道,“好了好了,多大的事儿,吵什么!不就是钱吗?”李七爷板着脸教训,“你们,你们可是伯爵府的孩子,这么小家气,成何体统?”他摸摸衣袖,从口袋拿出一大块碎银子来,大约有七八块,十来两的样子,捡起两块大的递给李继业,大约有三四两,“拿去买新衣服吧。” “谢谢爹。”李继业顿时眉开眼笑。 看着李满多可怜兮兮的望过来,捡起一块小的,大约半钱银子塞给她,“不许在打你哥。” 李满多翻了一白眼,这重男轻女也太直接了些。算了,蚊子腿虽然小,也是肉,看在银子份上,她道,“这次的银子算是还了,下次你再敢动我银子,我就捶死你!”说完一扭头,冷哼一声走出去。 “嘿!你这死丫头!”李七爷看着长子,小声问,“她才多大,你多大,你就让她追着你满院子跑?!你出息呀。” “她力气大!捶人特疼,还会拿针扎,爹,你可别惹她。” 李七爷恼,“她还反了不成,爹都敢拿针扎?!”看着儿子这干瘦样儿,又免不得心疼,掏出银子又塞给他一块,“去买点好吃的。” 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李继业将银子揣回去,看着李七爷却有些尴尬,“谢谢爹的银子,那我也走了。” 说完一行礼,咚咚的跑过着,追着李满多回了东厢,到了门口,见着姜婆子端着碗面过来,李继业一下子就抢过来。 姜婆子叫,“九哥,那是你爹的面。” 李继业道,“我爹去新姨娘那儿,哪儿有时间吃,我最近瘦了不少,我爹说给我补补,多谢姜妈妈啦。” “唉,我说……” 姜婆子还要说什么,李继业将堂屋的门一关,姜婆子说什么,只当听不见。 李七爷,“……”嘿,这两家伙,他怎么有种自己被算计的错觉。他摇摇头,他将剩下的银子一卷,大步的往外走走。 姜婆子问,“七爷,我再给煮。” “不吃了。” 姜婆子咬牙又恨了,一眼,暗自骂了一声,“吃,吃你个肠穿肚烂!黑心烂肺的滑头!” 李继业从端着面进屋,一关上门,李满多就过来搜去,他也没反抗,主要是,反抗不过,高举着双手端着面,叫了起来,“哎哟,吓死我了,那老没良心的知道要我们偷听,肯定得动家法,瞧着那穷酸样,哎哟喂……啧啧……还是老妹你聪明!一招苦肉计,救我们于水火中,还顺带坑了几块银子回来,老妹,你简直是我的榜样。” “你也不赖呀,闻声知雅意!”李满多才不管李继业的马屁,从他怀里掏出银块,问道,“还有一块?!交出来。” 李继业不承认,“哪儿有?没,没有了。就这几块。” “你当我聋子吗?!”李满多从另外一个包里搜出来,瞧着最后一块都比她那块大一点,忍不住就牙疼,这活生生的简直就是重男轻女,心都偏北景山那边去了。 回头一瞧他哥跟狗见了骨头一样眼巴巴的看着她手中的银子,将银子用帕子裹起来,对着他道,“这些都是留着给你娶媳妇儿用的,你呢,我警告你,你吃吃喝喝,走狗斗鸡我不拦着你,可要敢去嫖,敢去赌,你自己掂量一下?” 李继业脸瞬间就耷拉下来,“我去,我也得有银子呀。”别瞧着他光鲜,最值钱的就拿衣服,身上真是白板。 李满多想起了刚才李七爷给她的那块银,拿出来,粉儿大方的递给他,“拿这个去买吃的吧,好好补身体!” 李继业眼睛一亮,“妹,还是你对我好。” “赶紧吃,吃完,去把柴劈了!” 李继业,“……” 李满多去藏银子,走了两步又回头过来对着李继业道,“你这破嘴,什么时候把个门,什么老没良心,别人听着,你还当不当孝子了?” “我也在这里说说。”李继业嘟囔一声。 李满多道,“你肚子这么大,装句破话都装不下?” 李继业,“……” 正文 第三章满身铜臭 李七爷当晚留在了外宅,根本没回来。姜氏正跟姜婆子说话,先问了自己的几个女儿,“恒阮她们都睡了吗?” “都睡了。”姜婆子替姜氏理好被子,见着姜氏一脸惆怅,安慰起她,“夫人您何必生气,那柳姨娘不过是贱妾之流,便是入了府,也是您要给您敬茶的,你是正室,无需将她放在心上。” 姜氏泪眼迷蒙,“妈妈,我心里苦呀,你知道七爷怎么说我,他竟说我生不出儿子?当初要不是我给老太太侍疾,又怎么会因劳累过度,掉了哥儿,我巴心巴肝的为着他,他究竟怎么对我!” 姜婆子道,“夫人这话千万不要提,否则让老太太知道,以为你心中怨恨,那件事情,要不是老太太做主——您不为自己,也的为三个阮姐儿她们想一想……” “我何尝不知,今儿那商户女生的两个贱人可在我门前演了一出好戏,这新姨娘还没进府呢,柳姨娘什么的,叫起来真顺口,果然是商户出来的,简直太没脸没皮!”姜氏一说,又忍不住掉眼泪,“要不是那个商户女,我又怎么沦落到这地步!看着那两贱人在我跟前晃,我就……” 姜婆子也知道下边的话就不是她一个婆子可以说的呢,又劝慰一回。 姜氏止住哭声道,“谁不知道,我那三个孽障,要是有两个鬼头一半我也就死不足惜了!瞧瞧,不过两句话,就哄着七爷给银子,这一给要不知给多少?”姜氏真是惆怅的很。 “大小姐如何能跟那两个商户出生的一样,大姐儿可是正经伯爵府的小姐,哪儿能做那见钱眼开的事情。”姜婆子道,“您就放开心吧,大姐们的好日子在后头,可千万不要学那小气样子才是……” 姜氏也觉得如此,越发看不上李继业兄妹,果然小户人家出来的,满身铜臭味,只是一想起柳姨娘,又叹息一声,“那狐狸精进来,到底住哪儿才是个事儿?说起来堂堂伯爵府,连个住人的地方都没有。我倒是想甩手不做了,可你听听外边也不知道会编排我什么话?” “他们哪儿知道夫人的难处?赶紧歇着吧,也不急在这个时候。夫人您要保养好身体,将来的事情多着呢?” “为了我那三个孽障,我也要好好活着。” 伺候姜氏睡下,姜婆子出来,却见着西厢熄了灯,心中免不得惆怅,姜氏将她们当心头肉,可她这么难,也没见着几个姐儿安慰半句,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姜氏愁,李满多更愁。 她跟李继业两个人在伯爵府,亲爹不靠谱,外祖家是商户,亲娘没了,一屋子的人都瞧不上他们,亲娘去世前还跟继母有仇,他哥这纨绔,十七八了,亲事还没提上日程。要姜氏管,呵呵,难?! 如今又闹出柳姨娘这一出,做啥呢? 别以为腾个屋子给人住不算什么,可是这是伯爵府,谁不踩低捧高,她今儿腾房子给柳姨娘,明儿就有人抢她别的东西,别看小小一间房,这后边的问题多着呢? 伯爵府七房,除了自己有点那啥,搬出府单独住四房,六房人挤在这屁大一点地方,谁不想多占的地方,多踩人两脚。李满多想起她娘临死前一刻都在为她跟他哥嫡出的身份斗争,就是要给她跟他哥一个嫡出身份,在伯爵府有安身立命之所,如今她要把房子腾出来给了柳姨娘这外室,明儿就有人拿母女三人说事儿,她死了九泉下也无颜见她娘。想起她那心眼比狗洞还要大的亲哥,李满多按住额头,头疼一回,她真是愁不知如何是好,他将来怎么跟这群如狼似虎的人争财产哦。 在屋子转了两圈,李满多问彩金,“我哥呢?” “睡了吧。”彩金铺好床,“您不睡?” “睡什么睡?我真是愁死了,我瞧瞧去。”李满多转身李继业屋里,争夺房产这件事情还是要李继业出头才行,她一个小女孩,没说服力,好想赶紧长大,成为府中一霸。 李满多推门发现没根本没锁,又惆怅两分。进屋去见着李继业呼呼大睡,真是愁的眉头都快拧一起了, 她抓起被子就一掀。 “啊!”李继业吓了一跳,一下子坐起来,看着李满多,懵了一眼,然后瞪大眼睛,“老妹呀,你,你想吓死人啦。” 李满多往床上一坐,呆呆的看着他。李继业拽回被子,有点委屈,“爹给我银子都被你给搜去了,你还想干啥!” “你说新姨娘来了,住哪儿的好?”李满多抬起腿,架在床上问道。 “又不是我媳妇又不是我娘,操心她做啥?”李继业打了一哈欠,躺回床上,“出去出去,我要睡了。” 李满多低头沉闷的看着李继业,“亲哥,你就没想过为了腾地方,爹会把你给赶出去吗?” 李满多开始施展她的忽悠大法,“所谓男女七岁不同席,你见哪家儿子十七八,还跟姐妹住一院的呀。当然,以前你是七房的独苗,占一间屋算什么,让我们把房子腾给你住那都不叫事儿,可,可是现在不同了,那个长的漂亮,人又聪明的柳姨娘,人家一下就给我爹生个大胖小子,指不定还有还有二个,三个,四个,五个六个七八个大胖小子,所以,您这七房独苗苗的受宠程度,哎哟喂,亲哥呢,怕是保不住了!” 李满多十分安慰的拍拍他的背,“还有呀,亲哥呢,你知道那柳姨娘如今多少岁?你气血方刚,风华正茂,那柳姨娘如同娇花,你这干柴烈火的,呵呵,就跟自古皇子都要赶出去皇宫去住,不是宫里住不下,而是害怕皇子跟后母不清不楚呀!” 李继业翻身起来,惊叫起来,“我会看上那娘们,我什么眼神?” “不怕鸡吃草,就怕狗吃屎。”李满多道,“我爹什么人?!男人,男人的妒忌,可能如滔滔江水……呵,到时候,儿子,孙子……大义灭亲的人,难道没有吗?就连那汉武帝,一代帝王,还不是将自己的长子跟子孙杀了干干净净,就叫你挪过屋,又有什么大罪过呢?我爹的心思都在新姨娘身上,那儿管你死你活抗议,还有老太太都扭不过我爹,哥哥,你真是啥都不算。” 李继业一下子就傻了,一脸懵逼的看着李满多,“那,那我该怎么办?满多,亲妹妹,你可的救救我?我们才是亲兄妹,如果哥哥我被赶出去,以后你受欺负就没人给你撑腰了。” 李满多酝酿一下,眼睛里顿时就漏出几许泪花,拿起帕子擦着眼泪,“哥哥可别忘了咱娘是怎么死了?!要不是被对门那三姑奶奶的娘给气着了,我娘也不会生病。有娘在,谁还敢欺负我们,呜呜…” “你先别哭呀。” “听我说也,亲哥,我想着整个伯爵府那么多房间,怎么就专门抢我们兄妹的呢?还有今儿可以抢我们的东厢,明儿就可以抢我娘嫡妻的位置,后天你嫡长子的长子的位置可就没了,你说你一纨绔子弟,整天的走鸡斗狗的,连嫡长子的名分也没有了,那你还能在伯爵立足吗?还能娶一个好媳妇吗?” 李继业眉头死死的拧一起,“那,那我怎么办?我也不能跑去一哭二闹三上吊呀?哎呀,我娘为什么不把我给生成女的呀!”李继业眼睛一酸,面红耳赤,突然一下子暴怒起来,吓了李满多一大跳,“我艹?!我不相信了,谁抢我房间我跟谁急,惹急了小爷我,我一把火把他给点着了,谁都甭住了!” “……”李满多真想撬开他哥脑袋看看,都一个娘生的,怎么就把他给生的那么蠢,“说什么傻话呢?这件事情,我们还不能硬碰硬,我们做小辈的,还没个娘替我们说话,真要为房子的事情闹起来还不是我们吃亏。你一定要明白,你是嫡长子,我爹要为了个不入流的外室把长子嫡孙往外撵,那不合规矩的。” 李继业眼睛一热,握住李满多的手,“多多,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李满多道,“这事儿,咱们从长计议,我如今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你先睡吧。” 李继业,“……”没想到办法,把他弄起来干什么? 李满多抬起腿踹了踹李继业,“改明儿,你去打听打听柳姨娘儿子的生辰。” “打听这个做什么?” “我作死?!我扎她小人?!你怕不?” 正文 第四章规矩 第二日被彩金叫起来,起床后李满多才发现她把女先生黔先生的布置的作业忘了,心下不由得惊慌失措,这位女夫子素来十分严厉,会揍人的,忙让彩金磨墨,拿起纸哗啦哗啦的写。 写到一半根本来不及,李满多突然想起了前些日子十三岁生日时,因为她喜欢雕刻印章等东西,外祖家给她送了一大箱石头,里边有很多她自己亲手刻的字。 “把我那些石头的字弄出来。” “什么?” 李满多找到了需要的字,沾了墨,印在了纸张上,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最后堪赶在上课前写完,将那些印着字的纸张夹杂在了大字中,上天保佑她一定过关呀。 彩金将帮李满多带着书包来,走到廊下就听着二房嫡女李恒春的声音,“我说七叔也不太不讲究了一些,以前娶个商户女,如今弄个外室,也不看看我们这是什么人家,我说七婶也是,也不说说七叔,就算为了儿子,也不能是牛是马都不分呀,你们知道这七房的新姨娘啥出生不,呵呵,我倒是听了一耳朵,原来竟是个犯官家属的后代,还是个寡妇!” 李满多,“……”她娘虽是商户,可是商户家只怕也没有侄女议论隔房叔叔屋里人的规矩呀,这李十娘一直以伯爵府正派嫡女著称,这也太不讲究了一些。 这李恒春是二房的嫡女,如今伯爵夫人的亲孙女,伯爵夫人是继室,原配夫人生了大伯之后撒手人寰,如今的伯爵夫人生了老二,老四,和他爹李七爷,不过,李满多被她爹接进伯爵府的时候都快九岁了,就李满多看他爹在伯爵府的地位,呵呵,那是大大的排在二伯和四伯后不知道多远,便是小儿子不受宠些也没有到这样差别对待的地步吧,所以,李满多推测她爹大约哪个妾生的儿子,不知道什么原因变成了记名嫡子。所以,人有亲儿子,哪儿还管他这记名的儿子。 听着李恒春这么一说,三姐妹是面红耳赤,李恒妙才十二岁,不太懂,也觉得是不好的话,顿时道,“十姐姐你不要乱说,我爹才不会娶寡妇的。” 李十娘的手撑变桌面上,身手摸了李恒秒的头发道,“不相信的话你爹把人娶回来了,你就去问呗。” “咳咳……”李恒琳坐在李恒软的后一桌,咳嗽一声道,“十娘,这些话,你还是不要乱说的好。”李八娘是长房嫡子嫡女,平日最注重规矩,李恒春看不上这个八姐,可也不敢惹她,转身过来就看着从门外进来的李满多,她仰起头问道,“满多,你快有小弟弟了,高兴不高兴呀?祝贺你了呀。” 李满多看看屋子里的众人,张张嘴,心想她该说什么? 高兴不高兴都要被人说嘴。 幸好,黔先生已经走了进来。 大家停止议论,回座位坐好,向黔先生问好,黔先生一声素服,头发也只是盘起,与竹簪子挽着,并没有多余的首饰,她脸色沉郁,表情严肃,坐下还礼之后问道,“沐休之前,我给你们布置了习字的作业,可都完成了?” 李满多心虚不已。 黔先生变让人将字收上来。 等收好字,黔先生道,“我今日讲史书,《春秋左氏传》中的名篇《郑伯克段于鄢》,你们先预习一下,我先看看你们的课业?” 黔先生说这句哈,李满多哪儿还有心思看书,拿起出遮住脸,偷偷的往外瞧,心中直祈祷,千万不要让先生看出来。 可黔先生一边看,一遍挑出几分来分别放好。 等黔先生整理好,变开始点评,她们上学的人中最小的是十八娘李恒艳,五伯父是庶出,她是五夫人嫡女,才九岁,是五房还有一个庶女出十六娘李恒丽,也才十二岁,比李满多还小两岁。 四房独居在外,十四娘李恒玉并不在府中上学。 黔先生道,“我要表扬十八娘,年纪小,可字写得很认真。” 十八娘得了表扬十分高兴,笑着道谢,“谢谢先生。” 黔先生又拿了一张,“八娘的字中规中矩了一些。” “是。”八娘李恒琳道回答道。 李恒春道,“先生您看看我的?” 黔先生看着李恒春点头道,“十娘的字,初看不错,可后边略有些缭乱。” “是。”李恒春有些不乐意。 黔先生又拿起一张,“九娘的字写的最好。” 李恒阮脸微微一红,起身道,“都是先生教的好。” 黔先生的脸色一变,拿起一张,眼神变得凛冽起来,“十一娘。” 李满多一楞,心里暗想,这么快就事发了,慌忙站起来,“先生。” “你可知错?” 饶事她有些聪明,可终究不是十四岁,一时间被黔先生这么抓到马脚,自也十分惊慌,惊慌过后就是羞愧。 她将脑袋埋下,咬住了唇。 她拿起她那些盖着字的字问,带着几分审视。 李满多忙恭敬行礼道,“先生,学生知错。” “既知错,你可认罚?!”倒是黔先生也没有多说,直接问道。 李满多点头,“是!先生认罚,” 黔先生的戒尺有有两指宽,七寸余。她走过去,站在一边,战战兢兢的身手右手来。 黔先生头也没有抬,道,“换一只,右手还要留着写字。” 李满多只得将左手伸出来。 黔先生的戒尺狠狠的落下,啪的一声,痛楚传遍十一的全身,原本有些白皙微胖的手立刻变的通红,这痛还没有缓过劲,黔先生的戒尺又落下来,几下之后,她的手就肿起来。 李满多死死的咬住唇,摊开已经快打不直的手,任由眼泪在眼眶里边盘旋,硬是没有让眼泪落下来。 李满多觉得自己快承受不住,手也被打的肿胀的时候,黔先生停了手。 “下去吧。” 李满多便将那叠掺杂了印字的大字捡起来拿着,行礼道,“先生,课业,我会重新做的。”回了位置坐下来,觉得左手火辣辣的疼,要断掉一般。 李满多只是坐在位子上,黔先生瞟了一眼她才道。 “把书翻开……” 李满多翻开书,可却心不在焉,实在是疼的厉害。 黔先生在府中教书已一年有余,只是李满还是被黔先生第一个打手心的人,大家都被吓着了,不过吓着之后,更不敢懈怠,只是大约也就更加看不上李满多。 照着李恒春的话来说,一个商户女,连名字都土的掉渣,说句不好听的话,李家众都以恒拍位,偏生她跟她哥不行,这样的特立独行,也就暗示着当家人的态度,是不太想接纳两人的…… 不过李满多手疼的厉害,黔先生讲了什么,李满多并没有听,至于这篇《左传》她早已经读过,她娘因出生商户,没少被人看不起,从小就请了先生教了他们兄妹。她功课一直比他好,只是,她在伯爵府无人庇佑,出头未必是好事,所以她上课素来心不在焉,考试也不出众。只是这回黔先生拿她立威,她还辩无可辩,不过到底没揭穿她的干的事情,她也算留了两分颜面。 一时课休,几人就围拢过来,李恒春将坐在跟前李恒丽赶走,问道,“你这是怎么得罪先生了?” 李满多却想着还要写字,忍者疼铺开了纸,自己研磨用肿的跟馒头一样的手压住,开始写起字来。刚写一个字,二房庶女,十三娘道李恒冬伸手推了李满多一把,“我姐问你话呢,你哑巴了呀。” 李八娘走过来看着两人到,“十娘,十三娘,十一手伤了还有写字,你们不要打扰她了。恒软,满多是你妹妹,你怎么也不照看她一下?” 李恒春却道,“八姐真是好心,只是黔先生来教学这么久,你何尝看着她动过板子?也不知道她到底写了什么惹先生生这么大的气?” 李八娘道,“既先生没有点出,自有先生的道理。满多,你的手伤了,我让丫鬟替你去药膏去了。” “多谢八姐。”李满多道,刚说完李十娘道,“八姐,你真是好心的很呢?你莫不是也瞧着她她新姨娘正在伤心,想着法子收买人心呀。” 李八娘一听,也有些火大,训斥道,“恒春,你一个小姐,如何将姨娘小妾这等事情挂在嘴边上?你还有没有一点伯爵府大小姐的矜持。” “你八娘,你有什么资格说了,这些年我们二房劳心劳力的,可是什么便宜都让你们大房占了。便是你姐李三娘那件事情,若不是我祖母出面,如今她只怕已经被休回娘家来。” 正文 第五章挨打了 李八娘想起姐姐又难过又担心,她姐因无子被婆家嫌弃,父母也操碎了心,可是见李恒春这样,不由得气恼道,立刻反驳起来,“你说这是什么话,你的祖母也是我三姐的祖母,祖母替受委屈的孙女撑腰,难道还要选是谁才撑腰吗?还有,我姐也是伯爵府的小姐,她被休会家中,十娘的脸上就好看了吗?祖母可不是你一个人的祖母,她代表的可是我们李家的颜面!” 李满多也不得不佩服李八娘,虽然她也假的很,可智商却不错,这一出口就将李恒春碾压成渣。 李满多觉得她们吵架实在无趣的很,正好还有大字要写,将身子摆正,提起笔,可是却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她眉头微宁,只的将纸扯开,重新铺上纸。 谁都知道大房二房积怨深久,为了谁将来继承伯爵府争的天昏地暗。按道理长房还是嫡长,继承侯府理所以当,可扛不住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如今老太太是二房的亲娘,长房想要继承这个理所应当的位置,还得要努力的奔一奔。不过再如何奔,这爵位也绝对轮不到他们七房,所以,她一点都不担心。 手一动都疼的要命,偏生彩金不在身边,李满多值得忍痛自己换好纸张, 庶出三房的嫡女李恒明劝,“八姐,十姐,你们不要吵了。被老太太知道了,大家都吃不了好。” 刚说完,李恒春就瞪过来,“就你当好人了,我跟人说话,哪儿轮到你小娘养的女儿插嘴?” 李恒明顿时十分委屈了起来,眼泪装在眼眶里,努力的忍住,才没调出来。李恒明的爹的姨娘是前夫人的陪嫁,如今的伯爵老夫人可不就将她们三房看成大房一伙的,只是有时候李满多真是闹不懂李恒春的脑路,都是一家子姐妹,你侮辱了别人,难道自己脸上就好看?! 李满多也忍不住偷瞧李恒阮三姐妹,李九娘到忍得住,十五娘跟十七娘都一眼望着两人,对两人吵架的事情,似乎,还有那么一点兴奋。 李满多也懒得搭理几人,倒是趁着机会写好了两页大字,李恒明也扭头过来,不搭理两人,低头看李满多写字,“这才多大会儿,十一姐,怎么就写了这两页了?十一姐,你这字,写的……” 李满多问,“挺漂亮吧。” “这是什么字体,我从没见过呢?” 李满多道,“我也不知道,外祖父送我帖子,我就瞎写呗……”她看着十二娘盯着那字看,想来十分喜欢,却又不好意思开口,到是主动开口道,“十二妹妹要是喜欢,到我屋子摹一份回去也可以。” 十二娘眼光一闪,有些惊喜的问道,“可以吗?我,我真的可以?” “嗯,可以。” “小姐,小姐……”彩金回来,还带着李继业捎了她的一瓶药膏,“大少爷说,这种消肿止疼效果最好,我给你擦擦。” 李满多就出来,坐在廊下任由彩金给她擦呀。 她叹息一声道,“这就半天时间,我这这挨打的事情都传外院去了!” 彩金要回答,李恒春站在一边,嘲笑道,“哟,真是兄妹情深呀?!这么大老远的,巴巴的不念书,被打个手心就给你送药膏来,这样的兄弟,可不好找。” 李满多道,“可不是,我哥不就一纨绔,没少挨先生的戒尺。用的多了,自然就知道什么样的效果最好。” 她一说,其余几个倒是都笑了。 回去时候,李恒明就给她娘说,“你说着十娘这见天的尾巴翘天上,谁都不放眼里,到底干啥呀,今儿课堂上先是说七叔七婶的不是,便是不是,那也是长辈,岂是一个侄女该说的话,娘,你是不知道,后来又十分嚣张嚣张的跟八姐吵,还说了三姐姐的事情,一屋子的姐妹,三姐姐不好了,我们好了吗?” 她娘自来爽朗,笑着敲了她的脑袋,“就你知道。” 李三爷是庶出,他并无妾侍通房,三夫人一儿一女,自来养的精细,便问道,“我听说十一娘被先生打了,怎么回事呢?” “这您都知道啦!”李恒明跟自己亲娘也没什么隐瞒的,“我们也不知道,就前两天先生让我妈写的大字,先生夸了十八娘,又说了十姐,看着十一姐的手就让她站起来,问她可知错?娘,你不知道,十一娘写的字其实,十分漂亮?她说她外祖送了她的字帖,还邀请我去临摹呢。” “扯远了!” “咳咳,当时十一姐就说知错了,然后就被打手心了,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李恒明跟她娘说,“我就没见过那么能忍的人,娘,十一娘的手都肿成跟馒头一样了,可她硬是没出一声,还跟着大家一起念书,我们玩闹吃点心的时候,她还用功写字呢,硬是一声疼都没有叫,后来还是她哥知道了,给她送了药膏。” 正说着,外边的出了声,三夫人忙出来,见着小丫鬟扶着庶婆婆进来,庶婆婆用手捶打起腰肢来,见着十二娘,脸色变得和蔼可亲起来,“十二娘放学啦。” 十二娘过去,她便将十二娘抱在怀里。 “姨娘,那位又……”三夫人问。 张姨娘摆摆手,示意她什么都别说,那位是正妻,是嫡婆婆,她一个妾,一个庶子媳妇,便是满身不满也不敢有半句怨言,只问着十二道,“十二娘上学,可好好听先生讲课?” “有的。”李恒明坐在亲祖母身边,“姨祖母,十一姐挨先生的打了。” “怎么挨打了?”张姨娘也吓了一跳,“是不是十一姐调皮了。” “我们也不知道,大约是十一姐写得字不好,姨祖母,我们要不要去看望十一姐呀?”十二娘道。 张姨娘摸摸她的头发道,“今天你十一姐也累了,明天去吧,你去玩吧。” 十二娘出去,三夫人才小心的问道,“姨娘,这是怎么个章程?”姨娘只有三爷一个孩子,而且平日并不刻薄她,她什么事情都要与庶婆婆商量一下。 “这位黔先生也算尽力,老太太对她也好,只是隐隐有些压不住了,今日不过想想拿十一姐立威吧,这人哪儿有不势利的,若这犯事儿的是老太太的亲孙女,别说是被说一顿,她大约便是提也只能背着人与老太太一提,便是别的孩子,她也要掂量一下,只是十一娘一个没娘的孩子,又并不得父亲疼爱,平日功课也不出众,如今撞上去吧。” 三夫人道,“我倒不曾想那么多,只是那孩子,我要不要打发个人去看看?” “先看看再说。”张姨娘道。出头的事情,少做。 “儿媳知道了。” 张姨娘道,“你安慰安慰十二娘,十一娘被打了,她肯定吓着了。” “是。” 正文 第六章都偏心 第六章都偏心 虽然李满多知道拿印章盖了字冒充写大字的事情是她的错,可是她也知道黔先生罚她重的有些过界了,虽然她年纪小,可并非对对世情并一无所知,这件事情的起因结果来说绝对不是呈现出来的那样,终究其原因是因为黔先生觉得有些压不住她那些心眼比花花肠子还多的姐妹,这是想要拿她震慑一下众人。 简而言之就是李满多自己十分步行的被黔先生当当了炮灰,也不该说是炮灰,是她自己直接撞刀口上了,黔先生又不是傻子,不挥刀等着在找机会吗?而且黔先生也想的明白,她一个没娘的孩子,断没有去先生跟前闹的道理,而且黔先生上课也表面上真的是一视同仁,她想闹也找不到机会闹,所以这一顿板子也只能白挨。 李满多想明白也就觉得就那样,反正她是软柿子呗。 他哥李继业回来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来了,不过看着李满多肿的跟包子一样的手,着实吓了一跳,“真疼吧?”转身就骂起来,“这老虔婆,心黑手辣,知道你不受宠,故意拿你立威呢,娘的,等着,我去给你报仇去。”说着就要撩袖子往前冲。 李满多抬起手锤他肚子上。 “我揍我干嘛!”李继业抱着肚子叫起来,“我这是给你报仇去呢。”。 “少多事!”李满多道,“你要是好生念几日书,考个功名出来,那才是给我报仇。” “啥?”李继业道,“那算了,你这仇,这辈子都没办法报了!” “……” 李满多一脚就踹过去,李继业摸摸腿,大声叫起来,“这能怪我吗?是这老李家祖上就没念书的根,瞧瞧这满府的人,最高资历——秀才!那还是拼死拼活,把人生大好青春都奉献上的才挣来的,你瞧着我这么玉树临风,所有时间都花在念书上,岂不是辜负人生好时光!” “滚!” 李满多被李继业气了一场,第二日便依旧上学去,却不知道因挨打的事,生出一桩是非。 李满多被揍这事儿,李恒软三姐妹虽抱着看好戏的心,没落井下石也算不错,但是她们也没有将此事报告给七夫人姜氏听,让七夫人至少关心一下李满多。 所以,姜氏被人叫去老太太屋子问话的时候还是一脸懵逼。 老太太的脸有些尖,眼睛细长,坐在椅子上,下边坐着各房的媳妇,老太太就问,“老七家的,十一姐挨先生打的事情你可知道?” 姜氏吓了一跳,她还真没听说,不过赶紧道,“十一娘本生就淘气,所谓严师出高徒,经过这次,肯定会收敛一下性子的。”心里去?将李满多骂了几十遍,小商户女生出来的,果然没见过世面。 二夫人是老太太文氏的娘家表侄女小文氏眉眼一抬,眼中带着三分笑意,“七弟妹为着新姨娘及进门的事情自然是忙道脚不沾地的,所以,对着孩子的教养自然有所缺失,再说十一娘是前头弟妹留下来了,七弟妹你不上心一些也是有的。” “可不是吗?”五房的庶子媳妇道,“母亲,您可能不知道,别瞧着满多她哥,平日走狗斗鸡的,专惹祸,可亲生的就是亲生的,得知妹妹挨打了,还特意给妹妹送药膏来,这一比就知道谁才是真心对人啦。” 五房六房向来是跟着二房走的,见着姜氏,心中都怨恨,同样都是庶子,他们就的跟六房挤着住一个院子,从中间分开。六房还好些,他们五房还住着一个伯爷的老姨娘,简直就是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五夫人这话真扎心,姜氏赶紧辩解道,“五嫂这话,让我无言以对……我对十一娘还是九爷,都是尽心尽力的……我真是冤枉的要死……” “老七家的,你是不是因为我同意了老七的那个外室进府跟我置气呀?”老太太尖声问。 姜氏大惊,赶紧的跪下告罪,“老太太,儿媳实不敢有有这样的心思。” “你呀,也就是,你也拦不住老七,我能什么办法?我倒是想为你做主呢,可是孩子都生了,难道让我们家的血脉留在外边?”老太太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儿媳不敢!”姜氏跪下听训。 老太太道,“虽然十一娘不是你生的,十一年的母亲也跟你有间隙,可是到底是你们爷们的子女,我们伯爵府的血脉,如今你是七夫人,就得替你爷们管好家,你要是管不住,可有的是想给七爷管家的人!” 姜氏摇摇晃晃,几欲晕过去,在众人的嘲笑中回房来,姜婆子忙迎上来,看着她脸色发白,吓了一大跳,“夫人!您怎么了?” “冤孽呀,我怎么就,就嫁给他!”姜氏哇的一声,伤心的哭了起来。 …… 李满多跟昨日一样去上课。黔先生先生讲了一遍《郑伯克段于鄢》的文章的意思,微言大义,讲的是兄弟阖墙之事,讲完之后,朝着众人讲解家和万事兴的道理。 李恒春在下边偷偷道,“郑伯也不过是一个伪君子。” 她说小声,可李八娘却听见,反驳道,“所谓有因有果,郑伯虽是伪君子,可是也是被共叔段给逼的。” 李恒春道,“他要做好大哥,为什么‘纵其欲而使之放,养其恶而使其成?’既如此,就该在共叔段有违纪之时及时提醒才对。” 李八娘道,“人生父母养,共叔段是几岁的孩子吗?他若没有野心,又如何会犯下这样的大错?难道我们因为长者或者上位者的仁慈,就该不遵守法纪,不顾祖宗家法吗?再说了,人家共叔段还有母亲,养不教母之过,怎么到成了郑伯的不是了,所以说,有个好娘,真的可省掉很多事情呢。” 李十娘听出李八娘讽刺二房,抬起手指着她,“你……”扫了一样黔先生,赶紧坐好,暗自气恼。 李满多手擦过药,裹着一层药膏,还带着一股味道,熏的人远远的离了她。虽擦了药,可从今晨开始,她就浑身冒了冷汗,头脑昏沉沉的,她所幸用右手撑在桌上,眯起了眼睛来。 正迷糊糊之间,却听着黔先生道,“十一娘,你有什么想法?” 李满多楞了一下才站起来,身子摇晃一下,道,“那个……我也不太懂……我想了想,大约是偏心惹的祸的吧。” 人的心都是偏的,就比如黔先生虽看上去对大家一视同仁,可是她很多时候,都在注意李十娘的进度,因为给她开工资的是十娘的亲祖母,没完成作业同样的事情发生在李十娘的身上,她或许还会假装不知。 这便是她娘说过的,时也,势也。 就比如老太太可以拿出六千两给她四叔治办宅院,却只让五房六房挤在一个院子里,她娘让她防着继母和继母的女儿,他爹喜欢儿子超过这些女儿都是一个人的偏心的表现。 一个人有所爱,有所恶,人之常情,只是单凭人的好恶选择并引起混乱,这才有了规矩。即使有了规矩之后,偏心还是存在,只是大体可以,不出框架,否则就会受到人的质疑。 郑伯克段于鄢的事是一个时代的故事,本生就由偏心而起,只是春秋笔法,隐匿之事太多,同样是儿子,武姜之为,大失本性,郑伯成为阴险狡诈之人,共叔段狼子野心,然,时势如此,本无十全之事,既有冲突,自也有妥协牺牲。 所以,大到国家大事儿,小到儿女之情,都要学会取舍,要学会判断罢了,大约到底也就一句,求的是什么。人世间之事,不过求仁得仁。 黔先生见李满多不回答,声音和颜悦色的一些,“你说的是武姜?” 李满多道,“都是吧。” “都是?”黔先生微微一怔道,“说说看。” “武姜偏心小儿子这个,应该不用质疑吧,庄公是偏心了家国社稷弃了兄弟情义,而共叔段是偏心了权势弃了礼义廉耻,这个,这就是我的理解。” 黔先生点点头,看着她问道,“你的手,还疼不疼?你可怨恨先生?” 李满多道,“疼!只是,我不怨恨先生,是我做错了在先的,而且,我哥哥念书不好的时候,先生也打他板子。”她到底多缺心眼才回在这么多人面前说我怨恨老师。 黔先生便有点偏心,倒也没有没事找事儿,是她自己却心眼撞刀口上,怪不得谁。 ¥ 正文 第七章拿家法 第七章拿家法 姜氏手了委屈哭了一场,及至下午李七爷又晃悠回来问屋子准备情况,姜氏倒也没有答,只是道,“今早我就去老太太请安,已经禀告过接柳姨娘进府的事情,其他的一切都好办,只是房子的事情有些紧手,我已经在想办法,是已如此,到底要挑一个好日,给柳姨娘一个体面!” 李七爷一听,顿时微微笑,心中暗想,这还像点话,“是也。” “七爷,你整日不在家,老太太记挂你的很。”姜氏软语道。 李七爷只是冷哼一声。其实他大约也知道自己的出生,老太太真心疼他,怎么可能?!这边姜氏就悠悠的说了起来,“七爷知道黔先生吗?就是恒阮他们的女先生,人可是大儒的女儿,聪明又能干,不知道多少人家想要请她去做先生,我们府上是费大力才将黔先生请来的。” 李七爷就有些莫名其妙了,只是姜氏的铺垫还没够,端了一杯茶给他,继续道,“老太太也就时常夸我黔先生教的好,几位娘子跟黔先生学习,大有长进,老太太带出去,都长面子。而且,我是见过黔先生不光人长得好,最是知礼能干的,对孩子友好,不管嫡出庶出的都一个样,一视同仁,大家都很喜欢黔先生,各房的姑娘都卯着劲的学,可偏偏十一娘她……哎……” 李七爷接过茶是喝了一口茶,微微皱起眉头,“十一娘怎么了?” 姜氏收敛一下神情才道,“老爷,就是昨日的事情,我今日去给老太太请安,老太太才跟我说,责怪我没有教好孩子,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我才知道十一娘不知过分的事做惹的先生动了戒尺,她挨了打,还不许院子里的人跟我说,九娘他们爷不是嚼舌根的人,所以,我还真的不知道。老爷,十一娘也不小了,若是这等不好的名声传出去,以后只怕亲事上要吃亏,只是,我倒是想要说两句,你也知道的,十一娘兄妹跟我不合,若是我出言管教他们,只怕到时候又惹出一场官司,黔先生那边,倒是可由着我出面去陪个好。只是这管教的事情,还是要落在老爷身上。” 李七爷一怔,叫起来,“竟有这等事?!这还了得?这孩子真是……” 姜氏道,“十一娘一会儿就回来,你倒是可以亲自问她,看看她的手是不是被先生的板子给打肿了。你问了,也免得说我冤枉了她。” 李七爷道,“这丫头,越发没有章法了,竟能顶撞女先生了,她还想怎么着?” 正说完,李恒阮三姐妹回来,姜婆子站在廊下道,“九姐,十五姐,十七姐,赶紧过来给你爹见礼。” “恒阮他们回来了,七爷可问问她们怎么回事?”姜氏道。 九娘三姐妹进屋,给李七爷见礼,李七爷微微凝眉问,“十一娘呢?” “爹,十一娘从不跟我们一起的。”回答她的是十七娘,李七爷的眉头皱的更深。 李七爷问,“你们都是姐妹,如何不再一处?”又想想,十一娘的连她哥拿她五百钱都要揍人,着实是不太好的性子,一下子就断定是李满多惹了大事才让温婉的黔先生生气的,侧头就朝着外边吩咐道,“十一娘回来,让她立马过来。” 其实以前李满多与李恒阮以前回去,虽然不一起,可也就前后脚的事情。可不知道这回怎么的,李满多走了很久才走回来? 李七爷在屋子喝了两杯茶,还没见李满多,忍不住恼了起来,“找个人去看看,十一娘搞什么?” 李满多走到路上就觉得手软脚软,脑子也有些发热,她暗叫一声糟糕,大约是受了点寒,这一顿打把这寒气给引发出来了,走到院门口,整个人就一阵晕眩,幸亏彩金扶了一把才站稳。这一扶,李满多脑子去生出一股疑惑来,问旁边的彩金,“柳姨娘的身份,李十娘是怎么知道的?!” “啊?我不知道呀。”彩金猜测一下回李满多,“李十娘知道柳姨娘什么身份,啊,大约是院子里的人出去乱说的。” “我说是她的真实身份,不是她姨娘的身份。”李满多诧异的很,他哥出去打听了也没打听出哥啥情况来,就说出生不怎么样,李十娘到底是如何知道柳姨娘是犯官之女的?李十娘一个闺女女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她咋知道啥是啥,除非……这个柳姨娘跟二房有不可说的关系。 有什么关系呢? 第一种情况,柳姨娘这人,二老爷见过还认识,还知道底细的。 第二种情况,这人本就是李家二爷送给他爹的。 第三种情况就有些细思极恐,这柳姨娘本生就是李家二房暗中安排勾引她爹的,先用这柳姨娘抓她爹的命脉,在将来的争夺继承人中出了一把力,要是他爹不听话,就可以惯上一个国丧期间,宴引去乐的大不敬的罪名,这证据都是现成了,总之就是算计。 嗷嗷嗷…… 李满多想要大叫,这都什么呀!说好的兄弟情深,家族恩义呢? 李满多脑子一片昏沉,越想越头晕。 她倒是一点都不替他爹这二货惋惜,被坑成这样还不自知,跟着小姨娘红袖添香,眉来眼去的,她还能说什么,典型的被人卖了还帮数钱。她倒是想要撒手不管,假装不知道这事儿,不过李七爷被按倒了,她跟她哥也好过不了。李满多又忍不住要诅咒一下这该死的血缘,要是她不姓李,也就不用跟李七爷绑一根绳上,他蹦跶她也只能跟着蹦跶。 听着彩金的叫声,李满多回了一句,“大约是的,感染了一点风寒吧,没事,一会儿喝两杯姜糖水就好。你少咋咋呼呼的。” 这边有人听着声音,赶紧上来问。“十一娘,你怎么才回来?老爷找你好久呢?快去吧。” 李满多有点吃惊,不知道李七爷等她干什么,赶紧扶了彩金一把,就要往前走,走了两步,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小姐。” “没事,我们赶紧进去吧。” 刚走到门口,李满多正准备进去,李七爷一个杯子就砸了出来,“你还有脸回来?” 李满多身子一晃,躲开李七爷的杯子,差点就摔倒,要不是彩金扶着她,李满多就摔台阶下去了。 李七爷站在堂屋前,指着她道,“你这个不孝女?还回来做什么?你丢人都丢大院去了,你还想怎么着?” 李满多楞了一下,抬起头看着李七爷。 李七爷看着她的表情是嫌弃而愤怒,她脑子很乱,一时间也理不清他爹这是发的什么疯,李满多咬住牙,叫了一声,“爹!” “哼!”” 李满多微微欠身道,“小女实,实不知道为什么惹了父亲生气?” “你还顶嘴!”李七爷两步踏出来,伸手指着她,“你,你可真是长脸呀。” 继母端起茶喝了一口,懒懒的道,“十一娘,你被黔先生处罚的事情,整个家都知道了。我们这一房虽不如其他几房可也也没有出过这么出风头了,老太太哪儿,你可是也记上名儿了。” 李满多脑子一下子就转过来,原来因为她挨打的事,继母只怕在老太太和妯娌之间受了气,回来让她爹收拾她一顿出气了。她咬住牙,心中暗恨,这继母果然也不是什么好货色,脸色热忍不住变得难看起来。 李七爷见她如此,更加恼怒不已,大声呵斥一声,“你给我跪下。” “老爷!”彩金道,“大小姐身体不舒服……刚才就就……” “哪儿有你插话的地方?!每规矩的丫头。”姜氏白了彩金一眼。 “我没事,你先去给我煮些姜茶吧。”李满多推开彩金,自己走了过去,想了一想,仰起头看着李七爷问,"父亲要管教小女嫁女亦无法反抗,只是,在教训小女之前,可否请父亲告知小女错在何处?!” “什么?!”李七爷不觉得这是李满多这质问正常倒是觉得是她不服管教,气恼不已,气的伸手指着她道,“看她这死样,给我拿家法来。” “老爷!”继母假惺惺的道,“十一娘也是第一次惹黔先生生气,您就不要动怒了,吓着她可不好,小孩子嘛,说两句就好。” “你瞧她这样,是说两句就好的吗?她不是挺能干的吗?如今都能惹先生了,往后还不知道能闯什么祸呢,家法拿来了吗?赶紧!” 李满多嘴角一抬,露出一丝讽刺,“父亲,打我可以,可千万不要气坏了身子,气坏了,我头顶上又的多一条罪,叫不孝,咳咳咳……” 李七爷听着这话,气的吹胡子瞪眼,也不等家法拿过来,扬起一巴掌就扇过来,李满多原本就有些昏沉,可李七爷扇过来的巴掌她还是知道的,半昏沉半清醒之间,索性眼睛一闭,身子一歪,直接倒在地上去了…… “小姐!” 正文 第八章够热闹 “小姐?!”彩金冲上要将李满多抱起来,可她人也很小,根本抱不住,只能揽着李满多跪在地上,一想着,伤心的哇的一声就哭出声来,“小姐?!你不能有事儿?老爷,你要把我们小姐给打死吗?” 姜氏咬了一下牙,暗想这装晕的也太巧了,她不能让李满多这么胡混过去,笑着淡淡的道,“哎呀,这十一娘晕的还真是时候。”提请李七爷,李满多是装晕的。 彩金道,“你们,我家都病成这样了,你们怎么能这么对待我们小姐,她都快病死了,你们竟然还要对她动家法,你们好狠毒呀。” 姜氏呵斥一声,“放肆的丫头,你胡说什么呢?” 李继业没进门,就听见了彩金的一嗓子,冲到门口就看着李七爷没放下去的手,李满多躺在地上,而姜氏正站在门边笑,也是姜氏运气不好,偷偷乐一下,被李继业给瞧了一个正着。 李继业也聪明,直接不进门,咕噜一声转身就冲出去,站在另外一个院子的门口,大声的叫起来,“五伯娘六伯娘,你们快来个人,坏继母挑拨我爹,要把我妹给打死了!来人呀,救命呀。” 吼完之后,就蹲在自己家院子门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嚎哭起来,“妹子呀,你可不能死了呀,你死了,我娘就剩我一个独苗,指不定那一日我也死了,连个给我收尸的人都没有呀……娘呀,你怎么死的那么早,俗话说,有了后娘就有后爹,我妹子被我后爹给打死了……呜呜呜呜……” 李七爷,“……” 坏继母,“……” 李七爷真是恨不得堵住李继业的嘴巴,大声的呵斥起来,“李继业,你发什么疯?!你还不给我闭嘴!你满嘴放大炮,你信不信,我,我抽死你……”说着就要找棍棒抽李继业。 姜氏以为李满多装晕,让姜婆子去扶,姜婆子一扶立刻发觉不对劲,李满多的脸红的厉害,嘴唇却发白,额头全是冷汗,一模额头,滚烫的厉害,心下惊慌起来,“十一娘的额头烫的厉害,老,老爷,十一娘是不是真生病了?” 李继业才不理李七爷,大声的道,“你抽死我吧,让我们娘三地下团聚吧,你跟就带着柳姨娘给你生的小儿子长命百岁吧,都是我跟我妹命不好,遇上一个后爹……” 李七爷就要追出去,姜氏已被吓着了,赶紧拉着李七爷道,“老爷,十一娘,十一娘真的病了,快找大夫看看。” 李七爷这才放了棒子,回头看李满多,瞧着李满多的脸色也吓了一跳,赶紧伸手一摸额头,果然烫人的很,见着李满多的丫鬟,顿时就训斥起来,“你是怎么服侍十一娘的?十一娘都变成这个样子了,你就哑巴呀?!” 彩金委屈的快哭出来,“我分明告诉你们小姐都病,往日回来,不过一刻钟,今儿走了这么久才回来,您也不问问,刚进门,劈头盖脸的就拿东西砸小姐,奴婢哪儿有时间说……我说了,你信我话了吗?” “你,你还有理了,快点找大夫。”赶紧的去把李满多地上拉起来,扶回屋,“去去,赶紧请大夫去。” 五夫人六夫人的院子就在七房旁边的院子,李继业吼一声,别说七房,就是整个伯爵府都听得见,五夫人六夫人第一时间冲过来。 李满多已经被扶回了房间,两人不太清楚什么事情,可是却妨碍她们说风凉话的心情,五夫人进来就知道道,“哎呀,这是怎么回事呀?十一娘没事吧,这怎么晕了,要不要紧?” 六夫人也惊叫起来,“发生什么事情了,七叔,什么事情也不能打孩子呀,你可是亲爹呀,你……” 李七爷皱起么眉头,才懒得听着两人的声音,他整个人都焦虑不已,来回走动着,焦躁的问起来,“大夫呢,怎么还不来?!” 李满多是烧的有些糊涂,迷糊糊的也不知道大家在说什么。 李继业却抱着床边嚎哭不已,“爹呀,我就这么一个妹妹……求你不要打死她……有什么大仇大恨的,你打我吧,我皮肉厚实,经得住打……呜呜呜……娘呀,你怎么就死的那么早,就留给妹妹给我,我也保护不住,娘呀…都是儿子无用呀!这黑心肝的一家子,男的凶,女的恶,我们还有什么活路,你把我也带走吧,呜呜呜……” 李七爷,“……” 姜氏,“……” 五夫人嘴角一抬,看够热闹赶紧劝道,“九哥,你别着急,已经有人去请大夫了,十一娘不会有事儿的?” 六夫人在一遍道,“对呀,你别担心,会没事的。”转头就问姜氏,“我说七弟妹,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十一娘被黔先生打了这事儿我们知道,老太太不过说了两句你不关心继子女,你怎么就拿孩子撒火,挑拨男人打起姑娘来了?!” 五夫人道,“是呀,十一娘多乖巧的人啦,见着我们大家可都和和气气的,即便有错,黔先生已经罚过了,你瞧着,这手还肿的这么厉害,老太太都没说要罚十一娘,七爷罚十一娘,您怎么也不拦着一些。” 六夫人道,“老太太说了,十一娘虽是你的继子女,你不关心的她也就罢了,如今怎么弄成这样了,这十一娘要是有个什么好歹,你如何向老太太交代?!这事儿幸好被九哥给看见了,让我们过来看一看,否则,是不是要等着给十一娘收尸呀……” 虽然收尸不好听,可是李继业看着姜氏吃瘪,心中也畅快不少。 姜氏站在一边,只得赔罪道叫委屈,“五嫂,六嫂,你们误会了,我,我绝没有……是九哥他看错了,我们老爷平日最疼他们兄妹二人,如何舍得动手?刚才老爷还训斥了伺候的丫鬟不精心呢,十一娘这晕倒了,这,绝不是我们老爷要打孩子,是她生病的缘故。” 五夫人道,“你这是糊弄谁呢,十一娘虽长得强壮,可终究不过是孩子,黔先生的下手又重,瞧这手也还肿着,你也不找个大夫给她瞧瞧,如今被你们这一吓,可不就心力憔悴,晕过去了吗?” 六夫人接着话,“五嫂说的理,瞧十一娘这瘦的,平日还不知道受多大委屈,我见着她几回,总这精神不太好,七弟日日不在家,大约也就跟七弟妹有些相关了……” 姜氏真是一口老血梗在心头,她虽然厌恶李继业兄妹两人,可说起来,还真没半点克扣,更不要说欺负,其余六房的人,各个眼睛都给长锥子似的,她哪儿还敢耍那些小动作。她赶紧辩解,“挨打的事情,我也是老太太问起才知道的,十一娘回来,我们老爷总要问过缘由,可这话还没开始说,孩子不就晕过去了吗?知道她挨打的事情,我立刻给她准备好了药膏,只等着她放下回来就送去,这孩子可能就是思绪太重,一时间可不就郁结成病了吗?” “思绪太重?你们当我是瞎子,什么都没看见是吗?”继业一听,将脸上泪痕一擦,委屈道,“五伯娘六伯娘,我一进来门,就听着我爹说要打死我妹,还把手扬的高高的,我人微言轻,年纪又小,逼不得已,才请五伯娘六伯娘过来帮一把我妹的……你们要救救我妹妹,我娘就给我生了这么一个妹妹……我不能对不起我死去的娘呀,呜呜……”李满多晕倒这件事情,姜氏想要以丢脸郁结来结案,李继业可不干了,她妹是那么小气的人吗?往后人怎说她妹?弱鸡,胆小鬼?! “娘呀,我妹以前多皮实的人呀,能上树掏鸟窝,下河捉鱼虾,翻墙爬屋不在话下,可如今进了我爹家的门,瞬间就变成个烂菜花了,娘呀,我指不定哪一天也便烂菜花,我现在就跟您去算啦……” 李七爷,“……” 姜氏,“……” 五夫人&六夫人,“……” 几人觉得李继业这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婆娑样子,真不该投胎为男儿生呀。 李七爷呵斥一声,“李继业,差不多就行了呀,别在哪儿哭哭啼啼的,你还是个男人吗?”李七爷问,“你哭啥呢?” 李继业一摸脸上的眼泪,看着李七爷直接怼怂起来,“我哭,我怎么又这么一个狠毒心肠的爹!” “你……” “哇……”李继业哇的一声,放声大哭起来。 众人,“……” 李满多,“……”李满多躺在床上脑袋疼的厉害,她真想爬起来一脚将李继业给踹出去。 姜婆子领着花白头发的大夫被从外边领了进来,大声的叫起来,“大夫来了……快让让,让让!” 正文 第九章李七爷发飙 第九章 李七爷赶紧道,“还请大夫一定要救活我女儿。她刚才听了我两句训斥,就晕过去。还请大夫一定要让让我女儿好起来。” 姜氏心也是提起来,她还真怕李满多一下子出什么事儿,受几个妯娌的挤兑就算了,她是挑拨了两句,等李七回神过来,这是肯定就全算她头上,她突然浑身打了一个寒颤,往后她就不敢想,她因为新姨娘的事情跟李七爷闹得十分僵,要是这事儿算他头上,李七爷指不定做出休妻的事情俩,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她那几个可怜的孩子该怎么办,想到这儿,姜氏自己也是泪眼汪汪。 五夫人鄙夷的看了她一眼,暗想真是猫哭耗子假慈悲,上前拉着她的手假装安慰起来,“七弟妹也无需担忧,满多福大命大,不会有事儿的。” “是呀是呀,十一娘的娘肯定在天上看着她,一定会保佑这个孩子的。”六夫人接着说道。 李七爷则焦眉愁眼,不停的问大夫,“大夫,怎么样?” 老大夫把了脉,然后拉了李满多的手看,看着肿成猪蹄的手,眯起眼睛问,“谁家打孩子打成这样?你看看,看看?这是虐待!” 李七爷也吓了一跳,“这,这是怎么了?”看着姜氏问。 姜氏心虚不已,道,“是,是那日女先生给打的。” 大夫皱起眉问,“女先生?!这么个姑娘又做学问又不考状元,打成这样这是要做啥?!” 五夫人六夫人也着实吓了一跳,“还以为只是做做样子,怎么就大成这样了?!” 李满多发烧是由手上的伤痛引起的,又加上吹了一下风,着了一点风寒,内热散不出来,也就是就变成这样。老大夫也不好再说什么,开了药,抓了药便走出去。 六夫人转变了脸色安慰道,“七弟也不要担心,大夫也说了两副药下去就好了。” 五夫人道,“明日给十一娘请个假,好好休息几日,照着我说呀,这黔先生也是太厉害了些,连个大夫也知道我们家这是闺女,过得去便是,又不用考状元,何必这么认真?” 六夫人道女孩子还小,不到上学的年级,也皱起眉头,“我们这样的人家,也是将孩子捧在手心的…这也太狠毒一些呀…”这先生要是以后打了自己的孩子,岂不是没处叫委屈。 五夫人自己的亲女儿十八娘李恒艳9岁,也有六夫人的想法,一时间都忽略李满多的过错,把女先生给推出来,忍不住就说了黔先生心狠手辣了。 李七爷让人送走了五夫人六夫人,回着看着姜氏,要她给一个解释。 姜氏是一个哆嗦,怎么回答李七爷的话才能躲过这场劫难呢?她的脑子也转动起来。 李七爷冷冷看着小心翼翼的站在一边的姜氏,“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姜氏往一侧站着,一副冤枉的要死表情,擦起擦起了眼泪来,“老爷,我何尝没注意过,只是我不过以为打了一两下,不过打红了手心而已,怎么也没想到那先生这么厉害,我们家养的娇滴滴的姑娘,她怎么就下这么重的手。哎呀,我瞧着都心疼……这个,确实是我不该忽略十一娘的,只是,我这些天忙着新姨娘搬家的事,哪儿能想到这么多,何况他们兄妹多主意正的人,也不会跟我这个没见识的人说这些,老爷怪我不管十一娘,真是冤枉我的紧。”姜氏说完,擦起了眼泪来,“十一娘出事儿了,我能好过吗?便是老太太,府中的各房的嫂子,只怕都望着看我笑话呢,便是为了不让老太太埋汰我,我也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姜氏缓口气又道,“如今十一娘病成这样,老爷如今想一想,该是何章程才好?” “什么章程?”李七爷转头叫,“继业,你妹怎么挨先生的打的——人呢?” “九哥去给十一娘熬药了。”姜婆子道,“不如让人叫了九姐她们问问?” 李七爷一想,女学生的事情李继业也不知道,可他还有闺女也在了。 一会儿李恒阮三人被叫过来,看着李七爷忙行礼。 李七爷看着三姐妹,似好些日子不见,都长高了许多,特别是十七娘李恒妙,高出半个头的样子,李七爷靠在椅子上和蔼可亲的道,“这些日子爹不在家,你们的课业可好?” 李恒妙活泼一些,出来道,“爹,很好,只是十一娘被先生打了,我们都觉得好丢脸。” 姜氏恨了十七娘一眼,“乱说什么?” 十五娘怔怔嘟囔一声,“本来就是。” 李九娘一如既往的不说话。 李七爷咳嗽一声,“十一娘挨打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你们知道不知道?!”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还是李恒妙道,“她没有写完先生交代写的大字,爹你不知道,连十八娘那么小都得了先生的夸奖,偏生她一个人挨罚,大家都笑话她,我们都觉得丢脸死了,爹,你要罚一罚她吧。” 李九娘皱起眉,低声呵斥,“你瞎说什么呢?” 十七娘道,“不是大姐你说的吗?让爹罚她,给她好好长长记性!” 姜氏真是头疼,这,这到底什么猪脑子,姜氏赶紧接过话,“七爷,就为了几张大字,先生就把十一娘的手打肿成这样,虽我不是亲娘,我也心疼的紧!说到底,这还是瞧着十一娘她娘去世没人疼吗,没人敢跟她闹,我到时听了一些话,前头大哥家的八娘跟二哥家的十娘还在课堂上差点打起来,就十娘那性子,可比十一娘脱跳多了,这黔先生也不过罚两人多写两张大字,可轮到我们十一娘,她竟然就这么下狠手,还不是就瞧着十一娘她娘死了,七爷你是个男人直,没人会跟她闹,原来觉得她正直,可一想,这才是势力之人呀,先不说我们家的闺女都是精贵人,哪儿轮到道她一个婆子教训,就是这心性也着实不好,欺软怕硬的,若家里的姑娘都学了她那样,往后可如何收场……” “呵,当我们七房死绝了吗?”李七爷起身来,“十一娘她娘是死了,她爹我还活着呢?”也不等姜氏拉,自己气呼呼的就往老太太的主院去…… 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结伴而来,三夫人道,“我听我家老爷说,最近陛下又在张罗选太子妃的事。” 大夫人道,“选妃?不是说太子可妻吗?去年去的那位,可是第五位还是第六位太子妃……七弟,你怎么……来了……”李七爷就走上去,行了一礼后,便,“几位嫂子,我就问一问,要是你们的家孩子被人打成这样,你们心中怎么想?” “七弟,你这是怎么了?”大夫人吃惊的问。 李七爷道,“我家十一娘平时多健壮的身体,你是没见着,那柳枝一样的手被那什么狗屁先生打的肿成什么样儿,这到底是谁家的孩子谁心疼……”也不管几人,大步的冲出去。 “七,七弟……他怎么?”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面面相觑。 三夫人到有些想法,不过她在二夫人大夫人面前一项低调,只沉默不语。 二夫人道冷笑,“也不知道这挨先生打了还有礼?!怎么的,别人家的孩子也不能让先生打成这样呀?这在院子里,这是想要瞎闹什么呢?” 大夫人道,“我听八娘说了,午间九哥给她妹送药膏进来的时候手已经肿的老高了,急慌慌的找了大夫,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二夫人道,“大嫂说的这是什么话,琪哥儿他们也常挨先生的打的,就她娇气了,一打就生病,大约是不好意思,只有装病吧。” 大夫人笑,“这打的不是二弟妹的女儿,你说什么都行。” 二夫人反驳道,“大嫂到是会教养,可惜就是有点命不太好……” “你……”大夫人脸一红,抬起手指着二夫人,三夫人赶紧道,“大嫂,七弟不知是不是去了老太太那儿闹,我们进去看一下?” “这个……” 二夫人道,“我倒是要去看看,他要说什么?”说完,转身回了院子,一进去就听着李七爷牛气哄哄的声音。 “十一娘才多大?不过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怎么你们就下的那么黑的手,那手肿的跟萝卜一下,红彤彤的,不知道还以为捏了大寿包。谁看了谁心疼,十一娘的母亲早逝,略有些调皮也有是的,可便是调皮冲撞了什么人,可只要你教她,她定是听的,而我听说,不过是十一娘没写好几篇打字,就被打成这样,她是姑娘家,又不考状元,何须念书也不过认识几个字。” 老太太微微皱起眉头,“这也是,严师出高徒!” “徒弟没出,倒是要了我闺女的命吧,大约不是老太太的骨血,老太太不心疼,可您不心疼她,我还心疼一二呢?您别告诉我,您同样心疼,若是十娘被打成如此,你还能容得下那先生?便是年前,有人拿茶烫了一下十娘,你就将人一家全部赶走,可我们十一娘,您是眼睛也不抬一下,十一娘都病的快要死了,也没见您看她一下,您这偏心都偏到了北景山去了吧…不对,这哪儿是在打十一娘,这是在打我们七房的脸,我就不知道,怎么就得罪大家了!” “……我……” “母亲也不用说,您要是觉得我们七房是累赘,但凡您说一声,我们就搬出府去便是,何必用这样的手段伤害孩子,十一娘她娘在天下,可不止如何心疼,我们家怎么久容不下她!我呢,但凡是不管的,这样的先生,我们十一娘以后是不用她教了,如此心狠手辣的,别人不怕,我倒是怕的不得了,您也不用劝我,我倒是宁愿十一娘什么都不懂,也不要她因为这个丧了命!这样的学,不上也罢!”说完气冲冲的直接走了。 刚一出门,气急败坏的老太太就抓起桌上的茶杯摔了一个粉碎,指着李七爷的背影大声骂起来,“孽子,你这个孽子!” 李七爷出来差点被院子里养花的花盆绊倒,扭着对着屋子外边道,“老太太这话,儿子是断不敢接的,我也别人的爹,绝做不出生而不养之事,老太太你好生歇着,儿子先走了。”侧头看着三位夫人,头高高的仰起来,“三位嫂嫂好好劝劝母亲吧,欺负我家这没娘的闺女,算,算怎么回事儿?!” 说完仰起头大步的走了出去。老太太在屋子里差点没背过气去,大声的骂着孽障。 二夫人一脸无语,“哎呀,这七弟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这,这算什么?我们谁得罪了她吗?他这是给谁脸色看呀?也是,要不是没有教养也养不出个外室丢人现眼了。” 大夫人翻了一个白眼,嘴角露出一丝厌恶,三夫人则假装没听见。 二夫人才不管两人表情,继续说起来,“这养外室成了养习惯还真不是好事儿,我差点忘记了那十一娘的娘不就是养在外头的外室生的吗?不过虽然是商户女,可是也是正经人家,如今可好了,养个犯官之后,我们家的这家风怎么就成这样了?”照着她的想法,这七房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商户女能养出什么好东西,谁家的姑娘有她这么能折腾,李满多在她眼里就一事精! “碰!!” 老太太的院子发出剧烈的一声,然后听着老太太的声音,“你们给我拿刀过来,杀了我算了,老七这个杀千刀的不孝子……” 正文 第十章看清真相的女先生 第十章看清真相的女先生 几人都先是吓了一跳,二夫人听着老太太这话,一脸的无奈,甩了一下帕子道,“看吧,老太太气狠了呀,七爷的本事真是无人能及呀,”一边朝屋子里走,一边道,“老太太,我带大嫂三弟妹来看看您了。” 大夫人,“……” 三夫人,“……” 谁让她带?! 老太太冷笑问,“哼,来看什么看,看我笑话吗?” 二夫人已经进了屋,大夫人和三夫人则有些尴尬的站在门口,二夫人嘴角抬了抬,扶着老太太道,“老太太,您,您别生气,大嫂三弟妹都在呢。” “呵呵,你们这些人就恨不得看我笑话才行呢,我越是丢脸,你们越高兴,都回去吧,我老婆子也要些脸面。” 二夫人会心一笑,扬声道,“大嫂三弟妹也是好心,姑妈,您不能迁怒呀……要不,大嫂,三弟妹,我劝劝老太太,你们先回去吧。” “你们谁也别劝我,这个孽子……是恨不得我死了才是,就他这德行,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就生出这么一个孽子!当初掐死了他才好。”老太太似乎真的气着了又狠狠的砸了一个茶杯。 三夫人道,“大嫂,我们回去吧。明日再过来请安啊。” 大夫人道,“也好。” 说完大夫人仰起头,倨傲转身就走了出去,一刻都不想多呆的样子。 二夫人进来给老太太顺气,“姑妈您何必跟七弟生气,他一直那样不着调。不过这七弟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您这才同意他接了那外室进门,您瞧,他转身就为了孩子挨先生几下就跟母亲吵架,说实话,又不是母亲打的。再说了,就那商户女教养出来,能是什么,若再惹了您,你把他们给赶出去也就那样?!” “这些年我待着他们一家如何,真是有目共睹的,这杀千刀的,我真是后悔的要死,罢罢罢,反正也就就是那样,尽心就好!” 二夫人小文氏突然小声道,“老太太其实,我有些话,也不知该不该说,七弟已经结婚那么多年了,家里也只有这么大,屋子也少的很,根本住不开呀,七叔又是成天惹事儿,就是继业也整日胡里花俏的成了纨绔,这往后生气的事情还多着呢?如今还有个姨娘要进来,听说那姨娘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老太太侧头看二夫人,眼中闪现一丝不悦。 二夫人心里暗喜一下道,“眼看着,八哥九哥也大了,大爷家的刊霸明先哥儿的儿子也好几岁了,也是快要娶亲的人,往后我们家哪儿还能住的开?姑妈,你最疼八哥了,我倒是相看过两个姑娘,一个是刑部左侍郎家的姑娘,一个是户部掌事的孙女。可人大约人家瞧着我们家这住的紧张的,不太乐意呢。我到是想如四爷一样给八哥置几间屋子住,我又万分舍不得他,我们一家人,总要住一起的才好。” 她实在是烦透了七房,最好将五房六房一起分出去,三房她也不乐意,不过,三爷在大理寺挂在七品的评事,比四爷这位礼部员外郎小一些,小时小了点,可那也是李家仅有的官之一。 老太太皱起眉头,似乎也在思索此事,二夫人赶紧提老太太捏起了肩膀,殷勤万分。 这边坠儿得七爷大闹的消息就匆匆回院子告知黔先生,一脸不平的道,“先生,您也是为了十一娘她好呀,她这么做,置先生与何地?先生罚做了错事的学生有什么错呢?她分明都知道自己的错了,也认罚了,要是老太太因为这事儿……”坠儿整个人着急起来,“先生,怎么办?” 黔先生到是吃了一惊,“十一娘,真,病了吗啊?” 坠儿也有些不安,“路上遇着人,打听了,听说都请大夫了,如今还人事不省,高烧着呢?不过,这件事情,不能怪先生您的。” 黔先生沉默了,屋子的茶的香味弥散开来,淡淡的烟雾缭绕起来。黔先生忍不住想起来李满多这个光来。 她在同龄的人中算是个差生,可黔先生不是傻子,相反的她还十分聪明,否则也不会想出挑十一娘这个软柿子来震慑李八娘跟李十娘这两个刺头。 因为她断定了李满多就算受了委屈,也绝对不会闹,不是因为她不敢,而是她不会。李满多绝对不是她所呈现给众人的那种笨蛋,整日上课不着调,浑浑噩噩,功课平平,脑袋很笨的样子,她虽每次考试都几乎在尾巴上,跟傻瓜一样不长进,这都是表面现象,所以,她觉得就算打了她,她也会十分懂礼的自认倒霉。 她在李满多书包里发现过她都没读过的古籍,那古籍上还有着李满多所注解的字,那些注解,她博览群书,尚且一个博学的名头女先生知道不足为奇,可是李满多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知道就有些让人不得不诧异。所以,她知道李满多在掩饰她的才华,在伯爵府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玩她的大智若愚。她的心眼比起伯爵府这些人多太多了。 转而一想,黔先生道有些明白,李满多是在商户人家长大,九岁才被接入伯爵府,商户在世人眼中称之为贱户,可这未必不好,她就比起了伯爵府这些小姐见识不知道多了多少的人情世故。所以,她从不会跟李十娘争一句话长短,也不会对李八娘入伙的召唤所策动,所以更也不会因挨个打就闹的人尽皆知,她挨打了,老师被她赶走了,这对于她又有什么好处呢? 这个道理她懂,李满多也懂。 可是有很多事情绝对不会沿着我们想象的发现发展的,就比如突然跳出来折腾的李七爷。 黔先生端起茶喝了一口,心中明白,经过李七爷这么一闹,她在伯爵府待不下去,甚至整个京城都会因李七爷这么一让她没有立足之地,她是算到了十一娘,却漏算了别人,说起来,这也就是人生之变化无常吧。 黔先生一时间恍惚起来,她到底有没有因为打了李满多而后悔呢? “先生?!”坠儿问。 “不要说了。”黔先生道,“到底是我先动了不好的心思——既要辞别,将我那些书捡出一些,作为辞别的礼物吧,将那一本《左氏春秋传》留给十一娘。” “是!” “收拾一下,我们去向老太太辞行。”黔先生起身来道。 黔先生出来就碰着正要分别的大夫人,三夫人。 “先生怎么过来了?”大夫人惊讶无比。 行礼之后,黔先生道,“我是向老太太辞行的。” “辞行?!为什么?” 黔先生进了老太太的院子,大夫人看向三夫人,小声问她道,起来,“你看,这是如何回事?” 三夫人小声道,“大约是七爷给闹的吧。” 大夫人忍不住道,“你说着老七也真是的,他那姨娘还没折腾够,这回又想折腾什么呢?人呀,有时候可不就是德行!”大夫人脸上是一脸鄙视,三夫人到不好接话,这件事情关乎着十一娘的娘的身份问题,她一个庶子媳妇,实在轮不到她插嘴,大夫人可以鄙视,二夫人可以鄙视,她不能。 三夫人可不想继续这个问题,赶紧转移话题道,“大嫂,若黔先生一走,教姑娘们的先生可是要有一个章程?” “什么章程?”大夫人不解,“我能有什么章程?!” 三夫人道,“八娘大了,倒了说亲的年纪,倒也不在乎,我家十二娘其实这年纪上不学的也没什么关系,只是,若是因为我们的孩子大了,上不上学都没有关系就不管别房的孩子,这个不太好吧,到时候五弟妹六弟妹家的孩子还小,要是没学上,指不定闹起来的。” “她们能闹什么?!”大夫人完全不将五房六房看在眼里的样子,三夫人其实也有些不悦,只是,陪笑道,“这件事情,您想想,若是您有个好章程,到时候大家都会记得您的好处的。” 大夫人眼睛一亮,不过很快暗淡下来,“此事,我们还是要听老太太吩咐。” “自然。”三夫人道,“此事,大嫂张罗起来,大家未必不知您的情分呀。” 大夫人笑了笑,“好了,我知道了,弟妹好走。”一副打发小妹的样子。 三夫人也不知道大夫人听进去没有,反正她能做的也就这样。 正文 第十一章辞行 黔先生进了院子就请丫鬟进老太太的屋子通报,丫鬟赶紧进去回禀,“老太太,黔先生来了。” 老太太和二夫人正说着话,听着丫鬟的回话都微微的一怔,没想到这先生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二夫人皱起眉头,“她来做什么?难道七弟去找黔先生闹了?” 要说老七去闹人黔先生,老太太是不相信的,但一时间又不知道这位先生过来做什么,不过毕竟她是老封君,仰起头道,“着急什么,听着不就知道了。” 二夫人忙伺候老太太擦了脸,才请黔先生进来。 老太太恢复一派慈祥状态,二夫人坐在老太太下首,黔先生带着坠儿进来行礼,礼毕坐在一侧。二夫人打量这黔先生一番,心里免不得有些妒忌。这黔先生的年纪与她差不离,如今一身素服,头上也有用简单的素簪别着头发,一张脸柔润,看上去虽有些不苟言笑,可还是显年轻呀。二夫人再看自己,满身绫罗绸缎,却显得苍老。 黔先生不紧不慢的开口,声若黄莺,“这么晚来打扰老太太,是我的不是。” “不知先生有什么事情,有事儿你吩咐人过来说一声就是。”老太太笑着道。 “是我打扰老太太了,我是来向老太太辞行的。” “辞行?为什么呀?”二夫人吃了一惊,“怎么突然就辞行起来?” 黔先生不紧不慢的道,“刚才碰见大夫人,我也已经说过了,家里来了信,催我回乡去了,我想着我这日子过的也差不多,离家多年,十分想念,所以,便打算辞行回乡了。这些日子承蒙贵府照料,十分感激,不能提前通知贵府,有辅助托,实在是我的不是,还请老太太您宽宥一二。” 老太太叹息一声道,“这要是别的事情,我们也好商量,只是先生这回乡到底耽搁不得,家里的事情才重要,都说思乡心切,我也能理解先生您的难处,先生什么时候离开,我替你践行便是……” 黔先生道,“多谢老夫人,我想着明日上午收拾东西,下去与学生们辞别,后日离开,您觉得如何?” 老太太点点头,“先生有如此安排也好,有什么需要,你只管开口就是。” “自然。”黔先生道,“既二夫人在,可否请您帮忙通知各位娘子一下,明日上午的课挪到下午了,我与众位娘子上最后一课。” 二夫人还有些发愣,听着这话,赶紧道,“自然,自然。” “那我就不扰老夫人休息了,告辞。” “来人,帮我送先生。” 直到黔先生离开,二夫人还没回神,等人走了才问,“姑妈,这黔先生要辞别,您怎么也没有挽留一二?这位先生,学问十分好的,当初可是花了大价钱才请回来了。” 老太太道,“我要挽留一二,你那七弟还不得掀了我这房顶,罢罢罢,她下这样的重手,到底我们家的也是千金女儿,怎么能任由她一个外人如此欺负,她自己聪明辞去,我也是给她留两份颜面吧。” 二夫人道,“瞧母亲说的,这还不是满多那丫头惹出来的。” 老太太看了二夫人一眼,问,“她今天打了那丫头,明天打了十娘呢,后天打八娘,十二娘的,你几个妯娌也要闹起来不,再说了,别人家有个被先生打的病重个姑娘,让人说什么呀。” 二夫人心里微微一惊,然后笑起来,“是呀,我这不是没想到,姑妈,这女先生多的是,我们再请一个就是了。” 老太太这请先生的性质不高,毕竟都是丫头片子,不过应景之事,淡淡的道,“各家女红什么还是要学起来,这好的女先生都是可遇不可求的。还有,今年的童生试,你让三哥和八哥好好考,考上了秀才,我这儿有重赏。” 二夫人眉头皱起来,“大爷家也要考呢?” “你慌什么,考得上考不上还两说。”老太太拍拍她的手,“我还活着呢,他们能越过你去?” 二夫人小声道,“别人的事情我是不敢肖想的,只是,瞧大哥,仗着身份,实在是容不下我们二房,整日的对我们二爷横眉怒眼的。” “容得下容不下又如何?谁叫她娘早死,长子长孙又如何,他是嫡子,你家爷也是嫡子,让他搞清楚,如今当家做主的可还是伯爷,不是他。” 二夫人扑到老太太的身上,搂着老太太撒娇起来,“还是姑妈疼了。” “我最疼谁,谁心里清楚。”老太太道,“你以为我同意老七那白眼狼那个外室入府是为什么,就想着他不要跟老大一起了,你瞧着他那德行,算了,日子还长。” 老太太眼中净是鄙夷,“就老大,那蠢货,他要是个能耐的,你爹怎么不放心将伯爵位传给他?还不是因为他不靠谱。” “是,有姑妈在,我什么都不怕。” 这边李七爷匆匆回来,姜氏上去迎。他直接道,“以后你少理那些蠢货。”说完几步就进屋看李满多去了。 五夫人这边知道李七爷去老太太那边闹的消息,是带着十足的幸灾乐祸的心态看的,一会儿想起老太太发作了七爷才是,一会儿又想着明日去踩一踩姜氏,不过一听李七爷回来不过看了满多一眼又出府去了,心里倒是不由得打鼓起来,老太太那边的消息她没法打听,一时间竟焦躁不已。 回头就对着李五爷道,“你说,要是七爷这么一闹,黔先生走了,十八娘她们上学的事情怎么办?”见着李五爷拿着书看却几乎快睡着了,一时间火大的很,一巴掌就拍他大腿上,“我说话,你可听着呢?” 李五爷摸着被打疼的腿,皱起眉头,辛亏迷迷糊糊的听了一句,赶紧回话道,“听老太太安排吧。” “安排什么,大嫂二嫂家的孩子都大了,等着嫁人呢,上不上都可?就是三哥,老七他们家的,年纪也不小了,字也认的差不多了,就我们十八娘,她个没祖父祖母疼,爹娘没用的,谁有心思给她找先生?!” “不能吧。”李五爷也不知道。 五夫人更来气,“你到底知道个什么?”气的从屋子出来,一出来就听着六夫人尖锐的声音,“哎呀,这七弟妹竟然打的这个主意?真是个好主意呀。”她欲听一耳朵,那边已经关上门,什么都听不见。 老六家的到底看出老七家的什么鬼主意了,她真是心里挠的慌。 正文 第十二章探病 话说因为李满多挨打时间的连锁反应,李家各房都生出了许多心思,这些完全是李满多没想到的。 天一亮,阳光普照,又是新的一日。 李满多睡了一觉,精神好了许多,伸个懒腰爬起来,感觉身上清爽了不少。 彩金扶她坐起来,一脸担忧,小心翼翼的问,“小姐,您好像了吗?” “”你看呀我这样就知道好多啦。”李满多靠着她,小声道,“其实,我就想装晕吓唬吓唬我爹一下,谁知道,我是真的病了呢?” “您呀,可我我们给吓死了。” 李满多道,“我是被我哥的哭声给烦死了。跟鬼一样,吓死人不偿命呀。” 彩金,“……” 她回头瞧着床头除了一碗药,还收了不少好东西,忍不住高兴起来,“原来这生病还能赚钱呢?!” 昨晚她睡的迷迷糊糊的,可是也知道昨晚人来人往,倒是好不热闹,除了住在府外的四伯娘其余的伯娘都露面探望她,可着实给了她天大的面子,这面子大约也只有老太太伯爵夫人有了,不仅送了很多东西,还一通劝慰,让她好生养病,她虽迷迷糊糊,也听了六七分,真是慈爱的紧。 “呸呸呸……可不要乱说。”彩金端起要药递给她,“可别,好端端的,说晕就晕,可吓死人了?” “我这不是没事吗?”李满多也知道这妮子被吓着,不在多说,收敛心神问,“什么时辰了,再不去上课,黔先生又要生气了。” 彩金道,“你这样子可的安生几日吧。老太太都知道你病了,还给你送了一根老山参,让你补身体,我拿给你看。” 李满多一脸受宠若惊的墨阳,“老太太给我山参?!老太太怎么知道……不对,我爹去找老太太了?” “您不知道昨日七爷去了主院大闹了一场,隔着几个院子都听的见。”彩金脸色微微一沉,“那个,明日,黔先生要走了……” 李满多正乐意着,听着彩金的话,深深一怔,“什么?要走了?为什么?!” 转而一想,彩金不知道答案,可李满多却想得出,她爹这么一闹,黔先生如何还能呆下去,大家对她爹这做法不太认同,可她几个伯娘都是有闺女的,这换哪家闺女,人也不会答应吧。 李满多正有些伤神,李继业就在外头敲了门,“妹,老妹?我进来了呀。” 李满多披了件衣服靠在床头,然后道,“进来。” “你好点了吗?”李继业进来,一屁股坐在床边,满脸愁绪,“身体不舒服咋不跟我们说呢?哎哟,都是那黑心的老巫婆。” 李满多被李继业这花花绿绿的衣服慌的眼花,抬起手遮了一下眼睛,问道,“你,怎么没去念书?!” 李继业得意扬扬的道,“我跟夫子告假了,回来给你熬药。” 李满多,“……”然后她抓起枕头直接砸过去,“我是要病死了,缺你个熬药人?!你脑子被狗吃呀,这种胡话你也用来骗人?!?”说抓抱起被子直接砸过去,“你这不长心的东西,猪吧你脑子吃了是不是?” 李继业抱着脑袋跳了两步,突然直起身来,大声叫,“我一听蒋夫子说话我就想睡觉,我还能怎么着?” “睡觉也去课堂上睡!出去!我让你给出去!” 李继业站起来,走了两步回头过来,“我就想跟你说,昨晚我爹去老太太哪儿闹的事儿,你不知道……” 李满多跳下床,抽出放在一边的鸡毛掸子就冲过去,“看我不抽死你!” 彩金赶紧拽住李继业往外拽,“九少爷,您不想气死小姐还是赶紧回去念书吧。” “念怎么念?”李继业道,“这眼看就考试了?谁还搭理我?” 李继业如今连个童生都不是,先生自然是要指点准备考童子试最后一科院试的童生叔叔和堂哥,李满多脸色一沉,扬起鸡毛掸子指着他,“那你明年也去考!考上就有人搭理你!” “你饶了我小命吧!” 李满多将鸡毛掸子一举,李继业大声叫起来,“我走,我走还不成……那你好生养病!” 李继业一走,李满多丢了鸡毛掸子直接躺床上,伸手按住的头,“他,怎么就不长点心?你说,他……他,他……要这么纨绔下去,谁家姑娘嫁他呀!” 彩金笑,“大少爷也是关心您,您病着,他可比谁都着急。” 李满多无奈道,“行了,我还不知道他啥德行,好饿,弄些吃的来。” “好。” 李满多想起了黔先生,吩咐道,“吃了饭,你去找坠儿问问,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说完又道,“避着些人。” “知道。” 李满多也知道,经她爹这么一闹,黔先生大约是在伯爵府待不下去,也不知道黔先生会不会认为这是她造成的而迁怒于她,如今她找人过去,不会不会被当成嘲笑?! 希望黔先生想开点吧。 这边一碗白粥加上几个小菜的早餐刚摆上桌,那边李八娘就带着一群姐妹过来进行探病的活动了,只是进门的时候李十娘挤开了李八娘,率先走了进来,“十一娘,我们来看你了。” 见着李满多头发蓬乱,正捧着吃白粥就嫌弃的皱起眉头,“你真是娇气,不过打了你两下,怎么就病成这样了?” “……”李满多道,这是来找茬吧,她也知道李十娘一项好强,挤出一点笑,一脸较弱状的道,“我,大约是被吓的……八姐,你们都坐,彩金赶紧搬凳子过来。各位姐姐可吃了,要不加两副碗筷?” 十二娘道,“我们都吃了,自家姐妹,十一娘你还病着,少一点操心?”说着帮是彩金搬凳子,又吩咐道,“你去给八姐端茶吧。” 彩金道谢,出去提水。 李十娘一脸嫌弃的道,“你爹怎么吓你了?啊,我听说都动家法了,也是,若不是五伯娘六伯娘拦着,那家法就要落上你身上呀,你可真是出息的很,我们这些姐妹里,你到是独一份,都惊动家法了呀。” 她哥那一嗓子不过是起个警,哪儿来的五伯娘六神使劲拦,人还没到跟前,她就晕过去了。不过经大家这一力宣扬,整个伯爵府只怕看门的小厮都知道她挨打的事情,这李十娘这哪儿是过来探病,分明是过来看她笑话呀。李满多心里明白,只装作不懂,呵呵一笑,“可不是。” 李十娘果真一撇嘴,嫌弃又鄙夷。 李八娘道,“十一娘别瞎想,七叔也是心疼,因为你挨打了,七叔昨晚就去跟祖母说了,黔先生,她……过几日就要回乡了。” “回乡?”李满多到是吃了一惊。知道黔先生要离开伯爵府,只是这个理由也不错,至少体面。 李十三娘站在一边道,“是呀,十一娘,你还真厉害,你这么一病,黔先生回去了,哈哈,我们也就没书读了。” 李满多平日才懒得理这个李十娘的狗腿,只是她这话分明想要将赶走先生的帽子扣她头上,她怎么可能接这个茬,拉着李八娘问,“八姐,黔先生怎么好好的就要回乡了,难道真的是因为我?我虽没写好打字,没有完成作业,可是先生罚了我,我也认罚了,先生并非小气之人,断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跟我一个学生置气呀!八姐姐,我们去求老太太千万不要让黔先生走,先生一走,我们都没办法上学了。” 李八娘不回答,只是微微皱起眉头。 “你,你也不愿意吗?八姐不愿意,那我自取说……”李满多做出一副着急万分的样子,睁着的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道,“我自己跟老太太说,让老太太把黔先生留下来。”走了两步,整个人却一晃,身子一歪,故作无力的倒在了旁边拉着她的李八娘身上。 李八娘也是一惊,赶紧拉着她扶着,对着几人道,“快,还不赶紧扶床上去。” 几人手忙脚乱,扶着李满多上了床,李满多十分无力的躺在床上,眼巴巴的看着李八娘。 李八娘微微一叹道,“十一娘,老太太决定的事情是没有人能改变的,何况是黔先生自己说要回乡的,不是老太太赶走她的。” 李满多一脸茫然,反应了几秒才道,“八姐,是这样吗?可十三娘怎么说是因为我大家猜没有办法读书的呢?她是不是跟我有仇,故意要陷害我呀?” 十三娘脸一红,露出一丝尴尬,“谁,谁要陷害你?你胡说什么?” 李满多道,“只要不是因为我,那我就可以也可以稍微放心一点养病了。” 众人,“……” 十二娘问道,“黔先生打你手心,把你手都打肿了,还因此生了病,你就不怨恨她吗?” 正文 第十三章探病风波 听着十二这话,李满多真的想要笑出声。她娘虽是商户女,可她三岁就被她娘抱在膝头教她做人道理,她还真不至于因为黔先生打她一顿板子她就心生怨恨,只是这黔先生在这个节骨眼突然回乡,原因还真是被他爹给闹的。 她爹为啥闹? 作呗! 她爹为什么要这么作,李满多还真能想出一二三点来。他爹受这么多年窝囊气,终于可以将一下老太太的军,怎么可能放过这机会,何况,就新姨娘进府来,李满多就不相信他爹没给老太太低声下气的说好话,就她爹那尿性,这股气怎么不憋在心头,好不容易有个老太太的错处,他都不发出来,留着过年呀! 黔先生虽有些小九九,可实际上,人还挺有才的,三观也比较正,她才是不想黔先生离开的那个人好吗?这时候黔先生走了给她们换一个作妖的先生的话,那日子就不知道怎么过了。 李满多想想就头疼,想着就他爹这二百五的蠢劲。他这股气到是作出去了,可他到底有没有想过得罪了老太太的后果?! 他是两嘴一搭,拍拍屁股走了,李满多就不相信老太太这口气能咽下去?咽不下去怎么办?找人出气呀,管着家的老太太在这事儿上肯定要在这后宅的事上找补回来,首当其冲的就继母,其二就继母几个女儿跟她,就老太太那睚眦必报德行,呵呵,她都有些同情起继母来…… “你怎么不说话呀!也是,这么丢脸的事情哪儿还说出来,黔先生一走,你的仇就报了,”十三娘看了一眼李十娘的脸色,扬起头道,“我看你就是怨恨她的。” 李满多才懒得理,抬起猪蹄手按了一下额头,有气无力的道,“我,我头晕的厉害,想吐!”说完还一口要呕出来的样儿。 李十娘就在旁边,害怕沾染上什么,一下子就跳了开,到是李八娘虽然嫌弃,只是皱了一下眉头,没她她给推开去,倒是十二娘扶着她,她着急的说道,“赶紧的,你赶紧好好在床上躺着吧。” 李八娘站在旁边问,“要不要给你请大夫?” 李满多忙道,“我,我就躺一躺,各位姐姐略坐。” 彩金等了半天才提着热水进来,抱歉的道,“几位小姐略坐,刚才炉子不得空,这水才刚烧开。”反正都知道她们不受宠,继母正欺负她们呢,受怠慢也应该。 李八娘道,“别忙着了,我问你,你家小姐的药可吃了?” 彩金看着李满多一眼,忙点头,眼睛一红道,“正,正熬着药呢。” “你也不要忙了。”李八娘道,“赶紧去给你们小姐熬药来——对了,我外祖母给了我娘一些燕窝,这个东西最补人,我给你带着了一些来,每日让人熬一些吃,你可要快些好起来。”说完让丫鬟将一个盒子递过来。 李满多赶紧推辞,“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能收,八姐,你的心意我领了。我这不过是简单风寒。” “放心吧,我那儿还有,给你吃你就吃,我们姐妹,还客气什么?” 李十娘眼睛一眯,十分不削的看着李八娘,“八姐是大富人,这会儿都吃上燕窝了,都叫我们的礼物拿不出手,”她看李满多一眼道,扬起下巴到,“我那儿也有些茯苓,我一会儿打发人送些过来。” 李满多心中暗喜,这李十娘跟李八娘炫,她白的一些东西,也不错,不过还是赶紧推辞道,“十姐,万万不能,我这,这马上就好起来,实在用不得这么贵重之物。” “给你,你就收着,便是不吃,留着送人也好。”李十娘十分大气的道。 李八娘的脸色忽然就一暗,李满多不明白其中的含义,赶紧的感谢李十娘,“多谢十姐。” 李十娘继续道,“瞧你那眼皮子浅,没见过好东西的呀,一点东西就把你给收买了,瞧你那狗腿样。” 李满多,“……” 十二娘赶紧道,“我想起来,我还有一只珠花没有缠,十一姐好好养病,过两日我们再来看你。”说着将一个盒子放了一边,“里边装着一些风寒的药材,不值钱。” 刚才还趾高气扬的十三娘,这会儿脸色一阵红,从背后提了个装糕点的盒子悄悄放在一边。 刚放好,李十娘看着就来气,几步冲过来,一把抓着她的盒子就掀翻在地,“你个丢人现眼的东西,家里没给你东西么?拿盒糕点也出来送礼品,你怎么这么丢人?”说完使劲的掐着十三娘一把。 十三娘委屈,瑟缩一下,差点哭出来。 李八娘赶紧上前拦着,“你打十三娘做什么,个人送礼,不过心意,怎么区分贵贱,你这么闹,让十一娘怎么想?十一娘是那等看礼物就下菜的人么?” 李满多忙辩解,“绝对不是,各位姐姐妹妹看我,我,我受宠若惊!” 李十娘理都没理李满多,看着李八娘冷笑一声,“哼,就你惯会装好人,我们都是蠢货,李八娘,别人不知道,我才懒得揭穿你这个最会两面三刀的人!”说完气哼哼的转身走出去。 李十娘一走,十三娘也赶紧跟出去。 李八娘是气的不行,可她毕竟年纪要大一些,何况又是看探病,怔住一下心神道,看着李满多抱歉道,“原本是要探望你的,倒是吵了你一场。” 李满多知道两家的爹为了个伯爵位争的头破血流,能好的跟亲姐妹一样才是怪事,忙道,“各位姐姐妹妹来看我,这份心意足了,因为我,姐姐们生气,倒是我的不是了,等我身体好些,自去亲自道谢。” “那我等着你上门。” “好!” 十二娘也起身来,“那你好好养病,养好了病,我们一起玩。” “嗯!” 等人一走,彩金就上来,小声道,“这些个小姐,都没一个人让人省心的。” 李满多笑,拿过那燕窝看,打开漂亮的盒盖一瞧,真不知道如何是好,锦盒铺着缎,只是盒子里只有一只小小的燕窝,孤零零的躺在盒子里,不对,是碎成几块躺在盒子里…… 李满多,“……” 彩金,“……” 彩金捧着盒子叹息一声,“八小姐这礼送到真隆重呀,这盒子比这燕窝还值钱吧。” 李满多也着实被李八娘给恶心到了,谁送东西送个这么破烂货还装着这么高大上的盒子,这外边的人不知道,还以为她占了什么大便宜,她冤枉不冤枉?!何况但凡送礼品,无非是个心意,她做么做可是打肿她李满多的脸充她李八娘的胖子,平日里觉得这李八娘不过一假道学,她如今真是被膈应的不行。 “我还真没看出来,这还真,真不是李八娘这种人能干出来的。”彩金道,“这算什么事儿?!你就是送一盒点心,难道我们以为你不顾姐妹情谊?” “呵呵?”李满多倒是笑起来,“这叫上行下效而已,她娘管着后宅给你送带虫眼的布料的事你就忘记了,她娘能干出这事儿,她怎么就干不出这事儿?” 彩金忍不住骂了一句,“一窝子的鸡贼!就看着我们好欺负。” 李满多也气的不行,这暗亏她才不吃呢,嘴角一抬道,心里顿时有了主意,吩咐彩金道,“封存起来,好生存着。” “这种东西,丢出去,省的膈应人。你想想吃,明儿我给你买。” “别,这东西谁吃,一吃一嘴毛,啥好东西,不过就燕子吐的口水,谁爱吃谁吃。” “那你留着干嘛,求膈应?” “那哪儿成?”李满多神秘一笑,悄声道,“这不是我爹就快把新姨娘给接进来了吗,用她做新姨娘的贺礼,多好!体面又贵重……”顺便出出气,李满多怕彩金不明白,又解释道,“虽然我还没摸清这新姨娘是什么路数的,但是礼多人不怪嘛。”到时候她就说这东西李八娘送的,怎么也的膈应回去。 李满多想起黔先生的事,打发了彩金去打听,这边五伯娘六伯娘的又过来探望。李满多只得躺会床上装作一副到死不活的样儿,举起那只包裹的跟猪蹄一样的手,满足一下这两位伯娘八卦的同情心、 五夫人与六夫人结伴而来,五夫人一进来就大声嚷嚷起来,“哎呀,这屋子里熏的是什么香,病人可熏不得这个?人呢?怎么一个人都没有?这七弟妹也是,怎么就不着人看着你一些?” 六夫人跟在身后道,“七弟妹还要收拾屋子给新姨娘住,自然这边也就顾不上。满多呀,你可不要怪你继母,她一个人也手忙脚乱忙不过来,这添丁进口自然喜事儿,你爹有了新姨娘,还多一个小弟弟,你继母忙着,自然就顾不上你了呀,不过没关系,你还有我们,我们疼你。”说着就坐在李十娘床边,热情的要拉李满多的手,看着红彤彤的手指,这才歇了心思。 李满多垂下眼睑笑,这左一句不是亲娘,有一句不照顾她,分分钟挑拨她跟姜氏的关系,她要不是个三观正直的孩子,早被这两人带歪的跟姜氏对着干了。别看着两人出门就成了一副兄友弟恭,和睦妯娌,其实两家住一个院子,关起门就能打起来的那种,这会儿使劲的挑拨了七房内斗,也就她们两人的素来爱好之一,七房热闹了,她们不就看热闹了,一看着别人过的没她们好,她们就高兴了。 李满多不像姜氏能直接怼回来,可她有自己的绝招,装傻道,“我也盼着六叔赶紧给六伯娘添位新姨娘,十九娘也早点添个小弟弟。”话说完,果然六夫人的脸也跨下来。 李满多一脸无辜看着五夫人,一种我还忘了恭贺您的神色道,带着两分抱歉道,“我也盼着五叔赶紧给五伯娘添一位新姨娘,早点添一个小弟弟。”见两人神色都不愉,怯生生的问,“六伯娘说是喜事儿才说的。” “你……” “六伯娘怎么生气呢?难道你不希望六叔添丁进口娶新姨娘?”李满多道,“老太太与我们说过,你不许的话就是妒妇,妒妇是可以被休出门的……” 走到门口的姜氏听着嘴角翘起来,跟着几个妯娌斗这么久,她还真没见过几人的脸色这么难堪过,姜氏很快收敛起幸灾乐祸,走了进来,“五嫂,六嫂,你们怎么来了?”一边吩咐婆子道,“还不赶紧给五夫人六夫人上茶?!五嫂,六嫂,你们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请个大夫瞧瞧。” 六夫人冷笑出声,“我们好的好,七弟妹家的茶还是留着自己喝吧,我家里还有事儿,先回去了。”说完也不等五夫人,自己先走了出去。 五夫人瞟了六夫人一眼,才回头看着姜氏道,“七弟妹什么时候得罪了六弟妹吗?” “五嫂这话如何讲?” “昨晚我无依听着六弟妹说七弟妹打了个好主意,那说话十分的不快,我就以为你们有冲突呢?” 姜氏一脸呆懵,“我打了什么主意?这话从何说起?!” 五夫人卷了一下帕子,“我也就随便听了那么一耳朵,你别惰性……七弟妹呀,这话我不爱说,只是……”她瞟了李满多一眼,“养不教母之过,规矩,你还是该立起来。”说完眯眯的道,“你忙吧,我就回去了。” 不等姜氏回应,自己走了。 正文 第十四章打架小能手 两人一走,姜氏与李满多两人是互看相厌。 姜氏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往外去了。 李满多也懒得去巴结人,自书架上娶了一一本书,独自看了起来,看了两句,骤然想起五夫人的话来,她这一句着实透漏出不少信息,至少,六夫人那边就看出一点。 她便将书盖在脸上,躺在床上想,他们家还有什么值得的姜氏打主意的,李七爷还是新姨娘?伯爵府的爵位,就她估计她继母是想都没想过,剩下只得操心的就继母家的几个姑娘,难道姜氏想要卖女求荣,难道卖的还不是自己的闺女,是她这个不听话的继女?! 李满多觉得整个人更加不好了。 姜氏回屋,忍不住又气了一场,“这两个贱人,整日无事生非的,到底想要干啥呀?” 姜婆子道,“您何必跟她们一般见识,个个都唯恐天下不乱的。这边让你教养十一娘,转头就在十一娘面前说你是继母,管不着她呢?还不知道下什么烂药呢?” “哼,几个小妇养的东西,恐天下不乱又如何?今天被个小丫头片子堵了话,脸色都变了,呵呵,”姜氏冷哼一声,也不得不佩服道,“说起牙尖嘴利的,还只有这商户女教养的出来的能对付那几个小妇养的。” 姜婆子忙劝导,“娘子,何必跟她一般见识。” “我到是懒得跟她一般见识。” 姜婆子眼睛一转,突然小声道,“有件事情,我还得提醒您一声。” “妈妈有什么事情只管说。” “这段事情,我听说大爷大夫人正在给八娘说亲,我们阮姐儿年岁也差不多,娘子你可以好好相看起来,将来几位小娘子嫁了如意郎君,害怕不孝敬您。” 姜氏一时间也惆怅的很,“我娘家已没落的不成样子,要不然女儿嫁回去,知根知底,也不怕吃亏,孝敬不孝敬我到也不想,只是养了一场,终究还是希望她们不要像我一样。” “娘子何必忧心,九娘他们是好的,有着这身份,不愁嫁不到一个好人家,我到是觉得有件事情娘子要想一想了?虽然老爷有了新姨娘,可是往后可最终是要跟长子在一处的,毕竟不是亲生的,如今就不亲,往后什么态度也不过面儿情,娘子往后多与媳妇相处,这要是个好的还好说,若是个掐尖要强的,那可如何是好?哪位年级也不轻了,一来为了堵老太太还有各位妯娌的嘴,二来也是为了娘子往后的打算,娶个敬重些的人,对您也有好处。” 姜氏一喜,继而又惆怅起来,“我只怕老爷另有打算?那边容不得我插手?!” 姜婆子一撇嘴,十分不削,“就,就那样的,谁家姑娘看的上,要我说,姜家的姑娘就不少,这可亲姑母做婆母,可不是亲上加亲。既如同二夫人,在老太太跟前,那可是一等一,连大夫人都轮不上。”姜婆子忘记,这人大爷不是老太太亲生的呀。 “容我再想想。”姜氏又道,“这件事情不急,你给我想想那贱人可如何安置,我真是头疼的很,真不成,就让恒阮去给那个祸害挤一下,反正也不过两年,就出嫁了去。” 要姜婆子的意思肯定觉得不妥,可也不好说什么,一个姨娘而已,住旁边耳房又如何?没脸没皮的东西,大白日的勾引人,能是什么好东西,哪儿用得着用心。 “算了,你去让恒阮将她的东西先收一收,那孽障,我要拿她如何?”姜氏想起李七爷,又变得惆怅,“也不知他怎么就弄这么一个狐狸精,他倒是想要干啥?!” 姜婆子也不知道说什么。 彩金回来见李满多睡了,也不打扰,取了那料子拿到了堂屋那边比划着,看能不能避开那虫眼裁出一块来。她不是府中的家生子,是跟着李满多进府,自一心一意个求着李满多好。如今越看那虫眼越觉得可气,“什么伯爵府,也就有个面儿,”还不如她老家呢。 彩金索性丢了衣服出去,去看李满多衣服干没有,走到晾衣服的地方,却发现晾衣服的架子却不知道怎么的散了,晾着衣服全落地上去了…… 彩金的那火气是压都压不住,正好瞧着李恒阮的丫鬟端着盆衣服来,忍不住问了一句,“秋月姐,你可看着谁踢倒了我晒衣服的架子。” 七房院子小,晒衣服的地方也小,李恒阮晒衣服的架子在李满多后边,李满多的衣服要晒着,多少挡着她一些。 秋月冷笑一声,“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丫鬟。” 彩金道,“也是,我怎么用得起你这么高级的丫鬟。”秋月是姜婆子的孙女,跟李恒阮同吃同住的,养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儿,平日洗两件衣服都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儿,衣服也拧不干,流的到处都是水。她十分看不上李满多兄妹,彩金还瞧不上她,将衣服一捡,刷刷将架子竖起来,捡起彩金取了盆就井边上去洗去了。 重新洗衣服回来,姜秋月已经把衣服晾好,不过彩金一看,那衣服理都没理开,邹巴巴的衣服,一时间露出一声冷哼,瞧着留着满院子的水,她真是…… 晾晒好衣服,彩金想起了李满多的药,端着盆子正准备去熬药,这边李恒妙开了门走出来拦在她面前,“你刚才跟秋月说什么呢?”不等彩金说话,她便一副我十分瞧不上你的样子,“彩金,你可要搞清楚,你是我们家的下人,秋月是我姐的丫鬟,你凭什么教训她?” 彩金耐着性子道,“十七娘误会什么了?” “误会?”李恒妙问,“好呀,我倒是想问问你,你怎么冤枉秋月把弄倒了你晒衣服的架子,害的秋月回来就哭了,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 彩金道,“十七娘,我还要跟我们小姐熬药,我先过去了。” “放肆!”十七娘挡她面前,上来一把就推了彩金,“别仗着李满多的势,你就欺负我们,我告诉你,在这个家里,她还没当家呢。你马上跟秋月道歉,否则这件事情不会这么过去的。” “那十七娘找老爷来评理吧。”彩金道,“你还是回去先问问秋月,我要是有半分冤枉,我现在就立刻去死,死后不得超生,她要是冤枉我一分,她全家不得好死,你回去问问她,别在屋子里背人乱说话,敢不敢出来跟我出来对质?!” 十七娘一时间吓的无话。 彩金转身去出去,进了厨房,却见着她炉子火差不多快燃完,原本封好的通风口被人给通开,一看就知道这炉子被人给用过,碳都快烧完了,再一看,李恒欣的丫鬟锦烛和李恒妙的丫鬟鸣翠正靠在一边聊天,炉子上就煮着不知道什么,那锅里滚的开,可炉火还没烧起来,她还有什么不明白。这两人用她的火煮东西呢。 彩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若非怕吵了李满多,真想上去撕了这两人。 她也不熬药了,提了炉子出来,放门口,捡了一把湿柴火塞炉芯里,拿起了大扇子哗啦哗啦的就扇起来,一股浓烟冒起来,直接灌进灶房。 果然没两下,里边的果然叫起来,两人冲到门口,大声的咳嗽了几声道,“你干什么呀?” 彩金道,“生火啊,你们没看见我炉子里的火熄了吗?两位姐姐还是让开一些,我好发了火替我家小姐还等着我熬药!”说完又扬起扇子使劲的扇了起来,一大股浓烟冒出来,直接灌入屋子里。 锦烛出来,咳嗽两声,擦了眼泪,直接上前一把将彩金给推地上去了。彩金还没防着这一招,摔了个狗吃屎,她爬起来,就看着两人站在一边笑。 “小贱蹄子,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这可轮不到你撒野。” 彩金暗自捏了一下拳头。 鸣翠甩着手帕挥开烟幕,“从不能穿绸的人家出来的东西,能知什么礼?要不然那先生也不会被她给气走了。姐姐跟这样的人一般见识,没来由的降低身份,大小姐还等着我们给她送汤呢,我们赶紧送去吧。” “哼!” 两人扭着身子往灶房去,不一会儿端起个盅扭着屁股出来,鸣翠上前挽住锦烛的手,两人一派亲热。 鸣翠走到跟前门口,一脚就将彩金的炉子给踢翻在地上去了,她蔑视的瞧了满眼冒火的彩金一眼,她提起裙子,十分没诚意的道,“哎呀,我不小心,对不住了。不过,谁让你放个炉子挡在路上,这也怪你不对。” 说完挑衅的一笑,挽着锦烛的就往前去。 彩金看着滚了两圈的才停下的小火炉,又想到这两人分明纯心找茬,瞧着两人得意的小样一下子就火了,她不发威当她菜鸟呢,想当初她纵横五街四巷的时候,这两姑娘还在哇哇叫呢。 她衣袖一挽起,她大叫一声,两步冲上去,一把将锦烛推倒在地上,回头一把抓着鸣翠的头发,两拳头直接揍的鸣翠抱着肚子上哀叫起来。别看彩金比最小的鸣翠还小一岁,她力气可不小,拽着头发直接将鸣翠给掀翻在了地上。 彩金丢了回头瞧鸣翠着锦烛,她的盅甩出去,汤水全洒了出来,她骂了一声正要爬起来,鸣翠冲过去,一个泰山压顶,直接将锦烛给压回地上。 锦烛闷哼一声,彩金却打完爬起来直接咚咚跑回了屋。 正文 第十五章借东风 彩金在打架的时候那可称得上是英勇无比,威风八面,可打完架立刻哭的稀里哗啦,回屋硬是将李满多的与周公的约会打断,一边哭的快断气了,一边结结巴巴的表述起来。 李满多是连猜带蒙才终于弄明白这妮子是被继母家的三姐妹的丫鬟给联合起来欺负了呀,欺负就欺负呀,这没出息的,李满多看着她问,“哭什么?” “人家是担心给你惹麻烦!呜呜呜……我错了,小姐,我再也不打架了。”拉着李满多,彩金又开始大声哭起来。 李满多道,“是呀,要把你给赶走,我都没办法!” “人家还不是看你被欺负,所以才舍命护你呀。” “所以才……才说什么呀,你这分明就是把把柄往人家嘴巴里送,你得意了你呀,哈哈……你瞧着吧,我那好继母要是不发作你,我跟你姓!”李满多伸手狠狠的按住她的脑门。 “呜呜呜……啊,小姐,我不想离开你。”彩金是一把抱住她,快将她给勒死了。 李满多拍她的手,“松手,松手,快勒死我了,哭什么?!不是还没赶你走,等赶你走的时候,再哭也不迟!” “哇……” 不多久姜婆子就来了,站在门外传话,“十一娘,你醒了吗?夫人传彩金过去问两句话。” “啊……”彩金哭的更大声,脑袋耷拉在了李满多的大腿上,哭的快断气了,李满多摸摸额头,道了一声,“行了!哭毛,就姜氏,能赶走你的话早动手了,还留你到现在?!你去,告诉那块老生姜,我换件衣服就过去。” “额!” “去去去……” 这边彩金刚到门口回了话,姜嬷嬷就对着屋子道,“十一娘,夫人只想见彩金。” 隔着屋子,李满多回问道,“嬷嬷的意思是,夫人不想见我!还是说我想要拜见继母,嬷嬷也要拦着?!” 姜婆子一哽,道了一声“不敢!那十一娘赶紧收拾,我先去回话了。” 姜婆子一走,彩金就进来,抱着李满多的大腿,“小姐,要是七夫人为难奴婢,您大可不必为了奴婢出头,奴婢,奴婢如此低贱之人……呜呜……” 李满多将她脑袋一推,“德行,还不赶紧起来替我换衣服!” 走进里屋,李满多在房间转了三圈,这事儿她还真不能跟姜氏对着干,彩金动手打人是事实,姜氏肯定会借机发挥的,前两天才得罪了继母,继母不连着她一起收拾,那就叫仁慈了。 不过她可不能不管彩金,在府里她可称的上举目无亲,彩金的重要性有的时候甚至会超过李继业,她就是李满多的眼睛,耳朵,还有她的小短腿,赶走了彩金,那叫自断双臂,那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再说,彩金要没了,姜氏要给她个丫鬟什么的,谁知道是什么德行。 彩金抱着衣服跟在她身后,担忧的叫起来,“小姐?要是为难的话……嗯……” 李满多侧头过来看她,“这件事情咱们要借点东风才行。” “什么是东风呀。” 李满多眼睛一转,指着了隔壁的院子,笑着道,对,你想的没错,东风就在那!” 彩金,“……”她真的什么都没有想,东风到底是什么鬼? “走走走,借东风去。“李满多转身去了李继业的屋子,彩金跟着身后,道,“小姐,大少爷不让你随便进他的房……”话没说完,就见着李满多从柜子里踢出一只发臭的鞋子。 “哎呦喂,这是从粪坑里捞出来的吧,熏死人了,这德行……”捻起一只递给彩金,“拿着!” 彩金捂住鼻翼,“这,这个做什么?” “能不能搬来救兵就靠它了。赶紧拿着,走走走……”说着就直接跑院子去了。彩金一只手捂住鼻翼,一只手提起了鞋子上的一根系带,跟着李满多身后。 李满多回头一瞧,赶紧叫起来,“藏着!藏着,走,赶紧过来。”带着彩金冲到院墙边,用着帕子一裹,使劲的一扔,隔着院墙,将破鞋直接扔进了五伯娘六伯娘的院子。 鞋子刚丢进去,就听着那边一声尖叫。 “谁丢的破鞋?!李继业,你这个王八羔子……” 李满多一喜,赶紧拉着彩金往七夫人的主屋去。 姜氏坐主厅的椅子上,一身天青色的衣服,她挽着一窜手窜,正十分不耐烦的数着手中的一窜念珠,李恒阮三姐妹站在姜氏身侧,看着李满多过来,都是一脸愤怒。 姜秋月并锦烛与鸣翠跪在下边,三人默默擦着眼泪,低声抽泣,“夫人,您可要为我们做主?” 李满多看了三人一眼,走到跟前,微微的朝姜氏欠身,姜氏侧头过来看正要叫起,李满多已走秋月三人东面站好,然后看着姜氏问道,“她们,这是去种地了吗?!怎么浑身都乱糟糟的?” 姜氏也不给她个好脸,直接冷冷一笑,“十一娘,你还不知道吧,你这丫鬟竟敢在伯爵府打人呢?真是威风的很,如此欠调教的丫鬟,我们伯爵府用不起!哼……” “咳咳……”李满多一脸诧异的看着姜氏,再看看三人,“母亲,我一直病着,倒不知道我的丫鬟打了谁啊?” 姜婆子道,“你这丫鬟真是了不起,先是冤枉秋月推到她晾晒衣服的架子,害她洗的衣服全弄脏了,后又去厨房将锦烛与鸣翠打了一顿,把给大小姐熬的汤都打了,那汤还撒在那个地方呢。你要是还想装作不知道呢,老奴我倒是可以带你去看一下现场?” “那,我先去看看吧。”扶着彩金就要往外走。 姜氏&姜婆子并一众人,“……” 姜氏抬起手桌上就是一巴掌,“李满多,你少在这儿给我装疯卖傻!就一句话,今天是你把这丫鬟发配出去,还是我找人把她给赶出去?!” 姜婆子道,“十一娘,这样的人留在家里也是带坏了你,趁早打发了,让七夫人给你找个知礼的。” 李满多反手一巴掌就怕旁边的桌上,吓了姜氏与姜婆子一大跳。 李九娘道,“李满多,你想干啥?!” “九姐,我在跟姜妈妈说两句话。”李满多一步上前,看着姜婆子道,“姜妈妈,你是府中的老人,姜秋月是你闺女,那你也不能包庇她呀,她干出这等以大欺小的事情,带坏了九姐的名声可不太好。” 抬起头看着李九娘道,“九姐姐,为了你名声着想,我觉得秋月真的一点都不适合伺候你,不过我看她牛高马大的,要不以后就去柴房帮忙劈个柴,挑个水的,也让咱们哥,抽出点时间多念两本书!” “什,什么?!”李九娘一脸无语,“十一娘,他,他李继业念书狗屁不通,感情还是我们让他劈柴挑水惹的过错吗?” 李满多道,“我,我的过!我的过,我压根就不该让他劈柴挑水,这种事情应该让我爹安排大家轮着来。” 众人,“……” 李十七娘站出来问,“就算是秋月欺负了她,你可告诉大家,她把锦烛和鸣翠打成这样?你说该怎么办?”十七娘胖乎乎的手指指着她,实在有点,跟她的凶相不太搭调。 李满多眼睛一酸,突然就往地上一跪下,一把抱住了姜氏的腿。姜氏还没回神过来,李满多哇的一声大声的哭出来,“母亲,先不说,到底是谁打了谁?锦烛鸣翠两个比彩金还大的人呀,两个年纪大被彩金一个年纪小的给打了,人家就算不说锦烛鸣翠以多欺少,也肯定会以为十五娘与十七娘的丫鬟是豆腐做的,这二打一呀,还打输的,这结果,实在丢不起人呀……” 李满多摸了一把鼻涕擦姜氏的裙摆上,“母亲呀,我们伯爵府可是高门大户的人家,结果,只是比着选了些身弱娇花,只会泪如雨下的丫鬟,连自己也无法保护还谈什么保护主子,这让外人怎么想我们伯爵府?您还是十五娘与十七娘的亲娘呢,可一定要为了十五娘十七娘的人生安全的着想呀……” 李满多使劲的扯着姜氏的裙子道,“您还记得陈王家的世子吗?听说他当初被绑架就是身边的人都是豆腐做的,瞬间就被绑匪给秒成渣,最后要不是命好遇着个身强力壮,堪比彩金这样力气大,身手好的人给救了,只怕坟头的草都长一人高了,母亲,对于这么重要的决定,你可是要慎重考虑呀……你不为了我,也要为了九姐,十五妹,还有十七妹着想呀……” 真说着,六伯娘从外边走了进来。 正文 第十六章李九娘的主意 李满多瞧着六夫人,感觉是春风拂面,春暖花开,从没觉得她原来也可以这么和蔼可亲。 六夫人走进来立刻叫嚷起来,“哟哟哟,这,这……这,这是干什么?!七弟妹,满多,满多怎么跪在地上了!有什么事情,非要跪着说呢?满多这还病着呢?”说着就十分不满的上前就扶李满多。 李满多趁机是摇晃一下子身子,咳嗽着就往六夫人身上靠,“咳咳咳……”软绵绵的叫起来,“多谢六伯娘了……” 六夫人一脸担忧,“可怜见的,七弟妹,老太太告诫,你难道就……” 李满多拽着六夫人道,“不怪母亲,是,我那丫鬟惹了十五妹妹和十七妹妹的丫鬟,三人打了一架,母亲正在教训大家,只是,我觉得母亲罚了彩金罚的有些重了……母亲要打死她们,六伯娘,你帮忙劝劝母亲,让她息怒,千万不要杀了锦烛和鸣翠,再把彩金也赶走……” “杀,杀人……”六夫人脸色一白,吓了一跳,她碰上什么事件了?!! 李满多道,“锦烛和鸣翠是府里人,出了打架这么丢人的事,何况两人打一个还没打赢,母亲自然是要杀鸡儆猴的,彩金不是府里人,自然只能赶出去拉,可是开刀的事情只能朝锦烛和鸣翠了。六伯娘,你,你帮忙劝劝母亲吧,眼看着新姨娘就要入府了,就是屋子在窄小,那也不能杀个人,这不是让新姨娘见血光之灾吗?父亲知道了,还以为母亲故意膈应新姨娘呢?” 锦烛鸣翠白了小脸,姜婆子却大声的叫起来,“十一娘,你乱说什么,夫人什么时候要杀锦烛和鸣翠?夫人只是要赶走这个嚣张跋扈的丫鬟!哪儿要杀人?” 李满多顿时抬起头看姜婆子问,“这么说,母亲压根就没想过惩罚锦烛和鸣翠?!母亲,她们两人把我的丫鬟打了,您却只赶走我丫鬟,让这件事情就这么了结,您觉得公平吗?” 姜氏正要说话,李满多却抢了她的话头,哀伤的道,“母亲,且不说我丫鬟到底多受了多少委屈,就打架这件事情来说,三个人互殴,至于谁殴打赢了是技术问题,所以,既然都参与殴打行为,那么双方都改有责任,既然要罚,自然人人有份,可是母亲您真是大公无私我只想把我丫鬟给无私掉呀,这真是太让人寒心。” 姜氏正要解释,李满多却不给她开口的机会,“所以,经此一事,我算是明白五伯娘六伯娘的苦心,我既不是母亲的亲生,母亲您,自也不会待如亲生,只是,我虽不是母亲亲生,可我是我爹亲生的呀,我也是堂堂伯爵府小姐的小姐,母亲就此事只罚彩金一人,我自不敢怨恨母亲,只是,彩金伺候我多年,我无法替她逃回被打的公道,但如果母亲您只处置彩金,偏私锦烛与鸣翠,我自是心里不服气的,我从母亲这里得不到到公道,我也只能找老太太为我断一个清明,不求五五公正,也求个四六平和。”说完作势爬起来就要往外跑。 姜氏大惊,赶紧站起来大声的叫起来,“快,快拦着!”也顾不得身份,亲自冲出来,在廊下将身子摇摇晃晃,就要摔的李满金拉住,姜婆子更是直接跪地上,抱住了李满多的双腿。 这李满多这张嘴,到时候不知道在老太太跟前说什么呢?那边正愁没办法羞辱她呢。 姜氏拉着她小声说道,“十一娘,老太太身子不好,你何必为了这点小事儿惊动她?你急慌慌的,怎么事情都没搞清楚就乱指责起来,既是打架,怎么可能只罚彩金一人?” 姜婆子道,“对对对,是十一娘你听差了。” 看的姜氏一听老太太就吓着六神无主的样子,李满多也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姜氏还真是一个,一个十足的欺软怕恶的典型,实在,也不值得什么同情,说实话,平日被几个嫂子挤兑,她是挺同情她的,可惜她是柿子专门捡软的捏呀,她李满多要真是软柿子早被她给捏死了。 “我没听差,我听得清清楚楚。”李满多道,“六伯娘,你也没听见吧。” 六伯娘道,“是呀,三人打架,只罚十一娘的丫鬟,七弟妹,你这做事……也确实有些不讲究。”她白了姜氏一眼,拉着李满多道,“十一娘,这些人既惹你生气,你想要如何罚她们,你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你是主子,她们是奴才,你高兴就好。” 姜氏真是恨不得咬死李满多,可是有老六家的这个外人在,她也不敢太过对李满多严词呵斥,只是狠狠捏了李满多一把。 李满多才不管她,可怜兮兮的道,“六伯娘,我知道,只是家中诸事哪儿有我一个姑娘说话的分,我想着柳姨娘就要入府了,府中乱糟糟的是要遭人笑话,所以,打架这个事情是要杜绝才好,”说道这里故意顿了顿,侧头心虚的看着姜氏。知道柳姨娘是姜氏心头的一把刀,李满多忍不住就挥了挥! 姜氏艰难的挤出一点笑,“依着十一娘的,该如何做?” “母亲,我这里倒是有个法子供母亲参考,既能惩戒众人,又能杀鸡儆猴,不管是谁有理没理的,凡是参与打架的人都应该治罪,我们府中缺人缺钱,不如就罚她们三人一年俸禄,让她们都张长记性?” 锦烛与鸣翠听着这话,面色大变。 李满多却得意的看着二人道,“母亲,您瞧,看她们的脸色,就知道已得了教训,我相信他们三人也绝对不会再犯!往后呢,若是有打架的,故意找茬的,蓄意挑事儿的,都按照这个处理办法办,谁要是私房多,倒是可以多挑几次事儿!”不等姜氏说话,李满多直接道,“彩金,你可知错?” 彩金赶紧道,“奴婢知错!奴婢认罚!” “认罚就算了吗?”李满多道,“这两人都是妹妹的丫鬟,我平日如何教导你的,要跟人相亲相爱,就算受点气遭点委屈算什么呢,你要懂得忍让,要善良,还不赶紧给两位姐姐道歉!” 彩金咬了一下牙,朝着锦烛鸣翠行一礼,道,“与二位姐姐起争执是彩金的不是,还请两位姐姐原谅,我以后什么事情都定让着各位姐姐。” “母亲,你看,这效果不是挺好的。”李满多道。 姜氏,“……”她是两眼冒火花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善莫大焉。”六夫人看着姜要冒火的神色,也不想在惹她,赶紧道,“丫鬟,丫鬟是的教训一下……我还有事儿,先走了……”也不说有谁把破鞋往她家院子丢,急急忙忙的跑了。 李满多理了一下衣服笑眯眯的道,“如果继母没有什么吩咐,我就让彩金去熬药了,至于,那一个年的月钱,母亲倒是可以把它奖励给做的好人呀,提高大家的工作积极性……哎呀,头好疼……彩金,扶着我一些…哎呀,头疼死了我,看你以后还敢打架,我下次罚了两年!” “奴婢不敢了。” 姜氏回屋靠在桌上,伸手支起头,闭着眼,手指按住了太阳穴处,疼的厉害,她是真的疼。 “娘!”李九娘气急败坏的声音,“母亲,你就任由那个下贱的商户女这样对我们吗?” “够了!”姜氏抬起头看着李九娘,“你没事,你惹这个孽障做什么?” 李九娘咬住牙,姜氏吐出一口气,“你可是伯爵府的小姐,你跟她一个下贱的商户女,折腾什么?还有你们两个蠢货!”姜氏指着锦烛和鸣翠,“两个人,平时给你们吃的饭都喂狗了吗?连个主子都护不住,拿你们做什么?” “夫人!” 李九娘使劲的搅这帕子,恶狠狠的道,“您若是让我跟她一起住,我宁愿去死!”说完冲出来,跑了西厢,比李满多还先一步跑进门,然后狠狠的摔上门。 李满多与彩金相互看了一眼,一脸无语。 进了门,李满多往床边一坐,心中倒是百转千回,“原来她打的是这主意呀?” 彩金不明白,“什么主意!” “我都跟她吵成这样了,你觉得她娘放心让那个她给我住一屋吗?”李满多呵呵一笑。 彩金道,“大约不能,她大约干不过你!” “咋说话呢,说的好像我多没人性似的,她要求求我,指不定我答应呢?”李满多理着头发道。 彩金,“……” 正文 第十七章揍成狗熊 李满多继续说道,“不过,就为了不跟我一屋,她也太拼了,不仅让自己的贴身丫鬟上阵陷害你,还把两个妹子的丫鬟给拖下水,要是七夫人不捋两人一年的月钱还好,要真的捋了两人一年月钱,估计锦烛跟鸣翠得哭死。”还有就是,她还想着自己是不是借装病霸占这屋呢,没想到瞌睡来了居然有人递枕头,如今就算是她主动邀请李九娘跟她住一屋,姜氏都不许了。 今天的天真是太蓝了,阳光真是太灿烂了,心情真是太美好了,有没有?! 彩金道,“我的月钱,不会也没了吧。” 李满多嘴角抬了一下,看着她,“你,整天住院子里,吃家里的用公中的,也不太需要花钱吧!” 彩金道,“……” 彩金还想反驳,李满多伸手就抚摸住了额头,“哎呀,扶着我一些,头好疼,疼死我了。” 彩金,“……” 外边想起了清脆的声音,“十一娘在吗?” 彩金一听,就听出声音的来源,悄声道,“是坠儿!黔先生的丫鬟怎么来我们院子里了?” 李满多也不知道,让彩金赶紧出去,请进来。 坠儿看着李满多,脸色有些不太好,她觉得黔先生就是因为她才回被赶走的,脸色能好才怪。她进来十分倨傲将一个盒子递过来,“这是,我们先生留给十一娘的,送别礼物。” 李满多诚心诚意的接过来,小声问道,“先生什么时候离开,我去送送先生。” “我们先生说了,她不需送行之人。”说完,也不等李满多说话,敷衍的行礼后直接就走了。 彩金道,“嘿,这坠儿,可真是!我们怎么得罪她了。” 李满多却有些心不在焉,揭开盒子看,里边正是一本《左氏春秋传》,开篇就是春秋名篇《郑伯克段于鄢》。李满多一下子牙疼起来,这黔先生是喜欢她呢还是厌恶她呀,哪一本书都不送,把这送她到底是啥意思呀,她是假仁假义的郑伯还是居心叵测的共叔段?她不会是那个惹是生非的武姜吧?其实要不是《左氏春秋传》上边记载的清清楚楚,“庄公寤生,惊姜氏”,她都的怀疑这脑抽的武姜到底是不是亲妈?! 李满多合上盒子问彩金,“对了,打听过了吗?黔先生是以什么理由离开的?” 彩金道,“听说是家里有事儿,要回乡。” 李满多想这个借口,也不错,至少,情面上也过的去,边吩咐彩金道,“你一会儿去做些饼当干粮吧,让厨房的妈妈帮你!”李满多摸出一些铜钱给她,“让妈妈买点酒吃。” “做这个,干什么?!”彩金也埋怨,黔先生把李满多打这样,她们都没怨恨呢,这坠儿给她们甩什么脸色,凉凉的道,“人家根本没想要你去送行。” 李满多道,“她想不想,和我做不做不是一回事,照着我说的去做。” “行,我做。”取了小钱刚要出去,外边就传来一声尖叫,“快来人呀……九哥被人打了……” 李继业被几个人抬着,新作的袍子被撕开几条口子,头发散了,脸上身上全是污迹,小厮金旺跟在身边,哭着叫着,“九哥,你醒醒,醒醒呀!” 哭的梨花带雨,清新无比,在他断断续续的哭声中,李满多终于知道了,李继业这死孩子逃学出去找小纨绔玩,两人斗蛐蛐,少师府的幼子裘明义输掉了,敢赌不敢认,栽赃陷害她哥出老千,然后十分不要脸的指使了七八个仆人把李继业给揍了一顿。 这边是请大夫的请大夫,找药材的找药材,七房一下子就热闹起来,大夫诊断了一下,幸好没伤筋动骨,李继业的脸上盯着两大块青紫,也不装死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李满多哭诉,“老妹呀,你不知道郭十七多么的不要脸,他那只蛐蛐压根就不是蟹头,是小商贩知道他眼睛瞎,忽悠他的,跟我完全不能比,结果他的蛐蛐不敌我,被我的给咬死的,丢人不服气,他旁边的薛三公子就叫他污蔑我出老千,然后就让一二十个仆人上来的跟我打,老妹呀,你哥我是双拳难敌四手,我卧虎难挡疯狗,我打趴下十几个仆人,最后自己也受伤不轻,哎呦喂……疼死我了。” 李满多瞄了他一眼,皱起了眉头问,“你哪儿来的银子买蛐蛐?” “……”李继业瞪大双眼,瞬间就真的想真哭了,委屈的问,“我都成这样了,你还惦记着那一两三分钱?!你,你还是我妹吗?” 李满多将他敷伤口的帕子丢进了盆里,冷笑一声,“被打,那也是你活该!谁让你把,买吃的银子折腾在这上边?” “我,我也没花几几个铜板……” 李满多道,“让你念书,念书的,你跑去斗蛐蛐,把你揍成残废也活该,要不是看着你是我亲哥,我都想亲自动手揍你了,还有脸出来只折腾,活该!”气的就往外走,走了两步停下来,指着金旺道,“水煮蛋,给我留着当夜宵,给他滚伤口简直就是浪费,打个架都能被揍成狗熊样,真不知道还能拿你做什么?连彩金都不如,彩金还能把倆欺负她的丫鬟揍的满地爪牙呢,你能干啥?!”说完直接走了。 狗熊?!他成狗熊了。 李继业哇的一声哀嚎起来,“我怎么这么命苦?这哪儿是我妹,这简直就是我祖宗,活祖宗呀!” 李满多从屋子出来,朝着上房去。李七爷没出去,屋子里点着灯。她刚走进,就传来姜氏的声音,“七爷,我也知道这件事情继业他受了委屈,可您要知道,那少师府,可,可是当今太子的恩师之一,不说太子这一层关系,就是太师府也是位高权重呀,你要去闹一场,只怕是门都进不去,何况,您得罪了少师府,不说伯爵府不答应,便是我们,又能得到什么好?…………我们七房就只有他一根独苗,他要是有点什么闪失,我想着就觉得难过,幸好继业都是皮外伤,不碍事,养几日就好了,也省得他整天调皮捣蛋了。” 李七爷并没有说话,倒是过了一会儿,姜氏又继续说起来,“七爷,你打算什么时候接柳姨娘入府?我已经将房间收拾出来了,让九娘跟我住,她暂时住九娘住的屋子,您看,这样的安排是否妥当!” “好,好……”李七爷哪儿不高兴,连声道。 姜氏继续说道,“对了,今年家里人去参见科考的人多,我也准备了一些礼物,若是谁考中了,自然是要送礼的,其实,我说继业也该去考一考,便是取一个童生之名,他在兄弟之间也能抬起头呀!” 李七爷这回发话了,“你瞧他那德行,是读书的料吗?” 李满多都忍不住要冷哼一声,李七爷说的好像自己是大儒一样,他如今也不过一个童生而已,秀才的边都没捞上,李满多脑子一闪,突然就想着要是把李继业给逼的考出一个秀才来这事儿可能吗? 走了两步才想起过来的正事儿,只是一想自己都忍不住乐了,李七爷要是能去少师府给她哥讨公道那真就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他连上个门,告个状都不行,指望他爹去讨公道,还不如指望公鸡会下蛋呢。 跟李七爷吹风这事儿,李满多都不想去折腾了,没戏!回屋就将金旺找过来,问了怎么回事儿。 不过李继业虽然夸张了些,可是还真是少师府的少公子裘明义在一个叫邱三什么的纨绔子弟的指使下,让七八个仆人把李继业给揍成狗熊的。 幸亏对方没下死手,也亏的李继业皮肉厚,才没让他断手断脚。李满多在屋子走了三圈,还是咽不下这个口气,自己个儿坐在床边生闷气,这个亏,难道就白吃了吗? 那边李继业扶着墙过来,进屋子一屁股就坐地上,抬起衣袖就要哭,“老妹呀!” 李满多抬起手指着他,“你哭一个给我瞧瞧,我把你嘴巴给缝起来。” 李继业露出那张被打的乌青的脸,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李满多道,“你爹都不想为你出头,我一个姑娘家有个屁用。” 李继业耷拉起脑袋,数着自己的衣服下摆。李满多瞧着他那生无可恋的样子,别提多堵心,“我让你去念书,你非不听,这下子惹祸了,你回来瞧着我干啥?你什么时候能给我省心点?你可是伯爵府的少公子!” 李继业轻嗤一声。 见李满多看着他,赶紧的收起来,耷拉下脑袋。 李满多道,“你先回去吧,明天我去探探我爹的口气。” 李继业扶着地板要起来,一起来又摔下去,一副我快死的样子,李满多道,“行了,别装了,我还不知道你什么德行,好生安生些。” “呵呵……” 李继业一回房,李满多就往床上一趟,抬起头往头上的帐子顶部,“这到底是什么冤孽?!”她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夜,最后终于想起,这件事情还是要找他爹谈谈。 正文 第十八章护犊子的狗 第十八章 第二日,李满多特意起了个大早,等着李七爷去吃早饭的时候去了上房。 李七爷正吃着粥,继母在一边,夹菜递给李七爷。 “爹!”李满多进去站一边,叫了一声。 “吃了吗?过来坐!”在没事的时候,李七爷其实脾气什么都挺好的,对儿女也不错,不太爱摆老爹的谱,吩咐姜氏,“拿个碗过来。” 李满多坐下,看着李七爷给她盛好饭,她才道,“我不吃饭。” “你不吃饭,咋呢?”李七爷一脸疑惑,她其实是有点怕李满多的,他俩儿子三闺女加起来都没她能折腾,争吃争穿争宠,李继业这还亲哥了,一个不高兴,说揍就揍。 “我是来跟爹你讲故事的。” 李七爷将碗放下,有些好奇的看着她,姜氏却皱起眉头,冷冷的看着她,“让你爹好好吃个饭。” “那我走了。” “讲讲讲!”李七爷道,“我听,我一边吃一边听。” “那我讲了呀!”李满多道,“从前我们住村里的时候,庙门口蹲着两野狗,一只大的,一只小点,冬天没吃的,饿的都走不动了,摊在了路口只剩下了一口气,哼唧唧的都爬不动了,几个小屁孩就拿石头砸它们,您猜怎么着?” “怎,怎么着?”李七爷感觉有点不太好。 李满多继续道,“那大狗他爬呀爬呀,爬到小狗面前,挡住小孩砸过去的石头,彩金将孩子们给赶走了,丢了一块馒头给它们,大狗抢到了馒头,可它没吃,他用嘴叼着到了小狗面前,把馒头给了小狗吃,爹,你知道为啥不?”李满多伸手支起头,看着李七爷问。 “啊,这个,这是为啥呢?”李七爷问。 李满多道,“为什么呀?还能为什么,就是因为那只小狗是她的孩子。狗尚且知道护犊子,就不知道人呢。”李满多用她被打肿的手指在桌上敲击起来。 这话刚说完,李七爷楞了一下,姜氏脸色却有些发白,“十一娘说的这是什么话?你的意思是……是……” 李满多不接他的话,“父亲,我哥被少师府的公子打成这样,难道就,啥都不过问,我就过来问问父亲是个什么章程?” 李七爷楞了一下,伸手抚摸一下额头,“啊,这个事情呀,其实……是……” 姜氏道,“十一娘,我知道你哥被人打了,你心里不痛快,可是你也要清楚,打你哥的是什么人,那是少师府的人呢,我们如今得罪少师府的人有什么好处呢?要是被少师府嫉恨上了,你哥还有是出路?十一娘,你还小,这些关系你不明白,你哥就怎么就不好好念书啊?他要是不调皮,少师府的人,又怎么会遇上。” 李满多自己笑起来,“继母的意思是,现在就要抛弃我哥了吗?” 姜氏脸一白,有些激动的,“什,什么,你说什么话!什么叫抛弃。” 李满多看着姜氏笑,“你们害怕得罪少师府就不替他讨一个公道吗?如今我哥用着家族为他出头的时候,继母你就这么搪塞,那等你们将来出事儿,哥哥也可能因为家族什么的而将你们抛弃掉呢?” 李七爷楞了一下,倒是姜氏道,“你这个小女娃,到底知道什么?” “我又不是让父亲去打少师府的公子一顿,至少,应该让少师府知道大人的事情,我知道父亲你的顾虑!只是……父亲这,不闻不问的,让我想起我娘……”李满多顿了顿道,“我只记得当年我跟着我娘的时候,我哥因为是商户女生的孩子,在学里也特别受气,很多人都看不起他,欺负他,连私塾的老师也不喜欢他,大约也就在那个时候,他就不喜欢读书吧,父亲知道吗?当时我哥当时就被太守府的两个公子欺负,我娘找人把两人给揍了,当时事情闹的挺大的,为了我哥我娘差点都进了牢房!” 李七爷听着这事儿坐直了身体,有点尴尬,“十一娘不说,我还不知道有这样事情呢。” “也是,大约是因为爹你除了我们兄妹,还有很多孩子,如今有了小弟弟,我哥这废物,算啥呢,可我娘不一样,我娘只有我哥一个,所以,我哥要是出事儿了,我娘还不得后悔死,您都小儿子了,指不定小儿子比这窝囊废大儿子有出息呢?何必为了的废物,浪费心神。”李满多冷哼一声,站起来道,“爹,你好好吃饭吧,我先走了。”起身就走到门边。 姜氏道,“你这是什么规矩?你也不小了,你该学点规矩,你这么直里匆匆的走出去,丢的可是伯爵府的脸。” 李满多笑了一下,看着姜氏道,“母亲,你没有将昨天下午锦烛和鸣翠联手打我的丫鬟彩金的事情跟我爹说吧,既然您都同意罚她们三个人一年的月钱,您一定要记得呀。”说完也不管李七爷的难堪还是姜氏的愤怒,颠颠了回了自己的屋。 李继业正在吃面条,见着李满多出来,也顾不得吞咽,立马冲过来,顶着满脸的哭丧样儿嚎起来,“妹呀,你可不能不管我……” 李满多指着他满嘴的油,“把你嘴巴擦干净。” 李继业抬起衣袖将嘴巴一擦,“你什么时候去少师府给我讨公道!” 李满多真是气的差点背过气,“我那儿有时间管你的破事儿?!自己惹出来的祸自己去处理……”李满多往椅子上一坐,“打听出来没有,黔先生什么时候走?” 彩金道,“打听出来了。” 李满多点点头,“知道了。” 李继业在一遍道,“妹,你,你真的不管我。” “我怎么管你,难道我要找几个人去把这位少师府的公子揍一顿。”李满多不怀好气道。 李继业却道,“那挺好,狠狠的揍他,挑他的脸揍,把他打的变猪头。”李继业使劲的挥动起小拳头。 李满多挥手道,“那行,我给你五两,你去揍人!” 李继业往地上一坐,哭丧起脸,扯着声音就要哭妈,李满多指着他,“你要哭出声试试?” 李继业一撇嘴,耷拉起脑袋。 李满多道,“你知道那少师府啥地方吗?” “知道。” “你觉得就你这样的人,能入太师府家门去?人家知道你是啥东西。”李满多鄙视的看了他一眼。 李继业有些气息奄奄。 李满多道,“你还想去状告人呢?人家理你吗?那也是人儿子,你以为,人家都跟你家一样把儿子当草养的吗?呵呵,还想我给你报仇,我长几个脑袋?我跟你说,就是我家那继母也说了,不去惹事儿,是为了你好,知道啥是为你好不?就是让你乖乖呆家里,别去惹什么少师府,人少师府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你!你在伯爵府是蜜蜂,你在人少师府跟前,你就一个蚂蚁,知道啥是蚂蚁不?两个手指头一捻,你就归西……归西!” 李满多探口气,“你说你惹谁不好,你惹少师府的人做啥!人家那是太子的帝师,你知道啥是帝师不?知道啥是太子不?那是未来皇帝,说杀你就杀你,碾死你全家也就那么芝麻大点事儿……我说,你就……要找他麻烦也不是不行?”李满多转头看着李继业。 李继业赶紧冲过来,搬了椅子过来坐在李满多一边,“你说,怎么做?” 李满多想了想,看着他问,“你说,我们是先礼后兵还是先兵后礼呀……” “这个,有差别吗?”李继业摸摸头,“随便吧,我做啥?” 李满多看了他一眼,道,“要弄张帖子过来,就人少师府太子老师这一项,门口的帖子堆起来估计都能煮两顿饭了,兴宁伯爵府的帖子送过去,我估计等到明年了也没人会召唤一下我们。” “兴宁伯爵府的帖子不能用,那么就要重新找一张能用的呗!”李继业道。 “你行,你来。”’李满多看着他,“找谁的?!” 李继业摸摸脑袋,“要不,找金旺过来问问?这事儿,他熟。” 李满多,“那叫来吧。” 李继业的狗腿金旺一进来,哭着就抱着了李满多大腿,“十一娘,我也拦着九哥不出去,可,可他,呜呜,……我对不起您……” “得得得!”李满多道,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李满多咳嗽一声道,“找你来不是为了惩罚你,而是找你问问情况,跟九哥混的纨绔子弟中,有没有蠢一点,纨绔一点,地位高一点,弄张帖子去少师府,少师府还不能不见的那种,就如什么世子呀,郡王呀,什么一品大员,封疆大吏留在京城的不成器的儿子的?” “这个……”金旺想了一下,还真叫起来,“您觉得陈王世子如何?他身份贵,也比较笨。” 李继业抬起头就敲金旺头上,“哪壶不开提哪壶,那陈王世子,那个啥……”明显的想打她妹主意,上次就追着她妹跑几条街呢,这狗东西,他腾出手,就找人揍他呢,“换一个……” 正文 第十九章房屋争夺战 第十九章房屋争夺战 金旺有些委屈,赶紧另外建议一个,“怀宁世子!你们觉得怀宁世子如何?” 怀宁世子是江州王的长子,父母俱在封地,从小就在京城长大,十五岁,人脾气不错,还输了几次钱给李继业,不过,交情吗?呵呵,人家一个王府世子,跟个二百五李继业能有什么交情。 不过怀宁世子爱好赌。 有爱好就能有操作的可能,李满多听到这里,顿时有了主意,“就坑他吧。” “怎么坑?怎么坑?”李继业兴奋起来。 李满多道,“大哥,你现在是被打的躺在床上下来来的受害者好吗,你蹦跶什么?你要蹦跶成这样,谁还同情你?爱护你,为你报仇。” 李继业,“……” 李满多转身给了金旺几个铜钱,让他先去街上打听这怀宁世子的行踪起来。 这事儿,也不着急,慢慢筹谋才行。 “我去送黔先生,你老实点,别出去乱窜呀。” 李继业道,“把你打成这样,你真是一点不记仇呀。” 李满多道,“我心情好,我品德高,我心如大海,面似菩萨,我善良我美好我是好宝宝,不行吗?” “行!” 这边李满多收拾好准备去送黔先生,李八娘带着十二娘过来,李满多上去打招呼,李八娘笑眯眯的问,“你的伤好些了吗?” 李满多想起李八娘送她的燕窝心里就膈应的慌,不过见她一副情热情的样子,自己也不好冷着一个脸,也扯出笑容来,上前拉着李八娘的手,“八姐送我的燕窝很好呢,我还没有好好的谢谢姐姐。” 李八娘笑,“你喜欢就好。” 十二娘拉着李满多道,“十一娘,你说给我字帖,可算数?” 李满多看着她一眼,有些生气道,“十二娘这是说谁呢?我可有失信之言?” “这倒不是,只是如今好些人藏着好字帖,都自己学,不肯借出来,我不过是怕你爱惜字帖,不用相借吧。” 李满多笑,“我可不是别人,在说,我娘早就跟我说过,藏私之心人人都有,不过如字帖这种东西,一个人也是临,两个人也是临摹,指不定临摹的人多了,这字体倒是发扬光大了……”李满多道,“便是别人借,我也会借的……”她看李八娘,“八姐要是喜欢的,我也给你送一本。” 李八娘正要说什么,就听着远处传来一声尖叫声,“你这个臭婆娘,我跟你没完……” 几人离到黔先生住处已不远,听着这声音,十二娘便叫起来,“咿呀,这声音,怎么听着耳熟?” “好像是五伯娘的?”李八娘皱起眉头。 那边的丫鬟却叫起来,“打起来,快来人呀,五夫人跟六夫人打起来了!” 三人面面相觑,赶紧的朝着院子里去。 院子外的空地上,两个穿着华服的夫人扭打在一起,青红交织,在院门口的空地上,滚一圈又一圈,五夫人红色的衣服被撕开,六夫人抓着五夫人的头发不放手,两人大声的对骂起来。 五夫人道,“你这贱货,你竟然敢跟我抢,我打死你这个臭婆娘……” 六夫人不甘示弱,一把拽下了五夫人一把头发,“平日里你就欺负老娘,我告诉你,我今天就让你知道老娘的厉害,老娘今天就抽死你这个贼婆娘,我让你跟我争……” “你这臭婆娘,老娘也忍你很久了!”说完五夫人便半分不示弱的翻身压在了六夫人身上,抱着她的手臂,一大口咬下去…… “啊……”六夫人尖叫一声,对着五夫人的脸就抓了一大把…… “我的脸!” 李满多&李八娘&十二娘,“……” 黔先生道,“你们,你们住手!两位夫人……”黔先生要上去拉架,还没拉住人呢,就被人给撞了一个踉跄,要不是坠儿扶一把,自己就摔地上去。 李八娘沉下来,“五伯娘,六伯娘,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快些住手,你们再不住手,我们,我们就去告诉老太太!’ 可五夫人六夫人的注意力哪儿在这里,两人打的如胶似漆,旁边的丫鬟个个心急如焚,也无济于事。一会儿,两个夫人就完全没了人样。 五夫人道,“你整天的就知道拍老二家的马屁,老二家给你渣,就把你养的三五不着调了呀。” “总比你好!”六夫人道,“别以为你偷老太太屋子宝瓶卖银子的事情我不知道。” “你胡说八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五夫人道,“别以为你一遍在老太太面前卖好,一遍又去收买大夫人身边的点翠的事别以为没人知道,就你那点手段,恶心不恶心!” “我恶心也没你恶心!”六夫人道,“为了独宠,给姨娘们送加了毒药的汤,真是好一个面若桃花,心如蛇蝎。” 五夫人道,“你以为你好人,哈哈,别笑人了,当初六爷那相好的怎么死的?别人不知道,我不知道吗?是你找人把那外室的内衣丢给个混混污蔑女人,害死那女人的……” “你算什么五伯娘,你女儿屋子里边一匹银鎏金的小马怎么得来的,你敢让人知道吗?是你这做五伯娘的手脚不干净,从哪个商户女生的野种屋子里顺来。” “你为了给三嫂添堵,指使自己的丫鬟去勾引三爷呢。” “你给老四家打小报告!” 李满多&李八娘&十二娘,“……”这底揭开的,简直揭了一层皮呀。 李八娘皱起眉头的道,“这,要在打下去,只怕更丢人!八姐,你觉得现在找老夫人有用吗?” 十二娘赶紧问,“八姐,有什么好办法?!” 正说着,那边李九娘,十五娘,也道了,连李十娘都跟着过来,带着十三娘,李十娘看着打在一起的两人,双眼都瞪直了,尖声就叫起来,“这,这怎么打起来?你们赶紧去阻止呀!” “是呀,就这么打起来了。”李满多道,“我们来的时候,就打起来了呀。” 李八娘道,“是呀,我们来就打起来了。” 李十娘一脸无语,“嘿,那你们怎么不赶紧分开她们呀,你们就这么看着两位长辈这么打架?!这,这算什么……”她真是又羞又气,要让人知道,她还不得羞愧而已…… 李满多笑了笑不说话。 李十娘冷眼看了几人一眼,跳出来道,“五伯娘,六伯娘,你们别打了!” 这边五夫人一巴掌扇向六夫人,大声的质问起来,“你什么都跟我抢,连半间破房子你也抢吗?我是你嫂子,你有没有半点尊卑?” 六夫人捂住脸,瞪着她,“都说孔融让梨,我怎么就从没见过你让过你!”六夫人披散散面,指着五夫人道,“如今我才看清楚,什么兄友弟恭,就你一装货……我告诉你,这两间房子是我跟我抢,我家十哥就快娶媳妇了,这房子,我得给我十哥娶媳妇用。” 六夫人的话一说完,黔先生的脸色果然变了一变。李满多想,她大约也意识道自己真的是被嫌弃了吧。李满多这一听,顿时来了劲,原来五房六房就因为黔先生的这两间屋子斗起来呀,昨儿还好的跟一个人一样,这简直就是奇观呀。只是,两人也太不讲究了一些,人家黔先生还没出门,这两人就这么打上门,这让人家黔先生怎么想? 李满多偷偷的看,果然看着黔先生的脸色十分难看,表面装作平静,只是手狠狠的揪住衣服,旁边的坠儿却脸色十分难堪,要吃了人一样。 五夫人也不甘示弱,“就你一房人多呀,我告诉你,我们家里还是供奉着伯爷的姨娘呢,你再也身份,你能越过她去,这房子,我也不给争,我给我姨娘争一争……” 六夫人脸色一暗,突然大叫着冲过去,“死贱人,看我不扒光你的头发,难怪你男人也看不住,出去跟个娼妇鬼混也不看你一眼……”六夫人,说完,冲上去,抓着五夫人的头发使劲的拉扯起来。 五夫人发生剧烈的尖叫声,两人又混战成一团。 众人面面相觑,李十娘看着众人道,急慌慌的道,“你们,你们……赶紧想办法了呀。”她想指挥丫鬟上去,可这些丫鬟哪儿敢上去,白挨打了不算,不管去拉谁,都要得罪人,得罪了两人,往后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李十娘气的面红耳刺,一脸焦躁。李满多有些迟疑的道,“这两位毕竟是长辈,我们做小辈的能有什么办法?” 李十娘回头瞪了他一眼,恶狠狠的道,“都什么时候了,这么打下去,不出晚上,我们家就会成为所有人眼中的笑柄你有什么办法,赶紧想出去,这丢人的东西,跟虫豸一样,真是烦人的很。” 李满多对李十娘的鄙视假装听不见,笑了一下道,“确实如此,不过,也不是没有什么办法,只是,若有人说点什么……还请,十姐帮忙担待一些。” “有什么事情,我一个人担着!”李十娘使劲的拍在胸口上。 李满多笑了一下道,“十姐可要说话算话哦。” 正文 第二十章送别 李满多转动一下手腕,看着几人道,“到时候若是老太太要罚我,还请各位姐姐妹妹的帮我说说话。” 李十娘是气急败坏,“你快点呀!” 李满多走出开看着五夫人和六夫人的丫鬟吩咐道,“你们主子这样,你们还不去打两桶水过来!” 两人楞了一下,赶紧跑出去打水进来。 等着两丫鬟打水进来,两人还相互揪住头发,互不相让。 “你想干什么呀?”李十娘。 李满多提起一桶水,直接朝着两人冲过去,对着两人抱在一起的脑袋,哗啦一桶水,直接浇了下去。 两人被突然淋了一桶水,满满的惊诧,怔了一下之后,看着了李满多。李满多将水桶一放,转动与手腕,无辜的看着两人,“五伯娘,六伯娘,我觉得你们,先需要冷静冷静?!” “李满多……”六夫人尖叫一声,抖掉头发上的水,从地上爬起来,大叫起来。 五夫人则一把抚着头上的水,指着她,“你竟然敢,敢……” 李满多跳开两步无辜道,“是十姐姐让我这么做的。她说,你们在这么打下去,明日我们伯爵府的威名都要丢北景山埋葬了!十姐姐,你看,五伯娘她想要打我呀……”说完李满多一脚踢翻水桶,朝着李十娘奔过去…… 李十娘也楞了一下,看着藏在身后的李满多,挺起胸脯看着两人道,“是我让她做的,我看你们谁敢打她!” 两人看着李十娘,面面相觑,真是恨不得揪住李满多打一顿,可是只能咬牙切齿的看着她。 李满多从李十娘身后探出头,小声道,“十姐,我们是来送黔先生的,这么闹下去,我估计先生连城门都出不去了。十姐,我们是来给黔先生送行的吧。” 十二娘道,“二位婶婶消消气,有什么话好好说呀。” 李八娘看狼狈不已的五夫人,六夫人,沉着声音道,“二位婶婶,作为伯爵府的夫人,伯爵府被埋葬了,二位能得到什么呢?!你们真要闹起来,我可就派人去告诉老太太了。”说完不理两人,朝着黔先生走了过去,盈盈朝着一旁惊呆了的黔先生一拜,一脸羞愧的道,“先生,此事,真是羞愧不已!”说完又一拜,“学生送先生出城。” 李十娘也冲过去,狠狠的瞪了李八娘一眼,暗道一声真是个会捡便宜的,不过忍住愤怒道,十分有礼的道,“是呀,先生,我们送您出城。” 黔先生已经收起怒火,回礼道,“多谢各位娘子了。” 十二娘道,“先生,您的东西可收拾妥当?可有我们需要帮忙的。” 李满多并没有往前凑,只是站在几人身后,只是她老觉得黔先生总是往她身上看。 黔先生收拾一下,坐了车,李八娘带着几人跟了身后。黔先生的行礼不多,有些还是大家送行礼物。 李十娘先是看李八娘,见着李八娘压根没搭理她的意思,只是闭目养神,回头看着李满多,将手腕上的珠子抚摸一下道,“我怎么,听说你送了先生一包裹的干饼子呀?人稀罕你这东西,说起我这十三妹穷酸,呵呵,你看起来,比她还穷酸了不少呀。” 李满多真是搞不懂这李十娘,嘴上跟长刺一样,见谁刺谁,谁喜欢,瞧瞧,人家李八娘就多会做人,不言不语,大家典范。 李十娘见李满多不搭理她,忍不住的提高了些声,“跟你说话呢,怎么不答话?” 李满多呀的叫了一声,抬起头一脸茫然的看着她,“什,什么,十姐说了你什么?” “你想啥呢?” 李满多缩在角落里,仰起头,一脸生无可恋,“十姐,咱们这就出来了,五伯娘六伯娘铁定上老夫人告我的状呀,我才犯事儿,差点被我爹给打死了,为了十姐,我可是一错再错,早知道,我就不去泼五伯娘六伯娘水了!” 李十娘立刻圆瞪着眼,冷哼一声,“她们那德行还敢去告状?也不看看她们如何丢人,幸好是你去,是我去,我是恨不得扇她们两嘴巴子,这么丢人的货色,留着做什么?便是到了老太太跟前,我也说你是我指使的,看谁敢有二话,你就放心吧。” “那,那我就谢过十姐了。”李满多抬起手拜了拜。 到了城外,双方又各自寒暄送别一番,一时间是泪水涟涟,情感宣泄,先生自有一番嘱咐,学生自有一番怀念,李满多看着众人惜别,心思忍不住飘忽起先生这一去,千山万里,何时再见,不得而知。往日种种一晃而过,李满多说不出的惆怅,忍不住就想起了诗经中的句子: 我送舅氏,曰至渭阳。何以赠之?路车乘黄。 我送舅氏,悠悠我思。何以赠之?琼瑰玉佩。 黔先生再次坐上车,开始看着各个小姐的送别礼物。李八娘送了半刀号称是澄心纸的名贵纸,黔先生伸手一摸,微微皱起眉头。坠儿坐在一侧道,“先生,这位李八娘真是出手大方的很。” “这,是假纸!” 坠儿一怔,“假,假的?怎,怎么可能!” “大约是澄心纸名贵不可多得吧。”黔先生心中明白,澄心纸李八娘或许还真的,只是她一个被赶走的先生如何能得这重要的东西,就李八娘这心机,确实是不可不多得。黔先生转而看向别的礼物,李九娘送了一套衣服,李十娘送了一张古画,十二娘送了一匹上好的棉布,十三娘这次没送点心,送了几张绣帕,结果与十七娘送的礼物重合了,十五娘送了一方墨,十六娘送了一个妆盒,十八娘也送了一个荷包。 再看看李满多送的一堆饼,占的地方真多,“这十一娘还真是妙人呢,谁家送东西送这些……”坠儿一提那炊饼,突然觉得重量有些不对劲。 “怎么?” 黔先生打开包着大病,初看就是一张张贴的焦黄的饼,取了几张之后,就看着放在了饼中间的一个荷包,黔先生将荷包打开,里边有银子,铜钱,还有一些制钱,她大约估摸算了一下,大约二十两的样子,再看着包裹里,还放了不少常用的药丸。 坠儿吃了一惊,“这,十一娘,真有钱。” 黔先生看着那些银子和铜钱制钱,心中五味杂粮,李满多给她准备的这些东西,钱已经不少,该想到的都想到了,还有这么多药。 黔先生突然觉得被驱赶离开李家,大约也就不会那么的憋屈了。 “先生?” 黔先生道,“十一娘是个好孩子,是我想偏了才会这样。”如果相处下去,她会喜欢上这样一个聪明而善良的姑娘的,马车逐渐的往前走,留下一路的烟尘,黔先生还在想,自己到底后悔没有后悔过,打了她。 送走了黔先生,李八娘就带着众人回转去。 李十娘还没忘记十一娘送的饼的事儿,“你便是没东西送,跟我说一声就是,怎么那么贱兮兮的送人呢,多丢人……”看了一眼十三娘,眼神跟要杀人一般。 李满多道,“正所谓民以食为天,等先生走到没吃的地方,大约就觉得我们这东西,比你们送的实在多了。” 十二娘道,“哎呀,我怎么没想到呢,这想法好。” 李八娘道,“十一娘,你哥的伤如何了?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李满多正要回答,李十娘直接抢话道,“我说,你哥什么人不好得罪,偏生去得罪少师府的人,他是想把我们全家都带河沟里去吧。整日的偷鸡摸狗的,祸害自己就成,可不要祸害别人。” 李满多一下子就气恼起来,“十姐说这话什么意思?分明是那少师府的公子无礼打了我哥,没人替我哥出气,压着我们当缩头乌龟就算了,十姐还这么侮辱我哥,这算什么话,我哥什么时候偷鸡摸狗了,什么时候祸害过别人了?” 李十娘突然见着李满多发怒,一下子就怔住了,回神过来道,“你,他得罪少师府,这还不是祸害家里吗?” 李满多突然一脸恍然大悟的道,“哦,我知道了,你哥这回秀才再考不中的话,是不是就要怪我哥头上,十姐,我还真不知道,你怎么会有这种的想法,哥考不中秀才不是我哥的关系,是他念书没念好,怪不得被人。” “你敢诅咒我哥!”李十娘突然扑过来,抓李满多叫,“我哥念书没念好,也比你哥这个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弟强,祸害家族的东西。” 李满多才懒得跟李十娘争执,降头侧向窗外,这一看,却看着金旺正往小巷子里钻。 李十娘依旧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怎么了,哑巴了?我哥至少是童生,你哥是啥?他除了走狗斗蛐蛐,知道圣人的书怎么念吗?” 李满多微微微微一拧,突然对着外边驾车的人道,“停车!” 车子很快停下来,李满多起身推开了车门就要出去,李八娘叫起来,“十一娘,你这是做什么去?” 正文 第二十一章坑他坑他就坑他 第二十一章坑他坑他就坑他 “哼,道不同,不相为谋,别过!”说完大手一拜,跳下了车辕,直接就走了。 李八娘忙叫起来,“十一娘,你别乱跑,赶紧回来。” 李满多已经三拐两拐的进了人群,一下子就不见了人影。 李八娘着急道,看着李十娘,“十娘,你怎么能这样?” “哼,”李十娘一脸不在意,“不跟我一起坐,我们还宽敞些,赶紧走,我还等着回去吃饭呢。” 十二娘道,“那十一娘怎么办?我们要不要等一等她。” 李十娘冷眉一扫,“是我赶她走了吗?说她两句,她就德行,爱怎么着怎么着,赶紧走,我还等着回去呢?” “这不太好吧。”十二娘,“十一姐她……” 李十娘十分烦躁,讽刺道,“你既然害怕,怎么不下去陪着她?!好呀,谁觉得她好,你们就下去找她吧,我才不拦着……”说完扫了众人一眼道,“人家的亲姐妹都没吱声,你们这些外人折腾啥!” 李九娘,“……”干什么什么事儿。 李满多出来,走了不远,就在巷子里逮着金旺。 金旺看着李满多,吓了一条,“姑奶奶,你,怎么上这儿来了?”这不是贵人该来的地方。 李满多不在意的很,“累的很,找个地方给我坐坐。” 金旺扶着李满多去了一间茶楼,赶紧的让小二的上了茶。李满多端起杯子十分不雅的喝了两口才道,“可是熏死我了,差点就透不过气!”李八娘的茉莉香,李十娘的玫瑰香,十二娘的槐花香,也不知道谁的香掺了假,熏的人头晕。 喝了两口茶,李满多缓缓劲才问道,“让你打听事儿,你怎么上这儿来鬼混来了?” 金旺道,“您别小看这鱼龙混杂的地方,这才是打听消息的好地方。” “打听到了吗?” “没!”金旺脑袋一抬,小心道,“我打听到另外一件事儿。” “啥事儿?” 金旺凑过来,小声道,“陈王世子听说害了相思病,快死了!” “噗嗤……”李满多一大口茶喷出了出来。 “咳咳咳……”李满多顺口气,盯着他,“相思病?病快死了?!” “啊?!” “他脑子没抽吧。”李满多小声的问道,“他才几岁,害什么相思病?” “听说比咱们九哥还大点。”金旺将手圈起来,放在唇角小声道,“我听九哥说过一句话叫什么,仓库啥的,大家就知道礼貌了,吃饱了,就思那个啥……” “仓廪实知礼节,饱暖思淫欲。”李满多回头看着他一眼,朝着她勾起手指来,悄声问道,“去打听打听,那位陈王世子相思谁?” “我早听说清楚了,听说是陈王世子的救命恩人,长得貌若天仙,聪明绝伦,艳弱桃李,顾盼生辉,莲步轻移,步履生花……”金旺一脸迷醉的样子。 李满多呵了冷哼一声,“你这说的哪儿是救命恩人,你说的是东街上的那花魁吧。” 金旺道,“……” “让你打听的另外的事情有眉目了吗啊?”李满多端起茶,又喝了一口,抬起头看四周,果真云龙混杂,贫贱贵富往来其中,李满多抬起头,就瞧着离他们不远处的天桥,有两个贵公子摇着有着漂亮的扇的扇子,在上面指点江山。 金旺抓住头发,有些尴尬的问,“啥,啥事儿!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打听的?” 李满多抬起头看他,他扯着嘴角笑了一下,“最近,最近,那个啥,事情挺多了,姑奶奶要不,再提醒提醒我……” 李满多将茶碗往桌上一放,“你是不是跟李继业呆那笨蛋呆久了,脑子也变浆糊了呀?” 金旺道,“少爷聪明绝顶,我不及万分之一。小姐您更是万万分之一也不如……” “行了,少拍马屁!” 金旺往旁边一站,耷拉起脑袋。 李满多抬起头看着他,“我说,敌人都已经踩我们头上了,就等着拉屎了,你还这么优哉游哉的打听别人是不是害相思病,你这脑子,我也不说什么了,成,往后是死是活,我也别自作聪明,自己把自己给坑死的。” “裘大小姐指点。” 李满多让金旺坐下,招呼他喝茶,“我说那姨娘的事情,你给我忘记了?” 金旺道,“……” “听没听说个一句话,面若桃花,心如蛇蝎,最毒不过妇人心,为母则强,你可别小看咱们这位姨娘,就我爹那趋利避害的本领,亲儿子被揍了都能放一边,把这女人给放了心尖上,这位呀,可是真的一等一的了不起。难道等着她把刀架你脖子上,你才心慌呀。” 李满多起身就要走,金旺赶紧拉着她的衣袖,“哎呀,都是奴才该死,九哥跟我说过,是奴才没本事,不太好打听的出来。” 李满多一扫,将衣袖放下来,坐回凳子上,抓起了桌上放着的蚕豆吃了两颗,然后丢了进去,拍拍手心。 金旺道,“主要是,是,一个娘们还带着个孩子……”一个不入流的小妾能起什么风浪。 李满多却是见过大风浪的人,在世界上,绝对不能小看任何一丝小浪花,也许那一朵,就会成为压垮最后一根桅杆的重量,她侧头看着金旺问,“你知道聪明人一般都是怎么死的吗啊?是自作聪明自己把自己给弄死的。”都能把她爹这样的人拽手里,她会觉得她是个善茬才怪。 “这柳姨娘一进入伯爵府,成为七房的人,你觉得她最看不顺眼的是谁?” 金旺楞了楞,“那个,谁……” 李满多笑,“第一个肯定是姜氏,第二个肯定就我哥,也指不定我哥第一个,姜氏还排后头,她在伯爵府将姜氏跟我哥干掉,就她一人独大了,她还养着个小崽,往后,你就的伺候她儿子了……你这脑袋,呵呵……” “那我现在怎么办?”金旺小声问,“小姐,那柳姨娘,您是……” 李满多将他抓进一些,“你先去打听打听孩子的生辰?!往后的事情在说。” 金旺却一惊,“这生辰,生辰还有假?”正常情况下,生辰八字可是极重要的,谁脑抽的该自己八字出生时辰。 李满多小声道,“我有确切的消息,柳姨娘的孩子假抱了时辰” 金旺一脸不相信,“您那儿来的消息?什么门道?也给我透漏一点?” “去……”李满多道,“赶紧去打听,这事儿瞧瞧进行,宁可慢些打听,也不要露了马脚。” “哦!好,我明白。” 李满多四处看了一下,最后悄声道,“那个,什么破世子的事情,你也打听着,直接告诉我,别告诉九哥!” “啊?为什么?”金旺一脸愤慨,“我,我是九哥的人呢,九哥问我话,我当然要如实告诉,九哥对我这么好,我才不背叛九哥呢!” 李满多眼一抬,冷哼一声,“成,那你以后找对你好的九哥要月钱吧。我不打扰你对九哥的衷心了。我,先走了!”李满多想了一下,摸出几颗制钱放在了桌上,转身就离开…… 金旺脸色一变,赶紧跟在李满多身后,一脸赔笑,“您,您说这话,谁不知道你才是对我们九哥最好的人呢,九哥的话我当然要听,不过姑奶奶您的话,我更是要千倍百倍的听,有您的话在前边,九哥的话,那就选择性的听嘛……十一娘,要不,我给您雇顶轿子……你走回去,晒黑了,九哥可会心疼。” 李满多却没搭理他,发觉不对劲的金旺顺着李满多李的目光往上看,就看见站在天桥上那两个指点江山的贵人正用扇子半遮住脸,看着两人,被李满多瞧着,也不避开,就那么直溜溜的瞧了过来…… 李满多看不太真切,只是心里实在不太舒服,问金旺,“看着那两人了吗?” “啊,看见了!” “骂他们!” “骂,骂,怎,怎么骂?为什么骂他们呀?”金旺看着两个人,衣着不凡,气宇轩扬,可不是什么一般人,见着李满多转身而走,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 他要是不骂,李满多肯定不放过他,他咬住牙,唏嘘的抬起兰花指,十分心虚的道,“你们两个,看,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美人吗……哎呀,吓死我了……等等我呀,十一娘。” 天桥上的两人,“……” 拐了两个弯,李满多正准备回去,那边金旺却追上来,拉着她看,“十一娘,看……” “看什么看?” “怀宁世子。” 李满多眼睛一亮,拽着他直接往柱子后边去了,从柱子外,怀宁世子正带着几个人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 李满多一看,顿时眉开眼笑,“这叫什么?” “到嘴的鸭子?踩狗屎运?” “啥!” “这是天下掉馅饼,砸我们脑袋上了!” “上你个头!”李满多道,“这叫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走,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哈哈,送上门的不吭是傻瓜!给我弄件衣服去。” “上哪儿给你弄!” 李满多道,“把你的给我也成!” 金旺,“……”他穿啥?女装吗? 正文 第二十二章金灿灿的拜帖 李满多换件衣服出来,立马成贵公子,她才十四岁,身体还没发育开,不过眉眼已经看得出是个美人,美公子。金旺也换了一声破难衣服,还用一个是破帽子把脑袋遮住。 金旺抱着个小花瓶,跟在李满多一边,小声问,“这,行吗?” “试一试不就知道。”李满多看他,将他帽子一拉道,“再装的没有见过世面一点就更好了。” 两人看着怀宁世子一行人过来,抱了花瓶就冲过去,走到怀宁世子一侧,她将金旺往怀宁世子身上一推,金旺大叫一声摔地上,抱着的花瓶哗啦一声碎成块! 金旺脸色一暗,抱着碎瓶子哇的一声就哭起来,“大,大,我的古董花瓶,啊……天呀,这是我家传了好几辈的花瓶,给,给你给我打碎!哎哟喂……” 怀宁世子楞了一下,旁边的人正要大声呵斥起来,李满多却先声夺人,大声的呵斥起来,“放肆的东西?你在干什么?世子爷,你不要惊慌,我看的很清楚,死这狗奴才拿东西不稳,自己打碎了,口空白牙的诬蔑人?放肆的东西,你可知得罪世子爷是什么下场。”转身又对着怀宁世子告罪。 “还请世子爷恕罪,我这家奴,办事慌张,他惧怕罚他才口出狂言的,还请世子爷不要跟一个奴才一般见识,不过是几两银子的花瓶,不值当什么钱?” “公子,这可是传了几百年的老物件,怎么才值几两,你,大公子还等着您当了花瓶,给他请大夫抓药呢?瓶子没了,难不成你要再去那赌坊玩两把,我知道你赌艺精湛,可是被老爷知道了会打断你的腿的,你可千万不要去……” 李满多大声呵斥起来,“还不闭嘴,世子爷,您先请吧。这件事情,我自己处理就好。” 怀宁世子是眼睛一亮,“兄台也会玩一两手?” 李满多道,“略懂一二,牌九麻将懂一些,掷色子也会一点。” 怀宁世子道,“我也正想去玩玩,不如这样吧,你跟我去玩,就站我一边,这瓶子多少钱,我买了!” “好好好!”金旺捡起地上的瓶子道,“一来您不用亲自下场,二来瓶子也可以卖了,正是一举两得。” 李满多故作矜持,呵斥一声,“少这么三说两声的胡说八道,怎么能这么坑世子爷呢,这不是我们的家风。” 华宁世子道,“既是同道中人,一起玩。我跟你说,前两天我遇着一个麻将高手,赢了好几百两,可我把我郁闷死了,今儿他可要跟我挑战了,兄台,我就想着看你露两手,兄台,你这手。” 李满多摇了一下自己包裹的跟粽子一样的手道,“被板子给打的,呵呵,其实世子,麻将呀,其实说起来也就那么回事儿?”李满多一副我什么都看透的样子,忽悠起怀宁世子来,“其实打麻将这个东西呢,要这么看,你可以说是……又可以不是……” “你这手这样,方便吗?” “有什么不方便的,打麻将用的是脑子又不是用手。” “哈哈哈……” 李满多被怀宁世子拉进了赌坊后就遇着所谓的什么麻将高手。 怀宁世子并没有上桌,硬是上李满多桌上,李满多对面坐着的就是怀宁世子口中的麻将高手,此人宽眉窄额,其实看起来,还真有些凶相,看着他手上的厚厚的茧,只怕这打麻将的时间比她年龄还长。 不过李满多出生商贾之家,计算能力不错,而且她本人的运气也不错,只是开场输了几把给对方,而后就抓着对方的弱点,可喂紧追直起,其后一路绿灯开道尾,偶有小输,待到散场,那日怀宁世子上次输掉的银子差不多都被李满多赢回来。 看着这爷凶神恶煞,李满多觉得背后发凉,不过一想,她明儿就变姑娘,他能找到她,算他能耐。 怀宁世子倒不至于稀罕那点银子,而是吐出那口气的感觉真爽,粉儿大方的问,“这两百两买你那个花瓶古董可值得。” 李满多道,“这花瓶原就不值得几两,只是,若是世子也感谢我,可以不可以满足在下的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你说。” “其实我兄长俱闻少师府少师大人才华无双,如今真是大考之际,我兄长想入府求教,只是人微言轻,无钱塞给门吏,故一直不得其门而入,如今想向世子求一张拜帖,至于兄长可否能入太师府的眼,那便是尽人事听天命之事。” “想不到你兄长竟如此好学,我们这位少师乃状元出生,学问十分好,能得他一两句点播,实乃读书人的幸事。”说完就让人将拜帖拿给了李满多,又越好那日在出来玩赌,就带着人悠悠的回府去了。 李满多看着这金灿灿的拜帖,果然,人跟人就是比不了…… 李满多将帖子丢给金旺,“准备一下,选个黄道吉日去!” “干啥?” 李满多一甩衣袖道,“去少师府找茬!” …… 李满多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差不多嘿了,李七爷又上外室哪儿去,李九娘正在搬家,看着李满多回来,是恶狠狠的瞪她。这边姜氏看着,沉下脸来,“大家都早早的回来了,你又去什么地方瞎晃了!” 李满多一点委屈到底的道,“我迷路了。” “迷路!” “对,十娘把我赶下车了,我就找不到回来的路了。要不是碰见金旺,我就回不来了,大约今晚就只能睡大街上了!母亲。”李满多委屈的道。 姜氏正被李七爷责备对继子女不关心,心里一虚,道,“回来就好!”说完回头指挥起丫鬟来,“那个灯,抬起来,大破碎了,看我如何收拾你们,还在这里杵着干什么?” 李满多看着她道,“我就赞美您一下,都知道,母亲您仁义大德,这么,别的房头,为了争宠,能给姨娘下毒,能把外室打死,母亲您竟为了姨娘,把自己的女儿住的屋子斗腾出来,这可是千年万年难得一遇的贤妻良母了。” 姜氏的面色苍白,她行礼退下。 柳姨娘是姜氏心里的刺,李满多想,她不得不拨一拨,姜氏这么多年之所以斗不过她不是因为她够厉害,而是她知道姜氏的底线在哪里,而姜氏不知道她的底线,姜氏这个人,一辈子都想赚一个好名声,可惜名声这东西,有时候能救命,有时候却能要人命。 进了房间,彩金就瞧瞧道,“你不知道,你刚走,老太太就让人绑了五夫人六夫人,说是要休回家。最后还是五爷六爷跪在老太太的院门口,老太太才答应放两人一马,罚她们两人去祠堂给祖宗赔罪,还要抄写经书呢。” 李满多道,“五伯娘六伯娘,孩子都生几个,怎么可能被休?”李满多端起茶喝,心中暗想,老太太怎么可能休了两人,休掉之后,这五爷六爷娶新夫人不要钱?府中如今哪儿还有什么闲钱折腾,何况大家也不是傻子,这争房子的事情,她五叔六叔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过是撺掇媳妇出来闹,自己不敢折腾吧。 李满多倒是有点惊讶,“五夫人六夫人都闹出争房子的事情了,继母怎么还让李九娘搬她屋子去?怎么不趁机求老太太,把那屋子给新姨娘住?!” 彩金楞了一下,悄声问道,“难道你是想……让七夫人把那房子要回来?你觉得可能吗?五房六房,还不得闹翻?” 李满多白彩金一眼。 “也是!”彩金偷偷道,“平时除了欺负你们兄妹,她也没什么大本事。” “那两间屋子,老太太有什么安排吗?”李满多问。 彩金摇头,“没有,就让人锁起来。您有什么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我就想着,如果老太太把房子给人了,我们大约就没书可念了。”李满多也不在接这话,赶紧问。“我哥呢?” “歇着呢?!” 李满多伸手按住额头,“我,真是愁死了!”都什么时候了,这祖宗还睡着? 彩金不明白,“小姐,你愁什么呀!” “把他先叫起来。” 不一会儿,李继业就被叫起来,看着李满多,还在擦嘴角的口水,过来就问,“那个,妹啥,你怎么才回来?你找着收拾裘八狗的法子呢?” “没!” 李继业往椅子上一坐,“那,怎么成呢?所谓打铁要趁热,这次要不收拾住了他,下次他还欺负我。” 李满多抬起头,“你能耐,你怎么不把那几个人一起揍趴地上?!” 李继业,“……” 李满多端起杯子转了两圈,“那新姨娘明天或后天就要搬进来,你可准备了贺礼?” 李继业眼睛一抬,冷哼一声,“他算什么东西,我给他准备什么贺礼!一小娘们带着不知道什么地方的野种……” 李满多抓着一侧放着的鸡毛掸子,狠狠的一下就抽了去。 李继业抱着膀子尖叫一声,“…喔!疼,你……你怎么……” “这话你再说给我瞧瞧,”李满多狠狠的瞪着一眼,“我把你嘴巴抽成香肠,”李满多吼完,一见着他委屈的样子,心一软,丢了掸子走过去拉着他,语重心长的道,“我跟说过多少遍了,你怎么还这么口无遮拦?” 李继业却不乐意,欲甩开她的拉扯。 “嘚瑟起来呀。” 李继业,“……” 正文 第二十三章都是戏精 李满多看他委屈的小样,拉着他哄起来,“我的好哥哥,我能害你?俗话说得好,有后娘就有后爹,你这样子,岂不是将我爹往那些人手里推?让他变成后爹中的后爹。再说你想想,把他推出去看,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呢?恩,你和我,辈分这么低不说,家里没势力,外家没实力,怎么能跟那些人争斗呢?而且有些事情,我爹可以去开口争,而我们没有权利开口。”这就是家、国、族的规矩,有规矩才能成方圆,除非你的势力已经达到了一定高度,这些规矩才不能束缚你,而他们兄妹如今完全不具备这种功力呀。 她顺手拉住李继业的手,他的手有些薄茧,每天劈叉挑水,他哥虽然纨绔,可是也不错啦,李满多温声全为道,“我知哥哥委屈,只是,离了伯爵府,我们就什么都不是,你要觉得父亲不爱你,觉得委屈,你大约也可以把他当成一个外人,没有期待就没有伤害,你就把他当成你在伯爵府的一个靠山,你想要从你的靠山那儿得到好处,是不是得先讨好他,稳住他,怎么才能讨好你靠山呢?第一步当然是爱你靠山之所爱,柳姨娘跟那小崽崽如今可是我爹的心头之好,讨好了他们,就等于讨好我爹,明白?” 李继业也拉着李满多的手,热泪盈眶,“妹,我都听你的。” 李满多突然觉得把他哥这废柴教化成人才也不是不可能,不过有些事情,尽人事听天命吧,“那好,我给你准备银子呀,你亲自去打一把小银锁回来!还有你去打银锁的时候一定要十分高兴的告诉银楼的那些人,这个锁可是你亲自为你那个未见面的异母弟弟精心挑选的见面礼。” “为什么要这么说。”李继业一脸嫌弃。 李满多看他一脸白痴像,忍不住咬牙道,“老娘银子都出了,不给你赚个好名声回来,我这银子还不如丢狗肚子里呢?” 李继业笑,“你这银子,可不是丢狗肚子里边。” “少惹我。” 李满多拿了五两银子出来给李继业,然后道,“你要敢贪污,我弄死你。” “知道知道。”李继业收起来,虽然有些心疼,可她妹这贼精,他还是少惹为妙。 打发走了李继业,李满多觉得自己心都要碎了,她哥这呆子,怎么能在李家这吃人的地方活下来,哎呀,愁的他,风寒又重了些。 喝了一碗药,她便靠着眯一会儿,这边老太太的屋子里的人就有人过来传唤她去上房。 李满多起身来,暗笑一声,“得,找茬的来了。” “老太太,这是想干啥?” “哼。李十娘那个告状精,她要不找我茬,才怪事呢?” 彩金道,“会不会五夫人跟六夫人的事。” 李满多道,“老太太心里只有二房跟四房,其余的人算个屁……”她将头发使劲的抓了两把,拿起桌上的胭脂胡乱的一擦,见着镜子里五六不着调的样子,十分满意。又让彩金取了白布来,硬是将那只手缠成熊掌。看着系出的蝴蝶结,李满多满意极了,扶着彩金的手,道,“扶着我些,我们走吧。” 李满多走到院门口,还没进屋,就听着李十娘嘤咛的哭声,老太太在一遍安慰,“你哭什么?放心,那个丫头过来,我帮你教训她。” “老祖宗,你可是要为我做主呀。” 一边站着了十二娘想要开口说话,看着站在一侧的亲祖母,又退回去,嘟着了小嘴。 李满多还没来,老太太便看向了李八娘,“八娘,你在他们中最大,你怎么不拦着一些?” 李八娘脸色一白,赶紧赔罪道,“祖母,十娘和十一娘的脾气,确实不是我能拦得住的。” 十三却道,“八姐不是一项跟十一娘交好吗?她生病了,你还送她一整盒燕窝呢?” 老太太眼神一扫,李八娘心中大惊,这个十三娘什么心思,她送十一燕窝,以后老太太生病,是不是要送人参灵芝了,这不是替她拉仇恨吗,她赶紧道,“不过是些次品,不值得提。”她看着十三娘道,“要是将来十三娘也病了,我得了什么好东西的话,自然第一个想到你。” “你……”十三娘叫起来。 李十娘道,“八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哪儿有诅咒人生病的。” 李八娘道,“对不起,我食言了,十三妹千万不要跟我计较。” 十三娘吃了一个闷亏,气的脸都红了,可是看老太太不喜,话也不敢在说。 李满多真觉得,她这几个姐妹,都是一般的人才,整个儿戏剧团,一上戏台子,个个都的拿奖。 嗯嗯,该她表演的时间到。 李满多深呼吸一口,将沾了姜汁的手绢往眼睛上一抹,呜呜的就哭起来,她推开了半掩着的门,一下子冲到老太太身边跪在她面前,直接抱着她大腿,大声的哭起来,“老祖宗!孙女差点就见不着您了。”李满多将熊掌搭在老太太的大腿上。 老太太吓了一跳,仔细一瞧,愣住了,“十一娘,你……你哭啥呢?” 李满多一把鼻涕一把泪,伤心的道,“老祖宗,你不知道,我伤心呀!我是因为伤透了心才哭的。” 老太太冷哼一声,“你才几岁,说什么伤透了心的话,说吧,你怎么就伤心了。” “老祖宗,您不知道,我十姐她究竟有多坏,我就跟她拌了两句嘴,她就让人将我赶下了马车去了……呜呜呜呜……” 李十娘大惊,伸手指着李满多,“你胡说,你分明是自己下车的,我,什么时候赶过你!” 李满多才不接她的话,继续一遍哭,一遍道,“我伤心呀,我难过呀,我跟她虽不是一母同胞,可我们的爹的爹那可是一个爹呀,是亲爹呀,我们爹的娘,都是老祖宗您啦。她就这么对我,老祖宗,您不知道,大街上的路都一样,我往左边走了,往右边走,我往前走了,又往后退,我走呀走呀,我都不知道走了多久,走着走着又回到的原点,我走的全身发软,脚上起泡,我都快断气了,我还是没有找到回家的路呀……呜呜呜……老祖宗,我好害怕,再也见不到您了呀,呜呜呜……”使劲的拽着老太太,把鼻涕又擦一把在她的裙子上。 偷瞄着看着她想要把她推开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李满多心里暗爽,叫你们看不起她,叫你们算计她,叫你们当她是傻逼,气死你们。 李十娘听着这话,气急败坏起来,“你这坏蛋,你竟然还学会恶人先告状了呀,你满多,你这个小贱人,你……” “啊……”李满多抱着老太太的大腿就是一躲,顺便擦了一下眼泪继续嚎,“老祖宗,我一边走我就想十姐姐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终于让我想明白了,她这是要把泼五伯娘六伯娘的这么大不敬的罪名的事情扣我头上呀,就是她指使我往五伯娘六伯娘头上泼水的,我要是不能按时回来,老祖宗定然会更生气,到时候,就不知道怎么罚我了,她指使我泼五伯娘六伯娘水的事情,也就这么落我头上了,到时候我就百口莫辩,我跳井都洗不清,呜呜呜……我跳井去算了……啊……” 众人,“……” 老太太被她尖声嚎哭吓一跳,“好了好,别哭了,那两个无状妇人,不休了她们就算好的,还敢说对她们大不敬,也不看看她们自己到底干了什么好事儿,你放心,以后,谁敢提起此事,你就说,是我吩咐你做,我倒是要看看,谁敢提什么大不敬,那两个贱妇,如今在干什么?” 婆子赶紧回话,“回太君的话,五夫人跟六夫人正跪在祖宗牌位面前忏悔呢。” “不要给她们吃饭!”老太太道,“我看她们还有多少精力打架,当我们伯爵府是市井泼妇人家吗?” “老祖宗您不是市井泼妇,您是圣人,我们家要是没有你主持公道,这个家就乱成一锅粥了。这个家除了老太爷,最离不开的人就是您了,有您在,我们一家才有主心骨,五伯娘六伯娘也太着急了一些,就黔先生留下的那两间屋子,她们瞧瞧的求到老太太这里来,老太太难道还会不允许?她们就想着,闹开了,您脸上无光吧,怎么都的同意了吧。这是威胁。”别怪她心黑,五夫人跟六夫人,没一个省油的灯,一个偷她的银鎏金的小马,一个说她是野种下贱货。 “呸,她们倒是想的好。” 李满多道,“是呀,我也想,要是把先生住的房子给分掉了,那么新的先生来住哪儿?还是五伯娘六伯娘觉得,我们这样的伯爵府,我们有这么多个小娘子,竟让人说我家连个女先生都请不起来,老祖宗,您说,是吗?” 老太太刚被李满多的马屁拍舒服,又听她这么神来一笔要请先生,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回答,便道,“你也别哭了,让人觉得你小气?我也乏了,你们都各自回去吧。” 正文 第二十四章冤家缘解不宜结 不管李十娘如何怨恨,李满多是全手全脚的从老太太的院子回了七房。不过就探老太太的口气,她似在不愿意请女先生的。李满多倒是想着能来个先生,否则,这三个女人一台戏,她们家这么多个姑娘,闹起来可不太好看。 李满多回去之后让金旺将怀宁世子的帖子拿起来给瞻仰,彩金看着抹了抹,小声道,“也不知道这金灿灿的到底是不是金粉?” “这东西,比金子重要,你咋就不识货呢。”她能用打麻将换这么一张帖子,这歪招也就这么一会,“看看,马上收起来了。”回头问金旺,“算过日子吗?” “什么日子?” 李满多道算啦算啦,“不用算了,明天就是黄道吉日。”对着李继业道,“别说我不管你,看吧,为了给你讨公道,我可是把坑蒙拐骗偷都拾掇一遍,妹妹我一个善良健康的阳光般的小姑娘,现在就变成啥了?” 李继业道,“妹妹大恩,小人没齿难忘!” “得了,散了吧。明日要去少师府讨公道,本小姐我,先酝酿酝酿!”想到是少师府呢,那是面对皇帝的人,一时间又有些犹豫起来。 不过大话都放出去了,收不回来了。 第二日,正好休沐,李满多是女儿装,带着金旺朝着少师府递帖子去了。 李满多还做好了久等的准备,只是没有想到少师府这么快就接见了他们,所以,李满多就觉得,这位怀宁世子,其实比他们想象中还要那个啥…… 来人看着李满多是个小姑娘,不由得吃惊,“你真是带着怀宁世子帖子来了呢?” 李满多不卑不亢的道,“是怀宁世子让我过来的,先生请领路吧,有些话,我只能与少师大人谈论,还请先生见谅。” “好吧。请!” “多谢。” 一进入太师府,李满多便被这布置吸引,虽不是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却是奇花异草,争相斗艳,而且最让她舒心的是一个敞亮。与伯爵府那种逼仄狭小的布局比起来,这可以说真是跑马场了。 李满多很快被引入书房,少师府少师大人已六十余岁,端端坐着,似有一种如临大敌的表情,这一瞧着李满多,表情也有些发愣。 “你……你这是……” 李满多进来,站定后,朝着少师府行礼,“兴宁伯爵府七房十一娘李满多见过少师大人,祝少师大人身体康健,老当益壮。” 少师似乎松口气,笑着道,“兴宁伯爵府?!”他抬起头看引路之人,对方道,“确实是她拿着了怀宁世子的帖子过来的。” 少师看着她道,“老夫与贵府,似乎没什么交情。” 李满多笑了一下,走到一边的椅子坐下,“确实,其实我来见少师府,也不是为了交情的事情,所以,以前有没有什么交情的,大约也不是那么重要。” “哈哈哈……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少师打量她,唇红齿白,面貌清秀,眼神中还带着几分镇定自若,确实有些非凡,他看笑着问道,“小姑娘费这么大的力气来我府里有何贵干?” 李满多道,“少师大人你是贵人事忙,小女就直接开口了,贵府公子前些日子与我兄长发生一些争执,说实话,他们都是热血青年,打个架什么的,发泄一些也无所谓,只是贵公子竟找了十来余仆从将我哥打的重伤在床,我就想着,若是少公子与我兄长是一对一对打,便是将他的手脚打断,骨头打裂,那也是他技不如人,可少公子用这样打地痞流氓的做法打的兄长,实在是,太欺负人。当然,此事呢,说到底不过是为个蛐蛐的事儿,要是我们府中的大人拿了帖子过来辩解,大约这就成了两府之间的恩怨了,说到底,真没有必要,冤家缘解不宜结,我们家也不愿意与少师府因为此事就有了隔阂,所以,我才借了怀宁世子的帖子过来的,只是真是没想到少师大人您竟能接待我,小女真实万分荣幸。”李满多朝着少师又行一礼。 “啊,这个事情,我还真不知道!”少师皱起眉头。 李满多到,“所以,小女才特意就此事过来告知少师大人您呀。您贵人事忙,日理万机,说起来难免也有疏忽的时候。只是……”她眉眼一垂,手交叠放在一起,抬起眉眼,怯怯的道,“只怕,这事儿您多少得重视一下下,因为这事儿传出去,大家怎么传,可就不太好说,而且,少爷的年纪也不太小,身边跟的什么人,跟什么人做朋友,这个其实也挺重要的,如果都是些跟着让他学坏的人,大人您还是早些处置的好。还有了,当时小女的一点拙见吧,我觉得就我哥跟您的少爷,年纪相当,很能玩到一起呀,如果我们不把这些规矩捋一捋,往后要真的见一次,打一次,这么个打架的法子,还真的出了事儿,可就不太划算了。” 少师看着李满多,只是拨了一下茶杯。 李满多也知道话说到这里,也差不多了,起身告辞起来,“打扰您是我的不是,我先告辞。”行礼之后,不卑不亢的走了出去。 她人不大,可并不见胆怯与不安,走出来,穿过走廊,步履平和,姿态优雅,犹如在自家后花园信步游玩,就李满多这心性,少师府也不得吧赞叹一下。 她一出去,就从帘子后转出一个男子来,十八九岁,样貌绝伦,他走出来,扶着扇面,直接走到主位上坐了下来,往椅子上一靠,微微一笑,真是勾人摄魄的美艳绝伦。 少师却站起来,十分不安的行礼,“太子殿下。” 李满多是万万想不到自己就跑人家家里告状还当朝太子殿下看了一会儿热闹,这位太子爷实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皇后独子,根红苗正的文旻太子。是个出了名的克妻专业户,已克死了N个未婚妻。 只是世人只知文旻太子克妻,却不知道他有着一张比美人还有美上三分,他喂喂一笑,情义动人,“哎哟,这小姑娘谁家的。” 少师只得如实回答,“她自称是兴宁伯爵府。” “挺会说话的呀。”他往椅子上一歪,扯着手中的扇子玩弄起来,“过来拜见你,知道你不可能见她,便借一张你是不好不见的人的帖子,这等心计,可不像是小女孩呀。” “老臣真是惭愧的很,惭愧的很。” “瞧瞧她说的这是什么话,她借帖子不是因为害怕你不见他,而是怕两家因为这张帖子在中间起隔阂,让人误会,能将这种理由你不会见她的这种事实说圆满了也算不错,可三两句话中,还能告诫少师大人你,要戒骄戒躁,亲贤臣,远小人,不要被坏人蒙蔽,该出手的时候就要出手,尽快清理了门风,顺便也威胁威胁少师你呢,如果你不管这事儿,她大约就会找十七八个仆人,对你家公子以牙还牙,哈哈……本宫长这么大,还真的没见过这么会说话的小姑娘啊,那姑娘多少岁了。” 少师道,“没,没问,不过,大约只有十二三岁吧。指不定是家里人指使她过来的。”他眉头一拧,“殿下来此,可与任何人说过?” “你想什么呢?老师。”文旻看着她,“一瞧这丫头,就是背着家里出来拉大旗扯虎皮的,家里不知道还好,知道她自己跑你这里来胡闹,只怕还有些说法呢,否则,她怎么不拿自己家的帖子来。” 少师也一怔,继而笑起来,“还是殿下英明,我这一辈子,还差点被这小姑娘给唬住了。” 文旻将扇子合起来,拿在手中掂量,“瞧着她那神情,还真的不是唬你的。” “额,这倒是也稀奇,她一个几岁的小丫头,能对我做什么?”少师笑起来,“殿下您也是过于担心。” “她说了,她要找人揍你家公子一顿。” 裘少师,“……” 文旻略思索一下道,“兴宁伯爵府?本宫,到没什么印象。”他自小聪慧,记忆超群,一个伯爵居然不能在他脑子里挂上号,到底挫到啥程度,他都不好意思问。 也不怪文旻太子鄙视,实在是兴宁伯爵府真的太没有存在感了。最大的官就七品,还是清水衙门礼部员外郎,这官位在丢出一石头都能砸个三品大官的地方,文旻太子便是自幼聪明多惠,八岁就被陛下安排上朝,如今朝廷的大小事请,都能说的上话,也无法注意到呀,何况,这位员外郎压根就一水货,入了人群,那就是路人甲,凭什么让人记住他家呀。 裘少师道,“我也不太清楚,听说礼部有个什么官员来着吧?!”少师也不清楚。 文旻太子果然露出一丝讽刺笑,“这家,本宫实在记不得。”他突然对着裘少师道,“这样的人,在京城还多吧。” “多……”裘少师突然一惊,想着太子这句话包含着的意思势什么?他心中一冷,顿时是打了一个寒颤,这位太子这句话包含了太多意思。 正文 第二十五章相思病 第二十五章相思病 别人看见太子殿下是眉眼如画,身子摇曳,谁知道这位太子太难伺候,一会儿是雨一会儿是风的,他实在是有些有怕这位主子再折腾,不过幸好太子没有往下说,否则,他真的不知道在自己该怎么接招。 文旻太子笑着看着他,“大人你多少岁了,被个姑娘说的哑口无言的,也真是不多见。” 少师也是一脸无奈,“这,这不,老臣,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他双手一摊,暗道,“这到底什么冤孽哟,肯定是老八在外边惹祸了。” 文旻太子又看着裘少师道,“这怀宁世子是江州王的长子吧,江州王可是皇兄一系的呀。” 裘少师一惊,吓了少师一身冷汗,暗想这伯爵府姑娘到底是啥意思,坑他还专门挑太子到他府上的时候来,要是真这样,可大大的不妙。 若是被太子误会他们跟皇长子有什么交情,这可是要他老命呀。这太子瞧着年轻又绝美,可真是一个心黑又狠厉的很的家伙,多少人被他美貌欺骗,可作为铁杆,他就知道背叛太子的家伙,真是生不如死呀。 “殿下,老臣绝对是……” “看着倒不太像有交情?”太子拿起扇子,翻开了扇子两面看,突然一脸好奇道,“你家老七跟伯爵府的公子打架是怎么回事?” “老臣惭愧。”裘少师道,“这死小子是幼子,自小娇惯,整日的斗鸡走狗,真没个章法,老臣也不知道造什么孽。” 太子笑了一下,“那叫过来,讲给我听听。” 裘少师,“……”心里一想,这太子也是少年心性,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赶紧回话道,“只怕这混小子,不太懂规矩,冲撞了殿下您。” 太子道,“那些虚礼何须在意?只当我是个一般客人便是。” 裘少师便赶紧出去吩咐,让人传了裘明义过来。 不一会儿,裘明义就蹦蹦跳跳的跑进来,十七八岁,正是青春年少的年纪,一进来就满心欢喜的叫,“爹,你叫我?啥事儿呢?你不是一直都看不惯我吗?这会儿还知道你还有个儿子,真是稀奇呀。” “少贫嘴,”少师道,“快来见过文公子,不得无礼。” 话还没完呢,裘明义已经跳进屋,冲到文旻太子身侧,仔细的端详起来,瞬间事两眼放光,直溜溜的叫起来,“这是哪家的美人?” “放肆!”少师黑了脸,“你……” 文旻太子却似乎十分受用,用着扇面半遮了面,微笑着道,“听说你打架挺能干的,把兴宁伯爵府的公子都给揍了呀?” 裘明义就往文旻身边一靠,叫起来,“你从什么地方听说的,我打人家公子做什么?绝对是谣传,这人肯定妒忌我是我爹的儿子,故意抹黑我。我这样的贵公子,才不干这么没品的事呢?” 文旻太子笑着看着他,幸灾乐祸的道,“今儿,人都上门告状了,你还不承认吗?怕你爹打你屁股吗?” 裘少师道,“你这孽障,要是没大人,人家怎么会找上门?还不承认是不是。” 裘明义站起来,一脸义愤填膺,“他还敢找上门,他跟我斗蛐蛐,出老千,我就派人教训他一下,也,也没让他们下狠手……”他脑袋耷拉下来,声音越来越小,“爹,他真是的老千?” 文旻太子一本正经的解释起来,“裘公子,人是兴宁伯爵府的少爷,谁告诉你他是老千的呀。” “薛三……”裘明义哽了一口,肯定的点头,“就薛三公子跟我说的。” “是鹿邑薛家吗?”太子问。 这个裘明义不知道,裘少师却是清楚,“并不是,不过是个市井之人,他爹做药材生意,赚了些银子,便给他捐了一个芝麻官,这不长进的东西,竟跟这东西鬼混,真是气煞人也。” 裘名义不满意了,“爹,人薛三挺仗义的。” 裘少师道,“仗义还挑拨你揍别人?你知道你揍的谁不,兴宁伯爵府的公子?哎呀,我怎么养出你这么个不着调的家伙。” “兴宁伯爵府?!”裘明义突然叫起来,“爹爹,我跟你说个事儿,就这兴宁伯爵府的,你知道陈王世子吗?陈王世子不是害相思病,弄的要死要活的吗?那姑娘,找着了,就兴宁伯爵府的。” 文旻太子&裘少师,“……” 文旻太子咳嗽一声笑着道,“我,最喜欢听这样的故事,你讲一个跟我听听。” 他就靠在文旻太子身边的椅子上,绘声绘色的讲起来,“事情是这样的,陈王世子有次出城被坏人给绑架了,你知道这坏人把他弄哪儿去了吗?——北景山啦。也是他命不该绝,遇见个如花似玉,美如天仙的姑娘,这位姑娘将他从一群绑匪手里救出来的。当时他昏昏沉沉的,也没来得及问人姑娘名姓,甚至也不知人是不是京中人士。他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日日思恋,以为真是仙女下凡,救他一命,没想到就在不多久前,王世子在大街上遇上人姑娘,没见着的时候,还能说梦一场,这见着面儿了,可不就着魔了,正四里八荒的找这小仙女呢,弄的都得相思病了。” 文旻太子&裘少师,“……” 文旻太子咳嗽一声,继续问,“陈王世子生病这事儿,我也知道,那个,这跟兴宁伯爵府啥关系呢?” 裘明义一拍大腿叫起来,“瞧吧,你们怎么就没半点联想能力呢?当然是世子爷打听出来了,这姑娘就出自,兴宁伯爵府。我跟说,没准,陈王妃正带着人去伯爵府瞧美人去了。” 文旻太子&裘少师,“……” 裘少师道,“问你跟人打架的事情,你扯什么别的?你以为你扯远了,打人的事情我就忘了吗?还找仆人打人,你怎么不自己上去打呀,啊,不对,就你那小身板,上去就被人给揍的哇哇叫,你都知道自己不成器,你还逞能什么?” “你们明明都想听,嘿,听完了,又不理我了。” “咳咳……”文旻太子摇了一下扇子,掩饰住笑,“伯爵府多少姑娘吗?还带着人去看,其实要我说,既他们家都这么没落了,便是陈王世子亲自去挑,大约家里也是敞开欢迎的吧。” “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裘明义道,“这是结亲,又不是结仇的,你这么上门去挑,先不说多不好意思,你这是把人家满屋子的姑娘都得罪呀,不成就算了,要是成了,往后连襟什么的,怎么相处,人来就说一句,哎呀,我老婆是你挑剩的,好说不好听呀。” 文旻太子点点头,拿起扇子微微的一扇,问道,“可是,陈王妃这,意思,也差不多是挑人啦。” “被长辈挑跟被外男挑怎么能一样嘛。就太子爷,皇后娘娘也得给他挑十个八个……爹,你踹我干什么?那是万里挑一……哎呀……” 文旻笑起来,“想不到裘公子见解还挺独特的,你去玩吧,我跟你爹说两句话。” 裘明义道,“好,留我家吃饭呗,我家厨子做的鱼……” 裘少师一惊抓着他的衣领将他给拖出去,一边走一遍道,“你一会儿就带东西去给人赔礼道歉去。” “我不去,赔礼那啥的多丢人。” “你不去,看我不揍你!” “爹,这件事情你就别管啦,大不了改日我把他给约出来,我好好解释解释,这又不是多大的事儿,是不……” “挨揍的不是你吧。” “跟你这老头没法沟通了。”裘明义身体一摇,大步的往外走。裘少师就要脱鞋砸出去,又觉得不妥,气呼呼的赶紧回屋子告罪。 “殿下,真是,惭愧的很。” 文旻太子却觉得有意思,“少师大人一脸端严,可裘公子真是活泼可爱!” “哎呀,真是头疼的要死,这嘴巴,得罪人不偿命。”想起这个,裘少师就心口疼。 “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人还说本宫是什么克妻专业户,未婚妻杀手,嘴巴长别人身上,莫非要本宫一一辩解。”文旻还在玩弄着手中的扇子,“令郎的心性不错,不过,那位薛三什么的,本宫觉得确实不适合待在令郎身侧。” “老臣这儿子疏于教管,让殿下您见笑了。” 文旻靠在椅子上,想了一想,道,“伯爵府别的姑娘本宫不知道,不过,就救世子而言,我觉得除了刚才出去那姑娘,大约也没别人了。只是,那位姑娘,离貌美如花,似乎有些差距了一些。” “陈王世子看人大约也就看了个雾里看花。说实在话,我也是在想不出,一个十一二岁的姑娘,怎么可能把几个劫匪的打倒呢,这会不会是缪传?我儿子那嘴,说出来的话,八成都是编的。” “那我们就瞧瞧看!”文旻太子挪一下身子问,“让你儿子,多关注关注此事。到时候,讲给本宫听呀,少师。” 裘少师,“……”他差点忘记了,太子的属性爱好之一,八卦! 正文 第二十六章捏脚丫头 李满多从要少师府出来,租来的马车已经回转,她带着金旺走出了街转角,见着离了太师府的视线,一脚就朝墙壁上踹过去。踹了一脚之后,李满多就抱着腿叫了起来,“哎呀……” 金旺吓了一跳,“姑奶奶,您,没事吧。” “什么破老头!就一个心黑烂肺的裘老头,我跟他说他儿子把我哥都打在地上爬不起来,他竟然吭都不吭一声,你姥姥的,真是气死我了。这人,怎么有这样的,这简直就是,就是欺人太甚!” 金旺道,“您消消气,其实,九哥他,伤也不重……” 李满多问,“现在是伤重不重的问题啊?是别人用奴才揍了我哥,还是七八个奴才一起动手,把我哥打成那样,你至少应该说句对不起呀?好……如果这件事情我李继业手贱嘴贱惹起来,被揍了也活该,可是这,分明就是那薛三公子什么的贱货,故意的挑拨离间,我好生告诉你少师府,你就该好好说,你就要处置一下什么的,那,那我心里也平衡一些……些……” “冷静!” “我没法子冷静,让我去,拆了裘家大门,给我哥报仇!” 金旺赶紧拽住她,“别作,没人围观呀。” 李满多,“……”她有点尴尬,回头一看一把抓着金旺,躲到一侧的墙边,指着人群里边问,“那,那是李三娘吧。” 金旺抬起头一看,点点头,“好像是……” “她来这里干什么?”李满多微微吃惊,没多久前,李三娘的夫家还因为她无子的事情闹着要将她给休掉的,她不在府中好好的笼络一下人心,跑着大街上瞎晃悠什么。 金旺却推推李满多道,“十一娘,瞧,那是三姐夫吧。” 李满多抬起头一看,果然瞧着李三娘的丈夫抱着个锦盒子,正大步走过来。 李满多拉着金旺赶紧躲一边去,最后躲在一处小灌木丛中,瞧着李三姐夫气宇轩扬的走着,走了几步,李三姐夫回头朝着人群里一看,皱起眉头道,“走呀!” 李三姐扭捏捏捏的走过来,“我,我的手艺也不是很好,要是到时候,到时候……” 李三姐夫道,“你放心吧,老太太都觉得你捏脚的手艺不错,你也不用担心,二夫人是位和蔼可亲的人呢。你就当他是我们家的老太太就行了。” “这,这行了?”李三娘道,“我,我还是回去吧。” 李三姐夫道,“李恒珠,你是巴不得我这辈子都这样吧,你知道我是费多大力气才打听道这机会的吗?啊,你不想想我,也不想想自己,我要是好起来,你有什么不好的。一句话吧,你到底做不做把。” “做,我做!相公,您不要生气。” 李三姐夫就带着李三娘往少师府的方向去,李满多是震惊的无以言表,瞪大双眼,久久无法回神。她刚才是听见了什么吗? “十一娘,我们去看看吧。”金旺拉了李满多,李满多有些发呆,这,什么事儿? 李三姐夫带着李三娘跟门房说了什么,不一会儿门房出来个人,带着李三娘跟李三爷朝着太师府一边的侧门方向去。 李满多真是震惊无比,就是她娘这个商户,也没为了一点利益就去这么巴结人的,她们怎么说也是堂堂伯爵府,还是正房嫡出的姑娘,竟然要去做捏脚丫头,被李三姐夫这么无礼要求,她竟然不知反抗,这是把自己的身份放的这么低贱…… 金旺看着李满多,知道她难过,小声道,“十一娘,你别生气,李三娘已经出嫁了,就是别家的人,跟你不碍事儿的。” 金旺以为的是李满多前脚进去砸了人家少师府的场子,后脚李三娘就去给人捏脚,这是故意拆她的台,往她脸上扇巴掌,可是李满多根本没想到那么多,她只是觉得这么个李三娘,她觉得有些说不出的难受而已。 金旺继续安慰起她,“李三娘也真是的,伯爵府的小姐,她竟然做出这么下贱的事情,府里的人要是知道的了,她还有什么脸面呀。” 捏脚的被当成下等人,连金旺这样的人都看不起,李三娘无子固然艰难,李三姐夫也足够寡廉鲜耻,可是若不是李三娘自己立不住,她一个伯爵府的小姐竟都能放下脸面去做捏脚丫鬟,如此看轻自己,别人如此看她? 李满多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此事,不要跟人提。”李满多嘱咐一下,“我们今天什么都没有看见。” 金旺道,“十一娘,刚才来的马车已经还回去了,我去给你租顶轿子吧。” 李满多道,“费那个钱做什么?走走路,还锻炼身体呢?”说完,自己就往前走,走了两步,金旺跟上来,站在李满多身边道,“十一娘,没人可以这欺负你的,九哥他也不答应的。” “我没事的,金旺,谢谢你呀。看不出来,你还挺会安慰人的。” 话说完,街对门就有人叫起来,“金旺哥,金旺哥。” 两人侧头瞧,就见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跑过来,“金旺哥,真的是你呀。” 金旺道,“是我呀,你怎么在这里呀?” “我娘让我盯着薛三公子一些……”小姑娘瞧着李满多,“这是谁呀。” “我姐!”金旺道,“我在府里认的干姐姐,对了,你娘让你盯着薛三公子干什么?” “我不知道呀,我娘让我盯着,我就盯着。”那小姑娘指着前边道,“我就看着薛三进那边少师府去了。” 金旺掏出两个铜钱递给她,“你买糖葫芦吃吧。好好盯着,别误你的娘的事儿。去吧,我们要回去了。” 小姑娘走开去,金旺看着李满多道,“十一娘,您可别小看这姑娘,她娘是整个京城出了名的包打听,消息,可准的很,只是,价钱吗,呵呵,有点贵?!” 李满多看着他,嘿嘿一笑,“比如那柳姨娘的孩子的生辰?得多少?” “这个,大约要……”他竖起两个指头。李满多道,“二十两,她怎么不去抢!” “大小姐,是二百两!” 李满多怔了一下,看着他一眼,然后挫败的道,“那算了,我自己看着办!” 正文 第二十七章姨娘正确打开方式 第二十七章姨娘正确打开方式 李满多在街上转了两圈,走回去的时候,正好碰见李七爷将新柳姨娘给接了回来,一行人刚到门口,用来拉车的老马已显得有些老态龙钟身体佝偻,眼光也呆滞的很。 马车一侧还站着一个妇人,手中抱着一个大红色的襁褓,襁褓里包着的应该就是她那同父异母的弟弟。柳姨娘穿着粉色的对襟裱,上头绣着漂亮的迎春花,头上戴着一只绿宝石簪子,整个人看上去青春又年少。李七爷正从车子将她给扶出来,她似水柔情的给了李七爷一个笑,然后,身子一歪,整个人跌了李七爷怀里。 哎呦喂,李满多一下子叫起来,要是她那继母看见,大约离气死也不远了。一边拽着的金旺一撇嘴,小声道,“怎么这么倒霉,遇上这事儿了。”他看着李满多有些呆呆的,拉着她道,“十一娘,我们要不从后门回去吧?” 李满多嘴角一抬,冷笑,“她才是该从后门进去的东西。” 刚那边的李七爷就转头看着了她,不对,应该是,柳姨娘看着他,示意李七爷看,李七爷将柳姨扶着下了车,然后问道,“十一娘怎么在这里?” 李满多一怔,继而大方的走过来,想也没想,张嘴就扯起了谎,“我去寻爹你呀。” “啊?” 她委屈的一撇嘴,“也不知道爹走的哪一路,都没碰上我,还是遇着卖豆腐的杜老爷,杜老爷说你已经把新姨娘接回府了,我这才转了回来的。” 说完就侧头打量起站在旁边的柳姨娘,柳美眉大眼,朱唇红腮,不过二十多点的年纪,看上去到还真的有几分美艳,不过要说什么绝色,还真的算不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角度的问题,李满多发觉这柳姨娘的眼角有些长,看起来就如同一只审视着食物的狐狸。 而她,或者整个伯爵府,就是她审视的猎物。 有时候女人的直觉就是这么奇怪,在她打量柳姨娘的时候,柳姨娘也在审视面前的这个少女,还没长开,只是已足见她的凌厉与强悍。 李满多笑着回应她的打量,“这位姐姐倒是长得,嗯,不错。” 李七爷道,“什么姐姐?过来,见过柳姨娘。” “哦,你就是柳姨娘呀,一点都不像……”也不知说的是不像姨娘,还是不像什么,也没跟她见礼,却侧头看着抱着孩子的妇人,“这就是我那小弟弟吧。” 说着就朝着那婆子伸手过去,示意要抱孩子。柳姨娘见此,却突然两步窜过来,一脚踩在李满多的脚上,一下子撞开李满多,一幅见了鬼一般的模样,伸手一把夺过孩子抱在怀里,然后然后满脸防备的盯着她。 艹! 什么状况?! 李七爷侧头盈盈的朝着李七爷开口,“孩子太小,不太见得光,不好意思呀。”如果李满多没瞧着她眼里的挑衅,还真以为这女人是善茬! “呵呵……”李满多冷笑一声,心中暗想,到底这女人还是失了一份冷静,她在她面前做出这个样子,这是想要干啥?想说她想要伤害她的儿子吗?呵呵,说出来,也没人相信呀。 他爹的脑子不正常,也是他亲爹,而且,李满多压根就没前科,对,她是揍过李继业,可李继业没告过她黑状,所以,她在李七爷哪儿的表现不说多优秀,至少,算是一个良,何况大约这柳姨娘被入府的兴奋信息给冲昏了脑袋,不知道他爹还顶着殴打亲生女儿,至亲生女儿于昏迷的罪,他爹这段日子,可都想着如好讨好她才能洗刷这罪名呢,怎么可能为这一句话就抽他,除非他脑子抽了。 李满多就那么伸着手,没打算收回来。李满多沉下脸问,“爹,她啥意思?是说我不能看小孩,还是我是见不得光的东西呀。” 李七爷看着,也有些尴尬,过来安慰道,“十一娘,我们进去吧。” “哈哈哈!” “哎呀,乖女,柳姨娘是怕你累着,你还是小孩子,抱孩子这种事情,让给大人就好。”李七爷过来拉她,“走吧,我们进去。” “你也别为这姨娘说好话,我都知道,她这是想在进门前就不把我放眼里了,我一个堂堂伯爵府嫡出的大姑娘,要抱抱我亲弟弟,她竟然一副我要害死我弟弟的样子,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让她这么忌惮我?亏我还穿件新衣服,特意出来恭迎父亲,呵呵,我这心思算白搭了。好了,既然不喜欢我,我还留在这里讨人厌做什么?” 李满多是气呼呼的转身就走,李七爷赶紧拉住她,“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你姨娘她没这个意思。” “哼……”李满多将脑袋使劲往旁边一扭,做出与她心理年龄不一样的幼稚模样。 “好好好,”李七爷道,“让你抱孩子,给你抱……柳儿,把孩子抱过来,给十一娘看看。” 柳姨娘咬住唇,迟疑了一下才小步走过来,看着李满多道,“十一娘,你小心些。” 李满多看着她这躲躲闪闪,一副她就是恶人的样子就觉得心烦,也不知道柳姨娘什么心态,这还没进门,就可着劲让人觉得让人都觉得她李满多就是个十恶不赦的人,她也不想想,自己如今还能不能在伯爵府站住脚跟呢,就费力排挤她这正牌姑娘,脑抽了吧。 当然,能抓着李七爷,脱离犯官之后的名声,她也有些本事,只是,这本事不该冲着她李满多来。李满多不由得多想,她这还没进门就开始蹦跶,往后母凭子贵,欺负她们兄妹没商量吧。看着这情况,今日她若是就此退一步,让这贱人入门开始就压她一头,往后岂不是处处受到掣肘,她一个来历不明的贱妾之流,凭什么在她头上撒野。 她微微一笑,不抱孩子,就着柳姨娘的手看,一看着这孩子,嘴角突然抬起来,这柳姨娘为什么能入府,不就是生了怎么一个孩子吗?既然这个孩子是她的依仗,也可能成为她作奸犯科的催命符。 李满多想明白,顿时换了一幅颜面,面带笑容,一边看那个皱巴巴的孩子,左右右看,转头就拍起她爹的马屁,“爹,小弟弟像你!” 李满多这话一说完,李七爷便高兴不得了,“是吗?哪儿像?”瞬间傻爸爸模式呈现。 李满多眯起眼睛指着小孩的道,“眼睛鼻子耳都像,眉毛也像!简直就是爹您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是吗是吗?”李七爷身手摸摸自己的脸,在看着睡着的小孩。 李满多便道,“所以,爹爹,您要多努力,往后多生几个小弟弟才好,将来我们家人多力量大,我嫁人了,兄弟多了,才不怕被人欺负。” “哎哟,我的十一娘,拍起马屁来,简直天下无敌。”李七爷笑起来,拉着她哈哈大笑,“十一娘这嘴巴随你娘,你娘就是这么会说话。” 李满多嘴角一歪,讽刺无比,她娘怎么可能说出这么恶心的话,不过看着李七爷傻乎乎的样子,笑眯眯的道,“父亲要承认自己是马的话,我大约就拍拍马屁咯。” “好,拍马屁,拍马屁!” 李满多道,“啊,就是不知道长大了,会不会跟我哥一样被人欺负、被人打的半死,也没人替他说句公道话。” 李七爷欢愉的神色顿时散了许多,看着李满多道,“你哥,好些了吗?这个孩子,让他好好念书,你瞧着……真是……十一娘,你手上的伤可好了?” “好了差不多了。” 李七爷道,“往后可不许这样,否则,遭罪的还是你。” 李满多道,“我还以为父亲有了小弟弟就不会疼我们了。” “傻丫头!”他伸手就揽过他,抱着拍拍她的脊背,“别担心了,你们都是爹的儿女,爹爱你们都是一样的。” 李满多摇头,“我娘死了,没娘疼,爹是不是该多疼我们一些。” “多疼你!多疼你!”李七爷道,“我最疼的就是你,我最疼你。” 李满多点点头,侧头看着柳姨娘,“那柳姨娘,我们往后,好好相处吧!” 柳姨娘赶紧回话道,“往后就是一家人,我还要承蒙十一娘照顾!” “对对对,一家人,好好相处。”李七爷也道。 一家人?!李满多冷哼一声,她要是不坑她,她或许可当她是个路人甲,刚才被李三娘这行径给气恼了,如今这一还没进门,就想着败坏她的名声,她觉得她还能跟她好好相处,也不知道他爹这脑子,到底在想什么?她笑着看着她到,“照顾你是应当的。我们就把小弟弟托付给你照顾了,照顾好了我小弟,那你就是我们七房的功臣了,爹,你说是不是?”要是照顾不好,呵呵。这个破姨娘最好自己搞清楚自己的什么身份,如果她自己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她不介意帮她认清楚自己什么身份。 李七爷傻乐,根本不知道这话语中的刀枪剑雨,呵呵的笑,“是是是!” 柳姨娘气急,李满多这分明就是把她当保姆,李七爷还一个劲的点头,这算什么呀,柳姨娘明白她话里边的意思却不敢反驳,咬住牙愤懑无比,她看着李七爷笑的合不拢嘴,一时间也只能干笑起来到道,“是!”眯起眼睛 李满多也不管这姨娘是不是什么好货,她也只能先将她的怒火转移道她头上,免得这贱人将矛头指向李继业,想起李继业这家伙,她就头疼,呀不知道让他去买个长命锁,他买回来没有? “爹,母亲昨晚已经把房间收拾出来给小弟弟住了,我们赶紧带小弟弟进去吧。”李满多十分高兴的拉着李七爷,却只字不提柳姨娘。 旁边的下人都是人精,一听这话,分明就听出李满多压根就没想着认这姨娘,所以,这事儿传出的话大家柳姨娘的态度大约就会有些不一样…… 要李七爷带着孩子进屋,他当然乐意,连声道,“好,好!”如此娇妻美妾,实在人生幸事,“走……” 刚走一步,就被李满多给拉住,李满多看着她道,“爹,你抱小弟弟吧。” “啊?”李七爷楞了一下,“这个……”他有些犹豫,抱孙不抱子呀。 李满多皱起眉头,小声道,“爹,小弟弟可是在外头出生的!你跟我娘还正经婚书呢,这些年那些人可都没有少说我跟我哥的闲话,你也知道,府中的许多奴才都是势利眼,不,主子那么多,势力的也不少,你让姨娘抱着他进去,小弟弟岂不是让人看轻了!”一听这话,顿时走起眉头。 李满多拉着他的衣袖道,“抱嘛,抱嘛,我就喜欢看爹抱小弟弟,这样才想的更亲。我小时候肯定爹爹就是抱过我的,所以,我才跟这么亲……” 李七爷一想,似乎有一回,于是有些心动。柳姨娘愣了一下,一下子就回神过来,要是李七爷自己抱着孩子进去,她,谁还能注意她这个新姨娘。 她这进府都没声没息的,这算是吗呀,她顿时有些慌了。 李七爷摇摇头道,“让姨娘抱着也是一样的。”李七爷也不太注意这谁人,心想都一样呀,再说,让他一个大男人抱孩子,他,不太会。 李满多看出李七爷窘迫,赶紧道,“爹,抱孩子听简单的,来……就这样……”她拽着他的手,做出一个半抱的姿势,“对,就这样……”然后侧头看着柳姨娘,道,“姨娘,把我小弟弟给我爹抱着吧。” 柳姨娘十分不乐意,李满多才不给她反悔的机会,直接问道,“你怕我害我小弟弟,难道我爹会害他的儿子吗?姨娘你也太小心了一些,你既觉得伯爵府是龙潭虎穴,杀人不眨眼的地方,怎么还跟我爹好上了?得,既如此,就做一辈子外室算了,不过,外室生的,那可不叫孩子,那叫奸生子!” “诶诶诶……怎么说话呢?”李七爷有些窘迫。 正文 第二十八章抱子不抱孙 第二十八章抱子不抱孙 柳姨娘却咬住牙,鼻子里冷哼一声,讽刺起来,“十一娘,你一个未成亲的姑娘,说出这等话,岂不是让人笑话?伯爵府哈真是好教养?!” 李满多看着她就如同看着一笑话,她瞟了她一眼,懒懒的道,“柳姨娘倒是好教养?听说你出生也不错,官宦之家吧。”李满多朝着走了一步问。 柳姨娘道,“我曾祖父曾做过知府……” “哦,那你曾祖父如今在哪儿?”李满多问,“要不,跟我们说说讲讲你祖宗的光辉事迹?让我见识见识你们的教养是怎么把自己给弄成犯人的?” 周围的人忍不住一笑,柳姨娘是满脸通红,羞愧无比。 李满多冷眼看了她一眼,“说到底,你是犯官之后也不是你的错,你也不过为祖宗所连累,只是,所谓其身正,其影直,你这好家教,怎么就做了我爹的外室的?啧啧…你就这教养,还敢指责本小姐,我看是世间真是颠倒的黑白的很呀。” “你胡说什么呢?”李七爷问,“什么犯官之后?” “爹,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李十娘跟我说的,就在课堂上说,所有的人都听见了,你要不相信,可以去问呀,我就不知道十娘从哪儿听来的消息,她总不能信口胡说吧。不过,父亲如今不是官身,娶什么人,是不受限制的。不过,这位姨娘说话着实难听的很,我便是没有什么家教,也轮不到一个姨娘来教养,爹,我可是有娘有母亲的,她没这身份,她的把自己给定位好,否则入了府,这可就真叫人笑掉大牙。” 柳姨娘是整个人几乎快要哭出声,“爷,我……我……” “这话,放肆的东西,这些话是你该说的。”李七爷看着柳姨娘,往日多小意的人,怎么还没进门就张狂起来。柳姨娘见李七爷生气,赶紧紧紧了手中的襁褓,低头道,“我,我该死,十一娘,还请十一娘不要跟我计较。” 李满多眼神一扬,理都不想理她。 金旺两步上来道,“我们十一娘是主子,你是个奴才的身份,主子跟奴才计较,也太跌了点身份了。” 李满多手一抬,“算啦算啦,我本来就不是爱计较的人呢!免得人家说我欺人太甚,我这口气,硬着吞下去就是。不过说句实话,我们伯爵府的教养,大约是止于柳姨娘你了!” 柳姨娘脸色一白,使劲的掐了孩子一把,她抱着的孩子便突然大声的哭了起来,柳姨娘顿时满脸焦急,望着李七爷道,“七爷,孩子,似乎是饿了!” 柳姨娘眼巴巴看着李七爷,李七爷赶紧道,“孩子饿了,那就抱进去喂孩子吧。去看看,房间收拾好了没?” 李满多却一把拉着李七爷,“爹,小弟弟这哭着进去,怕是对小弟弟不好。”她踮起脚尖凑近李七爷的耳边道,“你也知道,老太太那人,迷信,你也知道她不喜欢小弟弟,因为小弟弟哭着进屋,以后成为老太太找茬的把柄,那岂不是对小弟弟不好。” “那,那如何是好?” “让奶娘抱着小弟弟,先喂饱了,等小弟弟不哭了再进去,我们这马车还在这里,也还可以先将着用一下,为了小弟弟的将来,您可要慎重……” 李七爷点点头,走过对着柳姨娘道,“让奶娘抱着孩子先去车上吃奶,等孩子不哭了,我们再进去。”李七爷去看孩子,抬起手给他擦眼泪,“可怜见的,别哭,一会儿就好。” 等奶娘抱着孩子,柳姨娘便死死的盯着了李满多,似乎要将她吃了一样,她往门口的台阶一坐,双手撑住了下巴。李七爷走过来伸手摸她的双丫髻,道,“没想到呀,一会儿十一娘都长这么大了。记得你小时候,就这么长一点,跟小兔子一样,生下来还不会哭,可把你娘吓着了,哎呀,这时间一晃,转眼都成大姑娘了!” 李满多嘴角扯了扯,突然觉得好酸。 李七爷却跟着坐下来,侧头看着她,问,“一会儿得说婆家了,十一娘告诉爹,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爹给你说个可心的。” 李满多侧头看他,然后道,“您要我说实话吗?” “当然要说实话?” “我娘跟我说过,除了你这样的,别的都行。” 李七爷脸色一变,“你这……” “别说,你瞅瞅,你对我娘干的那些事儿,是个妻子受不了?就我外祖家,就这么一个掌上明珠,被你折腾着这么早死了,你知道我外祖家多恨你吗,恨的晚上做梦都想着削你!” “诶诶诶……”李七爷叫起来,“我是你爹,你外祖家隔着一大层呢?是你爹亲还是你外祖亲?” “我在外祖家生活九年,我才回来五年,中间还差着四年……”李满多竖起四个手指头,“十七娘跟你都比我跟你亲。” “死丫头,白疼你。” “哎,我知道你想我哥给你传宗接代,我呀就是个顺带的,赔钱货!”李满多抱着双膝歪着头,李七爷伸手过来摸摸他的发髻,“你呀,跟你娘一样,死倔。” “倔点好,我娘要不倔,我跟我哥都变小娘养的了。”李满多说完,直接站起来,“奶娘,奶娘,你把小弟弟给照顾好呀,你要把他给弄哭了,小心把你换了,我小弟弟可是伯爵府的小少爷,可不是你随便对待的……爹,我小弟弟好像吃饱了,我们抱着他进屋去吧。” 回头嘱咐那妇人,“奶娘,把孩子抱过来给我爹抱抱,让孩子多跟我哥亲亲,往后更亲,您别听什么抱孙不抱子,抱孙不抱子,你知道那是啥玩意?那是古人在祭祖时,活着的晚辈扮作先祖的样子代其祭寿的人,这个充当人要求是孙子,如果孙子的年纪过小,则要人抱着孙子充当这个人。这个人,不能是儿子,所以有不抱子的说法,为什么呢?按照古代的宗法制度始祖庙居中以下是左昭右穆、父昭子穆的次序墓葬也是依照这个次序的这样孙与祖又属同列。所以,现在的男人多鸡奸,照顾孩子多累的事情呀,为了摆脱孩子这麻烦,断章取义,为了自己潇洒,把孩子甩给女人照顾,还大言不惭的道,抱孙不抱子,他有本事,他不生呀……” “诶诶诶……”李七爷道,“你才几岁,想什么呢,你整天的脑袋瓜子整天折磨啥呢?” “我就捉摸着你怎么被人给坑了!”李满多道,“连十娘都知道了柳姨娘的出生,你要在抬举她,往后她可有的受了。我跟爹您说,为什么李十娘能知道柳姨娘的身份,您就不往里边想一想?李十娘到底是怎么知道柳姨娘的身份的?啊……她都知道柳姨娘的身份,更多的事情呢?他们把咋们七房打听的那么清楚,是干啥呀?”李满多说完突然抬起手,指着抱着孩子的奶娘道,“把我小弟弟赶紧的抱过来,你扭扭捏捏的干啥!等着吃晚饭呢?” 李七爷楞了楞,听着十一娘的话,一时间也入五雷轰顶。李七爷其实脑子不聪明,可是也不笨,否则当年也不可能为了娶他娘,隐瞒了身份,连入赘都想出来。 李满多转头看着那奶娘,“你折腾啥呢?这连入个门,时辰都多久了?误了我小弟入门时辰,看你如何是好?爹……爹,你发什么呆……抱我小弟弟进去啦。” …… 姜氏在屋子里等了许久,都没见人进来,心中忍不住懊恼,“这柳姨娘,果然是脸大的很呀,还没入府里!去看看……” 不一会儿,秋月就匆匆冲进来,一脸惊喜的道,“闹起来了,夫人,门口柳姨娘跟十一娘闹起来了。” 姜氏一怔,看着秋月,“怎么闹?十一娘,她想干什么?呵呵,这柳姨娘是老爷心尖上的人,怎,怎么就……看着十一娘欺负她的心尖?也罢,十一娘这个人呢,看着老实,一项刁钻的很,柳姨娘得罪她,讨不着好。” 姜婆子道,“这柳姨娘能将咱们爷抓的死死的,可不可小觑,十一娘就算在厉害,也就一个未出嫁的闺女,柳姨娘要对付她,可多的是手段。” 姜秋月道,“最好两人打起来就好。” 姜氏道,“那,我们就等着吧。”她突然之间心情的好了不少,侧身靠在桌上道,“九娘你也不要闷闷不乐的,瞧瞧那商户女,你也多去你爹跟前,比起来,你才是你爹的长女。” 李九娘冷笑,“娘难道让去贴那小贱种的冷脸,我做不出来。” 姜氏道,“所以,什么好处都被那贱蹄子得了,你在你爹面前啥都不是,我说九娘,有些东西,你自己不去争,难道天上会掉下来道你头上吗?” 李九娘道,“争,娘争了一辈子,得了什么?还不是眼睁睁看着那小妇入府,还不是看着那商户女生的贱种在府中耀武扬威,如今连我的住处都被抢走,往后这家里,还有我的立足之地!”李九娘说完,转身就走了。 李九娘刚走,就听着外边有人叫起来。 “七爷回来了。” 正文 第二十九章出生时日有问题 第二十九章出生时日有问题 李七爷抱着孩子,身子有些僵直,李满多站在一遍道,“爹,抱着挺熟练的呀,挺不错的呀,就是这样,拖着就好。” “这,怎么这么软!跟棉花一样。” 李满多道,“知道人养孩子辛苦了吧,” 几人已经进了门,姜氏等人走出来,看着李七爷抱着孩子,李满多站在身边走了进来,微微的皱起眉头。 “七爷?!” 姜氏走出来,行了一礼。 李七爷抱着孩子,看着姜氏道,“这就是我儿子。” 所有的人都看着李七爷,还有他手中的孩子,倒是柳姨娘啥样的,大家都自动忽略了。姜氏走进这才看见柳姨娘,见着她脸色及其差,心里顿时畅快了不少。 李满多道,“母亲,父亲已经把小弟弟接回来了。” 姜氏也会做面子,笑着道,“多谢十一娘了。”姜氏的话刚说完,李继业就跌跌撞撞的冲出来,大声的叫起来,“爹,你把咋们小弟接回来了,我瞧瞧。” 李七爷还怕李继业没个轻重,嘱咐道,“小心点。” “我弟弟真俊呀。”李继业看着他爹道,“爹,我觉得他比我俊,哎呀……”李继业突然拉着李七爷就哭起来,“爹,爹,呜呜呜……哇哇哇……” 众人,“……” 李七爷道,“你,你哭什么吗?” “呜呜呜……”李继业拉着李七爷的衣袖,“爹,爹,我高兴。” “高兴,你哭啥!”李七爷道,“你别拉我,别摔这你兄弟,你这,疯疯癫癫的,你让人笑话,你放心,就是有了,你也俊,你也是我儿子呀,我最疼你。” 李满多冷哼一声。 李七爷道,“疼你,也疼你。你一天到晚,跟你亲哥也争。你给小弟弟准备了什么?” “我准备以后都由着我带小弟弟!”李满多道,“我把他当祖宗养着。” “去去去,你一个小丫头,养什么孩子。”李七爷看着李继业,“你也赶紧回去养伤,我带你弟先回去。” 李继业道,“爹爹……你看!我给弟弟准备了个见面礼,” 李七爷笑,“哎呀,还有见面礼,是什么?” 李继业说着拿起个银锁递出来,“爹,你看着大银锁漂亮不?我前些日子上街专门替他打的。爹,这个,这是我花了一年月钱,整整十两银子,我给我给我弟戴上……”说完拿起银锁就往孩子头上套,“我们十一年娘生的时候都没戴过这么大的……” 柳姨娘一惊,正要出来阻止,姜氏已经走出来阻止,“九哥,小弟弟还小,带不动这个,不过想不到我九哥竟这么有钱,这银锁真重,大约也花了不少钱把。” “整整十两!” 姜氏拿起银锁看了两下,“九哥,你这被骗了,你这银锁大约也就值四五两。”姜氏直接拆塔。 “什,什么?”李继业身子一摇,伸手扶住被打疼的脸叫,“疼死我了,狗娘养的,那老板分明跟我说这是最新的款式,最好的料子……我C,竟然敢坑老子,老子却,却砸了他个楼,爹,你等着,我马上就去……”说完一拐一拐的就要冲出去,走了两步,直接摔地上。 “哎呀……腿,腿断了!” “扶,扶起来……”李七爷道,姜氏也道,“快点,扶九哥进屋歇着,九哥的身上的伤还没好,该好好养着的。姜妈妈,晚上杀一只鸡呀,给九哥补补身体,十一娘的病还没好,你们要多照看一些。” 姜氏又对着李七爷道,“七爷,我带你去小公子去屋子安置。这小孩爷要养的精细,小婴儿的衣服我收拾好,十一娘,你回去歇着吧。”说着拉着李七爷直接进了西厢房。 压根没人搭理那柳姨娘,柳姨娘的脸都快变成菜青色。 进了屋,李继业就冲过来,“妹,我今日装的怎么样?” 李满多道,“还成。” 李继业有点失望,不过很快,“你,你为什么要让我送那么贵重的见面礼给那个家伙呀。” 李满多道,“你如今可是记得那姨娘的面?” “什,什么?”李继业这才想说是接姨娘,整个人全盯着李七爷跟小孩看了,这姨娘是圆是扁,还真的说不清,他看着李满多道,“这有什么深意?” 李满多端起查喝,指着金旺道,“你给他说说……说说。” 金旺道,“九哥,这叫先声夺人,那姨娘如今在府中可还有什么脸面。” “错!”李满多看着几人道,“我是告诉她,少惹我。我去换件衣服。” 彩金扶着李满多进屋去,金旺靠在一遍小声跟李继业说,“九哥,你可不知道这姨娘多可恶,这还没进门,就在门口踩了小姐一脚,还假惺惺的道歉,我呸,就她那模样,那态度,还没进门的,就想着入府了压着小姐一头,她也不想想,她一个外室过来的姨娘,还说我们小姐没什么教养?我呸,就她这德行,还谈什么教养?” “娘的,这贱人这还没入门的,就想在老虎头上拉屎呢,啊……还有没有把我看眼里?” “你小声点。”金旺道,“刚才我在门外仔细的一瞧,哥呢,你知道我看出啥了吗?砸门那位小公子,那孩子根本不像是才生一个月的早产的孩子,我看着怎么的都是足两月有余的?” “两月有余?!”李继业微微吃惊,“还真让我妹说着了,那孩子生辰八字八字果真有问题?来来来,你说,我爹这改了人八字,这,这为啥?” 金旺也是不解,摇摇头。 “一般来说,这改八字也就这几种状况,一来,无非是冲煞改命,二个就是出生时辰日子不对,比如九月怀胎什么的。三个,当然就是为了装疯卖傻,坑蒙拐骗啥的,你说着……她一个外室,前一个月生孩子跟后一个生孩子,可是还有差别吗,难道这还真不是我爹的,这也不对呀?刚生下来的孩子跟一个月的孩子,我爹他就是再傻也……” 李满多已换了家常的衣服出来,整个人肃静了不少,彩金端起茶放下,她端茶喝了一口,道,“晚上还等着吃团圆饭呢,高兴点。”看着几人脸色都不好,又忍不住提醒道,“高兴点?笑……要我教你们吗”她伸手拉着嘴角道,“把嘴角翘起来,眼睛弯起来,眉毛翘起来……” 说完之后,往椅子上一靠,“我真是要被这个姨娘给烦死了。不是让你们高兴点。” 李继业道,“你觉得现在有几个人高兴的起来。我要不高兴了,他们全都别想高兴。” 李满多抬起头看他一眼,充满警告。 金旺小声道,“有人给她气受了。” “谁?”彩金看,“这是气的不轻,那姨娘还真是有够本事的。” 金旺道,“哪儿是姨娘?哪姨娘是毛都不算的东西,是少师府的人。” 李继业道,“你去少师府了啊?干啥去呢?” “就你什么都知道!”李满多盯金旺一眼,“给我弄点吃的去,饿死我了,一早上,我气都快气饱了。” “妹,你辛苦了,”李继业赶紧问,“对了,你去少师府没受欺负吧?” “别说了。”金旺道,“少师府哪儿是我们这样的人去的,那简直就是…趾高气扬,后头又遇到李三娘,哎,你说……柳姨娘那准头,谁都不惹,惹大小姐,可不就一顿了吗?” “李三娘怎么了?” 金旺被李满多一看,金旺赶紧闭了嘴。 李满多道,“人家的事情,瞎打听什么,李三娘能有什么事儿。” 没等着两人说什么,就看着一袭衣服闪了过去,李满多,“这就么点事儿,还用得着听墙角?” 彩金往外一看,就看着一席藕荷色衣角进了厨房,她回头就道,“对门屋的,连这个都打听,也不知道什么心思,她自己要有些本事,自己打听去,每次都拿你做筏子,当什么事儿。” 李满多摆摆手,“算了算了,每次都想让我做出头鸟。不过她的事情了,对了……家里,是不是来什么人了?” “除了那姨娘,还来什么人呢?”李继业问。 彩金笑,“小姐你怎么知道。” “闻到礼物的味道了。”李满多道。 彩金道,“你的鼻子还真灵,我去外院打水,好像听着二夫人家的一个亲戚什么的来家里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亲戚?瞧着搬了好多东西下来。” “二夫人?”李满多点点头,道,“二夫人家的亲戚不就是老太太家的吗?哦,也不对,可能是二夫人娘家的亲戚吧。” “那说不准。” 李满多道,“不提这个,要是正经姻亲,自然是需要我们去拜会的。散了吧,晚上大家都好好表现。” “不,不是。”彩金看着几人,“我们现在,到底是什么个章程?!我们是太太那边的,还是姨娘那一边的?这往后,可,可……如何是好?” “什,什么章程?”李满多道,“人的章程,不惹我,大家就那么过,惹了我,谁惹我,我跟谁急!” “要她们合起伙起来欺负你呢?”彩金跟着李满多进屋。 李满多呵呵一笑,“那我还真是看好她们了。” 正文 第三十章贱妾之流 第三十章贱妾之流 柳姨娘期待的大阵仗迎接压根没有,甚至,除了七房,压根就没一个人围观,就在这么寒碜的条件之下,柳姨娘还闹了这么一个没脸,心里的悔恨真是无以复加。 这边安顿好咬行妾侍跟主母的敬茶礼。 姜氏端坐在主母的主位上,柳姨娘盈盈走进来,跪在地上,李七爷坐在一边,眼中俱是笑意。柳姨娘将丫鬟准备好的茶刺过来,软玉温言,“老爷,请喝茶。” “喝茶,喝茶!”李七爷道,“快起来,起来,往后就是一家人,不必多礼。”拿着个红封递过来,让人赶紧福气了柳姨娘。 “谢老爷。” 转身又朝着姜氏跪在下去,姜氏的脸黑着如铁锅一样,看着递过来的茶,瞪了好几眼,才忍住吞下一口气,结果茶,淡淡的道,“老爷疼着你,可是往后呀,这屋子里满屋子都是主子爷小姐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她拿出一个红包递过来,等着柳姨娘伸手接,姜氏却一松手,直接让红封落在地上,架起腿,道,“姨娘,说句不该说的话,十一娘的娘是我们老爷先头的夫人留下的,是我们老爷的心头肉,你这没进门就得罪她,想着压她一头,你这心思,打错了。我们府中养孩子一项养的精,可不是外边的那些蠢货可比的,你要捏她的短,先把自己洗干净了。哎呀……还跪着做什么,起来吧,别让老爷觉得我故意折腾你,正室折腾那些妾的事情,我不会,只求你安安生生的,别找事。” “奴,奴不敢!” 李七爷道,“姜氏,你说这话干嘛,十一娘是直率了一些,她才没你那么多弯弯绕绕,你们谁都少打她的主意。” “听见了吧。”姜氏道。 李七爷道,“少扯这些,让九娘他们出来见礼。” 姜氏朝着姜氏点头,姜婆子便去叫人。 彩金急慌慌的道,“出来出来了,那边献礼完了,该我们过去了。” “什么献礼?话都不会说”李满多将衣服扯了一下,“是呀,该我们过去了。” “小姐,你真的就……对那姨娘行礼呀!你就不治治她。” 李满多冷哼一声,“我现在,是,懒得出手。” 走出来,就看着李九娘一行人出来,李满多看着李九娘,眼睛一转便站在一边问,“彩金,男人三妻四妾,可是你知道这妾也分很多种吗?别的不说,就说妾,也有良妾贱妾之分。”以李九娘的高傲,她觉得不会像柳姨娘低头,她不想现在去招人李七爷,可是并不代表她可以像柳姨娘行礼。 “是吗?还有这样的道理。”彩金道,悄悄看了李九娘一眼,嘴角翘起来,“您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呗?” 三人立刻停下来,瞧瞧竖起耳朵听起来。 李满多笑起来,给她普及起来,“所以说,别瞧都是姨娘,这姨娘跟姨娘也是不一样的,良妾是有正经有纳妾文书的,从外边抬进门的,有良妾身份的姨娘呢,是有自由身的,算是半个主子,便是我们这些嫡女嫡子的,也要给半分面子,相互行半礼的。至于,像什么犯官之后,奴婢出生呀,什么青楼女子呀,或者是买回来的,以前是贱籍的的女人,就是成为了妾,那也是贱妾。本质上呢,与奴才的区别呢,就是待遇比奴才好一点罢了,实质上连主子都不是,没有自由不说,主子心情不好,发卖,杖毙,也就那样……” “哎呀,那,那位据说是犯官之后,那可不就是……”她小声道,用口型说道,“贱妾之流吗?” “嘘,这话,我们可不要议论,否则,人家会说我们没教养!这没进门就在大门口就踩我一脚,鞋印子我都保留着,还骂我没教养,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李满多侧头看着李九娘几人道,“九姐,十五妹,十七妹,你们也是来见新姨娘的呀,可赶上了呀。” 三人鄙夷的看了李满多一眼,走了进去。 李满多一耸肩,“告诉她们常识,我还有错呀,走,我们也进去。”也由着彩金扶着进门,四人站一起,三姐妹站一起,自成一派,李满多站在她们旁边,中间能隔着一个人呢。 四人一起行礼,“见过父亲,见过母亲!” 李七爷道,“不用多礼,不用多礼,来,这是柳姨娘,你们几个过来,见过姨娘。” 李九娘站着不动,十五娘与十七娘也不动,李满多就看看李九娘,在看看李七爷,然后转头看着姜氏。姜氏微微皱起眉头,“九娘。” “母亲?”李九娘看着姜氏问,“请问,这位姨娘可有纳妾文书?” 屋子里一下子静谧极了,李满多真想替李九娘点个赞,这话,太有水平了。李满多忍不住扬起嘴角,这李九娘的智商还是在线,就被她这么一点,就明白,孺子可教也! 几人的脸色各异,尤其是李七爷和柳姨娘,李七爷看着李九娘有些无奈,“你,你这孩子,说什么话?” 姜氏倒是有点担心,叫道,“九娘,你干什么呢??” 李九娘道,“娘,我听说这纳妾要有纳妾的文书,就想开开眼界。” “放肆!”李七爷道,“九娘,这些是谁教你的,你一个姑娘家的,怎么就……就这么,这么……”李七爷转身,一巴掌就拍桌上。 李九娘吓了一跳,仰着脖子道,“她是什么人,我什么身份,我要拜了她,岂不是丢了我伯爵府小姐的身份……” 柳姨娘眼睛一红,咬住牙,忍住不哭的样子,简直是梨花带雨,弱弱惹人怜惜,让人一见是我见犹豫,翩翩妖女,“爷,我……” “你,你……”李七爷大怒,指着李九娘,回头看着姜氏道,“你,你看你养的好闺女。” 姜氏脸一白道,“七爷,我,九娘,这,这,你在干什么?” 李九娘咬住不说话。 柳姨娘身子一低,立刻跪在地上,一边抬起衣袖擦眼泪,一边道,“奴家知道自己身份地位,连累了七爷,这一切都是奴婢的过错,这一切……”说完竟嘤咛哭起来,一遍哭一遍抽噎。 “柳儿,柳儿…你别哭,别哭呀!”转身对着李九娘道,“你,你就这么……这么这么不省心呀?呀,你说,你说…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呀?” “老爷,你不要怪九娘她们,孩子心性,我能理解,是奴家做的不够好,所以几位小姐才……咳咳……” “是我没教好孩子,没教好孩子……” 十七娘不愤,跳出来道,“爹,这是十一娘说的,不关我姐的事儿。” 李七爷转头眼神犀利看过来。 李满多是双手一摊,肩膀一抬,“这个道理我知道,爹,可我来不及说出来就被九娘抢先了呀。这,这怪不着我呀……” “你,你……还有理?” “这又不是我规定的,碍着我什么事儿了。她出生贱籍是我的错呀,”李满多问,“我娘出生商户,那还是良民呢,我天天被人说没教养,我要是柳姨娘这气性小的,估计都在堂上上吊几百回了吧,哭,装可怜谁不会呀,我还就看不上去,为个犯官之后,呵呵……我先走了。”说完,转身,大步就走了出去。 刚到门口,李继业就道门外,“怎,怎么呀,爹,你到底要不要让我进来见礼呀,我饿了,等着见完礼,我还等着吃饭呢?”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李满多看着他,“你看我爹这是吃的下饭的样子?回吧回吧,你赶紧找下家吧,你呢,赶紧街上去,瞧着哪家姑娘顺眼,给人做上门女婿去吧,我呢,也瞧瞧,看看,哪家有没有养童养媳的,我给人做童养媳去,做不了,我剪头发做姑子去!免得再这里碍人眼。” “你,你这死丫头,你说什么鬼话呀。” 李满多已经大步的就冲出去,出门来就碰着李继业过来,李继业叫起来,“妹,妹……咋呢?”李继业跑门口看李七爷,“爹,我安慰安慰我妹去,我还等着吃饭呢,你什么时候把饭给摆上呀?我把我妹给劝回来……” “李继业!” 李七爷气了一场,回头就去安慰柳姨娘。 柳姨娘哭的眼睛都肿了,“爷,都是奴家替您丢脸了,十一小姐说的对,我就是个贱籍,是个贱人,奴婢纵有满腹委屈,也只能自己吞下,呜呜……” 李七爷道,“小孩子胡说八道,别理她,别理她、” “奴不委屈,奴只是替七爷您委屈,您一个堂堂的伯爵府的公子,竟,竟遭人如此是耻笑,呜呜呜……奴家千不该万不该,替爷脸上抹黑……”柳姨娘说完,整个人偎依道李七爷的怀里,嘤咛哭起来。 “别哭,你一哭,我心口都疼。”李七爷道。 柳姨娘哭了一阵,抬起手擦了眼泪,偎依在他怀里问,“爷,奴婢身份,虽然不是什么秘密,只是十一娘一个闺阁女子,怎么就知道了?我倒是无所谓,只怕,我们雉儿会因为我儿受伤。” 李七爷皱起眉头,“对呀?!十一娘怎么知道的?李十娘娘跟她说的,这李十娘又是怎么知道的?!” 正文 第三十一章牛二夫人 李七爷家里的团圆饭吃了个人散桌翻,二夫人屋子里却其乐融融,酒足饭饱之后,二夫人的姨表姐就进屋与二夫人一起说话。 这位姨表姐夫家姓牛,母亲与二夫人小文氏的母亲是表姐妹,丈夫是个主簿,跟着县令一起上京述职,正好大儿子牛小萌也要参加今年的俯试,所以先来投奔。 二夫人对这位表姐的到老十分高兴,十分体贴的道,“家里的公子也要参加这次俯试的,让小萌跟大家一起念书吧,我让三哥带着他一些,他们年纪相当,也能说到一起。” 牛夫人道,“三哥八哥也都参加俯试?” “是呀。””二夫人道,“夫子说,三哥的火候先生说不错,到是八哥,先生说还说欠缺一些火候。” “不碍事的,三哥八哥都年轻。”牛夫人道,“三妹,我到是跟你打听个事儿?我一进京,就听着你们家的七房的一个小娘子将女先生给气走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二夫人摆摆手,“此事呀,你可不要再提,差点把我们老太太给气着了。” 牛夫人好奇,“是七房的那个小娘子?” 二夫人冷哼,“还不就是那个商户女生的。” 牛夫人点点头,“其实我也好奇着,以妹妹这夫家的家里,这,怎么七爷就跟那商户女扯上关系?这仕农工商,他一个贵公子如何还做这事儿?” 二夫人叹息,“此事如今还是一桩官司,这位商户女听说长得十分漂亮,我们七弟当年也是年轻气盛很,当年出游,去了临州,就遇着这么个商户女,没这美貌的丫头一勾引,可不就,哼……背着家里拿了生辰八字去官府递了婚书,差点就给人上门去了。做下这样的事情,他回来如何敢承认,老夫人看他年级差不多了,就又给了娶了一个妻子,这就是如今的七弟妹姜氏。” 牛夫人道,“哎呀,这可不是流行的两头大,七爷真是什么好想法。” 二夫人冷哼一声,“什么两头大?这事儿呀,如今人家这外室是有媒有证的,在官府还存着婚书的,正经的三媒六证。” 牛夫人惊奇起来,“什么三媒六证?她一个外室?” 二夫人道,“姐姐我给你说个准话,别瞧着我们府里都不承认,可那族谱上,人家可是落了名字的,那是嫡出,无可更改?” 牛夫人道,“你那弟妹也是明媒正娶的,她怎么就答应做偏房?” 二夫人道,“说起来我们这七弟也是好手段,两头欺骗,竟然过了好几年,只是天下哪儿有不透风的墙,最终,那商户女知道了,你可不知道那商户女的厉害,人也不说什么,等着李七爷去了临州,直接让李七爷给扣了起来,然后把婚书拓本跟孩子的生辰直接报了伯爵府,让伯爵府什么时候有空给嫡长子入籍。” 牛夫人道,“你们就答应了?士庶族不通婚,贫贱不婚,伯爵府能答应?” 二夫人一副无奈,“伯爵府是想着不答应呢,可是人跟着一起送过来的还有一本《户婚律》,上边用条子写着‘有妻更娶什么的条规定来着,意思大约是先娶的是正妻,后娶合离还是什么,如果敢无端换妻,就要让坐牢,意思不答应,就让李七爷去坐牢,老爷子老太太为了儿子,能让儿子去坐牢吗,只的劝姜氏暂且忍耐一二,给两人上了籍。” 牛夫人道,“你那弟妹就答应了?” 二夫人叹息一声道,“不答应又能如何?你也知道姜家那个时候也败的差不多了,何况她连生两个都是女儿,直不起腰,何况她虽也是明媒正娶的,可还有个先娶的在前边呢?等着孩子入籍,这边便派人就去临州接那商户女,哄着她说孩子入了籍了,你也进府完成入籍仪式,把这身份能给她定。 说句实话,咱们这样的人家怎么能容她那等畜生的人,若是她贪图这名声这入了府,生死可不就是她自己的,后宅的手段多的很,哎……可惜这主意是白打了,那女人聪明的很,人直接说李七爷原本就是要给她家上门,有空就放他回家看看,自己呢,身子弱,住惯了临州,经不得长途跋涉,来不了,至于孩子,自然是自己养着,李七爷到是自己回来了,一儿一女一个都没带回来,直到她病死,这才将儿子女儿送了过来。说句实话,等到她死,很多人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样!据说是长得貌美异常,我们七爷见了一面就勾了魂。” 牛夫人眼睛一转,露出几分皎洁的效益,笑着看着二夫人,问道,“想不到竟还有这样的事儿?想不到这位商户女到是做事滴水不漏呀,也不知家里,是做什么生意的?” 二夫人没放心上道,“我也就听了那么一耳朵,好像是卖布的吧,姓厉,可不,厉害的很。不说她们了,来气,我跟你说七房就是个乌七八糟的地方,说起来我们七爷可是养外室养上了瘾,又养了个外室,今儿接了回来,呵呵,你瞧着吧,七房正唱着大戏呢?” 牛夫人心中却是一怔,这临州她还真知道有个姓厉的做蜀锦蜀绣生意人家,听他家老爷说,平时看着这家人有些三五不着调的,可蜀锦蜀绣可都是赚钱的东西,若这两家是同一家的话,那这位小娘的嫁妆肯定不少。若是他儿能娶了这个小姐,那便是考不上,若小娘子能拿出钱替儿子捐一个小官,岂不是美事儿一桩,虽是商户女生的,可又是正经的伯爵府的嫡出的小姐,也不辱没自己的身份。想起这个,牛夫人就觉得这一趟来的对,起了心思就想着先看看这姑娘,再做打算,明日就该过来拜见,牛夫人也不着急,继续说科考的事情来。 “今太子殿下开了艺科,我也给小萌报了名,便是这次院试又落了,凭着我们小萌的才华,也可以一拼搏。” 二夫人道,“说起来这位太子真是年轻有为,只是,就是……婚姻有些不顺畅。” 牛夫人道,“太子妃已经快去了一年,朝廷莫非……” 二夫人道,“谁知道?” 牛夫人到不怕女儿被太子克死,可惜她家门楣太低。 …… 李七爷安慰了柳姨娘一阵,也没留在她处歇息,毕竟,今天姜氏的面子他怎么都要给一些。柳姨娘不乐意,可也没有办法,到底如今的姜氏才是主母。 奶娘姓马,人称马九娘,拆了两个红包,一个放了十二两,是李七爷给的红包,脸上一喜道,“七爷还是疼娘子你的。”说完又去拆另外一个,将红封里边的导出来,竟然是一些制钱,大约有二三百文……”马九娘看着制钱,手都在抖动,对姜氏这吝啬劲,都瞧不上,“娘子你看,这真是拿得出手,这小家子气的……” 柳姨娘也觉得委屈,再看这屋子,分明是匆忙腾出来,再看看破掉的窗户,心里忍不住有些不愉,这实在是跟她的想象还有那么一点距离。 正说着,柳姨娘带来的丫鬟将孩子哄睡了走出来,犹豫的问道,“娘子,我晚上住哪儿?” 也不知姜氏是忘记了还是故意给他们下马威,下人,不,就是柳姨娘的住处都没给安排,马九娘道,“这,姜氏是给我们下马威呀。” 柳姨娘皱起眉头,探口气,“让你们跟着我,委屈了你们了。” 马九娘跟小丫鬟珠儿都有些垂头丧气,柳姨娘道,“今晚你们就先在屋子里打地铺吧,明日,我再给老爷说。” 马九娘坐下来,拉着柳姨娘的手,“眼看这伯爵府也就那样,这几个小娘子都不是好相处的,姨娘你要早些打算。” “嘘!”柳姨娘道,“我知道,只是我们如今才来,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只要能将小哥养好,何愁我翻不了身。”柳姨娘抬起嘴角,隔着窗户看过去,见着李满多屋子还亮着灯,忍不住冷笑,“不就一个小娘子吗?生死都还握着别人手里,她就跟着叫嚷起来,果真是商户女出声,见本逐利的,想着自己念了两日书,就出来凑显摆,总有一日让她知道什么叫聪明反被聪明误!” “嘘……”马九娘从窗户看出去,脸色一变,“娘子,七爷去了十一娘屋里。” “知道了。” 这边李七爷正准备回正房,又想起李满多的话,转头去了东厢房,得知李满多气的饭都没吃,赶紧的找人端了饭菜来,端着进去哄女儿。 李七爷这会儿就坐在床边,端着饭碗,小声的哄李满多,“乖女,别生气了啦,爹知道错了,吃点饭,饿坏了,爹会心疼的。” 李满多躺在床上,背对他,不搭理。 “爹让柳姨娘给你道歉好不好?”李七爷回头吩咐彩金,“把你家小姐弄起来吃点东西。” 李满多也知道他爹对她的父女情深也就那么点,也不再拿乔,被彩金一扶便起来,只是还是不拿正眼看他。 “哼!” “爹让他们给你做了很多肉,很香的,你尝一口。”夹起肉就递过来。 李满多一脸鄙夷道,“吃人的嘴软。爹不会觉得一块肉就把我给收买了吧?”李满多把手伸出去,“我看您个柳姨娘那红包又大又沉,你给她多少,分我一半就成。” 李七爷一巴掌拍在她手心,“没有。” “哼!” “乖女!”李七爷悄声问,“李十娘除了跟你说柳姨娘娘是犯官之后,还跟你说了什么呀?” 李满多道,“你去问李十娘呀,她什么都告诉你的。” “爹一个小叔叔的,找人家小姑娘,怎么说嘛,你们小姑娘之间……那个啥……”李七爷嬉皮笑脸的道,“爹不是跟你出气出了吗?你说,哪家的爹,会为了闺女去顶撞自己老娘的?” 李满多嘴角一撇,十分不削。 “好好好!”李七爷掏几个制钱递过来,“来,给你买糖吃……乖女,爹最疼你,比谁都疼。瞧,你哥都排你后头,九娘她们,我一个都不给,爹那儿有几件好东西,等你出嫁的时候,全给你……” 李满多也不能跟李七爷较真,听着这话自然顺竿而下,“李十娘怎么会知道柳姨娘的事情,还不是她爹娘说的呗,至于他爹娘怎么知道,我就不知道,要不你问问你二哥去。” 李七爷骤然皱起眉头。 李满多便一脸嫌弃,“你找个姨娘也找个好的呀,找个这么个犯官之后,算什么事儿?往后人家怎么说我们,是不是我们也就成了犯官的家属呀,你这眼光也太差了些。”她突然凑进李七爷小声的问,“爹,不会那姨娘就是二老爷送给你的吧。” 李七爷一怔,赶紧摇头,“哪儿能呢?不是,不是。” 李满多道,“爹,五夫人跟六夫人还在佛堂跪在抄经呢,那可是明媒正娶的夫人,说罚就罚,差点就休出门去……”俩满多将明媒正娶咬的机极重,“你呢,让她,安分点,别以为生个儿子就成老大了,生孩子的女人在伯爵府多的是,不是每个生了个女人都能在伯爵府耀武扬威,伯爵府可不是爹你说了算,得罪了老太太,让她站着进来,横着出去。” 李七爷脸色一变,继而裂嘴一笑,抬起手摸了李满多的脑袋一下,“也不知道跟谁学的,牙尖嘴利,哪一天把你牙齿拔光。” 李满多道,“我也是为她好。爹,你知道二伯娘家来人了,你知道干啥的不?” “我又不是包打听,我怎么知道。”李七爷道,“成了,你早点歇着吧。” 李满多拉着他,“我劝你,这几天还是多讨好讨好母亲,人家为你操持这家不容易,人,不能太忘本。你要抬举那柳姨娘的,惹急了母亲,一碗毒药给她灌下去,呵呵……” “大人的事情,你一个小孩子,胡说什么呢?” “好吧,跟你说,真是浪费我精神。”说完,倒在床上,拉过被子就盖住脑袋。 “别蒙头睡!”李七爷看了看,才走出去。 正文 第三十二章太子 第三十二章 李满多睡不着,起身靠床头抱怨,“你说,我爹这什么德行?!” 彩金进来添水,笑,“男人嘛,都这样,管不住自己身子。” 李满多却郑重其事起来,“你,好生把我哥给盯着。” 满多正准备睡下,王婆子却开了门,说这边李八娘身边的丫鬟趁着月色送了一封信。 李满多皱起眉头,“这大晚上的,送什么信?有什么事情,非要大半夜送信来?” 彩金将信拿了进来,信还封了口,李满多便让彩金取了裁纸刀裁了封口,从里边取出一张素粉的梅花信笺纸,打开一看李八娘漂亮的字在上边,真是让人赏心悦目,可看了一会儿信,李满多就趁了连冷笑将信丢一边。 大意就是这姨娘其身不正,丢人的很,让她小心,这个姨娘的会影响她的名声,要她做好防范措施。 彩金捡起信一看,一边看一边皱起眉头,侧头瞧着李满多道,十分无语道,“这李八娘什么意思,这是同情小姐还是想要挑拨小姐跟柳姨娘闹?” 李满多看,“你再往下看。” 下边就说十娘说的那些话,期间是添油加醋,当然隐晦的很。彩金看了两行,“怎么把李十娘也扯进来?李十娘就算说的那些话不像话,可小姐又不是一个傻子,难道还会忘了吗?” “你懂她的什么心思?就算拉不了我入伙,也别想我跟着李十娘混,是,柳姨娘是贱出生,我跟柳姨娘吵架是降低身份的事,可前提是,本小姐在她李八娘的眼里也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商户女,你瞧瞧,这写的什么,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本小姐要不是知道她的李八娘的德行,我还真以为柳姨娘是物,我自己是人呢。人其实就在骂我,我这个贱出生的人,丢了伯爵府的身份。” “哎呀,她到觉得自己是好出生?真真的一个假道学!” 李满多气了一场,转头就想起李八娘送她的那盒燕窝,嘴角一抬,冷哼一声,“我还想着坑她李八娘不太道德,我他妈的才是太天真!”抬起头吩咐彩金,“把那燕窝给我找出来,找了锦缎给我细细的包装起来,给我包漂亮点,她李八娘不是最喜欢拿人家的里子做自己的面子嘛?不好意思,我也会!” 彩金道,“大家都不送礼,你一个人送,不太好吧。” “送?”李满多冷哼,“她面子有那么大,本小姐那叫赐,那叫下赏!赏她的?!” 第二日一大早,李满多就抱着锦盒去上房找她爹刷存在感。 柳姨娘还算知规矩,早早的去伺候姜氏刷好感。李满多进去的时候,柳姨娘正小心翼翼的给姜氏布菜,柳眉一抬,就盯着李七爷满面柔情。 妈的,酸的李满多都想转头而去。 姜氏瞧着柳姨娘那神色,气的牙痒痒,柳姨娘顿时是欲语还休,泪眼汪汪,委屈无比,一副受尽欺负的小媳妇样儿。 要不说姜氏还真是个棒槌,照李满多意思,你真要收拾柳姨娘,你在李七爷面前做什么脸色,这不是找抽吗?瞧瞧,这柳姨娘委屈的小模样,哪个人不心疼,姜氏这是把自己弄成恶毒正派大老婆的样儿。 “爹!”李满多道。 “乖女,来了呀?”李七爷朝着李满多招手,“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李满多将锦盒放桌上,道,“来迟了,你们都吃完了,我吃什么呀。” 李七爷看了一眼柳姨娘,柳姨娘赶紧从善如流的替李满多摆上碗筷。 李满多看着她爹讨好的笑,“爹,我真是受宠若惊的很,这辈子居然还能享受姨娘的伺候,这都是托父亲的福气呀,嗯,姨娘伺候的很不错,母亲你也享享姨娘伺候的福。”固姜氏不会做面子对个姨娘没好脸色,可一姨娘,做人家妾室,还个贱妾,大早上了,摆什么脸色给人呢瞧,好似他们多委屈她似的。 果然李满多的话一出口,柳姨娘的银牙咬碎,一脸愤懑。李七爷眼神扫过来,她一惊,满收起怒气,小意道,“大小姐以后要是喜欢,奴婢天天伺候你。” “伺候我做什么,你伺候好我爹,我母亲,我小兄弟就成。”李满多单手拿起盒子递给她,“这个,赏给你的,你呢,安生的伺候着主人,少不得你的好。” 柳姨娘眼神一亮,听着着赏字,脸色又暗淡下来。李七爷却将盒子一推道,“哎呀,我的乖女今儿嘴真巧。不过你姨娘不用这些东西,你自己留着用吧。”说完眼神又有些暗淡,又想起李满多在厉家过的多少年好日子,回府之后,吃了多少苦,一时间竟感伤起来,“乖女,爹对不起你呀。我要是能干,就能给你们弄好吃的,好穿的,不过你放心,从今天起,你爹我就好好用心,等你爹考出个好功名来,天天让你吃燕窝。” 功名?让他爹考上功名,估计比李继业改邪归正还难,李满多懒懒的道,“燕窝,其实也没什么好吃的,一嘴的燕毛!” 众人,“……” 李七爷见李满多不像作秀,道,“那你收起来吧。”柳姨娘道了谢,小心翼翼的锦盒抱起来,柔声道,“多谢十一娘了。” 李满多无所谓的点点头,她到是要看看着柳姨娘知道那燕窝的情景,当然要是忍下来,那被踩了一脚的仇恨大约就报了。当然,柳姨娘要是爆出来,那就真是太好的不要不要。 李满多端起碗就开始吃,喝了一口粥突然一怔,“爹,你说去考功名,你去考过县试吗?我印象中,没有!” “啊,那个,那个!”李七爷尴尬一笑,“啊,那个,科举有些难,你爹我呢,准备走艺科之路了!” “艺科?” 众人都是一怔,什么鬼东西! “对呀。”李七爷两眼放光,“如今太子协理监国,今年新开艺科之路,就是为我等这种有单方面才华之人准备的,像琴棋书画呀,医学技工,制陶算账,不论贵贱,都可以参加。太子爷殿下圣明,为我等这等读书人找到一条出路呀。殿下简直就是圣人在世,我等之人的救星,乖女,我们要不要给太子爷立个长生排位?!”李七爷一脸崇拜的不要不要。 李满多,“……”话说这太子爷年纪轻轻,真是到处都是他的传说。 所谓艺科指技艺学科。主要指工艺以及艺术。 太子爷为什么会突发奇想的开设艺科?!给李七爷这样的读书废物开辟一条出路?李满多的脑子可没李七爷这么—单纯! 她的手敲了两下桌面,转头就想明白,忍不住感叹一句,这太子还真不是省油的灯。 这是借着这次科举,正大光明的拉帮结派,而且拉的都这么有水准。 当然,太子离她,离她家都有些远,不过,她还是宁愿有个关注名声的好掌权者,她便抬起头看着她爹李继业,“爹,你有什么技艺?!” 李七爷,“……” 十五娘跟十七娘牵着手走了进来,李七爷看着了,张张嘴,想要叫两个女儿的名字,脑子短路一片空白,张开楞了一下道,“乖女,快到爹这里来。” 李满多&姜氏,“……?” 柳姨娘,“……” 十五娘&十七娘“……!” 十五娘十七娘听着这话,一下子就被感动的泪眼迷蒙,十七娘更是直接朝李七爷扑过去,直接扑进李七爷的怀里,叫了一声,“爹爹!”然后就呜呜呜的哭起来。 “哭,哭啥呢,爹,爹的乖女!”李七爷抱着十七娘又对着十五娘道,“过来过来,都到爹这里来,是爹爹委屈你们了,等爹爹赚了钱,给你们买好吃的?好不好?!” “好!” 李满多,“……”她敢打赌,他爹不记得十七娘的名字!赌一百个馒头。 李七爷摸摸十七娘的脑袋,又拉着两人的手,和蔼的道,“都是爹的乖女,乖女儿们,让姨娘帮你们摆碗筷,我们先吃饭,可以吗?” “嗯!” 柳姨娘想插话,十七娘已经叫起来,“爹爹,好久都没跟我们一起吃饭了?”柳姨娘便闭了嘴,取了饭碗端了上来,替十五娘跟十七娘布置好。 十七娘问,“爹,你怎么哭了呀。” 李七爷道,“没哭,没哭,十七娘喜欢吃什么?爹给你夹!”说着夹了一筷子笋丝给十七娘,只要没什么利益的时候,李七爷其实还是很好相处的。 十七娘已经很久没接受过父爱了,陡然这么一出,顿时高兴不已,“谢谢爹。”说完就要吃笋丝。姜氏却一下子拦住,“十七娘这几日身子不好,这东西太凉了不能吃。”十七娘脸色暗淡起来。 李七爷也似乎有不悦,李满多赶紧夹起一大笔菜放进他碗里,“爹,你赶紧吃,说完我跟您谈个事儿?” 李七爷的眼神顿时变的柔和一下,吃了一口问,“你跟爹说什么事儿?” “爹,你要不去问问,老太太什么时候跟我们重新找个女先生?!” 李七爷,“……” …… 正文 第三十三章采荷记 第三十三章 采荷记 吃完饭,这边老太太院子里的妈妈就来传话,让几个娘子去拜见二夫人的娘家亲戚。李满多吃完回屋收拾一下,就带着彩金出去。 刚出远门,李恒阮三姐妹就跟上来,绕过院门刚到中庭处,十七娘在背后大声叫起来,“十一娘,你给我站住。” 李满多回头过来,仰起头看着李九娘。 李九娘的眼睛还有些发红,穿着一件秋香色襦裙,头发只用简单的带子束了起来,活生生就是人家白莲花的打扮呀。 她不削的盯着李满多看,李满多也回以不削的眼神,凉凉的道,“几位,有何见教呀?” 十五娘拉拉十七娘,“小妹,别闹。”他爹知道她们闹事儿,会发火的。 十七娘却不理,几步冲到李满多跟前问,“你昨天说的那些话,就是为了陷害我们,十一娘,你是个坏女人!” 彩金道,“十七娘,你搞清楚陷害是什么意思再说吧。” “放肆的东西,我跟她说话,你插什么嘴。” 李满多笑着看着十七娘,“品茶品味听话会意,十七娘,你还小,不懂事,听不懂话,我不跟你计较,可是,李九娘,你一个做姐姐的,每次都指使你妹妹替你出头,不觉得害臊吗?要是我,羞都羞死了。” 李九娘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李满多大手一拍,“对了,锦竹和鸣翠的月钱扣没,怎么?几位也想月钱?我反正是不怕的,不怕的过来找我茬,来呀?”她挑衅看向三姐妹! 三姐妹,“……” “好吧,没找茬的话,那我就先走了。”也不等几人说什么,拉着彩金直接大步走了。 三姐妹,“……” 老太太的屋子十分热闹,李满多一进去,十二娘就跟着进来,“十一姐?你来了!” “嗯!”李满多看着她,穿着杏色的衣服,扎着偏髻,上边插着两只珠花,可爱又不失庄重。她小心的凑过来道,“满多,别难过,姨娘什么的,你不用跟她生气。” 李满多道,“我没事儿,好的很。” 十一娘去拉着李满多去一侧,“十一娘,我有些害怕。” 李满多微微吃惊,“你,怕什么?” 她凑近了李满多耳边道,“里边有外男,十七八岁的样子,是二伯娘家的娘子外甥,一直在屋里待着,姨祖母让我不要进去。” 外男,表外甥,十七八岁,肯定没婚配! 这种年纪的男孩子,又是没有婚配的,便是姑表姐妹是要是避嫌的,最重要的等姑表姐妹都到齐见过长辈之后,这人才能进来,给各位表姐妹见礼,见礼之后,也是要尽快退出去的。 他们家男女姐妹没但分出内外院,专门辟出院子给女孩居住,可这是亲堂兄弟姐妹。 “啥情况!”李满多小声问,“这二伯娘做皮肉生意都做家里来了呀。” “什,什么是做皮肉生意?!”十二娘问。 李满多赶紧道,“不是什么好话?走,我们去后头采荷花去。”走出来就捧着李九娘带着十五娘跟十七娘来,秋月给李九娘抱着披风,她穿着一件粉红襦裙,裙子是兰竹菊四君子纹样,看上去不必李九娘穿的宝蓝缠枝莲的衣服差。 李满多一想,若是二伯娘真有此心,李九娘的年岁倒是相仿,而且家中姐妹李八娘李九娘也道了说亲的年纪,凑上去一拉一个准。当然,按照两人的关系,李满多才懒得管着阴沉沉的李九娘,可是李九娘可是七房,出事儿了,她们兄妹也好不到哪儿去。 李满多便上前对李九娘道,“让秋月,你跟我们一起过去。”十五十七娘一来年纪小,而来,中间还隔着四五姐姐,说亲还一下子轮不上他们。 李九娘不搭理,就要往里边走。 李满多道,“你不跟我一起去才荷花,我就告诉大家昨儿发生的事儿,让你丢脸丢的到处都会。” “你……”李九娘瞪着她,李满多下巴一抬,“你看我敢不敢!让秋月带着十五娘十七娘进去,告诉老太太,我们去采荷花给她屋里添彩。你可让秋月看好她们,免得她们乱跑惹老太太生气,老太太生气了也就罚一罚她们,可秋月你还能不能呆下去,就不知道了。”说完扭头拉着十二娘往后边荷塘去。 十五娘道,“姐,你别听她的。” “你知道什么?”李九娘道,看着十七娘道,“你们先进去吧,不要乱跑,我看她到底有什么阴谋!” 伯爵府的荷塘就在院子外边没多远,走出来,十二娘拉着李满多道,“我们这样出来,没事儿吧。要是老太太怪罪起来的话,会罚我们的。” 李满多道,“不怕,我们这也不是乱跑,我们去采两支荷花送给老太太,老太太一高兴,就不会追究我们了。” 李九娘跟在不远处,听着两人嘀嘀咕咕,心下也有些迟疑,两步跟过来,凑过来听。 十一娘瞧着,不动声色,等着十一娘一靠近,声音顿时提高一些,侧头对着十二道,“我就想告诉你,我想放个屁!”然后身体一顿,长长抽出一口气,语重心长的道,“呼……终于把这个臭屁放出来了!” 十二娘一脸嫌弃,侧头就瞧李九娘站在李满多身后,用手捏着鼻子,侧着身子,表情嫌弃鄙夷。李九娘发现十二娘看着她,一下子脸就红了,尴尬不已。 李满多存心捉弄她,悠悠的问道,“九娘,我的屁臭不臭呀?这可是存了好几天废气,终于,呵呵一下子放出来了,我现在是神清气爽,精神百倍,就不知道你感觉如何?” “你!……”李九娘抬起手指着她,“低俗……”突然两步越过了李满多,大步的往荷塘冲过去。 李满多道,“说的好像你不放屁似的,我跟你说呀,放屁有益身心健康!” 李九娘抬起手就捂耳朵。 “你怎么不相信呢?!中医说……屁,人身之浊气也……” 李九娘跺脚,转身气恼的朝着荷塘奔过去。 “我还没说完呢?” 十二娘忍住笑,肚子疼死了。 这池子并不大,只有零星的几朵荷花开着,不远处正好有一只,李九娘往前走了几步,站在岸边,伸手就去够最近的一支,可是却怎么都够不着。 李满多跟十二娘走上来,站在一边,也不帮忙,双臂抱在一起,直接说道,“九姐,多采一些呀,我们不要多,我一朵,十二娘一朵就好。” 李九娘侧头看着两人道,气呼呼的道,“既然不采花,你们来干什么的?要花,自己采!”说完又去够那只荷花,费了老大的力气,可是还差一点。她真是又急又气。 李满多靠在一侧的墙壁上,“我们喊你过来,当然就是为了让你帮我们采花的呀,如果你不采花的话,我们叫你来干什么?” 十二娘也道,“对呀对呀,九姐,辛苦了。十二娘在这里谢谢你。” 李九娘,“……” 气了一会儿,李九娘不搭理两人,侧着身子继续往池子中探。 李满多道,“前儿我读了个故事,就是这关于荷花的,十二娘想不想听听?” “什么故事呀?”十二娘道。 李满多笑,“据说很久很久,有个乞丐,好多天都没有吃东西了,整个人都晕乎乎的,突然感觉天上一道灵光,一跳清澈的河水中飘过一张大饼了,看着水中飘着一张大饼,那饼是又圆又大,他饿极了,也顾不得什么,赶紧奔过去,就伸手去捞,你猜怎么着?” 十二娘道,“怎么着呀?” 李满多双手一拍道,“哎呀,他手刚碰见大饼,大饼就不见了,他又急又气,急的在原地团团转呀。” 十二娘一脸好奇,“然,然后呢?” “然后他就脚下一滑,就直接载进水里了淹死了!” “额……什么呀。”十二娘道回神道,“我知道了,那水中怎么可能有大饼了,定是他饿极了,便把水中的月亮的影子当成了大饼。” “答对了!” “只是,这跟荷花什么关系?”十二娘问。 “乞丐淹死的地方,第二年就长出荷花了呀。”李满多刚说完,那边李九娘就叫起来,“李满多!你,你竟然骂我是乞丐!” 李满多道,“你可不要照着位置坐下去哟。” “你,你……” “你什么你!”李满多道,“我说,李九娘,你除了朝着我吼,让你妹对着我使坏,你就不能动动脑子吗?那边有竹钩子,你拿起勾住荷花拉过来,就不用跳下去喂鱼了呀,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你也是……呵呵!” 李九娘气的两个鼻孔直抽气,回头果然瞧着一遍的竹做成的钩子,拿起来将荷花勾过来,一把折下,转身就走了。 李满多道,“九姐,还有两多,你还没采呢。” 李九娘匆匆的跑了回去。 十二娘捡起钩子,道,“我们也采两朵。” 李满多道,“不用不用,我们采两片叶子回去就好了,红花还需绿叶配嘛。”一人就着岸边采了两朵荷叶,蹦蹦跳跳的赶了回去。 正文 第三十四章我有人家了 第三十四章我有人家了 路上十二娘道,“你九姐肯定生气了,你竟然说她是乞丐。” “生就生呗。整天只知道自己气自己,还不得给气死了呀。我还想生气呢?”瞧着这两片荷叶道,“一会儿进去,小心点呀!” 进了院子,却被吓了一跳,秋月跪在院子里,整个人狼狈不已,看着他们进来,哽咽哭出声。李满多微微一怔,暗想,果然有猫腻,正看着李九娘正急匆匆的朝着老太太的屋子去,心里一惊。让李九娘这笨蛋闯进去大闹,姜秋月就等着被撵走吧。 “糟糕!”李满多道,“把这叶子借我用一下。”说完,拿过了十二娘手中的荷花,就朝着李九娘追过去,在李九娘进门的前一刻,李满多一把拽住她,将她的手中的荷花一把夺过来,两步跳进屋子,直接叫起来,“老祖宗,我给你带花来了。” 李九娘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回神过来的时候,李满多已经进了屋子。 李满多抓着荷花荷叶直接扑倒老太太怀里,“祝老祖宗年年似莲花美貌娇嫩,岁岁似六月荷叶,万年长青。” 老太太眼角沉了沉,这笑意一下子就散开去,她眯起眼睛笑着问,“这是哪家的猴儿,这么会说话?” “是老祖宗家的猴儿呀。”李满多用着甜的自己都快掉鸡皮疙瘩的声音道,“老祖宗,你可不知道,我为了采这整个荷塘最好的荷花,我走了多少路,费了多少精神,我腿都走麻了,你瞧,鞋子都走破了,你不知道,九姐为了帮我采花,还差点掉荷塘里边去了,要不是十二妹妹眼疾手快的,我们可能都变成肥鱼了。” “你这丫头,喜欢荷花就让奴才去弄吧,怎么自己去折腾。” “自己采的,代表我们三姐妹的心意吗?什么东西,比自己的心意重要呢?”李满多道,“老祖宗,看着我们心意这么诚,你就赏我点什么?” “好好好!”老太太被李满多的马屁拍的舒服,看着进来的李九娘跟十二娘道,“有赏,有赏。”老太太做了这么多年的老封君,并不在乎在外人面前多扮演一下慈爱,李满多对老太太心里的敬意早在得知她想要弄死她娘的时候散去,又不是亲生的祖母,又可能她的亲祖母就是死在老太太的手中,所以,跟老太太一起飙演技,李满多真的觉得没办法压力。侧头一看李十娘,哎呦喂,简直快把帕子给拧断了,多亏她娘拉着她,她才没有爆起来跟李满多争宠。 李满多朝着她挑衅一笑,回头就甜甜的道,“谢老祖宗,老祖宗赏个花瓶给我,我把荷花给您插上吧。” “快拿个花瓶给十一娘。” 李满多过去将荷叶荷花一起插入瓶子中,还绕着瓶子转了两圈,调整了好几次荷花荷叶的位置,觉得十分好了,才罢手。 老太太点点头,道,“过去,去见过你们牛姨母吧,是你二伯娘娘家亲戚。” 李满多就看着在老太太一侧坐着个妇人,跟二夫人有些相像,正用审视的眼神看着她,让她十分不自在。旁边还占着个十七八岁的男子跟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小姑娘的眼睛大大的,倒是十分可爱,可那男子却带着几分猥琐像,她正要走过去,却看着李九娘在发愣,赶紧两步走过去,一把拽住她,“想救秋月回去就听我话。” 李九娘使劲的挣扎一下,可惜哪儿是李满多的对手,她拽住李九娘走过去,看着妇人,行了一礼,然后直接道,“牛姨娘好,我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姨娘呢?” “牛姨娘三个字出口,整个屋子中的人都惊诧了,连李九娘都震了一震,十二娘更是傻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李满多却喋喋不休的说起来。 “这位表哥是牛姨娘的孩子吧,这一眼看上去,就像表哥的姐姐一样,您说是我们二伯娘的姐姐,我瞧着你跟我们二伯娘一样年轻,说您三十岁,都有人相信,还有,牛姨娘,你穿的衣服真不错,这是外地的料子吧,今年的料子都有些暗沉,像您这样的可不多见,这刺绣可不像一般绣娘做出来的……” 牛姨娘跟二伯娘的脸色都十分难看,还是老通透打断李满多的话,“十一娘,牛姨母不是姨娘。” 李满多砖头过来是一脸懵懂的看着老太太,然后一脸渴求的望着她问道,“母难道不是娘吗?我们常说母亲,这是书面话,不亲人,我想着叫娘的话,要亲热一些,哎呀,都是我的错,我的错,牛姨母,我错了,我我光想着母跟娘是一样的,我差点忘记了,姨娘是说人是小妾的,姨母你这么高贵大方,端正娴熟,怎么可能是小妾呢?怎么可能去做人姨娘呢?我们家里就来了个姨娘,把我母亲给气坏了,所以我还以为姨母,哎呀,我错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老祖宗,你给姨娘,不是吗,你给牛姨母解释一下……我……我不故意的,我对我们家姨娘可好了,老太太,您不知道,我生病的时候,八姐送了我一盒上好的燕窝,我可舍不得吃,我瞧着我们家姨娘照顾小弟弟那么辛苦,所以,就把燕窝赏给她了,让她吃好了,能好好照顾我小弟弟。” 众人,“……” 牛姨母,“……” 李八娘,“……” 老太太咳嗽一声道,“好了好了,这是你们二伯娘的表姐。” “原来是二伯娘家的亲戚呀,失敬失敬。”李满多瞧着气的脸色发青的二伯娘道歉,“二伯娘,您别跟我生气,我真不知道,牛姨娘跟牛姨母不一样,绝对没有侮辱牛姨母的意思。” “好了,不说了!”老太太道,“你们牛姨娘,哎呀,我都被你说糊涂了,你们牛姨母要在我们家住些日子,你们跟牛表哥表妹好好相处吧。” 牛姨母道,“这是我的二儿子,叫牛小萌,这次是过来参加科考的,读了几年书,也下场试一试。这呢,是我的小女儿,叫她小娇就好。” 二伯娘道指着李九娘道,“这是七弟家的九娘,这个是三弟家的十二娘。”说完又指着李满多道,“这个被老天称为炸呼呼的猴儿也是七弟家的,排行十一,叫十一娘,”二伯娘介绍李满多的时候,加重语气道,眼中带着几分嘲讽的笑意。 牛姨母看着李满多,突然诧异的叫起来,“你就是那个十一娘?” 李满多对牛姨母的质问有些好奇,回问,“难道这个府中还有别的十一娘?还是牛姨母听说了什么?” “不曾不曾,”牛姨母推着牛小萌道,“赶紧给妹妹们见礼。”然后对着李满多道,“十一娘,往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李满多听着这话,心中一怔,一家人的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瞧着牛姨母这态度,顿生警惕,面上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道,“是呀,一家人。” 牛小萌过来,眼睛直朝着几人身上逡巡,十分无礼的很,他眼神扫过几人,一边行礼一边道,“各位妹妹好。” “表哥好。”李满多跟着两人笑眯眯的回道,嘴角浮现一丝不容人发现的冷笑。这牛小萌这眼珠子可不太老实呀。 牛小萌笑眯眯的道,“还请妹妹们以后多多照应。” 李满多呵呵笑,“照应照应。”她敷衍起来。 见完礼,牛姨母却拉着十一娘,眼神中竟是欢笑,“哎呀,老太太,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呀,十一娘这孩子真是长得俊俏呀,多少岁了呀,十一娘!” 李满多心一沉,笑着问,“牛姨母,你问这个做什么?”李满多侧头就看着那牛小萌阴沉沉的看着她,心里顿时不安起来。 “这个?自然是跟你有眼缘,姨母出门来的急,什么都没有带,这个,给你做见面礼。”牛姨母说完就将那是手腕上取下来的镯子往李满多的手腕上套,一边套一边道,“别客气,这是给你的见面礼。” “哦,是吗?”李满多却将手腕上的镯子取下来,拿起来对着光照,牛姨母的镯子到是真的,不过料子一般般,七八两随便买。 老太太盯着牛姨母,也是微微的皱起眉头。二夫人也有些不安,“表姐,您这是做什么?” “不碍事的,我就喜欢活泼可爱的姑娘,我们小娇就是太沉闷了一些,要是有这么一个活泼可爱的姑娘给她一起玩,说不定她也活泼起来。”牛姨母问,“十一娘,你多少岁了?” “我还小呀,姨母。” “啊,不小了呀,转眼就是大姑娘了,可有了人家呀?”牛姨母笑眯眯的问,“要是没有的话,我跟你说个好人家。” 李满多点点头,然后到,“可姨母,我有人家了呀。” “额……”牛姨母的话凝在空中,她盯着李满多,似被她一句震的三魂都走了七魂一般。李满多将镯子举起来问她,“姨母,这镯子多少钱?花了大价钱吧。” 牛姨母这才回神过来,道,“没,这个,到,没有,没有,就是……” 正文 第三十五章牛小贱 第三十五章牛小贱 李满多将镯子还给她笑道,“牛姨母,你上当了,你这货色,南门大街一家接着一家,论斤卖,一两银子,可是买好些个,您小心收好啦,况且,姐妹们都没有,单我独一个,贵贱不论,自让人心中不平,这略带怨恨憎恶妒忌的东西,还是不要出现的好。” 不等牛姨母说话,李满多转头看着老太太,撒娇起来,“老祖宗,我出来的急,彩金也没跟来,你让九姐将秋月借给我,我去采些莲子可以吗?” 老太太楞了一下,道,“这该问你九姐。” “哦,反正你是答应了。”李满多道,“我再问九姐就是。” 李九娘闻声知雅意,赶紧道,“妹妹要借人,哪儿有推辞的道理,妹妹尽管用就是。” “那老祖宗,我们去采莲子啦。”李满多看着李十娘问,“十姐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路不远,就是有些晒,你要去的话撑把伞,否则晒黑了就不好了。” 李十娘原也动了心,一听要晒黑,立刻就推辞了。 十二娘道,“我还是跟你去。” 几人便说笑着出来,一出门,几人就赶紧过去扶秋月,姜秋月娇生惯养的,哪儿受过这等苦,被太阳一晒,满脸通红,汗水留下来将她妆容给弄花,几人赶紧将她扶出府,往一处阴凉处扶过去。 “去打点水过来。” 喝了一大口水,秋月才缓过一口气,张开嘴巴就要哭。李满多道,“哭吧,等把老太太招来了,让你滚出府去也不一定。” 姜秋月咬住唇,拉着了李九娘的衣服,“九娘,救我。” 李九娘咬住唇,眼中还有几分怨恨。李满多冷笑,“李九娘,我知道你肯定怨恨我为什么不早点救她吧?实话告诉你,我在老太太面前面子没你想的那么大。” 十二娘道,“九姐,当时到底怎么情况,秋月是因为什么被老太太罚跪的?” 十七娘道,“秋月带着我和二姐跟进院子,走着走着,突然就有个人朝着她撞过来,秋月推了他一把,把他给推到了,老太太出来才知道她是二伯家亲戚家的公子,老太太就罚了秋月。” 十五娘道,“小妹,你不知道,他,他是坏人!” 李九娘道,“秋月,你自己说呢?” 李满多看着姜秋月衣服散乱,头发也披散开,只怕不是撞了那么简单,赶紧说道,“说什么说,有什么好说的,人都快死了,还不赶紧弄回去。” 李九娘一脸愤懑。 李满多道,“你难道还能直接去找牛小萌那贱人对质,少把人送人嘴里去?” 十二娘听着李满多的话,伸手捂住自己的嘴。 李满多继续道,“九娘,你可回去跟你娘说说,这牛小萌是打秋月的主意吗?要是打别的人要是别的注意的话你可就小心些了。”说完就扬长而去 走了两步,就听着秋月隐忍的哭声,李满多大步的往前走了出去。 十二娘在后边叫,“等等我。” 十二娘追上李满多,问李满多,“十一姐,那个牛姨母打的什么主意?” 李满多瞧她一眼,道,“我咋知道?” “我看着好像那牛姨母想跟你说亲的意思呢,不过……”十二娘笑,“十一姐,你有人家了,姐夫是什么样的人?我认识不?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李满多道,“等我结婚的时候,你不就知道了,你这段时间就呆在家里吧,少出来乱窜。谁知道牛小萌那只疯野狗什么时候出来瞎窜乱咬人呢。” “噗嗤!想不到你骂人还挺厉害的。”看着李满多看过来,赶紧止住笑,拉着十一娘的手,“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那牛表哥分明没安什么好心?便是真的是秋月将他撞到了,他作为一个公子,怎么也不会这么罚人吧,再说啦,他又不是豆腐做的,怎么就……” 李满多道,“我能怎么办?难道,我还能打那个牛一顿?” “啊!这个……好像不太行,怎么都是亲戚的孩子。”十二娘皱起眉头,一脸为难。 “对呀!”李满多拍了一下手道,“再说,前两天秋月她们还合伙欺负彩金呢,我没踩上她一脚,我多仁慈呢,我还把她从老太太哪儿捞出来,我真是救苦救难观世音了。” 十二娘道,“是是是,观音姐姐。” “去……”李满多心里焦躁不已,突然想起牛姨母那神情,整个人都感觉不太好,那感觉就是自己是一待价而沽的货物,对于被人当成这种货物的心情,李满多心里悲哀而又觉得绝望。 作为伯爵府小姐的她,她在未出嫁之前,婚姻命运掌握在别人的手中,有太多的人,操纵算计她的婚姻,把她当成最有价值的货物,而这个货物的心情,她要或者不要,幸福或者不幸福,完全没有考虑的必要。 李满多心中忍不住骂了一声,这二伯娘做皮肉生意的对象是她呀,这姜秋月完全是替她遭过,牛小萌是想要调戏她,可是没有想到,她拉走了李九娘,姜秋月就倒霉了。 后来,牛姨母才会问她,多大年纪,有没有人家,这根本不是眼缘的问题,而是她这位牛姨母早就盯上她,只你姨母这是看上她,想要坑她!这分明就是一个早做好的局,为什么牛姨母就盯上她,自然有她好二伯娘的功劳,这内外勾结,就等着坑死她呀。 她是又气又愤又恼怒,真是她家的好二伯娘,二房这是要上天呀,二伯坑他爹,二伯娘坑她,想要她嫁给那蠢牛,她到底是多遭人嫉恨呀。李满多真是越想越气,气的恨不得直接冲上去抽她几个几个大嘴巴子。转而一想,又觉得不对劲,一来,她并非貌美如花,如天仙一个,第二,他爹这么个纨绔而已,连自己都养不活,也借不到势,其三,她在七房在伯爵府也不算受宠,也没什么才华,这牛姨母到底是那只眼睛看着她好? 有阴谋,一定有大大的阴谋! “十一娘,你怎么了?”十二娘见李满多发呆,赶紧问。 “没事,呵呵……其实我是不可能去揍牛小萌一顿,大约也揍不过,不过找人揍人也不是不行?” “你,你说什么?!”’ “走!”李满多心情一下子就提起来,拉着十二娘就往七房去。 “去哪儿呀?” 李满多道,“回家我拿字帖给你呀,你趁这个机会,不就可以练字了吗?” “好!” 李满多拉着十二娘刚踏进院门,柳姨娘就迎接上来,朝着李满多行礼,笑眯眯的问,“十一娘回来吗?这位是……” 李满多淡淡的回了一句,“柳姨娘,你可把我小弟弟照顾好就成了,别的事情呢,该管的少管,不该管的呢千万别碰,不该认识的人呢,认识也最好假装不认识。”说完拉着十二娘就往厢房去。 柳姨娘将手中的锦帕拧的快要断了,这才气恼的咬牙,暗想,有什么了不起,不就一个商户生出的贱人吗?一个姑娘,她还拿不下。 十二娘进屋就小心问,“这就是你爹那位外室。” “是呀。” 十二娘道,“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一看就不像安分人?” 李满多道,“安分的人,能给人做外室?” “你这嘴巴,真是。” 李满多进屋就闻到一股香味,微微的皱起眉头,叫了一声,“哥!有客!” 李继业正在躲在屋子里啃酱肘子。李七爷去老太太的厨房溜达一圈,顺了个酱肘子回来,给了李继业一半,他自己一半。李继业一听着,慌忙将酱肘子藏起来。 东西藏得住,气味哪儿藏得了。一进屋,李满多就皱起眉头,哼哼的笑,“吃着呢?” 李继业用衣服擦油淋淋的手道,“哈哈,妹,你回来了呀,啊……我什么都没吃,没吃!” 李满多咬牙。 李继业道,“我给你留了一半,不让他们知道。”说完就要去拿,李小妹眼神太骇人。李满多一把将他给揪回来,“坐,我有事儿给你说。” 李继业这才看着十二娘,道,“十二妹妹也来了呀,你常来窜门啊。”他以为,她妹在外人面前,真是可爱太多了。 “给十二娘搬个椅子过来。” 李继业屁颠颠就去搬椅子。李满多将腿往椅子上,身子半倾着问李继业,“下午是不是让你去认亲戚呀?” 李继业放了椅子,请十二娘坐,回头答道,“啊,二伯娘家的亲戚,听说姓什么?” “牛小贱!”李满多咬牙道。 “牛小剑,牛小贱,哈哈,谁家爹妈那么缺心眼,取这么个缺德名字。哈哈哈……” 李满多探口气,“谁缺心眼都没你那么缺心眼。” “我遭你了呀。” “没遭!”李满多靠椅子上。 李继业看着十二娘抱怨,“十二妹妹,我妹她老欺负人,你看,我平时都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中,你是不知道,她这凶残的程度,简直可以……” “得得得,回屋吃你的酱肘子去。我带十二娘看字帖去。”李满多便拉着十二娘进屋找字帖。 正文 第三十六章乱咬的牛小贱 这边九娘将姜秋月扶了回来,一道门口,柳姨娘就叫起来,“哎呦喂,这是怎么了?九娘,快,快扶人进屋里。” 十五娘道,“南屋那么多人,也不透气,秋月这样,要不先付扶我跟小妹屋里吧。” 柳姨娘眼神闪了闪,“还是十五娘友爱?十一娘刚回来,带着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呢?你们,姐妹,怎么没在一起?” 十七娘刚想回话,李九娘直接冷笑,“在不在一起,与姨娘你什么关系?” 柳姨娘的脸色暗淡两分,笑着道,“我这不是关心几位小娘子吗?” “我们不用你担心。”扶着秋月进了屋。 柳姨娘转身就往正房去。 李满多进屋将字帖找出来,递给十二娘,十二娘十分欣喜,连忙道谢,李满多便悄悄的问,“你是不是也特讨厌那个牛小萌!” 十二娘的脸上一丝鄙夷,“也没见过他这么做客的,若真的进去是九娘,那岂不是……”幸亏她没进去,若是她去了,这名声是不是就被着混蛋给毁的差不多了。 李满多道,“是不是有种特想揍人的冲动?!” 十二娘点头,“是!” “那我说,要是有人可以去揍牛小萌一顿的话,你愿意出多少钱?” “啊?”十二娘犹豫一下,十分不确定的问,“我,我出五百文?!” 李满多笑了笑,拍着她的肩膀道,“放心吧,揍人这件事情,我来安排,记得晚上把钱交过来!” 十二娘看着李满多,就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十二娘不懂,可要李满多自己说,她现在就像是招揽生意的老鸨,甩着红袖帕对着进来玩的大爷道,“爷,包你玩爽了。” 十二娘还有些不确定,“你,真去揍人?这个,不太好吧。虽然……那个……” 李满多桌上一巴掌,“我他娘的咽不下口气!你咽的下这个口气吗?” 十二娘摇头。 李满多问,“这,幸好进去的是姜秋月,要是没人通知你,十二娘,那贱人上来,把你一搂,你是嫁还是不嫁?!!这牛家是什么家,二伯娘的娘家,可不是我们亲戚,二伯娘可不见得会为我们考虑,何况让你嫁这样的人,你心里,欢喜?” 十二娘眉头一拧,咬牙道,“当然!” 李满多龇牙咧嘴起来,将手叉腰,哼哼冷笑,“我们要是不给他点颜色看看,还当我们府中的姑娘都能被算计。此事,你要保密呀,毕竟是亲戚,打了二伯娘的脸,我们也不太好看。” “知道知道,我一会儿就给你送银子过来。”十二娘道,“五百文,会不会,太少?” “心意,心意就好。” 安置好秋月,九娘就回了正房,就捧着李七爷出来。 李七爷看着她问,“你们在老太太哪儿闯了什么祸?” 柳姨娘站在李七爷一遍,小声道,“七爷,您别吓着九娘,九娘是女孩子,这件事情,还不清楚来龙去脉,您也不要太生气。”柳姨娘又看着李九娘道,“九娘,你也知道,惹老太太着急,对我们七房都不好。” 李七爷道,“把,把那不要脸的贱蹄子给我拖上来。” 李九娘一惊,“爹,这件事情,不关秋月的事。” 李七爷问,“她一个丫鬟,穿着花枝招展到处晃,她想要干嘛呀!整天的惹是生非,不是她的错,难道是你的做。” 秋月听着这话,哪儿还有脸,找了剪刀就要,幸亏的屋子十五十七娘拉住,她大声的哭了起来。 柳姨娘拉着李七爷顺气,看着气愤不已的李九娘道,“七爷,这件事情空有内情,可不能让九娘他们受委屈,您,就大发慈悲,给人一个解释的机会吧。七爷!” 李七爷道,“那,就叫什么月过来问问吧。” 李九娘看了柳姨娘一眼,忙让人扶了秋月出来。 倒是十五娘聪明,让人去通知姜氏。 秋月跪在堂下,正说着刚才的事情,“七爷,我待着十五娘十七娘进院子,刚进去,就有个人撞出来,奴婢知道贵人多,不敢冲撞,欲躲开,可是那少爷却直接朝着我冲过来,我心里害怕,慌忙躲开道歉的,可是那人却一步上前,将奴婢一把抱在怀里,他张口喊我‘表妹,’,一边喊,还一边对我动手动脚的,还要,要我撕我的衣服,奴婢不从,使劲的推开他,正在这个时候老太太这边出来人,他自己就倒在地上,污蔑是我将他给推倒在地上的,老太太出来,就说我冲撞了,二伯家家的亲戚,罚奴婢跪在院子里,老爷,奴婢万死也不敢有这心思,呜呜呜……” 李九娘拉着她。 柳姨娘站在李七爷身边道,“你可听清楚,那位当时叫了什么表妹吗?没,叫你们的名讳?” 秋月道,“不,不曾……”她有点诧异的看着柳姨娘,皱起眉头。 “这可就奇怪了?” 李九娘冷眼看着她一眼道,“那牛什么的家伙第一次上我们家如何知道我们姐妹的名讳?” 柳姨娘道,“九娘莫生气,七爷,奴婢也知道,很多大户人家阴私的很,这位牛公子定是想着算计府中姐妹,最后能娶一个府中小姐,这种做法,实在是……实在是太可恶!只是……这件事情毕竟关乎小姐们的名声,七爷……” 柳姨娘伸手替李七爷捶起脊背,“先不说,这件事情传出去,只怕真的就要如了那小人的心愿,二来,我们将这事嚷出来,不说二夫人脸上不好看,只怕老太太心里不好,而且,我府中姑娘那些个,往后那些名门望族的人,怎么会来娶家里有污点的姑娘。” 姜氏一进门就听着柳姨娘的话,伸手指着她,“你,你刚才说什么?” 柳姨娘一惊,赶紧行礼,“夫人!” 姜氏走过去,抓起了茶杯就朝着她摔他跟前的地上,“你是什么东西,我们家姑娘身上有什么污点?空口白牙,污蔑家里姑娘的清白,你这个贱人,真是白养着你一场呀,来人呀,把这贱人给我拉下去,教她知道什么叫规矩。” 李七爷一愣,赶紧起身皱起眉头,“姜氏,你别胡闹,这件事情……” 十七娘道,“爹,是那个人太坏了,他是故意摔倒陷害秋月姐姐的。” “别说了。”十五娘拉着她,有些害怕的道,“我姐不在,就只有秋月姐姐受欺负了!” 姜氏一听,倒是怒气消减了一些,一屁股坐下,看着柳姨娘,“好你个柳姨娘,好,好的很呀,我这还没死呢,你应该敢拿我的女儿做筏子呀!” 柳姨娘慌忙跪地上,“夫人,您误会了!” 李七爷道,“这事儿,不是你想的那样。” 姜氏只是哽咽了一下,“我,我现在才知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李继业挨打的时候,她劝李七爷别惹是生非,转头就有柳姨娘劝李七爷忍气吞声,这真是事儿不落自己头上不知道心疼。 姜氏身子一歪,差点摔地上。 李九娘眼尖,赶紧冲过去扶着她,大声的叫,“娘,娘,您怎么了?” …… 姜氏被扶上床,柳姨娘跪在地上不敢起来,李七爷看着她,打发她出去,回头李七爷悄声问十七娘,“十一娘呢,她做什去了?“ 十七娘回答道,“采,采荷花去了。” “采荷花?”李七爷又问,“好好的,她采什么荷花?” 李九娘道,“爹,要不是十一娘带我去采荷花,可能,那个牛表哥就该抱着我了。” 姜氏吐出一口气,“二嫂子真是太欺负人呢,分明是她家那个外甥做出这样的不要脸的事,竟还罚我家秋月,还是不是真想着把我女儿给那个什么都不是的东西拉郎配呀。” 李七爷皱起眉,“这,别乱说!” 十五娘道,“爹,牛姨母就问了十一娘多大了,说很有眼缘,把一个那个大的大玉镯脱下来送给她呢,还问她有没有人家?” 李七爷一怔,盯着十五娘,“啥,那,那十一娘怎么回答的?” 十七娘却抢先说起来,“你姨母问她说她多大了,还把那镯子还了夫人,说她上当受骗,那种镯子在南门外,一两银子可以买好几个!当时牛姨母的脸就黑沉的可以拧出水,看起来好像气的不轻的样子。爹,十一娘定亲了吗?” “啊?”李七爷一笑,“也只有十一娘能想着法子治她们,”李七爷看着几人道,“你们呢,跟你十一姐学学,她本事大着呢?” 十七娘却一撇嘴,一脸不削。 李七爷叹口气,摸摸她的头发,“你们都去玩吧。” …… 这边李满多送走十二娘便坐在了椅子上,单手拧着一个铜钱,用拇指跟食指扣着,转着圈敲击着桌面,李继业过来坐她对面,瞧着那铜钱发笑。 “呀,这钱真好。” 本朝流通的货币三种,其一铁钱又称制钱,其二铜币既铜钱,其三便是银两,三种钱币通用,一千文制钱约等于二十块铜币,二十块铜币大约是一两银,一块铜币大约值五十文制钱。 李继业看着李满多傻乎乎的一只转动钱,抬起手在他面前招。 李满多眼睛都没眨一下,直接问,“朝廷开艺科的事情,你知道不?” 李继业楞了一愣,才赶紧摇头,“不,不知道。艺科是啥玩意儿?不知道不知道!” “李继业,你是不是觉得特没意思?” “恩?”李继业吓了一跳,四周看看道,“我,我没招惹你呀,是,太子殿下,是,是有这么一个说法,可,我,我啥都不会呀,人又不会招斗蛐蛐的,要招,我第一个报名!” 李满多直接用铜钱砸过去。 铜钱从李继业身上滚下去,直接滚到门口撞这门槛才停下来,李继业忙上前捡起了铜钱,看了看,有些舍不得的拿给李满多。 李满多的手撑起来支起额头,将头埋在了手掌中,闭着眼睛问,“你知道二伯娘家的那个亲戚干啥事儿了吗?” “啥事儿?!” “她觉得我挺好的,要让我做她们家媳妇儿。”李满多坐直了身体,看着他,“我进院子的时候,碰着十二娘,十二娘告诉我院子里有外男。你说,一个外男,都快十八九岁了,又这么没规矩的人家吗?” 李继业点点头,“我去人家拜会的时候,有姐妹,也是要避嫌的。” “对呀,当时我就把十二娘,顺便把李九娘一起拉着去看荷花了,回来的时候,你知道怎么了吗?姜秋月被老太太给罚跪在院子里晒太阳,说是她顶撞了二伯家的那位牛表哥,我勒个去!”李满多桌上就一巴掌,“你去人家做客,一个丫鬟顶撞了你,你能让人在院子里跪着晒太阳吗?” “当,当然不能呀,我可是,很怜香惜玉的!” “成,这人品,咋就先不说了,更可气的是,你知道真相是啥吗?是那位牛表哥故意撞了人秋月,故意抱着占便宜,非礼了她不成,居然还反咬一口,自己摔地上污蔑是姜秋月把他给撞地上去的,你说,这还叫个人吗?!” 李继业听着这话,眨巴了几下眼睛,“啥?!大家都瞎了吗?” “不!”李满多道,“里边的每个人都清楚着呢,可你知道为什么最后倒霉的是秋月吗?因为,她是奴婢,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这,就是历史亘古不变的道理,我跟你说,你李继业要是再这么鬼混下去,哪一天就被人弄去见我那天上的娘就说不准咯!”、 “你诅咒我呀!”李继业蜷缩在了椅子上,伸手抓抓头,侧头看着李满多道,“老妹,你有啥打算,您吩咐!” 李满多,“……” “我绝对是你的第一马前卒。”李继业一把聊起衣袖,“干架的事情,我可从来不怕。” 李满多咬牙切齿道,一巴掌拍桌上,“你说牛姨母那贱人怎么就这么大胆,大白天就敢放牛小贱出来瞎咬,她以为这里是菜市场还是大草原,疯狗咬人不负责?” 李继业摸摸头,问,“牛小贱是谁?” 李满多,“……” 正文 第三十七章你就那么缺钱吗? 第三十七章你就那么缺钱吗 李满多靠在椅子上,皱起眉头,“二伯娘放着牛姨母这老母鸡出来瞎咯咯,牛小萌在院子里瞎咬人,你说,咱们家,怎么就成这样了……” “老妹,这件事情其实挺简单的,揍牛小贱一顿也不是不可以的呀。” 李满多大手一挥,“那我派去吧,马上给你筹经费去。” “多少钱?” 李满多伸出一巴掌。 李继业一脸迟疑,“五百文也太少了。” 李满多看着他,微微一笑,“二两!干不干?!” “二,二两?!”他抬起手,“这分明是五……” “对,你你没看错,是二两。”李满多道,“而且,这钱,我不收回来了。” “好,好!”李继业高兴的跳下椅子,浑身都来了精神,“就揍他一顿,值这么多钱?干,这事儿我干,傻子才不干呢!” “不只是要揍他一顿,我给你说你要让他给我在府里人面前丢一个大脸,发动你那些恶毒的心思,给我好好拾掇拾掇他,免得他以为人至贱则无敌,明白。” 李继业脑子里那些恶毒的想法已经开始转动,是偷走他的内裤丢寡妇的屋子里,还是在他被窝里放条蛇,要不半夜撞鬼吓死他? “老妹,你去哪儿?” “集资揍人经费去!”李满多一脸阴笑,比起她李满多,李九娘姜秋月才是更想把牛小贱给碎尸万段那个人,这银子,不能她李满多一个人出,她又不是冤大头,再说呀,这件事情要是事发了,多拉一个人入伙,就少一份风险呀。 她这叫做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又叫做隔山打牛! 哈哈哈,她太聪明了。 对呀,比如十二娘子这些的,肯定也讨厌死牛晓萌了。 李满多出来准备找李九娘姜秋月说道说道,这两人吃了这大的亏,最容易被策动。 李满多优哉游哉的走出来,就瞧着柳姨娘蹲在李七爷的屋子外边的角落里偷听,一时间无语起来。 这柳姨娘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也不知道二伯弄这个搅家精进他们家到底想要干啥?她觉得给她一点小教训,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站在她身后。 柳姨娘一回头,被李满多给吓的直接摔地上去,“啊!”的一声叫出声。 “呀……”李满多却比她叫的更大一声,吓的柳姨娘浑身一抖。 她抱着双臂看她,“哎呀,柳姨娘呀,我还以为哪儿冒出个贼呢!” 柳姨娘从地上爬起来,一脸尴尬的道,“十一娘说什么话呢,哪儿来的贼!” “只有,偷东西的才叫贼吗?偷听人家说话的也叫贼。”李满多听着就往里边走,柳姨娘却前一步拦着她,“我路过这儿,哪儿来的偷听,十一娘你是看错了!”她大声的说完,眼神一遍,冷冷的道,“对了,还没有谢谢十一娘给我燕窝呢。” 哈哈哈,听着声音就知道柳姨娘多咬牙切齿,柳姨娘肯定是看过了那燕窝了,气的这牙齿都快咬断了,不过对他来说,真好。 李满多道,“好说!” 说完转身要进屋去,柳姨娘扬起头道挡在门口,“十一娘,七爷夫人在屋子里说事儿,没空理你,你还是先回去吧。” 李满多上下打量她一下,问,“我要是就要进去呢?” 柳姨娘冷笑,“奴婢,新来,不太懂规矩,只是……十一娘,您可是个要脸,有些事情,就不怕我告诉七爷吗?” “我还真不怕!”李满多转身就吼了一声,“爹,柳姨娘找你有话说。” “十一娘过来了。”姜氏走出来,招呼一下李满多,侧头盯着柳姨娘问,“你不在屋子里照顾小哥,跑这来偷听墙角到是自在,要不要我请你进来一起听听?” 柳姨娘一怔,一脸泪眼花花的道,“奴家,奴家,只是……” “母亲,柳姨娘拦着我不让我见您,她没来的时候,我们家可都没这样的规矩呀。”李满多道。 姜氏淡淡的道,“她是奴才,你是主子,给她脸做什么?她难道还敢跟主子动手动脚。她要敢动你一片衣角,就是乱棍打死也不为过。” 李满多差点竖起手指赞叹,姜氏要是不跟她抬杠,其实很多时候,智商还是在线的。李满多笑着道,“母亲,柳姨娘要是不乐意照顾我小弟弟呢,我到是愿意代劳,我可喜欢照顾小孩了。” 姜氏露出一丝笑,道,“十一娘说的不错。要是柳姨娘照顾不好小公子,多的是人帮忙照顾。” 柳姨娘脸色发白,赶紧道,“奴婢只是想上来给夫人添口茶,绝不敢怠慢小公子,小公子最离不得奴婢,夫人,奴婢先告退。” “那你去吧。”李满多道,“姜妈妈,你送柳姨娘。” “是的,十一娘。” 柳姨娘的银牙一咬,转身就下了台阶。 李满多在后边笑,“姨娘走好呀,可别崴了脚,你要是崴脚了,不仅不能伺候我爹,也伺候不了小公子了呀。” 姜氏看着柳姨娘身子一闪,对李满多真是又爱又气,看着她,淡淡的道,“十一娘,怎么来了,快进来吧。” “我没事。”李满多道,“我就是看不惯柳姨娘这嚣张劲而已,我爹这眼光,哎!真是太挫!挫!挫了!” 屋里一直没出声的李七爷正端起茶喝,差点一口喷出来。 李七爷擦了一下嘴上的茶水,暗自叹息一声:这是闺女吗?这分明就是冤家! 李满多走了两步回头看姜氏,问,“母亲,秋月的事,就这么了了吗?” 姜氏一怔。 李满多笑,“我找十五娘她们玩去了!” 李九娘在十五娘的屋子里,丫鬟鸣翠正在给秋月擦药。 姜婆子推着柳姨娘进屋,站在门口道,“柳姨娘,你可看好小公子,她说的话,你可听着呢,我们这姑娘可是爷的心头肉,你跟她比起来,九牛一毛而已,你还别不信我说的话,你要真想去撞她的门,可比你脑袋给练成铁的才行。”姜婆子暗想,最好是两方抖起来才好,到时候她们夫人捡便宜。 姜婆子也不管柳姨娘的脸色多难看,将门一关,转身出来。 李九娘微微吃了一惊,叫了一声,“嬷嬷。” 姜婆子道,“没事,十一娘跟你爹娘商量事情,免得有人听壁脚,所以……”回头一看,李满多就站在了一边,“你,你不是在爷那儿吗?” “瞧妈妈说的,我爹好不容易跟我母亲说会儿话,我不该去打岔呀,”李满多抬起手摆了一下,看着李九娘问,“九姐,找你说两句话?” 李九娘请了李满多进屋,看着李满多眼睛转动看着屋子各处瞧,微微的皱起眉头,“有什么话,快说吧。” “我找九姐,十五妹,十七妹培养培养姐妹感情。” “哼!”李九娘道,“对不住,我们没什么感情可培养!” “也是!”李满多背着手,侧头看着姜秋月,“秋月姐被人摆了这么一道,差点就不能活着回来了,心里有没有一种想要弄死陷害你的那贱人的冲动呀?” 秋月是眼红牙齿咬,又恨又伤心。 “啊,其实是这样的,我最近,吃素,专整恶人来积累功德,几位,有没有兴趣?!比如抽人耳光,绊人摔跤,蒙头揍人一顿这种……”李满多道,“当然还有升级版的,不过这个得……呵呵……” 十五娘道,“十一娘,你这是想帮我们修理牛表哥吗?好呀好呀,我支持你。” “呵呵,十五娘,好是好,只是,想要将理想变成现实,那是想要这个的!”李满多做出抛钱包的动作,然后看着几人,“再说了,我跟几位又没什么交情,也不能白帮你们的忙,那怎么整治那位牛表哥呢,就要要几位坑这位牛表哥的心到底有多大,看看诚意多少,我们在做决定吧。当然,如果几位都不想报仇的话,那我就走了,不打扰你们休息了……” 李九娘嘲笑一下,“十一娘,你坑蒙拐骗,真是连我们都不放过呀,你把我们当什么人了?” 十七娘也接着李九娘的话说,“你少匡我们?要不是你在老太太面前叽叽喳喳的,说不定秋月还不会受这么久的罪?!”你真的吃素积累功德的话,你怎么不早点把秋月救出来。” “你以为我是老太太她娘呀。”说救就救,她又不是老太太她家亲孙女,姜秋月又不是她啥人,她犯得着把自己给搭进去? 李九娘道,“果然是商户出来的呀,三句话不离个钱,你就那么缺钱吗?” 李满多心里一睹,跟吃了三斤石头一样,冷笑一声道,“对呀,我缺钱!你们不缺吗?有多余的,送点给我?我喜欢的很,多多益善,不过,你们有很多钱吗?我病了,李八娘送燕窝给我,李十娘说她家里有茯苓,你们有么?过年过节的都捡别人不要的烂料子,连个奴才都使唤不动,让奴才跑各个腿,人还给你脸色瞧,为啥!因为你们穷!…” 李满多嘴角一撇道,“成,我走,我要再管你们的闲事儿?我不姓李!”说完她转身走出门。 正文 第三十八章坑着坑着就张大了 第三十八章坑着坑着就张大了 出来站廊下,心里是暗恼一声,“呀,这不是挺有脑子的吗?”她就想坑两个钱,这些人个个都长着十八个的心眼呢,谁送我白花花的钱了,平时看不起银子,这回儿把银子都看的比命重要呢。” 李满多出来,忍不住叹息一声,看来钱的事情要另外想办法。 她心里有些不确定,牛姨母如今知道她有人家了,估计要有什么阴谋都得掂量掂量,至于,牛小萌那贱货,反正她长得也不出众,而且有权有势,李八娘可比她有优势多了,李十娘这还是亲表妹呢。当然,也有可能,这牛家门第太低了些,李八娘李十娘他们够不上,这才把主意打她脑袋上。 眼看着几个姐妹的钱是坑不着了,李满多还蛮失落的,侧头就看着他爹住的上房,心里想着坑吭她爹也成,说不定能坑到呢? 还有就是她哄牛姨母的自己已经有婆家的话一定要先跟她老爹通个气比较好,当然,他们要是想要害她,对不住,她李满多从来不是个软骨头,敢咬她,她就让他们崩掉牙。 崩死他们。 李满多想到这里,转身蹦蹦跳跳的往李七爷的房间去,有时候,幼稚的行为也是一种解压。 李七爷正在屋子铺开的宣纸画荷花,柳姨娘正在旁边磨墨,真是软玉温存,红袖添香,看着李满多进来,这柳姨娘顿时送来一个挑衅而得意的笑。 李满多瞧着真觉得吃了一口隔夜饭,她这才把她给弄回去,转身她就往爹跟前凑,这是故意给她作对呀。她一进去,气鼓鼓的就坐在椅子上。 李七爷看着,赶紧道,“乖女,来看,爹画的荷花,怎么样?” 李满多有气无力的道,“可不比宣纸值钱。” “哎,怎么说话呢?” 李满多往桌上一靠,用手托着下巴,用手指在敲击着桌面。 “倒茶去!”李七爷眼一眯,暗想定有事儿,赶紧吩柳姨娘,转身放了笔,走过来,看着一脸不乐意的小心问,“乖女,这是怎么了?” “你在老太太院子里被吓着了。” “嗯!” 李七爷道,“乖呀,老太太都吓唬你的。她说的那些都不算数啊。” “你放心吧,我不是被吓大的。”李满多十分淡然的看着他,“我一直就是被你们坑着的,这么坑着坑着,我也长这么大量。” 李七爷,“……”他讪笑一下,“怎么说话呢?” “要不是爹你坑我娘,我能来你这里受气吗?啊……算了,反正坑着坑着,就被坑习惯了吧,爹,你找这么个姨娘坑我们,我不是也没说啥吗!” 李七爷,“……” “好了,不说这个了,爹,你知道我在老太太哪儿遇着什么人了吗?”李满多问。 “啥人呢?你不是采荷花去了?”李七爷呵呵一笑,“呵呵,你看,你又逗你爹我玩,是不?” “我要采荷花不进去,你就等着从老太太的院里拉回来一具尸体吧,你家人被个无赖欺负了,你还有心情在这画荷花,我心塞的连水都喝不下去。”李满多拍着胸口道,“也是,亲儿子被揍了,也没见爹你找找场子,我们就不知道排多远了,多远,多远去了……” “瞎说什么呢?你哥这不是没事儿吗?”李七爷坐李满多一侧,小声道,“呵呵,别气别气,气坏我的乖女,可就不值当了!老太太收拾的又不是你的人,你生气什么。” “呵!什么叫物伤其类,您不知道吗?得,反正你只记得你儿子,”李满多鼻子抽出一丝冷气,“你弄个蹄髈回来,只记得你的好儿子,压根不记得你还有个好乖女哟,你对我好,也就嘴上说说,说说而已。” “咳咳,那不是怕,怕你吃了太多长胖了,不好嫁人吗?” 李满多点点头,“爹以这样的借口偏心,也真是感人的很。” “下次,给你留,乖女,这样吧,等爹这次考上了,你就跟着风光了吧!”他朝着李满多道,“太子殿下的诏书上说了,只要考进第一榜,就有一百两银子的奖励,到时候爹分点给你。” “呵呵,感情你是为了这一百两银子考试的呀?!”李满多都惊讶了。这什么爹呀!她是捡回来的吧。 李七爷凑过来,小声道,“最近,不是花销大嘛,娶姨娘也花了不少钱,这,一屋子要养活呀,哎,你不知道,一家之主难哟。” 李满多只想送她爹李七爷两个字——呵呵!她真是呕的要死,他爹估计这些年存的银钱全都砸姨娘身上了,哪儿还能坑的出钱来,她怎么脑子一下子就变蠢了呢? “帮你爹我看看画,看能不能上桂榜?”李七爷兴致勃勃的道。 李满多被那个什么破姨娘给弄的心烦意乱的连半分应付他爹的心思都没了,多心不在焉的道,“分我一半,我就帮你看。” “你,你心要不要这么狠!” “不分拉倒!” “分分分,分你一半!”李七爷道,“我答应给你哥给他买最新的冰花料做一件新袍子,你拿到钱,先给你哥先做件袍子,成不?” 李满多嘲讽的一笑,“先把那你这荷花换成钱再说?!再说……”转头一想,突然想起大街上长年都有人拿画去卖,很多人家买不起几百几千两的画作,一般的人家买个几两银子的东西装饰装饰家中也不错呀,要是李七爷画的也还讲究的话,他往后就撺掇他爹卖画养家也是个好行当,高雅呀! 瞧着他爹这焦头烂额一般的样子,继而又冷笑,她继母跟着他这些年,他估计都是没愁成这样过吧,也不知道柳姨娘从他这儿榨了多少银子出去。 “说道画呀……我也略懂一些,不知爹,你画的啥?” “荷花图,来来来!”李七爷便拉着李满多看他的大作,一遍得意的炫耀起来,“你看着荷花,婷亭如玉,犹如美人,宛若水中之仙,又似精灵,动静皆宜…”李七爷指着半开的荷花给李满多看,“还有,乖女,我跟你说,这构思最重要,你瞧着图……池子,亭子,假山……长廊,还有个垂钓的人……动静皆宜……” 李满多看着这画,呵呵一笑,“您这乱七八糟的,比正月十五开花灯还热闹的多呀!”这狗屁也叫画,还不如她随便涂两笔呢。李满多鄙视她爹画一场,其实李七爷这画功还有有点的,不至于是狗屁不通,可是要说出彩,也就呵呵二字,而且,这构图,也真是让人醉了,荷花图,你弄这些亭子,又是什么钓鱼,干啥,干啥?!重点在哪儿?! 李满多突然抬起头看着他爹,“爹,我给你介绍个好买卖?” “啥?!” “卖画呀!”李满多道,“你想要荣登桂榜,你至少得有那么一点点名气吧,你得先将名气打出去,人家才会知道爹你的画价值千金呀,否则,你把画往哪儿一放,都画的差不多,谁在乎你呀。再说了,到时候不能荣登桂榜,爹你有一技之长,也能养家糊口呀……” “我,我的画有人买吗?”李七爷不相信,“这个……” 李满多将手一拍,这个就包在我身上,她手指着了纸上一朵荷花道,“把这朵荷花,这两片叶子,重新誊一张纸给我吧!爹,不过,阿爹,你这图,你打算卖多少钱?” “怎么也得七八两吧?”李七爷有点不敢肯定,然后又道,“不能再便宜了。” “成!”李满多道,“你画着,我让彩金给你拿四两银子过来。” “啥?!” 李满多道,“当然,你得给我写个合约,就说,我四两银子买断你这荷花图!这图以后变成什么样子,卖多少钱,都跟您没半点关系,赚了,亏了,都是我的,您看成不?!” “这怎么行?!”李继业道,“你要喜欢,爹送你!送你就是。” 李满多还真能肯定李七爷这画送她,也没人敢说啥屁话,她可不想给人留下口实,道,“人情归人情,这做生意要长久呢,就得亲父女,明算账!你卖不卖,你不卖,我另找人画了呀。” “卖卖卖!”李继业伸手摸她脑袋,“真给我四两?!算了,你把银子放我这儿,你要亏了,我就补贴你一半!哎呀,别人家养三闺女都没你一个难养?还生爹的气呢?” “生气到不至于!人有失足,马有失蹄!”李满多催促道,“你赶紧把荷花给我画上,再取个什么妙义山人,空竹先生什么的号,我到时候给你落你画上去,指不定爹你一下子就变名人,震惊京城!然后,太子殿下一见着您的大作,佩服的五体投地,拜你为师什么的,那您岂不是就风光了……” “不成不成……”李七爷一脸不好意思起来,“我这点狗屁学问,做不得太子老师。太子殿下,那是神明一样的人,聪明睿智,英俊非凡,德艺双馨,文韬武略,真是冠盖古今的能人呀。” 又是这太子?! 李满多暗自想,这位太子殿下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不见其人面,处处留传说呀,也不知这太子爷是何方神圣,能把他爹都洗脑成这样,也不是个什么省油灯。 她皮笑肉不笑,“那怎么说的准,说不定你出名还纳你女儿入东宫,你以后就成太子老丈人了。九娘这么漂亮,十五娘十七娘也可爱聪明,谁说的定的事情呢。” “不成不成!”李七爷整个人快瞟起来,“你别胡说呀,这可是不敢想的。” 李满多笑了笑,道,“你画着,我让彩金给你拿银子去。记得,我只要一朵…就一朵……多了我不给钱!我回去找两句诗,给你提上!” 李七爷叫起来,“哟哟哟,你多大年纪,还跟我提诗!” “不要拉倒,拉倒!”李满多十分不满的回话道。 柳姨娘端茶进来,小声道,“十一娘,这,怎么发火呢?好好跟你爹说。” 李满多白她一眼,“姨娘,你这茶估计是从北景山打水鲜煮的吧,得得得,你这茶,我也喝不上了,我爹要作画,赶紧磨你的磨去吧。” 说完大步的走出来,暗自叹息一声,真是一个比一个不省心。 “十一娘!” 李九娘站在廊下,看着她出来叫住她,“你过来一下!” 李满多瞄了李九娘一眼仰起头道,“我刚跟爹做了一笔买卖,不太有空。” “钱还有人嫌多吗?”李九娘仰起头突然问,“你跟我爹做什么买卖?!”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哎呀,李九娘听着买卖这两个字,眼睛也看是发亮,不太正常!” 李九娘把脸一沉,不再搭理李满多。 李满多一笑,也不提这茬,笑道,“九娘,你不像那么容易改主意的人呢。” 李九娘道,“你说的对,她们想要陷害的是我,是你叫我走了,秋月才会被冤枉的……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当时是不是知道什么?” “你太高估我了,我就想要你帮我做事儿而已,而已呀。”李满多笑。 李九娘看着她,拿出一个钱袋丢过来,李满多一把抓在手中,掂量了一下,然后在打开看,里边除了几块碎银子,还有铜钱,制钱。 李九娘道,“十五娘和十七娘,我,秋月,还有姜妈妈,都凑了一些,我们拿出了我的诚意,所以你……” 李满多估摸一下这一口袋的银子,折算下来七两多八两不足,已超出了她的预算,心里暗自高兴起来,看着几人道,“放心吧,既然收了你们的钱财,我就一定会替你们办事儿的,一定会让那个什么东东的付出代价的,至于,你们打的别的主意的话,最好别打我头上。” 李满多拿起银掂了一下,道,“多谢你们的信任,我可是童叟不欺的,我还等着二回生意嘛。” 李满多也不看李九娘到底怎么鄙夷,愤怒,厌恶的脸色,拿起银子转身回了房。 正文 第三十九章落井水风波 李继业去认亲回来,真是春光无限,就牛小萌这一弱鸡,他分分钟的秒了他。 不过,进屋就跟李满多谈条件呀,“老妹呀,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难搞的很呀。老妹你也知道,这位牛姨母是二伯家的亲戚,二伯娘可是老太太的亲姑母,你也知道老太太最喜欢的就是二伯娘了,都想着往后把原本大伯家的伯爵府的位置抢过来给二伯家,如今老太太当家,全部的人都要看老太太的脸色呀,我要是去揍了那位牛公子的话,不仅是一件危险无比的事情,还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你想要,毕竟是朋友家的亲戚,而且……” 李满多拿出一个荷包,松开口子,提着底部一提,荷包里边的铜钱哗啦啦的跌落出来,她笑着问李继业,“很困难吗?到底有困难?” 李继业手将铜钱揽过来,笑着一块一块的捡起来踹怀里,“那个,可以有……今晚我就去把厕所的踏板给拆掉,让他滚一身粪!这个解气不?” “……”李满多道,“你搞是搞,注意点分寸呀,别弄出人命。” “知道知道!” 李继业刚要收起银子,六房的管事嬷嬷在院子大吼起来,“来人,呀,十九娘掉井里边去了!快来人呀……快救十九娘,快来人……” 李继业与李满多一怔,慌忙冲出来。 五房六房的院子有个废掉的后院,里边堆着些杂物,里有口废井。十九娘才三岁,正懵懂,一个看不住,爬上井台玩闹,一不小心就栽进去了。 幸亏井底全是淤泥,还有一层杂草,十九娘掉进去,被杂草抛了一下,才没出事,可被这么一吓,便哇哇的哭起来,这才被人发现…… 六爷衣服都穿反了,旁边还站着个衣服凌乱的姨娘,六爷蹲在井台边朝里边道,“十九娘不哭,爹,爹下来救你呀,别哭呀……” 可井口太小,六爷根本下不去。 十九娘哭的更大声,哭着哭着一下子没声音,李九爷急的团团转,“快,快找人把这井口弄开。” 李七爷道,“六哥别着急,这井打开了,伤着十九娘就不好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怎么办怎么办?我的十九娘。”六爷叫起来,然后突然说完就哇的一声就哭起来,“十九娘……”抱着井台就开哭起来,“十九娘,爹,下来赔你。十九娘……十九娘呀……” 众人,“……” 李满多一看,这满院子的大人,根本进不去,五房庶女李恒丽到是合适,可惜原本胆子就小,估计自己下去,不顶事儿,还的找个人救她,转了一圈,合适的就还只有她。 李满多道,“我下去。” 李七爷道,“十一娘,可不行,你才多大,这,这下去……可危险。” “也不晓得这废井里有多少水,要十九娘哭着睡着了,可就出大事儿了。”李满多将锦怕打湿,围住口鼻,道,“拿灯给我,让人找来了绳子,用麻神捆在身上,就爬上的井台。 “老妹,小心呀。”李继业担心的问。 六爷两眼泪汪汪,“十九娘就拜托你了呀,我可怜的十九娘。” 李满多道,“你们可把绳子可拽紧些,把我摔了,我上来抽你们!”估计他们老李家都是泪包,一言不合就开哭。 李七爷牙疼,跟着李继业赶紧的死死抓住绳子,“小心点呀,十一娘!” 几人慢慢讲李满多放下去。 李满多吊在半截,接着灯光往下看。井下很黑也很阴冷,还有一层腐臭的味道,一股阴湿的气息扑面而来,上边大人一说话,下边就发出隆隆的声音,震的她耳朵发隆。 李满多抬起头,大声的吼了一声,“别吵!” “十九娘!你再哪儿?” 李满多很快到了井底,井水没膝,井水冰冷刺骨。她在杂草丛生的行走,李满多一脚下去,软软的一团,发出一股腐臭的味道。 “十九娘!” 十九娘,半坐在水里,不知道靠着什么,没倒下去。 “十九娘!”李满多赶紧过去,将她从捞起来抱在起来。十九娘的衣服浑身湿透了,小脸苍白,整个身体也冰冷,李满多担心的叫起来,“十九娘,快醒醒。” 十九娘还清醒着,只是打了几个冷战,哽咽道,“姐姐,我冷。” “没事呀,姐姐马上带你出去。”李满多紧紧抱着她,安慰道。转身就要走,已看着十九娘背后靠着的东西,忍不住抽了一口气。 刚才十九娘靠着的是一顶大大的纯金金冠上才没摔进水里,金冠上镶嵌着珠玉发出漂亮的光泽,下边是一张腐朽的面容,戴着金冠的人,早已经腐烂,只剩下一些骨头。从金冠上看,已经是很多年的样式。 李满多真是寒意从心底生出来。 这真是个鬼地方呀。太特码的的阴森了。她拉拉绳子,真的很快快些出去。 只是一想,打扰先人长眠实在有亏,抱着十九娘赶紧拜一拜,希望不要计较,再说不是她,十九娘摔水里,只怕早就溺死。 “我们,大恩不言谢。打扰长眠,实在对不住,对不住。” 拜了一拜起来,李满多就起头就看着金冠的不远处瞟着一个小盒子,盒子上有个奇怪的符号。 她心里犹豫一下,捞起锦盒来,锦盒上上了活扣,因为怕盒子暗藏机关,李满多将盒子背对自己,打开锦盒,并没有传说中的机关,她拿过来看,锦盒只有一个漂亮的玉,因为密封的很好,里边一点水都没进,这玉筒体莹白,是两个玉合成,外边的玉环似一个游龙,里边是一个凤形,姿态优美,一看就不是凡品,握在手中,只觉得浑身温暖如春。 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李满多鬼使神差的边将玉佩拿起来踹在了怀里。她这才一看周围,忍不住浑身汗毛直立,这个旁边还露出几个人的头盖骨,白森森的异常恐怖。 呕! 她几乎快呕出来,一股一股的腐臭味蔓延而出,钻入她的鼻翼,她整个人都快呆住,幸亏井口处出来李继业的叫喊起来,“妹妹,妹妹,十一娘?” 李满金心中一惊,忙将玉藏回了怀里,使劲的扯了扯绳子。 李继业站在上边指挥起来,“快,快拉上来。” 井上边的人,一起用力,将李满多往上拉,人吊在半空中,她似乎瞧着井水中浮起一件异常华贵的衣服,似乎一个满身珠玉,异常富贵的漂亮女子,身穿大红的嫁衣,静静的躺在这井中…… 李满多出来,整个人都觉得似梦。要不是怀里揣着那么一块玉,她大约也只是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噩梦吧。 十九娘掉井里这么大的事情也没人敢隐瞒六夫人,六夫人直接从祠堂奔出去,当时就拉了奶娘打死。 奶娘也冤枉的很,将事情的经过一一述说,桂姨娘跟六爷鬼混,却指使十九娘的奶娘去做事,奶娘十分担心,去之前还拜托了伺候桂姨娘的丫鬟帮看着十九娘,可是这丫鬟偷懒,才让十九娘跑进了后院,不小心掉井里。也亏得奶娘不放心,办完事匆匆回来,才发现十九娘掉井里去了。 十九娘在井底受了寒,又被如此惊吓,当夜就发了高烧,六夫人披头散发,拿了刀就要砍死桂姨娘,六爷拦,被一刀砍在手上,哗啦出长长的一条口子,李六爷都被吓着不敢出来。 六夫人扬起刀指着李六爷,“你最好祈祷,我的十九娘没事,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让这对贱人陪葬,杀了她,我去抵命。” “夫人,夫人!” 六夫人拿起刀,一刀砍在门楣上。 姜氏虽然看不上六夫人,可如今是更瞧不上李六爷,糊涂东西,六夫人还被罚跪在祠堂呢,他居然就跟姨娘鬼混,鬼混就好了,还差点害死女儿,李七爷回来就跟他说道,“六哥真是,那十九娘可是他亲生的,为这么个贱人,差点害死自己的女儿,这可真是心大的很。” 李七爷心里松口气,幸好,他们家的孩子都大了,要他们家有个十九娘那样的,估计,他睡觉也得睁开一只眼,所以,对几个孩子越发的和颜悦色起来。 “夫人,晚上买只鸡给孩子们炖了吃,十五娘他们都在长身体,要吃好一点。” 姜氏心里一暖道,“十五娘他们没事儿,井下那么冷,爷,你给十一娘请个大夫看看才是。” “十一娘身体好着呢?不碍事不碍事的。”十一娘活蹦乱跳的样子,应该没事呀。想起了彩金送过来的四两银子,李七爷就有些牙疼。 整个七房,指不定就她这闺女最有钱,四两银子呀,说给救给。 一会儿又感叹自己怎么都混道这地步了。不成,他的赶紧画画,一张四两,十张一百张呢。 闺女说的对,要先打响名气。 姜氏探口气,“这十一娘真大胆,那枯井里是有啥谁都说不清楚,偏生她就直接敢往下跳,不过,也亏得她没,十九娘才能救上来。” 李七爷道,‘我们十一娘就是性子有些着急,其实人懂事儿又聪明呢。” 姜氏想说,可不是,整个院子,也就她李满多心眼多,别瞧着那柳姨娘漂亮又聪明,可在李七爷这里,瞬间就能被她秒成渣。此次,李满多在六房那边买了个好,她也不知道对她有没有好处?! 正文 第四十章被坑进茅坑 李满多出来洗了三遍澡,喝了两大碗姜汤,借了彩金的香粉将自己从头到尾的扑洒了一遍,才掩盖住身上那股腐臭味。她躺在被子里,忍不住将玉佩拿出来瞻仰一番。 玉绝对是好玉,指不定比她家的宅子还值钱。 李满多回忆那女式的漂亮的金冠,金灿灿的一大顶,也肯定得值多少钱?那个女人是谁呢?头顶上那么大一顶大金冠,还穿着那么贵气端正,一看就不像是普通人,那跟着的那些尸体又是什么?殉葬的? 想起这个,李满多真是鸡皮疙瘩都起了。当时自己怎么就那么大胆,居然连叫都没叫一声,现在想起来,李满多真是都佩服自己的五体投地。 妈呀,现在想想,她身体都觉得一股一股的冷汗直接冒呢? 井下边到底有多少,她不知道,泡在井里边多久,不知道,看着也不像最近些年的事情。 她脑子开始分析起所有的可能,先的来说,殉葬的话,怎么也不会把自己给葬在一个风水宝地吧,至少该有个墓室呀。可是他们都在井里,不合理! 第二,她瞧了一下,这井,也没什么别的出口呀,暗河什么的,所以这些尸体也不可能从别处冲过来的,所以,不成立。 第三,那么剩下就是劫财害命,可是这个也说不通,这个玉佩看不见情有可原,可是那么大一顶金冠怎么看不见瞎子吗?这也不太像被人劫财害命,一毛不留的作风? 那最后的最后剩下的是什么? 跳井自杀! 什么人会选这么一个地方自杀? 殉情吗?! 可是那井口那么小,另外的那些人能跳进去吗?难道全是她这么身段的姑娘? 李满多一想着数十个姑娘,全部就那么泡在水里,整个人都汗毛直立。 这事儿要不要告诉家里人,要不要把这些给捞出来处理了呢? 只是想着老太太他们要知道井里边藏着这么大一顶大金冠,会不会又生出什么事儿? 转头一想,人家在井里待了几十年上百年的,多半都已经呆习惯了,她要这么叨扰,半夜找她说话,她得吓成啥样呀。说句实话,这也亏得她大胆,要换个人,从那么多腐烂的尸体里救个小孩出来,不吓死,也吓出毛病。 她抓着头发一把,使劲的摇头,“啊……我不要想了!’ 听着脚步声,李满多赶紧将玉佩收起来。 李继业急匆匆的进来就坐在床边问,一脸好奇样,“那井里都有些啥?” “你想有啥?!”李满多问,“黄金?白银?还是美人呀,除了一堆臭淤泥,啥都没有。” “不可能呀,我觉得你出来那味道,一般的腐泥,不可能有那么臭,好像是,是,那个什么味道来着?” “什么味道!” “死……尸!” 李满多心里一惊,侧头看她哥,他怎么知道?又想着井口只有那么大,不可能,莫非这家伙真的是因为她身上带出来的味道?她笑了一下,阴沉沉的问道,“要不,我带你下去瞧瞧,让你再井下边呆三天,你顺便找找有没有尸体呀?要是有个美女鬼,要不要来一段,人鬼情未了……白衣飘……飘…” 李继业浑身一颤,使劲的摇头,“六伯,正找人要封井口呢,我瞧瞧去?” 李满多想了一想,点头道,“也好。” 一想又觉得好啥呢,她自己都还陷入人家的局里边,穷替人操心不成,还替鬼操心! 罢罢罢,封了那井口也好。 李继业疯癫癫的去瞧他六伯封井口,李满多拽过被子直接躺被窝里,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睡着不久就开始做起了梦来,梦里她来了个混沌不清的地方,到处弥漫着烟雾,冰冷的风吹着,似乎是个山洞,又似乎是个宽广无垠的平原,走在地上,软绵绵的,每一步都觉得没有方向,没有踏实感。走了一阵,突然就看着一处光亮,她跑过去看,这光正从一口井里弥散出来,这个光不是一般的火光,到是珠宝金银所散发出来的冷光,她觉得这口井就是六叔家后院的那一口,可是仔细一看,又不是。 她心翼翼的往井里一看,这一看,真是惊讶无比,整个井里光华无比,烨烨发光,仔细一看,这光俱是从井里堆满了珠宝所发出。她真是兴奋不已,然后在看,就看着一个身穿着大红的华贵礼服,头戴着赤金冠的漂亮女人平躺在了珠宝上方,她闭着眼,美貌无双,手中正捧着那个装着玉珏的锦盒。 等着李满多仔细一看,那锦盒里边的是什么,那女子突然睁开眼,朝着她笑了起来…… 她大惊,一下子被吓醒,冷汗冒了一身,她坐在床头,彩金点了灯,看着她浑身冷汗,惊叫一声,“小姐!您……” “没事没事!”李满多将额头的冷汗一擦。 彩金过来,拿了帕子帮她擦头发,“怎么这么多汗?做噩梦了吗?梦见什么了?” 李满多道,“梦见一只大头鬼——你说,我要不要,找个神婆来驱鬼?!” 彩金,“……” “咕咕……”外边的门响了一声,李满多示意一下,彩金赶紧往外去。李继业却从屋子外探个脑袋进来问,“妹,还没睡呢?” “没,进来吧!什么时辰了?” “丑时了!” “啊,我睡这么久?”回头看李继业,“你怎么还没睡?” “呵呵,那我进来呀。”李继业便推门进来,背后还跟着金旺,两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笑。李满多从床上下来,喝了一口水,小声问,“你两个捡钱了呀?” “没没没……”李继业赶紧摆手,又笑起来。 李满多指着李继业问金旺,“你家九哥疯了。” 金旺道,“小姐,是有好笑的事儿?!” “啥事儿能高兴成这样。” 李继业捧着衣袖遮住脸,一脸害羞,道,“你托我办的事情,我给你办成了,哈哈哈,笑死爷了。”他转手拍在桌上,激动的道,“牛小贱他,他掉茅坑里去了,滚了一身屎尿,哈哈哈……”一边说一遍拉着旁边的金旺,“都是金旺买的泻药好。” 金旺道,“是七爷你拆板子拆的利落。” “要不是那泻药效果好,牛小贱也不能老往茅厕去,他要不去茅厕,又怎么踩翻了板子掉下去,” 金旺道,“是九哥你布置妙,那石头垫着的恰到好处,多一分就翻不了,少一分的,板子就放不住。” “你比较能干!” “……”李满多瞧了一下两人,“你们两个狗腿,就不能不相互吹捧吗?我这才想起来,那啥,你不是看六叔风井口去了吗?怎么又跟牛小贱跑一块去了。” “牛小贱他贱人呀,他想要收买我们兄弟些,请我们大家喝酒,结果把自己给喝茅厕去了,丢脸丢大了。”李继业道,“他自己喝了几口粪水不算,把他捞起来的,头上还顶着那么大一坨屎,哈哈哈……笑死我了,老妹,这小贱人估计半个月都不会出门了。” 李满多也挺高兴,点点头道。 金旺道,“姑奶奶,这比揍他一顿解气多了吧。” “确实……”李满多又担心,“办事儿的时候,没人瞧着吧。” 金旺道,“没事,那泻药是我去年治积食留下的,茅厕哪儿,更是趁着人多,早就把什么都毁尸灭迹了。而且,他当时自己都喝的晕乎乎的,鬼才知道呢。” 李满多满意极了,“点点头,这事儿就过去了,你们呢,给我缩起脑袋做人。”李满多有看着李继业那欲言又止的样子道,“听说,你看上上了一种冰花料,想要做一件袍子。” “啊,是有这么回事。” “剩我这里的钱,就给你做一个三件套吧。” 李继业张张嘴,剩下还几两银子呢,他妹这心黑的,怎么说坑就坑,不过一想到有新袍子穿,虽然银子缩了水,也就将就着。 李满多道,“金旺也是,给你扯一身细棉布,做一件好衣服。” “谢姑奶奶。” 这边牛小萌是被抬回去的,牛夫人看着儿子成这样,当即就嚎哭起来,“天杀的,哪个混蛋将我儿弄成这样?” 李家几个哥哥,包括二夫人家的三哥八哥还有庶出的五哥都在一边。三哥为长,又是亲外甥,自然道,“牛姨母,小萌表弟是因为喝多了一些,不小心失足才掉进去的……” 牛姨母一听就叫起来,“放屁,怎么你们一个个的都没掉下去,偏生我儿掉下去?分明就是你们,你们这些伪君子妒忌我的儿,想要害死他……” “牛姨母,这是什么话?” 牛姨母看着儿子半死不活的,哪儿还有心情,大声的骂起来,“你们这群混蛋,你们就是害怕我成才,抢了你们的名次,竟然联合起来害他,你们怎么那么毒的心?” 二夫人听着这话,又见着牛姨母指着他的儿子,顿时道,“表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他们跟小萌是表兄弟,小萌出了这样的事情,大家都很担心……” “担心个屁,要不是你们算计我人,怎么你们这些人都没有事儿,偏生就是我儿子出事儿了?” 李八哥可不像他哥那么好脾气,冷笑一声道,“牛姨母真是好意思,请我们喝酒的他,找地方喝酒的也是他,饭桌上劝我们喝酒的也是他,他自己喝的晕乎乎的,自己掉进了茅坑,反倒是怪我们,我们这群人不顾恶臭将他捞起来,还怪上我们了,你们这样的亲戚是什么?打秋风可不是你们这个打法!” “什么?我们打秋风的,你这黄口小儿,果然……好,好的很……”牛姨母道,“我们走,马上就离开,免得被人瞧不上!” 正文 第四十一章俗不可耐 第二天一早起来的时候,李满多才知道牛姨母一家昨晚上离开的伯爵府了。而且,牛姨母跟二伯娘之间的友谊小船真是说翻就翻。 牛姨母连夜扬长而去,二夫人是打骂了你姨母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一宿。 二伯娘就在屋子给老太太说话,“姑妈,您说我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表姐,她当初还想着算计十一娘,牛小萌是我外甥不假,可是十一娘那也是我的侄女,我是真的不知道她有这样的心思,否则,我是万万不敢是让他们住府上的。 我好心收留他们,可是得了什么,三哥八哥,那可是我亲儿子,为了他的儿子,弄得浑身臭烘烘的,可她怎么报答我们,还说三哥八哥好害她的儿子, 我如今才看清楚她是什么人呢?不是我诅咒她,她家的那儿子,长得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别说考科举,考艺科,一辈子也休想考上,便是考上了,也是断头坐笼子的命!” 老太太道,“你哭什么,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你委屈,三哥八哥都受委屈了,你放心吧,他们兄弟都是一个心思,不会因此而难为三哥他们的,这些孩子,我还是知道的。” 二伯娘又抱怨了一阵,老太太安慰她一阵。 这边十二娘知道这事儿,真是吓一跳。三夫人当然知道,看着女儿道,“那牛表哥你不是也讨厌的紧,昨晚上还跟我叨叨叨的半宿的,怎么这会儿竟这个表情。” 十二娘惊讶的是,她这钱还没送呢,十一娘怎么就把这事儿办成了啊,只是,这也不该是这么巧,可能是巧合,只是她既已答应十一娘,应该把钱给补上。 “娘亲,给我二十铜板啦。”十二娘抱着她娘的胳膊撒娇。 “你想要买什么?”三夫人问。 “买什么你就不要管了。”十二娘道,“十一姐给我字帖,我觉得挺好。娘,给我嘛。” “好好好,给你!”三夫人很快就数出二十个铜板给十二娘,又问道,“你六伯娘家的十九妹妹,也不知怎么样了,你们可打算去瞧病。” 十二娘道,“姨祖母都给准备好药材了,我找十一娘一起去。” “你十一姐救了你十九妹,你六伯娘可不得好生谢谢她。”三夫人笑,“十一娘的胆子可真大,那么深的井说下去就下去。” “她还跟我说,以前还捉过蛇呢?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真的呀!”三夫人道,“那可真是胆大。” 这边李满多醒过来就去问她爹拿画,李七爷将他的画铺在桌上给李满多看,“昨晚上我画了一晚上,这一幅最好。” 李满多看着拿画,肩膀一下子就耷拉了下来,上好的宣纸,一只孤零零的荷花木愣愣的浮现在之上,两片荷叶死呆呆的,还添了一个蜻蜓,可这蜻蜓黑溜溜的,一看就是暗黑系的,她突然有些后悔给他爹四两银子,这东西,倒贴她四两银子,她都不想要。 “乖女,你看如何,这可是你爹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画出来的。”李七爷道,“我还给你添了一只蜻蜓,这叫动静相结合。” 李满多瞧着,自己都哽了一口,道,“还不如你那幅闹元宵呢。”她怎么就脑抽,撺掇了他画画,这简直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额!” 李满多指着画道,“原来那幅,至少,让人看着眼花缭乱,看不清这荷花,可你这单画荷花吧,所以缺点都暴露了出来,这叫,没对比就没伤害!” “你,你咋说话呢?”李七爷道,“没的退货,感情我非要卖给你似的。” “是亏是赚都是我的,就算是亏了,我也认栽。”李满多将纸挪了挪,一把卷起来,拿在手中,走了两步回头来看他爹,语重心长的道,“爹,就你这水准,艺科,我看没戏!” “死丫头,你想气死我呀!” 李满多朝他摆摆手,“我卖画去了!” 李七爷伸手抚摸胸口,“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克星!专门生来克我。” 回了屋,李满多留将画往桌上一摔,“我勒个去,这种狗屎,我当初怎么就脑抽了……这还不如个孩子画的呢?” 彩金看了看,“确实,糊墙都不好看。” 李满多伸手按住额头,顿了顿,对着彩金道,“给我磨墨。” “哎!” 她拿起画端详起来,左看右看,仔细端详一番,等着彩金磨好墨,用比沾上了墨汁,在那些点了水波纹,在添一根水草,拿起来看了一下,提笔又在荷花上头,把那蜻蜓给涂了,,画成了一只莲蓬。 “哎呀,这下子果然有些看头了。”彩金在一旁道,“要我说呀,小姐你这画可比七爷的有趣多了。” 李满多道,“俗不可耐,还好,好什么?” 彩金笑道,“小姐你书读的多,画又画的好,我们大少爷怎么就你半点的,要是有半点,那什么秀才举人还不是囊中之物。” “得了,赶紧磨你的墨把。” 她伸手支起头,想了想,提句什么诗句呢? 这个可得想好,否则,这画真是送人糊墙都觉得寒碜。 想起了诗经上边的句子,沾了墨水,修正一下神情,认真的写起了字来。 她的字不说出众,其实也有几分笔力。跟着黔先生学了一年多,又描了许多本子,她甚至都已经揣摩着能写出一种独具自己性格的字体。 很快就在画的上边题上《彼泽》中的句子。 彼泽之陂,有蒲与荷。 有美一人,伤如之何。 寤寐无为,涕泗滂沱。 此乃诗经中有关荷花的句子,意思是,在那池塘堤边哟,长蒲又长荷呵。有个美貌的少年哟,使我思念没奈何。睡不着啊没办法,两眼泪汪汪呀。 彩金看李满多写字认真的很,忍不住道,“小姐,这画能卖出去吗?这,实在不值得四两银子,这会不会亏了?” 李满多将笔一丢,拿起来看了看,说道,“有些东西呢,实在不是他本生价值就很多,大多数是被人给吵出来的,就比如那古董花瓶什么的,有几个人能欣赏,能欣赏的人早把他给暗藏起来,多的是摆出来显摆,提高自己身家呢? 就拿我爹的这荷花图来说,从工艺的角度看,真是废纸不如,只是,若这画是名人画的呢?或者别的什么宝贵的东西,拿就比他本生的价值多,这就叫做附加价值,对,得给它提个好落款。” 李满多拿起笔咬了一下,提笔写了沛竹山翁落了款,回头对着彩金道,“走,去找个好的工匠裱起来卖。” “卖!还要裱起来?”彩金面露难色,“这好工匠,怎么也的几贯钱呢?你买七爷的破画已花出去四两,你在找好工匠裱,时候可别卖不回本,怎么办!” 李满多笑,“放心吧,你家小姐我会做亏本的买卖?”李满多神秘兮兮的道,“我跟你说,你把这画裱好了也不用先拿回来,就放哪儿,如果有人问,你就说是画一百两好不容易买回来的绝版!” 彩金道,“要没人问呢?” “笨,你不会自己找机会说出去。” 彩金,“……” 十二娘在外边叫,“十一娘,我来了。” “是十二娘。”李满多道,“进来吧,我在呢。” 十二娘跳着进了屋,就看着李满多在理画,“你在画画吗?” “没有,我爹画了个图,我就看看。”李满多道,“你怎么来了?” “昨晚上,天太黑了,我就……”她说着,就将一个荷包拿起来,放在桌上,“这是,昨晚……” 李满多道,“难道十二娘不是那种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呢……” 十二娘一惊,脸有些红,“难道真是……” 李满多抬起手,竖起食指摇晃起来,“我什么都没有做,这件事情,说出去对大家都没好处。”瞧着她拿过来的荷包,心安理得的收起来,“十二娘以后有什么难处都可以来找我,我们姐妹都可以商量着办。” “好!”十二娘道,“我一会儿去看是十九娘,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过去?” 李满多道,“我还上街去呢,没空过去,你倒是可以去问问九娘他们?” “上街?你带我一起上街呗,我还没出过几次门。”十二娘有些兴奋,“等我把药材给十九娘送过去,一起去呗。” 李满多道,“我可不敢带你,你出去要丢了,你娘还不得吃了我。” “我娘才不会呢!”十二娘道,“我娘是最最和蔼的人。” “那你去问你娘吧,你娘要是答应了你,我就带你出门。”李满多道,“你过去看看十九娘吧,等你把你娘说通了,就来寻我。” “说定了呀!”十二娘转身就出来,出门来就看着李九娘。 “九姐。”十二娘有些怕这个九姐,也不是怕,就是觉得九娘有些阴沉沉的。 “嗯!” 李九娘正在外边,不知道是不是该进来,听着李满多的话,微微的皱起眉头,她一时间也拿不准,牛小萌掉茅坑这事儿是不是李满多动的手脚,若是她动的手脚,那就太可怕了,若不是她动的手脚,那,那她们的银子就白花花的银子就白花了。 十二娘问,“我去看十九娘,你们要不要一起去” 正文 第四十二章纸醉金迷 李九娘道,“我跟十一娘有话说。”意思是不去,要去也不跟你一起去。 十二娘耸耸肩,“好吧,你们聊,我走了。” 李九娘进屋来,李满多便坐直身体看着她,“九姐上门,真是稀客,我回来这些年,你踏入这门口的时候,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呀。” 李九娘趁着脸问,“那牛表哥的事情到底是不是你? 李满多问,“是我跟不是我,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李九娘道,“你如果没出力,可不能白拿钱。”她们当初怎么就就急慌慌的付钱了。 李满多道,“你们不是达到目的了吗?如今还找我退钱,有点那个啥……” “他是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李九娘道,“跟你没关系。” 李满多笑,“有关系跟没关系都跟你没有关系,你找我退钱退不着,怎么的?告我去?把这事儿捅出来,你们三姐妹外加姜秋月,还有姜秋月她娘,一个都跑不掉,想想吧,是你们的银子重要,还是,背着个欺负亲戚的,恶意算计的名声重要?” “你……”李九娘气的抬起手指着她,“你,你就是想要讹我们是吧。” “对,我就是讹你们了,怎么着!?” 李九娘气的转身就走,走出来就碰着李继业,李继业招呼道,“九娘?”李九娘去冷哼一声,大步走出去。 “他怎么着?” 李满多道,“找我退钱?!” 李继业呵呵一笑,“她没疯吧,她不知道你是光吃不吐的貔貅!找你退钱,她这是做梦吧。” 李满多,“……”怎么说话呢,她哪儿有? 她也分什么钱该吃,什么钱不该吃?好吗?别把她说的跟啥似的。 李满多打发走李继业,叫了金旺过来,带着彩金金旺出了门。 金旺推荐了卷毛湾的一家装裱店。为什么叫卷毛弯,听说是外围有一条河,河道弯弯曲曲的跟卷毛一样,特别是涨水的时候,那水一圈一圈的打着旋奔腾而去,特别像。 店就有三层,店招牌就叫纸醉金迷。 李满多也不得说,这老板,直率的可爱。 不应该叫古画装卖店,从画的笔墨纸砚道采买制作装裱销售再到送货上门一条龙服务,一二楼主卖原料,卖成品画,卖画装裱修复的地方在三楼,李满多跟上去,就有个小伙计迎接上来,弓着身子寻味,“小姐,卖画还是装裱?” “装裱!是一幅名画。”金旺上前道。 “那您几位上三楼,我们这儿又专门裱画的好师傅,还有各种装裱的材料,小姐是想要裱横的还是竖轴的?我们家的装裱书画用的命纸都是专门制作的,全京城都没我们这儿好,小姐你选这儿,简直就是太直了……” 李满多笑,“你真是太会说话了,给我个价位呢。” 伙计道,“你是要精装裱,还是大众裱,还是随便裱裱……” 李满多道,“可有什么说法!” “主要是价格,精装裱当然是我们最好的师傅,用最好的材料,裱出来的自然也是最好的,当然价格也不便宜,一些古画地,一两百两的都不稀奇,镶金镶玉的那更贵!大众裱呢,也就是大众选材,看您选什么样的材质,几两到上百两银子的都有……” 李满多笑,“那随便裱裱是啥玩意呢?” 伙计道,“瞧您这气质,也不是用那种的人。也就一些落魄书生,会选这个,其实我们一般也不做的,很多都市转给外边的散户,让他们也赚两个零花钱,有些不过上百文就能搞定。小姐瞧着,我给您介绍物超所值的。” 李满多道,“那你给我介绍个十两左右的吧。” “好呢?”伙计继续道,“小姐的图,是什么样的?” “荷花图。” 伙计道,“这个好,选料的也要根据图的形状,内容来选,木头的香味什么的很重要,好的装裱能将画提升不止一个档次,还有……”小伙计开始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推,李满多觉得她认知都被刷新了一遍,这小伙计太会做人,也太会做生意了。 李满道道,“其实我也不太懂,就依了你,帮我选的好材料裱一下。” “成呢,您真好说话。” 李满多道,“瞧着你也似内行,你帮我瞧瞧画如何?” 李满多将图交给伙计看,看的伙计一愣一愣的,没怎么看懂。李满多在一遍道,“这画,可是我好不容易坑来的,是个了不得的任务所画,一般人他都不出手画了。你给估摸估摸,这画,值多少钱?” 伙计奶起来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十分为难的看着他李满多,“您这画……” “怎么的?” 伙计为难道,“小的也不知怎么说?您不介意小的说实话把。” “你说。” “也就这几个字值点钱。”伙计道,“沛竹山翁这号人,可我没听说过。这句子倒是知道,这是诗经中的句子,泽坡,说的是一个女子思恋她的情郎,笔法虽稚嫩秀气一些,但与这图比起来,倒有大家风范,这不是一个人做的吧。” 彩金道,“你胡说八道呢,怎么就看出不是一个人作的,哎呀,你可别忽悠我们小姐,我们小姐那可是学富五车之人。” 李满多却拦着彩金,回头问伙计,“您真是太能干,这都能看出来。” “不瞒小姐,我们这随便拉出个人来,都是能顶事儿的,比一些酸秀才还好些……” 李满多的手敲击着桌面,道,“我倒是不相信呢。” “能进这门的,先的会识文断字,在上岗前,还的经过最基本的培训,还的在底层历练三年,说起什么诗书画棋的,不能精通,但入门的都得懂。”伙计道。 李满多却没心思想这话,她笑着招呼另外一个伙计,指着画上的道,“你给我瞅瞅,这是什么?” 那伙计看了一下,行礼道,“小姐,这是诗经中的诗句。” 李满多点头,“白杨多悲风,萧萧愁杀人知道出自哪儿吗?” 那个伙计道,“乃是《古诗十九首》之十四去者日以疏,为南朝萧统从传世无名氏《古诗》中选录十九首编入《昭明文选》而成。” 李满多点头,“有点意思,我再问一句,西洲曲第八句是什么?” 他微微一怔,数一数,道,“风吹乌臼(一说乌桕)树。” 李满多道,“那一块铜板赏他。” 彩金道,“可不值得。” 李满多道,“我最敬重有学问的人呢。” 那伙计高兴不已,道谢而去,这边的伙计却更热情,“小姐您放心,你这画在这么裱,绝对不会辱没了它。” 李满多却不着急说话,而是眼睛一抬,悄声问道,“问你个事儿,那你们这里还招不招人?” 伙计打量李满多一眼,摇头,“小姐也不像缺这一二两银子之人。” “我倒贴。”李满多小声道,“我贴他二两银子,就让他过来,见见世面,你给你们主事的说一声,这贴的银子好商量,也就图他沾染一点文化气韵。你放心,他也是个识文断字的人呢,绝不会给你们惹是生非。” 李满多道,“给这个小哥一两,请在主事面前给我美言美言。” “这,这可不成。” 李满多道,“事儿不成也没事,我还在你这装裱画,当你给我服务的小费。” 小伙计眉开眼笑道,“你在这里看着,我给您问问去。”也没有拿银子,咚咚的跑后台去了。李满多靠窗台上,往下看,人来人往,真是热闹非凡。 回头看着金旺道,“明儿,你带九哥过来。”李满多看了一圈,觉得这地方,确实还挺不错,李继业要是能学个一丁半点,也不错。 金旺睁大眼睛,“姑,姑奶奶,你,你这是……你这是给九哥找的活计,他,他可是七房的独苗,老爷也不会答应的。” “需要老爷答应吗?”李满多问,“他现在自己都顾不得了,哪儿还有时间管我。” “那九哥呢,他肯定不答应的。”金旺做最后抵抗,“九哥要不答应,他要闹起来,够呛。” 李满多看了一眼金旺笑,“你,太不了解你九哥了。”这穷逼,早就想捞银子,有这么个捞银子的机会,他怎么可能放弃,不说这工钱,一天有三五个打赏一两百文,他肯定乐的眼睛眯着,他才不会在乎什么贵公子不下堂跑腿这些伙计。 一会儿小伙计就回来,回话道,“我们管事儿,说,没见人,这话也不好回你。” 李满多将银子给她,“明儿我让人带他过来,管事瞧瞧看?”将银子给小伙计,道,“这画就照十两银子你给我装裱,装裱好了呢,我先不取,你给我找个显眼的地方放着,我这定价八十两,给店里两成的分红,超过八十两的部分呢,给你们三成。我只摆着十天,若是卖不出呢,我也给你们十两的当租金。” 小伙计道,“这画,八十两恐怕有些高。” “就八十两,你给瞅着些。”李满多道,“我先将裱画的钱付了,再给你们立个契书。” 彩金拿出银子付了钱,然后立了契,小伙计得了一两赏银,真是万千感激,对李满多又热情了两份,这李满多下楼来,“你小心脚下。” 话刚说完,回头见着李满多一下子趴在楼梯口。 伙计,“……” 正文 第四十三章美人图 第四十三章美人图 楼梯口几个人走上来,领头的一个二十余岁,后边跟着二三个锦衣公子。其中第三人便是那害相思病要死不活的陈王世子霍飞白。 “您这是……”小伙计赶紧上前扶,“摔着了吗?” “嘘!!”李满多竖起手指头,不顾小伙计,顺着爬回了三楼,对着小伙计到,“你从来没有见过我,明白不?”说完拽着彩金跑到了另一边蹲在了栏杆后。 小伙计,“……” 三人中的其中一人道,“霍兄,也不知道你这心中美人到底是何等天仙,就让你如此思慕不已?” 霍飞白满脸的春光荣发,春意盎然,“若能得仙子再看一眼,我宁减寿十年。” “霍兄真是性情中人。”另一人问,“霍兄,离那事儿已过去数年,兄台又怎么得知那位仙子就在京城之中?会不会是认错人。” “仙子之音容笑貌犹如刻在的骨髓,我只望一眼,便终生不忘。”霍飞白满脸仰慕的回答道。 哎呦喂,牙齿都快酸没了。 “如今那位仙子在何处?霍兄,若那位仙子已婚嫁,那您岂不是白白的害了一场相思。” 霍飞白顿时激动起来,“不会道,我在前些日子刚见过仙子,仙子还会一个稚龄少女,正是豆蔻年华之时,如何就嫁得人?” 两人哽了一口,如这霍秋白所言,如今那姑娘十三四岁,一两年前,那还是个孩子呀,这霍秋白居然还有恋童这一癖好?! 哦!天呀!这交的什么朋友?! 其中一人赶紧催促起来,“快快快,让我们瞧瞧你这美人图到底是如何?今日霍兄就让我等开开眼界?!” 令一人赶紧随身附和起来。 李满多往栏杆后边一躲,嘴角都抽疼了。 想起跟这霍飞白渊源,李满多就愁的要死。她不就是在北景山,瞧着几个绑匪凶神恶煞,而这个小子白白胖胖的,就那么手贱的拽他一把,怎么就成了他跟蚂蟥一样缠上她了呢? 上次偶然打了个照面,这东西就开始要死要活了起来,闹得半个城都知道,幸亏她当初聪明无比,不,是正直英勇,做好事不留名,否则,今天烦都要被他给烦死。 李满多发誓,往后出来,怎么也得换个发型,别在顶着这一生姑娘的装扮招摇了,至于陈王世子这个小白,她还是有多远躲多远吧。 这边霍飞白将他所谓的美人图打开给两人看,两人真是狠狠的抽一口,真没见过这么质朴无华的仙女,这画让李满多来评价的话,大约两字——狗屎。 李七爷的画虽然挫,但,至少有形,有形无神,画之下品,可这霍飞白所谓的美人,几条又挫又钝的线条勉强勾勒出个人形,扎着两个双丫髻,勉强看得出是个十二三岁的姑娘,这,真是跟美人图相差甚远,远了几百条街…… 李满多朝着伙计挥手,示意她去迎新的生意,她则小心翼翼的往楼梯口靠,等着霍秋白等没注意道,赶紧的下了楼,楼下的人很多,人来往往。为了使二楼招揽生意,楼梯口开在另一边,李满多只能带着彩金穿过人群中。 霍秋白正指挥小伙计,“给我用最好的装裱办法裱起来,我要挂着最显眼的地方,让所有的人都来瞻仰我的小仙女……”说完他便出来看什么地方最适合,突然就看着楼下几道人影匆匆离去。 他站在楼梯口,眼睛瞬间就直了,他一下子就认出李满多,抬起手指着她,真是没来得及一下子叫出,等李满多要下楼,就突然听着一声小仙女的叫声,她吓的脚下一软,差点摔地上去。 “走走走,快走……”李满多紧张一下,赶紧拽着彩金,咚咚的就跑下楼,天呀,他眼神怎么那么好,这都一两年了,她至少也长变了吧,他怎么瞬间就把她给认出来…… “小仙女,等等,小仙女,你等等我。”霍飞白当时那个激动,差点就要翻栏杆跳出去,幸亏两个有人赶紧拉着。他赶紧的从楼梯追下来,一边跑,一边口中念念有词的道,“小仙女,小仙女!” 跟个疯子也没什么两样了。 李满多没命的逃出纸醉金迷的大门,是一脸冷汗,她蹲在路边大口喘气,问彩金,“他,他是要跟我死磕到底是不是?!” 彩金也累的气喘吁吁,“我们要不要躲一躲?” 金旺叹息一声,“其实陈王世子除了有点那个啥,其实人还是……挺不错!” 李满多回头瞪他。 彩金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李满多道,“确实,陈王世子,要家世有家世,要势力有势力,人也不错,可是,我对奶白兔没兴趣。” 彩金道,“什么是奶白兔?!” “没有断奶的小白兔!”李满多说完,身后又想起了霍飞白的声音,“小仙女,小仙女!” 李满多伸手抚了一把脸,无语的叹口气,“真是非要逼我呀!” 她赶紧从台阶上站起来,瞧着路边摆着不少小吃摊,三步并作两步两步,将头发上的珠花扯下来,揣进怀里,将头发一下子扯得乱七八糟的,然后捡起了桌上的筷子将头发挽起来,一把挽起衣袖,露出大半截手臂,走到摊子的凳子上,侧身一坐,然后抬起一条腿踩在了板凳上。 沉着声音道,“来碗酒……” 霍秋白大步的追出来,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惊慌失措的叫起来,“小仙女,小仙女,你在哪儿……你……小仙女……没有你,我真的会死掉的,小仙女…… “哦,天啦。”李满多背对他,忍不住伸手支撑柱头,问金旺跟彩金,“这到底,他整天真的就这么没事可做了吗?” 金旺道,“要考试了,很多学堂都放假了?!” 李满多问,“霍秋白还在上学吗?” “是呀,不过人家上的鼎鼎有名的帝京学府,听说一年的学费都老贵了。” 李满多道,“走后门进去的,嘚瑟啥?!” “能走后门进去,那也是一种实力。”金旺道,“你当时还想将九哥弄进去的,不过难度太多,最后不得不放弃呢。” “难度大?难度究竟有多大?主要是,你九哥他,太挫,进去也百搭。” 金旺&彩金,“……” 纸醉金迷的对门是一家茶楼,二楼的窗户打开,两个人站在窗户前,裘明义激动的道,“哎呀,看看看,那就是陈王世子!看看,这是不是得商量失心疯的,大街上的咋咋呼呼的,丢人不丢人。” 文旻太子却摇着扇子,眼神却落在背对着街面的坐着的李满多身上,瞧着她刚才变装的经过,瞬间就由一个小姐变成个泼妇,他的嘴角忍不住抬起来,看起来这伯爵府的小娘子可不太像想要攀着陈王世子的态度,就这小娘子的态度,真是避陈王世子如蛇蝎? 伯爵府的条件说起立不太好,陈王可是如今的实权王爷,世子爷也是将来的王位继承人,这位伯爵府小姐的态度却是十分奇怪。 文旻太子瞧了裘明义一下,问,“你上次跟我说,他不是找到人了吗?是什么伯爵府的小姐,怎么这会儿还在找小仙女。嗯……?” 裘名义摸摸脑袋,“那个,啊,或许是我记差了,我是听谁说的来着,谁告诉我的呢?” 文旻太子,“……” “小仙女,小仙女。”陈王世子看了看,往另一边追过去,这边李满多一瞧,赶紧拽着两人跑了。 这边文旻太子抬起扇子敲击了裘明义的肩膀,“走,我们下去看看。” 两人优哉游哉的走下来,就看着陈王世子还在失魂落魄的游荡。霍飞白见着文旻太子,一下子就抬起衣袖捂住脸,要哭出来。 裘明义则赶紧冲上前拉着他,安慰道,“霍哥,这是怎么了?大街上哭哭啼啼的,听不好看的。” 跟着霍飞白一起来的两人也赶紧过来,其中一人认识裘明义,赶紧见礼,“裘公子,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文旻太子一笑道,“鄙人姓文,两位怎么称呼?” “小的张生,小的刘奎。” 文旻太子点头,“听着不像本地人口音,上京来考试?” 霍飞白这边哽咽的差不多,赶紧解释起来,“殿,文兄,他刘奎是母亲的亲戚,是一远方表兄,张生,是表兄的同乡。” 刘奎道,“太子殿下开了艺科,我等过来试一试。” “哦,是么?不知道几位报的什么科目?”文旻太子问。 “张兄算学不错,我对律法略有所知。”刘奎人问,“文兄也知道,是否也参考?” “文兄不需要考。”陈王世子道,这两个怎么这么没眼力,这是太子殿下,可看着太子殿下是微服出行,也不敢透漏,只是心里万分委屈不已。 “原来文兄是有功名之人,失敬失敬。” 文旻太子一笑,问两人,“刚才见着你从里边出来,是买画还是卖画?” 陈王世子还在抽泣,整个人羞答答的,一侧的刘奎道,“世子是过来婊画的。” 张生道,“是世子殿下心中所爱之人。” 文旻笑起来,看着裘明义道,“这,我们得去看看。” “走,看看……”裘明义也是一脸看热闹的样子,拽着霍飞白就往楼上去。 正文 第四十四章一百两 纸醉金迷的伙计看着这一群贵公子,自不敢怠慢,连管事的都迎接出来,“各位贵客,想看点什么。” 文旻却道,“我们就看看,留个小伙计伺候着便是。” “是!” 几人便去看霍飞白的美人图,霍飞白这下到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之画,不足本人神韵之千分之一。” 文旻看着画倒是笑出来,“这美人质朴,质朴的很呀。”大街上随便拉一个,也不这样呀,这霍飞白也真是不自量力的很,这么一双手画出来的东西竟敢称美人图,哎呀,看的他死死的忍住这才没吐出来。 裘明义却直接拍了他一把,大笑起来,“我说霍飞白,你就为这个样子的女人,要死要活的,你是不是要求太低了点。” “小仙女的神韵,我确实画不出来。” “瞅瞅!瞅瞅!”裘明义道,“咱们不说别的看,你去大街上,随便找个人,画出来都比你这好吧,你这存心恶心我不是,还美人图,我差点没被你的美人给吓死!” 霍飞白眼睛一瞪,“裘小二,我告诉你,这是我的美人图,我又没给你看,你,吼什么,文公子都说我的图,质朴,质朴的很,你叫什么叫!” “我实话实话,我还有错呀!”裘明义道。 霍飞白看文旻一眼,咬住牙道,“我不跟你吵!”一转身,这太着急,把放在了架子上等着装裱的七八张图给俗摔地上了。 李满多的那张荷花图从盒子给摔出来,滚开了半截,露出一行题字来。 给李满多介绍的小伙计赶紧过来捡,一遍捡起画放回原处,悄悄检查着,一边满口道歉道,“吓着贵人们,贵人们旁边请,霍公子的画,一会儿就替您给裱好,我请我们管事的给你把最好的那个位置留出来。” 文旻太子却指着他拿着的李满多的拿画道,“那个,给我瞧瞧。” 小伙计却迟疑起来,“这个?” 霍飞白道,“让你拿,你就拿,啰嗦什么?” 小伙计迟疑一下,才道,“这也是客人放这里裱的,不过,只是客人说过,这位画家不容易出手……所以……” 霍飞白道,“害怕我们给你损害了不成,真的损害了,我赔你银子便是,还少你一分?” “小霍,怎么说话呢?” “是是是。”霍飞白道,“我就,见不到这些人,啰里啰嗦……” 众人看着他一眼,集体“……” 小伙计一笑,道,“哪儿能呢?这位小姐其实想着,把画裱好了,也准备寄卖的。价可开的老高了。”说完将话铺开在了桌子上。 小伙计的眼里非凡,这几位可都是气度不凡的公子些,要是这一位中有冤大头,把这位小姐的画买走了,他们这不是转手就能赚一二十两。他只怕也能得不少赏。 于是更加卖力的介绍起来,“小的,没见识,不认识这画家,也不知众位公子中可有人认识,听说这位呀,已经不出手了,指不定这就成了封闭作了。” 文旻太子看着了荷花图,心里就冷哼一声,什么狗屁还封笔。几人看着荷花,都有些不敢相信,刘奎道,“这荷花图也太……”想了一想,直接借用了文旻太子的话,“质朴,质朴的很……” 文旻却看着上边的字道,“这个字,道也值得几个钱。” 几人也道,“这画,也寻常的很,就是这字有些意思。” 小伙计道,“公子们,你可真是目光如炬,慧眼如珠,小的也觉得这几个字,确实不错。只是这沛竹山翁名号确实没听说过。” “沛竹山翁没听说过。你听说过吗?”刘奎问。 “小的见识浅薄,不曾听过。” 裘明义道,“我更更没听说过!沛竹是什么竹?” 文旻太子道,“我倒是听说过呢,《神异经南荒经》有这样的话,‘南方荒中,有沛竹,长数百丈,围三丈六尺,厚八九寸,可以为船’。”文旻太子看着那几个字道,笑着解释道。 “哎呀,公子果然博学多才。”小伙计道。 文旻却不理他,拿起画闻了一下纸,纸上还残留着一股淡淡的脂粉的味道,他的手指停留在上边的字上,有种异样的感觉,如果他没猜错,这画肯定是那位伯爵府的小姐所留,笑着道,看着小伙计道,“这是什么人拿过来的画?” 小伙计道,“这个,客人消息,那……” “是位姑娘吧,”文旻笑着说道,“我不仅知道是位姑娘,我还知道她年纪不大,我还知道她不是一个人来,我甚至知道她穿的什么衣服,擦的什么香。” 不止小伙计,连裘明义刘奎等人都吃了一惊,霍飞白道,“您认识的人吗?” “我不认识,你们中有人认识。”他问霍飞白道,“这画,要不,你买下来。” 霍飞白却抱着他的美人图道,“我心中只有我的小仙女一人,其余之物于的不过是云烟,云烟……再说,这东西,这荷花图也太丑了一些,买回去糊墙都嫌硌得慌。” 众人,“……”好像他的美人图多出众一样,自恋真是病! 文旻却笑道,“这位既寄卖,不知开价多少?” 小伙计道,“开价一百两。” 旁边的刘奎与张生都有些画画基础,都忍不住抽一口气,暗道这京城的人真是怪,这样的东西都敢怎么开价,要真的卖的出去,改明儿他们要不要也画几幅来。 裘明义拿起画左看右看,“一百两的画我倒是看不出什么好的来。” 霍飞白道,“你整天玩,怎么知道人的价值?你要是看得出来,大约太阳从西边出来。” 裘明义是忍不住了,“哈,说的好像你比我有用一样,走,提留出去,我们来打一架吧。” “二位二位,消消气。”小伙计看着文旻太子道,,“当然,这个价格,也有点商量,不过,价格挪动的不多。” 文旻却指着画道,“你帮我问问主人,只要这字,我开价六十两,问问有没有商量的余地。” 小伙计道,“别人不成,这个能问,其实小姐开价的时候,我也觉得高了一些,明日那位小姐家要来人,成不成的,后日准能给您信。” 文旻道,“拿便好。”那两个铜板赏给他,小伙计顿时千恩万谢。 “我们家还有好些好字画,公子倒是可以看看别的。”小伙计道。 文旻却微微皱起眉头,笑着问,“明日她还来?” “不是,她介绍人来这里当伙计。我们管事决定看看人再说,你说一瞧着这姑娘穿戴也不差,非要把自己亲哥弄过来当伙计,也不知道想干啥。” 文旻笑,“她不太像专门给人介绍工作的,走吧,去瞧瞧还有什么好画。” 霍飞白把美人图交过去,“给我裱起来,就放最显眼的位置呀。” “是是是。” 这边李满多跑的老远才停下来,回头没见霍飞白没追来,往街边的台阶一坐,吐出两口气,道,“不是听说他病的在家里到死不活呢,怎么突然又活过来呢?还出来乱窜,咬住人啦。” 金旺道,“人是世子,又很多好大夫,喝两天好药,可不就好起来了吗?” 彩金道,“瞎话,世子根本就没病,瞧着他多精神。是你的消息一点都不准。” “得,我又不是他们家奴才,我还管他是不是真病,”金旺摸摸脑袋问,“小姐,你当初怎么就惹上这位呀?” 李满多不满起来,“哎呀,我做好事,我还做出怨言来了?你看一小屁孩孩被几个凶神恶煞的家伙给逮住了,浑身给捆的跟猪一样,马上就要把他给弄死了,你可以无动于衷吗?你就什么都不做吗?”李满多拍着自己胸口,“那我还是人吗?我还配活在这个世界上吗?你于心何忍!” 彩金坐在她身边,“你当时才几岁,你管人生死,幸亏当时运气好,要是那些歹徒,追上来,该怎么办?你就没想过自己。” “得得得,这都过去几百年的事情,还说……”李满多就不满了起来,“哎哎哎,我,我还错了……我……” “你没错,你躲什么?你是救了世子他,不是你害他,你这救命恩人,怎么给被追债的一样。”彩金也白了李满多一眼。 “你这死丫头,废话越来越多,小心我把你给卖出去呀。” “哼,卖吧卖吧,看卖了我,谁还对你这么好。”彩金冷哼一声,扭开头去。 “得!”李满多抬起看着斜对面,指着问,“对门,那是什么?” 李满多金旺却推了李满多一下,抬起手指着对面,“小姐,小姐,那,那边……” 李满多抬起头,就瞧着面前一辆轿子往前去,而轿子旁边,有个女人跟在轿子边,满脸笑意的跟着往前走着。仔细一看,李满多就认出拿人是谁来了,正是大房嫡女李三娘,前些日子跟人去捏脚的家伙。 金旺扯了一下嘴角道,“好像是,是少师府家的轿子吧。” “哼,什么好像,你就是!” (小伙伴们,你们的鼓励呢,你们的掌声呢?在哪里?!我听不见!) 正文 第四十五章不要打我们家小姐 李满多一下子就站起来,“前些天给人做捏脚丫鬟。今儿又给人做压轿娘子呀,她还觉得这丢脸,丢的不够呀。” 见着李满多怒气冲冲就要冲出去,金旺赶紧拉住,小声道,“大街上,闹起来不太好吧。” “我管她干什么?!” 金旺赶紧劝,“小姐,说句不好听的话,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再说,她一个妇人,姑奶奶您还是小娘子,人家都不管,你去折腾什么?” 彩金道,“你忍一忍,再说,要是她抵赖,我们也没办法,就说去少师府做客,到时候人还说小娘子您折腾。” “金旺,你说,我冤枉她了。哎呀,感情,我也是那泼出去的水,往后你们也不管我!” 金旺冤枉的紧,“我们还指望姑奶奶过活呢,哪儿能不管你。” 李满多想了想,“好,我就去看看她抱了谁的大腿,就这么丢人的做人的狗腿。” 彩金跟金旺相互看了一眼,见着李满多正在气头上,也不敢再劝,跟着少师府的轿子一起到少师府的外头,一到门口,李三娘就赶紧的过去,替里边的人打起了轿帘子,满脸的谄媚的叫着,“夫人,您慢点。” 下来的一位年纪略大的夫人,李满多一想,这少师府夫人的话年轻的一些,大约是哪位少爷的夫人。 那夫人鄙夷的看了李三娘一眼道,“哎呀,我的鞋,脏了。” 李三娘忙蹲下去,拉起衣袖替擦起了她的鞋头。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李三娘,“你的捏脚的手法不错,我十分喜欢,等哪天再召你过来伺候。” “是,二夫人喜欢就好,小的的日日有空,只要夫人喜欢就好,天天来伺候夫人也是小的荣幸。” 李满多的火气瞬间的冒出来,她是想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可李三娘这谄媚劲实在让她如同吃土一样难受,如果她不姓李,或者,李三娘这些人对她的鄙视不那么强烈,她或许就假装没看见。 这就比如,你是个乞丐,这些人穿着富贵,平时都在你面前耀武扬威,对你各种鄙视,突然有一天你揭开他们的皮,发现里边藏着的竟然只是一只狗,是一只狗在对你各种鄙视,那种愤懑如何能化解。 李满多冷哼了一声,就从暗处走了出来。 李三娘看着李满多,顿时脸色大变,羞愧之色布满脸。 李满多想,到底还有几分羞愧之心呀,“哟,竟在这里看见三姐呀,真是缘分。”李满多打量李三娘一眼,充满了一股讽刺的笑容。彩金与金旺拉不住李满多,在后边一个劲的着急,跟李三娘对上,就怕李满多吃亏。 李三娘等平日高高在上,如今被李满多瞧着这境况,自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哽咽一声,支支吾吾的起来。 “三姐也上少师府办事儿呢?”李满多问,“不知道三姐办的是什么事儿?” 那夫人看着李满多,十分不悦的问道,“你是谁呀,在我们家门前做什么?” 李三娘道,“二夫人,这,这是我娘家十一妹,她,大约是过来寻我的。”说完上前就拉着李满多,“你来这里干什么。” 李满多笑,原来是少师府二少爷家的老婆,淡然的一笑道,“我是来见少师大人的,三姐你来做什么?” 二夫人讽刺的笑了一声,看着李满多,“我父亲,可没时间见你这个黄毛丫头。” 李三娘也沉下脸,“你少胡说什么,走,赶紧回去吧,少在这里胡闹,这可不是你胡闹的地方。” “三姐,你知道我哥遭人给打的下不来床吧。”李满多侧头看李三娘。 李三娘微微一怔,眼神闪烁起来。 “你知道呀,你也知道我哥被谁给打的吧。”李满多看着李三娘质问起来,她抬起手就指着二夫人,“就她们家小叔子,找了十七八个仆人,把我哥打的如今躺床上,我跟你说,我前儿来来少师府找场子,你后脚就拍过来拍人马屁,你这马屁拍的啪啪啪的响,拍的我都替李家丢人。” “一个下三滥的东西都敢来门口撒泼,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二夫人蔑视一笑,“来人,把这等泼妇打出去。” 李满多道,“二夫人这谱真是摆的够大,我见少师大人的时候,少师大人也是正正当当的接待我,二夫人这么摆着官夫人的威风,看来你是比少师大人还大,少师府如今不是少师大人做主呀。也对,有你这样的嚣张跋扈的嫂子,也不知小叔子是不是就被你们这这样的人给影响,也不用你赶我,我自己会走,这样的地方,搁脚。” “拍!”李三娘震怒,扬起手一巴掌扇在李满多的脸上,这一巴掌不只是李满多怔住了,旁边的彩金跟金旺都愣住了,她们十一娘,竟然被打了。 李满多捂住的脸,有些不相信的看着打她的李三娘。 李三娘也是一怔,侧头看着李满多,一下子没底气起来,“我,我替七叔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我爹都没碰我一下,你个狗崽子,马屁精,你敢打我,呀!”李满多大叫一声,猛的就朝李三娘给撞过去,然后一把抓着李三娘的头发,一把就薅下来一把。 “啊……”李三娘疼的叫起来。 李满多道,“被人欺负了,就知道找娘家给你撑腰了,娘家人被人给欺负了,你当瞎子看不见就算了,你还来拍人马屁,你还有脸揍我,你真是了不起呀。”她抓着她头发大声叫。 李七爷都没怎么当众抽过她,她李三娘,一个破落户的娘子,一个马屁精,竟然打她,这让她的火气从脚底直接冒头顶去了。她 李三娘抓着李满多的手大声的叫,“你给我放手,十一娘,你敢这么对我,我可是你姐。” 李满多道,“有你这样丢人的姐姐真我的的不幸,你拍别家的不可以吗?你干嘛偏生拍他们家,你把我哥你给放什么地方,把你自己的脸放地上踩不算,你还过来踩我家的脸,你还有脸打我,你还称我姐姐,哎呀,我有这样的姐姐真是三生不幸……”说完抓着李三娘一掀,直接将她给掀翻在了地上。 真是气死她了。 二夫人吓了一大跳,指着两人,“她,她们……你们,你们怎么可以……” “你这低贱的商户女,你竟敢打我。”李三娘大叫一声,怔了一下,从地上爬起来,直接朝着李满多撞过去。 “糟糕。”金旺叫了一声。 彩金去一下子就冲出去,一把抓着李三娘,“三小姐,你不要打我们家小姐。” 话没说完,李三娘一把掀开了彩金,抓着李满多的衣服,一把撕开去,抬起腿一脚就踹过去。 李满多虽然十四,可个子还没长,力气跟李三娘比起来,差一截,被她踹了一脚,直接摔地上去了。眼见李三娘大步冲过来要扑过来,被金旺拽了一把,退开两步,抬起指着李满多道,“你娘这个低贱的商户女,才养出你这么低贱的粗俗的混账东西,李家的血统,早就被你这贱人给拉低了!” “我艹!”李满多被彩金从地上扶起来,扯了一下衣服,“好呀,你成功的把我给惹急了!呀……”大叫一声,直接冲上去,对着李三娘就乱抓,“我家是商户怎么的,可也给出给人捏脚的小姐,再低贱,也没低贱到给人去擦鞋。” 她一把就往李三娘的薅去,指甲把李三娘的脖子好处一条长血痕。 “啊……”李三娘叫起来。 李满多却不输气势,大声骂道,“就你李三娘这德行,还不如我这商户出来的呢?” “呀!”李三娘大叫一声,推开了金旺就朝着李满多冲过来,一把抓着她的衣领,使劲的撕起来,尖声叫起来,“我撕了你这贱人……”也不知道多大的力气,挣脱金旺与彩金的牵制,抬起手就朝李满多打过去。 李满多个子小,身体也灵活,弓着身子就往李三娘胸口撞,撞了两下,楞是把她给撞的退开数步,金旺跟彩金赶紧冲上,一把拽李三娘,一边大声的叫,“三姑奶奶,裘八夫人,你不要打我们姑娘,我们姑娘还是个孩子呢……李三姑奶奶要杀人了,来人呀,快救救我们小姐。” 彩金也扯着声音嚎起来,“我们姑娘是七房了,虽然死了娘,可还有爹,有姐姐,有兄长呢,你这隔房出嫁的姑奶奶教训我们大小姐,于理不合呀……” 金旺道,“我们姑娘还是个孩子,你把我们姑娘的脸都打肿了,要这是要存心毁我们容呀……” 彩金接着道,“三姑奶奶,你嫁了个不如意的人呢,怎么也想要毁了我们小姐的脸,让她跟你一样不如意吗?小姐,你快点跑,三小姐的劲太大,我们拉不住!你快点跑。” 金旺道,“三姑奶奶的,你好狠的心……” 李三娘被彩金跟金旺一边一个死死的拽着李三娘,即使李三娘大也抵不住两半大姑娘小子的,何况被李满多这一撞,撞的她是胃酸胸口疼,再看着自己分明被三人给打了,却被人说起恶人。 李三娘真是觉得气死了。 正文 第四十六章气死老娘了 第四十六章气死老娘了 李满多将抓散的头发一撩道,“我告诉你,你三娘,你肯定会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你别太相信你男人,他压根就不是好东西,你为了他个破官,把自己颜面都丢尽,就他那样的小人,升官发财第一个就休了你。被他两三句就哄着团团转,连脸皮都不要了,你就跟在他屁股后头拿你的热脸贴他的冷屁股吧,我看你贴出个啥德行出来。何况如此钻营之小人,要是上官清正廉明,正大光明,谁乐意见他那样无耻小人,姑且一朝得意,哼哼,如此蝇营狗苟之辈,也得意不了三两日。” “你,你……”第三娘被拽着,动惮不得。 李满多是一撩头发,继续道,“我还没说完呢?你就气的说不出话了吗?” 这边裘名义几人说说笑笑,一会来回来的时候就看着两个人在门口打架。 “这,这什么状况?!”裘名义一下子蒙了,看着这衣服头发被扯成乱七八糟的俩姑娘,他吓的往人文旻太子身后躲回去,回头瞧着一大群人,围拢看热闹,顿时叫起来,“啥,啥情况!” 文旻太子也目瞪口呆,不过他回神的早,拿起扇子忙遮住自己的失态。 李满多站在了,台阶上,真是气质高扬,冷哼一声道,“无子的女人多了去,没见的都个个都如熊八一样要不要就拿这种借口休妻?何况,就熊八德行,你是自己生不了还是别人不让你生,你自己到底想想清楚。你兄弟姐妹众多,为啥就生不出来?” 李满多真是讨厌死者熊八的嘴脸,他敢让李三娘出来丢她们伯爵府的尊严,她就把他目的打算丢地上踩一踩,谁不谁,李三娘要是自己能立起来,就是她李满多再能折腾,也折腾不出一只花来。 前儿差点就被人扫地出来,哭天喊地的往家里求助,转头就将府中的脸往地上贴,她是李三娘,可也是伯爵的小姐,李家嫁人没嫁人的姑娘,加起来一双手都数不过来,她这么自甘堕落,往后谁还能高看她们家的女孩一眼。 她是畅快了,自以为得利了,不过照她李满多的看,简直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李满多继续说道,“他熊八瞎子打的什么心思,你最好多思量思量,我告诉你,他熊八今儿能为了你无子休了你,明儿就能找别的借口休你,他今儿为了自己的官位让你给人擦鞋,明儿就能把你送给别人,还有什么更加恶毒手段,我们就暂且不说了,话已至此,你爱听不听,你要做人下人,拍谁家的马屁,做哪家的狗都成,你我姐妹情谊就此了断!” 说完将李三娘撕烂的外套一撕,刷的直接丢地上,“跟你割袍断义!”说完转身就要走下台阶。 李满多当时的脑袋其实真的是义愤填膺,这种连自己的脸都不要的人呢,谁同情她做什么,她就不想想,她做出这样的事儿,她们是堂姐妹,离的也远了些,她不顾及她们也是,可是她的亲妹妹李八娘如何处,李八娘正准备说亲呢,京城里的人都是人精,谁家不打听,有个为了丈夫官位利益这么钻营的姐姐,妹妹能得什么好人。 李三娘浑身战栗,觉得受到极大侮辱,脸皮似乎一下子被剥落下来,活生生的扯出肉疼。 看着李满多往下走,脚下都是台阶,一下子怒从心生,两步冲过去,想也没有想,直接将她给推下去,完全没顾忌道,她摔下去是不是摔死了或者摔傻掉。 “小心!”金旺叫了一声,彩金直接吓的摔地上。 台阶有七八阶,李满多超绝不对劲,一转身过来,正好被李三娘推着肩膀,她往后一脚踏空,整个身子直接往台阶下飞出去。 李满多当时就有个感觉,她觉得自己快死了。 她突然想起躺在井里边的人,明媚的眼,温柔的脸,那种笑真实而宁静,她看着她的脸越来越清晰。 是不是快要死掉的人才会看见死人。 她会死掉吧。 李满多又觉得自己可笑,怎么死之前不想想自己爱的人,竟想起那么一个鬼怪。可能这个鬼对她的执念太深。 有时候执念真是可怕的东西,让你,就那么不知不觉中,成为他的俘虏。 她又觉得可惜,自己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 有没有谁,能救她?! 正想着,身子就被人给拦腰挡了一把,她往下退了一步身形被稳住,脚踩在了台阶上,张牙舞爪的晃了一下,才觉得踩到实处。 “我没死?!”侧头看着是个锦衣公子扶着他,李满多是忙道谢了一声谢,仰起头看着台阶上方的李三娘。 李三娘推人之后其实已经“三姐,你这是想弄死我呀。”她心里一寒,却立刻就冷了心。她们虽非一母同胞,可她认为,吵架打架这等事情,也不至于到了拼命的程度。 李三娘楞了一下,脸色惨白,“你跟你那下贱的娘都早就该死!”李三娘吼起来,“你们这些贱货,为什么要打乱我的生活。”她抬起手指着李满多,“你,下贱的东西,你早该被赶出去,雷怎么不劈死你这野种!” 李满多红了眼,“好,那我今天就跟你同归于尽!”说完转身就如同一个小火箭一样往两步蹿上台阶,一把拽住李三娘,拉着她的手,张开口一大口直接咬了下去。 “啊……”李三娘惨叫起来,使劲要甩开,可李满多是发了狠劲,一口咬住,直接不松口,李三娘顿时惨叫一声。 等着彩金金旺过来拽李满多,刚拉开,却不想李三娘拔了头上金簪,直接李满多的脸上刺去,眼见着簪子就要刺着脸,李满多一急,却无计可施,正在万分之一之间,胳膊被人拽了一把,身子转了一圈,一个人挡在她前边。 李满多抬起头,这才发现面前的人很高,她仰起头看,面前人的脸,如皓月清风,又如富贵牡丹,清丽绝伦又不雅致高贵,她见过那么多人,从没见过一个人给人这样的感觉,山高水长,源源不息,如仙如魅。 “我又救你一次。” 李满多,“……”她一甩头,“是呀,债多不愁,恩多也不愁了!” 文旻太子,“……” 李三娘举起簪子刺过来,却发现一道寒光闪现,手掌下方一凉,紧接着便是一声清脆的声音,再一细看,手中的簪子从自己手掌处削掉,簪头已经削的跟手掌齐平,再那么多一点,就会削掉她的手,在一看,一侧的矗剑而立,眼睛一翻白,直接晕了,扑腾一声睡地上去了…… 文旻太子的手一抬,拿着剑的侍卫退到一边。 李满多两步上前,看着她,真是咬牙切齿起来,眼睛一红,对着李三娘道,“你把欲置我于死的这狠劲对付熊八,估计他在你面前,杂音都不敢冒!” 李满多抬起衣袖将,嘴角一擦,对着金旺道,“你着人去熊家,找人把她给送回去。” “小姐,她都这么害你,你还管她。”彩金道,“她这是要置你于死地呀。”那么长那么尖的簪子,扎进人身体得多疼。 李满多的道,“谁让她好命姓李呢。”换个外人试一试,看她绝不绝。她将眼泪一擦,转身朝着文旻一拜,“今日搭救之恩,万分赶紧,还请告知府上在何处,我着人去府中感谢。” 文旻看着她,忍不住逗弄一下,“算了,我怕你去我家撒泼,我治不住。” 李满多一哽,“对狗我才撒泼,你好好的人,怕什么?我又不是疯狗,既你不说,那也省了我的感谢费,后悔有期,告辞。”说完,转身就走。 二夫人指着李满多道,“你,你,你们在我家门前这么闹,闹完就走了呀?” 李满多正想着找人撒气,直接问,“不走,您请客呀!晚饭准备好了吗?” “你,你……” “你怎么这么牙尖嘴利牙?”被震撼的快要傻掉的裘明义终于回神,指着李满多道,“在我家门前撒泼,你,你还有理呀。” 李满多打量他一下,见着年纪相仿,还有几分贵气,又义愤填膺的瞧着她,眼中还带着几分嚣张气焰,真是太符合少师府小公子这纨绔形象了。她抬头看金旺一眼,金旺点头,李满多直接问,“你谁呀?” “我,我是这家小公子。” “就你呀!”李满多仰起头倨傲的问,“斗蛐蛐输给我哥,竟不敢承认,你不承认你赌什么呀?愿赌服输,小气成这份上,也枉自为公子。打架呀,谁没打个几个架就长大的,有种你自己上,自己打不过我哥,偏生又要脸,找人揍我哥,你算啥,没见过你这么挫的贵公子!挫挫挫死了,还不无个娘们呢?我鄙视你!” “你你你……”裘明义瞪大眼睛盯着李满多,手伸出来,颤抖起来。 “怎么,还要找人揍我呀,你找人揍我试试?”李满多道,“揍了我,我下回还回你家大门口闹,我闹起来,让你全家鸡鸭乱跑,狗猪乱蹦,鸡飞蛋打,人仰马翻,简称鸡犬不宁!气死老娘了!” 正文 第四十七章死道友不死贫道 第四十七章死道友不死贫道 裘名义瞪大眼睛,完全是被震惊了。 “哼……再会!”李满多仰起头,高傲的转身过去,对着彩金道,“还不走,等着吃饭呢,人家要请你吗?你面子有那么大?走……”说完,趾高气扬的奔出去。 彩金赶紧福了一福,赶紧跟了上去。 等李满多跑出去,文旻太子用扇子遮住了脸,哈哈大笑起来,学着李满多的声音的道,“我闹起来,让你全家鸡鸭乱跑,狗猪乱蹦,鸡飞蛋打,人仰马翻,简称鸡犬不宁……哈哈哈啊……笑死我了……” 裘明义灰头土脸,两步跑到文旻跟前,“文兄,你怎么这样?我被个臭丫头给欺负你,你竟笑的出来。” “你不觉得很好玩吗,哎呀,太逗了……” 裘名义,“……” 文旻太子道,“你指使人打了人家兄长,人家兄长如今还躺在床上,就骂你两句,这已经很轻了。” 裘明义道,“我这不是已经解释过,这都是误会嘛!误会!” 文旻摇摇头道,“跟你爹说,我明日还来,我就先回去了。”对着身后的人道,“走。” “是!” 也不等裘明义挽留,直接走了出去。 李满多出来,才觉得自己着魔了,一是惊,二是怕,三是惧,一惊自己跟疯子似的怎么就跟李三娘打起来了,她丢脸其实丢的是李家的脸,就算跟她有点关系,其实关系也不那么大,就他哥那点破事,其实也怎么样,怎么值得一提,她干嘛就脑子抽风,直接动手呢,动手就动手嘛,居然还打输了,要不是被那公子伸手拦了她一下,她被从台阶上推下来,李三娘今儿就让她给交代在少师府门口了,还有那么被削掉的金簪,扎她脸上,她这辈子也就玩完了。 李满多心下害怕,觉得自己十分不正常,以她以前的性格,只会给把这事儿给抖出去,让人收拾李三娘,她完全不用自己亲自动手呀,她为什么不正常呢,她怎么变得不正常的? 李满多心里一惊,想起来了,自从在井中把十九娘给捞起来,见着那点漂亮的大金冠开始,她就老觉得鬼魅在她跟前晃,整个人精神都处于不正常当中,所以才会跟李三娘动手。 她这是不是被鬼上身了? “阿妈呀!” “怎么了,小姐?”彩金快哭起来了。 李满多走出来并且不快,而且她走着走着又自言自语,傻乎乎的站着想事情,所以虽然比文旻太子他们多走了一会儿,可是其实他们出来也没多走多远。 文旻太子故意跟在他们身后不远,旁边的侍卫十分不解,他们的太子爷,虽然有点不着调,可也没跟踪小姑娘的癖好,而且这姑娘,实在是无礼的很,先不说跟长姐打架对不对?这还跑人家大门口打架,这说出去,谁家敢去哟,还跑太子老师之一的少师府,这不是,存心找抽吗? 看着李满多神神叨叨的样子,彩金着实有些害怕,小心翼翼的道,“小姐,你,你是不是鬼上身了呀?” “哎呀!”李满多顿时叫起来,一把拉着他,眼睛冒光的问道,“你也觉得我是鬼上身了吗?对对对,我就是传闻中的鬼上身!” 彩金,“……” 李满多拉着彩金道一边,小声说道,“你可能不知道,我告诉,我现在老觉得有很多冤魂在我身边晃,这边这边,到处都是,还有一个漂亮的姑娘,穿着漂亮的大红礼服,礼服上的绣线都是金丝的,那绣花秀美绝伦,简直就是人间的艺术品,我跟你说,她的头上带着那么大的一顶大的金子做成的漂亮的花冠,七彩的宝石镶嵌在上头,这么大的珍缠成花,金丝扭成各种漂亮花样,还捧着……反正,她突然就睁开眼睛盯着我,我跟你说,那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跟真的一样,对着我眨眼睛,好像再笑……你说那井,你说几百年了,全是怨气,我能不招惹点冤魂上身了吗?” “小姐!”彩金吓的冷汗直冒。 李满多拉着彩金的手文,“你知道不知道这街上那家驱鬼法力强?” 话刚说完,就听着街对面有人唱起来,“要问本领哪家强,驱鬼捉妖风水张!” 李满多&彩金,“……” 李满多抬起头看,就瞧着街对面,有个四十余岁,闭着眼,摇头晃脑的唱着,“要问本领哪家强,驱鬼捉妖风水张。” 仔细一大量,李满多看着她衣服长过手腕,整个衣着宽大,整个人坐在椅子上,面前摆着个算命的摊子,手里拿着个铃铛,一边唱,一边叫起来,“要问本领哪家强,驱鬼捉妖风水张。” 李满多起身走过去,往他摊子面前一坐,瞧着他,“算命的?” “姑娘要算点什么?” “你猜!” 算命的,“……” 文旻躲在一边,差点笑出声,这姑娘,太,太逗! 算命的也楞了一下,赶紧道,“姑娘年纪不大,能问的事情也无非几样,家庭,婚姻、健康,财运……” 李满多,“我找驱鬼的。” 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理了理思绪道,“姑娘印堂发黑,深思涣散,愁容不解,面色阴沉,性情大变,目露凶光,正所谓命里犯游魂,最怕鬼缠身,人家梦山水,你总梦鬼魂,小姐,你定是沾染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彩金道,“你才目漏凶光呢?你才沾染不干净的东西。” 李满多道,“大师说话,哪儿轮得到你发话,大师,可有破解之法?” 算命先生道,“说句不该说的话,如今小姐你是五鬼小人暗捣乱,夜人逢之烦苦蔓,昼人逢之须警惕,流年不吉疾病缠,想要破解嘛,只怕有些艰难?” 李满多抬起头嗯,“我驱邪祟鬼,跟穷鬼什么关系?”(五鬼既五穷,智穷、学穷、文穷、命穷、交穷,年正月初五中国民间有送穷的岁时风俗) 算命先生,“……” 李满多抬起头问,“你不会不知道五鬼就是五穷吧,要不要我给你普及?” 算命先生,“……” 李满多道,“遇着你这么一个不专业的驱鬼大师,我也是没救了,你就不能多读两本书,搞的自己专业一点?我这被人算命都比你这算命的知道的多,你还怎么忽悠谁?”李满多起身来,拍了桌子,指着摊子道,“要问本领哪家强,坑蒙拐骗鬼扯张。” 算命先生,“……” 李满多看了看,捋了一下她的头大问,“问你个事儿,这附近哪家香烛纸钱又好又实惠?!给介绍家好的。算了,你给我买点好的纸火去。” 文旻太子捂住肚子笑,“本宫,还是第一次遇见能把算命先生弄的一脸懵逼的算命人。你,你见过吗?” 侍卫姓何,名颖正,都指挥使何守玉之子,他原本话不多,站在一边,默默的低垂下头。 看着李满多起了身来,文旻太子激动的说道,“走走走,咱们跟上去瞧瞧热闹去。” 何颖正,“……”这是哪家的神经病,他怎么就跟了这么一个神经病主子?! 就这姐妹公开斗殴这样的事儿,正常人家只怕是容不下的,重一些的直接用白绫吊死,爱惜一些只怕也要剃了头送庙里去修行,所以文旻太子好奇机了,“你猜,她又会搞出什么花样来?不过……想起她咬人的那一口,啧啧……这小妮子可真狠,差点没将人的血肉给咬下来。” 何颖正抬起头,带着几分惊讶的问,“殿下,何故还救她?” 文旻楞了一下,摇了一下子扇子,无辜的看着何颖正,“本宫,只是,顺手,顺手而已。” 何颖正的剑换道了另外一只手,暗想,台阶上那次,可能是顺手,后头那一下呢?!亏的他的好剑,不过用在削女人的金簪上,亏! 李满多出来就知道这件事情不能善了的。 跟李三娘打架这件事情可不会这么平平静静了的,先不说李三娘认亏不认亏,就李大伯家就不会这么轻易的饶了她,何况她还顺带把熊家的脸皮往地上踩,熊家不来煽风点才怪。 还有少师府,在人门口揍人,少师府不怪罪,就一小眼神,估计他家那准备修仙问道多年的老伯爵就想先将她给捏死以求家宅安宁了,不对,舍小为大,跟家族利益比起来,她就是个渣,同时对上李家大房,李家大房的亲家,李家大房的想要巴结的对象,一家比一家夯实,她是渣都算不上的渣了。 李满多就在想她当时怎么就脑子抽了,一下子就来那么多火气,当时忍一忍,找个暗巷揍李三娘一顿出出气就好,她怎么被一刺激就跟发了疯一样,所以,一定肯定十分的确定自己肯定被那个女鬼上了身。 没办法了,不管鬼上没上身,她的先演一个驱鬼阵,蒙一阵是一阵,回头嘱咐彩金,“刚才的话,刚才跟你说的话,你记着了。” “记得了!”彩金点头道。 “那你跟我学一遍。”李满多对着彩金说道。 “……”彩金咬住牙,“就那么几句话,您看我到底多傻,竟然学不全?” 李满多,“……” “这,驱鬼阵有用?”彩金有些担心。 “先蒙着呗。” “要是被拆穿的话怎么办?” 李满多沉吟一下道,“等穿了再说,再说鬼神之事,别人信不信,什么关系?我信就行!” 彩金道,“……” 李满多提起花了几钱银子买来的一大堆纸火就往门口去,到了家门口也不进去,往大门旁边一点的大路上,盘腿坐在了中间。 彩金拿起蜡烛圈了她一圈,然后又在面前点燃七根蜡烛,摆出个七星驱鬼阵。 李满多自己命名的新阵法。 李满多眯起眼睛,摇头晃脑,摆出一个兰花佛手样子,眯起眼睛叽叽歪歪的瞎念叨起来,一边念,一边偷偷的往外看,反正她就想着将事情往大里闹。 说实话,她这祸闯大了,总的有背锅的,如今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先把黑锅扣李三娘脑袋上再说,可别怪她心黑手贱,李三娘干出那么丢人的事情还如此理直气壮,她李三娘要不手贱的揍她争表现,她也不会脑子发懵,直接跟她杠上呢。 “这是怎么了?”很快就有人围拢过来,有人认出了李满多,直接说道,“哎呀,这是李家七房的小娘子,哎呀,怎么成这样了……” 另几个人道,“知道知道,她哥就是个有名的纨绔!前两天还跟少师府的公子打架。” 李满多,“……”他家名人还挺多的呀。 李满多装模作样,转了一个手型,继续叽叽歪歪的念叨起来,外边的人越来越多,路过的都过来瞧热闹了。一会儿门口就聚集不少人。 李满多要的就是这效果,把事情给越闹越大约好,否则老太太这一家人要是打定了主意跟对付她娘一样让她直接消失,她一进去不就成了泥牛入海,自身难保,然后就化成一缕青烟,见她可爱的娘去也,多亏呀! 至于她爹这墙头草,哪儿有利益往哪儿偏,别想着他为了个赔钱货,豁出去性命跟家里闹,哈,做白日梦都比这强些。 不过,要是银子足够多,足够友人的话,她爹这想法,会不会变一变呢? 呵呵!! 彩金开始捡出三分之一的纸钱就开始烧,一般烧一边拜,“祖宗万福,各路妖魔鬼怪速速离去,各路神灵,大显神通,驱妖除魔!大道无章,法力通天,尔等速去……祖宗万福!” 门房瞧着,赶紧进去通告,李七爷赶紧出来就看见满地的纸钱,被纸钱冒出的烟呛了一大口,咳咳两声,大声的叫起来,这,这,这干嘛!姑奶奶,又这折腾啥呢?快,灭了灭了。” “不能灭呀,老爷,我们正驱着邪!”彩金站起来道,挡在李七爷面前。 李七爷瞪大眼睛,四处看了一圈,惊讶的文,“驱,驱什么邪?!好好的,这要干啥呢?” 正文 第四十八章先把他爹拉过来 彩金拉着李七爷道,“七爷,你不能进我们小姐的身,她现在周身全部都是邪祟!小心小心,爷,你可别沾染上了!” “邪祟?!”李七爷叫起来,“什么鬼东西!神叨叨的发什么颠呢。” “七爷七爷!”彩金拽他过来,小声道,“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我们去卖画来着,你就不想知道画你的画多少钱?” 李七爷微微皱起眉,小声问,“多少!” 彩金小声道,“人说七爷的画画的很好,愿意出,五十两。” “五十两?!”李七爷一惊,小心的看周围一眼,惊讶无比,“不是才七八两,怎么就……真卖这么多呢?银子呢?” “小姐没卖!” 李七爷皱起眉头,“怎,怎么没买呢?” “我们小姐说了,分您一半,二十五两,如果能卖六十两,就有三十两,如果能卖一百两呢?”彩金问。 旁边的人看着李七爷跟个婢女叽叽咕咕,也不知道说什么,看着李七爷一会儿惊一会儿诧的年头,一时间好奇无比,可惜都隔着一些距离,听不清楚。 “一,一百两,你没哄我。” “一百两,分您五十呢,不过这事儿,我们小姐那份她是打算自己留着做嫁妆的,你要交公中话,可别将她拉过去。”彩金道。 “咳咳……知道了。”李七爷低头几块笑出声,不过看着李满多,眉眼一沉,皱起眉头问道,“这卖画就卖画,怎么又,又冒出这么一出来了呀!” 彩金退开一步,声音大了些许,“七爷,我们回来的路上就碰着一个算命先生,人先生说我家小姐鬼魅缠身,周围全是邪祟,若不驱除的话,定被邪祟上身的,一旦鬼魅上了身,就没救了,先生传了家里一个法术,如今接着我买这些香烛纸火,在大门外,东南角,摆个五鬼七星聚魂驱邪除魅阵驱除邪魅!” 彩金说完,瞧着看热闹的婆子丫鬟一大堆,全挤在门口发笑,大夫人出来,大声呵斥起来,“都在干什么?不家里没事是不是?”看着门口的李满多,冷笑一声质问道,“老七,你们家这是给活人烧纸还是给死人烧呢?” 大夫人这话刻薄,李七爷沉下脸,道,“都弄灭了,十一娘,别闹了呀!”说着就要去灭火,彩金往前一站,挡着道,“不行,这个时候中断,到时候邪祟外泄,鬼魅出,出窍,谁负责?!” “胡说八道什么呢?哪儿来的鬼魅,哪儿来邪祟?十一娘,你被人给骗了,大街上那都是骗子,专骗你这种不懂事的小孩么?跟爹回去呀。”李七爷问。 “不对!七爷,人算命先生算出来了,我家小姐前儿掉一井里了,先生说那井原本就是祸根之源,那井在很久很久之前是处决十恶不赦之人用的,长年阴暗,年久不用,缺少人气,邪祟繁生,这原本这没什么,井口一直被阳气封闭着,可是坏就怀在,那井遇着百年难得一见的毒日,阳气岔开了一条缝,阴邪跑出来,十九娘就是被这邪祟给害的掉下去,所以,不光是我们小姐需要驱邪,我们一会儿也要去帮十九娘驱邪,不过十九娘是孩子,心思纯正,我小姐阳气足,邪祟一时无法入体,只是跟着跑出来,环绕在周身,所以,如果不进行驱邪,让鬼魅上了身,全家都会跟着倒霉,而且,谁的阴气重,最先上谁的身,谁就就先倒霉,十九娘掉下去了,我们家为了救十九娘,也下到了井水里,自然可能就遭惹了一些邪祟在身边,所以,得赶紧驱除了,否则,上身了,就,没有办法啦。” “胡说八道。”李七爷道,“子不语怪力乱神,子不语怪力乱神!” 大夫人道,“老七,你可生了一个好女儿!明儿,估计得到我们院门口去烧香了呀。最好把我们都给烧死了,你家里不就剩下你了呀。” 李七爷脸色难看,皱起眉头,“大嫂,你这话可诛心的很。” “也是,有这么一个鬼魅上身的女儿,谁正常的了?”大夫人不客气的道,“要发疯,回你们家里去,你在大门口,是想诅咒全家都触霉头是不是呀!” 李七爷道,“谁,谁鬼魅上身呀,大嫂,你可不要冤枉我们十一娘,这种话可不是乱说的。” “你瞧瞧她做的这些事情,这不是鬼魅上身做出来的吗?”大伯娘刻薄的说道,“本来就是商户出来,一个贱人出生,见识短浅,品味低俗就算了,整日的还瞎折腾这些,你们就不能安分点。” 蜡烛烧尽,李满多从阵中站起来,对着大夫人淡然的道,“大伯娘,你有着闲心,还是去看看三姐姐吧。” 大夫人一怔,看着她问道,“你,你三姐姐怎么了?” “三姐姐鬼魅上身做了不好的事,我把她给打了。” 大夫人浑身一怔,指着李满多,“你,你说什么?你,你凭什么打,打我三娘?” “她在少师府门口晕了,我让金旺守着她,也不知熊家人把她给接回去没有?一个姑娘的,在人家大门口就这么晕着,好像也太好吧。” “快,快……”大夫人一慌,赶紧跑出去,走了半截才吩咐,“备车,哎呀,我的三娘。” 李满多却道,“大伯娘,见着三姐姐或者是见着熊家人,您最好,好生问问,李三娘干的那些挨打的事儿是李三娘自己去做的还是熊家人指使她去做的?” 大伯娘指着李满多,目光露出凶相,咬牙切齿的道,“你,回来再给你算账!我们走。” 李满多朝着大伯娘的车子招招小指头,李七爷看着,一巴掌拍过来,小声道,“你怎么打了李三娘……那画,真的卖五十两?” 李满多歪着过来小声回了一句,“没卖,我觉得能卖一百两。” “一百两?!”李七爷咳嗽一声,看着她道,正色问道,“你,你打李三娘做什么?” “不打我,我打她做什么?我又不是疯狗,逮谁咬谁。” 李七爷,“……” 李满多道,“我的法力快没了,我要去帮十九娘驱邪了!彩金,赶紧,把我法器带上!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赶紧回家收衣服,天要下雨,耗子要挪窝了。” 李七爷一把拽住她往屋里去,一边走一边问,“还真疯魔了呀,赶紧跟的说怎么回事?!” 李满多转身就凑李七爷面前去,“爹,我这大一张脸,脸上这么明显的手指印,你都看不见呀!” “我,我看见了,谁,谁打我家宝贝闺女呀!有种站出来!”李七爷将衣袖一撩,道,“我家宝贝闺女任由你们这么欺负呀?” “李三娘!”李满多道,“爹,你不知道,我这三姐毒着呢,你们,你们知道少师府门口的台阶有多高吗?那么高我大伯家的三姐姐,拽着我就从上边往下推,要不是我家祖宗保佑保佑我,我现在就去见我天上的我了!娘呀……你苦命的孩儿差点就被人给推下来摔死,跟您来团聚了!” “少胡说八道,”李七爷拍她脑袋,“作死呢,三娘她好好的推你做什么?” “我何止是要推我,她还拿那么长,那么粗的簪子扎我,爹,我跟你说,照李三娘那狠毒的劲,使劲一穿,我就来个对穿堂,你不信?我把证据给你瞧瞧!彩金,把那削断的金簪给我爹看……”李满多她真是太佩服彩金了,那么混乱的情况,她居然还将这证据给捡回来。 彩金就将被削断的簪子尾巴拿起李七爷看,“七爷,这是我在现场捡回来的,你看,这簪子多尖!” 李七爷结果簪子看,脸色不顿时变得太好,顿时一脸的添点油,“这簪子要不被一义士用剑削断,你见到乖女就成血人了,爹,其实我这鬼魅不是为自己驱的,我是为李三娘驱的呀,你说,要不是鬼魅上了她的身,她能对我下这么重的手,打了我不算,还将我推下高台去,看没把我从台阶推下去摔死,就拿那么粗的簪子往我身上扎,你说,这是扎我身上,我还能活着吗?我跟她远日无怨近日无仇,她怎么就想置我于死地呀?我三姐肯定是被鬼附身了呀!”李满多抬起手擦自己的眼泪,假装呜呜的哭起来,“爹,你一定要让大伯救救三娘!” 李七爷搂着她,安慰道,“乖女,你受苦了呀!都是爹没用,那李三娘什么鬼魅上身,她,她就是看爹没用,欺负你呢?乖女,别听那道士什么的胡说八道,这,这,根本就没什么鬼魅什么的。你被骗多少银子。” 李满多突然觉得,她爹,这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呢,他这几十年呢,这会儿看着不是挺聪明的呀。 “这么看我做什么?” “咳咳……”李满多咳嗽一声,既然他爹都说了,她也是在不好意思拿什么鬼魅去忽悠他,叹口气道,“爹,既然你都这么说了,爹,我觉得这件事情你一定要去告诉老爷子一声。” 正文 第四十九章燕窝发酵事件 第四十九章燕窝发酵事件 “说什么事儿?!” “爹,你说李三娘她怎的也是个簪缨世家的小姐吧,虽然我们家是没落了一些,穷了一些,可是那也是有底蕴的老牌的勋贵,什么叫勋贵,自然是高不可攀,贵不可言,正气冲天的世家,可是,您知道李三娘干什么事情吗?她为了熊八那贱人的前程去给少师府的二夫人当捏脚丫鬟了。” “额……” “所以呀,爹,你说丢人不丢人,你是不知道,在少师府门口,我两只眼睛看着,二夫人说了一声鞋子脏了,她就狗腿的弯腰蹲地上去,拉自己衣袖就给人擦鞋,打脸呀,我当时就觉得我这不是脸,是前门楼口的铺地的大青石,任由随便踩,顺便过路的马还拉两堆屎在上边!”李满多咬牙切齿的叫起来 文旻躲在人群中看着跟猴儿一样表演的李满多,差点就笑了起来,不过瞧着那还算高高的门楣,眉头微微的拧了一下,回头拿起扇子遮住脸,对着一侧侍卫道,“你,去给陈王世子透个消息,他要找的小仙女就在兴宁伯爵府。” 何颖正微微一怔,还是道,“是。” 他转身走了一步,回头又看过去,在太阳的照射下,这个少女,浑身都散发一股活生生的气息,那种无比蓬勃的生命力,旺盛的精气神,让他,觉得可以。 屋子里柳姨娘是越想越生气,别人家的姨娘是穿金戴银,她来府里,连顿像样的饭都没的吃,瞧着中午送过来的清汤寡水的饭菜,越发恼怒起来。 马九娘在一边劝慰起来,“娘子也忍一忍。” 柳姨娘暗恼怒,李家绝对不如外表呈现出来的那么风光,如今要不是为了给孩子一个身份,就她李七,窝囊废一个,想起了李满多送给她的燕窝,更是一肚子的气,伸手拍了桌子一巴掌,“别人我忍忍就算了,这个十一娘,我绝对不放过她!想起她寒碜人送过来的那燕窝,她就来气,想起昨儿过经过一地方,见着有些婆子在旁边的小院子里干活,顿时有了主意,让马九娘端了茶水去与那些婆子搭讪。 几人婆子都有些说着说着,便有人就问起来,“姨娘你真是好命,听说大小姐给你们姨娘,送燕窝了呀,十一娘可真大方。” “呵呵,是呀,送燕窝。”马九娘脸上出现怪异的笑。 “怎么?不是燕窝,还是燕窝有问题?” 马九娘道,“呵呵,说起来,谁能说燕窝有问题呢,真是送的燕窝,不过那燕窝,呵呵……一盏,用那么大的盒子,就装了这么一小盏,还是带着杂毛了,以为我们是没见过时间的,用一些草燕,呵呵,寒碜谁呢?我跟你们说,我们那位姐送东西的时候,七爷就在跟前,话说的好听不说,十一娘那装燕窝的盒子可比那燕窝值钱多了,我们七爷哟,可被她的好女儿给骗了……此事,我也就说说,你们…可不要出去乱说,几位姐姐,我先走了呀,你们慢慢忙。” 几个婆子得了这么用重要的消息,哪儿能不回去邀功,所以,等着马九娘回院子去,李满多拿假燕窝送人的事情,大半个院子都知道了。 二夫人还骂了一句,“商人重利,果然是个鸡贼的。” 三夫人听说却皱起眉头,她是听十二娘说过,十一娘生病,李八娘送十一娘的就是一盒燕窝,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边是五夫人得知,瞧着六夫人的对门,是狠狠的鄙夷一番,“就知道是个不知事儿的?这一招,人耍的漂亮呀。” 六夫人在房间看着十九娘,十九娘着了一点风寒,她是半点也不敢眨眼,倒是六爷听着这话,皱起眉头,叹了一声,“小户出来的。” 李七爷还在跟李满多嘀嘀咕咕,听着十一娘这俗的不能再俗气,这么接地气的话,赶紧提醒起来,“诶诶诶,用词,注意点。” “反正就那意思!”李满多跟她爹说,“爹,这事儿传出去,知道说李三娘被鬼上身,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家的人都是寡廉鲜耻之辈,李三娘这是认为是我们家的面皮不值钱呢,谁往后还用正眼看我们家一眼。” 李七爷皱起眉头,李满多又往跟前凑近一下,“爹,从八娘到十九娘,您还有四个亲闺女,两个亲儿子亲事没着落呢,你说,人家都是捏脚丫鬟了,这家的闺女往后是不是只能嫁杀猪的,卖鱼的,你就只能是杀猪家的泰山,卖鱼家的岳丈,过年过节的,人提大腿猪肉,拧两桶鱼给您送礼?就李三娘这做派,谁家愿将姑娘嫁我家来。” 李七爷一怔,有些茫然的看着李满多,“可,可不要瞎说,你也我闺女。你是喜欢杀猪的还是卖鱼的。” “我就比对比对,你拿我说什么事儿?” “你拿你爹说什么事儿?” “爹?”李满多四周看了一圈,“我突然想起您亲爹有七儿子,你说,你爹要有七个铜板,分你手里,能分几个?” 李七爷想了一下,看着李满多道,“说人话!” 李满多扬起头,看了他爹一眼,摇摇头,李七爷皱起眉头,“你,你到底,想说什么?” “您就没一点危机意识吗?”李满多问。 “什么意思?” “大伯娘家一定会借我打了李三娘这件事情把你给扫地出门。”李满多顿了一下,道,“我觉得二老爷也会火上浇油,你说,你被李家两巨头一起厌恶,哎呀,这事儿,八九不离十了。” 李七爷楞了一下,然后面色瞬间俱变,走了了几步回头过来看李满多,李满多耷拉起脑袋仰起头看他,他转身又走了出去,顿时是焦躁不已。 李七爷听着这话,无异于是晴天霹雳。他在伯爵府生活三四十年,就中二时期的折腾过几年,剩下的整个人生,结婚生子,虽然没大富大贵,也真是顺风顺水,真要离了伯爵府,他能干啥,一家老小,他拿是什么养? 如今老头如今不管事儿,什么事情都老太太当家,老太太素来不喜他,真要把他给扫地出门,能分什么给他,他,他以后难道要跟人一样,去大街上干活? 一时间想起了这都是李满多惹起来,顿时就来气,回头看着李满多一派悠闲样子,咬牙道,“你这惹祸精,你好好的,你打李三娘做什么?你一天不惹事儿,你就,就不安分吗?” 李满多只是冷眼看了他一眼,李满多转身要走。李七爷刚起的气势一下子就蔫了,“那,爹,爹只是……只是,有点,有点……激动,我……你知道爹最疼你的。” 李满多压根没搭理他,他赶紧撩起袍子冲上来,拉李满多,“十一娘……十一娘……你去哪儿呀?” 李满多将他的手一甩,忍住一口气道,“我去给十九娘驱完鬼,就上大街上去。” “去,去干啥!”李七爷问。 “要饭去!” 李七爷一听,赶紧一把抓着她,拽回来。 “放手!”李满多道,“你是不是也想着弄死我算了,一了百了?弄死我,来,直接弄死我了,你带着你一家人快获去快活去,我娘的嫁妆,我全丢海里去,你呢,自己赚钱给我哥娶媳妇吧。”李满多气呼呼的道,“放心,我有办法解这结,可惜,我不告诉你。”” 李七爷赶紧拽住她,“爹,爹错了,爹这不是着急吗?” “你跟我急什么样?”李满多问,“是我让您在李家没出息的吗?我好好的在临州呆着,你接我回来做什么?我在外,我受你爹娘的气,我受你哥哥嫂嫂的气,我受你侄儿侄女的气,我回来,我受你老婆的气,我受你女儿的气,现在我还受你小老婆的气,将来我还会受你小老婆生的儿子的气,我长得就像受气包吗?”李满多问,“要是你当初就打定主意让我来你家受气的,大爷,你全家,我都不伺候了,再见!”说完就往外边走。 李七爷赶紧拉着她手臂。 “别拽我呀,我跟你说,惹急了我,我拿根白绫,我上你家大门口自挂东南枝去。” “消消气,消消气!”李七爷扬起衣袖来,“你,你看你亲哥面子,别跟你爹我计较,我是老眼昏黄,我,我现在脑子不清醒!”李七爷拽着她,“你不想想你得我,也得想想你亲哥,那可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兄妹,为了你哥,你怎么也……你,你到底要怎么样嘛?爹都这么求你了。” “上次,你揍我不是揍的挺顺手的吗?你也去别的院子里试一试。” 李七爷楞了一下,双手朝着她作揖,“好闺女,爹错了,上次的事情,爹给你道歉。” “道歉?你说道歉就道歉?”李满多看他一眼,“那卖画的钱,分四份吧,你那半份就当给我赔罪的银子好了。那我就,暂且,原谅你那么一下。” 李七爷,“……” 李满多看着他咬牙的样子,心里就直爽,不过就李七爷那狗屎都不如的画,哈,分他一半的一半,她都觉得亏的心慌,只是她如今快被给埋土里了,至少希望在大家都朝着她填土的时候,他少添两铲子。 李满多将地上的纸钱提起来,就往六房去。 正文 第五十章裘家家风 这边李满多往前走,李七爷追上来问,小心问,“这事儿,到底该怎么章程?!你给我说说呗,这,回家不走这,你不回家往哪儿呀?” 李满多到,“帮十九娘驱鬼!” “……”李七爷看了一圈,回头问,“你丫鬟呢,来来来,爹把你扛,你说,这鬼魅真的那么厉害,十九娘会不会有事儿呀?” 李满多道,“谁知道呢。” 李七爷道,“那法师,还说了什么?” “法师说,这鬼魅邪祟要是不能祛除出府,全家都得跟着倒霉,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财尽人亡,子嗣艰难,断子绝孙。” “呀,这么凶,那可的好好做!”李七爷道,“那驱鬼的咒语,你可记得清楚,可千万不要记错了?哎哟,祖宗保佑……十九娘还小,驱鬼的咒语你可多念两遍,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全部驱除干净呀,反正咒语拿来了,不用白不用。” 李满多道,“爹,你当这是买菜,还有添头?!” 李七爷,“……” 这边道了六房,李满多指使李七爷在地上如门口一般的摆出一圈,又让她点出个七星形状的蜡烛,自己进去跟六夫人说话。 六夫人十分憔悴,看得出十分担心十九娘,虽然李满多看不上她,却还是福了一礼道,“六伯娘,我来看十九娘。” 六夫人看着李满多,眼睛一花,“十一娘,六伯娘谢谢你,等我们十九娘好了,我带她给你磕头去。” 李满多道,“六伯娘,十九娘也是我妹妹,我救她是应该的。” 六夫人道,“六伯娘,六伯娘不好,十一娘,你可千万,千万不要跟我计较,我……我真是罪该万死,我以前都是猪油蒙了心。” 李满多笑一下道,“我听大夫说十九娘只是感染一些风寒,六伯娘你好好照顾十九娘吧,我回来的路上遇着个先生,她说让十九娘可能被吓着了,让我顺便替她去去霉气,我的刚才在门口已经做了法事了,我就想着救人救到底,也帮十九娘去一去,你要是同意呢,我就在院子里烧烧纸,做一个小法事。” 六夫人哪儿会不同意,“你,你做,我替我们十九娘谢谢你。” 李满多出来,就见着六老爷跟他爹李七爷说话。 “老七,你这是做什么呢?”没等着他爹回答,六老爷已经叹息一声,道,“你那闺女,你怎么也不好好管教管教,我们李家是大户人家,可由不得她这般的小鼻子小眼睛的脾气。” 李七爷皱起眉头,“六哥,这件事情……” 李六爷打断李七爷的话,道,“虽然只是个姨娘,可是你送人燕窝,怎么能只送一小块,这一小块还用整个锦盒抱起来,还包的跟是金山银山似的,你这不是骗人赚名声吗?往后人家怎么看我们家的姑娘,她出生又这么低下,还有这么一个不实诚的名声,往后会能要她呀。” 李七爷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李满多自己却笑了起来,看来柳姨娘这盏不省油的灯开始燃烧了呀,不过这烧起来烧着自己还是烧着谁,她可就没办法管了。 李满多站定一下,走出来直接走到李六爷面前,行了一礼道,“六伯,此事你可冤枉我爹也冤枉我了。” “你送人假燕窝,你还有理呀。”李六伯道。 李家人的通病在李六爷身上一样有,总喜欢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人,来表现自己很高尚,从不反省自己是个啥,李六爷不反省自己差点把自己的亲生女儿给害死,还在这里为个一个两个燕窝指责人,真是,只见一叶,不见森林。 李满多看着他笑,“六伯,我一项对燕窝不太感兴趣,这燕窝不过就是燕子的吐出来的口水凝结而成,中间还夹杂着杂草燕子毛,一吃一嘴的毛不说,味道,也不见得多好吃,所以,八姐姐送给我之后,我一直没动,盒子都没开一下。所以,这燕窝不是我的,是八姐送给我的。 后来我见着姨娘生了我小弟弟辛苦,这才将燕窝送给她吃,没想到者姨娘竟是这么个白眼狼,吃了之后,还说三道四的,燕窝多少个,我不知道,不过即使是八姐姐忘记了,或者是被丫鬟们糊弄贪污了只送了一个燕窝过来,多多少少都是燕窝,我们吃了人家的东西,怎么还还有嫌弃的道理,这以后谁还敢送她东西。 至于六伯说的,我骗人赚名声,实在是冤枉的紧,我爹也冤枉,我八姐送给我的燕窝我送给姨娘,我爹也是知道的了,当时还夸我,如今被你们这么一说,我这燕窝算是白送了,我还搭上我的好名声。” 李六爷楞了一下,完全没想到这样的反转呀,一时间尴尬不已,特别是在比自己小的弟弟跟前如此,一时间觉得面子尽失。狠狠的一扫李满多,就看着院子里摆着的东西,皱起眉头,“你们,你们来我家里做什么?” “做法事呀。” “做法事?做什么法事?!” “十九娘受惊了,我跟法师学了一个咒语,帮十九娘驱邪,”不等李六爷说话,李满多又道,“六伯,十九遭了这么大的难,邪气我可以帮她驱走,这安神的法事做了还请六伯你费一下心,花点小钱,替十九娘安安神。” 李六爷睁大眼睛,想要说什么,竟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主要是没脸呀。 李满多却转头对她爹说起来,“烧钱是时候,要分七个点位,每个位置烧七次,我等我讲咒语念七七四十九遍,这件事情就成了。” “额,这样的话,我也帮忙,帮忙……”说着李六爷看着李七爷装着的纸钱就要多拿,李满多大声的叫起来,“别,六伯,你瞧着就好。” “啊!” “你不是苦主吗?” 李六伯,“……”他还是想做点什么。 李满多朝着四方拜了拜,口中念着词,才进入了蜡烛堆中,不想一口烟呛过来,她差点没破功,哽住喉咙,李满多往蜡烛堆里一做,李七爷被烧起了纸钱来。 被烟熏火燎一番,李七爷终于烧了最后的一堆纸钱后,李满多从里边迈步出来。 李六爷一脸懵逼的问,“这,这就完啦!” 李满多道,“道可为,道可不可为,何为可为,何为不可为,心可为,心不可为,其心正,道亦可为,其心不正,道直亦不可为,其源在,其形在,形形而心……” 李六伯叫住她,“停停停,这说的什么?说的我脑子疼。” 李满多真想笑出声,就知道他听不懂,不蒙他蒙谁,她嘴角微微一抬,淡淡的看着李六爷说道,“六伯,邪魅已离开,十九娘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可是经过这么大的事情,十九娘肯定被吓坏了,你们要好好安抚她。” “额,知道,我知道。”一想又觉得不对劲,他怎么就听个小姑娘忽悠呢。 李满多才不管李六伯怎么想,回头看着他爹道,“爹,我们去把枯井给封了吧。” “好,好吧。”李七爷被指使做苦力,其实更懵逼。 …… 少师府也因为这一架,闹的是愁云密布,少师大人一回府,就将人给全部家人都给聚祠堂去训话去了。 二夫人跪在最前边,满脸慌张,一旁跪着一脸担忧的二爷。对于二夫人这事儿,二爷真是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李三娘这种人,确实他们家是看也不会看一眼,只是,看不看跟踩不踩不是一回事儿,就比如,路上见着一团狗屎,正常人都会嫌弃,厌恶,然后绕开,可是,二夫人呢,竟然跑上去踩了一脚。当然,李三娘不是狗屎,李三娘是高贵的小姐。 少师背负着双手,在祠堂面前走了两圈,盯着她看。 二夫人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公,公爹……” 其余的人,站在一侧,全部低着脑袋,不敢说话。 少师走了两步才停下来,盯着二夫人就忍不住来气,以前怎么没看住这个儿媳妇这么蠢,她男人才去吏部当差,她就想着歪心思,以后还了得,他真是恨铁成钢,盯着她道,“你很不错,裘家的门楣不够高,你还是回去吧。” 二夫人大惊,匍匐在地上,使劲的磕头起来,“公,公爹,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我这一次。” “家里是缺你吃,还是少你用人了?你要做这么丢脸的事。”裘少师问,“那是官家小姐,就是在没落,落到地上了,也不是你能当奴才使唤的人,你今日可以将她当奴才使唤了,明日,是不是就的使唤别人家的媳妇?我告诉你,便是当今天子皇后,也没有把公卿世族家的媳妇当奴才使唤的。” 二夫人匍匐在地,满脸惊惶,“公,公爹,我错了,我错了,求您饶了我这一次。” 二爷赶紧求情,“爹,请您息怒。都是孩子的错。” 裘少师气愤的道,“自是你的错,齐家治国平天下。家为齐,何以谈治国,何以谈平天下。你们觉得少师府的门第够高,足以让很多人仰望?你们是不是觉得如今少师府如今声威正旺,在京城就可以横着走,做什么事情就可以不计后果,你们以为我,伸只指,我能遮天了,是不是?” 众人大惊,慌忙跪在地上。 裘明义耷拉起脑袋。 “自古以为,哪个嚣张跋扈的,阴谋诡计的家族能长存于世?你们是嫌少师府是不够高,高的足以让人当靶子,要自己把把柄送人手上去。”求少师冷冷的看着众人问,“呵呵,位高权重,公卿世家,帝师之一,难道陛下赋予为官的权利就是让你们欺辱别人的吗?你们到底知道不知道,我这坐下的这把椅子多少人看着,陛下,太子,宗亲,同仁,我日日上朝,小心应对,为的就是上不负陛下,不负朝廷,下我要对得起百姓,对的气自己良心。千里之穴溃于蝼蚁,我们家的这道墙也不用别人挖,你们自己就把她给掏空,再坚固的楼也经不得你们这么折腾!有句话叫什么,狗仗人势,你仗着少师府的权势在外为非作歹,有一天,我要不在这位置了,这苦果,你们得自己尝!” “父亲,枝娘她妇道人家,此事认识不足,儿定好好交她。”二爷道,“您放心,我们都谨记父亲教会,实不敢做出任何违法乱纪,欺压良善之事。” 二夫人害怕的哽咽哭起来,匍匐在地上,不敢言语。 大爷大夫人也赶紧出来求情,“爹,此事,我们已经知错,一定谨记教诲,绝不越雷池一步。” 大夫人道,“二弟妹她绝对我此心,此时罚了二弟妹,只怕让人多心,那李三娘自己轻贱,虽二弟妹有错,实乃也不是大错,如今也只能与李三娘此被虚与委蛇,挽回我们家的名声。” “这样的事情做出来,我们家还有什么名声?!”裘少师看了一眼哭哭啼啼的二媳妇,叹息一声。 大夫人毕竟是宗妇,赶紧道,“公爹不用担心,此事交个儿媳办。我们如今倒是不好在慢待那李三娘,儿媳办个花会,让人请了李三娘来,多带她亲热一些,让人打消此等疑虑后。过些日子再疏远她,倒是那位十一娘,刚烈正直,颇有风骨。只是这姑娘爷太直了一些,倒是不知道该如何轻重对待了?” 裘明义一听,想起李满多怼他的话,怒气冲冲的就叫嚷起来,“大嫂不知,今天这一出,全是那小丫头片子闹出来的,什么事儿不好说,非要上我们家门口干事儿,我们这是遭了无妄之灾,这还是姐妹呢,那小丫头片子上去一大口就要咬她姐姐手臂上,我跟你们说,咬的那一口,血趟跟啥一样,直流呢,我们家门口闹出这不吉利的事情,没让他们家来我们家挂绸已经宽容了。” “你……”少师指着裘明义,裘明义一惊,赶紧撩起袍子跪直了身子,“爹,我什么都没有干!”” “你打架的事情,去道歉了吗?”裘少师问。 正文 第五十一章新桥郡主 第五十一章新桥郡主 裘明义,“……”他一听这话一下蔫了小声道,“爹,我,我已经认过错了,我会马上跟他和好,爹,我今天带文公子去纸醉金迷,你知道发现什么呢?”他原本性子拖挑,这会儿更是绘声绘色的说起来,“陈王世子拿了一张丑出了天际的破图说是破图硬说是美人图,还说那图上的就是他的救命恩人,我那个去……” 话没么说完,少师抓起桌上的茶杯一下子砸过来,裘明义一躲,茶杯擦着他的耳边飞出去,茶水泼他一脸,他抬起手捂住脸,借机倒在地上,“哎呀,疼死我了,大哥,救命,二哥,救命……哎呀……哎呀,疼死我了……”说着就地滚起来。 “小弟?!” “明明?!” “小叔,你怎么了?快找大夫?” 众人瞧瞧看了裘少师,就去拽裘明义,裘少师看着一团乱的状况,真是目瞪口呆起来,看着满地打滚的裘明义,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你,你们……” 正郁闷,就看着人扶着少师夫人走了进来,少师夫人是前代汝阳王的女儿新桥郡主,身体有些瘦小,看上去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脸色也有些苍白,穿着也十分随意,只是眼中露出几分强悍之气。 少师见着忙迎上去,“夫人怎么来了?” 喧闹不已的祠堂立马寂下来,众人忙整了一下衣衫,跪直身子,个个耷拉起了脑袋,露出庄重之神色来。 “娘!我爹他……”裘明义捂住脑袋,恶人先告状,“他想打死我,你看……” “跪好。” 新桥郡主扫了他一眼道,裘明义一怔,立马乖巧的跟三好生一样跪直腰。 新桥郡主靠在了桌子上,淡淡的道,“你爹说话怕伤了你们颜面,我是不怕的,回去都给我各自约束自己的人,脑子放聪明点,但凡往后有谁要作妖的,逮着一个算一个,自己收拾收拾,卷着衣服出去。”她声音温柔,可是却说不出的冷厉。 众人抽一口气,却听着她继续道,“到时候,千万别跟我提什么情面,听清楚了吗?” “是!” “都下去吧。” 众人ga继续退出去,裘明义也跟着人小心的退到门口,少师夫人端起茶悯了一口,问道,“怎么?给你们个认错的机会,难道就不认罚?” 二夫人倒是没动,乖乖的跪在了地上。 裘明义一惊,舔着脸回来,不好意思的叫了一声,“娘!” “薛三是什么东西你知道吗?”少师夫人问。 “他不就是……”他皱起眉头,凑道新桥郡主跟前,“一小跟班呀,没什么的呀。” 管家将东西拿进来,少师夫人看着她说,“拿给他自己瞧瞧,看他怎么做别人的枪头,还做出成就感的蠢样儿。” 裘明义没接,直接问管家,“那薛三是啥玩意?” “小爷,那薛三跟柳姨娘有些不清白?那柳姨娘正是你揍的李家就九公子的父亲的小妾,前几日刚进了府。” “我艹!”裘明义脑子不好使,也听出这话是啥意思,直接骂起来,“狗娘养的,什么玩意,这恶心的东西,竟敢拿爷当枪使!”他一撩起衣袖卷起来就要往外走,走到门口,却有人拦住他。 对方笑着看着他道,“小爷,你先把这两本经书抄完了,再去呀。” 裘明义,“……” “笔墨纸砚给您准备好了,蒲团都已经给您准备好了。”仆从道,“郡主说了,让您跪着抄。” 裘明义,“……”他回头看她娘,咬着牙齿挤出一点笑,“你,您还真是我,我亲娘呀!” “我不是告诉过你,我不是你亲娘吗,你是你去庙里上香的时候,捡回来的。” 裘明义睁大眼睛,“……”要不是他奶娘告诉她,她娘怀着她的时候多么多么的辛苦,多么多么的难受,生他的时候,差点就去了,家里的人都是千叮咛万嘱咐他要好生孝敬他娘,他都要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是捡回来的。 “小爷,奴才伺候您抄经书去。” 新桥郡主是眼睛都么抬一下。裘明义气呼呼的瞪她娘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婆母!”二夫人身体战战兢兢的匍匐在地上,“婆母,千错万错,都是枝娘的错,求母亲饶了我这一会儿。” “枝娘,你是个好孩子,可是,做人不能如此。”少师夫人手抚摸着杯子,问,“你可知宠辱不惊这个词?” 二夫人道,“我知道。” 少师夫人继续问,“你可知什么叫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婆母,我知道错了。”二夫人道,“我虽看不起李三娘,倒也没想过折辱她,可是她凑过来,我就心安理得的享受起来,我真是该死很。” 新桥郡主点头,看着她也不太蠢,便点播她一两句,“枝娘,你是大户出来的,可不是小家小气的人,怎么就犯了这样了错!人人都喜欢听好话,听甜言蜜语,可是做人要谦虚谨慎这不是嘴上说说,是要记在心里。有些东西不能触碰,你不是一般人家的儿媳妇,你的喜好会成为被人攻击的是手段,你自己想一想,人家奉承你是白奉承的吗? 很明显是想要得到好处,你给了她,她高兴了,要是有一天你给不理她呢,她会不会心生怨恨?何况,如此钻营之辈,本生人品就有问题,你难道不能确保再与她的交往中万无一失?她那一天要是不高兴了,你的把柄,她将来就会为了更大的利益把你出卖,到时候你,你儿子,你男人,全部都会因为你的所作所为遭殃……” 二夫人哽咽起来,“婆母,我再也不敢了。” “你回去好好想一想吧。” 打发走了二夫人,她又对着少师道,“老爷,如今的朝廷的情形复杂多变,此时我们是在不宜多动。” 少师道,“夫人说的在理,那日太子来府上,问了一下兴宁伯爵府的事,我这心一直没停下来,他,似有削爵之意,此事若是被利用,只怕……” 新桥郡主道,“朝廷每年为养这些人,不知道费多少钱粮,殿下有这等想法也不足为奇。” 少师却摇头,“这些人家,虽是没落,后继无人,可是,在朝廷中也根深蒂固,枝叶繁多,若是大家群起而攻死,只怕太子殿下也要陷入绝境。” 新桥郡主却笑了一下,“你想太多了?” “夫人有何新解?” “何必大刀阔斧的削爵。”她笑起来,“你就是太直,这些人家是根深蒂固,可是要寻他们个不是,还不容易,各个击破,有理有据,便是有人看出来,谁又能说太子的不是?” 少师道,“原来殿下是这意思,我们这位殿下简直……” “你还是亲自去一趟兴宁伯爵府吧,把小儿子和枝娘的事情说一说,另,那小姑娘你去保她一下,伯爵府要是为了名声将事情做绝了,这事儿就不能这么善了了。” 少师道,“夫人说的极是。”想了一想道,“我总觉得被算计了一般。” “一个十几岁的丫头倒不至于。” 少师道,“我是见过那丫头的,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真是胆大的没边,逻辑思维能力十分强,骗了怀宁世子的帖子过跟我告你儿子状,连我都给她都威胁上,我就没见过她这么大胆的姑娘。” “倒是挺有意思的姑娘,我什么时候见见她。”新桥郡主便催促一下少师,“你呢,赶紧去吧。” 少师道,“我倒是想知道他们家人知道她上我这里说过的话会是什么表情。” “你别吓着小姑娘。”新桥郡主想起二媳妇就皱起眉头,“这人呀,总是要心性好才好。” “是,如夫人一般。” “少来!” …… 这边李满多要知道少师府要捞她,肯定就不这么费劲折腾了。 一想起要来后院,她头皮就发麻,主要是拿了人家的玉佩,她有点做贼心虚,还有就是,她不使劲折腾一下,指不定自己就快变成鬼了。 第一次来的时候没觉得觉得阴气森森,鬼魅盘旋,她就奇怪了,这十九娘先掉下去,怎么没被上身,她倒是被鬼给看上了。难道是因为她拿走了玉,她如今是十万个后悔,那玉就是再漂亮,再贵重,再诱人,她怎么可以手贱的拿人家的东西,何况是鬼的东西? 古人说,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果有深沉的道理。李满多想,要不等哪一天,她拿了玉佩塞回井里去,只是看着这装饰封的不能再坚固的井口,又十分失望起来。要不,再这附近挖个坑,选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不成不成,要死鬼新娘喜欢她,拉她去做客,她就怨念了。 “十一娘?!” 李满多赶紧回神,又叽叽歪歪的瞎念了几句,然后开始在空中乱踢乱打起来,刷刷的耍了一阵,然后突出一口气,站定,从怀里掏出两张谁也看不懂的符咒,十字交叉贴在井口,又念了一遍咒语,道了一身,“阿弥陀佛!”转身过来跟李七爷道,,“驱邪法事我已经做完了。” “这,这就完了?”李七爷问,看着那符道,“下雨,打湿了,也没关系吗?” 正文 第五十二章狗血淋头呀 第五十二章狗血淋头呀 李满多看着他爹说道,“这符已经嵌入了井口,就是现在撕开也没什么关系的。”李满多回头看着她爹,“你觉得,我是不是特备有,有做神棍……额,神,神算的潜质?” “啊?”李七爷瞪着眼睛,“你说啥……” “没,没说啥?走了,我们回去吧。” 李七爷跟她身后,“不对,你肯定说了什么?神棍,你想什么呢?脑子是不是中毒了呀……” “你听错了,我做什么神棍?我……我是官家小姐,我不是李三娘呀……” 李七爷跟着她绕,“你可不要再做是出人意料的事情了,你爹我胆子小,小的很。” “知道了,知道了。” 李七爷一看她就没听进去,哎呀伸手按住自己额头,“你真是我的冤家,我祖宗呀……哎呀呀,人家养女儿真叫做贴心小棉袄,我这样子养一个仙人球,真是一碰一扎人。哎呀……我这气太不顺了。” 李满多一吐舌头,“嗯……” 走出来六夫人过来道谢,“多谢十一娘。”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李满多看着六夫人笑,“你要觉得过意不去买纸钱和符咒的钱,您给我就成,不多,一百八十五文。” “……”六夫人回神,赶紧道,“应,应该的。” 李满多高兴的一笑,暗想,连纸钱的费用都省掉了,真好,哈哈哈,这六夫人真上道,赶紧朝着她行礼,“六伯娘好好的照顾十九娘,我就先回去吃个饭,改天再过来拜会。” “好好!多谢七叔。十一娘跟七叔都慢走呀。” 李满多跟着李七爷出大门来,她还想着怎么样跟其余的人折腾,刚踏出门口,一股带着甜腥味道狗血从头浇了下来,浇了她一个满身,真应了那句话,满身狗血。李满多味道这个味,差点吐出来,手一抹,全是鲜红。 五夫人站在跟前,战战兢兢的道,“妖,妖孽,还不快现行?” 李七爷看着面前一大堆人,二夫人站在不远处,五夫人手上端着一个大盆子,盆子里边还残留着血迹,闻道血腥味,他皱起眉头,“你们,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李满多将脸上的血拂开,道,“这是黑狗血吧,好好的一条狗,就被你们这么给害死了呀。” “阿妈……”五夫人吓了一大跳,丢了盆子就往二夫人背后去,抓着二夫人道,“二嫂,她,她,这个妖孽,太凶狠,她,我制服不住她……” “你们在干什么呀!”李七爷问 二夫人道,“十一娘中邪了,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她现在被黑狗血浇了一生,发不出功。”说完数个婆子就冲过来,拽着了李满多,有人拿出绳子将她捆起来, 李七爷急,上前就要推开这些人,“你们干什么,二嫂,这话可不是乱说的,你绑我家十一娘做什么?” 二夫人道,“七弟,你也梦魇了吗?” 李满多挣扎一下,对着十一爷道,“爹,你不用管我,你快去找老太爷,把我这句话传达给老太爷,你问问,可知道太子殿下为天下之人大开考艺科举之路,是为什么?你记着呀,赶紧去……” 李七爷拽了她一把,没拽着,大声道,“二嫂,那是我亲闺女,你们竟然敢这么对她?” 二夫人道,“这是老太太的吩咐,你有什么不满,找老太太说去吧。”说完,带着人扬长而去。 李满多被被绳子捆起来,其中一个婆子狠狠的退了她一把,她差点摔了个狗屎吃,李满多站直身体,回头瞪着婆子。 “看,看什么看?” 李满多眯起眼笑着道,“看清楚了,等我出来请老太太给您颁个奖。” “什么,什么奖!” “最佳狗腿子奖!” 婆子拽着她直接塞进柴房的门,李满多踉跄两步,回头直接大声的叫起来,“二伯娘,您来,我跟您说个事儿?!是关于二伯的。” “你少胡说八道,”婆子道,“夫人,这十一娘果然是被鬼上身了,夫人您千万不要听听胡言乱语。” 李满多笑了一声,“要不,你直接做二夫人的主算了,二伯要是倒灶了,你也好不了!还是你就巴不得二伯一家倒霉?” 二夫人冷笑一声,“我倒是看不出来,十一娘是这么个能说会道的人。” “我也看不出来二伯娘是心黑如煤,烂肺如泥的人。” “好好好,你就伶牙俐齿,好生给我呆着吧。” 李满多笑,“你可得把我给看好了,我要想不明白,我捡根绳子我就往房梁上吊。当然,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呢?没有……可是有坏处呀,二伯娘没觉得我身边差点什么?” 二夫人楞了一下,没想明白,“差,差什么!” “差个人!”李满多笑起来,“我让彩金去外边呆着了,明儿我不出现,她就会上京兆府?或者大理寺?或者什么什么地儿,干嘛呢?” “呵”二伯娘冷哼一声,“大理寺谁管你这破事儿。” “我要是失踪或者死亡,他们当然不会管,可是我要是现成的杀人凶犯呢?”李满多笑起来,“破个死亡的案子不容易,从侦破到真相大白,中间需要费多少脑子,浪费多少财物,发动多少物力,主要是这案子不一定能破得了,可是,我要是就是个现成的杀人凶手呢,中间省了这么多,您觉得那些人会把这个功劳白送给别人?” 李满多看着二夫人一愣一愣的,继续一本正经的道,“哈哈,你想要我死吗,我死了,我就会被定性为畏罪自杀,李家就会成为出了个杀人凶手的罪犯家属,出了这么一个罪犯,二夫人觉得您的儿子,你的孙子还有出路吗?” 二夫人抬起手指着她,“你!” “你们要是弄死我然后毁尸灭迹,那可得更好好估摸估摸,人家可能会以为是李家人将我这个罪犯窝藏起来,所以,二伯娘,你抓了我,还的保证我安全,否则,我要是想不开,拉着你们一起倒霉,您觉得您要跟我死扛吗?”先不管了,这里全是都是二夫人的人,他们真要下狠手,一碗药给她下去,然后报一个暴毙身亡,谁跟她雪冤去。 柴房的大门被锁了三重,外边蹲着好几个婆子看守。李满多踢开柴火,坐在上边,心里真是纠结无比,想起自己猜觉得亏,为李三娘这么个耗子,她跟着陪葬,实在冤死了。 她伸手支起头,深思凝重起来,鼻翼中飘过来黑狗血的味道让她想吐,她从头发上撸了一把血,嫌弃的叫了一声,暗自祈祷,他爹快些找到老太爷,老太爷呢智商在线上,能听懂她在说什么吗? 说句实话,她真的不太确定他家老太爷能不能听懂她的话。 她靠在柴堆上,脑子一团浆糊,如果能听不懂呢?二夫人倒是被她给忽悠出去,谁知道她什么时候想明白,然后直接挖坑把她给埋了呢。 真是愁死她了。 李满多咬住牙,实在不行,她只能将井里头的几位请出来,先度过这次的危机再说。往后她多给几位烧些纸钱,再去佛寺做一场法师,超度他们归西,下辈子投个好胎。 李满多瞧着这柴房,四处透风,现在是夏天的还好,要是冬天,岂不是冻死个人。 李满多想了想,要是李家老太爷知道这事儿,肯定会带人召她过去,那么就说明,老太爷这些的寻仙问道究竟是什么东西? 他要是能听懂她的话,就证明他智商在线,她就不能用忽悠二夫人这种手段来忽悠他,可她想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只能说明,李家老太爷这些年是装得寻仙问道,家族的衰败已显现,他想拽着李家的权,又不想承担这责任,所以,就跟他们来玩这一招。 好呀,好呀,这李家人,真活的痛快。 正说着,外边的吵起来,李继业的声音在外边响起来,“大娘,让我看看呗,就看一眼。” “九哥,赶紧回去吧,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 李满多起身到门口,从门缝往外看,就看着李继业正往里边闯,几个婆子将他给拉住,他哇哇大叫起来,“你们,让我见我妹,老妹,你怎么样?死婆子,你们放开我,老妹,老妹,哥来救你了。” “嚎什么嚎?”李满多道,“你打扰我睡觉了。” “老妹,老妹!”李继业在外边叫,“你怎么样?” “我好着呢?”李满多靠墙壁上道,“对了,给你说个事儿?” “老妹,你赶紧像个办法出来!”李继业着急的道。 “我好的很。”李满多道,“明儿让金旺带你去纸醉金迷,从明天起,你就在去那儿做工去。” “做,做什么工?”李继业大声的叫起来,“拉是拉,拉什么拉,趁机占我便宜是不是?你们几个老太婆,干什么吗?干什么!摸我手,呀,你,你,谁干的。” 李满多身手按住额头,“我说,小九呀,你还是先回去吧。” 正文 第五十三章爹来救你来了 第五十三章爹来救你来了 “啊,老妹,我不回去,还有,怎么,你出去一趟,我就要,去上工?去哪儿上工?我,我不要去。你在这里,我怎么去……”李继业颠三倒四的叫起来,“不行,绝对不行……” “有工资拿。”李满多道。 李继业瞬间撞开旁边几人,靠在门边大声问道,“多少?能有多少工资拿!” 李满多呵呵一笑,“你觉得,你值多少钱,赶紧给我滚回去,少打扰我睡觉。” “老妹,我能干啥?!你被关着,我怎么睡得着?!” “我有事情给你做?” “啥?!” 李满多想了想,“你去看着柳姨娘吧,瞧着她还想怎么折腾。” “好,我马上就去!” 李继业匆匆的跑出去,李满多侧头看着他跑出去的背影摇摇头,她怎么又个这么蠢的哥。心里忍不住想,她要是被弄死了,他哥还能活多久? 李满多想着还有一场硬仗打,往柴堆一靠,闭上了眼睛。 李七爷急慌慌的去,可老太爷的院子根本不让人进,他急慌慌的在外走来走去,对着守卫道。“我告诉你,这件事情你赶紧跟我去通报,你要是不通报,出了是事情,你们负责。” “七爷,老太爷现在不太方便见您。” 李七爷咬牙,“好,我就等着,我看看你们能耗我多久?” 这边少师坐在椅子上,李家老太爷道,“少师大人光临寒舍,蓬荜生辉。” 少师道,“我可比不得伯爵也你呀,修仙问道,不问世事,清闲的很。” “少师大人深受陛下器重,亲自指导太子殿下,是我等不能相提并论。”李家老太爷似乎羡慕又激动,“我让人准备好酒好菜,还请大人不要嫌弃。” 少师赶紧推辞,“实在是忙得厉害,就不叨扰府上了。我今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这事儿说起来,真是不太好意思,说起来此事是我家的不是,我是特意过来赔不是的。” “赔,赔不是!大人此话从何说起?” 少师道,“伯爵爷,前些日子我那不争气的小儿与你们家与你们家的九孙子起了争执,那小儿不曾认出他是伯爵府的人,被下人一挑唆,就跟令公子起了争执,将你的孙子给打伤,这件,我其实一直记在心上,没来得及过来跟你说明,说到底是小儿鲁莽,我在这里替他赔不是。” “这,这,不敢当……”李家老太爷赶紧道,“这,不是什么大事儿,少师大人您,太客气了。” “说起来惭愧,这件事情是我们不是,我们家那不省心的家人,提起我就伤心,这不,这事儿出了还没两日呢,我那二媳妇,与府上三小姐与十一小姐又起了争执,致使,三小姐跟十一小姐在门前就起了冲突,伯爷,我那二媳妇已经被她婆母给惩罚,我还是在这里说一句对不住。” “不敢,不敢!少师,您说这话,我就,不知道怎么回答。” “哈哈哈……小孩子难免有冲动的时候嘛,我们做大人的,也要包容她们,这才是长辈该有的风范。”裘少师说道,笑着看着老太爷。 李家老太爷心中一惊,这少师的意思难道是。 就听着少师继续说起来,“到底让我那二媳妇过来给十一小姐赔罪挺丢人的,她呢,一是长着辈分,二来岁数不小了,拉不下脸呢,这不,托我给十一小姐带了道歉的礼物来。”少师讲一个锦盒递过来,“这是金镶玉的项圈,我夫人也替十一娘准备了一只玉如意,还请伯爵也不要嫌弃。” “不敢不敢!”李老太爷赶紧笑着解释,“这,这孩子们皮实的很,可,可受不得这重要的礼物。” 少师道,“我那儿子呢,也准备了一套文房四宝给九哥赔礼道歉,我呢,是希望他们以后一起玩耍成长的,所谓不打不相识嘛,这才是年轻人的交往之道。” “是是是!” 少师几句话说完,告辞离开。 送走太师,李家老太爷道有些云里雾里,“这,这算什么呀?”他是怎么都不明白。 这边,送走少师,李七爷就迎了上来,直接是闯进来,“爹,爹,我有事儿找您?”李七爷上去拉着他爹,“有人,让我给你带句话?” “什么话?谁让你给我带话!” “我,我家十一娘。” 老太爷一惊,指着他问,“十一娘,是你生的?” “啊,是,是,是我生的。”李七爷一愣,“不是我生的,谁,谁生的呀,爹,你这是老糊涂了吗?” “什么?” “不,不是……爹,我们抓重点。” 老太爷不理他,直接问,“她怎么可以跑去少师府闹事儿了?这都闹出多大的事情了……呀……” “额,那个嘛……””李七爷一下子笑起来,“其实,那个……吧……” 老太爷越品少师大人的话,心里越觉得不安,赶紧着急了李七爷问,“十一娘她人呢??” “柴房。” “柴房?!” 李满多也不想愁,愁也没办法,把她关柴房,她自己也能自己找乐子,找了个堆柴火,靠着就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睡的迷迷糊糊,听着柴门被打开,她微微的睁开眼,就看着外边亮起了火把。 柴房的门被打开,李七爷冲进来,一进来就拉着李满多的手哭起来。“十一娘,十一娘,你没事吧,爹来救你了。” 李满多看着流了一手的眼泪,“……” “十一娘,你受苦了,都是爹没用呀,爹一个大男人,竟然让你吃这样的苦头,爹该死呀。”李七爷哭嚷起来,“这是什么地方,二嫂,你怎么这么狠心,把我的十一娘这么对待,十一娘不是你亲生的,你就这么对她,哪一天也不怕报应在十娘身上!呜呜呜……” “……”李满多暗想,他爹也真是毒,诅咒人家最心爱的女儿呢,不过李十娘,人也没遭惹她呀,这是明显的迁怒。她小心的从柴堆爬起来。李七爷赶紧扶着,“怎么样?有没有事儿?” 李满多道,“我就是有点脚麻。” “在这黑漆漆的地方蹲了那么久,能不脚麻吗?十一娘,你吓坏了吧。”李七爷真是慈父心肠爆发,“二哥,你好狠心,你怎么就娶这么一个狠毒的婆娘,你想要害死我的十一娘呀,我家十一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我也不活了,呜呜呜……” 院子里的家丁们举着火把,听着李七爷的话都忍不住抽了一下,李满多赶紧拽她爹一把,小声道,“再演,就过火了!” “咳咳!” “我让你传的话,爹,你给老太爷说了吗?” 李七爷道,“没来得及说,老爷子开始就没见我呢,我在门口等了大半天!” 李满多呵的一笑,“看来,你这混的还不如我呢。” 李七爷想起李满多拿分铜板的理论,一下子浑身都觉得不自在,暗自想,要是大哥和二哥来,他爹也这么晾着?瞬间心里就不平衡起来。 其实这事儿放谁家都有,李满多还真没挑拨离间的意思,至少现在不会,她就,嘴贱的说说,她意识道自己似乎说了不好的话,赶紧道,“后来老太爷还是见你呀,看来,你爹心里还是有你的,爹,你就别太伤心了。” 李七爷语气十分不善的道,“是呀,后来不知道见了个什么人,送人回来就问你在哪儿,我就把他给领这儿来了。” “见了人,马上就找你了?”李满多好奇起来,主要是,什么人,还能让人那个啥?! 李七爷摇头,“嗯,不认识,反正老头对人挺恭敬的。” 李满多一惊,老太爷是见了谁?这个人会不会跟老太爷见她有关系?难道是少师府的人呢,他们这是要挖坑埋了她,还是有人把坑给她填了呢? 好纠结!好忧伤! 李满多想了一下,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继续跟她爹说,“额,艺考这件事情,爹,你就当不知道吧,别跟老太爷提了。” “为啥又不提呢?” 李满多道,“当时不是等救命嘛,我就随便说说?” “这,你也能随便说!”李七爷道,“你是想害死你爹我呀。” “你这不是好好的吗?”李满多看着他道,“谢谢爹,你的救命之恩,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孝敬你的,想想您的画业大计,呵呵……” 李七爷脸色微微一缓和,点点头,刚一抬眉眼就听着李满多道,“你扶着我一些,我们出去把。这地方,晦气的很。” 李七爷,“……”扶着她一些,这是他家祖宗吧。 李满多被李七爷扶着从柴房出来,就看着众人是簇拥着她那位很少出来,道骨仙风的祖父站在院子里,在火把的照射下,他的清瘦的身材,微微扬起的头,他伸手撵着几缕胡须,还真有些道骨仙风,正用一双炙热的眼神打量着她。 李满多心里一紧,这种感觉就像将她给剥了一样,这人,完全不像之前看见的李伯爷。真是一种杀气腾腾的感觉,哎呀, 这对她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爹,十一娘,我带来了。”李七爷道,“十一娘,赶紧给你祖父请安。” “见过祖父!”李满多一拜,“孙女失仪,还请祖父宽宥。” 正文 第五十四章赌一把 第五十四章 赌一把 “爹,十一娘,我带来了。”李七爷道,“十一娘,赶紧给你祖父请安。” “见过祖父!”李满多赶紧推开李七爷,对着李伯爷一拜,“孙女失仪,还请祖父宽宥。” 李老太爷是分不清李满多是谁的,他有十来个孙子,一二十个孙女,孙子都认不过来呢,何况孙女,只是一品味,打量面前的少女,十二三岁的样子,个子还没有长全,整个人小小的,只是浑身上下都想被泼了水一样,头发凝结成一团,衣服上也权势污迹,还有一股浓厚的血腥味从她身上冒出来,着实狼狈的不行。 “你,你这怎么搞成这个样子?!”李家老太爷问,“这是什么鬼样子。” 李七爷想要说,李满多却拉着他爹,往李家老太爷跟前走进一步道,侧着身子道,“祖父,这是身上的就是传说辟邪驱鬼专破人风水的黑狗血。你看,满满一大盆,从头到脚……哎呀,给我来了个夏日清凉,凉心透。” 李老太爷,“……” “祖父呀!”李满多叫了一声,身子一歪,直接突然扑通一声就半坐地上,拉起衣袖遮住脸就哭起来,“您要不来,明日就看不见孙女了,不对,看见的就是孙女被人给泼了黑狗血的尸体了,孙女真是冤枉的很呀,孙女我这是做好事遭雷劈,呜呜呜……”李满多大声的嚎哭气啦。 “怎,怎么回事呢?”李家老太爷道。 李满多哽咽一声,哭着道,“呜呜……祖父,你知道六伯父家的十九娘吧,三岁的小姑娘,前儿栽后院的废井里去,井口太小,只有我能下去,孙女我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十九娘给捞出来……我有错吗?就因为后院那废井荒废已久,我二伯娘便非说我在井里遭惹了恶鬼,如今是鬼魅附身,让我五伯娘端起这么一大盆热气腾腾的黑狗血,从头到脚的给我淋了一个通身,哎哟喂,您瞧瞧,我头上,我这衣服上,这头发细细还行,可我这新做的衣服算是白费了…… 啊,祖父,您知道我五伯娘吧,五伯娘跟六伯娘住同一个院子,前两天因为争两间房子,在人教书先生面前就大大出手,打的昏天黑地的,把人先生都差点吓了半死,老太太都罚两人跪着抄经书呢,我也不知道五伯娘怎么就跑出来跟二伯娘站一条线上了,反正她们说了,我再怎么分辨也枉然,就认定我就是鬼魅缠身,天亮就拉我去点天灯,要把我烧成灰。 祖父呀,难道我看着十九娘在井里大哭挣扎,哇哇大叫,我能见死不救吗?我就下井里救个人,怎么就成了鬼上身了,别说鬼还没上你孙女我的身,就算上了我的身,那也是做好事呀,再说了,我已经做了法事驱过鬼了,怎么可能我还有鬼嘛?祖父,您是神仙下凡,火眼金睛,要不,您帮我给二伯娘他们解释解释,我是正常人,我如今正常的不能在正常了!”说着上前使劲拽李伯爷的衣服下摆。 李家老伯爷,“……” 李七爷,“……”他赶紧拉着李满多起来,“你先回家换件衣服去……爹,让她回去洗洗……” 李伯爷点头。 “不要。”李满多却叫起来,“我害怕……要不,祖父,你找个人陪我回去吧。”李满多最后硬是将李家老太爷身边的一个姓牛的管事婆子给拽来了七房。 李继业在屋子里读书,看着李满多回来,上前就要抱着她哭,李满多吓了一跳,“你傻了呀,居然看上书了。” 李继业道,“我就想想,看看书中有没有好办法救你,呜呜……你说你这又矮又小的,就这么一点小身板,你就被人泼黑狗血了,你要是长不大了,那往后谁娶你呀,呜呜呜……” 李满多,“……”真是她亲哥呀。 李满多请了管事喝好茶,转头就去洗头换衣服,则留下李继业套牛婆子的话。 牛婆子这年纪其实正是喜欢她哥这年纪的孩子,李继业又会讨人喜欢,果然在李继业甜言蜜语的奉承话下,果然探出来,来的人竟是少师府的人,而且,还是人正主摸黑来的。 啥情况?! 李满多的小脑袋赶紧转动起来,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位大人,绝对肯定是一个大贼奸,他能亲自来一趟府,肯定有不为人知的因素,绝对不会因为她上他们家一闹,他就屁颠屁颠的跑来,她家没那么大的脸? 难道是怀宁世子?! 李满多咬住手指一想,又摇头起来,大约她是觉得怀宁世子大约也没那么大的脸,再说,她们跟怀宁世子也就萍水相逢而已,没交情呀,一打听就知道。 到底怎么回事? 李满多在房间转了三圈,没想出个啥来。 没想到不多久,老太爷又让人过来叫李继业去上房。李满多在一个小荷包里塞了二百文制钱,偷偷塞给了牛婆子,恭敬的道,“多谢您跟我跑一趟。”钱不多,可是却是李满多的半个月的月钱,这牛婆子也没嫌少,倒是高高兴兴的接受了。 老太爷召李继业,李满多到是没想道,悄声问他,“你是不是又闯祸了?” “我这几天都呆家里养伤呢,哪儿都没去。”李继业道,“惹祸的是你,这次我是陪客?”想了一想道,“你说,都隔着房呢,李三娘到底做啥贱事儿被你给揍了?” “你那么想知道?”李满多问。 “有点。” “不告诉你……还有,召你去有原因肯定要说原因,你一会儿专心听听?”李满多嘱咐,“你去的时候,要装的知书达理一点。” 李继业,“……” 李满多凝起眉头,“我看九娘她们都不召,召我我知道啥,你觉得这大半夜的老太爷召你去干什么?就听一耳朵?!”她眯起眼睛,越发觉得来他们家的人,不简单。 李继业摇头,“我也纳闷的很,你不是得了那位神秘先生的真传吗?”他舔着脸上来,“测个吉凶呗。” 李满多想了一下,挑出一枚制钱,弹到了半空中,等铜钱落下,按在了手心里,“你要什么?” “正面?!”李继业自己都不确定。 李满多一看,呵呵一笑,“大凶!!” “啊……”李继业瞬间耷拉起了脑袋,如丧妣考。 李满多抬起手摸摸他的头,笑了起来,“我们,赌一把吧。” “赌,赌什么?怎么赌。” 李满多将手腕一转动,咬牙切齿的道,“赌我们今天能不能将大房二房一起掀翻?!” 李继业,“……”他睁大的双眼。 李满多却有自己的推测,如果真的是少师府来的人,那么肯定是对她有利的,否则,老太爷不可能亲自接见她,只是这个度,李满多觉得自己不太能掌握,只能赌一把,赌少师府的人并不希望她死翘翘! “加油!”李满多一把抓住了手,给自己加油。 李继业给跟上去问,“你,你没病。” 李满多抬起手就给他的脸一下,“一会儿去了,把你舌头卷起来?” “我为什么要那样??” 李满多呵呵一笑,抱着双臂问,“你不是被揍了吗?好手好脚的,那么只能是脑子伤了,你要是好手好脚的,你怎么争取别人同情?!!!”李满多探口气,道,“来,跟我念——我是一只小可怜,没人疼,没人爱……” 李继业,“……” 两人说完优哉游哉的去上房。 屋子里已经有不少人,各房的人基本上都在。李大夫人殷殷哭着,见着李满多过来,直接冲出来,上前就要打,被人给拽开之后,指着她咬牙切齿的道,“太爷,太太,你们没看见,我家三娘的手臂都快被这小贱人给咬下一块肉,那齿痕深的快入骨了,这到底是多大的仇恨呀,这狠毒的小贱人,我的三娘有个三长两短的,我绝对不放过你!” 李满多道,“大伯娘,我没李三娘名好,我亲娘死了,我没跟她一样,做出如此丢脸的事情,还要亲娘帮着找场子,你不放过我,我又能如何呢,你是长辈,你又是李家嫡支宗妇,你要是不放过我,我,我爹,我们全家大约也只有看你脸色过一辈子了。” “你……你……”李大夫人哽了一口,抬起手指着李满多,“你,你这个……”。 李大伯冷笑,“好一个嘴恶的小娘子,果然贱户生出来的,天生没个规矩。” 李满多道,“我家的规矩的哪儿有大伯你的规矩大,上来不问青红皂白的,对着我就骂,老话说到对,庄稼是别人家的壮,孩子是自己的好,你们一家父慈母爱儿孝顺,我自然就成了尖酸刻薄,尖嘴猴腮的小贱人。” “你……老七,你就是这么教育孩子的?”李大伯大声呵斥一声。 李满多道,“大伯你也别凶我爹,我爹他懦弱了很,不经吓。大伯,我是贱户出生的贱人,我也就说句不该说的贱话,我爹是绝对教不出三姐姐那样的高贵人格的。” 正文 第五十五章可以使劲作呀 第五十五章可以使劲作呀 “什么?”李大伯是气的吹胡子瞪眼。 李满多呵呵一笑,李九娘他们那些人品李满多还真不敢确定,不过,她先的将场子扎起来。她偷偷的瞧了老太爷一眼,见老太爷脸色还好,心里顿时多了两份底气,看来她猜的没错,太师府这次并不希望她出事,所以,她一会儿可以在一定条件内,她可以使劲的作! 太好,看她小的宇宙爆发! 李满多不管是假惺惺的恭敬态度还是句句扎心的话,都让李大伯觉得受到挑战,他顿时大声呵斥起来,“放肆的东西,长辈说话说一句,你顶三句,你还有理是不是?!”他瞪着双眼死死的盯着李满多,胆小的大约都会吓出病。李满多觉得多亏自己胆子大,嘴角一抬就道,无辜的道,“我是来见老太爷的,大伯,你要约我谈话,改天如何?!”要找她说话,请排队,没空搭理你! 李大伯,“……” 大夫人见李大伯也怼不过李满多,转身哽咽哭起来,道,“太爷,太太,你们可要为我三娘做主,大夫说,她那手臂的伤口,肯定会留下疤痕的,我可怜的姑娘,娇生惯养的,就,就被这个孽障给害成这样,你们让我如何甘心,请老太太体谅一下我这做母亲的心!”大夫人说完过来就往地上一跪,“今日,你们要是不给我做主,我就跪死在这里?!” 三夫人倒是聪明,早就躲后边去,听着大夫人的话微微叹息,李满多早就跟大夫人挖好坑了,大夫人还义无反顾的往坑里跳,她这体谅母亲的人,这让没母亲李满多情何以堪,大家可不就认为是大夫人欺负给没娘的孩子吗?” 李满多理都没理她却拉着李继业上前跟李老太爷磕头行礼,“见过老祖宗,老太太。” 李继业听着李满多的话说完才卷着舌头道,“见过老太爷,见过老太太!” “九哥,你怎么了?” “三叔,我哥被少师府的公子给打了,大夫说,脑子有些淤血,等淤血散了就好了。”我是没娘的孩子早大家,李继业微微的将嘴角扯了扯,李三爷看着道,“这可不是小事,得请个好大夫来看看,这淤血要是散不去,留下后遗症,可如何是好?” 李满多道,“三伯,我爹忙,没时间给我哥找个大夫,你有什么好的大夫不如介绍给我,我日日有空,亲自拜访。” 李三爷道,“虎头巷倒是有哥个大夫,专门治跌打损伤的。就是药费贵的很。” 李满多道,“不管多贵,这大夫我都得请,这关乎我哥一辈子的事,我爹也会同意的。” 李继业感动的快要哭出来,没想到他妹对她这么好。 李满多说话的时候,其实老太爷一直在观察,李满多不管是与李家大房吵架,还是进门礼仪,都堪称的上不骄不躁,不紧不慢,有条不紊,一点不见慌乱,若非知道她的出生,老太爷还真的觉得是不是自己出了个了不得的人物在背后指使,他就有点能理解少师府送过来的赔礼道歉的礼物怎么单单只有十一娘的没李三娘半点事儿,虽然李三娘出嫁,可是对方却半点都没提起。在这件事情中,少师府正用着他们的方式表达了对李三娘的厌恶与对十一娘的肯定。 老太爷不可能跟少师府作对,便是真的喜欢李三娘到没边,在家族大事上,李三娘这个出嫁女还是个要不要就会被赶回来的家伙,还不如李满多这个没出嫁的姑娘的用处大,也许,李大伯成为伯爵后,对自己的亲身女儿自然不一样,可是如今李大伯的伯爵位置都还悬在半空中…… 李满多进门没说一句话李三娘的不是,可是,在场的人都听明白了,是李家大房在仗势欺人。李满多已经给李家大房挖好了一个大坑,就等着这一家人往下跳。 “父亲……” “够了!”他淡淡的道,“刚才少师大人来过了。” 这一句犹如一颗大石头,丢进了水塘中,一石千成浪。 所有的人都用惊奇的眼神看着李家老太爷。 大夫人道,“我就知道,这个惹祸精,太爷,我们一家都要被这个小贱人给祸害了,您这样还要留着她吗?” 李七爷道,“大嫂,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惹祸精,你看看,你们家三娘把我们家可怜的十一娘打成什么样,你看十一娘的脸,她一个做姐姐,在别人家门口就跟妹妹动手,大嫂,这是你们家的家教?!你们不知道吧,李三娘在少师府门口就将想将我家十一娘给推下台阶去摔死,落空之后,又拿起了那么粗的簪子往我们十一娘身上刺。”李七爷拿起断掉了金簪给老太爷看,“爹,你看,这要扎我们十一娘身上,我们十一娘那么瘦小的个子,这要真的扎下去,还有什么存活的可能,李三娘这狠心劲不知道是遗传自谁?” “李老七,你这是什么意思?” “大哥,不会教孩子不是你的错,可是死不认错,就丢人了!” 李大爷两步越过来,就要揍李七爷,结果被几个兄弟拽住,李家老太爷桌上一巴掌,“怎么,我都还没死呢,就要在我面前打死一两个吗?” 李大爷赶紧跪下,“爹,您看老七他说的这些话。” 李七爷侧头看他,“爹,您看看,再您跟前,他们一家人都这么欺负我家十一娘,私底下,只怕是恨不得要她死。” 二夫人在一边道,“七弟呀,这可是你的不是,你怎么能跟大哥顶撞呢?你这个样子,孩子会有样学样的。” 李七爷冷笑一声,“二嫂说话真是站着不嫌腰疼,你要尊老爱幼,往后你们家可别跟大哥争伯爵府的继承位置,可不能让这么这些小辈的有样学样!” 二夫人脸上火辣辣,“这件事情,可由不得我们做主,老太爷会考虑的。” “这么说,你们家还是一直惦记着呢?”李七爷回头看老太爷,“爹,您说,你养儿子来惦记你的位置,这些儿子养来干什么?” “老七,你说什么胡话?”老太太沉了一下脸色,“现在再说十一娘的事情,你扯这些没用的做什么?”她侧头看着李家老太爷,“老爷子,孩子都在呢,这些话,可不能乱说,伤了情分。”着李满多道,“十一娘,你过来。” 李满多却走到了李伯爷跟前,叫了一声,“老祖宗。” 老太太的脸色闪了闪。 老太爷却指着身后管事抱着的两个盒子道,“这是少师府的给你赔罪的礼物,一个二夫人送你的项圈,一个裘家老夫人新桥郡主赐给你玉如意。” 李满多一听,顿时皱起眉头,“给,给我?” “是!我这边也有,既是长辈所赐,你就收着吧,” 管事儿的将两个盒子一起抱着递给了她。李满多抱着盒子,有点傻逼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赶紧道,“都,都给我的吗?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太真实呢?哥,你掐我一下,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李继业,“……” 众人,“……” 李七爷,“……”她家闺女怎么这么二。 老太爷又继续说,“听说你字不好,前不久还挨了先生的罚?” “……”李满多哽咽了一口,“是,手都打肿了。” “我这里有一套狼毫笔,如今写字也少了,就赐给你吧。” “额……”比起老太爷用过的笔,李满多更喜欢金玉,不过,算了,她刚得了两大件,这一套狼毫笔就当添头吧,可有可无。要是李满多这心思被人李家孙子被知道,肯定会泼她一脸热茶,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还敢嫌弃,见着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李满多第诚心诚意的道谢。李老太爷又将少师府送过来了一套笔墨纸砚拿给李继业,便被打发了出来了。李满多有点担心他爹吃亏,可是转而一想,老太爷应该不会再这个节骨眼作妖。 李继业替他妹抱着盒子,就要看那玉如意,被李满多打掉了手,“砸了,你赔我。” “我是傻逼,把银子往地上摔!不过,你真的以为你快倒霉了,妹子,你怎么还得了奖励呢?传授哥一点经验呗。” 李满多看着他,摇摇头道,“这东西没法传授!” “怎么呢?我可你亲哥!” “运气这东西,怎么传?!”好不容易闯个祸事,都能因祸得福,有一笔小财进账,这不是运气好,这是什么。 李满多不管李继业,高兴不已的抱着盒子欢欢喜喜的回了屋,心里打心眼里有些不实在,她前一刻都还被关在了柴房里,就等着被收拾,怎么转而还得了奖励呢? 难道是少师府被她这正气凛然给感动了?! 回屋李满多就将东西拿出来,李继业跟在一遍看,瞧着那项圈是喜欢的很,金镶玉,是最新的款式,旁边镶嵌的宝石有些小,不过十分精致,看得出来这二夫人的赔罪礼物着实是认真挑了的,李继业摸着那项圈道,“我以后好生女儿了,就给她打这样的带,出去多长人脸。” 李满多冷哼一声,“那你至少,得先娶老婆吧。” 李继业,“……” “我听说二伯娘再给八哥想看姑娘,你也春心萌动了吗?”她坐李继业对面,双手捧着脸,瞪着大眼睛看着他。李继业将衣袖一抬,一甩,“你可不要胡说八道。” 李满多道,“就你个白丁,爹不疼,娘没有的,估计想要让侍郎家的姑娘看一眼都难。” 李继业一听,顿时愁上眉头,耷拉起脑袋。 正文 第五十六章不是好时机 李满多一只撑着下巴,一只手敲击起了桌面,“从明儿起,你白天去纸醉金迷上工,回来过后呢,就要开始闭门苦读了。正好,我相信在很长一大段时间内,我估计都没有学可上了,所以,正好可以督促督促你读书,这个主意好吧。” 李继业起身就往外走,走到门口一转身,扑通一声就撞了上去。 李满多,“……” 李继业偷瞄一眼,顿时大呼起来,“哎呀,我这梦游,怎么都来这屋了?对不起老妹,我回去睡觉了。” 李满多冷哼一声,“难道要我明天再给你说一遍?!要我跟你醒醒觉?!” 这边老太爷的屋子中,除了李七爷,所有的人都屏住了一口气,李七爷如今是得意的很,春光无限,她闺女竟得了少师夫人的赏赐,这是多大的脸面,瞧着一侧脸色发青的二夫人,吱牙问道,“二嫂,你这黑狗血泼的可真爽呀,这哪儿是泼的邪魅,这分明就是把对我们十一娘不满,全把不满灌入那黑狗血中,我们十一娘那叫什么,真真的狗血淋头。不过这算不算否极泰来呢?我们十一娘真是上天保佑呢?” 二夫人道,“七弟,谁家闺女在大门口烧纸!她神神道道的样子,那,那可不就是中邪?” 李七爷冷笑,“中邪?!好,我也带几盆黑狗血上你屋去泼一泼,看二嫂,还有二嫂生的儿子,女儿是不是都中邪了?还有你……”李七爷指着五夫人道,“十九娘掉井的事情,别人不清楚,你不知道?你还往我闺女头上泼狗血,这事儿,你们今天要不跟我一个交代,我跟你们没完!” 老太太桌上一巴掌,“吵什么,嫌家里不够乱?……老七,差不多你就成了,哪儿有你跟嫂子这么说话的,十一娘,是我让人去抓的,是不是连我,你也要泼两盆狗血?” 李七爷一怔,看着老太太,一股无名之火蹭蹭的生腾起来,他转头就问他爹,“爹,这事儿,你说了算,各个都拿身份压我,呀,也是,谁让我倒霉,你把我给生成了最后一个,”李七爷却往地上一坐,直接嚎起来,“可怜我们可怜的十一娘,没娘的孩子呀,爹,无能,不能给你做主!” “七弟,你这是做啥?”李三伯等赶紧赶紧出来拉他,“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十一娘受委屈了。” “是呀,驱鬼的事情,我也都知道。”李六爷被六夫人给退出来,他怔怔的说道,“她还去我们院子里烧了纸钱做了法事,最后还去废井封了井口,那井口还贴着符咒,所以,十一娘不可能是妖孽,爹!我可以作证!” 老太太道,“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呀?她就一个鬼贼精,肚子里的弯弯绕绕可多了。如今,事情说清楚了,你还闹什么闹?有句话说的好,儿大不中留,儿子多了,一个个都有自己的小心思,我是看不明白也猜不透,照着我的意思,不如就分出去单过去,你们想干什么,想怎么折腾,我都不想管了!” 几人慌忙跪在地上,“娘,您可千万不能有这样的想法?” “这不是我的意思,这不是你们七弟的意思吗?”老夫人道,“他嫌大爷一家子欺负她闺女,感情只有他有宝贝闺女,别人家都没有,为了她这宝贝蛋闺女,一会儿找我闹一出,一会儿又闹一出的,我年纪大了,经不住。” 李大伯道,“母亲说这话,是儿的不孝。” 李二爷更是道,“娘,七弟他只是一时糊涂。” 李大伯道,“母亲,你赶七弟出去,他吃什么?还有那么多人要养活。” 李二爷跟着道,“是呀,娘,您就原谅七弟这么一次吧。” 李七爷哽了一口,听着这话倒也不惊奇,由不得感叹他这闺女果然宝贝,竟真的猜出了这些人的心思,再瞧瞧周围几哥哥哥,没一个声援,心里由不得大火,这才想起,她闺女似乎忘记将分家时候的对策了,一下子不由得着急起来。 老夫人道,“不是我容不下他,是他容不下我,老七也长大了,也该自己学会担当了!他自小主意大,我拿不住他呀,既然如此,他就分出去单过,也好自己做自己的主!” 李七爷咬了一下呀,呵呵一笑,“娘,您也别说这话,这还不是挤兑我的时候,爹,您可知太子殿下开艺科的事?爹就不想一想,太子殿下为什么要开艺科吗?” 李七爷的话一出来,果然众人都懵了一下。 李七爷也不闹了,拍怕自己身上的衣服道,“我家十一娘吓坏了,我的回去安慰她,爹,娘,各位哥哥,嫂子,我就先告辞。” 李七爷倒是直接冲出去了,坐在椅子上的老太爷听着这话却有些傻了,太子开艺科,这,这有啥?李七爷一句话,李家人个个诧异了。 李大伯怀疑的问,“自然是为朝廷开科取士,还能是什么?老三,你在礼部呆着,这事儿还有别的说法?” 李三爷道,“这个,开艺科的事情,跟礼部也没关系呀。” 李二爷却道,“这老七,神神道道的,跟她闺女一样,这简直就是一脉相承呀,就这狗脾气,也不知道遗传谁的。” 老太爷直接变了脸,二夫人拽了他一把,李二爷才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赶紧分辨道,“爹,我不是,我不是说你呀!爹……” …… 二夫人回屋,姨娘赶紧奉上茶,二夫人伸手端,直接打翻了茶碗,抬起手就给了那姨娘一巴掌,“小贱人,你想烫死我!怎么,想着你爷给你撑腰,想烫死我是不是?”二夫人的火全撒姨娘身上。 “奴婢不敢!” “我看你们都敢的很?!我告诉你,惹急了,我管你爷给你撑腰不撑腰,老六家的那货就你们的下场!” 姨娘慌忙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捡起杯子碎片,就是割破了手也不敢出一眼,李二爷坐下就抱怨道,“你发什么火,我说你们这些女人怎么这么无聊,白白的你去遭惹七房做什么,还去泼人黑狗血,如今七房搭上了少师府这船,是你能轻易得罪吗你脑子里究竟想什么呢?” 二夫人道,“我这还不是?他们七房那么折腾,我还不是为了爷您的前途吗?” “你倒是不折腾了,怎么没见少师府赏你一东西!”李二爷看了她一眼,“真是愚不可及!”起身就走了。 走到门口,老太爷院子里人送东西过来,二老爷接过来一下,差点脸没气绿,是一本精装版的三从四德。 “伯爷说了,二夫人修养有待提高,让您抄抄书,养养心性。”管事道,“另外还有,我们家不是乱七八糟的行鬼魅之事的人家,往后二夫人可不要再做出这样迷信之事,还有伯爷说了,二夫人虽是长辈,可毕竟隔着房头,人有爹有娘教养,二夫人还是少操心一点心,夫人这书您抄着,要是不好,我再给您送,我这还去五夫人那儿送书,就先告辞了。” 二夫人差点没气个倒仰翻,等人一走,她抱起书差点就砸出去,大声的叫起来,“这十一娘,果然是扫把星,十足的灾星!” 二夫人一屁股坐椅子上,“这,还不如让我去死?”这么大年纪了,还被个小丫头片子给坑成这样,她这老脸往哪儿搁,往后还怎么在李家做人。 不管二夫人如何做人,姜氏却满脸彷徨。 等着姜氏匆匆回院子,却没发现李七爷,赶紧问,“七爷去哪儿?又去哪贱人那儿?!”柳姨娘就是她心中的刺,刺的她头昏眼花。 “不成?”姜婆子道,“这几日,七爷似乎去那边的时间还少了些。” “那七爷如今在何处?” “去十一娘屋了。” 李七爷进去的时候,李满多坐在窗台边吹头发,他往椅子上一坐,自己倒了水,灌了两口才道,“乖女,你说的不错,老大家跟老二家的果然都不是好东西,想着法子挤兑我,想把我们赶出去呢?” 李满多一惊,不由得奇怪,“不可能呀,现在赶走我们家,可不是好时机。” “怎么好时间,干这种事情还挑日子!”李七爷问。 “是要挑日子呀,不然肯定干不成呀。”李满多道,要干成了,他回来得哭,肯定得大哭! “……”李七爷哽了一口,“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吗?” 李满多道,“爹,你怎么回绝的?!”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没说啥,我就把你跟我说的事情,拿出来抵挡了那么一下。” 李满多一怔,“我跟你说的啥事儿?” “就太子开艺科的事儿。” 李满多从椅子上跳下来,盯着他爹,一脸无奈,叹息一声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就这么给浪费了?” 李七爷有点委屈,“我,我怎么了?” “您就不能找点其他的借口吗?你找不到借口,你照实说也行也呀。”哎呀,李满多伸手捶胸口,这么好的机会,就这么被浪费掉了,嗷嗷…… 正文 第五十七章尸位素餐 第五十七章尸位素餐 “哎呀……”就这么一句话就给卖出去了。她怎么就有这么一个……呆萌的爹呀。 “那,那,那怎么办?”李七爷有些无奈,“说都说了,你说,太子开艺科是为啥?赶紧跟我说说,下回老太爷问我,我也风光一会。” 李满多耷拉起脑袋解释起来,“用社稷之言来说,这叫一朝天子一朝臣,用江湖的话来说,就是……”李满多凌空乱指,“是什么呢?” 十分不客气的道,“你们你们,这些老废物,太子爷不想带你们玩了。” “说人话。” 李满多耷拉下脑袋,“我饿,我午饭,晚饭都没吃,你还这么压榨我,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李七爷道,“你要不是我亲生的,我能为了你,把全家都得罪了吗?我爹,我娘,我哥,我嫂子,全把我当眼中钉肉中刺,还说爹对你不好,爹好伤心?” 李满多一撇头。 “成,我让人给你煮吃的去。”李七爷隔着窗子叫,“李妈,李妈!人呢?” 做饭的李妈妈出来回话,“七爷,什么事儿呀。” “给十一娘煮碗面条,多放俩鸡蛋。”李七爷又道,“也给我煮一碗,我不吃葱,记得呀!” 李满多道,“我吃,给我多放点,把我爹那份都放我碗里。” “就几根葱这便宜,你都占!”李七爷凑过来,一脸好奇的小声问道,“乖女,跟爹,好生说说,说说。” 太子为什么会开艺科其实这种事很多人都有很多想法,也有可能太子开艺科的时候真的只是受某一个怀才不遇的人的点播,可如今这艺科一开,事情就会接着来。 首先一个便是,朝廷只有那么大,官位只有那么多,俸禄只有这么点,要安置这些多出来的人,就的在不扰民的情况下牺牲掉某些人的利益。 太子他自己倒不是养不起,只是,他养得起是一回事,养不养,怎样养才是重点,他是太子,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将这些负债转到朝廷之上,以朝廷的资源来替他养人呢,他的资源可以去做更多的事儿,如此好事,何乐而不为。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在不增加下层人民负担的情况下,大饼只有那么大,如今加入更多的人吃,势必现有的人的利益就会受到侵害,既得的利益是没有谁会无缘无故的拿出来的。那么矛盾也就产生了,谁该牺牲掉谁的利益来保证这群新加入的人利益呢? 皇帝?王爷?宗亲显贵还是六部官员? 太子愿意不愿意因为这些新人去洗刷这群实权派的利益呢?答案不言而喻。他太子是搞政治的人,不是搞帮派斗争,他是想将所有的人给拽手里,不是为了几个连科举的考不上去的人去得罪皇帝陛下还是去得罪宗亲显贵,还是大批现有的实权的官员? 只怕这口子他一开,没实现,只怕这些被实权官员给怀疑太子脑抽。 实权的人不能搞,又得安置这些人,他还能搞谁? 对了!答对了。 他要搞就只剩下站着茅坑不拉屎的这类人了。这类人空有名头,毫无作用,靠在祖宗荫蔽,在朝堂毫无存在感又啃着朝廷这类寄生虫,兴宁伯爵府就是这类人典型,简直就是典型中的典型! 所以,李满多都替他爹愁起来,他们家真的被太子给搞掉了,他爹怎么能养活他们这么大一家人哟。 李七爷有些着急,“赶紧说说,说说。” 李满多四处看看,然后吓唬他爹起来,“爹,这,妄自揣摩上意是要很危险的,你知道不知道?” “什么妄自揣摩上意?” “这么说吧,你难道希望自己的想法被人给猜测出来?这还是国家大事儿,如果有人有这种本事,我估计,真的是活不过两天。否则,这上位,直接让这人坐了算了!所以,这事儿,我只说给爹你一个人听呀。” 李七爷皱起眉头,有点不相信,“这么严重!” “听不听,不听拉倒!” “听听听,我发誓,我要说出半个字,我不得好死。” “手!”李满多道。 “干嘛?” 李满多拉过他爹的手,开始写起字来。 李七爷跟着念起来,眉头紧锁起来,“尸位素餐!”想着这几个字,瞧着李满多,有点不明白。 李满多一脸无辜样,“我什么都没说过呀,这事儿要传出去,被上边抓把柄,要杀人抄家的,我肯定不会承认,所以这锅肯定就爹您亲自背了。” 李七爷,“……” 李妈将面煮好,叫了两人,李满多边高高兴兴的吃面去了。 姜氏看着两人,真是愁眉不展,与姜婆子抱怨起来,“你说着李七爷到底是怎么了?被十一娘指使的团团转,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她这么厉害呢?”今天知道李满多被李二夫人给收拾了,她心里别提多畅快了,以为好日子就要来了,可这兴奋劲还没两个时辰,这李满多就满血复活,如今还加了外挂,这如何让姜氏不大大的呕一口? 姜氏愁闷不已,大房的也是愁云密布。 大夫人摇摇晃晃的回去,整个人哭的眼睛都肿了。 “哭什么哭?”李家大爷十分烦躁的问,“三娘她到底为什么跟十一娘打架?” 大夫人支支吾吾起来,“相公,您不知道,三娘的手臂差点被十一娘给咬下一块肉。” “我问你她们为什么打架?!”李家大爷皱起眉头,想起十一娘那么矮小的个子,真是没办法跟李三娘对比起来。 “我,我也不太清楚?”大夫人道,“我去的时候,三娘都昏迷着,大夫说她受到惊吓,我看三娘的脸色苍白的很,我们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只野狗,不,比野狗还难缠,我们家三娘怎么就这么命苦,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要给亲家一个交代,您看公爹他,他也不知道怎么的被十一娘给收买了,你说,亲家那么该怎么说的好?”说完,大夫人又细声哭泣起来,“我的三娘……” 李家大爷从大夫人这里问不出来,可他没大夫人这般想的都是李三娘,这件事情,越想越不对劲,要是十一娘的错,他爹不可能在那么多人面前下他的面子,还给十一娘奖赏,而且,这件事情是发生在少师府门口,两人在人家门口打架,说起来少师府没好麻烦已经很好了,怎么还上门给十一娘送东西? 除非,这件事情是李三娘错了,而且犯的错误还十分严重?李大爷一时间真是手脚发凉起来?这伯爵府的继承人的位置,他是看得着,摸不着,要是因为李三娘怎么一个嫁出去的女儿而失去了继承权,到时候可就大大的得不偿失。 刚走两步,一婆子却气冲冲的过来,满脸愤怒的道,“夫人,真是气死人了,外边的几个婆子在嚼我们八娘的舌根,我抽了他们几巴掌,可是,这家事情,在这么瞎传下去,八娘的名声可就没了?大爷,您…在呀!” 大夫人也不哭了,赶紧问道,“什么事情,她们在嚼什么舌根?是不是在说三娘的闲话?” “是八小姐,夫人,那些人都在说,说咱们八娘送七房柳姨娘的燕窝是假货,中看不中用的东西,我们八娘弄虚作假赚好名声,实在可恶的很?”婆子满脸愤怒,“这些杀千刀的家伙,气死人了。” 大夫人却听不明白,“什么八娘,什么柳姨娘?八娘怎么可能跟柳姨娘有牵扯?你发什么疯呢?” 婆子喘口气道,才解释起来,“事情是这样的,柳姨娘进府来的时候呢,十一娘送了她一盒燕窝,那燕窝用锦盒装着,十分漂亮,柳姨娘前日打开燕窝看,呵呵,可盒子里的燕窝你猜怎么着,别说是次的不能再次的品相了,主要是只有那么小的独一块,她自然心里不服气了,逢人便对人说十一娘尖酸小气,拿着锦盒做样子,实在滑头的很,这原本是不关我们大房的事情,可是昨儿这事儿被十一娘给听见了,十一娘说,那燕窝是她生病的时候,八娘送给她的,当时还有十娘十二娘在场作证,她一直没用,转手送给了柳姨娘,至于燕窝是什么品相,有多少个,是什么样子的,她实在不知道?还说,即使是只有一个话,可能是被八娘的下人给挪用贪污了,您说,大家,大家可怎么说,这不,这不就成了,我们八娘拿假东西送人吗?这事儿要是传出去,我们八娘往后还有什么好名声。” 大夫人一怔,却皱起眉头,李大爷却道,“这,这都什么事儿?” 大夫人眉头却皱起来,伸手抓了一把裙子,对着婆子道,“你去听听,看那些人在传话?有人再乱说,你直接给我打出去。” “是,夫人!” 大夫人心中却忧虑无比,赶紧起身来,走了两步才与她相公道,“出了这样的事情,八娘肯定很难过,我去看看她。”她都快愁死了。 正文 第五十八章父母在,不置产 大夫人进屋的时候李八娘正在描红,微微皱起眉头。 李八娘道,“娘,这么晚了,您来做什么?我还有几个字就描完。” 大夫人却直接冲过去,抽走了字帖,对着屋子里边的人,严厉的道,“都出去,守着门,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进来。” “是!” 丫鬟退出去,李八娘一脸诧异的看着她,眉头微微凝住,“娘,你这是做什么?” “八娘,你老实跟我说,你送那贱户的燕窝到底是什么?”大夫人沉着脸问。 李八娘愣了一下,垂下眼睑。 “看来那些人嚼舌根,说的都是真的。”大夫人抬起手就狠狠的的打了她一下,痛心疾首的道,“你是嫌家里不够乱,你竟跟着添乱是不是,哎呦喂,我到底生你们来做什么?做什么?” “娘,娘,到底,到底怎么了?”李八娘道,“就算我送的燕窝给十一娘,她自己也说了,送礼看自己的心意,十三娘还提着一盒点心呢,她怎么也没拿出去说嘴?” “十一娘那么鸡贼的东西,会将这件事情说出去吗?”大夫人盯着她,“她有你那么蠢骂?她转手就把东西给了柳姨娘那种贱货,如今闹的整个家里都知道了,你拿个破燕窝送人,你现在还有什么名声?你如今正是说亲的关键时机,闹出这样的事情,谁家还要你。” 李八娘一惊,脸色一下子惨白,死死的捏住的衣角。 “真是个阴毒的东西,这样的损招都想的出来,”大夫人越想越生气,“那柳姨娘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两个贱人,我真是很不对她们都去死。”回头看着李八娘,忍不住骂道,“你怎么就这么蠢,做出这样的事情,便是几块燕窝,你是吃不起还是送不起,你要觉得送她亏了,你选别的呀。你……你怎么就……”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脑残的闺女。 李八娘心里也慌了,拉着大夫人的衣服,“我,我只是觉得,觉得……我就想着压李十娘一头,我觉得,我觉得她傻乎乎的,也,也不可能就这么说出来。我当时不知道,怎么就发懵了,我就……”她委屈的很。 “她是不说,可是她借别人的口,这叫什么借刀杀人?你跟她斗,你以为她是傻子呀,我告诉你,她身上的每根毛孔都带着心眼,她就是剃光了身上毛,也比你心眼多,你还想着让她吃这么一个哑巴亏,她九岁回来,你见她什么时候吃过鬼,她是多狠毒的人呀,大夫人,你是没瞧见她咬你三姐才一口,活生生的要撕开一块肉,简直就是一个毒妇。” 李八娘道,“三姐,三姐她怎么样?” “哎呀,出了这样都是事情,你三姐没个一儿半女的依靠,往后可如何在熊家立足!”大夫人狠狠的锤起自己的胸口,“想起来我就气的要死,出了这样的事情,你那偏心眼的祖父也不想给你三姐做主,我倒是明白了,他是想着留着十一娘卖给好价钱?我可怜的三娘。” 李八娘一惊,面带诧异,“娘,娘,你什么意思?” “哼,老太爷以为少师府的人送两件东西过来,就是看上了十一娘的意思,呵呵,笑死人了,她十一娘是个啥东西,有几斤几两重,有何德何能能攀上少师府的大门?”大夫人又接着说起来,“男人想事情真是简单,娶一个媳妇,难道只是看着还行就成?什么身份地位,什么品行,门当户对,考虑的多了去,哪儿还有那么多的侥幸!瞧着吧,我告诉你,少师府这是怕麻烦沾上身!” 李八娘吐出一口气,似乎什么绷紧的弦一下子松开。回头却听着大夫人道,“你这做人,到底跟谁学着小家子气,几块燕窝而已。” 李八娘道,“我就是看不惯,她一个商户出来的,瞧着那说话,那形态,就让人觉得粗俗的很,我们家里混进这门一个人来,着实让人心里难过。” 大夫人自己都笑起来,“怎么,你觉得,就这么一点东西,你就能堵她的嘴,她是商户出生,可八娘呀,她见过的东西,吃过用过的东西,有些,你只怕这辈子都碰触不到,你只知道她外家是商户,她娘出生商户,可你知道那蜀锦蜀绣的生意多好,一匹蜀锦,一匹蜀绣,那可是价值千金,她什么好东西没用过,她到我们伯爵府,那才是真正的委屈。你瞧不起她商户出生,那不是人的见识,那是底蕴,我就给你透个底,我们伯爵府,就那块招牌还值钱一点,要是那招牌被摘了,你们一个个的都不如她。” “娘!”李八娘不服气。 “你就瞧瞧,你现在被她狠狠的打脸的样儿,谁会说的一句不好,她善良,友好,舍不得吃姐姐是送过来燕窝,送给了姨娘,可是没想到李八娘竟是一个,这表里不如一的人呢,那柳姨娘也闹不着好,说起来这是七房之间的争斗,可是,最后受损的却是你和那柳姨娘,你就没想过,她脑子就是比你强!不过,你说,你七叔他是不是也中邪了?” “什么?” “逮着个人就咬,咬了你爹又咬我,咬了我又开始咬您二婶,你是没见着他那样,跟疯狗似的,汪汪汪的一阵乱攀咬,简直吓死人……”大夫人突然想了一下,顿时皱起眉头,“不对呀,你七叔他不像是,不像是那种为了闺女这么拼死拼活的人,他亲儿子被人给揍成那样,也没见他嚷两声,怎么这次,就她闺女,他跟疯了似的维护,以前他可不是这样的,你这七叔是不是疯了?不对劲,不对劲,就你七叔那无利不起早的性子,前两天还把要揍七娘了,转身怎么就成他的心肝宝贝了实在是不对劲的很……难道是,十一娘的娘的嫁妆?!” 李八娘愣了一下,“这,这跟嫁妆什么关系?” 大夫人道,“如果是为骗十一娘的嫁妆,他也不会等这么多年,肯定从十一娘哪儿拿好处?” 大夫人母亲相对愁起来。 这边李七爷跟李满多坐在一起吃面。 李满多几口李满多跟他爹道,“爹,忘了跟你说个事儿,我给我哥找个事儿做,从明天起他就不去那破夫子那儿去念书了。” “不念书,他做啥?”李七爷道,“别胡闹。” 李满多道,“爹,你念书这么多年,念出个啥玩意,再念下去,不过是浪费时间,照着我说呢,还不如把这念书的钱发给大家,自己制一份产业。” 李七爷道,“父母在,不置产。” “成,我跟你说话,你不听,你就等着被你爹扫地出门吧。”李满多端起碗吃了两口,将筷子一放,“你可搞明白,现在的产业不是在大房手中就是老太太手中,到时候老太太能分你几根毛,别以为你爹还那么在乎你一点点,要是老太太咬紧牙说什么都没有,你能怎么样?把你老娘吃了呀。”照她想法,李七爷这是投胎投的好,要生在平民家,还娶妻纳妾养儿养女,早饿死在路边,还不如一个酸秀才呢。 李七爷,“……”李七爷叹口气,“闺女,你是女孩子,女孩子要温柔,你这说话就开始夹枪带棒的,不好,实在不好,想想你小时候,可,可爱了。圆嘟嘟的小脸蛋,弯弯的眼睛,奶声奶气的,可招人喜欢了,整条街都争着抱着你。哎呀,你瞧瞧你现在,简直,简直就一小泼妇。你就不能把你这口无遮拦的脾气改一改?你是大街上乱窜的东西吗?你是伯爵府小姐,要有涵养!” “我没涵养,我也没把狗血往人头上浇。” “得,还生气呢?别生气啦,不值当不值当。” “对呀,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有句话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白天鹅在乌鸦群里太久也会变黑的,何况,我本来就是乌鸦。”李满多道,“我要不是乌鸦,我早被你老婆,你亲哥,你亲娘给欺负死了,发一匹布给我都给我找虫眼的,分给我的东西都是最次的,哎呀,那布,我还真想弄一件穿身上去,出去好好让人看看李家如何的勤俭持家,艰苦朴素。” 李七爷道,“……”李七爷直接把脑袋放在桌上,他这生的什么闺女,这分明就是妖孽。 “我哥不念书的事情,你去给你爹说吧,顺便联络一下父子感情。” 李七爷直起头,“你哥这不念书的事情,我还真做不了主,你想想呀,老爷子才送他一套笔墨纸砚的,他突然不念书,这是啥?对老爷子不满呀。再说,家里又不缺这口吃的,上什么工?” 李满多使劲的捶了一下胸口,他爹到底要把她哥给养成废物吗?她叹口气道,“不是大家都忙着赶考吗?我哥又不考,去了只会扰乱正常的学习气氛,再说了,去纸醉金迷上工,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买笔墨纸砚顺便学习经验,若是挣两个赏钱回来,还给爹你买酒喝!还有就是,等着他学了经验,等着你被赶出来,他也可以帮着你一点,养家糊口。” “被赶出来,你就不能盼着你爹,我们一家人好点。”李七爷叫。 李满多无语的很,“盼着盼着,你要考出个进士,全家把你当祖宗。” 李七爷,“……” 她要气死了,要晕了,好想一拍屁股回老家算了。 正文 第五十九章挨抽的柳姨娘 文旻太子在屋子里转了两圈,看着进门来的何颖正,“怎么样?是不是被关进了柴房。” “是!” 文旻太子一派他什么都知道的样子,“本宫就说,任由她搞的天花乱坠,跟得罪少师府比起来,都是微乎其微,好吧,本宫就做好事做到地,让陈王世子去解救她如何?明天会不会出一处,英雄救美人的好戏?” 何颖正面无表情。 文旻道,“你将消息透露给了陈王世子了吗?” 何颖正点头。 “你说,那么小的丫头,在月黑风高的夜晚,黑漆漆的柴房,外边散发着阴冷的风,然后……会不会,哇,突然一个鬼跳出来是……哇,她会不会吓的哇哇大叫,哈哈……好可惜,不能见着被吓哭的场景,真是可惜的很……” “您见不到了。”何颖正一脸无语,谁能告诉他,他们家这高冷的笑面虎太子其实是一傻逼。 “为什么?” “她已经回自己的屋子,今晚,估计得在自己屋子中睡觉。”何颖正继续面无表情的说道。 文旻太子瞪大眼睛。 何颖正道,“有件高兴的事情要告诉您,那位——姑娘被家里人泼黑狗血了。” “额,咳咳咳……”文旻太子张大嘴巴,“是,这是,自己没驱成鬼,反倒被当鬼了,这个蛮有趣的……”侧头要跟何颖正交谈两句,就见着何颖正低垂下头回话,“殿下如果没别的吩咐,属下先告退了。” 也不等文旻太子说话,行礼就退出去。 文旻看着走出去的何颖正断直的背影,嘴角不削的扯了扯,“真是闷死了,一点情趣都没的家伙,人生本来就无趣的和,就不能给自己找点乐子吗?……哎呀……”拿起扇子使劲的扇起来,“来个人” “殿下。”一个内侍跑了进来,恭敬的行礼。 “来杯茶,降降火。” “是!” 李继业大清早就被李满多抓起来,李满多一边替他收拾衣服一遍嘱咐,“去了那儿,好好说话,不许跟人争执,多做多看多学少说不许狗眼看人低。” 李继业十分不耐烦,“知道了,你都说一个早上了。” 李满多走过来,拍拍他的脑袋,然后一巴掌抽在他背上,“跟你说话,你听着就是,别不耐烦,去纸醉金迷的人都是大爷,知道什么是大爷吗?” “知道知道,能把你这大爷伺候好,还有哪家大爷我伺候不过来。” “我是让你去混日子的啊?”李满多道,“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跟我好生学着去。你要是学不出个样儿,以后被赶出去,睡大街我也不接济你,明白吗?” “你放心吧。”李继业拍拍身上的衣服,“我会好好学的。” “呵呵,我以为你要说,你就是睡大街也不要我接济呢。”李满多道。 李继业,“……” 两人刚出来,就见着大夫人带着一群婆子从外边冲进来,李继业赶紧拉着十一娘往一边去,不能的挡在她前边。 “干什么,大伯娘,您可要冷静。” “柳姨娘那贱货在哪儿?” 李继业楞了一下,抬起手指着了屋,大夫人风风火火的就冲了过去。 “怎么回事?”李继业道,“你赶紧回去藏起来,千万别被大伯娘逮住,哎呀,这阵仗,吓死人了,看来柳姨娘这会儿讨不到什么好果子吃了,所以说,嘴贱是病,得治!” 李满多,“……”李满多看着要走的李继业,赶紧嘱咐金旺,“去了回来,去把彩金接回来,告诉她我没事。”走了两步,又赶紧追上去,将协议拿给金旺,“上边我已经签好字,要是成,你给管事的就成。” “好。” “什么东西?” 李满多道,“你的卖身契。” 李继业,“……” 李继业一出门,李满多就赶紧回屋,将门一关,少师府二夫人送过来的金项圈带在脖子上,她将李三娘给咬成那样,又坑了李八娘一把,这大伯娘要是一个发疯,抽了柳姨娘不过瘾,又过来抽她几巴掌出气,她一做小辈的又不能还回去,她这巴掌跟二伯娘的狗血她都白挨了。 准备好久偷偷的推开窗户往外瞧,就看着大伯家的几个婆子将人将柳姨娘从房间拖出来,衣服都还没穿好,一个抓着头发,一个抓着她的手臂,按着她跪在地上,另外一个婆子上前,对着柳姨娘的脸,啪啪啪的就是几巴掌。 听着那响声,她都觉得疼! 马九娘冲出来大声,“你们干什么?娘子,娘子,你怎么了?”上前拉,可是刚上去,就被人大夫人带来的人拉起来,丢到了一边。 马九娘正要叫,旁边的一个道,“这里可养不起敢跟主人对着干的东西。” 马九娘一听,顿时蔫了,直接跪在地上,不敢再出声。 李七爷和姜氏听着声音从正房跑出来,就看着大夫人跟前跪着的柳姨娘,狼狈不已。 大夫人不削的看着柳姨娘道,“怎么,嫌弃燕窝堵不住你的嘴?那么这巴掌可堵得住?要是堵不住的话,我多的是办法堵住你的嘴?” 柳姨娘惊恐的跪在地上,捂住自己被打肿的脸。 “你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吧,我今天就教教你,你就是个贱货,知道贱货是什么吗?你压根就不是个东西,说明白点,你连后边圈养的一匹马都不如,马还拉车驮东西,你就是个供爷姐妹的玩意儿,一个下贱货还敢在主人面前挑三拣四的,真把自己当个人东西了吗?” 李七爷道,“大,大嫂,您这是干什么?” 柳姨娘梨花带雨,满脸哀泣,委屈的叫起来,“七爷,您快救救奴婢,奴婢快被打死了。” 李七爷道,“大嫂,您带这么多人进来打我的人,您是不是太过分了?” 大夫人道,“我打的就是这种不入流的贱货,今儿敢说姑娘们的不是,明儿就敢把家里的事情往外说,指不定她家败家就是被她这张破嘴给祸害的。”大夫人仰起头看着姜氏,“七弟妹,我说句不该说的话,生个孩子就当宝贝咯噔了,是个女人都会生,生了个孩子,贱货就不是贱货了吗?这种上不来族谱,进不了宗祠的东西,把你的家当成什么?还不是然后趁机捞一把是一把,你把她当宝贝,她的尾巴可不就是翘天上去。” 转头又看李七爷,“七弟,你这是闺女重要还是个来历不明的姨娘重要?你闺女好心赏她东西,她转头就嫌弃,她想要干什么呀,若是个好的,给你毒药,你都得受着,这才是做贱妾的本分,都沦落到给人做外室,还想把自己当成一个人吗?呸,我告诉你,我们家才不养这么没大没小,不知尊卑贵贱的东西,养着都是祸害!老七,这闺女养的好可以给你养老,可这姨娘呢,靠你养着,吃着你的,喝着你的,转头还寻你闺女的不是,她想干啥呀,这样的搅家精,趁早打发了才是。”说完大手一挥,领着人就扬长去了。 “七爷!”柳姨娘面色苍白,软软的叫了一声。 “柳儿。”李七爷赶紧冲过去,要扶她起来。 柳姨娘却身子一软,泪珠直流,“柳儿不能再伺候您了。”软软说完话,直接晕过去。 李七爷大声叫了起来,抱着柳姨娘,伤心欲绝的道,“柳儿,柳儿,请大夫,快请大夫。” 姜氏不为所动,皱起眉头,道,“老爷,大嫂就管着医药这一块,如今柳姨娘这得罪了大嫂,请大夫的钱大约也只能她自己出了。” 李七爷瞪着姜氏一眼,“你,你怎么这么狠心,人都这样了,你还跟我计较几个钱?” 姜氏冷眼道,“我看柳姨娘这不是病,请大夫没用,这是被吓的,被一盆水泼下去,立马就醒了。” “姜氏,”李七爷看着奄奄一息的柳姨娘,抱在怀里,怒气看着姜氏。 姜氏冷冷的道,“自己作就要为自己负责,她自己出去乱说话,惹怒了大嫂被打了,那是活该,转头我就给她请大夫,那大嫂觉得我跟她对着干呢,照着我说,打了她是轻的,下次直接撵走她也就那么回事,乱嚼舌根这种事情,该治。 我倒是希望她这次得些教训,以后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人该得罪,什么该小心侍奉着,最好好生估量估量,大嫂这话虽有些不好听,可是实在,生个孩子就当自己宝贝疙瘩,是不是后院的那些姨娘都要上天了。 大嫂说的对,这规矩,咱们不能惯!十一娘好心送她燕窝,她怎么对十一娘的,那燕窝我不嫌少,可也没见十一娘孝敬我,好好的给了她,反倒成不是了,这样的白眼狼,真是,养不起呀!”说完转身就进了屋。 “你,你……”李七爷看着姜氏的背影,气的面红耳赤,愣是没说出什么来。 柳姨娘听着这话,真是衣服都快拧断了,她怎么就傻乎乎的晕过去,如今半句争辩都争辩不得。 李满多瞧了一处好戏差点乐出来,越发觉得姜氏智商只要不被她给带歪,是蹭蹭蹭的往上长。 正文 第六十章假装道个歉 第六十章假装道个歉 等着李七爷将柳姨娘送进屋,柳姨娘悠悠转醒过来,又是一阵痛哭流涕,软玉温言。估计,他爹脑子里那点智商,很快就被这点眼泪给刷洗了。 姜氏却让人叫了李满多过来,李满多进屋来,看着李九娘也在屋子中,她跟姜氏住,屋子隔出一间,其实有很多不方便。所以柳姨娘这么作,如今姜氏恨柳姨娘只怕比恨她多了很多。 姜氏道,“十一娘,你也大了,有些事情你也要知道,你们是大户人家的闺女,可比不得那些破落户,不讲规矩的。”姜氏的声音不小,外边都能听得见。 “别见着个男人就往上贴,我们这样的人家最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些不名不正的东西,就算进了门,也是没名分的,被人瞧不上的眼的东西,一辈子被人瞧不起,她生的孩子也被人看不上眼,也就不讲规矩的人跟她说两句话。” 柳姨娘听着姜氏的话,又狠狠的堵了一口。 李满多虽知道姜氏这是拿她搭脚,不过至少话还算话,再说柳姨娘恭谨的行礼道,“多谢母亲教诲。” “我知道你委屈了!”姜氏道,“你是大小姐,就不要那些东西计较,没白的因为这些东西气坏了身体。” “是的,母亲。” 姜氏又道,“你昨儿受了惊,一会儿让厨房给你做好吃的压压惊。” 李满多眉眼一沉,暗自一想,这姜氏是要克扣柳姨娘的伙食呀,她心里思虑一下这事儿的可行性,点点头,“母亲,我们一家人吃,九姐吃了长漂亮,十五妹吃了更聪明,十七妹吃了更可爱。” 姜氏一项知道李满多话扯起来没边,只是这话她听着舒服,如今看李满多可比柳姨娘顺眼多了。 李满多觉得姜氏既然想暂时跟她结盟收拾柳姨娘,她也没必要拿乔,毕竟姜氏作为现在七房的女主人,还是很说的上话的。 所以李满多觉得,李继业去上工这消息,她是很愿意卖给姜氏的。 “母亲,有件事情要跟你说一声,从今天起,我哥就不念书了,他去纸醉金迷上工了。”李满多说道,这边姜氏让姜婆子端茶,替李满多上了上来,李满多赶紧道谢。 姜氏道,“怎么能不念书呢?这个可不是闹着玩的,家里也不是供不上,这件事情你可不要瞎胡闹。” 李满多道,“母亲也是知道,这件事情其实说起来我哥他已经想了很久才觉得这么做的,我呢,也了解一二,其一,大家都准备考试,夫子都在教导能考过的人,至于我哥这个,连考都没下场过的夫子大约是已经放弃了吧,让我哥继念书实在为难他的紧。 其二呢,我哥这水准说实话,想要考出来着实有些困难,既然如此还不如早早的找个事情做。如今他决定去纸醉金迷做事锻炼一下也是不错的,其实同时也是约束他一些,不要在出去跟着人瞎混,也就不会出错。 其三呢,顺便多学一些人情世故,也补贴一些家用,母亲也知道,大伯父他们似乎是容不下我不下我们的,将来出去了,家财多少不说,也不至于一事无成,能有一点糊口的本事也不错。当然,外边的人总是要嚼舌根的,只是说句不好听的话,日子不是自己再过吗?跟别人什么关系呢?” 姜氏道,“话虽然如此,只是这事事关重大,若是那边知道,只怕是会生出许多事故。” 李满多笑,“往后是哥自己过日子,再说去上的地方都是十分高雅的人,不至于辱没读书人。若是有不服气的,就替我哥找出一条出路,若没有更好的法子,我倒是宁愿他去学一技之长,而且,他晚上下工回来,我也会督促他读书的。母亲,哥哥出息将来会报答您的。” 姜氏心中一想,此事李满多能告知原由自然是考虑清楚,她若是此事跳出阻拦实在是让人不喜,而且就读书而言,李继业真的不是什么读书的料,能在此时出去找事做也姑且不说无用,再说,她多说又能改变什么,何不卖两人一个人情,便说“此事你决就好,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切忌不要让继业在外边惹事,二来钱不钱的倒是不重要,好好学些本事才是。” 又说了几句话,姜氏将李满多打发出来,李九娘不明白,问她母亲,“李继业他们折腾母亲何必由着他们这事要是被人知道,到时候又要说母亲你管教不力。” 姜氏看着李九娘,叹息一声,“你以为我说两句他们会听?既然不会听,我何必做那个坏人,何况他们说的何尝不对,若是有一天分家,李继业有出息了,难道对我们有害。” 李九娘咬住牙,暗自愤懑,若是李继业有出息了,她想到的不是高兴而是李满多该得意了,这大约就是惯性思维造就的,所以她如今是越发觉得十一娘奸诈了。 姜氏看着李九娘,摸摸她的头,“你呢,何苦,跟她较劲,柳姨娘嚣张吗可是十一娘就用一块燕窝就让她成这样,这就是你跟她的差距。” 李九娘不服气,姜氏知道她大了,也不好在说什么,只有随着她去了。 李满多出来,这彩金就冲进来,一头装进李满多怀里。 “怎么了”李满多摸摸她的头,笑着道,“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小丫头片子就是多愁善感。” 彩金哽咽道,“都被人泼狗血了,还这样,你怎么就就这么欢喜呢?” “本小姐我,擅长苦中作乐嘛,得了得了都过去了,回来就好,吓了一晚上吧,好好去睡一觉吧。” 彩金道,“小姐,真的没了事吗?” 李满多道,“差不多应该没事了。走,带你去看好东西,少师府送过来的。” 彩金直起了眼,“怎,怎么还送你东西?应该不是找你麻烦吗?少师府,这打的什么主意?” “打是什么主意我不知道,不过,要不是他们打主意,指不定你家小姐我已经去跟阎王聊天咯。”李满多道,“别想那么多,走一步算一步呗。” 正说着,那边李七爷叫了起来,“十一娘。” 李满多瞧着,眉眼一沉,悄声道,“瞧,麻烦又来了,那屋的,大清早的被大伯娘带人给揍了一顿,指不定找什么茬呢。”她转头过去笑着问道,“爹,什么事儿?” 李七爷朝着她招手,“你过来,有事儿跟你说。” “有什么事儿,不能这么说?” 李七爷几步从柳姨娘门前走过来,看着彩金道,“去去去,一边去。” 李满多示意一下,彩金往屋子去。 李七爷走进小声道,“十一娘,爹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有个事情需要你帮一下忙?” 李满多有股不好的预感,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不经意的扫过了柳姨娘住的屋子,然后笑了笑,看着他爹道,“您说?” 李七爷的手的手交合一起拧了拧,看起来十分的纠结的很,纠结的好一怔,才十分不好意思的望着李满多道,“你知道你姨娘,那个她身体不太好,今天早上又受惊了,主要还是,要不是你把那东西送给她,也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是不是,其实,我不是怪你的意思,你呢,就假装,假装给她道个歉?不是让你真道歉。” 李满多一听,顿时自己都笑出声,也不知道柳姨娘到底如何跟她灌了这么多迷汤,竟让李七爷说出这样的话,让她给她道歉,这柳姨娘真是脑洞不是一般大。 “这个……” 李满多盯着李七爷一笑,带着三分讽刺,“你没疯吧?” “咋说话呢?”他正色看着她,“就假装一下。” 李满多不紧不慢的道,“那你去让二伯娘跟我道个歉,我就去跟你的柳姨娘道歉。” 李七爷沉下脸,“你二伯娘,怎么都是长辈,怎么能跟小辈道歉。” “哦,你也知道这是丢脸的事情呀,你让她假装跪在门口三个时辰看看?” 李七爷道,“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吗?” “爹,我觉得你最好反省一下你今天的话,你让我一个主子跟个什么都不是的奴才道歉,她脸比我还大着呢,我赏她东西我还赏出不是来是吧?那您教教我,我错在何处?” 李七爷道,“你要不送她那燕窝,也不会出这样的事情。” “你冲我嚷嚷什么?”李满多一下子就火了,“你冲李八娘嚷嚷去,你冲大伯娘去嚷嚷呀?我还委屈着呢?” “我是你爹,我就说了你一句,你怎么跟长辈说话呢?”李七爷道,“柳姨娘到底是长辈,怎么,你也得给你爹一点面子吧。” 李满多冷笑一声,“成,你去转告你哪位心尖上的人一声,问问她知道死字怎么写的知道不?”李满多说完,转身就回屋。 李七爷正要跟进来,在背后说道,“我养你这么多年,你就这么无视我的呀?在家从父,你现在是一点也不把我放眼里是不?李满多!”李七爷叫了起,“我告诉你,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呵呵,我今天也要试一试,看她敢不敢接受我道歉呢?” 正文 第六十一章我去上吊 第六十一章我去上吊 李满多看着强势的李七爷,嘴角一下子扬起来,都说枕头风厉害,瞧,把他给吹弯成这样,李满多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过柳姨娘大约是低估了李满多的战斗力,她以为凭借几句话能将李七爷吹弯,李七爷能将她死死压住,她想要绊她一跤,额不知道灌了多少“好话”,让李七爷都丧失了“理智”。 可惜的是,李家不是李七爷做主,在李七爷的头上还不知道压多少重大山,她只要一重一重的找过去,压也压的李七爷将那汤吐出来。 “试一试,呀,李满多,你真是翅膀长硬了是不,怎么?装聋作哑呀,我养了这些年,算是白养了。”李七爷道,“老子这到底是什么命……”刚唠叨完,就看着李满多带着刚从衣柜中翻出一根长长的披帛来,使劲的挽在手上拉扯几下,试试挺结实,拿起来转身就往外走。 李七爷一惊,叫着她道,“你,你干啥去?”他有点害怕李满多要拿披帛去将柳姨娘给勒死,惊慌失措的挡在他跟前,问,“你拿这东西做什么?” “我上老太太屋去。”李满多平静回答道。 李七爷眉头一抬问,“去,去老太太屋里干啥?她昨晚上生气了,你少遭惹她,看她把火发你脑袋上。” “我不招惹她,我去上吊去。”李满多咬牙道,“我让老太太知道知道,她给家里找了多了不起的姨娘,时时刻刻就想爬主子头上,我找老太太能干啥,评理吗?我一小辈,我有什么理可评的,我要评理了我那儿来的孝顺之心,改明儿全天下都知道丧尽天良,我丧心病狂,评不了理又没人给我做主怎么办,白吃亏吗?我吃不了,我上大门口,我以死抗争去。”说完转身就往外跑。 李七爷是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她,“这怎么就疯魔起来?怎,怎么,怎么的说风就是雨。”说完就要去夺李满多手中的披帛。 李满多就披帛拿开,一把推开他的手,冷冷的笑,“今儿让我给她道歉,明儿就的让她给她端茶,后天就要对我哥指手画脚了,大后天就的当我们七房的家,与其往后被个贱人给作贱了,我今儿去死了干净。”说完挣扎就要往外奔。 “姑奶奶,姑奶奶!”李七爷赶紧一把死死抓住,急慌慌的叫起来,“闺女,闺女,这事儿,这是爹跟你闹着玩呢,没这回事,爹,爹跟你道歉,爹错了…” 李满多笑了起来,伸手掰开李七爷的手指,一遍掰开一遍道,“道歉算什么?只要老太太同意我跟那什么都不是的东西道歉,我跪地给她磕头。你放开我,我就没见过这样这样不要脸皮的东西,我是软柿子是不是?专门挑我捏,得,我任由她捏,就这么一下一下的捏我,我受不住,一下子把我给弄死了就好,省的你们花心思,爹,你放心,我死之前,我会把我哥给弄死,一来免得他受那贱人一下一下的捏,省的他受罪,二来,成全你,也成全你们一家三口,不就是想着弄死我哥,好让她儿子好继承你的一切,成,我给你们一家三口腾地方,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李七爷道慌忙叫起来,“你这孩子,怎么说急就急……爹错了,爹给赔不是,冷静点,冷静点,有事儿好商量吗?” 李满多站定,将披帛一扔,往椅子上一坐,抬起腿靠在上边,霸气无比的侧头看他。 气死她了?!狗娘养的,她都还没找她麻烦,竟然找上门,脑子抽也有个限度,md,她想抽人,比大伯娘抽人还想狠狠的抽这贱人。 李七爷道,“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吗?” 李满多笑,“成,我去跟您的心肝宝贝道歉,谁让我是赔钱货呢。” “那就好。”李七爷松口气,可惜这口气刚吐出来,就听着李满多凉凉的道,“不过,我跟爹你的情分,就到了这点。以后,您过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你呢,负起你作为父亲的责任,养我嫁我,我呢,好好活着,嫁出去就成。我跟爹您,再也不需要这样私底下的见面。” “啥意思?”李七爷问。 “没意思!”她将头发一甩,直接问,“啊,对了,您那位贱妾,还没有入籍吧。” 李七爷道,“是呀,已经选定下个月初五的吉日了。” “就是不知道,一个能在太子妃国孝内勾引男主人,还留下子嗣的人,你觉得,家里会让她入籍吗?”李满多端起茶,看过来,果然见着李七爷脸色变了变。 看来她猜的没错,金旺也没看错,那小孩的生辰有问题,除非这孩子是在国孝丧期间内生下来的,为了避嫌,才将这个出生时间往后推。 李满多略微一想,就明白了。这孩子出生日子往前一个月,不管他早产不早产,都在国丧孝期内,平民之家出这样的事情,皇家也不会真的去追究,可是李七爷是伯爵府根红苗正的写上族谱,抄家灭族都跑不掉的伯爵府的爷。敢在国孝期间乱来,御史就的参一本,皇家一个不爽,让你分分钟的哀伤。 “你,你可别瞎说。”李七爷神色慌张。 李满多笑了笑,“在爹您的心里,我这个赔钱货当然比不上您心尖上的人,不过没关系,我早就认清现实现实了,我要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父亲您的身上,我就不知道哪一天被你给卖了咯。” 李七爷的脸一白,“你说什么傻话呢,你这孩子,跟一个姨娘吃,吃味吧,爹,其实最爱的就是你……乖女呀,爹……”李七爷走过来就要拉她,被李满多一把给推开。 李满多仰起头看着他,“其实爹你最爱的是你自己。算了。”她一耸肩,带着几分自嘲,“有什么关系了,谁让我命不好,投胎多你女儿呢,不过,我提醒提醒爹而已,我们一家被赶出去话,你就要开始承担起养家糊口的重任呀,与其在这里跟我说什么跟姨娘道歉这种没水准的话,爹还是想想怎么养我们这么一大家子吧,别到时候带着我们全家吃土呀。” 李满多抓起了披帛,直接披在身上,走到一边放着的镜子跟前照了起来。 “我倒是无所谓呀,就你那姨娘跟小儿子,能跟着您吃苦吗?小儿子还带着个奶娘呢,对了,也不知道谁家伺候人的姨娘还配个伺候的丫鬟,这配置在别家算不上什么,不过这在快吃土的人家里,啧啧,爹,您的负担,又重了一分了。想来,这样的衣服,我都穿不上了吧。” 李七爷脸色难看起来。 外边突然叫起来,“七爷,您在哪儿呢?” “我在,啥事儿。” “刚才老太爷院子里来人了,让您赶紧过去一趟。”劲伯在外边回话。 李七爷的眉头顿时紧紧皱起,问,“说什么事情了吗?” “没有,就让您赶紧过去。” 李满多道,“让你吃土去。” 李七爷在屋子走了两步,回头两步过来,站在李满多身边问,“闺女,这要把我们分出去的话,怎么办?老太爷这不是听了大哥二哥的撺掇,要收拾我吧,你赶紧出个主意。” 李满多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左看看右瞧瞧,一脸的不在意。 李七爷却着急了,“你,你倒是赶紧说说,你有什么好办法呀。” 李满多道,“等我有空的时候,再帮您想想吧。” 李七爷挡在镜子前,急慌慌的问,“这,这破镜子有什么好看的,我们现在都要睡大街了,你,你怎么还不着急了。” 李满多抖了一下腿道,“您是我爹,我当然是,在家从父了,您就是去要饭,我也得跟着你后头求你赏我一口。”脑子不清楚的家伙,她一点都不想搭理。 李七爷道,“你不是说,说你有法子让我们一家不被赶出去吗?你赶紧告诉我,我告诉你呀,这可是关系到,我们这么一大家子性命攸关的问题,不得打马虎。” “我忘了!”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能忘了呢?你赶紧想想,赶紧!” “我没空!” 李七爷瞧着她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样子,一时间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愁,问道,“你说,你现在有事儿要忙的?你不是闲着吗?” 李满多白她爹一眼道,“我当然是忙着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给您的心肝宝贝心尖尖上的人赔罪,我这个人呢,本来就有些怪癖,给人下跪赔罪,我也的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您就别打扰我,免得的把眉画歪了,又的重来。” 李七爷哽咽了一口,焦急的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这个!” “这个不是爹你期望的吗?你一进门就吆五喝六的让我给你心尖上的人赔罪,我这会儿接受爹您的教训,我去给我的长辈柳姨娘赔不是,爹,我给她下跪磕头,三叩九拜,这样的赔罪方式爹,您满意吧。” 正文 第六十二章八卦八卦 李满多说完转身就要往外走,让个姑娘给姨娘三叩九拜,李七爷还没有那么多抽,赶紧一把将李满多给拉住,“这件事情,以后再说,以后再说,先把这件事解决呀。” 李七爷声音中带着哀求,“这也关乎你的问题,还有你哥。” “我不在乎!”李满多道,“别人能吃草,我也能,对比起其他人,我能吃草又能吃土,我上能上树掏鸟窝,我下能去河里摸鱼打虾,恶不着我,至于我哥嘛,哈哈,我连自己都管不着,我管他做什么?再说了,不是该他养着我吗?我一来靠不住爹,二来靠不住哥,你们还指望靠我,啊……”她突然就一声尖叫,吓得李七爷一跳。 “干嘛,你想吓死人呀。” “是,我现在想死,我立马去上吊。”说完就要往外跑,李七爷一把抱住她,“祖宗,我错了……冷静,冷静。” “呀呀呀呀……” “是我错啦。”李七爷赶紧到,“你如何才能消气?爹给你赔罪?千错万错都是爹的错,是爹错怪了闺女你,你怎么可能会错呢?” 李满多一把甩开他,整理一下衣服,整理好头发,看着李七爷十分平静的道,“我现在一点都不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呢,我完全没有生气的理由嘛,我准备好了,看你们大家的笑话,啊,既然你很忙的话,就不用去观看我给你加姨娘的三叩九拜谢罪大礼了,你放心一百二十个心,您就是不在,我也把谢罪仪式给您整的规规矩矩,绝不会少一跪,多一拜的。”一掀衣服就要出去。 “行,行了…”李七爷道,转身出去,看着马九娘在门边晃叫了起来,大声叫起来,“让你们姨娘赶紧过来。” 李满多道,“还是我过去吧,毕竟是我不对!” 李七爷大声道,“你是主子,她一个姨娘,主子哪儿有做错的时候,主子就算是做错了也是对的。” 李满多抱着手,站直了身子问,“我做错了什么,还请父亲明示?!” 李七爷哽了一下,咳嗽一声道,“你没错,是你爹我,搞错了,你完全是没有错的,你送姨娘东西,本来是出自好意,她一个姨娘,竟然还敢出去乱说,败坏主子名声……” “爹,你当然有错。”李满多道,“以前我真是懒得说,找这么一个人渣,你还真是放心。” “我让她给你赔罪?你要生气了呀。”李七爷讨好的笑。 “赔罪,我是那么容易得罪了又哄高兴的人吗?爹,你把我的想的太情操高尚了,素来都是人家打我一巴掌,我就让她郁闷半年人,所以,我现在很高兴,所以请您转告您的好姨娘,让她务必在入籍的仪式上千万小心,我一不高兴了,捣乱捣乱,她这半辈子都玩完了,啊,我就想问问爹你,你要不要将她入籍的仪式重新选日子呀?”李满多不得不感叹,这位这柳姨娘还是太年轻气盛些呀,跟她斗,她让她怎么死都不知道。 李七爷,“……”他突然觉得有这么一个争强好胜又睚眦必报然后又聪明过头的闺女,真心累呀。 正在柳姨娘在李家作妖的时候,京城的皇宫大殿上正在上大朝会。 陛下身体有漾,大殿的主位空着,文旻太子坐在大殿正中的左边,摆着桌上主持朝政。 桌上堆着一大堆的折子,他靠在椅子上,一只手拿着扇子遮住半边脸,一只手翻开桌上的奏章,随意的翻了几本,侧头看着下边的文武大臣,“众位爱卿,今日可有什么事情上奏?” 丞相石清原道,“最近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四方诚服,八方来朝,这都是陛下的宏德,太子领导有方。” 接着另外一个大臣也出来道,“最近因科考之事,京城人员骤然增,造成一些摩擦,不过,都已经处理好了,另外,对于外来人员,也有一些妥当安置。” “很好!”文旻太子道,“那就辛苦负责的各位了。”他将扇子放在一侧,靠在几上道,“各位爱卿做事敬业,有司衙门办事公道,如今国泰事民安,欣欣向荣,值得欣慰呀。正事儿各位卿家都做好了,我们就来八卦八卦。” 文旻又拿起扇子展开放在胸前,用着一种十分闲散的姿态望着众人道,“各位都不要紧张,畅所欲言呀,最近京城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吗?” 众人一脸茫然。 太子道,“孤昨日见着陈王世子了,瞧着王世子的相思病好了呀。这是找到了命定的姑娘解了相思局吗?” 陈王出来,有些尴尬,“这说不得。” 太子道,“如何说不得,外边的人都这么说,怎么,您不愿意跟我们说说?” “殿下,这病不是什么相思病,我们家是在找一位姑娘,只是这姑娘并不是什么我儿相思之人,此事无关情爱,众位都两年前小儿被绑架,这位姑娘救过小儿性命,当时不曾留下姓名,我们家一直在打听,最近才有些头绪。至于相思病,这绝对是没边的事,只是小儿前些日子生了一场病而已,绝没有传说中的什么相思病,都是以讹传讹的,殿下千万不要相信,大家也不要相信传言呀……呵呵……” 文旻太子点头,“打听出来是哪家的姑娘吗?” 陈王道,“也不太确切,据说当日兴宁伯府的人也在近处,内子已去伯府拜访了。若确定是伯府之人,我们一家都会酬谢的。” 文旻点头,“王世子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时间过去许久,依然记得这份恩情,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大约说的就是这样吧。” 陈王感激道谢,“当不得殿下如此夸他。” 文旻道,“当夸,孤觉得不只是当夸,还应当奖励,只是,王世子的美人图。”文旻太子拿着扇子遮住的唇,小声的道,“呵呵,实在是,有点那啥……” 陈王十分窘迫的笑起来。 文旻道,“这份情谊值当奖赏,孤这里有一把上好的弓箭就送给世子吧,希望世子能文武并重,世子堂堂七尺男儿,下次再被个小姑娘所救,颜面就不太好看了。” 陈王赶紧道谢,“多谢殿下。” “对了,说起兴宁伯府,孤还想起一件事来,你们就没有听说吗?”文旻看下边众人问。 众人亦是不解,实在是伯爵府有些人连名字也没听说过,这朝廷上站的都是位高权重,别人的脑子转一圈,他们能转三圈的人,这太子这突然提起这么一个听都没听过的伯爵府,难道真的只是八卦,鬼才相信呢? 裘少师的面皮是抽了抽,感情这不安分的太子在这儿等着呢。 许多人开始搜索起信息来,倒是有些人想起了少师府门口的那一场架,不过也没有谁脑子发抽,跳出来告诉太子爷,昨儿两个姑娘在少师门口打架呢,这架打的嗨皮的不得了,这堂姐妹的战斗力一个比一个强悍,简直可以堪称泼妇之典范,一个咬的人鲜血直流,一个是拿簪子往死里扎,谁家要有娶这样的姑娘,睡觉都要睁一只眼,要惹急了,起了杀心,这半辈子还不得去了…… “都不知道吗?”文旻问众朝臣,他抬起扇子遮住脸,笑了起来,实在这一笑,真是魅惑众生,他顿了一顿,问着几人道,“孤记得你们中哪家就是娶的兴宁伯府的姑娘吧。” 礼部右侍郎,鸿胪寺卿都站出来。 太子看着鸿胪寺卿倒是一笑,“哟,文大人跟裘大人,这还是姻亲呢?” “是。”鸿胪寺卿有些诧异不过到也没什么惊讶,熊大人却是背心冒冷汗,偷偷的瞄少师一眼,裘少师一派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文大人上前道,“伯爷的夫人正是我家小姑姑,二爷的夫人也出自文家,小儿亦娶二房侄女七娘。” “哎呀,这是亲上加亲呀。”文旻点点头,“好,好呀。” 文大人呵呵一下,“这,这随,随大流,流行,呵呵……” 文大人话一说完,众臣都笑了起来。 文旻却道,“有没有兴宁伯家的在这朝上的,叫出来,也让孤认认?” 文旻的话出口,众臣心中,心中是惊讶万分,都知道这位太子素来不按照常理出牌,只是,这兴宁伯的人,殿下为什么要认一认呢?这些素来喜欢揣摩上意的人,脑子已经翻出七八个年头,什么事情让殿下这么忙的人要认?这么认的意思可就有些让人不可思议了。 文旻又问,“那熊爱卿家的娶的又是哪一位姑娘呀?” 熊侍郎小心翼翼的回起了话,“我家老八娶的是伯爵家行三的孙女。” “李三小姐呀,怎么这么耳熟呢?哎呀,孤想起来了,昨天在我们裘爱卿家大门口不是就发生了一起空前绝后的打架,据说两个女人,在门口打呀打的,这又抓头发,又扯衣服的,还有个被咬的鲜血直流……”一边说,文旻太子还一边比划,比划两下觉得不对劲,赶紧又恢复高冷,看着裘少师问,“那个,少师大人,你就么调查一下去你家大门前大闹的是些什么人?” 正文 第六十三章死出境界 熊侍郎已诚惶诚恐的跪地上,“殿下,打架的,正,正是我那不孝子,不孝子娶的媳妇李三娘,”熊侍郎说完匍匐在地,“竖子不孝,做出这样丢人之事,殿下,臣罪该万死。” 文旻扫了众人一眼笑,“孤不过,说两句八卦,侍郎不必如此惊慌,裘爱卿这是,又是怎么了?您可是受害者,人都打道你家门口了呀,你这是求孤替你做主吗?” 裘少师道,“殿下宽宥,臣有罪,不能约束家中之人,致使闹出如此笑话,此事多因我那无知的儿媳妇而起,李家姐妹在家门口打架的事情,她实在难逃其咎,家中已经已在严令教诲,责令其改正,还请殿下降罪。” 文旻将扇子扇一扬,呵呵笑起来,“裘少师是怕降罪,这才自己先请罪的吗?” “臣有罪。”裘少师想要去撞墙。 文旻太子笑着道,“你确实该降罪,两个官宦之家的小姐在你家门前打的天昏地暗,大庭广众之下,可真是好看的紧呀,那么多人围观,孤也觉得卿家的颜面无存!这巴掌比我抽你疼呀。” 裘少师抬起衣袖擦汗。 另一个人,熊侍郎跪在地上,浑身冷汗都冒出来,脑袋挨着地面,对李三娘真是又厌恶了几分,甚至连带着兴宁伯爵都恨上。当初他怎么就脑子抽跟李家联姻,说好的是侯府小姐,结果,这都什么德行,知道要说他了,赶紧请罪,“殿下,臣罪该万死,求殿下宽宥。” “是为什么?”文旻太子问。 裘少师怕熊侍郎说错话,赶紧回话,“殿下,此事实在汗颜的很,只是因妇人几句话的争执?” “妇人之争就能争的你少师府鸡飞狗跳,这能耐也不小。是因为少师府的门槛太低的原因吗?”太子问。 裘少师,“……”太子爷能不能不要挑拨离间! 熊侍郎匍匐在地,惶恐的解释起来,“殿下,殿下,绝对,绝对不敢,我们家对少师大人,绝对不敢有不尊敬,都是那,那李三娘,她太无知……这件事情其实……” “行了,孤也知你们委屈。”文旻太子道,“就这么一点错,也不至于让你们去死上一回。孤今日说出来,既不是为了追究你们的责任也不是想你们难看,只是,还请诸位爱卿明白,严于律己,宽于待已之言不是说说就是。你们呀,是什么?朝廷的肱骨之臣。楚王好细腰之言,宫中多饿死。你们身在高处,一言一行皆被人所注,谨言慎行,克己奉公,当为天下之表,否则,尔等喜好恶念,皆成为尔等之短,被人攻陷,指日可待。何况如果尔等不能克己奉公,法度严明,如何为百姓做主?” “臣等谨记教诲!”、 文旻太子翻开起了折子看,一边说道,“少师为东宫属臣,臣下有失,孤自不能免责,孤捐赠二千两白银于医药局研发新药造福百姓。少师与侍郎你们就罚俸半年吧,至于,后续的事情,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冠冕堂皇的话说完,文旻太子却又别的想法,这些大臣速来揣测心意一等一,他就让他们来猜一猜他这会想要干什么?真是想着大约从今天起,兴宁伯府门前不知道要多多少暗探明查的,心里就有种期待起来。从今天起,兴宁伯的传言会不会一下子就四散到京城各个角落呢? 那位驱鬼的小丫头,又会闹出什么点花样呢?他,他怎么突然间有点期待起来?! 削了少师府跟熊侍郎,文旻太子又问,“御史台属官何在?” 御史几人出列,个个战战兢兢。 “御史有风闻奏事、监察百官之责,风都吹孤这里来了,怎么,一点都没吹你们耳朵里去?!” “殿下,这个,这个……”御史忙跪在地上去请罪,“臣等万死。” “呵呵,你们是来不来就拿死威胁孤呀。” 御史大人结巴起来,“臣,臣…只是…” “陛下龙体欠安,尔等就想如此辜负皇恩,懈怠渎职吗?是不是觉得少师府你们不敢得罪?熊大人你们得罪不起?睁只眼闭只眼,讲百官风绩给当好玩呢?” “臣等不敢,殿下恕罪。” “呵孤告诉你们呢,怕得罪人,到这个位置做什么?摆设当花瓶?你们长的很好看吗?哎呀,这颜值,根本就不在线呀…,没貌比潘安,才惊子建呀……”文旻太子看了御史台几人,老的老,胖的胖,实在没一个养眼的,忍不住嘴角撇了撇,这群人,真是没能入眼的。 众人屏住呼吸,慌忙底下头。 “孤年纪小,好欺负,很多事情要跟大家学,可是你们老这么欺负孤也不成呀。” 众臣,“……”到底谁欺负谁呀。 文旻翻了几本,突然拿起一本奏折笑了起来,“呵呵……这里,还真有个不怕得罪人的。” 众人正在等待着太子发话解惑,他合起了奏章,将他放在了衣袖口袋中,“想知道这份折子是什么吗?孤,暂时不想告诉你们,我们就,等着惊喜吧。” 众臣,“……”这哪家的逗逼太子。 文旻太子继续翻下边的折子,翻了两本,将手放在了上边,看着忠臣语重心长的说起来,“孤也告诉大家一句话,坐在这个位置,享受朝廷赋予你的责任,接受陛下赐给你们的权利,就得给朝廷出力,陛下养你们是为了让你们做好事儿,不是要你们出来耀武扬威,招摇撞骗的,你们呢少些花花肠子,少干这种怕马屁的事儿?” 他说完将桌上的折子捡出一本来,“以后像这些拍马屁的,推诿扯皮的,胡天海吹告黑状,什么京兆府帮找个丢失的孩子都要拿孤这里来汇报求表彰一下的。”文旻太子直接将折子给丢地上,“这不是,京兆府的本责吗?还有这个……” 文旻太子挑出一本厚厚的奏折来,“这是谁写的?就是因京师重地,学子云集,天下之富,莫过学识,需要在京城建一座藏书楼,藏书助学提升大家知识文化水平,这么两句话,可这本奏折本宫数了一下,里边列了十三位先贤帝王,七十二个典故来说明,各位爱卿,孤的时间浪费在看你这些废话你们觉得有意思吗,孤的时间很宝贵的。”要读书,要伺疾,要监国处理政务,要学骑射锻炼身体,要忙着挨刀子又要忙着给人挖坑,还有抽时间出来八卦,他哪儿有时间读这些废话奏折?! 众臣,“……” 文旻太子将折子往旁边一推,支起手,“从小父皇就教导孤,忠言逆耳,那些狗屁文章,少拿来孤这里丢人,还有,你们做了多少事儿,做出多大的功绩,陛下一时看不见,孤一时不知道,但不代表陛下一辈子看不见,孤一辈子不知道,孤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了,孤在这个位置上一天,想要干坏事,耍花腔的,推诿不干事的,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皮可绷紧了,可千万别让孤抓着你们的把柄,孤会让他死出境界。” 众臣,“……” 下了朝,几个围在一起,就赶紧拉着少师求教,满脸的哀伤,“少师,您要救我,殿下定是十分厌弃我。” 裘少师看着他,真是鄙夷万分,虽然太子殿下这说翻脸就翻脸的状态让他很不适应,可是熊家这脸皮,也真是没办法,前脚说休了人李三娘,转身又让李三娘来他们家卖好,这李三娘固没脸皮,可这老熊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这次二媳妇跟了这么个没骨气没脑子的李三娘搅和在一起,他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熊侍郎挪动了一下他肥胖的身躯,咬牙道,“都是我那蠢儿媳妇,我,我是巴不得她现在死了,她做出这样事情,实在丢人的很,你说,我们家怎么就这么倒霉?你也知道的,我们家前些日子又要休了这个祸害。” 裘少师真是恨不得给他一脚,冷艳看着他一眼道,“是呀,谁家不都有个蠢儿媳吗?” “是呀是啊,李家真是,真是太,太狗血了。”胸大人问,“你说,他们家人是用什么养的,怎么就教养出这么无知的蠢货,听说另一个丫头片子,就是商户生出来的,这,这简直就是……就是太不着调了呀。” 少师,“……” 裘少师是真希望熊家别蠢的对李三娘干出点什么傻事儿,要是事情闹大了,熊家玩完了,他家肯定也得受牵连,虽然作为太子党,他们家被太子给清算的不太可能,可是做做样子的也是要的。他一个堂堂少师,就因为他被太子在朝廷上这样削,为这样的事情丢人呢? 裘少师有种不太好预感,这件事情,他总觉得没完。他不明白的是,打架的双方是李家三娘跟十一娘,太子爷当时还是救了十一娘,如今愣是半点也没提李家那位十一娘,为什么?! 是在保护十一娘?! 是这位十一娘的某些特质让太子爷选择性的将他在朝廷上遗忘? 按照太子看热闹不嫌事情大的心态,没必要完全没有必要,不符合常态呀,不行,得回去跟老婆商量商量。 正文 第六十四章底蕴呢?内涵呢 李满多因打个架都能在朝廷上中朝臣面前刷一回存在感,也不知道她家祖宗知道她这行径,会不会赞赏她一下。当然,她本人还是不太希望这种露脸的机会的。 她最近就特烦柳姨娘,今天就想看看他还能怎么作妖呢? 柳姨娘正在敷脸,脸一动,疼的她叫起来,“这个贱人……哦……” 马九娘站在一边,“我就说着丫头最是巧言善辩,昨日眼看都被关柴房去了,被这这嘴巴哇啦哇啦的说了一通,怎么又出来了?”她顿了顿,道,“老爷,叫您过去了,怎么办?” 柳姨娘死死的捏着帕子,恶狠狠的咬牙,侧头突然瞧着熟睡的孩子,嘴角扬起,“把孩子抱过来。” 她正在等着这作死的柳姨娘怎么折腾,就等着她作妖收拾她一回。 过了好一阵,柳姨娘才抱着哭的哇哇大叫的孩子姗姗出来,弱柳扶风一般的走过院子,盯着一张被打肿的脸,一颠一颠的走到李七爷面前,还没走进,就一脸愁眉不展的道,“七爷,您快看看,小哥,他怎么一下子就哭了?” 李满多瞧她一眼,冷眼道,“大约是被我给克着了吧。” 柳姨娘还真想这么回答,可惜她脑子再抽也没抽到这么蠢,终究没回答。李七爷已经走过去,伸手抱过了孩子,“哎呀,怎么哭了,你怎么带孩子的。哎呀,不哭,不哭呀!” 李满多看着他抱着孩子不撒手,完全不像进府的时候的生疏,一时间也傻愣住了。 Md!还跟他们整出一段父子情深的戏码了呀。 李满多一咬牙,笑着道,“爹,小弟弟这么哭,道歉听不见声呀。” 柳姨娘嘴角一抬,正要说不碍事,突然就听着李七爷对着她道,“跪下!” “什,什么?”柳姨娘楞了一下,才知道叫她。她一下子茫然的回望过去,“七,七爷……” 李七爷听着孩子的哭声,十分不耐烦,也皱起眉头回头对着马九娘说道,“奶娘呢,把孩子抱走!” “七爷莫生气,孩子只是被吓着了,我,我带孩子回去吧。” 李七爷直接吼起来,“放肆的东西,还不赶紧给十一小姐赔罪,你好好的,出去乱嚼什么舌根?十一娘这次大人大量不跟你计较,再有下次,直接赶你出去。” “七爷?!” 李七爷朝着她使个眼色,“赶紧!” 柳姨娘咬住牙,一脸惊讶,看着李满多笑眯眯的眼神愤恨的咬住牙,继而又十分蔑视的仰起头,不削的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说完还翻了一个白眼。 李满多扭头不管她,看着他爹问,“如果要分您出去,你就跟老太爷要跟四伯一样的宅子就好了,啊,当时四伯家拿多少钱出去置办的房子的爹应该打听打听去。” 柳姨娘一惊,“这,我们这是要分出去了吗?” 李满多一个眼刀子飞过来,问,“你在跟我道歉吗?你这歉也道的太不实诚了一些,我不太接受得了。” “赶紧道歉。我先去回老太爷的话了。”说完就跑出去。 李七爷一走,柳姨娘转身就走,李满多却笑起来,“姨娘怎么跟我道歉呢?我可是听说是你要我跟你道歉呢?我都没有跟你道歉,你走什么走?” 柳姨娘回头笑了笑,“哪儿有,是十一娘您听错了。奴婢该死,还请您原谅我不懂事。”说完有敷衍的朝着她福了一福,转身准备走。 李满多却道,“我被关进柴房的时候,你一定觉得很快活吧,可是后来我活着回来,还把大夫人给遭惹过来,把你揍成这样,你肯定恨死我了吧。” 柳姨娘肿胀的脸一扯,回头挤出一点笑,“十一娘说笑了,您能平安回来,我高兴还来不及。” 李满多冷笑一声,“谁跟你说笑,我有那么闲,敢挑拨我爹收拾你,呵呵,你脑子挺好使嘛!” 柳姨娘正想要得意的谦虚两句,就看着李满多变了脸,她直接道,“敢在我面前嘚瑟,小样儿,小心我一不高兴,送你去见阎王。” 柳姨娘一笑,“十一娘,你说这话,可太吓唬人,我害怕死了。” 李满多仰起头,瞟了一下马九娘抱着的孩子,笑,“你那儿子,啥时候出生的?” 这话一出口,柳姨娘肿胀的脸越发狰狞,她的手撑在门框上,死死的捏住的门框,盯着李满多,似乎要吃了她一样,“你……” “我知道的可不止这些。”李满多道,“怎么,要找人灭了我口?”李满多抱着手臂,可怜的看着她,“你说,你都要埋葬整个李家了,李家人是要剥你皮还是拆了你呢?” 柳姨娘咬住牙,李满多一把推开她的手,走了屋。柳姨娘抬起腿就追进去,李满多回头看着她,“要进来吗?我这里可是地狱。” 柳姨娘抬起的脚不知是该放下去还是缩回去。 姜氏跟着窗户看着,小声给李九娘说道,“瞧把,热闹着呢,柳姨娘那贱货真是不消停,得,惹了马蜂窝了吧,十一娘那德行,能让她讨半分好。” 李九娘皱起眉头,不由得问,“那位柳姨娘对十一娘,有什么害怕的?” 姜氏也不明白,“谁知道呢?你也不是不知道,那贱户出生来,最是伶牙俐齿。十二个你,你也赶不上。” 李九娘不解,顿了顿,问姜氏,“母亲,那位,牛表哥,真的是自己掉下去了吗?” 姜氏迟疑一下,“不知道。” “如果是李十一娘设计的,她,就,太可怕了。” 姜氏也在想这个问题,突然打了一个寒颤,这些年她相安无事,难道是她手下留情?! 姜氏怔慌神,姜婆子从外匆匆喜笑颜开的跑进来,老远就叫起来,“娘子,娘子……有喜事儿呢?” 姜氏与李九娘不太讨论牛表哥掉茅厕差点淹死的事情,坐直了身体等着姜婆子进来。姜婆子一进来就道,“娘子,咱家来客人了?” “什么客人?”姜氏不在意的问,“有什么好重要的吗?” “不是客人,是贵人!”姜婆子道,“是陈王妃殿下来了,您知道陈王殿下吧。” 姜氏道,“陈王祖先是跟太祖一起出生入死的人,曾数次救太祖性命,据说有一次从敌军的箭阵中将太祖给救出来,自己身上中十三箭,太祖留有遗言,陈王为异姓王,世袭罔替,如今的陈王还掌握京畿道数万兵马。” “正是这位异姓王,那位的王妃来我们府上了,”姜婆子道,“陈王妃是陛下的兄长宣王的女儿荣成郡主,身份贵重着呢?” 姜氏道,“陈王妃来府里?为什么?”她实在想不出陈王妃这样的贵人怎么可能把脚落在她们家。 “哎呀,我的好娘子。”姜婆子叹息一声,“王妃来我家,能为什么?王妃这样的身份,什么事情能让她亲自过问的,您好好想想,陈王的世子多少岁呀?” 姜氏眼睛一亮,“你是说……” 姜婆子点头,“十有八九。” 姜氏兴奋不已,只是很快又皱起眉头,“这,只怕是……不太成?八娘,十娘,这……我们九娘只怕……” “娘子泄气什么?”姜婆子道,“李八娘这做出来的事情,谁不知道,王妃娶个儿媳妇,能要这品行,就十娘那要强好胜的样子,谁家婆婆喜欢跟前放个锥子,如今是想办法让九娘让王妃相见一下,这,可这说不上的好姻缘。” 姜氏点头,“你,赶紧去给九娘打扮打扮。” “好呢。” 姜婆子正要去打扮九娘,老太太派了自己屋子的婆子就过来传话,让七夫人将姑娘们收拾一下,去上房拜见客人。 等婆子一走,姜婆子满心欢喜,“娘子,您看,这不是说着了,赶紧收拾起来,你去通知十一娘一声。” 姜婆子迟疑一下“娘子……”十一娘不去,减少一竞争。 姜氏微微凝眉,“去吧。”这种赤裸裸的把柄,她不想留。 李满多倒是希望姜婆子带着私心不通知她,她一听着陈王府,先却脚先软了一软。 再听着陈王妃召见大家,顿觉得头昏目眩,一时间紧张不已,要是陈王世子要将她弄去王府做个侍妾什么的,她该怎么办? 靠她爹做主,呵呵,估计李家所有的人都会欢天喜地的立马就会将她给打包给送上门,还附带送上嫁妆一大台,不对,妾这种她从来就不喜欢的生物,送进屋的东西,都不叫嫁妆。 她是真的一点都不想去王府,王府的水比伯爵府的水深不知多少,伯爵府内斗大约也就两件衣服两间房,可是要是陈王府,那就涉入朝局中,一朝天子一朝臣,谁知道陈王踩的那条船,这船要不翻她都不一定有好日子够,翻了就更没说。 所以呀,她这个陈王世子找了两年的救命恩人可是一点都不想跟王府扯上关系,一点都不想去招惹什么王爷,更不想跟陈王府扯上关系,何况还是霍飞白那么个娘娘腔,脓包爱哭鬼。 她,她怎么当初就手贱,拽了陈王世子一把! 李满多在屋子里走了两圈,想着要不要将少师府送给她的宝贝项圈给带上,到时候暗示一下陈王家的人,就说她已经被少师府给预定呢? “这倒是个好主意,只是,会不会陈王府跟少师府有过节,弄巧成拙呢?到时候没抽身反而把自己给埋的太深,直接给捂死呢?!啊?!”李满多想到陈王世子那奶白奶白的油面小生,整个脑子都快炸了。这位世子爷到底多闲,找不到朋友玩吗?为什么一定要找她? 为什么?! 外边有人叫,李满多赶紧换随便找了一件衣服换上,将那想走了出来。 李九娘得了姜氏的嘱咐,过来叫她李满多,瞧着李满多就穿了一身平常紫衫白底襦裙,微微的皱起眉头,“你穿成这样,难道是想让别人以为我娘虐待你吗?” 李满多笑,“你娘倒是想虐待我,可惜你觉得我是被人虐待的人?” 李九娘嘲讽的回来一句,“你素来心思多,可不就……” 李满多看着几人都穿着新衣服,打量一眼,呵呵笑的笑了起来,“感情你们是巴不得别人都知道,你们很重视很重视这次见面,跟个暴发户一样,你们,伯爵府的底蕴呢?内涵呢?” “什么?”李九娘皱起眉头。 “处处嫌弃我商户出生的,大姐,不好的人家才留着一身新衣服,等着客人来的时候,特意穿出来见客。你这是多想在陈王妃面前献媚,才整成这样,可惜,有点弄巧成拙。”看着李九娘几人最近没找她麻烦,再说就因为牛表哥的事情坑了人家一大笔,李满多忍不住点拨点拨姐妹三人。 十七娘还不明白,仰起笑脸问,“我们穿新衣服怎么还有错?我娘可是送了料给你的,我都看着呢。” 想起那匹被虫蛀的布李满多就来气,要她么没猜错,公中分配给她的料子进了姜氏的私房,这匹布肯定是姜氏的嫁妆里,不知道多少年的存货了。 李九娘确是明白过来,却对着姐妹两人道,“你们,去换一身平常衣物来。” “为什么?姐,我这衣服可漂亮了。” 李九娘道,“赶紧,你们,赶紧去替十五娘和十七娘选衣服,穿平常好一些的衣服就是。”她吩咐人,转身也往屋子去,走了两步回头看着李满多道。 “如果我说,我要那个人,离开,你要多少钱?”李九娘望着柳姨娘的屋子一眼问。‘ 李满多笑,“这是你问的,还是你娘问的?” 李九娘道,“不一样吗?” “对,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李满多听着这话着实想要笑,李九娘到底多天真,她不会真的以为摆平柳姨娘这种事情是能用钱打发她的吧,当然她也能用钱这种东西来坑死柳姨娘,可李满多真的用相送李九娘几个字,不值当。 比起姜氏能给她的利益,李九娘十分之一都没有,她竟然还能问能不能一样,她笑着看着她道,“是不一样的,因为你给不起我要的。” 正文 第六十五章陈王妃 “你不是没有开价吗?你怎么知道我给不起呢?” 李满多笑起来,“说个现实点的,你娘能去抽柳姨娘,抽死她也没人敢二话,你可以吗?不能,不仅不能,你要是抽她,你还会背上不好听的名声,何苦呢?”看着李九娘要发飙,她赶紧转移话题,“时间不早了,九姐要陈王妃一直等着你吗?” 李九娘看了她一眼,转身回了屋换衣服去了。 李满多看她本应诧异,不知道这话是姜氏让她问的,还是她自己要问的,不管是谁李满多可不想成为两人的刀。相反,她觉得其实柳姨娘留在府里比放出去要安全多了。 至于姜氏想要拾柳姨娘,那就自己下手好了,为他人作嫁这种事情,她李满多不想做。 不一会儿,大家都换了衣服出来,李九娘穿了一件藕荷色的衫子,十五娘和十七娘一个提花的绿底的襦裙,上衣淡黄色,一个穿着粉红色的襦裙,上边的米白色绣着墨竹的衣裳。 这个看着比刚才顺眼多了。 集结好了,四人便一起去了上房。 十七娘一路上是欲言又止,憋的小脸都有些发红,看来对李满多的怨念颇多呀。 走了不多远就遇见了十二娘,她蹦跳着跑过来,见着李九娘十五娘还有十七娘,真是吓了一跳,“九姐,十一娘,啊,你们,怎么一起来的吗?” “是呀!”李满多呵呵一笑,“我们……”指了一下李九娘,在看看十五娘十七娘道,“最近是很友好的关系。” “友好的关系,什么时候的事情?啊……我的意思是,这样挺好。” “什么时候的事情吗,其实就刚才而已!” 十二娘,“……” 十六娘李恒丽也带着十八娘李恒艳来了,这十二娘刚想着上去打招呼,十八娘一记一记眼刀子飞过来,十分不削的就往旁边吐了一口。 李满多对十八娘这态度真想要刺两句,只是转而一想,她娘大约现在都被她害的不知蹲祠堂哪个角落里了,就十八娘这狗都嫌弃的年纪,一记眼刀子就眼刀子吧,反正估计也只能瞪瞪她,出去气。 “你这是什么态度?”十二娘懊恼,“你怎么这样……”都皱起眉头,刚要上去教训十八娘,李满多却拉着她,“人家这是,激你呢,激将法,知道不?在这里吵起来,谁脸上好看。” 十二娘反道笑起来,“我才不上当。” “这才对嘛。”李满多不理她,反而与十二娘说起话,“给你的字帖,你练的如何?” “挺难的,你练了多少?” 李十娘站在院门口,看着几人过来盯着李满多不放。 “十姐?”几人给她见礼。 李十娘嘴角一台,酸话跟爆豆子一样噼里啪啦的蹦出来,“哎呀,今天怎么这都凑一块儿来了,来这里显示姐妹情深?真是会做样子呀,给谁看?她们都说十一娘你突然间变了一个人,我瞧着还真是不一样。” 李满多瞧着李十娘这牙酸的样子,明里暗里指着她鬼上身,真不知道这牙尖的样子像了谁,还真是懒得理她。 李十娘见李满多没回话,越发的放肆起来,“谁不知道你们家四姐妹分成两伙,形同陌路的,这是做给谁看的呀?人都说你十一娘面前一套,背后一套,以前,怎么就没瞧出来。” “那你可得多练一下眼神,”李满多四周看了一下,没二伯娘的身影,看来昨晚被收拾了,怪不得李十娘对她阴阳怪气的,这是借机寻仇呢。 她笑了一下道,“我们本来就是两伙呀,又不是一个亲娘生的,不分两伙,难道跟一个亲妈生的一样?你同十三娘倒是没分两伙呢,你娘给你买金银首饰的时候,肯定也是想着给十三娘买一套吧,只是,这,给你买衣服的时候,好像忘记裁半匹送给十三娘了呀。” 十三娘跟在李十娘的背后,与李十娘光鲜亮丽的衣服比起来,暗淡的何止一星半点,李十娘会回头恶狠狠等十三娘一眼,十三娘扯了扯身上这还有些短小的衣服,露出害怕的神色来,一副委屈样。 可李满多还真半点都不同情她,跟在李十娘背后踩人的事情,她可没少干。呵呵,以为拿李十娘在做借口,大家就不会怪她,有些事情,自己敢干,也得自己承当。 李满多继续道,“十姐,怎么没见二伯娘?以往的时候,二伯娘可会十分殷勤的帮着招呼客人呢?二伯娘是不舒服吗?要不,我们先去给二伯娘请一下安?”李满多可比里李十娘会捅的刀子多了,她知道哪儿疼,专往哪儿捅。 李十娘的脸色一变,气恼万分的道,“我娘才没工夫见你。”说完咬牙大步朝里边走了去。 “哼!”十八娘冷哼一声,大步的跟着出去。她一走,她的庶姐也赶紧的跟了过去。 十二娘一脸不满,“说话就说话,怎么就生气了?”她小声问李满多,“昨晚上,你没吓着吧。我听说你被关起来,着实担心了你好一阵,我娘回来说你已经回去了,我这颗心才放下来。” “没事,就那样吧。” 这场姐妹之间的战争,争的到底是啥?! 十二娘道,“刚才我不敢问你,可是你,你真的跟三姐姐打架了呀?” 李满多道,“对呀,打了呀!” “你居然打架,根本看不出来呀,”十二娘一脸惊讶,四周看了一下,才走近李满多,小声问道,“你就不怕,大伯娘一家,撕了你呀,三娘可是大伯娘的亲女儿。” “可不就想撕了我。”李满多道,“我要是不抽她,明儿她就该把李家的门楣丢地上踩了,照我说,这样丢脸女儿,不要也罢。” “三娘她,她到底干啥事儿了?”十二娘一脸好奇。 李九娘几人也一副想要听不听的样子,李满多一想,是呀,揍李三娘的事情失算了,可这回儿能找回几分场子也找几分回来,于是与众人解释道,三姐姐也不叫了,直接道,“李三娘去少师府跟人夫人做下人做的活,就算在困难,我们也不能忘记伯爵府的出生,我们难道是代表的自己,那可是伯爵府的门楣,你们可不要学她,一个词,叫做奴颜婢膝,说是奴才的脸,婢女的膝盖,那是骂人没廉耻的话。” 正说着李八娘就带着丫鬟神色忧郁的走了进来,听着李满多的话,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带着几许嫌恶,李满多是打定主意,李八娘不招呼,她也当没看见她,她是坑了她,可谁让她李八娘自己先不地道的,做得出来,就要承受的住。 十二娘不知道两人之间的官司,只是想起李八娘来,她送的燕窝的时候,十二娘也在,一时间竟有些尴尬,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热情的上去拉着她,“八姐,你来了呀。” “嗯!”李八娘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声。 “八姐,你,这是生病了吗?”十二娘。 李八娘看着众人都看着她,忙挤出一点笑来,“我没事,只是,感染了有些风寒而已。”谁做的那样阴险狡诈的事情被人翻出来,都没脸,要不是实在必须得见客,李八娘估计得在房间呆上半个月呢。 她尴尬的咳嗽一声,根本不看李满多,“都在呀,那,进去吧。” 十二娘赶紧道,“对对,都进去。”十二娘转头问李满多,“你知道不知道陈王妃为什么要见我们呀?” 李满多哽了一下,想该怎么说呢? 难道说,陈王妃是大约是受陈王世子的拜托过来找救命恩人的?那天她在纸醉金迷跑的那么快,陈王世子应该没发现她呀,怎么这么快就找上门来?陈王妃到底知道不知道是她?! 如果是知道是她,陈王妃还找别人做什么,直接找她过去相见就是,难道是为了掩人耳目?如果不知道是她,那么李家那么多姑娘,同龄之人也多,她只要躲在人群里,陈王妃想要将她找出来,呵呵,那可就难哦。 李满多跟着是一溜人走到廊下排好等着召唤。 等了一会儿,屋子里的婆子悠悠才走出来,郑重其事的给她们几人见礼,然后才道,“几位娘子请里边去。”这婆子做的十分端庄,可惜十分刻意,反倒没随意的礼节让人舒服。 叫李满多说,老太太这,完全是画蛇添足。 几人进屋子,就看着主位上则坐着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身上穿着朴实衣服,一看质朴的很,可仔细一看,皆带着暗纹,是今天最流行的素什锦。她头上没多余的钗环,只带着一只飞天凤凰,整个人看上去,端庄大方又让人有一股不容侵犯的气度,慵懒华贵,一颦一笑,真正诠释贵族的气度。 李满多偷偷一瞧,不得不说是亲母子,霍飞白的眉眼就出自陈王妃,真是一模一样,只是陈王妃的脸精致中看上去强势中而威严,而霍飞白到像是一个楚楚可人的小家碧玉,美艳动人。 正文 第六十六章共识 李满多还见着了许久未见的她四伯家的女儿十四娘李恒玉,她端正的站在老太太身边,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来,另一边的李十娘则沉着脸,死死的揪住衣角,眼中全是妒忌。 几人挨个儿站好,然后朝着老太太行礼。 “见过老祖宗。” “好,免礼。” 十四娘站起来与几人见礼,笑着道,“许久不见,各位姐姐妹妹可好?” 众人又与十四娘见礼,李八娘代表众姐妹问候,“四叔,四婶可好?” “他们都很好。”十四娘道,“哪天有空了,我开个诗会,请姐妹们去我家玩?” 十二娘顿时好奇的问,“十四妹妹,什么是诗会呀?我不会做诗也可以参加吗?” 十四娘道,“这个京城中最近可流行了,我好几个小姐妹都开了好几场,我们都轮流做东,不过,也就姐妹们聚集在一起,吃喝玩闹小聚而已。” 老太太十分高兴,“好,好,十四娘真是个好孩子,你们姐妹感情好,比什么都好,好了,赶紧先见过客人,这位是陈王妃娘娘,孩子们,过来给王妃娘娘见礼。” 看着行礼的数人,陈王妃点头,从李八娘开始一一的扫视过几人。 “其实李家适龄的姑娘还真不少,不过陈王妃左看右看,都不觉得这些人中有她儿子非要死要活要找的人。想着她儿子给她的画,她实在是看不出哪儿有什么美人,算了,那美人图不提也罢。 李满多就站在人群中,数着她的小手指,偷偷的瞄陈王妃一眼,这王妃可真不像好相与的。 霍飞白是独子,陈王府一个妾都没有呀这还不能说明事吗? 陈王妃懒懒的道,“什么客气话什么的,我也不跟你们唠嗑了,开门见山的说吧,两年前,我儿子在北景山被一伙盗贼给抓住了,当时被一位姑娘所救,当时匆忙的很,并没来得及询问姑娘的姓名住址,听闻当时你们家也在附近,不知道是不是府上的姑娘救了小儿?” 来了来了,就知道,李满多不由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对于陈王妃的问话,大家一脸茫然,面面相觑,实在是除了李满多,没几个人知道陈王妃来干什么的?一时间李满多心里倒是有些没底,这陈王妃还真是为了这件事情来的,只是,她打的什么主意呢?都亲自上门询问了,不像是问问就好的。 “这是我儿子穿过的衣服。”陈王妃示意一下,下人将一件衣服展开,那件衣服其实已经十分破旧,而且还有几处直接划开,正是她当时从树林里将树林里,将她拖走的时候穿的衣服,这展示的是前边,后边烂的更多。 陈王妃道,“当时小儿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就是穿的这一身衣服,被几个绑匪绑绑架,你们中可有人知道或者看见过什么的,给我说说,我有重赏。” 李满多将陈王妃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圈,顿时听出个一二三五来,陈王妃前边还说是有人救了她的孩子,这转头就问知道或者看见过什么,一来是不太相信他们这些个姑娘能把霍飞白从绑匪手中救出来,二来,大约还是不想跟李家扯上关系的意思,李满多不由得多想起来。 其实这陈王妃其实压根就不是真心诚意的想把这个救命恩人找到吧,或者该准确的说是不希望救她儿子的人出自于李家,是个人都知道李家这不上不下的门第不太好交接,抓着勋贵的尾巴尖不放,过的还不如一般人家,自己家都入不敷出,寅吃卯粮了,还一个劲的嘚瑟,号称礼仪之家,天潢贵胄。 真是送他家两字,呵呵! 李满多眯起的眼剖析一下陈王家的意思,如果这救陈王世子的人是个贫民或者地位低下小官员什么,王妃可以给予钱财官位权势来报答,如果是高位实权的人,陈王定会通过联姻的手段来表达谢意,成就一段知恩图报,以身相许的美好传说。可是若是这个这个恩人是像李家这样上不上,下不下,如今只剩下个光面子的家族,死死扒着贵族身份,什么都没剩下,就让陈王觉得为难了。因为这样的鸡肋的家族真是食之无味,弃之要遭人非议,很有可能还上升到法律层面。 照着陈王一家的意思,陈王世子必要娶一高贵美艳,德才兼备的姑娘,便是侧妃,那也得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要么有权利,要么有财力,真的娶李家的姑娘,就是个侧妃位置,那李家能给陈王什么,肯定是一屋子打秋风的不良娘家。陈王一家肯定会觉得吃亏,吃大亏呀。 不过若让李家的姑娘做侍妾之流的话又不现实,一来无法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难免一来有恩将仇报的嫌疑,二来,伯爵府的姑娘真的是陈王府的救命恩人,伯爵府也不会答应这人做侍妾之流,巴结陈王是一回事儿,可面子还是要的,要陈王答应与伯爵府联姻,大约陈王一家又会如鲠在喉。就是能进王府去,那也肯定过的不如意的很。 想到这里,李满多竟然是松一口气,想来这场救命之恩,双方是一下子就达成共识,最好就这样过场的找找,然后不了了之才是对双方都好。 她眯起眼睛道,扫了众人一眼,实在想帮陈王妃赶紧从这种如鲠在喉的境况中解救出来,于是小声道,“这,衣服真是破的很,想不到王府世子就穿这种衣服呀,这比我们府上还节约呀。” 这声音是小,可是别人刚好能听见,陈王妃顿时就皱起眉头,老太太已沉下脸,厉声呵斥起来,“放肆!这是你该说的话。” 李满多傻乎乎的看着陈王妃问,“我,说错了吗?王世子这衣服,穿多少年了,都洗发白了呀。” 陈王妃身侧嬷嬷已经呵斥起来,“这并非我们世子常服,这是世子被绑架之后,换上的。” 李满多一脸无辜的问,“这群绑匪真是丧心病狂,连世子爷的衣服都扒去卖了呀?” 众人,“……” “你……”老太太真是要被李满多气死的样子,抬起手臂就抽在大腿你,“你这个孩子……胡说八道什么呢?王妃,她娘是商户出生,没什么见识,您不要跟她一般计较?还不赶紧退下。” 李满多却张开一双大眼睛,无辜的盯着陈王妃问,“我,我是不是闯祸了!” 十二娘赶紧拉着她,往后边退了一下,十四娘李恒玉则走了上前道,“王妃娘娘,我十一姐只是有些耿直,您,大人大量不要跟她计较。” 其实叫李满多说,十四娘也是个耿直的孩子呀。 陈王妃瞟了李满多一眼道,又看看十四娘,淡淡的道,“原来是商户出生的呀,啊,这衣服确实破烂的很,她说的也没错,你们放心吧,我是不会怪她的。” 李八娘低声呵斥一声,“还不谢过王妃。” 李满多要作揖,陈王已经朝她挥手去了,她赶紧退到人群最后。 陈王妃道,“当日你们都在做啥呢?你们这么多人,就没有知道点什么吗?” 李恒玉想了想,“回王妃娘娘的话,我一直跟在老太太身边,十八娘还小,没去,剩下的八姐他们,似乎就在外边煮茶,别的,我就不清楚了。” 李八娘道,“确实,我们一直都在一起煮茶喝。” 李九娘也点头,“十五娘跟十七娘跟我一起的。” 十二娘道,“我当时睡着了,什么都也看见。” 十三娘也慌忙摆手,“我什么都不知道。” 十六道也摇头,她原本就小,压根不记得发生什么事情了。 陈王妃眉头微微一拧,道,“也是,时间过去许久,可能大家都不记得了吧,这也是常有的事情,听着有人说你们家也在附近,我也是要过来问问线索,既然你们都不知道,我想,大约就是别人了,我们家王爷最注重感恩的,真的是府上的人救了我儿子,我们不闻不问,那就是就真的是不知感恩了。” 老太太面色有些昏暗,只是赶紧赔笑,“世子爷鸿福齐天,定是后幅不尽。娘娘您也不用担心,祸首已除,自没有人能迫害世子殿下了。” 王妃道,“哎,谁知道呢,一辈子操不完的心。” 李十娘看了一眼人群,突然问道,“十一娘,那天,你去哪儿了?” “啊!”李满多被李十娘问的一怔,抬起头望过来,看着李十娘,“哪天?” “就是陈王世子被绑架的那天。” 李满多着实倒是被李十娘问着了,心里就真不明白这李十娘到底是希望她是世子的救命恩人呢还是希望她不是救命恩人,李十娘一问,所有的人都看着她。 李满多的脑子转了两圈,歪着脑袋小声问,“陈王世子被绑架是哪天来着?” 李十娘,“……” 李满多突然一拍衣服叫起来,指着李十娘道,“我想起来了,陈王世子被绑架的哪天好像下雨来着?天空还哗啦啦的刮着大风,对吧” 众人,“……” 正文 第六十七章一万点伤害 第六十七章一万点伤害 “够了。”老太太脸色一沉,直接道,“你少说这些废话。” “是。”李满多忙退到一边去。退后一步,突然又站出来,“我还没回答王妃那天到底在干什么?我那天去水边上,河水又那么宽,那么深……我就想下去抓鱼,结果……结果就,就那个啥?!” “我们都知道你去干什么了!”老太太道,“你就不要再这里丢人现眼了。” 李满多脑袋一埋,无精打采的退回人群。 “这姑娘倒是……呵呵……”陈王妃道瞧李满多一眼,觉得一个傻乎乎的丫头,她也懒得计较,直接道,“这件事情虽然过去这么久,我们世子还是十分郑重的。这些人呢,我带回去给世子看那是不现实的,我带个画师过来,给各位小姐画一幅画,带回去给我们世子看一看,夫人不会觉得很失礼吧?” 老太太有点迟疑,“这个……” 陈王妃道,“你放心吧,这些画,我不会外传的,等着世子辨认过后,我就将画送过来,这件事情也只有我们两家知道,不会传出去给第三家知道的。” “这个当然!”老太太刚开始觉得失望,听着陈王妃这样说眉头立刻舒展开,带着憧憬的笑意道,“王妃做事就是用心,我们家没什么意见,虽然这件事情我们家的姑娘可能没帮上什么忙,只是虽然我这些孙女看着不太争气,我们家也是请了好的教师教授她们学识的,他们个个都是跟着我长大的,都是很实在的姑娘。” 王妃点头,“是呀。” “这画像,王妃娘娘尽管画就是,能被王妃的画师画一画,实在是她们的荣幸。”老太太热情的笑起来。 李满多一听,顿时觉得不太好,怎么都觉得自己家这,这地位太低。 想着如今不是地位低不低的问题,而是,如果她这十年都长得不变的脸,要是王世子这在闹腾起来,大家都没法玩了。幸好今天这疯子没跟着来,否则,就真的没办法一起玩。 老太太是欢天喜地的催促几人,李满多赶紧埋着脑袋跟着走出来去了旁边的。 既然知道陈王妃的打算,李满多心里也有些了底,让这个救命恩人石沉大海,那么她何必就做这个不上不下的恩人,再说,就陈王府那德行,还不知道那天就倒灶了,离的越远越好。 怎么从陈王妃这里绕出去,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李满多跟着众姐妹出来还在想事情,这边李七爷就冲了进来,一把抓着李满多,“十一娘,爹跟你说点事儿。” “说啥呢?”李满多被拽了一下,叫起来,“我还等着,画师给我画像送王府去呢?要王世子一眼看上我,我就飞上枝头变凤凰……”李满多双手做出飞起来的状态,“爹,你不希望我被王世子看上?” 李满多刚说完,众姐妹都一脸无语的表情。 李七爷楞了楞,“那个,呀,咱们别做梦了呀,走,我找你说事儿。” 李满多回头看着那画师道,“等着我回来呀,到时候,到时候,你将我给画好看点!”说完被李七爷给拽了出去。 李十娘看着李九娘三姐妹道,“哟,那是你爹吧。” 李九娘微微皱起眉头。 李十娘道,“是亲生的吧,七叔过来就看着十一娘一个人,还拉着她去一边说什么话,可看过你们一眼?哎呀,这真是亲爹呀,我这心都替你们难过的很。” “爹当然是我爹,”十七娘道,“你不要挑拨离间,我爹才不是你说的那样。” 李十娘道,“我挑拨你们干什么?自己不会看吗?自己不会分辨吗?要别人告诉你们,你们是傻子吗?呵呵,瞧着你们,也觉得够傻的。”说完李十娘大步走进去。 十二娘真是无语,这李十娘真是根撑天杆,不把天给捅几个窟窿心里就不痛快。 几人跟了进去,十二娘也赶紧的跟进去,走了两步担忧的看着李满多被拉走的方向。 “十二娘,赶紧走吧。”李八娘道,“别让人等着你。” 十二娘皱了一下眉头,赶紧回话,“哦,我就过来。” 李满多被李七爷拉住来,李七爷道,“我听金旺说,你那画人给你六十两,是不是真的?” “嗯?”李满多吃了一惊,“他,没跟我说呢?” “走走走,赶紧,赶紧去交画。”李七爷双眼放光,“哎呀,真的能卖钱呢?” 李满多拽着他爹,“爹,这件事情,以后再说,我还有事儿。” “那我现在是不是要去画画,乖女,爹虽然比较相信你,可是,可是从没哪一天如此相信你。” 李满多看着他爹,实在不忍心打击他,“爹,你也知道,物依稀为贵吧,所以,这画,你怎么都得等一两三个月才,才那样吧,我先走了。” 李七爷拉着他,“那么,我是不是就可以分到三十两?” “呵呵……”李满多回头看着他,“你忘记了吗?我已经付过你钱了,这是买断!我赚多少钱都跟你没关系。” “可是,你答应我,答应我分我一半的。”李七爷道,“咱们不能说话不算话呀。” 李满多抱着双臂看着李七爷,不认账,“什么时候,我没说过。” “李满多!”李七爷四处看了一眼,“呀,你对你爹,你也能翻脸不认账是不?死丫头的,我养你干什么?”抬起手就要抽她。 李满多将脸一凑,“来,抽我,抽,抽我呀。” 李七爷瞪着她,“你,简直一小无赖,是不?跟谁学的。” 李满多就搬起指头给他看,“一半,你知道那画成本多少两,我付给四两,裱画用了二十两,在是纸醉金迷的租金十两,我还有给小二打赏,上边还有我题字呢,你看剩下多少,开口你就要我三十两,你怎么不全拿走呀。” 李七爷道,“裱个画,你裱那么贵干嘛?二十两?!够你吃两年了。” “同样一碗饭摆皇帝的桌上那叫贡品,得用金碗银碗盛,摆你家桌上就一碗平常大白饭,用个土碗装着,那就喂狗的,你把它放猪槽里,那就是喂猪的。” “这画,跟喂猪的啥关系,你就是不想给钱吧。”李七爷问。 李满多道,“对,不想给,谁让你让那柳姨娘爬我头上。” “咳咳……你……你,这孩子!”李七爷笑着说道,“不是让她给你道歉了吗?” “狗咬你一口,说句对不起,伤口就没有了吗?” 李七爷,“……” 李满多将手臂一抱,“十二两,不要的话,一分都没有。” 李七爷呵呵一声,点点头,“你,简直,简直……” “要不要,要不要,要不要?” “要!”李七爷道,“不要白不要!” “好!”李满多道。 “给钱!”李七爷手一摊开,李满多一巴掌拍下来,“现在没有。” “没有?怎么会没有呢?” “等我把画卖了再给钱。”李满多道,“呵呵,等我多卖点银子,气死你。” 李七爷瞪眼看她,李满多是不削的瞪回去,“你敢让你拿小妖精在折腾我,看我怎么折腾死她,敢跟我斗,我捅死一个算一个,弄死一对算一双,……还有……我现在没时间跟你废话,我要去找王府的画师画画,指不定那啥……我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你就成为了陈王府的世子的岳父泰山……” “噗嗤……咳咳……” 李五爷跟李六爷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李五爷打量她一下,尴尬的笑起来,“想不到十一娘竟还有此志气呀?不过…就是,你真的要多吃点才好。” 李六爷摇头,“在我看来,长相其实离世子妃还有那么一点距离。” 李满多哽了一口。 李五爷摇头,“十一娘,你在人少师府门前打架的事情,半个京城都知道,飞上枝头做凤凰,做梦差不多。” 李六爷点头,“有人在嚼舌根,说黔先生离开咱们家是因为你太难教。” 李满多顿时觉得浑身被插刀,她平时怎么就没看着她这两位庶出的伯伯一个两个的全是段子手,一个嫌他太瘦小,一个嫌她没美貌,一个说她野蛮不周到,一个骂她不学无术,不尊师重道! 一万点伤害?有没有?! 李满多回来的时候大家的画像都画的差不多了,这御用画师的好处就是一个要画的特别好,另外一个一定要够快。否则你让贵人坐在椅子上坐半个小时给你画,你试一试脑子够不够在脑袋上待?! 李满多小心的坐到一边的椅子上,双手搭在膝盖上,用眼睛看四周。 因为画师正在给十五娘画,大家也不好说话。李满多往窗户外一瞧,就看见一个身影从窗户外一晃,她心里微微一怔,倒是听人说起过听说很多大户人家挑选人的是时候会在暗处观察各位的举动以此来判断一个人心性,李满多却不知这陈王妃打的什么注意? 既然已经决定不跟他们家扯上关系了,怎么还会找人观察她们?这是要干什么呀?!李满多倒是有点想不明白呀?真打算在李家里边的这些人里边找个媳妇儿? 李满多放下的心又咕噜噜的爬起来。 不过既然知道有人暗中观察,李满多又不想跟陈王一家扯上关系,所以把最弄的怂一点的话,陈王府大约也就瞧不上她了,这也就多了一成保险,于是她赶紧将挺直的脊背佝偻起来,双腿不停的交替抖动着,眼睛更是四处乱瞟起来去。 她这一乱看,很快就被人发现,李八娘小心的问道,“你乱看什么呢?” 李满多不在意的回答道,“没,我就随便看看,都,都挺好看的呀,想不到大家打扮起来,都挺漂亮的。” 李八娘道,“坐没坐相,赶紧坐直了。” “是。”李满多转头又看着十二娘,“你画好了吗?” “好了呀。”十二娘道。 李满多抬起遮住嘴角问,小声问,“既然画好了,那你在这里蹲着做什么?” 十二娘,“……” 这边十五娘已经画好,起身来,朝着画师行礼。李满多一看那画,形神兼备,比她爹李七爷的画真是多出多少倍,如果李七爷的画师一两,这位画师至少是一千两以上,这水准,也不枉王妃如此看中找他过来当画师,这才是只是转而一想,又觉得头疼,这人画的这么好,那她的样子也一定会被画上,这话要是被霍飞白瞧见,不会认出她来吗?! 就前两月,就看着她一背影,他还追着她跑了几条街,这样还看不出来,除非霍飞白是瞎子,哎呀,这回他不会直接追家里来吧,她还真是怕了这位爷了。 想到这里,李满多起身要往外走。 十二娘拉住她,“你去哪儿?” “啊?尿急,上个茅房去!” “马上就到你了,一会儿画师找不到你,怎么办?稍等一会儿吧?”十二娘抓着她。 “啊,是吗?”李满多真觉得十二娘太关心她了一点,那本字帖就把她给收买了,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何况,说真的,她刚才号称要飞上枝头做凤凰,这转身就逃跑,实在不够英勇。 李满多也不想大家多注意到她,何况,她要多作一下,指不定就被人看出点什么来,实在是得不偿失,于是道:“确实如此呀。” 说完便缩在椅子上,焦虑的开始等待。 隔着两个人,李满多就看着不挑事儿不歇气的李十娘,她正不耐烦的坐在椅子上,她脑子一转,小心翼翼的问起来,“十姐,二伯娘还好吧?” 李十娘侧头凶狠的瞪过来。 李满多笑,“听说,祖父送了很多书给她抄呀。”李满多挑衅起来,以李十娘的暴躁脾气,指不定会腾跃过来直接抽她,到时候状况一乱,指不定这画像就…… 可惜李十娘只是眼神一闪凶狠,很快就掩饰下去。 李满多耷拉起脑袋,看来这招不行了啊。 她还没想出办法,就听着那边召唤起来。 “下一个!” 正文 第六十八章这个亏,我吃了 第六十八章这个亏,我吃了 “下一个!” “是。”李满多抬起十二斤的屁股朝着中间的椅子走过去,感觉就是上刑场。 大师就是大师,很快就完成一幅,李满多心中实在没底,想着当年王昭君是不是也抱着这这种心情,她是真的想贿赂一下这画师,千万不要将她画的那么像。可惜,如此众目睽睽之下,她真的不想被人当成疯子。 十二娘看着李满多这歪歪扭扭的样子确实着急起来,“赶紧呀。” 李满多呵呵一笑,坐下来后自然就蜷缩起来,然后屁股跟身体呈现出一点歪斜,把脑袋埋的低低的,然后翻起眼睛看画师。想想这姿势,李满多都知道要有多销魂就有多销魂。 十二娘却在一边着急,以为李满多是太过紧张的缘故才呈现出如此猥琐的样子,不由得双手做了喇叭状,低声说的什么? 李满多看着,不情愿的挪动一下身体,把腰直起一点来。 啊,不行了,只有出绝招了。 这边等着画师铺开画纸的间隙,将下颚骨使劲的往外凸出去,完全成了一个地包天面容,然后鼓着双眼,呈现一股气势汹汹状…… 她把这么自残成这样了千万不要画的像呀! 十二娘,“……” 她的下颚骨酸涩的她快要将牙齿给咬断的时候,画师终于将画像画完。李满多想要看,画师却将画一卷,倒是坐在另一边的李十娘看着,扑哧一声就笑出声。 这也太丑了点,简直就一个猴子,看着李满多,慢慢的是看了一个笑话。 画师一走,李满多则赶紧回头背过身体去揉发酸的腮帮子,暗叹自己命苦,何苦给自己找这罪受?! 十二娘跟在一边拉着李满多问,“你,刚才怎么回事,平时看着你挺大胆的呀,你这,你这个样子,好似没见过世面一样。” 李满多道,“我,紧张!” 十二道,“……” “你有什么好紧张的?是吃人的老虎吗?” 李九娘冷笑一声,“到不是吃人的老虎,只是说出这样的话,要是被车陈王世子看不上,岂不是丢脸丢大了。”说完李九娘冷哼一声,大步的走了出去。 “她,这是怎么了?”李满多一脸莫名其妙,“我没遭惹她呀。” “你是没遭惹,可你爹遭惹了她呀。”十二娘道,“你爹把你单独叫过去说话,几人心里不服气呢,刚才十姐姐又说了一些不太中听的话,可不就……” 李八娘道,“十二娘,十娘挑拨离间的行为不好,难道你也要学吗?” 十二娘面色一白。 李满多道,“苍蝇不叮没缝的蛋,我们家这关系早就千穿百孔了,挑不挑都一样。走吧走吧,我们亲姐妹这几个关系,还真不如外人,这点,大家是有目共睹,呵呵,有目共睹。” 李八娘道,“也是,个人心性,谁知道?有些人看着老实,可不就是阴险的很。”李十娘第一个出去,说完话李八娘也大步走出去。 李满多听着这话,忍不住吐出一口气,“得!天底下就我是最坏的人,自己干的事,还不让人说呀。”李满多双手锤胸口,“我才是受害者,她还有理了呀。” “算了。”十二娘推推她,“走吧走吧,不说了。” 说完就推着她出来,李满多有些恍神,实在是,李家这些姐妹的热情,要是知道这场事儿是她惹出来,这几位姑奶奶不知道怎么折腾,只怕到时候她就是长是个脑袋都不够她们怪。 冤孽呀?! 不过,谁将他们家行踪透漏给陈王府呢? 到底是谁,不嫌事大? 这么几年,为什么不是当时就来了,过去了这么两年时间,陈王府为什么突然想起这事情来呢?以陈王府的实力,查出当时李家在附近不是什么难事儿呀。 到底是谁在陷害他们家? 只是一想又不对,这件事情从大面上来说,是李家得利?! 难道是陷害陈王府?! 正走着路,完全没注意道旁边的李十娘,等到了跟前,李十娘就将脚一抬,勾住她的脚,李满多被绊了一下,身子往前一扑,吧唧一下摔地上。 李满多,“……” 众人,“……” 李满多摔了一个狗屎吃,摔的全身都散架了一样,主要是在这么多人面前摔倒,实在是姿势“优雅”的很。 李十娘哈哈哈的大笑起来,将裙摆一提道,“十一娘,地上有金子吗?就是有金子,你也用不着这么恶狗扑食呀,太没教养了!” 教养你妹,李满多要不是忍住心里的怒火,早跳起来,抽的她娘都不认识她。 “哎呀,路都走不好,啧啧……” “你没事吧,”十二娘过来扶,就看着李满多的嘴角吐出一点血,呀的一声叫起来,“流血了……” 李十娘一听,吓的脸色发白,推后两步,然后直接转身跑了。 李满多,“……” 李满多被摔的头昏目眩的,整个人真是晕的,感觉一股血腥味从嘴里冒出来,十二娘几个将她从扶起来,她张开嘴,哇的一口血吐出来。 众人,“……” 看着血,集体无语了,全吓傻了。 就是李八娘也,也吓的不知如何是好,十二娘张嘴就要哭,“十一娘,你可不要吓我们,你……快找大夫来。” “咳咳……”李满多将嘴里的血吐出一口气来,咳嗽一声从地上坐上了起来,盘腿坐直了身体,道,“不用不用,我,就是摔的有些晕,没倒要人命的时候。”说完眨巴一下子嘴,吹了两口气,发现自己的牙齿完好无损没漏风,才吐出一口气,“幸好没把的牙给崩了,我这牙要是崩掉,漏风了可就不好太好办了。” 众人,“……”什么时候了,还管自己的牙?! “你真的没事儿?”十二娘问。 都知道是谁都看见从地上爬起来,感觉道腮帮子一块肉疼的厉害,哑着声音道,“没事,就咬了腮帮子,死不了。”说完用手捏了一下腮帮,叫起来,“哎呦喂,可疼死我了。嘴里的肉都咬下一大块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吃人肉吗?” 众人,“……” 李九娘也过来,站在一边,“你,怎么走路的?” 李满多道,“我要走路把自己摔这样,我也就认了,可惜……” 十五娘道,“姐,我看见是十娘伸腿出来绊倒她的。” 众人,“……” 李九娘瞪了对嘴的十五娘一眼,她怎么有这么一个傻帽妹妹,在场的人就算没看见看是都能猜测的出是李十娘将李满多给绊倒的。别人都不说话,她出这个头干什么? 李满多正想着要不要就这么忍气吞声算了,可十五娘竟然给她递了梯子,她怎么能不下。她叹口气道,“十五妹妹,这件事情你知道就是了,出去可不要乱说。虽然大家都看见是李十娘把我给绊倒的,但是你们都知道,她自己是不会承认的,何况,我爹刚得罪了老太太,我们就是去找老太太做主,你们都给我作证,老太太也不会相信的,应该说,不是老太太不相信,而是,就算相信了,也是不会帮我们的。你去给老太太说了,老太太会不高兴的,十五娘还是不要去惹老太太不高兴了呀。这件事情,这个亏,我吃了,我认了!” 李八娘嘴角抽了抽,她今儿才发现这李满多绝对是个人才,一句坏话没说就把李十娘给狠狠的黑了一遍,顺便把她家那便宜的继祖母也坑了一把。最最主要的是,居然找不到她的半点不是。 她以前真的太小看她了。 几人回老太太那儿的时候,陈王妃已经告辞,十四娘在一边跟老太太说话。 “祖母,我下午还有个茶会,恐怕一会儿就该回去了。” 老太太十分不舍,拉着她不放手,“怎么也要吃了饭才回去,我都让厨房给你做了你最喜欢吃的东西。” 十四娘道,“我过两日就来给祖母请安。” 李十娘却在一边冷哼,“请安?这几个月都不我们的门,听着陈王妃上门,偏生的刷刷的就回来,要是王妃她眼睛不差,大约也瞧不上你这样的人呢。” 十四娘一听,面色一白,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李十娘在人群里看着了李满多,刚才紧张的心放松了下来,这一放松下来,整个人就嚣张起来,“不是瞧不起我们这些人吗?一有好事,巴巴就凑上来,还不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家伙,要是我,既然嫌人家门槛低,何必还来凑这热闹?!” 不等十四娘难看,老太太已经吼起来,“够了!” 老太太盯着李十娘看,“十娘,你今天怎么了?你十四妹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这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这像什么话?干什么呢?” 李十娘吓了一跳,回神过来一脸不服气。 李满多摸摸自己发疼的脸颊,小声说了起来,“十姐一项如此,今天这完全是正常发挥呀。” “嗯?!”老太太人群里看。 李十娘冷眼看扫射过来,李满多假装看向别的地方。抬起手拖着下巴,一副是很受伤的样子。李十娘的手紧了紧,愤懑起来,气呼呼的样子,像个鼓气的气泡鱼一样。 十四娘尴尬的笑了一下,拉着老太太道,“祖母,你放心吧,我不会跟十姐姐计较的,我没事儿。” 老太太道,“李十娘你就是平日里受到的宠爱最多,所以,越发骄纵起来,我告诉你们,咋们家的姑娘,可没你这样小气的,这还是你妹妹,我还没死呢。” “祖母”十四娘赶紧拉着老太太,“你疼我,所以姐姐吃醋吧,她并没有坏心,好了,祖母,我娘还等着我回去吃饭,你就不要生气了,若是祖母因为我气着了,我会很难过的,您放心,我过些日子就过来看您,您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呀。” 十四娘起身来,跟所有的人行礼,“过些日子,我请姐妹们去我家玩。” “好。” “十四娘,下次来,我们一起玩。”十二娘道。 十四娘笑,“好的,十二姐姐,那我就先回去了。”说完便走了出去。 老太太心中十分不舍,眼中满是怀念也留不住。哀伤了没一阵,回头看着李十娘,真是气不打一出来,“你,你今天到底是干什么?疯了吗?啊……长翅膀呀,硬了呀,想飞了是不是?连我也不放在眼里了吗?” 这话不可畏不重,李十娘一听,惊的吓掉半条命,不过她毕竟是孩子,顿时委屈的就哭起来,“祖母,我……” 老太太真是痛心疾首,指着她问道,“你妹妹多久才回来一次?她是吃了还是喝你家的了,你要这样给人脸色看?平时家里都紧着你吃的,用着,你还不满意?你不满意,你跟我说,我要给你的才是你的,不给你的,你难道要来抢?你真是,把心养大了,什么都敢呀。我告诉你,这家还轮不到你做主。” 李十娘一听顿时哽咽着着急分辨起来,“我也是,我没有,祖母,…我……呜呜呜呜,祖母,呜呜呜……” 老太太十分烦躁的道,“哭什么哭?还有脸哭了。” 李十娘哽咽这咬住唇,想要哭,却又哭不出声来。 “好了,回去吧,都……”老太太抬起手,打发人出去,整个人烦躁的很。 李满多才不想多事,跟着就要走,老太太却不知道如何瞧着她,“这不是十一娘吗?你今天怎么一句话都不说了?我还以为你不在呢?过来,到祖母这里来。” 李满多,“……”老太太这是要转嫁仇恨吗?李十娘出去后会不会再绊她一脚,让她把另外一边的腮帮子也给要咬破?! “十一娘?” 李满多楞了一下,回头看着老太太问,“您这是叫我?!” “我们家还有另外一个十一娘吗?以前你不是都最喜欢上祖母这里来撒娇的了吗?今天,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有人惹你不高兴了。” “呵呵,还真有。”李满多道。 “谁呀!” “您呀。” 老太太,“……”她咳嗽一声问,“我?为什么?怎么了?我怎么惹你生气了呀?祖母,我不是很明白呢?” 正文 第六十九章父女天性?!一路货色?! 第六十九章父女天性?! 李满多看着老太太,比起老太太,她的脸皮还是嫩了很多,可是这样认输不是她的本性,何况,话都到这里了,她要是不把这火发出去,感情都当她是软柿子呢。 谁家姑娘,来了不来就遭黑狗血泼,要是她娘是大理寺卿什么的,这些人又怎么敢。 她抬起手捂住自己的半边脸,叹口气,“好,既然您要听,我就直说了,以前我觉得老祖宗您是最疼我,巴心巴肝的为了我好的,可,这回,我算是看出来了,我在您眼里,渣都不算。” 众人,“……” 老太太把脸一沉,“说的什么话?” “您要听假话,爱听假话的,我一口气给您编出一大本,不带重样的,写下来,天天念给您听都成,可这要不是出自真心的,老太太,大约您听着也不太痛快,我说不出来那些虚伪假话,所以,我就不凑您跟前来说这些话了。从此以后,我都觉得再也不在您面前多说一句。” 老太太眉头皱起来,“这又,说的这是什么,我越听越不明白了。” 李满多道,“那成,老太太,您让这些姐妹都出去,我单独跟您说两句话成吗?”算了,为了老太太的面子,李满多还是留给她留两分,否则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她无情无义,只怕她会找人把她给灭了。 老太太的脸色其实有些难看,看着其余的人,点点头,“好吧,还保密呢,好,你们都出去吧,让我们祖孙一起唠嗑唠嗑。” 全部的人都出去,老太太才问道,“这下子有什么话,你可以告诉祖母了吧。” “祖母,我也就不说暗语了,想想我这些年,真是傻逼多了。”李满多仰起头看着天花板道,“说句实话,您要是真疼我,就听二伯娘说我是妖孽附身一句胡你就吩咐人把我抓是柴房去关起来,这得多心疼我才这样?两个婆子拿着那么粗的绳子,跟捆牲口一样的绑着我,哎哟我,疼死我了。您不知道,我当时委屈的要死。 最委屈的是,您看都不看我一眼呀,我要是您最疼的亲孙女,您还不得先确认一下我到底是不是中邪了吗?我是不是发生什么意外了,要是十娘,或者是十四娘这样的话,您会这样吗?所以,我得出一个结论,显然我在您心里并没有那么重要,我是白尊敬您那么多年了…哎…”李满多伸手抚摸这脸蛋,腮帮子疼死了。 老太太瞪大眼睛,慌乱的解释起来,“我,我派人……” “对呀,您派人把那么大一盆黑狗血直接扣在了我脑袋上。” 李满多做出一个用盆倒扣的动作来,表情是咬牙切齿,愤懑异常,龇牙咧嘴好像怪兽,吓了老太太一跳,吞咽一口口水,她赶紧解释起来,“我没有,我可是您亲祖母,怎么可能干这么事情,这些事情都是你那二伯娘擅作主张做出来的,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孩子,来,祖母疼你……你可能已经知道了呀,你二伯母已经被关起来抄书了,你放心吧,她不会再出来害你了。” “哈哈哈……祖母,您,您可我亲祖母呢?你这是在推卸责任吗?要是你不发话,二伯娘有十个胆子,也绝对不敢干出这样的事情来。我亲祖母让人往我脑袋上说泼狗血的事情,我想想都觉得寒心,寒成千年冰川!您知道我顶着那一身黑狗血,躲在一个暗无天日的柴房,四周都透着冷风,传话外边穿来刷刷的声音,您知道我多害怕多恐惧吗?” 老太太要解释,李满多一甩头,“成,就不说我多害怕的事情,俗话说的好,毁人名节无异于杀人父母,老太太您跟二伯娘这是要将我往死路上逼,我脑袋上已经有一个商户女生的混账泼妇死丫头,如今有多了一个鬼魅缠身驱都取不走的妖魔鬼怪,我为了证明我是个正常人,大约只能以死明志。” 李满多叹是自言自语,又说又唱,“我这个时候最希望是什么?!是我最敬爱最严明最公正无私最慈祥最疼我的祖母出现在我面前救我出来,可是我转头一想,这还是祖母把我丢进去的,怎么可能来就救我呢?我要是死的话,估计我祖母看也不会看我一眼,肯定说我是妖孽,直接一把火把我给烧的干干净净,让我的灵魂也魂飞魄散,永生永世无法超生……那个时候我就在想,祖母,您对我可真狠心!所谓我本将心托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我当您是明月昭昭,您就当我沟渠臭臭,就比如现在,我刚摔了一跤,腮帮子都咬破了,两边脸不一样,你连问都不问一句,哎,太让人,寒心了……” 李满多一副心哀莫大约心死的表情,老太太则是一愣一愣的,听着李满多的话就要分辨,“我那是……” “我坐在那黑漆漆的柴房我就在想,您要是真的疼我,上次黔先生打我的时候您就直接替我出头了,哪儿轮到父亲上您哪儿去闹?我想着,这事儿要是十姐做出来的,老太太您会不会气的七窍生烟呢?还有,十四姐,十姐说的对,十姐的娘是县主,十四姐出生就住在府外,什么茶会诗会的开的起来,她穿的什么,我们穿的啥?您是最疼我,可你把好吃的,好用的,好衣料全留给了十娘十四娘,我连个渣都没捡上,哎……”李满多一边说,一边翻白眼,老太太想着插话,可是竟有种无言以对的错觉。 “说句实话,要不是老太爷怜惜我,您现在大约见着我的就是我尸体了,老祖宗,我心中有怨气呀,您知道老太爷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我想到了什么?我感觉我的天都亮了,老太爷就是我人生中无以伦比的景色,是我人生中闪亮的灯塔,是我指路的明灯!” 老太太,“……” “您是不明白我当时的渴望,期望,愿望……”李满多看着老太太,“我努力的想了一下,也是,十四娘的娘是县主,十娘的娘是鸿胪寺卿家的小姐,我娘是啥,一个商户女,人都道,士农工商,我娘出生商户,这从经济地位上来说,就朝着十姐跟十四姐的娘十万八千里远呀,我一贱户养出来的人,怎么可能真的得到老祖宗您的喜欢呢?您不可能放着自己的亲孙女十娘十四娘来疼我这个野地里出来的家伙呀。还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爱屋及乌……二伯是您长子,四伯如今是我们家除了老太爷官职最高的,礼部员外郎,我爹是啥,一白丁呀,问题是这白丁还整天惹事生飞,找个妾,不仅是个贱妾,还是个外室出生,就我爹这德行,您要真喜欢我,您才是真的有毛病。” 老太太盯着李满多,眼睛直了,这丫头,这简直就是什么呀。 李满多是摇摇头,“算啦,我自己知道自己是个啥出生,人贵有自知之明,您放心,从今儿起,在您面前,我把自己当成个木桩子,不该说的话,我绝对不多说一句,努力不让您讨厌我就成了我呢,心里是真心爱着老祖宗您的,我心里就敬着您,我从现在起,心里天天都祝您万寿无疆,事事顺心,万事如意,心想事成,我呢,就装我的木桩子去,先拜别您了。” 说完,往地上一跪,行了个大礼,然后站起来,一摇一摆的大步的走出去…… 老太太看着李满多的背影,十分无语的道,“她,她这是,这这是鬼上身了?这,这态度跟我说话?!她,是要飞天了吗?” 老太太身边的匡婆子微微皱起眉头,“老太太千万别生气,十一姐还小,难免有些气性。” “呵呵……气性,我看她脾气是挺大的,跟她那个死鬼娘一样,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老太太咬牙,“真是白疼她了。” 匡婆子,“……” “她刚才想说什么来着?”老太太问,“她的意思是告诉我,从今天起,她想要抛弃我,另找靠山是不?以为老太爷搭理了她两句,这尾巴就翘天上去,她也不看看自己啥德行,老爷子能喜欢她?呵呵,真有志气,我看她能得意多久?” 匡婆子,“……” “对了,她那脸怎么回事?这出去时候不是好好的?”老太太也皱起眉头,“挨打了吗?看上去,好像真的有些肿呀。谁打她的?老七吗?我怎么从没发现她这么能说,说什么来着,我本将心托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谁是明月,谁是沟渠,你去把老七给我叫过来,这丫头,简直无法无天了。” 匡婆子迟疑一下,回禀道,“十一娘的伤好像是十娘把她给绊倒了,估计是咬着腮帮子了。” 老太太,“……” 李满多从老太太屋子出来,就觉得吐出一口恶气,被老太太给恶心这么多年,她突然就感觉到他爹当时大闹老太太院子里的那种畅快感。 这难道真是父女天性?!他跟她爹其实就一路货色。 正文 第七十章哪个傻缺 第七十章 走到半路,就看着十二娘从暗处钻出来,吓了李满多一跳。 “你跟您老太太说什么呀?” 李满多道,“就一句,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十二娘拉着她,“你疯了呀,老太太会把你给杀了的。” “我进来的第一天她就想把我杀掉。”李满多道。 “你还真是,想要引起公愤吗?如果你将所有的人都得罪,对你有什么好处?”十二娘拉着她,“我娘说,再这么下去,府里肯定都容不下你,到时候,她们会把你送走,关起来的,我好害怕。” “放心吧,我会在他们将我埋掉之前溜走的。”李满多走进她,“有时候真羡慕你。”有个好爹,有个聪明的娘,其实十二娘才是这个李家最幸福让她最羡慕的人。 “十一娘……” 李满多一笑,“这就是,我跟你的不一样之处。你就继续做你的小淑女吧,我要走我的疯癫路线,从此之后,这个世界会多出一个疯女人。”她一仰起头一甩头发,大步的走出去。 李伯爷不是说过,血缘关系,哈哈,有的时候,并不是那么可靠的,所以她骨子里那股商人的气质会在适当的时候冒出来,比起李伯爷的势力,她会毫不犹豫的抛弃掉这些拖她后退的人。 李家人包括她爹! 李满多踱步回院子,正看着金旺靠在廊下跟十七娘的丫鬟鸣翠打情骂俏的正欢快,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她冲上去直接揪住金旺的耳朵,“跟我来……” 金旺歪歪妞妞被拽走,一边走一边叫,“姑,姑奶奶,轻点儿,疼……” 李满多直接将他给拖进屋,将门一关,转身过来,就见着金旺跪在地上,双手高高举起,一脸委屈的看着她。 李满多真是气乐了,“我怎么你了?你这一幅要死要活的样儿。” “我吧,真是罪该万死,姑奶奶,我错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嗯。” “我千不该万不该跟鸣翠说话。我觉得我们要孤立她们。” “呵,呵呵呵呵……”李满多往椅子上一坐,架起腿抱着双臂看着他,“人四五个,你就一个,你咋孤立别人?脑子有病吧,哎呀。”牙疼。 金旺一下子耷拉下脑袋。 “说说吧,那六十两怎么回事儿?” 金旺起身,凑过来道,“老板说了,您那画刚挂出去就有人出价了,不过……要拆开哎,只要上边的字,六十两银子,你要同意,明日就去交货。” 李满多的眉头一眯,“你没听错?真的是有人出六十两买字儿?!”哪个傻缺?! “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敢听错?我是确确实实的,听的明明白白。” “明白个屁!”李满多咬牙切齿的道,“我爹一问,你跟竹筒倒豆子似乎的一样全倒出来,你是他家养的吧,成,你往后跟他过吧。气死去了,你给他去过。”李满多抬起脚一脚踹出去。 “我,我怎么了?” “哈哈,你怎么了?你说说,你怎么了?六十两,呵呵,我爹他开口就问我要三十两,三十两呀,我裱画要不要钱,我放哪儿寄卖我要不要钱,我费尽心思的弄这个名号,不要钱,我花精力是白花呀,哈哈,三十两,开口就来,真是嫌自己不够狮子大开口,他怎么不说,六十两他全包了。”舌头不小心捧着了伤口,她赶紧捂起来。又想到着都是金旺惹出来,顿时抬起腿,想要踹他,金旺皱起眉头。 “……”金旺看着李满多,“你脸怎么了?” “被狗咬一口。不碍事,就破了一点皮……” “哪儿来的狗?”金旺问,“哪家的狗可以咬你?你咬回去了吗?” “呸!”李满多瞪着他,“我也是狗吗?狗咬我一口,我也得咬回去了吗?那我不是真的成了狗了吗?哎,一个个跟乌鸡眼似的,就看着面前那点米一样的利益,六亲不认……” 李满多是越想越气,回头看金旺就来气,“明明用四两银子我就摆平的事情,一下子让我多花出去十二两,你知道十二两银子能干多少事儿,就你这张破嘴……”李满多越想越生气,也顾不得伤口疼,一下子起来,上前一把抓着抓着金旺使劲的摇晃起来,“啊,你知道不知道,知道不知道……心疼死老娘了,腮帮子疼,心口更疼,身体的伤口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可是,心理的伤口呢?哎,我要死了,你知道不知道,啊……” 金旺被摇的头昏目眩,叫起来,“不知……额,我什么都不知道?小的要死掉了。” “你个破嘴,十二两,把你都能买一个,一个……”李满多丢开金旺倒在地上,手脚乱踢起来。 “十一娘,十一娘……”金旺伸手扶,李满多打她的手,撩了一把头发,往椅子上一坐,转头又咬牙切齿的瞪他,“我怎么觉得你怎么这么蠢?陈王妃给我挖那么大一个坑等着我跳,你这边还在后边抽我后路,你是上天派来克我的吧。” 金旺道,“小的也不知道你要分钱出去呀,知道了,打死都不说。你也没跟小的通风报信呀,再说,我不是怕他们又使坏,您说过,能用银子办成的事儿都不是大事儿?这会儿来怪人,是不是有点那个啥……” 李满多朝着他招手,“哎呀,还是我的错?!你过来,看我不打死你?!” 金旺绕着桌子跑了一圈,跑到门边上,扬起头问李满多,“小姐,那画,您卖不卖,人老板等着回话呢?就算分出去几两,有也总比没有强。” 李满多,“……” 金旺道,“而且,一回生,二回熟,咱们二回弄的隐蔽一点。” 李满多看她,“滚!再多说一句,我把你给卖了!” 金旺,“……” 金旺一出去,李满多就扑桌上,用脑袋撞桌子,十二两,她的十二两银子就因为这个大嘴巴没了,还理直气壮的,要不是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她,直接把这家伙给卖了! 正文 第七十一章太完美的借题发挥 第七十一章太完美的借题发挥 李满多心疼十二两的银子心疼的要死的时候,六夫人提着不少东西上门来,李满多赶紧问起来,“您这是?” “十一娘,这些都是给你的,多谢你救了我们十九娘。哎呀,你这小脸,这是怎么了?” 李满多笑,“摔了一跤,咬了腮帮子,没事儿,过两天就好了。”李满多看着六夫人都是一些日杂货,不贵,但凭六伯母的出手,也算阔绰了,李满多一看,这六伯娘还诚心诚意过来道谢的。 六夫人摇头,“一想起来,真是咬牙切齿的恨,要不是你,咱们十九娘就……” “六伯娘,您别这样,十九娘是我妹妹,救她是我应该做的。”李满多安慰道,“都过去了,您也不要……” 六夫人道,“我何尝不知道,因为照顾十九娘,今天才过来看你,二嫂她们太过分,没能为了做点什么,我真是觉得抱歉。” 李满多也知道她一个庶子媳妇,有时候还真的比不上她,她忙道,“您不用如此,我真的,觉得没什么,对了,六伯娘,十九娘她怎么样了?” “烧退下去了,状况好多了,昨晚上吃了一些粥,也睡的安稳了。”六夫人道,“满多,你也吓着了吧。” “我还好,毕竟比较大。”李满多想了想,“其实,六伯也知道错了,六伯娘,你就原谅他吧。” “哼!就他那么样的货色,连自己亲闺女都看不住,我要他做什么?” 李满多,“……” 六夫人看着她,语重心长,道,“满多,以后嫁人呀,可不要像我们这样的,要找个实心实意为你好的,什么门第,什么勋贵,都不如,不如有那么一个人好好守着你,真心对你来的强。”六夫人说着就拿起帕子擦了眼泪,看来真是伤了心。 想想也是,六伯娘在前边哼哼的打架,为了能住宽敞一点,可是六伯呢,在家里看着姨娘貌美如花,花天酒地的,把女儿给看掉井里差点死了,是个女人都会寒心。 谢意也送到,李满多又不愿跟她多说,大约六伯娘也担忧十九娘,说了几句,就回了院子。李满多看着这东西,有药材,有糕点,还有一些布匹,她挑了一块布留下,将剩下的东西提着去了上房。 老夫人得罪了,不能连姜氏都得罪死,否则到时候万箭齐发,她就死无葬身之地。 姜氏正指导十九娘裁衣服,见着李满多提这么多东西上来,着实有些诧异。 李满多道,“母亲,这些都是六伯娘送给我的谢礼,我全部拿过来了。” 姜氏微微一怔,看着李满多道,“既是送给你的,是你该得的,你收着就是。” 李满多道,“我已经挑了一块布,剩下的东西我一时间也用不到,母亲看看姐妹们有什么需要的,就分了吧,如果不需要的,倒是可以赏给知恩图报的又有需要的下人。” 如柳姨娘之流,哈哈,还不如送给个下人呢。 姜氏知道李满多是来给她卖好,自然是点头,“好吧,我知道了。” “那母亲,我先出去了。” 李满多正要出去,姜氏却叫住她,“陈王妃来府里做客的事情?” 李满多道,“这件事情,大约,也只能看王妃娘娘了。” 姜氏不知道在期待什么,叹口气点头,“我知道了。啊,对了,十一娘,你要学裁衣服吗?我可以教你。” 李满多双手举起摆摆,“不了,我不是那料,母亲,我就出去了。” 李满多也很想知道陈王妃想法,而且甚至有点想扒开霍飞白的脑袋看看他他脑袋里边装的是什么,她当时就说了,大道朝天,各走一边,以后谁也不要搭理谁。哎也,她就是手贱,救谁不好,非要救他。让他不要找她,可他跟狗一样追着她,难道真的是因为喜欢她,喜欢的要死要活?! 打死她都不相信。 她当时才十二岁?谁会对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娃有非分之想,恋童癖?!霍飞白也没大她多少呀? 彩金看着,有些担心,“你要不,就出去走走吧,去附近的庄子什么的,要不然去寺庙也可以……?” 李满多道,“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该躲出去呢?难道是我做错了吗?我只是,解开了他们的皮相而已,我……” 彩金道,“啊,不是那个意思,我……” 李满多道,“我要是出去,她们半路上对我下手怎么办?不行,我的重新想想法子,得罪了老太太是不会如何?可是那些看老太太颜色行事的人会如何?我这么多年巴结老太太,为什么,还不是怕我继母磋磨我,咿,不对呀,虽然跟老太太这都谈崩了,可是李伯爷这棵大树我算是攀上了吗?” “啊?” “不过你说,像李伯爷这种高风亮节之人,不是什么人都能接近的,何况他孙子孙女加起来都超三十人,我又没多出众,凭什么让他对我另眼相待?好好想想用什么借口接近老太爷才不会被赶出来呢?” 李满多起身来,“你去让李婆子帮她煮一锅素三鲜汤,我去换件衣服,赶紧。” “是!” 煮好汤,李满多装进瓦罐里就往老太爷的屋子去。 可能李满多运气不好,刚走到路口就看着一行人匆匆内院去,仔细一看,领头的正是熊八的爹,熊老头。李满多心中暗自一惊,这个时候,这熊老头不在工作岗位,来他们家做什么? 难道是因为她跟李三娘的事情,来这里找场子? 李满多将瓦罐提起,赶紧的小心翼翼绕到了一遍的的灌木丛中地方躲起来,透过灌木丛将院子里的一切都看在眼里。 熊老头一进门,坐也没有坐,直接道,“侯爷,你们认识这么多年,相交甚好,只是这件事情,不得不说我们家与侯爷家缘分尽了,如今李三娘做出这样丢人现眼的事情,我们家室管教不好了,我已让人给她收拾东西,下午就送她回来,我提前来跟说一声,只是要告诉侯爷一声,太子爷也知道此事,我也因此受她牵连,如今将人送还,你们家好自为之吧。” 话刚说完,这边大老爷带着大夫人急匆匆的赶来,眼睑着熊侍郎要走,几步冲过去,一把抓着他,大夫人直接到道,“亲家,我们三娘自从嫁入你们家,那是相夫教子……不,是恪守妇道,兢兢业业,半点都不敢有一丝懈怠,对您,对夫人都是恭恭敬敬,她也因为没有为熊家生下一儿半女而自卑,可是这次的事情,实在不是她的错,是那十一娘故意惹是生非,您也知道的,那孩子从小就被我七弟养在外头,能有什么规矩?三娘不过是教训她一下,她就将三娘咬成那样,亲家,您不能这么对我们三娘呀。” 李家大爷也道,“亲家,这件事情,实在怪不得三娘呀,你可要三思呀。” “怪不得你们怪谁?”熊老头冷眼看着几人问,“你们家的人自己丢人就好了,竟然跑去少师府,如今少师大人,御史等都因为你们家受到了太子殿下的申饬,我也因为这个蠢货成为众人笑谈,你们还想怎么样?还想哪天她把我给害死了才行是不是?” 说完大步往外走,大伯娘赶紧上去拉,被熊老头一下子就掀翻在地上,他倨傲的看着几人道,“我当初怎么就瞎眼了,娶了这么一个倒霉的儿媳妇,你们也少在这里罗里吧嗦的。我已经决定,从此以后,跟你们家在无没有任何关系。” “没有关系是什么意思?!”李满多躲着自言自语,“是要将李三娘给休回来吗?哇,这样的话,事情可就弄大条了?”李满多突然有点害怕,要是这件事情最后全算她脑袋上,她怎么去破?! “等等,不对劲?”李满多将熊老头的话回味一遍,“‘御史等都因为你们家收到了太子殿下的申饬’这句话有猫腻呀?” 第一,就打架这件事情,就李家熊家少师府,跟御史台什么事情?难道是因为御史台不作为?第二,就她跟李三娘打架这件屁大一点事情,太子殿下怎么会知道?又怎么会因此而申饬官员呢?第三,最重要的,如果是她跟李三娘的过错,太子爷处罚的旨意怎么没有到?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这位狗血鸡贼,比黄鼠狼还奸诈的太子是借题发挥,结合他意图削爵的苗头,这简直就是太完美的借题发挥! MD!李满多是真想骂娘,她跟太子爷隔着八重山,就这样,这位鸡贼的太子都能利用她一把,这也太,太无耻点吧。 李满多就在想,最近茶楼间流行神仙鬼怪的画本子,她要不要编个故事黑一下这个无耻的太子。故事的情节就是某个狐仙国度,有个善良美艳的狐仙太子,太子日月齐光,人人爱戴。一只黄鼠狼妒忌的很,趁着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把人人爱戴的狐仙太子给杀了,然后他自己披上狐仙太子皮,他以为披上狐仙太子的皮就能成为太子,可是刚出现,一股臭味就把人给熏晕倒了,然后被人发现,乱刀砍死了…… “嘻嘻!” 正文 第七十二章老戏精上场 熊老头几步就窜出院子,往外走了,大夫人坐在地上,哭泣起来,“哎呀,老爷,我们三娘怎么办?” 李大伯也是一脸愁绪,眉头紧锁。 老太爷更是沉着脸,背着双手站在门口,一片愁云惨淡。 鉴于院子里这满院子的哀伤,李满多觉得还是改日在过来拍老太爷的马屁为好,赶紧小心翼翼的站起来猫着抱着罐子往外走,走了没两步,就听着大伯娘愤恨的声音,“站住!” 李满多暗自叫一声糟糕,忙直起腰来,抱着罐子,站直身体,转身过来,看着几人,“哎呀,大伯,大伯娘也在这里呀,我给老太爷送汤喝的,你要喝吗?” 刚说着话,就见着大伯娘直接冲过来,嘶声裂肺的叫了一声,“都是你这个小贱人,害我们三娘,我打死你这个野种。” 李满多是一怔,见着大夫人冲过来这气势汹汹的样子,心里一个咯噔。 等着大夫人冲到跟前,李满多直接将汤连着满罐子直接往她一抛。大夫人一怔,本能的一接,继而又想起什么,直接任由罐子给摔地上,罐子就摔大夫人脚边,溅起的水湿了她的鞋袜一脚。 李满多则是后退几步,看着大夫人,呵呵一笑,“那个,对不起,我不小心!” “李满多!”罐子里汤十分滚,烫着大夫人,她跳了两步又听着李满多的话真是气不打一出来,伸手指着她,叫起来,“我要杀了你!” “大伯娘,被吓唬我。”李满多仰起头扯着嗓子就嚎起来,“老祖宗,救命呀,大伯娘把我给您炖了好些个时辰三鲜汤的罐子给砸了!还要杀人灭口呀!” 李大伯&大伯娘,“……” “什,什么?我打烂你的汤吗?我杀人灭口,我抽死你”她看着李满多,是两样冒绿光,如今只恨不得将她一口给咬死了,才不顾李满多的叫嚣,一步越过了破瓦罐,就要逮着李满多。 李满多却立马发挥她下里巴人的特质,就地一滚,从大夫人魔爪下滚出去,绕到了她背后。 大夫人直接抓了一个空,愤恨不已,回转身,愤怒的看着她骂了起来,“你这个贼精的小贱人。看我逮着你,不收拾你。” 李满多半蹲在地上小声道,“大伯娘,你知道不知道二伯娘现在在干啥吧。” 大夫人楞了楞,李满多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直接就撒腿往老太爷的屋子冲过去,一天冲还一遍嚷,“老祖宗,大伯娘打碎您装汤的瓦罐,还要杀人灭口,您瞧,她跟恶狗扑食一样,朝着我冲过来了,救命呀……” “小贱人。”大伯娘是气的发狠了,看着院子里放着一把扫帚,拧起来就朝李满多去追过去。 李大伯一看傻眼,赶紧在后头追,追到李伯爷的内院,就听着李满多对着老太爷道,“老祖宗,这我三姐的这股狠毒劲,原来是跟大伯娘一脉相承呀!这一言不合就动粗。” 李大伯&大伯娘,“……” 李伯爷,“……” 李伯爷看着拿着大扫把的大夫人问,“你们,在干什么?!” 大夫人才注意道自己失态,忙丢了扫把,跪在地上请罪,“父亲,我只是,只是……”她抬起手指着李满多道,“都是她害三娘如此的,我们三娘的手都快被她撕下一块肉,”她索性坐在地上,哇的一声就哭起来,“哎呀,我可怜的三娘该怎么办?她要是被休了,我该拿绳子上吊去……哎呀……您怎么这么命苦?” 李大伯也是一脸窘迫,道,“父亲,这件事情,还请父亲做主?三娘她……”他抬起头,怨恨的看着李满多道,“我们三娘要是有什么,你,也跑不掉。” 李满多道,“大伯,陷害李三娘这么大一口锅,您觉得我背的动吗?” “你个牙尖嘴利的东西?!”李大伯道,“爹,这件事情,您的为三娘做主呀,三娘要是被休回来……这一切都是这个丫头惹出来的祸,我们三娘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对待?而她在这里好好的,少师大人到底跟爹您说了什么,你要把这么一个低贱的东西留在家里,七弟当初就不该将她给生出来。” 李满多扯起嘴角,“大伯,您这话说的……啊,也对,我爹这么弱小,生出我们来,能跟你们垫背,多好。” “垫背,谁让你垫背,你,你,你……”李大伯吹胡子瞪眼。 李满多就往老太爷背后一缩,小声道,“大伯,我没有好好的,我被几个婆子绑着,还被泼了一身狗血,在柴房的时候,我都快吓死了,吓的小命都没有,要不是老祖宗去救我,我都快抹脖子自杀了,不过因为我运气好,刚好老祖宗察觉了我的冤屈,来帮我申冤吧。你们三娘有什么冤屈,也可以找老祖宗,老祖宗这人对正大光明,一定会给你们做主的。” “你住嘴!”大伯娘吼起来,“我们三娘被你害的就快要被休回来了,您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李满多道,“三姐姐被人休不是第一次了,这次,也不过是熊家折腾三姐姐找借口吧,这次的借口不好用,下次还会找借口的。” 大夫人差点气翻,指着李满多,哽咽道,“你,你简直,简直就是……” 李满多躲在一重茶花树后道,“大伯,大伯娘,你们只想到自己的女儿,您有没有想过二伯家的,三伯家的,四伯家的,五伯家的,六伯家的,还有我爹的女儿呀?李三娘做了什么事情,你们不知道吗?要说害她的,除了他的好丈夫熊八,我看也没第二个人了。 我跟金旺出去逛街的时候,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是熊八逼着三姐姐去给二夫人当捏脚丫鬟的,他想讨好了裘少爷夫人,让二夫人的家给他一个官职呢。否则,要不是我为了熊八这么一个贱货,我们三姐能跟少师府的二夫人又什么事情非要做如此低贱的事情来解决?! 大伯父,大伯娘,三姐姐给少师二夫人捏脚的事情,你们知道还是不知道呢?你们更不不知道的是,在少师府大门口,趴下就给少师府的少夫人擦鞋,那姿态,真是……让人,痛心疾首,痛心疾首!” 两人脸色一白。 李满多眉头一拧,满脸凝重,“大伯,大伯娘,我是敬重你们爱三姐姐的之心,只是,如今怪罪我有什么用呢?你们就不想想为什么熊老头不会这么急慌慌的来我家要求断绝关系,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才引起的呀?” “什么事情发生?”李大伯问。 “什么事情发生,这就需要大伯您去调查呀。”李满多看着李大伯道,“其实,大伯可以先找三伯四伯问问情况,也找人去大街上打听打听发生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了,其实大伯仔细想一想,我跟三姐姐打架是昨天的事儿,要是熊老头要发飙,怎么的也就……是不?昨天三姐姐被带回去,依着熊家那尿性,如果是真的想送三姐送回来,那还等着今天早上?!反常即有妖呀!” “爹!”大伯父皱起眉头,回头望着李伯爷。 李伯爷看着这个大儿子问,“你,还有更好的办法?” 李大伯哽了一口。 李伯爷道,“既然没有,你还不照着办?” “是!” “出去吧。” 等着 李大伯夫妻出去,李满多也行礼退,“祖父,我就先走了……” “不忙,”李伯爷却叫住她,“十一娘,过来吧。” 如果说李满多刚想是想过来抱大腿的话,在经历了这场砸汤风波之后只想安静的离开。如果可以,她选择晚点再过来,没遇见熊八,没遇见大夫人。 李伯爷和蔼可亲看着她问,“那些话,都是你跟你爹说的?” “啊,啥话?”李满多准备装傻。 李伯爷道,“你觉得,老熊家不正常吗?” “大约是吧。” 李伯爷叹口气,“你三姐要是被休回家,你会怎么样?这件事情也跟你有关。” 来了来了,李家最老的戏精上场,李满多就知道老太爷在这里等着她,她才赶紧开溜。她扬起脸无辜的笑起来,“祖父,我做错了吗?我是该任由三姐姐这么丢我们伯爵府的脸还是将她这种行为视为不见?还是说……怎么说来着……” 李伯爷笑了笑道,“十一娘做的对,我们伯爵府的姑娘不该这么丢人,这不是大家闺秀的样子,只是,你这做法确实不对呀。你三姐姐因为你,会受到很严重的伤害。” 李满多道,“祖父,整个李家荣誉更李三比起来,似乎还差了那么一点吧。” “哈哈哈……”李伯爷摸摸她的头,问,“是呀,一个孩子都知道的道理,有些人怎么不明白,算了,你一个孩子知道什么,你去玩吧。” “祖父,我晚上再给你送三鲜汤,我做的三鲜汤可鲜了。”。 老伯爷道,“汤不用熬了,过两天,祖父请你吃好吃的,可以吗?” 李满多嘻嘻一笑,顺便卖个萌,“啊,别人请我的话,我可能不太有空,可是,要是祖父的话,我会尽可能的将时间空出来的。” 李伯爷笑了笑,“好吧,那多谢十一娘了。” 正文 第七十三章搭台子 第七十三章搭台子 李七爷跟她扯李三娘是不是代表他这位高风亮节的祖父要踏入红尘? 从老太爷哪儿出来,她就走的小心翼翼,生怕大夫人在半路下黑手,早知道如此,就该将彩金一起带来。 果然刚走半路,就遇到大夫人在路上劫道,她带着两婆子,凶神恶煞的挡着她必经之路上,看着李满多,一幅她在劫难逃的样子。 李满多呵呵的傻笑,“大伯娘,大白天的,赏太阳呢?” “小贱人,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规矩,把她给我抓过来。”大夫人连面子都不做了指着李满多直接吩咐下人。李满多一看不妙,刚想撒腿跑,两个婆子就冲过来,左一个右一个的架住她,李满多脸色一变,看着走过来的大伯娘,心里直叫冤。 她咋知道,这李家的阴盛阳衰的这么厉害,个个女人跟母老虎似的,摆弄起她这只小虾米,跟捏死蚂蚁一样。死了死了,落大伯娘手里,她估计就不是都的脱一成皮。 “大伯娘,冷静,您千万冷静!”李满多看着气势汹汹的冲过来的大夫人道,“您别急,三姐姐你不是还指望她回熊家去吗,你,你要是抽了我,她不保证她一定能回熊家去,但是我肯定敢保证,她一定回不了熊家去。” 大夫人扬起的巴掌落在她的脸颊上,她摸着她的脸,咬牙瞪着她,“你还敢威胁我。” “我怎么干,我现在是在跟大伯娘您建立友好合作关系,这件事情,说到底是熊家人欺负我们家,我们要是这么任由他们欺负了,往后,三姐姐就算能回熊家去,怎么还能有立足之地?” 大夫人冷哼一声,“哈,凭你,这个小豆苗。”她抬起手就戳她还没来得及发育完整的胸口,口气中带着无比蔑视。 “大伯娘千万不要小看一只蚂蚁,所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那么大的长堤都能被蚂蚁给掀翻,您怎么就觉得我掀不翻一个老熊窝呢?何况,您知道,陈王妃,那个啥来着,你现在揍了我,弄死就算了,您呀弄不死我,保不准我出去乱说啥的,八姐,好像……哈哈,岁数不小了呀!” 大夫人听着这话,咬牙切齿。 李满多继续道,“我们才是一家人。” “一家人你还这么对待我家三娘?”大夫人大吼,“还有我的八娘,你是……” “八姐事情,千错万错都不是我的错,我压根不知道里边是什么?大伯娘,你也知道我爹是啥人吧,那燕窝,您觉得,我,我是真心实意送出去的吗?”李满多伸手拨开两个婆子的手,小声道,“干什么抓那么紧,想要害死我呀,害死我了,让大伯娘背负坏名声呀。”她挣脱两人的钳制,伸手捏了捏被抓疼胳膊,然后小声道,“大伯娘,我们一定要站在三姐姐这边,绝对不能让老熊家得逞。” 两婆子&大夫人,“……” 李满多眼睛一转,小心翼翼的凑过来,“大伯娘还记得八姐身边有个丫鬟叫寒烟吧?听说还是李家的远房亲戚什么来着?” “你提她做什么?”大伯娘道,“她不是,已经病死了吗?” “这我知道,”李满多道,“发丧的时候,八姐不紧给她置办了一身,还赏了她爹娘老子不少银子,这大家都有目共睹,可是……”四周看了一下,“陈王妃那天说,有个姑娘救了她的儿子,谁说,一定是是小姐救她家的儿子的?小姐大多都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能拽着王世子逃跑,那可是力气活……” 她努力的将救命恩人的消息往大伯娘这边引,台阶都搭着了,就看大伯娘怎么操作了。至于陈王世子,大约这救命恩人都一命呜呼了,心疼两下,重新开启人生,如果他要真的这么要死不活的折腾下去,折腾她也折腾别人。 李满多瞧着大伯娘眼神转动起来,小心翼翼的就往路边去,如果她想不明白,非要抓着她折腾,她这小身板,扛得住二伯娘的狗血,只怕扛不住大伯娘的巴掌。 见着大夫人没注意,李满多侧开身子绕过大夫人,是然后提起裙摆,撒开脚丫子直接跑了。 “……”大夫人看着,顿时长大嘴巴看着,回神过啦之后,顿时咬牙切齿道,“这个,这个贼精,又让她给逃了……这个死丫头,死丫头简直……你们怎么不抓着她?” 两个婆子忙低下头。 大夫人气的跳脚,“这个小贱种,简直就是个耗子精变成的,怎么就这么滑不溜秋的……” 李满多一冲出大伯娘的钳制就撒腿丫子往回跑,跑到门口往后一看,见着大伯娘没冲过来,才松口气,“吓死我了……” 回头就看着锦竹鸣翠盯着她,她扯起嘴角一笑,“早……啊,吃晚饭有点早……洗衣服去吗?” 两人嘴角扯了扯,大步走了出去。 走了两步,就听着鸣翠道,“听说四爷回来了,门房的妞儿说的。” “啊,这个时候回来做什么?” 李满多回屋往椅子上一坐,微微的皱起眉头,熊老头这么风风火火的来他们家,这屁股还没坐热了,这转身四伯父也回来了。 不正常,绝对不正常?! 李满多不知自觉的咬住了手指,暗想是什么原因让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对李三娘事件露出如此急慌慌的表情?能让四伯父跟老熊大人这么着急的事情能是什么?老熊大人跟四伯父有什么相同点呢? 两个人都是男人而且都是官身。 同朝为臣?! 能让他们一起抓狂的事情大约是相同的一件事情,就是朝廷中发生了什么大事儿?这件大事儿如果和李三娘一起扯上关系的话,结合最近朝廷的动向,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削爵的事。 “呀……哎呀!”李满多突然一口咬住了手指头,疼的叫了一声,忙看着手指头,被咬住了一个深深的印记,她拿起来抚摸一下。叹息一声,如果,真的是削爵的事情的话,她真的是没什么办法了,除非他爹能在艺科中夺魁,可惜就李七爷这水准,还不如个穷秀才呢?指望他考中,还不如指望北景山上的树倒着长。 李满多跳下椅子,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的走了三圈,回头就看着彩金站她身后去,李满多吓了一大跳,“干,干干,干啥呢?大白天的,你,你跳出来,撞鬼吓人呀。” 彩金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你是鬼吗?”李满多往椅子上坐下,解释道,“你是人,人吓人,吓死人!” 彩金过来,小声问,“你说陈王妃要是知道是你救了她儿子会怎么?你说,你都这么做好事不留名了,这,人家自己找上门。是不是就……” “你闭嘴吧。”李满多小声道,“这件事,以后,打死都不要提,那王妃要知道只我救她儿子,只有两条路给我选。” “啥路?” 李满多道,“一条死,一条消失,这两条路,其实说起来,还真是殊途同归。” 彩金一脸不相信,“你,你救了她儿子?!” “对呀,我救的是她儿子,陈王世子,不是陈王妃,也不是陈王。” 彩金一脸不明白,“这,这有什么区别?” 李满多用白痴的眼神看了一眼彩金,“区别就是,现在最流行的报恩方式是什么,以身相许呀,你觉得,王妃那么高大上的人家,能跟我这样的土鳖以身相许?许之如鱼刺如鲠在喉,不许的话,人家会怎么说陈王府?忘恩负义,恩将仇报,大姐呀,你觉得陈王府那样的地方,能给人留下这样的的话柄?” “好像不能呀!” “所以呀,在王妃的眼里是儿子重要,还是我重要,为了儿子的大好前程,美好名声,我这救命恩人在她眼里要是成为儿子的绊脚石,我立马瞬间被秒成渣,知道渣是嘛?”李满多捡起了彩金的正修理的那匹有虫眼的布道,“就是比这还渣的东西。算了,这些人贵人们的心思,真特么的烦人,一个心思转七八个弯,一转弯能将你从河东绕河西去,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你说,我当初,怎么就脑抽,回什么,回什么伯爵府,明知道这,就就一大水坑,我还这么义无反顾的跳进来,你说,我脑子怎么就这么抽!抽死我了……李家这一大锅乱粥,我,我真是,呆不下去了,哎呦喂……” 彩金道,“又,又是谁惹你生气呀。” “算了,天才的烦恼岂是尔等愚民可猜……”李满多道,“给我,弄点吃的来……哎呀,我这腮帮子疼死了,你哪儿给我找点金疮药,怎么这两天都没什么效果,是不是过期的,你不会跟药商勾结,赚我钱吧……” 彩金,“……” “哎呀,幸亏大伯娘的手慢,要是她回神的快,再这么抽一下,可咋办……你说我生来就是被李家人克的吧,一个个,都克我!” “谁克你?!”李七爷救抱着一堆画走进来,得意洋洋的道,“闺女,你来看看,爹的这些画,值多少钱?!” 李满多,“……” 正文 第七十四章为李家光宗耀祖 第七十四章为李家光宗耀祖 李七爷一进来就拉着李满多到桌子前,铺开画给她看,“这个是兰花,瞧瞧,看看,这个……花的姿态优美,这叶子带着灵性,这构图……这山,这水,所谓,空谷幽兰,还有这牡丹,所谓天下富贵之花……” 李满多有气无力的道,“爹,我四伯父都去你爹哪儿去刷感情了,爹你还在这里,干这些无聊的事情吗?”李满多捡起桌上跟一团团没风干的墨水一样的牡丹花看,花枝呆滞,叶片丑陋,花瓣烂掉的卷心菜,说句不好听的话,真是让人越看越觉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李满多翻了两张,居然还看着一张美人图,李满多眯起眼睛看,这美人图大约能看得出隐隐约约的柳姨娘的姿态,只是这技法,呵呵,这跟狗屎一样的东西,谁吃撑了花钱买这种东西,催吐么? 她将画合起来,“其实,爹,比起卖画赚钱,你有没有想过换个赚钱的法子?” “换什么?” “比如写画本子,古之有狐国,上古之遗族,族之狐,美无双,狐之继者尤甚,浩浩然春风化雨,悠悠然秋风渡人,然有一个鼠辈,狡诈异常,忌狐之美,杀之以代,披狐皮于身欲欺众狐……” “说人话,赶紧给我看我画,这个不错吧……”拿起一张给李满多看。 李满多不看画,二是看着他问,“爹,伯爵府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你就没想过……” 李七爷,“……” “世界上很多事情都不是绝对的,虽然嫡长子有绝对的优势,可也不是所有的嫡长子都能成功继承位置的,古往今来,被干掉的太子比被干掉的皇帝都多……”李满多将画收起来,“这画,画多少年能发家致富?” 李七爷双眼瞪直。 李满多道,“您现在呢,得赶紧去老伯爷跟前刷熟悉度,老伯爷越是喜欢您,您就越有机会,不想继承伯爵府位置的公子都不是伯爵府的好少爷,就大伯父那么挫,二伯父那么阴的人都能成为伯爵府的继承人,父亲,您为什么不成呢?在我眼里,我的父亲是世界上最帅,最有能力,最温暖,最适合做继承人的人,我看好你哟。” 李七爷有些飘飘然,大步的飘出去。 李满多吐出一口气,绝对自己是不是太无耻了些,不过,她不觉得他爹就这事儿,没做过梦,她算是个坏人有心挑拨,不过就她对李七爷的了解,大约也是有贼心没贼胆。 李满多的忧伤又多了一成,她爹,算是彻底靠不住了,她唯一能要依靠的只有她哥,所以,她一定要把他哥给培养出来。培养他哥的第一步当然是要个伙计给他做,不要让他过走狗斗鸡的日子,第二步自然就是考出个功名出来。 她就不知道秀才就拿几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题目,背背书,分析分析圣贤之言,讲解讲解自己的见解,她闭着眼睛都能一人考三场,保证各个都能中,怎么李家这群读书人考个秀才比牛耕田还难? 李家诸人:难死了,笔耕田还难。 李满多捡起一本书盖在脸上。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为什么把她这脑袋生在个女生上?简直就是浪费呀! 院子里,奶娘马九娘捡起地上的衣服骂,“……这是哪个下三滥的!” 刚骂了一声,这边次秋月就叫起来,“马奶娘,你骂谁呢?” 马九娘笑,“我骂谁了,姑娘你误会了。我骂老天不长眼,专门吹落我的衣服。” 秋月道,“呵呵,不知道下三滥是什么的话,最好是别开口,否则骂不着自己,把自己给绕进去。” 李满多,“……” 李满多在床上滚了两圈,突然坐下来,怀疑的问自己,“祖父不会因为这打架事件把我给和谐掉吧?这最近的庄子和寺庙在哪儿,要不要提前托运的东西过去?!免得以后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李满多赶紧翻起书,找起地图来。 还真的给自己找了两块风水宝地,一块是离京城北郊的一处庄子,虽然有点破有点小,不过邻水,要逃出去很容易,还有就是北景山的大庙西边处有个小庙,人烟稀少! 就不知道有没有野味? …… 李继业一下工,就兴冲冲冲李满多的房间来,得意洋洋的拿起荷包往桌上一倒,七八铜钱,还有大约上百个个制钱直接摊在桌上,一脸求表扬的样子。 “老妹,瞧,哥给你赚钱了。” 李满多正发呆,侧头瞟了他一眼,看起来今天上工心情很好呢?她捡起一块铜板看。 “老妹,你真好,怎么给哥找了这么好一个地方的?地方高大上,环境优美,人和蔼可亲,那些去看画都是有钱人,你只要得了贵人的眼,那些人打赏起来,哎呦喂,那简直钱都不是钱的,我就知道一伙计,一天就光赏钱就十来两,再加上月底的分红提成还有老板给的工钱,哎哟我,这一个月,不得几百两,比我一年的月钱还多呢?我终于知道,赚钱的是一件多么畅快的事情了。”他站在跟前,满脸傻逼的笑。 李满多拿起铜板敲击着桌面,铜板与桌面撞击,发出清脆的声音。 李继业看着她,“怎么,这一脸苦逼相,又有人,泼你狗血拉?!” “你才被泼狗血二次呢。”李满多道,将钱弹出去,落在桌面上,那枚铜钱转动起来,她看着李继业道,“你以为这,都是你的呀?” “啥,我不是我的,是谁的。” 李满多啪的一巴掌将银子拍桌上,“父母在,不置产!” “意思就是,父母在时候,所有的东西都是公中的,就比如李伯爷的俸禄赏赐都是入公账的,你要是私自保留自己的财产会被追究的,到时候大不孝的帽子直接扣你脑袋上。”李满多笑眯眯的解释给李继业听。 “凭什么呀?”李继业顿时就不削的叫起来,“我自己个儿赚钱,我容易吗?我整天的跟人赔笑,我脸都快笑烂掉,为了这这点东西,我付出多少劳动,多少艰辛,他们知道吗?我还给找他们要钱呢,他们还敢弄走我的银子,没门。” 李满多抬起手看铜钱,挡住李继业的问,“正面还是反面?” 李继业气呼呼的真想暴走,看着李满多,皱起眉头,“都,都这样了,你还想玩?” “猜不猜,猜不猜?” “正,正面。” 李满多将手一摊,铜钱呈现反面,李满多拿起铜钱,将它帅气的砸回那堆铜板中,背着双手看他,“你以为,李家,你说了算?啊……还是,你爹说了算?我说,李继业,你都入李家门这么久,你脑子怎么还跟一锅粥一样简单。您的那些伯父伯娘可是蚊子腿上都的刮肉的人,你这一年几百两的银子,还不得,全上交,充公呀。” “凭什么呀?啊,这还有什么天理。”李继业大声的叫起来。 “凭什么,凭你姓李。你吃了老李家的饭,喝老家的水,李家养育了你,在榨取你身上的每一份血肉之前,你都的乖乖听话,你要是敢不听话,大家就合伙践踏你,收拾你,败坏你的名声,践踏你的人格,然后把你给赶出宗族去,让你成为无根之人,你在李家这么多年,难道竟然不知道,哈哈……你这脑子装的真是豆腐脑。” 李继业,“……”他愁闷不展,将脑袋靠在桌上,使劲装了两下,抬起头看李满多,“呀,你以为我愿意姓,那好,我改姓张,姓王姓张,把我赶出去得了。” 李满多看着李继业被激怒的样子,会心一笑。这一笑,李继业是脑门都冒冷汗,“你,你笑什么?别,我冷汗直冒呢?” 李满多凑过来,“何必想着摆脱李家呢?你又不能脱胎换骨换个爹,再如何的换,你骨子里还是老家的种。” 李继业气呼呼的道,“当初,就不该回来。” “何必那么丧气呢?”李满多笑了笑,“事是死的人,人是活的,当你干不掉你面前的敌人的时候往往不只有忍气吞声这一条。”李满多抓着他手抚摸着,然后翻过来看,“哥哥,你是个有福气的人呀。” “啥!” “有我这么一个强大的妹妹,是不是睡着了都特想醒过来笑一笑。” 李继业将手一抽,“赶紧,赶紧说办法。” 李满多往桌上一靠,“办法嘛,还不只一个,第一个就是让你的敌人的敌人去把你的敌人干掉?不过,显然让你干掉李家这些人是不现实的,所以,我给找到第二条路,那就是让你在从李家的内部攻破,把你的话语权从零到上升到有,在上升绝对的高度,让所有的人都仰慕你,到时候不要说保住你这来之不易的银子。”李满多将铜板一下子推到他面前,“李家的人都得给你送银子,你说什么话,别人都得听一听,你还,在乎这点渣?” “上升的绝对高度是啥?”李继业一脸懵逼。 李满多哽了一口,“绝对的高度就是,成为人上人,像老伯爷一样的人,他平时什么事情都不管,可是只要是他想管的事情别人就不敢干涉,他说一,没人敢说二,他说左,没人敢朝右。” 李继业一想老伯爷的样子,顿时就一阵心热,抓着李满多道,“这个好,你有啥好办法?” 李满多笑,“读书,科考!” “你杀了我吧。” 李满多,“……” “不行了,我先走了,我还有事儿。”李继业爬起来就要走,李满多忙过去,抬起腿将他给踹回了椅子上。 李继业眉头可以夹死苍蝇,“让我读书,你还不如让我去死,你哥我,真不是那块料?!” “我知道呀。” “所以,这么恐怖的事情,你咋还告诉我?存心让我不好过。” “可不就有句话叫,朽木不可雕!” 李继业突然眼睛一亮,“对,我就是那块不可雕的朽木,妹,姑奶奶,你饶了我吧,我还想好好活两天。” 李满多却抓着她的肩膀拍拍,“这不,你还知道朽木不可雕啥意思,不是挺好的吗?有长进,还是很有潜力的嘛?我觉得凭借哥哥你的聪明才华,明年的秀才考试吗,根本就不在话下,不就是个秀才吗?李家这么多考呢,这还没考上几个,就嘚瑟不已,要是让他们都考上了,你还是个白丁,你还有脸活着吗?” “我很有脸的活。” 看着李继业一副恬不知耻的样子,李满多都觉得觉得她或者她哥到底是不是同爹同妈生出来了,一个妈生出来,怎么差别就这么道,李继业怎么就这么讨厌读书呢?她读十本的时间,他一本都记不住。 “活个屁!”李满多看着他,循序善诱道,“我跟你说,哥,你只要把心用一丝丝在读书上边,你就会成为李家的下一个秀才,到时候该嘚瑟的人就成了你,你想给谁眼神就给谁眼神,瞪死他们。你那些哥哥算什么,大哥,三哥,垃圾,连你夫子,你都可以尽情的鄙视他。” “不成不成,我头疼,妹,我饿死了,可能要晕了!”李继业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捂住头要逃跑,“可能,吹风了,你让我,出去清醒清醒。” “哥!你现在很清醒,我知道,”李满多一脚踩了椅子边上,一股兴奋的看着他,“哥,我现在已经看着秀才的位置再朝你招手,祠堂的祖宗们在像你恭贺,他们在赞美你为李家光宗耀祖!” 李继业一下子推开了李满多,“大半夜的,提什么祖宗,怪吓人的。我告诉你,科考的事情你知道不?我县试,府试都没有考,眼看院试就跟前,我怎么考?哦,今年开了艺科,可是,你觉得你哥我,有什么特长呀?走鸡斗狗,坑蒙拐骗,斗蛐蛐?老妹,做梦,你也要分时间。” 李满多笑,“大哥,我没说过是今年呀,我说的是明年!明年……” 正文 第七十五章被休的李三娘 “我说老妹呀,我这么年轻,你怎么舍得让我死在读书这条道路上,你,你怎么不让我爹去考试?他读这么多年的书,我觉得他考上的机会比我大太多了,你是不是怕做不动我爹的工作,我帮你,我无条件的站在你身边!’ “行了!”李满多道,“说的也是,就你那水准,今年大约卷子上也只能留一个名字吧。呵呵,也是,怕自己丢人,不过你这人也差不多,丢的也到底了,还有什么好丢的。” 李继业,“……” 李满多伸手拉着他,“但是,你知道你妹我有多大的本事你知道吧,所以,明年,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明年我能让你考中!让你成为李家下一个秀才!” “你是考官吗?你出题?!”李继业道,“我觉得你有时候脑子特别不清楚,你这,有问题,你……脑子很抽,而且,你……” “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李满多看着他,“我已经给你制定了读书计划365日,从今天起,啊,不,从现在起,你就要接受书与文章的考验,桌椅板凳,笔墨纸砚,衣食住行外带夜宵我都个你准备好了,从今天起,你要头悬梁,锥刺股把秀才给我扎扎实实的考回来吧,否则,我已经准备了三十六类,七十二种酷刑,我准备每天来着折磨了四五六七遍,活生生把你折磨的不想活,你,选择吧,你是要被我折磨死还是被书给折磨死。”诱惑鼓励不成,就剩下这一招了! 金旺带着两个人,搬出一大箱子书放在了大堂,李满多走过去,挑出两本书,“我们就从三字经,千字文开始吧…从今天起,你就在屋子里苦读吧,习字,除了上茅房的时间,你就是睡觉都给我趴书上。” 李继业双手抱着头,用恐怖的眼神望着李满多,“让我读书,不如让我去死?!” 李满多冷笑道,“那你选死还是选死读书?” 李继业,“……” 李满多道,“你是选读书考功名被书给淹死还是选择被人算计身无分文穷困潦倒受尽七十二种酷刑而死?!” 李继业,“⊙o⊙………” 李满多拿起书翻开两页,丢在一边,靠过去,“还有一种哦,你是想读书考个功名出来还是我明儿就让我爹给你娶个赛东施,嫁妆是带着杀猪刀的那种姑娘?啊,我差点忘记了,在临州的时候,我们那下街不是就有个屠户家圆滚滚的姑娘,整天继业哥继业哥的追着你跑,你们倆岁数正相当。” 李继业回头直接往墙上撞,大声叫起来,“让我死了算了!” 出来彩金便偷偷凑近了李满多耳边道,“小姐,李三娘被熊家送回来了?就送到门口,把东西一丢,就跑了。” 李满多一怔,“我去,这么快?!真送回来了。” “李三娘被送回来肯定会找你麻烦呀?!”彩金担忧拉着她,“走,我们还是躲出去?!大房的人可不好惹,我们,就我们几个,人单势弱呀。” 七房的人其实不少,可是,说实话,指望姜氏帮她,还不如指望李三娘不来大闹呢? 李三娘肯定回来掀了七房的。 怎么办? 李满多一想,赶紧叫了金旺来吩咐他,“咱院子外的那几颗树给修理修理了,让她去找些身强力壮的婆子修理修理。”李满多回头叫彩金,“给金旺拿些个铜板,二十个吧。”找些人先过来扎场子,李三娘真要动手,她到时候就抱一堆钱出来撒,揍一个给一个铜板,她到时候看看李三娘有没有她土豪。 “二十个?”彩金叫起来,“怎么这么贵?能找几个人,把树砍了再载起来,再砍倒了。都什么时候,你还修树?!” “你废话什么,让你拿就拿!”李满多也心疼呀,才从李九娘哪儿坑回几两银子,一下子全出去了,加上李七爷的那几两,她心累呀,用钱的地方多,她的感激找个进项,坐吃山空会遭雷劈的。她这手呀,一闪又送出多少银子。 金旺起哄,“让你拿你就拿,你啰嗦起来,难道我会贪大小姐的钱吗?” “谁知道你什么货色!”彩金转身进屋去了。 金旺在外边很哼唧唧的,“哼,你,你不就占个女的便宜吗?你要是男的,看大小姐指使你,就你这脑子,多欠。” “我脑子怎么了?”彩金出来,大声的嚷起来,“我脑子怎么你了呀,你还嘚瑟上了是不是,是不是??!” 金旺吓了一跳,脸色一白,伸手抓起铜板,一溜烟跑了。 彩金站在门口插着腰,气的快冒烟了,“你个死金旺的,姑奶奶跟前,你还拽上了?等哪天我就弄死你!小姐,你看他……” 李满多心思却不在这里,对着彩金道,“行了行了,你盯着,去出去溜溜。” 出来李满多赶紧去找李七爷去了,也不知道李七爷从老太爷哪儿打听到什么消息没有?四伯父带回来的消息对她很有用,直接影响他对整个事情的判断! 李七爷正在柳姨娘在院子里你侬我侬,一个舞剑一个谈情,眉目传情,要不是真的很想知道,她早就掩面而去,多辣眼睛! 柳姨娘用着一把琴,纤纤玉手拨弄琴弦,李满多听出来,是古曲《夕阳箫鼓》,不过这古曲是用琵琶弹奏,又名《浔阳琵琶》,而柳姨娘用琴弹奏出来,也不是她的音找的不准,只是,李满多觉得有点那个啥,怪异。大约柳姨娘的音乐基础就到了音准这位置,想用错误的乐器赶上原乐器或者超越原乐器的音乐效果,她还差了不少火候。 她弹一段,李七爷就拿起一病剑在林中舞,一招一式颇有些架势,可惜,对李满多这心事重重的人来说,就少了不少意境。她才不管两人是眉目传情还是千里传菠,往那空着的位置一坐,张开就唱: 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女,莫我肯顾。 逝将去女,适彼乐土。乐土乐土,爰得我所。 柳姨娘看着李满多坐下来,顿时就皱起眉头,音都错了几个,还没等着她给李七爷示意,李满多就开了唱,听着李满多这妖声妖气的唱词,差点没吐出一口血来。 李满多才不管她难看的脸色,继续唱起来: 硕鼠硕鼠,无食我麦三岁贯女,莫我肯德。 逝将去女,适彼乐国。乐国乐国,爰得我直 硕鼠硕鼠,无食我苗…… 李满多看着停下来的柳姨娘问道,“姨娘怎么不弹奏了呀,难道是嫌弃我唱的不好?” 李七爷回头看着李满多,眉头一拧,直接道,“你这捣乱来的吧。” 李满多张开双手一摊开,无辜的道,“这院子,阳光明媚,林木昭昭,你一个人的呀,你来了,别人就不能来?你还是李家的地盘吧,哦,就只许你跟柳姨娘在这儿花前月下,不让我们这些个人看看树枝长相,吹吹冷风呀。再说了,有曲有舞无歌岂不是人生一大憾事,我这给你们和歌来了,不感谢我就算了,还成我的不是了。” 李七爷收起剑,走过来,“说说说,你来干啥呢?” “赏月。” 李七爷坐在石桌旁,“月亮出来还有几个时辰呢?天都没黑。” “我心如明月。” 李七爷,“……”他咳嗽一声,走下来,“我们家,你知道你有一挫号知道不——事精,全家人加起来都没你一个人事多。你说,你就不能让你老爹我,消停消停。” “能呀,你赶紧找个好女婿把我嫁出去不就得了。” “瞧瞧,瞧瞧,长这么挫,心眼又多,嘴巴得理不饶人,好男孩得多瞎才能看上你。”李七爷问。 李满多哽了一口血,“成,我明儿我上陈王府自荐去,说不准陈王世子就好我这挫样的。也给你整个世子岳父当当……哎呀,口真渴,父亲大人,赏杯茶呗。” 李七爷道,“大晚上的喝茶,对身体不好。” “吝啬!” 柳姨娘道,“奴婢给大小姐斟茶。”说完起身来,拿起茶壶到出茶来,小心翼翼的捧到李满多跟前,小心翼翼的道,“大小姐请用茶。” 李满多结过茶道,“多谢姨娘了,希望姨娘您一直这样好,好好的伺候主人,才能有更好的未来。” 柳姨娘的手紧了紧,挤出一点笑道,“是,奴婢遵命。” 李七爷正要说什么,李满多看着柳姨娘肿大的脸道,“姨娘,你这弱不禁风的样子,该好好出来锻炼锻炼,下次,我爹抚琴,你去舞舞剑,把身体炼的跟我一样,别人一抽我,你撒腿就能跑,让她抽不住,气死她才好。” 柳姨娘&李七爷,“……” 其实说句实话,有时候李七爷真觉得李满多根本就不像他闺女,半点都没遗传道他的高雅,可她眉眼又及似她死去的娘,可是亲娘也不是这样的,所以,李七爷都不知道到底李满多这性子到底是跟了谁。 李满多端茶,悯了一口,“这茶不错呀,爹,我是你亲女,这么好的茶你就自己享受,不分点给我?” 李七爷,“……” “好,不说茶。”李满多侧头看着柳姨娘,“你,这是想在这里拄着,我们父女俩怎么培养父女感情呀?你想插一脚进来吗?” “我……”柳姨娘一咬牙,看着李满多威胁的眼神,行礼退下。 “现在人走了,问什么赶紧问。” “你打听到了有用的消息吗?” 李七爷瞪她一眼,“你四伯父回来找你祖父商量,今天太子殿下一上朝,你跟李三娘打架的事情就被捅上边去了,因为这件事情,少师府跟熊侍郎都被太子殿下给罚了。你说着三娘也是的,她手贱什么,她打谁不好,打你,你是吃亏的人吗?” 李满多,“……”李满多嘴一扯道,“她打谁也能在少师府门口直接打人呀,而且,她是想弄死我呀。” 李七爷点头,“知道知道,你说,熊侍郎在朝堂受了一鼻子的气,回头可不得找李三娘撒气,这李三娘原本就没儿子,在熊家就立不住脚,熊八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会儿可不就有机会让他们找到借口把她给送回来吗?” 李满多小声的问,“李三娘真的被休回来了?!” 李七爷道,“八九不离十吧,现在没送休书只送了人回来,过几天,指不定就把休书给送过来了。” 李满多才不关心李三娘,她小心的问,“熊家跟少师府都受罚了,我们家呢。我们家,就没有接道什么旨意吗?” 李七爷道,“没呢,什么旨意都没有接到,没有接到处罚的旨意你不觉得好吗?死丫头的,难道家里被罚了,你才高兴?” 她高兴个屁!李满多看着他爹,他爹这一幅美滋滋的样子,他还真的是真心宽! 打架三方,人在人家少师府门口打架,打架双方都是李家的人,结果是被害者少师府遭殃了,李家三娘的婆家遭殃,而他们两个罪魁祸首出自李家,李家分毫无损,连句话都没有,这正常吗?!正常吗? 肯定不正常呀。 瞧着他爹这侥幸样儿,好像上边的人特意忘记他家一样,侥幸逃过一劫是幸福满满,李满多的心口直疼,真不希望他哥李继业继承李七爷这德行,太扎心了。 反常即为妖,这作妖太子要不是真的忘记了李家人,那就是他等着发大招。 他是多脑残呀,上一刻还在说,下一个就不知道这京城还有一个李家,太子的脑子是装废铁吗? 显然不是? 那就是他爹的想法就太天真! 作妖的死太子?李满多想着回去就扎个小人,天天扎他一百针,扎的他头破血流,身体流脓,手残脚废,四肢瘫痪。 就这么几家人,什么地方挪动一点费用就过去了。 他这样冷不丁的就把这些人的爵位削掉,这无异于是要逼着他们这些废物沿街乞讨,如果沿街乞讨填不饱肚子,肯定就会去坑蒙拐骗的,这简直就是增加社会不安全因素嘛! 太子怎么这么不开窍呢?! (文旻太子:老子凭什么养你们这些废物!) 正文 第七十六章债多不愁 如果李家是太子削爵的下一个目标的话,怎么破?! 还有,要是李家完蛋了,她是带着她哥跑路还是跟着李家这瘦死的骆驼?跑路的话要不要带上他这没心没肺的爹?姜氏呢?姜氏虽然有点坑她,想要捏死她,可手段还不算阴毒,带着姜氏,李九娘三姐妹大约也要跟着,然后,他爹的宝贝小儿子肯定丢不得,然后还剩下个姨娘,我去,这么一大家子拖着,吃穿住行,得用多少银子? 李满多一想就拒绝这想法,不行不行,她娘留给她的那点嫁妆可不想挥霍在养外人的身上?! “十一娘,你,你发什么呆呢?跟你说话,你咋不回答?”李七爷问。 “你跟我说啥了。” “你这孩子,你少去大房那边,你祖父那儿也少去,李三娘回来了,她要收拾你,可没人拦得住呀,要不……你出去住两天,什么寺庙上香呀,什么的……我看看附近的庄子有什么比较近的,先送你过去,我觉得你还是出去住两天算了。” “不去。” “咋呢?” “又不是我犯错,为什么她一回来,我就要走?我要走了,别人还不以为我怕她!” “咱们是好汉不吃眼前亏,你也知道我们这一房呢,势单力薄,你大伯家实力雄壮,我们打不过呀。”李七爷道。 “说道吃亏,我已经吃了。”李满多把脸凑过去,“那会儿十娘绊我一跤,我直接整了个狗吃屎,牙都差点给我崩掉了,你去找二伯父告状吧,我就先回去了。” 李七爷叫起来,“跟你说话的,你去哪儿呢?哎呀,你哪儿是我闺女,你简直是我祖宗,活祖宗!” 李满多回头过来道,“爹,这话可被乱说。乱说话会被雷劈的,雷劈!咔擦……” “……嗬,雷劈也劈你这不孝女。” “别惹我生气呀,否则那画,我不卖了,你回家吃自己。” 李七爷瞪她,“你还,还嘚瑟上了呀!” “对,我就嘚瑟上了。我走了。” “诶诶……去哪儿?你脸那样,擦药没有?让你娘给你弄点药擦一下,毁容就惨了,去哪儿呢?” “去给李三娘摆空城计!”李满多狠狠的吐一口气,“火烧连营三百里,起驾!当当当……” “……”李七爷皱眉,“这啥跟啥?” 李满多回来就看着修树的婆子,个个高大英猛,见了她忙请安。 金旺问,“怎么样?!怎么样?!” “还行,”李满多给几人道,“辛苦各位了。” 进门不久,气势汹汹的李三娘就带着几个人朝院子冲过来,走到院子外边直接吼起来,“李满多,你给我出来,我要撕了你……”一遍说,一遍冲进屋。 姜氏从屋子出来,就看着李三娘披头散发的朝着李满多我屋子去,赶紧叫起来,“三娘,你这是干什么?”一进来,吓了一跳。 李满多站在李三娘跟前,手中一把匕首,直架在李三娘的脖子上,旁边的小火炉上煮了一壶茶,茶水正冒着热气。李三娘被震慑住,僵直的身体,突然一下子红着眼睛,“你害我如此,还有如此闲心,我要杀了你!” 姜氏叫起来,“十,十一娘,你可不要乱来,你们干什么?还不快拉着……”姜氏急的脸色都变了,可惜跟来的人,压根没一个人听话,“赶紧啊……” “杀了我,你永远回不来熊家。”李满多突然转身,一把将匕首狠狠的插进桌面上,她仰起头看着李三娘道,“我才是那个可以让你你会熊家,不,是让熊家用八抬大轿抬你回去的人。” 李三娘的楞了一下,冷笑起来,“你再说疯话。” “三姐,你不知道吗?你公公被太子削了一顿,连少师府都挨罚了,你去问问祖父,可有惩罚李家的旨意?”李满多将茶壶放下道,“为什么?为什么少师府和你公公都挨罚了,而我们家却安然无恙?难道是因为三姐姐这个被夫家休回家的女人?” 李满多优哉游哉的给自己到了一杯茶,摇起头来,“当然不是,那,为什么,对,你想的不错,是因为我呀,有些话呢,你我之间也就不用多说了,当然,你想要回熊家跟着熊家一起陪葬的话,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对吧,三姐。” “你,你狡辩,你有什么办法?”李三娘死死的盯着她道。 李满多笑,“能不能有办法,我们走着瞧?你现在杀了我,能有什么改变吗?不如赌一把?!到时候让熊八公子跪地上哀求你回去,你不觉得人生之快事吗?!” 李三娘红了眼,死死的捏住了拳头,对李满多恨意弥漫整个面容,只是看着那插入桌面的匕首,一时间心惊胆寒。 李满多多恨多狡诈在少师府的门口她已经领教过,可是她完全没想到,她一进来,就能拿着匕首架她脖子上,她当时脑子真的是一片空白,整个人都吓懵了,来干什么的都忘记了,等她想起来的时候,李满多已经占据了主动权。 李满多看着李三娘安慰道,“你是被熊八欺负惯了,所以,不敢相信这样的话,我就敢想,我李家到底比他家熊家到底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在熊家面前抬不起,就因为你不能生养吗?生孩子是女人的本性,可是不生孩子的女人依旧可以得到男人的敬重,就如前朝的前朝广成皇后,她就连闺女都没生一个,可依旧成为圣坛上不可磨灭的光辉,不仅是赢得了当时陛下的尊重,陛下的儿子,陛下的孙子个个都帮她当成神仙一样供奉,这难道不是三姐姐你的榜样?!” 李三娘楞在当地,外边突然响起了李七爷的声音,“三娘,你不要胡闹,有什么话,好好说。”看着两人状态,一下愣了。 李满多回头笑眯眯的看着李三娘,“三姐姐,你要是肯相信我,我保证让熊八跪在你面前求着你会熊家去,当然,这还需要一点点时间。不过,为了得到某些东西,我们有时候是需要等待的。” “我,我,我凭什么相信你?”李三娘故作凶狠的道。 李满多一下子就大笑起来,“哈哈哈,凭什么,啊,凭什么呢?凭的当然是我们李家的铮铮铁骨,我能不畏强权的在少师府门前扇你巴掌,说明什么?我们李家是有骨气的,可是这么有骨气的人为什么去熊家就变成软脚虾呢?”李满多桌上就是一巴掌,吓的大家都是一怔。 李满多举起手放在几人面前,“大家都会想这到底是什么样子?其一,你李三娘变性了!其二,你被熊家人污染了,其三,你是被熊家人逼迫的,第四,你可能是因为太爱你的丈夫了,所以,才会,这么的爱着你丈夫,做出如此不理智的事情,要是你,你选择那种?”李满多一边说一边曲起手指头,最后一个小拇指,“大约还有一部分的人,认为你,疯了。所以,三姐姐,要是你是你丈夫,你觉得熊家会选哪一种?” 李三娘的用胆怯的眼睛看着李满多,李满多正气而严肃,“大约是觉得你李三娘变成坏人了吧,人,总会为自己的无耻找借口,难道熊家姐夫会说,哎呀,这件事情就是我主使的,我就为了让我老婆去讨好少师府的家夫人,为了我自己升官发财让我老婆做牛做马都愿意,你觉得熊家姐夫是那样的人吗?” 李满多一看,李三娘已经云里雾里,不知道头绪了,赶紧走近来,伸手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三姐姐,那天领着熊家姐夫领着三姐姐去给二夫人捏脚的时候,其实我就在大门口一边,那天我刚好因为裘家的小公爷揍了我哥一顿,我上他们家讨说法去了,见了少师大人出来,可就见着他领着三姐姐过来了,那个时候,我就,就真为三姐姐的一腔热血,满肚子付出伤感呀。他怎么能这样,这样对自己的结发妻子呢,三姐姐对他那么好,这家伙怎么能如此无视无视三姐姐您的真心呢?” 李满多拽住了李三娘的手握住手中,一脸是愤慨,“不过没关系,谁让你是我三姐呢?我们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你一句话,这仇,我帮你报!”李满多直接拍着胸口道。 “古话说的好,假如你有一肚子的学问你整个人都会变得光彩照人,如果三姐姐你现在沉湎于被休的痛苦中,毕竟成为弃妇中的一员,你知道弃妇有多惨吗,变成黄脸婆,这辈子就完了,所以,三姐姐你要回去,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跟人多学一点礼仪,把自己往美人的路上推进,害怕没人喜欢你。到时候十个八个英俊公子排着队由着你选,熊八肯定趴地上求你回去……” 李满多将李三娘给推出门,“三姐姐,你现在回去洗洗脸,换件衣服,一定要保持自己最优雅的形态。三姐姐,我看好你哟……” 李三娘是懵懵懂懂的就从七房走回去了,走回自己的房间才猛然回神过来,“呀,十一娘。” 这边等着李三娘一处院门,李满多是腿一软,直接一屁股直接坐地上去了,她拍着胸口道,“啊,刚才吓死我了。” 李七爷&姜氏,“……” 她仰起头看着李七爷跟姜氏,“爹,你不知道,我多害怕她一上门就直接抓着我开抽,那我这脸,大约就保不住了吧。” 众人,“……” 李七爷道,“你,你怎么让李三娘回去,啥法子?!” “不知道?” “你知道,你就,你就这么跟李三娘放狠话?” “啊!”李满多道,“反正不是有句话,叫——债多不愁嘛!” 李三爷大声的咳嗽一口,往椅子上走下来。 “本来就是嘛,李三娘凭什么觉得我李满多有能力干掉熊侍郎家?白日做梦嘛!” 大约李七爷已经习惯了李满多的无赖,伸手按住了额头。只是姜氏对李满多这无奈的行径,她真是无言以对,她活这么大年纪,真是没见过比李满多更能瞎掰的人,真是应了她的名字,李满多,理满多,而且,全都是歪理。 李七爷看李满多扎桌上的匕首,忍不住说教道,“女孩子,动刀动剑的……”一拿匕首要没收,这东西轻的完全不像匕首。 李满多过去,拿过来,抓着刀柄和刀刃,不断的抽缩起来,然后拿起来往肚子上一扎,得意的道,“假匕首,上次庙会的时候,二十制钱买的。爹,你要不要,下次我帮你带,防身吓人找场子,一等一的好材料……看我给你表演……”说完,抓着匕首往肚子上一桶,然后捂住肚子,故作痛苦的看着她爹,“爹,救我!额……”身子一歪,直接倒下去了…… 众人,“……” 其实李三娘来七房闹的时候,大夫人也去老太太哪儿刷存在去了,她如今就跪在老太太跟前大声的哀求哭起来,“母亲,三娘往后可怎么办?她可是李家嫁出去的姑娘,熊家人怎么能这么无耻的说休就休,就算是跟十一娘打架,十一娘这都好好的,可我们三娘呢,老爷子为什么这么偏心,十一娘给老爷子甜言蜜语哄的什么惩罚都没有,母亲,你要为三娘做主呀。” 老太太道,“这件事情是你们父亲做的决定,我有什么办法。” 大夫人哭丧起来,“母亲,三娘也是您的孙女呀,要是十娘将来也这样,您怎么能忍心。” 老太太眉眼一沉。 大夫人道,“我只求一个公道,断然没有老爷子这么拉偏架的,偏心也不能如此呀,我们三娘,都是被十一娘给害成这样的,您不能因为十一娘是您亲孙女,您就不顾她呀。” “照你这么说,你们家三娘就一点错都没有?老大媳妇,三娘多大的人呢,十一娘多大?她一个出嫁的女儿能在人家少师府的门口出手教训娘家妹妹,这要是妹妹做错了,我们李家认,可她自己丢人,被人揭老底,这是恼羞成怒吗?被休回娘了,不夹起尾巴做人,还想做什么?这是亲生不是亲生的问题吗?上次的三娘的有事儿,就因为她是前头太太的孙女就没管她吗?你这么说,简直太让人寒心了……”寒心!这词,她怎么也…… “老太太,老太太,不好了,三娘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的去十一娘院子去了。” “什么?” 正文 第七十七章真捅马蜂窝 老太太沉下来脸,桌上一巴掌,厉声道,“怎么,她还做对了?想干什么?有种都脸丢到大街上,回家横什么?” “母亲!” “怎么,还委屈上了,这难道怪我,都是你教养出来的好女儿,别人家还以为我们的姑娘只配给人当捏脚丫鬟呢。”老太太道,“李三娘自己把自己作的差不多了,你还有八娘,你男人的兄弟们还有闺女,只有你是娘呀还不赶紧去把你闺女给我叫回来,让她给我好生呆着,要生事儿,赶紧的,早跟家里断绝关系。” “母亲。”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自己生的,难道还要别人帮你教养吗?要是再闹出点事儿,算谁的?嫌不够丢人是不是,还想闹哪儿去,你最好保证十一娘没事,还不赶紧找去。” 大夫人赶紧起身,跌跌撞撞跑向七房。 大夫人跑进李满多家院子的时候,李满多正站在李继业的窗台外,拿起一把大剪刀剪窗台上的花,一尺来长的大剪子,对着夹起冒出头的万年青的树枝,咔嚓一下下去,全拦腰剪断了…… 大夫人看着她那狠劲,哆嗦一下。 李满多看着大夫人也是毫毛一下竖起来,暗自一想,这才送一个,怎么又来一个…… 她是不是太衰了一些,看着大伯娘冲过来,李满多是浑身一僵,十分不愿意的打起招呼,“大,大伯娘,早!啊,也不早,我是说吃晚饭有点早……” 大夫人沉着脸四周一看,道,“三娘呢?” “咿,三姐姐她,回去了。” “回去了?!”大夫人四周看了看,有点不相信。 “对。”李满多点头道,“三姐姐属不速之客,所以,我家没煮她的晚饭,所以,她就回去吃饭了!” 大夫人一副懒得搭理她的样子,转身走了。 李满多一耸肩,“我这是逃过一劫了吗?”一回头就看着柳姨娘在门口望,李满多侧目一看,她乖巧的将脑袋缩回去了。 李满多拿起剪刀一剪刀见下去,手指粗的树枝一下子就被剪断掉。 劲伯看着,赶紧冲过来,“哎呀,十一娘,你怎么把花枝给剪了,这花是我从外边弄回来的,贵的很……来,来,剪刀给我……你一边玩去吧……” “是……”李满多将剪刀递给劲伯,走了两步回头过来,“劲伯,这花值钱吗?” “啊?这个……好像不太值钱吧。” 李满多摸摸脑袋,“也是,我们家要是有值钱的花,肯定都被挖走,卖掉了!走了……” 李满多收拾一下,转身去看李继业的作业。 李继业早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砚台里边的墨水流出来,沾在脸上。 李满多笑了笑,拿起他默写的字看。 灯火映着李继业的脸,这张稚气而漂亮的脸上全是这个年纪该有的天真与漂亮,李继业不太像李七爷,像他过世的娘多些,所以,李家的这些兄弟中,每一个长得比他更俊俏。据说京城有个什么十佳美少男榜单,被李满多戏称为纨绔子弟败家榜,李继业凭美貌据说能挤入前十,他在纨绔子弟中不太出名,第一是家世低,第二个,据说就是美的没特质。 比如就有精致美,柔情没,阴柔美,阳刚美,忧郁美,气质美,他却是什么都带点,什么都不拔尖,也就是正常美,不过就凭借这张不太出众的脸,李继业还是收获了不少芳心,上个庙会回来,大约也能收到几十个荷包手绢什么的。 他自己就戏称过,自己将来也是可以靠脸吃饭的。 李满多多想他哥的脑子跟他的相貌一样出众,可惜,这辈子这个愿望都没办实现了。 有人说,智者多劳,她不知道她算不算聪明的人,只是,她很多时候想的真的太多。 李满多低头看李继业默的字,这一看,真是两眼冒星星,火从脚底下直接窜出来。这狗爬字就算了,就启蒙的读物而已,通篇都错字别字烂字,不认识的字。 指不定连个启蒙孩童都比他厉害,这李继业这些的书都读狗肚子里边去了,所以说再好的脸也拯救不了低下的智商,绣花枕头一包草,说的就他这样的。 李满多咬住牙忍住心中怒火,她气的真的想拿起了水直接给李继业一盆,泼他一个狗血淋头。伸手抓过笔刷刷的将这些错字别字圈出来,这一圈不要紧,一下子圈出数百来字,看着漫天的圈,越想越上火,最后直接就给了李继业一脚。 李继业正做着美梦,梦见自己在纸醉金迷数钱,数不清的大小的财主,拿着银钱上给他,哎哟喂,那滋味没得简直不要不要,被人踹了一脚,刷的一下子就站起来,擦了一把口水道,“呀,天亮了吗?” “没亮!” “那我继续睡!”说完打了哈欠,又趴下去了。 “可是,我的怒火已经蔓延到天边了,你确定你还要这么拱火吗?李继业同学?!” 李继业,“……” “你跟你夫子不是同一种物种吧。”李满多拿起他写的字看,“你的同类在哪儿?” 李继业,“……” “我觉得你不仅跟你夫子不是一个物种的,你跟我们所有的人都不是一个物种的,我们这个物种的东西,怎么可能出了这样的蠢货!”李满多一巴掌直接将他的大字拍桌上:“果珍李柰”写成“果珍李奈”,奈你个大鬼头,“鳞潜羽翔”写成了“鳞潜羽祥”,还有这是什么狗屁,来,给我认一下?这是字,谁交你写得?!这叫什么……” 给在李满多凶狠的目光下,李继业十分心虚的将那写的千字文拿起来看,这一看,脸色变了变,“这个吗?很久没写字呢?有点不太顺手。” “哈哈哈,这是没顺手的问题吗?李继业,这是你态度问题,你在用这种法子对抗我吗?你觉得我这个八婆是个随意可以忽悠的人?对付我这种人,随便应付应付就可以……” “哈哈……老妹,你误会哥哥了,其实就是……” “也对,就凭着你这态度,你还想考秀才,你白日做梦呢?” 李继业有些心虚,看着李满多对怂回来,“我,又不是我想考秀才,我就说我不是那块料,你,你还这样,这不是那啥!” “是我想考?!”李满多突然就觉得心累的很,她吐出一口气,“对,我跟你李继业本生就不是一种物种,我把翻身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还不如祈求上天会掉馅饼来的实在……我就是个傻叉,十足的大傻叉……哎呀……” 她的脸颊因为肿了,努力一说话,疼的她叫起来。 “你,怎么了?”李继业问,“我看看,这还肿着呢?” “走开!”李满多一把挡开他的手,“你知道吗,我被李十娘绊了一跤,摔下去,牙齿都差点被崩掉了,把腮帮子给咬了一口,当时就吐了一大口血,我当时趴地上,没一个人理,我当时就觉得我不如死了算了。” “什么,这个李十娘,简直太过分!”李继业一撩衣袖,“别怕,哥哥去帮你收拾她。这个李十娘真是,太讨厌了。” “这一跤我还摔的起,摔了不过疼几日,可是哥哥,以后的路呢?你想过没有,往后大家会不会给你挖更大的坑让你摔跤,那你可摔的起?这次别人就可以随便的对待我们,为什么,因为你我都是可以被随便牺牲掉的东西,对李家来说,我们只是没有价值。别人尚且有亲爹娘照顾,你我这对外来的,被这个大院鄙视的兄妹,有什么?你指望我爹能救你吗?哈哈,你被打的快要死了,也不敢去少师府讨公道,你还能指望他做什么?” 李满多的话向刺一样扎进李继业的心里,他沉默了。 李满多就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道,“从踏进这李家大门的一刻到底受了多少白眼,你的这些大伯们,大伯娘,你的堂哥堂姐堂弟堂妹,就是得脸的下人,有几个把你我放在眼里,为什么?还是那句话,你我,不够重要。你能这么混下去,可是我不能。哥,我娘,为了你我能在李家立足,你忘记了她是如何的呕心沥血的筹谋吗,她是活活的把自己给累死的,我让你读两本书,怎么了?你就那么生不如死吗?难道你往后就想着走狗斗鸡的过一辈子,让,咱们娘死了都记挂我们。” 李满多一说,眼泪一下子就充盈了眼眶,李继业也坐下来,有些心虚,“我就是,我就是……” 李满多哽咽了一下,仰起头不让眼泪流出来,哽咽道,“李家也不是你最后的避风港了,朝廷已经准备削掉这些尸位素餐的爵位了,老太爷白拿侯爵的俸禄这么多年的日子快到头了,大伯父跟二伯父还在为了谁是继承者明争暗斗,我告诉你,过不了三两年,这宅子很快就会易主。到了那个时候,你吃什么,住哪儿?靠你爹养你吗?别做梦了,他自己都满身麻烦,他跟那位柳姨娘能在太子妃的小国丧的时间里,淫意取乐,还生了孩子这么个罪证,你还能指望他养活你?你是七房的嫡长,一家人都指望着你,可是你……让你考个秀才,你就要死要活的,还能指望你做什么?”她废了多大的力气,才有他这样读书的机会,可是他明明有着这样优越的条件,可是却如此的恣意挥霍,有时候她心里难受又忧伤。 “成!我还以为你作为娘的儿子,至少也有我娘的几分气度,可是如今一看,你简直就是李家人的德行,好,从今天起,咱们联盟解散,你呢,以后过你的潇洒的大户人家公子哥的生活,我呢,我也去找我美妙的人生,从此各不往来,明儿我就账目清理出来还给你,你想怎么挥霍也好,怎么办也成,都与我无关!我要再搭理你李继业一下,我李满多把名字倒过来写。” 说完转身就要出去,李继业赶紧上前拉住他,“我,我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就,就发火了呀,你,你说什么,我以后听就是了,别生气呀。” “放手!”李满多甩开他的手。 李继业又拉着,“我写,我好好写,我发誓,一定给你考个秀才回来,要是做不到,我就是,就是小狗!” “你是为了我吗?我需要你养活吗?”李满多一下子就火了,“就你一个废物一样的东西,有你才拖我后腿……让你考试是为了你,你搞清楚是为了你自己,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我就一八婆,多管闲事,我一个姑娘,找个好人家嫁了,我,丰衣足食,我过我日子……”李满多冷哼一声,“哼,你跟你爹就一德行,哄人的手段也一样,我告诉你,你爹,李七爷哄了人多少年,你这眉眼,你这神态,跟他的一模一样,果然,骨子里都一样,同种血脉,让狗不吃屎,怎么可能!” “你这话,说的,太伤人。” “我还有人可以伤?”李满多道,“我以为,你早就皮厚的刀枪不入……走开!” 李满多一把甩开李继业,大步出去了。 李继业一屁股坐下,“完了,这回是真捅马蜂窝了!” 正文 第七十八章梦没醒 李满多怼了李继业一顿,心里也难受的很,他娘就留他们兄妹,相依为命也不为过,其实转而一想,李继业有什么错,她将自己的思想追加在他的身上,本身就无理取闹的很。 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点了灯,彩金睡的跟猪一样,她也不走门,直接从窗户爬出去,踩着后屋檐的树,爬屋顶上去。 月亮正圆,她刚攀上屋檐口,就看着屋脊处黑漆漆坐在个人,对方似乎在想什么,看着她也是一愣。 回神过来,就要走,李满多却认出他,那天她跟李三娘打架,李三娘用簪子扎她,就是他帮了她,她赶紧叫住他,“拉我一把。” 何颖正楞了一下,鬼使神差的走过去,将李满多从屋檐处拉了上来。 “坐”李满多一屁股坐在屋脊上,看着旁边对着何颖正说道。 “失礼之至!我,只是路过……” 李满多笑,“没关系,我也觉得我家屋顶月亮跟别处不一样。” 何颖正,“……” 何颖正迟疑一下,坐在了几步远地方。他双手抱着手中的剑,带着几分拘束。 李满多伸手支起下巴,有些无生趣的道,“望着这黑漆漆空洞洞的夜,才发现自己渺小的很!《兰亭集序》中古书有言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所以游目骋怀,足以极视听之娱,然如此旷达之心,能有几人出其右。世间之事,有些人啦,一辈子奋斗拼搏,到死也得不到,而有些人呢,生下来就什么都有了……” 月光照射下来,整个院子如同铺了一成银,远处稀稀落落的灯火,在黑夜里如幽魂。 何颖正不说话,就听着李满多说,她仰起头,看着浩瀚的天空,“我呢,感觉特好特纯良的一个人,在京城的这团污泥里,我是越深越深,越来越往小人的大路上奔驰,你说,这是谁的罪过呢?”她侧头看着他,“你说,那天,要是你不救我,李三娘一簪子把我给扎死了,我爹会不会伤心那么一下下……” 夜有些冷,风吹过来,吹乱她的头发,她用手抓了抓,“古人说三千烦恼丝,你说,那些剪掉头发的尼姑,就真的没有一丝烦恼?无欲则刚,这世间又有几个人,能,能真正的放下一切,我们又反过来说,其实能放下一切,从某种意义来说,本身也是一种欲望,四大皆空,我要放下一切,我正是我所欲之事吗?” 何颖正,“……” 李满多突然侧头过来看着他,“我给你讲故事听吧。” 何颖正,“……” …… 大夫人追回去之后,就对着李三娘哭诉起来,“别惹那祸害,如今老爷子老太太都给她撑腰呢?哎呀,我可怜的三娘,你怎么就惹上这祸害……”说完大声的哭起来。 李八娘在一边微微的皱起眉头,“娘,三姐这以后,可如何是好?” 李三娘实在茫然的很,大夫人道,“他熊家敢这么欺负我们,简直太无耻了?我们绝对不能善罢甘休?” 李八娘道,“不罢休又怎么样?上次至少老太太还站我们这边,可是这回,我看老太太她们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我说,三姐你,你怎么就能做出这么,怎么丢人的事情,你知道,这要出去,人家会怎么说我们。” “你,你这是怪我吗?”李三娘有些不相信的看着李八娘。 大夫人皱起眉头,“你,你说什么话呢?” “娘,我倒不觉得十一娘有什么错?难道我们嫁出去之后,也要为了讨好男人,做出这样下贱的事,如果是这样,我宁愿永远都不要嫁出去……”李八娘说完,大步的走出去。 李三娘楞在原地。大夫人赶紧拉着李三娘安慰,“没事呀,没事,你妹她,最近是疯魔了。” 李三娘哇的一声就哭出来。 李大伯刚回来,就听着,冷声呵斥起来,“哭什么哭,还有脸哭,自己干的事情自己承受。哭能解决问题吗?” “你说什么呢?三娘正难过呢。三娘受这么大的委屈,你要是做爹的,你怎么不去替她讨一个讨公道。”大夫人含泪道,“十一娘那个家伙老七到底是怎么交她的?!” 李大伯道,“都是不省心的家伙些,不过,比起不省心,我倒是有宁愿有十一娘那样不省心的,至少人长脸呀,能跟不良之形做斗争呀。” 李三娘哇的一声,哭的更大声。 …… 李继业在屋子想了大半夜,一想着要是他妹不管他了,他肯定算不过那些人,所以,鉴于自己的脑子笨,跟着脑子聪明的人走有糖吃的理念,所以,准备开始读书科考。 不管是为了讨好李满多也好,也是为了锻炼自己,很早的时候就起来,把柴火给劈了,吃了饭,见着李满多的门还没有开,小心翼翼的敲了两下,轻言细语的道,“妹,我去上工了。” 李满多有点感冒,昨晚吹太久的风了,伸手支起头,没答话。 他等了一会儿讨好的再问道,“你,你想不想要点什么,我回来给你买?” 这边彩金端了早饭过来,瞧着李继业道,“你,不知道小姐为了你,操碎了多少心吗?就连……” “彩金!”李满多打断了彩金的话,“还不进来。” 李继业耷拉起了脑袋,有气无力的走了出去。 走出来金旺看着他,叹息一声,“九哥,不是说,您有时候真的很过分,难怪大小姐会生气,知道你被夫子给无情鄙视了,大小姐这才指点你,可你呢,真是好心都当了驴肝肺。” 李继业正有火没出撒,大声骂,“妈的,你个狗日也七我是不是,信不信我锤死你。” 金旺撇嘴一笑,“我找,大小姐说两句话!”一溜烟跑了。 李继业看着金旺小心翼翼的进屋去了,捏起拳头,咬住牙,“这家伙,恨不得垂死他。” 李继业出来就碰见李七爷,李七爷和蔼可亲的看着他,“继业,你这去,上工呀!” “是,爹!”他有气无力的说道。 李七爷问,“昨天上工怎么样?辛苦不辛苦呀?” “啊,还成吧。” 李七爷道,“怎么看着没精神?是不是昨晚读书太晚了呀,没关系的,今年你不是没报考吗?明年时间还长,不用这么快就如此用功的。” “额……!”李继业真是感动的很,一把拉着李七爷,脑袋直接靠上去,“您,真是我亲爹,呜呜……” “这,这是咋呢?” “爹,帮我个忙成吗?昨天我不是决定好好读书,争取为祖宗争光吗?可惜脑子实在有点抽,很久没用了,一时间没回神过来,所以就……就……” “就怎么?” 李继业干笑一声,“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写了一大篇的错字,白字,把我妹给气的火冒三丈,直接放话再理就不跟你姓了……” “啥……?!” “爹,你帮我去给我妹说说情呗,她要一直不搭理我,我心里就有个疙瘩,我要有疙瘩,我怎么能静下心好好念书嘛,不好好念书,怎么考秀才,考不上秀才,怎么光宗耀祖,是吧。” 李七爷小声道,“你妹那性子,狗都不敢咬她,你惹她干啥。” “爹!” “好吧,好吧,我一会儿说说她……哎,我儿真是辛苦了,放心,等你爹我的画要是卖出名了,你就不用去做工这么辛苦了,”他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相信你爹。打起精神来,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 “我是爹最忠实的支持者。”李继业赶紧拍起小马屁。 李七爷心里是舒爽了,回头问,“对了,继业,你在是地方上工来着?” “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就,就一卖画地儿,小的很。”李继业突然回神过来,“卖,卖画?爹,卖什么画?” 金旺呵呵一笑,“九哥,你就不知道了吧,十一娘找老爷画了一副画,十一姐拿起装裱了卖,你猜怎么着,有人给了六十两银子,可十一娘觉得六十两太便宜。” 李继业惊讶的看着他爹,“爹,你的画?!什么画!”古画吗?他们家什么时候有这种东西,不对,是李七爷画的画?他听见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李七爷深情有些得意,“你妹先让我画一幅荷花图试一试。儿子,你也知道,艺术这种事情是要看天分的,你爹我前半生都浑浑噩噩的,这不,一下子就找到了人生信念了,你去上工吧,我回去画画,等我灵感爆发,你就跟着你爹我享福吧。” 李继业看着李七爷的背影,嘴角抽了抽,然后抬起手给自己一巴掌,“难道,是我梦没醒吗?!” 他爹的画,真的很挫很挫的! 正文 第七十九章十绝美人榜 李继业在看着了他爹的那副要死不活的荷花(破荷)图跟一副丑的不能在丑比他爹的画还丑的美人(东施)图并列占据了纸醉金迷的最好的两个推荐位置后,只有一个感觉,他的世界观崩塌掉了。 他呆呆的望着那两幅画,龇牙咧嘴的扯着嘴角问,“难道最近流行以丑为美?!”他指着这两张图,“这种东西都能买?这,这还不如街口那破秀才画的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位小哥看着他这才来的新来伙计忍不住指点他起来,“新人,我跟你说,你可别小瞧这画,这幅沛竹山翁图是人家放在我们这里寄卖了,开价是一百两,听说卖不出去,也不怎么,人家就寄卖十天,给十两银子的租金呢?” 李继业哽了一口,这,还真是她妹这个小疯子能干出来事儿,可是,那是十两银子,白花花的银子,那能买多少只蛐蛐…她怎么就,就给了这里,她脑子在想什么?一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赶紧赶紧摸出十个制钱递过去,“哥哥,买酒喝,这另一边呢?这图还不如我的呢?” 小伙计见李继业识趣,收起钱,“你可别小看这幅,这幅更了不得,那是陈王世子亲笔所画,画的是他的救命恩人,人称美人图。”小伙计自己都笑起来,“我勒个去,这东西都能叫美人,大约满大街都仙女了。” 李继业,“……” 小伙计说完赶紧四处看,“刚才拿话,我就说说,你可别跟我说出去。” “不敢不敢,” “其实我跟你说,画要是卖出去了,可有一比不小的佣金。”小伙计为报答李继业的守口如瓶道,“不过,你能卖出去,算你有能耐。虽然难度数有点大,哈哈哈……咿,说不准,听说这已经有人出了六十两,你要是碰上了呢?” “有,有佣金?!”李继业问,“如果是我卖出去的话,我能提佣金吗?” “有!好好干活吧。”小哥离开了,李继业还待在原地,盯着他爹的破图自言自语,“就这破画,六十两,会不会太坑人?哈哈哈,我肚子好疼,是我疯了还是有钱人的世界本来就真疯狂?!哪个脑抽会买这么一幅画话回去?催吐吗?!!”他抖擞一下,赶紧换衣服去了。 走了两步又回头看那画,“真是我爹的手笔,可是这字怎么回事?沛竹山翁……是这名吧?我老妹的手笔?!” …… 裘明义请文旻太子吃豪华早点,裘名义介绍,“这叫蟹黄包,这叫虾球饺,红豆糯米糍,油果子,豌豆黄,鸡丝面,龙须糖……”一大桌子的早点摆在桌上,“开动吧。” 何颖正在一边,微微的咳嗽一声。 “怎么了?”文旻太子问。 何颖正道,“吹了一点风,无事的。” 裘名义道,“大哥,你可要保重身体,可别像陈王世子一样。” 文旻太子一脸八卦,“陈王世子,怎么了。” “哎呀,那厮,相思病又犯了。”裘明义是拍着桌上大笑,“笑死人了……哎呦喂,怎么有他这么搞笑的人?’ 文旻抬起扇子遮住半边脸,“听说,他的救命恩人不是找着了吗?”他伸手捻起一块芝麻裹着的油果子,吃了一口,“这味,还不错……”回头对着站在一边的何颖正道,“你也尝尝,真心不错。” 何颖正面无表情,“我不吃甜。” “甜的多好。吃甜的有益身心健康,就像我跟文兄一样。整天吃些乱七八糟的,容易长歪,长得跟你一样!” 何颖正侧目瞧了裘明义一眼,充满了鄙视。 裘明义委屈的道,“文兄,你这哥们……也太……” “算了,接着说王世子呢,据说,他家人不是上什么伯爵府去找了吗?” 裘明义叫起来,“找着个屁!听说王妃带了个御赐的画师过去,可你才怎么着,把那家小姐的画像拿了回来,王世子看过之后,当晚上就病倒了,里边没一个是他要找的人,世子是感觉天地不容,日月无光,世界无风了,当晚就吼着仙子已归去,此生无缘再见,大吐一口血,直接晕了……” 文旻太子,“……” 文旻太子靠在桌上,看着裘名义问,“你说,这姑娘着实奇怪的很,分明就是救了陈王世子,可是为什么要藏着躲着不见呢?” “谁知道呢?” “对呀!”文旻太子将扇子拍桌上,“太诡异了,别的人若是救了陈王世子,成为陈王府的救命恩人,哪儿不宣至于众人之口?陈王世子救命之恩呀,陈王府还不得倾尽整个王府的力气报答,金银财宝,美人投怀,啊,帅哥投怀?难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难道这姑娘被威胁了?” 文旻太子也诧异的很,按理说,王府的御用画师都去府里了,不可能漏掉任何人,那个黄毛丫头是怎么从画师的手底下脱逃出来的?行贿?还是这个画师是误画的昭君的毛延寿?! 裘名义也大叫起来,“是呀,我要是救了陈王世子,我找就找上门,陈王那么有钱又有势,怎么也得给我一个大大的封赏,这姑娘是不是脑子抽吧,咿,你说,会不会那个姑娘其实是,女扮男装,啊,不对,男扮女装?!” 文旻太子&何颖正,“……” 裘名义喝了一口浆果茶,叫起来,“这个好,你尝尝,说实话,我都被我亲爹给抛弃这么多年,不是一样的茁壮成长了吗?要我说,这王世子真的太娇气,跟个娘们一样,把京城的阳刚之气都拉低了一条街,果然是温柔一绝呀。” 文旻太子嘴角扯了车,“温柔一绝是?” “这你都不知道呀,我们帝都有个十绝美人榜,这位陈王世子排第六,人称气息奄奄温柔一绝。” 文旻太子伸手按住额头。 何颖正直接问,“你排多少?” 裘名义哽了一下,“在下就排了个区区第七!”有几分得意,又有几分不削,“人称玉树临风八面玲珑风流倜傥顾盼多姿少师府阳光小公子是也!” 何颖正冷哼一声,“呵呵,也不知道你们这美人榜排的都是些什么?” “呀,你,啥意思呀。” 何颖正义正言辞的道,“意思就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呀!”裘明义跳起来,直接站桌上,“你,你是说,本公子颜值名不副实吗?一个人的眼睛瞎,难道所有人的眼睛都是瞎的嘛?本公子走出去,你知道多少人给我送花送果子吗?也是,你这种没被人追捧过来的家伙,怎么知道长的一副国色天香的面容是多么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文旻太子拿起扇面遮住了脸。 何颖正道,“赶紧下来吧,丢死人了。” 裘明义四周一看,见着大家都看过来,赶紧理了一下衣服,抚平头发,坐下来,“本公子素质高,不跟你计较。” “多谢了!” “裘兄,原来你在这里?真是太巧了。”几人回头看,薛三十分热情的迎接上来,拱手行礼,“这几位是?!” 薛三一身精致的衣服,热情过头,整个人略显浮夸,脸上的笑容也假的厉害。 裘明义的眼睛一低,想起这家伙竟敢利用他,不由得来气,可是他终究是大家公子,有时候蠢一次可以,不可能在蠢第二次,看着他只是眼角冷了冷,笑了一下道,“原来是薛三公子呀,怎么,也过来吃早点啊?” 文旻太子如何没将这两人的表情看着,暗想,这人一看,气度浮华,一进来就四处端详查看,怕是个善于钻营之辈。 薛三详查一圈,最后眼神落在文旻太子身上,文旻太子十分不喜,抬起扇子遮住半边脸。薛三赶紧道,“抱歉抱歉,实在是,这位公子,气度十分雍华,我一时间看的呆住了。” 文旻只是眯起眼睛笑了笑。 对薛三的追捧不削一顾的很,裘明义虽然无官无职是个白身,可他爹可是当朝少师,他几个哥哥都在实权部门,能结交的他的人,不是非富即贵,就是如他一样,勋贵之后,反正,就是不是一般的货色,薛三自然想要结交一二,便是不能结交,也不能成为仇敌,这些贵人们,分分钟碾死他这种人。 薛三自然看出文旻太子轻视之意,不过还是十分恭谨的请教,“二位兄台不知如何称呼?!” 文旻笑了一下,“再下,姓文……他姓,贺,贺礼的贺!” “原来是文兄,贺兄,失敬失敬。”薛三朝着文旻太子一拜,“再下姓薛,行三,都叫我薛三,有幸认识二位,是我的荣幸。” 他说完,裘明义没有要招呼他的意思,文旻太子更没有要搭理他的冲动,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起来。多亏店小儿上来,“客官,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薛三看着桌子上的少了一半的油果子,道,“文兄也喜欢这油果子吗?这家店的油果子真是一绝呀,”回头对着店小二道,“再来一叠油果子,其他的,随便来一点。”说着,倒是不请自坐的在裘明义一侧坐下来,“这顿,不如由我请?” 裘名义笑,“不知道你要来,我就先付钱了,不过,多谢啦。” “我再请你也一样。” “呵呵!” 薛三不知道哪儿出错,心里一惊,突然想起一事儿,赶紧对着裘名义道,“裘兄,您可还记得那个出千被您揍的人?” 薛三不问还好,一问他裘明义真是一肚子火气,他就是因为这个才被他爹给修理,这家伙还有脸在这里提,去你大爷的,狗娘养的摔货,敢把他当枪使,还敢使了一次又来一次,感情他就是个闷货呀。他是咬碎的银牙才忍住,没把这家伙给撕碎。靠在椅子上懒懒的道,“怎么,他又出来作妖啦?” 薛三道,“倒也不是,只是不知道怎么的,听说他去纸醉金迷做工了。就想问问裘兄有没有兴趣去看看?” 裘明义微微一怔,“他,他不是被打的下不了床吗?怎么就,就起来蹦跶了?!”这小子,亏他还内疚的好久,这家伙这伤是假的呀?! 薛三道笑了一下,露出一脸的狰狞,“若是裘兄愿意的话,我倒是可以陪着是裘兄去一趟。” 裘明义让人不察觉的微微的皱起眉头,笑了一下道,“正好,我们倒是想去纸醉金迷看看画,若是能,能碰上点什么出其不意的人,好像也不错。”裘明义看着文旻太子道,“文兄,你觉得如何呢?” 文旻太子道,“也好呀,无所谓。” 说完几人便起身,裘明义让了文旻先行,裘明义要跟上去,却被一边的何颖正给挤开。裘明义看着何颖正一脸的冷漠嚣张劲,正要怼回去,一看着他手中拿起的剑,一下就怂了。 当时何颖正一剑将李三娘手中的金簪一削为二,他偷偷去看过那半截,丫的,真的不带一丝的迟疑,那么粗的金簪,说砍断就砍断,他摸摸自己的小脖子,觉得自己的脖子还不够硬!他耷拉起脑袋,跟在身后。 薛三微微吃惊,一时间倒是搞不明白这何颖正是什么身份,他似根本不是个公子,可是周身的气度也不差,只是这冰冷的气息,让人觉得好冷。不过这道不影响他的热情和收拾李继业的决心。 正文 第八十章薛三来找茬 文旻太子出来就上了马车,招呼了裘明义上去,他怎么看不出裘明义对薛三的排斥,他还以为自己做的多好,其实傻子都能感觉道,薛三没被邀请,只能去后边坐轿子。 上了车文旻太子直接问裘明义,“你怎么好似不喜欢薛学三公子?” “就他一个烂货,我要喜欢他,我脑子抽了啊。”裘明义是一脸气愤,“你都不知道,我把他当朋友,可这狗娘养的,竟然敢算计我?”他将衣袖一撩,义愤填膺的道,“要不是本公子德行好,早上去扇他个仰倒叉?” 何颖正驾车在外边,轻飘飘的道,“裘公子德行若好,天下皆无无德之人。” “喂喂喂……”裘明义探出脑袋凑过来,不屈的叫起来,“你,咋这么处处针对我呢?我就说了你两句面瘫,小气,你是要嫉恨我一辈子是不是?!” 何颖正驾着车一歪,裘明义直接摔回车厢,文旻太子扶了他一把,他才坐起来,坐好了抬起手指着何颖正的背影道,“你,你,你这个小气鬼,你想要摔死我是不是?” “咳咳……”文旻太子坐的是四平八稳,问,“你刚才说那事儿是怎么回事呢?” “薛三这狗仔子跟人家一个姨娘相好了,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阴谋,他把我当枪头,指使我去害人家儿子,就他刚才说的那个,谁,谁来着……” 何颖正道,“李家九郎!” “对!对,就是他。”裘明义道,“那李家在落魄,也是勋贵之后,他让我以为人就一个混混,我自然找人揍他一顿了,可他怎么落魄也是有出生的,当然不干了,家人直接把这事儿给捅我爹跟前去了,我爹知道我干这事儿,当然我就,吃不着兜着走了。”说起来一脸哀伤,抬起手腕揉了揉,“文兄,说实话,你不要来救我,我现在还在祠堂抄书呢?” 文旻太子,“……” “你说他这是脸皮太厚还是觉得我就一傻叉,这会儿让我去找人麻烦,我爹非抽死我不可。我倒是不怕我爹,可我家女大王说了,我要再敢惹事儿,直接让我哥把我打包放岭南去,你说我到底是不是她亲生的,我肯定是捡回来的吧。我们家女大王一句话,我爹比遵皇帝陛下的旨意还尽心尽责,我们这些儿子,在他眼里,就不是亲生的……” 文旻太子真想说一句,你这么爆你爹少师大人是妻管严,不怕被抽吗?! “啊,你说,李家有个姨娘跟薛三有些关系?是怎么回事儿来着?” 裘明义道,“这事儿我也不太清楚,是我爹跟我说的,说他们好像是亲戚,你说,要是这薛三不是跟那姨娘有些什么,这怎么能指使我去害人家呢?就算姨娘不是正经姻亲,那还是,打断骨头,连着筋!” 文旻太子笑了一点,这裘明义真是,有点意思,直率的很啦,他看着他道,“那你怎么不拒绝他,还要跟他在一起?” 裘明义道,“我那儿要跟他一起,我也是有原则的人,我怎么可能跟如此鼠辈一起,那多掉格调呀!” 何颖正道,“你正在邀约老鼠跟你同行。” 裘明义挥挥衣袖道,“我让他跟过来,我其实就想见见那李家九郎,上次把他给揍一顿了,实在抱歉的很,只是,呵呵,我,这人记性不太好,我就跟他玩那么一次,有点记得他长啥样了?我就让他帮我去认一下人?” 文旻太子,“……” 何颖正,“……” 文旻太子问,“那位李家九公子在美人榜公子排多少?” 何颖正道“第九。人称玉面美人一枝花。” “呀,这,这你都知道?!”裘明义睁大眼睛。 文旻太子点点头,突然看着裘明义,“你们都在一榜上,你不认识他吗??” 何颖正道,“他肯定认识,一定是故意的。”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是那种人,一个榜上怎么的,进士榜还同一天发榜呢?也不见得人人都认识,其实吧,最主要是,我,我其实对没有我颜值高的人一般太在意。” 这个解释没任何差错,文旻太子点头。何颖正却笑起来,“那你在意的人,还真多。”第七的话,前面就有六个! “呀!”何颖正看着文旻太子,“文兄你才是我心中实至名归的色艺双绝第一人,什么时候把这个榜单重新排,你要排第二,我都不服气!” 文旻太子嘴角扯了扯,“色艺双绝……呀,其实,我对这种人,对这种无聊的榜单,没什么兴趣……” “有,你该有兴趣,你都不知道,每年庙会,我一溜烟出来,只有有人一说,哎呀,那就是十绝美人榜第七人,人称赛潘安的裘公子,那些姑娘就会跟马蜂一样冲过来,朝着你丢花丢荷包丢手绢都是轻的,每年我光庙会,收到鞋子三天换一双,一年都穿不完,另外还有衣料,首饰,一年的零花钱,都有了。” 文旻太子&何颖正,“……” 这里就不得不提同在十绝榜的李继业同学为什么那么穷,为二两银子都能感动得痛哭流涕,一来是没个少师爹,鞋子估计就少了一大半,二来在颜值排裘明义后头,又少了不少,第三,有李满多这个一个剥削阶级在,多半都被剥削去了,流入他手里的就只剩渣了,如今要靠着从赏钱里抠几个做零花钱,还要偷偷摸摸的。 几人上了纸醉金迷,裘明义找了间雅间,刚坐下就有人端上好茶好点心。薛三便问道,“你们这里可有新来的小伙计?” 小伙计道,“不知爷说的哪位?” “就是前几日来的。长的高高大大的,穿着一身花里花哨的衣服的。” 小伙计略一想便道,“前两日倒是来个,还带着个小书童呢,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被发配过来的,小的没跟他接触过,倒不知道具体的。” 裘明义道,“那成,你找他过来,赶紧的。” 小伙计,“这……”他十分不情愿的很,“这不太合规矩。” “能为顾客服务好,不是你们的宗旨吗?”裘明义摸出一枚铜板,想了想,又掏出一枚,递过去,小伙计道,“这个不妥,公子,好像是小的找您讨赏钱似的,实在是这学徒才上来两日,对店中所有的一切都不熟悉,若惹了贵人生气,我们可担责不起。” “你去吧,他要惹了我们,我们也不找你们麻烦。”裘明义道,指着薛三,“你去看看,究竟是不是这个人?” 薛三道,“愿意为裘兄服务。”说完跟着小伙就就去寻李继业了。 文旻太子看着那最显眼的位置两幅画,一幅荷花图,一幅美人图,实在无任何的美感,忍不住道,“这楼里的老板真是有趣。” “嗯,就是呢。”裘明义端起茶喝了一口,看着坐在一边一脸正气的何颖正,瞧瞧伸手过去抹他的剑,手还没碰见剑,他已经被何颖正一把给抓住了手腕,何颖正微微一捏,他立刻尖声叫起来,“啊……疼死我了……” 何颖正手一松,他立马一下子跳起来,甩开了何颖正的手,越开几步,用一种看恐怖物种的眼神看着他,“你,你想弄死我呀。” 何颖正依旧面无表情,微微的低头下来,“对不住呀,手稍微重了那么一点。” “这只是重那么一点吗?”裘明义叫起来,“我的手都快要,断了。” 何颖正道,“不是我手重,是你太弱。”他侧头轻视的看他一眼,“你是豆腐做的吗?” 裘明义叫起来,“你才豆腐做的,你全家都豆腐。” 何颖正一动,裘明义直接钻文旻太子身侧躲起来了。 这边薛三跟着一个伙计过来,正好看着李继业穿着学徒的衣服,抱着一大堆的纸过来,他嘴角一翘,“哎呀,这不是李家公子吗?怎么来这地方做小工了,是不是,李家没落得差一口饭了。” 薛三这姿态,十足的挑衅,就是一侧带着他过来的伙计也有些不自在,李继业是火冒三丈,照着以前,他想都不想,直接过去把这什么都不是懒家伙直接揍趴地上。只是想起昨晚上得罪他老妹,最近老实一些好,撇了薛三一眼,认出是裘明义的跟班,嘴角抬了抬。 “客官,有什么是可以帮您的吗?”李继业问。 薛三看着他笑了一下,“果然不愧是大家公子呀。” “如果客官您没事的话,我们先忙了,我们这位师兄会帮您解释清楚的。” “等等!”薛三道,“既然你是这里的伙计,自然应该为我们服务吧,我有选择让谁为我服务的权利吧。”他看着那个带他过来的伙计道。 李继业道,“本公子,现在只想好好工作,不想惹事儿,这位师兄的口才十分好,我相信师兄一定会把你服侍周到的。”说完李继业要走,可是被薛三抓住。 薛三看着李继业道,“我就点名要你为我们服务呢?” 正文 第八十一章你比想象中长得漂亮 李继业将东西一摔,看着薛三。心里暗自骂了一声,去你姥姥的,什么狗东西,敢到他跟前来嘚瑟,要不是他老妹警告过他,他早一拳挥他脑袋,打他娘一个狗吃屎。 薛三冷笑,“怎么,纸醉金迷的伙计就是这样吗?” 李继业在他面前使劲的一甩衣袖,扬起一阵灰道,“我准备丢掉重物,来服侍您呀,客官,您需要小的为您做什么?一楼有上好字画墨宝,什么风格的都有,二楼雅间待客,笔墨纸砚一应俱全,三楼可以裱画上色,修复,不知道客官,您来点什么?小的虽然眼拙,但相信绝对能在纸醉金迷跟您跳上一件称心如意的东西,要不,我带您四处瞧瞧?”说着背过去一只手,微微的欠身,另外一只手往前一伸,做出个请的动作来。 薛三道,“……”他真还有点被李继业这恭敬的样子给震慑到了,他完全没想到李继业竟然敢如此拉的下身段,说朝着他低头就低头。 薛三要知道,李继业有个多么多么彪悍的妹子,大约就不会觉得这结果如何了,李继业这高贵膝盖,是能为了二两银子就下跪下去的,别说他这只是正常的待客之道,别的客人他李继业可以弯腰,面对薛三怎么就不成?! “你,你……裘兄,你知道吧,少师府的公子找你,跟过来吧。”薛三撂下这么一句话就,大步的走了出去。李继业冷哼一声,捡起地上的纸张,看着旁边的人,“请师兄帮我拿上去,有劳了。” 那位师兄显然有点不乐意,李继业道,“这几位跟我有点小过节……师兄,我若得了赏钱,我会记得你的。” “举手之劳,您小心一点。”小伙计接过了纸,嘱咐道,“你,可要忍住一些,做我们这一行的,自然要看人眼色,惹事了,掌柜可不看到底谁对谁错。” “多谢师兄。” 李继业抖搂一下上的衣服,趾高气扬的朝着几人的包厢去了。 到了之后,打开房间,李继业自然就看着坐在主位上的文旻太子,他穿着一件是天青色的锦衣,虽然没有太多装饰,看上去闲散又悠闲,可李继业还是觉得此人身上有股不容忽视的气质,这种气质,显得高高在上,又带着无以伦比的,像太阳一样,所有的光芒,都被他所掩盖。 李继业偷偷的打量面前的文旻太子的时候,文旻太子也在打量李继业,李继业倒是跟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他以为被裘明义揍的下不来床的李继业,应该弱不禁风,可是他比他见过的少年还健康,倒不是高达强壮的那种,相反,李继业的个子高高的,身材还有些偏瘦,可是这种受让人跟弱不禁风联系不到一起,人有点黑,可一看上去,十分有精神。 若是再仔细一看,李继业的五官十分精致,唇红齿白,一笑中更带着一股亲和的感染力。 李继业笑着朝几人拱手行礼,眼睛眯起来,弯弯的十分漂亮,“能为几位服务,小的我荣幸之至。” 李继业一行礼,裘明义就跑过去里,伸手扶着他,一脸欣喜的叫起来,“你就是李家九郎?” 李继业,“……” 裘明义道,“这,比我想象中长得好呀。” 李继业,“……” 裘明义仔细一看,就看着李继业额角还有的一块伤疤,立马关心的叫起来,“你不是被打的下不来床吗?”他的意思是,他怎么下来工作了。结果这语气这气氛似乎有点不对劲,很能让人产生不太好的联想。 “……”李继业嘴角抽了一下,咬了一下牙,挤出一点笑,道,“大约是我比较扛揍!” 文旻听着这话,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何颖正的嘴角也扯了一下,倒是薛三看着裘明义这热情的样子,微微的皱起眉头,呵呵的笑,“原来,裘兄知道李兄呀。” 李继业侧目看了一眼薛三,冷哼一声,李兄个屁,刚才还巴不得尾巴翘天上,这会儿,怎么画风突变,这薛三也真是厚脸皮一张,李继业一笑,道,“什么李兄,这位公子太抬举小的了,叫我小李就好,我是才被招收进来的新伙计,正在学规矩,按道理,是没有资格进来伺候各位贵人的,不过既然这位公子点名道姓,追鸡撵狗的追着我,一定要我过来伺候几位爷,小的呢,也就赶鸭子上架,在各位贵人面前嘚瑟嘚瑟。”说完朝着几位拜一拜。 “不过小的实在年少不懂事,专出幺蛾子,爬过树,下个河,打过架,摸过鱼,跟先生呕过气,被我老娘打过屁股,平生爱花喜鸟,不爱读书,最近被我老妹逼着读书,所以特别怀疑人生,不过读书方面实在资质有限,若有不能为各位解答的地方,也会寻求专业的解说人员,来为各位服务,力求让几位公子有宾至如归之感。”李继业都要为自己着口才点赞。 裘明义两眼冒光拉着他道,“坐着说,哎呀,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你喝什么茶?对了,李兄有什么喜好?!” 李继业,“……” 他一脸莫名其妙,暗想这裘明义干啥呢他虽然没她妹聪明,可是也知道反常必有妖,一个上次让人把你给揍了下不来床的人,第二次见面就对你热情似火的,谁受得了。 李继业心里直想骂人,看着一侧有些发愣的薛三,微微的皱起眉头,他在这里上工的事情,八九不离十的就是这薛三给透漏给裘明义的,说起来他上次挨揍,多半就这薛三在这旁边推波助澜。 他刚才跟现在的态度迥然不同,就是因为?难道因为这锦衣公子,虽然他身边还有一个跟菩萨一样坐在那儿的藏青色衣服的男子,可是一看就知道这位是锦衣男子的跟班,因为他眼神,压根就没离开个锦衣公子,而且,随时都保持着警惕的姿态。 “呵呵呵,茶就不喝了,多谢裘公子厚爱,只是不知道您是选画呢还是选字?古玩字画,我们这些都有,若是没有的,也可以给我们提供一下方向,我们也可以尽最大努力替您寻找。” 裘明义才不想说什么字画,就想跟李继业拉拉关系,他爹不是让他跟李继业大好关系吗?其实他看着李继业长的这么漂亮,十分欣赏,觉得他排第九有些委屈了,诚心想要将他抬抬,可是却发现上去也就第八了。恨不得立马就上前跟他称兄道弟。一把就拉着李继业就要述说衷肠,吓的李继业是后退两步,警惕的看着他,“裘公子请自重!” 文旻太子哈哈大笑出声,连何颖正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裘明义一脸的尴尬,“我就是,就……你别瞎想呀,我可是,很,很正常的,我,我一定都不喜欢你这样的……啊,不是,不喜欢男人,我喜欢女人!” 文旻太子笑的肚子疼,其实一直在打量面前的李继业,行为举止虽不算出众,可并无什世家子弟的倨傲之气,文旻太子还注意到李继业手上的薄茧,那不是写字摸出来的,倒像是干活留下的。他倒是有点新奇,李家就算是败落了,据说也是奴仆成群,怎么他一个七房嫡长还会去干活? 文旻太子笑过之后,直接道,“我们是来看画的?据说,那边挂在最重要的荷花图是府上出的?不知道有没有这回事儿?!” “咿……”李继业楞了一下,想起早上小伙计给他提的醒,忍不住惊讶,他爹这破手笔,真的真有人过问? 裘明义突然叫起来,“文兄,那图,那么丑,我家有好几副比这好看的,我三哥擅长画风景图,我让他给你画一幅,比这一幅好看多了。” 薛三也是吃了一惊,望着李继业道,“你家这图,怎么挂那么显眼的位置,难道不是用了什么手段?” 李继业道,“薛三公子说笑了,我们家能使什么手段,您应早知李某家世调查的清清楚楚了吧,您觉得,我如果有本事将家里的图放这里挂着还用到这里来做伺候人的小伙计吗?这不是太屈才了吗?我们这里的东西全部经过掌柜的亲自布置的,所以,薛公子您的担心有些多余。”说完坦然一笑,文旻就不由得对李继业多了两分注意。 兴宁伯伯爵府算世族了,世家公子,十分注重身份地位,真是宁可饿死,也丢不起这人,可李继业这态度,首先就让人觉得可敬佩,不是谁都能放下架子,做这等伺候的人伙计的。 而且他上来之后,对大家态度恭敬,可是却无半点谄媚,虽对几人似有几分不满,可都十分好的掩藏起来,这倒是让文旻太子想起了他那个隐藏实力,将陈王世子这个救命恩人都抛却的妹妹。 这两兄妹,有点意思。 “你只与我说,这画卖不卖吧。”文旻合起扇子,放回桌子,盯着李继业看。 卖!怎么不卖!他妹这小财迷如果能用他爹换银子,她大约都下的了手,何况是他爹这倒贴都不一样有人要的破画,能换二两银子她肯定都高兴的了不得。 李继业对李满多的了解还是蛮实在的,当然,如果他知道李满多准备用这画大大的宰人一刀的话,那就更不错了。李继业的眼睛转了一圈道,“既挂出来,自然是要卖的,只是,这……我做不了主呀。” 做生意的诀窍之一,先要探听对方的底,不能让对方先知道自己的底牌,所以,推说这东西是朋友的,寄卖的,我做不了主如此尔尔,就算是生意不成,仁义还在。 文旻太子看着他迟疑的小样子就想要笑,“哦,那你做不了主的话,就没办法了,不过,你也知道,你家那画,实在是……”文旻太子一言未尽,不过,这话,说出来就伤人了。 李继业也知道,揪住衣服思索起来,旁边的裘明义倒是一脸着急,“就你家拿破画,送我我也不要,你还犹豫什么?” 李继业道,“实在是,家妹性子凶悍,这,真是我爹送她的,我要敢做她主,她的把我皮给拔掉,最主要的是,昨晚上,我呢,一不小心就把这小心眼的家伙给得罪了,你也知道嘛,女人……女人的脸,六月的天,翻脸比翻书还快……你们,也不知道你们家里有妹妹没有……哎呦喂,简直,比我娘还……你说我真是愁的很,她都这年纪了,这品行,我真替往后我妹夫担心哟。” 要不是陈王世子家水太深,他觉得其实世子也不错,至少,肯定得把她妹当仙女给供着,只是,想想陈王世子那娘的德行,还是,算了,总不能她妹往后还养个祖宗吧。而且,陈王世子还不知道多少年才能自己转正,能不能转正,谁还说的清楚。 文旻笑着道,“你妹,总不能将地瓜卖出金子的价格吧,你妹就是再有能耐,能平白的,弄成几十两银子,你知道的,这银子,我就是在你这里,可都选的上一副上好的字画的,当朝名家的也约么就这个数了。”他玩弄着手中的折扇,嘴角露出一丝的得意,她倒是想要看看,李继业怎么把这话给回去。 薛三却抢先道,“对呀,文公子,我也认识不少名家的话,如果你有意愿的话,我都可以帮你介绍,何必非要这一幅。” 正文 第八十二章贵在气质上 第八十二章贵在气质上 文旻太子瞟了一眼薛三一眼,淡然一笑,看来这家伙也不太聪明,猜不透人心,这么简单的事情他都猜不透,也不知道怎么就想将将少师府的裘公子给捏在手中,这么一会儿功夫,什么关系早就被查的底朝天了而自己却不自知。也是,他连他的目的都不知道或者说知道了却沉不住气,难成气候呀。 他若是不执著于此画,何必找人过来。可是这也让他肯定,这薛三确实跟李家有些过节不浅,不过李继业刚才还犹豫着呢,听他的提醒,李继业该不会能买五两的立马提价卖六两吧。 文旻太子看着薛三问,“你有沛竹山翁的画?!” 薛三楞了一下,脑子懵了懵,实在不知这沛竹山翁是什么东西,就连着沛竹,他都有些说不清楚,他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裘明义笑道,“哎呀,薛兄这么见多识广的人都不知道呀,可真是可惜。” 薛三道,“还请裘公子,文公子赐教。” 裘明义呵呵一笑,“薛公子,你高看我了,这种事情我不知道才正常呀?!” 薛三,“……”裘明义要不要这么实诚。 李继业到是想要笑,对裘明义的改观了两分,看起来这丫,用她妹的话来说,就是有点脑缺?何谓脑缺,呵呵,就是脑子缺一根弦。 想了想,李继业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家怎么就有,就有这么一个叫着名号的图,这图可是稀世珍品!” 文旻太子,“……” 薛三,“……” 裘明义道,“就那画,稀世珍品?!你逗我玩?!” “只此一家,别无分店。”烂到一定程度也是一种境界,李继业笑,“所谓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有些人就好这口。薛公子之言真是诧异的很,所谓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取的那一瓢,谁知道是不是最好的,可是,自己认为是最好的不就好了。所谓有钱难买心头好,喜欢才重要,只要自己喜欢,就是棵白菜呢?跟别人什么关系呢?” 文旻太子翻了一白眼,得,他成喜欢一大白菜的太子了。 李继业似乎一瞬间就找到了推销的快乐之源,兴奋的推销其自己的画,“您放心,谁让我跟裘公子这么熟悉呢?文公子又是裘公子的朋友,天下朋友一家亲,我不会要您高价的,其实就算是这生意做不成,我们也都是好朋友,我是诚心诚意与两位交朋友的。虽然以前我跟裘公子有些误会,只是,误会解除了,就好了呀,我们这年纪,不打几次架,都不叫兄弟呀,对不对,裘兄!” “对对对,兄弟!我们就是好兄弟。”裘明义大笑起来。 一侧的薛三嘴角抽了起来,这什么跟什么。 裘明义看着文旻太子道,“文兄,你觉得怎么样?不如就卖我一个面子。” 文旻太子&李继业,“……” 何颖正直接不客气的问道,“裘公子的面子很大吗?” “呀!”裘明义大叫一声,十分不满的瞪了何颖正一眼,“你这家伙,怎么的?老实喜欢跟我唱反调,信不信我抽你!” 何颖正将剑一抬,裘明义立马蔫了,赶紧的往后退了退,嘴角一抽,“还,还威胁上人了。” “两位,两位不用吵,都是来看画的,”李继业挡在中间,“这件事情都是小事儿,我们的友谊才重要,我们先看看画,看画,看画说话。”说完出门来,让人将画取了过来。 这边,金旺得知李继业取走画,赶紧过来,拉着李继业道一边,问李继业,“九哥,你要卖大小姐的画?!你敢卖大小姐的画?!” 李继业道,“有什么不敢的,再说了,挂出来不就是为了卖的,哎呦喂,我真不知道,我爹这破画还这么值钱,想想都觉得做梦。六十两,我听说的,这人到底怎么抽?!” “做什么梦,大小姐的画本来就……价格可商量好了?”金旺也不好意思说,他家七爷这画,这么丑,跟陈王世子的那副美人图都可以一起并称纸醉金迷之年度最丑! 李继业也不太确定,“我估摸五六十两,差不多吧。再高出价格,就真的是傻逼了。哎呀,你不要管,先把他换成钱才说,白花花的银子不要,留着这东西拂墙吗?” “早晨的时候大小姐还生气,说了,六十两都不卖,这价格,你可得谈好了,否则大小姐发起火,你可想好了。”金旺提醒他,大小姐收拾人的手段,那可不是盖的,卖了她的画,估计她能揍九哥一顿,还是直接上荆条的那种。 李继业小声道,“知道知道,就这破画,六十两,谁要?!卖出去就不错了。” “你可不要作呀,小命要紧!” “知道知道,滚回去吧。”李继业赶紧拿起画往回走。 一进去李继业就将取过来的画小心翼翼的平铺在桌上,口是心非的道,“几位请看这画,浓淡相宜,气质怡然,主要的是文兄所喜的沛竹山翁的真迹,所谓有钱难买心头好,这正是文兄你所珍爱之,沛竹山翁新出品的画,瞧这荷花……咳咳,哎,瞧着字,写的真是温婉流畅,钢筋铁骨,这词,彼泽之陂,有蒲与荷。有美一人,伤如之何。这词,多美?一股超然的心态悠然而生,心旷神治之味道扑面而来。 不仅如此,看看看,咱不看这形态,咱们得看它的气质,这精气神,实乃,画中极品,我们这画,他贵,贵就贵在气质上。”他都不好意思说他爹这画如神来之笔,那样太睁眼说瞎话。他心里倒是有些埋怨起她老妹来,就算要坑人,也找个好点的画来坑呀,这画,他是在都不好意思夸。 文旻太子心里真的生出几分感动,听看着李继业,瞧着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脸不红心不跳还能扬长避短的,说出贵在气质,也真是绝了。不过,再一想,这李继业也是个不错的人才,虽然有些世俗气息,可这胡说八道虽然是天昏地暗,却又不让人反感,也真是够人才的。 裘明义睁着眼睛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说实话,我硬是没看出这画的气质在哪儿?你看出来了吗?” 薛三看了一眼裘公子,赶紧道,“这画,哈哈,继业兄是来搞笑的吗?这画,我倒是看不出任何气质来,这东西,大街上随便找个卖画的出来都比这个好,这画,不会是你家里人画出来,坑蒙拐骗的世人的吧。也是,你一个能在斗蛐蛐的时候,出老千的人呢,能指望拿出几分真心。” 薛三回头对着文公子道,“若说,沛竹山翁是什么大人物我不知道,可是不管是什么样的人,画出来的东西,至少要能看吧,公子看这画,实在是,有些污眼睛,公子如此天人,这样的东西与您是在万分不相配。” 李继业看着薛三,笑了一下,“薛兄似乎对我有什么误会,上次我赢了,你说我出老千,害我被打一顿,这次呢,一进门就说我府上出来的画挂楼上你说我走后门,如今又将我家的话这次批评的一无是处,我就想问问呢,可是,我曾经得罪过薛三公子?” 薛三正要开口,李继业道,“若是我得罪过薛三公子,这里给你陪个不是,要是我没有得罪你,你如此的污蔑我,实在是让我跟你做不下去朋友呀。啊脑子不太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得罪过薛三公子呢?” 裘明义也问道,“对呀,李家公子得罪过你吗?你怎么处处针对他!” 薛三道,“裘兄,我只是实话实说。” “哦,那我问问,你哪一只眼睛看见我出老千!我李继业十三岁就在这街上混,你问问,谁家说我赖账扯皮的,我倒不知道薛三公子你长得如何?怎么就被我给坑上?” “好了好了!”裘明义道,“这件事情是我不对,给李兄赔不是了。”回头对着文旻太子说道,“这画怎么了?不好吗?李兄一句话说的对,有钱难卖心头好,就是个破烂货,只要我们文公子喜欢,他就是珍宝,对吧,文兄!” “裘兄。”薛三要上前解释,裘明义道,“李兄,这画,怎么卖?文兄,你要是没有带够银子,我可以帮你先垫付。” 李继业&文旻太子,“……” 李继业咳嗽一声道,“我也不知价格几何,只是刚才听闻有人出价六十两,这个价格,怎么好像也有点低。” 文旻道,“这价是我出的。” “……”李继业哽了一口,嘿嘿一笑,“是吗?”然后直接将画往文旻太子面前一推,直接道,“好,六十两,卖给你了,拿银子来吧。” 正文 第八十三章不能咬,写书黑 文旻咳嗽一声,真觉得李继业确实很不错,只是却不想真容易就让他得逞,笑着道,“啊,价是昨天出了,不是睡了一晚,我突然觉得这价,不值!再说,昨天的价跟今天的价,大约是不同的!” 李继业看着文旻太子笑了一笑,心里突然就有个念头,他不行了,一群老奸巨猾的家伙,他要将他老妹给放出来,咬死一个,他眯起眼睛小,“哎呀,这么好的画,怎么不值得?!文兄,你要想清楚,错过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实话跟你说,这画是我家老妹弄来的,我家老妹别的不说,用一个字形容,那就是——悍,用两字形容——彪悍,用个成语形容——悍如铁牛!不瞒你说,这画是我妹费九牛二虎之力才得来的,我跟你说,她这人心思诡异的很,眼光毒辣,指不定明日就将画收走,等着明日卖更高的价格,让你看过了,摸不着,这样吧,看在你我交情份上,给你个友情价,便宜给你。” 文旻太子笑着问李继业,“李兄,你觉得除了我你这花还有人买??” 李继业,“……”实话也不能说出来呀, “啊,我想起来了,你家那彪悍的妹妹,应该就是前两日在少师府门前,直接把自己的堂姐干翻了的姑娘吧。”文旻太子问。 薛三一怔,指着李继业道,“对对对,如此不守妇道的人,居,居然是你妹妹呀!” “薛兄,什么叫不守妇道!我妹还没嫁人……”李继业白他一眼,道,“连个未婚夫都没有?你可别出去败坏她的名声,小心我把身上这衣服一脱,上前抽您呀!” “就你……”薛三嘴中发出一声轻视的冷哼。 李继业懒得理他,把头一扬,“我妹,就是这么一随心所欲之人。” “咳咳……好吧。”文旻拿起扇子,摇了两下,李满多的随心所欲,他已经领教过了,对救命恩人都能不搭理,也真够随心所欲的,“好吧,虽然我眼神还行呢?不过,这东西,不值六十两,二十两,顶天了。” 李继业哽了一口,笑容僵了僵,“怎么能用,银钱这么俗的东西来衡量这么艺术的东西呢?像文兄这么高雅之人,这东西,适合您。一看文兄就不是诚心购买的,你买个二十两的画,不符合您身份呀。”李继业心里看着那画,心里觉得十分心虚,他爹这画,也太寒碜了一些,哎呀,她妹真是,怎么就,找他爹画着画,找他呀,指不定比这个好一些。他凑过来小声道,“咱也不要六十两,五十五两。” 文旻道,“我只要一半。所以,最多给你三十两!” “一,一半?” 文旻瞧着画面道,“对,就是这几个字,你数数这多少字,一个字,价值千金也说得过去了。你呢,把这几个字给裁下来给我,三十两银子,差不多了。你们说是不是,这字儿还没占一半的纸呢?三十两,我觉得还是我吃亏呢?” 李继业,“……” 一半的画一半的银子,没问题呀。裘明义十分仗义的点头道,“对呀,一半画,当然只要一半的银子,不吃亏!” 没吃亏个屁,他又不脑缺,李继业皱起眉头,一脸不可置信,“那,那不是这话呀,你家卖房子也没只卖半间的呀。这画跟字,这一起,才能有情景。” 裘明义看文旻太子,“也对哦,半间房是不能卖的,文兄,这个算法也不太对哦。” 何颖正讽刺一声,“你没脑子吗?” 听着讽刺,裘明义瞬间炸毛,“你,你才没脑子的,我什么时候遭惹你了,” “你哪边的。”何颖正问。 裘明义看看李继业跟文旻太子,叫嚣起来,“我哪边的跟你什么关系,我又不是你哪边的,碍着你事儿了吗?” “没碍!”何颖正却道,“可让我看见你的蠢样儿,我心里不舒服。” 文旻抬起了扇子遮住脸,微微一笑。看着裘明义瞪圆的双眼,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觉得好笑极了,这两人,也有点意思呀。 李继业扯了一下嘴角,“虽然客官您是大爷,可这一幅画,这也没有拆开卖的呀。”对对对!这荷花画的确实不如何,可是,没这荷花,这也不成画,便是成画,我也得收你整幅图的价!没商量!” 李继业想了一下道,“好吧,既然你看中这几个字,我也不能不够朋友,五十两,五十两不能再少?!你要呢,我给你装好送府上去,您要是不要呢,我们也就是买卖不成仁义在,我给您几位上好茶。不过,文公子,话我可说前头,这画你今日不要,明日在不在这里就不知道了。” “李兄也是个爽快人啊!”文旻却想另外一事儿,他打量李继业一下,身段不错,脑子也活,人品尚可,家势不高,也拉的下身段,有着世俗之人的痞气,也有大家公子该有的大气,他伸手支起下巴,倒是替李继业找到了好职位,皇宫里有个职位官职不高,有时候却十分重要——皇廷内务使,又称内廷使。 这职位职位不高,可十分重要,是替皇帝传话的人。有些话通过太监传,就显得不够敬重,而且,太监之类送出去的东西,叫下赐,是有规格,如果上边想要跟某个大臣亲近一下,商量个事儿,就会找这么一个中间人,或者送给自己某个亲近的人一些东西,拖给这类人总比太监送出去来的显诚意。 既然是上传圣意,又不是站在圣人的高度,这就需要有个会说话的人,不仅要将上意传达清楚,又要显得亲近这就要求这个人传旨意的人呢,不仅要嘴巴甜,还的脑子好,拉的下面子,撑的住场子,还的能深刻领会上边意思,又要顾及臣下的面子。李继业在这边嘚吧嘚吧这么久,他听着就表达的意思清楚明白,马屁拍的响当当的,做皇廷内务使相当有潜力。 李继业倒是不知道自己出来卖一幅画,就被太子给安排了这么好的一个差事儿,当然,这事儿一时间也不着急,一来,他还是太子,这种逾矩的事情不会做,二来,他还想看看,李继业的能力呢?再说,他年轻的很,不差这点时间。 文旻太子于是道,“成吧,就五十两。” 李继业也没想到他这么耿直,忍不住赞叹一声,“文兄真是耿直,你还需要什么画,兰花图,梅花图,菊花图要吗,我友情赠送你两副……” “画是可以,不过你得让我见一下这沛竹山翁才行。”文旻太子靠在桌上问。 谁知道这什么山翁是她妹从哪儿杜撰出来,他要见人,难道他把她爹给拉出来还是把她老妹拉出来,可是直接拒绝的话,这画大约又不太足够卖我诚意,他呵呵一笑道,“其实,我让你见沛竹山翁容易呀,可惜,沛竹山翁他不见你,我也没有办法,要不,我让我老妹再去想想办法。” “成吧。”文旻指着画道,“把那图,给我裁了。” 李继业看着那画,要真是把画给裁掉,只剩下这么一点字,五十两银子收的他实在有些心虚,他觉得自己真是捡了大便宜。忍不住又问了一遍,“真,裁呀!这,半截友情赠送了。” “裁!”文旻道,“裁了之后,给我裱起来!” 李继业,“……” “选,那个碧玉轴的就不错。” 李继业,“……”那碧玉轴,一般都百两起价。我艹,他的画,是不是卖便宜了。 文旻太子看着这肉疼的样子,嘴角露出一丝笑。 纸醉金迷的管事上来交付,五十两虽有些低,不过这画的价值他们还没真指望卖出去,何况按照约定,这画挂十天才十两,而这个卖出去了,他们也有十两银子收益,还腾出九天别的画,这是大大的赚便宜。 李继业得了顿时就得了二十个铜板的提成。他一时间又高兴起来,准备回家给李满多邀功去。 李满多正在看书,看了两页突然就想起来,她突发奇想的那故事其实不错,写出来卖给茶楼,指不定还能换几两银子呢,这边将书一丢,铺开了纸,开始写起来。 “上古的时候,有很多很多的国度,人和动物还是和睦共处的……不行不行,这里不能有人存在,人的那一句化掉,重新写到,所有的东西都和平共处,相互往来。其中有个狐狸的国度,是很古来很古来的一族,据说开天辟地的时候就存在了,族这个显著的特点,就是长得特别特别的漂亮……” 狗太子,你就等着做哪一只披着狐皮的黄鼠狼吧。 正文 第八十四章两间房的战争 “您在写什么样?”彩金进来,道,“三鲜汤煮好了。” 彩金走进一看,李满多抬起手一把遮住。 “写什么呢,还不能让人看吗?” 李满多一笑,“呵呵,只是,觉得觉得,有,有点搞笑……确实就是,最近茶楼不是新出了很多有趣的妖魔鬼怪的话本子吗?我这里正好有个故事……所以就……等我写出来,给你看……”将话本子卷起来放好,转身提起罐子,“我去拍老太爷的马屁了!” 走了两步,对着彩金道,“你把李继业昨晚后来补写的大字给我拿过来。” 彩金道,“我陪着你去吧。” “你去能干啥?要是遇上大伯娘,我跑路还得带上你,你不觉得会拖我后腿吗?” “我什么时候拖你后退?!”彩金问。 李满多反问,“你能翻墙吗?你能爬树吗,大伯娘要逮我,我一溜烟跑,你呢,她要逮住了你,我是回去救你还是不回去救你你呢?” “呀!” 因为怕在遇见大伯娘之类,李满多特意绕了一点,这一绕就看着了当初黔先生呆过了小楼旁,没走进,就听着里边传出了读书声。她诧异的很,五伯娘跟六伯娘因为抢房子,打架都被老太太关起来了,这屋子谁还敢过来动? 她正要往前探个究竟,屋子还传来小孩的哇哇的哭声。李满多往前走了几步,就看着二伯家的大媳妇,李家的三郎的妻子抱着她三岁的孩子从房间中走了出来。 紧接着另外一间房子的门也打开,李大伯家的大儿子李家的嫡长孙李恒霸大声的吼起来,“老三,你把你这儿子抱这里来,还让不让人读书呀?” 李三郎也从屋子出来,“大堂哥,你也知道吵呀。只是,你整日那么大声的念书,我在隔壁如何静的下心写文章?” “什么?所以,你就,就把孩子弄这儿来了?你啥意思……” “我啥意思,这个也是我要问大哥的,我已告诉大哥数次你读书影响到了我,可是大哥说的都是些什么话,那我也只有让你知道被人吵闹着,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而已。” “你!”李家大朗伸手指着他,“我是读书,你抱个奶娃娃来,还弄得大哭大叫的,这算什么什么事儿?!读书有你这么个读法吗?” 李三郎十分轻蔑的讽刺道,“要是大堂哥嫌弃吵的很的话,可以到学堂那边去念书呀,那边夫子大人也在,正好有不懂的,你倒是可以请教请教?!”李三郎,“这些都是大哥当时跟我说过的话,这个话,我也可以全部奉送给大堂哥你!” “李三郎,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大堂哥放在眼里?有你这么对待兄长的吗?” 李大哥显然十分气恼的很,可李三郎可不是个善茬,冷笑一声道,“光长岁数有什么用?李可别忘记了,你妹李三娘大七叔家的十一娘多少岁,还不是一样被抽巴掌,这年头,岁数都是虚妄,品行才重要,要是干出李三娘那些不要脸的事儿,挨打才正常。” 李满多,“……”关她什么事儿,做什么不好,那她举什么例子,那也是李三娘实在太过分,她才发飙的呀。 “你!李恒文!你,你……” 李三郎道,“在读书之前,还是先好好考量考量自己的品行才是。”说完一甩衣袖,叫了三嫂子进屋去了。 “李恒文,你这王八蛋,你别嚣张,有你求我时候。”说完也转身进屋,读书去了。 李满多,“……” 李满多抱着汤小心翼翼的离开,一边走一边想,这夺屋大战还真是没完没了呀!不过,这两人将房子占了,别的房头没人发话吗? 转而一想,又觉得情有可原,这两人一人一间,房子被府里两巨头给刮分了,也算暂时达到了一平衡,这两巨头都妥协了,谁敢与他们争锋?三房吗?一直的老好人,三叔怎么可能这个时候跳出来,剩下的两个伯父还不如他爹呢? 老爷子正在念道德经,李满多就坐在外间等,坐在椅子上不停的甩着腿,抬起头就看着放在博古架上放着一个梅瓶,梅瓶的工艺有些粗糙,上边还有一副美人图。 只是这美人图倒有点像陈王世子的所画的美人图,意向多于实体,那美人肩上的披帛垂落在地,披帛旁,一直小猫扬起了头,望着女子,女子回头看着她,露出温和的笑容。这图意趣已有,只是,期间手法有些拙劣,实在不像是名家的珍品,可摆在这博古架上,还在如此显眼的位置有些不合时宜,所以,李满多倒是推测,这瓶子,纪念意义大于实用价值。 正觉得好奇,那边老爷子走了出来,笑眯眯的看着她,“十一娘,你怎么来了?” “祖父,我给你送汤来了。”李满多赶紧抱着罐子过去,“我可是我费尽心力,亲手煮的汤哟。祖父,你尝尝,要是你喜欢喝,我往后天天给你煮。”比起老太太,老太爷可比老太太会做人,换句话,是城府更深。 老伯爷笑起来,“十一娘自己喝吧,我不吃肉。” “这是素汤!”李满多道,“我才不会明知道祖父吃素,还送浑汤过来呢,那我得多傻。”说完就将瓦罐里的汤倒出来,盛给老伯爷。 老伯爷看了一下,确实素的很,喝了一口,赶紧将碗放在一边,也不过问汤的情况,回头看着李继业问,“你刚才在看什么呢?” “没呀!”李满多跳下来,“对了,祖父,我给你看我哥写的字。”说完掏出李继业的两次写的大字,放桌上,“祖父,您看,这人呀,就是要逼一下才成,这一份是他第一次写的,这什么狗屁,什么错字,别字的,满地都是,哎哟我,还不如个三岁小娃娃,气的我牙齿都疼了起来。”李满多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你说,这算啥……” 李伯爷看了看,果然皱起眉头,“你写的?这也太丑了点。” 李满多,“咳咳……我觉得你对你后边一点都不重视,虽然,父母管不到后代,但是,培养出一个好的后代,可以让一个家属至少兴隆二十娘,这是我哥,您的第九个孙子,我爹的嫡长子,我爹是谁,你还记得吧。”李满多都有点不太好意思替她哥刷存在感,这存在感太低了,怎么比她还低! “嗯嗯,这不太成,得加紧练习才成。” “可不是练习的问题,”李满多一边说一遍指着另外一份道,“这份是我给他发飙过后,他写给我赔罪的,其实想一想,人呀,有时候不逼一下真的实在不行,你说他们这都要啥德行呀,要是有祖父你一分风范,肯定,我们能将我们家发扬光大。祖父,你喝汤呀!” “小十一娘,你不常下厨吧。”老伯爷端起碗,看着里边的汤问。 李满多道,“当然啦,我可是伯爵府的姑娘,要下厨也只能为我敬重的人。”李满多再次拍了一拍李伯爷的马屁,又补充一句,“我爹都没喝过。” “哦,是吗?那我得多喝两口。” 李满多走过去,伸手端开汤,“其实我知道,这汤不好喝,您还是别喝了,我现在无聊的人,家里的姐妹,我都说不上话,我娘出生商户,她们都瞧不上我,祖母也嫌弃我,又不能上学,一个人无聊的很,我才来找祖父说说话的,等您烦了我,我也就,回家跟猫跟狗玩了……” 李满多坐回椅子,理着自己的衣带,有些伤感的问道,“黔先生挺好的,大家都说是因为我才被赶走的,我字写得不好,挨打了,我又没有任何怨言,认罚的很,可生病这事儿,又不是我能控制的,所有的伯父伯娘,所有的姐姐妹妹都怪我赶走黔先生,到现在为止,都委屈的很,我是有冤无处述说。” “跟祖父说也一样呀。” 李满多真想大笑三声,跟他说什么用,她能想象的出来李伯爷的日常,寻仙问道训人探听消息,然后就是祭祀过节生辰收礼,这点破事怎么可能管,她便笑着问“那,能不能把黔先生找回来呢?” 李伯爷道,“你觉得呢?” “大约是不可能了吧,只是祖父,至少给我们找个女先生吧。”李满多又补充一句,“要找个品行好的。”黔先生就这么走,家里又一直不请女先生的话,她这赶走女先生的锅就一直得她背着! 可是,真的不是她的错! 正文 第八十五章龌蹉的流言 第八十五章龌蹉的流言 李满多也像过这个问题,如果在跟前说她坏话的,她能分辨一二,可背后说呢? 还有就是这还有李家大郎跟三郎要和平相处看起来难,要是一言不合打起来,最后事情闹大了,大伯娘二伯娘肯定会把事情推他脑袋上,李满多想想都能想象那个时候的场景,大伯娘肯定会跪在地上,一边哭一边指着她骂,“哎呀,都是这个祸害呀,要不是她赶走了黔先生,哪儿有着抢屋打架的戏码?她就是我们家的祸害呀……” 二伯娘肯定也不甘示弱,瞪着她,恨不得吃了她,“都是你这下贱货,跟你娘一样,当初就不该让他们进李家的大门,一个商户女,能有什么好教养。”严重点还会说,“你怎么不去死,都是因为你,搅和的家宅不宁,阖家悲催。” 如此尔尔,她很快就会升级成,家族的祸害,升官的阻碍,发财的灾害,冬天里的寒霜,夏日里的暴风,春天里下不了种的天气,秋收时专吃庄家的虫害,简直就李家泱泱大家族的毒瘤,人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这锅她不背,就的找一个女先生来。 老太太哪儿似乎不太愿意,一是学费贵,二是老太太的亲孙女都大了,念书不念书都差不多,三是,老太太其实好像也不太喜欢念书太多的小孩。 可是,现实是,这几个人要不念书,可有的事情折腾。 “十一娘看起来很喜欢读书呢?”李伯爷问。 李满多道,“还行吧,主要是无聊。” “无聊可以学别的呀?比如刺绣,厨艺呀,女红该学起来呀。”李伯爷道。 “可我觉得读书最简单。”李满多扬起头道。 这句话,大约是对李家所有读书人的一万点的伤害,李家包括李七爷在内,读书那么多年个个都跟牛一样,可是没一个读出来,这怎么不是对李家人的践踏。 李满多才不管自己的刀插的深不深,继续问道,“祖父,你倒是能不能请个女先生回来嘛?虽然说,虽然我过不了两年就嫁出去,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可是你就不想想,我这水养一条泥鳅跟养一条鱼还是有区别的嘛。” 李伯爷笑了起来。 外边的仆从便回话,“伯爷,大爷过来了。” “让他进来。” 李满多从椅子上跳下来。李伯爷却道,“你说的对,你大伯父打听事情回来了,你且一起听一听。” “啊,这,不太好吧,我只是个小丫头片子,什么都不知道,大伯父会生我的气的。”李满多赶紧推辞,不想掺和他们之间的事情。 “不会的,这事儿,不是他说了算。”李伯爷坐回主位,李满多赶紧跑回去站他身后。李伯爷看着,拍拍他的手臂安慰她,“放心吧,他不敢把你怎么样的。” “那我就相信祖父一回吧!” “这丫头!” 李伯爷朝着他爹行礼,看着李满多,眉头皱起来,“她怎么在这里!” 李满多将脑袋一扭,看向一边。 李伯爷问他,“事情打探的怎么样?” “父亲,那日上朝,陛下并未亲临,是太子殿下主持的朝局,太子殿下先提起来的,先是说起了陈王世子的事,还奖励了世子殿下一把好弓箭,后来不知道就怎么提起了少师府跟前三娘跟十一娘打架的事情。太子殿下不仅罚了少师大人的俸禄,太子也捐赠了二千两银子出去,御史台当时也被太子给削了一顿,爹,太子这是什么意思啊?”大伯父一脸着急,“太子爷怎么会知道三娘跟十一娘打架的事情呢?是谁在背后给我们家捅刀子呢?” “十一娘,你看这太子是什么意思呢?”李伯爷问旁边的李满多。 李大爷道,“爹,她知道什么?就知道惹祸。” “她比你清醒。” 李满多嘴角扯了扯,鬼才知道这位太子在想什么,她迟疑一下道,“太子殿下应该只是要告诉大家他是一个赏罚分明的人吧。” 李满多的话还没说完,李家大爷就抢先叫起来,“什么赏罚分明,这跟熊家将李三娘送回来什么关系?!” 李满多想了一下道,“我觉得,熊家快倒霉了吧。” “为什么?” “因为,他得罪了我们家?祖父,我要回去了……啊祖父,我明天还给你送汤来。” “不,不用了。”李伯爷嘴角扯了一下,“不用了,你不是喜欢读书吗?我这边有几本书,一会儿给你送过去。” “谢谢祖父!” 李满多提着瓦罐出来,罐子里的汤还有好大一大碗,摇摇头道,“真是可惜了。”她要不要把这汤给她爹送过去,然后献一下殷勤。会不会显得太刻意了些。 她提着罐子往回走,走到半路的院子里听着两个婆子在说话。她开始没仔细听,听着听着感觉不对味起来。 一个婆子说,“哎呀,说句实话,论起读书来,我们大爷那可是个中翘楚,夫子说了,这次下场一定能中,往后我们的大少奶奶就是秀才娘子了,这福气可没几个能有?” 另一个婆子道,“话是这样,就是不知道三娘的事情会不会影响大爷?” 婆子道,“谁说不是呢?我们大爷就是命不好,这么每次考试都偏生摊上这些事儿?你说这三娘……哎哟,自己都被赶回来了,竟然还跑去找十一娘的麻烦,结果麻烦没找成,自己灰溜溜的跑回来了。” 另一个婆子道,“你可别小看这十一娘,她可厉害着呢?听说七爷那姨娘吗?第一次进门就被她给下了面子,听说以前多受七爷宠爱的一个心尖儿,如今在七房的院子里,可都是夹着尾巴做人,愣是不敢在十一娘跟前魔障,不过,你们是没见过十一娘的娘,我倒是有幸见过一面,哎哟喂,那长得真不一般,柳叶眉,瓜子脸,一双眼睛,跟宝石一般,一颦一笑,俱是勾人的很。” 婆子道,“倒是你有眼福了,不过,我倒是远远的瞧过那姨娘一回,长得弱不禁风的,走路都快要折腰了一样的,七爷还喜欢这样的。” “唉,柳姨娘这点算什么,其实我们院子里也是有美人的,你再等过一两年,指不定又见一个七夫人,我跟你说,别看十一娘年纪小,这是没长开,咱们院子里所有的姑娘,没一个有她漂亮,七爷有这么一个宝贝闺女,哪儿能不心疼?” “你一说,这还真是的,七爷多么随性的一个人,怎么上回二夫人绑走了小娘子,七爷就急的火烧眉毛一样,竟然敢直接闯了老太爷的院子,也不怕老太爷把他给赶出去……”婆子说着说着,越发小声的说起来,一脸意味深长的道,“难道,你是说……” 婆子赶紧否认,“我可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不知道。” “哎呀,这可真是……家门不幸吧?!” “谁知道!” 我艹! 李满多握着手中的罐子,真的想立马马上直接把罐子砸两人脑袋上,她要是李八娘之流肯定是听不出这两人再打什么哑语,可惜他是李满多呀,一听影儿,立马就知道这两婆子的脑子里在转动着什么肮脏的想法。 李满多还真的想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否则就不可能气的快晕倒,这是对她人格人性活生生的侮辱,比李家八娘用鄙视的眼神,李家二伯娘恶毒的言语都狠辣。 她是混市井的呀,什么爬灰接火各种不伦之情,她没见过真的可听过不少,这两个满脑子带颜色的,这是把她跟这些垃圾混为一谈,她快晕过去。 李满多知道自己要是现在就在这里晕过去,可是转而一想,她自己不能晕,而且甚至不能发出一点声音,指不定这两婆子为灭口可以直接把她给丢水里。 狗娘养的东西,吃她家的喝她家的,靠着她家养活自己一家子,尽让敢在背后如此恶毒的臆想主人,这种东西,留下来指不定哪一天就成了祸患。 她想了一想,这个时候可不能直接跳出去逮住两人,而且这件事情真的闹出去,不论真假,只要这话说出来,就对她跟她爹是伤害,指不定这句话在李家就能掀起骇人风浪。 李满多的脑子很快的运转起来,看着自己手中的瓦罐,轻轻把她给放地上,然后大步离开这个地方。 如果这两个婆子聪明,就该知道怎么做?赶紧闭嘴,最好是拧包滚蛋,从此与李家是路人。如果是蠢货呢,把这无中生有的事情给捅出去,她怎么办?! 李满多又骂了一声,这到底是那个王八蛋! 正文 第八十六章谁坑她? 李满多回了房,喝了两大口冷茶才缓过一口气,这件事情要是不是两个婆子私下碎嘴,而是有人指使的呢?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她留下罐子,岂不是打草惊蛇了?! 李满多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暗想,如果有人想要死磕她,是谁呢,她将李家众人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排出个一二三来。 最有可能就是李三娘,李八娘姐妹,两人是直接受害者,一个被她坑的快被休回家了,一个被她坑的名声有损,第二个,二夫人,李十娘,李五夫人,二夫人五夫人就不说了,李十娘绊她一脚这事儿还没过去了,这当着面就收拾她,谁知道,能不能相出这么没脑子的事儿,不对,这种腌臜的事儿她想不出来,倒像是李家五夫人的手笔。 还有剩下就是柳姨娘,这厮恨着她呢,能坑死她也不是不可能,可是她坑了他爹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剩下的三夫人,六夫人,三夫人是老好人,一般事事都不在前边,不太像,六夫人呢,她才把孩子给她从井里捞起来,她这么快就把她往死里坑,不太可能。她继母?!李九娘三姐妹,他们到底多脑抽,这么坑自己人?不怕把自己给坑进去? 还剩下就是各路仆人甲,她也没对人颐指气使过,虽然是把锦烛鸣翠给坑的没了一年的月钱,可是这两人应该不会那么大胆吧。 所以,还有一种可能,真的是这俩婆子脑洞太开。 李满多正想着,就看着彩金抱着了块布料进来,“大小姐,这是今年出的最新的冰花料,你看,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抢到的,老贵了。” 李满多看了一眼那布,真是晃眼的很,皱起眉头问,“这东西庸俗难看又贵的要死,拿来给干什么?!” “您忘了呀,你答应给九哥做件新袍子,特意吩咐我去买冰花料呢,这款可是最新出品的花色?”彩金将布拿她面前看,“你瞧,多精致。” 李满多嘴角抽了一下道,“我就说说最新款,你可真实诚,李继业的衣服几大箱,件件都是好料子,这东西,等过一季,能便宜不少钱,随便买匹哄哄就成。” 彩金,“……” “算了算了,买都买回去了,就给他做吧。”李满多道,“做的时候裹道边,要是被赶出去了,他又长大了,放开也合身。” 彩金,“……” 李满多想了一下,侧头看彩金,“这些天,柳姨娘没见过什么人吧?” 彩金道,“我忙的要死,哪儿有时间理她?!” 李满多看着她道,“你必须,一定,非的有时间,她现在就我头号大敌人,像一条毒蛇,躲在暗处,什么时候就跳出来,咬我一口。” 彩金道,“这都快换季了,衣服要拆,寝具要换,你再给我长两只手出来,这……还的抽空熬夜做衣服,鞋子也的做,上次的布料怎么处理,我还想办法,是绣花还是拼接,扯开了做水田衣,还有……哎呀,反正我那儿有时间给你做盯梢。” “你没有,有人有呀。”李满多朝着窗外看过去,正看着秋月提着半桶水,摇摇晃晃的走在院子里,李满多看着布料道,“你把布给裁好,让鸣翠跟锦烛帮你做,她们一年没月钱,缺钱的很,你给她们一个铜板,她们准答应。” 彩金眉头一皱起,“我才不要呢?我抽空一点就做了,我干嘛要便宜那两小蹄子,哼,上次揍我的事情,还没完呢?” “笨丫头,”李满多骂了一声,“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再说了,你以为我真让她们帮我哥做衣服,这不是为了卖她们一个好,让她们将柳姨娘的消息透给你,一来收买人心,二来嘛,自己省事儿不是,也不必把自己给搅进去,何乐而不为?!”李满多劝起彩金来,真觉得这丫头,平时不挺机灵的吗? “这,也成?”彩金道,“那俩丫头记仇呢?” 李满多道,“她们能给银子记仇,再说你……她们倒是想要巴结我哥呢,可巴结不上呀。多好的机会!” 彩金道,“你,你不会是,看上这俩货了吧,想给大少爷收房?!” 李满多冷哼一声,“我疯了,这货配不上!” “是嘛,要是这俩人都能成姨太太,我……”彩金楞了一下直接道,直接大言不惭道,“我都能成县令夫人了。” 李满多白了她一眼,“我是说,李继业这一个靠家人养着的货,不配有姨娘!” “啊??!”彩金,一怔,抬起衣袖遮住脸。 李满多道,“姑奶奶,你害羞啥,跟你啥关系,抓重点!重点是李继业他个衰货养不起姨娘!” 彩金,“……” “对了,我去找老太爷,让老太爷找新的先生事情传播出去。” “额!” “去吧。”李满多打发彩金出去,继续拿出她的话本子写起来,她现在只觉得自己缺钱的很,太缺钱了!敢接写,这倒霉太子的,都是他! 金旺送李继业之后其实是去找了那位包打听的大娘打听消息的,不过包打听的价格太贵,他就去哄包打听的女儿去了,给小姑娘买了两串糖葫芦,就问了她打听薛三公子的事情怎么样,也没问出个什么事儿。 回来就想嘱咐李继业两句如果遇上薛三,自己避开一些,能被包打听打听的人,大都是有作奸犯科行为的家伙,这薛三能坑李继业一次,也指不定他什么时候又发飙咬人,结果就碰见李继业拿了画去卖。 李继业不认识买画的人,可金旺却认识的,那买画的人就是那天在少师府门口救过她家小姐的人,能出这么高的价钱买画,要不是傻子要不就是别有用心,可他也不能直接说呀,赶紧屁颠屁颠的往府里赶,报告他们的女智囊,最主要是,他在纸醉金迷还真看着那个见着人就瞎咬人的薛三,谁知道他这回又要作妖还是什么的。 金旺回来都吃过午饭了,他进来就瞧着鸣翠跟锦烛正在帮彩金理线,一时间有些发愣,什么状况?这前些日子才打的跟狗一样的,这会儿怎么都坐一起做针线了,是他反应太迟钝,错过了什么吗? “干啥呢?”彩金问。 金旺退出去,再一瞧,“我没走错方向吧。” 鸣翠道,“哎呀,不是你走错了,大约是我们走错了。” “哎呀,这我破嘴,说错话了,两位姐姐慢慢请,”抬起头问彩金道,“我找大小姐呢,在哪儿呢?” “不——知——道。” 金旺道,“别闹,正事儿。耽搁,你可耽误不起。” 彩金想了一下,气呼呼的道,“老太爷说送书给大小姐,大小姐搬书去了吧。” 金旺转身就跑出去。 彩金叫住他,“哎呀,这急慌慌的,跟狗撵一样呢,也不知道怎么疯?” 锦烛看了裁好的衣服料子,“这料子给九哥做衣服好像有些长了些吧,做出来不合适,到时候不会不给钱吧。” 彩金笑着道,“哎呀,我差点忘给你们说了,大小姐,说了,这衣服得多裹一道边,明年长高了,放一放就能穿。” 鸣翠皱起眉头,“这,这衣服一季是一季的,哪儿还有明年穿的,你们小姐也真是的太省了些吧。” 锦烛这边接话,“这边也别裹了,我听秋月姐说九娘那边还有一匹好料子,就娘让十五娘跟十七娘一起练手,说给七爷和九哥一人做一件衣服。这衣服裹着边就不好看了。” 彩金摇头,“可别,九娘做衣服是九娘的心意,我把九哥的尺寸给你们,你们给九娘就是,只是这衣服呢,我们小姐怎么说,你们怎么做,可别让我挨骂。”要不是为了自己能腾时间出来,她才懒得跟他们说话了,“可说好了,不许涨价。” 锦烛和鸣翠一起回话,“谁涨价了,我们是那么没脸没皮的人?” 锦烛摸摸料子道,“我们还怕你到时候说我们做坏呢,又找我们打架呢。” 彩金尴尬一笑,“我是那么不要脸的人,就说上回,要不是你们两个捉弄我,我能跟你们打起来。” 鸣翠想起就委屈,“还说这事儿,一年的月钱,那的多少?” 锦烛也跟着说,“你倒是厉害,你家小姐肯定都补给你了吗?” “补什么补?”彩金道,“我就小姐那都钻钱眼里去的德行,你让她补钱,不拆我才对。” “那这怎么有钱?” 彩金悄声道,“我跑腿,得给跑路费吧。她吝啬,我也得想办法捞一点回来呀。再说了,这么一大堆的事情要我做,怎么也不让她出点血。” “还有这么说?”鸣翠道,“给你多少?还是你家十一娘好,我家十七娘的钱都不在自己身上,就年过节得的压岁钱也全给了七夫人了,身上永远就只有几块制钱,说起来我们这些丫鬟都比她富裕些。” 彩金道,“十五娘十七娘还小,等她大一点,大夫人就让她们自己管家练手,就有活泛的银子了。对了,这不念书了,十五娘十七娘做什么呢?” “整日病恹恹的,还能做啥?”锦烛道。 彩金道,“你们放心吧,我们十一娘已经跟老祖宗提过这事儿了,等过些日子,找了新先生,日子就充实了。”十一娘可说了,这种做好事不留名的事情,不太适合她。既然要逼老太太选先生,她怎么都要几个几个人知道她的好,以后想要拿捏她的时候,掂量掂量。 用李满多的话说,就是人呀,要抱对大腿,做狗腿也要做强悍着的狗腿。 锦烛道,“这事儿是真的。” 彩金道,“反正,这事儿,我家小姐是跟老太爷提了,不过,老太爷答应不答应就不知道了。” 锦烛道,“多念书总是好的,我们十五娘其实挺喜欢念书的,就是先生不在了,每日还亲自读一篇书呢,就是有些不太懂,想要去七爷,又害怕,若来了新先生,可就好了。” 鸣翠道,“十七娘倒是不想学呢。新先生来了,她可得烦恼了。” 这边金旺去见李满多,李满多从老家老太爷那儿搬了不少书,要不是害怕引起老天爷的注意,李满多真的多淘些孤本,等着他家玩完了,留着卖钱也不错了…… 李满多又特意往那婆子碎嘴的地方去,她留在那儿的瓦罐不见了踪影,呵呵,看来这两婆子这回的心情大约比她还忐忑,比十五个掉水桶打水更忧伤了…… 想着有人比她更惆怅,她心情就忍不住大好起来。 “小姐,小姐?!”金旺看着她,赶紧冲过来,看着李满多,一脸忐忑,看着金旺这纠结的样子,李满多的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她才畅快了没两分钟的喜悦心情一下子就降低下来,“说!!” “如今又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您先听哪个?”金旺道。 李满多举起拳头,“要挨揍吗?” 金旺抱头跳开一步道,“好消息就是您您那副画估计卖出去了,坏消息是,大小姐,您知道拿画卖给谁了吗?卖给您的救命恩人!” 李满多侧头看过去来,一脸茫然,她李满多混这么大,经常被人坑,可是也经常坑人,说她的仇人她能说出好些个,这恩人,实在记不得从哪儿说起。 金旺道,“您再想想?” “屁话!直接说,姐的时间,很珍贵的!不说的话就出去,大门你知道在哪儿?” 正文 第八十七章谁说救命恩人就不能坑 金旺吓了一跳,“您那天在少师府门口,不是有一位十分漂亮的公子,要不是那位公子拦了您一下,你就从少师府的台阶上,那个啥……还有,三娘拿簪子扎你的时候……那个啥……” 李满多骤然想起来,那天是有个公子,长得特——不只是漂亮,特有仙气的公子,确实救了他,只是,后来觉得他嘴巴有点毒,不过转而一想,自己的嘴巴比人家更恶毒十倍,一时间又有些愧疚,只是她当时真的是在气头上呀,说话确实难听了点,能遇上人家,说句感谢,表示一下谢意这确实是最基本的礼节,只是,不知道还能不能遇上。 她将手插腰上,看着金旺问,“怎么?他上门讨要感谢费来了?” 金旺道,“感谢费?亏您想的出来,人家是去纸醉金迷买画,结果九哥就把你的画给推销给那位公子了。” “啊?有这事儿?他看上那破画!”李满多自己都不敢相信,“他,什么眼神?!” 金旺点头,金旺倒是希望李继业把价格定高点,那位公子出不了价,到时候这边再把画送回去,这感谢费就省掉了,多好。 李满多嘴角抽了抽,“那他的品味也,太差点了点吧。” 金旺,“……” 李满多赶紧问金旺,“那么,那位公子可知道我哥是我哥,啊呸,什么我哥你哥,我是说他知道李继业是我哥吗?” 金旺摇头,“应该不知道吧。” “那,坑就坑他吧,反正坑谁都是坑,谁说救命恩人就不能坑呢,再说,他自己送上门的,我不坑,我,这不是特傻逼吗?”李满多问。 金旺,“……” “成。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李满多想起两婆子的谈话,对着他道,“你跟外院那些人熟悉,最近去打听打听有没有听见什么,关于我跟我爹的稀奇古怪的言论,赶紧的跟我汇报。” 金旺不解,“什么言论?” “我要知道,我让你打听。”李满多回头过来问,“对了,让你打听的事情怎么样了?” 金旺面露难色,“这个,大小姐,您知道的,她要是个出名的人物呢,走哪儿哪儿留痕迹,实在是……实在是不够引起人注意,再说了,就算这件事情,打听出来,小的觉得,也,弊大于利!” 李满多上前往他后脑勺一拍,“你知道啥?打听不出来,还找上借口了。” “你要能有二百两给小的我,小的我分分钟给你打探出来。打听事情是要经费的呀。” “啊呸!”李满多道,“我有二百两,我打听这消息干嘛,我分分钟让她滚蛋,指不定还能弄死她解除后患,你狮子大张口,找错人了吧。” “哟,你这是,要解除谁的后患?” 李满多看着面前的李八娘,笑了一下道,“八姐,你脸色看起来好多了呀,不知……” 话没说完,李八娘就打断她的话,“够了,你给我难堪还不够,还要在这里讽刺我吗?” 李满多心里一惊,倒是不知道李八娘过来干什么,不过她不说,李满多就一起装傻,一耸肩,“八姐这意思,我就听不大明白,我什么时候给过八姐难堪,我一直都是很敬重八姐您的,事事以您为先,就比如您送一盒破燕窝给我,我都在我爹面前深深的赞美了您的大公无私的品德。” 提起燕窝,李八娘果然脸色俱变,“你……” “哦,感情那燕窝是送不得别人的呀?”李满多道,“您早跟我说一声,您燕窝盒子里就装了那么一小块燕窝,我也就不送柳姨娘了,您知道柳姨娘给我爹生了那么大一个大胖小子,我们家这一房突然增添了这么一个可爱的小弟弟。 柳姨娘这么一个深深的受到我们七房看中的姨娘,我送她燕窝,也只是想要表达我的谢意嘛,谁知道,这事儿,弄倒最后,这柳姨娘真是破嘴,所以,大伯娘带着人抽她,把她抽的跟猪头一样,也是畅快人心的事情,哎呀,我知道把接受的礼物送出去,这种做法不太对,可是,八姐,我真的以为你送给了我很珍贵很贵重的礼物。” 李八娘冷笑一声,“你也配?!” 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像在看一只虫豸一样,以前的李八娘或许还会隐藏她的真是想法,可是此时此刻,她就像一个怪兽一样张开大嘴,似乎,随时随地都可能将李满多吞没。 李满多不知道李八娘的底气来自哪儿?是伯爵府未来的继承人的嫡亲女儿还是深受伯爵府教养的贵族小姐,可是这些东西,在即将到来的暴风雨中不值一提。 李八娘不知道或许根本就没有意识道,她家的敌人不是二房而是这即将开始动摇的朝局,这位太子爷满腹的抱负会从这些老旧的食古不化的勋贵开始下手,她甚至已经预见,在未来的不久,多少这样的贵族将会退去往日的光鲜,成为这个城市中即将被淹没的渣滓。 “得,我不配。”卸下伪装后李八娘说实话还没有李十娘讨喜,此等颜色,李满多也懒得看,直接道讽刺一声,“是呀,我不配你送我好东西,可是,八姐,我就是在寒碜也干不出这种丢人的事情来,对,我就一狗屎,可是你鄙视我可以,踩我来增加你的美好形象,大约你的想法错了!我可以在内心中骂我鄙视我甚至无情的诅咒我,可是,我不是你随便可以踩的人,我跟你一样,是伯爵府的小姐,我是我爹的亲生女儿,并没有比你低贱,所以,收起你鄙视我眼神。” 李满多说完转身要走,刚走了一步,李八娘就叫起来,“你好知道你是伯爵府的小姐,把我三姐弄成这样的你,你还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如果没有你,我三姐她就不会被休,有个被休掉的姐姐,你以为你往后会嫁的更好吗?我告诉你,不可能。人家会说有这么一个姐姐,妹妹品行能如何?就算是死,李三娘她,应该死在熊家。” 李满多微微的吃了一惊,“你……” 李八娘也知道自己失态,慌忙修整起来,看着李满多,自己的脸上顿时露出愧疚之色,“我,我不是……” 李满多看着她道,“李八娘,李三娘是你亲姐姐呀,你,你难道想到只是你自己嫁的好不好?也对,你如今正在议亲,可能,因为三姐,有些人家生了退却之心,可是李八娘,你该感谢你三姐,如果没有你三姐这件事,那些举目张望的人你永远不知道他们的真心,与其以后被他们给抛弃掉,不如今日断个干净,否则,往后你姐姐就是你的前车之鉴,话已至此,多说无益,你想听就听,不听也无所谓,不过我奉劝你一句,如果,彼此血缘如此的亲姐妹都能为了这点反目,你还指望你将来在遇见困难的时候别人拽你一把吗?” 李满多实在觉得这些人无情无义,深入骨子里。转身出来,失魂落魄不已,金旺道,“十一娘,您别害怕,九哥虽然有些傻乎乎的,但是他还是靠谱的,他不会这样对十一娘的。” 李满多倒是有点点吃惊,金旺竟然会这么安慰她,她心里其实还挺感动的。她笑了一下,“没事儿,对我,我也就那样。” “怎么会?”金旺道,“九哥可是能有一块饼,都要给你大半块的人。你每年从他哪儿拿走多少钱,他可都服服帖帖的。” 李满多道,“我拿他钱,我自己用吗?还不是全部花他身上,我要给他节制一点,往后一分家,他要带着孩子老婆去吃土吗?算了,不说他了。”李满多道,“那事儿,真的就一点都打听不出来?那包打听家的小姑娘挺可爱的,你就不能去施展一下美男计……” 金旺浑身一抖,“姑奶奶,人姑娘家,才几岁?你别胡说八道呀。” 李满多看着他,上下打量他一圈道,“说的你好几十岁似乎的,你不也是个毛都没张齐的毛孩子。你真就没去问问?” “问呢,她最近就跟着薛三公子跑,没听见她娘说这些事儿?” “薛三?!”李满多有点诧异,“好像哪儿听过这名字。” “十一娘,你忘记啦,九哥被打,就是因为这薛三,这薛三是裘家小公子的根本,当时就是他诬陷九哥出老千,然后又怂恿裘公子打九哥的。” “MD,就这人渣?!这么重要的垃圾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敢坑我家人,他是嫌命长吗?”李满多伸手插在腰上,“你这傻瓜,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就该早点跟我说嘛。” “我说了,你忘记了!” 李满多楞了一下,问,“你说过了呀,我怎么忘记了呢?” 金旺,“……” 李满多道,“来来来,把你从小妹妹哪儿探听道的消息都告诉我。” 正文 第八十八章我剩下多少 第八十八章被反坑 李满多带着金旺叽叽咕咕的议论着。薛三狗腿的形象在金旺的眼里无限放大,李满多很快就勾勒出薛三的样子,尖嘴猴腮,满嘴的口水,头上长癞子,肥头大耳的一个猥琐的小贱人,不仅长得丑,心灵也特别扭,真是天上地下寡廉耻,心灵合一丑八怪,够她吐槽一两个月了。 李满多吐槽完,回头写书去了。 好这边大夫人就抱着账本在老太太的屋子里诉苦,“太太,这个月的账目实在超支的厉害,我这是无言跟您汇报呀。这七房,这个月的生活费是大大的超了标,这个月光生病就三四回,医药费就花费了一大截,十一娘这手肿了,病了,这还没好全呢,九哥又被人给打了,这九哥这才挨打了,新姨娘又要死要活了,这前边的新姨娘的安家费,这小公子的生活费,这还做什么族谱的事情,着一大堆下来,这一年的费用,七叔这一房都花这个月伤透了,这公中实在是贴补不了这么多费用,往后这情况,要是天天这样,这,这如何是好?总要有个章程?” 老太太瞧着大夫人,嘴角抽了一下,然后笑着和蔼可亲的问,“这,生病也不是常有吧。”十一娘挖这么一个大坑给李三娘跳,这大房怎么可能善罢甘休,这不,大夫人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老太太怎么不知道大夫人的这点心思,笑了一笑问道,“你,呢,是什么意思?” 大夫人道,“太太,不是我拿乔,这家是在不好当的很,这入不敷出的日子我实在是无以为继,所以,今日把账本给太太您带了过来,请太太重新找个管家的能手。” 老太太道,“你是长子媳妇,也是李家的宗妇,你都不管家,人家背后会说的弄权抢厉的。”老太太心里暗哼,以为管家是那么好管的,当初是拼死拼活的抢权利,如今想要将这烂摊子给还回来,哪儿有那么好的事情。 大夫人心里却懊恼万分,她做为长子媳妇,不掌家算什么事儿,可是李家这个家,实在是难当的很,再说了,她当然不是为了这几两银子,主要是七房太可恶,她的找个理由把他们给赶出去…… 大夫人相信老太太心里也是不太乐意七房的,只是这借口她替老太太找了,就看老太太怎么接招? 老太太又不是傻子,怎么不知道大夫人的心思,她笑着看着大夫人道,“大媳妇儿呀,管家就是这样的,哪儿那么容易?若是容易的事情,哪儿还让宗妇来管理呢?就是因为艰难,才让你来管理的,你不能因为这点困难就退缩呀,这不像我们家的家风呀。” 大夫人道,“太太,实在是,七房这花费,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生病是常有的事情,可是,这九哥跟人打架,这柳姨娘这作成这样,明明没什么事情,非要要死要说的,若人人都这样,那往后日子还过不过,这家里,不能没个好规矩。” “大媳妇,你说,这规矩,该怎么定?”老太太看着大夫人问。 “这,实在不是媳妇,该说的。”大夫人迟疑起来,“您也知道,最近我们跟七叔家有些摩擦,这指不定说我借机报复,所以,所以……”大夫人道,“这件事情还是要老太太出面才行。” “今儿就只有我们娘俩,你就说吧,不会有人知道这事儿的。你心里想的,可以说出来,有什么,我们都可以商量。”看着大夫人这欲言又止的样子,大夫人道,“你是不是想将七房分出去单过。” “这,媳妇不敢。” 老太太看了她一眼,直接道,“你跟老太爷直接说去。” 大夫人,“……” 大夫人一走,二夫人就来了,上前询问,“大嫂这时间来做什么?” 老太太白了一眼,“以前都跟乌鸡眼似的,没好处的事情她回来?” 二夫人道,“这会儿又是哪儿有事儿。”二夫人想了想,“莫非是因为请女先生的事情?” “哼,请女先生的事情她哪儿想的到,她家孩子都大了,她在乎这点?”老太太冷哼一声,鼻腔都是鄙夷。二夫人不解,,看着老太太。老太太这才解释,“她这是想把七房撵出去呢。” 二夫人吃了一惊,没想到大夫人真的说了这话,她虽然想着是赶走他们,可是都没说出来,“这,怎么都是亲兄弟,怎么能……” 老太太讽刺一声,“她有本事,就跟老太爷说,说句实话,她能干成此事,我倒能佩服她一下。” 二夫人不敢接话。 这边老太太顿时又惆怅起来,“陈王府将画像都送回来了,你知道吧。” 二夫人一脸焦眉愁眼,小声哀叹一声,“怎,怎么就一个都没一个呢?” “你就没听见什么风言风语?”老夫人小声问一句。 二夫人楞了一下,有些委屈,“我,整日在佛堂抄书呢。” “也是。”老太太看着她,感叹一句,“有人传言,这救陈王的其实是李八娘身边的丫鬟。” 二夫人楞了一下,想了一会儿,实在想不起,“哪个丫鬟?” “死掉的那个丫鬟,寒烟。你不记得了。跟在她身边的那个,据说还是我们家的远房亲戚呢?有人还说,两人长得有点像的那个……” 老夫人这么一说,二夫人倒是想起来,一下子就惊讶不已,“这,怎么可能?” “是呀,我们都知道不可能,可是别人不知道呀。哼,你大嫂打着好主意呢?”老夫人嘴角露出意思怪异的笑,“所以,你这大嫂所图非小。” “若是陈王府真的认为救陈王世子的寒烟,寒烟已经死,那岂不是……我们十娘一点机会都没有了。”二夫人听就着急起来,这大夫人这也太不要脸一些,这样的法子也想得出来。 老太太却笑起来,“以为这样就能跟陈王府扯上关系,她真是太异想天开了些。你放心吧,十娘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的。” 二夫人看着老太太的颜色,心里还有一些不放心,毕竟老四家的也是老太太的孙女,她犹豫一下,“十四娘,可……” 老太太看二夫人一眼,“怎么,你害怕我偏心十四娘,就不管十娘了吗?” “不是,您误会了。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们十娘跟十四娘多好。” 老太太道,“十娘毕竟是姐姐,我难道会为了十四娘就不顾十娘了吗?你呀,我对你如何,你还不知道吗?” “都是我的不是,我那儿还敢怀疑姑妈。”她赶紧上来拉着老太太道,“我知道姑妈对我最好。姑妈,七叔家要是出去的话,只怕有些不太好。” 老太太道,“老七家的心大的很,我也管不到拉。” 二夫人心下十分高兴,淡淡的笑起来,跟老太太又说起别的事情来。 这边金旺出去打听回来,把李继业将李满多的画五十两卖出去的事情告诉了李满多。 “卖多少来着?”李满多以为自己听错了话。 “五,五十两!” “什么?!五十两?哈哈哈哈……哈哈哈……”李满多转身就找起刀来,“我要砍死他。” 金旺,“……” “李继业这白痴果然没让我失望,明明六十两的定价,没有涨价,还被他给卖少了十两,蠢货,蠢货,这到底是哪家的蠢货,你说,我怎么有这哥这么蠢的哥,你说,用刀砍死他会不会血腥一点?用绳子勒死留他全尸,用鞭子抽,我拿针扎死他,啊……”李满多是气的跳脚,“我去,我家这么出这种家伙,你告诉我,为什么……” 金旺抱李满多的大腿,使劲的抱着,“姑奶奶,冷静,冷静点……” 李满多道,“你,让我怎么冷静?五十两?哈哈哈……我给你算算,装裱费十两,租赁费十两,我爹,四两,我还要分十二两给他,打赏小厮一两五,我还有倒贴二两给他去做工,加上成本费,宣传费用,还有宣纸,笔墨,成本算下来,我特么剩下多少,我还费那么多力气,我劳神费力的,我剩下多少,对了,我还要给他做一件冰花料的衣服,光料子就花七八百文,我还找人给他做……你告诉我呀,我还剩多少?你让我如何冷静?怎么冷静……” 金旺道,“不,不到十两……”金旺一想,也觉得有点,那啥!九哥这事儿做的不太靠谱。 李满多哎呀一下一屁股坐地上,哀嚎起来,“哎呦喂,李继业你个傻逼,明明都告诉你六十两了,你给我五十两,五十两你就把画给卖了,气死我算了!我原来还打算卖一百两,成,八十两也差不离了,可是……可是五十两呀,只有五十两……” 金旺道,“要不,我让九哥去把画给要回来?”金旺蹲旁边,小声的询问道。 李满多白了金旺一眼,“你觉得呢?” 金旺摸摸脑袋,“我觉得也不太可能,十一娘,要不这样,你再找七爷画一幅,这次,咱们嘱咐九哥,把价格定高一点?” 李满多嘴角一扯,问,“我问你,同样的坑,你能往里边再跳一次?”她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往椅子上一坐,“到时候我上哪儿再找个能出六十两来的买主?哎呀……当初,怎么就答应给我爹十六两,我分他一半也好,我怎么就……”看着金旺又道,你怎么就不看着李继业一些,十两银子可以买几大车的米,够你吃几年……你个傻缺!” 金旺,“……” 李满多一下午就在屋子里生闷气,金旺拉彩金到一边,“我们要不要提前给九哥报个信,小姐会不会撕了九哥的呀。” “这架势,差不多。”彩金道,“你怎么就不看着九哥一些?” 金旺也委屈,“我怎么看着呀,九哥是去上工做活卖身,我跟着算什么?” 彩金道,“十两银子呢?小姐一年的月钱都没这么多?” “我提醒过九哥呀,谁知道他,他怎么就卖了。”金旺也很无语。 彩金道,“九哥这是不当家不知道菜米油盐贵呀!大小姐为了栽培他,花多少心思呢。” 金旺,“……” 这边李继业一回来,李满多是恨不得拧刀冲上去,最后只抽了一根裁衣服用的尺子藏在背后。李继业是屁颠屁颠的跑过来给李满多报喜,“老妹,好消息!” “真是个好消息呀!”李满多咬住牙,把她银子少卖十两还这么得意。 “你知道了呀。”李继业满脸喜色,凑上来问,“惊不惊喜,意不意外?!真是天助我也,人品太好,天都帮忙。” “我意外你个头,我抽死了。”李满多抽出尺子一下子抽在脊背上。 “哎呀!”李继业几步跳开,看着李满多拿着尺子气势汹汹的样子,转身就往屋子跑进去,转身将门给抵住,“你抽我干啥呀?” 李满多跟进去,上前一脚踹在门上,“开门。” “你,你,干嘛,我可是你亲哥呀。”李继业看李满多这气势汹汹的样子,顿时叫起来,“救命呀……” 彩金拉着,“小姐,您冷静,打坏了九哥,心疼还是你!” “就他那皮厚的,堪比牛了,抽不死他先累死我了。我跟你说,他要不我亲哥,我早把他丢河里喂鱼了,这智商,没的救了……”隔着门,李满多又吼了一声,“李继业,你这混蛋给我开门!” 李继业抵在门背后,十分心虚的问,“太子的老丈人被削了,又不是我的错,你抽了我做啥?” “啥?!” 正文 第八十九章惊不惊喜,沸不沸腾 第八十九章惊不惊喜,沸不沸腾 “太子的岳父被太子给削掉了爵位,整成白丁了。”李继业隔着大门说道。 李满多久久的待在原地,太子的老丈人被削了这句话在李满多的脑袋里转了一圈她才回神明白到底说了什么,整个人是惊的张大了嘴巴,举起的尺子啪嗒一声掉地上。 虽然她是想过太子会朝着这些人动手,可是她真的想太子爷的动作手法太快了点,而且,怎么一动就拿自己老丈人呀,这削爵的速度真是太,太快了吧。 她回神过来,伸手使劲的捶起了门,“赶紧开门给我说说,太子的老丈人,怎么被削了?哪一个老丈人?!” 李继业答非所问,“我字是写的不太好,可是我真的在专心读书了呀,你,你就别怄气了!” “太子老丈人怎么被削了?”李满多大声问。 “我知道我写字难看,又不细心,可是这,总是要慢慢改呀,你不能让一个废材瞬间变成人才呀啊?妹,你要求太高了点,你也不能指望人人都成为像你一样的天才,”李继业道,“其实,我们有时候就是,就是那个啥……想的太多,所以就……” “就什么就。”李满多抬起脚踹门,“你开不开门,开不开……我去,你要是不开的话会怎样?会怎么样?!你知道吗?我会去找斧子劈你的门……赶紧开门跟我说说太子爷老丈人的事儿?!”李满多抬起手使劲敲门,大声的叫起来,“快点,开门。” “好,好吧,说好不许打人呀!”李继业迟疑一下,才松开一点,李满多推了一把,直接挤进去,将门一关,直接揪住李继业的衣领抵在墙上,“什么时候的事情,被削成什么样子,因为什么原因被削掉,你都打听清楚了吗?” “啊,这个……”李继业吓了一跳,“你,你为啥对太子家老丈人,那么,感兴趣?!莫非……”太子岳丈家确实有那么几个长得还行的公子,可是李继业想,他妹子,大约都没见过太子岳丈家的几个妖艳jian货吧…… 李满多抬起手,使劲的摇晃他两下,“你走,什么神?!赶紧说……” “啊,啊,是,,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李继业没说话,看着李满多问道,“太子的岳丈家被削了,我爹那姨娘的事儿,也就没什么吧。” 李满多抬起手拍他,“太子妃是太子妃,太子岳丈是太子岳丈,让你说太子岳丈的事情,你说什么太子妃。” “啊,据说,太子岳父家门下有个门人打死人了,人家苦主告状了,结果这门人就跑去太子岳父附上避难去了,结果运气不好,被人苦主家属给看见了,官差就上门拿人,太子岳丈家居然不让官差抓人,派人把人官差给打了,这事儿其实也不大,你说,你一太子岳父,你还有什么,你给人配个不是,赔偿什么的,放低姿态,依法办理,把把事情给了结了,大约人家还是给你这太子岳丈一点点面子的,可是偏生这太子岳丈竟派人把人苦主给打一顿,你说这不是找抽是啥,成,太子岳丈高高在上,一般人是撼动不得的,可是偏生这事儿被人给捅到太子爷面前去了。” “嗯,然后呢?” 李继业一脸崇拜,“太子爷真是公正无私,立马就召集刑部,大理寺,京兆府查清此事,这事情分分钟就查出来,呈上去,我们这位英明的太子爷瞬间就大义灭亲了,将自己的岳丈家的爵位给夺了,贬为庶民,退回御赐之物,肇事之人羁押发还原告地审结,我跟你说,大家都是合手欢庆,举国沸腾。”李继业一脸崇拜,“人人都说,有这样清明睿智的太子,我朝如何不兴盛,国如何不富强,所有才有了这样的安居乐业,哈哈哈哈……” “沸腾个屁!”李满多哼哼冷笑,“下一个太子削的就是我们家呢?哈哈哈,惊不惊喜,沸不沸腾?意外不意外?” “嗯,你说什么呢?” “我说,太子要削咱们家了。你以前我跟说太子削爵的事情是闹着完的吗?我们这这种占着茅坑不拉屎,白占朝廷便宜,没多少好日子可以过,你们伟大的太子爷,根本就不像你想的那么善良,他就是一直披着狐仙的黄鼠狼,他把我们家从这里赶出去,让我们变成什么都不是的人,这就是他的目的,这样的家伙,你还崇拜他吗,就快让你住在街头了,大哥。” 李继业睁大眼睛盯着她,久久才回神,“啥?啥意思?!” “哈哈……”李满多拿起尺子敲在了一边的墙壁上,叹息一声,“是呀,太子妃娘家怎么都算皇亲国戚,堂堂一候府,太子爷说削就削,手都没抖一下,向阳侯比我家高几级?家产比我家多多少?你说李家别削成白板,你怎么过活?还有,这件事情你呀,守口如瓶,否则……” 李满多脖子比划一下,“咔嚓,太子第一个就灭我们全家的口,啊,我说你这个家伙,明明可以买六十两,不对是六十两以上的话,哈哈,让你给卖了五十两,整整少了十两,十两能给你做几件衣服!”李满多用尺子瞧着李继业的胸口问,“啊……你怎么不把自己送出去,全部送出去得了。” 李继业无辜的道,“我可以去卖笑。” “呀!”李满多咬牙切齿的叫起来。 李继业委屈的很,“我怎么知道你的画那么值钱?那画真的值钱吗?那画真的值钱,别搞笑了,你知道我是费多少力气才,才卖出去了吗?” “啊……”李满多尖叫一声,“我恨不得抽死你!” 李七爷听着叫声从外冲进来,就看着李满多举着尺子要李继业,赶紧冲上前一把就抓着了李满多的尺子,一脸愤怒的看着李满多,“你这是,干,干什么呢?你要谋杀你哥呀!”转头心疼的看着李继业,“儿呀,没事儿吧,吓着吧。” “爹呀,救命呀!”李继业顺势往地上一跌,直接抱着他爹的大腿,呜呜哭起来,“爹,这日子没法过了。” 李满多,“……” “哎呀,哎呀,不哭!”李七爷训斥李满多起来,“这是你哥,你亲哥呢,你怎么就下那么狠的手!”说着就把戒尺从李满多手里夺下来,丢在一边,“你,还有没有一点规矩?!哪儿有亲妹子拿着家伙往亲哥身上招呼的。” “爹,呜呜呜……”李继业抱着李七爷的大腿,哇哇的哭起来,“爹,你要为我做主,呜呜呜,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呀,我妹她,她经常这么欺负我。” 看着李继业这一幅吓死宝宝的样子,李满多是送他三个字,滚去死。 李七爷瞪李满多,“你哥这是让你,否则,你真以为你能打的过他,他直接就可以把你给拧起来丢外边去,你信不信?” 李满多十分不满的道,“信信信。” “嗨,你这破孩子,你还顶上嘴了呀。啊,你哥以后可是你唯一的依靠,你出嫁了,吃亏了,还的靠你哥给你出头?!”李七爷伸手摸着李继业的头。 “我还有有事,先回去了……”李满多冷哼一声站起来,转身往外走,她的是她的话本子里添上一出,残害忠良,迫害至亲,可恶的黄鼠狼,她要做个布偶,天天用飞刀扎。 李七爷看着李满多的背影,一脸无语,“这有是越来越嚣张了呀,啊,你还没有把你这个爹放眼里?!呀!” 李满多才懒得理他,直接摔上门。 李继业抚摸着胸口叫,“啊……爹呀,我好害怕!” “不怕不怕!”李七爷道,小声道,“等我拿到卖银子的钱,分你。” 李继业仰起头看他爹,“分多少?” 李七爷想了一下,“分你一两。” “一两太少。”李继业道,“我知道,你都有十六两!分,分我一两,会不会太少了点。” “……”李七爷哽了一口,“我让你妹给你做新衣服,冰花料的。” “真的?”李继业道。 李七爷道,“爹什么时候骗你。” “好吧,人也不能太贪心,对了,爹,你会分多少给小弟弟?!”李继业问。 李七爷楞了一下,道,“他还是孩子呢,分什么给他,都给你,爹以后的东西,多数都给你。” “真的吗?”李继业感动的拉着他爹,“爹,我一定好好念书,将来考出个功名来,我一定要好好报答您的教养之恩。” “呵呵,呵呵呵。”李七爷真的不想说,考功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这,孩子,真是!” 正文 第九十章这才是警告 “哎呀,这太子这么的作妖起来,还给不给这些人家活路了。”李满多想,李继业对太子爷的崇拜真不是没道理,这人玩起手段来,真是分分钟的整死人不偿命。 那些老奸巨猾的朝臣们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摸清这位太子爷的目的吧。就岳丈被削这件事情,太子得到的维护正义,大义灭亲的名声,谁又能说什么呢,太子爷他并没有做什么,只是在他岳丈跳进去的时候,填上一把土。那么李家将会以什么样子的理由给削掉了? 彩金进来,“小姐,衣服差不多做好,你呀不要看看?” “看什么看?给他做什么衣服,拆了拆了,给我做裙子,哎呦喂,心疼死我了,十两银子呀,就这么白费……你说他到底是不是脑子扁了呀,十两十两呀,你说,我劳心费力,我殚精竭虑,我死皮赖脸,我狗血淋头的,我就,就剩这么点,他倒是大手一挥挥霍了去,十两银子,可以买多少布,省着点穿,裹尸布都有了,哎呀,我的银子,哎呦喂……”李满多想起又心疼一番,铺在桌上呜咽起来,“我的命怎么这么苦?!” 哭了几声,仰起头看着彩金,“小心都传出去了吗” “嗯!”彩金有点担心,“要是先生没请来,那你岂不是你的的罪过” 李满多道,“怪我咯,我是搭桥的,我又不是拉皮条的,成不成功又不是我说了算……行了,你先忙去吧。” 彩金突然凑过来看,李满多赶紧一捂,“还写呢?真的能卖钱吗?” “钱?你怎么那么俗气呢?这是为了文化,文化传承!”顺便黑一些太子,历史上杀人最厉害的绝对不是什么帝王将相,而是文人,文笔的人,历史的刀,刀刀致命,得罪谁都千万不要文人,历史上多少人就是因为得罪了文人就落的哥,身败名裂,粉身碎骨的下场! 一想道将来这一笔可以在历史上留下,一笔,某个人拿出来评理,“得,你慢慢传承,我去了。”刚出来就看着两个婆子抱着罐子推推嚷嚷的相互走进了院子,两人见着彩金,两人马上上前询问,“请问十一小姐在吗?” 彩金道,“在,不过,这是,什么?” “呵呵呵!”两人对象一下,才道,“我们是来给十一小姐送瓦罐的,她将这东西忘记在路边了……” “啊……”彩金看了一下,“是我们家的罐子,谢谢两位妈妈了。”说完正要上前拿罐子,两位婆子却压住不给,笑着道,“我们,想见见十一小姐。” 彩金诧异,“怎么,不会是捡个破罐子,还,还想要赏钱吗?” 李满多听着声音,只打这两人找了过来,收拾好了表情,淡淡的道,“让她们进来吧。” 两人进来,李满多坐在了椅子上,拿起笔正写话本,正写到黄鼠狼隐藏身份,暗中进入狐宫,正要一举杀死狐族太子,替换,正巧这个时候狐太子的未婚妻来看狐太子,黄鼠狼被狐太子妃迷惑,一时间竟然忘记下手,等着回神,机会已经错过,等着要找下一次机会,看着这么漂亮的太子妃,黄鼠狼是越发恨太子 写完一段,将纸张一铺是拿起来对着光照了一下,又换个方向看,“不错不错……”李满多道,一定要写出对比,太子越是美好,黄鼠狼就越险恶。 对!一定要把黄鼠娘写的足够猥琐,猥琐到极致才能表达她的心中的愤怒。 “嘻嘻……” 两个婆子有些不明所以,其中一婆子胖一点,小声的道,“大小姐,我们帮你落下的罐子带来了。” “多谢了。”李满多是可有可无的答了一声,接着看她的纸继续看,两个家伙看着这个样子,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李满多看了一会儿,将纸张放下,“怎么,还有话对我说?” “这个?其实吧,也没什么?也就是……啊,不知,当时那个……” 李满多点点头,将纸扑在桌面上,笑了笑问道,“我娘,她,挺漂亮的吧。” 此话一出,两个婆子顿时脸色俱变。 “我娘她是我们那儿十里八乡的最漂亮的美人儿,多少人垂涎着她的美色,说句实话,要不是我娘长得足够美,大约也成不了伯爵府小姐。” “怎么,怎么会!” 李满多道,“想不到她去世这么多年还有人记挂着她,我十分安慰的很呀。” 两人将身子弯下来,“那个,大小姐,我们……当时是……是!” 李满多道,“我对,别人话不太敢兴趣。” 两个婆子微微松口气,李满多却扬起头看着两人,“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还请大小姐示下。” 李满多看着两人直接道,“这句话叫祸从口出。” 两人面色俱变。 李满多也不在说话,就是那么看着两人。 两人的手相互交接在一起,相互拧起来,看得出来紧张极了,她们知道了李满多知道她们话里的意思。李满多索性的丢开了宣纸,半靠在了圈椅上,看着两人淡淡的笑,这笑让两个婆子浑身发毛。 从前的李满多可能只是一个九岁死了娘,被接进府里无依无靠的女孩,可是这些年她奇迹般的茁壮长,能在揍了李三娘之后,以奇迹般的方式存活下来,这本生就是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力量。 “小姐,我们罪该万死!”两人跪在地上。 李满多摇晃了一下桌上的笔架,笑起来道,“这些话,是你们想说的,还是别人要你们说的?” “是我们两个婆子碎嘴,乱瞎说的,小姐,还请您饶了我们一次,我们再也不敢犯这样的大错了,求大小姐开恩。” “呵呵……”李满多道,“你们的想想倒是挺丰富的,就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想象的出来,这件事情要是爆发出去,你两位会是什么下场?被赶出去,被杖杀,别人知道你两位这么死的,你家里的人谁还敢用?啊,有这样的名声,孩子会被别人给欺负吧,你们应该想象的出来吧。” 两人脸色由白转青。 “得,我也不吓唬你们,只是从现在起,你们的嘴巴要闭起来了,以后我要听着什么不好听的话,你们只要找不到人,我就把所有的事情算你们的脑袋上,所以,从今天起,把你们的耳朵竖起来,明白了吗?”李满多打量两人,“说句实话,我确实不是你们可以随便议论的人,只要你们敢把你们那龌蹉的信息泄露出去,我,会让你们生不如死,啊,当然,你们可以把我的话当耳边风,这次就算警告,等我下手的时候,那就绝对迟了。” 两人都不管抬头,被李满多这似有似无的气息给震慑住了,腿脚不自然的发抖,李满多看两人一眼一笑,“好吧,时间也差不多了,所以,希望我们以后好好相处吧。”李满多突然笑眯眯的站起来,“劳二位把我的罐子送过来,感谢了很,我送二位妈妈出去吧。” 两人怔了怔,没明白。 李满多道,“对不起呀,我家没煮两位的晚饭,所以,要劳烦两位回去吃了。我送两位妈妈出去。” 李满多一直把两人送到院门口,笑眯眯的道,“多谢二位妈妈了,还请常过来玩。”正好碰着六伯娘的一个婆子从外边过,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李满多道,“我煮汤用的高汤罐子不小心掉了,是这两位妈妈帮我送过来。”笑着送走两人,彩金赶紧拉着李满多回屋,“你去大伯娘那边的时候,一定要小心。那些婆子嘴碎的很。你要小心……啊,不说了,我有想起一个桥段,我写书去了…啊,她们要是敢乱说,我就说她们巴结我不成,在背后说我坏话,我相信六伯娘还是很愿意为我作证的。”走了两步,回头吩咐彩金,“去你李九爷那儿把银子给我拿回来。” “李九爷?!”彩金嘴角抽了抽。 李满多道,“比爹大的,自然就是爷了。个个都把当老黄牛,别人数银子,我在这里瞎操心,劳神费力的,个个拿我当傻逼,我怎么就这么命苦!” 李满多摇头,照着这个速度发展下去,他们家也不用两年了,估计半年内就会被赶出去,到时候吃什么住哪儿,这都是问题呀。李满多忍不住又抱怨一阵,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作妖黄鼠狼太子哟,还让不让人活了。 李满多一回去就开始奋笔疾书,一定要快点将她的小话本写出来。 正文 第九十一章一个抱粗大腿的机会 第九十一章一个抱粗大腿的机会 李继业就住对面,倒是很爽快的给了银子,一分都没敢贪,主要是,害怕贪了也没用,李满多想逮住,分分钟的事情,到时候得不尝失。 李满多将彩金拿回来的换成更小块的,又找出一些铜板还有制钱,凑够了十二两,装了个大荷包,提着去上房找他爹去了。 李七爷正在是理他屋子里的兰花,柳姨娘站在一边点香,眉来眼去的,好不惬意,见着李满多来,微微的皱起眉头。 李满多道,“呀,不欢迎呀,那我走了。”说完将大荷包往空中抛了抛。 “站住!”李七爷几步过来,瞧着李满多叹口气,“我说你都多大了,怎么还这样?整天是鼻子不是鼻子的,家里人都欠你银子呀?你看你,把你哥揍啥样了,这话说出去,好说不好听,背着暴戾的名声,你往后怎么说婆家。”李七爷越想越觉得恨铁不成钢,对着李满多的脑门使劲的推了一下,“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一个不着调的闺女!” 李满多,“……”在李家,到底有几个着调的人?!她这是遗传,能怪她吗?这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做啥来了?”李七爷看了一眼柳姨娘,“你,先出去吧。” “是。”柳姨娘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完全不敢跟李满多对抗。 李满多倒是觉得柳姨娘顺眼多了。 李七爷招呼李满多,“坐着说吧,喝茶不?” “啥事儿呢,当然是好事儿,给你送银子来的。”说完把那一包银子拿出来,郑重其事的放在桌上,“十二两,您查收。从此之后,您与我就两清了。” 李七爷拿起荷包看,抓过来看,看着里边的钱,微微的吃了一惊,“真,真十二两?——什么两清,我们这关系不是挺好的吗?说你两句了,瞧你,嘴巴都翘鼻子上边去了。”李七爷把荷包放一边,“你说说,你姐,你妹妹,你兄弟,哪个有你这么,这么的……整天的争吃争穿,一个不如意,哗啦哗啦的就一大推,个个都跟你孙子似的要哄着你。” 李满多伸手捧着脸道,“也是,没对比就没伤害,你瞧人李八娘都吃上燕窝啦,我吃的啥,吃个肉都跟过年似的,还说什么孙子?有没有这么样孙子的吗?” “吃吃吃!给你吃肉,整天的就,一张刁嘴。”李七爷道,从荷包里拿出几个铜板,凑了两百文,叫了在扫院子的劲伯进来,吩咐他,“来,这个是给厨房,让李妈妈给十一娘做肉吃,堵住他的嘴。” 李满多,“……” 李七爷道,“把你哥的衣服给他做了呀,记得,要冰花料的。” 李满多,“……” 李满多看着他爹这样子,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转身走出来。十五娘从外边进来,看着李满多,怔了一下,“十,十一娘。” “额,十五娘做啥!” 十五娘手里玩着一个花球,“我去找我爹玩。” “去吧。”李满多道,“有肉吃呀,我先回去了。” “哦,好。”走了两步,十五娘冲过来,“十一娘,啊不,十一姐?” “额?”李满多看着她,“十五娘找我什么事情呀?!” “啊,就是,那个……”她的双手背在身后,“有件事情,想要拜托你。” “恩,你说。” “我,我,就是锦烛鸣翠跟彩金打架的事情,其实,她们知道错了,我想的是,要罚,罚一个年的月钱的话,实在有点,有点多,我能不能跟我娘说一声,那个……” “不能的!”李满多看着她,“赏罚有度,竟然说出来就要执行的。不过,她们可以多做活赚钱。”李满多道,“他们帮我哥做衣服就赚了一笔,往后比如大扫除什么的,我也可以建议我母亲给他们提供机会,另外,就是有什么需要特别帮忙的,我会让母亲请她们做,还有,如果实在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母亲提前预支月钱数目,所以,她们虽然不能弥补所有的损失,但是我想,度过难关应该不成问题。十五娘不用担心这样的事情。” “哦,是这样的呀。”十五娘道,“那,多谢十一娘了,我先走了。” 李满多对这件事情对十五娘还是有些刮目相看,能提锦烛鸣翠求情,看起来虽然有些呆,可是至少心却是不错的,还能看着锦烛鸣翠的事情,这脑子,至少比十七娘正常,当然,十七娘还小。 李满多回屋继续写她的话本子去了,还差一段,外边就叫开饭了,李满多丢了话本就冲进去问,“红烧肉呢,在哪儿?” 姜氏有点尴尬,“十一娘,肉,没有,有鱼,吃鱼吧。这还有这个,炒肉还有……” 李满多看着李七爷,“……” 李七爷转头看外边,“我给钱了,劲伯,劲伯……”叫了两声,大晚上的,哪儿给你买肉,明天给你买,吃,吃吧……吃鱼头,鱼头给你吃。” 李满多耷拉起了脑袋。 李继业道,“我知道,后头后头,有家卖卤肉特好吃,我给你买!” 李满多道,“这鱼头给你吃吧。刺多又没肉。”抬起头看着姜氏,“母亲,明天给我做烧肉吃吧,好久都没有吃过肉了。” “好,好,做,做!”姜氏看着李七爷。 李满多用筷子扎了两下饭,仰起头看着他爹嗯,“爹,你赚那么多钱,怎么也的分一点给我们呗。你留着钱干什么,你要是死后,这些还不都是我哥,啊,我,留给我们兄弟姐妹的财产,早点拿出来,大家都开心嘛。” “嗨,你!” 李继业道,“对对对,爹,你怎么都的分我们一点。” 李七爷抬手就打他,“这个笨蛋,全分了,以后给你留什么?笨蛋笨蛋!” 李继业道,“就是就是,不分不分,你们都别拿呀。” “去你哥鬼!”李满多叫起来,“不许重男轻女,平分。” “平分,平分!吃饭!先吃饭。” 李满多看着李继业问,“哥,你们店里收不收话本子?” “这种低俗东西,怎么会收” “哦,知道了。”李满多想,那还要找地方重新卖呀,茶楼茶馆应该能卖,只是委托谁去,他哥?金旺?难道她要逃课出卖? “咿,老妹,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就随便问问,吃饭吧。” 李七爷看着一侧低头吃饭的李九娘问,“九娘,多吃点饭,你呀,话太少了,十一娘,就是话太多,分些给你就好了。”李七爷端起碗吃饭,吃了两口饭问,“老太爷都请你吃饭了呀,九娘高兴吧,” 李九娘问,“啊,是的,父亲。” “不错,不错。”李七爷道,“给十一娘讨教讨教,她最会拍马屁。” “爹!”李满多不满起来。 “好好,不错了,吃饭吃饭!十五娘跟十七娘也多吃点,给你们母亲夹菜。” 李满多几口拔完饭,“爹,母亲,慢慢吃,我还有事儿,先起来了。” “怎么就,又怎么的……” 李继业吃了两口,“我也吃饱了……先走了,妹,给点钱,给你买肉!” 彩金道,“大小姐有事儿要做,奴婢也先走了!” 看着几人离开,李七爷诧异,“他们这是做什么去了?” 姜氏道,“还有个事情要跟七爷说呢,老太爷的生辰差不多要到了,我们还是赶紧准备起来。” 李七爷问,“看看大哥二哥他们准备什么,到时候照着准备就是。” 姜氏道,“大哥二哥都是有钱人,若是送古董字画的,我们那儿有?” “那就随便吧,反正生辰每年都在过……”李七爷道,“你们吃着,我先起来了。” 李七爷出来就绕李满多屋子外,彩金正在记着什么,看着李七爷,吓了一跳,“七爷,您,您来了。” “十一娘在做啥呢?算了,我自己进去看。” 李七爷进来,就看着李满多正在写字,四周看了一下,“不是说,指导你哥念书吗,你自己写什么呢?” “随便写写。” “随便写写是啥?”李七爷道,“刚才听你母亲说,老太爷的生辰快到了,你知道吧。” “每年都过,我能不知道?”李满多想了一下,“时间还早,就要操办起来了吗?啊,不过,这真是一个好机会呢” “什么好机会呀?!” “一个抱粗大腿的机会呀!”李满多放下手中的笔看着他道,“你知道的,我一直就想找个粗大腿抱,显然爹你的腿不够粗,所以我已经决定了,明儿我去祖父的院子里边抱大腿去,我相信祖父有我这么一个乖巧的嫣然的小孙女在身边陪伴一定会享受到人间无上的天伦之乐的。爹,您呢,赶紧的卷包裹,看哪儿有破庙,改改,住里边去得了。” “啥跟啥?我怎么你了,抱大腿,亏你说的出口,我可是你亲爹!”李七爷真是气不打一出来,“还让我去住破庙,我到底怎么对不住你了,整天起我,你个死没良心的臭丫头!看什么看……来了这么久,也不给我弄杯茶来。” 彩金一撇嘴道,“是……” 李满多道,“还骂人,简直就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我让你找好住的地方还是我的错,你哪天要是被你爹给赶出去了,两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那的多惨呀还是为你你好,算了,不说了,爹,您知道三娘为什么被休回来吗?” “还不是因为你手躁跟她打架吗?好好的,你提起这个做什么?” “哈哈,这个才不是主要原因!”李满多靠过来,小声道,“主要原因是,因为太子要发大招了。” 李七爷往外一看,皱起眉头,“别瞎说呀,发什么大招,给家招祸。”回头看着李满多,小声问,“太子,发什么大招?” “哎呀,”李满多摇摇头,“你没听说吗?哎呀,您整天跟花容月貌柳姨娘天天浓情蜜意的大约也不知道,太子的老丈人被削职为民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不知道吗?!” “哦。不过,太子的老丈人被削职为民的跟你什么关系?” 李满多着实无语,“成,跟我是没关系呀,跟我能有什么关系,可跟你有关系?太子连他老丈人都削了,你说我们家跟他又没有什么关系,他会放过我们家。” “瞎说,我们家遵纪守法的很。” “呵呵,那是爹,你的想法而已。”他就不相信大伯父跟二伯父是小绵阳,一件违法犯忌的事情都没干过,对了,他爹这头上还悬着一件的,国丧期间恣意行乐,就这几个字,分分钟送他们家上大街去! 李满多想起柳姨娘,真是恨不得咬牙切齿,是不是先把她跟孩子弄庄子上去住一下,这么一走,会不会反而引起注意。李七爷翘起腿脑袋探过来,李满多双手一捂,大声叫起来,“爹打扰道我写字。” “打扰你写字,你写得字很好看吗?”李七爷问,“写个破字儿被黔先生揍的事情,你忘记了吗?” “那是我写的难看吗?”李满多道,“那是我忘记写字了,用刻的字给印上去想蒙混过关被发现了而已。” 李七爷指着她,“呀,李满多!” “怪我咯。”李满多道,“我挨打的事我认栽我可没争辩过。” 李七爷,“……” 李七爷走了出去,就李三娘的事要不要去探探李家大伯的口风,想到这里,又为李三娘的命运有些担忧起来。可一想,自己的命都拽别人手里,她哪儿还有那么多心情管别人。 正文 第九十二章《黄鼠狼窃国记》 第九十二章黄鼠狼窃国 李继业偷偷翻墙买肉回来,进屋招待李满多,“老妹,闻闻?香不香!” “哪儿来的钱!”李满多道,“你翻墙出去的。” 李继业道,“没花两个,这不是……呵呵……” 李满多白他一眼,“你知道是谁买的画不?”不知道就敢随便买! 李继业一笑,坐在李七爷刚坐过的椅子上,“老妹,我跟你说,买画的那个人呀,长得特漂亮,那陈王世子也算个秀丽美人了,可这人,比他更高,更俊,更优雅,我跟你说,我从见过一个人,那种气质,感觉是,就是……” “如仙如魅!”李满多道,“你跟陈王世子好像都在那个什么纨绔子弟败家榜榜上有名,你怎么不拿自己比较,倒把这机会给陈王世子了,这么没自信。” “我这是为了直观,你天天看我这脸,你觉得我是美男子一枚吗?还有我们,那叫十绝美人榜,不是纨绔子弟败家帮,你哥我选上,完全是凭实力,像我这种,有没有好衣服,没有好配饰的,更没有好爹的人,能榜上有名,难道不正是一种强大的实力吗?” “没觉得,就觉得京城的人,真够无聊的。” 李继业,“……”他哽咽一口,直接道,“老妹,你别不相信,我跟你说,你要是遇着他,也会被他那气质着迷。” “我见过呀,没迷着呀。” “啊?”李继业叫起来,“你还是不是人?” “那会儿,我早气糊涂了。”李满多回忆一下,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被迷惑过那么一下下吧。她淡然的说道,“我跟李三娘打架那天,他就在当场。我被李三娘从台阶上给推下来的时候,他还扶了我一把。” “咿,”李继业一怔,眼睛张的老大,“这,这么人,人家还对你有恩呀,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呀,这算坑了人家吧。” “没呀!”李满多摸摸自己垂下的发丝,“我也可以觉得他是被我气质折服,心甘情愿被坑。” “咳咳咳……”李继业拍拍桌子,“老妹,天还没黑,咱现实点呀。” 李满多一记眼刀子过去,李继业委屈的道,“还不许人说实话。” “肉留下,滚去念书去。”正好做她晚上的夜宵。 李继业叫起来,“对了对了,忘记跟你说另外一间事情了。” “什么事儿。” “你知道吗?陈王世子画了一副你的画像,挂在我们那儿的门口?” “咿?!” 故事结局“那画,真是丑的可以跟我爹的画争一二了。” 李满多,“……” 李继业走了出去,李满多继续写她的书,最后的结局黄鼠狼被发现被乱棍打死,大家用草做了一个狐族太子,然后将从黄鼠狼身上拔下的狐皮披上,然后集全族之力,启动招魂阵,经过九九八十一天后,狐族太子成功复活了,然后大家又开心的生活一起了。 写完了故事已经快三更天了,李满多从窗户爬出去,艰难的爬上屋顶,屋顶黑洞洞的,什么都没有。她有些怀疑,前天晚上,自己倒是是真的爬上过这里,还是自己在做梦。 第二一起来,李满多就兴奋的很,吃过早饭,就跟在李继业身后,骗李七爷说去探查行情就带着她的《黑狐记》,不,是《黄鼠狼窃国记》却招揽生意。 大街上还很清冷,李满多跟着李继业去纸醉金迷,一出门李满多就抓着李继业背书。 李继业,“……”好吧,他相信他要敢反抗的话,他妹估计在和大街上就能揍他,哎,太丢人了。李继业就想起那首著名的反压迫的诗《国风》里边的《硕鼠》,张口就道,“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女(nv),莫我肯顾。逝将去……”诗句没念完,李满多一拳头就揍过来。 李继业抱着肚子叫,“我又没说你,你揍我干什么!很痛呀。” 李满多怎么不知道李继业在讽刺她,拍拍手,一本正经的道,“我给你长长记性,来,跟我读,‘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女(ru),莫我肯顾。’‘女’,这里做‘汝’,做你的意思,如果是女,给我解释一下意思?” “好记嘛。” “好记你个傻叉!” 李满多去纸醉金迷溜了一圈,果然看着陈王世子那美人图,果然朴质的很,堪比从殷商坟墓挖出的青铜上的人形图案,抽象的她都不知道怎么说。 李满多吐槽完陈王世子的画,转身就卖她的《黄鼠狼窃国记》去了,找了第二大的茶楼的广宁茶楼,将稿子卖了出去。为什么选第二,因为是第一名名气大,不好搞,第二,最大的茶楼就在纸醉金迷前边,容易暴露,第三,第二这种想要超越第一的人,喜欢赌一把。 当然《黄鼠狼窃国记》这名太具有政治倾向当然不能取了,最后就叫《美狐传》,李满多也就意思意思的收了六两银子的稿费,让说书先生抄了一份,卷着六两银子回家去了。 李九娘已经能单独做衣服,李满多回去的时候,正看着她拿着包裹往李继业屋里去。看着李满多,她有点尴尬,“给九哥做了一件衣服。” “多谢了。” “我做给九哥的,跟你好像没什么关系吧。”说完走了。 李满多道,“……”好吧,谁让她嘴贱。 从李伯爷哪儿搬回不少书,李满多回屋看书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边有人叫起来,厨房里传出炖肉的香味,姜婆子从外边冲进来,一进院子就嚷起来,“哎呀,大郎君跟三郎君打起来了,大郎君将三郎君的脑袋打破了,三郎君则把大郎君的腿给打瘸了,哎呀喂,娘子,两人打的可惨烈了……” 姜氏,“……” 李满多,“……” 出来的李七爷等众人,“……” 姜氏道,“七爷,你还是过去看看吧。” 李七爷皱起眉,问姜婆子,“这老大跟老三,怎么打起来了?这都快去科考了,这不是找事儿吗?” 姜氏道,“七爷还是去看看吧。” “行,我去瞧瞧。” 李满多道,“爹,你赶紧回来,李妈妈烧了我最喜欢的肉,你不回来,我们可要先开饭的。” “……”李七爷是踱步到院子里瞪她,“你几辈子没吃过肉呀。” 李满多道,“你那份给我吃。” 李七爷刚出去,十九娘就在门外探头,李满多看着她,朝着她招手,她看着李满多腼腆一笑,回头看了看,才翻了门槛跑进来,跑到李满多身边,抱着她大腿,“十一姐。” 看着十七娘没有走,瑟缩一下,叫了一声,“十七姐。” “你怎么过来了?”李满多道,“你奶娘呢?” 十七娘道,“肯定是闻到我家的肉味了,这嘴馋的。” 十九娘扬起小脸直接回话,“肉,香。” 十九娘的奶娘站在外边行礼,“见过十一娘,见过十七娘。”她朝着十九娘招手,“小娘子,我们回去吧。” 十九娘一脸不愿意,扭捏的拽着李满多的衣服。李满多对着奶娘道,“奶娘先回去吧,我跟十九娘玩一会儿,一会儿亲自送她回来。” 奶娘一想觉得李满多虽然也不大,可就想着上次还救了十九娘,十九娘跟她亲近也没什么,于是笑着感谢,“那十九娘了就跟姐姐玩一会儿吧,你要听姐姐的话呀,不要乱跑。”奶娘又道谢,“谢十一娘了,给您添麻烦。” “没事!”李满多牵着十九娘的手,软绵绵的,小小的,可爱极了,忍不住捏了一把。 可能那次落井里的阴影,早忘记了。 小孩子,也挺好。 十七娘看着她就一脸鄙视,“也不知道哪家嘴馋的,闻着味儿就能过来,也不知道几辈子没吃过。” 李满多白了她一眼,“我说,你不知道吧,那肉是我爹买给我一个人吃的,你要不嘴馋,一会儿一块都不要吃。”看着劲伯,直接对十七娘道,“你自己去问问劲伯,是不是我爹专门买给我吃的。” 不等十七娘再说什么,看着她说,“少你一块吃的,学人家什么小家子气,十九娘遭你了呀。走吧,十九娘,我们进去,姐姐给你拿点心吃。”说完拉着十九娘往屋子去,这十九娘多大个孩子,就是闻着肉味进来要吃的,又有多大的干系,她能吃多少。 进了屋李满多把她安置在椅子上,要拿点心吃。 小孩子眼睛十分清楚,十分担忧的问道,“十七姐是不是不喜欢我呀?” “不会呀,当然,不喜欢你的人多了,可是还是有很多喜欢你的人呀,比如我,我就很喜欢十九娘呀,喜欢你的人你就多跟她亲近一点,不喜欢你的人,就礼貌应对就这可以了。给,松子糕哟,这可是彩金姐姐独家秘制,可好吃了。” 李满多将糕点给她,十九娘接过糕点问,“什么是独家秘制?” “就是很多人做,可是这个秘方只有我们家有,来尝一口。等一会儿,我呢,邀请十九娘再我家吃饭可以吗?我让厨房给我做好处吃的烧肉哦。” 十九娘想了一下,“那好吧。” 李满多伸手揉揉她的脑袋,“快吃吧,要喝水吗?” “要。多谢十一姐。” “十九娘真有礼貌。”李满多摸摸她的脑袋,李九娘珠圆玉润的真可爱,十七娘这个熊孩子,什么时候得治一治她才行。 李满多便拿起书,一遍跟十九娘说话,“你爹在家不?” “在,娘也在。” “哦,她们都在呀。” “她们吵架!”十九娘气呼呼的道。 “啊,吵架,为什么呀!?”李满多一想,十九娘才多大,怎么知道,笑着摸她脑袋,“跟你没关系,以后他们要是吵架就过来找十一姐玩。” “我,改名!我不要叫很饿!(李恒娥)”她的腮帮子鼓鼓,张大嘴巴咬了一个糕,“胖,没人要。” 李满多整理一下思绪,睁大眼睛,“你是说,你要改名字,然后你爹跟你娘才吵架的?” 十九娘便使劲的点起头。 李满多真觉得自己欠收拾,这查还是她跟十九娘提的呢?她放下书看着十九娘道,蹲在她脚边解释起来,“其实娥这个字也好,她的本意是王族的女子,后来指的是很漂亮的女子,像娥皇女英,嫦娥,都是漂亮的女子呀,还有,《列子周穆王》娥媌靡曼者,说的都是漂亮的孩子。” 十九娘思索一阵,还是摇头道,“不好,要改!” 嘿,她解释这么久,这不都白瞎了呀。 李继业靠在门框上噗嗤一声笑出来,“我说,妹呀,你到底多丧心病狂,人才三岁,你跟小孩灌输《列子周穆王》的书。你念书走火入魔了呀。” “滚蛋!” 李继业却走进,弯腰问十九娘,“是你要改什么名字呀?十九娘。你要改成啥名呢?” 十九娘道,“花!漂亮!” “花?你恒花,你很花,哈哈哈……”李继业一下捂住肚子就大笑,“你这名儿还不如你原来的名字呢?” 十九娘听着嘲笑声,一撇嘴就要哭,李满多赶紧道,“十九娘,别听九哥胡说,”捏起拳头捶李继业,咬牙说道,“你把她弄哭的话,我弄死你!” “哎,别打,别打,”他挥开李满多的说,对着十九娘道,“花真的不好听,花狗花猫花猪,这都是动物呢,还有骂人的话,花心,花样,还有水性杨花,多那难听。我们还是不要叫这么难听的名字了好不?” 侧头对着李满多吐槽,“李家这排行真挫,幸亏,我不跟他们一样!否则,你李叫李恒多,我叫李恒业,你很多,你很叶,我还白菜呢!” 李满多,“……”想起李九娘,感激道,“回屋没,看见李九娘给你的衣服吗?” “啊?!” “一会儿给人道谢,记得呀。” 李继业道,“好吧。咿,其实十九娘也可以叫李恒美,李很美!” “滚!” 正文 第九十三章红烧肉的战争 等到开饭,李七爷没回来,李满多抱着了十九娘一起吃饭,姜氏问,“这,这不是你六婶家的孩子吗?怎么来道这里来了,告诉过你六婶吗?” 十七娘还愤愤不平,“来干什么,来吃肉呗。她们家奶娘送过来的。” 姜氏瞪了十七娘一眼,“胡说什么呢?” 十五娘已经抢了好几块肉在碗里,李九娘教训起十五娘,“又不是不让你吃,你放这么在碗里做什么?没规矩。” 十五娘道,“我就吃。” “吃就吃吧!”姜氏皱起眉头,堂堂伯爵府,就吃个烧肉,跟过年似的,这像什么日子。看着十九娘,也十分的和蔼的道,“十九娘多吃点,七婶家的肉可香吧!” “香!谢谢七婶。” “快吃吧。”姜氏又嘱咐李满多,“你照看着十九娘一些。” “知道了,母亲。” 姜氏这边吃便说道,“大郎和三郎这怎么打起来了,哎,你说多大的人了,这两个家伙,要不要去考试呀?这要是有个什么,该怎么办?子也说,大朗三郎的火候道了。要是因为这个考不上,可就可惜了。” 李满多道,“呵呵,指不定他们就是不知道考不上,所以才找点借口,免得考不上丢人没出说。” 姜氏道,“不许胡说呀。” 李九娘微微皱起眉头,说道,“科考的事情谁说准,要是有人中了,也是我们家族的好事儿。” “呵呵……”李满多一笑,“这两人的眼睛都长头顶去了,不中还好,中了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姜氏皱起眉头,“你少惹事。” “不惹不惹!”李满多道,朝着李九娘递颜色,李九娘白了李满多一眼,才道,“娘,这个肉好,给你吃。” “吃吧,吃吧。”姜氏突然看向李继业,“九哥,听说你晚上在念书,将来要争取考个好功名呀。” 李继业哽咽了一口。 李满多道,“对呀,你要不好好念书,怎么对的起,我们这些把希望放你头上的家人呀。” “突然,觉得压力好大。”李继业将几块肉一股脑的塞嘴里,直接将碗一放,道,“母亲,你们慢慢吃,那我念书去了。”说完将嘴巴一擦,衣袖一甩,风一样的闪人了。 走到门口,回头过来,看着李九娘,“九娘,衣服我收到了,多谢你了呀。母亲,你们慢请,我看书去了。” 李九娘楞了楞,脸色五味杂粮。 姜氏楞了楞,才回神,赶紧叫起来,“这还有很多肉呢,九哥,身体重要呀。” 李继业已经跑的不见了人影。 姜氏便看向李满多,“你,多督促你哥一些,将来他考了功名,第一个你受益,你是他亲妹妹,好处多着呢。”姜氏看着李九娘几个,“从现在起,你们都不许去打扰九哥读书,要是再敢在家里乱窜乱跳的,我绝对不轻饶。将来找婆家,人家说有一个秀才哥哥和有个白丁哥哥这是不一样的。” 众女,“……” 姜氏决定了,等着明年考试下来,九娘的婚事才提升日程,当然现在有好女婿的人选,她也是要紧紧盯着的,想起这女婿,姜氏就一肚子气,老太太为了十娘跑去陈王府求人的事情以为她不知道呢,老太太做的隐秘,可是姜婆子有个表姐的女儿就在是陈王有些脸面,打听出了老太太的意思,这就将话递过来。 这事儿姜氏就心里知道,告诉了李七爷,只怕又一场嫌气,想起来越发觉得李继业的考试重要,她突然吩咐人,“拿个碗来。” 几人看着她,有些诧异。 姜氏道,“你们哥哥念书,晚上一定容易饿,我给他挑些起来,等着晚上给他煮面。” 看着姜氏的热情,李满多突然觉得不好了,她笑了笑道,“母亲,我吃饱了。”她侧头看十九娘,“十九娘,还吃点什么吗?” “吃饱饱了。”十九娘拍着小肚皮道。 “那,母亲,我送十九娘给六婶送回去吧。” 姜氏点头,“去吧。” 姜氏婆子拿了碗过来,姜氏直接将肉全夹起来放进碗里给李继业添夜宵去了。 十五娘早吃饱了,十七娘却想哭了,跟着姜氏抢肉,被姜氏一筷子给敲掉。 李满多,“……” 她赶紧给十九娘擦赶紧了嘴巴和手,拉着十九娘从饭厅出去了。 李满多过去的时候,六婶家还没吃,见着十九娘回来,忙抱着了她在怀里,“怎么玩这么久,打扰你姐姐没有?十一娘来了,快进屋来。” “六婶,十九娘很乖。”李满多进来说道。 “我吃了糕点,还吃了肉。” 六伯娘的嫡子十哥正在屋子写字,看着李满多来,有些害羞。 六伯娘直接道,“十哥,你去让你爹给你检查功课吧……”回头让奶娘带着十九娘去换衣服,招呼了李满多坐。 李满多道,“六伯娘,我就不坐了,我要回去了。” 六伯娘直接道,“我要跟你说点事儿,听不听可在你?” 李满多有点诧异,这六伯娘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赶紧道,“六伯娘说,我听着。” 六伯娘道,“我也不知道这算不是个事儿?李八娘的婚事黄了。” “啊!”李满多当时就那么一想,没想到李八娘的婚事果然就黄了!她是不是也太神算了一些。 六伯娘道,“就在今天下午,男方家的拖媒人带口信,婚事做罢。” 李满多怔了一下,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能想到大约是李三娘被休回来吧,这件事情说起来还是因为您跟三娘打架引起的,李三娘是亲姐,她不能做什么,可是你要小心李八娘她找你麻烦。” 李满多道,李八娘找她麻烦的时候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被拒婚了?是她也觉得火冒三丈,可是说实话,她真的没要拆人姻缘的爱好,这件事情,李八娘被殃及,真的是受连累,她突然觉得怪不好意思起来。 “十一娘,还有一件事情,你要跟你爹说说。” 李满多赶紧问,“六伯娘还有什么要嘱咐我的?!” “我们老爷在外出时候看见过大伯爷跟熊侍郎的一个手下执事在喝酒,躲在一处,嘀嘀咕咕了许久,不知道在谋划什么,起先我家老爷原本想这大约是大伯爷想请这手下帮忙说李三娘的事情,可是回来一想就觉得不对劲,若是说三娘的事情,何必躲躲藏藏?这不过几句话的事情,何必嘀嘀咕咕的老半天?再说,若是大伯娘可能为了三娘求人呢,可大伯爷,不像是这样的人呀。十一娘,你回去跟你爹说一声,大伯爷不是什么好人,你们可别上了他的圈套呀?” 李满多心头一怔,也觉得不对劲,只是面上依旧不显,摸摸脑袋道,“这个,好像也是,我会转告我爹的,六伯娘,我就先走了。” 出来李满多被冷风一吹,有点冷,李大伯爷钻营劲都这上边来了呀,他能有什么圈套?! 跟熊侍郎手下的人密谋,把熊侍郎给干掉,自己上位,这有可能吗? 李满多回屋来就听着李七爷跟姜氏在说话,“幸亏当初咋们没想着去要那两间房,谁都想把那两间屋子独吞,可不就看对方不顺眼呀,你说老大家的老二家都住着宽宽敞敞的,两个大院子,还带着后罩房,多少人住不下也,非要你死我活的去争那女先生住过的房子?这下好了,两败俱伤,欢快了。就他们这德行,考不上还好些。考上了,就这德行,祸害人。” 姜氏皱起眉头,“老爷你可别乱说,两位郎君考上了,对我们也好。” “你看那两个人的德行,真的考上了,会让我们占半分便宜吗?”李七爷问,“我还没吃饭,给我弄点。” “给你,煮点面条吧。” “没肉了吗?”李七爷问,“那个死丫头,说,不给我留就不给留呀。这心黑的小东西。” 姜氏道,“明日给您做新的。” 李满多走进来,直接问,“说我什么坏话呢!肉倒是还有呢,母亲全留给我哥,等着给我哥做宵夜呢,我哥这要读书,爹,你要不晚上也用功一下,你这考个状元榜眼的没戏,弄个秀才举人的玩玩,让母亲天天给你煮肉吃。” 李七爷,“……” 姜氏怔了一下,“那个,我明日给老爷你煮。” “算了算了,给我煮点面吧。”说完着朝着李满多招手,“过来,爹跟你有话说。” 李满多炎炎的道,“手疼,头疼,你看,李十娘绊倒了我,这腮帮子还肿着呢?疼,我要去养精蓄锐了,哎呀,疼死我了。” “那成,我还准备分银子呢,一分都不分给你了,你赶紧去睡觉吧,去吧去吧。”李七爷朝李满多挥手,”回头吩咐,“让九娘她们都过来。” 正文 第九十四章明明就可以靠脸吃饭 第九十四章明明就可以靠脸吃饭 李满多吃了一惊,抬起头看天,“呀,爹,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你终于记得你还有几个女儿呀。” “李满多!”李七爷叫起来。 “爹,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最喜欢银子呢。”李满多过去抱着他的手臂摇晃,“爹,你准备分我几两?多分我点呗。” 李七爷,“……” 李七爷坐下来,粉儿大方的拿出银子,分给四个女儿,一个人五百文,关心的道,“都拿着买衣服去吧。” 李九娘几个感动着眼泪汪汪,哽咽道,“多谢爹。” 十七娘更是跑过去,给了他一个拥抱,“爹,你对我们真是太好了。” 李满多看着这几个铜板,嗤了一声,收起钱,暗自想,这爹也是个抠门的货,白赚了十六两的银子,就分她五百文,好多呀。她将银子一踹,看着其余三个姐妹感动的样子,真的忍不住朝他们泼冷水,“爹,你给我哥多少银子?不会是几两吧,你这心也太偏了点。” “怎么的,不要,给我拿回来。” “不要白不要。”李满多把钱收起来,“这,真是九牛一毛,可是毛也是毛,各位姐妹,最近手有点不太顺,找点零花钱,要入股的都可以找我呀,保证翻个倍……” 李七爷也道,“少理她,你们这些天避大房的人一些。” 几人不解,李七爷小声道,“李八娘被退婚了。” 几人倒是吃了一惊,看向李满多。 李满多忙耸肩道,解释道,“各位,这件事情真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说,一个真正喜欢李八娘的人家怎么可能因为这种事情就抛弃了她呢,这只能说人家并不看好她,她所表现的不够好,所以才……” “得得得……”李七爷挥挥手,“我不听你瞎扯,下去吧。” 李满多道,“爹,我大伯跟熊侍郎家的一个叫什么陈,还是姓程的执事很好吗?” “这我怎么知道。”李七爷问,“问你大伯去。” “……”李满多道,她都把话给他递嘴了,他自己不去想,她也没有办法了,其实照着她这个年纪,本该天真无邪的,知道太多了,人会以为她是妖怪的。 李满多几人出来,李满多看着李九娘道,“九姐,我准备赚点脂粉钱,要不要入股?” 李九娘白了她一眼,“怎么赚?” “要不,把有钱的那几位姐姐给弄出来,打打麻将?!我最近是倒霉透顶了,否极泰来,差不多也该转转手气了,要不要?要不要?”李满多看着几人问,“要的话,赶紧入股,宜早不宜迟……十五娘,十七娘?!要不要?记得,上次,给银子我就给办事儿了,我不会坑你们的……” 李九娘还怀疑的很,“我们还有事儿,先进去了。” 十七娘转身就走。 十五娘道,“十一姐,你慢走,我,我去写字了。” “去吧去吧。”李满多挥手,“听说最近开心赌坊新出了一个新的赌局,包赢不输呀,到时可候可别后悔呀,别后悔。” 几人已经转身走了,李满多也走回去,走到门口,就听李继业念书,“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shuo)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李满多伸手排了自己脑门上,真的不知道李继业念了十年书,到底念哪儿去了?! 她好像揍人! 她走进去,往窗台边一坐问,“诗经念完了?” “差不多了。” “你这速度也太快了点吧。” 李继业,“……我就跳着看的。” “跳着跳着也就跳坑里了,好了……”李满多抱着手臂笑,“那把你刚才的书,再念一遍给我听听?” 李继业十分不解,迟疑一下,“……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shuo)……乎?说(yue)乎” “说乎,我想呼你两巴掌,”李满多使劲的扭着手,一脸狰狞的看着他,“你是想将孔夫子从坟里爬出来揍你呀。” 李继业,“……”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yu)乎,说(yu)乎,孔子说过,我们学习又温习去实践,不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吗?为什么快乐呢?我能从这学习复习中得到更深一层的理解,我对着这学习更加深刻,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怎么在你那里比拉十头牛还难……”李满多将头发抓的都快竖起来。 李继业是眼睛一亮,“这说是悦呀我就说我怎么读都读不通,哎呀,你这么一说,我全明白了,老妹,你教我念书呗,当年我要跟着你学,我现在肯定也不这样。” 李满多嘴角抽了抽,“不,我觉得我这辈子做的最愚蠢的决定莫过于让你李继业读书考功名!”她伸手支起头,“你还是早点洗洗睡吧。你压根就不是读书的料,你就一块破木头,没法子雕了。” 李继业,“咋这么对我。” 李满多转身回屋,走了两步回头过来,“你说的对,你明明就可以靠脸吃饭,为什么还要靠才华呢?你长这么俊,还跟人抢秀才的位置,你让那些长得丑的怎么办?那些长得又丑又没才华的人怎么活?” 李继业,“……” 李满多回屋往床上一躺,仰起头看着天花板,“你说,李继业这脑袋装的究竟是啥?” “怎么了?”彩金道,“九哥又惹你生气啦,他就那样,你不要跟她计较。” 李满多道,“累的很,我睡了。” “给你打水洗脸!” “好吧!” 李满多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直在想,李家要倒灶了,李继业可怎么办?直到后半夜才睡着。 感觉这刚才睡了一会儿,就被彩金从床上给拽起来。 “怎么了?” “小姐,出事儿,你还记得不记得那个牛公子。” 李满多眼睛都没有睁,直接道,“不记得,什么牛公子狗公子的,跟我一文钱关系都没有,没有!你让我在睡一会儿。” 彩金叫起来,“你怎么能不记得呢,就是那个掉茅厕的里的家伙呀,就是九哥……” 李满多从床上坐起来,“牛小贱?!他怎么了?” “听说她调戏民女,被抓了!”彩金道,“他娘是哭着进了二夫人的院子。” 李满多,“……” 李满多沿着墙根往前走,从镂空的墙头往里边看,二夫人就坐在门边上,牛夫人则哭哭啼啼的坐在另一边,拿着帕子擦眼泪,“表妹,你可是要救救我家小萌,我除了求你,实在是找不到人了。你是他的亲姨母,你可不能看着他见死不救呀。小萌他多乖巧的一个人,这是人家陷害他,我可怜的儿子……” 二夫人敷衍的道,“表姐,我,我一个妇道人家能有什么办法。” “表妹,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我那也是一时气话。”牛夫人道,“若是你觉得如何才能消气,那我给你跪下了。”说着作势就要跪,二夫人是没扶她的意思,所以,牛夫人差点就直接跪地上,牛夫人半蹲着,二夫人也没有扶,一时间两人不知道有多尴尬! 二夫人微微咳嗽一声,抱怨起来,“二表姐这牛小萌真是胆大妄为,谁家姑娘不好调戏,竟把陈王世子的表妹给调戏了,陈王府的表姑娘,那是什么身份。放眼整个朝廷,能有几个人有这样的身份……”她是多傻,为了这么一个不着调的侄儿去得罪陈王府的人。 二夫人看着她还尴尬的站着,直接沉着脸道,“二表姐,你可不要说你儿子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上次在老太太的院子里的事情别人不知道,可我却清清楚楚。” 牛夫人脸色躲闪,“表妹,我家小萌不是那样的人。” “不是那样的人?呵呵,他当然绝对不是为了调戏一个丫鬟,她真正想要抱的人大概不是李八娘就是十一娘吧,我就说,你跟我打听十一娘她外祖家到底干什么?原来你是打了这个心思呀。” 牛夫人道,“绝,绝对没有!” “你们是设计十一娘不成,你看上了十一娘什么,她娘的陪嫁呀,可是十一娘跑了,你没陷害成,所以转而去依着这样的法子陷害别的姑娘吧。” 我艹! 李满多只想骂娘,这狗娘养的狗东西上次竟然是想要陷害她,这秋月都是替她背的锅了。她都不知道,自己要是被这牛小贱在院子里,大庭广众之下抱了一抱,到底会怎么样? 想起来,李满多就觉得恶心,这娘几个的太恶毒,竟拿女孩子的名声做贱!当初就真是要牛小萌把她给抱了,她这牛家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就是娶不到她,只怕她的名声也就毁的差不多了。 好毒的一招计谋,好恶心的人。 想起这个,李满多便对二夫人生出几分的怨毒,她还是李家人呢,她知道这牛夫人的打算,竟放任她这么算计她,狼狈为奸,十足可恶…… 想起来都让人觉得心寒。 正文 第九十五章抚慰金 牛夫人知道这罪名多严重,赶紧否认,“绝对没有,没有的事。” 二夫人冷哼,“你以为你家儿子抱着人家姑娘一下,就是毁了名节呀,为了名声,这姑娘就不得不嫁给你儿子吧,表姐呀,你真是搞错了,错的离谱了——若是照着你这法子,这京城的姑娘是不是都随着你家小萌随便挑了,看上哪一个就去抱哪一个?” “我没有呀,这是误会,绝对是误会。” “误会你跟陈王家解释去。哎呀,你啊,可真是胆大妄为,你想要给儿子娶个高门大户的媳妇这本无可厚非,可是你用这样的法子,真是太险恶,好了。如今把你儿子给弄进去了,你这下可有得后悔。那是陈王,我们这样的人家,根本搭不上话……” 牛夫人哇的一声就哭起来,“表妹呀,你不能见死不救呀,伯爷,好得也是有爵位在身上的,我们小萌,这可是我们家几代单传呀……” 二夫人道,“你,你还想让伯爷去给你家说情……”二夫人都忍不住怒了,为这么一个不着调的侄儿,她,还真没有那么大的脸面。 “那你说,我现在怎么办?!”牛夫人拿起帕子擦眼泪,“小萌他从小倒大没吃过苦,这被抓进去了,可如何是好?那些人要是欺负他,他要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 二夫人道,“当初,你就不该自己赌气搬走,在府里还能约束他一二,出去住了,可不就是脱缰的野马,他这个年纪,啥都稀奇……” “我怎么能想到这样事!”牛夫人哇哇叫起来。“我只能求你了,表妹!我的小萌呀。” 李满多对牛小萌是一点都不同情,瞧着他在李家的德行就知道压根就不是什么好货色,被整死也活该。李满多真是气的快火冒三丈,沿着墙边走了几步,眉头突然舒展开,心中生出一个妙招来。 她想是那种被人坑了一把就完事儿的,这牛家敢算计她,她不让这贱人一家出点血,她都不叫李满多,既然这么贱,这就别怪她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了。 李满多就在院门口等着牛夫人,等着牛夫人出来,眼睛都快肿了了,扶着她走的婆子也是摇摇晃晃,李满多把墙角的野花扯了一把,假装没看见,直接朝着牛夫人撞上去。 牛夫人正不痛快,大声骂起来,“那个不长眼的小蹄子!找死呢?” 李满多赶紧上去扶,“哎呀,这不是牛姨娘吗?哎呀,我真是该死。给牛姨娘,不牛姨母请安了。” 牛夫人看着李满多,是哽了哽,特别这姨娘二字,她是怎么听怎么不顺耳? 李满多道,“我这,过来给二伯母请安,实在没看见您,哎呀,几日不见,您怎么长这样了?!” 牛夫人,“……” “您这是哭过呀,什么事情这么伤心,非要跑,跑二伯娘这边哭呀。”李满多挡在牛夫人面前问。 牛夫人道,“你不是要去见你二伯母呀,赶紧去吧,我们先走了。” “哎!”李满多道,“牛表哥还好吧,是这样的,我哥最近跟少师府的公子交上朋友了,有空约小萌哥一起出来玩,小萌表哥是要进科场的人,到时候也有个照应!” 牛夫人一听,顿时眼睛一亮。 “你哥,怎么跟少师府公子是好朋友?”说完一脸不相信的看着李满多。 李满多道,“男孩子的友谊,就那么产生的呗,不打不相识,我哥去上工,裘少爷还带着人去捧场呢,不信,你问问去?啊,我哥现在在纸醉金迷做工!那边碰上的都是贵人,什么世子,郡王,京兆府的公子,刑部呀,尚书台都有,好吧,我就不打扰牛姨母了。”说完作势就要走。 “等等。”牛夫人擦了一下眼角,看着她问,“那你哥,认识不认识刑部的人?” 李满多道,“这个,要分!你要找那个部的,还有是哪个片区的,最好能具体那个地方的?” “就,就是天牢。” 李满多假装吃了一惊,转头朝着四周看看,“您怎么想认识那边的人?” 牛夫人看了她一眼,“反正,你就跟我说说,你,你哥到底认识不认识吧?” “认识呀。”李满多道。 “那你能不能,能不能进天牢里边去看看?”牛夫人一脸和蔼的看着她。 李满多道,“牛姨母,其实这怎么说呢?情分这东西,用一点就少一点,没事的话,谁,谁往那地方去,人家为了你个好奇心就违规带你进去看看,这像什么话嘛,对不对。再说了,天牢安都是关押朝廷重犯的地方,哪儿能说去就去,而且,就是犯罪,也不一定能关天牢去,一般的小偷小摸,拈花惹草的那种,人才没心思搭理你……” 牛夫人道,“那,京兆府监狱呢?” 你祖宗的!李满多心中一怔,这牛夫人还不是一般的奸诈,这是不相信她诈她呢,呵呵,她李满多是啥样的人,这点小风小浪,跟玩似的。 她神情一下子变得慵懒,懒懒的道,“京兆府监狱没刑部天牢那么熟,牛姨母,你要说事儿就说事儿,你要是不说,我那我就走了呀……” 牛夫人见着李满多就要走,赶紧过去拉着她,“十一娘,我知道你聪明,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李满多呵呵一笑,“您,我能帮您坐什么?”她是等了这么久,口水都说干了,不就是为了坑她吗?这才说说道主题来了呀。 牛夫人是犹豫了一下才道,“我有个故人被关在了京兆府的监狱中,你,能不能帮个忙,找你哥相熟的人,看看能不能带我进监狱去一下。” “牛姨母,这个事情嘛,也不是不能帮你。只是,你至少得让我知道这古人犯了什么罪?要是大罪,你就是给我几千两,我也是没有办法让你。”李满多道,“要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就忍一忍吧,毕竟,那地方也,不太好,究竟是那家的人呢,用得着您这么操心?京城这地界呀,不好混,牛姨娘,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如果没事儿,我走了呀……” 牛姨母却赶紧拦着她,“这事儿,你给我吹牛的呀?感情你是,你是没本事还在这里忽悠我是不?” 李满多道,“您说,是不是就京兆府监狱?见什么人?您跟他什么关系?是谁也,您说说看,看我值得不值得帮?” “是,是我儿子小萌,你牛表哥。”牛夫人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那个……” 李满多顿时尖叫起来,“哎呀,牛表哥怎么进监狱了呀!” 牛夫人冲过来,赶紧捂住她的嘴,“小声点!” “嗯嗯嗯……”李满多赶紧点头,抓着牛夫人的手示意自己明白,等着牛夫人一放开她,李满多就兴奋的闻起来,“牛表哥这是犯了什么罪呀?” “呸呸呸,什么犯罪,我儿子是被诬陷的?” 李满多接着问,“那牛表哥是被诬陷犯了什么罪呀?!你不告诉我,我也办法帮你,我不是跟你闹着玩的,我怎么的,也要进去……瞧瞧,看看里便啥状况再说呀!” 牛夫人,“……”她看了李满多一眼,将事情简单一说,重点是,她居然没有说牛小萌调戏了谁,哈,这牛夫人还真实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当初想着算计她,方方面面都差不多考虑过了吧,真要让她们给做成了,她这辈子也差不多就栽牛家这坑里,爬都爬不出来。 李满多也假装不知道,将手一伸,直接道,“先给我二十两吧。”就当她的抚慰金。 牛夫人楞了一下,“这,什么” 李满多道,“当然,您打算让我花银子救您儿子吗?” 牛夫人皱起眉头,“二十两,也,也太多了吧。” “也对!”李满多道,“花多少银子救小萌表哥这关系到小萌表哥的人生。牛姨母,我给您透个底,进那地方去,没个千来两备着,您想出来,难!这二十两呢,是我帮您进去看看小萌表哥啥样了,别的能不能帮上忙,那还的两说。若人家苦主要是通情达理,赔些银两就行了,要是不缺钱的人家,呵呵,一定要揪住不放,我估计牛表哥能流放三两百里的还说不准!” 牛夫人已吓的脸色惨白,“这,这如何是好?” “咱们交情跟交情,银子归银子!牛姨母,你要信我就给银子,不信呢,我们就当什么都没有说。成,你慢慢考虑吧,我先走了呀!” 说完李满多就要走,牛夫人赶紧拉着她,“我也只当是,病急乱投医,二十两就二十两!” 李满多笑了笑,“那您是现在给银子还是一会儿送我那儿去?” 正文 第九十六章送给李三娘的药 第九十六章送给李三娘的药 牛姨母皱起眉头。 李满多笑,“成,牛姨母这是不相信我,我进了京兆府出来,那就不是这个价,我可以找人借银子去疏通关系,不过这利息的牛姨母您来付,这银子大约也就是在二十两之上加两成,当然作为我怕您跑了,我担惊受怕,害怕您跑了,得再加一两的惊吓费!”这就是正宗的加价不加量。 李满多继续道,“你害的给我打个条子,我家家大业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可您不同,您是流水,哗啦哗啦,指不定哪天就溜走了,您要赖账,我上哪儿找你去。” “我如何会赖账?” “那您是一会儿给我送银子过去?”她小声的竖起手,侧头看着她,“别跟我爹说呀,我爹知道了,这事儿,我就没办法帮您了。再说,这事儿传出去,对小萌表哥的影响也挺大吧。二伯娘,我也就不见了,我先回去了!” 她将野花一丢,拍拍手,蹦着跳着就回去了啦。 牛夫人的婆子道,“她,说的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这,小女娃,哪儿来那么多心思,她真的能救我们哥儿?!” 牛夫人也是一脸茫然,“如今也只能试一试?!” 李满多回屋,想起很快就有二十两的收入,眼睛的眯成一条线了。 二十两,她可以买多少好东西呀,更重要的是,坑贱人的钱然后把贱人给当猴儿玩,这才是人生快事。刚要进家门,就看着十九娘一颠一颠的跑过来,奶娘跟在身后,担心无比。 “十一姐。”整个人跟小炮弹一样,直接扎李满多怀里,撞的李满多差点摔地上去。 “十九娘,你是不是吃太多啦。”这家伙,可比她当时把她从井里边捞起来的时候又重多了,等李满多起来,看着她圆润的小脸蛋,真觉得六夫人养孩子,真养的结实。 “你吃饭没有?” “我想吃栗子糕。” 奶娘道,“十九娘,你不能再吃了,你刚吃了两个蛋羹,又吃了米粥,这会儿再吃不下,要撑坏小肚皮的。” “要吃,要吃。” “好吧。”觉得十九娘长这么胖也不是没原因的,奶娘要摇头给李满多示意,李满多也知道这会儿恐怕也吃不下,李满多哄着十九娘道,“走吧,我们找彩金姐姐做栗子糕去。” 进了院子,却被告知没了糕点,要做栗子糕的话要去大厨房要栗子。 李满多觉得也没有事儿,又被十九扯着,于是就带着她往厨房去要栗子。 大厨房只有两个婆子懒懒在外边晒太阳,听着李满多要栗子,虽然有些不情愿,可是终究大约她的战斗力太强,也没敢拿捏她,去找栗子去了。 因为外边太阳有些晒,李满多就抱着十九娘进了厨房,一进去却发现厨房灶下的灰堆冒着一股浓烟,这烟湿厚,还散发一股药味,她走进却发现灶下架起了火堆,火堆上真是一些刚熬了的药渣,这药被火一烧,散发着一股怪异的味道。 “咳咳……” 十九娘呛了两口烟,李满多赶紧抱着她出去,回头一想却觉得十分不对劲。 谁病了?这是什么药?为什么要将药渣毁掉?! 如果这药渣是证据的话?!她碰上了什么了? 如果是正常的药,为什么要将药渣毁掉?! 一时间一股绝巨大的阴谋像黑云一样的压下来,压的她根本喘不过去,她觉得有一只巨大的手,扼住她的喉咙。 婆子取了栗子过来,道,“十一娘,只有这么一点了。” 李满多却没有接栗子,将十九娘给奶娘,直接问那婆子,“是谁熬的药?” 婆子拧眉,“你问这个做什么!” 她一步窜过去,“赶紧回答我,是谁在熬药?熬药的人去哪儿了,走了好久?赶紧告诉我。” 婆子莫名其妙,没好气的道,“是老太爷的不太舒服,谴了自己院子的婆子过来熬的药,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李满多摇头。 没问题才怪! 若是老太爷的药,怎么可能不留药渣?!为什么要毁尸灭迹,这婆子当她傻子吗?这东西是要留着以备以后查验的! 所以,如果不是老太爷的药,那会是谁的药? 此其一。其二,如果是需要毁尸灭迹的药肯定不是什么好药,这又是老太爷院子里的人亲手熬的药,肯定就有大大的问题?! 其三,这药要送给谁?!送药的目的到底是干什么? 李满多是害怕极了。她转身欲走,走了两步才想起十九娘,嘱咐奶娘道,“赶紧带十九娘回去。” 李家在这段时间处于风口浪尖,需要被毁尸灭迹的除了给李家带来了这坏口碑了李三娘还有她李满多没第三个人呀。她如今活蹦乱跳的在这里,那么就只剩下她这位趋炎附势,被休回家,丢人现眼的李三娘了。 这是说,老太爷要坑死李三娘?她被自己的想法吓着了。 为什么?! 为什么? 李满多连问了几遍自己都想不出为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她从小到大,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这种感觉像自己生活在一片荆棘丛中,周围全是野兽,她随时随地都会被生吞活剥一样。 她到底是生活在了一个如何的恐怖的家庭,一个如何恐怖的所在?! 她走着走着突然觉得浑身冷的刺骨,她很快跑起来,害怕自己的猜想一下子就实现,也害怕自己会成为一个罪人!如果她的想法正确的话……她越想越觉得心寒,完全不敢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去大房的路,她从没有觉得这么漫长,漫长道,无所依,无所归,自己的腿脚,像踩在了棉花上一样…… 她才十四岁,看见的最复杂的事情也不过,谁偷走了他们家的东西,谁抢了谁的风头,要不是就是两个人打起来,一人打了另外一个人的脸,最厉害的一次,也不过是,是她娘为了她哥哥教训了人,一大群官兵堵在他们家的门口…… 那个时候,她知道权势是一种很傲慢的东西,也许因为这个,她才回毅然的在失去母亲之后,为了所谓的权势皈依,投入了李家的怀抱…… 可是,她今天发现,如果自己的猜测没有错,那她当初的决定多么的愚不可及…… 家也是一个随时可以吞没她的地方! 如果这里都不可靠了,她还能在哪儿停留。 李满多不知道自己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冲到大房的院子,守门的婆子看着她进来,正要上前,李满多却直接越过她冲过屋子去。 “十一娘,你干什么呢?!” “李三娘在哪儿?” 婆子叫起来,“你,怎么横冲直撞呀!” 李满多回头大声的吼起来,“在哪儿呢?” 婆子吓了一跳,怔怔的回答,“那边,厢房!” 一说完,李满多直接冲过去。 李满多怕自己的猜想成现实,也害怕推开门,自己看见另外一种景象。她的手迟疑了一下,但是很快回神过来。反正迟早都是死,还能如何呢? 如今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她一狠下心,砰的一下子就打开门,直接冲进去。 李三娘正端着药准备喝,李满多一个健步冲过去,抬起手直接掀翻了药碗。 一股药味,顿时弥散开来,满多闻到的那股药味,跟在厨房药渣扑出来的味道一模一样,她侧头看着看着身边的婆子,站着三娘旁边,真是老太爷院子里的婆子。 李三娘本坐着,一下子就站起来,愤怒的看着李满多,“你干什么?发疯发我家来了。” 李满多不知道李三娘到底喝没有喝,喝了多少,她到底知道不知道这喝下去的后果?难道李三娘不是个会为了家族牺牲的人,李满多可不那么认为。那婆子却瑟缩一下,突然丢了托盘,慌忙跑出去,李满多赶紧追出去。 李三娘却是大怒,在背后追出来,追到门边,一把抓着了她,“你到底在干什么?你为什么要打烂我的药?你到底……想要……” 李满多就那样看着李三娘,突然觉得她可怜而又可悲。她不知道知道这个真相后,李三娘会不会疯掉?被自己爹,被自己的爷爷,毒死,只是为了所谓的利益。 她突然害怕,自己会不会成为下一个李三娘! 李三娘的眼中充满了疑惑不解,大约是被李满多眼里的落寞吓着,“你,你到底,要怎么欺负我。” 李满多将手一甩,“不管你信不信,我救了你……我还有事儿,先走了。”甩开了她,大步的追了出去。 太阳火辣辣的刺眼,她却觉得无比的心寒,这太阳无法晒进她心里的阴暗。长长的廊住九曲环绕,昭示了这座宅子曾经的辉煌,然后,终究抵挡不住了岁月的侵蚀,变得沧桑。 她从长长的廊住走,走到了廊下,那婆子已经没了身影。 正文 第九十七章死得其所,物超所值 第九十七章死得其所,物超所值 被李三娘这么一拉,李满多想要追上去,大约是很难了,她看了一下,转头过来,直接朝着一边的院墙奔过去。院墙爬满了爬山虎之类的藤蔓,她攀着藤蔓,直接翻上了墙头。 李满多骑在墙头上看着,那婆子正从墙下的小路跑过来,一边跑,一遍回头看,跑了几部还摔了一跤,爬起来继续跑。 等着她跑进,李满多直接从墙头跳下去,吓的婆子一下子就摔倒了地上去,“你……你……我什么都不知道,十一娘,你饶了我吧。” 李满多道,“带我,去见伯爷吧。” 李伯爷在平常打坐的房间,门关着,婆子走在前边,打开门,出来的却不是李伯爷,而是李家大伯,李三娘亲爹,他焦急而期待的问道,“喝了吗?” 李满多这一刻突然觉得她所有的认知都被颠覆,她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可能只是一个误会,可是此时此刻,却被李家大伯这句话狠狠的抽了一把掌,抽的她头昏脑涨。这个大伯,这个时时刻刻将李家在祖训,嫡长责任挂在嘴边上的人,原来如此卑劣不堪。 婆子怯生生的看了一眼,然后李满多从婆子身后走了出来。 他看着从婆子背后的的李满多,整个人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你,你怎么来了?” “我不可以来吗?” 李伯爷坐在主位上,看着李满多来,微微的怔了怔,笑了起来,“十一娘,过来,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李满多走进去,朝着李伯爷行礼,再一看,还看着李二伯,还有李四伯,几人看着她,几人的脸上都带着无比的尴尬和心虚,特别是李四伯,看着李满多,皱起眉头,“这是七家的吧?父亲。” “见过大伯,二伯,四伯。” “你来干什么?”李四伯问。 “玩!”李满多一笑,“看看四伯你们在做什么?” 李四伯道,“这里没你的事儿,上别处去玩。” 李满多却道,“是我要请三位出去,我跟祖父有话说。” “放肆!”李四伯道,“怎么跟长辈说话的?你爹,是怎么教养你的?” 她微微一笑,仰起头看着李四伯,“四伯呀,我爹学问不好,如今还是个白丁,以前一直跟四伯离的远,也没机会像您请教问题?既然今天有个这么好的机会,不如,就请四伯你赐教赐教。” 李四伯想要反驳,可是这话李满多说的没问题,鼻子里哼出一声冷气道,“好呀,我倒是要看看你能问出什么大问题?!” 李满多站在那儿,只觉得讽刺。 李伯爷却觉得李满多可没那么好打发,赶紧道,“十一娘,过来祖父这里坐,老四,你们先出去吧。” “别介!”李满多仰起头看他,笑着问,“四伯学问最高,我就请教四伯几个问题,何为‘亲’?何为‘仁’?” 李四伯皱起眉头,“这,这是什么问题!” 李满多才不管他的神色,直接说了起来,“《说文》说仁,亲也;《广雅》说亲,近也;《礼记大传》说亲者属也;《礼记经解》说上下相亲谓之仁;《礼记儒行》说温良者,仁之本也。《韩非子解老》说仁者,谓其中心欣然爱人也,在四伯的心中,如何理解,何为‘亲’?何为‘仁’?我听不见我爹的高见,能从四伯这里听一两分,也是人生之幸事,四伯……说说呗!” 李四伯着实有些尴尬,李满多说的这些,他都不记得全,何况,如何正解,他怎么解?拿什么解释?! “好了,”李伯爷沉下脸,“你们几个都出去吧,我跟十一娘说说话!” “父亲。”四伯父道。 “出去!”李伯爷要发火了,再下去,几人只怕会更加难堪。 几人刚走,李伯爷却朝着李满多招手,可是她真的不敢走过去,她不知道是不是哪一天也有一碗药端道她的嘴边,李三娘确实丢了李家的脸,她的这种行为她看不起,可是她罪大恶极到该死掉了吗? 就该为了所谓的名声,这些人,她所谓的至亲,一个个的就要送她去地狱,她真的无法想象他们这些和蔼可亲的面目背后是怎么样的残忍。 当年她娘没有踏入这伯爵府,大约就是因为知道这些人背后这残忍无情的面目吧。 “十一娘,这件事情,你误会了。”李伯爷道,“你还小,很多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要维系这么一个大家族,有时候,是要做些假的,你三姐没事儿吧。” 这一句话,李满多觉得虚伪的很。 在他们的眼里李三娘死掉了,大约也就是死掉了一只狗,这就是所谓的亲?所谓的仁,一瞬间的辛酸从心底往上冒,她觉得委屈难过,又觉得心寒。 阳光从窗户外照射进来,落在地上,一地斑驳,李满多站在了门边上,远远的看着李伯爷,大约是知道了不可逆转的颓败,眼神中也带着无尽的苍伤。 “我知道!”李满多仰起头,突然有些难过,不知道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李三娘,她仰起头,不惧而充满了自信的对着李伯爷说道,“祖父,三姐姐她不能死。” 李伯爷道,“你三姐当然不能死,她只是有些病了,吃了药,就好了。” “祖父,向阳侯的前车之鉴您忘记了吗?”李满多问,她有时候真觉得李家的男人都单纯的可笑,如此丢了冬瓜捡个烂芝麻的事情,也干得出来,真是愚不可及。 李伯爷沉默了,大约在衡量李满多的话。 李满多笑着问李伯爷,“三姐姐死了,这杀人的罪的罪,祖父要推给谁,熊家吗?” 看着李伯爷默认的神色,李满多忍不住笑起来,“您不会是想借此来绊倒熊家吧?你以为太子殿下会相信您的一家之言,因为熊家说要休掉李三娘,所以李三娘会娘家自杀这样的理由的吗?天底下的事情,只要做了,就会留下痕迹……祖父,三姐姐,可是李家的血脉。” 李伯爷道,“十一娘,你当初若是顾忌血脉之缘,又怎么会跟李三娘打架呢?李家的颜面如果在你心里心里那么重要的话,你怎么又回去破坏它?” 李满多完全被李伯爷给问住了,怔了一下子,突然叫起来,“我怎么会知道,打个架都能出人命来呀。”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如果李三娘死掉了,她这辈子都不会安生。 “不对!”李满多道,“我跟李三娘打架是正李家之家风,弘李家之正气,你的感谢我,要不然李家的这么点不太高的信誉要直接丢地上了。” 李伯爷,“……”他看着李满多有些好奇,“十一娘,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是你自己想的,还是,听谁说的?或者,你知道了什么?” 李伯爷的眼神中带着警惕,这种警惕就像老虎被侵犯了地盘。李满多有种被地上的错觉,当然,能被人敌视,本生就代表了她具有一定的攻击性。 屋子里一下子静谧极了,更漏里边的水落下来,滴入下边的铜壶,发出轻微的声音。风吹过来,树枝摇晃,留下斑驳的影子,她觉得李伯爷离着他太远,远的遥不可及,有一瞬间,李满多再想着,她要不要把那句话说出来,“祖父,分家吧,或者,把七房分出去吧。” 可是她不敢,她也不能,她不能替他爹做决定,也不能替他哥去了却这段血缘,一瞬间她觉得作为女子有着无上的悲哀,从李三娘看自己,突然就生出一股物伤其类的伤感。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救李三娘,如果李三娘死掉突然觉得自己渺小的可怕。她的力量还不够,不够保护自己,也不够去保护她的哥哥。 李满多走出去,李伯爷的眼神却有些闪烁起来,他眯起眼睛,似乎看见了希望又似乎看见了绝望,他久久才喃喃自语道,“因为十一娘,从没有把李家当成家诶。” 如果李伯爷的想法让李满多知道,她一定会哈哈大笑,一个可以为了算计把自己女儿给杀死的人呢,一个可以看着儿子杀孙女的人,两个看着兄弟要杀死女儿的人,这些人,让她如何把他们给当成家人? 如果家里人都把自己给当成了棋子,为了盘活一整盘的棋局,就可以随意的丢弃,那这个家就冰冷的可怕,跟外人又有什么区别呢?不,比外人更可怕,这些家人还可以用血缘,道德,风俗,礼仪,甚至你要为家族牺牲的大义来压迫你,让你死得其所,物超所值。 正文 第九十八章放一块一起撕 第九十八章放一块一起撕 从李伯爷处出来,李满多还处在一种极致的忧伤中。刚道门口就看着她的大伯二伯还有四伯都等着劫她的道,她一过来,李四伯愤怒的上前来,看着她直接质问起来,“就是你跟李三娘打架,把这件事情闹的满城皆知的?” 李满多心里鄙视起几人,不惧的回道,“是!就是我。” “嗨,大哥,二哥,你们看看,她,她这,这一幅得意洋洋的样子,这,谁家养出来的野猴子呀!”李四伯激动的说道。 李大伯道,“这态度已经不错了,四弟,你是不知道,她怎么对我的,说七房就是给我们背黑锅的呀。” 李二伯也道,“她二伯娘也就教训了她一下,她就闹的整个家都鸡飞狗跳!” 李大伯道,“她要是不跟三娘打架,怎么可能有这样的烦心事儿?!” 李满多冷笑,“是呀,你要不生李三娘,更没这丢脸的事。” “你,你……”李大伯瞪眼,伸手指着他,气的说不出话。 李四伯道,“放肆,你这丫头,简直太无法无天了。”他蔑视看李满多,“果然是商户出来的,满身下人气息,缺教养!” 李满多仰起头看李四伯,“所以,四伯,你要我把你跟他们所有人放一块儿,一起撕一遍吗?”她双手一摊十分嚣张的问。 “什么,什么……” 李满多也懒得跟着几位叽歪,直接道,“所以,我正式通知各位伯父,第一,我很忙,要找我说话,请提前预约;第二,我最讨厌人家半路劫道,然后指着我鼻子说我没教养。第三,少拿我教养说事,少拿我娘的身份说事儿,少拿我爹没把我教养好说事儿,我干的这些事儿,跟你们干的那些比起来,九牛一毛;第四,我如今抱上你们爹,我爷爷的大腿了,在你爹我爷爷没咽下这口气之前,你们躲的我远点,我随时随地可以去我爷爷面前说你们的坏话。惹急了我就往地上一躺下,让你们知道什么才叫商户出来的,满身下人气,什么才叫真正的缺教养……” 三人怒目瞪着她。 李满多却越发嚣张起来,“啊,我现在正式通知三位,我现在可以在李家横着走的人,想弄死我之前,先去问你们爹我爷爷,啊,还有第五,大伯,你管好你女儿儿子再说我,二伯,李十娘在大庭广众之下把我给绊了,我都吐几口血,这事儿,你没拾掇拾掇你家十娘,事儿落自家头上,这就不上道呀,假装不知道?! 至于李家四伯你,娶个县主老婆了不得吗?不就考上个秀才,整天在人跟前炫耀什么,先教养教养你老婆孩子,什么叫孝道,什么叫兄妹友爱吧,还有就是你们四房这到底是分出去了还是没分出去呀?!没分家的话,请安,侍疾,要不要一起做? 四伯,你的年俸交公没有?朝廷发你的米面油,火腿腊肉的,我们怎么一分都买看见呀?分家了话,你来家里折腾啥,不过分家了,你爹娘,你就不管了吗?哎呀,累死我了,等我喘口气…,怎么样,是不是现在特想变成狗,上来咬我几口。” 三人已经听的目瞪口呆了。 看着几人气的吹胡子瞪眼的样子,李满多心里是十万个爽快极了,满脸笑容看着几人拍着手道,“能把几位都气成这样,我真是太强大了!我就喜欢看人家这种,恨我恨的要死,又干不掉我的样子,啊,太阳怎这么大……心情怎么这么好,哎呀……这眼前这是什么?苍蝇吗?嗡嗡嗡的干啥……”她抬起手使劲扇了起来,“哎呀……捉到一只,不是,跑了……几位伯父,我就先走了,你几位慢慢聊。” 李满多行礼,转身就走,走了两步突然想起李家大伯请熊侍郎手下执事喝酒的事情,她突然就明白了,给李三娘这件事情肯定没她想的那么简单,这个执事到底在背后起了什么样的作用她就不知道。 她回头看着李大伯,直接问,“对了,大伯,您跟熊侍郎家的执事很熟悉呀,都一起喝茶聊天,大约是了不起的关系吧。到底是什么关系呢?”李满多嘴角抽了一下,跟外人一起,弄死自己女儿的父亲,这人品,比李三娘还不如。 跟这种人在一个屋檐下,时时刻刻都害怕被他给坑死了。 李满多把这颗大石头丢出来也懒得管几人,转身就走,走了几步果然听着李四伯先叫起来,“你,大哥,跟熊家都这样了,你,你还跟他们家手下的人,一起喝酒?你想干什么呀?” 李大伯辩解起来,“四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李二伯直接道,“这件事情,不会是老大你,你一手策划的吧,为了,为了……你连自己的女儿都能舍出去,你说,你,你究竟在干啥,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二弟,你在想什么呢?” 李满多也懒得理他们怎么争执,只觉得心累,她突然就有了一股离家出走的冲动。 出来的时候李满多觉得到处都处在绝望中,她现在真的想找个地方靠一靠,四处张望,整个李家,整个七房,她竟觉得无所适从…… 李继业听说他妹来找他的时候,整个人有点懵了。 想了一想,最近没闯祸,乖乖的,这才安心的见了她,出来看着李满多就坐在了门口的台阶上,抱着双膝,像丧家犬一样。 她感觉道了他,抬起头看过去,叫了一声,“哥。”眼泪一下子就在眼眶里打转起来。 李继业看着,鼻子一酸,心里哽哽的,嘶哑的声音问,“怎么过来了?谁欺负你了吗?哥帮你揍他。”这个样子的李满多,真的太可怜,他忍住酸楚走过去,摸摸她的脑袋,安慰道,“你还有亲哥呢,跟哥说,有什么难办的,哥一定帮你办成。” “哥,”她仰起脸,望着李继业。 李继业撩起衣服,坐在旁边,伸手拍拍她的脊背,“乖啊。” “哥!”李满多嘶哑了声音,小声哽咽的说道,“他们,要,要杀了李三娘。” “啊?杀?!为什么呀?”李继业楞了,呆呆的看着她,仿佛,她在说什么笑话,可是这句话从李满多的嘴巴里本生就代表着真实性。 李满多道,“对,他们要毒死她。”她要是晚去一步,可能这会儿李三娘报丧的人都会出去了。有的时候一想,人的生命脆弱而短暂,可能一个生命前一刻还漂漂亮亮,下一个就成了烟花爆竹一般的短暂美丽。 她也是,李三娘也是,他们这些命运都握在别人手里的人。 李八娘也是,自己的婚姻也不能自己做主。 人有太多的悲哀。 李继业躬身小声问,“他们,为什么要杀她,就是,就是她干了丢脸的事情被休回家,也罪不至死,这些人,疯了吗?” “她爹,是他亲爹要杀了他,我跑过去的时候,他爹就问端药给李三娘的婆子,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个眼神。”那仿佛就在问那只狗死掉没有,无情冷漠,甚至因为这条狗死掉了有肉吃了,还沾沾自喜。 李继业看着李满多惨白的脸心里也有些担心,以李满多的脑洞,大约会推己及人,拉伸手搭着他的肩膀,想要将她抱住,小声道,“你放心吧,这种事情不会发生在我家的。” 李满多看着他。 李继业想了想,伸手摸着脑袋道,“其实,就心狠手辣这种事情来说,那绝对不是人人都可以做的,我爹,就他那怂样,给他十个胆子,也绝对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李满多问。 “我是他生的,我当然知道。”李继业道。 李满多道,“感情,我是路上捡的?!” 李继业,“啊,我的意思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哎呀,你放心吧,我爹他,不会的。” 李满多突然抽了一口气,十分正经的道,“哥,我们,离家出走吧。” “啊?” “我们,离开李家吧。”李满多道。这种思绪突然一下子就涌上李满多的心头,她自以为自己能承受这些,可是,等到了事情的时候,才知道自己脆弱的如一只小百花,什么都做不了。 李继业微微的想了一想道,“你要是决定了,我就跟着你,我娘,早把我托付给你,你上哪儿,我就上哪儿?什么时候走,我去找人雇马车,行礼带什么?彩金跟金旺得跟我们走,是先回外祖父家吗?” 李满多哽咽着,可是却说不出话,只是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李继业道,“你,你别哭呀。” 她脑袋一歪,直接扎他怀来,李继业的身子僵了僵,伸手小心的抚摸她的脊背,“别哭呀,你知道,我一项都以你为主心骨的,你要哭起来,这,我都不知道怎么做了?!没,别哭了呀,你哭我心疼……” 正文 第九十九章什么鱼,下什么饵 第九十九章什么鱼,下什么饵 李满多心里更难受了。 离开的想法,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有这种想法,其实离开李家对她来说并没有多少损失,甚至还有更多的自由。可是李继业不同,他还需要沾染伯爵府的余荫,离开了李家,他什么都不是。可是为了她一句话,他真的就可以抛弃掉一切,他爹,他的身份,不要就不要,直接就答应了。 她怎么能不感动,至少,这个世界不是她一个人在奋斗,有那么一个人,无条件的相信她,保护着她。 她再强悍也只是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孩子,很多的时候,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即将来的暴风雨,她一个人,站在了颠簸的船上,害怕一不小心就翻船了,落进去,连搭把手拉他的人都没有。 李七爷这个爹很大的程度上只是给她提供了一个身份,他不知道她要什么,想什么,甚至他不会将她的人生算进他的人生中,他的人生准则不过是人生得意须尽欢,所以,喜欢他娘的时候就死皮赖脸的去追,撒谎,扯犊子,甚至连差点入赘这种事情都干得出来,对姜氏也是,能哄就哄,能吓就吓,这位柳姨娘呢,李满多真不知道,他在她跟前到底怎么吹嘘的,骗到了手,也就那样,可能将来还有李姨娘,王姨娘。 姜氏更不会管她,甚至,能踩她的时候,她不介意动动脚,毕竟,她娘的存在,让她这位嫡夫人有些名不正言不顺。至于她的外祖家,想管,可是管不到,他们没有那个能力,甚至,很多时候,她才是给他们庇佑的力量。 所以,她一个人,整天的,每时每刻都不敢松懈,不停的揣测着个人的心思目的,以求在这个世界存活下去,真的是太累了。 她如今找到了依靠,即使是短暂的,也能让她这紧绷的神经有了丝毫的放松。 李继业其实有些慌张,看惯了李满多彪悍的样子,她一下子哭起来,他整个人都不不知如何是好,她整天活的跟一只张开了爪子的猫,这一下子病恹恹的,可吓死人。 李继业道,“这样吧,我给管事的说说,我们这就走。”工钱都不要了,其实他现在还真的有点喜欢这份工作。不过比起老妹来,这算什么。 李继业想了想,自己的身体挪一下,方便李满多能舒服靠着他哭。他其实也想哭,早知道这受委屈,当初就不来李家了,李家这些糟心烂肺的东西,就欺负他们没娘。 哼,他们娘是天底下最好最漂亮最有本事的娘。 李继业正感伤,那边却有人叫起来,“李九?!李九,找你呢?” “啥事呢?”李继业当答了一声,那小伙计就冲了过来,也不顾扑倒李继业身上的李满多,直接拽起李继业来,“你怎么还有心思在这里,刚才陈王府的管事儿来了,世子爷点名要找你伺候,你还不赶紧收拾一下去。” 李继业扶着李满多,伸手甩开拽他的手,嚷了起来,“放手,你,吓着我妹了。” “你妹子算什么,你把这位爷给伺候好,你还不得什么都有了?”小伙计道,“哎呀,陈王世子的轿子过来了?” “哈,谁来的,也没我妹子重要……谁?!你说谁的轿子!?”他一把抓着是小伙计问。 “陈王世子呀!” 李继业与李满多相互对看一眼,重复一遍,“陈王世子!” 果真见着大街上不远处,那一定轿子正晃悠悠的直朝这边来。李满多是脸色微变,李继业是两手一摊,直接道,“完了完了,这叫什么,瞎猫撞上死耗子呢?一逮一个正着。” 李满多不满的道,“你才死耗子呢?”李满多也顾不得哭了,爬起来四处看,一看果然看着陈王世子的轿子就在门边不远处。 我去! 这陈王世子是,没事干,闲的发慌吧?怎么天天往这里跑?! 哎呀?!怎么办?! 照着以前的经历,自然是跑,跑的越快越好。可是李满多四处一瞄,这大街上人根本没几个,这时候冲出去显眼的无疑是直接送死。 这边陈王世子的轿子已经落在地上,旁边的人已经去掀轿帘。李继业看着陈王世子快下来,拽着李满多就直接朝着纸醉金迷里边冲进去。 楼大厅的人不少,可到处都敞开着,并无什么安全的地方藏身,李继业道,“快去二楼找到房间躲起来。” 李满多便沿着楼梯往上跑,刚到楼梯口,就听着陈王世子的声音传了过来,“让你们找的人,找到了吗?” 李满多脚下一滑,啪嗒一下子摔台阶,她也顾不得疼,是手脚并往上爬,等到了楼梯口,更是十分没形象的攀着直接滚了一圈,从楼梯上滚上了二楼。 李满多直接坐在楼梯口的廊柱后,侧头这边李继业已经迎接上去,挡在陈王世子,不让他进来,“给世子爷请安了,有什么是小的能为您服务的呢?前连日王妃殿下还去我们家跟我家老太太唠嗑,小的我早已被殿下英姿臣服……哈哈哈,殿下今日这一身真是……太太帅了,简直帅的人神共愤,我觉得十绝榜给你的得往前……” 李满多擦了眼泪,侧头瞅了一眼,退回来,忍不住就诅咒一句,“这厮不是害相思病快死了吗?怎么又出来折腾了。”看了看,李满多直接从地面爬过去,找了一处楼下注意不到,楼上却能清楚看见楼下的地方躲着。 陈王世子打量李继业一番,微微的皱起眉头,“有点像,可是,又不太像?” “啊?”李继业有点像心虚,笑着问道,“敢问公子,像什么呢?” 霍飞白指着李继业道,“我有可靠消息,我的救命恩人就是你们李家人。” 李继业,“……”他哽了一口,笑嘻嘻的回话道,“说句实话,我们李家的人,有点多,正房的,偏房的,嫡枝旁枝的,加起来好多好多人。” 霍飞白道,“你说,她既然救了我,为什么不愿意跟我相认呢?”他上前抓着李继业问,“你,我,年纪都差不许,你应该知道我心里的感受吧。” 李继业心里暗吼,他知道个屁,他有没有被人给绑架过,再说了,他这么迟迟不倦的寻找救命恩人难道只是为了报恩吗?还不是因为她妹长得还行,这小子就看上她妹了。她妹多孤高之人,能看上霍飞白这种草包才怪。 李继业双手交叉,放在身前,身子微微弯曲着,“这世界上,有一种人,叫做,做好事不留名。” 霍飞白突然道,“你说,会不会是因为有人阻拦着不让她跟我相认?你们家是不是逼迫她若是跟我相认就害死她?所以,她到现在根本不敢站出来,你说,你们到底怎么逼迫他不跟我相认的。”说完霍飞白上前,一把抓着了李继业。 李继业,“……”他真的为霍飞白这脑洞征服了,他以为自己是银子吗?他一召唤,她妹就屁颠屁颠的跟过去?!陈王很拽吗?是呀,他家是有权势,可是遇上个不慕权势的,还不是没辙,她老妹说过,无欲则刚,说的就是你拿老子不稀罕的东西来钓我,你能钓上我才怪!这么简单的道理他都懂,这霍飞白居然不知道,这简直就是白痴作风嘛。 “你说,你们是怎么逼迫她的?”霍飞白一说着,就双眼泛红,一脸哀伤。 李继业突然就很想逗弄他,一本正经的道,“我们,把她给杀了!” 李继业的话一说完,霍飞白是脸色俱变,整个人就僵直在原地,呆呆的看着李继业,等了许久,突然道,“什,什么?!你说什么……” 不等李继业说完,整个人就朝着李继业扑过去,“你们,你们怎么可以把她给杀了,你们……这群杀人凶手……把,把他给我抓起来,我要杀了他,我要把他活剥,我要杀了他……” 李继业跳开几步躲开他,赶紧解释起来,“世子,世子,你误会了吧。我说的是杀鱼,这杀人的事情,可,可不敢乱说……哎呀,兄弟,轻点,世子爷,你可不能乱抓人……” 李满多,“……”李继业这白痴。 李继业被侍卫给压着,弓着身子道,“我说完去年夏天掉鱼,用空着的鱼钩钓,一条都没有钓着,我妹就跟我说,要钓鱼呢,你的找好饵料,什么鱼吃什么饵料。” “所以呢?” 所以呢?李继业想要大笑,这陈王世子是啥脑回路!所以就是没下对饵料呗!白痴! 正文 第一百章胡说八道是家传呀 第一百章胡说八道是家传呀 李继业道,“世子,你给您那位救命恩人下的饵料不对呀,你这样,会把她给吓跑的。就比如这鱼儿喜欢吃菜青虫的,你整个肉给它吃,它连对这肉都没有兴趣,怎么可能上你的鱼钩,我们再说人,其实你瞧瞧,人也是,你喜欢个美人儿,总是呀先去打听她的爱好,喜欢什么花,喜欢什么首饰,喜欢颜色……轻点轻点……我家没世子爷您要找的人……” 被人一拽,直接摔地上去了,李继业直接坐地上,衣袖一扬,掩面故作伤感,“世子殿下,容我说句不该说的话,您为什么找了人家这么久,人都不出来,我劝您还是放弃才是正道,说不准人救你就那么一顺手,您想想呀,您是谁呀,陈王家的世子,这身份多高?举国能有几人,攀上您这样的人,大富大贵,可是有那不想,不想,可不就……” “你,你是说,救我命的小仙女是故意,故意躲着我的?”霍飞白大怒,上前抓着李继业的衣领,“她,她为什么要躲着我。不可能,小仙女才不是那么无情的人,他不可能看着我找了她那么久,然后还躲着不见我?”霍飞白几分无助起来。 李继业走过来,拍怕他的手臂,“世子殿下,容,容小的问一句,找到了您这位救命恩人,您那这恩人怎么做?!” “自然是竭力报答,她想要什么都可以,吃的穿的用的,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霍飞白的脸蛋绯红,怔了一下,“我,我还会娶,娶她做我的新娘,让她成为最幸福的人。” “要是,要是人不喜欢你呢?”李继业跟看白痴一样看着霍飞白,一脸,你这迷途的小羔羊,让爷来拯救你吧。 霍飞白红着脸,“你放肆,小仙女怎么可能不喜欢我,若果不喜欢我的话,当初,当初她怎么可能冒着生命危险救我?” “救你就喜欢你,要是不喜欢你的话,那算什么?仇人吗?人家姑娘,大约也十四五岁了,该成亲的成亲,该说婆家的说婆家了,世子,您就不能,不那么执着,非要吊死在这一棵救命恩人的大树上,指不定这棵树已经变成歪脖子了,世子,您要三思呀!再说了,要是你那救命恩人现在说不准已经成亲生孩子,有个疼她的相公,家庭和和美美,幸福美满的,你这疯癫癫的冒出这么一出非卿不娶,你是要让人休妻还是合离呀,人的相公还爱不爱,孩子要不要,家庭被你这么一搅和,还怎么幸福美满,白头偕老!” 李满多点点头,看来李继业在外边混了几年,这口才也差不多练出来了,她都有点想看看霍飞白这听着这话是什么惊愕的表情。 这边霍飞白想要打断李继业反驳,李继业哪儿给他机会,他可是谨记着她妹告诫他的吵架要领一,别被对方带歪,具体做法,我不听,我不看,你说什么,我都不知道,你现在只要听我忽悠就好,就是不给你说话的机会,看你怎么翻腾。 霍飞白刚要说话,李继业就打断他,“成,您是不是要说,这都是我的猜测,那请问就算人姑娘没成亲,那说不定有意中人呢?你说,人家姑娘都有意中人了,你跑过去跟人说,你喜欢人家,要娶人家,还是拿着你们家的大门槛去,有几个人能扛着不被你家的大门槛给砸死的,你这棒打鸳鸯之人,然后你娶了人姑娘,然后人家姑娘一辈子相思成疾,郁郁不乐,忧伤而死,这是你愿意看见的情况吗?人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这算是什么,恩将仇报呀……” 看着霍飞白欲分辨,可是次次被李继业给抢话,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李继业却还有话说,继续道,“成,我们再退一步,这位姑娘,没成婚,也没有意中人,那你怎么能勘定人姑娘一定会喜欢你,喜欢殿下您的身份地位吗?被你权势所压迫,如果是这样的,那您心里会甘心吗?成,好,我们继续在退一步,这位姑娘很喜欢您,陈王世子,爱你爱的不得了,那她的身份地位能跟你匹配?若她只是一个丫鬟,厨娘,不得自由的奴隶,这样的人,陈王殿下会让您娶她为妻吗?” “那个……” “好,即使你费尽口舌,千般纠缠,最后说服家人,终于娶她为妻了,那您能肯定她能担负起陈王府世子妃的这份责任吗?”李继业问。 “您以为您的妻子,您喜欢就成吗?她要不要担负起霍家宗妇的责任,她要不要出去出去交往,成,就说以您的身份,跟宫里头那也是要打交道的,一进个宫,走到半路迷路了,怎么办?被人给嘲笑了怎么样? 我跟你说,我跟我老妹,那我们还是我爹亲生的,就因为我娘挂着商户的名,我那些个堂兄弟姐妹的都对我们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我跟你,别看我平时这么没心没肺的,我告诉你,我可老伤心了。躲在被窝了一晚上一晚上的睡不着觉,我一个大男人都这样,你说,要认是一个小姑娘,大约也只能抑郁而终了!” 霍飞白双手紧紧握住,瞪着他道,“这些,都是你揣测的?!这些,这些根本就……” “成,那我再跟您分析分析,你说,当时救你的那姑娘,是在哪儿救你的?你被绑架的事情闹的那么大,整个大街上都知道了,这姑娘真的要求你报答,还不得当天就上你家门去套赏去了,” 李继业问霍飞白道,“你,据说你上次就在什么地方看见过她,对吧,追了人家跑了三条街,你说,这三条街的距离,大街上那么多人,若是她真心要认你,肯定也就趁机跟你相认了,既然她不愿意跟你相认,那么就说明,她不想见你呀,我的世子爷……”哎呀,说的他是口舌发烫,喉咙冒烟了,为了他老妹,他是将平生所学,全部竭尽所能发挥出去了。 李满多点点头,终于发觉李继业还有那么一点用,正要从缝隙往外看,就发觉眼前出现一人影,对方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胡说八道是你李家的家传吗?” “额!”李满多吓了一跳,回头就见着那如花似玉的男子站在她身后,她略微一扫就认出来此人来,实在是这家伙太出众,锦缎暗提花的对襟长衫,衬托着人修长而高雅,让人见一面,难以忘怀。 这少年公子在少师府门口曾经将她在台阶上拦住才没摔死,他背后跟着的那人更是一剑将李三娘刺向她的金簪给削成两截,这俩组合,她至死都不能忘呀。 救命恩人呀! 不过,如果金旺没看错的话,这个人就是出了五十两买了她几个字的人,如果他不知道这字是她的话还情有可原,若是她知道这字就是她写的,那她就的小心了。 李满多微微凝眉,笑,“公子好雅兴,也来这,看画?”然后侧头目光绕过文旻太子朝着他身后的何颖正挥手打招呼。 文旻太子微微一侧,何颖正是面无表情。文旻太子看了两人一眼,李满多嘴角一撇,假装不认识算什么意思。 文旻太子道,“啊,对,本,本人刚买了一幅沛竹山翁的画,你要早点来,还可以给你观摩观摩!”文旻太子盯着李满多看,稚气未脱,土里土气,实在算不得可爱,加上身量小,根本想不到想不到这个丫头的厉害,少师府的那一席话,可真是有理有据,条理逻辑清晰的很,如果没人教过她,就这水准,都可以秒杀一众臣民了。 李满多四周一看,想瞧瞧从哪儿跑,抬起头眯起眼睛一笑甜甜的道,“哥哥,我对画不敢兴趣。” “那你对陈王世子敢兴趣吗?”文旻太子抬起扇子合起来,拿在手中,然后撩了一下袍子,半蹲下来,与坐在地板上背靠着栏杆,双膝曲着,用双臂抱着腿的李满多平视问。 李满多心里哽了一口,脑子是快速的转动起来,心里是生出十七八个疑惑来,这人是谁?来干什么?就陈王府的事情他知道多少,他的目的是什么?他跟着她来这里是为了坑她吗?怎么坑?他又为什么突然关注了他?少师府?李三娘!这些念头在她脑海中过滤一遍,她是一点头绪都没有,继续装傻,“陈王是谁?我不知道呀。公子认识陈王呀,厉害!皇亲国戚呢!” 文旻太子看着她这单纯的笑,有那么一瞬间生出一点罪恶感,他逗这么一个天真的小女孩,是不是太过了,可是也就那么一瞬间,他就透过她拿迷蒙的双眼,眼底藏着的皎洁与邪恶! 对!邪恶。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互捅刀子 第一百零一章互捅刀子 文旻太子她从一个小丫头的眼里看见了邪恶的因子,这让他觉得好笑又觉得有趣,“小丫头,你几岁啦?” 李满多仰起头笑,“叔叔,小女今年二七年华。” “叔叔?!”文旻太子嘴角一扯,“我!” “父亲教导我要尊老爱幼!” 文旻太子,“……”他胸口被捅一刀,呼吸一口气道,“嗯!十四呀!”他咬着牙齿道,“把你交给霍飞白的话,指不定我还能赶上喝你们的喜酒呀!” 李满多脸色一变,伸手就熬抓他,文旻太子却先一步退开,李满多抓了一个空。 他退后,然后蹲着看她,直接挑衅的看她,这一笑,容姿倾国倾城。 李满多瞬间的迷惑过后笑着问,“叔叔结婚了呀,婶婶是个什么样的姑娘?我想,她定是花容月貌,闭月羞花,温柔体贴,与叔叔你肯定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谁脑抽嫁这么一个神经病! 文旻太子,“……”他被称为克妻专业户!哪儿来的婶婶?!啊呸!什么跟什么?啊,差点被这小丫头片子给带歪了。他呵呵一笑道,“是呀是呀,所以,你也该早点结婚,陈王世子就很不错!” 李满多扯起了脸笑了起来,十分礼貌的道,“我爹说我年纪小,还不到出嫁的年龄。” “女子十五可婚配。” 李满多道,“我还是个小丫头呢,自己都养不活,怎么养小孩?” “可以先订婚!不是有很多地方,那个啥?!童养媳,对!流行童养媳,陈王家不缺钱,倒是可以随便养你!”文旻太子笑起来,“瞧,叔叔对你多好?!” 童养媳你妹!李满多咬住牙,他爹到底多挫,要把她送人家当童养媳吗?陈王家算什么,她扯起嘴角一笑,“是吗?那叔叔家一定养了不少!婶婶不生气,哎呀,婶婶真是大人大量,不过,有句话叫,有爱才有恨,婶婶她,大约不爱你吧,真可怜!啧啧啧……” 文旻太子,“……”他伸手抚摸额头,这丫头,简直是,铁齿铜牙,文旻太子一想,“多谢你提醒,你很优秀,所以,跟陈王世子很般配,我一定要给你们做这个大媒!” “哈哈哈哈……”李满多抬起手指着他呵呵的笑了几声,转头收起笑容,双手合十放头顶,一本正经的说道,“公子,我嘴贱,胡说八道,罪该万死,您是我救命恩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小女我报恩义不容辞,只要您想要的,小女的我竭诚为您办到,绝对不敢有半句怨言。” 文旻太子是一笑,没回答,用手理着手中的扇子问,“你说陈王府要权有权要势有势,小丫头,你为什么不愿意承认,你就是那个人陈王世子的救命恩人呢?” 李满多使劲的摇头,假装一脸懵懂,“啊,您说什么,我听不懂呢?陈王府是有权势,可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文旻太子笑,“跟你没关系,见着陈王世子,你跟见了贼一样的,跑什么呢?” 擦!啥状况呀! 李满多见着面前的男子眉眼如画,满脸笑意,只是李满多知道,越是好看的人越是危险。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他知道她救过霍飞白还是这不知道来诈她的?!李满多想起那日的事,赶紧岔开话题,“恩人,还未请教恩人大名?若能得公子名姓,小女愿日日膜拜,以求恩人长命百岁,” 李满多腿盘着坐在地上,弯腰匍匐下去,“上次走的匆忙,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嗯,那么算,我又救你一次呀。”文旻太子用扇子敲了她的肩膀一下,“我要帮你隐瞒的话,那你如何报答我呢?”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只要小女能办到,小女定义不容辞。”李满多豪气的道,她还真不怕他提要求,就怕他要跟不要求。 “是吗?”文旻太子点点头,故意逗弄她起来,“嗯,十分有诚意呀,那你,做我小妾吧。” “咳咳咳咳……”李满多差点被跟噎死。捂住嘴巴。 “啊,怎么样?!”看着李满多吃瘪,心里畅快极了。 文旻太子背后的何颖正直接黑了脸,李满多皱起眉头,回望着文旻太子那如花似玉的脸,忍了又忍才没忍没把拳头给招呼他脸上去,“啊,做你小妾呀,呵呵,那我还不如做霍飞白的小妾呢?至少,知根知底!”谁知道他哪儿冒出来的什么妖怪! 他哥说这人是外地富商,也就李继业这人才能相信?!李满多想了一下,京城中这年纪的达官贵人的公子可不少,谁让这是丢一个石头出去能砸三个官的地方呀。 “哦,是吗?你是愿意成为陈王世子的小妾呀,那我得成全你呀!”他说完突然站起来,走道她旁边,直接靠在栏杆上,直接朝着楼下望,“李管事儿的解说十分在理啊,陈王世子,你,也不能再一棵破树上吊死!” 李满多,“……”她变成破树了。 李满多原本站起来拉住他,听着他招呼的人,赶紧蹲下去,咬牙是恶狠狠的诅咒了一下他祖宗十八代,这是哪儿冒出来的傻逼,特么的太不爱常理出牌了。 一抬头就瞧着了何颖正那严肃的脸,她眯起眼,恶狠狠的小声瞪他,“狗腿子!” 何颖正一脸没有表情,只是微微垂了一下眼睑来。 得,她惹不起,她躲的起。她侧头一看,就要顺着栏杆往前爬,文旻太子两步一转,慵懒的挡在她前头,然后身子一扭,直接考在栏杆上。 得!她走另一边! 李满多想要换个方向走,文旻抬起却腿一抬,踏在廊柱上,将她困在栏杆与廊柱狭小的范围之间。两人近的她都能闻到他衣服上散发出来的清甜纯正的熏香的味道。 有一种人,不管是歪着斜着扭着,干多么龌蹉的事儿,可是整个人却透漏出一股我很优雅的味道,气质使然,她面前的这个男人就属于这种,无论多么可恶,可是整个人都显示一种十分纯正的荣华修养。 如果她想要离开,就只能从他胯下钻出去,这胯下之辱,她就是在不要脸,那也是很觉得侮辱。 他靠栏杆上,拿起扇子敲击着栏杆,吊儿郎当的道,“今日是万里无云,风和日丽的很呀,世子爷这气的脸红脖子粗的,有点不太好。” “啊,是!公子你……” 文旻太子将手中的扇子转了一个圈道,“听说,陈王妃上垃兴宁伯爵去替你挑媳妇吧,挑选的如何?” 文旻太子这话一出来,周围买画卖画都竖起耳朵。 霍飞白赶紧赶紧要行礼道,“公子,此时是误传,误传。” 李继业也跟着叫起来,“这绝对是误传,文公子,你可还记得我?那天我家的画,卖给你……沛竹山翁,”他踮起脚尖四处张望起来,“裘公子他没有来吗?” 文旻太子语气是听起来有点丧气道,“哦,看起来在李先生的这里,裘公子可比我受欢迎多了。” “没有没有。”李继业赶紧解释,“我对二位的感情都是一样的,当然,比起裘公子来,公子您肯定比他英俊帅气风流倜傥多了,您在我心里那个帅气的简直就是举世无双。” “哈哈哈,英俊帅气吗?我很喜欢这个词,见了这么多人,也就李管事儿的你最后说话,” “过奖过奖,混口饭吃,公子今日还来挑画?”李继业道,“哈哈,沛竹山翁的画,好像最近没有呢?” “我不要画。”文旻笑,“我运气好,逮住她人了!” “……啥!”李继业就要冲上来,文旻却指着霍飞白,“李管事呢,可要将世子爷拉回正道,问世间情为何物呀?”说完一展扇子,微微的扇起来,一副惆怅之感。转头过来,笑着问道,“对了,刚才的事情,还没说完了,怎么个误传法?” 霍飞白的脸蛋绯红,十分紧张,“此事,我家只是听说当时救我之人或许兴宁伯爵的人,我母亲这才去兴宁伯府问问,就问问……咳咳……” 看着周围人好奇的眼神,李继业也头疼。看着这霍飞白真是十二个不顺眼,想着到底是不是找个几个人,黑打这家伙一顿,好好的日子不够,折腾啥?! 这边有人已经叫起来,“哎呀,兴宁伯爵有很多姑娘呀,听说从一往后排,都排出几里地里。” “兴宁伯爵是那家?!哎呀,京城还有这号人物。” “你不知道吗?哎呀,前两天往少师府门口打架的就她们家的姑娘,那个彪悍的,一个直接拿簪子刺,一个把人给咬住的鲜血直流……” “就是那家呀…知道知道,这么凶悍的姑娘,谁敢娶哟。” “可不是?!谁知道哪天惹她不高兴,哗啦的拿把剪刀就扎过来。” “也不那么说,一样米养百样人,我家跟鸿胪寺家有点亲,他们那位少奶奶也是伯爵府的姑娘,就温温柔柔的,伺候公婆也十分尽心,老太太去做客都会听他们家的人夸奖。” “也是,烂池子里也能养出一两条好鱼呀,歹竹出好笋。” 霍飞白,“……” 李继业,“……” 文旻太子爷,“……” 李继业是忍住才没开骂,你奶奶的,你全家才歹竹子,你祖宗十八代都是歹竹,你们家出了好笋也变成歹竹,他捋了一把头发道,“哪家没点糟心事儿,各位还是好好的,看看书,看看画吧……这位爷,您是选书还是选画?二楼有精品,还有包间可坐着品茶?要不,我带您上去瞅瞅?” 又看着另外一个秀才模样的人道,“这位公子是要选笔墨纸砚吧,准备科考吧,要考试的话,千万别去理会东家长西家短的事儿,理会这些做什么,人家八卦的题目又不会出现在试卷上是不?……哎呀,这位夫人,您是给儿子还是相公选东西?女儿的陪嫁吗?陪嫁好呀……可的选好的,让你女婿用着的时候都明白这是老丈母娘的爱心,走,让我这位师哥带您去选哈东西……” 刚还八卦围拢一圈的人被李继业是骗是哄着的分散开去。文旻太子用扇子遮住的半张脸,点点头。看着有些落寞的霍飞白,招呼他起来,“霍世子,有空吗?要不要上来喝一杯茶?!” 霍飞白傻逼才没空,当朝太子请你喝茶你敢说没空?!他就是没空你也得挤出空来呀,霍飞白还是赶紧恭敬而带着几分激动的道谢,“荣幸之至。我,我马上就上来,还请公子稍等片刻。” “不急!”文旻太子看着脚下了李满多到。 她急呀! 这边李继业十分狗腿的爬上来,“世子爷小心,我带您上去。” 上来个毛?! 李满多真想骂,李继业就一白痴,就这心机,分分钟将他给秒杀,哎呀,现在最重要的是霍飞白要上来了,她的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 李满多缩在角落里,听着霍飞白的名字就脑门疼。哎呦喂,要老命了,被霍飞白发现了也就等于被陈王给发现了,被发现了,那么她离被灭口也就天天的事情了。 看着面前挡住她去路的腿,真是,恨不得上去咬上一口。李继业这傻逼,知道她在二楼还带着霍飞白上二楼,这坑妹的哥呀。 楼下的霍飞白就朝楼上来,走在楼梯上,楼梯发出咯吱咯吱的好听的音乐声,只是每一步都踏在李满多心头。 李满多的脑袋呼啦啦的转动起来,怎么办?! 第一个,直接跳出去,承认自己是救他小命的人,然后被霍飞白死缠烂打,成为京中一名人,第二个,从这里跳下去,好死好超生,十五年后又一李满多。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拔你裤子 第一百零二章 拔你裤子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李满多最后悔的事,大约应该就是没干过李家众姐妹,嫁个好相公,然后把她哥给带上人生巅峰。所以,在她的理想没实现之前,不想死! 李满多听着楼梯口传来的脚步声,使劲的推文旻太子,没推动,哭丧起小脸,一把拽住了文旻太子的裤腿茵茵哭起来,“恩人呀,救命一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不能看着小女子我就这样葬身鱼腹呀,为了您的功德,能不能挪一下您高贵的大腿,让我过去一下。” “好像不能呀!” “恩人,您说您如月似玉,满面辉煌,让人看着你身边跟着个姑娘,对您光明正大名声会有损呀,您好人有好报,我不能做这等恩将仇报的事情呀。” “我不怕呀!”他一脸悠闲的道。 李满多道,“恩人你如此高端大气上档次,跟个又土又肥的小村姑,掉档次!!帮帮忙啦,帮我一次,帅增一分,像我这么可爱的小村姑,这还没享受阳光雨露,您,怎么就舍得我被陈王家的毒死,你知道我这样的小土妞是完全不能适应王府的生活的,您就忍心看着我被一大群贵妇给生吞活剥呀!陈王家知道他儿子倾心这么一个土鳖,不能把自己憋死,那就只能把我给憋死了……公子,贵人呀,恩人呀,你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救回来的这么一丫头片子又这么被给片成鱼片呀,呜呜呜…您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西,救我一次吧……我下辈子结草衔环,报答您的大恩大德呀……”李满多抱着文旻太子大腿摇晃起来。 文旻太子差点被掀翻,扶着栏杆站稳道,笑,“来,再拍拍我的马屁,指不定,我就答应你?” 李满多,“……” 霍飞白已经转了台阶,还差两步就上来,李满多甚至看见他的头上的玉冠,文旻太子看着楼下,小声道,“啊,求我的话,我也许放你一…马!” “我求您,求您祖宗十八代是吧!”李满多嘴角,伸手就拽住文旻太子的裤腿使劲一扯,“说吧,要我生,还是要一起死?!你选吧。” “……何,何解?” 李满多嘴角一抬,扯着文旻太子的裤子往下一扯,嘻嘻一笑,“你要敢拦着我,我就把你裤子给扒了,看谁更丢人!呵呵呵……”说着抓着的裤子就往下一扯。 文旻太子脸一黑,一把提住裤子,“你……” “我先走了……”李满多一下子站起来,一把推开了文旻太子,连滚带爬的就奔出去,没等着歇口气,就听着霍飞白的声音,“见过,公子。” 李满多往长廊的拐角一蹲,伸手抚摸胸口,“吓死老娘了!”她真觉得上辈子欠了霍家的,要知道当初救人救出这么一个大麻烦,她就是等着他死,也不能这么多事儿。 霍飞白朝着文旻太子拜了一拜,侧头朝着李满多逃跑的方向看。文旻太子还被李满多这胆大妄为的话给震撼的头昏目眩,实在是,他混在朝廷这么多年,对这种烂招还有些心有余悸,平时都是他唬朝臣所使用,今天,他居然被个丫头片子给唬住了! 看着霍飞白一是尴尬又没好气,看着他往别处看,皱起眉头来,“我人在这里呢,你,看什么呢?” “惶恐!”霍飞白道,“我瞧着似乎有个姑娘从这里跑过去。” “跑吗?她分明是连滚带爬的。”文旻太子直接说道。 “额……”霍飞白皱起眉头问,“她,怎么会?应该不会吧……”他说着转身就要追过去,文旻太子倒是一怔,这霍飞白到底是多喜欢这丫头片子,连个背影,他都能察觉?还是梦魇了,看谁都像?他看了一眼李满多逃走的方向,直接脸不红心不跳的问,“莫非,你认识我们家的女侍中?!” 女侍中乃宫中女官之一,结交宫中之人,是犯上忌讳的。 陈王世子“臣……惶恐!不,不认识,只是觉得她像,像我一故人?!” “成呀!我哪天介绍你认识认识?!” “不敢不敢,我就绝的有点像,现在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像……”霍飞白赶紧推辞,“公子,里边请。” 身后的李继业微微的吐出一口气,赶紧道,“两位里边请,里边请……”他老妹在哪儿呢?跑的真快?! 文旻太子笑了一下,走了过去,伸手揽着霍飞白的肩膀,亲热的问候道,“你父亲说你生病了,我还担心的不行,这瞧着,这不是好好的吗?” 霍飞白赶紧低头道,“惶恐不已,惶恐不已。” 文旻太子道,“飞白呀,你父亲很担心你,你那救命美人到底是啥东西?找了这么两三年都没有影子,你还不放弃?” 霍飞白道,“常言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此生若不能报答这救命之恩,我这辈子都不会心安的。” “你就没想过真的是人家姑娘不愿意见你?”文旻太子问。 “不会的。小仙女外表坚韧,心地善良,人长的美,眼睛如月亮,她对着人都笑眯眯的,可好了。又是一个胆大心细的好姑娘,当初要不是她使了计谋,根本不可能把我从那群劫匪手里救出来,她这么一个胆大心细,聪明的好姑娘,怎么会抛弃我?!小仙女她不会抛下我不管的。” 后边跟着的李继业快吐了,真的有些不相信,这世子爷形容的是他妹呀,他们说的是两个人吗?! 文旻太子笑,“既如此,不如,你就找个画师将那姑娘相貌图画出来呀,按图索骥,会不会?!” 霍飞白嘟起小嘴,“没有任何一个画师能画出小仙女的神韵。” 文旻太子呵呵就乐了,“那你那美人图呢?” “更是不及千分之一。” “也是!”文旻太子一脸语重心长,“没人跟你说实话吧,我跟你说,你这美人图呀,若照着你这标准去找,没一万也有八千,满大街都是你霍世子的救命恩人。” “噗嗤……”李继业忍不住忍不住笑出声,侧头一看,霍飞白小脸红的耳根,委屈的快哭了。 文旻太子翻了一白眼,这傻叉,这辈子能把人给找到,真是让他瞎猫撞死耗子了。 李满多找了间屋子进去,坐在了门背后,从门缝往外看,见着李继业带着文旻太子跟着霍飞白跟着他站在外边的走廊上,文旻太子眼神一瞟过来,李满多只觉得自己浑身一个机灵。 这家伙看见她了吗?得赶紧离开这里,李满多跑到窗户边一看,二楼!旁边的屋子离这里也是八尺远,她除非变身蜘蛛人,否则根本爬不到旁边的房间。 可二楼有她是几个那么高,她难道真的要直接跳下去? 李满多赶紧跑回来,走到门边,想着从门口能不能冲出去,正要卡开门,就听着文旻太子的话在外边说道,“霍世子真实越发的清隽优雅了,陈王殿下与王妃俱是容颜俱佳之人,所哟,俱闻世子爷在十绝美人榜上也是鼎鼎大名之人呀。” 霍飞白道,“这都是坊间之人胡乱的折腾的,说不得说不得……” 说完就朝着李满多藏身的房间来,李满多一惊,慌乱不已,屋子只做待客之用,其实摆设简单,根本就没有藏身之处。她看了一圈,最后绝望的冲到窗户边。 “死就死吧!” 李满多咬住牙,翻身就从窗户爬出去,吊着窗棂,想要踩到一楼窗户上方的挡雨棚上,可惜个子太小,够了许久都够不着。 里边传来开门声,李满多开着打开的窗户,心里一个咯噔,莫非她今天要交代在这里?!够不着?!就差那么一点!李满多的手扣窗棂上,其实十分难受,而且承受着她整个身体重量的手已逐渐脱力,她的手一松开,估计就能摔下去,然后见阎王去…… 赌一把,她人跟雨棚的距离也只有那么两寸,她贴着墙壁滑下去的话,应该不是大问题,她深呼吸一口,然后手一松,直接沿着墙壁滑下去。 脚刚踩在了雨棚上方,她心里真是拜谢了祖宗一万遍。 祖宗保佑,没让她摔成肉泥! 正庆幸,就听着霍飞白的声音,“其实离这里往南,走两条巷子,大约三里地的样子,有个归妹茶庄,里边的茶十分好,色香味俱全,就是店铺小的很。” 文旻太子道,“茶,好是好,可惜似乎就是少了一点书香味,来这里的喝茶的人,谁又在乎那口好茶。” 霍飞白道,“确实如公子所言。” 李继业四处看,没看着李满多,心里倒是输出一口气,以为她早就跑出去了,整个人忍不住笑起来,“文公子说话就是让人佩服……我老妹说的对,这读书多,懂得道理多!哈哈……我最敬佩文公子这样的人!” 李满多正庆幸着,就听着文旻太子的声音,“嗯,这,窗户怎么开了?”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打击混混,人人有责 第一百零三章打击混混,人人有责 我艹! 这家伙,可定是故意的! 李满多的心中有一万只神兽奔腾而出,如果世界上让她选讨厌的人呢,那个黑心烂肺太子第一,这个什么狗屁文公子就是第二,虽然他曾经救够她的命,可是他这往后种种讨厌的行为比起当初扶她一把直接秒成渣。 “真的要跳下去?!娘呢,好高……救命!跳不跳,跳不跳……跳不跳……跳!跳下去一伤二残三重伤四直接超生。不跳,直接被陈王府给超生!跳!” 李满多正准备跳,旁边突搭过来一架梯子,“咿?!” 她一惊,顺着梯子往下一看,就看着文旻太子的跟班,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下边,脚卡主了梯子的下方。 “好人呀!”李满多顿时又感动又惊喜,喜过之后,赶紧利落的沿着梯子爬下去,还有最后三阶的时候直接往地上一跳,“您……”突然想起了霍飞白还在楼上,赶紧抱拳对何颖正一拱手,“救命之恩,改日再报,多谢……”谢字刚出口,普通一声被自己给绊倒。 “小心!”何颖正伸手欲扶,李满多一怔直接爬起来,摸摸摔疼的膝盖,瘸着腿跳了两步,自嘲的一笑道,“没,没事……我,我还有点事儿,我就先走了……啊,再见!”说完提起裙子直接利落的跑了。 何颖正看着她的背影,微微的凝了眉。 李满多是跑出了三条街才停下来,也不知道楼上是什么状况。往旁边的小酒馆一坐,揉着发疼的膝盖身子依靠在桌上,忍不住感叹一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坑人无数次,竟然被人给撵的鸡飞狗跳,这还是我的嘛?” 说起来有权有势,并不是绝对可怕的事情,其实该害怕的是是那种有脑子又有权有势的人,李满多倒觉得那位自称文公子的家伙肯定就属于后者。 也只有李继业那家伙才傻逼的相信这文公子是什么富商,能跟霍飞白一起欢快的喝茶聊天的的京城真的没多少人,霍飞白的爹是异姓王,比他高级别的就是同姓王,真正的皇亲国戚,跟他同级的就是朝廷大员,封疆大吏,然后就是各种宠臣,官二代,王二代,还有一张,也就是外族送过来的质子也是王二代。 这文公子属于哪一类呢?主要是不管他属于哪一类,都不是她能惹得起的人,碾死她就如同碾死一直蚂蚱。 “姑娘,一个人?!” 李满多侧头看,一个穿着花里胡哨的家伙带着两个猥琐的小混混,正用猥琐至极的目光打量着她。 李满多都忍不住打量一眼,同样的衣服,穿李继业身上有种别致的风流,穿着厮身上,就跟万花楼拉客的老鸨一样。她抬起衣袖将额头的汗一擦,伸手抓起了碟子上的花生米,吃了两颗,侧头看着回答,“对呀,一个人!有问题吗?”她现在正满肚子的火气,这跟花母鸡一样的家伙想干什么? “是这样吗?那……我……”一个小混混就要挪她旁边的凳子坐下来,李满多抬起腿一脚就踩上去,然后抬起头不削看着花母鸡,“啊,你是不是想说,你可不可以坐下来?” “不可以吗?” “哈哈……”李满多桌上一巴掌,“你坐下来干什么呢?你要替我付茶费吗?”李满多一边说一边捡一颗花生米丢出去,然后头一扬,接在嘴里。这个动作,十足的不大家闺秀。 “如果可以,荣幸之至!”他露出猥琐一笑。 李满多却没让,只是指了一个方向,“你知道从那边的那边那边走过去,那个卖笔墨纸砚的是什么地方吗?” “纸醉金迷呀!” “是呀!”李满多道,“据说,霍世子就在楼上,听说世子爷长得特漂亮,家里又有钱有势的,你说,我让你调戏我一下,然后我借着告状去接近的世子爷,说不准世子爷觉得我还长得行,收我做他丫鬟的话,我是不是就乌鸦变凤凰?!” “咿!” “大庭广众之下调戏良家妇女会判什么罪呢,听说调戏陈王世子表妹的那个人渣如今就被关在牢房里,什么时候,等世子一不高兴,过去吩咐一声,是不是就咔嚓一声玩完了?!”李满多盯着她看。 小混混的嘴角一扯,李满多伸手将衣服一扯朝着几人招手,“来,赶紧过来,调戏我?!我也好早点去王府享福,来,来呀!!” “神,神经病呀!” 听着这话,李满多桌上一巴掌,“你才神经病,你全家才神经病!过来,看老娘不揍死你这狗腿王八蛋。”她将衣袖一撩,抓起花生米一把砸过去,“眼瞎,我帮你治一治!你姑奶奶我混的时候,你还在你娘怀里吃奶呢?” “啊!你知道我谁吗?”对方叫起来。 李满多抓起一把花生米又砸过去,“滚你大爷的,我管你是谁?个个都欺负老娘,老娘我看起来像软柿子?!去你大爷的!去你娘的,去你祖宗十八代……”李满多转身抓起邻桌的花生米,刷刷刷就朝小混混砸去,“你个王八蛋,长得好看了不起,简直就是绣花枕头一包草,我一筷子戳死你……捏这着人的短处威胁人,你算什么东西,我踹死你!” 一脚就将凳子给踢飞出去,大声的叫起来,“我要变成狗咬死你,变成蜜蜂蛰死你,变成毒蛇毒死你,变成熊,我拍死你……呀……去你大爷的……竟然敢威胁我,小妾?!你祖宗的,我是给人做小妾的人吗?” “呀呀哎呀……这,这哪儿来的疯婆子!” 李满多侧头冷眼一扫,看着几人龇牙叫起来,“滚蛋!不滚我咬死你们!” 小混混吓的狼狈逃窜。 “气死我了……” 回头一看,就看着周围的人都用着一股诧异的眼神看着她,仿佛看一个生命怪物。李满多瞬间的尴尬起来,她刚才的是不是烧的太猛烈了一些。 她眼睛一转,忙将头发一撩,深呼吸一口气,理好衣服,扶着桌面坐下来,看着众人理直气壮的笑道,“打击混混,人人有责!” 众人一片倒。 李满多趴在桌上,伸手捂住脸,从指缝间看向酒馆老板道,“我刚才是不是气场太强大了些……哎呀,其实我平时不是这样的,我乖巧可人,人见人爱……” 老板,“……” “你看如今手脚还在直哆嗦,吓死我的,我的小心脏这回儿还在噗噗噗的跳着……”李满多不好意思的问道,“老板,来一壶茶压压惊?!” 老板,“姑娘,我这里是卖酒!” 李满多有些不确定的道,“那,来口酒?” “一个小娃娃,喝什么酒?你谁得罪不好,你知道刚才那人是谁吗?” 李满多摇头,“谁呀?” “这里的府尹老爷的小舅子。” 李满多又吃了两颗花生,“就算是皇帝的小舅子,他也不能随便调戏姑娘家吧……”底气一下子弱了三房,“我怎么把府尹老爷的小舅子给得罪了?死定了死定了……” 老板道,“小姑娘,你还是赶紧走吧!” “我得歇歇,刚才摔了一跤,脚疼。” 老板,“……” “老板,你知道广宁茶楼不?”李满多坐下来歇了一会儿问。 “知道倒是知道,怎么的?” 李满多道,“喜欢听哪儿的说书先生说书么?明天出新书,听说叫什么《美狐传》可精彩了,不听可后悔的。” 老板道,“哎呀,这小姑娘家的,我像你一样不愁吃穿呀,我还要做生意,去听书了,哪儿有人买我酒。” “也是哦。”她笑了笑,摸摸口袋,“你给我打一壶酒吧!多少钱?!” “小孩子,喝什么酒?” “我给我爹打。”李满多将五十个制钱放桌上,“花生米,不算钱吧。” “请你吃。”转身拿个葫芦,替她装了酒,递给她的时候还嘱咐,“少了,回家你爹打你屁股。” “知道,知道,多谢了。”提着酒瓶大步走了出去。转了两圈,最后才去纸醉金迷门口最大的茶楼的大堂,找了桌子坐下,要了一壶茶。 吃茶的人并不多,说书先生正在台上说着才子佳人的故事,正说着娇小姐隔墙传书,书生夜半私会,花前月下,才子家人,好一对神仙眷侣……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脸皮厚也是肉呀 第一百零四章脸皮厚也是肉呀 文旻太子回宫,何颖正跟在后边一直憋着笑。一踏进东宫的大门,侧头对着何颖正冷笑道,“你现在可以放声大笑了,憋了这么久,憋坏了吧。” 何颖正咳嗽一声,收敛了笑容。 文旻太子真是又气又好笑,“你说这么一姑娘,怎么就这么,这么的……彪悍!还有那说的什么话?好的坏的,张嘴就来,说什么,本宫养了许多童养媳……” “是您先提的!”何颖正回道。 文旻太子楞了一下,“是,是本宫提……可是,那是她真是会扎刀!”文旻太子一屁股坐下,唏嘘不已,“你说这霍飞白什么眼神?这那儿是小仙女,这分明就一母夜叉,你说哪家姑娘能,能干出这样儿的事儿?霍飞白这简直就是傻逼。” 何颖正道,“确实如此,想一想,这时间大约也只有一人敢这么肆无忌惮的要拔掉太子爷的裤子。” 文旻太子的脸色变得怪异,“再说,我翻脸了呀。” 何颖正却说道,“殿下不太过分吗?” “什么?!” “明知道她在躲霍飞白,您还带人进屋去?这不是逼着她从窗户翻出去吗?您知道二楼多高吗?她……”又矮又小,手攀着窗台,还猜不到一楼的雨棚。大约也只能到他胸口的位置。 “嗯?”文旻太子一怔,“什么从窗户翻出去…啊,不是,我看见她开了们,我以为她从过道爬走了……摔了吗?从二楼跳下去的吗?受伤了吗?我只是想逗一下她,可不想闹出人命……”当时他看着门开过,真以为她从房间爬出来了顺着过道跑出去了的。 他抬起头看着何颖正,“所以,她是怎么从二楼逃跑掉的?她会武功吗?” “并不是!”何颖正低头行礼,“我先出去了。” 文旻太子望着何颖正,何颖正行礼直接退出去, 等着他一出去,文旻太子就叫起来,问旁边的内侍,“你也觉得是本宫太过分了吗?本宫就算再小气也不会跟一个豆苗一样高的的小丫头片子计较吧,他的意思是,我把人给逼的去跳楼吧。” “呵呵……殿下!”这边太监将整理好的奏章搬过来,放在桌上,“这些是整理好的奏折。” “嗯!”他扬了一下手,抓了扇子使劲的扇了两把,“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嘻嘻……”太监的脸色顿了顿,“陛下那边将为殿下选妃的折子送过来了。” “嗯?!选,选妃?”文旻太子先是一怔,继而笑起来,直接坐直了身一本正经的问,“哎呀,这是哪家不怕被本宫给克死的人家呀,来来来,挑出来给本宫看看,打听打听,本宫这些准备克一克他们家。” 内侍,“……” 李满多给了店小二几文钱,让给李继业带口信去了,然后就一直坐着等。 说书的先生换了两个,喝茶的人也多了起来,还有两人过来拼桌。 李满多也懒得理,靠在桌上想事儿,李三娘喝药的那种情景一直在她脑海中盘旋,想起李三娘短期的碗,她想想都觉得恶寒。如果有一天端道她跟前的是那个碗,到时候该怎么办?! 她原本是想着来李家混吃混喝的,可是要赔上自己性命,这可不是她所期待的。现在她这状况,真是越来越超出她的预想了。 伸手端起茶,茶壶已经没茶。 这边点小二问,“要不要,给您换一壶?” 李满多道,“成,顺便,给我弄点吃的来。” 李继业下工在茶馆找到李满多的时候,李满多的桌子上堆着一堆瓜子干果的残骸。 茶馆请了个说书的先生,正在讲太祖开国丰功伟业,正讲道太祖风相对洛难雨花山,落草为寇,与当时还是山大王之女的伏皇后争锋相对,然后三出三入雨花山…… 李满多听着高兴,李继业一脸凝眉,“你这是吃多少了?付钱了吗?” “没,等你付!” 李继业道,“我哪儿有钱?” “拿你留下来以身抵债吧。”李满多道。 李继业一咬牙,“呀,李满多,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好欺负?” “嗯!”李满多吃了两颗瓜子点头。 “没法谈下去了。”李继业站起来就要走,李满多问,“跟,霍世子谈的怎么样?” 李继业忙坐下来,一脸苦逼的道,“哎呀,这几个祖宗,我真是口水都说干了,这,这世子爷这是死脑筋呀,怪不得你看着他就心烦!”端起茶喝了一口,“做啥呢?” “听书。” “听书,你是这么悠闲的人。” 李满多道,“我觉得,我其实还挺有这方面的艺术天分的……等着我被赶出来,我就写话本子出去卖!对了,广宁楼,那边那边的说书先生,跟这边比起来怎么样?!” “不知,你觉得我是干这么无聊事情的人吗?”有那时间,还不如却赌两把。 “不像!那么高雅的地方跟你气场不和!” 李继业给自己一拳,他在她眼里就那么挫?!李满多磕了两颗瓜子,看着李继业,“还待在这里做啥,你回去吧。” 李继业一怔,“嗯,走吧。” “我说的是你回去,我再听会儿。”李满多道,“你听,这正第二出呢,花山美人如雾,水中飘萍无踪……” 李继业皱起眉头,“你啥事儿对着鬼扯的事情有兴趣,走走走,回家我还有事情跟你说呢?” 李满多端起茶递过去,“就这说呗。” 李继业点头,看了一下四周,“成!”往椅子上一坐,直接问,“你知道不知道上回陈王府家来我家画像那事儿,丫的,当时就觉得心里特不舒服,可是根本没完,这回我家简直丢人丢到北景山去了。” “嗯?”李满多道,“说什么了?” “这救人的事情,明明是你做的,跟其他人半分关系也没有,你知道吗?我们家那老太太,你,我,祖母那位,那么大年纪了不嫌折腾,借着这机会把李十娘的生辰八字给送陈王府去了。” “额……”李满多吃了一惊,“这,这老太太想做什么?” 说实话,要联姻,以李满多的眼光看,陈王府绝对不是上上只选,陈王府是位高权重,可是就是因为位高权重,跌下来的可能性也越大。那句话好听点叫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不好听点,叫枪扎出头鸟,分分钟成靶子。 多少眼睛盯着陈王的位置,太子的岳父都被削成白丁了,一个异姓王,谁知道什么时候脑子就犯抽,偶尔抽一下不要紧,要紧的就怕被人抓着着一次机会,往死里整。 当然,李满多也很能明白他们的想法,李十娘一心要嫁入豪门,光宗耀祖,能在他们这些人面前挺起腰杆来,这陈王世子绝对是上上之选,以前连踏人家门槛的机会都没有,如今有这么大一个便宜,老太太如何能不想一想。 可是把生辰八字给人送上去,还是女方直接送去的,这算什么,倒贴!最重要的是倒贴人家都不要。这是把自己的骨气往地上丢了让人踩呀。 “哎呀!”李满多真要被她这位祖母给气晕了!她刚在少师府放狠话,他们家是有骨气的人,这转身,她这祖母就在身后抽板子,她还能怎么做?! 李继业真是气愤不已,叹息一声,“你说丢人不丢人,刚才那霍世子,真是话里坏外的暗示明示,他家是在找救命恩人不需要什么小妾侍妾之流,竟然府上的都跟不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就没必要在牵扯上各位小姐,还请各位小姐该怎么做的怎么做,不要因为他而生出不安之心,哈哈,你说人家这是拒绝了,不,人是在警告,这是送上门人家都嫌弃啊,我,我这怎么在人家跟前抬起头。哎哎呀,真是气死人了。这算什么,倒贴人家,人家不要。我自己都觉得丢人。” 李满多嘴角露出一丝讽刺的笑,“这也是我们老太太能做出来的事情。”在老太太的心里,二房和四房才她最终的依靠,这些才是她的亲人,其余的人都是垃圾,如果没有利益,她才不会管谁的死活,她犹豫的问道,“李十娘堂堂伯府嫡小姐,怎么,要给人做侍妾?!” 李继业道,“大约,能入陈王府,当丫鬟都成!瞧那兴奋样儿。”李继业讽鄙视的撇嘴,人都拒绝了,把画像送回来,老太太这还凑上去,给人打脸的机会,人家怎么不出手。可这巴掌抽他脸上,疼呀。他是脸皮厚了点,可是那也是肉呀。 李满多,“……”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外表如花,内心是渣 第一百零五章外表如花,内心是渣 李继业使劲摇头,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哈哈哈,你以为这就丢人丢完了吗?这还没完呢?你知道吗大伯娘家居然放出消息,说救陈王世子的是他们家八娘的丫鬟寒烟,我去,寒烟那德行有脑子也没力气,都死多少时间了,还要将这么一个饼挂她身上。哈哈,以为大家不知道大伯家打着好主意呢,这叫什么,死无对证!硬是要把你的功劳抢过去给他们李八娘垫脚,呵呵…为了在陈王府面前长脸,我们家大伯家跟二伯家真是拼尽了力气狠命的丢人呀,你知道在霍世子跟前,真是很不得把脸皮揭下来踩一遍。” 李满多自己都笑起来,“李三娘给人捏脚,李十娘给人做丫鬟,李八娘推丫鬟出来顶包,哈哈,这是你们李家家风使然?” “去?!你不姓李,你也是李家人。” 李满多眼角一垂,双手半握,脑袋放上边,淡淡的道,“所以呀,我准备改姓!不要姓李。” “咳咳咳……”李继业瞪着她,“改什么姓?!” 李满多靠在桌上,皱起眉头,“我娘死了,我想改回我娘的姓,大约也有些难度吧。”李满多撇嘴皱起眉,“再说了,就那么一家子,肯定也不会答应的。所以,要怎么做他们才会同意的改姓呢?”然后,李满多桌上就是一巴掌,“就从离家出走开始吧!” 李继业呛了一口茶,“咳咳咳,你,你说啥呢?” 李满多指着斜对面的客栈,我刚去那边客栈看了一下房间,老板见我可爱漂亮,给我算八成!要不,干脆你也别回去了,两个人一起出走,人多力量大!”李满多看着李继业笑着问, 李继业,“……” 李满多道,“要是你不姓李,你就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别说来这里上班,就是把衣服一换,整成一个如那个漂亮的男人一样的富商,都没有人敢说二话?!真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李满多开始诱惑起他哥问。 李继业抓抓脑袋,“你说我又没惹事,好好的,我离家出走,合适吗?再说了,老妹呀,这又不是你的事儿,你离家出走干什么?!成,我知道你生气,可是……可是这不是,隔着房呢,其实这种好事儿,你就不该做,人家指不定怎么怨恨你呢?你呢,非要做好人,看吧,整出麻烦来了,你心情又不好了……走走走……我们回家去吧,啊……我有内幕消息,继母今晚上还给我们做大肉吃,走,回家晚了,可就没有了!” 李满多,“……”吃,这家伙就知道吃喝睡,有没有一点良心不安呀,哎哟,李继业这家伙,到底会不会抓重点。她是说帮李三娘被怨恨吗,她是觉得,李家的男人,太无耻无情 “你怎么从纸醉金迷出来的?”在路上李继业问。 “从二楼跳下来的。” “有没有受伤??”李继业赶紧看,“你疯了吗?就算被陈王府发现了,我们在想办法就是了,你要是断胳膊断腿的谁养你。指望我吗?我自己都养不活。指望李家那一大家人,哈哈,没把你个丢乱葬岗,都算对得起你了。” 李满多咬牙,“我自己养我。”走了两步回头看李继业,“从今天起,不许跟那个文公子什么的玩?我跟你说,别看他长的好看,他其实就一绣花枕头,内心糜烂的臭萝卜,披着羊皮的狼,外表如花,内心是渣,你要不是什么举国栋梁的那种人才,他会分分钟把你给变成朽木。” “你怎么这么说文公子。” “我这么说他都是轻的,你知道他怎么对我的吗?那个家伙不仅逼良为娼还逼我跳楼,好了,在人背后说人坏话确实不太好,就他那德行,一看就是个败家风骚的纨绔子弟,你少跟他来往。”一肚子的伤心泪,下次不要让她遇见他!她一定把他给卸成八块! “知道,知道!”李继业道,“你就没变狗,咬他两口。” “呀!李继业!” “我错了,女大王!” 李满多吐出一口气,“回去把你祖母丢脸事情跟你爹说一下。” “咿?”李继业赶紧跟了上去。 李满多是真的想离家出走,可是最后被李继业从大街上拖回来了,直道吃饭的时候还闷闷不乐,闷头吃了两口就告辞。 “爹,母亲,各位兄弟姐妹,慢慢吃,我先起来了!”说完将碗一放,直接走出去。 李七爷看着,端起碗小声问李继业,“谁又惹这祖宗了?!天天不高兴,给谁甩脸色呢?” “爹爹,冷静。”李继业道,“儿子我陪你吃。”说完,夹起肉直接放他爹碗里,“爹,你吃!啊,我忘记了,十一娘今天出去,还给爹你买了酒回来呢。” “她,她嘛?” “我哄你做啥!爹,吃肉。”吃了两口,李继业四周一看,悄声道,“爹,那个就是,我祖母给人陈王府送了些东西呢。” “送什么东西呢?”姜氏问,一脸不明白。 李继业扯起脸一笑,这事不能说只能猜呀,“啊,今儿世子爷给我回话了,你说,我们家一来就跟陈王府没什么交情,二来,既然报恩那件事情是误会,就这么结束不可以吗?” 李七爷皱起眉头看着李继业。 李继业端起碗几口扒完饭,赶紧站起来,“爹,我念书去了,明年我一定要考个秀才回来,一定!”跟一群脑子不开窍的人说话就是累!他有点明白,他妹鄙视他的心情了。 考秀才这话着实有点震撼了饭桌上留下的李七爷姜氏,还有三姐妹。 瞪着李继业走出去,姜氏这才满意的道,“九哥最近读书真用功,七爷,我相信明年就会考上的。” 李七爷暗自有些得意,“继业是聪明,就是不肯用心。” 姜氏道,“我看着这次不错,明年,应该童生没有问题。” 李九娘去冷哼一声,一脸不削,她心里想着这李继业怎么可能突然开窍了要认真读书,不过是做做样子,掩饰他的什么过错吧。她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地方,让李继业突然给转变成好人? 十五娘跟十七娘埋头吃,十五娘一点意见都没有,她将肉夹了一大堆放进碗里堆着,姜氏看着,不由得生气,“哎呦喂,祖宗,我是缺你吃少你穿了,你这啥吃相,谁跟你抢呀,你是乞丐吗?你这小家小气的样子,这到底哪儿来的规矩?” 十五娘一听,顿时眼泪晃晃,李七爷赶紧护犊子的道,“吃,都吃,做出来不是为了吃,孩子喜欢吃就多做的。”转头安慰起了十五娘道,“乖女,快吃吧,九娘,还有十七娘,你们也吃呀,赶紧吃,明儿还给你们做肉吃。” 姜氏气的心口疼,每个月就那么多的定例,天天吃肉,哪儿来那么多银子,这七爷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她看着那肉,就觉得,心疼! 李七爷还十分贴心给几个女儿都夹了肉,“都吃,都吃,少了那个挑拣要强的,我们可不得多吃点。哎呀,平时这丫头片子没少欺负你们吧,别跟她一般见识,你们是姐妹,打断骨头连着筋。” 李七爷侧头给李九娘说,“她是有些混不讲理的,可也不是什么大坏蛋,你们姐妹,就算嫁出去了,那也是亲姐妹,大家都好起来,才是真的好。”说完替李九娘夹了一块烧肉,放进碗了,“赶紧吃,这肉,可不比出厨子做出来的差,再吃一块。” 姜氏道,“你们被吃完了,还给九哥留点做夜宵。” 这边李满多回去直接躺床上,彩金端了果露进来,“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事,你去吧。”想了想,“你去监督我哥,让他赶紧读书去。” 彩金,“……” 李满多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直睡不着,到了半夜,实在没有睡意,索性从窗户爬出去,小心的往楼顶看。 何颖正并不在楼顶。 大约是受过何颖正的恩惠,李满多并不想将何颖正想象成坏人,大约,那天他只是路过他们家吧。她站在屋檐处有些失望。跳下来,跑去了厨房,在厨房里找到了一坛子酒,连着坛子一起搬了出来,然后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酒搬上屋顶。 月儿已经偏西,十分晶莹,将四周照射着白茫茫的。 她坐在屋脊上,旁边放着酒坛子,她从坛子里倒出一碗酒,那月亮就印在了酒水中,酒有些浑浊,算不得上好的酒,还带着一股甜丝丝的味道。 “古人说,借酒浇愁愁更愁,我就试一试,对不对!”她端起碗,喝了一口,辣入喉咙直达心。“怎么突然觉得酒入愁肠愁更愁?!” 李满多放下了碗,看着远方。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失踪了 第一百零六章失踪了 酒水带着一点甜,可是着实辣的厉害,感觉从嗓子眼以下都是火辣辣的,李满多望月,想起诗经里边的句子,“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有人说这首诗是讽刺陈宫统治者“好色”,也有人说这是相思,到底是什么呢,谁也不知道?我们读的时候,也不过是将自己的臆想代入其中。 酒虽辣却又带着一股甜味。 一坛子酒就见了底,她往屋面一躺,睁开眼睛看,月亮被飘过来的云遮住了光,如蒙了一层纱,不多久又散开,在清明的天空中,月亮像个害羞的小姑娘,在湛蓝的天际,如花一样的漂亮…… 她一笑,眼睛一闭,直接睡了过去。 第二天,太阳都升起来。 “小姐,起了吗?”彩金端起水进来,进屋伺候李满多起床,一进来就发觉不对劲,侧头一看,床上哪儿还有李满多的身影,旁边散落着被子,衣服却不知道哪儿去了。 “小姐?!”彩金叫了一声,赶紧出来寻。 在院子里寻了一圈,哪儿有李满多的身影,又赶紧去问守着大门的劲伯,“劲伯,大小姐出门了吗?” 劲伯正扫院子,道,“我没看见。” “这,这没出门的,没在厨房也没在茅房,没在屋子,没在院子,也没出门,这大小姐去哪儿了?”彩金顿时着急起来,李家九这么大一点,要是李满多出门,不给家里人说一声,可她至少得知会一声。 彩金一惊,突然想起了年前就有个案子,功夫高强的采花贼专门闯入高门大户的院子,把小姐给掳走羞辱,彩金是脚步不稳,脸色大变。 劲伯不解,“怎么了?小彩金。” “没,没事儿!” 彩金慌忙逃进屋,整个都不好了,这怎么办?要是李满多被抓走了,她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给救回来? 彩金出来,就看着金旺正在帮鸣翠打水,两人是有说有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上去一脚就直接踹他屁股上,金旺差点来了一个狗吃屎,回头瞪着她,“你干嘛呢?” 鸣翠一怔,继而道,“你想干什么?找事是不是?” 彩金心里有气,“我才懒得跟你们说。”她手插腰上,“你去把九哥找回来。” “啥!” 鸣翠道,“哎呀,彩金,金旺不是你奴才吧,怎么,你也指使起了人家来了。” 金旺揉揉屁股问,“找九哥做什么,我还一大堆事情呢。” “有事儿?”彩金瞪着他,气不打一处来,“你有什么事,帮人打水洗衣服呀,你怎么不帮人连衣服一起洗了。” “你怎么说话呢?”鸣翠问,“他就是帮我打水,你管得着吗?做人可不是这样的。” “成成成!”彩金道,“你不去找,我自己去。” 转身气呼呼的自己走了,金旺楞了楞,“不,不会真的有什么事儿吧。” 鸣翠道,“能有什么事儿?谢谢你啦,金旺哥。” “没事儿,举手之劳的事儿。” 鸣翠就要去提水,金旺赶紧过去,“我帮你提……” 彩金出来就在骂人,“死金旺的,烂金旺,真是狗腿子一个。”又想起李满多,担心无比。走到半路,却被一大堆的人驱赶,她被人给推倒在地上,脚给扭伤了。 士兵正在净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完,纸醉金迷的的路正在对面,她根本过不去。 “怎么办?”彩金急死了,走了两步,疼的要死,“希望没事,希望小姐只是出去,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小姐那么聪明,一定会没事儿的,哎呀,好疼……” 她转身往回赶。 刚到门口,李七爷就叫住了她,“你去哪儿了?十一丫头呢?” 彩金一惊,一个摇晃,差点摔地上,“那,小姐她,她去找去找,九哥了。” 柳姨娘盈盈的走出来,“十一小姐时候出门的?” “就,很早,怎么了?” “我听马三娘说很早街上就净街了,根本出不去,十一娘是什么时候去找九哥的呢?”柳姨娘问,刚才她就打听过了,劲伯根本就没碰见过她出门,这肯定有什么猫腻,总算抓着她的把柄。 “这,这……”彩金一急,“那个……” 柳姨娘朝着李七爷示意,李七爷赶紧问,“赶紧说。” “大小姐确实去找九哥了。” “老太爷要见十一娘,要是出了大事儿,你付得起责任吗?赶紧说,十一娘在哪儿?!”李七爷叫起来,“赶紧说。” 彩金一听就急了,“我,……我……我也不知道!”她急的快哭起来。 “不知道,你,你干什么的?” 彩金哭起来,“我早晨起来的时候,就没有看见,我,我想去找九哥帮忙找,可是,可是大街上净街了,我,我出不去,我……老爷,你快找找吧十一娘,说不定,她现在正……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你说十一娘不见了?!”李七爷一惊,“这,好好的人,青天白日的,怎么可能不见!”他大声质问起来。 彩金委屈无比,一边说,一边哭起来,“昨晚上我,确实看着的小姐躺在床上的,半夜我还进去瞧过,当时她还在床上躺着,我发誓,呜呜呜……我也不知道,这早上起来,怎么人就不见了。” “这……这……这么说,说,一个好好的大活人说不见就不见!”他也着急起来,看着几人,赶紧道,“人不见了,还不赶紧找。哎哟喂,这都什么事儿?院子里,井里,后院……能找的地方都找,赶紧的,我的十一娘,这活祖宗,又惹什么事情了吧……” 李七爷边说边走出去叫人,“来人呀,赶紧,都给我赶紧出来找人。” “是呀,赶紧的,十一娘也真是的,怎么就……”柳姨娘的嘴角一扬,“我也帮着你找吧,也不知道十一娘这是做什么,我也去帮忙找人吧。” “你就不用去了,你还带着孩子呢。”李七爷道,“这疯丫头,跑哪儿去了?赶紧找……找到这家伙,看我怎么收拾她?!”背着手,气冲冲的带着人冲出院子。 李满多不见的消息很快在伯爵府传开,众人顿时忙活起来,在各处寻找起来,当然帮忙的有,可是更多却是看笑话,消息传到李三娘的院子,李三娘厌恶的很,“消失了不见了,大约是亏心事儿做多了。这该死的小贱人,总有自己的克星。” 李八娘却没她姐那么单纯,李满多是什么样子的,经过几次交手,她甚至都能摸出一点门道,这个时候玩消失,李满多肯定是惹什么祸事了,所以才躲起来的。 这边十二娘担忧的很,问她娘,“十一娘会不会被抓走了,她那么小身板,可怎么办?!” 三夫人安慰她,“府里一项安全,十一娘肯定躲在那个角落去了,一会儿就会找到她的。” 十二娘突然抓着她娘道,“娘,牛姨母又来了,会不会……会不会是他们把十一娘给抓起来了?!” 三夫人摇头,“不会吧。别瞎想……不会有事儿的。” 这边的五夫人坐在椅子上,磕着香瓜子,“呵呵,最好是别回来,死在外边最好。”脑子一转,竟想着要不要出去败坏一下她的名声。可是转而一想,这种事情真要抓住她,她大约真的是要赶出去了。 隔着窗户看六房,见着没动静,倒是有些好奇。 “这六房真是无耻,人家那么帮他们,他们怎么这会儿不见了?!” 这边丫鬟进来回话,“六老爷跟六夫人昨晚就回娘家去了。” “什么,这个时候回娘家做什么?!” 李七爷在整个大院里边找了一圈,没找到人,连闲着的二爷,李五爷都出来帮着找,可是压根没找到。李二爷道,“你家这祸精,可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做,李家就这么大点,哪儿还有多余的地方。你那边找到没有?”李二爷伸手拍拍自己的腿,“哪儿?到底在哪儿?” 李七爷也是焦头烂额,“这,死丫头,到底,到底在干什么?!哎呀,疼死我了……”李七爷叫起来,“哎呀,我头疼死!你们那边找到没有?” 金旺冲击来,“没,没找到,七爷。” 李七爷站起来暴走,“又没有出过门,家里到处都没有,这到底去哪儿了……去哪儿了……” 彩金哇哇大声的哭起来,“小姐,小姐,你,你在哪儿……” 姜氏皱起眉。 这边柳姨娘道,“老爷,不如报官吧。”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我娘想你们了 第一百零七章我娘想你们了 姜氏冷冷的横了柳姨娘一眼,“报什么官?”她有三个闺女,这一个继女不明不白的失踪了,她还要不要做人。 柳姨娘才没有姜氏的顾虑,她是巴不得这件事情越大越好,淡淡的皱起眉头道,“老爷,这件事情,我知道,可能有些不好说,可是……我们不报官,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到时候,可就说不清楚。” 姜氏起身就问,“出什么事情,你想说什么?” 柳姨娘往群李七爷身后靠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道,“谁,谁又能保证,这件事情不,不会是什么阴谋?就算不是阴谋,我想,这件事情交给官府处置起来也比较合适。” 姜氏冷哼一声,“谁不知道十一娘得罪过你,有这么个事情,你是巴不得往大处闹。” “奴家绝对没有这意思。” “一个名声对女人家何等重要,你这一去报官,这不是要闹得人尽皆知吗?十一娘以后还怎么出门?” 柳姨娘道,“十一娘,要不要就出门去,所以才会遭惹一些小人!” “啪!” 几人下了一跳,回头一看,一个大大大酒罐子摔了粉碎,一股酒香味溢出来… 厨房的李婆子冲出来,大声的叫起来,“哎呀,这是我放厨房的陈酿,找人专门做的,这么大一坛子,怎么就,就没了……哎呀,这,我的酒罐子,谁,谁……” “上头,谁在上头?十一娘……这活祖宗!”李七爷反应过来,“去,去看看……” 太阳照射下来,照射李满多的脸上,她觉得浑身都疼,阳光照射在脸上,刺眼的很,微微的正睁开眼,抬起手遮住太阳,她腿一伸,脚下的酒坛子顺着屋檐往下滚下去,然后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什么声音?!” 李满多也被这声音给惊醒,吓了一跳,一下子坐起来,才发现自己躺的地方好像不太对,自己正斜着躺在屋顶的瓦面上,一个不稳,差点就摔下去了,她赶紧贴合着屋面,侧头一看,脸色都变了。 “我,我,为什么在这里?”李满多大惊失色,赶紧往屋脊爬,脑子昏昏沉沉的难受,人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她脑子中想起昨晚上喝酒的事,举起衣袖一闻,又扯了头发过来闻,衣服上,全是酒的味道。 “啊……怎么会?!…妈呀……我怎么上这儿来了?” 屋子的李七爷等人全部冲出来,就看着李满多正往屋脊爬,爬了几步,身子摇晃起来起来。 金旺道,“七爷,是,是大小姐!” 正在这个时候,李满多站在屋脊上一晃,李七爷赶紧伸手要去接,李满多站稳,李七爷这才道,“你,跑哪儿去了……你……你这个家伙,到底在干什么?你怎么爬上去的?” 李满多摇晃几步,然后一屁股坐屋脊上,扶着屋脊道,“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爬上来了?”看看下边的人,李满多哭丧起脸,“爹,我害怕!” 李七爷,“……” 众人,“……” 风一吹,李满多七分的酒意一下子醒的之剩下三分。她是想作,可是绝对没想把自己给作死。她站在屋顶,脑子一下子就乱糟糟起来,就她现在这状况,李家都可以把她给绑起来当成疯子给关起来,送去个庄子什么的,让她消失都成…… “在上边干啥呢?赶紧把她给弄下来。”李七爷道。 李满多索性往屋脊一坐,直接道,“活着还有啥意思,不如死了算了……” 彩金一瘸一拐的跑打院子里,哭起来,“小姐,上边危险,你赶紧下来。” “啥,啥呢?你又折腾啥呢?赶紧下来。”李七爷站在下边扬起头问。 李二爷道,“老七,你家这闺女实在彪悍的很,你可不知道她昨天跟我们放啥狠话。”李二爷看着李满多告状起来,“她可说,她现在能在李家横着走,哎哟喂,可不是吓死人。” 李满多偷偷瞄了李二爷一眼,心里是咯噔一声,她都在这坑了,这位讨厌的她的伯父,可就不就该往坑里给填土了,她倒是不怕那一把土,可人多力量大。 她得想个法子挑拨挑拨才成,可别让她爹抛弃她。她居高临下一下,就看着柳姨娘在人群里,嘴角一抬道,“二伯,三姐姐还好吧。” 李二爷有点心虚,“我怎么知道?” 李满多拍了一下手,望着他道,“我觉得要是二伯的话,大约就不会这么做的。” 李二爷微微的皱起眉头,确实觉得老大家的足够狠心,那是亲闺女呢。不管怎么样,也不能。 李满多又问,“你觉得要是我爹,我爹的话,会怎么做?” 李七爷不解,“这都是什么呀,你们在说什么?”他有点着急,好像什么重要的事情自己被排除在外面,这种知道发生了事儿,可是发生了什么机密事情又一无所知,就跟猫抓心口一样…… 这边二夫人大夫人去请了老太太过来,老太太一进院子,就看着坐在屋顶上的李满多,因为太阳有些刺眼,李满多索性将帕子定在头顶,老太太一看见,顿时气的捶胸口,“哎呦喂,这到底是造什么孽!” 李满多身子一歪就往旁边,抬起衣袖擦脸,然后呜呜哭起来,“老祖宗,您终于来看我了呀!我,太感动了!” 老太太,“……” 众人,“……” 二夫人眉眼一抬道,“老七,你家这闺女是中邪了吧。” 大夫人也是,“中邪不中邪的先不说,可是这闹了大半夜的,这又是失踪,又是闹挑楼的,闹得整个院子不安身,七弟,你可是要给我们一个好说法。” 李七爷是头疼起来,瞪着李满多吼,“你这个死丫头,还不赶紧下来。” 李满多坐在上边道,“我恐高!” “恐高你爬那么高干啥!”他大声的吼起来,“你把我气死算了。” 李满多道,“我娘都没了,再把你给气死,我就真变孤儿了。” “你!” “爹,我昨晚上梦见我娘了。”李满多一脸迷蒙的看着李七爷,抱着双腿摇头晃脑的说道,“我娘她穿着大红色的嫁衣,跟我记忆中的样子一点都没变,可漂亮了,她笑眯眯的跟我说,满多呀,娘子在地底下很孤单,你帮我问问最近有什么人闲着呢,给我几个人过来陪着她说说话……哎,你说我二伯娘,有空么?大伯娘呢?” 鬼才有空,两人的脸色变了变,二夫人气的牙齿都快咬断了,对着老太太道,“老太太,这丫头,我看简直是梦魇了,瞧瞧,瞧瞧……这都什么……”她一定要将七房这刺头子给踢出去…… “哦,又要泼我黑狗血吗?”李满多问,“黑狗有什么错,二伯娘怎么老是这么欺负的它呢?” 人群里的下人扑哧一声就笑出声。 二伯娘伸手按住额头,一脸哀怨的叫起来,“老太太!” 大夫人在一边帮腔,“母亲,我看还是找个道士来家里作法——驱邪!” 二夫人道,“是呀是呀,最近家里总是不顺当,肯定是有什么人相冲。” 李满多道,“大伯母,二伯母,我没中邪,我清醒的很,知道你们突然和好了我还觉得怪异,原来你们是要暂时结盟,合起伙来准备赶走我们一家走呀,不过,您二位是不是也太着急了一点。七房的房子这么小,到时候是分给大伯好呢,还是分给二伯呢?” “你胡说八道!” “你鬼扯什么呢?” 两人同时反驳起立。 “呵呵……”李满多大笑起来,“哎呀,你们真的不是为了赶我们家出去的话,我就放心了!我们家是累赘的话,可千万别从您二位口中说出来。” 两人是生生的被堵了一口,气都出不来。 “不过,我知道你们看不惯我,我吗,野孩子,样子丑,性子差,还是不是的发癫扯狂,实在是李家的一颗老鼠屎呀……好吧,成,我成全你们!我昨晚上就躺这里想了一夜,我都想好,李家固然好,终究不是我就久留之地,这里的人都把我当异类。哎,原本是想安静的离开,不过,大家都来了,也省的我上门一一告别了。我也就在这里老太太,各位伯伯伯娘道别了。今日一别,不知何年再见,我在这里给各位行礼了。” 说完她就站起来,将裙子一提,稳住重心,朝着众人举手行礼,“我今儿就收拾行礼,准备上路。还望老太太,各位伯伯伯娘,院子里的大叔大娘,自己的姐妹兄弟,身体康健,万事如意,我上路去了。”说完是一甩衣袖! “上,上路?”李七爷是一下子懵了,“你,你上哪儿去?” “天下之大,总而尔等容身之处!”李满多一甩衣袖就站起来,抬起手搭在眉骨处,遥望远方。 “赶紧给我下来!”李七爷道,“你们上去个人,把她给我弄下来。”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喝蒙圈了 第一百零八章喝蒙圈了 “不用,我自己来!”说完,踩着屋脊到了垭口处,她小心翼翼的攀着椽子,看着下边黑漆漆的地方,她脚下有些发抖。 她当时到底是怎么爬上来的,还抱着一坛子酒。 李满多扶着柱子,深深皱起眉头,暗想,难道她要从这里跳下去吗?会她可别把自己给完死才是。她心一横,侧头看气的吹胡子瞪眼的李七爷,刚要开口哀求,这边,金旺跟着人一起搬来了长梯子,看着李满多,他大叫起来。 “小姐,小姐,我把梯子给找来了,你慢点,你干嘛喝酒。” “酒不醉人,人自醉……”一身一晃,金旺赶紧扶着,“哎呦喂,这一身的酒味,这到底喝多少呀!” 李满多差点没拍手称赞,越看金旺真是越顺眼,这金旺真是蛮机灵的。 李满多从搭好梯子下来,李满多直接冲过去抱住李七爷,呜呜就哭起来,“女儿不孝,这个家,再也没有女儿的容身之处了,爹,你以后好生保重,我哥,我就托付给你了,希望您,好好照顾他。呜呜呜……爹呀,女儿舍不得你呀……” 李七爷伸手搂着她安慰,“爹也舍不得你,乖女,不哭不可以呀,谁欺负你,爹绝对不会放过她!” 老太太指着李七爷道,“都是你惯的,你看她像什么样子?” 李七爷道,“不,不就是喝个酒,上个房吗?母亲也太少见多怪,谁家孩子没个调皮的时候!”知道这样老太太下不来台,赶紧道,“就算调皮也有个限度!十一娘,你这种做法,太匪夷所思,看我一会儿怎么罚你?先跟大家道谢,大家为了寻你,可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李满多赶紧弯腰下去,“多谢老太太,多谢,大伯父,二伯父,多谢各位伯伯,多谢各位伯娘,多谢各位管事伯伯叔叔,多谢各位丫鬟姐姐,多谢各位小厮弟弟,我在这里给大家赔不是,为了我,大家费心了!” 她弯腰朝着众人大拜,拜了一圈,最后脑子一晕,直接给摔地上去了。她这一摔,气氛一下子就缓解不少。李七爷额头痛,看着又出洋相的李满多,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姜氏诸人将她扶起来,“母亲,我带十一娘去醒酒吧。”再闹下去,会出更多的丑,“七爷,你送送老太太。” 李满多正要跟姜氏走,二伯父却道,“老七,你这养的哪儿是闺女,你这养的分明就是一个祸害,我劝你还是早点把她打发出去,就算不把她给送庵堂去,京郊的庄子还空着,好好看管起来才行,免得将来全家都被她给祸害了?!” 祸害?!不知道谁才是祸害呢?李满多心里哽了一口,气不打一处来,这家伙竟然想着把她给送出去关起来,今天她正愁没地方转移注意力,说找个人垫背呢,这二伯父就自己把脑袋伸过来,她都忍不住就顺口那么一咬了。 虽然他跟着李七爷忙前忙后的找人,原来就是为了找到她顺便落井下石那么一下。也不知道是她以前太纯良了,还是众人都太低估了她战斗力,全当她是小白兔! 她今天就让他们瞧瞧什么叫小白兔也有两颗小白牙! 李满多微微的酝酿一下神情,泪花湿润眼眶,回头伸手指着李二伯,用着哀怨的眼神看着她爹,“爹,你问问二伯父,问问他到底干了什么祸害事儿?!” 李七爷道,“二哥?!” 李二爷是一脸懵逼,将手一摊,“你闺女,我咋知道!” “二伯,你怎么能不知道我伤心,我难过,我后悔,我害怕,我失望,从失望到绝望最后变成恐惧恨不得离开这里的原因呢,这才多久,您就忘记了吗?在老太爷哪儿?他们竟然要……” “呀!”李二伯果然心虚不已,看着四周,瞪着李满多,“小丫头片子,你敢胡说,你……” “你挤兑我爹的话,我全部记得!”李满多道,“爹,我二伯说你不是亲生的,所以老太太一点都不疼你!” “呀!我什么时候说过!”李二伯看着李满多,整个人傻逼了,“七弟,我,你这闺女,怎么竟胡说八道?这小贱户养出来的鬼东西,怎么张口就血口喷人呢?” “不是你说的吗?”李满多眯起眼睛问,“那二伯跟着大伯还有四伯,在半道上堵住我跟我说了什么?” 栽赃陷害谁不会?!她不将自己导致自己醉酒爬房的原因栽给几个要撕了她的伯伯身上,算她没脑子。李满多的话给了人太多太多的想想空间,三个伯父,三个大男人,半路上堵着一个十几岁的侄女,想干什么?! “啊,那能那句,我爹不是亲生的只是我做梦的时候梦见的。对不起了,二伯,嘴贱,胡说八道。”说哇抬起手就给自己一巴掌,“对不住了……” 李二伯一甩衣袖,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李满多回头就看着柳姨娘,她迷迷糊糊自检,可听着柳姨娘说了什么报官的话。如果她是处于公心,李满多还责无旁贷要感谢她,可惜,这位柳姨娘不过想着的是将此事给有多大给捅多大。她儿子还小,这件事情关系不到她,她嘴角一歪,露出一丝讽刺,对着李二伯背影问道,“二伯,你跟我们家姨娘是旧相识吧?” 此话一出,院子里众人皆万分诧异。 李二爷满脸羞红,愤怒的指着李满多问,“啥,啥跟啥,什么鬼事情?你这个死丫头,胡说八道什么?你信不信我过来抽你几个大嘴巴。” 李满多哈哈一笑,“要不是救相识,我们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家姨娘的身份的?知道就知道,还到处败坏我们家姨娘的名声,说她是犯官之后,是贱籍,就不该入李家的户?揭人隐私如杀人父母,二伯,你摊上大事儿了,我们家姨娘,她会恨死你的!” 柳姨娘是双手拧着帕子,眼睛都快瞪出火,可惜她忘记了李满多分明警告过她,不要惹她,不听话的人,死不足惜,就柳姨娘水准,也居然想跟她一较高低,拜托,她都不好意思收拾她,拉低她李满多智商。 李满多看着瞪圆双眼的二伯娘,“要不,十姐姐也不能拿这事儿笑话我们七房,说什么七叔七婶子家里的事儿?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看你们个个都像要吃了我一样……姨娘,别走呀,我还有话跟你说呢?你刚才说我什么来着……” 这边姜氏赶紧拉着她,“你赶紧消停一些!”忙吩咐人,“你们还不扶十一娘去醒酒。” 老太太满脸愤懑,指着姜氏道,“你瞧,这好好的姑娘家,喝酒爬房,还这么胡说八道,我看她真是鬼附身了!”说完大步的走出去。 姜氏扶着李满多,一脸委屈,“我……”看着李七爷,快要哭出来了。 李七爷一个冷眼就瞪过来,李满多道,“抽死我得了,我可以去见我娘了!” 李七爷就要动怒,姜氏赶紧拉着,“跟一个醉酒的丫头说什么?她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呢?” “我知道!”李满多道,“我改姓,不跟你姓!” “看看,果然是疯了。” 姜氏道,“赶紧去煮些醒酒汤?” 李七爷瞪着李满多,“要不是老爷子还等着你,我非揍你不可,这都什么事儿?!我怎么生这么一个祖宗呀,这谁家缺娃,我不要了,把她送人算了,太糟心了,我这辈子的心全被她给糟蹋完了。” 姜氏道,“她这个样子,怎么去见老爷子?” 李满多直接道,“不见,我谁都不见,见我,排队!” “果然是疯了。” 李满多被灌了两口醒酒汤,就被送老太爷的院子。 李七爷道,“爹,这丫头,她……疯了。” 李满多直接走了过去,找个椅子坐下,将腿收起来,蜷缩在椅子上,双手抱着屈起的双膝,脑袋埋在双膝之间。李伯爷看着,朝着李七爷挥手,“你回去吧。” “爹,她着喝醉还没醒呢?”李七爷道,“会胡说八道,真是把我给差点气死了。” “我还会跟一个醉酒小丫头计较吗?”李伯爷看他这个小儿子,忍不住皱起眉头。 李七爷,“……” “你回去吧。” “我还是呆这里吧,她要是发疯了攻击爹你,我可以帮你挡一下。”李七爷一脸诚恳的看着他爹。 李伯爷看着他,眼神一撇,十分无情的鄙视,“就你?你把自己家的闺女看成了什么,乱咬人的狗吗?” 李七爷心里腹诽一下,狗?!他爹真的是太低估她这闺女的战斗力了!心里真是默默替他爹点两根蜡 打发走李七爷,李伯爷带着几分怜惜的看着李满多,“这是还没醒过来呀?”回头吩咐人,“给十一娘煮一碗醒酒汤。” 李满多赶阻止,“别,就算是煮了我也不会喝,除非你们给我灌下去。” 李伯爷无奈的笑了笑,“小丫头,挺搞笑,酒好喝不?喝了多少?” “喝蒙圈了,然后睡着了,不知道喝了多少!” “哈哈……看来你酒量不怎么好哦。”李伯爷坐在李满多身侧的椅子上,“怎么突然想喝酒?” “想喝就喝呗,家里供不起我喝酒吗?”她歪着脑袋看李伯爷。 李伯爷道,“供应的上和你能不能喝酒是两回事儿,十一娘知道吗?你这样子,是很失礼的。” 李满多眨巴一下眼睛,“虽然,我没有给祖父行礼,但是的心里是很尊敬祖父的。为什么你们都只注意表面功夫,不看人的内心呢?” “……”李伯爷哽了一口,拍了一下腿无奈的道,“好吧。” 李满多却继续说起来,“说人呢?有时候真的特特搞笑,人之所以为人,称之为众物之上,为什么?因人,是有感情的?感情这东西,怎么说呢……有好有坏,所有又产生了一个词,啊,不对,两个词,叫堪比禽兽,畜生不如!” 李伯爷,“……” 李满多其实酒早就醒了,这会儿偏生要装着醉的迷迷糊糊,整个身子不由自主的就瘫在了椅子上,眼睛中带着疲软与迷茫,她不敢注视老太爷的眼睛,索性比起来,就用手揪住自己的衣带玩。 反正她还小,也没人知道她是醉了还是醒着!这个时候,即使她说的对跟不对,大约都当她是醉话。 李伯爷也不知道看出来没有,只是叹息一声道,“人生有很多事情是不能如意的,十一娘你还太小,不明白这其中的含义。这件事不是你所想的那么简单。三娘的事情我很抱歉,只是她做错了事情,自然要承担后果。” 李满多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这些人的想法跟她的认知有着巨大的差距,在这些勋贵之家,家族的利益高于一切,甚至是每个人的生命,可是她至小就接受的商人互利思想,所以其实她跟这些院子里的人都是格格不入的,因为,院子里的人他们想着的是谁如果无法对家族有利益就会抛弃谁,可是她不一样,她觉得如果家族成为她的累赘,她会抛弃家族,一个无法给予她庇佑的家族,有什么值得她留念的呢。 她耷拉这脑袋道,“谁都可以欺负她李三娘,唯独我们不能在她陷入了绝望的时候踩她一脚,因为我们是她的家人。” 李伯爷的脸色变得有些怪异,看着她问,“家人吗?” 李满多道,“我也希望我被人踩的时候,有人能帮我。”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人心不可揣测 第一百零九章人心不可测 “所以,我听说你给三娘保证过将来会让熊家人过来亲自接她回去?你逗三娘玩的吗?”李伯爷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她问。 “我为什么要逗她玩?”李满多反问。 “那你有什么办法?”李伯爷探视的问。 李满多端起旁边的甘露吃了一口,回头看向李伯爷,“方法我有呀,可是祖父觉得我会白白交出来的话那就是您天真了!” “放肆,怎么对伯爷这么说话!”旁边的管事训斥道。 李伯爷止住他,看着李满多,“你要什么呢?” 李满多伸手支起头,仰起头看着天花板,“没想好。不如,记一个空账吧,等哪天想起来,才给祖父你讨要。” “呵呵……”李伯爷笑,“十一娘还真是有意思的呀,好吧,祖父答应你……你现在可以告诉祖父了吧。” “那不行,我还要问问祖父,向祖父讨一句实话,从这件事情中,谁才是得利者?”李满多脑袋一歪,侧头看着笑李伯爷。 李伯爷就瞧着他家的这个小孙女,微瘦的个子,一双眼睛晶亮如天上的星辰,有时候血统真是个强大的东西,李七爷这懦弱无争,碌碌无为的性子不可能生出一个这么强大女儿,那么李满多身上带有的这精明而强悍的只能遗传至她那个商户的母亲。 如果心中惊讶万分,实在是他根本没有想过李满多会提出这样的问题,实话,这个问题刁钻又毒辣,更重要的是,这本身就是这场风波的核心。他止住心中的骇然,淡定的叹息一声,“自然是为了家族荣誉,三娘的存在对你来说也是一根刺,如果她活着,对你的名声是个威胁,你以后嫁人也会受到影响的。” 李满多摇头,“祖父,你说太多,我听不懂。” 李伯爷笑起来,“十一娘不相信祖父呢?” 李满多道,“那祖父相信我说的话吗?” “看情况!” 李满多道,“对呀,祖父的话我也要看情况才决定相信不相信,好吧,或者在祖父的眼中,我只是一个什么的不懂的小丫头。那好,祖父,熊家手下为什么会跟大伯父见面?如果是为三娘的事情,为什么三娘还在李家?为什么见面要偷偷摸摸?祖父知道不知道这件事情呢?如果知道这又意味着什么?我知道我还小,我也想的不如祖父多,只是三娘的这件事,我没有错。祖父若是觉得我小没有见识,大可以不必如此包容我。” 李伯爷皱起眉头问,“你是怎么,知道你大伯父去见熊家执事的。”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李伯爷知道李满多不想说,点点头,“好吧,十一娘也不够实诚,不过你真的觉得熊家人能把十一娘接回去吗?” “三姐姐要是死了,熊家就不用接人回去了。所以,他们家最最巴不得三姐姐死的人,对吧,祖父!”李满多有时候真的不得不思索,这李家人的脑子到底是什么构造?!这么简单的道理都看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蒙蔽了他们的眼睛,还是这本生就无关乎眼光问题,而是,心! 李伯爷一惊一下子醒悟过来,是呀,如果李三娘死了,熊家就不用接李三娘回去了,可是,李三娘的死得有人负责,那么,这个锅只有李家承担,李伯爷想起来浑身冷汗。“多亏了十一娘。” 李满多道,“祖父也不用谢我,这件事说到底因我而起,我只是不想李三娘被害死的这口大锅被你们给我扣脑袋上,我年纪小,有大好的前程……不能这么被黑呀!”太子削了李熊家削了少师府,却对李家没有任何表示,可能觉得他们家是个渣同时也可能正在酝酿更大的阴谋。等有人哪一天有人提起来,这件事情就会成为成因,她怎么都跳不出这个圈了。 “三姐姐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回的娘家,哪一天太子想起来,过问我们两人的改造进度如何了?祖父怎么回答,说李三娘不堪受辱自杀了吗?呵呵,且问,为什么她不在熊家自杀,在熊家自杀的话不是更加具有挑战性吗?” 李伯爷道,“我多年不过问红尘俗世,此事十一娘有这样的想法真好。” 李满多道,“祖父,你让三姐姐多谢几张悔过书吧。头好痛,我想回去睡觉了,抗议吗?” 李伯爷赶紧道,“十一娘,这是今年的新茶,你没事的时候,常过来吃茶吧,你喜欢吃什么糕点,我让他们给你做。” “嗯,知道了,谢谢祖父。”李满多心中却一冷,拿点糕点破茶就想堵她的嘴呀,她是三岁小孩吗?怎么也的真金白银,送礼不要钱吗? 李伯爷看着面前的李满多,心中却陷入的沉思,这个孩子本身所具备的出来了政治素养以及对人心的把握都超越了李家的任何一个人,甚至是他所看中的老四都不如,别看这她这天一句,地一句毫无章法,还是喝酒过后的装疯卖傻,可句句都抓着重点。 李伯爷毕竟有着多年的人生经历之人,忍不住叹息一声,“你大伯父听确实是鬼迷心窍,那个执事找到他,跟他说六部如今都不稳,如果将熊家人整下去现在绝对是最好的时机。所以你大伯觉得三娘一死也就跟熊家划清界限,所以……” 李满多摇晃一下脑袋看着李伯爷,“只是为了划清界限,哈哈哈,祖父,我不是傻子,咳咳,我大伯他不像是,这种人,嗯,让我猜猜看,大伯为什么会杀三娘,一定是大伯跟那位执事密谋,说,如果将三娘之死算在熊家头上,那熊侍郎的位置可能就不保了,那么最有可能上位的就是这位执事了,等着执事上位,我大伯就是功臣了,一定会有大好处的,就是不知道这件事情是我大伯找的,人家还是人找的我大伯?”她摇晃一下,甩甩脑袋,酒意上来,觉得整个人昏昏沉沉。 “这有什么分别?”李伯爷还是有些吃惊,她没想到李满多这些都能猜道,眼见她酒意上脸,若没这酒,这些话他大约也听不见,“十一娘跟祖父说说呀。” “说说,成,我就跟祖父您说说,若是大伯去找的人,也只能叹世道薄凉,人世无情,在在这里待下去,我也会成为下一个李三娘,所以,为了不步入李三娘的后尘,我决定,决定离开李家了,还望祖父你成全。我惹不起,我躲得起吧。” “别呀,”祖父道,“这不是祖父还在吗?” 她笑了一下,端起茶喝了一大口,心里想着,这件事情是李家大伯一个人决定的吗?是她傻还是别人傻?不是,是这些人,他的这位祖父策划出来的,没有他的首肯,李伯爷能毒死自己的闺女?!这一群人为了一个目的要至李三娘于死地,可是最后这个狠毒的名声只能落李家大伯的身上,想想都觉得悲哀。 她继续道,“若是这人找的大伯,那此人也实在阴险狡诈,恶毒的很,这样的人上位,你觉得大伯能得好果子。成,咋们就不说人品问题,我们说说,事情本身,大伯难道就没想过,这件事本身就是熊家人设计的一个局,一个借刀杀人的局,李三娘已经是熊家的弃子,借李家的手将李三娘除去,而自己家一点血腥都不沾染,这难道不是一举两得的事,啊,不对,是三得,一石三鸟之计,既甩掉了李三娘,又干掉了李家,跟李家彻底翻脸,顺便刷一下自己家的名望,博得世人同情,大伯就没这么想过?”李满多靠在椅背上,双手扶着扶手,手指敲击着问。 李伯爷心中震撼又害怕,“所以,这件事情,十一娘觉得是熊家人设局害我们李家。好毒的心思。” 李满多叹息一声,“把人心想得更恐怖一点,指不定这局,李三娘是志愿充当弃子的。出嫁从夫嘛当然,我觉得李三娘不会那么恶毒。” 李伯爷问,“所以十一娘才会说熊家会来接李三娘回去是在试探她?” “没呀,我当时,只想到那么一点。”李满多老实回答,“我随口哄哄三姐姐的。” “随便说说?!” “那么短的时间,我怎么可能想出办法来嘛。” 李伯爷道,“那现在,想出来了。” “天机不可泄露!” 李伯爷一笑,指着她道,“你呀,”眼中带着几分宠溺,其实即使只是随便一说,李伯爷都不由得感叹,“十一娘要是男儿,那么,我死也瞑目了。你放心,我活着一日,绝对不会有任何人敢对十一娘有任何的坏想法的,你安心住着就是。以后祖父会时常找你来说话,谁要是欺负你,你只管过来告诉祖父就是了。” 李满多却摇起头,“我不来。” “为啥?!”李伯爷皱起眉头。 李满多仰起头道,“一来,我对做神仙没什么兴趣,不想求仙问道,二来嘛,我正长身体,不想吃素。” 李伯爷,“哈哈哈……没关系,你就过来陪祖父说话。” 李满多想了一下,“你书架子上的书能再借几本给我吗?要是可以的话,我就考虑一下。” 李伯爷,“……” 从李伯爷的院子出来,李满多觉得背心全是冷汗,她进去的时候是带着质问而去的,只是后来,这些质问终究无法问出口,而且有些话如果她是清醒的就不该说,可是有几句话她又不得不说,所以也就接着酒意说出来了,所以李满多觉得酒在有些时候不得不说是个好东西。 李满多一走,李伯爷便在思索李满多的话,然后陷入了一股恐怖的漩涡中,李家老大为了利益可以杀自己孩子,到时候是不是也可以杀了自己亲爹,为了自己,所有人都可以当垫脚石。 人心真的不是可以揣测的东西,越想也让你陷入恐怖的境地。 走了几步回头吩咐起人,“去将大爷找来。”他也想知道,这件事情,老大充当了什么角色。 李七爷正在院子里溜达着,看着李满多回来赶紧迎上去,直接就问“老爷子跟你说什么来着?那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哎,你这孩子,闷头闷脑的,跟你说话呢,你还不理我。” 李满多走过去将门一推回头问,“爹,我要是死了,你会不会特高兴?” “说啥话呢。” 李满多道,“我死了你不就可以省心不少,可以跟那你那位姨娘红袖添香吗?” 柳姨娘躲在门背后,吓了一跳。 李满多看着他爹,没好气的道,“刚才她说那话我都听着呢,报官了,报官了你闺女我明儿只能自挂你们家大门口了已死自证清白了。” “瞎说什么呢?” “这京城采花贼的事情才出多久?她这是要将我与那些受害者归于一体呢。不过,我没那些受害人那么的值得人同情,我是自己作的,不能让人家白流同情的泪水。” “好了,你姨娘她只是担心你。”李七爷道,“我知道你受委屈了,老大老二还有老四都不是是东西,他们都联合起来欺负你,你怎么不告诉爹,自个儿跑去喝闷酒,喝出事儿了,怎么办?” “切,刚还想把我给送人呢?拜托爹你,拿定个主意,别总这么跟风中的树叶,巨浪中的小船一样,变来变去的成吗?我背疼……昨晚上躺了一夜,咯死我了,我让彩金给我拾掇拾掇去。” 李七爷跟进去,在后边问,“祖父跟你说了什么事儿?给爹说说呗。” “你问你爹去。”说玩就往床上一趴,眼睛一闭,直接打起呼噜来,李七爷捡起了一侧的鸡毛掸子,一下子就抽她屁股上,“作吧,我看你还能怎么作” 李满多,“……”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轮不到别人教 第一百一十章轮不到别人教 这边李大伯进去给他爹行礼,“爹,你找我。” “三娘的事情都处理好?”李伯爷问。 李大伯道:“只有二弟不说,四弟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那婆子一家已经送走,连三儿她娘都不知道。” “不知道,你以为你那点小心思能瞒多少人?”李伯爷问。 “爹!” 李伯爷呼出一口气,压制住自己的怒气,“你老实给我交待,那天是你去找的那管事儿还是那管事儿的找的你?” 李伯爷愣了一下,道,“这有区别吗?” “问你就老实回答。” “啊,这个……”李伯爷道,“我是听着他说了些事情这才这才想起三娘的,爹,三娘这名声什么都没有了,真要休回来,家里可如何安置?我想着如果这个时候自杀,还能捞一个好名声,爹,这件事情我完全是为了家里好,我,我,三娘出事儿,我比什么都心疼。” 李伯爷摇摇头,叹息一声,他怎么就没养个好儿子,“老大呀老大,人家给你设个套你就往里边钻,你可真是个好爹呀,你这蠢货,差点将一家子全带沟里去了。” “父亲何出此言?” 李伯爷道,“到现在你还不知反省?这些事情,你就没想过都是熊家人搞的鬼?他们家这是要借你的手杀死三娘,然后把三娘的死全部算你脑袋上,一石三鸟,哈哈,你到时候是赔了女儿又做杀人凶徒,熊家人什么都不沾呀又甩了一个包裹呀。你这个什么的程执事是黑的还是白的,你自己清楚吗?” “这,这程执事不,不会这么恶毒吧。”李大伯大惊失色,完全不敢想象。 李伯爷道,“你不恶毒吗?三娘那是你亲生的。罢了,此事多亏十一娘,若不是她,这件事情还不知如何了结。” 李大伯嘴角一撇,十分轻视的道,“所有的事情都是这祸害搞出来的,要不是她……” 李伯爷桌上一巴掌,“事到如今你还怪别人,惹急了她把你这点事情给你捅出去,你看是她没脸还是你遭殃?!” “她敢。” “哼,你不敢,你惹她试一试,把你给埋了都是顺手的事,我到时候可管不到你,你好自为之吧。”李伯爷瞪了一眼老大,真不知道怎么说,都几十岁的人了,还跟我丫头计较。就算收拾了这丫头,他能得到什么? 真是主次不分,抓不到重点。 他怎么就生了这一窝的蠢材! 李伯爷道,“你去告诉他们,十一娘这事儿不许再提,好好的姑娘家被你们给逼的要离家出走,你们倒是还有脸的很呀。” 李大伯道,“爹,什么呀?我们逼她,我们什么时候逼过她,那天在院子外边,爹,你是没看见她那嚣张样,她说她现在在李家完全可以横着走,让我们都不许惹她,有她这么做小辈的吗,那不可一世的样子,爹,你看见了,肯定都会气死的,十一娘这完全是变了一个人,我都怀疑,是不是,是不是鬼上身!” 李伯爷桌上一巴掌,“我不会被十一娘给气死,我先被你给气死了!是我让她对你们这么说的,怎么,对我的话有意见吗?” “爹!为什么,你是不是,是不是太偏心了一点?!” 李伯爷,他真想撬开老大的脑袋,看看里边到底是不是装的狗屎,“所以,你现在是对我有意见吗?你对我有什么意见!” “爹!我不是这意思!”李家大伯赶紧跪在地上,“我的意思是…是,爹……我。” “你去传达我的意思,十一娘是老七的闺女,轮不到别人教!”李伯爷道,“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有人在说十一娘的事,我为你是问!” “啊?是!”李伯爷耷拉下脑袋,真是一股气要气晕过去了。 “下去吧!” 李家大伯真是恨得咬牙切齿,耷拉这脑袋走了出去。 李伯爷伸手按住额头,如今削爵的事情十之八九,这李家该何去何从?! 李满多相信她睡了一觉醒过来,她祖父一定会帮她好好的解决掉她引发出来的醉酒事件,这倒不是因为她可爱因为她祖父仁慈,这完全是因为她借酒撒疯那些话,如果李伯爷但凡还有一点解决这事情的办法,她都会成为弃子。可是事实证明,她李满多比李大伯在这件事情上处理的方式准确多了,所以近段时间她都不会担忧生命安全了。 既然是醉酒,李满多还是要装着醒一下酒的,于是回去之后就躺床上解酒去了。实在睡不着,李满多就只能躺在床上看她的书。 期间想着要是没有出这醉酒的事情,她倒是可以去广宁楼看看她的《黄鼠狼窃国记》的开篇盛况,如果这开场空前绝后,她往后是不是就可以继续写,花仙树精,蛇妖鬼怪,这东西,来银子快。 期间十二娘来个一次,李满多哪儿敢出来见人,直接躲被子里了。 后来李九娘给她送了中午饭,她随意吃了一点,又继续睡了。 这么一折腾,李满多才想起答应牛夫人的事儿还没办,赶紧问彩金,“牛夫人来过吗?” “没,怎么了?怎么想起她了?!” 李满多将书一丢,咬住唇道,“难道是她不相信我?” “谁,谁不相信你。” 李满多摆摆手,回头一想,这眼见二十两银子就到手了,仇也报了,这牛夫人这时候不上钩,她怎么办?是她哪儿做的不够好还是哪儿漏出马脚了?李满多百思不得其解,莫非还是不相信她,她是不是要做点什么引她上钩? 李满多在屋子里思索起来,最坏的打算就是她做好一切,结果那边放人了,白瞎她忙活一场。 不行不行,这件事情要尽早勾搭。 晚上一吃饭,李满多是瞬间精神抖擞。 李继业知道她妹闹了一场,真是心都快吓没了。 李七爷给姜氏使颜色,姜氏放下筷子道,“十一娘,今天这事儿,你可做得不太对。好好的怎么跑去喝酒,老太太都惊动了,要不是你爹……算了,人没事儿就好。只是你还是个小姑娘确实做错了。” 李满多赶紧道,“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对,爹,母亲,再也没有下次了,虽然爹你没罚我,可是我还是自罚抄写一遍金刚经。另外,大家帮着找我,我该亲自上门道谢的,准备道谢礼物的事情,也由我准备吧。” 李七爷赶紧道,“别,我去,我去就成。” “让爹跟母亲,还有各位兄弟姐妹担心,实在抱歉的很。”李满多道,“要不,明天我请大家出去吃饭吧?”然后小声时给李七爷说,“还有,吃饭的地方,那个,不能超过一两银子呀!太贵请不起……” 李九娘道,“我还要做衣服,只怕去不了。” 十七娘道,“我姐不去,我也不去。” 十五娘咬住牙,“我,我还要写字呢。” 李满多嘴角扯了扯,真是,太不给面子了,“啊,那,我们就改个时间吧,呵呵呵……你们想吃什么,都可以提前跟我说。” 李七爷倒是一惊,没想到李满多竟然没狡辩,“啊,十一娘这认错的态度不错,难道是老太爷给你指点迷津了吗?居然还请我们大家吃饭?” 李满多放下碗,看着李七爷,“爹,您这话可让人不乐意,错就是错了。不过虽然这事我错了,可是您可要记着,您这几位哥哥一个比一个阴狠,你,少跟这他行事,否则他们要是犯事儿,准把这事儿扣你脑袋上。” “你瞎说什么呢?”李七爷不相信。 李继业道,“爹,小心为上,大伯父,呵呵,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三娘还是她亲闺女呢……” “咳咳……”李满多赶紧咳嗽,打断李继业的话。李继业一惊,才想着屋子还有其他人,而且三娘被下毒这件事情,始于柴房的药渣,可是也终于了李三娘被打翻的那碗药,“我说,你看他闺女被休了,他居然不替他闺女找场子,竟会欺负自己人。” 姜氏也说道,“你们大伯父很多时候确实很过分。” 李满多哼哼两声,“所以,爹,你要跟着大伯父混,被他给埋进土里去了,可别怪我,我母亲,我们全家都牺牲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姜氏皱起眉头,“十一娘喝酒这事是不是跟你大伯有关呀?” “啊,没。”李满多赶紧否认,“大家都吃吧,吃吧。” 姜氏却觉得肯定有事儿,以后她也要离大夫人远点。 “吃吧,九哥多吃点。” “娘,你太偏心了。”十七娘叫起来。 “给你吃,你也多吃点。”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闭关 第一百一十一章闭关 吃完饭回屋,李满多想起牛小萌的事。按理说牛小萌在蠢也不该去调戏陈王世子的表妹除非他活腻了,只是想起有牛夫人这么一人才李满多又不确定,所以指不定这事儿还是母子两人一手策划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位牛夫人还真是牛的很,连陈王世子的表妹都能能算计上,这得多大的胃口。 不过,转头一想又不对,她觉得牛夫人这么爱惜儿子的人,实在不像能不把她这跟稻草丢掉的人,如果不是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这牛夫人还在思量价格,想明白这事,也觉得欢快起来,似乎瞧着这白花花的银子飞到跟前。 如今倒是要想想怎么进去看一眼牛小萌,收人家二十两银子怎么都要意思意思一下,她觉得她进监狱去看一眼牛小萌,也就差不多这个价格了。 李继业一进门就看着李满多傻笑,赶紧过来问:“这是傻了呢,哎呀,你怎么巴巴的喝起了酒,家里人谁得罪你了?” 李满多侧头看他,“你跟天牢呀,什么京兆府监狱,有没有认识的人?” “我又没犯事儿,我认识他们做啥?”李继业往椅子一坐,看着彩金便如同大爷一样支使她来,“赶紧的,上茶,赶紧上茶来。” “九哥,晚上吃茶伤胃,你省着点吧。”说完直接扶着墙走出去。 “哟哟哟,这啥态度,不怕我撵走你是不?”李继业道。 彩金朝着他做鬼脸。 李继业叫起来,“老妹,你看看,看看她。”希望李满多说几句公道话,可惜李满多现在压根就不想搭理他,直接说道“是呀,看着你也觉得挺受伤的,不过谁让你是一白丁呢,等你成秀才老爷,她就对你恭敬了。”李满多自己端起茶吃,真是希望他哥能在这不断的打击中成长,哪怕给弄个童生的资格,也好。 可惜李继业是破罐子破摔,道,“我看我就是成举人了,这丫头眼里也不会有半个我。”说起来就一肚子火,要不是怕李满多下狠手,他真想收拾一下这得瑟的家伙。不过转头一想李满多的话,顿时觉得不对味起来,“你找这些人干什么,啥事儿。” “啊,没事儿,我就想考考你,假如你现在根本不认识监狱里的任何人,可是现在必须去监狱一趟,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进去?” “这是什么题,出题的人得多脑抽出这样坑人家守大狱的人?跟人有仇吧。”李继业哇哇大叫,“绝对不可以出这样的题,一是坑人,二个要引起治安不稳的。谁这么脑抽,出这题。” “没错!””李满多盯着他说道,“我就是那脑抽出题坑人的人,怎么的?怎么呀,怎么的?你有意见吗?!” “额……没有!”李继业一耸肩,“你没事儿,你,你说这事儿啥意思?!” “你有办法就说,没办法就闭嘴出去!”李满多一脸不想看见她的样子。 李继业凑过来笑,“我说我说,出来不容易,进去还不容易吗?犯个事儿,分分钟让你进去蹲着,让你把牢底坐穿都成,还费那事想那些做什么?” 李满多顿时眼睛一亮,点头笑起来,恍然大悟,“对呀,我就那么进去,啊呸,我进去了,我出来我还说的清楚吗?再说了,你以为那你们家,进门想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呀?行了,你回去念书吧。”她的另外想办法。 李继业道,“老妹,我觉得你,你还是饶了我吧,我压根就不是念书的脑袋。《论语》,就只记得你跟我说过的那两句,‘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 “想我把你给发配去岭南卖鱼吗?”李满多觉得自己就一傻叉,天下那么多可做的事情,她为什么要选培养李继业读书,这不是找虐吗?幸亏她这辈子也没指望他念书出来跟着他吃香喝辣的,否责这辈子就真的没啥出路了。 “岭南?哈哈……我去念书了……”李继业龇牙咧嘴,呵呵一笑道,“阳货欲见孔子,孔子不见,归孔子豚……” 《论语阳货》篇里有“性相近也,习相远也”“能行五者于天下为仁矣”“乡愿,德之贼也”的佳言,还有那么著名的,“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这家伙,呵呵,学会用这么文雅的话骂人了呀。 彩金进来,靠在一边,“九哥的衣服做好了?要不要给他一个惊喜?!” 李满多朝着彩金挥挥手,“给吧给吧,我是眼不见心不烦。你就不能消停消停,不疼吗啊?” “还好。” “好什么,自己的身体自己爱惜呀。”李满多道,“你要是瘸了嫁不出去,难道我要养你一辈子?” “呀!” 李满多抬起头保住耳朵,“真嫁不出去,也只能我养你了。看来我的多赚的银子才成!”拿起笔开始抄金刚金。 彩金,“……” 第二日李满多大方金旺去广宁楼听书,啊,不对,是去广宁楼给她买指定的茶点。她自己则在府里等牛夫人,顺便抄写自罚的金刚经。 姜氏让人蒸了糕点,让李七爷带着去各房赔礼。 李七爷拧着糕点出门,又一次感叹,“我这哪儿养的是闺女?整个一个活祖宗。” 姜氏道,“七爷可别胡说,十一娘挺好的。” 姜氏这一说,李七爷道,“要是性子好些就好了。” 姜氏,“……”她算是看出来了,他们这位爷,天天嚎什么活祖宗,讨厌鬼,可没见着他真正的厌烦过这活祖宗的时候,这不,这么给人道歉,还乐呵呵的。 李满多也不敢在撞什么线,就躲在屋子里抄书抄了半日,整个人都浑身不自在往日有学上,还觉得有个盼头,如今是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无精打采。牛夫人也不来中找她了,难道是中间出了什么差错,金旺买的茶点,也没发现广宁楼说她的书,到底咱们了? 吃过午饭,十二娘就抱着字帖过来找她写字。李满多正无聊,自然热心接待她。 李满多请她吃葱广宁楼买回来的茶点,吃了两块,十二娘也摇头,“这还不如我们家自己做的呢。” 好吧,李满多觉得,这糕点大约也就名气大了点。 “你给我说说,这个,我怎么都临摹不对!在这拐角的地方,这是怎么做的。”十二娘让李满多帮她看字。 “这个呀!”李满多看了一下,指着字说道,“这个太用力了些,这个拐角的地方要,你先要提一点笔,然后在压下去,然后往内收起来的时候要快,否则,就成你这样,没风骨,傻乎乎的……” “我试一试!哎呀,我好想掌握了一点……咿,你再看什么书!” “《异土风情录》”李满多给她看了一下封面。 十二娘拿起来一看,“这是什么呀?好多字不认识……” 李满多道,“就是记录别的地方的风俗习惯什么的,你写多少,还不赶紧写,有什么不好的,赶紧请教我这个师傅,等你师傅我忙起来,哪儿还有时间教你写……” “写着呢?这书,好看吗?” 李满多道,“哎,就那样吧。” “咿,你这里好多书,什么时候增加的,这些书,你都看过吗?”十二娘问,“你看过那么多书,怎么考试还考后边,你不会是隐藏实力吧。” 李满多看她一眼,“你脑袋真空!” 十二娘大半下午,直倒晚饭才回去。 姜氏道,“你怎么没留十二娘吃饭呀。” 李满多道,“她娘叫她回去了。”她不高兴了,这个死丫头,明天竟然要出去,不赔她玩了,她不陪她,她怎么过这么一天呀。 姜氏看着李七爷,“十二娘跟你合得来,你倒是可以去找她玩。”十二娘的性子可是很好的,若是李满多多接触,也好。 大约姜氏也觉得留李满多一个人写字学习有点过分,第二天一早便她叫去跟李九娘十五娘十七娘一起做针线。李九娘已经会做衣服了,十七娘正在绣花,而十五娘也缝荷包。 李满多看着自己面前的那针线篮子,剪刀碎布,锥子,花花绿绿的线,她完全不知道从哪儿下手,然后她就开始整理起了自己的针线篮子。 十五娘侧头看着她,“你不会没缝过衣服吧。” 李满多点点头,“缝……过?”不就是衣服吗?你吃过肉,总见过猪呀。 “我大姐会做衣服呢,你会做什么?”十七娘问。 “我会,我先理一下线团!”李满多扯起一块线,想要拿起来,却无意将篮子给打翻掉,她一怔,赶紧然后胡乱捡起来装进篮子里,立刻就发现所有的线团全搅在一起,怎么扯都扯不开。 “我去!这是什么!”连个破线团也欺负她。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再次拜访的牛夫人 第一百一十二章再次拜访的牛夫人 李九娘用看白痴的一样的眼神看着她,“你到底在干什么?” 十七娘扯了一下,“你是白痴呀。” 十五娘赶紧的帮她将线团裹起来,裹了一节,就看着跟别的线也饶在一起。七八卷线的线全裹一堆。 李九娘叹息一声, 李满多伸手抓住头皮一笑,“啊,我看来,很没有做针线的潜力呀,呵呵,呵呵……” 姜氏,“……” 彩金敷药回来,见着李满多面前的针线篮子,伸手抚摸住额头,常常叹息一声,“夫人,您觉得您最好还是让她远离针线篮子,我家小姐一碰上这东西,就会出事故的,会用剪刀剪烂到自己的指头,会把破布跟自己的衣服缝在一起,穿针的把针掉的到处都是,她会把你做好的东西一点不剩的给拆掉的线,然后揉成一图,然后丢掉……” 彩金的画没说完,十七娘已经双手抱住自己的针线篮子。 李满多瞪彩金,死丫头的,干什么揭她老底。 姜氏嘴角不自然的抽了一下,“啊,看来,十一娘对这个确实不太有天赋呢?不如……十一娘,回屋子继续写字吧。” “好吧。” 李满多理了一理自己篮子里的乱七八糟的线,“我分明把它分开放好了,这,怎么有卷一起了……哎呀……”她端起的篮子掉地上,针盒里十来针掉了满地。 李满多蹲下来,准备捡,彩金却叫起来,“等着,我来,我来就好……”赶紧过去,扶着她走出去,才一拐一拐的回来收拾针线盒。 李满多出去站在廊下,看着里边在看看外边,一脸无奈。做针线对她挑战太大,姜氏走出来又问李满多,要不要试着做编织,彩金赶紧反对,“别,夫人,我家小姐诶会把自己个勒死的?” 李满多嘴角一抽,“那个,你好像太夸张了一点吧。” 十七娘道,“整天除了闯祸,不知道还会干什么。” 姜氏瞪十七娘,“胡说什么。” 李满多扯起嘴角一笑,“十七娘说的好像很对,好吧,我还是回去继续写我字吧。” 写字,写字!好吧。 金旺提着茶点回来抱怨,“那广宁楼的糕又贵又难吃,昨儿我费九牛二虎之力给你弄来了,也没见你吃两块。你平时那么爱钱,这会儿怎么就抽了?” 李满多,“……”还有,她哪儿是想吃糕点,她就想知道,她的那个书,到底有没有一点消息呀?她到底什么时候能出去作妖呀!她想了想,让金旺带着姜氏等人吧,算是她的孝敬吧。 浑浑噩噩的又一天,肯定觉得自己浑身都快长毛了。 就这两天,她觉得过了两年那么长,也不知道她以前到底怎么熬过来的,晚上半夜睡不着,有那么两次,她都想去房顶看月亮,只是一想起醉倒在上边的事情,整个人就有阴影。 还是继续睡觉吧。 闭关的第三天,李满多连床都不想起了。 没想到,折腾几日的牛夫人竟然这回上门了。 姜氏送李七爷出门回来就碰着她,虽然吃惊也是准备了一些茶果招待,牛夫人却拒绝道,“七弟妹不要破费,我就找十一娘说说话。” 姜氏诧异的很,“牛夫人,我们家十一娘她有事儿呢。恐怕不能招待你。”想起李满多的恶性,她真是有些怕了,谁家有这么一个熊孩子,真是头疼。 牛夫人道,“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她。” “牛夫人有什么事儿,是不能跟我说而要去跟一个孩子说的?十一娘虽不是我亲生的,可也是我们爷的亲骨肉,这些话,你牛夫人跟我说就是。” 李满多赶紧让彩金进去,“你赶紧把牛夫人叫进来,这事要让我爹知道,不知道又得讹诈我多少呢银子呢,慢点呀。” 彩金出来与姜氏行礼,“夫人,是我们小姐找牛夫人来的,牛夫人请跟我走吧。”领着牛夫人去李满多房间,姜氏准备过来听两句,彩金放牛夫人就去将门一关直接站在门口。 姜氏略微皱起眉头,“这说什么见不到人的话吗?” “大约是私事儿吧,夫人要听吗?我找人给你搬板凳。”彩金看着姜氏笑。 姜氏尴尬的一笑,“知道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说完,转身回了屋。 李满多请牛夫人进屋上座,“牛姨娘,啊不,牛姨母,我还有几篇没写完,您稍等一下下。” 牛夫人坐在椅子上,听着李满多的话有些不安,使劲的搅动着手中的帕子,李满多自己自顾写起了字来,偷偷瞧过来,牛夫人这表情真是啥都有,一会儿满面愁容,如天塌下来一样,一会儿又觉得如找到救命稻草,欣喜不已, 李满多心头都能模拟一下牛夫人的心情,大约一会儿觉得自己上当受了骗,她李满多就一骗子,这么大的事情交给她一个小女孩办,她应该是疯了吧。 牛夫人一边纠结也在一边打量李满多,见着她姿容清丽而已,只是她坐在那儿,同样只是在写字,牛夫人却觉得她身上有股让人说不出的敬畏之感,很多年以后,牛夫人才知道这种姿态叫威严,一种不管坐的多低,同样以站在高处眼神俯视众生,众生不由自主的将所有的注意力都灌注在争取博取她的关注上的一种态度。 牛夫人心里越发没底,死死揪住帕子,腿脚不由自主的哆嗦抖动起来。 李满多看着牛夫人的小动作,嘴角微微的翘起来,不要怪她作妖,她得将放牛夫人给放一放,架子她得端好了,否则她根本就不会将她看在眼里,当然也是为了以后能顺利实施计划也为了能让牛夫人相信彻底她。 李满多将一篇写好的字拿起来放在一边,故作清闲无比的样子,见着牛夫人也等的差不多,收拾一下看着她道,“昨儿忘记跟牛姨母打听了,您确定了关押牛表哥的地方就是京兆府的监狱吗?要不是那里让我们出去再打听的话,那得另外加钱了。” 牛夫人赶紧说道,“是是是,就是那里,不会搞错的。”她就怕李满多又提钱的事情。 “那好,请问你是现在付钱还是事后付钱?虽然您是我家亲戚,但是亲兄弟明算账,买卖不成仁义,大家把话说明白了才是行事的道理,牛姨母您千万不要见怪。”李满多笑着说道。 “当然不见怪!”话说完,立刻就来个转折,牛夫人看着李满多到,“十一娘呀,我今天出来的着急,这银子没带身上,十一娘,你看这样成吗?你先带我去见儿子,到时候我一定给你把银子奉上。” 李满多嫣然一笑,暗自想,这牛夫人难道是想空手套白狼,那她可低估她的厚脸皮,她可是干得出来追上门去要账的事情的,她十分大方的道,“那成,你是选择事后付账吗,我拟个条子,您看好了给我签个字,不过先说好了,事后跟事前的报酬价格是不一样的。正好,我这里正好有笔墨纸砚,都不用准备了。” 说我提笔就要写,牛夫人赶紧拉着李满多,“这个…十一娘,见个人真的需要这么多银子吗?” “不需要的话,牛姨母您来找我做什么?”李满多看着她问,“您肯定觉得银子是不错的东西,可是有时候呢,银子该不该收,该怎么收,什么时候收,要不要收可都是有大大的学问的,何况这京城之地,鱼龙混杂,不怕你银子多,就怕你银子使不出去,你要不要自己出去使一使?该拿的银子拿,不该拿的银子绝对不碰,可以拿的银子看人才收,这才是京城的生存之道,想必姨母您肯定都已经去实验过了吧。结果怎么样呢?” 牛夫人被拆穿,脸上十分不自然。 “这就是了嘛,您以为银子是谁都送出去的嘛?”她双手撑在桌上,盯着牛夫人,“既然你不相信我,嗯,我家的大门在那儿,我让人送你出去,我就不陪着您了,我还有很多很多事情要做。” 李满多指着大门,恭敬的说道。 看着牛姨母这肉疼样儿,李满多还真有些同情起来,只是想起他们都是自找的,又有什么值得同情的吗?若她当初被这母子给算计到了,这会儿她还不知躲在哪个旮旯里泪流满面呢,所以说,人是不能干坏事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她今儿可不就报仇来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选日不如撞日 第一百一十三章选日不如撞日 看着犹豫不决的牛夫人,李满多笑起来,“您想着,我出去溜达溜达,”她伸了一个懒腰道,她指着外边对着牛夫人一下,“今天天气不错呀,就是我还挨着罚,否则就……啊,其实这太阳,是灿烂了一点,啊?” 牛夫人赶紧拉着李满多,“你,你是被关着吗?我给了你银子,可是要是不在,谁带我进去?不行不行。” “我没有说要带您进去呀,我的意思是,我帮你去看,您想要进去亲自看一下的话,那价可能有些高了。”李满多解释,“毕竟,人家不允许亲属探监。” “我都看不见我儿子,我花那么多银子干嘛?”牛夫人顿时懊恼不已,“你这是,这是讹诈我吧,这小丫头片子,太奸诈了吧。” “呵呵!”李满多冷笑一声,沉下脸,“帮个忙还帮出不是来了,牛姨母,我家的大门在那边,好走不送……”说完大步的走出门,对着做针线的彩金吩咐,“我要找两本书,一会儿你跟着我去老太爷那边找找看有没有?” “是。” 牛姨母一听,眉头一挑,脑子迅速的转动起来,眼睛折射出亮光,暗想这李满多能去老太爷那儿念书,只怕真有些关系,无论如何她都不该得罪她,如今二夫人是指望不上帮她了,能帮忙的除了伯爵府真没第二家,就算是骗她的,也不过区区二十两银子呀。 牛夫人想到这里,赶紧追出来,拉着李满多道,“怎么就走了,我还没说完呢,瞧你急的。我们是亲戚,怎么可能不相信你,我刚才不过走了神,怎么就走了,二十两一点都不多,只是,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见我儿子?银子的事情好商量。” “商量,好商量。”她就看着牛夫人,一脸笑。 牛夫人怔了一下,对着她道,“好好,二十两。”说完拿出钱袋来,数出几个银元宝递过来,满脸肉疼。 李满多接过来,拿起来掂了一下,这白花花的银子还崭新崭新的,甚至都不需要去称一下呢,真是亮灿灿的好看的很,二十两呀。哎呦喂,这就到手了,银子到还在其次,主要是解气。 牛夫人交完钱,便急不可耐的问道,“我,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看小萌?” 李满多仰起头自信满满的道,“选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反正坑已经挖好,早跳晚跳都是跳,今日天高气爽,适合跳坑。哈哈哈…… “啊,今天?” “对呀,今天我刚好有空。”李满多侧身看着牛夫人,“难道您还需要准备什么吗?不过十分遗憾跟您说一声,你要准备送东西进去的话,只怕不太可能。主要是太打眼!” 牛夫人脸色变了几变,“啊……好吧。” 李满多将银子给了彩金,为了害怕牛夫人误会,赶紧解释,“啊,一会儿给人送家去,还是不要大张旗鼓的好,再说那么多人也不够分,你不要给我哥惹上麻烦,那几位该孝敬我自会去打理的……” “你,你哥不去吗?”牛夫人顿时心里又没底,“他要是不是去的话,行不行呀。” 李满多上去热情的拉着她,“姨母,你就放心吧,这种事情我哥当然早就给我交待清楚了,他还有事儿,再说这也不是多大的事情,这么黏黏糊糊的,会给人招惹麻烦的。哎呀,你放心吧,你既然出了银子,这银子一定不会让你白花的,相信我吧。好吧,我现在要去换一身专业的衣服去……彩金,帮我招呼一下牛夫人!” 给彩金使了一个颜色李满多回屋换衣服去了,彩金忙瘸着腿招呼,“牛姨母,你先坐一会儿。您想喝什么?” “好,好,你忙你的吧,不用招呼我。”牛姨母看着,“你这腿怎么了?” 彩金道,“还不是被那些该死的混蛋给推的,就扭了一下,过两天就好了。” “可是,要小心了。” “谁说不是呢?”彩金道,“牛夫人,虽然你看着我们公子不太着调,可是说实话,没有比我们九哥更实在的人,为了帮小萌表少爷,我们九哥可是托了不少关系,你可是千万要记得我们九哥的好……” 牛夫人撇撇嘴,心里十分肉疼。那是二十两银子,不是二两。 李满多这一会儿就走了出来,穿着件土灰色的土布衣服,外边套着个棉布褂子。头发挽起来,塞一顶葛布的帽子里,她身量还没打开,声音稍微沉一些,完全就一个假小子。 不过衣服虽然破旧,不过脸蛋好呀,李满多身姿气质在那儿,一看就是有教养的人家出生,即使穿的破烂,也只是像偶尔落魄的贵人,哪一日她又会重现光辉,让人都不敢生出轻视之心。 李满多走到她跟前,摆出一个姿势,笑着问,“您看,我这样还成?” “成,成!”牛姨母点头,有些言不由衷,“是一个翩翩佳公子,十一娘长得真是俊。” “还成吧。”李满多点点头,“那我们走吧。” “好!” “牛姨母,您先请。 “请,请。” 看着李满多悠哉悠哉的情景,牛姨母却更忐忑了。她都不知道相信她到底是不是做的最傻的一个决定。 姜氏出来碰着李满多往外走,赶紧问,“十一娘,你穿这样,这是上哪儿去呢?你爹回来又得说你乱跑了。”上来就拉李满多,“走,跟我回屋去。” 牛姨母顿时救急了,“我,七夫人,我,我真是有点事儿找十一娘。” 姜氏道,“不管你有什么事儿,我们家孩子还小,她答应你的事情不算数。” 牛姨母道,“没事,真没事。七夫人,你相信我。”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我们家孩子呀……”姜氏威胁道,“你爹回来打你,可如何是好,不记得上次差点对你动家法了吗?” “爹!” 姜氏赶紧转头去看,李满多趁机挣脱,直接跑到门口,满脸一笑,“母亲,我出去一会儿就回来,我保证不惹祸!” 姜氏道,“你给我回来,赶紧回屋去,你别忘记,你爹现在可还恼着你。” 李满多嘻嘻一笑,“经书我已经抄写了一遍,一会儿回来,我会接着抄的。对了,午饭也不用等我。母亲,那我就先走了。”说完直接跑了。 姜氏赶紧追,追了出来,哪儿还有李满多的影子,她伸手扶住额头,“你……你……这个家伙……十一娘,你回来。” 牛姨母道,“七夫人,我就先走了。”也赶紧跟着跑出去。 “你,你们……”姜氏道,“哎呀,你,你们去找七爷回来,他家这祖宗,我是没办法了……” 李满多冲到门口就看着金旺提着糕点回来,她赶紧叫,“大小姐。你这是上哪儿去。” 李满多笑,“把东西放一放,跟我来!” “去干啥!” “跟来就是。”赶紧嘱咐一声,“别让我继母逮住你呀。” “啊?十一娘,你又惹祸了呀。” “去,”李满多朝着他招手,“赶紧跟来。” 牛家的雇的车就在一边,李满多直接上去。牛夫人犹豫万分,李满多也不催促,就是半蹲在上边,四处张望起来,牛姨母心里咯噔万分,当初她怎么就傻乎乎的想要这个丫头做她的儿媳妇,这哪儿是大家闺秀,这比街边的小混混的还不如。幸好,那件事情没成…… 要是李满多知道牛夫人这么像,当初不知道该怎么唾弃她的鄙视。 “小姐!”金旺冲出来,一脸的欲言又止。 牛夫人道,“你母亲那边没事吧。” 李满多道,“没事没事?!” “要不,改日吧。”牛姨母道。 李满多道“姨母,我们家既然收了你银子,自然要立刻为你办事儿的,这只做生意最基本的信誉问题,我,可是很守诚信的人。” 牛姨母嘴角抽了抽,“是,是吗?” “姨母,牛表哥得罪的毕竟不是一般人,所以…我们务必务必得小心。所以,从现在起,你务必一切都得听我的。”专业才能体现能力。 “好,好吧。”牛姨母是半信半疑,不过银子都交了,也就不在乎这些细枝末节了。 李满多很满意牛夫人这配合的态度,点点头道,“好,那现在我们先去一下紫薇街吧。” 牛夫人十分诧异,紫薇街分明不是去京兆府不是这方向呀,这绕过去到底干嘛,只是想起李满多这行事,不敢多问吩咐了车夫往紫薇街方向去。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恩人呀,我找你好辛苦 第一百一十四章恩人呀,我找你好辛苦 李满多兴奋不已,牛夫人愁容满面,金旺看着牛夫人,很是为了她局一把同情的眼泪,他们家小姐有个特别特别的特点,对谁特温柔特耐心的时候,大约这人也就离被她给坑不远了。 到了街道中间,李满多在一家百年老店的饭馆前下了车,李满多对着她道,“您稍等,我去去就回。” 牛姨母坐在车上如坐针毡,不停的抖动着脚,暗自揣测起来,“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搞什么。”李满多不会要吃了饭才去吧,这份钱不会记在她头上吧。 一想到这里,牛夫人又觉得上了当,她怎么就把白花花的二十两银子给了这小滑头。 她这揣测之心没多久,李满多就回来了,不过除了人还带着一桌席面,还有个小二跟李满多后边。 几人将食盒放在车子,那小儿看着牛夫人恭敬的道,“一共七百八十五文,收您七百八十文。” 牛夫人瞪大了眼睛问,一脸莫名其妙,“这。这又是什么?” 李满多道,“邵老板可是好人,别人这个价格是不包送。邵老板答应帮我们送一趟,姨母,你可捡起大便宜了。” 李满多叫起来,“席面呀,您看不出来吗?这里有上好肘子,酥脆的花生米,鲜香的蒸鱼,在那爽口的凉拌菜,荤素搭配,十分可口的很,这家店的饭菜,这是一个好吃不贵,经济又实惠呀。” “是,我当然知道这是席面,只是这个为什么放在这里,这,这,为什么要找我付钱?”她小心翼翼的看李满多,心里真不是滋味。 李满多笑了笑,一脸的不可置疑,“姨母,眼看这就大中午了,你找人办事儿,那不给你办事儿的,您就一毛不拔呀,好话说的好,与人方便,与己方便,有钱大家一起赚,有糖大家一起吃,有人吃肉,得有人喝汤吧。要是一点便宜都不给别人,免不得有人心里不痛快,你可想想,牛表哥还在人家手里呢。” 李满多一边恐吓一边侧目看着牛姨母,“我还定了两筐馒头呢,一会儿就给我送过来。其实隔壁酒就是酒坊,我还想着得弄两坛好酒,只是一想,我在送酒进去,大家大约就不好说了,有嫌疑,工作时间喝酒,人家上司不高兴的,额,牛姨母的意思,这点送礼的钱该我出?”李满多用一种不敢相信的眼神十分诧异的看着牛夫人问。 “额……”牛夫人头疼,一手扶着额头挤出一点笑道,“出,出,当然是我出。”说完赶紧拿出七百余钱付账,这个时候,两大筐馒头也送了过来。 牛夫人叹息一声,这回钱少,八十余文而已,多的银钱已经付出去,这会儿也不差这点,牛夫人赶紧的付钱走人。 坐进车里,牛夫人那这席面一阵肉疼,好好的又出去近一两银子,此刻她真是又后悔又着急,后悔当初搬出府,要是在府里,伯爵府怎么都得管一管他们家。至于那个什么的表妹,谁知道陈王府,这么难缠。又担心儿子现在的状况,一时间如同老十岁一般。 东西买的差不多了,大家准备去京兆府大狱。 看着牛夫人这焦眉愁眼的样子,李满多不得不说一句老话,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当然牛夫人能不能悔悟她不知道,可是她心里爽。 让他们坑她,呵呵,先崩掉他们的牙! 车子很快在京兆府大狱的门口的大街口子停下,远远的看过去牢狱两个字像狰狞的怪兽扒在门口上方的牌匾上,也是参差不齐的台阶,杂草丛石头缝隙钻出,昭示着破败,荒芜,那边院子里两棵高大的榆钱树下的狴犴形似虎而端严,瞪着威严的大眼睛盯着四周仿佛一切的罪恶和肮脏,在正义的他面前无所遁形。 风吹过来,带来一股酸腐的味道,这种味道中,饱含着阴森寒凉的气息。 牛夫人已经吓得两腿发软,怔怔的看着前方门口的守卫,扶着李满多一把才站稳。 “您小心些呀。”李满多道。 “没事儿,我没事。”牛姨母点头。 牢房门口的守卫警惕的看着四周,腰间带着刀,闪现着血的气息,他们的目光扫过来,牛夫人吓了一跳,拉着李满多苦哈哈的道,“我腿软,我……” 李满多,“……”她赶紧拉着牛夫人,刚才还在想要是牛姨母跟进去了,她这戏还怎么唱? 一听她这么说,真是像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李满多不紧不慢的道,“姨母,不用那么麻烦,我一个人可以的,要不您先回去吧,你在这里也帮不了什么忙,有什么话要对牛表哥说的吗?进去看见牛表哥之后我会帮您转达,牛表哥有什么需要的,我也会告诉您的。 您放心如果牛表哥在里面,我一定会想办法见到他的,其实见不见面到还是其次,主要的是,接下来的事情只怕要打听起来,陈王府什么态度?这事的主审又会如何判案,牛表哥要接受什么样的惩罚?这才是最重要的。” “判,你的意思是我儿子要坐牢不,不,绝对不行,满多,你一定要帮我,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要是他坐牢了,我该怎么办?,不,不行。他不能坐牢,要花多少银子我都花,你一定要帮我。”牛夫人死的拉着李满多害怕的说道。 “姨母,你别激动,这件事情还没有成为定局,就算判决了,你们也可以去求陈王爷呀,我先去看看牛表哥在里边怎么样了?成吗?” “好,好的,你一定要,要帮我,小心呀。”牛夫人突然有些觉得自己过分,看着李满多小小的身板,心里不是滋味。你还怀疑人家,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部。 “你放心吧,姨母。” 说完让金旺还有跟着来的饭馆的伙计从车上拿下的食盒子拿下来,提着就朝着大门口走过去。 门口站着俩狱卒,大热的天,弄的浑身都是汗。 她瞟四周一眼,想着自己要是上去请吃个饭只怕别人也不会相信,所以,这事儿还的从另外是办法去折腾,想到这里,心里倒是有些小紧张起来。不过看在二十两银子的份上,她这脸皮也不要了。 李满多收敛一下心思,准备开始演戏起来。 这什么戏码最让人没防备,今年流行报恩!陈王世子就为了报恩,追着她跑三条街。 大门口站着两个狱卒,一个胖一个瘦,瘦子那个看起来贼精贼精,反而胖一点那人,乐呵呵的,一脸慈祥样儿。 所谓相由心生,李满多决定,就让这胖子做她的恩人了。 “干什么的?” 果然李满多一上去,那瘦子守卫就气势汹汹的上来拦着,凶神恶煞的问,“你们几个,这里不是你来闹腾的地方,赶紧走。” “额!” 金旺还有那小二看着李满多。 李满多鼻翼一皱起来,放下手中的食盒,直接朝着胖子冲上去,一边把抱着他的大手臂,大声而欣喜的道,“恩人,我可找到你了,让我找得好苦?” “额,这个!”胖狱卒一脸懵。 啥状况呀?! 李满多将脑袋篆在胖狱卒的臂膀上,哭泣起来,“恩人,你不记得我了呀,就是你那天救的人呀,那么大一块牌匾倒下了,不是你帮我撑着了,我的小身板儿就变肉泥儿了,呜呜呜呜,我都还没考试,先去见我祖宗了,我爹妈兄弟见面还不得哭死,呜呜……”” 胖狱卒,“……” 瘦狱卒,“……” 金旺&帮忙送菜的店小二,“……” “额,这个,这个……”胖狱卒正要开口说话,李满多却抢先一步开了口,“恩人呀,都不知道我找你找的好辛苦,我从东大街儿就找西门上,又从南门上找到了北边,哎哟,走的我的小腿儿都快断了,看,我的鞋子都走烂了。”说着就要抬起腿我众人看,胖狱卒赶紧的阻止了她。 李满多接着说起来,“当然比起恩人您对我的大恩大德,我就是走断腿也无以回报,别的咱们先不说,这是董香满楼的伙计,”指着那送菜的伙计道,“我弄了一桌席面,算是给恩人您见个礼,来来来,都把饭吃拿进来……” 李满多一说,金旺立马知道含义,提着两个大食盒就往里边闯,挤开了瘦子,直接往里边冲。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你家这亲戚不错 第一百一十五章你家这亲戚不错 李满多一边说一边叫起来,“赶紧的,拿进去,找个桌子放着,还热乎着,这是吃的好时机。” 胖子过来过来拉。 李满多直接挡在两人跟前,“别,一点小意思,我都没给你们带酒过来,就怕你们喝酒误事儿,这香满楼可真是太会做生意,我就定了这么一桌席,听说我送我这边来,路程有些远,看着我人手不够,人家二话没有说,直接让伙计帮着送过来,那小伙计可机灵着呢。” 送菜的小伙计,“……””是谁死气白咧的在他们哪儿折腾,要不过来送,他就不买,他就站大门口吆喝他们家店大欺客,为了那几百文的生意,这送过来真是亏大了。 李满多跟着就往里走,胖子额头上的汗出了不少,真是一副欲语还休之态,每次刚要开口,你买那种能打断他的话。他是着急的直冒汗。 瘦狱卒拉着他好奇的问,“你啥时候就这么一个小子?” 胖狱卒一脸无语,“什么呀,都不知道啥时候的事情,这小子肯定认错人了。哎呦,我得赶紧进去解释清楚,不然这误会可就闹大。” 瘦狱卒只是一脸无语。 李满多却已经走进了院子,一股阴湿发霉的味道冲击着她都鼻翼,让她快要吐了。 所以说这地方,没事儿别来。心里受罪不说,身体遭罪就不是一般人能受的,当然来这里的人很多,都是罪有因得,平时坏事干多了,受点罪,算天罚,让受害者心理平衡平衡也不错。 “这谁呢,怎么闯进来了?”刚进来又碰见个狱卒拦着金旺问,“往哪儿走呢?” “是我们呢?”李满多往前一站,“给大家送点吃的,不是什么好菜,可不要嫌弃。” 那边胖狱卒已经冲进来,一脸无辜的看着几人。 李满多看着那人一眼,朝着胖狱卒走过去,“长官,我是他们家亲戚,见着长官们幸苦,我特意送了一桌子,过来犒劳你们的。”说完将食盒打开,给他们看里边放着的油淋淋的大肘子,肥嫩的鸡肉片,“哪有桌子呢,我给长官们摆上桌。” “这,这个,”胖狱卒看着面前上司这流口水的样子,实在不好意思说,这一大桌子的菜,可如何是好。 “长官,您最好了,这大肘子得让您吃一半才成呢。”李满多提着肘子到他跟前,猜测这个人可能是,胖狱卒的上司,心里越发有底。 “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他面露喜色,指着李满多笑嘻嘻的说道,“小园,你家这亲戚不错。” 小园?!小圆。李满多是虎躯一震,这名跟他的身材?啧啧!太称! 不等胖狱卒反驳,李满多赶紧笑道,“都是长官您教育的好,您辛苦了,那请你以后多多照顾我家园叔叔。哎呀,菜都凉了。我赶紧找个地方吃起来吧,下回等你们不工作了。请你们都去喝酒,我知道有个好地方,酒水特别好,醇厚又爽利,是好酒李的真凤头。” “成呢,想不到大侄子还有这份心,叔这里你多谢啦。走走走,放那屋去,” 对方指着院子西北角一处小屋说道。 “好呢,走!” 李满多是十分乐意一下子多两个叔,这里亲戚越多,她行事就越方便,拿着牛夫人的银子才能让她更相信她在竭尽所能的为她办事儿。 为了拉近这小上司的关系,李满多一脸不解的问道,“叔,你怎么在那屋呀,从风水上说,那方位,不太好。东边西边到处都是屋子,怎么挑到那屋了?” “哎呦,我的傻侄儿,那方在一般人家是不太好,可是我们这里是什么地方?!”小头头问。 李满多当然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不过故意曲解的道,“那也不成呀,就算你们只是管犯人的狱卒,可是难道还把好的方位让给那些人,这也太不公平,他们那些犯人犯事儿就该受到惩罚,怎么还能在最好的方位呢?” 小头目哈哈一笑,“不是这个道理呀,大侄子。” “嗯,叔,还有别的道理吗?那您说说给我长点见识。”李满多一脸崇拜的看着他问话道。 第一百零六章你是来落井下石的? 小头目一笑,有些洋洋得意,不摸一把额头才道,“这五行相生相克,单的的来说,那位置,不好,可是我是这里是刑狱之所。主诉讼,打官司什么的都是麻烦事儿。 所以,得找一个不好的地方克一克,所谓的否极泰来。所以你别小看这地方。这地方,可是找了高人来看过的!这方位是最好的。平时我们都在这里办公。” 李满多嘴角抽了一下,不知道都是谁家的风水师?这样也成,她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小头目走了几步,看着一狱卒,赶紧说道,“让大家都把手头的事情放一放,轮流着来吃个饭,大侄子给我们送了一桌上好的席面呢,让大家赶紧来吃。” “好呢,就来。” 李满多跟小头目进了所谓的办公地点,味道真不知道怎么说,气味先不说,桌子也是乱七八糟的,东西摆的横七竖八,凳子上桌子上,衣服摆着好几件,中间的大桌子上堆满了东西。她提着盒子,都不知道放哪儿了? “哎呀,你有好久没有收拾过,把他们全都丢地上吧。”说着就赶紧将东西全部,往地上扔。 “马上就好。等我一会儿呀,呀,有喘气儿的没有,给我来个人收拾下桌。” 李满多,“……” 等着李满多将桌子收拾好,将饭菜摆上桌,李满多仍不住打听起来,“叔,这里住着多少犯人呀,我瞧着挺清静的。” “哎,我们这里离着刑部和大理寺那么近。稍微重要一点的犯人都关那边去了。教管的也无非是几个泼皮无赖!没什么大奸大恶之徒,后边还有一个院子,也就二三十人吧。” “呵呵,看来我们京城还是蛮太平,这么大一座监狱,竟然只有二三十个犯人,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李满多惊讶的叫起来。 “额,你,竟然不会觉得很多?!三十多人呢。” 李满多道,“京城多少人呀,大街小巷都住着人,我的人才有这么些个犯人,这对比已经很小。当然,这跟您的教育是很有关系的,要不是您教育不好,那些人出去肯定又犯事,那这里也会多很多人。” 小头目笑笑指着他道,“哎哟,这张嘴可真会说话呀,瞧瞧,瞧瞧,小园,这不是你亲戚吗?多学学呀。” 小园是一脸无奈,看到你俩都说道,“那个,我说你……”” 话还没说完,外边就有人走了进来,桌上的大肘子,直接叫起来,“哎呀喂,这个好,最喜欢吃这个了。” 小头目赶紧打开他的手,道,“怎么都想吃独食啊,没门。” “不仅没门,窗户都没有?”又一个人走进说道。 小头目赶紧道,“分成两份啊,不许多吃多占,否则我可不客气了。” “叔,您几位先吃着。”李满多说道。 小头目赶紧问,“怎么的你就要走了吗?不成啊,你也来吃点。” “不是要走,是这样的,我还准备了两大框馒头,也让里面的家伙跟着叔您几位沾沾光。”李满多道,“等着把馒头给他们送过去,我也就回去了。” “他们这群人吃什么,就那样。” 另一个人已经吃起来,“哎呦,香满楼的白宰鸡,真的很香的很。” “你这刁虫,一个人吃呀。” “给我留点儿,给我留点儿。” 李满多,“……” “叔,那我去交待一下,再过来。”赶紧就从里面溜出来去找牛晓萌去。也不能让人家牛夫人这二十两银子白花,姿态要放高。 里边的人闹哄哄成了一片,李满多出来,送菜的小伙计已经溜了,李满多问金旺,“你怎么就走了,我还想着送他几文赏钱呢。” 金旺道,“估计怕你再出什么损招。” 李满多瞪他一眼,“我要的就是他一张脸,不摆出这名号,人家指不定认为我下毒呢。” “额……”金旺道,“原来是这样,我还说,你,你怎么就死乞白赖的让人给你送菜……” “啥,什么叫死乞白赖,你这个蠢货,等着,看我如何收拾你。” “这一筐比较多,我搬这个……”金旺搬着一大框馒头就直接冲出去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你们来落井下石 李满多看到地上放的另一框馒头,凑了一下眉头,将衣袖一挽起,直接抬起来,。由不得叹息一声,二十两银子其实不好挣,叹息完,跟着金旺去。 “哥,我们送馒头来的。”金旺跟个狱卒混的个脸熟,热情的说的。 “进去吧。”狱卒知道他们是过来送吃的,并没有为难他们,并要帮他们发馒头。 李满多赶紧拒绝,“不过是点小事儿。”要让他们去了,牛小萌没有见到他人,有时候牛夫人要他退银子,那可就心疼了。 狱卒竟没反驳,牢房里边各种味道都有,狱卒虽然经常闻得,估计是能不去就不去。 李满多继续道,“几个馒头而已,哥哥让我们帮帮,你们平时守在这里,辛苦了。这种小事哪用得着你们出手,我一个人就可以完成,我们表现表现呗。” “好吧。” 牢房比一般的房子多了几道栅栏我,狱卒帮忙开了门,嗯,扛着大筐走了进去。 刚进去,一大股霉腐的味道迎面扑来,李满多虽有准备,屏住了呼吸,还是这股味道差点没让吐出来,这个味道比刚才的味道更加大,久久没有阳光的照射,身边充满阴冷的滋味。 李满多不敢想象,像牛小萌那样的人在这里呆上个十天二十天那是个什么样子?也不知道他到底后悔没有后悔我就干那事儿? 所以李满多又悟出了一个事,事在人为不错,不是这个事也饱含势力的势,牛小萌可以欺负没权没势的秋月,秋月还因此受到责罚。 可是同样一件调戏事件放在了陈王世子表妹身上,就有了完全不同的结果,这就是权势的不同。 李满多一进去,就发觉天昏地暗了,时间都变成了两个,两排栅栏,将犯人隔开,栅栏里蹲着的人,什么姿态都有,躺着的蹲着了,还有趴在窗户边看太阳的。有些人阴沉无比,有些人则带着破罐子破摔的味道。两人进来,很快就有人凑过来,看着他们抬着的馒头,大约也知道什么了。 金旺道,“别急,别急……都有。” 李满多则在犯人堆里找人,因为人不是很多,很快在人群里发现了牛小萌,头发散了,整个人脏兮兮的躲在角落,连个乞丐都不如,她差点就没认出来。 李满多是哽了一口,想了想,用一句话怎么形容呢,如今的牛小萌是就像,像,春末的柳絮冬日寒风的枯草,明日的黄花,被猪拱了的大白菜。这些犯人都跑过来要馒头,他则是怯生生的不敢动。 只是用手扯着干草,不停的吞咽口水。 李满多想,这些曾经在他眼里十分没有味道的食物,此时正对他散发着无比的诱惑。他也想要上来吃,却将眼神看着了对方。 眼角还带着一块青紫,肯定是被揍的不轻。 哈哈,李满多真的想跑上去嘲笑他两句,指着他的鼻子骂,“想不到你这个混蛋也有今天。”当初欺负秋月的时候,可不这是这态度呀。 当然,看在二十两银子的面上她也不会做什么可恶的事情。 李满多示意金旺,金旺从框了拿出两个白面馒头,隔着栅栏对着牛小萌道,“哎,那个蹲墙角的,什么的,给你送吃的你还看不上吗?” 一个肥头大耳的家伙走上来,笑嘻嘻的对着金旺说道,“爷,他不吃我吃,看得上。” 说完就要拿走金旺手上的馒头。 金旺怒了,“咋呢,你这是想多吃多占呀,怎么不把他的牢一起坐了呀,你怎么这样呢,平时只怕没少欺负人吧?” “哪儿有?绝对没有。” “那成,你让他过来自己拿馒头。”李满多道,“我呀,最见不得那种多吃多占的人。” 那人往旁边一坐,就不搭理金旺了,抱着自己的两个馒头,开始吃起来。 李满多走进看着牛小萌,嘴角漏出一丝讽刺。 牛小萌认出两人,往角落里缩起来。 李满多在外边站了一会儿,直接道,“哎,其实说起来这也不算什么,不就调戏个把良家妇女吗?又不会判个砍头什么的,这会儿就这沮丧的要把自己饿死,你的家人会不知道怎么想呢?” 牛小萌抬起头看过来,李满多道,“哎,我们家里有个叫秋月的丫鬟生真的可好了,所以呢,就有很多登徒子想打她的主意,哎,说这女人也真是的,长得丑点嘛,被人说,长得漂亮吧,也被人说……” “你们,是……”牛小萌一惊,赶紧要开口要揭穿李满多的身份,金旺赶紧止住他,“那个谁,你过来。”对他招手,“你要不过来,我找人揍你呀。两个大白馒头,够揍你一顿了。” 牛小萌赶紧冲过来,金旺将馒头递过去。 牛小萌却没有拿馒头,直接冲过来抓的栅栏,死死的盯着两人问道,“你们是来落井下石的吧。” “对呀!”李满多问,“害怕不害怕!害怕的话跪在地上磕几个头,姑奶奶我就饶你一次……” “你,你……”牛小萌指着李满多,眼睛都瞪的快跳出来。 李满多朝着金旺示意,金旺赶紧拉着隔壁牢房一个人寒暄去了。 “你,做啥事儿进来的?”金旺问,又给了他一个白面馒头。 “他,呀,偷东西!” “偷东西可不好!”金旺的话还没说完,隔壁栅栏里付出哄堂大笑。 “笑什么呢?”金旺问,“小伙子,没关系的,出去改正就好了。” “哈哈哈……改什么该,这小伙计把他们老板娘给偷了,被他们老板给弄进来的,哎哟喂,真是胆大的很……” “喂喂,别败坏我名声。” 整个牢房发出哄闹声。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奇怪的人 第一百一十七章奇怪的人 “算了,不逗你玩了!”李满多背靠在栅栏上,望着对面小声道,“你这回惹事儿惹大了,我们可是好不容易才进来看你的,你知道你娘那人吧,有时候真的太好强,当初要是蹲伯爵府,不管如何,二夫人总是要管你一二的,可惜……啧啧……”李满多一脸的叹息,瞧着牛小萌的手紧了紧。 金旺侧目看了一下,又开始跟大家寒暄起来,“我说这位爷,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谁能没有个坏事儿的时候呢,只要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好好吃,上好的白面馒头,比一般人家吃都好,虽然不多,你可以留着吃一下。被嫌弃也。” 李满多继续小声跟他说,“你娘正在四处找关系把你弄出去,不过有点难,你大约好像要在这里呆一些日子了,放心,我们会救你的。不过这段时间你要好好呆着,跟你的狱友处理好关系,千万不要惹是生非,免得节外生枝。” 牛小萌道,“我对不起我娘,我,我……” “知道了。”李满多道,“她倒是进来看你了,不过,这里不是什么人能来的,对了,你身上有没有带给你娘的东西?总的留个信物吧。” 牛小萌一脸无奈,“我如今身上什么都没有。进来的那一天,我想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收走,不值钱的东西被丢掉了。” 李满多看着他那七八糟的头发,想了一下说道,“不,你还有东西可以给你娘。” “什么东西?”牛小萌问。 “过来。” 等这牛小萌靠近,她道,“转过去。” 她一把扯过他的一缕头发,然后一脚狠狠朝牛小萌踹过去,牛小萌跳起几步,头发也发麻,抱着被踹疼的屁股瞪着他,“你!” 李满多举起头发给他看,“信物。”转身用帕子裹起来,丢给金旺。然后对着牛小萌敷衍的说道,“我就先走了,过些日子在过来看你。” 说完转身从框里捡起两馒头,递给他,“好好吃呀,记得好好改造,以后可千万不要再犯事儿了。这里可不比得你老家。”说完也不管牛小萌什么样儿,继续朝着旁边的牢房发馒头。 心中乐呵极了,二十两到手! 李满多想起白花花的银子,眼睛里就充满了笑意,将一个馒头递给旁边监牢的人,语重心长的道,“你要多吃点,一定要好好的改造做人呀,千万不要再去犯傻,来来来,都有,都有。” 李满多一路发着走,一边给你里边的人说话,“你们可要认真改造呀,争取早日出去,家里还有很多人,希望你们快点出去呢,人不可能不犯错误,你犯了错误之后要保证改变,就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了。” 发着就走到最里边的一间牢房,牢房里只有一个人,那人不像一般犯人,别的犯人都是脏乱差,各种奇形怪状,唯独这间房间十分干净,这个的犯人看上去三十余岁,长得还顺眼。虽然衣服虽然脏也有污迹,可是穿得十分周正。他甚至牢房里摆着的杂草给他收拾得整整齐齐,坐在草垫子上,看着李满多。 李满多心中暗惊,猜测起这个人的身份,大约非富即贵,而且还是一个更追求生活品质的人。她还真的有点害怕,她递上去的馒头你会不会接受? 没想到的是,李满多刚伸出手,对方就赶紧伸出双手去过,什么恭敬的道了一声,“谢谢。” “不用谢,望你早日从这里出去。”李满多笑了一笑,转身准备出去,但却一把拉住她的手臂,“你来这里,肯定有别的事情吧。” “什么?” 他却往她的手里塞了一件东西,然后道,“能见事儿,才知事。” “嗯?”李满多一惊,正要问,门外的的狱卒已经走了进来。 他赶紧悄声哀求,“请转裘少师府。”说完,朝着她微微欠身,然后又走回到墙角,坐下,拿起白面馒头开始吃起来。不得不说,有些人即使落魄那样子也优雅别致,仿佛根本不是来坐牢,他天生就是来享受的。 李满多,“………”她微微我起了眉头,看着他吃得香甜的样子,暗想,他凭什么相信她会帮他,他跟他什么交情,这说句实话李满多实在也不好意思打扰他的美梦。 帮忙要是顺手她也不介意,可是他们家跟少师府不太合拍呀! 她更加不合,她为了她哥,直接上门去质问了当朝少师了,她相信作为肚里能撑船的少师,也没有这么快消气儿,何况她压根儿就不认识这人,为个不认识的人,再去少师府找不自在,她是真的傻子吧。 真是个奇怪的家伙?少师的党羽?!居然被关在这里,这也太挫了点了吧。 不管手中的是啥东西,李满多还是赶紧收了起来。 “发完就出去吧。”狱卒已进来,捂着鼻子瓮声瓮气的道。 “行,都发完了。”李满多将最后两个馒头分出去,提着筐出去,跟着狱卒出了门,狱卒锁好门。 李满多转头拍拍这些狱卒的马屁,“因为我才知道这里的工作多么辛苦,这些人可真是,这种形式的都有呀,你们平时的工作是怎么开展的呀?” “呵呵,就那样呀。”进来的狱卒还有些害羞,摸着脑袋回答。 “咿通常犯人之间不打架吧。”李满多问。 “这个,呵呵呵……” “呵呵呵是啥意思呀?是打还是不打呀。” “呵呵呵呵呵—” 李满多也跟着笑,“呵呵呵,好了,哥哥,打听个事儿呗,那叫你们关着的一个犯人,说他调戏了陈王府的人?” “你打听这个做啥?”对方顿时警惕起来。 李满多故作一脸无语的样子,“你说我打听来做啥?打听出来能做啥?我是听着大家都在传,想八卦八卦呗。嗨,我吃人的嘴软,是一块蚌嘴呀,又不是什么机密事情,你也太保守了些吧。成,不说,不说,有什么大不了的。” “就在这儿,就一小白脸,也不是陈王府的人,陈王府的亲戚,听说是世子爷的表妹还是什么亲戚。” “哎呦喂,这家伙多大的胆子,竟然连陈王世子的亲戚都敢调戏,这辈子都呆这里边了得了。” “谁知道呢?” “哥,对着采花贼,王府那边是个什么章程?” “不知道。”对方摇着头说道。 “你们的上头,也没说怎么处置吗?这个人可不是个好人,一看这就,不那么老实,王府肯定得使劲收拾他把。” “这个真不知道!” “是是是!”李满多笑着抱歉的道,“是我多嘴了,对不住,谢谢您帮我们开门,我们先走了。” 这边小头目吃这肘子问小圆,“这是你家什么亲戚?挺有眼力劲的。” 小园一脸懵逼,微微的咳嗽一声道,“我,其实我压根不知道他是谁,他根本不是我们家亲戚啊。” “啥?!”小头目将骨头丢在桌上,不可置信的叫了起来。说完之后脸色一变顿时就要往外冲。 “怎么了?头!” 小头目刚到门口就看见了李满多带着金旺这两个大框走了过来,小头目没有来得及招呼李满多,李满多先叫了起来,“叔,你们都吃好了吗?有什么事特别喜欢吃的,下次我过来再给你们带。” 小头目看着李满多充满了警惕的神色,李满多知道小园狱卒如何的不善言辞,怎么一会儿估计也将事情说的清清楚楚了。 她笑着说道,“叔叔,您这是遇上什么事情吗?” “你根本不是小园家的亲戚,你到底是什么,来这里干什么?”小头目问。 额,这么快就穿帮了吗?李满多看了一眼落在小头目背后的小院园狱卒一眼,立马就回复了平静,承认的话,是不是她也就在这里出不去了,乱闯京兆府,她祖父也。“嗯,我园叔没有跟你们说他救我的事情吗?” “我,我,我什么时候救过你,你,你认错人了。”小园有些心虚的说道。 “啊?”李满多比他叫得更大声,“怎么可能不是你,那天你救我的人就穿的这一身衣服,就是这身型,高度一样,佩刀配饰都一样,怎么可能不是您,您这做好事,不让人知道,我知道,可是……哎呀,当时晕乎乎的,整个人都快摔地上去,是你把我抱起来放到一边的,说实话,要不是您我就被倒下的墙壁砸一个稀巴烂,园叔,你如今告诉我,不是你,那,那,我救的人是谁?你不能骗我呀。”李满多是先发制人的大声质问起来。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只能靠你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只能靠你了 “真的不是我,你刚才进来一直在哪儿说话,我就想解释的……”小圆越说声音越小,一脸的心虚样。实在是,李满多这气势太彪悍。 “额,嗯,那,那个说两句话呀。”小头目说道,“大侄子,你说说那天的经过,那你怎么被人救的?” 李满多道,“我就觉得是他救的我,你跟我说不是你救的我,在这里,你给我找一个跟你一样身形的人出来,穿一样的衣服,跟你一样高大,带着你们京兆府大狱的佩刀,你给我找一个出来看看,这贪功的有,这还有人冒充你们京兆府的人去救人呀!” 众人,“……” “难道我遇上神经病?!”李满多啊的一声,“哎呀,我不管了,反正就是你们这儿的人救的我,他现在不站出来,肯定有他的原因,不管你承不承认,吃了我的饭就是我的恩人,我也不找别的人了,肯定就在你们中间。” 众人,“……”他们这几个呀。 “算了,”李满多气势瞬间就一蔫了,可怜兮兮望了众人一眼,“可能是因为我长得不够可爱吧,”带着说不出忧伤,“叔,你们忙着,我就先走了。” 说完转身就朝大门口走了出去。 看着李满多往外走的落魄身影,顿时一种骚动起来,“哎呀,你们到底是谁救的人?人家赶紧站出来呀。” “就是就是,小园,不是你还有谁呀,你怎么就不承认呢?” “那还有找上门来的乱认救命恩人的呀。” 小头目却问人,“刚才他们去送馒头,说过什么?做过什么没有?” “没,没有。发了馒头就出来了。”跟着去牢房的狱卒回话道。 小头目觉得哪儿不对劲,可是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李满多你走在大街上,心口都还在怦怦的跳。金旺跟她身侧,一脸的兴奋,“小姐,你这演技,简直可以载入史册了,就那最红的戏子,言无玉,要是碰上你,瞬间就被你秒成渣!从惊喜到惊诧到愤怒然后到忧伤失落最后无可奈何,简直让人心口砰砰砰的乱跳,就跟真的一样。” “你知道我现在啥心情?” “啥心情!” “二十两银子,就这么到手了,太幸福了。” “嗯……”他家主子什么都好,就是太世俗了,金旺道,“说句实话,这里边,简直就不是人呆的地方,怪不得从里边出来的人要跨火盆去霉味呢,光这味,就够呛,牛表哥这回这是真的踢石头了。”傻逼,谁都不招惹,遭惹陈王,人家那是实权王,比一般的皇亲国戚还皇亲国戚。 李满多笑了笑,反正她得先回去换衣服。 这边牛夫人却没有走,等候在暗处,等着人一出来,立马就冲上来抓着李满多问,“看见我家小萌了吗?你现在怎么样了,瘦没有瘦?挨过打没有?” 牛夫人一下子这样冲出来,李满多还真被吓了一跳。 牛夫人死死地,拉着她的手,拽的她生疼。李满多可怜兮兮的说道,一边用手要掰开牛夫人的手,“姨母,你弄疼我了。” 牛夫人怔了一下,赶紧放开了李满多,一脸的抱歉,“我实在是太激动了,实在是不知道小萌现在怎么样?他,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李满多笑了起来,“您说什么呢,牛表哥他现在很好。” “很,很好,你见着我家小萌了吗?可是见到他人了吗?” “见着了,不相信的话可以问金旺。”李满多对对着金旺使出了一个眼色,金旺立马就冲过了。 掏出怀里的那缕头发,递给牛夫人。 “夫人,您看这是不表少爷留给你的头发。”金旺爱将头发恭敬的递给牛姨母。 牛夫人拿起来看了看,泪眼盈眶的说道,“对的,就是我儿子小萌的头发,你们怎么,怎么跟他说的呀。”牛夫人快哭出来了。 李满多看着有些着实不忍心骗他,只是一想他们不过是自作孽不可活,都是自找的,如果今天遭殃的是她,这人只会把她当成一个笑话,她不过是他们饭后茶余的笑料而已。 李满多故作哀伤,“姨母,你肯定也知道那个地方不是好地方,到处都是霉味,牛表哥在里面确实受苦了,不过你放心,他人还是不错的,起来也只是瘦了那么一点点。” 可是牛夫人作为母亲,怎么可能不担心,你们多越是这样说的轻巧,她想象的空间就越发大。 如今满脑子都是什么大刑伺候,满地血腥。 旁边的人赶紧扶着她,还避免他摔地上去。 李满多走进一些,虚扶她一把,沉下眼睑道,“你也不必太太担心,这还等着陈王府的消息呢,你现在可不能垮下,要是垮下了,牛表哥就没救了,姨母,我还有点儿事,我就先走了。” 李满多带着金旺想要离开,回神过来的牛夫人冲过来拉着她,哀求起来“我不知道如何做?” 牛夫人是满脸信任的看着她,“十一娘,我,我这只能靠你了。” 靠她?李满多差一点就笑出声,她不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已经是她人品高尚了,要她得罪陈王一家子的风险救牛小萌,怎么可能!! 先不说这牛小萌还想着算计她,就说平常,他们有什么交情吗?亲戚朋友故人?还有其利益息息相关,啥都不是,啥都没有。那她为什么要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她是脑抽吗? 李满多不会直接开口拒绝,拧着眉头安慰她,“姨母,放心吧,牛表哥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相信我,不了多久,牛表哥就会出来跟你团聚的。” “真,真的吗?”她十分怀疑的问道。 “真的,绝对,我保证。”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打死不求她 第一百一十九章打死不求她 为什么李满多敢保证,主要是因为李满多相信陈王不会那么没脑子,为了这么一点破事儿就要牛小萌的命,这事闹大了,对陈王也没好处。再说了,有了太子老丈人的前车之鉴,陈王就是想弄死牛小萌,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 李满多又安慰了一下牛姨母,带着金旺回府去了。她如今有了二十两两银子的收入日子可以滋润好长一段时间,至于牛小萌,呵呵,怎么样就听天由命吧,她才懒得管呢。 辞别牛夫人,她心情好的不得了。回去之后想起彩金被罚了一年月钱,又因为找她扭伤了脚,同情之余,十分大方的给了她五百文做补偿。 金旺也凑过来要奖赏,感动,也给他准备了五百文,只是金旺却拒绝了。 他笑着看的彩金道,“大小姐上次不是吩咐给我做件衣服吗?” 李满多点头,“是呀,我看到彩金把布都买回来了呀,怎么,还没有给你吗?” 金旺嘴角歪了歪,“是给了,只是穿不上身。” 李满多一脸疑问,“嗯?” 金旺看看彩金才说道,“彩金姐姐直接把布给我,没人给我做衣服,我总不能把布披在身上吧。” 彩金冷哼一声,鼻翼里出现讽刺声,“你的好姐姐好妹妹那么多,一会儿帮这个姐姐一会儿帮那个姐姐,总有一两个帮你做呗,哦,莫非她们都没空啊,别看着我,我没空,我忙的要死,而且,就算有空我也不会帮你做,主要是我跟你没什么交情。能把布给你扛屋里去就已经很对起你了。” 彩金还鼓着一口气,要不是他跟我姐姐那个妹妹的瞎混,有人去找九哥,她也不会自己出去找,你就不会受伤了。 金旺赶紧哀求起来,“好,好姐姐,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得罪你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这一回行吗?” “这算什么大人,就是一小人,而且还是心眼特别小的那种……” 李满多小心从屋子里退了出来,哎呀,瞧吧,这句老话怎么说的?得罪君子,不要得罪小人,得罪小人也千万不要得罪女人,更不要得罪牙尖嘴利的女人。 姜氏正在厨房料理酱菜,看着李满多在院里慌,赶紧叫住她,“十一娘,什么时候回来的,在做啥呢?” “啊,回来好一阵了,母亲。您在忙着吗?”李满多问,知道姜氏要问他牛夫人的事情,赶紧道,“我准备去见老太爷。” 李伯爷是李家的顶梁柱,平时有人想巴结还不一定能巴结上,所以,李满多能得老爷子青眼的事情,大家真是眼红的很。 嘴上虽然不说什么,心里,却是满满的羡慕嫉妒恨。姜氏亦如此。 李满多道,“老太爷等急了可不好,母亲,我这就过去了。”李满多发现李伯爷真是一块无所不能的挡箭牌! 姜氏却叫住她,“十一娘,你九姐前几日做针线,给她祖父做了袜子,我知道老太爷他也不让人打扰。也就没有让九娘送过去?现在要去,帮忙带过去一下。九娘的针线不是顶好,只是这是她的一片孝心,还请老太爷不要计较。”姜氏笑眯眯的看着李满多说,带着无尽的暖意。 李满多明白姜氏道意思,是要攀附她,借着她这根藤攀上李家的参天大树。 呵呵呵…… 姜氏有她自己的小心思李满多也知道,李九娘能在李伯爷面前露个脸,以后的婚事可能会上一层楼。李满多明白且十分理解,何况,李九娘以后嫁得更好,她也没有任何坏处呀,她可不是那种,你不喜欢我,我就要你比我过的差,你就该百事不顺的那种人。 她不止希望李九娘嫁得好过得好,也希望别的姐妹也是如此。 这转头就让她想起了李三娘。 哎呦喂,真是愁死她了,也不知道李三娘怎么样了。如果熊家再不接她回去,估计这位三姐姐很快就会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来将她给烧的灰飞烟灭了。 李满多这刚落心里的石头一下子又提起来。 “十一娘,那个是不是有困难,没关系的,这个不是什么大事儿。”姜氏道。 李满多赶紧回话,“母亲别误会,我只是觉得自己有点无情,老太爷对我这么好,我也应该给老太爷准备礼物才对呀,母亲,九姐的孝心袜子您收拾出来吧,我过去的时候会将东西送给老太爷的,一定会表明九姐的孝心的。” “好,好的,多谢十一娘。”姜氏感动的热泪盈眶,仿佛李满多做的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李满多笑了笑,不在接话,“母亲,一会儿就过来取。” 不多久姜氏就将李九娘的东西收拾好。李九娘在姜氏身边,真是一种难以言表的表情,李满多也很能理解她,这就好像李七爷藏个蹄髈都只给李继业吃,她就只能闻个味儿一样难受。 就是所谓的偏心,她是被偏掉的那个。 所有就有了一种一边十分瞧不上这种感情,一边又渴望得到这种重视,很矛盾的感觉呈现在李九娘的脸上,只是不知道她是不是不会掩饰,让她的脸看起来十分狰狞。 李满多看着那几双袜子赞叹的说道,“九姐的针线真好。” 李九娘微微微一扬头,带着几分清高的回话道,“还行吧。” 李满多便不在说话,看着姜氏行礼,“母亲,我去去就回来。” “去吧,不用着急,伺候好老太爷,以后你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好呢。” 姜氏看了一眼李九娘,几分恨铁不成钢的神色,等着李满多走出去,姜氏这是十分火大,“你这是要干什么?得罪她对你有什么好处?” 李九娘道,“娘,我才是你的亲女儿,一句话说道好野生的哪儿有家生的好。” “胡说八道,什么野生家生的,谁是野生的?”姜氏道,“这话被你爹听见,他会怎么想?” “我管他会怎么想?”李九娘道,“他的眼里只有李继业李满多,对了,如今还有柳姨娘的那个小崽子,我们到底算什么,娘,你在你家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是到了最后有什么,如今都落魄到要去求一个黄毛丫头的份上吗?” 姜氏知道李九娘的话在理,她的委屈谁能知道,可是人总是困在这委屈里,她只怕早就疯了,她看着李九娘教训起来,“我倒是不想求她呢,可是你怎么不自己争点气,要是像她一样能折腾,能坑蒙拐骗的哄着大家爱她,也不说什么了,别说全学了她,就一半,我也不会这么担心了。现在求她算什么,但为了你以后更好,这点委屈能算什么,总比你以后来求她来的强。” 李九娘一怔,继而咬住牙齿,心高气傲的回道,“我以后才不会求她,看着她我都会绕道走。”说完就气呼呼的走了出去! 姜氏心口一疼,换一下身子,差点摔地上。 姜婆子赶紧进来扶着她,“都好好的,怎么又生气了,娘子,千万不能气坏了身子,九娘她们还靠着你呢。” 姜氏道,“瞧着这话,我还怎么管她们,孩子大了,哪还有我说她们的余地。” “娘子何必跟孩子计较,哪有能赢过孩子的父母。”姜婆子这一脸的惆怅。 “怎么了,是不是秋月她……”姜氏敏感的问道。 “不是不是,娘子你不要瞎想,九娘还小,不知道轻重。”姜婆子劝姜氏,“等明白您的苦心,都会理解您的。” “妈妈,知道十一娘她做了什么吗?”姜氏叹息一声说,“二嫂家的那个亲戚,带着一家子人来我们府上住,结果孩子掉茅坑里,硬是怪我们家的那位。” 姜婆子一惊,“这,她来我们府里做什么?” “若来我们府里做什么,我倒是不觉得新奇,可是这位夫人竟然找上门,指名道姓的要找十一娘。你说的这是什么事儿,这牛姨母曾经算计过十一娘,十一娘什么人,可不会忘记这仇的,哎呀,也不知道这十一娘到底能惹出什么祸,这心里老不自在,要是我这会儿去给七爷说,呵呵,只怕以为我是在挑拨离间呢。我管不到也不想管了。” 姜婆子道,“不可能吧。”姜婆子想了想,小声说道,“这件事情十一娘只怕不知道呢,再说,就算是如此。她能做什么事情来报复呢,不过是个小姑娘。” 姜氏道,“你可千万不要小看这样的丫头,整个人贼精贼精的,谁脑子都聪明,大家都觉得李八娘聪明贤惠,知书达理,还不是照样被她坑的名声尽毁。还有李三娘,被她坑回娘家来了,她不仅没事儿,得了老太爷的青眼,听说给他四叔什么的,放了狠话,她就是在伯爵横着走都没有了人拿她有办法,你说,她是一个笨蛋吗,她要是阴起来,十个李八娘都不是她对手。” 姜婆子点点头,“听娘子这么一说,还真是如此呢。” 姜氏道,“你去打听打听,是牛家出什么事儿了。” “哎,知道了。” 李满多边走就在边想李三娘的事情,她如今长久在娘家肯定不是个办法,再说了说不准哪一天她大伯再一次狠心,那就带着遗憾去见阎王了。 李满多一直在想,毒死李三娘这个事件是一个局的话,头都在哪儿呢? 熊家,那位程执事,李家大伯,到底是谁算计了谁? 她倒是想见见这位程执事,看看她到底是白脸的关公还是黑脸的曹操? 李满多抬起头看,就看着大院旁边的院墙上头,一颗老柿子树的树枝伸出墙外,一个个青涩的柿子挂满枝头,等着寒冬腊月,肯定像一个个红灯笼。 这院子的柿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风水原因,真的比别的地方的柿子好吃的多。 “哎呦,你说这八娘是不是也太要强了一些,三娘那么可怜,她还在哪儿欺负她,真让人看不下去了。” 李满多正要继续往前走,就听着在墙角有人在嘀嘀咕咕起来。这个说完,那边有人接话过去,拿婆子是噗嗤一笑,“你真的以为三娘就那么容易欺负吗?不过是在演戏吧,演戏给她娘看,你都不知道为了这事儿,大夫人训斥了八娘多少次,再说了,人家八娘好好的一桩婚事儿,就被李三娘这么给搅和了,还不能发发火。” “啊,这么一想也是哟,哎呀,这还是亲姐妹呢,平时看上去不是都挺好的。” “谁家闹事儿出去不藏着掖着,叫我说呀,这姐妹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李三娘这心机要放婆家,呵呵,还有别的人什么事儿?” “谁知道呢,人,总有克他的哪一个吧。” 李满多听着声音熟悉的很,走到墙壁边,透过镂空的砖的空隙往里边看,这一看还看见了老熟人,这不就是嘴碎被她修理的两个婆子吗? 哎呀,她都不由得感叹一声,两人是话唠转世吧! 被她修理的不敢说她的坏话,然后就开始说起李家三娘姐妹的坏话来。也不知道大伯娘那么精明的人怎么留了这么两个嘴碎。 别人她管不着也不想管,谁让她碰上了?要是一句话都不说,实在十分不妥。 她们还在嘀嘀咕咕,李满多大力咳嗽一声,“咳……”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坑坑更健康 第一百二十章坑坑更健康 两婆子看着墙外的李满多的身影,吓的扫把都掉在了地上。 “十,十,十,十一娘。”其中一个哽咽的说。 李满多道,“不好意思啊,十娘她没有来,不过,你们要是想将刚才的话说给十娘听一听,我不介意跑跑腿,把十娘给你们找过来。” 两人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的叫起来,“十一娘饶命呀,我们再也没有说过你的坏话,我们,我们再也不敢了,求你饶我一次吧。” 如果这两个人是她院子的,把他们赶走了,留着她们在院子里说三道四,这多心大呀,这院子里要有个什么秘密,还守得住吗? 不过这是大房的事儿,她要去告状,大伯娘肯定不会给她好脸色的,说不定还会因此儿遭到大伯娘的嫉恨,她何必给自己找麻烦,何况这边的人事关系复杂的很,她又不是闲的发慌给自己找不自在。 所以,这个坏人她就不当了。 不过她还是沉下脸,看着两人说道,“好了,我不想听你们解释,如果再让我听见你们说府里任何主子的坏话,你们就自己卷铺盖卷儿走人吧,我还有事儿,你们也赶紧起来干活吧。” “是是是!” 李满多冷哼一声,扬长而去,直接奔老太爷的院子去。送走了走了两步,眉峰舒展开。 牛小萌一家都可以坑,那给她挖大坑的熊侍郎家,她为什么就不能坑他们家呢? 还有就是对她横梦冷对的李家大房。 李三娘还想弄死她呢,怎么罪过全她一人了? 想到这里,直接几步退回来,两婆吓的一跳,脸色都白了。 李满多问,“我大伯娘在不在,我来拜会一下大伯娘?” “大夫人出去了?” 李满多疑惑的看过来,“那我三姐姐呢?” 婆子赶紧解释,“两人,一起去烧香,是真的不在,带着八娘去的。” 李满多感叹一句,点头,“那行,我过两天再过来吧。” 出来朝着李伯爷的院子去了。 李伯爷正在屋子里打坐,端坐在蒲团上,供着的不知道是哪方菩萨,笑容慈祥,一脸笑意,大把香燃烧着,整个屋子烟雾缭绕。 李满多在另外一个蒲团坐下,盘腿坐起来。 一会儿看看菩萨,不然又盯着李家老太爷。 老太爷被他看得心虚,先从蒲团上站了起来。扬了一下手中的拂尘,居高临下的看着李满多,“今儿又喝酒了吗?怎么这么傻里傻气的。”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李满多坐直身子,闭上眼睛,念念有词起来。 李伯爷笑了一下道,“有事儿赶紧说事儿呀,否则我走了,你可会难过的。” 李满多觉得李伯爷有时候真是个不错的,慈祥的老头,只是这份慈祥能维系多久,李三娘于他,算什么?家族的荣誉比起性命来说,算什么? 她眯起眼睛笑,李伯爷哈哈大笑,“我们十一娘顽皮起来也真是可爱得紧。”他半依在椅子上笑意连连,让她有点怀疑李三娘的那件事情中,是不是她误会了什么, 李满多惆怅一声,“我就想起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祖父,亲手报仇跟看着仇人被报复,哪一个更畅快?!” 李伯爷一笑问道,“这是想起了李三娘呀,想着如何把她给弄出去吧。” 李满多侧头问无语一笑,一手指着李伯爷,“怎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 “哎,怎么说话的?”李伯爷眉毛一跳,直接叫嚷起来。 听着这句话,李满多想就是有人说他爹不是李伯爷的亲生儿子她都不会相信。这神情这语气,甚至连眉毛跳动的样子都一样。 她鼻子里抽出一道冷气,转开头去。 李伯爷笑,“呵呵,小心眼儿,跟你爹真像。” 李满多,“……”哪儿像?她一点都不小心眼儿好吗? “说说吧,你有什么好办法?只要是合情合理,祖父都帮你。” 李满多笑,“这话说差,这件事情跟我压根儿就没关系,所以祖父要帮我的话也实在受不起。” 李满多也知道李伯爷不必李七爷好糊弄,再拐弯抹角下去,也不能说出个什么事情,于是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祖父,三姐姐在熊家人没有送休书过来的情况下肯定是属于熊家人的,对吧。” “照着情理来说确实属于熊家人”李伯爷点头说道。 “是,自家人犯错,一件很丢脸的事情,只是俗话说得好。错能改,善莫大焉。熊家人能将犯了错的人一推出去而了之呢?这若是犯错误的人是熊家人,比如三姐夫,熊家的人难道都是这样简单而粗暴赶走了之的吗?” 李伯爷听到这里算是听出一些味道,“十一娘觉得该如何处理这件事呢?” “顺水推舟呗。” 李伯爷皱起眉头,觉得有点意思,于是问了起来,“如何个顺手推舟之法?” “祖父,是这样的。”李满多道,“最近呢开销比较大,又是买笔买书,又是托关系给我哥找工作的,有得做新衣服,我婢女跟十五娘十七娘的打了一架,一年的月钱都没有了,嘴角又扭脚了,什么都不能做,我请人做工吧,您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酱醋茶,贵得很……” “你这是想讹我银子呀。”李伯爷直接揭穿。 李满多道,“没有呀,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三姐姐的事情,您多写点悔过书,抄写点佛经的吧,好办法我还没想到,要不我回去想想再过来?”说完从蒲团上站了起来,假装就要走。何况三姐姐也是李家的女儿,就当三姐就回娘家长住了吧。“” 李伯爷才懒得关心李三娘,他想的是如何将熊家的仇给报了。上次的事情虽然是老大犯蠢,可是真的要让熊家人给定了,李家到底还存在不存在就难说了。 这个风口浪尖上,熊家给李家来这么一下,真是让他郁闷的很,也不知道当初老大家的怎么就结了这么狠毒的姻亲。李伯爷便拿东西诱惑起李满多来,“十一娘,祖父这里有上好的茶,给你一点吧。” “我不喝茶!”李满多道,“再说,小孩子喝茶不好。” 李伯爷,“……”他实在无法将一个可以将报仇雪恨,怎么把一个人兵不血刃干掉的人当成小孩子。 “那你想要什么,祖父帮你呗。” 李满多摇头,“我啥都不缺……” “给你二两好处费。”李伯爷道。 二两呀! 李满多嘴角一撇,一脸不削。 “怎么,嫌少?!” “不少,不少……哈哈哈……”李满多不过面色不变的道,“瞧祖父说的,哈哈,祖父,别人找我办事儿,起价二十两……”就是秋月拿会,她也收了将近十两…… “二十两?” 李满多一笑,“花二十两然熊家出个丑,这,好像,那个有点少……”李满多把手伸出来,“给祖父一个有情价吧。先付钱吧。” 李伯爷瞪着她,“你!” “不付钱,我走了。”说着就要走,转身又过来道,“祖父,您知道,能用花钱的方式办成的事儿,其实都不叫事儿。” “呵呵,你还嘚瑟上。” “嘚瑟算不上,充其量就是君子爱财取之以道吧。” “呵呵……成……”李伯爷招呼人,不一会儿取出二十两,摆放在桌上,“说吧,我看值不值?” 李满多走过去,摸摸银子,“祖父,这银子可真好看。” “说吧,我听听。” “你这个价格,只能买到一个坑熊八的法子。” “嗯!” 李满多眉眼一抬,将银子往自己身前揽,笑着解释起来,“当然是利用群众义愤,塑造熊八的反面形象。有个词,叫众口铄金,总之一句话,就是把熊八的那些反面形象添油加醋的撒出去,没有发面形象,我们就给他制造反面形象,比如,当众出丑,栽赃陷害,偷鸡摸狗,撒泼打横,最后再给来个桃色新闻,足以让一个孝子变成孽子,圣人变人渣,把给坏人给整成好人难如登天,把个好人跟弄成坏蛋只需三天时间,哈哈,祖父,我都帮你想好了,找个姑娘,给熊八来个仙人跳,让他熊侍郎变成熊死狼,熊八变王八,呵呵呵……” 李继业就是这类行家,整人的馊主意一个晚上能弄出一箩筐,只要李伯爷处的起价格,他就能让裘家在端严持正的道路上翻车,往堕落的深渊奔驰…… “祖父,能用银子摆平的事儿都不叫事儿,怕的是银子都使不出去,就像牛姨母家一样……”李满多对着他笑,“好吧,祖父,再给您打个折,给我八十两银子,我让李继业明儿就去掀了裘家,妈的,整出来这事儿,我家在面子上找不回场子,怎么也得在里子上抽回来……该死的熊八,就是个狗熊……”李满多桌上就一巴掌,把李伯爷都给吓了一跳。 李伯爷就那么怔怔的看这他,李满多觉得可能是虚伪了太久简单的东西反而不记得了。李伯爷沉思一会儿道,“这个,能让李家三姐姐回熊家吗?” “祖父,您的要求太高了。”李满多道,“不过,让三姐姐风光的回婆家这事儿,我们倒是可以再,商量商量价格?” “价格?!你想要多少?”李伯爷端起茶。 李满多想了一下,伸出五个手指头。 “五十两?” “五千两。” “咳咳,你这是狮子大开口。”李伯爷道,“你,还真的开的了口。这个数,差不多能重新嫁一回她了。” 李满多道,“也是,这件事情要不是我牵扯其中,我呢,早想把自己给洗白,我才不会这么廉价的,好吧,给祖父您一个友情价,怎么也是这个数?”她站起来道,“五百两吧,您总能准备出来吧。” 多了,这些人肯定不答应的,这个数再打个折,二百多两,把李继业的那些私房凑一凑,看个僻静一点的铺面什么的盘下来租出去,她就是把自己给玩死了,李继业以后靠着收租也能过下去。 “多谢祖父了。”李满多一笑,将银子往自己怀里揣,李伯爷拦着她,“这不不成?事情还没办成呢?” 李满多道,“祖父,只要能用银子办到的事情都不是大事儿?”她将银子全揣怀里,“早知道,伯爷的银子这么好赚,我干嘛拼着命去京兆府大狱玩?” “你去京兆府大狱做什么?” “祖父,你不知道呀。”李满多道,“二伯娘的那个亲戚,调戏人家陈王世子的表妹的,被丢进去了。” “这跟你赚钱什么关系?” “跑路费!你给我的这叫,建议费。”李满多回头嘱咐李伯爷一声,“这件事情,您知。我知。让我爹知道了……就没下次合作的可能了,我就先走了呀……” “十一娘!”李伯爷看着她。 “什么?” “十一娘你这么会坑钱,私房有不少吧,你爹都没你有钱吧?” “啊,怎么会!”李满多道,“也不知道我爹给我准备了多少嫁妆……嫁妆?!哎呀,祖父,我真的有事儿,我先走了!”李满多大惊,拔腿就冲出去院子,也不管李伯爷是不是想打她私房的主意,赶紧往回冲。她刚想起来,京兆府大狱回来,她把那个怪人给的字条给放衣服了没拿出来,也不知道到底上边是不是写着什么机密。 把李伯爷反应过来,哪儿有李满多的影子,他惊的道,“这是什么样的状况?!这个家伙,怎么跟兔子一样,整天都在蹦跶!”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血书? 第一百二十一章血书? 李满多刚回院,姜氏正迎接上来,满脸笑意的道,“十一娘,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啊,是,我有点事儿。”说着就要冲进屋,姜氏却跟在她的后头,“我们九娘送过去的袜子老太爷可喜欢?” 李满多浑身一怔,这才想起她进去之后坐在蒲团上,那东西还留着,她放下了就忘记了,也没来得及送出去。 “额,这个,我……”李满多有些不好意思,“母亲,我还没来得及送出去,不过我有点急事先回来了,袜子我放在了老太爷的院子,我一会儿就过去给老太爷说是九姐姐做给他的了。” 姜氏皱起眉头,脸色有些不悦,“就这样的呀。” “实在对不起,我真的有急事,一会儿我过去给老太爷说。”她也来不及给姜氏解释,赶紧的回了房间,去找换下的衣服。 可是屋子已经收拾过,十分干净,别说是衣服,连气味都没了,屋子里早就熏了香。李满多忍不住感叹,有时候丫鬟太勤快也不太好。 “完了完了。”李满多耷拉这肩膀道,“这可真是我不仗义。这真是天要亡他!菩萨,我真是有点有心无力!” 姜氏站在门口问,“怎么了?” 李满多道,“没事,您知道彩金去哪儿了吗?” 鸣翠端着针线匣子走过来,探过头问,“您这急急慌慌的,怎么了?” 姜氏道,“你,是不是又惹祸了,跟牛夫人出去,到底说了什么?你爹知道肯定会不高兴的。” 李满多道,“母亲,那个您看见过彩金没有?” “不在屋子里吗?” “不在!”李满多眼神一转,就看着鸣翠眼睛一转,似乎在打什么主意,李满多相信她就知道彩金在哪儿,只是想告诉她或者是告诉她之前要拿乔一下。 李满多知道她的想法,顿时就改变了策略,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个死丫头简直太过分,逮住她看我,看我怎么么收拾她,找她许久了,这死丫头躲哪儿去了?” 鸣翠一听,嘴角就扬起来,一笑道,“刚才我好像看到她,拿着衣服去洗了,你到井台边去找找看。哎呀,十一娘,你千万不要生气,气坏了身体可不好。” “洗衣服去了!”李满多忍不住有种绝望的目瞪口呆。衣服早不洗晚不洗,这时候洗是干嘛?难道真是上天也在指示她,千万不要把这个消息送去少师府吗? 不管去不去,先把字条给弄出来再说。她也顾不了那么多,赶紧的追过去。一边走一边想,也不知道彩金的衣服下水了,要是丢进水里,那也用不着她犹豫不绝了。 井台在七房右后边,要拐几处路。 李满多自己都搞不清楚,她到底是希望这衣服下水去了呢还是不下水? 彩金瘸着腿坐在井台台下边,面前放着洗衣服的大盆子,一堆衣服放在另一个盆里。 金旺提着水桶正在打水,一桶水提着手中。晃悠的过来,一手手提着把手,另外一只手搬着水桶的底部,就要将桶里的水倒进盆子里。 李满多冲进来,正好看见,这一看,她穿着去牢房的那件破衣服就躺在了盆子里。 她眼睛一瞪,几乎是一瞬间就大声的叫起来,“不要呀。” 也不知道哪儿来的精神,李满多一边喊一边用着平生吃奶的劲跑起来,直接就朝着她撞过去。 金旺侧头过来一看,李满多已经冲到面前,直接将金旺撞了一个人仰马翻。金旺摔在地上,一桶水从头淋到了脚,浑身弄了个湿。 金旺,“……” 彩金,“………” 李满多直接从盆子里捞出那件衣服,整理起来,坐着的金旺十分委屈的看着李满多,伸手抚摸胸口,一脸的受伤样子,“姑奶奶,小的可是跟您一起翻过墙,上个房,坑过人,进过监狱的人,您怎么能这么对我?” “没心情管你,能动的话就自己爬起来。” “不能动呢?”金旺问。 “自己喊人扶你起来。”李满多冷漠无情的道,直接抓起衣服转身急匆匆的走了。 彩金十分不解,一脸疑惑的看着金旺问,“这衣服,有什么问题吗?小姐在找什么呀?” “我怎么会知道?”金旺自己从地上站起来,一脸绝望透顶的小模样,“她是你主子不是我主子,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呀!” 金旺叹息一声,“哎呀,这这是算洗了还是没洗呀……我说让你歇着,你还来洗,这下子,高兴了吧。” 彩金瞪他一眼,“我让你来的吗?既然不乐意你就赶紧走呗,我又没有拿着根绳子拴着你。” “呀,你说,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这是想干啥呢?我都成这样了,我委屈着找谁说。”金旺问。 彩金推了他一把,“那你赶紧走吧,就不会委屈了。呵呵,我差点忘记了,你有那么多的红颜知己,随便一个人都比我们好呀,你怎么不跟着别人走了呢。” “呀呀,你是那几天吧,发那么大火气干什么?”金旺道,“我是不会跟你计较,不知道,外人可不可能跟你计较?你这样早晚把自己给做作出去……” 彩金气得说不出话,直接动上了手,捡起盆子里的湿衣服朝着金旺砸在过去。 可是衣服太重,弄了一地。 金旺一撇嘴,冷哼一声,直接走了。 彩金是气的要跳脚,“好,好的很,你这辈子最好也没有要求我办的事儿,哼。” 金旺嘴角一撇,直接出了院门。 李满多将衣服翻转过来,表情顿时一乐,不过很快又失望了起来,她感觉这东西已经湿了。抱着衣服直接回屋,躲在门背后从衣服里翻出那张布条,字条已经湿了,不过还没弄弄得字迹模糊,上边写着“我在京兆府牢房。” 李满多一惊,“我晕,就这么几个字?这算什么狗屁秘密,害老姐我跟奔丧一样冲回来?”布条上的字已经变得漆黑,看起来已经写了不少时日,布条是棉布的,一闻,还有股血腥的味道。 “血书?”李满多能想象,对方撕下衣服,咬破手指写血书的情景,“这是多直白呀,难道是影藏在简单之下的藏宝图?” 她将破衣服给丢一边去,觉得拿着这字条比不拿着字条更忧伤了。 假如这个人是少师府要的人?他为什么会在京兆府大狱呢?其中肯定有猫腻,这人是遭人算计被关进去的,这之间肯定阴谋重重,若是她贸然去少师府送信,必然打破对方的计划,肯定会得罪设计之人。 人家千辛万苦的设个局,怎么被她给搅和了,肯定是不会放过她,她倒不是害怕,主要是没必要,跟个完全不认识的人,没必要冒这个险。 李满多又一想,你觉得不安,这个人看起来就不像坏人,都是好人,是被少师府派出去抓坏人的,如今抓到了坏人把柄,可是却先一步被人给坑进牢房呢? 若是手中握着什么重要的资料,国计民生,她就怎么的,视而不见,以后会不会成为千古罪人? 李满多眉头紧紧皱起,握着字条,心里真如十五个个水桶打水一样上八下的。 去还是不去? 她翻来覆去的,利益跟责任就出在跷跷板的两端,一会儿这边上去的,一会儿又下来了,另一边又上去。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的矛盾而复杂的个体,矛盾不过是在权衡利弊,可是,很多时候,这种利益不像是天平两边的东西,一眼可以看得到底,也许你看着他体积巨大,不过只是一团棉花,你看着小的很,也许是价值连城的宝石。 就这件事情,她其实或许早就权衡出来的,只是,这种权衡之后,还剩下了良心之类的东西。 李满多使劲的抓了一把头发,忍不住骂自己,“我tmd怎么这么傻,他给我的时候,我就该直接把他给扔了,我还当着他的面儿扔,他找别人去呀,怎么就傻乎乎的把字条给带回来了?傻子傻子,李满多,你脑袋里装的究竟是什么?” 姜氏在院子里跟人说的什么? 她才想起,她拿以姜氏跟李九娘的性格,肯定以为她将袜子给贪污了?转头献给了老太爷,在李伯爷面前抢李九娘的功劳,她不是那样的人,可是这会儿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哎呦,”李满多耷拉气脑袋,整个脑袋一起放在了桌面上,真想使劲磕几下,磕死自己算。 李满多在内心中哀嚎,为什么这么烦?为什么?怎么这么多事情都要凑在一起?为什么没有一件事她顺心,没有一件能办得漂漂亮亮? “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坑我!”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你没我值钱 第一百二十二章 你没我值钱 到了晚上,李满多还没有下定决心送还是不送。吃饭的时候,依旧奄奄一息,李七爷突然问李继业,“你也不小了呀?” “啊,怎,怎么?”李继业有股不太好的预感,“爹,我还很小。” “八哥也在想看人家了,你跟八哥差不多,等着八哥的婚事办完,也就该轮到你了。”李七爷道,“大家都在专心的读书写字,今儿我回来看着八哥还跟夫子请教学问,夫子直夸八哥学问好,你说……”看着了李继业。 李继业被呛了一口,大声的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咳咳…这种事情,大约要靠继承!” “李继业!” 李继业赶紧使劲刨两口饭在嘴巴里, 李七爷探口气道,“人生大事怎么能不着急呢?不只是你,九娘,你妹,十五娘,十七娘也差不多该想看起来了,你们母亲,作为当家主母,这个事情要重视起来。” 姜氏,“……” 李继业嘴角抽了抽,伸出筷子敲心不在焉的李满多,“妹,我爹叫你。” “嗯?”李满多仰起头看他爹,“我的书,抄写的差不多了。” “十一娘,你就没听说点什么?”李七爷问。 “听说什么?” “老太太说了,凡是有参加科考的,多拨了一个房头拨了三十两钱,我们家,一个都没有?”看着李继业,长长的叹息一声。 李满多压根就不接话,拿起筷子咬在嘴巴里,还在想血书的事。如果她直接冲过去找少师大人的话,可能会被灭口的,可是她若是不去找,若这个家伙从监牢出来,肯定会找她算账的,所以,这件事情的正取处理办法应该是,雷声大,雨点小。 光明正大的去找少师,不过不能明明白的告诉他,至于少师大人能不能有所感悟,那就不是她的过错了。 “十一娘?” 李满多抬起头看过来。 “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呀。” “听见了呀。” “那你怎么没……一点反应。”李七爷问,常理上,爱财如命的小家伙,怎么也得吱两声吧。 李满多道,“我该怎办?去改变您的娘我的祖母的决定,还是让我们房头立刻出现一个科考人士?”李满多看着她爹,“你不是报名考艺科吗?这,不算吗?那可真可有点可怜。”三十两已经没有办法勾起她的兴趣了 “你这个死丫头,你说什么呢?” 姜氏拉着他,“吃饭呢。”姜氏也赌的慌。 李七爷没趣,找姜氏麻烦,“就是你,看看,你都把这些家伙给惯成啥样了。” 姜氏将筷子拿起来,迟疑一下,直接给摔桌上去了。 所有人顿时就是一怔,看着姜氏。 这边十七道,“爹,你怎么说我娘呢?我们又不是他们亲娘,管的着他们吗?” 姜氏怒目瞪过来,“你给我闭嘴!” 李七爷正要说是,李继业赶紧拉着他,“爹爹爹,这个,肉,给您吃……十一娘就这臭脾气,你不要理她,老十一,好好跟爹说话……” 李满多耷拉起脑袋继续吃饭,吃了两口,微微皱起眉,以李七爷的脑路,根本不可能想到这里李继业该结婚的事,是谁在他面前提的。这里的人来说,除了姜氏,其它人基本不可能跟李七爷提这事儿。 姜氏不可能自己坑自己,那还有谁呢? 她还差点忘记了,他们家还有一位柳姨娘,弱柳扶风,娇花妖娆,平时看起来老实的很,三天不出妖蛾子,就仿佛在七房消失了一样,她时不时的就要蹦出来找存在价值。这件事情要不是柳姨娘跟李七爷说道,她把她的名字倒过来写。 李满多加起菜吃了两口才放下筷子问,“爹,成亲这事儿,谁跟您说道的?” 李七爷道,“什么谁跟我说,不管是谁说的,这都是事实。” 李满多一笑道,“事实是事实,不过,爹,你有人选吗?” “这个……”李七爷迟疑起来。 李满多看着李七爷这个样子,心里冷笑起来,这人选只怕他自己都说不出口。跟柳姨娘之流人群能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人家吗? 姜氏亦十分气恼,这件事说到底虽然她不是李继业的亲生母亲,但在律法上是,而且很多事情都有由她操办才名正言顺。所以也这也是李满多不怎么喜欢姜氏,她是不会将她得罪死的原因。 “爹,我哥这状况是高不成低不就,我母亲也说了,这件事情等他明年考出来,害怕没有好闺女上门来。”李满多搬出姜氏,顺便也给姜氏台阶下。 “等他考出来是何年何月的事情?”李七爷皱起眉,一脸无语。 姜氏冷笑一声,“说的好像你考过了一样,你不也是没考上吗?” 众人,“……” “姜氏,你是不是就是要跟我吵架?在孩子们跟前?”李七爷问,“这些年,我对不起你吗?” 姜氏眼睛一红,就瞪着李七爷。 “娘。”李九娘拉姜氏,“别说了。” 李七爷道,“家里所有的一切都你做主,你还有什么不满意?怎么,如今你连我指手画脚?!” 李满多看着李七爷,真觉得他有时候无耻的很,看着姜氏这欲哭不哭的样子,她有种要上去扇他的冲动,她站起来,双手重重的拍桌上,仰起头看着李继业道,“九哥,起来,表个态?” “什么,表什么态?” “你爹说你就就一废物,连个秀才都考不上,你觉得呢?” 李七爷,“……”说谁废物呢。 李继业迟疑一下子站起来,看看李满多在看看李七爷,一咬牙道,“就冲我爹这句话,我还非要考呢,一定要考出来。”饭也不吃了,转身就走了出去。 李七爷冷哼一声,“哼,那我等着呀,等着做秀才他爹。” 姜氏看着李七爷,露出满脸嘲笑,“孩子要读书,没见过亲爹打击的,孩子有上进心不好吗?难道要向某人一样,他什么都不做,整天无所事事??”比起李七爷,如今姜氏竟觉得李继业顺眼多了。 姜氏也不吃了,直接站起来,大步的回了房。 姜氏一走,李九娘也站起来,“爹,你们慢慢吃,我吃好了,先起来了。” 十五娘也要起来,十七娘却先站起来,“爹,你太过分了,我不喜欢你了。”说完咚咚跑了。 “我怎么了?”七爷说完回头看着李满多,“你……?” 李满多道,“父亲,我哥亲事,这是原配夫妻,将来可是要照顾你们终老的,说句不好听的话,是要当你半个女儿的,孝顺不孝顺能不能干,这是跟你息息相关的,当然我反正也享不到的福,我这就……” “你说的这是什么废话?”李七爷问,“感情你什么都知道,我们都是傻子啊。” “我不吃了。”起身就走了。 “嗨,你什么态度?” 李满多走了两步回头过来,“我就这态度,怎么的?”说完,桌上一巴掌,转身走了。 李七爷瞪眼,“你,你跟谁说话呢?吃,不吃算了,谁求着你们吃呀。啊,一个个,跟我甩脸色,是不是觉得我很仁慈……” 李满多刚回去,李继业就冲进来,一下子就扑地上,抱着李满多的腿,“老妹,你要救我。” 李满多,“……” “我爹这脑抽的,我爹他这是吃错药了吗?怎么突然间想起我的婚事呢?会不会给我娶个跟柳姨娘一样的货色,那我这辈子岂不是就这么完了……呜呜呜……让我每天对着这么一朵小白花,我宁愿去死……” “对呀,他吃错药没有吃错药,我就知道这件事情绝对是柳姨娘在背后撺掇的,她一个小姨娘,整天的嘀嘀咕咕到底想干什么?难道她不想在李家混了吗?”这一说,突然就打了一个寒战,“她不会真的不想在这里混了吧。啊?” “什么跟什么呀?”李继业问,“她为什么不想在这里混?孩子都有了,难道还想改嫁呀。” “不可以吗?”李满多问,“她真能打这个主意呢?” 李继业摇头,“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她以前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我们不知道,可能她以为伯爵府是什么高大上的地方,可是一来才发现这里狗屁不通,跟她想象中的根本不一样。难道就不会生出别的心思?” 李继业嘴角扯了一下,“呀,这我爹的女人,你跟我讨论好像不太好吧。” 李满多冷哼一声,“成,我不跟你讨论,我才懒得跟你讨论呢,等她到时候把你给卖了,我坐在一边呵呵呵吧。”说完要走,被李继业死死抱住腿,“你这德行,一言不合就呵呵呵,我可是你亲哥,天底下就我倆相依为命了。” 李满多道,“我怎么知道你哪天不把我给卖了。” “姑奶奶,我把自己给卖了也不会卖你。”李继业解释一下,“主要是,你没我值钱。” 李满多一拳捶他背上。 “啊,谋杀亲哥!” 李满多一笑,李继业脑子不好,人品倒是还在线,于是道,“这些日子,你离那些个不三不四的小娘们儿都远点,柳姨娘敢说这话肯定是有准备的,到时候给你来一出仙人跳,给你找个歪瓜裂枣的让你娶,你可别往人家的套里钻。” 李继业立刻发誓,“别说小娘们儿,老娘们儿我都的远远的离。再说了,小爷我才是给下套的人。” 李满多道,“凡事多长个心眼儿,别见着便宜就往上占,小心偷鸡不成蚀把米。” “知道知道。” 李满多道,“知道还不赶紧的回去念书,等着人看你笑话。” 李继业牙疼,抬起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咬牙道,“谁让你嘴贱。” “赶紧去吧,我还带九娘去老爷子那边呢?”李满多一想,“要不一起去?” 李继业道,“我还是进屋研究孔孟吧。” 李满多,“……”看起来,老爷子似乎也不是那么受欢迎呀。 李满多将自己家没吃完的鸡汤端了一碗,找了李九娘一起去老太爷的院子,李九娘跟在她的身后,一脸的苦逼样。两人一路无语,绕过李家大房,李八娘正坐在阁楼的窗前发呆,看着两人微微一怔,继而转开头,假装没看见。 “我去!”李满多一耸肩,冷哼一声直接往老太爷的院子去。 院子里有人,正是被她拽去过七房的牛管事婆子,李满多上去热情的打招呼,“嬷嬷,吃饭了吧。哎呀,几日不见嬷嬷,您是越来越年轻了。” “哪儿有,十一娘,谬赞了。”牛婆子笑着回话道。 李满多笑着道,“我给我祖父带了一些汤,嬷嬷,你帮我通禀一声呗。” 牛婆子道,“十一娘,你还是回去吧,老太爷院子里有客人呢。” “嗯?” “是老爷以前的好友,今儿下午刚过来的,老爷正跟着他一起喝酒呢。” 李满多哦了一声,“那好吧,那我祖父有空,您帮忙回禀一声。” “成!” 李满多便对着李九娘道,“明日我们再过来拜见祖父吧。” 李九娘是十分失望的,只是,事情如此,也只能回去。 李满多走了几步突然想起自己手中拿起的汤,赶紧的递给她,“鸡汤,您帮我送进去吧。要是祖父不吃,那就留给嬷嬷吃吧,多谢嬷嬷了。” “那十一娘你慢走呀。”牛婆子捧着瓦罐笑着送李满多出院子。 牛婆子是一点都不敢懈怠,另外一个管事婆子,前两日不知道为什么说没就没了,她虽然不知道这其中的猫腻,只是也知道似乎跟李满多有些关系,所以万分不敢懈怠,将鸡汤抱着就去了上房。 出来李九娘是看不惯李满多的样子,讽刺一声,“十一娘这奉承人的本领是越来越好,怪不得大家都喜欢你呢?”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所谓的底线 第一百二十三章所谓的底线 李满多一笑,回话道,“九姐不如说我就是个马屁精得了。” 李九娘冷哼了一声。 “我说……” 李九娘也开了口,“你这是真忘记了,还是……” 李满多忍不住觉得好笑,“大姐,我每天那么多事情,你觉得我会跟你那几双破袜子争宠?” 李九娘,“……” 李满多道,“九姐,人,总是要为了某些事情而低头的。为了争取自己的某些利益,不得不厚颜无耻一些。虽然,这是该有的,可是有的时候,得来,并不是那么理所应当的,就比如咋们家这么多个孙子孙女,都是老太爷的孙子孙女,这待遇能一样吗?一样吗?!所以,有时候,面子,一点都不重要,所谓的底线是,两者相比,较低的那根,你,你要学学李八娘。所以……对着别人,尤其是你要讨好的人的时候,你能不能不要摆出一副我是娇花,我很忧伤,谁家长辈希望自己家养个水珠一样的人?!”李满多看着李八娘阴郁的脸色,她就牙酸的很。 “我说,大姐,我刚才就想说,我跟你来是抱人大腿,不是让你去给人脸色看,你就这么抱人大腿,谁给你抱?看着你虽然讨厌我,可也没做什么践踏我的事,我今日就特意点拨点拨你,想要在我们家里混下去并且混的好,你得拉的下脸放的下身,该跪就跪,该磕头就磕头,脑子要活,脸皮要厚,什么尊严什么耻辱都是浮云!” 李八娘撇她一眼,“你酸里酸气的说什么,做好你的事情就好了。整天闯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尽头。”说完转身走了。 李满多一耸肩,“好吧,好吧,我多话了。” 走了两步,李满多追上去,“明天上午,我没空过来,下午,再来找老太爷,你觉得怎么样?!哎呀,我怎么感觉,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情全往我这里跑,看看,我这头发是不是愁白了……瞧瞧。” 李满多理着头发给李九娘看。 李九娘冷哼一声,直接走了。 李满多一耸肩,跟在后边,“咋这么不长进呢,比李继业还不如。” 回去的时候,灯火已经亮起来。 柳姨娘抱着孩子在院子逗,看着两人进来,呵呵的笑,“九娘跟十一娘一起出去玩了呀,姐妹的关系真是不错呢?” 李满多笑呢,“是呀,把我小弟弟抱过来我瞧瞧。” 柳姨娘一怔,笑着将孩子抱了过来,放在李满多跟前,“十一娘,您看,小弟弟长得可好?” 李九娘就要走,被李满多一把拉住,拽过来,一起看柳姨娘怀里抱着的孩子,“九姐,你看我家家小弟弟长得可真好?这白白胖胖的,长得可真喜人呀。这,都是,柳姨娘她,照顾的好,对吧。” 李九娘瞟了一眼,便侧开头。 李满多不管李九娘,直接问,“取名字了吗?” 柳姨娘道,“取了,是七爷取的。” “哦,叫什么呢?” “叫,继祖。” 李满多,“……”李继业叫继业,这小孩就叫继祖,干啥?!她笑了笑,直接说道,“挺好的名字,听起来就像是亲兄弟,姨娘,天色已经晚,你赶紧抱着孩子进去吧。孩子着凉了可就不好了。” “是!” 柳姨娘抱着孩子一进屋,李九娘就悄声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那个干瘦的小猴子哪儿白白胖胖,你这说出来的话真是,可笑的很呀。还有,那孩子跟你哥一点都不像。” “小孩子嘛,小的时候有些是很丑不拉几的,至于像不像这状况,长大才知道,你先回去吧,替我像母亲问好。”李满多是心里一惊,不动声色的道,“我先回去了。” 跟李九娘分别,李满多直接回了屋。 金旺说这孩子跟她爹不像,李九娘也说不像,她看着这孩子跟柳姨娘也不太像呀? 不会,这,是他爹的绿帽子产物吧。 要真是那样的话,他爹,就太可怜了。 柳姨娘的事情暂且放在一边。将从京兆府大狱带出来的字条翻出来看了一阵,最后索性毁尸灭迹,直接将字条丢进了火里。这种东西,一来见血不吉利,二来,这东西要是从她手里交出来,到时候真的就没处说。 刚烧的剩下个尾巴,彩金一瘸一拐的进来,李满多看着她,“你都成这样子了,还折腾什么呢?还不歇着?” “那么多事情,我要歇着,谁做?” 李满多道,“不是让你去金旺说,让他去问问鸣翠跟锦烛,她们要不要来我这里帮忙,我给她们半月的月钱。” “费那钱做什么?你不如给我。”彩金直接道。 “赚钱就是为了花的,你赚那么多钱,为了让自己受罪么?”李满多朝着她招手,将从李伯爷那儿弄回来的银子翻出来,放在桌上。 “这是?” “所以,银子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你家小姐我,自有生财之道。等着吧,过几日,还有一笔大进账。”李满多一笑,“跟着你家小姐我,吃香喝辣,不在话下。” 彩金将银子收起来,“银子谁嫌多,你不许去找呀,多的银子给我就好,我要,好好的赚钱,以后好养老。” “你,这是吃了啥了,多大个年纪,就养老,喂,金旺惹你生气了,你朝我发什么火呢,我就说,就一小屁孩你的将持不住,你还跟我发火!” “我,将持不住他,我跟他啥关系……我们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以后谁也别搭理谁才好。” “我说,你就不能不折腾……” 彩金叫起来,“谁折腾了,谁在折腾了。” “成,我折腾!我折腾!”李满多看她一眼,叹息一声,“这人啦……” “十一娘歇着了吗?”外边有人叫起来。 李满多诧异一下,听出来是牛婆子的声音,出来看着,果然是牛婆子。 牛婆子道,“老太爷说您费心了,这不,让我给您送了一些糕点过来,十一娘尝尝吧。” “啊,是!”李满多嘴角扯了一下,不过赶紧接过来,道谢,“老太爷还想着我,真是太好了。嬷嬷,你一定要替我感谢祖父呀。” 回屋一瞧,是漂亮的八色点心,看着样子可爱圆润。 李满多却她实在是没有办法吃老太爷送过来的东西,实在是心里有阴影,谁知道他会不会在里边下点什么。 李满多想起了暴走的姜氏,她跟李七爷吵架,大约跟柳姨娘脱不了干系,李满多想了一下,提着糕点去上房。 姜婆子在外边,看着李满多来,吃了一惊,“这是……” 李满多问,“母亲和九姐还没有歇着吧?” “差不多了,十一娘有什么事情吗?” 李满多道,“老太爷的院子里送了糕点过来,还热着,估计是刚做的,请母亲和姐妹们尝一尝。”李满多抬起手遮住半边脸小声道,“听说老太爷院子里的糕点是一绝哦。” “这……” 李满多说完将盒子递过去,“已经晚了,我就不进去了,请妈妈代劳了。”她将那个精致的盒子递上去。 等着李满多一走,姜氏出来,看着见着那个盒子,微微一怔。 “老太爷院子里送过来的点心,十一娘送了过来。” 姜氏披了头发,坐下来,看着盒子,打开看,里边的八色点心十分漂亮,还散发着热气,热气腾腾的散发着诱人的甜香味,“这点心可不容易吃到呢,你拿一些去给十五娘和十七娘……妈妈,你说着,十一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姜婆子想了想,“这个!” 姜氏道,“在别人眼里无论如何都得不到的,可在她眼里,却什么都不是,这点心,她一块都没拿,为什么?” 姜婆子道,“您管她那些做什么,她这是孝敬你的。” “能不管她吗?这点心,不是谁都可以吃到的,这不是点心,是老太爷给她的庇佑,你说,她到底有什么了不得的本事让老太爷都能替她出面,有时候不得不说,这小丫头片子运气太好……”遇到她这么一个省心的后娘。 “娘子?” “算了,我就吃她的点心,当孝敬吧。”姜氏心里大约也明白,李满多根本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能帮着李九娘就说明,她对她们还有一点情分。她何必把这点情分给推向柳姨娘。 姜婆子道,“娘子,七爷怎么突然想起这事儿来?” “哼,这还不是那贱货瞎折腾。”姜氏冷哼一声,“她倒是打的好主意,以为这里是他们家,那些个贱人,估计那人,李七爷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不是没说出口?” “他倒是想说出口,可是他敢说出口吗?”姜氏冷笑,“不怕他女儿吐她一脸,所以,有时候不得不说,泼妇办起事儿就省心很多。”她要是,也能直接泼李七爷一脸,她还用这么受气。 “也亏得十一娘。”姜婆子也不得不说,十一娘虽然闹腾,但依着李七爷这不靠谱的性子,指不定就弄出个什么狐狸精出来。她悄声道,“我留意着,看看这到底是哪家的狐狸精。” 姜氏想说什么,想起李九娘还在后边,示意姜婆子赶紧出去送糕点。 出来李七爷走进来。 “七爷。” “夫人呢?”李七爷问,“这是什么?” “是十一娘送过来的糕点,老太爷送十一娘的,娘子让我给十五娘十七娘送点过去,您要不要尝尝?” 李七爷道,“我就不吃了,等等,老爷子怎么想起给十一娘送糕点来了?”说完又想起姜婆子只是下人,直接道,“你怎么会知道?你去吧。” 姜婆子,“……” 睡了一晚上,一大早李满多是左思右想,觉得少师府这事儿还的正是拜访。去找李七爷要帖子,人压根就不在屋子里,李满多最后在一个嘎啦里翻出一张破烂不堪的的,提着就去少师府拜去了。 一到少师府,吓了一跳,少师府的门口停满了车辆,一直延伸到巷子口。 “毛,怎么这么多人?!” 李满多惊诧莫名,转而一想这才想起快要科考了,她家祖母都给科考人士发鼓励费了,别人还不得在考前做准备,虽然少师大人不管科考的事情,可艺考是他管呀,艺考也是考,而且,其实就算少师大人不管这事儿,少师可是太子的忠实党羽,说一句话,管人一辈子也指不定。 再说这艺考的水分,可比科考的水深的多,这操作起来,呵呵呵…… 李满多拿起自己家那又破又跌份的帖子往前边走,心里打定主意,这帖子能递进去就好,要是被少师府给当成废柴了丢烧了,她就乐意了,反正,这事儿她没想着做成, 不知不觉就走到人前边去了,立刻就被人给揪出来了,“呀,小姑娘,你怎么插队呢?” 李满多一看,不好意思的笑笑,赶紧往队伍后边排队去了。 刚站好,后边一下子又来了三四个人,队伍又拉长了许多。 李满多伸长脖子脖子远远的望过去,少师府的门口真的可称的上一个,车水马龙,车马盈门,一时间真是盛世豪门之景,满大街的人来人往,她想,李家要什么时候才会有这样的辉煌? 正想着后边有人拍她的肩膀,“小姑娘,你也是来找人办事儿了吗?你家大人呢?” 身后的人问的时候,文旻太子带着何颖正就站在不远处,他悠然一笑,“怎么到处都有这丫头?!”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少女当家 第一百二十四章少女当家 李满多侧头看,站在她背后招呼她的是个三十余岁的公子,穿着的料子不错,却不是京城最近时兴的衣服料子,京城现在流行冰花料,李继业喜欢的那种,穿着去有点斑斑点点的那种,而且他这衣服的样式也有一些老旧,是前年或者大前年的样式。 “啊,在我们家我就是当家人。”她爹不管事儿,姜氏不搭理他们,李继业一遇上事儿就会说一句,“老妹呀,你要救我。”这家还真不如给她当! 看着对方怀疑的颜色,李满多张开就来,“您不知道吗?京城最近流行少女当家。” “额!” 后边的人却问了起来,“啥是,是少女当家?!” “所谓的少女当家,就是那种,爹娘不顶事儿,兄弟姐妹遇事儿就哭,大事儿小事儿,就让小姑娘上,所谓吃苦在前,享乐在人后!”李满多摇头晃脑的说起来。 李满多一开口,周围的人全看过来,李满多好不怯场,看着他继续问了起来,“先生有闺女吗?” 那男子道,“有的,鄙人俩儿一女,我家闺女才几个月大,还不曾断奶。” “就是,先生既然是有闺女,这个法子你也可以试一试,你可以想一想,少女当家好处多,先是锻炼女儿家的生存能力,你是愿意养个彪悍的姑娘欺负婆家人还是被人婆家人给欺负?” “额!” 李满多继续道,“二来嘛,说句实话,谁家不会遇上点事儿,遇上不讲理的,打秋风的,还不讲理的,吵架这种事情还是女人在行……少女当家还有有个好处,真的什么要紧的事情,少女当家不能处理不是背后还有人真正的当家人吗?情势缓一缓也不错……” 李满多的话一说完,还真的有几个人赞同起来。 文旻太子倚在墙上,忍不住噗嗤一声就笑出来,“你说,天底下有比她更能胡吹还吹的人吗?还少女家长?就她这样的,估计十个家都被她给折腾光了。”太子说这句话的时候完全是不知道李满多到底多么多么的回搂钱,如果知道的话,他就不会发出这样的错觉感叹。 何颖正只是微微低下头。 文旻太子突然突发奇想,“你说,我要是跳出去揭穿她,她会不会吓的跳起来?” 何颖正认真的思索一下,回答道,“不会。” “为什么?” “因为她会反咬你一口。”何颖正一本正经的回答。 文旻太子一想起上次,拿起扇子蹭蹭额头,“我们,还是走吧。”不是因为他怼不过她,而是因为李满多这个人无底线…… 走了两步,就听着旁边的人议论起来,“你买票没有?” “好不容易买到的。” “你是不知道,进门的票都已经吵到了快三两了。” 两人直接进了少师府。 这边李满多还在巴拉巴拉的个人讲述少女家长的悲壮,讲的舌干口燥的,那男子却笑了起来道,“哎呀,原来府上竟然是如此开明之家,不知道可不可以前去拜访一番?” 李满多倒是没想到他这么说,倒是一怔,哼哼一句,“我这求人办事儿还没办上了,实在没心情招待你。” 那男人哪儿看不出李满多是在拒绝他,笑了笑不在强求。 排队的人很多,帖子递进去还有些需回复,门房那边有三人专门接待登记,依旧忙不过来。 不多久太阳就去跳了出来,照射下来,很多一大早就来排队的人,已经饿的头昏眼花。 李满多也十分乏累,真想找个地方坐下来,暗想着这狗屁的什么消息不送也罢。 正烦躁间,听着有人叫她,诧异的回头一看,牛姨母带着仆人跌跌撞撞的越过人群朝她的方向奔过来。 一边走一边朝着人群解释的,“我们不是插队的,你上前面找个人儿,就队伍前面那小姑娘。” 李满多,“……” 她这装扮太好认了,早知道她就要把昨天的那身衣服穿出来。 牛姨母很快就挤到了她的身边,上来直接拉着她的手,热情洋溢的道,“十一娘,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我还以为你是骗我的,想让你为了我们小萌,就会去求少师大人,以前我对你还有一些误会,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千万不要给我计较。” 李满多,“……”李满听着牛姨母的话,竟然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她什么时候这么大人大量,现在没有落井下石,是她高尚,要是牛姨母再要求她大人大量,然后去少师府帮着求情,那真是就是要求太高了。 “你有什么什么需要对我说,一定竭尽全力的帮你办到。”牛姨母语重心长,对她给予了前所未有的厚望。 李满多敷衍道,“现在没有什么需要的,牛姨母,你赶紧回去吧,这里有这么多了人,把你给撞倒了就不好了。” 牛姨母你要说什么,李满多接着说道,“在这儿办事,这么多人,后面的人以为你插队可就不好了。就赶紧回去吧,什么好消息我通知您。” “一定要记得通知我呀,不管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牛姨母一脸担忧,不然都憔悴了不少。 “好的,好的,我会的,无论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我都通知你,赶紧离开吧,去吧。”李满多嘴角抽了抽,让人看见,以为她到底过来干啥…… 牛姨母不舍的离开了你队伍,不时的回头看李满多,真是一步三回头,回来就这神情让李满多充满了深深的负罪感,她觉得自己真是面白心黑,好一副阴险狡诈的模样。 哎,她心里忍不住感叹,她的良心像被千锤百炼了一般,哎!这二十两银子果然不好赚。 等着牛姨母离开,背后却有人小声说起来,有人认出这是牛小萌的娘,“这就是那个调戏陈王世子表妹的人。哎呀,这得罪了陈王,不去陈王府求情跑这里来干什么?”疑惑的路人甲 “调戏陈王世子表妹,哎呀,这可真是色胆包天呀。”愤怒的路人乙。 “是呀是呀,那这个小姑娘是谁呀?怎么是她过来求情?”八卦的路人丙。 “莫非是,那个人的未婚妻?这年岁也差不多……”脑洞打开的路人丁,说说完还偷偷的瞄了一眼李满多。 外家一个嘲笑派,“那这姑娘还真是太大人大量!” 李满多差点没呕出一口老血,大你娘亲祖宗八代,她不是来救什么牛小贱的,重复一遍,她不高尚,她是心如蛇蝎,阴狠毒辣的辣手摧花恶魔。 早知道造成这个状况,她当初就该狮子大开口,要牛姨母二百两。 她的名声呀! 李满多背后的那个人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盯着她,让她觉得浑身都毛绒绒的不舒服。她咳嗽一声解释说道,“啊,其实大家不知道,我不止这件事,这件事情其实就是顺便,我还有别的事情才会找少师大人,哎,我给你们也解释不清楚,该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说完转头过去,继续排队。 如果事情就这么结束,大约也就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可惜,有人非要觉得她十分好撩,忍不住就撩了她一把,刚转身过去,肩膀又给人拍了。 李满多回头看,不是刚才的那人,而是后边隔开了几人一个,长得,有点奇怪! 不!具体说来,是丑,丑到无边的那种。 一个在没人榜上排第九的人天天他跟前晃,她就觉得大约人长他那样的应该算是平常,她爹,他祖父,她家伯伯叔叔这种,大约只能叫能看,可惜,这人,实在长得歪瓜裂枣,主要还配合上了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她是差点,没将早饭给吐出来。 丑八怪娘嘻嘻的的问,“小姑娘,你这算什么呀,是不是这过不了多久,可得就流行一出美女救英雄的戏码呀?”他眼睛一眯,就成一条缝,特别像他们老家以前巷口哪里的一个土匪财主喂养的一条死胖狗,耳朵长长的,把眼睛都快盖住,见着个什么都一通汪汪的乱叫…… 他这嘲笑挑衅的声音实在满足了背后的众人的起哄心,众人一下哈哈大笑,整条巷子都听着他们这刺耳而又不愉快的小声,跟随着笑声二来的就是一连窜的问候,这些好意,实在是带着许多许多的不怀好意,甚至是侮辱。 李满多有点后悔,她为什么要来?! 这些问候包含着这些,比如: “小姑娘,那牛小萌不是个好东西,你呢,条件中很好,把他给踹掉算了。” “是呀,我们京城多的是好人,给你介绍两个?绝对每一个都比他强。” 又比如: “小姑娘,少师大人忙得很,哪儿有时间处理你们家的桃色新闻……” “小姑娘,你觉得怎么样?” “你这小胳膊小腿的,估计没几个人瞧的上。” 听完又是一阵哄笑。 这么被人给调笑,若是李八娘李十娘之流定会满脸羞,无地自容。李满多懒得回答只是冷眼扫了众人一眼,嘴角抬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丝不削。 她这不笑倒是讲有些人给镇住了,很快周围逐渐没了笑声。 大家都有一股无趣的错觉,纷纷的扭开头,不再看她。 李满多伸手撩了一下衣袖,用着目光扫视众人一眼,道,“也不知道大家知道不知道,前不久这少师府门口发生了一件大事呀。” 眯眯眼问,“额,什么大事儿?” 李满多冷笑一下,看着对方道,“就在这里,据说几天前,这儿有两只母老虎差点将少师府的大门都给掀翻了。” “知道知道,听说两姐妹打架还是怎么的?打的头破血流的。”几个人中的一人说道。 “对。”李满多指着他说道,“因为这事儿,太子爷还专门下旨自罚。” “额……”其中一人问,“知道是知道,只是,这跟小姑娘你什么关系呀。” “嗯,跟我有什么关系,大家一定很想知道吧,额,哈哈…跟我没关系!”李满多一耸肩大道,回头一笑,抬起手指着几人道,“这件事情跟我有没有关系,并不妨碍我心情不好,借故上你们家去掀你们几家的大门。” “哈哈,什,什么!你……在说什么胡话。” “去你老娘的。”李满多直接骂出生。 “你怎么骂人呢?” 李满多道,“我就骂你们白痴了怎么样?怎么,少师府的大门我都敢掀,你们几家的大门比少师府的还敞亮?”她的眼神蔑视的扫过几人,充满了不削一顾的蔑视,那种你这些杂质也敢来我免得嘚瑟,满脸的嫌弃养儿,让人实在是如鲠在喉。 几人楞住了,在分析她的话。 如果逻辑没问题,就可得出,那个床说中掀了少师府大门的人就是面前这小干瘪,第二,她可以掀了少师府,也可以掀别家。 她缓缓的抬起手指着几人,“再有半句不干净的话从你们的口中冒出来,我就去把你们家大门给掀了,我的爪子已经很久没修理了,挠死个把人应该不在话下。”她眉眼一弯,带着一股凉飕飕的笑意。这种笑粗一看如三月阳光般一眼的温和,不像是我威胁,倒是是说,我们一起去玩吧,只是仔细一看,里边藏着是说变就变的狂风骤雨,瞬间就能砸死个人。 然后,有人想起了,少女当家的言论。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卢严敬 第一百二十五章卢严敬 没有人会冲上来对她如何?因为这里是少师府,不是大家惹事的地方。所以,李满多知道自己有足够的优势怼死这群幸灾乐祸的人。她抖动一下手腕,龇牙道,“你们也试试看?!看我这小胳膊小腿能不能把你们几家的大门给掀翻……”哼哼,狗娘养的狗崽子们,以为她好欺负呢? 哈哈,也是,欺软怕硬,人之常性,这些人大约以为踩到了一只兔子,可实际上她就是冬眠的熊,死命瞪眼的以为她是可以被人当成笑料的家伙,可一踢就踢到铁板了…… 几人一吐舌头,转开头,可能真的想要招惹李满多的人都被那句少女当家,遇上扯皮的,打秋风的,吵架还是女人在行。 李满多可没心情管他们的小心思,只是暗觉得牢房中那家伙绝对不是好东西。等着他出来,那一定要好好的讹诈他一大笔,弥补他受伤的心灵。 这边排队的队伍按部就班,大家陆陆续续的往前。 因为这场扯皮事件,气氛并不好。 大半晌午的时候终于挨着了她,接待她的这人她刚好认识,就是上次给她带路的一位先生。 李满多把从李七爷那儿找来的破帖子递上去,“还请少师大人赐见一面。” 收帖子就是上次送他出来的那位,他拿起帖子看了看,又看着李满多,心中立刻生出警惕之心,“这是……” “这是我家的帖子,这次没有借别人家的。”她强调一遍。所以,这个是可以见,也可以不见的人呢。 对方一笑道,“姑娘也该知道少师大人虽然日理万机,但是也是忙的前脚不着后地,帖子我们留下,如果大人有空的时候再通知你?” “好。” 李满多回答的太快,让对方都不由得怔住了一下,以她上次观李满多这作风,实在是一个不达目的不罢休之人。 为了个打架的事情,能设计借帖子来少师府闹腾的家伙,这姿态太好了些。所谓反常既有妖,让人不由不觉得这兴宁伯爵府到底在闹什么? 李满多赶紧解释起来,“我也不是那种不通人情的人,先生帮我登记,有消息赶紧通知我吧,多谢。” 也不等着对方登记上,自己就转身走了。 裘家的管事目送李满多离开,还发现一个奇特的现象,满多是一个人来的。上次还带着小厮,这次什么都没有。他怔住一下,拿起帖子看了看。 李满多身后的人已经走过了,朝着对方行礼,“先生,许久不见,您可还好,恩师,师娘可安好?” “敬公子,您怎么,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在人群里也没人见着,快快快,大人就等着您呢。”他过来热情的拉着他就往里边去,让人过来接替他位置。 裘家管事一边走一边兴奋的问道,“公子路上可安好?” 卢严敬正要回答却见着这位突然转身回去,将留在桌上的那张帖子拿起来,拿在手中。 “这是……”卢严敬不解,“这张帖子难道有什么猫腻?” 管事道,“这帖子没有猫腻,是人有问题。你不知道,因为这姑娘,我们大人都遭太子殿下罚了!”说起这事儿,他就觉得委屈,他们大人这么多年兢兢业业,就为了这事儿,遭罚了,罚倒是小事儿,主要是没面子。这根源就在这小丫头身上,这不是有仇吗? 卢严敬吃了一惊,“这是怎么回事?”刚才听着,他就十分的诧异。 “这事儿先不说,你知道她第一次进来的时候是怎么进来的?” 卢严敬想起李满多刚才要掀开人家大门的彪悍样,微微皱起眉头,“难道是,翻墙?!” “她要是翻墙进来那还好处理呀,把她可以当贼送京兆府大狱了,这小姑娘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搞来了一张江州王长子怀宁世子的帖子,我们大人自然不会不见。”对方有些可奈何的解释道。 卢严敬点头,他虽然远离京城数年,但对朝中局势也略知一二,如江州王这样的敏感人物是的小心处理关系的。 他笑了笑,“这个人倒是选的好,只是,他来找恩师什么事情呢?” “什么事情?哎呀,要是大事我们就不说了,她来找我们大人纯粹只是来告状的,我们家小公子跟她兄长不知道为什么起了冲突,她就跑来家里告状来了,还费这么大的劲。”对方摇头,“大人每天多忙呀,就为这鸡毛蒜皮的事儿都亲自上门去赔罪了,你说,这想什么话嘛。” 这边刚说完,少师大人的声音就响起来,“你在外边叽叽咕咕的跟谁说话呢,大老远就听着你抱怨声。” “大人,您猜谁来了?”他大声叫起来。 “怎么,谁呀?”裘少师问。 “恩师,我回来了。”卢严敬眼睛一红,鼻翼一算,哽咽起来。 裘少师赶紧从屋子出来,卢严敬则赶紧迎接上去,一到跟前,撩起衣服下摆就要下跪。 裘少师赶紧扶住他,“正端(卢严敬字正端),你可回来了,我们就不兴这虚礼,来赶紧进屋子里坐。怎么这会才到,路上幸苦了吧。” 管事跟在后边道,“大人,敬公子跟着那么多人一起排队,可不就浪费半上午吗?” 卢严敬道,“几年不见,恩师门口越发车水马龙了,这是兴旺之兆呀。” “哎,不提也罢。这些人,不知道说什么好,若是有真才实学,科考举正查御,有很多晋升的途径,从我这里走捷径,还不如不走呢。”裘少师道,“人,要踏踏实实的走正道方能少出错。” “是,恩师教训的是。” “哎,不说这些,一会儿带你去见你师娘,让她给你做好吃的。”裘少师十分高兴的说道。 这边管事的趁着空,回话,“大人,这还有一张帖子您看如何处置?” “什么帖子,哪家的?”裘少师问。 “大人可还记得上次找过您的那位兴宁伯爵府家的小姑娘。” 裘少师略微一想就想起来,这是李满多太特别了,能以一个那么低的身份寻求他的关注实在是不容易了。 “她又怎么了?”裘少师皱起眉头问。 “递进来一张兴宁伯爵府的帖子,什么事情没有说,而且,就是觉得,有点反常,好像不想来一样。”实在是李满多走的太干脆了些,反常的很。 卢严敬道,“这人排队的时候就在前边,半道上还跟人吵了一架,扬言要掀了别人家的大门。话不多,可句句扎心,现在十分强悍的小姑娘。” “确实如此。”裘少师哈哈一笑,“一般人真镇不住她,我跟你说呀,她已经来掀过我们家的大门一次了。” “啊?!”卢严敬大吃一惊,“还,还真有这种事儿。” “跟她一个堂姐在我们家门口打架,当时你二嫂也在,这事儿你二嫂也有不是。哎呀,你不知道呀,当时殿下就在跟前,要不是他拦着一些,我们家大门口就要血流满地了,你说我,我能怎么办?” 裘少师完全一脸无奈,双手一摊道,“你说,这叫什么事儿?” 卢严敬震撼不已,想起刚才的事儿,赶紧接着说完,“恩师,刚才还有一个妇人找过她,说是要她帮忙去救什么的人,这个人又得罪了陈王府的人?” “哈哈,我又不是管刑狱的,她找我能干什么?难道是要让老夫去帮她跟陈王说情?这也太可笑了一点吧。”裘少师自己笑了起来。 卢严敬道,“恩师,这人是怎么得罪陈王家的?” 管事儿道,“这事情我还真听了一耳朵,得罪的不是他们家,是世子爷的一个表妹,听说,这家伙胆大包天,当街调戏了陈王世子的这位表妹。” 裘少师道,“呵呵,这种事情,哈哈哈,这种事情,她真是好意思来说情,她不嫌弃丢人,我还担心污了耳朵呢。” 刚说完,这边新桥郡主就派人过来询问,“敬公子可到了?” 裘少师答话,“刚到刚到,走吧,我领你去见你们师母。” 这边李满多出来是松一口气,心里暗自想:这会应该不会担心被灭口了,她这消息还没有送出去。 一边暗自安慰着自己:虽然消息没递进去,可是她一小老百姓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了。 少师府的门槛太高,她进不去可不能怪她,只能怪老天作怪,天要绝他,一切都是命。 肚子咕咕咕的叫起来,李满摸摸已经饿扁的肚子,四处张望了一番,最后在墙根下看见一个小吃铺子,摸着荷包里的铜钱还有几个,赶紧的走了去。 “姑娘吃的什么?”一坐下,就有人过来招呼,“有面,有饺子,有包子,都是白花花的,实打实的,您尝尝。” 李满多点了一碗云吞,煮的间隙与店家攀谈起来,“这位子不错,老板您的生意一定很好做吧。” 店家叹息一声,“哎,这些日子少了那群人搅和,也还过的去。我们也就赚个幸苦钱,起早贪黑的,谁愿意。” 李满多到是听出一点什么来,“是呀,街上现在都太平了不少。” “也不知道这能持续多久,说起来真是要感谢太子爷,太子爷真是一位大大的好人,要不是太子爷,我们都不知道会被欺负成什么样子,如今他连自己的老丈人都查了,谁还敢撞刀口…” 李满多“……”太子爷的传说风靡大街小巷呀,简直就是传奇呀。 “好呢,客官您的云吞。” “好的。”李满多吃了一个,点头称赞起来,“这,味不错,老板,你生意一定挺好吧。” “还行。” 李满多又吃了几颗,一口一个,真是鲜香滑嫩,满口留滋。如此的地方,如此的口味,按照道理来说,生意应该不错,你看看这老板,满脸愁绪,想起他刚才支支吾吾的样子,暗想定然有的内幕。 李满多顿时就生出八卦之心,悄声问道,“那个是不是?有情况……” 李满多小声道,“其实我家里也准备在附近租个铺面,这不让我出来打听打听……” “你千万不要租这附近的铺子,要收保护费的。”店家小声道。 李满多道,“这,这是什么费用?朝廷明令禁止严禁收保护费,那些人怎么敢违背呢官府不管吗?” “管什么管,人家收的不是保护费,叫清洁费,地皮费,务农费,城建费,买卖交易费,我们弄脏了街道,要派人打扫,我们占着京城的地方要交费,哎哟,你没见吗这附近很多铺子都没开张?” 李满多叫起来,“还有这事儿,这位,谁这么大胆呀,店家跟我说一说,我以后见着他绕道走。” “谁说不是呢?你不知道哦,这人呀就是京兆府尹的小舅子。”店家提起来就一脸气愤。 李满多一怔,这,怎么有点熟。 仔细一想,不就是上次在小酒馆想要调戏他的花母鸡啊,“哦。是他呀。” “怎么,你认识。” “我不认识,不过……”她的眼中突然就露出一丝狡黠这样的害虫就在天子脚下,当朝太子竟然没有察觉到,这算不算他的失策? 突然觉得这位传奇太子这英明神武的光辉头像上方突然黑了一团,就如同一片鲜花中,突然出现了一堆狗屎,虽然不影响花开艳丽,可让人膈应。 李满多劝慰了店家几句,起身准备离开,看着一群人追出来,领头的正是那位引路的先生。 “李小姐,原来您再此处呀,可是让我们好找。”那先生上来就见了一礼。 李满多,“……”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再访少师府 第一百二十六章再访少师府 卢严敬进来的时候,太子爷就在后边。 裘少师没在意,可文旻太子却李满多的话听进去,从后屋出来瞟到了帖子就陷入沉思,拿张丑不拉几的帖子一看,暗自想着兴宁伯爵府离垮台也不远了。 莫非是灵感爆发,来找裘少师搭救来了? 少师大人将卢严敬打发去见新桥郡主,回来看着太子看那帖子,顿时解释起来,“这是李家十一娘递进来的,人已经走了,我也不太清楚她到底有什么事情?” 太子却你那帖子看看,你上边的字,十分工整,不过仔细一看,却虚浮无力,敷衍无比。李十一的字她是认识的,这字的敷衍程度,几乎只当写了一句心血来潮,随便写个我要吃饭的字。 文旻太子眉头微微一皱,神情变得凝重无比,李满多这字的敷衍程度已经完全暴露了,她根本不想来少师府的目的。 有什么状况能让她这么一个戏精这么敷衍了事到暴露自己的情绪呢? 俗话说的好,字如其人。很多时候能从字里行间中感觉道写字人的情绪。 他在这方面很敏感,所以他看出来这上边的字跟那幅画上的字真是如此的天差地别。 所以他觉得这件事情肯定还有背后的什么事情。 文旻太子坐下里来,拿起扇子扇了两下“大人,你就不想知道这位到底想要干什么吗?” 少师愣了一下,整个人都不太好起来。 他一天忙得脚不沾地,艺科考试的题目,地点,人员安排,包括公告,出榜,期间的安全问题,突发状况都要考虑到,好有理考试以后名次,协调安排都要一理,哪有时间理这个小姑娘到底想要干什么。 而且因为他现在是太子跟前的红人,六部之人也常来拜会,请求帮忙,他也不能将人拒之门外呀。 太子一笑,“本宫觉得她这人贼精贼精的很,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来折腾,肯定有什么大事儿是大人您感兴趣的。” 少师大人,“……”这位太子爷,就不能不折腾吗? …… 李满多看着追过来的人却浑身不自在起来,这少师大人到底多狡诈,这么快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呀。 只是又想他们会不会觉得她是过来找茬的,纠结的很。 李满多看着跑的气喘吁吁的几人的样子,呵呵一笑,还了一礼,“不知道先生找我什么事儿?” 那先生道,“我们大人正好有空,请您过府一叙。” “额。”李满多有几人,有些委屈的说道,“现在吗?” “啊,对。” 李满多却皱起眉头,“可是,可是我突然发现最近实在是抽不出时间呀,要不,请大人改天?” 对方,“……”他微咳嗽一声,蹬鼻子上脸这种事情,没一个人有她做的这么明显,管事笑着说道,“十一小姐,我们大人平时都很忙的。” 李满多笑,“先生,别瞧着我这样挫,我也是今天忙的前脚不搭后脚的人呀。” 对方,“……”他的表情扭曲而惊诧,大约是在鄙夷她一个小黄毛丫头,每天能忙什么?难道还要让你少师大人等着她的时间安排? 李满多就是想怼几人几句,京兆府尹牢房的事情,还是早结早安心。 何况她有种预感,这是不是又会是一场暴风雨,谁知道呢? 这件事情拖延下去,对她,对他们家都绝对没有好处。若牢房了那个真是个位高权重之人,还是小心眼,知道她这么敷衍他,到时候收拾她,这就得不偿失了。 李满多衡量一下,觉得在拿乔她就过了,于是她笑眯眯看着先生说话。 “当然,我的事情怎么能跟少师大人比,少师大人日理万机,关乎国计民生,里面关系重大,小女子的事情与之想比,九牛一毛而已,所以,当然还是以少师大人的时间为重呀。” “……”老管事哽咽一口,十分和顺的开了口,“十一小姐什么时候走?” 李满多道,“付钱就走,哎呀,我好像忘记带钱袋了,怎么办,怎么办?”她着急的跳起来。 一边跳一边说道,“店家,我可绝对不是吃白食的人,绝对不是,可是现在怎么办呢?” 话没说完,引路先生就拿出一块铜板,放在店铺的桌上,“这个不用找了,希望店家生意兴隆,蒸蒸日上。十一小姐,我们一起走吧。” 店家拿着铜钱赶紧道,“先生等等,我还找你的钱。” “不用,剩下的钱是你的赏钱。希望店家你以后做出更好吃的面。”管事儿说完退出店铺,站在一边等李满多。 李满多其实带着银子,是没有想到这位先生这么上道,她不过开了一个口,对方就知道什么意思,哎呀,又省下十来文,不错不错。 她摇头晃脑的就走出来,看着老管事,真是欣赏敬爱又多了一成,不得不说,李满多在将自己的定位问题是实在有些不要脸,她自己将自己定在聪明人的位置上,然后,今天老管事竟然这么上道,自然也就了他心里的聪明人。所以,他就觉得很多时候,大家都愿意跟聪明人打交道而不削笨蛋,这绝对不是感不感情的问题,而是跟聪明人打交道,省心。 “那就多谢先生了。要不是您在,今天我可出丑了。”李满多保持着微笑道谢,“您住哪儿,改明儿我将钱送您府上?” 对方道,“一碗面而已,十一娘不必在意,就当老朽请您。” “那怎么好意思!” 管事,“……”她分明的一脸太好意思啦。 李满多道,“我跟叔叔您都是老熟人了,跟您打听个事儿呗。” “十一小姐,您想问什么事儿?” 李满多笑,“就是刚才站我后边那位公子,我跟他有点交情,就是不知道,他跟少师府是什么交情来呀,先生对他简直如春风化雨,对我们简直就寒风刺骨呀。” 对方,“……”他哪儿有。 “不方便说吗,也是,人家可能比我们更有身份地位呀,人们常说,宰相门前七品官,我们小老百姓的,见个官还不跟猫见了耗子一样呀,”李满多使劲摇头,“你说,这都是,是事儿!” 管事伸手捂住头,“十一小姐误会了,那位是我们大人的学生,我们夫人最喜欢的一位弟子。还有,猫见了耗子会扑上去……” “哦,是啊?哎呀,怪不得呢,原来如此啦,不过,先生您拍马屁也太明显了一点呀,好多人都看着呢。” 裘家管事儿,“……”他什么时候这样了呀,这,这简直就一醋精吗?他一点都不想跟她说话了。 李满多道,“上次的事情还是解决的不错的,我跟我哥,还有我们家都很满意。不过,裘小公子没在大人面前狡辩说我们坏话吧。” 老先生已经不想开口了。 李满多道,“哎呀,就算说了坏话,少师大人也不会当真的,毕竟在我的眼里,他可是一位高风亮节之人。” 对方没搭理李满多,李满多自己乐呵起来,叽叽咕咕的说个不停,这一说就扯到了艺科考试上面来,“说起这次考试,给你家大人送礼的人一定很多吧,哎呦,要是我的话,可不得小发一笔横财。” 李满多的话刚说完,对方就气急败坏的叫起来,“十一小姐慎言,我家大人不是这样的人。” 李满多手一摊,“我说什么了吗?你又没有说你家大人受贿,送礼不送礼是别人的事情,要不要收礼才是你家大人的事情,你能管到你家大人的事情,还能管到别人家的事情吗?” 对方,“……”哪来的刁钻小丫头?那还是当时那个带着几分孤高绝傲,目不斜视的从她院子里走过的人。 所以人留给别人的第一印象真的很重要。不管李满多的本质多么猥琐,可是她那种如高岭之花般的气质是深入到了这位的心里。 所以此时此刻,这位老管事的内心是崩溃的。 老管事觉得自己遇见了另一个人,这个人可能是那天来的那位高岭之花的双胞胎姐妹,他不明白,一个人人怎么可能有这样大的转变,这简直就是风云突变呀。 幸亏道路不是很长,走了没有多久就到了少师府门口,门口还有人在那儿排队递给帖子,管事带着他们从另外一道门进去。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文化刁民 第一百二十七章文化刁民 少师大人正在书房,面前堆着一堆奏章。文旻太子躲在了暗房中,比起李满多心虚不已,他真是气定神闲多了。 裘少师看着李满多进来,神情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 李满多走进来与他见礼,“晚辈见过少师大人,祝大人您福寿安康,事事如意。”她行的是晚辈。 裘少师吃了一惊,笑着道,“十一小姐,请起。” 李满多从善如流,“大人这么的想要见小女,小女真觉得备受宠爱的很。” 裘少师,“……”他咳嗽了一声,实在好意思说她脸皮厚到她这种程度也是一种涵养。 李满多笑,“大人,您找我是为啥呀?” “咳咳……”裘少师定力再好,也被这给弄的哽了一口,他皱起眉头问,“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小姑娘将帖子递到我们家的。”为了表示他的话的可信度,少师大人举起了她家的那张破帖子。 李满多道,“这确实是我递到你们家的帖子。” 裘少师放下帖子来,“我如今有点时间,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吗?” 李满多双手一拍,呵呵笑起来,“啊,刚才走的着急,我差点忘记我来你们家是什么事情呢?” 裘少师,“……” 李满多扬起小脸想了一想,郑重其事的望着了少师大人,“我想起来了,大人,是过来提建议的。” “提建议?!”什么鬼,裘少师装作好奇无比的样子,“十一小姐要给我提什么建议呢?” “哎,该从什么地方说起来呢吗?”李满多假装思索一会儿才道,“大人对京兆府大狱是否熟悉?” 裘少师一怔,皱起眉头回答,“大狱之事不归我管,你可以找刑部或者大理寺问一问?” 李满多一副惶然大悟的样子,“原来这件事情不归你管呀。” 裘少师,“……” 李满多叹息一声,“既然走我都走进来了,您不如就姑且听一听,反正也耽搁你不少时间了,我再耽搁您一会儿吧,重要的事情肯定也不在这一会儿上。” “……”,裘少师摸摸头,无奈的说道,“好吧,您请说,我听着。”早知道她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他干嘛费那个劲儿找她回来。 裘少师真觉得这回太子真是看了一回热闹了。 李满多的手指敲击着椅子的扶手,思索一会儿才开口,一开口就直接哭诉的语气,“大人呀,您是不知道,那京兆府大狱简直不是人呆的地方,哎呀,那气味就先不说了,臭的可以熏死头牛,我进去的时候三张帕子捂住鼻子,那股酸臭腐烂的味道还直接往我鼻翼里钻,我差点就吐出来,哎呦喂,我的娘呀,只进去一次就不想再进去。还有,那监狱里面,窗户小得跟桂花糕一样大,什么阳光,花香呀,那些进不来,什么月亮星星的一点都看不见。” 听到这里,裘少师差点没被一口茶水给梗死,露出嘲笑的神色问,“感情十一小姐该觉得,我想给那些犯人弄套大房子,要不要在找两个仆人进去照顾他们?” “额……”李满多不好意思的一笑,“这倒也用不着。” “呵呵,你说的这些,那些这是坐牢呢还是当爷来呢?”裘少师有些生气的问。 李满多一脸无辜的看着生气的裘少师,“哎呀,我就知道,这事儿不归你管,您可别生气,气坏了身子,我可就罪过了。再说我这只是建议嘛,建议提的不对,是可以修改的嘛,我就说说你别当真。” 裘少师,“……”他突然觉得脑门疼,竟然有些同情起李满多家的人来,有这么一个不着调的闺女,这养她得多费心?!他们家小八,至少,脑子正常,不奢求了。 他咳嗽一声,温言道,“小姑娘,你的意见呢,我听着都不切实际,刑部和大理寺那边估计也不会搭理你的,你呢赶紧回家玩去吧,这种事情会有人操心的,回去吧,我让人送你。” “这可不行,我话还没说完呢,您要听我说完才行啊!” 裘少师,“……”如果说男孩子里边裘明义算是个问题儿童的话,李满多应该是这问题儿童里面的翘楚了。 裘明义还能用父权来镇压,他真是拿这位小姑娘没辙了,如果这个小姑娘是无理取闹,他还能有借口,就这个小姑娘思维之清晰,感情叙述之到位了,罗辑思维之强大,她能把一件无理取闹的事情鞭策成一件关乎系民生的大事,说起来还十分的有理有据,无半分偏颇,听起来就是那么一回事。 裘少师应付过各种类别,不同类型,行为举止各异,不同性情的人,她觉得李满多绝对属于十分难缠的那种。俗话说得好,刁民不可怕,就怕刁民没有文化,而且还是文化很高很带劲的那种,能活学活用,把书中之言变成杀人武器,杀人不见血的那种! “好吧。”裘少师若是强行赶她出门的话,他觉得李满多真的可能直接躺在地上,污蔑人非礼她。为了他家小日子安宁两日,他还是决定不冒这个风险了。 他一脸和蔼可亲的道,“你说,我听着,不过这些折子也我很重要,能不能一边听你说着,一边翻看一番?你放心,我这是一心两用,绝对不会耽误你说话。” “行吧。”李满多道,“那我开始说了。我觉得这京兆府大狱还有很多问题,其一,这个大的小的老的少的全关一起,什么偷窃关一块,什么抢劫的住一间牢房,杀人放火的睡一张床,明摆着就是要让他们住在一起交流经验呀,绝对不好,这明摆着就是要让他们住在一起交流经验呀,里边有疯子,傻子,还有强迫症,把牢房里面的稻草一根根的理着顺溜的放一起,这叫什么事呀? 大人呀,还有就是,这么多犯人反正关在一起,人多是非多,整天不是我踹你一脚,就是我打你一拳,我觉得应该给他们找点事情做,消耗他们的体力,比如拉出去修修路,整出去筑墙的,还有如发挥他们的长处,比如木雕,竹编什么的,关押改造也不能让他们虚度光阴。 其次我觉得这牢房对这些犯也没个具体的改进措施,也就是有人给他们进行思想教育。比如贼吧,有些人本生下来就是,你让他不偷东西,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出去以后还会继续干老本行。然后再抓进来,然后再继续重复之前的事情。这个时候如果有人告诉他,也可以凭自己的劳动赚钱,那他以后就不会偷东西了。还有就是可以将这些犯人组织起来,进行技能学习,让他们有一技之长,出去之后可以养家糊口,不能再犯案。 所谓奖罚分明,这也适用于这些犯人,对表现好的犯人要对他们进行表扬,可以精神上的,也可以是物质上,给他们一定钱物,树立标杆榜样,还可以制定一定律法,给犯人们进行减刑的表扬,另外还可以开点家属见面会,进行感情教育,让这些犯人感受家庭温暖!” 裘少师,“……”这哪儿是犯人,这比他的待遇都高! 李满多却思索一阵却继续说道,“还有就是牢房的安全问题,饮食问题……还有就是,犯人放出去之后,有一定的监管制度,因为他们是犯人,我对他们有所歧视,让他们感受到人间的温暖,反正他们就不会再做了坏人了。”李满多想了想,点头,“大人,我想到的就这些了,有未尽之言,我就改天再来拜访您,您看如何?” 裘少师,“……”他看着李满多一笑,“十一小姐所提建议十分中肯,我一定会如实上报的。还有什么话,你都可以对我说。” 李满多道,“占用您的时间十分对不住,只是京兆府大狱的事情,还请您一定放在心上。” “定不会忘。” “你发个誓可以吗?” “好吧,我发誓。” “那我就放心了,耽误您的时间,抱歉了。”李满多出来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松一口气,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听天由命吧。 李满多是没说一句话,可又感觉却句句都说了,她感觉任务交差开心的走了,反正无论如何,她能做的都做了,她的良心,正迸发这俏皮的活力。 李满多是走了,可在后边听着她的话的文旻太子心思却凝重起来。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血光之灾 第一百二十八章血光之灾 “殿下!”裘少师打断太子的沉思。 文旻太子笑着道,“这丫头有些意思。” “是?”裘少师一脸雾水。 “大人,你就没听出点什么来?”文旻太子问裘少师。 裘少师诧异的很,“不知殿下此话何意?”裘少师略知道李满多家里有人被关进牢房,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于是摇头问道,“还请殿下明示。” “你呢?”文旻太子问卢严敬。 卢严敬皱起眉头思索一会儿,摇头,“臣,实在不知。”这不就是个找茬的吗?实在是卢严敬也觉得牢房中的事情根本无关乎国计民生,谁在乎这点小事。 文旻太子侧头看何颖正,“何爱卿觉得呢?” 何颖正微微一怔,实在不知为什么文旻太子会这么问他,愣了一下之后回神道,“臣亦不知。” 文旻太子拿起笔,沾了墨在纸上写上十一两个字。 几人有些莫名其妙,看着文旻太子讲她圈起来,然后道,“刚才这个丫头说她去了那儿?京兆府大狱,”文旻太子讲京兆府大狱几个字也写了下来,然后将两个圈链接起来,然后抬起头看着几人问,“你们不觉得这本生就是一个大问题吗?” 三人有些蒙圈了。 文旻太子却问三人,“她为什么要去这里?她去干了什么?为什么去了这里之后来少师府?为什么来到这里之后一直都在说京兆府大狱的的事情,几位难道就没有一点想法吗?” 太子讲少师府也写了下来,用笔圈了起来。 三人微微吃惊,经过太子一提,一时间觉得满腹疑问。 卢严敬道,“这个,确实有些稀奇,按理说,她一个小姑娘,去牢房这种事情不太可能,不过小的听说,她有个表哥被关在京兆府,所以,她可能是去探监的时候发现这些的。” “探监?表哥?卢大人对这家伙知道多少?”文旻太子问。 卢严敬老实说道,“就刚才拍队进来的时候,她正好排我前边,说她自己是少女当家,有几个人家伙说了一些不好的话,被她给震慑了一番,进来之后才听说,前些日子她跟一个堂姐竟然在少师府门口打架。” 太子道,“本宫比你知道的略多一点,这件事情粗粗一看没有问题,照着这丫头的叙述,她去京兆府大狱,发现京兆府大狱有很多问题,于是她就跑少师府来反应问题来了。 先不说她到底是怎么进去的。据本宫所知,这丫头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家伙外,还是个贼精的丫头,如这等牢房的与她无关的事情,她绝对不会主动惹事,是能跑多远就跑多远的那种家伙。去京兆府大狱本生就是个不合常理的地方。 她怎么进去?跟谁进去的,这些事情我们都不清楚,你去查,肯定她绝对不是以探监的身份去的,你去根本查不到。而且她能为了怎么一点小事跑了少师府一遍一遍的说说京兆府大狱的事情,为什么,若本宫猜测的没错,那么还真有一个可能,京兆府大狱中有让人想不到的事……和人?而且,这个与少师大人有关系。” “这,这怎么会跟我有关系?”裘少师不解。 “如果跟您没关系,她就回去找另外有关系的人。”文旻太子是笑了笑,其实李满多在这边叽叽咕咕的时候,文旻太子已经想到一种可能,只是如今消息没有任何支撑的证据,他根本不会妄言。 裘少师眉峰皱起,赶紧回话,“我立刻派人去查。”说着就要出去,文旻太子却叫住他,“大人派人去,这阵仗只怕京兆府大狱抗不住呀。” 裘少师一怔,“那,这……”转头一想,“殿下,我到是有个好主意,我家那破小子整日惹祸,我将他丢进去,我再进去看看,有什么状况。” “这,会不会太委屈了裘少爷一些?”文旻太子心里默默的为裘明义点柱香。 裘少师冷哼一声,“就他平时干的那些事儿,没进去五回也该进去三回了。” 文旻太子也知道这件事情虽然少师大人这么说,可是还是委屈人家儿自些,只是这种办法简单又不容易打草惊蛇,无疑是不错的选择,于是赶紧安慰他道,“少师大人无需紧张,我们都还只是猜猜,再说都知道裘公子身份,没人会委屈他的。” “殿下,您放心,臣都明白的。你也不用担心那家伙,他好着呢。” “嗯!”文旻太子侧头看卢严敬,“你在汇景做的不错,开渠引水,引导当地居民接受新物种,开荒种田,成效已见,做的不错。” 卢严敬一脸羞愧,“臣有负太子殿下托付。” 卢严敬回来的并不太平,因为开荒还田之事与当地富户起了冲突,造成一些动荡,虽然最后安抚下来,可是为了避免冲突,卢严敬只得暂离,以避风头。 “你此次回京,本宫是不准备再放你出去的,你想想,这入京的第一把火烧哪儿好呢?” 卢严敬不解。 “不如就烧京兆府大狱吧。”文旻太子笑着问。 卢严敬没回神过来,“殿下的意思是……” “京兆府大狱出现这么多问题,你拟个章程递上来。” 卢严敬顿时一惊,“殿下的意思,只是,这些问题是……可是这些不都是……”卢严敬想说,京兆府大狱是有许多问题,可是这功劳不该他来得呀。 文旻太子问,“难道卢大人想要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讲这整改方案完善呈报朝廷,朝廷没那么大脸。” “是臣想差了。”卢严敬道,“殿下放心,臣一定会讲这个方案做好。” 文旻太子点头,然后看着何颖正,“就本宫观哪位十一小姐,实在不像为了朋友亲戚两肋插刀之人,你去查一下,她跑去京兆府大狱究竟是为啥?” 何颖正微微一点头。 事情安排差不多,他直接站起来,“既如此,我们就分头行动吧。还有,艺科考试的事情,就请少师大人您多费点心了。” “我已经在着手安排,殿下您放心吧。” 文旻太子笑着点头,“少师大人做事,本宫一向放心,那就……”他指了一下门外,“先走了。”他想试一试,能不能从她口中诈出京兆府大狱的事情来。 李满多从少师府出来,悠哉悠哉的准备往回走,又想起刚才吃的那家云吞不错,想着要不要打包回去。 这一找才发觉路不对劲,她是从另外一个门出来的。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到了一个菜市口的地方,街道两边摆着不少商品,还有不少进城卖菜卖水果的农户。 李满多看看这地方有点莫不着方向,正准备转头回去,旁边有个算命的先生支起头,靠在桌上叫住她。 “姑娘,留步。” “嗯?”李满多侧头看他,“叫我?” “对的,就是叫你。小姑娘,先生我要奉劝你一句,今日你有血光之灾,定要万分小心呀。” 李满多,“……”他妈的,他才有血光之灾,他全家才有血光之灾! 李满多心情太正不爽,她侧头一看,一个五十来岁,清瘦干瘪的算命先生正一脸戚戚然的看着她,他的眼睛里精光四射,活力十足,就想一只正在寻找食物的小老鼠一样。 看着他的桌子旁放着一书箱,上边插着两棋子,一副上边写着,“通观古今之书!”另外一副则写着“尽知天下之事”,她一看着,就有种感觉,想给他加上两字,“通观古今之闲书,尽知天下之废事” 她迟疑一下再往后仰了一些身子,看他桌上的写着的招牌内容,上边写着,“一文一句,一句千金,千金不值,值的一文。” 李满多后退回来,转身朝他走了过去,站在桌子前,上下左右打量他一番,抱着双臂问,“找茬是吧!” “额!?” 李满多将头发捋了一下,懒懒的说道,“说实话,本姑奶奶最近气血不顺,正想找个算命先生问问自己怎么这么倒霉,你这算命先生算倒是有点道行,居然看出来了呀…不错不错。” 算命先生,“……” 李满多从身上摸出一枚铜钱来,啪的一声直接拍在桌上,“一文一句话是不?” “对,如果你想知道是什么血光之灾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解释解释?”算命先生摇头晃脑的说起来。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我就这么记仇 第一百二十九章我就这么记仇 李满多摇头,“血光之灾不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吗,还需要问?” “额?那小姑娘想要算点什么呢?若是算姻缘只是本是天注定,这提前知道,是要损泄露机密人的福起的。”算命先生瞄了他一眼说道。 “所以,这不是给你补福气来了吗?”李满多曲起手指将钱弹他面前,“一文钱一句话,我算什么好呢?不如我就想让你给我算算我能活多少岁吧?” 算命先生,“……” “几时你都得给我弄清楚,好在我死之前,把自己给收拾妥当。” 算命先生的嘴角抽了抽,看着李满多转眼一笑起来,“姑娘是福禄寿相貌齐全之人呀,是个十分长寿之人呀。” 李满多往旁边的凳子一坐,伸手捋起他的放的架子来,一只手支起下巴,“长到哪儿呀?三十岁,四十岁,还是多少?” “啊,这个……” “啊,事情都没有说清楚,你这是想坐地起价吗?我跟你说,没门!”李满多桌上就是一拍。 算命先生一惊一诧,吓了一跳,跟着笑起来,“这个,这个不用,倒不用,呵呵呵,呵呵呵呵……” “呵呵呵……”李满多跟着两下,问他,“你笑啥呢。” “姑娘在笑什么我便在笑什么?” 李满多白了他一眼,“我在笑你傻乎乎的。” 算命先生,“……” “哎,看着你,也挺可怜的。” 菜市场十分热闹的很,人来人往。 李满多抓起他桌上拜访着的书翻弄起来,“听说你们算命的都是有口诀的,传授一两招给我呗,我交你学费。” 算命先生,“……” “你说,怎么有些人生下来就那么命好,有些人一生下来就注定是个悲剧?难道真的是上辈子造就的福孽?上辈子的事情,你说的清楚还是我说的清楚,还有就是下辈子的事情,我这辈子做好人了,下辈子就能投胎一个好人家?我这辈子都没指望上,难道还指望下辈子。你说,命,都是这么修出来的?” 算命先生没答话,就是扯着嘴角。 李满多看着他问,“你觉得我上辈子是好人还是坏人?” 算命先生正准备开口,李满多却叫起来,“这问题你不用回答,回答了我也没钱付你。” 算命先生,“……” 李满多想着叹口气,直接扑在桌上,用着她的手指,拨弄起了桌子上的签桶。 算命先生问她,“要不,抽根签?我给你免费解。” “准吗?” 算命先生,“……”实在是谈不下去了。 李满多呵呵一笑,看着他小声道,“不瞒你说,我六岁的时候,我们那儿赶庙会,我就整了个差不多这样的签桶去给人算命,结果你猜怎么着?” “被人抓马脚了?”算命先生怀疑的问。 李满多道,“一会儿就赚十两银子,主要是还没一个人发现我是个小骗子……哈哈哈,是不是觉得我也挺天才的,是不是也超级适合做你这一行?要不要跟我和个伙?” 算命先生,“……” “我跟你说呀,从那个时候起,我就不相信算命的,不过我也知道有厉害的,还真的能断人生死。不过,我看你,也就呵呵呵……不太像那种人呢?” 算命先生,“……”他谁都不招惹,怎么招惹了这么一个小神经。 正说着,旁边有提着篮子的大妈过来问,“先生,合八字不?” 算命先生见生意上门,赶紧回话,“能的,大娘你为儿子还是女儿合八字呢?” 大娘正要开口回答,李满多却抢先开了口,“别找他,大娘,他就一骗子,忽悠了我这么久,我想问的事情,他一件都没有算出来。” 算命先生正要解释,那大娘已经提起篮子走了,边走边说道,“这年头的骗子,真是多的很呀。” 算命先生,“……”他看着李满多道,“我说小姑娘,你怎么好好的砸我生意呢?我骗你什么了?” “特生气吧。”李满多问,“那知道我现在有多生气吗?” “你,你生什么气?” “我就想把你惹毛了,你揍我一顿,我这血光之灾的劫就应了呀。” 算命先生,“……” 他看着李满多求饶,“我就是想招揽一下生意,小姑娘用得着这样记仇啊?” “对呀,我就这么记仇了呀。” “你……” “我就随便砸了你一单生意,你用的着这么说我吗?哟,你这是话不到自己身上,不知道疼是吧。”李满多道,“反正我自己没事,时间多的很,就就坐这儿,来找你的,我就说一句,你是骗子,看你还怎么忽悠别人。” “成,我真是怕了你了,我怎么就招你这么一个小人精……你想要什么,算我给你赔罪,”算命先生道,“别在这里跟我捣乱了呀。” 算命先生还想说什么,这边就有人叫了一声,“姐姐!” “姐姐,真的是你呀。”小姑娘跑过来,站在李满多面前。 李满多一笑,顿时认出她,是金旺的好朋友,包打听家的姑娘,李满多知道这姑娘可知道不少消息,赶紧拉着她,“你怎么在这里呀?做啥呢?是不是又盯着哪家呀……” 李满多叫起来,“我刚才看着,还以为看错了,没想到,竟然真的是你。”她凑过来,小声道,“金旺哥托我打听的事情,我帮他打听着了,你能不能帮我带个话给他?” 李满多道,“啊,什么话?” 一看那算命先生伸长的耳朵,顿时叫起来,“你不是要给我赔罪吗?”李满多仰起头看他,“那儿,有个卖糖葫芦的,你去把糖葫芦给我买一串回来当给我赔罪吧。” “就一串糖葫芦?”他有些不相信。 李满多道,“你要多买几串给我,我也愿意要的。” “好吧。”他看看那小姑娘,嘴角一抬道,“成,你们就先聊着,我去给你买。” 等着拿算命先生去买糖葫芦,李满多将她凳子搬出来给小姑娘坐,“来来来,坐着跟我说说,你打听着什么了?” 小姑娘坐下来,“你就给金旺哥说一声,那个日子是四月底五月初,具体时间还没打听出来。” “四月底五月初……”她舌尖绕了一圈,眼睛一亮,这日子除了她家那免费小弟弟出生的日子没两样了,想不到果然这出生时辰竟然比她想想中还要早。 李满多也不再多问,笑着道,“多谢你了呀,改明儿让你金旺哥给你买糖葫芦吃。” “金旺哥人可好了,给我买糖吃,有次我把鞋子跑掉了,还是他帮的找回来的。” “啊,看不清楚,她还挺热心的呀。”李满多笑了笑,“要不要抽根签?姐姐我帮你解?” “这,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李满多抱着那签筒摇晃一下,给她抽,一边买糖葫芦的算命先生真是咬牙切齿,李满多一瞪,他赶紧缩回去,她扬起手,竖起两手指。 小姑娘从里边抽出一根,递给李满多,满脸希望的看着她。 李满多拿起看,读给她听,“千帆过尽皆不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什么狗屁玩意儿,这诗句不是诗句的,句子不是句子的,她很无语腹诽一声,将签塞回去签桶。 小姑娘却来了兴致,“这怎么解?” 李满多想了一下,点点头,“啊,这个,就是帆船多了很多很多,都不是你要找的,你就觉得绝望了,走着走着没路了,突然又到了一个新的村子……意思就是说,在你眼前有很多人和事都不重要的,人不要绝望,可能一会儿又会有新的人和事情出现,可能是一个更好的村子哦。” “什么狗屁?”算命先生将冰糖葫芦塞给李满多,在签筒李找出那根签,伸手指着上边的字,“‘千帆过尽皆不是’,说的是,你身边的人和事情都不是那么重要的,不必执着于对错,千帆代表过去,不重要的过去,帆与凡同,就说你过去的人生真是平凡无趣的,然这‘柳暗花明又一村’,“柳暗花明”是个什么,最后落在这个月上边。” “等等,”李满多叫起来,“柳暗花明怎么是个明字?你给我解释解释?” “一文钱一句。” 李满多侧头就喊,“这个有个大骗子。”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言无玉新戏《美狐传》 第一百三十章 言无玉新戏《美狐传》 算命先生赶紧解释起来,“柳暗花明,明暗二字,明是什么,日月二字,原本一日一月,就是一明一暗,可是这个暗,加上月,日月中,月代表阴,日代表阳,两暗一明,暗长明消,不是落到月上是什么!跟你这种小丫头片子,我说什么……好好,总之一句话,人生峰回路转,兜兜转转的,起伏不定,只要怀着一颗善心,总能取得成就,从这签上看,你这个丫头要走好运了,这“又一村”,衬托着柳暗花明,证明你要开始一个新的启程,可能会遇上你这辈子想都不敢想的人,可能会发大财哦。” “是吗是吗?”小姑娘盯着算命先生,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真的吗?” “狗屁!”李满多牙酸,抓起糖葫芦咬了一个,酸的她口水直冒,她顿时叫起来,“你怎么买的山楂的呀,酸死我了。” 算命先生无辜的道,“你又没让我买别的呀。” “山楂的好,我喜欢吃山楂的。”包小姑娘是叽叽喳喳的叫起来。 “也不买点别的,真是直肠子。”李满多点点头,“成吧,又不能浪费,我就将就着吃吧。” 算命先生一脸无语,“呵呵,你还委屈上了。” 李满多笑,“我说,先生你这么厉害,你就没给自己算过,今天会遇到个难缠的顾客?啊,今日五鬼出门,你运气不太好,遇上我了。” “说你的你好像运气特别好一样。”算命先生指着她的面相看,“你这面相,典型的尖嘴猴腮,一副奸臣相。” 李满多摸摸自己的圆下巴,“你这老头,眼睛长鼻子上了吧,我这下巴,哪儿圆,啊呸,哪儿奸了,哪儿?” “哼!” 她回头一看,包打听家的姑娘一口一个,吃的爽快的样子,真是羡慕的很,“真的那么好吃?” “好吃的呢,姐姐不吃的话,给我吃吧。” “嗯,给你吧。” “姐姐,要不,你请我看戏吧。” 李满多皱起眉头,“看什么戏?!” “言公子的戏呀,是我最最喜欢的言公子的戏,广宁楼的专门的腾出一面地,专门请了我们言公子演新戏,也不知道这广宁楼不知道花了多大的价钱才请动言公子的,姐姐,你知道吧,言公子可是在十绝美人榜排第四哦,人长的美,戏也演得好,真如那句话,言玉既出,世无佳人,所以,言公子就成了名,言公子的名字你知道吗?” 李满多摇头,“不知。”小姑娘一说起话,简直连心爱的糖葫芦也不要了,眼睛都快化成水,手舞足蹈的着魔一样,什么言玉既出,世无佳人都出来了,人家那叫什么,“世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她这是在骂人还是捧人呢? 包姑娘满脸放光道,“他叫言无玉,嘻嘻,一听这名字,太好听了。” “啊,不对呀……”李满多道,“既然,你们这位言公子是十绝榜第四,前边的三人,难道就不是美人了吗?对了,十绝榜第一人是谁来着?”李满多突然有个念头,论长相够得上,一人既出,世无佳人的,那个文公子,真是舍他其谁?难道他真的在十绝榜,只是她不知道? 李满多开始捋起立,据她所知十绝榜第一人应该是上上科状元孟语偿,读书不错,状元。相貌端正,据说当年榜单一出,被京城众达官贵人朝廷勋贵组团榜下捉婿,硬生生的挤垮一栋楼。武功还不差,据说是当年单枪匹马,毒闯贼窝,将某个落草为寇的山贼头头给直接擒拿,其实人家本来是想参加武举考试的,结果据说因为张脸太好看,监考官不给报名,他才转武举为文举的。 所以,可以说这个状元说那个年度最牛逼一般的存在,不过再牛逼的人也干不过政治牛人,据说这位牛逼的美人得罪宰相石清源,然后就被丞相大人给发配岭南打渔去了,所以,估计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回不来,所以,这个文公子,也不太像文武双全的人。 小包姑娘是满脸花痴,十分不满李满多的质疑,“呀,在我眼里,言无玉就是第一人,他才是我心中最美男子。” 李满多一笑,“呵呵,好吧,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嘛,不过,广宁楼这点子不错……照这么走下去,广宁楼超越第一楼安泰茶楼是指日可待呀了,对了,演什么新戏来着?” “《美狐传》。” “美,《美狐传》!”李满多怀疑自己听错了。 “对呀!” “你确定是《美狐传》美丽的美,狐狸的狐,传记的传?”李满多道,“刚才你说什么茶楼?” “广宁茶楼!呀,姐姐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吗?” 对什么对?李满多脑子转了两圈,然后得知两个信息,她恶搞黑太子的话本变成了她这不经意的恶搞能搬上了戏剧的舞台。她都有点不敢相信了,第二,广宁楼请了言无玉唱她写的书,这算是对她胡思乱想的肯定吗? 只是,还有高兴之余,李满多转头又想到两个问题: 一是广宁楼死死的坑了她一把,六两银子买去的书,转手升值多少倍,居然把她的话本子给改成戏,居然没跟她打招呼?!!!二是,如果他们这些大张旗鼓的,被人给翻出来,被太子发现这是黑他的书,会不会直接找人把她给咔嚓了呀? “姐姐?”小姑娘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去嘛去嘛。” “好!”李满多也想去瞅瞅,看看广宁楼怎么坑她。 于是乎在包小妹十分热情,李满多假装不情愿,后边还跟着一个满脸好奇的算命先生,三人行就呼哧呼哧的就直奔走广宁楼。 也不知道这《美狐传》名字太美,还是这位美人榜第四的言无玉太有召唤力,李满多也能理解,当年状元今不在,郑王跟丞相的儿子也不是一般人能见,所以,这位言无玉在民间之声望,也算是无冕之王。 李满带着带着小姑娘赶往广宁楼,简直被眼前的阵仗给吓着了。 简直是,人山人海,连三层外三层,连广宁楼的大堂都沾满了人,一直蔓延到街面上,半条街都是热闹的,等着他们好不容易挤入人群,光楼跟前都围了几层人。 刚走几步,就听着一大痴男怨女抱着各色鲜花果品,声嘶力竭的吼叫。 二楼的最明显的位置牵着大横幅,一大群美人儿,不顾形象的大声的叫起来,“言玉言玉,我爱你,就像蝴蝶爱花朵,蜜蜂爱蜂蜜……” “言玉,你是我心中永远的神!” “蝴蝶爱花朵,蜜蜂爱蜂蜜,我们最爱言无玉,言无玉,你是最好的……” 李满多伸手按住的额头,“这些姑娘,这,也太太,恐怖了吧。不怕被浸猪笼?!” “姐姐,你说什么?” “没事,没说什么?” 李满多侧头就,就看着跟在他们身后算命先生正在喃喃自语,“这么多人,不知道有没有生意?早知道我就来这边摆摊得了。怪不得我那条街人都没有?” “是呀是呀!”李满多讽刺一笑,“这点都算不出来,还要称半仙,真是好意思说。” “大姐,我没遭你呀,你攻击的对象,可不可以变个方向?” “不成……””李满多诧异的的问道,“对了,你跟着我们做什么?” 算命先生,“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凭什么说我跟着你们,不说你们跟着我。” 李满多呵呵一笑,停下来看着他,“先生,你这口才,一句一文,太委屈你了。” 算命先生,哽了一口,看着李满多直接道,“我是想证实我的推算,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血光之灾?” 李满多,“……”她想要锤死这个死老头,可以不可以?! “姐姐,这么多人,我们怎么进去?”小姑娘站在人后边,跳起来看,无奈个子太小,什么都看不见。 “跟我来!” 李满多带着小姑娘就往门口方向走,挤到门口,却被几个彪形大汉给拦住。 “票!” 李满多回头看小丫头一眼。 小丫头脑袋一歪,肩膀一抬,无辜的看着李满多,“姐姐,您觉得一两银子一张的票,我能买的起吗?” “大姐,你买不起,你觉得我能买得起吗?”李满多一怔,突然叫起来,“你刚才说多少银子来着?” “一两呀。” “一,一两!”李满多惊叫了一声,吓了周围人一大跳。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美狐传》独家剧透 第一百三十一章《美狐传》独家剧透 “你确定不是一百文,是一两!”李满多盯着问。 “对呀!” 李满多的话刚说完,就被一个妖艳的妇人给挤开,拿着几张票的同时,还递上来一个大大的布娃娃,“我是言公子最忠实的爱慕者,言公子的每场戏我都要看的,这个布娃娃是我照着自己的样子做的,请你们转交言公子。”说完摸出几个银角子,递过来,“一定要帮我送呀” “是是是!”几人点头哈腰起来,“我们一定会帮您转交的。” 李满多站在一边,惊愕的不知道说什么了,她的书总共就卖个六两,这边一张票就卖一两!这还是最基本的入门,进去都没坐的那种,光看着这一楼人呢,一场得三五百人吧。啊不对,这还多分贵宾席吧,又是几十上百两,这一场下来,都上万两银子吧,这要把银子都换成钱,足以把她给埋地上了。 她十分无语的问自己,“所以说,我也干了一傻逼事呀,为他人作嫁衣,还做的这么彻底!”主要是,当初她觉得这些人也就说两天书,没想到搞这么大阵仗?她是把一个聚宝盆给丢河里边去了呀。 她侧头看着旁边站着的包小姑娘,她也抬起看过来,,李满多嘴角扯了一下,“一两银子一张票,你也好意思让我请你。” “我没钱。” 李满多就乐了,“你没钱跟我请你看戏什么关系!我看起来是那种有钱人吗?” 她眼睛一眯,笑起来,拉着她道,“姐姐,你最好。” “言玉就那么好?!”李满多道,搞什么美人榜,那么喜欢美人,她把李继业送她看,免费! 话刚一说完,楼上又是一阵嚎叫,“言玉言玉,我爱你,就像蝴蝶爱花朵,蜜蜂爱蜂蜜……” 李满多赶紧伸手捂住耳朵,想要说服她,“小丫头,你知道不知道,一两银子可以买很多东西,这样的糖葫芦可以买那么一大抱,还可以买漂亮衣服,姐姐我身上……最值钱的,也没一两银子。” 小丫头就用一双无辜的而可怜的眼神看着她,让人真是万分的于心不忍,李满多一咬牙,“好吧好吧,我想想办法。” 李满多四周看了一下,提议道,“我们,要不要从房顶爬过去,你们也看见了,这栋楼除了屋顶,到处都是人!”话还没说完,楼顶就冒出一个人,举着个大牌子,大声的叫起来,“言玉言玉,只身如玉,容颜无双,绝世独立!”刚吼完,就被人直接给抓了下去。 李满多,“……” 小丫头,“……” 算命先生,“……” 李满多想了想,再次往门口挤,转了一圈,挤回门口,看着检票人道,“我说,几位,你们不知道我是谁吧。” 对方十分不友好,“是谁?” “要是没有本小姐我的突发奇想,今天就没有你们站在这里收小费。”李满多试图耐心与几人沟通。 “走开,走开!一边玩去。” 李满多道,“我郑重其事的告诉你们,得罪我,可是你们划不来,今天我可以写出个《美狐传》明儿我就可以写个仙鹤传奇。”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给一把撩开去。 李满多,“……” “那《美狐传》真的是你写的?”算命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后边,一脸怀疑的问。 “如假包换!”李满多道。 “所以,你是我见过的最落魄的作者。”算命先生冷笑一声,“人家作者都是高大上,你却蹲这角落里,看个戏还要收钱,所以,让我们很怀疑你说的话。” 李满多真是气的要死,价格卖那么一点,给她塞牙缝都不够,主要是,把她的书给改成戏剧了,广宁楼怎么也得有点表示吧,比如说送她两张贵宾票,问问她可不可以赠送点什么土特产的,这广宁楼真太没水准,亏她还觉得这地方有发展潜力呢,简直就一黑点。 李满多伸手支起下巴,想了一下,她姥姥的,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 “看吧看吧,我就说你是胡扯吧,要真是你,瞧着这阵势,还不得把你用轿子给抬起,哪儿轮到你变成这么土鳖样。”算命先生一脸嘲笑。 “别惹我,”李满多伸手指着他,“你说的对,我今天确实有血光之灾,老子心里简直一股一股的血在冒,”她看了一下四周,在望望对面的屋顶,对着算命先生解释道,“你等着。你看我能不能变得高大上?” 她转身就往前,挤开面前的人,可惜,身子太小,没挤开,她迟疑一下,从旁边绕过去,重新站到了两个检票面前,“把你们,管事儿的找出来。” “小姑娘,别闹。” 李满多一笑,“本小姐的要求也不高,我现在想带个人进去看我写出来的东西,你还要收我二两银子的票钱你们不觉得良心有亏吗?” “三个人!”算命先生凑过来,“我跟你们是一起来的。” 李满多回头看,算命先生道,“你不是跟我要合作吗?我进去找两个人算命,这银子也就回来了。” 李满多道,“……”就他这水准,能赚回银子才怪事。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群言无玉的铁杆给挤开,李满多刚站稳,就看着包小姑娘直接从人背后往里边钻,结果很惨烈,没到门口就被人给揪出来。 包小姑娘使劲的挣扎没挣扎,手脚并用的,大声的叫着,“我要去,让我进去,我要去言无玉?!” “喂……”李满多赶紧冲上去,结果那彪形大汉提着包小姑娘的往后拽,没等着李满多追上去,便十分粗暴的将包小姑娘给丢街上去了,完全不顾及她只是一个几岁的孩子。 包小姑娘被摔的几步远,彪形大汉是将手一拍,然后十分趾高气扬的讽刺起来,“没钱看什么戏?!也不看看穷酸自己拿穷酸样!” 李满多一怔,忙去扶地上的包小姑娘,“你怎么样?摔着了没有!” 包小姑娘手上擦伤一大块,血珠子都冒出来,疼倒是在其次,周围的人看着她,指指点点起来,包小姑娘整个人羞愧不已,抱着李满多就要哭出声。 李满多抱着她安慰,抬起头盯着旁边站的大汉,愤怒无比,“她还是个孩子,你怎么对她这样?” “你知道有多少想你们这样家伙想要混进去?想吃白食,门都没有!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这里是广宁楼,不是你们的家的茅房……”说完,转身就趾高气扬的走了。 “呀!”李满多叫起来,可惜很快就被众人含笑给淹没。 李满多坐在屋檐下,一脸讽刺,“吃白食?” 包小姑娘伸手扯他的衣袖,“对不起呀,姐姐,我……” 李满多伸手捶胸口,“气死老娘了。” “姐姐,你还好?” 李满多一下子就站起来,“我,不给他们点脸色看看,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美人有什么了不起,老娘就认识不少……”李继业算一个,陈王世子算一个,还有就裘八公子算一个,还有那位美人中的美人,她都认识三成了…… “额……” 李满多道,“黑老子这么多银子,还对我态度这么差,老娘我生气了,我不争馒头我还争口气呢,走……” “干啥去。” “找茬去!”起身看着算命先生,“你,是不是跟我们一伙的。” 算命先生使劲摇头,“冷静,姑娘,你今天真……” “闭嘴!”李满多道,“不给姑奶奶一伙就默默的滚一边的角落里去。” 算命先生,“……” 不多时,李满多就爬到了广宁楼对面的楼顶,手提着一个破铜盆,旁边站在豆丁小丫头,拿着一卷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对面就是广宁楼大门,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李满多提起铜盆啪啪啪啪一阵乱敲,一阵震耳欲聋的响声过后,所有的注意力瞬间被这响声个李满多站在屋顶看着众人笑,“来来来,看一看,这也美,那也美,《美狐传》大美人独家剧透!——当!” 提起破盆就是狠狠一击打。 铜盆的声音传递声音巨响,让广宁楼都都暂时陷入了一阵安宁。 文旻太子正在巷子口,听着声音叫起来,“哎呀,吓死我了,这是干什么?” 顺着何颖正的眼神望过去,一下子就看着站在屋顶的李满多。 他惊讶两秒钟,拿起扇子指着屋顶,惊讶的叫起来,“那个,是不是她?啊……她,她这是想干什么?她一个丫头,爬那么高做什么?不怕被摔死吗?怎么哪儿都有她?她是属蚱蜢了吧……啊?……”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克星 第一百三十二章克星 李满多是不是属蚱蜢的何颖正真不知道,反正就觉得她整天整天都在跳,像个一朵太阳花,总是,那么的有朝气的迎着太阳绽放,很容易就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走在人群中,也很容易就让人一眼看到她。 虽然有点脱跳,啊,真的好像也点蚱蜢属性。 李满多如今是春风满脸,得意不已,自己一示意,包小妹丫头则将手中的破床单一抖,众人全部往上边看,只见着,上边写着,“言无玉新戏《美狐传》揭秘大会!” 条幅刚抖开,下边就有人拿了个破瓜砸上来。 “我去!”李满多躲开,手插腰上凶狠的吼起来,“敢砸我是吧,信不信我把你们的言公子给写死,让他了活过来……死的五马分尸!——哈哈,我为什么要这么嚣张,没错,我认识那个可以决定《美狐传》美狐公子命运的人!也就是《美狐传》的执笔……” 下边的人楞了楞,发出了“切!”的声音。李满多这样的自信的话,自然有人不相信。 李满多哈哈一笑,“不相信吗?本小姐我今天就给你们来一出《美狐传》的剧情结局大揭秘,把你们言公子扮演的美狐太子怎么被黄鼠狼精给一步一步坑死的细节在这里给你展示出来!” 她提起破盆一敲,铜盆发出剧烈的声音,李满多站在屋顶,大声的叫起来,“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言无玉新戏《美狐传》大揭秘,不准不要钱……当!……想不想知道美狐传中那么多的红颜知己,哪一个才是美狐太子的意中人?” “来来来,小姑娘,吃个果子?给我们讲讲呗。” “透漏剧情不要钱吗?我站这么高吹风,我容易吗?”李满多问。 算命先生将衣摆牵起来,“来来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美狐传》剧情大放送,公子,二文钱,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二文钱,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李满多有点恐高,将铜盆往旁边一放,盘腿坐下来,身子一歪靠在上边,开始讲起来,“言公子的美貌只要看可能就好,这美狐传的戏你们也未必看得懂,不如听我给您们剧透剧透一翻,里边看戏还要你们钱,我这是真情直白大放松,话说这言公子的新戏角色美狐太子出自哪儿呢?你们猜测的没错,正是出自这一步叫《美狐传》话本子!这本话本子还有一个名字,叫做《凝霜乱》又叫做《美人劫》……” 听着李满多说的煞有其事,还真有几个人往算命先生的衣兜丢钱。 文旻太子看着对面的广宁楼,忍不住叹息一声,“她这是,要掀了广宁楼吗?她知道不知道广宁楼是谁的地盘……” 何颖正,“……” 文旻太子自己说起来,“肯定不知道,这家伙,她倒是不怕被人下黑手宰了呀。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李满多原本就是一个话痨,这故事又是她瞎编出来的,怎么可能将的不精彩,她声情并茂,声音婉转,“这《美狐传》又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呢,今日我就来为为各解说一番,话说这个故事的开始呢,是从一个如同神仙一样的世界展开的,从前有个神仙一般的国度,里边住着许许多多的生灵,各种动物和平共处,猫狗猪蛇熊,蛇虫鼠蚁狼。 其中有一个族类就是狐狸,狐狸这个族群是上古时候时期遗留下来的古老的族群,天生美艳无双,美道了什么地步呢?姿容秀美,身子窈窕,一步一姿,步态生花,如雪中之红梅之娇艳,又似雾中之鲜花之迷幻,如秋月照水般宁和,有似初阳朝霞般绚烂,总之一个美字如何了得,这貌美又以狐族的继承者狐族太子为甚,他就跟你们喜欢的言公子一样,姿容秀美,容颜绝世,举世无双……” 话没说完,下边就是一阵巴掌声,听着言无玉一出来,众人眼睛就放光。李满多心中倒是不得不叹息一声,这个广宁楼的老板真是好眼光。 李满多朝着周围一拜,又有好几个人拍着巴掌,丢过来几文钱,李满多瞟了一眼,便继续说起来,“不过呢,人家说,美梦易碎,好景不长存,所以,我们就要从有一天开始说起,这个族群的美貌智慧都是超出人想想的,有个词叫怀璧其罪,说的是怀揣这美好的玉会遭来灾祸,所以,狐族太子的美貌自然是要引起卑鄙无耻之人的妒忌,妒忌又分很多种,有一种就是我妒忌你,我心里不高兴,我嘴上也不说,心里骂你两句而已,真是最轻的,第二种,我心里妒忌你,我脸上也妒忌你,分分钟给你你甩脸色,分分钟诅咒你下地狱,第三种,我妒忌你,我要找你的茬,找点事情陷害你,让你心里很不爽,让你背黑锅,这种人又是我们常说的笑人,我们今儿来说说第四种,就是我妒忌你,我就恨不得你死,然后不折手断的弄死你。于是,在我们这个故事中的二号人物反面黄鼠狼即将出场……” 下边一阵起哄声,有人丢钱丢的更欢快…… 李满多心里顿时喜滋滋,她当初怎么就那么傻,为什么要将这话本子给卖这广宁楼,她找个说书的茶楼,自己说出卖呀,以前她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天分呢。 她正得意的扫过人群,就看着站在街道中央站着的文旻太子跟何颖正,她也不是特意的去关注,可是两人站在人群里,简直就是格格不入的存在,就如同一只鸡里边混进来了一只鹤。当然不是说,这两人多显眼,只是,李满多一看着这两人,脑袋就不由自主的发疼。 李满多的脸色变了变,看着文旻太子用扇子遮住半边脸,他这种脸其实极其容易遭惹是非,可是可能因为他的笑容太有杀伤力,所以,他能很好的将自己掩藏在人群中。 李满多的心里有种不安。 这种不安来源于她的身心第六感,也来源于她那种常识推理。 这个人给他带来的谜团就像一团正在发酵的面,随着时间发长,会越来越多膨胀。 李满多看着他,文旻太子也过来。 两人隔着不近,可眼神已经交锋数次。 文旻太子嘲笑她活腻了。 李满多是咬牙切齿,警告他不要管闲事。 文旻太子嘲讽他不知死活。 李满多继续嘚瑟。 算命先生走到文旻太子跟前,“公子,打赏一点。” 文旻太子仰起头看着李满多,拿出一两银子,拿起来对着他摇晃一下,然后转身,直接将一两银子给丢对面的屋顶上去了。 李满多第的脸由红便青,再由变黑,然后她用手捋的一把脸,挤出一点笑容来,“公子,眼拙呀,银子丢错地方了?丢,这里来……”李满多朝着他招手。 “本公子,好像又不是来听你废话的,为什么要打赏你呢?”文旻太子问,“你觉得我的银子,不值钱吗?” “我说,你的银子值钱不值钱不是我决定的,呵呵,不听我废话,你还听那么久?”李满多咬住牙瞪他一眼,他一出来,她就知道他是来找茬的。 文旻太子道,“那是因为,里边戏还没开场,我无聊!” “我去!”明明他说的可能是言无玉的戏,偏生李满多听懂他的调侃,他说她在演戏。李满多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伸手捶自己的胸口一下。 这家伙就是她的劫,人生中你总要有个来克你,无关乎身份地位智商,李满多肯定,这家伙就是她的克星。 上次在纸醉金迷的遭遇,真是恨得牙痒痒的,要不是他背后的那位好人给她一把梯子,她真的有可能从上边掉下来,摔成残废也有可能。她暗自牙缝里悄声挤出几个字,“是呀,我是傻了我才跟混蛋一般计较!” “你说什么!”文旻太子问。 “我说,让您无聊是我的罪过!”她低头行礼致意,小心翼翼的说道,“天灵灵,地灵灵,雷怎么不劈死那个大恶人。”李满多提起铜盆就一阵乱敲,“来来来,我们接着讲,我们讲到哪儿了?” 文旻太子爷想起上次的事情,拿起扇子蹭蹭额头,不过看着李满多如今还能爬这么高,心里的那么一点小愧疚也就烟消云散了,她一点都没留下什么阴影嘛,看来,这丫头比她想象中要强那么一点。 文秘太子抬起扇面遮住阳光对着李满多笑,“那你慢慢讲呀。” 李满多一笑,道“祝公子您走好。”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不发誓就是骂了我 第一百三十三章不发誓就是骂了我 如果杀人不犯法,李满多会抓快瓦片,直接砸文旻太子脑袋上,把他给砸成个脑残。 “哈哈……其实,你在心里骂我,我都知道。”文旻太子自信满满,提起头满脸温和的笑,“不过,骂我的人很多,不多你一个。” “哈哈,你真是想多了。”李满多翻一白眼,自恋是病,得治! “哦,我没想多的话,发个誓来听听?”文旻太子道,“你要是心里在骂我,就,就让你一辈子变成穷鬼。” 滚!李满多咬住牙,捏住手中的打棒子,她好像,一棒槌直接敲死他,压住心里的怒气,李满多转移话题,“你说什么来着,风有点大,没听清……恩人,您是来看言公子演戏的吗?” “对呀!”文旻太子回答道,然后继续说,“不发誓吗?看来真的是在骂我。” 就骂你了,怎么着,骂死你,骂你的狗血淋头才好。 如果有一盆黑狗血在她手里,她一定泼他哥狗血淋头,如果,他不是她的救命恩人的话。好吧,看在他曾经顺手救过她的份上,她能忍受他的讨厌。她不想跟他说话了。 文旻太子却不那么认为,“有种事情叫对比,一对比才知道差距,言公子人美戏更好,专业又敬业,瞧瞧,多少人都是冲言公子来的,这可不是一般的杂草拿起破铜烂铁,敲两下,乱说一通能比的。” “对呀对呀。”李满多干笑两声,他就非的把她给惹炸吗,她眼睛一眯,笑了起来,“所以,恩人,你看言公子的戏的时候一定主意他身边的花狐狸的侍卫和那个尖嘴猴腮的土拨鼠的内侍,要不是他们两个內奸,美狐狸不会被黄鼠狼给杀掉,还有,太子死了,要集齐八个心才能救他,知道哪八颗不,忠义孝悌礼义廉耻,还要启动招魂阵阵才能让太子还魂,知道招魂阵在哪儿不,不知道没关系,我告你,狐族祠堂下边左边第三排的灵位哪里,当然最后大家欢乐的生活在一起了,你还有什么不知道的,我都可以给你讲……” 文旻太子,“……”他咬住牙,恶狠狠的瞪过去,这个死丫头片子就是故意的! 该死的剧透! 看着文旻太子咬牙切齿的进了纸醉金迷,看着那递出去的票,全是银子,李满多就觉得心口疼。 其实这话本子当初就是为了黑太子的,所以,狐族,糊国也,狐族这个美太子,其实就是他爹给他小姨娘生出来的,狐族太子妃婚前就出轨,土拨鼠变成的内侍跟皇后宫中的树精有一腿,当然,李满多这些都写的极其隐晦。所以,她也知道,话本子不可能将这些东西给演绎出来。 算了,就当自己写着开心就好,当初自己也不是奔着赚钱来的,有那么一瞬间,她都还想过倒贴钱让人将这本书给传出去额,这会有有广宁楼这么阵仗,她目的也算达到了。 李满多看着楼底一片懵逼的人,坐在楼顶不好生意意思的笑,“啊,这个故事算完了吧,要不要,我给大家重新讲个新的故事?!” “切!”众人不削。 李满多赶紧道,“呀呀,别走呀,我给你们讲狐族太子爹,狐王与狐后不得不说的二三事吧,这个《美狐传》里边肯定没有,其实这位美太子压根就不是狐后亲生的……” 李满多正叽叽歪歪的准备新开场,这边从广宁茶楼里走出一群人,领头的是个老胖子,一出来就四处张望,最后看着坐在屋顶的李满多。 旁边的人赶紧将人清理开,他笑着颤巍巍的走过来,笑着朝着李满多一拜,“这位姑娘,好请。” 李满多道,“您是?!” “弊楼正在上演《美狐传》,姑娘可要下来一观?”他笑着看着李满多问。 小丫头一听可以看戏,满眼一辆,顿时就大叫,“要的要的,可是我们……”没钱,她看着李满多。 李满多看了她一眼,伸手抚摸住额头,失望的摇摇头,这是个孩子,这么单纯,赶紧的打断她的话,“可是我们都知道结局了,观与不观,意义不太大呀。” “姐姐!”小丫头一脸失望,“我想去。” “闭嘴。”李来,满多站起拍拍手道,“啊,不打扰老板生意了,我从新找个地方,给大家继续说书去。” 那管事道,“小姑娘,这《美狐传》我们可是出钱买下来的,你不能拿着到处说。” “哦,老板这东西是给人买的吗?”李满多笑起来,“给谁买的呀?人家作者同意你们把好好的话本子给给瞎改吗?你们该话本子有经过它的原作者给同意吗?” 管事一怔,皱起眉头,“这个……跟你什么关系?” 李满多叫起来,“当然有关系啦,我路见不平我拔刀相助!” “你,你谁呀!”旁边的人呵斥起来,“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竟然敢在这里撒野!” 李满多一笑,“我说,叔叔,你们这可不是做人的准则,就算你们不重新给人稿费,言公子来出演这么重要的场合,你们广宁楼也就没想着把《美狐传》的贵宾票送两张给人作者弥补她那颗被你们给践踏的心。 大伙想知道这《狐仙传》是谁写的,我可以告诉你们,因为她过补了多久就要写新的话本子,你们要是喜欢的话,可以找我。哈哈,我知道的事情可多了,要不要问一些。广宁楼是不会告诉你们的,说说看,你们想知道什么?” 有人七起哄的叫起来,“《狐仙传》作者是男的还是女的?” “这可不能告诉你们……”李满多道,“你么知道他长的有一张特漂亮的脸就可以了。” 管事咬牙,“姑娘,你为了讹我们的票真是够费心的,我们这里要是一天来几次这样的人,大约就该倒闭了。” “我……”去,要不是大庭广众,她开口就的吐老胖子一口,她像似讹人的人吗?她是忍住多大的力气才挤出一点笑,“叔叔,因为我是代表这本话本的主人来的,我讹你什么,你这么说的话,我们就,不太好说了,你现在就是赠送我票,我还不稀罕呢……”怀疑她人品,被坑了这么一出,她都没发火呢。 “我,我稀罕!”小丫头满心欢喜的叫起来。 “呀!”李满多侧头看着,咬牙道,“大姐,我让你来是来拆台的吗?” “可是他说送我们票。”包小妹可怜兮兮的道。 李满多对包小妹这追星的态度真是不可置疑,只觉得这位小妹真是中毒太深,她还真生出几分对言无玉的好奇之心,她倒是想看看真正这十绝榜上,这位美人如何的瑰丽恢弘。 不过如今可不是争执时候,李满多只是叫起来,“他说送,你就要,你还有没有一点骨气。” “我没有,我要言公子。” 李满多伸手按住额头,“带你上来,就是我这辈子犯的最大的错。想不想要你的票了,你以为那票是那么好讹的吗” “啊?” “想要就闭嘴。听我说……”她呵呵一笑,转头看着下边的人,装着毫不在意的问,“没关系的,叔叔,你不用管我们。”李满多转头就开始对着人群说道,“说起这人伦之事,实在也不知道如何做解,人世间的爱恨情仇实乃不为人间最让人不能理解之事,人之所以能为人,除了脑子特别好之外,最难能可贵的就是情,情也是这辈子最无法揣测的事情,我跟你们说,你们就说着《美狐传》其实说起来还有另一个有关的事情,你们想不想听。” “说,快说……” 那管事儿顿时皱起眉头,指着李满多问,“这哪家的小孩,这么混!” 算命先生赶紧凑过来,凑到管事儿的身边,“不过几张票,你不如就给原书作者个面子,就送几张票。她刚才可将书本都给谁了,要是在跑进去给你来个剧透,人家会觉得你们这里防卫措施一点都不到位呢。” 管事儿眉头一皱,心里真是吃了吃了苍蝇一般难受,看着李满多挤出一点笑,“姑娘说的在理,我们不是不给作者送票,实在是这位作者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们一时半会儿也寻不到。既然姑娘与作者是相识,我们请姑娘进去观看指教也应该。”进去了看他怎么收拾这家伙。 李满多看着众人问,“诸位,诸位,广宁楼的大人这么诚心诚意的请我,你们觉得我该不该去?”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你对演戏的要求到底有多低 第一百三十四章你对演戏的要求到底有多低 对于李满多的提议,其实很多人有想法,所以有人说去,也有人找茬说去不。 李满多问众人,“为什么去不得呀,难道是怕我进去后就出不来?放心啦,这里又不是黑店,怎么能青天白日的杀人,我一个小姑娘,头发都没长黑,老板要是跟我计较,那还算人吗,对不对?”李满多站在楼顶跟众人说道,“放心,我与《美狐传》作者是情投意合,情意绵绵,要是她在出什么新品,我第一个来给你们剧透,保证独家出品,只此一家,要不要?” “嗷嗷嗷,要!” “好,我现在就进去看个戏,明儿再接着给你们摆聊,哎,那位叔叔,找人搬个梯子给我们呗,我这怎么下来?”李满多看着管事道。她还真不怕这管事儿的能闹出什么幺蛾子。主要是太子家的老丈人被削之后,京城达官贵人的奢靡嚣张之风收敛不少,谁也不想做枪头鸟。 怎么上去的怎么下来,管事儿真想吼一声,可惜想着李满多这么盯着他,他十分烦躁的让人取了梯子过来。 “多谢多谢。不过,记得这块地我出了五十文租的,你别忘记个人租金呀!” 管事儿,“……” 李满多提着破铜盆一瞧,朝着众人行礼,“等那边我那位再出新书,我就继续来给你们剧透。” 文旻太子站在窗户边往下看,李满多正顺着梯子下来。 到了最后两步,直接从梯子上跳了下来,她拍拍手,满脸的堆满了得意的笑,这种得意中又带着一点自娱自乐,这一张脸,明眸大眼,让他想起了红色的石蒜花。 石蒜就是传说中的冥界之花,也叫彼岸花。诅咒人们生生世世都不能在一起。可比起这神秘的神花,文旻太子觉得石蒜这个名字土鳖是土鳖的一点,可是真实而存在着…… 文旻太子发现李满多这个人,小是小了一点,丑事丑一点,可是她很有办法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到她身上,比如逗比的言语,夸张的表情,浮华的表演,她总能让人觉得本来就该如此,对她的无理取闹,让人,只想着笑笑…… 文旻太子突然就意识道有点不对劲,对他来说,对一个事情关注太多,那么是一种很危险的信息。 剧场有了动静,顿时就发出了一阵尖叫声,个个如疯似魔的叫喊着言无玉的名字,杂乱的各种疯狂的喊叫声。 “言无玉,我们爱你!” “无玉,是我们的。” 喊了几声之后,又有吵起来,两个衣着华丽的女人在二楼对骂起来,一个道,“你谁呀,长得那么丑,还在这里叫我们无玉的名字。” 另一个也不服气,“你又是谁,长的这么常春藤一样,还敢跟我们吼叫。” “什么,常春藤!” 然后,两边就开始相互丢起了瓜果互砸起来。 文旻太子坐在椅子上,嘴角扯了一下,“好吧,本宫收回刚才那话。比起她,还有更折腾的人。 李满多三人一进来,就被个果子给砸了,她仰起头看,就看着上面花生瓜子的飞舞起。 李满多赶紧拉着包小姑娘到一边去。 就趁着这一会儿工夫,那管事却直接跑了。“这,这家伙!” 二楼有人止住了两边的混账,他们爷赶紧找了给地方站好。 因为戏,好像要开始了。 包小姑娘是兴奋极了,抓着李满多叫,“姐姐,我们进来,进来了,我能看见无玉公子了。” 李满多四处瞅了一圈,到处都是人,一张张桌子坐着十来人,倒茶的伙态度也十分不好,过来将她就是一幢,差点将她给撞倒,她心里暗自骂了一声,你姥姥的,说好的贵宾席呢? 二楼也挤。座无虚席,不过这些都是招待贵人的,要不是包间,要不就是特意请的贵人,就怕赠送也送不出去。这是经商常理,可是她心里还是特别的不自在。广宁楼这态度如果您她觉得不太好,十分的不舒服。她心里却暗自的想起来,等她写出第二部,要是再卖给这里,算她眼瞎。她如今有点后悔,当初她怎么就没先去另外的茶楼试一试? 算命先生跟着的后头,小声道,“指不定你的血光之灾印在这广宁楼。” 李满多道,“信不信我让你现在就有血光之灾。” 算命先生,“……” 正说着,舞台上已经出来人,大声的叫起来,“大家静一静,静一静,在这里先感谢大家的捧场……” 话还没说完,就有人直接往往台子上砸东西,“下去,赶紧让言无玉出来!” “言无玉,言无玉!” 小丫头也跟着众人喊起来,李满多伸手捂住的额头,“我发现,我彻底是,干了一件,傻事儿!我怎么会,跟你们一起来这里……”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给撞开,她赶紧拉着包小姑娘往到一边的柱子旁靠,她怎么就遇上这么一个白痴。 那解说被人砸下去,然后随着一阵乐器声音,一阵白烟弥漫踹,戏正是开场,一群衣服古朴秀美的女子跳着舞出来,紧跟着就是一个白衣公子从着白烟里边走了出来。 白衣服是很考验一个人的气质的。 他会让漂亮的人翩翩欲仙,将他的修长儒雅的身姿显得更加修长俊美,气质卓然,李满多倒是想要看看这位传说中的美人戏子如何美艳动人? 他是吹着笛子出来。 长袖宽服,头戴着玉冠,横笛发出悠扬的声音,更增一分优雅气度。他一来到舞台中央,顿时就惊艳了一干痴男怨女。 台上周围的美人就散道了一边,笛声一停,他挽着衣袖在舞台上转了两圈,身如轻燕,步伐优雅,他侧身如娇似媚的看着众人,偏生又让人觉得不带一丝女子一般的娘气,姿势优雅别致,声音更如玉一般。 比起美人来,李继业像是后院的牡丹花,而这位白衣仙子便犹如空谷之幽兰,高洁如一尘不染。 是两个不同层次的美!李满多就觉得自己怎么就…她娘的美貌全给李继业了,她捞着啥了?! 不公平呀不公平。 言无玉婉转一个旋身,妙目望着台下的人婉转一笑,盈盈道,“吾乃狐族之子,我狐族乃上古之遗族,我们已在这土地生活了几万年,个个美艳无双,尔等看一看本宫,可用得上一个如娇似媚……” 李满多也不算以貌取人之人,这是这言无玉长的真不错,他手中的宽袍一甩,水袖一挽,将玉笛背负身后,往前两步,更是将意如玉的贵公子演绎真实万分。 他的词一说完,对着下边一笑,真算得上倾国倾城一佳人,顿时就引发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夹着小声的致敬的声音,“言玉,我们爱你!”“言玉,好美!”“无玉,你是我的命”此等溢美之词,李满多甚至看见旁边几个妇人紧紧拉着手,眼中竟是激动的小泪花。 就是站在她旁边的小豆苗都双手紧握,声音哽咽着道,“言公子演的太好了。” “切!”除了脸,没看出哪儿好,李满多忍不住讽刺一声,“你对演戏的要求到底有多低” 对她的讽刺包小姑娘是置若罔闻。 李满多侧头看,那算命先生也是一脸陶醉的跟着哼起来。李满多十分不满的用手拐拐了算命先生一下,“这才第四呢,见着第一,岂不是要疯掉……”其实她觉得那文公子论气质论品味,第一是搓搓有余,美人榜上的第五?!李继业说过,这没人榜还得拼爹。 她赶紧拐了一下算命先生,“美人榜榜第五是谁,你知道不?” “不知道!”他将李满多往旁边一推,双手捻起兰花指样儿,“吾乃狐族之子……” 李满多,“……”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无聊到进来跟这些人一起看什么戏? 自己写出来的,有什么好看的。 李满多正在楼下郁闷吗,这边管事的却找到了老板禀告。 文旻太子定的并不是独立的包房,中间还有不少桌人。广元楼的掌事的房间正安排在文旻太子包间的隔壁,隔着一层墙壁,话听得的清清楚楚…… “言公子真是不错,我就说在这里就没有比言无玉更能演戏的人,狐太子这个角色简直就是为了他而定制的一般。” “瞧着还不错,主要是,长得好看,是一件很占便宜的事情。” “主要还是言公子会演戏,不过,先生,你们那儿找到这么好的话本子,虽然笔法看得出稚嫩,可是却十分有趣。” “是呢?我也不知道周先生那儿找来的。” 两人正说着,就有人跑进来,“先生,那个闹事的小姑娘,我把她给骗进来了。”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贫穷限制我品味 第一百三十五章贫穷限制我品味 “骗她进来做什么?” 刚才说话的人确实着实楞了一下,“这个,这会儿就在楼梯下方,我的意思是,等着戏一散场,我就派人把她给抓起来。” “打听清楚什么人吗?”屋子里的人问。 那管事道,“衣服看着极其普通,根本不可能是达官贵人家的孩子,主要是,要是达官贵人家的定不会放她这么出来闹,旁边跟着人丫鬟仆从也极其不懂事,您就放心吧,闹不出什么乱子。” “这种事情,你去处理就是,不用禀告。”对方十分冷漠的道。 屋子里的另外一人却说道,“最近太子殿下抓官员的风气,别闹出什么事情来。而且,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情,门口那多人看见了,第一个,肯定就会是这样。” “我,我就抓起来,也就吓唬吓唬她,那么个姑娘,肯定不经吓。” 文旻太子听着这话,差点就笑出声,这些人真是太小看了这位李十一娘了。这位,可是在太师府跟前都能镇定自若,拐着弯威胁少师的人,会被吓着,做梦呢。 又有人上来,回禀道,“先生,好消息。” “哦,什么好消息?” “先生,卖我们话本子的那个小姑娘来了,就在楼梯下方那柱子哪儿?要不要将她请过来?” 管事一怔,“周先生说的是哪一个柱子?!” 说书的先生指给拿管事看,“当时我见着是个小姑娘也没太在意,可这小姑娘嘴巴太会说了,只是当时走的急,忘记留下她的住址的,我也只是估摸一下着,我们这开戏,她怎么都要来捧场一下,没想到竟然来了。” “在哪儿呢?我瞧瞧……” “我指给你瞧瞧。” 刚指着李满多,这边的管事就叫起来,“是她呀,她还真是挺捧场的,往我们对面,敲锣打鼓的来了个大剧透!我说,你是不是看错人了,先生。” 文旻太子与何颖正相互望了一眼,文旻太子是吃了一惊,“这丫头,还是卖话本子?” 何颖正也是一脸诧异。 文旻太子道,“你觉得这《狐仙传》,她能写出来的吗?” 何颖正微微皱起眉头。 两人正说着,隔壁传来了争执的声音,“这小孩虽然年纪小,可是眼睛特别亮,而且长这么标志的小姑娘,整个京城没多少?” 管事大叫,“就她那么尖嘴猴腮的样子,牙尖嘴利尖酸刻薄相,怎么可能写出这么好的本子?不可能,肯定是你搞错了。” “就算不是她写出来的,她也跟作者有着莫大的关系。”对方道,“我是不会看错的。” 第三人道,“不如叫她上来问问?!” 文秘太子也是眉头紧紧皱起,何颖正,“你将将话本子弄一本出来吗?” “试试吧。”何颖正迟疑一下,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文旻太子却望着楼底下的李满多,她却十分无聊的靠在柱子上,在所有的人都被台上的言无玉的吸引的时候,她却十分落寞的靠着一边的柱子,跟旁边的人说着什么。 文旻太子侧头看着言无玉,脸长得真心不错,虽然比起他差了些,可在男人堆里已经算极致,他差点忘记了,霍飞白这样的人也在美人榜上,所以,靠脸来勾引她,霍飞白这才没成功呀。 李满正多靠在柱子上,侧头看着旁边坐着的人,在跟人商量着,“我能搞到坐着《美狐传》作者的亲笔签名,用凳子换我坐一下呗!” “对不起,我是来看言公子的。”刚说完话,一下子就叫起来,“言公子,言公子,太好看了……” 李满多回头一看,言无玉在舞台上各种刷帅,虽然身姿优美,气度不凡,可是这是分分钟让她觉得堵心的事情,要不是他整出这么一个故事,怎么能有,能有它言无玉什么事儿,可正主还在这受罪呢。 李满多咳嗽一声,“你买本《狐仙传》,我让言公子帮你签名……” “你以为你是谁呀!走开,不要打扰我看戏。” “我……”她可是给他们这些人有机会见言无玉的人,她转头就看着一个店小二,“一两银子一张的票,也不弄一杯茶吗?” “茶水在那边,自己倒!” “嘿,这还真是,一朝得势,尾巴翘天上。我,可是你们这些家伙的恩人,恩人知道吗?……” 正说着,另外一个人走到她跟前,语气十分随便的道,“喂,我们管事儿的正找着您呢,你跟去一趟吧。” “嗯?找我?”李满多上下打量一番,“真要请我喝茶,我可以带同伴吗?” “就找你,赶紧吧。” 李满多头扬起扫了一眼楼上,脑子瞬间就开动了起来,这是,发现她的价值了吗?可是,这么对她的话,她的价值,似乎就有些低了吧,六两银子卖掉的剧本,难道还想用六两以你买她的恣意妄为吗? 整个身子往柱子一靠,笑了起来,“不认识。” 小伙计着实楞了一下,呆呆的看着她。 李满多一笑道,“你好像挡着我看戏了。” 小伙计很快的离去,李满多眼睛一沉,望着小伙计离去方向,嘴角抬起头,如果不是诚心请她的话,这些人找她干什么,下黑手吗,应该没那么快? 算命先生赶紧问,“这管事找你,你怎么不去?” “我为什么要去?”李满多问。 “那个……其实……”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李满多道,“他有事儿,为什么不是他过来找你?” “成,你是大爷。”算命先生诧异,“那,话本子真是你,你认识的人些写的。” 李满多手一背,“不是。” “不是,那你怎么知道后边写的什么?” 李满多嘿嘿一笑,“我写的,我为什么不知道?” “什么?”他差点叫出声,“真,真是你写的。” 李满多撇了他一眼,对他怀疑的眼神十分不削,看着他转移话题,“你不去做生意吗?” “整个大厅的人都振奋在言无玉的表演中,个个都跟着魔一样,我哪儿有生意,想要挨打吗?” 李满多点头,“亏你还有一点自知之明,你当初怎么就没看出我是个不好惹的人?” 算命先生道,“你的外表,太具有欺骗性。” 李满多打量自己一下,“嗯,我可以认为你在夸的冰雪可爱吗?” “呕!” 这边何颖正很快将手稿取了过来,文旻太子从楼下收回目光,翻开手稿看,扫了一眼道,“这上面的字并不是李家十一娘,所以,她怎么会知道这话本子的内容,倒值得深究?” 何颖正道,“也有可能真如她所言,是她认识的人所写。” “你说的也对!”文旻太子对这个也有些好奇,翻开了话本子往后看,“也有可能是她找人写的……这个,卖了多少钱?” “六两银子!” “嗯?”文旻太子吓了一跳,“就那几个破字卖了我五十两,现在这么六两,你觉得有可能吗?她呀,绝对是一个,想要把一文钱的东西,给整出,十两银子的人,怎么可能用这么便宜的价格将这个卖出去。” 不得不说,太子还真是了解李满多的很。 “这个,我不知。”何颖正低下头。 文旻太子看着他道,“她那么爱钱的一个人,要么是急需银子要么就是东西烫手,要么就是这话本子本生就有问题。这个,等我先看看她这本子,应该很快就知道。” 文旻太子拿起扇子一扇,这边翻起了话本子看起来。 舞台上言无玉正在演绎狐仙太子手拿宝剑,林中起舞的片段,手中的宝剑在他手中画作如诗如画一般的剑舞,让人忍不住就生出怜香惜玉之感,加上漫天花瓣从天坠落,一时间真是美轮美奂。 这样引人花痴的场景,那些痴男怨女如何不激动,他么转一圈都引起的众人的一片惊叫,李满多是欣赏不来他这妖娆之魅,伸手捂住耳朵,“就算要表现太子文武双全,也不用这么浮夸吧,这花瓣不要钱啊?” “你知道什么?这就是戏剧的魅力。” “得,我是土鳖。”李满多扭开头怔怔看着别处,“真是,一句话说什么来着,花一两银子来看戏,我觉得,真是贫穷,限制我的品味。”擦!她是有钱,不对,其实她还挺有钱的,她娘给她留的嫁妆不少,厉家的银子足够她骄奢淫逸不少时间,可是,不是自己赚来的钱,她用的不太顺手呀,何况……重点呀,勤俭节约是美德。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三百两你还嫌低 第一百三十六章三百两你还嫌低 说道品味问题,李满多脑子里突然就闪现出文公子的身影,不得不说,这家伙的品味着实高,大约也要长得看好的缘故,没跟暴发户一样,把金银珠宝给全捆上身,走在路上,昂首挺胸,腆着个大肚子走着外八字,然后一脸这条路都是我家的蛮横样。 什么叫低调奢华,是走在人群里不扎眼,可只要单拧出来,随便一点都能炸飞天那种。李满多道,就文公子那破扇子,足足抵他们家几个月伙食费,更重要的绝对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有钱都买不得文化内涵。 算了,她没事想这个人渣干什么? 品味高是好人吗,想着她在大门口丢掉的银子,她就恨的咬牙切齿。 她承认自己没品味,可是不代表她没人缘呀,她为朋友两肋插刀。为带包小妹进来见一见她的偶像,你瞧,她把自己都卖了。 算命先生还凉凉讽刺,“哈,亏你,对自己定位挺准的。” “信不信,我让人把你给丢出去。”李满多威胁。 “信!所以,我闭嘴!” 李满多砖头过来,就看着似乎死广宁楼的人,又朝着她过来了。 李满多心里一怔,难道找她是为了给她发奖金吗? 众人,“……”你想太多了。 文旻太子看的很快,越看到后头,眉头越皱起来,看着黄鼠狼那猥琐贪婪之模样,真是有作呕的冲动。不得不说,比起那些乏味的框条的那些话本子,李十一的这些话本很脱跳。比起用华丽的言语的堆砌起来的华丽的话本子,她的话本子,让人觉得有种欢乐的气氛,怎么说呢,明明是该悲伤难过的事情,在她的笔下,仿佛死也不算什么,只是,如果你细细的读,这种放纵的欢乐背后却是掩藏不住的悲伤。 文旻太子就想起话本子的那一幕,狐后病了,狐后的妹妹来探望那一幕,狐太子侍疾,碰见狐王跟这位姨妹有说有笑,这一幕大约言无玉的戏不会演,可是却让他想起很久很久的前的那一幕,母后跟他父皇还没有和好,母后病重,幽深的大殿,迷乱的灯光,宫人们说皇后就快要死了,他一个人爬摘星楼替母后祈福,他也不清楚祈福是什么,然后在看着皇帝跟贤妃在花园闲庭信步…… 虽然后来两人和好了,贤妃也在后宫靠边站,可是这一幕既如同一个心结,死死嵌入了他的心底…… 何颖正皱起眉头,“有何不妥?” 文旻太子笑了一下,丢开了话本子,“有点意思,” 旁边的屋子有动静,何颖正走出去一看,有人正朝着楼下李满多方向去,他们虽然二楼包间,却不是好位置,最好的位置早已经被京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给占据,这个位置舞台左侧方向,李满多站在的地方是大堂的正对面,所以,他们与李满多是斜对面的关系,其实她站在人群众,并不出众,可是何颖正一眼望过去,将她的看的十分清楚。 “怎么?!”文旻太子问。 何颖正道,“十一小姐被请上来了。” 文旻会太子眉头一拧,心中突然就是一怔,李十一要是被拽上来,暴露在这些人跟前,以后只怕就没她这么脱欢的小日子可以过了。 他突然觉得人性中,还是总需要有一点柔软吧,想到这里突然突然站起来,抓起话本子,直接道,“走吧。” 何颖正发愣的时间,文旻太子已经出了门。 李满多这边正跟着管事儿的上楼,走到楼梯口就看着文旻太子急匆匆的下来,她正准备抬起手大招呼,就被文旻太子一把拽住了,“跟你有点话说。” 不等李满多反应,文旻太子直接拽着她就出门。李满多几乎被提着出了广宁楼。 “姑娘,你去哪儿?”后边的管事儿要追上来,被何颖正直接给拦住了。 文旻太子提着她一直离了广宁楼,然后沿着街道往前,转了一个弯,将她一甩,李满多窜了两步才站稳,揉着发疼的手腕有些懵。 回神过来,四周一看,两人站在一颗树下,太阳洒下来,落在了他的脸上,实在是有些赏心悦目,只是她如今可没心情欣赏,瞬间就后悔,她当时怎么没大喊非礼。 她一笑道,“说什么,请我吃饭吗?” 事后李满多总结一下自己为什么没喊出来,一来是当时一是文旻太子的动作太快,迅速又威猛,抓着她的手快青了,她觉得自己受到了巨大威胁。二来又加上她当时是有些傻了,这还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她怕他反咬一口,因为就颜值来说,这家伙确实比她高那么点,品味嘛,呵呵,还行。 哎,谁让她在猥琐的路上一去不复回,她娘当年那么一个美人儿,她怎么就没遗传那么一点气质呢。文旻太子将那本话本举到她面前,气势汹汹的问,“这是你写的?” “嗯?!”李满多不解。 “这本子,《美狐传》。”文旻太子问。 “啊!”李满多脑袋开始运转,如果是的话,他会给她买吗?可是看他神情,怎么有点生气呢,想到这里,她眉眼一抬,直接的否决了,“不是!” 说完之后,转身就准备跑,毕竟黑太子,她还是挺心虚的。被他一盯着,她就觉得自己被看穿了一般,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儿,赶紧逃离才是正道。说完就准备跑,文旻太子却开了口,换了一副面孔,“我觉得是很好的题材,我准备出三百两购买出书,你觉得怎么样?!” 三百两冲击她的耳膜,有钱人呀,抱大腿。李满多忙将提起的腿悄悄的放回地面,心中暗喜,能出五十两买她的画,这会儿又给三百两给她买话本,这算什么?人傻钱多多呀! 她李满多虽然颜值不高,可是魅力不错,把这小哥哥迷的七晕八素。想到这里,伸手把她的头发捋了一下,笑容亲切和蔼起来,“虽然不是我写的,可是我没说我不能找到作者呀。” “是不是你写的?!”文旻太子问。 “我意思是,我可以找到作者,然后你可以……”李满多有点不想承认,总觉得承认过后会有麻烦。 “是不是?!”文旻太子侧头道,“啊,不是你写的话,就算了。” “是!”李满多赶紧伸手拉住他,“是我写的,我发誓……” “你确定?”文旻太子一笑。 李满多抬起头就想给自己一巴掌,她怎么三分钟就被他给诈出来了。 文旻太子摇头,“我不太相信呢,来,说个别人都没看出来的秘密,证实你是这个书的作者?” 李满多,“……” “三百两。”文秘太子拿起书笑着诱惑道。 李满多一笑,解释道,“其实,狐仙太子不是狐后生的,狐王跟狐后的妹妹私通的生下来的,不过我觉得这种有点不符合世人的道德理念,然后就把这段给删了,你压实仔细看,其实可以看得出来,狐后对太子的态度有点那个啥,疏离。” “看出来了。”文旻太子讽刺一笑。 “呀?你怎么看出来的。我都把这情节给删了,哪儿哪儿,露出破绽了吗?没有呀!指給我看。” “从你脑袋推出来的,”文旻太子道,“你脑子里除了这些肮脏的东西还有什么,这这点小久久想让人看不出来,还真难。” “……”李满多道,她是好人呀,她一笑,不在行跟他讨论这个,而是价格问题,“恩人,我们不说道德理念,我们来谈一下三百两的问题,不过,其实三百两的话好像有点低。” “三百两你还嫌低呀?!”文旻太子真是想骂一句,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提银子,这家伙真是两眼冒光,这德行,也就她了。 “做生意嘛,当然是求共同繁荣嘛,价格之事好商量!呵呵,恩人,你真是实诚人,说句实话,你这价格不低了!可是货比三家……恩人,要不,我们找个地方,详谈一下。” “三家?!”文旻太子大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破本子买多少钱?六两!你看着我是不是觉得我特像钱多人傻品味差的那号人呀?长得好看你就觉得我跟霍飞白是一路货色,脑子蠢的你随便糊弄吗?你从哪儿看出来,我眼光差道要出三百两买你这破本子?!” 文旻太子真是越说越生气,气势汹汹的朝着她逼迫过来,往前一步。李满多一惊就往后退,连退了几步,一直退到墙边,抵住墙壁无路可退。 艹,什么状况。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有出生秘密的私生子 第一百三十七章有出生秘密的私生子 “啊,那个,你是不是误会了!”李满多一下子撞墙上,双手趴墙上,真是震惊务必的很,挤出一点笑道,干嘛,吓死人,文旻太子将这书直接举到她鼻子跟前问,“这书,你就是写来黑我的吧,我还出三百两给你,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傻特傻,世界就没比我更傻的人?” “咿!”李满多一怔,“这,我什么时候有?” “什么时候没有?!”他将书往墙壁上一拄,整个人轻身过来,整个人用绝对的身高优势,以泰山压顶一般的方式朝着她碾压过来,“这里边太子,难道不是本公子的原型?这天上有地上的无的俊美样貌,舍本公子其谁?然后有这么一身出众的皮相,内里确实黄鼠狼的肮脏丑陋的心灵,为什么?你这是骂我良心被狗吃了,整个心被阴险狡诈填塞,总之一句话就是人面兽心,披着人皮做这畜生之事,是不是?!!” 李满多逼着眼睛歪着脑袋,感觉文旻太子的话就在她耳边,她只要敢呼吸一下,他就能一口把他吞下去,好吓人。她有点被吓着了,呆呆的望着文旻太子。 文旻太子看着她这蔫养,气的拿气手稿卷起来,直接顶住她的脑袋就是一推,“果然呀,看不出来,你还真是个小没良心的家伙呀。” 李满多的脑袋被他给推的一歪,被说中的动机,她其实是有点心虚的,可是这一转头,突然就觉得不对劲,虽然他说的都是事实,她写书就是想说的人面兽心的事情,可是这不是给他写的,他激动个什么劲。 “等,等等……”她撩了一把头发,侧头过来,盯着他,“我说,你是不是搞错什么吗?” 文旻太子凑过来,几乎挨着她的脸,“搞错什么了?” 李满多心里突然一跳,将脑袋挪了挪,哽着道,“我的意思是,这个,犯罪要讲究动机吧,我,我跟恩人你,无冤无仇的,不对,你还对我有恩,我,我为什么要……要这么做?!” “是呀,为什么?!” 他往她跟前一凑,李满多吓了一跳,重心一歪,身子就往旁边给倒下去,李伸手本能胡乱满多,一把抓像文旻太子的衣襟。 她侧头过来看,就看着文旻太子拿张绝色的脸,在这样的状况下,实在让人迷恋。 文旻太子提着她的衣服,拉住不让她摔倒,脖子火辣辣的,也没顾及,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看着面前的小不点,算不得精致的脸,有点黑黄的皮肤,而一双眼睛却如明月一样闪烁让人迷恋的光泽。 这张脸不出众,仔细一看,倒也有两份的别致韵味,只是此事的文旻太子也不过将之与机灵古怪一点联系在一起,完全不知道有那么一瞬间的动容算什么。 他嘴角一抬,微微一笑,“我虽知我长得还行,可是,你个几岁的小娃娃这么看,我也会不好意思的。” 李满多忙回神,一把就丢开他,赶紧站直身子,为了显示自己不是花痴,还往墙边挪了两步,站稳之后才抬起头坚定的告诉他,“叔,有没有跟你说过,你很自大自狂?”她压根没注意指甲在文旻太子的脖子处抓出一条红痕。 文旻太子觉得脖子有点火辣辣的,他眉眼一低,往她凑过一下。 李满多一惊,忙抬起手当在身前,虽然他长得不错,可这姿势让她心里有点心虚,“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意思是您为什么会觉得我会把你给写成一个人面兽心,丧心病狂的人呢?哦,你原来自己就是这样的人,所以,很自然而然是就把自己给对着位置坐下去了吗?”李满多睁大眼睛问,“那么说起来,你还真有几分自知之明!有句话说的很好呀,人贵自知!不错不错!咿……难道你跟书中的狐太子一样,你也是有出生秘密的私生子!” “呀!”文旻太子听着这话大叫了一声,举起手来要打她,李满多赶紧抱住脑袋,急匆匆的叫起来,“被人说中心事的,要动上手了是不?你还是不是,是不是一个男人!” 文旻太子真是咬牙切齿,用了十二分的忍耐力才收回手,作为一个男人,还真不能动手揍个小丫头,他气得转身二区,走了几步,突然把自己给气糊涂,他是谁,他的身份是太子呀,十一娘仇视太子的事情,难道不能成为她黑太子的动机,所以,这书,他不是写来黑他的,他是写来黑当今太子的,他不是恰巧就是当今太子。所以,她刚才无辜的看着他的表情其实一点都不无辜。 一想明白,文旻太子眯起眼睛笑起来,“对,是我搞错了。” 李满多放下手,抬起头看着她,“所以,药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会死人的。本小姐,今天,今儿高兴,不跟你计较,看在你,你是我救命恩人的份上,今天的事情,我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李满多小心翼翼的朝着文旻太子拿在手中的文稿伸出手去。 文旻太子将手一抬,她抓了一个空,尴尬的一笑,抬起手拍了拍,“天气不错呀,真是一个分别的好天气,我们就在这里告辞吧。”将手往群摆上一擦,转身就要走。 这家伙太黑,得赶紧离开。 文旻太子拿起文稿一看,笑了起来,“确实是我搞错了,你这话本子确实不是用来讽刺我的,你是用来讽刺当今太子的人面兽心的,表里不一的吧。太子这些年做的事,得罪不少人呀,呀,我想起来了,据说,前不久,少师府打架的人里边有你吧,当时太子爷,怎么说呢?当然,这只是一件小事儿,得罪少师府,跟太子其实没多大关系,可是,你们恨太子爷不是一天两天了,写本书败坏一下他的名声,好像也挺有趣的呀。” 李满多跨出去的腿停在空中,她的脸不自然抽了起来。 祖宗的,他,他怎么会,会知道的?能看出这书是讽刺的人就已经是天才了,她能不能说,这家伙已经是天外飞仙级别的,这,这一猜都能猜中,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不不不不……啊,现在绝对不是猜测他脑子的时候,这事儿要坐实了,她是分分钟进京兆府大狱,几十年估计都出不来,古往今来,死在这笔下的人千千万,她难道也要赴先人之后尘。李家也要因为受连累,到时候别人不弄死她,李家人先下手为强了,所以为了自己小命,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传承认,抵死不从。 李满多脑子转的多快,四周瞧了一下,真想抄起一板砖直接把他给杀了,一了百了,可惜,她看一下,周围没板砖,就算有,她也不能确定能不能一板砖给他拍死,然后就是拍死她自己得坐牢,实打实的罪名,比现在还不如。 怕死她不成,那么就跟他道理,可惜她刚才试过了,没用!这家伙,长得好看就算了,脑子也好使用,她居然没把他给绕晕。既然这两个办法都不成,那么,她只能用她的杀手锏了……装可怜! 她酝酿一下情绪,扭头就用一脸可怜兮兮的眼神望着了文旻太子,几乎在一瞬间,眼睛里泪光闪闪,无比动人。 文旻太子是见人哭过的,真哭假哭,喜极而泣悲痛欲绝,嚎啕大哭,殷殷啼哭,没她这般似哭非哭,似笑非笑来的震动人的心弦。李满多声音温软如莹,“恩人,我可得罪过你祖宗十八代吗?我没挖你们家祖父,也没有天天问候你们家祖宗,您怎么可以把这么大一口锅给我扣脑袋上,为什么?”她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你不是挺能耐的吗?啊,京兆府的大狱肯定有你一个位置,对了,你们家不是什么亲戚正在里边吗?一起去蹲着,也免得你要死要活进去看的人孤单寂寞。” 话一说完,侧头一看,就看着李满多眼泪哇啦一下就从脸颊留了下来,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的落在地上,砸入尘埃中…… 有些人,你看着她嚎啕大哭,泪流满面,可是却会觉得可笑厌恶,有些人,即使只是微微的一皱眉一撇嘴,你亦能明白她的痛彻心扉。 李满多就站在那儿,一句话都不说,两行眼泪足以呈现的她所有情感,就像一个明示牌一样,她即使一句话都不说,仿佛连空气也在帮着她述说这委屈,屈辱,还有害怕不安还有一份倔强。 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泪珠折射这晶莹的亮,她莹白的小脸,那如宝石一般漂亮的眼睛似蒙上了尘。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来人呀,杀人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来人呀,杀人了 文旻太子也彷徨几分,似乎觉得自己做了一件罪大恶极的事,突然就像想起了纸醉金迷的二楼,那么高的地方,她说翻出去就翻出去,心里的愧疚感几乎在一瞬间就占据他的身心。 “你……” 他刚要上前解释,话还没说出口,李满多突然两步冲过来,直接跪坐在地上一把抱住他大腿。 文旻太子,“……” 李满多哽咽一声,脑袋直接靠他腿上,呜咽的假哭起来……“大人呀!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要怎么折磨我都可以。可是如此大不敬的罪名,小女实在是背负不起!呜呜呜……” “……”文旻太子,这画风不带这么突变的。 “大人呀,我们家上有老,下有小,你要把这罪给我落实了,小女也就活不成了……呜呜呜……我要是死了,我爹得多少伤心呀,呜呜呜……我娘得多难过,呜呜……我祖父祖母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好可怜哦,呜呜……” 李满多死死的揪住他的衣服,一遍假哭一遍偷偷透过指缝看文旻太子,“呜呜呜……我大伯父二伯父三伯父四伯父五伯父六伯父肯定要难过死的,我大伯娘二伯娘三……” “够了!”文旻太子叹息一声,“再让你扯下去,估计你们家的猫猫狗狗,老鼠耗子都得给你披麻戴孝了,对吧……” “嗯嗯……” “还嗯……”他举起那话本子直接她脑袋上,“你……”哎,这才是她正常的表演,不过明明可以用眼神欺骗人,偏生要装疯卖傻,这智商也够了,他有些不可奈的道,“起来!” “我不!”李满多撒娇道。 文旻太子道,“怎么,等我请你午饭呀?” “没!”话刚说完,李满多的肚子果然咕咕的叫起来,她仰起头舔着脸尴尬的笑了一下,“刚才就饿的厉害,刚吃两口,就被少师府的人给抓走了……所以就……” 文旻太子使劲的挪一下腿,李满多死死的抱住,“你得听我解释完再走。” “解释什么?” “我绝对没有黑太子的意思,我跟太子又不认识,我们无冤无仇的,我为什么要黑他呢?这是第一,第二呢,太子那是什么样的人,天上的明月地上的谪仙,这么好的一个太子爷,我为什么要黑他,不合理!第三,我又不是长十个脑,我怎么干得罪当朝太子,我又不是脑抽,第四,我很忙的,我怎么可能干这么无聊的事情浪费时间而又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事情,所以,综上所诉,这个话本子真的,确实,的确只是一个纯粹的话本子……” 文旻太子嘴角一抬,“我要信你,我才是傻瓜!赶紧给我放手!” “不放!” 文旻太子一笑,“那,你就这么喜欢抱着大腿吗?你快把我裤子扯掉了,姑娘。” “嗯!”李满多抬起头看着他傻笑,听着他的话,赶紧松开一下手,然后确认一下,“这回,我没拽你裤子,我拽的是袍子……哎呀……” 话没说完,文旻太子就抬起起头手中的话本直接敲在她的脑门上。李满多伸手按住额头,委屈的道,“抱对大腿才不会死。” 太子忍不住叹息一下,“你都不知道我是谁,你就抱着我的大腿,你难道不觉得这样会死的很快?” “是哦,啊?啊……千万不要告诉我,我什么都不想知道。”李满多一想起文旻太子这神秘的身份,脑门就脑补起来,真的说不准就是什么地方派过来的奸细什么的,朝廷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放过,自己还是不要深入接触的好。一想到这里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来,将裙子上的灰尘一拍,哈哈一下,“哈哈,我看你也挺忙的,我们,这就告辞了……”赶紧溜了才是上上道,说完也不等文旻太子答话,转身就大步往前走了。 文旻太子,“……” 李满多走了几步,想起那个话本子,突然一个转身回来,直接冲到文旻太子跟前,一把抢走了手中的话本子,然后直接提起裙子拉直就奔出去。 文旻太子一怔,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呀!”的叫了一声,看着跟兔子一样跑得快的家伙,抬起腿追上去。 文旻太子一跑,躲在一边的何颖正也赶紧出来跟在后边。 李满多跑的极快,很快就跑了两条街。 文旻太子是追了两条街还追上她,看着李满多小短腿翻飞的样子,他都不知道她的小短腿怎么就那么能跑?! 文旻太子跟在身后,忍不住抱怨一声,“这是属兔子吗?” “我属牛!”她提起裙子拼命的往前奔出去,奔到十字路口,左右一看,往人多的一边奔过去,见着文旻太子紧追不舍,忍不住叫起来,“哎呀,虽然我知道我长得很美,可是被人这么追,我也不太受得了。” “本子还我!” “你再买一本就是拉。”李满多心里先是一愣,然后祝福了一下他祖宗十八代。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文旻太子道。 “哈哈,因为你蠢呗。”李满多道,“这么简单的事情……哎呀,我觉得我比你还唇……”这么一条坑自己的康庄大道,她怎么就说出来! “你给我站住!” “啊……”李满多大叫一声,直接往前冲出去。 文旻太子追了几步,突然发觉二楼的窗户一开,突然从里边射出一只箭,箭正用着超越常人的速度朝着李满多射过去。 “小心!” 文旻太子提起几步越过去,一把将李满多掀开。 他眉头一拧,看着射想自己的箭,手中的扇子微微一展,放身前往外一扬。箭被打的硬生生的转了方向,飞向了旁边柱子,咚的一声直接插入旁边的廊柱上,剑尾巴发出轻颤声。 李满多转了几圈,撞到旁边的布摊子,将布匹全部个撞的到在地,她摔在布堆里,摆在架子上的布眼看就要砸下来,何颖正忙一把将她给拽出来。 “什么呀?” 话没说完,成堆的布砸在了脚边。 李满多傻了两秒才回神,“妈呀”的叫了一声,吓的脚底一软,窜了两步才站稳。 布老板冲出来正要叫嚷赔钱,何颖正刷的一声拔出剑,几步越过去,挡在了文旻太子跟前。 二楼又飞出几只羽箭,被何颖正一一挡开。 布老板比她还不济,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回神过来连爬带滚的跑出去,一边跑一边大声的叫起来,“来人呀,杀人了。” 李满多,“……” 文旻太子退回来,看着发愣的李满多腿了她一把,“傻了吧唧的,还不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揪住她就往岔路口一推,“想要保住你的小命,赶紧跑!” 自己则往另外一条岔道口冲出去。 五个身穿常服却蒙着脸的人从人群冲出来,拿着武器朝着何颖正攻击过来,何颖正与几个人打在一起。刚才还秩序井然的一条街,一下子就变得凌乱不堪,物品翻落在地上,到处都是人,哭声喊声大叫声震天! 李满多呆了两步,拔腿就跑,跑了不远就遇上了跟上来包小妹。 “姐姐……你没事吧。”她抓着李满多问。 “哎呀,我晕,这是真刀实枪的打呀?”算命先生拽着李满多叫,“我就说你今日有血光之灾嘛,哎呀,好吓人了……”说完扭头就要跑。 李满多真是气不打一出来,一下子就扑过去抓着他拖回来,“灾你姥姥,遇见你才是个灾……我就是灾我,也拖上你……” “哎呀……你去,你还是不是个姑娘?有没有一点尊老爱幼之心。”算命先生爬起来叫起来。 “有!刚被你给吃了!” 算命先生,“……” “哗啦……” 一货摊子被人给推倒,发出的声响吓了三人一跳。 “哎呀,要老命,走呀……”算命先生赶紧拉着两人跑到一处墙边躲起来,躲起来之后,他突然就抱怨起来吗,“我拉你们过来过来干什么? 李满多冷笑道,“这样好,挤在一起好被人给一锅端!” 算命先生起身就要跑,李满多一把抓住他,扯回来,“你跑什么?” “逃命呀!” “你以为你跑得了,先生,你出去立马被当同伙,分分钟让你去见阎王。” 他直接叫起来,“这,这啥世道?!青天白日的都能遇上这事儿……我要离你远点,小灾星!” “你才灾星,你全家都灾星。咿……你干什么?”李满多看着他嘀嘀咕咕的说,忍不住问道。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围杀 第一百三十九章围杀 李满多看着算命先生,“你这是吓傻了吗?” “你才傻呢,别打扰我,我在算生门在哪儿?不懂的人赶紧走开。” “反正不是后边。”李满多嘴角扯了扯,“要不是你这混球,老娘我如今蹲在家里嗑瓜子,看话本,你这个混蛋,你全家血光之灾。” 算命先生,“……” 看着大街上剩下的人,一群刺客围攻着何颖正,李满多皱起眉头,“你个丫的,群殴呀,有种一对一…砍死他个狗崽子!” “那个,你是个小姑娘。”算命先生道。 李满多侧头过来,“咿,你不是算命先生吗?你连这点小事都算不出来?啊,平日坑蒙拐骗的,这回把自己给坑上了吧。”’ 他尴尬一笑,“姑奶奶,这医人者不自医嘛。” “那成,那你赶紧算算,这两队人谁会赢?”看着打的眼花缭乱的人李满多问。 算命先生往墙角一蹲,“我,我怎么知道?我,是算命的,又不是神仙,我顶多就算个半仙……” “哈哈,半仙吗?神仙傻逼的一半全留给你了吧。”李满多真是气不打一处来,都是这家伙,要不是他,她就回去了,也就不会碰见旁边这个被言无玉给迷的七荤八素的丫头了,也就不会被拉来这里,也就不会被人当成箭靶子。 算命先生,“……” 李满多抬起头看,刺客已经被何颖正给全放倒了,他似乎想起什么,用着常人无法匹急的速度朝着文旻太子离去的方向追过去。 李满多突然叫起来,一把大腿道,“是调虎离山?!”本能他觉得那剑的何颖正比嘴炮的文公子厉害,虽然,刚才确实是文公子救了她,若不是的话,拿一根箭就会直接穿透她的小身板。 “不行……我的去瞧瞧。” 李满多正要站起来从堆着货物的摊子底下钻出去,就看着文旻太子从岔道口退回来,刚才追过去的何颖正正用着剑挡在他前边,李满多死死的抓着的衣服,“果然,果然,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是这样的!” 七八个打扮各异的刺客拿着各种武器朝着两人逼近,个个眼神犀利,表情像在看猎物,就想他们家,摆上桌子一大盆的火烧肉,个个都盯着…… 就这两小鲜肉,加起来年纪不到半百,被加起来有五百岁的家伙给围着,一看就是凶多吉少,半点都不得含糊,这就好像两只兔子掉入一狼窝,一个黄花大闺女掉进了贼窝。 这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就说这两货,长得就遭人嫉妒,还这么出来招摇,这不是自找死路吗? 算命先生拉了一下她,“你认识的。” “你说呢?” “我看了一下,这两人,天庭饱满,不像短命之人,而且,此乃东方,今日紫气东来,生门在东,所以……” 李满多恨不能喷他一脸,“狗屁,我要信你,我就是傻逼!” 小丫头倒是噗嗤一声笑出声,算命先生赶紧伸手捂住她的嘴,小声道,“想死吗?那些人杀人,分分钟的事情,你是巴不得人家不知道我们……” “嗯嗯……”小丫头呜呜的点头。 李满多转身跪在地上,从缝隙往外看,看着这些刺客,个个眼神凶神恶煞,表情狰狞。文旻太子却依旧一副姿容隽秀,从容淡定。还能笑着问候刺客好,“各位,好巧呀,闻名不如见面,不如报上个名号如何?” 话刚说完,一彪形大汉就抡起一把大板斧直接劈过来,被何颖正一剑直接隔开,另外一个拿着峨眉刺的女子也刺过来,被何颖正抬腿一脚给踢回去。 李满多看着何颖正这么能打,稍微放了一下心,赶紧的坐回去,脑子里却接连冒出一大串的问题,连问自己几个为什么,首先这姓文的这人不是说自己是富商吗,怎么会被人给追杀呢?第二,能派出这么多杀手能干掉他这个人本生就说明这个文公子不是省油的灯,其三,这得多大的仇恨才遭人这么整?! 李满多觉得自己的脑子在空也想不明白,最后忍不住自言自语起来,“你说,他浑身上下哪一点值得人家杀他灭口?难道是心理变态……”跟《美狐传》一样,就因为妒忌?! 这边打的如火如荼,刀剑声是声声刺耳,打斗是步步惊心。几人想越过何颖正冲过来,可他剑又快又狠。李满多忍不住又偷偷的看,她从没见过出剑这么快准狠的人,他手中剑如一朵花,绽放在众人之间,这剑又似乎带着无尽的灵气,将主人护卫周全。 可惜这些刺客人太多,也不像是吃素的,两人被这些给逼的不断往后退,很快两人就退回了主干道,刺客们将两人围困在街道中间。文旻太子跟何颖正背对站着,仍旧一脸从容,“想不到,青天白日的,还能遭遇这样的事情呢?” 何颖正道,“请您,小心了。” 话没说完,刺客的刀直接刺过来,李满多吓了一跳。可是看着何颖正手一抬,面无表情的手中的剑一扬起,十分轻松的直接隔开刺客劈过来的刀,直接一个转身,一剑挑向对方的咽喉。 对方楞了一下,脖子硬是拉出一条血痕,幸亏刺客退的快,否则,立马就会被隔喉咙。 “加油!”李满多暗自叫了一声,看着何颖正那扬的虎虎生风剑,那么对人围攻,竟然还能占到上风。一时间不知道是担心还是害怕。 何颖正挡开一个刺客的刀,反手一格,对方瞬间退开。 何颖正没有继续攻击,而是一把抓住了文旻太子,将他一推,冲破几人包围,然后直接冲到墙边,他则紧接着过去,一剑隔开了跟过来的刺客的剑。 两人站在了墙边,依靠着墙讲攻击面减少不少。 李满多心里是担心不已,一看这些杀手,刀剑都舞旳十分娴熟,下的都是狠手。这不什么仇杀,大约就是买凶杀人。那文公子手中并没有武器,只有他拿一把常年带着的扇子,跟在那何颖正身后,却只是不停躲闪。 这些刺客破坏力极大,幸亏这里的人都跑完了,街边的摊子在他们眼里就如同烂菜叶似乎的,掀翻了一地,桌子被劈开,凳子被踩坏,满地的狼藉。 文旻太子的身上沾了不少污迹,若不是何颖正护着,李满多觉得他早被这些人给大卸十八块了。李满多原本就觉得这两人十个不简单,如今更是证实这个猜测。能让人大清白日的当街就开杀,这到底得罪了些什么人? 李满多躲在桌子后边看,旁边算命先生也蹲一侧,小声问,“你认识的?也是,不认识,你能跟人直接走?” 李满多,“……” 算命先生,“认识的人,你怎么还不上去帮忙?” “咿?!啊……”她还是有几分自知之明,这阵仗,我要是跑上去,难道是去挡刀,她这小胳膊小腿,也挡不了几下呀,指不定上去,还退人家后腿呢。 她突然侧头看着旁边的算命先生问,“你是不是就巴不得我赶紧冲上去呀,我说,我要是去挡了刀子,下回有人来找你算命的时候,你就可以拿我当例子?说我有血光之灾,分分钟见效!” 算命先生,“你,你觉得我是那种人?” “我一看就知道你就是这种人。” 算命先生,“……” 李满多懒得理她,回头看场地中,就看着何颖正一剑刺入一个刺客的胸口,几乎在一瞬间抽出剑,隔开另外一个刺客的胳膊。剑刺中的胸口,血一下子就喷出来,洒了一地。 李满多吓了一大跳,只觉得胸口都在颤抖。她觉得很血腥,一大股的甜腥味让她想要吐。 刺客在短暂发怔之后,似乎改变了策略,然后发起了更猛烈的进攻。 “过来了,过来了……”算命先生赶紧抓了李满多一把,“还看什么看,赶紧,保命要紧,走,我们朝那边走……” “我不走!” “你留这干嘛呢?” 李满多知道自己留下来也无济于事,只是,她不能就这么走了,心里会故意不去,她将旁边的小姑娘往算命先生的怀里一推,“你赶紧把小姑娘带走,还有你要保护她,我就把她交给你了。”回头看着小丫头道,“记住他的样子,他要敢坑你,告诉姐,姐帮你弄死他,赶紧走……” 算命先生道,“……” “姐姐,我们一起走。” “你们先走,我一会儿就过来!”说完自己钻出去,朝着几人打斗的方向奔过去,找了最近的掩体藏起来。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救还是不救呢 第一百四十章救还是不救呢 李满多出来就后悔的要死,听着摊子翻到的声音,刀剑撞击在一起,比她十五个水桶打水还让她难受。她为什么跑回来呢?李满多觉得自己是抽风了。 虽然这两个人确实帮过自己,算自己的救命恩人,可是她留下来能干什么呢?一看着就是江湖仇杀,她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小丫头,不让人救他已经谢天谢地。 可是人已经跑出来再跑回去就有些丢人,她只能躲在暗处往外观察。 李满多发现,何颖正的武功真的很高,这些刺客武功也很好,只是,各家路数不一,打配合有点难,二是,何颖正的武功灵活多变,一个人跟他们火拼都把他们跟玩一样。 可能这些刺客也发现问题,何颖正只有在,他们就没有机会伤到文旻太子。于是攻击一阵之后便相互交换了眼神,生出新的方案。 一人冒着被直接刺死的危险,直接朝着何颖正扑过来,剩下的人则极力合力,趁着何颖正自顾不暇,将两人隔开。何颖正宁神情凝重,他也不敢放松,他提起带血的剑荡起一扫,隔开了扑过来的刺客的进攻,抓了一把文旻太子要跑,两人往前没有跑出两步,敌人又发起了新一轮更猛烈的攻击。 一个刺客朝着两人撞击过来,何颖正一惊,提起剑直接隔开他的喉,刺客的血从脖颈喷洒出来,如同水柱,可是也就是如此,何颖正跟文旻太子被刺客给强行分开。 李满多从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的接触过死亡,即使是要被毒死的李三娘,她都没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一下子就在她面前死了两个人,她躲在一堆货物后边看着这些刺客。李满多一边安慰自己,是这些刺客先下手的,死也是自己找的,怪不得别人,一边又在叹息生命的短暂易消散。 她鼓起勇气继续看,这才发现引起刚才那个人的不要命给同伴提供了机会。何颖正被两个刺客给架开了,剩下的几人将他困住,其余一人直接追着文公子而去。 这边何颖正想要突出重围,可是这些刺客使用平生所学,死死的缠了他,他竟然一时间也冲不破这一个阵法的牵制,实在是这些都使出来不要命的打法,让他也不能不顾及一二。 这边一个刺客已经追到了文旻太子,拿起剑直接往前一送,文旻太子一个转身,侧身躲开去。刺客却收起剑,转而朝着他脖颈削过来,文旻太子举起扇子一挡,扇子突然离手,他的头从他剑下饶出,一个转旋身,一脚踢出来,正好踢中刺客腹部,刺客往后退开两步,很快反应过来,拿起将剑往他肩膀劈开。 文旻太子赶紧抬起扇子一挡,这一挡竟将刺客的剑挡了下来,刺客微微一怔,大约没想到文旻太子竟然能接到他这一击。诧异之后,并没有松开手,而是使劲将剑往他脖颈处呀。文旻太子被这么一压,往回退开数步,一直退到墙边。眼看刺客继续施压,文旻太子只得双手握住扇子,挡住他的剑。 “糟糕。” 李满多看的是心惊肉跳,这在往后就是退无可退,而且,只要这刺客临场经验丰富,随意他一脚,或者随身摸出一把什么匕首小刀,这位人中美人就要变成阴间之花了,真是乘风归去,一去不复回。 李满多顿时着急了起来。 可惜这刺客也不知道是傻不拉几还是怎么的,竟然跟他较劲起来,死死的压住剑,一直往文旻太子身上压。不远处的何颖正被压制的死死的,压根没有办法过来解救他。 李满多真是又着急又担忧,这位美人虽不怎么的让人喜欢,可惜至少不算太坏,而且是她救命恩人,就这么死在面前,她真是于心不忍。正在此时,眼神一扫,就发现不远处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滚过来一个大大的山黄瓜,黄瓜长长圆圆的,十分可爱。 她的眼睛顿时一亮,她能不能用着黄瓜拍死那刺客呢?只是一瞬间又变得暗淡无光起来。她看看那刺客,牛高马大,手中的剑雪亮,能映出人影,她摸摸自己小脖子,哎呀,经不住那锋利的刀刃一割呀。 “啊,我是救还是不救呢?娘的……”纠结了三秒钟,李满多是一咬牙,从货物之下钻出来,一把抄起了那个大黄瓜,以平生只最快的速度冲出去,抡起山黄瓜直接往刺客砸过去。 一边大叫了起来,“黑心烂肺的家伙,吃你姑奶奶一记。” 文旻太子,“……” 何颖正,“……” 刺客猛然听这么一句,侧头过来,飞过来的山黄瓜砸在他的脸上,山黄瓜脆生生的,一会时四分五裂…… “额……” 李满多没想到,自己劲这么大?!她以为最多能砸伺候后脑勺,结果还真是惨不忍睹,刺客一把抹掉脸上残留的痕迹,睁大眼睛看过来,吓的李满多不由得吓得叫了一声,一时间脚软腿软。顿时想着,这刺客肯定会杀死她报这一黄瓜之仇呀。一想到这里,真是后悔死了,她这,分明就是自找死路呀。 天呀,谁来救她! 文旻太子也是一怔,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几乎在刺客砖头的一瞬间就从刺客腋下一钻,身子一转,推开数步,刺客也是一瞬间反应过来,将剑使劲一压,却直接撞击墙壁上,刺了一个空。 抬起头发现文旻太子已经在数步之外。 文旻太子挑衅的抬起头看过来,那刺客是愤怒不已,眼睛一眯,就在文旻太子想着他要攻击过来的时候,突然就转了方向朝李满多奔了过来。 文旻太子也一时间回不过神。 李满多是在意识回神的那一刻就开跑,可是她的小短腿哪儿跑得过刺客的打大长腿外加轻功,她觉得自己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了的跑的距离不人家几步就追上来。 她一时间是又急又慌,暗叫死定了。想起了刺客那白森森带阴气的剑,真是要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她今天还真被这破算命的给算着了,这就是活生生的血光之灾! “小心。”文旻太子忙叫了一声。 “啪…哎呀……” 文旻太子刚叫出声,李满多脚下踩着了一块烂黄瓜的碎片上,往后一滑,整个一个猛扑,吧唧一声直接啪打了地上去了。 就在她扑倒了一瞬间,刺客的剑直接横批过来。可剑慢了一会儿,劈过去擦着李满多的脊背,劈了一个空。 刺客,“……” 文旻太子“……”看见李满多躲开,大大松口气,只是看着摔成大字形的李满多真是不知道有多替她庆幸,这小丫头片子,真是运气太好点。她这要不一摔,那刺客的剑可能直接将她给劈成两段。 何颖正隔开一个刺客的剑,一个转身就看着刺客追着李满多而来,他的神情一瞬间就变得凝重,也顾不得身侧的刺客劈过去的招式,直接扬起自己的剑掷出去。 “咻!”的一声,长剑带着风一样的速度直接穿透了李满多身后伺候的脖子,何颖正的武器一落,身侧围攻他的刺客立刻找到了机会,旁边一个攻击他的刺客趁机一刀砍在了他的肩膀上。 何颖正微微的皱起了一下眉头,一把抓着刺客的刀,抬起脚一脚踹在他胸口,反手拔下肩膀上的刀,拿起来握住刀刃,一刀反砍下去,他的动作又急又快,直接砍掉对方的半边肩膀,然后抬起脚一脚将他给踹飞出去。 另外一人的峨眉刺刺过来,他转身一把握住另外一个刺客的脖子,对方死死的咬住牙,摸出短剑刺过来,何颖正只有一只手能用力,使劲一拧,直接拧断了对方的脖子…… 剩下的刺客大惊,此时丢了剑的何颖正突然似乎变成另外一个人,他周身散发着死亡一般的气息,何颖正是不紧不慢的捡起了刺客的刀,往衣服上一擦,看着剩余的刺客,满脸狰狞。 李满多身后的刺客被刺中脖子,惊恐一瞬间后,丢了手中的剑,伸手一把捂住脖子,十分不敢相信的挣扎一下,整个人朝着前边倒下去。 眼看李满多就要成为刺客垫背,文旻太子赶紧几步越过来,将李满多从地上拽起来,这一拽有些过猛,李满多整个人直接撞向他,文旻太子往后一倒,她整个人就直接摔在他身上去了。 “疼死我了。”文旻太子脑后着地,侧头一看,中剑的刺客倒下来,剑穿透他的喉咙一直穿透到了剑柄处,成了一个诡异的姿势趴在地上,锋利的剑刃隔开了他的半边脸,脑袋征用扭曲的姿势与身体交错的连载一起。 李满多趴在他身上,毫无动静。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还有这种恶趣味 第一百四十一章还有这种恶趣味 “醒醒……”文旻太子抬起手,拍着李满多脸叫起来。 李满多被摔的天昏地暗,耳边传来了文旻太子的呼喊声。“醒醒……” 她在哪儿呢?李满多迷迷糊糊,她记得自己差不多快死了,忍不住再一次吐槽自己自己真他妈手贱,一次不够,又重蹈覆辙,这次是连自己的小命都搭上,她似乎感觉刺客的剑都挨着她的脖子了,原来死就是这种感觉呀,难道是因为此刻的手太快,她都没有感觉道疼就已经死了吗? “醒醒?”文旻太子看着趴在她胸口处的李满多,赶紧伸手拍着她的小脸,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心里出现从未有过的感觉,陌生而新奇。 这个少女,他没有想到,她会冲出来。 在这么的血腥的场面中,她没有晕过去,已经是奇迹。 文旻太子从地上坐下来,将她抱起来靠在自己怀里,伸手拍着她的小脸,担忧的叫起来,“醒醒……李十一,赶紧给我醒过来……” 李满多被拍的有些烦闷,脑子还有些缺血,晕乎乎的厉害的很,正晕头转向呢,这被一摇,又闻到了一股温热的血腥味,咳嗽一声,一口就吐出来,吐在了文旻太子的身上。 吐出来之后,整个人差不多如同窒息后又重新获得了空气一般的通畅,大大的呼吸一口气,然后她伸手抚着额,“呕……我,这是在哪儿?” 文旻太子“……”看着衣服上的那一大片,十分无语的看着李满多。 李满多抬起头正好看着他,吓了一跳,“你,这里是……”说完就要看周围。 文旻太子见着她四处张望,想起了地上的尸体,也管不得什么,伸手就捂住了她的眼睛,将她从地上拽起来。 “干什么?” 楞了几秒之后,她才回神,伸手要掰开捂住她眼睛的手,就听着文旻太子的声音,“别看了,这不太适合你。” “什么?额……” 听着这样带着几分软糯低沉的声音,她的心口突然猛烈的跳动了一番,刚才天外飞仙的神思也逐渐聚拢,刚才晕眩的脑袋逐渐清醒,记忆一下子回笼。 所以,觉得文公子口中这不太适合她看的东西,大约只有一样——尸体。她有些心虚的问,“都,都死了吗?” “嗯。”文旻太子点头。 李满多十分不解,盯着文旻太子上下打量起来,“那个,我说你不是一富商吗?我能问问吗?他们,为什么要杀你呀?!” “那个嘛,当然是因为我……”长得帅?!文旻太子正要开说解释,李满多突然就举起手掌挡住自己面前,悔不当初的推辞起来,“不,千万不要告诉我,我什么都不想知道!” “呀……” 李满多心虚的道,“我不想被人杀人灭口。” “呵呵,就你这样的……还杀人灭口……”文旻太子一怔之后笑起来,还有这种想法,看起来是没摔坏,他想起她那霸气的拍死刺客的壮举,忍不住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敢拿着那么大一个瓜拍刺客呀,对不起,你跟我已经是一根绳子的蚂蚱!” 李满多道,“不可能,我不会承认,你看,熟知我用黄瓜拍死的刺客的人都死了,你跟我,说不清……” 文旻太子一笑,曲起手指直接敲在她脑门,“好的很,你能耐的很呀,不过,一个小姑娘,你怎么就有那么大力气,你是吃了大力丸吗?” “所以,手贱,是病,得治!”李满多对自己一脸无语,抬起手就给自己的手一巴掌,一巴掌下去之后,顿时惨叫出声,“啊……” 李满多刚才摔出去的时候手掌也磨破了,真的称得上血肉模糊,血正外边冒,砂砾正钻入她的血肉,疼的她眼泪都流出来,她这使劲一拍,血溅到了文旻太子衣服,他已经污秽不堪的衣服上又增添的血痕。 “哎呦喂,好痛……呼呼呼……”李满多张开手呼起来。 文旻太子忙翻起她的手掌看,血肉横飞,心里疼了一下,只是就看着李满多那痛不欲生的表情,忍不住跟着笑起来,嘴贱的想要逗弄她一下,“你这是嫌摔的不够惨,所以在让它严重点,好博取人同情吗?” 博你老娘!李满多是疼的两眼冒眼泪,真想一拳头甩他那张含笑如花的脸上,“你还有没有一点同情心,我都摔这样了,你还这么说我,你良心难道不会痛吗?” “是呀,我良心要不被狗给吃了,你这大才女又怎么会写出来这么一出剧来黑我呢?你说的对,我就是外表如花,内心如渣,披着人皮专做兽事,正是你口中的所说的人面兽心。”文旻太子笑着看着她,“不过有什么关系呢,我,只要有这张脸,就够了……” “哦,天,天底下怎么又这么不要脸的家伙,要都是你这样的人,你让我们这些要脸的怎么活……还有说了不是黑你的,你级别不够高,不够我为你写书。” “喂,李十一娘……”文旻太子捏她的手,“你……” 李满多一把抽回手,咬住牙叫起来,“你以为什么人都能上我的书的吗?我跟你说,就算要黑你,你这样的,充其量也就是黄鼠狼身边的一个给内侍端洗脚水的小老鼠,你求我,你要是求我的话,我就让你上升到端茶送水的级别,来呀,求我呀。” “我看着我像傻子吗?”文旻太子问,他凑过来,盯着她看,李满多吓了一跳,“你,你不是傻子,你只是,绣花枕头而……我刚才就看着了,都是人一刀一剑,在哪儿给坏人打斗,你就那个破扇子东躲西藏,躲在人背后,你这不是绣花枕头,是什么。” 两人说了两句好话,又开始吵起来。 文旻太子气愤的道,“绣花枕头总比自不量力好。一群人正在打打杀杀的,你一小姑娘,你冲过来干什么?找死吗?是不是嫌自己命长?今天你遇上的是我们,你要换个人试,你家猫猫狗狗,真的都要给你戴孝了……”什么家伙,什么状况都不知道就敢往前冲。 “你!我为谁才成这样的?”李满多将带血的手掌伸到他面前,“看看,为你呀……你就这么对你救命恩人我,难道你的黑心都不会有那么一点感觉吗?来,我看看,你到底有没有一点心……” 文旻太子抖出一张锦正在擦身上的秽物,看着她冲过来,用脏帕子将手一擦,直接丢她怀里,李满多看着污秽,恶心一把,直接丢地上去了,“呀,好恶心……” “很有自知之明。”文旻太子道,“你吐我身上的,哎,能让自都嫌弃也是一种本事,看来,你还有两分面皮。” “额,真的是我,我吗?” 文旻太子问,“难道是我自己吐的吗?” “我觉得这么没素质的问题我一般不会干呀,嗯,也有可能是你神经错乱,所以……”她抬起手直接往文旻太子身上抹,“反正,你衣服也脏了,顺便再帮我擦一下手。” 她一笑张开爪子就朝文旻太子身上抹,文旻太子抬起手抓住她的手腕,李满多伸手要往他身上抹,整个人都贴文旻太子身上,文旻太子伸手支起她的手,将她往后推,讽刺道,“你是见不得别人好呀,一见别人比你好,你就想要毁掉呀,想不到你竟然还有这种恶趣味……” “对呀,我就有这样恶趣味,叔叔,行行好,把你衣服借给我擦擦手……” “滚!”文旻太子抓着她的手,将她往后推,“把你爪子从我面前拿开。” “不要,来,就擦一下嘛。” “咳咳……”何颖正的声音就在头顶响起,“公子!” 文旻太子将李满多使劲的推开,拿起他的扇子,扇起来。 何颖正低头道,“除去死掉的,还逃跑了三人。” “额?跑了?哎,居然让这些虫豸跑了?这些家伙,就该抓起来严刑逼供,他们要不把幕后主使招出来,就给他们扎竹签,上夹板,把金木水火土的刑罚都给他们用一遍……” 李满多发现何颖正看向自己的眼神,这才来得及看自己,低头微微一笑,裙子撕破了一块,还沾了不少灰尘,黄瓜被压碎的汁液留在裙子上,留下一大团…… 她一怔,尴尬的将裙子起来,用裙摆将湿掉的地方盖住,抬起头看着文旻太子正看着她,将裙摆一丢,一脸哭丧起来,“我才做的新裙子……啊……三钱银子啦……” 文旻太子,“……” 何颖正,“……”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受伤是因为我吗 第一百四十二章受伤是因为我吗 李满多提起头就看着文旻太子在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李满多心里咯噔一下,决定先下手为抢,侧头凶狠瞪文旻太子,“早知道出门会遇上你们,两,两个衰神……你说,你们到底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竟然,大白天就遭人追杀,早知道你们会遭人追杀,我,我就该换件旧衣服来,心疼死我了。” 文旻太子冷哼一声,“你就三钱银子,看看我这一身……能买多少身你这寒碜的衣服!什么叫衰神,我们救了你,你居然说你的救命恩人是衰神,你也太无情了一点吧。” “什么!”李满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话,“救命恩人?!大哥,刚才是我救了你吧。” 文旻太子呵呵一笑,推了她一把,问,“你觉得你这小胳膊小腿的,能救人?说出去谁相信。” “啊,我真是无语了。”李满多上下打量文旻太子一下,那句话果然不错,越是漂亮的的东西越有毒,他就个,外边如花,内心是渣的垃圾。这样的话都说的出口,她已经无法在想想他的人品,为了个绣花枕头的纨绔无赖,她对她刚才这傻乎乎的冲出来的举动又鄙视了一分,这种绣花枕头般的无赖,少一个社会就少一个祸害啊。 李满多将手插腰,十分倨傲的反手推文旻太子一把,“我说你这人看着挺不错的,就脑子不太好使呀,这才多大会儿的事情,刚才的事情你就全忘记了呀!我跟你说,要不是我那么大一个黄瓜拍刺客脸上去,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那刺客一刀下去,你这小脖子就咔擦两断,见阎王大人聊天去了。你到底多没人缘,大白天就有人要杀你灭口,你还我跟前嘚瑟,早知道你这么遭人讨厌,我就任由你自生自灭了,被人当成个大瓜,哗啦呼啦的给切成碎块,一锅煮了……” “呀!” “哎呀,吓死我了……”李满多被吓了一跳,叫起来,“所以,你不追我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都是被你给连累的……疼死我了,我现在头疼心口疼,手疼脚疼,浑身都疼,哎呀,哎呀……疼死我了…”说完就要往文旻太子身上扑。 “再装?!”文旻太子道,“你可以装的在可怜一点,不过,你以为你假装晕过去,我就不会让你赔我衣服吗?” “额?!” 李满多她心虚的看着文旻太子身上的一身的呕吐物污迹,有点心虚不已,烧包的衣服都贵死人,李继业那破冰花料的衣服都要一两,这家伙衣服的料子比李继业看起来贵重不少,虽然没李继业的花哨,可是贵在气质上呀,肉眼都能分辨出来,忍不住抱怨道,“所以,你干嘛跟着我跑?” 文旻太子拿起他的扇子戳她的脑门上,“你不抢我东西,我会追着你跑。” 李满多反驳道,“你不给我乱扣帽子,我用的着抢你话本子吗。” “你不乱写,我用得着抢!” “我怎么就乱写了,你以为你是谁呀?” 文旻太子抬起扇子又要敲,李满多将他扇子一挡,“不管怎么说,你今天就是跟我杠上了吧,好吧,我们今天就说清楚,我又没写你,你激动什么?对号入座也不是你这么对法,你那只眼睛觉得自己跟我书中那么英俊潇洒的太子比?” “内里呀。” “咳咳……还真是。”李满多自己噗嗤一声笑出来,“很好,对自己定位很准,不过,既然你觉得损毁你光辉形象的话,您就拿着话本子你上京兆府告我去呀,把我抓奸京兆府去,让你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李满多将头发一撩,气势汹汹的瞪过去,双眼瞪着文旻太子,充满挑衅。文旻太子看着她气势汹汹的样子忍不住呵呵一笑,质问道,“我说,小姑娘,你大约忘记了,那天少师府门口的事情吧,要不要我再提醒一下你?要不是我们,你还有力气在这里折腾” 确实如此!李满多楞了一下,那天确实要不是他扶她一把,后来又拽她一把,可能她就去见阎王了,七房跟大房就不能那么高兴的做兄弟亲属了。 文旻太子道,“所以……俗话说的好,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呀,你想,我要是当时不救你,你在哪儿呀。所以,你还是应该感谢我才是呀,我怎么就没有见着你的谢礼,还有今天,要不是我们合力救你,你,就要去跟阎王喝茶的人了。” 李满多听着话心口就发疼,就救人这事儿她都想理论理论,他们救她不过是顺手之劳,她可是冒着被杀手直接砍死的决心冲出来的,这就好比,一个富人赏给人一碗肉,跟一个乞丐分半碗饭出去,这能比吗?还有,让她着急上火的是则家伙的态度,着实欠揍!她冷哼一声,看着文旻太子道,“哦……感情您当时救我是想着以后被我救才这做的呀。” “我想不想不重要,反正结果就这样。” “哎呀,你这算盘打的也太精了点吧?!”李满多嘴角一撇,抬起头看着他,“不过,你是神仙吗?能算到以后你一定会出事,你一出事儿,我就拿个大黄瓜拍对方脑袋上去?…那成,你给我算算,我这个月为什么总是这走背运?难道是你将背运传给我了吗?” 文旻太子,“……” 她双手叉腰,站在文旻太子跟前,实在显得矮小,歪着脑袋说起来,“我以前的日子是顺风顺水顺应天命的,可我这个月遇见你们几次了,简直一次比一次衰,不用算了,我觉得我跟你们俩人,气场不和,碰一起总要发生点什么?为了彼此的小命,我觉得以后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好呀,好呀,不要见面好。”文旻太子道,“你这样的家伙不是应该呆在绣楼上绣花吗?跟我假小子一样四处乱窜,见着人就乱咬,所以,实在不适合出来,你以后就好生呆着,不要出门了。” “大路你们家的呀。你管我是不是假小子。”李满多道,“我……我是假小子又怎么样,总比有些人忘恩负义好。” “嗯?!” “额,你救我的恩情我会记得的,当然,我的救命之恩就算了,我不在乎你报不报答我,因为有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外我也听说过知恩不报,忘恩负义过河拆桥,还有,还是卸磨杀驴恩将仇报。”她伸手指着文旻太子,“你……算了,我为什么要跟你这样的人说很多,给我自己找不自在,告辞,我走了……” 正要转身过去,文旻太子却一把就将她给拽过来。 “呀!!”李满多尖叫了一声,吓了他一跳,他微微一咳,笑着看着李满多道,“那小姑娘是准备怎么报?恩将仇报?!先吐我一身,然后再骂我几句,然后再打我吗?” 他一双漂亮的眼睛着实勾人,李满多一怔,嗓子一哽,忙抬起手抓了一把头发,转头过去,“我还有事,先走了……”身子没转过去,文旻太子又挡在她,她大声的吼起来,“你有完没完……” “没完……”文旻太子叹息好人真不是那么好做的,正想着说点什么解释,这便李满多却看见了何颖正的脚边的血迹,刚才郁结的神情一下担忧起来,“你受伤了?” 何颖正脸色苍白的站在那儿,发丝有些微微的凌乱,血污了他大片的衣服,肩膀到胸口除有一条长长的伤口,像被什么砍开一样,伤口狰狞而骇人,血正顺着衣服滴落在地上,落在地上的那一滩血泊中, 何颖正的武功很好,到底是怎么受伤的,李满多一想就明白,肯定是因为刺客!可是李满多却怎么都觉得跟她有关系呢。她将当时的情形在脑海中回忆一遍,刚才她被人追杀,使劲的跑,他当时在她前边跟一群刺客打斗。 当时她背后是刺客,可是这个刺客死了,而且她摔倒之后是面前的这个绣花枕头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她虽然晕乎着,可是也知道那个时间十分短暂,要让这个绣花枕头干掉刺客的同时,还将她从地上拉开,那是绝无可能的事情,那么剩下的可能只能是追杀她的刺客是面前的这个人干掉的。 他的武功有多高,她这个外行人都看出去,那么多人攻击他都没有占到上风,可是她回忆了一下刚才何颖正的位置,如果他从哪些刺客的围追堵截中突破重围来干掉她这边的刺客,被刺客给误伤,不是弄伤是多大的几缕。 所以,他分明可以不受伤的,可能就是因救她,才让他受这么重伤。 李满多心里几分担忧,小声的问,“因,因为我吗?” “小伤而已。”何颖正微微低头致意,垂下眼睑。 文旻太子刚要开口说话,李满多却着急的叫起来,“都流了那么血,受这么重的伤,你还小伤而已,你是木头做的吗?怎么不吱一声……你……” 文旻太子道,“他吱声了,你太激动了,没听见!” “呀!”李满多瞪他,十分恼怒的呵斥起来,“他是跟你一起来的人,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完眉头一拧,提起裙子,找了干净的地方,用牙齿咬住,死劲的撕开撕下一大块布来,拿起来走到何颖正面前,伸手就要替他包扎。 何颖正却退开两步。 李满多楞在哪儿,有一瞬间不知所措,因他这一瞬间的诚意,让她茫然而觉得受伤,什么样子的情况在对她如此防备,他们,刚经历一场生死,可能也许这只是他本能,只是,她真的有点受伤。 何颖正也楞住了,将破衣服扯过来遮住伤口,解释起来,“只是小伤,劳您挂心,抱歉。” “我,是……我只是想……并没有……”她素来的敏感,大约觉得他救她不过是处于一种正义感,跟喜欢无关,大约也不想跟她扯上关系吧,她挤出一笑后将布条丢给了文旻太子,“你给他包一下吧,再流血会对身体不好…”回头小声道,“三钱银子的裙子……”心疼死她了。 文旻太子将拿尸体的脑袋踢的趴下,回头就被布条砸了,他拿起来一笑,呵呵一笑,“我,这个,这个……我不太会。” 李满多侧头看他,满脸的不满,“不会你学呀!你到底会什么!” “我会……”他会很多。 他正要回答,李满多却抬起手止住他,“啊,不用告诉我,我不想知道,你不会巴扎的话,就赶紧带他去看大夫,大夫会包扎,不要告诉你我,你连大夫都找不到?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你就真的可以去死上一死了……告辞……” 文旻太子,“……” 气冲冲的刚走不远,一大群巡卫模样的人冲了出来,李满多吓了一跳,正要回头跑,那领头的却直接吩咐直接道,“都抓起来。” 这个都也包含她,李满多两眼发直,没弄清啥状况,就被两个差官给架住了她,直接将她往回拖。她一边挣扎一边叫,“发,发生什么事情了?轻点轻点,疼……大哥,挪一下你贵手,你抓着我伤口了……” 话没说完,一把剑直接架住她的脖子上,她吓的一个机灵,赶紧道,“伤口也可以抓,您高兴就好……” 踉跄两步,直接被推给了文秘太子跟前。 文旻太子看着她笑,“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舍不得我呀?”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被抓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被抓了 李满多举起手拐一拐子狠狠的直接顶向文秘太子,他用扇子一档,一掀,她倒是差点一个踉跄,回头过来,他抬起扇子轻轻摇晃起来,看着她死死盯着他的脸,微微一笑,妩媚丛生…… 她一笑,挪到文旻太子身侧,看着他上好的锦缎鞋面,抬脚,然后重重的一脚踩下去…… 文旻太子脸一白,李满多仰起头看着他笑,“对不住呀,脚滑了一下……” 文旻太子是将扇子一合,直接敲在她头上,“在踩我试一下。” “好呀!”她抬起脚作势要踩,文旻太子将扇子一还手,直接将她一拽,李满多转了一圈,直接就装入他的怀里,文旻太子的手从她脖子穿过,用着臂膀单手扣住她的脖子,微微一使劲。 李满多的脸一白,一阵晕眩,她忙抱着他的手臂打起来,“救,救命……咳咳咳……” “换句!” 李满多的嘴角一脸,哭丧起脸,使劲的掰开文旻太子的手,“大爷,我错了,饶小的一次。” “嗯?” “大爷,小的罪该万死。呜呜呜,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给您跪下了。” “好吧,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跪下吧,跪下我就饶你一次吧……” 李满多,“……”跪你祖宗呀。 文秘太子一把掀开她,她站稳之后,感觉摸着自己的小脖子,怒目瞪着他,他得意一笑,扬起手中的扇子,李满多忙朝着他行礼,“我错了。” 官差检查了看地上的尸体后直接朝着头领报告,“大人,都死了!” “说啥话呢?”文旻太子皱起眉头回话,“我们还活的好好的……嗯……” “对呀!”李满多脖子一紧,赶紧附议,“没见我们这么多个都还喘气吗?” 对方看了她一眼,直接冷笑道,“这会儿喘着,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不喘了?” “您这话说的……呵呵……”李满多有点无语。 对方却直接说道,“这么多人都不喘气了,你们觉得自己能喘多久的气呢?” 李满多听着这话觉得刺耳,忍不住既讽刺一声,“成,那您长长久久的喘一个给我瞧瞧?” 话还没说完,她就被个侍卫狠狠的推了一把,“放肆,怎么跟大人说话的?” 侍卫呵斥起来,头领却止住人说话,看着李满多问,“这些人,都是你们杀的?” “不是!”李满多率先叫起来。 “不是你们杀的?为什么有这么多死人?” 李满多眼睛一转,直接道,“大人,他们是自杀的!” 文旻太子,“咳咳……”他差点被这句话给噎死。 何颖正,“……” 众官兵,“……” “自杀?!”官兵甲叫起来,“呵呵,这开膛破肚,血肉横飞的,你自杀一个给我试试?” 李满多,“……” 官兵乙呵呵一笑,嘲讽道,“这是集体自杀呀!” 李满多,“……” 官兵丙一脸疑惑,“选择不同府方式自杀呀,还凑到一起,为什么?为了气派吗?” 李满多,“……” 头领看着李满多打量一番,“我说,小姑娘,你是来搞笑的吗?!” 文旻太子也点点头,隐隐一笑,“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这么惨烈的自杀场景?”话没说完,李满多一手拐直接击在他腹部,他抱着腹部道,“你这是想要杀人灭口?” “呀……”李满多真想给这烧包一拳,傻逼果然没救,她瞪他一眼,赶紧朝着头领解释,“大大大……大人,你听我解释,我的意思不是自自杀自己自己,我是意思说……他们是自相残杀……” 文旻太子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大声咳嗽起来。这个丫头,简直就是一天生的活宝,他怎么能,这么搞笑。 李满多才懒得管文旻太子如何反应,她说完之后朝着头领眨巴起眼睛,“大人,小的只是推测,推测,小的就一路过的,实在是什么都不知道,我就不影响大家办案了,我先走了……”说完就要从人群钻出去。 刚走一步,就直接被人给拧回来,李满多回头看着抓住他的官差,一脸疑惑,“大人,您抓我做什么呀,我就一路人甲,我根本不认识他们,再说了,你看小的这小胳膊小腿,也不像扛得动的刀剑杀人的人吧……”他看着头领解释起来,看着文旻太子,抬起手指着他,“对了,大人,我路过的时候,看着他在这里,您抓他们就好。” 文旻太子一怔。 “我真的是路过的。”李满多委屈的道,“您看我这身材,怎么可能是刺客?!是吗?” 文旻太子道,“人不可貌相,还不可逗乐,你这么抛弃我们,我们是在是痛心疾首的很呀,大人,别听她胡说,我们就是一伙的。” 李满多顿时起来,“你,你怎么陷害我呢?我什么时候跟你们一伙!” “我们什么时候不是一伙的。”文旻太子将她裙子的布条一扬,“同款色同材质,连着撕开的地方都对的上,不是一伙的,这是什么……” “呀!”李满多真想给自己两巴掌。 头领眉头一皱,直接叫起来,“都带走。” 李满多,“……”我去,我要找个板砖,拍死这个坑死她的死家伙,别拦着她。 没有拦她,她现在就无法动弹,如同拧小鸡一样直接拧走。 李满多觉得,她这一去,往后的人生昏暗无极。 她爹会杀了她的。 走了两步,她想做最后的挣扎,扯开嗓子就叫起来,“冤枉呀……大人,我真的是路过的……”侧头看着何颖正与文旻太子,见着两人优哉游哉的样子,一时间气的脑门疼,转身委屈的扯着嗓子大声叫起来,“冤枉呀,大人!救命呀……救命……” “再嚎就给你夹起来……” 李满多,“……”她侧头看着文旻太子,抬起腿就踹过去,文旻太子,他身子一闪,直接离开。 “我爹要是收拾我,我变成鬼,第一个咬死你!”她咬牙切齿的威胁,抓开手指威胁他。 文旻太子一笑,“本少爷我,呢,什么都咬过我,不差你这么一只疯小狗!”他抬起扇子,瞧在了她脑门。 “呀! 被押解回去的路上,李满多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她为什么要来看戏,不对,她为什么要贪图二十两,为什么要去看牛小萌,为什么要接那个破布,为什么要去送消息,最后才是为什么要来看戏,主要是,为什么她要写这出《美狐传》,这才是真的是自己挖坑给自己跳,跳下去要自己个自己添两把土,她是真的想要哭了! “姐姐,姐姐,这里,你怎么了?” 李满多听着包小姑娘的声音,赶紧在人群一找,很快就发现包小姑娘在人群里朝着大声的叫起来,“这里……这里……” 李满多一喜,赶紧道,“妹妹,快,快回府找金旺,让金旺找人来救我呀!知道我家在哪儿吗?” 包小姑娘一脸担忧,“知道,我知道了,可是我们上哪儿救你呀!” “对呀,你们是什么人?”李满多一惊想起还还不知道去哪儿呢,赶紧侧头问押走她的官兵,“敢问,叔,您们这是带我上哪儿去?京兆府?刑部,大理寺?三司会审吗?” 士兵嗯甲,“……” 士兵乙,“……” 五城兵马司! 李满多光听着进五城兵马司的名字,脑子里就显两个字——气派,她还会发出几声哇哇哇的感叹,如果不是被人压着的话。可惜她现在只有一个感觉,自己的脑袋随时会跟自己的身体分家,一下子就生出无限哀愁,这地方,不是个人都能进来的,一进来的,大约都能跟十恶不赦之罪扯上关系…… 苍天呀,谁能告诉他,这两人到底是东西呀! 三人被带进去很快就压男女分关押,李满多却一把抱住柱子,不肯就范,还直接嚷起来,“我们是一伙的,你们为什么要把我们分开?” 她有自己的打算,这两人不简单,迟早会出去,可是,她就不一定了。这里是什么样的地方,关押重犯呀,这家里要知道她被抓了,先不说出去之后家里会怎么对她,会不会再让她狗血淋头,最重要的是她能不能出去让他们狗血淋头。 不行不行!怎么出去,她得把两人给抓住,否则他们一走,留她在这里,她会将牢底坐穿的。李满多直接对着押解他的人说道,“你把我们放一起,我们是一起的。”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我是他未婚妻 第一百四十四章我是他未婚妻 “你刚才说不认识人家。”关押的士兵看着李满多道,一脸无语,“你这都辩解一路了。” 文旻太子道,“是呀,你说你过路的,不认识我们。” “对呀,我辩解了一路,你这不是都没有相信吗?”李满多问。 官兵,“……” 文旻太子,“……”他指指自己又指一下何颖正,“我们,不认识,赶紧把这脑残给拉走!” “不行……”李满多放开柱子,直接抓着文旻太子,“大爷,我说不认识你们,那不是为了去搬救兵吗?我们要全进去,找谁救你。”她双眼弯弯的笑起来,带着几分可惜。 “哈哈,你要去找谁帮忙呢?”文旻太子问,“你哥吗?”文旻太子郑重其事的说道,“我要信你,我就是天底下第一号傻子,比第二号第三号傻子加起来都没我傻……” “大爷,你怎么能不相信我呢,我对你,充满了满满的敬意。”敬到恨不得把他给压水缸你直接给淹死。 文旻太子一笑,“敬意?你是我什么人?你对我充满敬意呀?呵呵,就你,你的敬意实在是让人觉得很不安心。” “小姑娘,别浪费时间了,赶紧跟我们走。” “不行,我不能没有你呀。”李满多死死的拽着文旻太子,假装哭起来。 “你这干什么呢?”官兵抓着李满多问,“他是你什么人?你们看起来可一点都不像,不可能是亲戚……” “我……我……”李满多哽咽一下,盯着文旻太子一笑,咬牙道,“我是他未婚妻!” “咳咳……”文旻太子哽了一口,大声咳嗽起来,“你……” 李满多睁大眼睛,看着众人,然后开始说起来,“对,我就是他们家的未婚妻,我是他们家的童养媳。我一岁的时候,我爹就他爹定了娃娃亲,我二岁的时候,我爹就把我送他们家当童养媳去了,我们就等着我及笄成亲,到时候请你们喝喜酒呀!所以,大人,求求您,请把我们给关在一起吧。” 李满多抓着其中一个官兵使劲的摇晃起来,嚎啕大哭呀,“大人呀,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我们两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从生下来就没分开过,你怎么可以狠心的将我们俩给拆散呢……” 文旻太子对着何颖正道,“我们还去什么言无玉演戏,看,这演技堪比言无玉呀!” 何颖正,“……” 官兵拽着她道,“姑娘,这个,未婚妻也不行呀,牢房要分男女呀。” “谁,谁说未婚妻就是女的呀。大人,您看不出来吧,我其实是男扮女装。” 文旻太子,“咳咳咳……” 何颖正,“……” “要不,你脱我衣服看看?” 文旻太子叫起来,“赶紧把这智障给拖走吧,实在是太让让人受不了!” “不,不是这样的。”李满多被两官兵给拽住直接拖着,她对着文旻太子大声的叫起来,“相公,救我,救我呀………” 李满多挣扎的两下被挣扎开,看着文旻太子的背影大声的叫起来,“你,喂,你们要出去的话,一定要记得带上我!你们要是不带上我的话,小心我诅咒你们…连你们十八代一起算上,呜呜……一定要记得带上我呀,好人,你要记得我呀……你一定要记得我是为了谁成这样的,你要是不救我我的话,我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啊……” 官差将她拽起,直接拖进一间房间,李满多被丢进去,然后官兵就直接锁了门。太阳从窗户落进来,就落在她的手边,官差粗声粗气的道,“好好呆着!” “大人啊,我真的是冤枉的。”官差已离开,李满多伸手摸着太阳,“难道这就是我看见的最后的太阳吗?哥,你什么时候来救我呀。混蛋的,我都自降身份了,你居然还……还……” 这边包打听家的小姑娘还真的去李家找金旺报信。 金旺听着有人找他还有点诧异,一出来见着是包打听家的姑娘,更加诧异了,“朵朵,你家在那边吧,你怎么找到我这里了!” “你快去救你干姐姐吧,她被五城兵马司的人给抓走了!” “咿?!”金旺一怔,“我干姐姐……” “对呀,上次……少师府门口……” “我去!”金旺睁大眼睛,“被五城兵马司的人给抓走了?”他差点摔地上去,窜了两步被朵朵扶住,“我家,我家干姐怎么会去那边?又为什么会遇上那些人?他这是闯大祸了吗?怎么闯的祸,你,你赶紧给我说说。” “都怪我啦,我……”小姑娘十分委屈的说道,“这,这不是言无玉演戏了,我就拉着她一起去看戏,后来就不知道怎么就有人把她给拉出去,后来就打起来,还死了很多人,我们就躲到了一堆货物后边,那些人直接朝着我们这边冲过来,她就让我们先走,我们就先走了,后来就发现她被人给抓走了。” “啊?!”金旺叫了一声,“什么跟什么……言无玉演戏?在哪儿?言无玉演戏的话门票很贵的,她怎么可能出钱去看戏?” “没出钱,反正就是……进去了。后来我听说是她救了什么人,我……是不是闯祸了!” 金旺叫起来,“这位活祖宗,简直就是救人就上瘾了,人怎么样?有没有,缺胳膊断腿?!有没有受伤。” “没看出来,应该手脚齐全吧。” “好吧,”金旺看着小女孩说道,“朵朵,你先回去吧,有事我再过来找你呀,多谢你给我们家送消息过来呀。”他转了两圈也木有什么好办法?得赶紧找九哥去想办法。 金旺甚至就没有想过李七爷,在他的眼里,李七爷还不如九哥可靠呢。 金旺直接去了纸醉金迷,找着李继业,赶紧讲事情一说,李继业听完吹皱起了眉头,“她,她这是,是不是也太倒霉了一些。就上个街,听个戏,也能遇上刺客,这,这算什么?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吗?!” 金旺却急的的不行,“你赶紧想办法呀,十一娘怎么能在那种地方呆?!” “我能,有什么办法?”李继业问,“她是被抓起来了,五城兵马司呢,我,是啥东西,我怎么能,我去把她给抢出来?” 金旺一撇嘴,“九哥,你太无情了点吧,你挨揍了,十一娘都敢上少师府给你讨公道,她被抓了,你就不管她了。” “屁话,她是我妹,我亲妹,我怎么能不管她。”李继业走了几步,抬起头看金旺,“她又不会真的打架,暂时应该没事儿。”只是在那些地方呆着也不是事儿,李继业我咬住嘴唇思索起来。 五城兵马司可不是随便闹着玩,王爷皇子什么的,要是搞个政变啥的,不把这五城兵马司的头头摆平,那成事儿的几率都不大,这可是重中之重的地方。 要想李继业怎么知道的,当然是他妹给他普及过,这地方的人可不是好惹滴,第一等不能惹的就是皇亲国戚,官员大佬,所谓的朝廷勋贵,第二等就是这种手握大权,手中重兵的权臣,五城兵马司就属于后者。 李继业揪住衣袖努力的开动脑子,希望脑子一下开窍,让他能一下子找到好办法。 怎么说呢? 他是没脸没面子,走出去人就当他一个碎渣,谁买他的帐? 可是五城兵马司也不是一个油盐不进的地方,总有人能进去,能进去的是啥人呢?有面子有实力又能干,去兵法司折腾也没人敢把他如何的李继业还真的想到这么一个人——陈王世子! 所以说有时候血缘是个很强悍的东西,李继业与李满多还真是亲兄妹,连处理事情想法都大同小异,我是不行呀,我承认我很菜,可是我可以找一个可行的来对付你呀,反正我在乎的只是结果,过程如何?哪样都成! 所以坑起陈王世子对李继业来说,也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其实李继业的想法也很简单,毕竟霍飞白还欠着他妹一条命,这个时候当还了也行。而且,还有个重要的是霍飞白的皮肉厚,不怕坑。 只是这样一来,这难道真的要将他妹给供出来吗?他跟陈王世子的关系也就是她妹救了李继业呀,“哎呀……”李继业抓抓头发,这个还真的有些难办。 “九哥?!” 李继业摇摇头,“我去给李管事儿说一声,咱们去找人帮忙。” “找谁呀,九哥。”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你不泼我冷水,你要死呀 第一百四十五章你不泼我冷水,你要死呀 李继业赶紧回去找到管事儿,说了原因,李管事儿也赶紧让他去,一来李继业来帮忙,人家可是家里倒贴的,二来,李继业的嘴巴甜,肯吃苦,又爱学,没少爷架子,跟什么人都能混一起,别看人才来,那赏钱已经快抵上小伙计的月钱了。 出来就急冲冲的往陈王府方向去。 李满多垂头丧气的走出去,往凳子上一坐,顿时焦眉愁眼起来,她暗自骂自己一句,抬起手就给了自己一个,“谁让你手贱?痛,痛死我了。” 看着自己这破成几块的裙子,她皱起眉头,伸手撕开自己的裙摆,用碎布包扎自己手上的伤口,一边包扎一边抱怨,“到底是谁说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这是做好事遭雷劈,是一劈接着再一劈,救个人把自己给埋起来,也只有傻乎乎的你了哟,李十一娘呀……你能不能见明天的太阳哟。” 她包扎好了手,打量起屋子来,这屋子只有简单的摆设,不太像牢房,心里倒是先松口气,至少,比牛小萌的待遇好太多了。 庆幸之后过后很快就懊恼起来,她好好的在家呆着多好,出来,这算啥呢?想着忍不住自言自语责骂起自己,“陈王世子的事情你难道还没有得到教训吗?当初走了就没这事儿呀,为什么你就那么喜欢多管闲事……” 说完将她脑袋往墙上一歪,猛地拿头撞起了墙。 撞了几下起身来,“李继业,该你发挥的时候到了,一定要把我给弄出去呀。”突然又觉得自己真是傻逼了才将出去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走在路上,金旺是很担心,可是一想起跟陈王府那些纠葛,又有点没底气,“十一娘一直不想跟陈王府扯上关系,你这把她卖出去,这不是坑她吗?” 李继业道,“那能让她在那么多臭男人的地方呆着?那可是我亲妹。狗娘养的哪个祸害,连个小姑娘都坑,还是不是人呀。”他想起来就来气,暗自又发誓,他的赶紧考出功名来。 金旺却有些不看好,“你跟人家世子又没有什么交情,人家凭什么帮你,你去了也是白去,人家指不定压根就不会见你。” 李继业正懊恼不已,听着这丧气话一时间真是怒火中烧,瞪着金旺问,“你不泼我冷水,你要死呀。” 金旺嘴角扯了一下,“我就给你提个醒儿。”他嬉皮笑脸的一笑,“你要把十一娘供出来的话,有件事情还是有商量的余地的。” “你个傻逼,你脑子里面装的是狗屎吗?”李继业大声骂他,“这个时候你把她供出来,你是巴不得陈王府上杀她灭口,理由都不用找了。” “额,啥,啥状况?!”金旺摸着脑袋问。 李继业白了他一眼,“经过上次你还不知道吗?人家陈王府,人家压根看不上我们家。要是这个时候陈王世子那坑货知道了还不得闹翻天,你觉得陈王能容得下我妹?救命恩人算个啥,你让他们怎么安放我妹,陈王世子那救命之恩怎么说,到底是报答还是不得不报答,你个傻逼,你想害死我妹呀。” “那,那……”金旺是浑身冷汗一冒,“这,这也太……吓人了一些,既然如此,九哥,你为什么还要去陈王府呢?” “我……”李继业想,他也只是去碰碰运气。要是陈王世子是个热心助人的人呢?一听他述说,立马同情心爆发呢。 当然,要是他就一傻逼,完全不搭理他,往后他们也就朋友都没得做了。他再敢打他妹的主意还,可就别怪他下黑手了,反正是理直气壮嘛。 李继业是烦躁的叫起来,“我晕,李满多呀李满多,怎么这么容易惹事儿,她今年是不是犯小人呀,我要不要去替烧香?那座寺庙的的菩萨最灵?你说,她是不是因为被二伯娘給泼黑狗血,把霉气都遭惹上了身?” 金旺,“……” “我去。”李继业道,“狗娘养的,真是,太讨厌了,” 金旺却皱起眉头说道,“其实我觉得找陈王世子还不如去找求裘少师的公子呢。” “屁话,你懂什么,赶紧走。” “走走走……” 李继业带着金旺紧赶慢赶,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才到陈王府。 没带着帖子,李继业厚着坐脸皮上去与门房套近乎,“我是王世子的朋友,在纸醉金迷上工,能否请帮忙给世子大人说一声,他让打听的事情有消息了。” 看门人经常被李继业这诚恳而敬业的精神感染,赶紧进去传话。 李继业都做了被拒绝的准备。 不过却等多久,这边才出来,“请进来说话。” 额?! 李继业与金旺相互看了一眼,还真是有点诧异,不过作为大家公子,一点都不能怯场,昂首挺胸就大步走了进去。 李满多被关起来之后就没见过一个人,她先是在屋子里四周,从窗户到处看,后来有在屋子里四翻找,真的希望,从哪儿找出一条密道,从这里咻咻咻的就逃出去。 可是找遍每一处都没有,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有没有人呀,你们难道都不审问犯人的吗?”李满多又试着拍拍门找人问问情况,可是压根就没什么回应,她忍不住吐槽,“京兆府大狱还两个狱卒呢,你们这是要把我给丢这里自身自灭,让我饿死,渴死,然后很多年以后,发现在这里有一具干尸?” 屋子里只有她一人,人在静谧的环境中就会生出了许多想法,李满多被自己这想法给吓着,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她坐下来,数起了落在阳光里的灰尘,看着这轻薄的灰尘从空气中落下…… 她想起关于这位文公子的一些猜测。 李满多回想几次遇见他的情形,观其言行,符合京城人的风范,他是在京城长大也至少在京城居住多年了,衣服配置呢,都是好料子,这料子又是好料子中可遇不可求的精品,还有跟在身边的那位,她至今不知道名字人,隐约记得他姓何,二十余岁,一等一的武功高手,分分钟就能将这些刺客给干掉,这得多好的武学功功底,有这么好的武学基础。 价值决定配置,正如同她,一个人走在大街上,最多也就一两个地痞流氓来找茬。能让这么多刺客出动,本身就说明他极具价值。 那么她以前猜过他是高官之子,勋贵之后,只怕这个身份证还要往前进一些。他至少是个王爵之身的人,或者在往前进,如果一直往前进的话,能进到什么程度呢? 皇子?太子? 皇帝成年的皇子俩,皇长子贤妃所出,有战功,封郑王,有美名,十绝榜排名第二,以武著称。 皇二子,太子,中宫嫡子,贤德睿智,年纪轻轻,已执掌朝政多年,有贤名,十绝榜没他名字,要么是为尊者讳,要么长的丑,李满多觉得这亲哥长这样,太子应该也不该丑,为尊者讳的几率比较大。 文公子这家伙虽然长得不错,可是战斗力太弱,要不是旁边那人护着他,分分钟被这些给秒杀,所以,很很定的排除是美人榜第二,已武力值著称的郑王的可能。 那么?他会…… 一想到这里,李满多使劲的摇头。 如果李继业崇拜的对象是他这样的蝴蝶一样家伙,她觉得世界观会不正常的,一想文某人那德行,实在不能将他与那高逼格的太子殿下联系起来,就他那样的,跟花蝴蝶弱鸡,怎么可能是将这些朝廷大臣弄在手里玩的人才,她是疯掉了才会那么想的,哪位太子可是传说中的无所不能,处处充满传说,睿智无双,心黑如碳,怎么可能是那种小气吝啬嘴贱泼皮呢? 如果这两位都不是,还有谁呢?藩王世子?质子? 藩王世子,就是如同陈王世子,怀宁世子这种?所谓质子,也不是真的质子,是别的藩王或者藩国放到京城,跟帝都权贵打好关系的人,多是掌权者的儿子孙子…… 她对质子王这方面了解的不多,因为,没几个质子王在帝都混的风生水起。 也不知道五城兵马司会怎么处置两人?李满多抱着手臂使劲的摇晃起来一下,转头看着窗外,无奈的叹息一声,“神呀,我错了,救救我吧!九哥……你在哪儿?!” 这边金旺跟着李继业身后,一进去就被陈王世子家这一片漂亮的园子所震撼。 院子高且阔,又给人一种恢宏之感。 长廊周围种着许多奇花异草,这时节仍然是一片姹紫嫣红,十分漂亮。 他忍不住小声叫起来,“我的个乖乖,这株是兰花吧,哎呦喂,这季节才开花,这怎么养出来的?还有这些茶花呀,好漂亮。” 李继业回头白了他一眼,“你能不能不要将你的土鳖相弄出来丢人?” 金旺,“……” 其实李继业自己也有点紧张,他有股不太好的预感!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赏一个恩典 第一百四十六章赏一个恩典 李继业也是心中震撼不已!他们家虽然穷逼了一些,说到底还是官宦之家,还是勋贵,可是人比人气死人,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他们家跟人陈王府比起来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看人家在园子,假山流水,绿树成荫,花木茂盛。 路边花儿怒放,池子中游鱼放荡,挂着的果子散发甜香,远处高台亭阁,金碧辉煌,近处小亭矮桌秋千架,五步一景,十步一亭,鸟语花香。 这才是人住的地方,哪儿像他们家,来个姨娘都还要腾房,为了一间房子,斗志斗勇,各挥所长呀。 陈王世子正坐在一小亭子中,周围站着七八个侍女,个个貌美如花,捧着巾帕的捧巾帕,端香炉的端香炉,拿扇子的拿扇子,简直羡慕死李继业了。 想起他每天早上还得劈材挑水干活,就觉得自己这哪儿是爷,跟人比起来简直就是云泥之别呀。 陈王世子正在跟人学煮茶,李继业要上去。旁边的人却拦着他,“世子爷做事的时候不希望人打扰。” 李继业一皱眉,暗自咬了一下牙,心里骂了一声,要是不能打扰他,刚才怎么门房的话传进来了,分明就是瞧不上他,给他下马威呢。 得,李继业暗自庆幸,幸亏他老妹聪明,知道这家人的德行,否则跟真是跟他们家扯上关系,她老妹要是被抢进来,以后还不得憋屈死。 李继业点点头,站在外边等候,心里十分焦急,不知道他老妹那边怎么样了? 又一想就她老妹那油滑劲,李家那么多人想坑她,都没有一个成功,何况又是初次,那些人要不是变态,能听点人话的,应该不会吃亏。 李继业就侧头看外边,看着飞鸟徘徊在湖面上,一会儿又看着蜜蜂飞向花朵,暗自好笑,这陈王世子都不着急,他着急什么? 等着陈王世子将一壶茶喝完品完,李继业觉得脚都站麻了。 这边一群人将东西收拾好,霍飞白才让人叫他过去。 李继业没有开口,霍飞白坐着看着李继业问,“李兄上门来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吧?” 李继业道,“确实如此,世子爷,其实是我有个妹妹……” 话还没有说完,霍飞白直接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你的堂姐妹也很多。” 李继业哽了一口,看来死老太太给这家的阴影很深呀。 霍飞白直接问,“我对你的姐妹都不太感兴趣。” 李继业是真想扭头就走,啥玩意儿,真以为全天下的姑娘都巴着他陈家不放?我去,这态度,怪不得被他老妹厌恶,简直就该活该倒霉走背运。 “呵呵,世子爷,你真是有所误会了,我,我的意思是我亲妹他绝对没有要对世子爷您感兴趣的事,啊……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妹她只能仰望世子殿下您,不过……好吧,我也不说废话,你要找的人,有一个人知道对方情况,可是这个人遇见了一些麻烦。如果您可以帮她解决掉这个麻烦,她肯定就会感谢你,然后就……” 霍飞白淡然一笑,似乎我早有准备一般,笑着看着李继业问,“到底是什么麻烦呢?” 李继业心里倒是一冷,霍飞白这语气怎么听怎么不舒服,只是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里,他得继续演绎下去,成与不成,往后霍飞白可就不要怪他了。 他能帮他的也只能到这里。 李继业是一拍大腿叫起来,“世子爷,说起来这还真是无妄之灾。这人今日出门没有看黄历,走路在路上,结果运气不好,结果碰见两伙打架的。世子爷您是不知道,这无妄之灾就在这时候从天而降,她被两伙人给堵在中间,两边的人就开始打呀打呀,这边一打架就惊动了五城兵马司,五城兵马司的人来了好大一伙人,一来就直接吼起来,‘打架的人全部抓起了哦,’ 她这一不小心就被当成同伙给抓进去了,世子爷,这个倒霉的喝凉水塞牙的家伙就是我亲妹,长得丑,胆子小,十来岁个小姑娘,还扎两麻花辫呢,见着两只狗打架都会哇哇大叫。所以,这么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去参与这两队人马的打架,但是五城兵马司的人硬是将她给抓走了,真是冤枉的很呀。” “确实挺冤枉的,只是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事呢?”霍飞白靠在桌子上看着李继业问。 李继业虽然有点傻,可是看人脸色这种事情他还分的清,霍飞白眼里的嘲讽与不削让他心里十分难受,说实话,他长这么大,还真没这么没脸的贴上去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这要不是关乎她老妹,他怎么可能来,他压抑住心里的不甘,低头下来,小声哀求起来,“所以,我是过来请世子爷您帮帮忙的!” 李继业站在一边,咬住唇角,“这其中有什么误会颇多,想去看看,只是我家门槛低,根本不可能进五城兵马司去,世子爷您人品高尚,又乐于众人,还请世子爷您赏一个恩典,如今我是不敢奢望让世子爷您动嘴动腿,只想求世子爷一张帖子,去探查一下情况,您放心,此事绝对不会给您惹麻烦……” 霍飞白皱起眉头,看着李继业笑,“李兄可知道那五城兵马司是什么地方?” 李继业赶忙回话,“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来求世子爷您帮忙,还请世子爷您大发善心,帮我们一次。”他朝着他拜了一拜。 霍飞白却笑起来,“李兄,牛小萌,你可认识?” 李继业眉头一皱,点头,“他,是我家二伯娘家的亲戚,只是不知……” “哼,这个人色胆包天呀,连我家表妹也敢调戏,李家有这样的亲戚,就没有觉得点什么?”霍飞白问。 “额……”李继业也皱起眉头,冤枉的紧,这刘小萌当初还想打他妹的主意呢,他也很想弄死他,怎么把这么不着调的蠢货亲戚算在他们家头上? “李兄,你也知道冤有头,债有主,我家也不会因此而迁怒你们家的,你就放心。”霍飞白的意思已经很明白,再啰嗦下去,陈王府就要翻脸了。 “世子……”李继业皱起眉头只能告辞出来。 这边李继业刚出陈王府的大门,这边就从暗处走出一人来,仔细一看,这人正是以前裘明义的跟班,曾经陷害过李继业的薛三公子。 自从裘明义知道这薛三是在利用她之后,慢慢的就不带着他玩了,薛三自然也察觉出来,他倒是看好文旻太子,只是一来他攀不上文旻太子,人家根本没拿正眼看她,二来,如文旻太子这种人,脑子比他好使千万倍,他没有玩死别人,别人早把他玩的骨头都不剩,他怕担风险。所以还是跟着陈王世子混比较来的稳。 在裘明义抛弃了他之后,他立马就钻入了霍飞白的阵营,凭借他的小聪明,很快就在王府有了一席之地。 李继业也是倒霉,谁让他跟薛三不对付,这个时候上门,这薛三公子怎么会不变着法子踩两脚。 听着李继业在门外求见,他当时是这么说给霍飞白听的,“世子爷你身份尊贵,自然有很多人希望搭上您的船,只怕这李继业上门是别有所图,你不可不防。” 霍飞白便问,“我有什么所图的?” 薛三公子道,“世子爷,说起来这李家在京城也算不到什么大户,李继业这样的纨绔子弟,平日与您并无什么交情,这会儿什么必定有事相求,世子爷不妨这样,不管什么事情您先别答应他,一来,此事你若是轻易帮他给办了,难免他下次故技重施,二来,具体是什么事情,就是能帮,世子爷也要拖一拖,这才能表示世子爷的能力,其三,就怕他给您挖陷阱……” 霍飞白道,“我见过他几次,他不像这样的人。” 薛三公子道,“我想找他过来,肯定不会空口白牙的,请你帮忙,知道你在寻人,肯定会拿这个给你交换,公子您千万不要因此而丧失理智,且不说他给的消息是不是真的,就他的拖延之态,你也不该这么放过他,就算他说的事情是真的,以后也总有法,让他将真消息吐出来。” 霍飞白点头,这才有了李继业进门的一切遭遇。 等着李继业离开,薛三公子便立马走了出来。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靠不住的裘八 第一百四十七章靠不住的裘八 霍飞白道看着薛三赶紧道,“三公子所说一个不差,这李继业果然是想着用我家救命恩人的消息让我去救他妹子。” 薛三公子诧异,“救她妹子,她妹子如何了?” 霍飞白摇头,“我也不知道,听说是被抓进五城兵马司了。” 薛三一惊,十分诧异的问了一句,“您没有听错?五城兵马司,不是刑部也不是京兆府?” “有差别吗?” “殿下,五城兵马司可能涉及谋逆之罪!否则一般的事情,最多至刑部,这丫头都跑五城兵马司去了,肯定会幸亏公子你推却了,否则,不太好说。”薛三公子道。 霍飞白一惊,“果然如此,三公子。你也知道,我们这样的人家最怕卷入这样的是非中,多谢你了呀。” 薛三忙推却谢意,“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想了想道,“李家这样的人家,殿下,您还是少去结交而好。”说完匆匆从王府离开,往李家方向去了。 从陈王府出来,李继业真是一肚子火气,出门绕过陈王府,抬起脚一脚就踹墙上,不过疼的叫起来,“啊……” 金旺道,“牛小萌这事儿十一娘知道。”坑银子的事情,就他们知道就算了,也就不告诉九哥了。 李继业道,“知道了也不跟我通气?害的我在那个什么奶白兔面前出丑?对了,牛小萌是为什么进监狱去的?” “还能是什么,故技重施,想要坑人家陈王府世子的表妹呗,可惜这次却踢倒铁板了呗。”金旺一脸愁绪,“现在可不是理这个的时候,九哥,要不我们想法子进去见见十一娘,十一娘那么聪明,肯定能想到办法的。” 李继业也这么想,可是越是这样,就是越想越火大,想起霍飞白就来气,“你说着奶白兔,他不是不是要死要活的要找我妹吗?你说现在有一个这么好的消息,他为什么就不心动呢?是装出来的呀。” “额,不知。”金旺摇头说道,“会不会他觉得我们是骗他的?” 李继业点头,“大约是吧,”他突然回头过来看着金旺,“不对呀,你说我妹当初救他的时候多凶险多残酷,我们家的一个小姑娘都不能做出这么见死不救的事情,可他……说好的什么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还没让他涌泉相报,就还那么一点渣,他怎么都不帮忙呀” 金旺睁大眼睛盯着李继业,打死他他也想不出原因呀。 “所以我跟我妹就说过,好人没好报,她还不信邪呢,看吧看吧,这算不算现世报,她把世人放在心里,人家就当她是一根烂菜花,看看,看看,越是有的人,越吝啬越小气,真是呕死老子了,要不是想七想八,老子非把这忘恩负义的家伙揍一顿。”李继业吼起来,“不过这样也好了,他如今敢不救我妹,以后他就别想在遭惹我妹,他要是敢遭惹我妹,老子把他牙齿都给拔了……” 金旺,“……” 李继业出来转了三圈,“你说,犯点什么事儿才能进五城兵马司去呢?” 金旺赶紧拉着他,“这个不行,你再进去了,我们家就没人了。” “啊呸,谁要进去?会不会说人话?” “是是是,九哥,我现在去哪儿?” 李继业一想,“去少师府找裘小八,认识的人里边,也只有他还有那么一点权势,说实在的,不管是谁,只要是能帮我把我妹捞出来,让老子给他提鞋老子都不吭声。”真是的,一倒着急的时候,发现这些家伙一个都帮不上忙,李继业气冲冲的往前冲出去了。 金旺还想着说要不要回府想办法,找李七爷帮忙,就算不行,找四爷三爷这些的,实在不行老太爷也可以去求,老太爷这段时间挺喜欢十一娘的,应该不会不管她吧。只是一想,他能想到的,九哥肯定也能想到。九哥不提,肯定有什么原因。 他赶紧跟上九哥,真希望裘公子不要想霍飞白一样。 这边李继业出来超裘家去找裘明义,这还没进去,就见着裘家几人少爷跪在地上,裘少师起的吹胡子瞪眼。 裘家大公子拉着裘少师,“父亲,小弟虽然混账,这绝对做不出偷盗父亲的官印的这样的事情来呀。” 另外一人则拉着裘少师衣服下摆道,“父亲,小弟身子不好,恁就这么把他关进牢房里去,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该如何?” “父亲,此事是有人设计小弟,他做不出这样的事情的。” 一大人拉着裘少师是又求又哭。 李继业有些傻眼了,“啥状况?” 旁边有看客解释起来,“少师大人的官印不见了,怀疑是小儿子偷了,直接让人把儿子给抓牢房去了,少师大人正准备去宫中负荆请罪。” “额!”李继业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这裘小八是脑子被门给夹过吧,你说他偷他爹的官印又不能去卖钱,偷来做啥?” 金旺摇头。 “狗崽子的,早不偷晚不偷,为什么要今天偷。真是靠不住的家伙。”裘小八都把自己给装进去了,那就没办法救他妹了。真是,冤孽呀! 离开少师府,李继业可是瞬间就没有了主意,平日的狐朋狗友虽然多,可是这才发现一到关键的时候一个都不顶用。他抓了一把头发蹲在路边,懊恼不已,“怎么办,怎么办?” 金旺道,“九哥,不如用十一娘的老办法?” “什么办法?”李继业顿时问。 金旺将李满多进京兆府大狱的经过说了一遍,“我想做五城兵马司那也是人,这个法子也许能成,我们就装作某个人的救命恩人,送东西进去……” “嗯?!” 金旺便将李满多用法子进京兆府大狱的事情说了。 没成想李继业答应,反而冷笑告骂他,“你是笨蛋吗?不知道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因地制宜……啊,不对,也就是那意思,环境变了,什么不变呢?我还告诉你一句话,失败都是相同的,而成功却是不容复制。”李继业白了金旺一眼,“你以为人家是笨蛋,京兆府大狱的收尾是什么人,能跟人五城兵马司能一样,你还送酒菜进去,你送银子都送不进去。水都泼不进去,你还相想送东西,做什么大梦。” 金旺,“……”他摸摸脑袋,“那怎么办?我们不如回去求了老太爷?” 一听老太爷,李继业本能的皱眉。想起差点就死掉的李三娘,猛烈的摇头起来,“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赶紧否决,不想她妹步李三娘后尘。 金旺也没折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现在该怎么办?” 李继业猛的扯了一把头发,“霍飞白就狗娘养的,他怎么就这么没良心呢,成,从现在起,一刀两断。走,回纸醉金迷!” “十一娘不救了?” “咋不救!”李继业道,“还记得不记得那个买我们画的文公子。” 金旺道,“记得。” “我妹给我说过这人不简单,不会是什么富商,你给我盯着,找到他了,想办法留住他,这件事情他要是不帮忙,我就把他给坑进去。救人不容易,害人还不简单。”李继业气呼呼的道。 金旺,“……” “还有这件事情你不许说出去,能瞒多久瞒多久,走……” 金旺道,“那九哥,你不上工了吗?” “上什么工?回家写状子去!”李继业道,“不是还有最后一招吗?明儿我就敲锣打鼓的去皇城门口喊冤去,我一老百姓,谁怕谁呀!你起给我准备一面声音响亮的大罗去。” 金旺,“……” 李继业走了两步,突然一把抱住柱子躲在后边去。眼睛就在一瞬间亮堂起来,“呵呵,呵呵呵呵…………” 金旺吓了一大跳,“怎,怎么?” 李继业抓过金旺来过来,指着前边惊喜不已的问,“看,那是谁?” 金旺往前一望,正看着江州王世子瞿应风正一摇一摆的的朝着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怀宁世子?!”李继业往柱子下一蹲,小声问金旺道,“上次,我们是不是就是坑的他。” “啊,是!”金旺看了一眼,还有点兴奋。 “怎么坑的?” “啊,就是……”金旺便将李满多怎么坑瞿应风,从那边取贴子上少师府的的事情说了一遍。 李继业点点头,“不愧是我老妹,成,我们再坑他一次。” “啊?!”金旺拉着李继业不同意,小声道,“九哥,你忘记了,十一娘说过,没有一个人会跳同一个坑两次,你确定我们这次还能坑怀宁世子一次吗?” 李继业道,“我知道呀,所以,我们得另外想办法。”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坑人大业不可懈怠 第一百四十八章坑人大业不可懈怠 “想……想什么办法呀?”金旺问。 “想呀!”李继业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金旺耷拉起脑袋,“我想不到。要不,这件事情还是告诉老太爷吧,他老人家挺喜欢十一娘的,到时候请老太爷救十一娘,他肯定会……” “打住!”李继业直接叫起来,“这种想法,你想都不要想。老子就不信了,我还把我老妹给弄不出来。”李继业起身走了两圈,回头看着金旺道,“咿,有了。” “什么办法!” “老办法?”李继业突然一笑,凑近金旺耳边说了什么。 等着李继业的话说完,金旺脸色一暗,差点叫出声,“这,这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这件事情你知,我知,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明白吗?”李继业警告一声。 “成吧。” “走走走……”李继业大步的走出去。 瞿应风正走着,正在四处看东西,李继业跟着他对面走过去,等着走近,一下子朝着他撞过去。 一撞到瞿应风,李继业就赶紧拉着瞿应风道歉,“哎呀,实在对不住,刚想想事情,对不起对不起呀,这是不是瞿世子吗?” “是,是!”瞿应风被手捏着疼,他忙抽回来。 李继业站在他跟前,一脸笑意,“您还记得,记得上次我们打牌的事情吗?” “啊?”瞿应风眉头紧锁,一脸疑惑。 李继业就开始发挥起他胡说八道的拍马屁的功夫,巴拉巴拉的说起来,“世子爷,您牌打的那么好,我真是敬佩万分呀,想找机会请教请教,呵呵,就是自从上次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不知道世子爷,您,有没有时间,不如,我们讨教讨教!” 瞿应风一笑,“你,也喜欢打牌呀……” “啊。” 瞿应风一听,顿时两眼放光,“我正好有时间,我们一起……” “一起一起……”李继业拉着瞿应风一起,转身就去了一间赌坊。 为什么瞿应风这么个高贵人总往这下三滥之地来,瞿应风觉得,这样才有赌的趣味,这,趣味也真够怪,赌坊里鱼龙混杂,谁也不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桌子一摆,李继业朝着金旺一使眼色,金旺顿时会意。 李继业跟着瞿应风很快就玩在一起,两人都是纨绔之弟,吃喝玩乐,很快就能玩在一起,李继业觉得这江州王世子还真是个不错的人,要不是地位太高,跟他家离的有些远,他都想带着他玩。 牌打了越两个时辰,两人都是略微输赢,李继业书念得不好,可赌却玩的不错。要不是念着那帖子,早将他赢的脱光光。这边金旺小心翼翼的跟上了杯茶,然后就躲在一边去。 李继业端起茶喝,又打出一张牌。 瞿应风顿时叫起来,“胡牌了,哈哈……” 李继业将牌一推,叫起来,“呀呀呀……不玩了,不玩了……世子爷老实赢钱,,一点意思都没有……” 陪着两人打牌的人顿时叫起来,“九哥说什么呢,你赢了几把大的,这才输多少……倒是我们输了不少呢。” 瞿应风笑了起来,“这些钱,不好意思啦。” 李继业看着他正要走,看着那杯水根本没动,赶紧叫住他,“世子爷慌什么,再来两句,先,说说话,先提提神……”从身上摸出几个铜板,一起一起拉……来来来,等着我输掉了,我就回去了……” 这下走了怎么成,他都还没有发挥,为了坑他,他把他的老本都拿出来赌了,事儿没办成,他老妹会吃了他的。李继业说完继续端起茶喝。 这边瞿应风看着李继业,也端起茶喝。 等着他喝完,李继业赶紧赶紧招呼几人继续起牌,又打了几圈,眼看着药效差不多,李继业就赶紧起去茅房,“哎呀,不行了,肚子疼……你,帮忙打着……”也不管什么,抱着肚子就赶紧窜出去茅房。 一进去,李继业就看着金旺就抱怨起来,“什么药,怎么才起药效?我都喝几大杯水了,对了侍从呢,没跟来吧。” “上别去赌去了,我把他们给分开了……”金旺一脸阴险的道,“你放心吧,这种药,效果好的很。” “好什么好……一会儿手脚麻利点。”李继业四处看,“周围没什么人吗?” “没!”金旺道,“我摆了个茅房维修的标示牌。” 李继业摸摸他的头,“干的漂亮,等我老妹出来,立马夸你。不过,一会儿手不许抖呀,要知道是我们坑他,下辈子就别想好好过了。” “知道,我比你更害怕。” 这边李继业出去一会儿,瞿应风肚子也疼起来,赶紧摇晃的起身来,“我,也去一下茅房……”跟着李继业往茅房去。 眼见着瞿应风过来,赶紧往暗处躲起来。 等着瞿应风过来,进了茅房。 李继业我往后一看,没人跟来,把茅房的门一关,直接提起麻袋直接冲出去,对着正在解开裤子尿尿的瞿应风给直接套在脑袋上,死死的一把抱住,捂住他的嘴,将他往地上一摔。 “呜呜呜……” 瞿应风还没来得及挣扎,金旺就爬过来,拽着他的裤管往下一扯,联通内裤一起拔下来,抱着裤子直接翻窗户爬出去。 李继业看着金旺翻出去,将窗户给锁好,然后这才将瞿应风拖到门边,将背后的麻袋绳子拉紧,一把推开他,飞起一脚直接给踹墙角去,一转身溜出茅房。 两人配合的简直天衣无缝,行为动作又快又准,真是堪称行云流水,仿佛跟练习过千百遍一样,估计瞿应风整死都不敢相信整个事件是李继业策划。 等着瞿应风挣扎一阵,李继业看着这边没人,这才才假装推门从外边走出去,走进去的时候,还假装使劲的推推门,“咿,这门是不是坏掉了……哎呀,这,这是什么呀……这怎么了……来人呀……” “别,别叫……”瞿应风隔着麻袋叫起来。 李继业一看,瞿应风光着屁股在墙角使劲挣扎,脑袋被麻袋给套住了,下边是两条白花花的大腿,看起来滑稽可笑。他忍住笑容,咿的叫了一声,小心翼翼的问,“谁,这是谁呀……” “我,我……” “你,你是谁呀!”李继业偷偷一笑。 “我,瞿应风!” “什么……”李继业叫起来,赶紧又捂住嘴,冲到他旁边,问“世子爷?是世子爷你吗?您怎么成这样了……你,你的裤子呢?哎呦喂,你怎么成为这样了?” “赶紧将这东西给我取下来。”瞿应风愤怒的道。 李继业一边忍住笑,一边慢条斯理的解绳子,“世子爷,您,别动,你这动来动去的,这绳子,我不,我不会解呀……” “快点。” “好吧好吧。你等着,我试一试……”李继业假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绳子解开,然后将瞿应风头顶的麻袋取下来,然后抓着瞿应风一笑,“世子爷,你,你这是,遭人家打劫了吗?怎么,打劫的还,还稀罕你的裤子吗?咿……” 瞿应风是满脸铁青,又万分尴尬,看着李继业一看,双手就往胯下一捂,“你,看,什么呢?”话说完,整个人脸红的到了耳根。 李继业一笑,“我又不是没有,都是男人,你害羞什么。” “闭嘴!”瞿应风咬牙切齿。 李继业道,“好吧,不过,您的裤子,去哪儿了?哎呀,还有,专门打劫人裤子的吗?莫非是世子爷您倾国失色引起人的妒忌,我听说有些心理变态的人,就喜欢偷人家的裤子做纪念,晚上的时候……那个……哎呦喂……” “闭嘴!”瞿应风的脸更加黑了,瞪李继业一眼,李继业转头就忍住笑。 “笑什么笑,把你裤子脱下来!”瞿应风突然道。 “啊……”李继业心里一喜,这边去一把揪住裤子,装作万分不乐意的道,“这个,可不行!” “为什么不行?” “你是世子爷,人家不会笑你的,我不行,我走出去,人家立马笑死我,而且这事儿能被笑一辈子,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情呀,哎呀,说不定……子子孙孙都知道,往后人家会说,哎呀,我爷爷就是在茅房被人给拔掉裤子了,哎呀,你说,我孙子咋看我……”李继业就蹲他跟前,一口一个感叹。 瞿应风的脸快拧出水,他往地上一跪,一把就揪住李继业的衣领,“你,给不给……给不给?”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借裤子穿 第一百四十九章借裤子穿 “不——给!”李继业四周看了一圈,蹲在瞿应风身侧,旁边沉着声音道,“其实要给你裤子也行,世子爷,我这还有真有一个难办的事儿?” “什,什么事儿?” “我呢,想去见个人,不过没什么门路,怎么也见不到人。这个人呢,我又非见不可,所以,我一直烦闷的很,一烦闷,心情就不太高兴,所以,就不想做好事儿,所以……”李继业看着瞿应风。 “所以呢?”瞿应风问,“有话,直说!” “好,世子爷真是痛快,果然是比裘小八爽快的人,世子爷您给我写封信吧,让我去五城兵马司见过人,我呢,也就冒着被我孙子嘲笑,我把裤子给你!” “五,五城兵马司?”瞿应风惊叫起来,“你去那边干什么?” “真是见个人。”李继业重复一遍。 瞿应风冷笑一声,“喂,你觉得我很傻吗?” “大事儿,找您,大约您也办不成!”李继业道,“你说,我就拿你拜帖,我去见过人,我能干什么?呀,给不给,给不给,不给,我走了,我把门从外边一锁,在立个牌子,此处有光屁股世子一个,大家都来参观!哈哈哈……”李继业威胁的笑起来。 “你……”瞿应风扭住脸,“你去见谁?” “见我老妹!我亲妹!” “亲妹?”瞿应风一怔,“你,你妹子,应该不大的吧,怎么回去,回去五城兵马司?” “是呀,说起来就是一场无妄之灾呀,我老妹就因为路过一个打架现场,被人给误逮进去了,十四岁一个小姑娘,还不到我胸口呢,你说她能干什么?哎呀,你说着大黑天的,她的多害怕……哎呀,妹呀,是哥没本事,没办法救你呀,老妹……我就是来看一眼你,给你打打气,也好呀……我对不起你呀,我娘死的早,把你托付给我,可是,可是我想安慰你一下都不成……”说完起身就要走…… 瞿应风一把抓着他,“成成成,不就一张帖子吗?给你给你,不过说好,我们只能,进去看看那呀……” “那成。”李继业一喜,满脸笑容,他是不能救她老妹出来,可是见到人,她老妹肯定有自救的办法,他看着瞿应风道,“你先把帖子吧给我吧。” “给你,啊?大哥,你还见过随身带着帖子的人?!”瞿应风催促起李继业,“脱,脱下来……” “也是,我就相信一下世子爷您的人品了。”李继业起身将裤带一解,直接将裤子脱下来丢给瞿应风。 瞿应风拿过来,看着他的小裤衩,“那,那……” 李继业道,“裤衩脱给你干什么……你也太过分了,裤子已经能遮住一切了。为了我老妹,我这回连色相都牺牲了,其实,他们都在说,要不是我爹太无能,我在十绝榜的位置肯定能排更前,你说我这样出去,说不定能引起一阵裤衩风尚!”李继业摸摸的自己的脸,“太感谢我爹,太感谢我娘了!”李继业往墙一靠,露出一张悠然的表情,即使穿着条裤衩,也让人不能说是猥琐,连瞿应风自己都不得不说李继业这张脸,长得真心不错。 瞿应风狠狠的咬住呀,提着裤子问,“可是这样怎么穿……”看着李继业的样子,瞿应风无奈摇摇头,“好吧。”提起裤子穿起来。 李继业赶紧问,“帖子,帖子什么时候给我?” “我让人拿给你!” 李继业穿着裤衩跟在他身后,“赶紧的,我等着急用。” “知道了。”提着裤子瞿应风赶紧就跑出去,也不等着收拾,急匆匆的就往外走了。 李继业也跟着出来,急急忙忙的跟上去。 刚到大堂,就有人发现李继业的裤子没了,顿时嘲笑起来,“李九哥,你这是……把裤子都输掉了。” “九哥,你这个样子还不错!” 李继业朝着几人打个招呼,然后摆了一个风骚的姿势,“最新款……”一扭头朝着众人媚眼一抛,“各位慢慢玩,我先回家穿裤子去了。” 说完就大步出来,追着瞿应风去了,今晚他必须从瞿家将帖子拿到手,明日就去五城兵马司见她。说实话,他还是有点担心她老妹,希望她一定要坚持道他去看她。 瞿应风倒是守信用,李继业追上去,就将帖子直接给了他,也没啰嗦什么。从瞿家门房出来,一转过大门到了僻静处,李继业就热情的抱着帖子亲了两口,“我老妹终于有救了!” 金旺道,“九哥,这样就行了吗?如果五城兵马司不放人的话,怎么办?”五城兵马司可不是那么好惹的地方,而且,他觉得怀宁世子的分量真的不够重。 李继业自然明白金旺的意思,叹息一声道,“我就没指望用一张怀宁世子的拜帖能将我老妹从里边捞出来,可是,我要不进去见我老妹,我也想不到办法把她给捞出来呀。所以,这张帖子的作用还真的是,只是去见一下我老妹这个人。” 金旺,“……”废这么大劲,竟然就一张入场券呀。他看着李继业的裤衩笑着道,“要不给你买条裤子吧?你这个样子……” “没事!”李继业道,“裤衩怎么的?我是靠脸吃饭的,我给你你说,我爹要是个大官,我准能进挤入十绝美人榜榜前三……” 金旺道,“对了,对了,九哥,美人榜,第四,那位戏子,言无玉这两天在广宁楼唱戏呢,一票难求。” 李继业拿起帖子瞧他脑门,“我老妹还关着呢…言无玉算什么。” “不是啊,我,好想十一娘知道言无玉要唱戏一样,一直让我给她买广宁楼的茶点……她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怎么知道?” 这边李满多不知道在房间呆了多久,站累了坐,坐累了走,她看着太阳逐渐偏西,她实在是没辙了,一个人都没有道理他的,她索性往桌上一趴,也不知道多久后直接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一声开门声响起。 屋子里黑漆漆的,她一惊,从凳子上跃起,朦朦胧胧中看着个人影,以为是审查案件的官员,直接就冲过去,往地上一坐,直接抱着人大腿哭诉起来,“大人,小女我真的是冤枉的。比枉死鬼都冤呀,你可是要为我做主呀。” 李满多一边嚎一边做泣不粒声的样子,一边拿衣袖摸眼泪,一边哽咽不已。 “大人,小女我今日出门是没看黄历,一出来就天降横祸,好好的走路,我都还能遇上打架找死的,这群人是气势汹汹,冲上来就开打,一时间真是刀剑相交,血肉横飞。我是左躲右闪,右闪左躲,好不容易躲开这些人的攻击,捡我回一条小命呀,你都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凶险。 哎呦喂,那场面真是刀剑横飞,枪林箭雨,我就恨不得地上有个缝,直接钻进去得了。你说我倒霉不倒霉呀,这不,刚回一条小命,转头就被当成乱贼给抓起来了,哎呀,我的小胳膊小腿,是能抗枪啊,还是能提刀呀。 再说了,这些拿着家伙就上,一看就是吃不上饭的亡命之徒呀,我家再怎么落魄,那也是好好的官家小姐,吃的是皇粮,接受的是诗书礼仪的熏陶,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你一个都不认识,呜呜呜……大人呀,求你行行好,把我给放了吧。 我真的不是什么坏人,我觉得那些黑衣人猜数坏蛋,做什么事情不能摊开来说,非要半路上,还是青天白日的情况下,上来就动刀动枪的。还有还有,我觉得另外两人你也得好好调查一下,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能惹的人家青天白日就要对他们下杀手的,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这要不是就是奸邪之辈,肯定也没少挖人家祖坟。可是真的不管怎么样,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呀,我真是被连累的。” 李满多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哎呀这叫神仙打架,殃及池鱼所以,大人呀,您就行行好,放过我吧,我跟您说说我家的情况呀,我爹不顶事,我娘性子软,我上有七八十岁的祖母,祖父,我哥是纨绔,还有好多个姐姐没嫁出去,还有个嗷嗷待哺的小弟弟,这些事情可都指望我呢,要是出点什么事?我家人都不活了……呜呜呜……” “咳……那个……是我!” “嗯?!”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工作态度简单粗暴 第一百五十章工作态度简单粗暴 何颖正看着李满多,脸色抽了臭,他还没见过能把这么多话理这么直的人,还能这么声情并茂,连说带演,如果说言无玉的演绎的别人的人生,那么这个人就是最真实的自己吧。 李满多觉得不对劲,猛的抬起头,正好看着正使劲的憋住笑何颖正,那表情李满多怎么都忘不了。 何颖正正也发现了李满多的尴尬,垂下眼睑,挪动一下手中的灯笼道,几分尴尬的说道,“十一小姐,我……送您回去。” “啊……”李满多怀疑自己有点幻听。 “我送您回去。”何颖正又说了一遍。 “啊,不是……”李满多一瞬间从地上爬起来,抬起手指着他,“啊,不对,你不是跟我一样被关起来了吗?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会是逃狱吗?” “不是。” 李满多一怔,四周一看,“我,我也不是逃狱啊?也就是说,这个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吗?我,不用审查一下我?”李满多十分好奇的指着自己问,“我,我可是当事人之一……” “嗯,好像…不用!” 李满多确定一下子自己确实不会有事,顿时就叫起来,“那,那他们什么意思嘛,把我给抓进来,又不审,又不过问,就把我给丢这破屋里,然后什么话都不说,就,就这么把我给放回去吗?这工作态度也,太简单粗暴了。” 何颖正,“……” “好了,我不是说你呀,你也是受害者!”李满多拍拍他道。 “呃,天色已晚,我送您回去。”何颖正说道。 “成。” 李满多从房门出出来,往外边一瞧,外边漆黑一片,一个人都没有,外边繁星点点,十分漂亮。她回头过来望着何颖正道,伸手捏了自己的脸一把,“我们真的不是逃狱吗?我的意思是,我现在真的自由了,我,现在就可以回去吃饭睡觉了,咿,不过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官差都去哪儿了?你再告诉我一遍,我现在是无罪之身吧。” “是!” 李满多“啊”的一声就叫出来,几步跳到了院子,张开双臂,使劲的呼吸一口气,然后笑着看着他笑,“太好了,吓死了我,我还以为自己要把小命搭这里呢?多呼吸两口,真是吓死我了……你不是要送我回去吗?走走,我们赶紧的出去……这地方,还是不来为好。”说完拉着何颖正就往外走。 走了两步被他拉住,李满多赶紧回头看,何颖正看着她,冷漠的脸色带着一点小,“走这边!”拿起了灯笼,指着方向。 “哦!” 天已经黑了,在空中挂满了星星。 李满多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来的路,只觉得九曲长廊曲折环绕,黑夜中油黄的光只能照亮一点的距离。 何颖正在她侧前方,走的有些慢,大约是为了照顾她的小短腿。 空气中静谧的很,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两人根本不熟悉,她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太想起了那天,他躲在她家房顶,于是转头过来问,“对了,能不能问你一个小问题。” “您说!” 李满多注意到他说的是敬语,她突然觉得有点不太适应,这种敬重似乎就一下子将她给推得很远,中间似乎隔着什么看不见的高强,他点点头,“你,那天怎么会在我家屋顶?” 何颖正微微一怔,想了一会儿道,“大约,是路过吧。” “啊,路,路过……”李满多打量她一下,感觉他这谎话只能说撒的太没诚意,忍不住道,“你这,还真是不走寻常路呢……啊,你家主子是什么时候回去的?他是不是早回去了,我就知道他就是想坑我,他这个人呢,就被黑恐惧症呀,他是不是早把我给忘记了,这会儿才想起我,所以这才派你过来给我赔罪的呀?”李满多问。 何颖正去沉默下来。 “呵呵,我就知道,他是个多么的小心眼坏脾气的家伙了,我是为了谁才落在这里受罪呀,他的良心难道就不会痛吗?”李满多捶着自己的胸口问。 何颖正有点想不出他那位主子良心痛是什啥感觉。 李满多突然叫了一声,这才想起何颖正身上有伤,“对了,你的伤?你的伤怎么样?有没有上药,看过大夫没有?!大夫怎么说?你怎么不歇着,其实重新找个人送我也可以……” 何颖正听着她叽叽喳喳的声音,微微动容,淡淡的回答道,“包扎过了,已经不碍事儿。多谢十一小姐关心。” “什么小姐?”李满多自嘲一声,“你见过哪家的小姐有我这么矮瘦挫还自带自坑功能的。” “自坑?” “自坑就是自己坑自己。”李满多解释起来,“我要不救你家那个二皮脸的主子,我能沦落道这里,这不是自己坑自己这是什么。” 何颖正主想着开口说点什么,李满多却直接说道,“算了,这都是命。我说你家主人真是要物尽其用呢,你都这样了,还不让你休息,你到底领他多少银子,瞧,把你使唤的跟狗一样。” 何颖正,“……” “你也特别烦他吧。”李满多凑过来,“有句话叫人面兽心,说的就是他这种家伙?其实我跟你说呀,虽然那本《美狐传》虽然不是写出来专门黑他的,可是物以类聚,也是为了讽刺他这类人面兽心的家伙的,其实这本书的主角才不是什么狐国太子,人真正的主角是那只黄鼠狼,这书原来的名字就叫《黄鼠狼窃国记》,是呀,为什么长大好看就一定是主角呢?太子生下来什么都有,可是你看看人黄鼠狼,从那么一个矮矬穷,最后居然能将这名个名媛太子给干翻,这得多励志呀!虽然,没有大家的美好愿望,他最后还是死翘翘的,可是不能否认人的聪明才智呀。” 何颖正,“……”大约太子知道,他连主角都算不上,应该会更生气吧! 两人一路出来,拐了不知道几处,最后终于出了五城兵马司的大门。 李满多回头仔细望,高大的城门楼子像庞然大物,随时都可以碾压他们。跟这个城楼比起来,她渺小的可怕。出来李满多竟然生出一种五味杂粮之感,不知道为什么,竟觉得鼻翼十分酸涩。 何颖正站在一侧,小心的问道,“您在看什么。”, 李满多一笑道,“进来的时候忘记了好好欣赏,这会儿,瞧瞧,”李满多带着几分愤懑的道,“瞧仔细了,谁知道我下回还来不来?” 何颖正,“……” 出来到大街上,街道已经禁严,空旷而幽寂,灯笼昏黄的光,将两人的影子拉的斜长,这样静谧的夜,倒是让人出奇的心安。 李满多想,这条街曾经不知道曾经走过多少囚犯,有多少人曾经从这里走过去又走出来,可是更多的人走进去了就没有走出来。 呼呼…… 李满多突然觉得好冷,她突然就感觉有些毛骨悚然起来,四周有那么多的黑影在不停的跳动着…… 李满多觉得汗毛全部都竖起来你。 往前走了几步,突然侧头看一变的何颖正,“我说你就没想过雇辆车拉我回去,我都郁闷了一天,还走了那么远的路,一点都不想走了!” “额……”何颖正怔了一下,“我有一匹马,不过因为我受伤了,所以就不能带你骑马,所以才,是我想的不周到。” “果然……”直男呀,李满多嘴角扯了扯,“其实,你可以牵过来,你牵着,我来骑。” 何颖正,“……” 昏黄的光看不清楚李满多的表情,可是何颖正不得不说李满多是她见过的最特别的一个,不知道是因为太笨了还是太聪明理智,进了五城兵马司的大门,还能睡着,出来还能叽叽呱呱的精神百倍,实在难能可贵。 他这么跟在身边,这么看过去,她是又矮又小,但是有种说不出的活力,像什么呢?像春天里的小草,被春水滋润着,一下子可能就茁壮成长了起来…… “你怎么不说话呢?”李满多问,“啊,哈哈,难道是害怕被我套话吗?没关系,你就算告诉了我你是谁?我也不会说出去的。” 何颖正,“……” 何颖正正低头走,李满多却突然朝着何颖正靠过去,“你家主子到底是什么人?” 何颖正被她吓了一跳,眼睛微微一眯,又回复了沉默。 李满多嘴角一抬,“不告诉我吗?多半就是他的身份见不得人,算了,千万不要告诉我,我怕被人杀人灭口。” 何颖正,“……”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论罪 第一百五十一章论罪 李满多是想从他话里套出点什么来的,可是这个家伙,这嘴比缝线还紧,李满多觉得自己也问不出个什么,于是说道,“算了算了,我们不说你主子了,我们说你呗,你也是京城人吧?你住哪儿呢?父母在吗?有没有妻室?孩子呢?几个?!” 何颖正却直接道,“这个,您也没必要知道。” “怎么能不知道呢?”李满多道,“今天,要不是你,我真的就去见阎王了。因为我的小命在你们眼里可能不值钱,可是,我自己还是看得挺贵重的小命,你为了我,伤了这么重,我怎么能装作不知道。” 何颖正却沉默了。 李满多突然跑过去挡在了他跟前,仰起头看着他,“啊,我们之间也算是同生共死一回,还是不能成为朋友的吗?好吧,一呢,我为我以前说你是狗腿的事情道歉,我不该对你进行人生攻击的,二来,诚心诚意的向你道谢,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不管是那天的梯子,还是今天的剑。” 李满多说完朝着何颖正珍重的鞠了一躬,抬起头看看,何颖正就那么直直的站在跟前,“吓我一跳,你就不能出现一点另外的表情吗?你,让我觉得有点害怕……”她忍不住抱怨起来,“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这么冷冰冰的,让我很难,做人呢?好像我把你怎么样一样?” “我好好的活着。”他望着她道,“你不用怀疑,你也好好的活着。” 李满多,“……”我去,这话,还不如不说。大半夜的,说活着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死人呢,好吧,看着他是她救命恩人的份上,原谅他。 两人继续往前走,乌云遮住了,星星像孩子,眨着眼睛。 何颖正,他只是迟疑一下,突然开口道,“今日,是小姐救了我,若论救命之恩,是我当感谢小姐您……”他的声音有些低沉,然而去诚挚而坚定,何颖正的话很少,跟他主子在在一起的时候,除了必要的话,几乎都不会开口。这会儿听着,这声音,似乎那么多好听。 李满多楞了一吓叫起来,“开什么玩笑吧,追我那凶手要不是你杀了他吗?谁杀的,第三人,啊不,现场就我你还有你的狗腿主子,三人,那些刺客难道会自相残杀?如果没有你,我还能在这里跟您说话?这,太不可思议了,我有点弄不明白呀……” 何颖正还是淡漠的很,直接道,“总之,是我们连累了你。” “说什么话呢?你要不是为了救我,根本不会受伤,那些人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你是为了救我弄成这样,我不能没一点良心说不关我的事儿,哎呀,当时流那么多血,得吃多少才能补起来。” 何颖正,“……” 你可能会觉得我特不正常,脑子里装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像一个疯子一样吧,天天惹祸,我家人都特烦我,你是不是也把我给当成疯子……” “没有的事!” “真的吗?”李满多一喜,“所以呀,我真的很想说一句,你,啊,不……你很像,很像我的兄长,我,从小就特别特别的期望有一个可以让我依靠的兄长,我觉得你特别特别像。” 李满多也知道这些刺客就是奔着这两人来的,她心里其实还有很多想法,只是他这冷冰冰的态度,她实在不知道从哪儿说起起。 何颖正又道,“最近,街上可能比较乱,您还是呆在家里吧。” “嗯!” 李满多点头,她跟着往前走,走了几步,小声道,“我,可不可再问你一个小问题?” “您说。” “你到底姓什么?” 何颖正又沉默了。 李满多跟在身侧朝着走,一脸可怜兮兮的道,“我都叫你哥了,你就告诉我吧。你有没有要换主子的冲动呀?我就想问问,你们这一行的工钱高不高…” 何颖正,“……” 李满多自言自语起来,“我觉得你送我我家墙边上就可以了,我这会儿从大门进去,肯定得被逮住,要是问我,我要说被抓五城兵马司了,吓都要吓死他们,肯定就不是泼我黑狗血那么简单了,我觉得我爹肯定得把家法的藤条给抽断……主要是我其实还在挨罚,可是我就这么跑出来,这是罪加一等呀……” 两个影子在黑夜中越来越小。 李满多被抓进五城兵马司的时候,薛三将消息送给了柳姨娘。 柳姨娘得知消息,她自己着实吓了一跳,她虽然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事儿,可是她知道那地方进去的人多,出来的人少,先感叹一下李满多惹事的功力,再而是幸灾乐祸不已,“我就知道这位十一娘不是什么省油的等。” 马九娘却在一边道,“娘子,这可是个打垮十一娘的好时机?” “什么?”柳姨娘摇头,“比起打垮十一娘,我觉得这件事情可能……会不会连累我们……”她是想着,要不要找个机会溜走,上次家破人亡的事情,着实让她心有余悸,她不想再经历一次。 马九娘却安慰起她,“娘子,你别担心,要是会连累话,三公子一定会告知你的。如今还不趁着这机会报仇,将她打入泥潭中,你说李家留着一个罪犯做什么,你不珍惜这次的机会,将来什么时候才会机会呀。” 柳姨娘咬牙,“这丫头可不是好惹的。” 马九娘道,“她现在人呢都还在牢房里,能做什么?很多事情,等她出来,早就成为定局。” 柳姨娘一想,“确实如此!如此大逆不道,说不定被赶出去,到时候还收拾不了她。” “对呀,如今我们只需要将这件事情告诉大家就成,这是她自己作死,怪不得别人。” 柳姨娘道,“我现在就去。” 不多久,李满多被抓进了五城兵马司的事情就被柳姨娘嚷的全府都知道。 柳姨娘想法很简单,就算李满多能侥幸从五城兵马司出来,只怕也在府里待不下去了,到时候不是一死,也只能去庙里念经,所以,往后这李家的一切,都是她儿子的。 不得不说,柳姨娘这想法,她想的太远了。先不说她儿子能不能活到成年…… 不过她想弄死李满多的心还是很坚决的,不一刻就将这个消息传递道李家各个角落,连门房都知道李满多好像出不小的问题。 然后一大家人全部聚集在了一起,个个申请凝重,老太爷坐在主位上,难道的出现几分焦躁,老太太是眉头紧锁,带着几分咬牙切齿。 二夫人是先开了扣,满脸气愤,“我就知道这十一娘是个祸害,你们还把她当成宝,现在好了,惹的全家大乱了,你们高兴了。”看着李七爷,带着一股怨毒。 大夫人也开口说道,“不是我说,这位,实在跟我们家不合,她什么出身的,你们也知道,留着她,也不过是让家族蒙羞吧。” 五夫人伸手替老夫人捏着肩膀,瞟了一眼李七爷夫妻,“这十一娘,真是太不懂事儿了,而七弟又一直护着她,我们管不住他,不如,老夫人,这个,不如分家去吧,只要分家呢,以后什么事情也跟大家没有关系,照着她这闯祸的尽头,指不定闹出更大的事情。” 老太爷坐在主位上,一边的老太太不时看他,倒是没说话,她有些搞不懂老太爷心里的意思。 老太爷深思一会儿,看着下边坐着的李大伯他们,“你们几个,也觉得这样吗?” 李大伯正要开口,想了一下,最后低下头。 李二爷小声道,“父亲,这要是进五城兵马司,可就,涉及谋反呀,只要是连累家里什么的,可就不太好说了吧。” 三夫人推推李三爷,李三爷出来道,“父亲,这件事情还没查清楚,可能只是误会呢?” “误会什么?”大夫人凉凉的道,“她那德行,还用揣测。肯定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得罪人,连自己的亲伯父都能挤兑的,她还有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六夫人思索一阵,小声道,“十一娘其实,就是性子直,人还是不错。” 不过她的声音不大,很快就被五夫人给盖住,五夫人悠悠开口,“她不就是救你家十九娘吗?你怎么就这么是非不分,当时要是谁,谁都会那么做的,在说,你只有十九娘一个吗?十哥不考试,要是因为她影响十哥,你到时候恨她都来不及……” “我意思是,还是调查清楚再论罪不迟。”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发飙的李继业 第一百五十二章发飙的李继业 大夫人眉眼一抬,看向老太爷,“父亲,您,不能老是偏袒十一娘,她这么做事将我们整个家族推向覆灭。亏的她还口口声声为家族好,就因为她这话,我们家三娘的事情,我都忍了,可是您看看她如今都做了什么?” 李家大爷舔舔嘴唇,“父亲,我觉得还是除族吧,总不能为了她一个人,就,将我们所有的人都连累了吧。” 李家大爷话一出口,众人都惊诧起来,连李家二爷也抬起头。 实在是除族原本十分重大,除非犯十恶不赦之人,除族之事,事关重大,一个没有家族的人,也就意味被世人所抛弃。 然后五爷五夫人夫妻竟直接附和起来,“对对对,除族,一定要这样。” 六夫人道,“五嫂!” 其余的人似乎都又默认的意思。 李七爷看了周围的人呢一眼,顿时就冷笑起来,“你,你们,你们这算什么意思,我女儿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就想着除族,你们也,也太……你们不就是想赶走我们一家人呀,直说了,何必要把她一个孩子逼入这样的绝地,你们,还是不是长辈。” “那是什么地方,五城兵马司?老七,你教出这样的女儿,你难道就没有责任?”李家大伯问。 李七爷冷笑一声,“照着你这么说,养出我这么一个废物的我爹,是不是也有很大的责任呢?” “你,你,你怎么说话呢?”李大爷怔了一下,“你还有没有规矩?” 五爷跟五夫人使了一下颜色,五夫人立马就跳出来,“七叔,家里有多少人都等着这科考试呢,如果因为十一娘而取消了考试资格的话,那麻烦可就大了,哎呀,我忘记了,七叔家的继业,好像没资格考,七叔自然一点都不担心。” 话一出口,大家各自担忧。 李七爷顿时叫起来,“没我们十一娘,也没见你们都能考上。怪十一娘干什么?自己多少才学自己不知道,我就能承认我傻,我考不上!这是李家的传承,考上个秀才,就跟得了状元一样,只修不知羞。” “你……七叔怎么这么说话。” 二夫人是咬住牙,“谁要挡了我儿子的路,我绝对不会让她好过!秀才也是才……” 大夫人冷哼一声,“老七,这种祸害不除掉,留着干什么?长此以往,家无宁日!你当初就不应该接她回来,一个商户女养出来的东西,果然是祸害,大户人家讲究门当户对这是有道理的,你被外头的小妖精迷了心窍,留下这孽障,你不思悔改,你还在这里冲我们大吼大叫的,你想做什么呀,如今这孽障祸害人呢,你还想要包庇她吗?你可是她亲爹,她惹出祸事,你第一个遭殃,你现在该想的是不是怎么保住你生的孽障,你该想想你自己的出路在哪儿?” 李继业刚进门,就听着大夫人的话,上前对着桌子就是一脚,将桌子都给踢出几步远, “说啥话呢,谁是孽障?!”李继业穿着大裤衩站在屋子中央。 众人吓了一跳。 他扫了众人一圈,抬起手指着大夫人,“那位夫人,把你刚才的话在说一遍来着,谁孽障呀?!!啊……怎么说话的!” 因为长得还不错,李继业的性格其实还是满讨喜的,属于那种,漂亮,温柔,嘻嘻哈哈的,然后是我虽然傻乎乎的,可是我是个大好人。可是如今穿着大裤衩就走到了人群中,突然的暴利吓坏了一屋子的人。 回神过后,李家大伯一巴掌拍桌上,“反了你呀!想干啥!” 二伯娘道,“果然是一个娘生的,没教养!” 李继业道,“对呀,我们就一个娘生的,还真不是从外头抱回来的。” “嘿,这,这二愣子性,这德行,简直一样呀。”五夫人冷笑一声。 “继业,你干啥呢?”李七爷拽他,“你怎么穿成这样了?你……哎呀,你们兄妹,这是想要把我给气死是不是?” 李继业走过去,十分有气势的将椅子一把拽过来,拖到自己脚边。李七爷抬起手就抽他,“你还有脸坐,你这到底怎么回事?” 李继业跳起来道,“爹,你打我做什么?你以为我想这样,人家江州王的世子给我借裤子,我能怎么办?不借吗?我得罪了怀宁世子,我有什么好处?!” “啊?!”李七爷叫了一声,“借江州王的世子裤子,为什么!” 李继业却将手臂一抱,道,“私人感情!” “你……” 李继业朝着人群看一圈,看着了坐上了李伯爷,他大步走过来,道,“您就是我祖父吧,十一娘给你炖的汤都白炖了……” 李伯爷,“……” “这些人空口白牙的污蔑我们十一娘,祖父您,怎么就这么乐意听下去呢?”李继业问,“十一娘她,到底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了吗?” 李七爷上来就踹他,“赶紧说,你这裤子怎么回事?!你还有心思管十一娘,你这个样子,是不是又去惹祸了。” “我惹什么祸?”李继业退回来往椅子上一坐,直接对着李七爷说道,“爹呀,我跟江州王世子怀宁世子,现在是属于,穿同一条裤子的关系。所以,你这么揍我,人怀宁世子可能会有点不高兴的。” “李继业,你抽什么疯!”李大伯道。 “大伯,你可要小心说话哟。我现在可是跟江州王世子很亲密的关系。你就不怕我在他面前说你坏话,”李继业扬起头问,“还有,大伯娘,那个孽障这个词,好像不能出自您这样的高贵的夫人的口中,跟你格调不太相符……” 大伯娘正要反驳,李继业继续道,“怎么样做一位高贵的贵妇,您还的跟我们的美丽高贵的祖母学习。”刷的一下,李继业将注意力给银向老太太。 老太太忙坐直身体,看着众人,李继业道,“我祖母这样的人,才是勋贵贵族,优雅娴静,端庄大方,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孽障,什么祸害的,那可不是出自贵族之口的,大伯娘!” “你……” 二伯娘,“现在是说贵妇,是在说你妹,李十一娘……” 李继业道,“我明天去江州王世子府说二伯的坏话。” “你,你……哎……” “好了好了,”李二伯问,“继业,你知道,你妹现在啥情况不?” “啥情况?!什么啥情况!”李继业暗自扫了一圈,心里也是一惊,这些人到底是怎么知道她妹被抓的,知道她妹被抓了,所以这些人是联合起来,想,想对付他们家吗? 哎呀,这个事件可整大了。 李继业压住呀,哼出一声,你奶奶的,他不是李满多呀,让他跟对上这群老奸巨猾的人,他办不到呀,怎么办,怎么办? “啥情况?!”李大伯愤怒的问,“她现在被抓进五城兵马司了,你知道什么人才会被抓进去吗?” 李继业一下子站起来,气愤的看着众人,“谁说得,谁看见我没被抓进去的?” 大夫人说道,“这是你家姨娘说道,她的人亲自看见的,难道她还会陷害十一娘?” 李继业暗自骂了一声,“这个贱人。”抬起头找了一圈没找到人,心里真是又恨又愤怒,等他把她妹给救出来,他就拆了这贱人。 可是现在怎么办?! 这一群人都似要吃了他一样,要是她妹这事情曝光,估计也就玩完了全家只能去啃土。 我去!李满多呀李满多,你惹什么不好,把自己给搂进了五城兵马司,这算什么?留他在这里面对着一堆的豺狼虎豹,他扛不住呀,他被这群人给生吞活剥的。 “谁知道呢?” “什么?” “我的意思是,我妹这人脑子抽,得罪的人有一箩筐,随便个人给她挖个坑,她怎么的一不小心就踩进去也不是不可能呀!”他们家他一抬头就看着周围所有的人,个个面目狰狞,由不得想起李三娘,他妹,当初得多难过。 他嘴角一歪,露出一丝讽刺的笑容来,“我妹是犯什么罪吗?五城兵马司难道是随便抓人的吗?抓我妹做什么?” “所以,这就要问你知道不知道。”李大伯道。 李继业平静的说道,“这都是谣传而已。祖父祖母,各位伯伯伯娘你们还是赶紧回去洗洗睡吧,我也回去洗洗睡了。” 李继业说着就要起身往外跑,大夫人冷笑一声,问,“那好,你妹子没有被抓的话,那她现在在哪儿?”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老娘回来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老娘回来了 “我妹去哪儿跟大夫人你有什么关系?”李继业问转身看着大伯娘,“这么多年,您什么时候关心过我妹呀。” “哦,既然她不在兵马司,人在哪儿呢?”大夫人追问道。 李继业想了一下,眼皮一抬道,“回,回老家?!” “老家?”二夫人笑起来,“哈哈哈,这,这,也太会编了吧。” 李继业道,“我编什么编……要不,你到我老家去瞧瞧,看看我妹在哪儿没有?” “你……李继业,你就太狡辩吧,要是我找人去了,你肯定又会说,她回家来了吧。” 李继业正想说你怎么知道,差点就问出口,回神过来赶紧问,“我没有呀,我说实话,你们就怎么不相信呢?爹,你说,我妹,她,他是不是回老家了?我说他们不相信,你要跟他们说的话,他们肯定会相信的。” “好了。”李老太爷道,“这件事情,等十一娘回来再说。” 李大伯看着老太爷问,“爹,她能不能回来都是一回事儿呢,能进那种地方,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呢?还有,这样会不会影响家里,要是家里因为这个不是什么的家伙惹上麻烦,到时候全家都跟着倒霉。大家都有孩子等着科考呢,这一刻要是耽误的话……” “您怎么这么说话呢?”李继业叫起来,“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我妹就能不能回来?你怎么就知道我妹不能回来?你这人的心,怎么这么歹毒?哦,我妹要是进去之后出来就飞黄腾达了,你们是不是就,跟着鸡犬升天了,沾我妹的光呢?” “谁沾她的光。”李大伯叫起来,“她就是成了皇妃,我家也不稀罕沾染她一点光。” “希望!”李继业一句顶过去。 李七爷赶紧拉着他,“继业…别瞎说。” “爹,爹……你们怎么都在污蔑我妹呀?我妹这是去挖李家祖坟了吗?看着吧,这些人,个个都凶狠无比的,就是想着把我们家赶出去,一个个的居心叵测,丧心病狂,还要把我妹给除族,李家族有什么好?看着你们这群人,我火气上来了,把我没给除族了,也把我给除了……我杀人放火,跟你们都没关系……” “继业,别激动……”李七爷朝着李继业使了一眼神,抓着他劝慰道,“这里边都是长辈,这是长辈呀……你,不许,不许乱说话……” 李继业将袖子一撩,“我,我火气上来我……我不知道我杀人放火……”说完抱着花盆跳下椅子就要开砸。 “快,快拉着,快拉着……” 李七爷跟李二爷几个上来拉李继业,李继业大声的叫起来,“别拉我,我要去杀人放火,作奸犯科!要扫我们出门吗,好,我先闹的你们鸡飞蛋打……” 正在李继业闹的鸡飞狗跳的时候,外边有人冲进来,大声的叫起来,“十一娘,十一娘,她……她回来了……” “啊?” 李继业回头看着人,再次问了一声,“什么……” “十,十一娘,她回来了。” 李继业将抱着了花盆一丢,跳下椅子,激动的叫起来,“我,我妹在哪儿?” “在门口!” 李继业正要问情况,二夫人却率先问出口,“怎么样?是不是被官兵给押解回来的?” “呀!”李继业瞪回去,心里倒是有点担心,“算了……我自己去看。”说完就几步窜出去,朝着大门口跑出去。 他一出去之后,众人都是面面相觑,看着报信人。 “我不知道,应该不像是被押解回来的……” “什么?” 一大家子,赶紧跟着涌向门口。 李满多站在门口朝里边一看,“我觉得,从门进来,好像风险有点大?” “额,什么?”何颖正站在一侧,看着她问。 李满多笑了笑,“啊,主要是,我们家人,我……我在我们家关注度比较大……可能会把我给当成神经病关起来的。”她悄声看着他,“我要是被当成疯子关起来,你会不会来看我呀?” “不会的。” 李满多一笑,“再说吧,就算把我给关起来,我也要想办法逃出去。”她想起来了,他们家这屋子下边的那口破井不是还有一大批的黄金吗?如果不行,她就把这个秘密卖给老太爷换取自己跟和平。 想到这里,李满多大步的往里边走进来。 刚到门口,就看着一个人朝着她飞奔而来,李满多眼一花,被李继业一把给抱住,“妹,老妹……你终于回来了。” “咳咳咳……”李满多一晃,差点被李继业给撞开,还没来得及推开李继业,就看着一大群人朝着门口涌了出来,全部用着诧异的眼神看着他。 啥状况?! 这个情况,难道是她被抓的消息已经举家皆知?李满多扫视一圈,才发现一大家子人都迎接出来,老太爷与老太太都在人群里,心里是狠狠的咯噔一下。 这些人,这么围观她,是想要干什么?在门口就杀一儆百?!还是因为他身侧这个家伙? 何颖正站在她不远处,好像根本不存在一样…… 不过,她被抓的消息,怎么这么快就传的举家皆知,难道是因为他哥这个二百五。 二百五正抱着她哭诉,“呜呜呜,老妹,你没事吧。哎呀,你这成什么样子了?可怜见的,受委屈了吧,这是哪个杀千刀的,哥给你报仇去。” 李满多扯着嘴角兄了一下,“啊,我,我很好呀,只是……只是……这,这迎接我的阵仗也,也太大了点吓着我了。各位,晚上好!” 众人,“……” 李继业抱着她小声道,“我还去坑了江州王世子一张帖子,准备明天就去救你……你……你怎么就出来了?” 李满多,“……”不出来等着他去救?!她觉得要指望李继业还不如自救,不过听着他哥这话,她还是欣慰呀,欣慰的很。 李满多有些不确定,凑近李继业耳边问起来,“你把我的事情,嚷的全家都知道了?” “怎么会”李继业赶紧回话,“我回来的时候,大家都知道了。”他凑过来道,小声道,“是柳姨娘那贱人嚷的全家都知道的。” 李满多眉头皱起,万分的怀疑,“她怎么知道的?”她眼睛一眯,露出几分危险的气息。 李继业看着赶紧道,“我咋知道。”一边心里是默默的为柳姨娘点个蜡,这柳姨娘居然敢惹李满多,离死也就离那么一步了。 李满多抓着他哥,使劲的捶打了两下他的脊背,“哥,辛苦你了……不过,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李继业道,“大家知道你被抓了,当然是,举行批斗会,准备怎么把你给埋掉呀!难道你会觉得,这些人是想着把你给捞出来?” 李满多摇头,“不会,我怎么可能那么天真!”李满多虽然想着李家就这德行,可是亲身经历还是有些难受,她拍拍李继业,“没事儿,你老妹我,满脸福相,让那些想要咬死我自己却又要不死我的人痛恨去吧。” 她推开李继业,大步走到众人跟前,十分端庄的的朝着众人行礼,“见过祖父,祖母,还有各位伯伯伯娘。让你们担心了,实在对不住。”李满多走上去,直接抱着了李伯爷,拍着他的脊背,跟个小大人一样,“祖父,您受惊了,对不住您了。” 说完又依法抱住了旁边的老太太,“祖母,您要挺住……大伯娘,”说完伸手出去,想了一想,直接道,“算了,大伯娘才不会希望我回来呢。” 大伯夫人伸手按住额头,“哦……” 李满多看向二夫人。 二夫人直接冷脸看着她,“滚蛋!” 李满多一耸肩,脑袋一歪,在人群里找起李七爷,“爹……” “乖女,你怎么成这德行了?”李七爷从人群中挤出来,看着她,一脸泪汪汪,“受伤没有呀?哎呀,受苦了呀你……乖女,伤哪儿了?” 李满多举起手给他看。 李七爷看着她的手,“这,都成熊掌了呀,走,爹带你去擦药。”拉着他就要往屋子去,这边大伯父二伯父却走出来,拦在跟前,“老七,什么状况,让你闺女,说一下吧。” 李七爷道,“我闺女要是有过错的话,能进了五城兵马司还能出来吗?大哥,二哥,我要带我闺女回去擦药,没见我闺女受伤了吗?” 几人却没有让开的意思,李满多拉着他爹道,“爹!话不能这么说,反正我这是小伤,死不了人……其实想必不用我解释,大家都知道了我去了五城兵马司了吧。” 李家大伯道,“这到底怎么回事,赶紧说!”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我是被人给送回来的 第一百五十四章我是被送回来的 李满多看着李家大伯笑,“啊,我进了五城兵马后又活蹦乱跳的活着回来了,大伯您也一定为我感到高兴吧。”不等李家大伯鄙视的眼神,她转身过去看着众人,“我看着大家都应该挺替我高兴的,对你们搞出来的这么大阵仗的欢迎仪式,我十分高兴。” 李七爷扯了一下她,“鬼扯什么,赶紧说,怎么回事?” “哎呀,爹,你吓死我了。啊,好吧,我就将我惊心动魄的一天讲述给你们听……其实,这也没什么……怎么回事呢?就是……五城兵马司的老爷觉得太可爱了,就请我去喝了一杯茶,然后……”她转身找到了何颖正。 李继业正站在旁边,将人家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数边,抬起手要靠何颖正的肩膀,“哥们,哪条道上的?” 何颖正身子一歪,直接错开他的手。 “哥们,我看你面善的很,交个朋友呗。” 何颖正微微低头。 “我跟你说,跟我做朋友有很多好处……”伸手又朝何颖正身上拍去,李满多看着李继业要拍的正是他受伤的地方,赶紧上去将李继业给推开,“一边去…… 拉着将何颖正介绍给众人,“来,各位见个礼,这不,怕时间太晚,大老爷还派了专门的保镖的送我回来。这位就是京城中武功最好,气质最佳的人称金不换的保镖,来,给我家人见个礼。” 何颖正走上来,递出一封信。 “这是?”李七爷道。 “我家老爷在心中已经将所有的事情说清楚了,人已送到,我先告辞。”说完,何颖正略微致意,然后转身直接走了出去。 李满多赶紧叫住他,“喂,喝口茶再走……啊,不,吃了晚饭再走呀。” 何颖正回头微微致意,“请您早些休息。” “额,那好吧,多谢您了,要不改天我请您吃饭?”李满多举起手朝着他的背影招了招,有这么个大招,他怎么不早点拿出来,害的她白担心一场,呀,不对呀,信里边到底写什么了。她提起裙子,赶紧的转了回来。 李七爷在人的催促下才赶紧看着信,李七爷一看,却将信递给老太爷,“爹,爹,还是你看吧,我就知道,我家是十一娘,绝对不会是什么祸害。” 说完狠狠瞪大夫人一眼,回头看着李满多一脸讨好的笑。 李二伯赶紧道,“爹,快看看,上边,写什么?”他看了李满多一眼,“你这臭丫头,简直就是事精一个。” 李满多嘴角扯了一下,委屈的揪住衣角,笑着看着李二爷道,“二伯,你,您误会我了,一般来说,都是事儿找我。” “事怎么会找你?哪一次不是你惹事儿。”大伯娘冷哼,“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 “我德行再不好,我能进了五城兵马司又出来,还是被人送回来的。” “你!” “哼……”李满多嘴角扯了扯,懒得跟这些人说话。 这边老太爷想了一下,伸手接过信打开看,旁边的李大伯李二伯赶紧围拢上去,李二伯先叫出来,“真是五城兵马司大印!” 李满多道,“难道是我伪造出来的吗?” 李满多也既过去看信,可是太矮,看不见,赶紧推他爹去看。 李伯爷正要开口,李大伯却直接问出来,“你看见了什么事儿?怎么全天下所有的事情都要被你给遇上。你到底看见了什么,为什么要保密到五城兵马司去说,……瞧这一身,这是啥呀!” 李满多不知道写什么,可是李家大伯一说,她立刻就猜测出来,信上把她给当成目击证人了,既然如此,她就能好好发挥一场了。 望着大家一脸期待的眼神,她突然耷拉起了肩膀,“大伯,你很想知道五城兵马司发生什么事情了呀。” 李大伯没说话。 李满多回头看着李二伯问,“二伯也想知道吧。” 李满多转头看着打架问,“你们也很想知道吧。” 五夫人代表众人点头,“是呀,十一娘赶紧说吧。” “啊,可惜了!”李满多无奈一笑,“这五城兵马司的事情不是谁都可以拿出去乱说的……会惹麻烦的……咔咔咔……”李满多咬牙,对着几人一阵乱挥手,“会掉脑袋的,谁要是不在乎自己的脑袋,不如就来问我。” “你……”李家大伯指着她,一脸愤怒。 李满多一耸肩,“大伯,想知道吗?”明明是个心黑烂肺的家伙,在这里充什么好人。李满多将目光转向李伯爷,挤出一脸的笑容问,“祖父,我这个不雅的样子,我能不能先去换件衣服?” 李伯爷朝着她挥挥手,“去吧。” “谢祖父。”她一笑,“祖母,各位伯伯伯娘,我就十分不好意思的先退下了。”她抬起手拨开人群,双手握拳,举在胸口,蹦蹦跳跳的往七房方向跑去了。 众人,“……” 一回房,就看着彩金哭出来脸花眼肿,李满多一会屋又要开始哭,还要瘸着腿帮李满多理衣服。 “行,行了,你赶紧坐好,我自己来就好,自己来……”李满多道,自己进屋换衣服去了。 彩金擦了一把眼泪说道,“怎么好好的,又被抓进监牢去了?我该准备个炭盆,去去霉气,小姐,这次又是为什么……” 李满多换了衣服出来,直接叫起来,“呸呸呸,我什么时候是被抓进去的,去什么霉气?” 李满多过去摸摸她的脑袋,“怪,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男神言无玉出新戏了,哎呀,万人空巷,等你腿好了,我,带你去看。” 彩金道,“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还有什么心情看戏?” “你必须的看呀,因为这戏是我写出来的。”李满多得意的道,“哼,狗说书的,竟然坑我,才给我这么一点润笔费……我一定要写一处比这《美狐传》更火的戏,卖给他们对面的那个楼,让他们后回去吧。” “老妹?”李继业站在门口敲门叫。 “进来。”李满多朝着他招手。 李继业往门口四处看一看,赶紧进屋,“今天,这是怎么回事?你好好的,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李满多往椅子上一坐,伸手支起头,“就你心里所想的,衰呗。谁知道走过路都能遇上衰神,打个架都能进五城兵马司我这运气坏到这里也没谁了。对了,你刚才怎么穿的跟个破乞丐一样,裤子都没了,被我爹给扒了吗?你又惹事儿了吗?”李满多端起茶喝。 李继业伸手敲击桌面,“大姐,现在是你惹事儿,我成那样,完全都是因为你,你知道我知道你被抓五城兵马司,我是啥感受吗?” “什么感受,难道不是你的私房全变成灰烬了吗?”李满多端起杯子,优雅的喝了一口茶。 “哎呀,你把我看成什么人?”李继业道,“为了你,我都跑去求陈王世子了……” “咳!”李满多一惊,抬起头看他。 李继业是咬牙切齿,“可是这混蛋,竟然连这么一点小忙都帮,我跟你说,那个奶白兔简直,就,是冷血无情,渣都不能再渣的人了,我支持你,永远不让她找到你。” 李满多想了一下皱起眉头,“我仿佛听着,你是去坑的怀宁世子。怎么又变成……” “先去找陈王世子的,后来我又去找了裘小八,可惜他偷了他爹的官印,被他爹给关京兆府大狱去了,所以,我这才退而求其次,坑的怀宁世子,他,这个傻叉的,牌品真的不怎样,老子放水那么多次,他居然还不能赢,你说他是不是一傻叉!”李继业看着李满多想起来,“妹,我输的钱,能不能,补给我……” 李满多端起杯子皱起眉头,“你说,裘小八怎么了?被关起来了吗?因为偷官印,关什么了?” 李继业一想,“我说过吗?啊,对,裘小八偷他爹的官印。” “不对呀!”李满多道,“他就算在蠢,也绝对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呀,偷官印能干什么?” “我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李满多眉头拧起来,裘少师大人听出她话里边的意思了吗?这才把裘小八放监牢里打探消息去了吗?如果不是呢?那岂不是她白忙活了。 这边李继业盯着李满多一脸好奇,“老妹,五城兵马司,是啥样的?” “打听这个干什么,你想被咔嚓吗?”李满多放下茶杯,“我饿,去给我端饭。”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逆天神兽 第一百五十五章逆天神兽 “我爹让李婆子给你煮面。”李继业回话道, 李满多皱起眉,“我爹呢?” “送他爹我祖父回去了。” 李满多点头,“知道了,你赶紧回去念书吧。” “老妹,看着我这么尽心尽力营救你的份上,你怎么也得跟我透漏一点吧。”李继业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为了你,我连裤子都脱给怀宁世子了,我都这么出卖色相了,你怎么的,也该……给我透漏一点。送你回来的那个是谁呢?” “眼瞎呀,不知道他是文公子的狗腿随从……”李满多无语的道,“不知道,啥都不知道,我一进去就被关小黑屋了。至于送我回来的那位,估计跟木头桩子比起来也就多了个喘气,这一路的,任由我用尽坑蒙拐骗,他就一表情,不开口。要不是知道他不是哑巴,他还以为他的嘴巴上封着线呢,对了,柳姨娘怎么知道我被抓五城兵马司的事情?” “对呀!”彩金道,“我也纳闷的很!” 李满多看着李继业。 李继业一耸肩,“这事儿是二伯娘说出来的,我整天都不着家,我怎么知道……” 对于柳姨娘看她不顺眼想要干掉她的事情一直知道,虽然十分不理解外加觉得她傻之外又多了一层认知,这女人狠且蠢。 她这前脚才进五城兵马司,这李伯爷都还不知道,这女人就知道的一清二楚? 为什么?! 偶然吗?她被抓的地方离李家八竿子打不着。不实偶然的话,就剩下了一个可能,这个女人是一枚插进李家棋子,只是这个棋子并不太厉害,她都还没给她挖坑了,她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自己挥铁锹,如今她大约也只能先送她一程了。 她侧头看着彩金,“你明天弄些钱,去问问锦烛她们,柳姨娘这些日子都跟什么人见过面?另外,那位什么马九娘的,注意她一些,必要的时候…” “是,我明白。” 她侧头看着李继业,“我们家那位小弟弟还没入籍吧?” 李继业道,“好像——没有!” “你去跟我爹说,让小弟弟入籍吧。” “你疯了吗?”李继业道,“怎么能让他们这么容易入籍?” 李满多一笑,“不入籍,怎么能把柳姨娘给我们家绑一条船上。” “便宜柳姨娘那货了。”彩金道,“她以后还不得嘚瑟起来。” “嘚瑟什么?是小孩入籍,又不是她,谁说儿子入籍了,娘就一定要入呢?” 李继业一拍手,“这,注意不错。李家倒霉了,他儿子也跑不了。” 姜婆子在外边问,“十一娘,给你煮了面成吗?” “啊,成……”李满多是一惊,小声问,“这,这是叫我” 彩金跟李继业一听点头。 李满多一耸肩,“以前姜婆子都躲在厨房偷吃,可都没我们份,怎么突然对我变得这么好。” 李继业道,“因为,你进了五城兵马司,然后又出来,还让五城兵马司的人送回来,还给老太爷亲自写了信,我靠!,我突然觉得你根本不衰,相反,你运气逆天的好,你大约可能是五城兵马司的老大亲自照顾过的份位最底的人吧,啊,这么一看,老妹你,简直,简直就是运气爆棚的逆天神兽!” “咿?!”神兽是什么玩意儿?! 李继业叫起来,“你看,你被黔先生给揍了,立马就从我爹哪儿弄了银子过来,牛小萌的事情,让你收服李九娘几个,然后你跟李三娘打一架,人家少师府立马给你送东西赔罪,被二伯娘算计泼狗血,立马就被老太爷注意,跟大伯父二伯父,连老爷子最心爱的儿子四伯父都横上,结果老爷子还让大伯父亲自传话不许难为你,这回你进了五城兵马司,人人都觉得这会你该狗带了,结果呢,人大老爷亲自写信,亲自送你回来,这不是运气逆天还算什么?” 李满多嘴角一抽,“也是,也是呀……说不准下回我得遇见皇太子呢?”她倒是宁愿日日安生,什么都不要发生,这些事情,都让她烦死了。 “是呀是呀,还有陈王世子是你,怀宁世子……你说,其实你的朋友圈真的很强大,虽然你出生土鳖,但其实已经打入了京城帝都贵族圈,人才呀,老妹!”李继业顿时永无比崇拜的眼神看着她,“真不愧死我亲妹。” “是呀,我长这么丑,又不能靠脸吃饭。”死小文的,竟然还说她是假小子,就该待绣楼,啊呸,待在绣楼的那些小姐才是被社会抛弃的。 李继业,“……” “其实从某个方面来说你说的还真是对的,……对了,你说那文公子是什么人?他这么一个漂亮的人呢,为什么就没上你们的十绝榜?”李满多问。 李继业鄙夷的道,“你以为光长得漂亮就能上榜?” “不然呢?还看家世?” “这是综合榜。看脸看爹看才华看家世看气质还的看特质,还有看拥有多少崇拜者,就比如言无玉吧,完全就是被人给捧上去的,我觉得他长得还不如我。” 李满多哽了一口,抬起头问他,“你的特质是什么?土吗?” “呀!”李继业。 “知道了,知道了。你跟我所说你们这十绝榜。第一我知道,第二是郑王,第三个石清源的小儿子吧,第五是谁来着?” “南边荣庆国的王世子,弹琴特别好。我见过,不是那个什么文公子。其实,你出事儿之后,我也想过就在纸醉金迷等着文公子,看他上钩不上钩,找他帮忙的,结果没见着人。”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本宫的人缘到底多差 第一百五十六章本宫的人缘到底多差 李满多道,“他跟我一起被拉去五城兵马司了,你能见得着他才怪!” “什么?他,他怎么被关进去的。” “我就是被他给连累的。你说他一个人五人六游手好闲的贵公子,能遭惹什么人,大白天就有一大群杀手截杀他,你不觉得太奇怪了一点吗?” 李继业嘴角抽了一下,“我,脑子不使!” “你呀,还想找他帮忙,被人坑了大约也还帮人数钱,就他那一身皮,怎么可能是来自外地?所以,连这位不过如果这家伙是外地的话那就太好了,早点滚蛋才好。你说有没有那种可能,他是那个小国的王子什么之类的,然后邻国想要挑起朝廷跟周围国家的纷争,所以,就派间着来杀王世子什么的?” 李继业盯着她看了看,然后十分无情的打击道,“你,是不是书看多了,把脑子看傻了。” “去……”李满多终于扑倒桌上,伸手抓着头发道,“饿了,给我端面去。” 李继业道,“我也没吃饭呀。李妈妈,面好了没呀?” 李满多皱起眉头,不对呀,如果连荣庆国都能上十绝榜的话,也就是排除了这家伙是质子的可能?那他到底是谁?! …… 何颖正回来的时候,文旻太子正抱着一块镜子照,修长的脖子被抓出了一条红痕,这条痕迹是什么时候留下的呢,除了李十一娘抓过他,连刺客都没碰着他。他伸手抚摸起那块痕迹来。 见着何颖正进来,文旻太子将镜子一放,伸着腿歪着身子半坐在了桌上,眼睛里带着笑意,“回来了呀。” 何颖正微微低头,“是。” 文旻太子便望着她,准备听他接下来的汇报,可是等了一会儿,何颖正却完全没反应,不由的疑惑抬起头用疑惑的盯着他,“嗯?完啦。” 何颖正眉眼一低,开口道,“人已送回李家了。” “啊……”文旻太子嘴角抽了一下,拿起放在桌上的扇子扇了掩饰一下此时此刻的那种不正常的心态,“啊,是吧,” “您没事的话,我先退下了。”说完行礼就要退出去。 文旻抬起问,“那个,你不觉得你,很不在状态吗?是不是因为伤重的原因?”有些人受伤后,脑子什么的会变慢,何颖正是不是留太多的血了,看起来有点不正常。 难道是因为刺杀的事情吓着了?他赶紧道,“刺杀的事情与你无关,这件事情我已让人先压下来派人暗中查证,这件事情不宜扩大处理,你说,堂堂一国太子,先是被人写书黑,又当街被刺杀,本宫这人缘到底多差劲呀,本宫着实觉得很丢脸。” 何颖正道,“殿下推行之事,功在千秋,利在庶民,自然要损害一些豪强勋贵的利益,这些人是不会白白的让出利益的,难免会对殿下您心怀恶意。” “不说他们了,想起来就心烦,”文旻太子继续问,“我们来说点好玩的事情,你去的时候,李家十一娘是不是蹲在墙角嚎啕大哭,或者哭着哭着就睡着了。你说,她那么小一个人,脑袋里怎么会有那么多奇怪的东西?那本书肯定是写来黑本宫的吧,你说,我跟她有多大的仇恨,她要这么对我?我这削爵我还没削到他们家呢?啊,不对!”文旻太子一怔,“难道她猜到本宫的意图了?她多大,十四岁还是十五岁?本宫那么大的时候……” 文旻太子十三四岁的时候,之前石清源还是权利很大很牛逼的宰相,可以称得上权倾朝野,皇帝都时常要看他的脸色,他一个小太子只能舔着脸在他手里讨饭吃,只是那年发生了不少事儿,之后石清源依旧是宰相,一样是受人敬重,早朝站班,他依旧站第一,只是从那年开始裘少师等太子党人开始崛起,再也不是石清源这个宰相的一言堂,也就是说,太子再用他稚嫩的双手,兵不血刃的架空当朝丞相,他的笑容太具有欺骗性,以至于丞相发觉的时候,早已经丧失了大片的领地,当然也不能说是太子党,因为太子党就是帝党,整个朝廷都是他们家的。 那年十绝榜第一人牛人孟语尝被发配岭南去了,石清源的小儿子以文才卓绝,缔交了十绝美人榜第三的尊位。不对,那个时候还不叫十绝美人榜,那个时候叫文才武德榜,那个时候榜上还没有陈王世子,她还是小屁孩,言无玉才刚开始在戏剧行业出头。 对了,还有一个绿颖的姑娘也上个榜,她舞的一手好剑。 何颖正不知怎么回答,只是站在哪儿。 “啊,不说这个。”他觉得是他想多了,“你说当时那是什么样的场面,那么多刺客拿着凶器乱砍砍杀的,一个正常的人都会逃跑,像她这年纪的姑娘应该吓的哇哇尖叫,抱着头藏起来才是吧……啊,不对,她藏起来了。只是,后来,本宫怎么都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冲出来,所以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真的是救了本宫一命。是本宫的救命恩人。” 何颖正道,“都是臣无能。” “你这人,就是太不可爱,”文旻太子一笑道,“可你我之间就只是君臣没有真情实意吗?你把本宫当成什么了?无德的暴君?” “臣不敢!” “而且当时的那个状况是什么,你能预料得到?你已经做的很好,本宫若不是你相救,现在大约只能等着出殡了,往后的路还长着,你要这么一直严肃下去,本宫会闷死的。说实在的,本宫觉得,跟你说话,还不如跟个小丫头喜感呢,她当时就抱着这么大一个瓜,直接冲出来,啪的砸向刺客的那一下,砸过去之前还能大声的喊着,‘吃我一记’,本宫要不是修养好,直接早笑趴地上了,你说,这到底是哪家养出来的小姑娘呀,这么,看她说话,比看言无玉演戏还有意思……你,觉得不觉得?” 何颖正的嘴角龇了一下,“这个,还行吧。” 文旻太子站起来走过来,伸手拍一下他的肩膀,“这倒是让本宫想起一个更有趣的事情来。” 何颖正竖起耳朵听。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借尸还魂 第一百五十七章借尸还魂 文旻太子认真的说起来,“本宫读过一则故事,说的是有人死了五日后复活,复活之后性情大变,完完全全的变成另外一个人,他自称自己是另外一人,被人去找,果然找到了,也就是传说中的借尸还魂吧。”文旻太子看着何颖正问。 何颖正一怔,望着文旻太子,手微微的动了一下,“殿下的意思……” 文旻笑了一下,他伸手指着脑子,“那位,十一娘……她的脑袋里,装的是不是另外一个人的灵魂?” 文旻太子似乎再问何颖正又似乎是自言自语,“她那个年纪,不太像能做的出那样的事情的时候。十四岁的时候姑娘,大约只能躲在绣楼绣花,或者跟几个姑娘一下说笑,嗑瓜子,开什么诗会,然后谈论自己家未来的夫君如何?可是这位十一娘都会什么? 她十二岁的时候把陈王世子从劫匪手里救出来,可是救出来之后,为什么又会躲开霍飞白呢?欲迎还拒?!不是,她没有上陈王府讨恩典,不是因为她不知道王府的恩典怎么讨,而是她竟然会揣测出王府,不需要她这样的救命恩人?你说,她到底是如何逃过陈王府探子的?!” 何颖正不知道。 文旻太子笑,坐下来道,如今这样一想,“这个女人胡说八道的能力简直天下仅有,她会在是不自觉中将自己的想法灌输给别人,在她不停的巴拉巴拉的说话中,根本就不会让你细细思考中,让人觉得好像她说的都对。可惜后来细细一想,她的这些话,压根就不是……” 他也疑惑起来,这个人,就有一种能力,即使是废话,也让人会情不自禁的听下去,因为,仿佛,她的话,随时随地都会飞到一个没人到达的领域,随时随地,让你发现很多奇怪的体验。 看着她抱大腿胡说八道,本身就是一种很有趣是体验,她能抓住别人心里认为的对的那一点,然后把它无线的的扩大出去。 文旻太子道,“其实,能能让人听她胡说,本生就是一种能力呀!” 当然,如果文旻太子知道李满多到底生在什么样的家庭就不会觉得这些东西不该她该拥有,文旻太子侧头看着那自己字,字有些稚嫩,可是已经略有雏形,就像一只欲挣破牢笼的飞鸟,这种字再发展下去,定能成为一种新形。 这个女孩子身上的智慧,能力,胆识,都让他产生了好奇,或者是她已经猜透了他的身份,要博取一个伟大的前程。 文旻太子将扇子合起来靠在桌上,支起下巴,暗自的想着,只是如果她是那样的一个人,此前救了霍飞白的事情又怎么解释?霍飞白的身份在京城已经算是一流人选,能把霍飞白比下去的还有谁? 文旻太子有些不确定,这不招惹上霍飞白是因为她知道遭惹上会是个大麻烦,还是因为她本生对霍飞白就无半分兴趣,这种不喜欢是不带着功利的?难道又是那种传说中的施恩不图报之人?! 何颖正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说,他的心里想着的到底是什么? 大殿中灯火辉煌,他看着文旻太子跟前摆着厚厚的奏章,他一瞬间就在想,是不是也会有人在背后议论,他们的这位太子爷也是借尸还魂? 聪敏这个东西,怎么说呢,要叫他来说,这种东西是上天赐给某些人的东西,年纪见识只是为了让了让人看起来更优秀而已。 何颖正从侧开的宫门出去,自己走在街上,他觉得手心有些冷。 李满多吃了两口面,越想越心烦,将筷子一丢,抱着双臂,一脸惆怅。 “怎,怎么了?不好吃吗?”李继业问。 李满多道,“凭一封信,然后他们就放过我了吗?这不太像他们的作风呀?” “你还想怎么?!把你抓起来打一顿,还是把你给赶出去……”李继业道,“不是都解决了吗?面还吃不吃,不吃给我吃。” “解决什么?”李满多道,她靠在椅子上想,她刚才还么想起,她谁呀,一个三流自家都挤不进去的三流之家的姑娘,凭什么让五城兵马司的大人写信还亲自送她回来? 凭什么?! 凭她的傻逼样。 哎,刚才走在路上,她是被那个木头给误导了,那个家伙到底是谁?这个念头就像毛毛虫,在李满多的心里爬呀爬呀,扰的不得安生。 她起身就在厨房乱走起来。 “你别乱走呀,厨房就这么大,你撞着我吃饭了……你老晃,我头晕……你一天没吃呀,” “除了吃,你还能干点什么?”李满多问。 “我会听话,”李继业看着她,“我知道听你的话,总没错。” “行。”李满多道,“哪天,我就把你给弄去卖了。” “嗯,凭哥哥这张俊脸,怎么也得百八千吧。”李继业伸手摸自己的脸,然后惆怅的看了李满多一眼,“你说,我倆一个爹娘生的,你怎么就长成这样呢……” 李满多抬起腿一脚直接踹李继业坐的板凳上,大声的叫起来,“我知道个屁,我才十四岁,我还没定型,我还能长高长大,女大十八变,十八岁的时候,我就会变成大美人,比你漂亮百倍。还有,长得好看就那么值得炫耀吗?红颜薄命,小心你英年早逝……” 李继业,“……” 柳姨娘知道李满多活生生的出来,吓的真是肝胆俱裂,她,她是打死都不敢相信,李满多竟在这半天的时间就从五城兵马司出来了。 “怎么办?!”柳姨娘吓的蹲在墙角,看着面前的马九娘,“怎么办?她怎么,可能那么快,快就……” 想起上次被抽在脸上的巴掌,柳姨娘就浑身瑟缩一下。 马九娘道,“您说的是事实,你怕什么?” “对呀,我说的是事实。”柳姨娘抱着双膝,安慰自己。 马九娘道,“您还有小公子,她一个姑娘能拿你怎么样?” 柳姨娘点头,“她一个姑娘,能干啥?” 马九娘道,“姨娘,上次的事情,您想好了吗?如果九哥娶了薛家表姑娘,到时候你在府里就有照应。” 柳姨娘微微凝眉,“这事儿,我跟七爷提过,只是,他如何想的,非要弄个庶出的姑娘,这让我如何开口,九哥可都是堂堂正正伯府的小公子,娶,娶个商户庶出的,我,我自己都开不了口。” 马九娘道,“九哥娘难道不是商户出生的,商户配商户,绝配呀。” 柳姨娘道,“我在给七爷说一下。” 李满多走出来,就瞧着对门的住着的柳姨娘,窗户还亮着灯,她突然将手插在腰上,“md,跳蚤是掀不翻被子,可是,总是这么拱,算人怪不舒服的。” 李继业凑过来,“……” 李满多回头看他哥,“这人就交给你练手了。” “那你想什么事儿,我有什么能帮你的吗?我也不能跟姨娘计较呀。”李继业问。 “我告诉你,你这种想法,本生就是错误的看不起女人还是怎么的?女人坏起来,比男人可狠多了,算了,赶紧,回去,念你的书吧。”李满多抓了一把头发,“死之前,我决定先好好睡一觉。我这脑子,我觉得已经超我正常的运转了……”走了两步,她回头过来凶狠的看着人,“被敢来打扰我,我就弄死她。” 李继业,“……” 李七爷回来,姜氏赶紧问,“到底怎么回事?五城兵马司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你说这孩子,她,怎么就,就,这倒霉?” 李七爷道,“十一娘呢。” “睡去了,孩子可能也吓着了,七爷你可别再吓她了。”姜氏道。 李七爷坐下来,“这冤家,老爷子那边发了话,暂时就这样吧。” 姜氏有点担心,“你说,十一娘闹成这样,隔房都对她有意见,老爷子会不会把十一娘给送走?”可能害怕李七爷误会,姜氏赶紧解释,“十一娘虽然不是我亲生的,可是终究是爷的骨肉,难道我要帮着外人。” 李七爷看了姜氏一眼,“你放心吧,老爷子没说过要送走十一娘的话,十一娘不会被送走的。” 姜氏吐出一口气,“这样就好。七爷,十一娘的事情我们暂且放在一边,可是别的事情可要开始筹划起来,您说的对,以前呢,我也没太在意九哥他们,可是八哥都已经相看过不少姑娘,我们九哥的婚事也该筹划起来。”从现在开始,我也不出门了,我天天看着她,我看她还能作出啥……” 姜氏,“……”到时候被两父女一起作,哎呀,头疼死了。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狐妖 第一百五十八章狐妖 李满多吃过饭就开始睡,睡到半夜就做起梦来,梦见自己掉入了一个黑漆漆地道中,地道潮湿又漆黑一片,她到处摸,摸到的都是冰冷的石头,什么地方,什么时辰,周围没有一点声音,她害怕极了。 “有没有人?这事儿哪儿……”她越想越害怕,差点叫出声,“什么嘛,咋回事儿,”她很快就冷静下来,不停告诉自己冷静,一定要冷静,冷静才能找到出路。 然后就在她绝望时候,远处突然出现一点光亮。她惊喜的赶紧摸索着沿着光跌跌撞撞的跑了过去,也不知道拐了多远,在曲折的道路尽头,出现了一个高大而奢华的山洞。 洞中全是奇幻的景色,形状各样的石钟乳,瑰丽恢弘的五彩是水池,水池中还有盛开的莲花,在岸边一群人正在歌舞,传出各种欢笑声,里边摆着奢华的家具,白玉的桌子,珍珠的做成的帘子,水晶灯发出的亮光将四处照的光亮。 美酒佳肴,酒池肉林,时令的新鲜水果摆设在台上,鲜花溢出香甜的味道,这简直如同人间仙境,一群形色各异的漂亮美人在产地中翩翩起舞,个个妖艳美丽。 她正看的发呆,就被人两个角色没人拉入人群中,美人儿在她周围挑起舞来,有人拉着她的手拉着她的手拉着她一起挑起舞。 在各种人欢快的影响下,她也跟着一起跳,转了两圈,回头一看,就见着那位姓文的公子突然就出现在她眼前,她吓了一跳。 这位文公子依旧秀色绝美,姿容优雅,美的不似人间之人,倒像是林中的精灵,李满多在瞧瞧这山洞,这么多的美人,突然想起一个可能,传说中青丘有国,有狐九尾,难道她是误入狐仙的地盘了吗? 她看着他问,“你是狐仙吗?” “你觉得呢?”他笑着凑了过来问。 李满多突然觉得有点冷,转开头一看,吓的浑身一阵瑟缩,刚才那些美艳女子全变成了一具具白骨,摇晃一下,然后尽数的坍塌下来,一时间明亮的山洞一下子变得昏暗,山洞里堆了一地白骨,到处都是骷髅,脚边,身边,都是…… 她吓的往后一退,却撞到什么,回头一看,那漂亮的文公子已变成了一只狐狸样,阴森的睁大眼睛盯着她,嘴角的两只獠牙如同锥子一样,狰狞而恐怖,比《狐仙传》里边的黄鼠狼还可怕。 “啊……”她吓的往后一退,那文公子,不,那只丑陋的狐狸却追过来,追上她,张开大嘴,一大口朝着她咬过来。两只修长的獠牙,一下子就扎入她的脖子…… 她害怕极了,可是怎么都挣扎不开,她感觉自己的血肉一点一点的成为狐妖的食物。 “啊!” 李满多从梦中惊醒,吓了一身大汗,她赶紧摸摸自己的脖子,完好无缺,忍不住叫了一声,“什么呀,怎么,说,说变就变?还变成一只狐狸精?我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人家的狐狸精只会勾引人,可是她遇见的狐狸精为什么就能变成怪物咬人?李满多摇摇头,“什么跟什么呀……”想起来喝点水,正要起身来,却发现腿被人给死死压着,她皱起眉头仔细一看,彩金就扑在床边,正好压在她的腿上睡着了,“哎呀,这是啥呢?” 她使劲的挪动一下,叫起来,“彩金,醒醒呀,姑奶奶,你怎么睡这儿来了?” “小姐,你不能走呀!”彩金惊醒,忙叫起来。 “……”李满多嘴角一抽,“姑奶奶,我什么时候要走?”她动了一下腿,一股酥麻之感从腿上传来,她叫了一声,忍不住皱起眉头,“感情你是怕我跑路,然后直接睡我腿上吗?” “啊……” “啊,什么啊,大姐,你不怕把我给压残了吗?” “额!” 李满多一头栽在床上,她到底对那位文公子有多大的怨念,做个梦都能梦到他变成野兽攻击她。 “成了,你去睡吧。我不会跑的。” “小姐。” “我要再惹事儿,估计,得送我庙里了。” 何颖正坐在桌子上,将最后一本折子丢开。 想起何颖正来,眉头微微皱起。今日的何颖正太不正常,到底哪儿不正常呢,他一时间也觉得说不清。还有就是今日的刺杀说实话真是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削爵的事情,连个丫头都看得出来,看出来的人肯定不少,想要杀他的人多的很。 只是出动这么高级别的刺杀,他还是有点惊诧。 又想起了李十一娘,如果是个正常的护卫,绝不会在那个时候把剑掷出来杀追杀李十一娘的那个刺客,作为一个武者,在被围攻的情况下,不可能将自己的武器放弃。 为什么?! 文旻太子双手交叠握在一起,上次时候,李十一娘从翻墙出去,应该就是他帮的忙,这一次,竟不顾自己,救她,这只是,一般的情分吗? 他侧头看挂在墙上的字,其中一幅就是李满多卖给他的,字在这一群大家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幼稚,他的面前立刻浮现出李满多那充满狡黠的笑。 “殿下。” “嗯。” 內监感激进来端水给他洗手,文旻太子便洗手边问,“陛下的身体好些了吗?” “吃过药,好多了。”內监赶紧道,“有皇后娘娘照顾陛下,陛下的身体会很快好起来的。” “希望,如此吧。对了……”他想起何颖正受伤的事,虽然有些不舍得,还是问,“何侍卫伤了,你派人送些好药过去,另外,这些日子都不用进宫来了,让他好生养伤。” “是!” 洗了手,他突然有个想法,如果这个鬼机灵的丫头进宫话,是不是能帮着他应付那些是形色各异的人…… “啊,本宫肯定疯了。”想到这里,立马否决掉,转身往外走,走了两步,回头过来,看着那副字,娟秀中带着带着点天真,他盯了几眼,对着太监道,“收起来吧。” “是!” 李满多醒了就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是那狐妖长长的獠牙,瘆人的很。彩金已经去睡了,着实吓的不轻,她也不好意思把她给叫起来折腾。 想了想,点了灯,从架子上找出一本书看。看了两页,眉头皱起来,怎么样才能将五城兵马司的事情给圆过去? “小姐,你醒醒……”彩金推门进来就看着李满多靠在椅子上睡着了,手中还拽着一本书,赶紧过去推她,“您怎么睡这里了?” 李满多醒过来,将书放在桌上,“对呀,我怎么在这里?哎呀,疼死我了……” “哎呀,你别吓我。” “嗯!”李满多一笑,打了一个哈欠,“什么时辰了呀?” 外边是阳光明媚,让人心情莫名的舒爽。 “差不多的时辰,怎么衣服有些脏,去哪儿了吗?”彩金问。 李满多赶紧否认,“我能去哪儿……大半夜的,难道我还能翻墙出去,月下会佳人,长情接短情……哦,大约是梦游吧,可能我一梦游,我就去屋顶了……要不要我努力回想一下?” 彩金道,“昨晚上的事情还没完呢,你还梦游,一会儿七爷肯定会问你五城兵马司的事,你还是赶紧的想想办法吧。” “我哪有时间管我爹怎么想?”李满多起来,她有的是惆怅的事情,也不知道少师府派人去接那个神经病没有。要是裘少师大人不理解的做发,她这一翻说唱跳拉的,全白费了呀。 李满多想到这里又耷拉起脑袋,她这白赠送一个消息,她还弄的自己差点在监狱呆着出不来,此情此景,她只想对自己说一句,谁让自己手太贱,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早知道就不贪牛姨母那二十两银子,也就不会闹出后边的事情了。哎,这果然是天理昭昭,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换好衣服就去吃饭,李九娘她们都开动,看着李满多依旧一副震惊的表情。她一坐下,这边姜氏就热情起来,“十一娘要吃什么?我给你盛。” 李满多看向李七爷,李七爷将脸一侧,冷哼一声。 十七娘却看着她问,“五城兵马司的大狱很好玩吧?”语气中全是满满的讽刺, 几人一怔,姜氏瞪十七娘,“胡说八道什么?十一娘,十七娘乱说话,不要跟她计较。来,快吃吧。” 李满多端起碗抛了两口饭,然后放下碗来,笑了笑,看着十七娘,“没事儿,我没进去之前我也很好奇呢,大家也好奇吧?”李满多看着李九娘还是十五娘问,“想不想知道呀,我可以,告诉你。”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大酷刑 第一百五十九章大酷刑 “吃你的饭,少作妖。”李七爷道。 “那成,我吃饭……”吃了两口看着十七娘,小声道,“五城兵马司呀,那可是个高大上的了不得地方,那城墙高的很,我抬起头都看不到顶,四周都是士兵,个个拿着铮亮铮亮的武器,个个威武雄壮。那气势,磅礴浩大,不得不说,百年难得一见。” 十七娘瞪大眼睛,“真的呀。” “当然!”李满多道,“我跟着继续进去,看着里边士兵站了满院子,旌旗招展,树木阴森,房子一排排的跟窑洞似的,知道窑洞吗,一排排也反正就是很多房间,然后,……你知道我进去怎样,脚刚一沾地,突然就听着一阵哇哇哇的尖叫声,简直是深嘶声竭力,撕心裂肺,此起彼伏,吓的乌鸦满天飞,鸟虫四散,我的耳朵都快被振聋了。” “额……”众人嘴角抽了抽。 李满多站起来,将筷子往碗里一插,笑着看着众人问,“知道那些惊天动地的惨叫声怎么回事吗?” “怎,怎么回事!” 李满多桌上一巴掌,开始解说起来,“五城兵马司那是什么地方,监狱,监狱!当然是犯人受刑的声音,我跟你们说,推门一进去,满地的血腥味,各种刑具真是个满目琳琅,墙上那是带倒刺的鞭子一墙,各种尺寸都有,一鞭子抽下去,皮肉都带下来一层,还有还有,那么大的烙铁,烧的红彤彤的,一下子下去,嗤嗤嗤,一阵肉香味,还有扎竹签,五寸长的竹签呀,”李满多抓过十七娘的手,握住她的手指,对着就是一个扎的动作,“就这样,对着指甲缝,一下子扎进去,哎呀,十指连心呀……痛的惨绝人寰……” 十七娘浑身一瑟缩,刷的抽回手,脸色惨白惨白。 李满多道,“还有……破腹,知道吧,把人肠子扯出来,抽抽抽,抽的老长,人活活给痛死去,死又死不了,活又活不成,哎呦喂,那简直一个惨字了得,还有更更恐怖的,就是把人给剥光,浇上开水,用铁刷子一层一层的刷皮肉,肉跟豆腐一样,直接哗哗哗往下掉,还有……” “闭,闭嘴……”看着众人脸色刷白,李七爷赶紧过来拉着李满多,“别说了,走,爹带你上别处玩去。” “我还没说完呢?还有很多很多酷刑……进去一次,保管让你长见识,平生所见,终生难忘,包你不去后悔,去了更后悔,爹,你被拽我,……”李满多叫起来,“可好玩了,什么时候我带你们去玩?” 十七娘,“……”她快吓哭了。 李七爷将李满多拽出来,李满多一笑,“就这点承受里也跟我打听,真的不怕自己三天都吃不下饭。” “得了,差不多就行了。”李七爷按住她脑门一推,“你这德行,跟狗也差不离了。” 李满多道,“我是狗的话,爹你是什么?” “信不信我抽你!” “信信信。”看着李七爷举起手,李满多顿时告饶,“爹,你也有点好奇吧。” “死丫头的,”李七爷看着她,眉头紧锁,“你呀,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一天到晚的闯祸,谁说你什么呢,我们是不是都要跟你计较?瞧你这德行,怎的就不长进?” 李满多一想,这段时间她确实有些过分,惹了不少祸,连累不少人,意识自己不足,忙挤出一点笑,“爹,要不,我请你们吃饭吧?预算二两。” “除了请吃饭,你就,就不能换个花样。” “因为吃饭最简单。”李满多道,“难道,要我一个个上门去道歉吗?多,多没面子。” “我知道了。”李满多叫起来,“我真的知道自己错了。” 李七爷道,“知道就好,对了,你祖父还等着我回话,昨天,到底怎么回事?” 李满多嘴角一抬,“等我想想怎么说呢,这件事情从何说起呢?”李满多沉思一下,看着李七爷道,“等我想清楚了,我亲自去给老太爷汇报,爹,昨天摔太狠了,我全身都疼,回屋擦药去,免得以后留疤。” “嗨,你这家伙…我跟你说,你这些天给我老实呆家里,我跟门房说了,你有门禁了。”李七爷看着李满多背影说道,“我看你天天在家还能闹出什么事儿,哎呀,你说,我怎么样你这么一个闺女呀,别人家十个都没你一个费事儿……” 一转头,李七爷看着旁边站着一大一小两姑娘,略微一看,看着小的那个好像是老六家的孩子,笑起来问,“吃饭了吗?来,七叔家里刚做好。” 十二娘道,“七叔,我们吃过饭了,我们来找十一娘玩。” 李七爷笑,“去吧,十一娘在屋子里。” “七叔,那我带十九娘过去了。” 李七爷看着十二娘点头,“怎么好孩子都是别人家的呀,哎呀,我这是什么命?”一转头,又看着李八娘站在门口,八娘李七爷还是认识的,“八娘吗?你也来看十一娘?”李七爷诧异极了,主要是昨晚上,李家大伯这态度,太让他失望。 “是,七叔。”李八娘冷冷的回了一声。 “十一娘在屋子里,你去找她吧。”刚说完话,那边看着李十娘也进来,李七爷道,“啊,十娘也来了呀,我们十一娘在姐妹间的人气很高呀,十一娘在屋子里,你们去找她玩吧。” 十娘嘴角扯了扯,大步的进了屋,甚至冲到了李八娘面前。 十二娘拉着十九娘进屋,“十一姐,我们找你玩里了。” 李满多出来就看着十二娘从外边进来,手里还牵着个小豆丁。 十九娘看着李满多直接朝李满多撞过来,“栗子糕!” 十九娘这小炮弹差点将她给撞翻,她狠狠的撞到了李满多的身上上的伤,顿时疼的她龇牙咧嘴,“哎呀……疼死我了。” 十二娘赶紧过来拉,“你,怎么样?你这手,怎么成猪蹄了?” 李满多道,“还不是彩金,我说这样就好,可是她偏生给我弄成这样,可不就成猪蹄,”李满多伸手捏十九娘的鼻子,“你,不能这么跌跌撞撞啊?” “十一姐。”她甜甜笑着看着她。 李满多伸手摸摸她的脑袋,抬起头看十二娘,“听说我遭难了,你是来探望我的呀?!” 十二呵呵一笑。 李满多道,“看见了吧,我很好,真的就去喝了点茶,进来吧……”话刚说完,就看着李八娘李十娘还有十三娘跟在李十娘后边。 李满多迟疑一下道,“几位姐姐,都是来探望我的?”才怪,肯定是他们的爹派她们过来打探情况的,这个,她的好生想一想。 李八娘眼一低,李十娘叫起来,“对呀,不欢迎吗?” “哪里,请进!”李满多道,“我这准备给大家讲讲我的光辉事迹……” 三人,“……” 三人进屋,李十娘直接抢了主位,李八娘撇了她一眼,走到临窗位置坐下,十三娘站在李十娘身后,四处打量,李十娘一脸倨傲,李八娘是抬起头望着窗外一脸不情愿。 十二娘笑了笑,往旁边的椅子坐下,小声的问李满多,“十一姐,你真的去五城兵马司呀?” “嗯。” “五城兵马司啥样的?”她一脸好奇的样子。 李满多嘴角一抬,笑着说道,“说起五城兵马司,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去的地方。” 李十娘道,“是呀,把自己搞成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除了你也没别人了吧。你不是打架小能手吗?揍自己人的时候,不是挺能耐的嘛?是吧,八娘。” 李八娘白了她一眼。。 李满多一笑道,“能从五城兵马司全胳膊全腿出来的人,本来就很少。” “你这像全胳膊全腿?”李十娘问,“你这手,难道不是,被人扎竹签给扎的?” “不是!绝对不是。”李满多抗议起来,“我在五城兵马司可是受的最上等的招待,人家连汗毛都没碰我一下。” “你这手,难道自己变成这样的?”李十娘讽刺的味道。 十二娘也叫起来,“当时到底咋回事儿,跟我们,讲讲呗。” “你们确定要听。”李满多眼睛眯起来问,“九娘他们都被我给恶心的三天吃不下饭了。” “说什么废话呢?”李十娘烦躁的一句,“爱讲不讲。” 她还在真不想讲。可是这几个人不知道点什么,大约也不会回去,她赶紧站起来,往屋子中间一站,一撩裙摆,摆出个眼神坚定的看向几人。“话说当时……” “讲重点。”李十娘道。 “话说当时人来人往,人山人海,有我从书店出来,正优哉游哉的往路上走,突然前方一阵尖叫,你们猜怎么着?我往前一看,朗朗乾坤,青天白日之下,竟见着几个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拦路打劫,不,是戒色,几个人往路中一站,哎呦喂,大半条街都直剩一缝隙,提着屠刀,满脸横肉,正恬不知耻的威胁一个楚楚可怜的良家妇女。” 李十娘四周看了一眼,十分无语的望着李满多问,“你怎么知道她是良家妇女?!” 李满多哽了一下,“难道应该是风尘女子吗?” “呀,李满多!”李十娘叫起来,“你……” “咋先不管是不是良家妇女,我们接着说,那几个大汉满脸横肉,一身蛮横,良家妇女,啊不,小妇人被吓得倒在地上瑟瑟发抖,嘤嘤哭泣,见此情景,你说,作为正义小仙女的我岂能袖手旁观?”李满多拍着胸口,一脸正气道,“当时本小姐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手持利刃行凶,实在太可恶,本小姐我当时正气之气瞬间冲破头颅,大呵一声,使出浑身吃奶的劲,两步冲向几个大汉跟前,先是一招,白鹤亮翅,再来一招黑虎掏心,然后……” “然后怎么的?”李十娘问。 李满多的气势一下子就弱下来,小声道,“然后不知道那个倒霉家伙往我脚下一绊,我就……就一个直接摔了大马哈,双手扑哧一下就按地上,然后,就成这样的大熊掌”李满多举起双手一晃。 十二娘瞪大眼睛看着她。 李十娘扑哧一声就大笑出来,捂住肚子,“哈哈哈……笑死我了,十一娘,我就说,你说我们家要是少了你搞笑,这日子岂不是过的死气沉沉……” 李八娘则是努力的忍住不笑,扭头看窗外,只是抬起的嘴角出卖了她。十二娘回神过来,直接滚在椅子上,“哎呦喂,十一姐,你就把摔个跤都能摔成一处戏。” 李八娘道,“是呀,我们家就只十一娘最能说会道,你这” 十二娘道,“十一姐,那良家妇女怎么样?彪形大汉就没对你这个良家闺女有什么?” 李十娘打量李满多一眼,“估计人家也看不上这个小豆苗吧,你没事上街晃什么,哪家的大家闺秀跟你一样,你出气最好不要说是我们家的人,丢人,都丢到城门外了。” 十九娘既过来,靠在李满多怀里,“我不是小豆苗。” 李十娘看着十九娘,“有你这个小家伙知道什么?谁说你了。” “吃糕!”十九娘拿起糕递给李十娘。 李十娘,“……” 李满多扑哧一声笑出来。 李十娘咬牙切齿瞪李满多,“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没笑,没笑,吃糕……”李满多学着十九娘说道。 “你!”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家里真穷这份上 第一百六十章家里真穷这份上 李十娘气极,这两个家伙,既然那吃堵她的嘴,她站起来就要走,身后的十三娘却拉着她,“十姐,十一娘逗您玩呢。还有……” 站起来的李十娘又坐回去,眉眼一抬,“你以为跟我讲两个笑话,我就能相信你进五城兵马司是因为这事儿吗?” “当然。”李满多郑重其事的道,“你要是知道那些彪形大汉是什么人,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什么,什么人?”李十娘直起了身。 “采花贼!” 李满多的话一说完,十二娘一口茶直接喷出来。 屋子里几人全看着她,十二娘赶紧招手,“没事,没事,你们,看我做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就是觉得,有点,有点搞笑,十一姐不是前两天失踪了吗?然后,就有人说你,说你被采花贼给抓走了,然后……你这突然说出来,我不就……不就……我不是那个意思啦。” “没事没事,”李满多一笑,“看来,屋顶真不是好地方。” 李十娘道,“你觉得我们会相信鬼话吗?采花贼,哪家的采花贼那么大胆,敢青天白日的就出来。” “所以就被五城兵马司给抓了呀,一般的采花贼,最多就通知京兆府呀。” “你……” 十二娘看着气氛有些僵,赶紧打圆场,抱着李满多的手臂摇晃一下道,,“其实除了来看你,我还想来问问几位姐姐,梁小姐的及笄礼大姐会去吗?” 她的话一问话,李八娘就皱起眉头,李十娘鼻孔一样子就扬起,一脸不削。 李满多楞了一下赶紧问道,“梁小姐?”她脑子里转了一圈,终于叫起来,“哦哦,对了……街尾巴的那家?” “嗯!” 梁家跟李家差不多,不过李家还有个伯爵身份,而梁家只有个做礼部主事的祖父。按道理是不该有交集的,只是,梁家跟李家一条街,李家两位爷都在礼部,还有就是,梁家太太太容易请客了。这梁小姐还有三个月及笄,早早的就把帖子给送过来。 “哎呀,这位梁小姐是比我还大一点,都十五岁了啦。”李满多现在被她爹给禁足若是去参加梁小姐的宴会的话,会不会在里边打听道点什么消息呢? 忍不住又想起牢房的那个神经病,要是太师府没有去牢房里边接那个神经病的话,她难道还要去少师府折腾?李继业从怀宁世子哪儿找了一张帖子来,难道这次她又要借着贴子。哎,少师府这一家人,怎么怎么就跟她杠上了呢?想起少师那个,那个老头子,李满多就头疼,笑眯眯的,可她心里就无端发虚。想到这里,李满多伸手按住了额头。 “你怎么了?”十二娘赶紧问,“不舒服吗?” “没……” 李十娘冷哼一声,“一年中她们家得办三百场宴吧,懒得去。”见也问不出什么,李十娘道,“我还有事儿,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她一走,小跟班十三娘也跟着走了。 李十娘一到门口,李八娘也站起来,“我也有几张帖子没写,十一娘好好休息吧。”头一抬,大步往外,李十娘站在门口,“哎呀,八姐最近起色不太好,对了,你姐,熊家还没准备接她回去吗?” 李八娘脸色一暗,李满多赶紧道,“快了,八姐给三姐姐带个信,再耐心忍耐两日。” 李八娘回头看着她,李满多举起手,“我以正义小仙女的名义发肆。” “呸,这是什么鬼名号,正义小仙女,你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李十娘临走也忍不住鄙夷一番。 相比李八娘倒是淡定的得多,“我会转告的。” 三人出去,十二娘却上边,“其实按道理,不该来打扰你的,你,要不,还是好好休息一下?” “我没事啦,”李满多嘴角抬一下,“那么点,小事儿,我还不至于睡不着觉,姐姐我可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李满多真不知道怎么跟十二娘说,她还不会因为进五城兵马司就吓着,她烦的事情是别的。 “反正现在是书也没得念了,什么也做不了,李九娘她们忙着做衣服,我呢,有不太会,街坊邻居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呀。虽然跟这位梁小姐没什么交情,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蹭顿吃的也不错。到时候你过来找我。” “我也要去玩。”十九娘仰起笑脸道。 李满多伸手捏她的鼻子,“玩什么玩,小孩子,吃东西就好。”说完拿起栗子糕给她吃,然后在一边劝起来,“十九娘,你太胖了,能不能少吃点栗子糕?” “好吃。” “对了十九娘,你改名字没啊?”李满多问。 十二娘一脸惊讶,“什么改名字。” 李满多道,“九哥说,其实十九娘还可以叫李恒美。” 十九娘吃了两口,“对哦。我很美。” “对什么对,”十二娘拉着她,“别听你十一姐瞎说,她无聊挑事儿呢。” “我挑什么事儿?”李满多伸手擦掉十九娘嘴角的糕点削,无奈的道,“你在这么吃下去,可能就成为李家第一胖了,你也用叫李恒娥了,干脆叫李恒胖算了。李恒娥,李很饿,所以你很能吃,然后……李很胖,你这名字,还真是亲爹妈给取的,哈哈哈……” 十九娘吃了就困了,耷拉起脑袋要睡觉,李满多将她放自己床上睡,十二娘写了两篇字,拿给李满多看,看了之后,李满多指出两点意见。 十二道,“我不管怎么写,都写不好?你怎么就那么聪明。” 李满多道,“孔夫子告诉我们,学而不思则罔,意思是,我们学东西不能光学不想,而且,这种东西就跟和尚修行一样,得靠悟,有些人一辈子也无法参透,有些人,一辈子也困守其中。” “好吧,好吧,我也懒得参了。”十二娘将字丢在一边,数了数小手指,望着李满多问,“十一姐,你知道哪些诗会,茶会是怎么样的吗?十四娘说请我们参加,结果一直都……” “嗯?……”李满多这才想起前些日子十四娘答应了请大家去茶会,可是没动静,十二娘心里定十分失望,于是安慰她道,“没什么意思的聚会,不过是一群小女孩去写写昨夜过东风,雾雨杏花白或者临窗倚栏笑,容绝九天外之类的句子吧。” “等等,等等……刚才那两句诗是你写的?你不是不会写诗吗?”十二娘叫起来。 “这,也叫诗……”李满多赶紧转移话题,“那随口说说的。对了,多少人去梁小姐的及笄礼呀?” 十二娘叹气道,“八姐十姐不去,我看十三娘倒是想去了,可是十娘不去,她肯定也不会去。我要不要去你问问九娘她们?” 李满多道,“这两人去才怪呢,八姐及笄的时候,这位梁小姐就送了一荷包,还是那种随便找个装钱的那种,九娘及笄,人家根本不来,十娘的时候倒是来了,穿的比李十娘还漂亮,花枝招展的,抢人家风头就算了,还嘴贱的乱说一通,李十娘是忍住了多大力气才没抽她,一年的涵养都用完了,也不知道她脑子里装的什么。” 十二娘尴尬一笑,“只是,都是街坊邻居的,不太好吧。” 李满多也不能指责别人,看着她道,“你去叫十五娘跟十七娘,告诉十七娘有肉吃,她肯定去。你娘教你缝衣服没有,九娘十五娘她们都在缝……算了,缝衣服这东西呢,真的要看天赋,你赶紧写字吧,瞧你这样,什么时候能练好?” 十二娘却坐她身边,悄声问道,“你说三姐姐那么能干都被休回来,我们以后可如何办?” “要不,去院子里踢毽子?”李满多提议,“我倒是想去广宁楼看言无玉演戏呢,可惜没钱!”而且她估计一出门,他爹立刻就竖起头发,拿家法抽她。 “现在是踢毽子的时候吗?”十二小声道,“刚才十姐她们在,我没说,我听我娘跟姨祖母说的悄悄说的,家里没钱,我们以后都拿不到多少嫁妆?大夫人去跟老太太商量嫁妆的事,老太太一直说说家里困难,我听我姨祖母的意思是要大夫人自己凑钱,给八娘找个殷实的人家,让人家多出点彩礼,家里,真的穷到这这份上?” “哎,”李满多叹息一声,“不夸张也差不离,大夫人要是真的聪明,就该早点找个殷实人家把八姐给嫁了。” “啊,你怎么也这么说呀?”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什么时候出来 第一百六十一章什么时候出来 “啊,你怎么也这么说呀?”十二娘有点不想接受,“好像我们特不值钱一样。” 李满多看着他道,“大姐,人要有自知之明,你,我,就比一般的丫鬟好那么一点,我们家在勋贵的尾巴尖马上就掉出贵族圈了,要钱没钱要权没权,想嫁个高富帅,做贵夫人,三姐姐就是下场,我们家起点无论是权势地位金钱还是人脉自觉在三圈城内其实实力早已经早七八长的圈子外, 第二,老太太还那么多孙子没娶呢,她是管孙子还是管孙女要紧,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泼哪儿都一样,二姐五姐她们不记得了吧,五姐虽然是庶出,那可是老太太的亲孙女呢,嫁哪儿去,你知道不……所以,嫁妆这事情呢,没指望,就没失望,我劝你,看开点。”她摸摸十二娘的脑袋,安慰她,“谁让你没早生十年,说不准师娘前,我们家也能凑到榜下去捉一回婿,可惜,现在连挤都挤不进去了。偏生赶上有人作妖呢?能嫁已经很知足了。” “什么作妖?”十二娘道,“你刚才说熊家要来接三姐姐回去,那岂不三姐姐休回来了事情就那么算了?她不会被休吧,” “那哪儿成?”李满多道,“她要这么回来,这害人被休,棒打鸳鸯的锅肯定得我背呀。为了不背这黑锅,她是必须得回去呀,而且,我都放狠话了,这事儿都办不好,三娘还不得把我给吃了呀。” “啊?你也是猜测的呀。” “什么猜测!”李满多笑起来,一遍拨瓜子一遍说道,“我都计划好了,这两天我正好在家思过,我就把悔过书给写好,等过两日,就将我跟李三娘的悔过书往御史台一递,过不了几天熊家就会跟小狗一样爬过来接李三娘回去。” 十二娘不解,“为什么你把悔过书送御史台,熊家就要接三姐姐回去呀。” “你傻呀,上回御史台因为我跟李三娘打架的事情被削了一顿,被太子给说成尸位素餐了,肯定特恨我们,这会儿我们把悔过书一送,御史台那些人肯定得想起被削的事情吧,结果一看,需要改造的李三娘居然就这么直接被熊家赶回娘家了,这么明显的甩锅行为你觉得不值得御史台参熊家一本?御史台将这事儿往太子爷那儿一捅,太子爷一火,熊家人分分钟吓的屁滚尿流,还不得把三娘给接回去…” 十二眨巴一下眼睛,还是有点不懂。 李满多解释起来,“我跟你说呀,熊家为什么把三姐姐给送回来这么久没送休书回来,你不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吗?熊家这是在做两手准备,休跟不休的利益谁大,他们家一直在观望呀。” 这句十二娘倒是听懂了,气恼无比,“怎,怎么可以这样?” 李满多摸摸她的脑袋,“小丫头,你还是太单纯,多吃点糕,补一补吧。” 十二娘,“……” “咳咳……”李七爷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 “爹?!”看着他身后站着的牛夫人,李满多嘴角一扯,这是,坑她银子来了吗?她看见了姜氏身后的牛夫人。 牛夫人看着李满多几步就冲上来,拉着她一脸担忧,“十一娘,你还好?” 李满多点点头,“好。牛姨母,你怎么来了呀?!” 十二娘跟李七爷告辞,走了。 牛夫人拉着李满多坐下来,一脸哀愁,“都是我不好。要不是为了我们家小萌,你也不会如此以身犯险,你……你真是我们家小萌的大恩人呀……” 李满多真相吐槽,这算不算被卖了还帮着数银子的典型呢?牛夫人拿起帕子捂住脸哭,是真哭还是假哭李满多就不太清楚。哭完之后,她望着李满多问,“十一娘,我就想问问,我们家小萌,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李七爷黑了脸,望着牛夫人道,“牛姨母,这话不知从何说起,你家小萌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家十一娘怎么会知道?” “爹,爹爹,这事儿,我一会儿才跟你细说…”她转头看着牛姨母,“牛姨母,你放心吧,小萌表哥他快则三五日,多则七八天就会出来了。” “这么久?”牛夫人一脸失望。 “时间多点,才不会让人察觉我们走后门,而且,你不觉得走陈王府的后门,七八日都是赠送的。你难道觉得小萌表哥这样的不吃一点的苦,陈王会消气吗?” 牛夫人一想,能保证牛小萌的命,已经不错了,于是有点不情愿的点头,“好吧。” 李满多一脸正经的说起来,“我觉得您应该快回去准备准备,迎接牛表哥出来吧,您这个样子,他会担心的。您会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等待牛表哥的出来,看您这样,会很难过的,还有呀,牛姨母,你老这么怀疑我,让我很不好做人。” 牛姨母赶紧解释,“哎,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好吧,既然如此,我就回家等消息吧。” “那牛姨母,就慢走不送了呀。” 等着牛夫人出去,她吐出一口气,牛小萌也关了一些日子,陈王府要是不想下狠手,差不多也该出来了,当然,如果是想下死手的话,估计他也活不到现在,不过牛小萌在牢房里成什么样,那就不是她能预料的。 回头看着李七爷跟姜氏,睁大眼睛。 “你又惹什么祸?”李七爷黑了脸问,“老实交代。” “好事儿。”李满多挤出一点小,“我就顺便帮了牛夫人一个忙而已!” “帮的什么忙?”李七爷咬牙问。 李满多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我就帮她问问,牛表哥什么时候能从牢房出来?” 话没说完,李七爷一巴掌拍桌上,吓了她一跳,李满多道,“我发誓,以正义小仙女的名义发誓,爹,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要说半句谎话,立马让我去见我娘。” 李七爷哽了一口,“咳咳,胡说什么,怎,你怎么帮的,牛小萌被关在牢房,你怎么帮他?” “就去帮问问,牛表哥什么时候能放出来?”李满多低眉一笑,望着李七爷。 “啥,问到了吗?” 李满多点头。 “你问谁呀?” “裘少师啊,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我哥不是跟裘公子打架吗,上次我还说爹你根本就不爱惜我哥来着,我就抽了个空去跟少师大人聊了一会儿天,少师大人立马就被我的青春无敌给感染,后来,还不是给我送礼物来了吗?我就觉得他是一个特别特别好的老人,所以,我就上他们家去问候了一下下……” “你哄谁呢?”李七爷跟姜氏对看一眼,一脸不相信。 李满多道,“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去问少师大人嘛。” “我去问什么少师大人,我吃饱撑的?”李七爷怔了一下,侧头看着她,“牛夫人给你多少银子,你就这么爽快的帮忙?” “啊,什么银子?” “跟我装?”李七爷道,“你是助人为乐之人吗?” “亲戚家的,谈钱多伤感情,再说,牛表哥,爹,你不是也看见过,怎么好意思让人出钱。” 李七爷桌上一巴掌,“你骗谁呀……” “哎呀,十九娘醒了……我去看看。”李满多赶紧去看十九娘,十九娘睡的满脸通红,让人爱不释手,李满多摸摸她的笑脸,将她给抱出来,“爹,十九娘醒了,要不,我先把人给六伯娘送回去?” 李七爷一怔,点头,回头又说道,“你这些天给我老实呆家里,你不是还没学女红吗,跟你娘学做针线。” “咳咳,”李满多一哽,“爹,你是要我自杀?”她到底知道不知道她的针线水准到底多差,理个线团都能把自己给弄死的那种呀。 “什么?” 李满多眉头皱起叫起来,“知道知道,我好生呆着,对了,爹,听说当代美人,风华绝代的言无玉言公子出了新戏,要不,我请你们去看戏?” 李七爷桌上就一巴掌,“给我老实呆家里,哪儿都不准去。” “好吧。”李满多一耸肩,其实,她也没想去,一两一张门票,进去连个板凳都没得蹲,她何苦要虐待自己的身子跟银子。 姜氏道,“把孩子抱好,别摔着了。我让姜嬷嬷找了些药膏出来,一会儿让彩金给你抹上,姑娘家的手可就是第二张脸,可不要留下疤痕。” “不用。”李满多被姜氏的热情吓了一跳,“我皮实的很,这点伤,过两天就好了。” 李七爷才想起李满多的熊掌,“你那手,到底是咋回事儿呀。” 李满多道,“摔的。” “哄谁呢?” “真是摔的,我拿我娘发誓。”他们要知道她当时正逃命了,跑的多块呀,摔的头昏脑涨差点醒不过来呀,也就不会怀疑了。 李七爷点头,“知道了,赶紧去吧。” “嗯。”走了两步,李满多突然回头问,“爹,你给我哥相看的姑娘姓什么来着?” “姓薛!” 话出口,李七爷一下子就觉得不对劲,因为薛家的事情,他根本就没说过,瞪着李满多道,“你才多大,说什么相看?” 李满多点头,“知道了。”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曹邺 第一百六十二章曹邺 李满多送十九娘回去的时候,六夫人正在做衣服,看着李满多,高兴的走过去,拉着她看,“听说你被抓走了,我们可担心了,幸亏没事。” 李满多笑,“只是,去喝了一杯茶。” 六夫人摸摸她的头,“不管如何,平安就好。”拉着她道,“我给你做了一双鞋子,来,试一试现在合脚不合脚。” 李满多赶紧推辞,“不用,不用,六伯娘,我有鞋子穿。” “都是一些碎布做的,不值钱,可不要嫌弃。”拉着她进屋试鞋子。 蓝底紫色木槿花绣面,十分漂亮。 “六伯娘的手工真是太好了。”李满多试着鞋子,十分合脚,“六伯娘不用这么客气的。” “就随便做了一下。”六伯娘道,“十一娘,大伯家跟二伯家要是赶你们出去的话,该如何办?这人,就怕动了这心思,没办成,心里就有疙瘩呀。” 李满多道,“怎么也得先找个落脚的地方吧。” 六伯娘叹口气,“你还是个孩子呢,跟你说这个干嘛,这几天好好呆着吧,别惹你爹生气呀。” “嗯!那我就多谢六伯娘了。” 从六伯娘房间出来,李满多抱着鞋子往回家走,心里还是有几分高兴,难道六伯娘已经有了分家的意识。 走到院门口看着五伯娘从外边进来,无比娘看着她,一脸铁青。李满多硬着头发叫了一声,“五伯娘。” “谁是你五伯娘?担当不起。” 李满多从善如流改口,“五夫人好。” 说完直接走了出去,倒是五夫人气了个半死。 李满多真想要笑,五夫人以为帮着大夫人二夫人赶走他家,自己家就能在伯爵府呆下去吗,不管是大伯父还是二伯父继承了伯爵府的位置,第一个要清理的是七房,可第二个绝对是五房跟六房的人。 所以说,狗腿,有时候真不是那么好做的。 回来的时候,十五娘还有十七娘做坐在廊下做绣活,十七娘一边吃九看着李满多拿着的鞋子,酸酸的道,“六伯娘对十一娘真是不错呀。” 李满多最听不得这酸不拉几的声音,仰起头道,“是呀,所以说,做好人还是有回报的,说的再好也没有用,实际行动才重要,所以,做人得实诚。” 十五娘&十七娘,“……”要是李满多是实诚人,这天底下多半都是好人了。 李满多道,“对了,刚才给你们讲的我的经历,五城兵马司一日游,我还没讲完呢,要不我放了东西出来给你们继续讲?!” “不要!”十七娘大声的叫起来,诚惶诚恐的将耳朵捂住,“什么都不许讲。” 李满多一笑,看着她道,“不讲就不讲,这么激动干什么,我回屋,放鞋子去了。” 李满多这边是死里逃生,脱欢的很,朝堂的气氛却凝重的很。 文秘太子拿起折子看,下边的人是噤若寒蝉。他靠在椅子上,望着下边的人,“本宫,给你们讲个故事,在什么书上看见的记不得了,只说一个书生文才十分了得,得到了举荐去某个地方做官,半道上被一个坏蛋知道,这人就把一个书生给害死,自己冒充去是上任,这个坏蛋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可是却没想到这个书生魂魄不散,附身在一个附身樵夫身上,半年后钦差巡查之事,樵夫拦轿喊冤,钦差辩冤,将坏蛋绳之以法,而书生也报仇雪恨,各位大人,不知道听完这个故事,有什么想法?” 低阶级的臣相互望一望,有点不值所错。 而石清源等这样的朝臣想的就比较多,还是户部尚书耿介,上来道,“殿下,这大约印证那句话,冤有头,债有主。” “俗话说的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另一朝臣跟着附和道。 文旻太子看着石清源,“丞相大人觉得如何?” 石清源的眉头微微的凝住,朗声道,“殿下,这些志怪,无外乎无稽之谈,如此鬼神之说,实乃不敢让人信服。殿下如今替陛下监国,切结不可多纠结于如此怪谈之上,借尸还魂之术,原本就是无稽之谈。” “对对对,丞相大人所言极是。” 有几个众臣是知道太子被刺杀之事的,之事此事关系重大,不知道会不会牵扯出一大批人,相对的默默无语,也有看好戏的,就等着太子下一步该如何出丑。 文秘太子笑,“大人何必如此耿直,不过是一本志怪而已,何况,这故事未必就不是真事儿,当然,为了这些出众,难免借用无稽之谈,不过,为什么书生附身之人是樵夫?我想,可能是樵夫打柴,正好碰上被害书生,樵夫救了书生,书生告之实情。也有可能书生也死了,樵夫为了替书生申冤,就杜撰出此事,不过不管是不是杜撰,本宫倒是觉得几位大人都言之有理。世间之事,纷繁变化,离不了合情合理,所有的一切阴谋诡计,都不可能天衣无缝。冤有头,债有主,该还的东西,你没有办法留下的……” 他朝着人群中扫了一眼,最后坐在右后方一个个子高而干瘦的老头身上,眼神很快移开,可是他似乎看见了那个老头的瑟瑟发抖的样子。 太监小心翼翼的过来,朝着他说起来,太子的眉头拧在一起。 “如果各位爱卿无事,那就退朝吧。” 看着太子的神情,有事儿也的忍下来呀,然后大家发现,太子第一狗腿子裘少师,没有上朝呀。难道跟刚才的那个太监说的事情有关系。 少师大人得了太子的嘱咐,当天就把裘八丢进去,自然很快就在京兆府大狱将人找到了,此人信阳郡主的郡马—曹邺,少师带着他出来,直接封京兆府大狱,直接入了宫。 如果刺杀是他们狗急跳墙,那么这次将曹邺关起来就是策划已久。 “殿下!” 少师领着曹邺,曹邺一进来就赶紧跪在地上行礼,“殿下,臣回来了。臣有负殿下所托,臣给殿下丢脸了。” 文旻太子坐下,带着几分嘲讽道,“你这回来的倒是回来的惊天动地了些。” “臣罪该万死。” 文旻太子长长的抽口气,带着无尽的无奈,“丢脸倒是没什么,幸好,没丢命!”曹邺可能不太清楚,可是文旻太子却清楚的很,要不是李十一娘为了贪墨那二十两银子,就不会去京兆府大狱。要是她不去,曹邺就不能讲这个消息递出来,或者递出来了少师府的门口也进不来,或者就是被人给逮住,然后曹邺死无葬身之地,反正中间无论是哪一个地方,文旻太子不知道曹邺知道不知道自己在鬼门关转了几圈。 他原本衷心之人就不多,别看这些大臣人五人六的,没几个不想着坑着他,她看着曹邺这发青发黑的脸,人瘦了一圈,精神状态还好,只是这不声不响的被这么给关起来,只怕也没少受罪,顿时生出不忍之心来,“赶紧给信阳姐姐送个信吧,她定十分担忧。” “臣让殿下挂心了,少师大人已经派人送信去了。”曹邺与少师行礼,“多谢大人救我!若不是大人,我还不知道要在里边呆多久?” “是殿下救你的。”裘少师还礼,不敢居功。 曹邺倒是有几分好奇,“这,殿下怎知道我在京兆府大狱?” 文旻太子只是一笑,裘少师跟他解释起来,“说起来,这件事跟一个姑娘有些渊源,就在前儿一位姑娘来我们少师府抗议,说京兆府大狱基础设施又多烂,伙食不好,牢头凶狠,还不给吃饱,要我们注意犯人的改造,她来我府里的时候殿下正在我府上,当时殿下不太放心觉得可能有古怪,这才让我找人进去看一下,这才能救出大人您。不过因为这位姑娘这么一说,殿下觉得这监狱似乎也真该改进,所以,就让卢严敬整理这些,要他拿出这个监狱改制方案,他如今正头疼的厉害呢。” 曹邺一惊,“姑娘?不是一个小男孩吗,一个十二三岁,长得这么高,眼睛特别好看,一看上去就让人觉得善良又热情。” “善良,可爱?”文旻太子道,“哈哈,他跟我说的是不是同一个人呀?”一想起李满多,文旻太子就想起那本黑他的书,这个家伙,他岂能让她这么逍遥自在,得找个事儿修理她一下。文旻太子用手敲击起了桌面,自己发呆起来。 “殿下?”少师看着文旻太子发呆,倒是十分诧异。 文旻太子回神,“知道了,少师大人,您与曹大人讲讲这位小信鸽。”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美狐传》是反书? 第一百六十三章《美狐传》是反书? “小信鸽?”曹邺吃了一惊,“这个,到底是……” “大人确定是找人来给我们报个信?!”裘少师问。 曹邺道,“对,在这之前,臣曾托过一个进监送饭的小男孩来少师府报信,看来,他是不曾进府来。可能是我思虑不周,他还是个孩子,就是要过来报信,少师府大人府上也不是这么好进的。” 少师问曹邺,“您托付消息给人你怎么托付她的?可带什么信物没有?” 曹邺道,“我写了布条,那字,大人一见就能认识。” 少师大人顿时暗恼怒,“这个死丫头的,差点坏我们大事,我还说她好好的,怎么突然上少师府来抗议了,原来是……跑我这儿报信,可是这家伙竟然跟我打迷糊,要不是殿下,殿下他机警,否则大人你还不知道要在京兆府呆到何年何月呢?就,这死丫头,让她送个信,我怎么就这么不着调呀,你说,她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怎么脑袋里边这么多弯弯绕绕,这到底是谁家的孩子,就不能像个孩子一样,正常一点?” 看着少师跟文旻太子,曹邺是一头雾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正说完,外边太监进来道,“殿下,丞相大人过来了。” “请进来吧。” 曹邺跟着裘少师退出来,裘少师就跟曹晔吐槽,“这位牛姑娘,啊,不,这位实打实的是个姑娘,兴宁伯爵府的姑娘,排行十一,她兄长跟我家小八打架,她就能直接上我们家告状来的家伙,我家大门她根本进不来,怎么办?弄了一张帖子冒充怀宁世子府的人,你知道那帖子怎么来的吗?跑赌坊去帮怀宁世子打牌,帮怀宁世子赢钱,让怀宁世子给的。” 曹邺吃了一惊,“咿?还能这么操作?!” “京兆府大狱那事儿,你以为她是善心大发去的嘛?怎么可能,因为她有个姨母的儿子调戏陈王世子表妹被陈王给送进去的关起来了,给了她二十两跑腿费,她办了一桌席面,冒充找恩人的人,竟然直接就让她给混进去了,” 裘少师抱着手臂看着天上,“想我家那混蛋小子已经够混了吧,可也没她这么来事儿,谁要是她爹,估计得愁死,你千万不要被她的外表给迷惑。她可是可以在我家门口跟人干架,打的理直气壮之后还能让我亲自上门给她长脸的人。” “额?”曹邺嘴角扯了扯,“确实让人,觉得有点匪夷所思,不过,我也是受到了这位小姐恩惠。” 少师叹口气道,“她并不曾跟我提起过你,大约是不想惹上你吧。跟一个犯罪扯上关系,确是不是容易的事情。” “大人,我真的是被人给坑的!”曹邺真是满肚子委屈,“我去那种地方,我也是为了朝廷呀,你可不能不管我?” “我怎么知道,反正我没去过。”少师叫起来。 “大人,你不能这么坑我呀。”曹邺道,“我离家万里,我辛辛苦苦,我还被人给打闷棍,你要不管我,我可就要死了……” “谁说不是呢,这到底是那个混蛋想出来的主意,灯下黑,我们都被人给误导了。” 石清源一进来,文旻太子就让人搬凳子让他坐。 石清源取出一本书稿,递过来,文旻太子一看,正是那本李家十一娘所著的《狐仙传》,他的眼神转了一转,顿时救笑起来,“丞相大人您也喜欢这书呀,我这里也有一本,正愁没人交流,早知道如此,我就借给你看。” “殿下!”石清源是满脸正气,“这本书,就是一本反书。” “额……”文旻太子凝眉,李十一这书,你说她就小黑一下他这太子,这话有人信,你说她要造反,就她这智商这一脸的有肉就是娘的样子,比起造反,她更喜欢换大腿吧,一个可以通过换大腿抱就能完成的事情,怎么可能做这么高风险的事情。 他看着丞相,心里却不断思量,他们这位相爷不可能为本书就折腾的人呀,这本书如果定位为反书谁会遭殃?文旻太子才不会那么傻的上当,他一脸不相信的看着石清源道,“这书,它,如何就是反书??如果这种书都是反书的话,这估计这反书都能堆几条街了了吧。”” “殿下,您看着书起先就是狐,狐,糊也,糊涂也。其次,太子美貌无双,而这位狐太子也是美艳之人,这后边又虚构一个黄鼠狼,丑陋不堪,让人犯恶心,这里就要说的是,黄鼠狼杀掉太子,披着他的皮,这是在是在讽刺殿下您,人面兽心,表里不一,写出这本书的人,分明就是要讽刺太子殿下您为人表里不一。而且,这剧,如今在广宁楼开眼,真是闹得不可开交,京城出动了不少人维持秩序,如今,这广宁的票价,真是一票难求,已经炒到一百两一张,你说,一般朝廷官员的俸禄才多少,这,在这么吵下去……我怕,怕今年的科考都要受影响。” “是呀!”文旻太子伸手抚摸的下巴,“你说着言无玉到底多厉害,一出来演戏这就万人空巷了?” “殿下……”石清源皱起眉,重点好像错了吧。 “不成不成,你说着钱都让广宁楼老板一个人给占了呢,那岂不是很不公平。”言无玉皱起眉头,“你说,朝廷这要养你我这样的官,要养军队,要养小吏,要养一群后宫嫔妃,各色公侯伯子男各宫嫔妃,天灾要钱,人祸要钱,一会儿这个要钱,一会儿那个要钱,一会儿这路垮掉了,一会儿那桥塌了……这哪有那么多地方出钱,哎,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呀。” 石清源皱起眉头,什么跟什么? “丞相大人,您说,言无玉这么个集齐美貌,演技,人气于一身人的人,有人说,只要他演戏,京城的小混混去听戏,京城犯罪数跟以前比都有所下降呢,你说本宫是不是该多发掘一些这样的人才来娱乐大众,对了,你觉得,我给他个什么号的他会不会觉得很有面子?世上佳人,戏中仙子?” “啊?” 文旻太子道,“听说民间有个什么十绝美人榜,是吧?” “这个!?”石清源皱起眉头,他儿子也在榜上,他知道。 文旻塔子继续道,“这位言无玉言公子,在榜上排位第四吧,你说,我送他一个“玉面四郎”的称号如何?” “殿下!”石清源道,“这京城的动乱,就是这个家伙引起的,他一个戏子,怎么能称,称得上您如此赞誉……而且……” “而且什么?”太子问,“难道要因为就因为一场戏,把他人抓起来,人也没犯什么法呀?” “可是他们在演反贼的剧。”石清源道,“这样下去,以后他们还不得把陛下也拿出去编排……” “可是,大家都好像挺喜欢的呀,我也没看出来是在编排我,一句话叫什么来着,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我们这要是将这戏给禁了,老百姓会怎么想?以后,大街上,大家还能随便说话吗?啊……还有我想,我们要是把这戏给禁了,应该会挺拉仇恨的吧,你说,言无玉的那些崇拜者,会不会就真的将我这个太子当成戏中那个黄鼠狼,个个恨的咬牙切齿,龇牙咧嘴,扎小人,下蛊,做个排位在家里放着,早晚三炷香……” 石清源,“……” “不行不行。”文旻太子摆手,“我还没活够呢,不想成为被诅咒而死的太子。” “殿下!” “相爷,他们这么做本太子也很生气!”文旻太子一拳头给砸桌上,“太可恶了,所以,相爷,我们必须给他们狠狠一击,让他们知道咱们绝对不是好惹的,您想一想,他们搞出这阵仗是干啥?当然是钱呀,所以,我们得像个法子,把他们的钱,光明正大的搂过来……” “额!”石清源皱起眉头。 “相爷,我有个想法,您跟户部礼部他们商议一下,让刑部,让刑部协助你们就加他们一个票税,聚众税,人头税,不是因为他们吵闹还影响了考试的人吗?科举费?对了,大街上还那么多等人救济的乞丐,再加一个慈善税,超过一百人以上的聚会,超过一千两银子的给我加税,分个阶次加,聚众越多,营业的钱越多,给我往重里加,他们不是钱多吗,我就不相信,我还收拾不到这些人……”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叫人拿钱尤如割人皮肉 第一百六十四章叫人拿钱尤如割人皮肉 石清源脑子有些晕。 文旻太子一笑,“啊,不过这件事情,丞相大人您德高望重,这件事情,交给您,我放心。” “什么?” “我也知道这叫人拿钱尤如割人皮肉,是一件很得罪人的事情,就是不少皇亲国戚也夹在其中,不过,这种利国利民的大事儿,谁愿意接手呢,还是,想想大家,能有几个,有您如此镇的住场子的身份,我也只有交给您才放心,您,不会不帮我这个忙吧?”文旻太子苦笑一下,表情由苦涩变成哀求,这种楚楚可人的气质,实在是让人根本没有办法思考什么。 石清源一怔,忙道,“这是微臣分内职责。” “那您拧个方案出来,到时候我们商议一下,我一会儿去陛下那边请示,若陛下也同意,这件事情就这么实施。对了,这事儿出来,刻板印刷,肯定也得增加,收刻板税!” 石清源,“……” 文旻太子继续道,“对了,明儿我找点纸,将言无玉的号给拧出来,找个机会,个他颁发下去,简单而隆重就好。” 石清源出宫,脑子还有些懵,他刚才来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就被太子给绕,绕到税收这来了?! 竟然还让太子将税收这事儿给她抖落在脑袋上来,他到底干了什么事儿? 想起那本还捏在书中的书,一下子就砸出去。 “相爷……” 刚砸出去,一个内侍就跳出来,将那书给捡起来,然后递给石清源,“相爷,您的书。”稍微看了一眼道,“相爷,您也看这种话本子?” 石清源打量他。 “是这样的,奴才昨儿出去,就听着这言无玉言公子演戏来着,也就听了一耳朵,他就是演的这戏。”相爷?殿下让奴才送您出去,顺便问问您府上有没有好点的纸,您看用什么纸给言公子写号比较庄重?” 石清源是一咬牙,这死小子,这是要将他给直接拉上贼船,他要给了纸,他更有机会,将这税收的事情给推他脑袋上,石清源是闷在原地,一时间真是又气又恨,真是恨不得直接宰了文旻太子。 这些年是不是年纪太大了,脑子退化了,经常遭太子给绕进去,随着太子的年岁逐增,他是感觉道越来越力不从心,他忍不住咬住牙,“那你随我去吧。” “多谢相爷,相爷,您请。” 石清源大步的往宫门去。 这边裘少师带着曹邺往曹家去,途中裘少师是满脸愁绪,“何止你遭了伏击,就在昨日,发生了刺杀殿下的事?” “什,么事?”曹邺叫起来,“殿下他……” “也该怪太子殿下,没事从外宫外跑。你说他好好呆在宫中,哪儿有如此的事情。”只是转而一想,要真的太子不来他府上,曹邺这家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被救出来。 “这削爵的事情一出,肯定有人看出端倪,京城看着风平浪静,实则波涛汹涌,众多势力错综复杂,新老旧故敌我各种势力,还有骑墙的挖脚的,错综复杂的很,稍微不慎,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你这次被人陷害,不过是敌方势力投石问路。” 曹邺眉头紧锁,“这接该如何做?” 少师道,“太子的意思是,先换掉京兆府尹。” 曹邺不解,“京兆府尹郑大人并无任何过错,而且,他也算八面玲珑之人……” “你说的对,就是因为他是个八面玲珑之人,才要换掉他。某些时候,京兆府尹能起生死作用。” 曹邺也明白,只是道,“只怕很多人不会答应。” 少师看着曹邺笑。 “您看我如何?”曹邺摇头,“这个位置,我做不得,我家人情关系复杂的很,信阳她也牵扯众多,小人万万做不来这孤臣……” 裘少师被曹邺这话给逗笑了,“我只是想请您妻子信阳郡主帮一下忙?” “信阳,她怎么帮忙?” “请她找她一下她的姐姐,借荣成郡主,几个陈王府的士兵,大闹一场京兆府如何?” “啊?!”曹邺一怔,太子这思路,太让人莫不着了,“这……成吗?”这是,要将陈王府给拖下水,陈王肯定不会帮忙的。裘少师也有点不明白,太子,为什么要将陈王府给拖下水? 自陛下病重,郑王回京之后,京城的局势就开始在变幻起来,拥长一派开始蠢蠢欲动。 等石清源走走,文旻太子的脸瞬间就阴沉下来。石清源是什么人,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权势对人的诱惑力太强大,他曾经只手遮天,被削掉的权利会是他失败的耻辱,他会想尽办法将丢掉的面子给捡起来。 比起被架空的权利,忠义孝悌,这些,微不足道,会让人成魔成害,这些玩弄政治的人,会用着冠冕堂皇的理由给他挖无数的坑让他跳,稍微不谨慎,就会成为他们陷阱了那只可怜的野兽。 比起《美狐传》中的黄鼠狼算什么?黄鼠狼还有个狰狞的面容,他们比起披上了狐仙的皮的黄鼠狼更可怕,更狠毒。这个地方满眼尽是繁华。这个他熟悉的地方,从生下来就成长在这里,享受着这个世间最顶级的荣华,可是他却觉得心里却知道,这份尊荣底下,是累累白骨。 “殿下。” “什么事儿?” “郑王殿下入宫伺疾来了。” 文旻太子一笑,“哦,我的好皇兄真的演绎忠义孝悌。” 自然无人敢答话。 文旻太子站起来,扯了一下衣服,“走吧,我们也去见见我的好皇兄。” 走到半路,文旻太子突然想起什么,问旁边的内侍,“如果有个人救了你的命,你会如何报答她?” 内侍道,“自然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那如果这个恩人,你十分讨厌呢。” 内侍一怔,“这个,殿下,一般来说,对救命恩人,大约都怀着一股敬佩之心才是,这个,要是讨厌的话,奴才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是吗,确实有些难,从情理上来说,应该报答,可是心里却又十分的难受,有没有一种既然报答,又能让自己高兴的报恩法子么?” 内侍,“……”什么跟什么样? 文旻太子努力一想,突然笑起来,招呼内侍过来,“你替,本宫去办个事儿。” “是!” 文旻太子咳嗽一声,“本宫记得前年还是什么是时候,有人上贡了两把匕首,上边镶嵌了不少宝石的。” “奴才也不太清楚。” “你去库房找出来去。” “是!” 他继续往前走,进的院门口,远远的望去,就看着一群宫女太监正围了一大圈,他的那位美人榜排位第二的皇兄这拿起一把剑,在院子里空旷的地方舞起来。 每一招没一剑都如此别出心裁,宫女太监都洋溢赞赏的笑容,连他那位不苟言笑的重病缠身的父皇也用着无比慈爱的眼神看着。 阳光洒在每个人的脸上,而他却觉得有点冷。 “太子殿下来了。”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原本热闹祥和的场景突然凝滞一样,文秘太子微微凝眉,然后,大步走上前去,朝着坐在中间位置的人行礼,“父皇,母后,贤妃娘娘,我听着皇兄入宫,特意过来看看。” 郑王拿起剑站在一侧,悠然的站在那儿,笑着看着他,“皇弟真是客气的。”他一笑,站在阳光中,满口白亮的牙齿,有些欣然之色,只是在太子眼中的眼中,他的这位兄长虽然也长的还行,其实比起言无玉这样的纯美人着实差了几分,在他看来,他的脸就有些过长…… 李满多进屋刚找了两本书出来准备看,李伯爷那边就让人过来叫李满多过去。李满多倒没什么诧异,李伯爷叫她去问话,还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五城兵马司的事情,他应该比李家大伯等众人都要想知道。 李七爷出来嘱咐她,“好好跟你祖父回话,知道不,你在这么疯疯癫癫的,你爹我也只能带着你上街讨饭去。” 李满多过来拍拍她爹的臂膀,“放心吧,爹,给你一口饭吃,我相信我还是有这能力的。” “去!” “我去了。”她身子一转,学着言无玉一般,凌空摔了一水袖的样子,直接唱起来,“本宫乃狐国至尊,太子是也……当当当……” 李满多去的时候李家四伯正在陪他爹下棋,上次李四伯被她给怼了一场,对他哪儿会有什么好脸色,只是在老太爷面前,完全不敢发作,露出他的儒雅模样。 李满多想起他爹的话,也就不跟李四伯一般见识,上前恭敬的行礼,“见过祖父,见过四伯。”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断人生死李十一 第一百六十五章断人生死李十一 李四伯嘴角一抬,露出一丝讽刺,“哟,今天的态度真不错,看来七弟教女也有方呀。” 李满多道,“当然,都是李家的基因好。”来不来就酸人,比她一个姑娘还小气的不如。 李四伯一哽,既然冷笑,“都把自己给弄五城兵马司去了,果然不是一般人。” “四伯见笑了,能进五城兵马司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人,了不起的应该是四伯也,我们家就您是秀才,也不知道下一个秀才得什么时候?”李满多笑着回话道。 李四伯这才抬起头打量她,李满多就是一笑,满脸的灿烂无辜,这笑让李四爷气的比吃了一坨屎还难受。 “好了。”李伯爷看了李家四伯一眼,“你跟一个姑娘吵架,好有脸。” “父亲,我……”没吵赢,有点丢人。 “十一娘,搬椅子过来帮祖父看看这棋。”李伯爷道。 李满多看了一下,搬了跟凳子坐在李伯爷身边,抬起头往棋盘看,李家四伯在棋盘上落下一颗棋子,然后讽刺道,“你爹的棋艺是我兄弟中最差的,你大约也没学不到什么吧,这么多年,不知道长进没有?” 李满多怎么听不出李四伯的讽刺,她的手有伤,不能撑着下巴,她只能半握拳,用手背撑着,看了一眼棋盘上的黑白子一笑道,“技不如人这种事情是人人都会遇到的,最主要的是不要一条胡同走到黑,其实发挥自己技超越人的一面也不错呀,明明自己就不擅长,还非的告诉自己勤能补拙,成天要死要活的,何苦要自己虐待自己呢。” 李伯爷道,“十一娘这话,很有意思呀。” 李满多一笑,“我就随便说说。” 李伯爷问,“十一娘会下棋吗?帮祖父看看,这棋,可还有,反败为胜的之机!” 李伯爷执黑子,已经失去大半的,白字占据了约七成的,可是若是自己一看,白棋散乱,黑棋正行一种隐联合之势,所以说,要反败为胜,很容易。李伯爷这是要李四伯来一个口袋大阵呀,可惜他们这位四伯,竟然这都看不出来,还在她跟前炫耀棋艺,她觉得真有点打脸呀。 李四伯道,“她一个小女娃,能懂什么?” 李伯爷也不说,只是在棋盘中落下一子,问十一娘,“你能提替我赢了你四伯话,祖父有奖励。” 李满多觉得她下赢棋很简单,可是这是要抽李四伯的巴掌,抽李四伯的巴掌很容易,她最近运气不太好,容易遭小人呀,要是这一巴掌抽下去,抽出个什么坏名堂,就得不偿失了,赶紧一笑道,“我虽然不能帮您赢了四伯,但是我可以跟祖父您交流交流,怎么可以抽熊家一巴掌?” 李伯爷跟四伯父都看着她,李满多谦虚的道,“三姐姐在家,似乎呆了好一阵了,也不知道三姐姐的悔过书写了多少?祖父,我觉得我们可以把我们这些悔过书交给御史台,让御史大人们发挥发挥他们监督之责,顺便汇报一下我跟三姐姐的悔过历程。” 李家四伯眼睛一横,“最应该写悔过书的应该是你吧。” 李满多道,“是呀,我写了很多。” “你!”李四伯呵呵一笑,“看起来你得意的很。老七从小就被骄纵惯了,真是到这么大年纪都还不知道怎么做人父亲,你看他这个样子,这哪儿想我们家的人?你要是我闺女,早不知道挨多少打。” 李满多一笑,“所以,我都不知道多么庆幸,我不是四伯父的闺女,而是我爹的闺女……” “呀,你这个死丫头。”李家四伯扬起手就要抽她,李满多顿时叫起来,“祖父,你看四伯他,我爹都没打我呢,他怎的就这么喜欢越俎代庖。” “够了!”李伯爷皱起眉头,只是在棋盘上放下一颗子。四伯父吵不赢李满多,“爹!你看这死丫头……” 李满多看着李伯爷,李伯爷呀看着她,“十一娘觉得,这巴掌熊家人就不会避开?” 李满多一笑道,“赌一把呗。” 李伯爷问,“你家大伯对你意见很大,你也知道,你昨晚上被抓进五城兵马司的事情,闹的满城风雨呀。” 李满多真是吐这几人一口,她进去的事情要不是柳贱人想要弄死她,指不定她从五城兵马司回来都不知道,怎么就满城风雨了,真当她是几岁的小女孩呀。 李伯爷也不下棋了,看着她,“十一娘,难道就真的一点都不给我透漏五城兵马司的事情吗?你也害怕祖父被人给杀人灭口吗?” 李满多道,“本来就没什么事儿,自然无法说什么呀?” “撒谎。” 李满多捡起黑棋,放在一个在棋盘上一,“四伯神通广大的很,你就猜猜呗,猜出来有奖!” “嘿,你这破孩子。” 李满多嘴角一抬,“对呀,我就是破小孩。破小孩想着,什么时候把我送回老家去,哎,我觉得我跟京城气场不和,看我我这么一个如花美貌的小姑娘都折腾成这熊样,所以,离开京城说不定我就恢复正常……” “呵,你就是老虎回了山,游龙下了海,你爹都把你给管不住,你还不得把你老家那群人给搅和的天翻地覆,你到是恨不得离了你爹,到时候就是脱缰的野马,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绝对不是这个原因。”李满多道,“祖父,要不,你就让我回老家去适应一下。”李满多皱起眉头,她是真的想溜呀,谁知道她得罪的那些人到底是干什么的。 “安生些,京城可不像你家的小地方。” 李满多说道,“算了,既然祖父这么舍不得我,我就不抛弃你。” “你这家伙……” 更漏突然敲了一声,吓了李满多一跳,侧头看着角落里拜访的更漏,看着那个手持铜锤的小侍女正拿着小铜锤敲击上边的锣,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李满多侧头看,见着那更漏十分有意思,等着里边水低落玩,小侍女梳着飞天髻,衣着古朴,披帛飞腾,面容十分模糊,算不上什么出色,可是李满多就觉得这个铜更漏有点眼熟,这种风格好像在哪儿见过,一时间又说不清楚。 李四伯看着棋,皱起眉头,“你这下的是什么?乱七八糟。” 李满多看完回头看棋盘,棋子胡乱的落入棋盘中,像一只乱入了狼群的羊,她怔怔一笑道,“我不会下,下成这样已经很好了,四伯父别嫌弃。” “你……”李四伯是没见过李满多的没脸皮,今日算是开眼界了。 李满多真想要讽刺她一句,他的眼界还真窄。李满多是有心问问李四伯过来什么事情,可是一看李四伯这态度,她立马就没问念头。 李伯爷看着她问,“今天看你心情十分好呀,不如就透露一点消息给我们吧。五城兵马司的事情,我不问,你觉得你三姐姐什么时候能回去?” 李满多一怔,这事哪儿说得准,指不定她递上去的折子,再御史台停一两天,在太子的桌上停两三天,等着中间的事情下来,又是个三五日。到了跟前,这事儿也不一定就能成。李满多笑起来,“快了。” “有多快。” 李满多笑,“我觉得,可能,比你们想象中要来的那么慢一点。” “到底是多久?”李四伯道,“给我具体时间。” “四伯,我要能算到时多久,我就上大门口摆个地摊,上边写着,一日金三卦,不准不要钱,李家也不要叫李家了,叫金口铁牙算命王,断人生死李十一。” “你……” “好了,别闹了。”李伯爷看着李满多,“我们是要跟御史台报告你们改过的进程,这件事情尽然是十一娘你惹出来的,这份折子,就由着你来写吧。” “啊?” “啊,什么啊,这是,你为家族做贡献的时候呀,你不是说自己是李家人吗?为了李家的名誉,好孩子,祖父看好你……”李伯爷望着她笑眯眯的说道。 啊呸,谁想做这样的李家人,她正想着要不要找借口说道,就看着外边婆子往里边张望。 “什么事?” “十一娘家奴才找她,说有很重要的事情。” 李满多直接爬起来,“那祖父,四伯,我先走了。” 出来碰见金旺,一脸欣喜,她倒是皱起眉头,“怎么了?”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熊三姐夫来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熊三姐夫来了 金旺道,“不知,门口有人给你送礼,指名道姓要你亲自收!” “送我?”李满多想了想,自己没有什么挚友会送她什么礼物呀,“厉家的?” “绝对不是。”金旺道,“我偷偷瞄了一眼那礼盒,够贵,主要还高贵大气上档次。”金旺一脸兴奋,两眼放光。 李满多眉头一皱,“你还,挺狗腿的。” “嘻嘻。” 李满多一笑,“管他的,走走走,去看看是什么去。” 不多久李满多就来到门口,送礼物的人却并没有什么高大上,只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仆人。她一见着李满多过来,忙望向门房。 门房道,“这是就是我们家十一小姐。” 对方上前将礼盒递上,“请十一小姐签收。” 李满多一脸疑惑,“这是什么?对不住,我好似并不认识您,请问您府上是……” 对方道,“我家主子说,你收到了自然知道他是谁。”说完将一个十分漂亮的才描金朱漆花卉的盒子递到李满多跟前,恭敬的双手举过头顶。。 实在是这仆从的举动太过诚意,她忙一手接过盒子,伸手扶对方,只是对方看着她的手,倒是微微一怔。 李满多道,“我手不碍事,只是破了一层皮,这是我们家丫鬟的秘方,为了不留疤才裹成这样的。” 对方一笑,“礼盒已经送到,告辞。”也不等李满多挽留,匆匆的就走了。看着匆匆离去的背影,微微皱起眉头,低头看着礼盒,也由不得被这精美的图绘所震惊,这漆光亮而红润,这描金的手艺,更是登峰造极,而且礼盒造型优美,浑然天成,摆放在哪儿,就能自称一景。 这样的东西,看着有些年成,这有带着一份深厚的文化底蕴。 大约比起心生这描金朱器盒,金旺更好奇锦盒内的东西,站李满多旁边就急切的催促起来,“十一娘,快打开看看?!给小的看看眼呗……” 李满多抚摸了一下锦盒,突然心里就闪现过一句话好,越是漂亮的东西越有毒,她有股不好的预感,侧头怀疑的看着金旺问,“你说,这里边会不会是一只剥皮的猫呀?” “啊?” “这么高贵大气上档次的盒子,我觉得我镇压不住!算了,是个人脑袋不是也要打开才能看见吗?”她心一横握住了盒子的扣,正准备打开,又想起要真是个人脑袋,她是把盒子整个丢出去还是抱着盒子大声尖叫呀。想到这里,她忙抱漆盒四周看了一下,觉得这盒子装个人脑袋又小了点,然后在闻了一下,没什么血腥味,于是放心大胆的打开看锦盒的暗扣。 “是什么?”金旺问。 锦盒里没有脑袋也没有剥皮的猫,只有一块十分漂亮的锦缎裹着什么。 李满多将盒子递给金旺抱着,自己则伸手取锦缎包裹的东西。因为她的手裹着布不太灵便,便一只手捧着靠在胸口,一只手去打开锦缎,缎面就几成,打开最后一成,就觉得寒光一闪,她浑身一个机灵,本能的双手一抛,直接将东西抛出去,“呀”的一声就吓的叫出声。 东西刷的一下子落下,撞击地面,发出叮当一声,弹跳起来,然后又落在地上。 “怎么了,怎么了?”金旺问,然后自己砍过去,“匕首吗?” 一把匕首斜着插在地面,李满多一看就被刀柄上镶嵌着一颗如红日一样的红宝石给吸引了。金旺问,“这玩意,看着,有点像匕首!” 李满多拿起熊掌的手拍他的头,“笨蛋,这个就是匕首。” “如果是匕首的话,怎么能,只露手柄在外边。” “因为它很锋利。”李满多道,“还因为,我们踩着的这块地,只是泥!” 两人一起是蹲下去看着打量起匕首,匕首除了一颗大大的红宝石,还有一颗小一点的蓝色的月亮形的蓝宝石,周围还有七颗百白色的玉石,整把匕首造型精美,形态尊荣。 金旺蹲皱起眉头问,“十一娘,你到底得罪了谁,竟然有人要给你送刀子,直接送到门口。” “我怎么知道?”李满多盯着匕首看,“我得罪了那么多人,谁知道哪个个财大气粗的家伙用这么有创意又土豪的法子威胁我……”她想了一下锦缎包着匕首手柄,将它拔出来,一股深深的寒气浸润而出,刀面沾了泥,她伸出手指拂过去,冰冷的刺骨之气钻入她的手指。 等着擦赶紧的刀面,直接映出她的脸,稚气中带着几分机灵,她忍不住赞叹道,“好刀!” 金旺,“……” 李满多拿起匕首递道金旺面前,“看看人家,这刀,这宝石多大,这白玉多亮……这才是阵真正的高端大气上档次!你说着刀柄都这样了,什么样的刀鞘才能配上这刀?” 金旺,“我怎么知道?” 李满多皱起眉头问金旺,笑起来,“你说,这刀拿去当掉能当几两银子?” 金旺,“……”倒,抓重点好不好?凶器你也敢拿去当?!难道不应该找出来到底是谁敢用这样的事情威胁人吗?他正想着,就见着李满多伸手那刀,忙叫了一声。 没想到李满多手一抖,碰到匕首,手指直接隔开,血一下就流出来,李满多拿去手指咬住嘴里,瞪他一眼,“鬼叫什么?”等着将血添干净,用锦缎将匕首包起来,放入锦盒盖上盒盖,将盒子盖子盖上。 金旺皱起眉头,“你不会真的要拿去当掉吧。” “谁知道呢?”李满多一阵冷哼,“以为那把匕首就能威胁我,我是那么胆小的人吗?走,将这宝盒抱回去,从现在起,它是我的了。” 金旺,“……” 李满多回屋将盒子往桌子一放,努力的回想,李满多想刚才那个人,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当时对方说她打开盒子就知道是谁,可惜,她将锦盒四周都查探一番,就是那把害的她丢脸的匕首也从锦缎中拿出来仔细看,完全没了头绪。然后有点怀疑,这送东西的人是不是送错地方了。 她在拿起那匕首看,这匕首无论是制式还是质量借上成,就算少了一个刀鞘,百八十两也随便当。她抚摸红宝石,就这么大的宝石,更是有价无市的东西。 刀锋也异常锋利,虽然达不到削铁如泥,削个木头如泥轻而易举,所以,那个脑抽把这么好的东西拿来做威胁的工具,李满多举起匕首看,怎么都想不明白,有什么线索被她给丢掉了呢? “小姐小姐……”彩金突然冲进来,“小姐,哎呀,你干嘛……” 李满多一怔,低头一看,一下将匕首给丢出去,她拿起匕首不停的削,桌子都被削掉一大块,彩金看着,去抓起桌上的碎削,“你,又发什么呆。”伸手拿起是匕首看,“你是不是那天得拿这东西削自己。” “没没没,绝对没有……”她伸手去夺匕首,彩金一下子拿开,“鉴于你最近失神的状况有点多,这样的危险物品没收……不对,我记得你没这种东西,哪儿来的。” “人送的。别闹,给我!我正猜谜呢,你把谜面给我拿走了,我怎么能猜到?” “什么破谜,还是把破刀……” “对,破刀,别被破刀给伤着……对了,你刚才炸呼呼的回来,到底怎么了?”李满多赶紧转移话题。 彩金将刀放在桌上,拍着桌面笑起来,“小姐,你知道吗,熊三姐夫来接三姐姐了。” 李满多奄奄的答了一句,“是吗……”刚一转头,一下子叫起来,“谁?!” “熊三姐夫来接三小姐回去了,”彩金朝着她竖起大拇指,“您真是料事如神。” “我去,这人渣还敢来。”李满多一下站起来,一挽衣袖,“走,跟我去锤死这贱人。” 彩金一把拉着她,“你去干什么?人家自己的老婆都不激动,你激动啥!” “对呀,我……我激动啥!”李满多叫起来,“就因为这人渣,你都不知道,我跟三娘打架,就是因为他,他要不是鬼迷心窍,我,我能被人当成疯子吗?还有李三娘恨,恨我得要死……” “那,假如,假如是来送休书的呢?” “他敢!不对呀……我都还没写奏折去御史台告他们的状,坑他们一把后顺便把李三娘给送回去,怎么就,他们家难道是探知我们的计划,干脆来一招釜底抽薪吗?” “什么?我,我怎么不听得懂。小姐,您,你怎么一点都不高兴?三姐姐被接走了,她就不会过来找你麻烦了,你答应她的事情也算办到了呀。” 李满多摇头,“不对,不对,有什么地方,我没注意道,一定有什么联系?”她在屋子里走了两圈,总觉得这一团乱的线头中有个线头,在哪儿呢?”李满多回头看她,推着她往外,“你去看看,三娘会不会跟熊三走。” “嗯!”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你说了不算 第一百六十七章你说了不算 彩金刚出去,就碰着柳姨娘,她笑着问候,“彩金这是要出去呀,你脚好些了吗?我那儿有一瓶花油,对跌打损伤效果不错,一会儿我让人给你送点。” 彩金一笑,“多谢柳姨娘了,不过,花油还是你自己留着吧,我觉得你用得着的时候比我多。”说完不理她,直接扶着墙,走了出去。 柳姨娘是嘴角一撇,想起了什么,又恢复贤良淑德。侧头一看,李满多就站在门口。 “十一小姐。” “我确实很好,柳姨娘你也挺好的。”李满多抱着双臂从门口踱步出来,一直走,走到她跟前,柳姨娘本能的往后退了两步,差点就摔地上。 李满多看着她,“最近,柳姨娘起色很好呀。” 柳姨娘道,“托大小姐的福……” 李满多走过去,一脚直接踩在她穿着花绣鞋的脚上,柳姨娘一怔,忙使劲的要抽出来,可惜李满多却一使劲,她疼的叫了一声,“大小姐,你踩到我了吗?” “我有么?”李满多笑了一下问,使劲的一扭,她疼的脸都扭曲,只是李满多觉得跟扭曲的是她的灵魂,她抱着双臂仰起头看着柳姨娘笑,“啊,如果踩到你的话,真是对不起了。” 李满的脚从她脚面离开,她忙蹲下摸着被踩疼的脚,李满多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姨娘,我跟讲个故事吧,从前有个乞丐,每天都蹲在饭馆门口乞讨,影响饭馆的生意,于是饭店的老板就对他说,我每天给你一碗饭,你不要再我门口了乞讨了可以吗?乞丐答应了,每天一碗饭,可是不不久之后,他又来了,然后跟人讨价还价,要三碗饭才不再此处祈祷,饭馆老板答应了她,这样的日子过了不久,乞丐又反悔了,他要饭馆了给他三碗饭的时候还要给他工钱,否则他就继续呆在那儿乞讨,继续影响生意,这次饭馆的老板没答应,而是叫了一大桌的好酒好菜招待他,你知道那个乞丐最后怎么了吗?” 柳姨娘学识不高,却还有点小聪明,看着李满多的眼神,就是一个冷战, “他死了,喝很多酒,出门来不看路,直接栽河里淹死了!”李满多看着她道,“我们家没钱养多余的人,你一个姨娘用两个丫鬟超标了,给你三天的时候,你选一个留下吧,另外一个好好好给人遣散费。”李满多看了一下窗下露出的丫鬟的发髻,和颜悦色的说道。 “不用,另外一个人的工钱我自己出。” “姨娘,你这话说的太没水准,你觉得继母是用不起三五个丫鬟的人?一个主母都只有一个奴仆,作为姨娘的你,有脸用两个吗?”她侧头看着她问。 柳姨娘一阵脸红,羞愧而愤怒,姨娘两个字刺痛她的神经。 九娘虽然有些小聪明,可是论照顾人,还是她原来的丫头好,可是自己丫头又太笨,若是留下马九娘,她跟孩子以后的生活肯定一团糟,可是若留下自己的丫鬟,往后就没有人给她出主意,一时间真是难以抉择。 柳姨娘不是要玩挑拨离间吗?她就教他一下,利益面前,还有什么姐妹情深,主仆情谊,她刚才也没想到这事儿,走到跟前,看着原本作为孩子奶娘的马九娘压根不在,而小丫鬟却在哪儿照顾孩子,突然就有了这么一种恶趣味。 她迟疑了许久直接仰起头道。“大小姐,你搞错了,这有个丫鬟是是继祖的,所以,不算超标。” 李满多道,“你说了算吗?” 李满多一句话将柳姨娘给打的神魂俱废,她仍坚持道,“这件事情,我要问七爷,七爷说了算。”说完转身就要进去, 李满多笑起来,“去问吧,然后我也去问到底是谁给你送我被抓进五城兵马司的消息的?姓薛吗?”她突然就想起薛三也姓薛!如果是薛三的话,他是怎么知道她被抓的事情的? 柳姨娘愣在原地,死死的捏住小拳头,李满多道,“给你三天时间考虑。”说完直接走了。 彩金回来,带回来的消息当然是熊三姐夫没能接走李三娘,因为在李三娘要跟熊八走的时候,老伯爷出现了,将熊三姐夫直接给赶出了府。结果熊三姐夫就在大门口开始骂人,先是骂李家众人,接着骂李伯爷,最后就是骂李三娘,最后还倒打一耙,说李三娘不守妇道…… 李满多,“……”这熊八是脑门被夹过吧,这个时候不好生下跪认错,居然还敢骂人,好吧,李三娘估计在不短的时间内不会回去了! 李满多皱起眉头,这件事情,不会又怪罪道她头上吧。我去,生个儿子有什么用,估计回去,熊老头得用鞭子直接抽死他这个儿子的混球。 李满多突然就觉得熊三姐夫突然出现绝对有什么猫腻?因为熊家接李三娘的时机不对,早接她走还是晚接她走都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时刻,其二就是熊八的态度,他真的以为三两句就能将人给哄回去,李三娘到底有多好哄?! 李满多坐在屋子里,捧着书,书一页没翻,还是没想明白。 晚上确实睡不着,从窗户爬出去往屋顶去透气。 等着她九牛二虎之力扒着屋檐准备爬的时候,有人伸手拽着她的臂膀。对方伸手一拽,直接将她给拉上屋面。 “你!” 李满多站稳一看,一身黑衣何颖正站在黑夜中,之所以能认出他,实在是他这个气场,与黑夜一样的沉寂,可是这样的他,却让人有点心疼,她小声的问,“你又路过我们家?” “嗯。”何颖正看过来,看着她两只手都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微微的凝了眉头。 李满多着实有点尴尬,摆摆手,“没事,都差不多好了,再说都是皮外伤,倒是你,伤好些了吗?还疼不疼?” “不疼!” “啊,我觉得……我们家跟你这路挺顺的,呵呵……”风一吹,李满多一晃,何颖正伸手拽了她一把,她才没掉下去。 “您,小心点。” 李满多有点不好意思,“我,我有点恐高,你带我去那边坐坐。” 何颖正伸手过去,李满多赶紧的过去扶着他的手,往屋脊过去坐下来,李满多侧头看何颖正,“啊,我不是说,你路过我们家不对……只是,你老路过我们家,可能会被发现的。”虽然她家落寞了,可是瘦死的骆驼也有几个蜱虫,虽然她从未见过李伯爷透漏,可是他们家也算几十年的大族,怎么可能没两个衷心的护卫。 “不会!” 李满多想起何颖正的武功,又看着他这一声黑漆漆的打扮,只要没月亮,凑到跟前都认不出来,也就不提他担心,侧头看着他问,“我可不可以问一个问题?” “您问。” “难道是你主子派你来打探看我有没有倒霉?”李满多扬起头,带着几分疑惑。 “额……并不是的。” “哦……”李满多点点头,“其实我刚才是不是有点,拿小人之度君子之腹,呵呵,我不是这意思,你呢,也就不用向你家主子汇报了呀,免得他小气把自己给气着了就不太好。” 她眉眼一弯,带着几分妖娆,何颖正一时间看的有点呆滞,他有点明白,他的主子的那种心情,什么呢,大约是又爱又恨,相较于朝廷那些人,他哪位强大的主子才不会把自己给气着的,他只会把别人气死。 何颖正回答道,“不会!” 李满多侧头望着外边,“那边最亮的最亮的是不是皇宫方向。” 何颖正看了一眼,点头,那里,他熟悉的很。 “小时候,我们镇上一见我娘就会夸赞她属好漂亮,跟皇妃娘娘一样,我没见过皇妃娘娘,也不知道皇妃有没有我娘漂亮。”李满多侧头看何颖正,“你要是早几年认识我,我就把你介绍给我娘认识,我娘可漂亮。” 李满多的手抓着一块瓦片,“我娘说,人死了之后就会变成天上的星星,她死后也会在天空看着我们。”她抬起头看天上,眼中带着几分嘲弄,“天上那么多星星,谁知道她是哪一颗。” “你娘大约是不想你们难过吧。”何颖正道。 李满多小,“这样说,其实我们并不会好受一点,我们都知道她都是骗我们,人死了之后怎么可能变成星星,人呀,死了后就什么都没有了,烟消云散。那些所谓的因果循环,不过是世人杜撰出来的,只为了劝人为善吧。”她抱着双臂,缩成一团,像个学团子一样,在这样的月夜中,孤单而无助。她才十四岁,何颖正想不起,十四岁的时候,自己有什么感悟。 “给!”何颖正突然拿出一个瓷瓶递过来。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闻一闻,五百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闻一闻,五百文 “嗯?”李满多皱起眉头,看着瓷瓶一脸疑惑,“这是什么呀。” “不是摔伤了吗?这个药,不会留疤。” “啊,是,那个……你其实是专门来给我送药的吗?”不然谁大晚上的来着屋顶吹冷风,他又不想她,总那么的多愁善感,喜欢钻牛角尖。 “不是!” 李满多一笑,朝着他竖起个大拇指,“你虽然总是口是心非,不过你可真是个大大的好人,谢谢了呀。” 何颖正将药递了一下,李满多赶紧双手接过瓶子。 “药已经送到,我先走了。”说完也不等李满多回应,转身几个纵步,几下就消失在黑夜中。 “咿……”李满多再看,哪儿还有人,她忍不住呢喃起来,“我,我还没给您说道谢……还有,先生,你,你的救命之恩……人,人呢?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哎呀,这人还真是!这么大一个人了,还挺害羞的……”回头拿起药瓶看。 那瓶子是玉质,一看就价值不菲,忍不住就叫起来,“这瓶子都比我值钱吧……怎么的,我这段时间是人品爆发了?都送了这么贵重的东西吗?” 她试着打开瓶子,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就窜入的鼻翼,清凉而润和,忍不住一笑,“总算姓文的这家伙还算有点良心,看在这么贵的瓶子的份上,我就,原谅你对我的无礼吧……哎呀,下雨了呀!” 李满多赶紧起身,攀着屋檐小心翼翼下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天黑,她竟然一点恐高,翻回屋,往床上一躺,拉过被子,翻身就睡着了。 管她什么匕首,什么疯子,统统见鬼去吧。 李满多早早请床,吃过饭就撺掇她爹上街,理由是请一家老小吃饭压惊。 李七爷看她一脸怀疑,“想都不要想,你既然银子很多,不如就把银子拿出来补贴家用吧。” “爹,要不,我们可以出门看看画的行情!” 刚说完,李七爷一把将筷子给摔桌上,“你少跟我拿画说事儿,说起画就一肚子火,呵呵,我当初怎么就如此相信了你的规划,什么你爹我的画天上有地上无的,我是丢脸都丢的满京城了!” 李满多看看众人,都望着她不解,“怎,怎么……” “你知道大家是怎么说你爹我的画的,年度最丑荷花图,亏的你卖六十两,你这忽悠人本事真是一天天见长了呀。”李七爷如今看着钱就觉得俗不可耐。 “五十两。”李满多坐旁边纠正,“你那傻儿让人给坑了十两!” “你还有脸说!” 李满多道,“爹,当初你拿钱的时候可不是这态度!你前后拿了我十六两银子啊,分我们多少?剩下的银子,你藏哪儿去了?” 姜氏一怔,“十一娘,这,到底如何回事?” 十五娘数着手指头,“五十两的话,我爹,十六两,还剩下,三十四两。”她看着李满多。 李满多一怔,“看我什么?裱画要不要钱,打赏小厮要不要银子?我跟你们,你以为是什么破图破画都能放,那得给租金,租金多少……十两,裱画多少,你以为随便一张画,就能卖钱吗?软的不行,至少不能让人在硬件上吃亏……我还找人上边题字呢?你们就直看见五十两,以为银子就那么白掉下来的嘛?说起这个,我就来气……李继业那猪脑子,白瞎了长一张人皮……你就不好奇,爹拿十六两呢!” 李七爷“……”他咳嗽一声,皱起眉头问,“你画上是不是写字了?写的什么字?” “好像是诗经上边在词吧。”李满多想起文某人买字将图给裁掉的事情,心里突然就有些心虚起来,对于徒有其表的读书人,价格多少不算是,可是践踏他的作品,就是对他极大的侮辱。李满多还真没想到他爹有这么有骨气呀。 “谁写的……” 李满多想说自己,可是想了想,摇头,“不知,大约是店里边为了能找到更好的销路,所以……找人提的吧。” “那沛竹山翁又是怎么回事?” “不知,我娘当初为提高销售量,也会搞掉什么名人名言什么……” “你把那沛竹山翁给我叫出来,我就问问他,为什么要在别人的画上乱写字。” “额!” “我画的烂,那也是我的东西,他怎么可以折磨不尊重我的劳动成果,把他的字放在我画上,想干嘛,你……李十一娘,我是你爹呀,我对你,那可是巴心巴肝的好,你怎么能这么坑你老爹?” “是是是,我错了……”李满多连忙点头,“这个,要不,我哥,回来,我帮你问问,到底是哪个混账东西敢在你画上题字,就算是垃圾,那也是我们李家的垃圾……不过,爹,你不是报艺考了吗?好像要考试了,你要不专心看看书。我先回去了……” “我的画倒贴人还嫌弃,我还考什么考,出来恶心人吗?丢人一次不算,还的继续丢吗?” 李满多,“我吃饱了,大家慢慢吃。”这个气场,好吓人,她还是赶紧溜了吧。 “你给我滚回来!”李七爷在后边暴吼。 出来就碰见柳姨娘房里的丫鬟,李满多这才打量她,十五六岁,个子有些矮小,十分唯唯诺诺。“十一娘,我有话跟您说。” 李满多道,“勒死对手,要找人。”她朝着姜氏望了一眼,告诉她,姜氏才是七房的女主人。比起赶走一个奶娘,姜氏比她更适合做。 李满多看着这姑娘,突然就觉得可能柳姨娘已经做出决定,别以为人人都是傻子,在绝境中,即使是傻子也会去寻求拿一根稻草。 马九娘这样人,要抓住她的把柄,很容易。 李满多才不会去管马九娘的马脚,回屋子将那漂亮的瓷瓶拿出来,想要从瓶子上看出点什么,可是这玉瓶什么标记都没有,根本没留一丝线索。 “你这是看什么呢?咿,哪儿来的瓶子?”彩金进来就看着。 李满多道,“好看吧。” 彩金拿着对着光一看,叫起来,“呀,是玉瓶呀,你什么时候有这么个好瓶子的?这装的是什么?药吗?”看了一会儿将瓶子,打开瓶子,果然见着里边是莹润透亮的药膏,低头就要闻。 李满叫起来,“闻吧,闻吧,闻一闻,五百文。” 彩金,“……” 李满多抢过玉瓶抱在怀里自豪的道,“这是本小姐冒着生命危险换回来的,要留起来珍藏的,留给我子孙万代的。” 彩金皱起眉头道,“我在怀疑,能用这么好的瓶子装的药一般都是好药吧,不过,这药应该有药效吧,你留给子孙万代,子孙也用不着呀。” “是哟,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来来来,给我擦上,好药就的用在伤口上。”李满多将衣袖一撩,将手上的伤口留给彩金看,“腿上也有,你给我擦擦。” 彩金看着受上裂开的伤口,皱起眉头,“也就你皮实,上次的伤着还没好呢,这又添新伤。”一边给李满多擦药一边道,“这药,是谁给你的呀?难道你昨天那帅小伙……” “是呀,我跟你说,你都不知道有多凶险,就差那么一点,我脑袋就搬家了,来来来,给我擦上……”李满多将手伸过去,彩金取了小银勺,搬起凳子坐在李满多对面,将药膏从玉屏中挑出一点,涂抹在她的手上。 “哎呀,轻点。” “我已经很轻了。” “知道知道。哎,我跟你说,最气人的是那个姓文的家伙,你说分明是我救了他,结果这家伙却一副死不认账的嚣张样,我勒个去,我当时真想两巴掌直接拍他脑门把他给拍飞出去,当时我的火都有北景山那么高,可是没想到这家伙还挺闷坏闷坏的,心里还是有我呢竟然派下属来给我送这么精贵的药膏。” 彩金好奇的问,“你救的那人究竟是什么来头,竟然能给五城兵马司的大人写信保你,又给你这么好的药,这是不你有什么意思?” 李满多看着她,“有什么意思?请问,你想说什么?”李满多一想绝对不对劲呀,“大姐,你不会觉得是那啥意思吧,难道是喜欢我吗,别搞笑了,本小姐我一无闭月羞花之貌,二无旷世之才,三也没有高不可攀的家世,人喜欢我什么,偷奸耍滑耍宝?还是喜欢我麻烦缠身,柳姨娘在府中活得嗨皮的很,李三娘天天烧香诅咒我不得好死,李八娘恨的我牙痒痒,难道是生活太好,出来找抽吗?” 彩金将药使劲的往伤口上一按,李满多顿时叫起来,“疼死我呢。”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狼来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狼来了 “你就嘴贱吧,总有一天,让你吃亏。”彩金收起瓶子,将李满多的手甩开,站起来,找了个小盒子将玉瓶给好好收起来,“这个,我收起来了。” 李满多抱着手看着她问,“你知道言无玉不?就是那个唱戏唱的很不错的那个。” 彩金道,“怎么?” “你说,用多少银子能请言无玉来唱戏?” 彩金四周看了一下,“你,要发财了吗?这次是多少?六千两吗?竟然要请言无玉看戏?至少一千两起价?还的看人心情高兴……” 李满多道,“我还想着截广宁楼的和,算了,人财大气粗的,动一根手指头就能把我给泯灭,我还是看我的书吧,你说,李继业明年到底能不能给考个秀才回来呀?” 李满多的书翻了两页,这边李伯爷屋子里就来人了,要李七爷跟她一起过去。 李满多忙打听,原来是熊家的当家人,熊侍郎来府里了。 李满多倒是一惊,如果说昨天的熊家还是投石问路的话,今天侍郎大人亲自上门,这可就有些说不过去。 两人走在路上,李七爷看着李满多就来气,“你这个死丫头,怎么能那么出卖你爹,我不是分银子给你了吗?我留银子还不是为了给你攒嫁妆。” 李满多一笑,“算了,你攒的银子不是早进了你小儿子的娘的兜里,你就说说,你身上还剩多少私房?” “我生你来是跟我找茬的吗?”李七爷问。 “你不生我我就找不了你的茬。”李满多叫。 “你这死丫头。”李七爷举手要抽她,李满多一下子就叫起来,“你打我,我立刻躺地上装死……” “你!” 李满多赶紧上去抱着他爹的手臂摇晃,“知道了,你别老欺负我了,我也不欺负你,爹,我们什么时候在想点办法赚钱,到时候我还分你一半……” “走走走,没你这不省心的闺女。” “别嘛,”李满多道,“我省心,我天天在家伺候你……” 熊侍郎坐在李伯爷的对面,熊三姐夫站在他身后,李三娘站在了李大伯的身后,眼泪直往下落。 熊侍郎道,“伯爷,这都是小儿女们胡闹,三娘是我家媳妇,也不能长久的待在娘家,这样下去也与你不和,对你们对家里,都不好。” 大夫人坐在下手,淡淡一笑,“大人这话说的太过轻巧,当初可是你们将我们三娘送回来,说什么要休掉我们三娘的,这会儿想要接我们三娘回去,你们说接就接吗?” 熊侍郎道,“难道夫人还想着让他们合离吗?” 大夫人站起来,指着熊三姐夫,“你叫他说说,昨天的那些话。” 熊三姐夫忙站出来,“岳母,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因为跟三娘怄气,我这才口无遮拦,胡说八道的,三娘是我的妻子,这些日子,我十分想念……” “相公我,我……” 熊三姐夫道,“说到底这是我们夫妻的事情,岳母,我就算有千错万错,所谓床头打架床位和。这件事情,该有我们夫妻决定,三娘,这件事情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愿意跟我回去吗……” 熊侍郎道,“亲家,你们把三娘留在家里,能养她到什么时候,说句不好听的话,你们愿意养她,她兄弟姐妹难道也愿意。”熊侍郎加上一把火。 李三娘死死的咬住唇,一脸迷茫。 熊三道,“你放心吧,我会好好地待你的,被休掉的女人很惨的,三娘跟我回去好不好?” 李三娘被熊三姐夫这一番说唱俱佳的话说动,满眼渴望。连大伯母阻止都没能听见。李满多一看就要糟,李三娘这状态,就知道要遭,熊家知道李三娘这德行,才回如此一如既往的欺负她。 李伯爷却看着她,给她使了一个眼色,让她阻止这个发生。她心里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李伯爷让她来这里的作用是把她给当狗了呀,必要的时候就将她给放出来乱咬。 李满多看着李三娘就要张开回答,她这不经过脑袋的话说出口,他们李家就会成为棒打鸳鸯的坏父母,熊家这是打了一手好算盘,有李三娘这么一个胳膊肘往婆家拐的女人,李家也真是造孽几辈子。 李满多看着桌上放在一边的冷茶,端起喝了一大口,鼓着腮帮子就朝着众人喷了出去,喷完之后,用一双无比抱歉的眼神看着众人,尴尬的将茶杯放回去后,小声道歉,“对不住,嘴,嘴滑了……哎呀,爹,你来看看,这是谁呀……这不是大名鼎鼎的熊侍郎是熊大人吗?他怎么来我们家了。” 熊侍郎,“……” 李家大伯娘瞪过来,“你来这里干什么,赶紧滚出去。” 李七爷正要上前辩驳,李满多赶紧拉着他,“对不住呀,大伯娘,我跟我爹散步走到这里,口渴的厉害,就进来讨杯茶喝……不过,他喝着喝着,突然就想起个笑话然后就这样了……我发誓,我绝对不是来捣乱了……啊,要不,我给你们讲讲这个笑话当赔礼。话说很多很多以前,森林旁边住着个小放羊娃,他整天跟人在一起无聊的很,于是就起了捉弄大家的心思,于是就大喊狼来了,第一天果然有人来帮忙,结果却上当了,他看着上当的人呢哈哈哈大笑,对方气呼呼的走了,第二天了,这个放羊娃又故技重施,这次也有人上当了啦,第三天第四天,这个放羊娃天天都都吼狼来了,并以此为乐,开心的不得了……” 熊三冷笑一声,“这个故事的结果是不是后来狼真的来了,这个放羊娃的羊全被吃了。这都是几百年的故事了,你当我们三岁小孩呀……” 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谎言还是真心谁知道 第一百七十章谎言还是真心谁知道 “哪儿?”李满多看着他道,“这个放羊娃疯了,被自己给制造出来倒假象给吓疯了,天天吼着狼来了,真的以为有很多狼在追他,然后就不停的逃命,逃呀逃呀,最后掉下山崖,把自己个摔死了……你说,他怎么就这么蠢呢,第一天说狼来了,第二天可以说熊来了嘛,第三天可以叫老虎下山,天天换着花样来,指不定就当玩了……对吧,三姐夫。” 她的话说完,屋子里一时间就陷入了沉寂,熊侍郎跟李伯爷陷入沉思,熊三用着一副怪异的眼神看着她,李满多抬起头看着他,“怎么?三姐夫也被自己的谎言给吓着了吗?再虚妄的谎言,能让自己都信了,就会成为真言。三姐夫天天说着要休掉三姐姐,就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把这谎言当成真的了。” 想给李家扣帽子,她就先揭他们的皮。 熊三姐夫拧起眉看李满多,她却转身将裙摆一理,坐在大厅最末的位置上,然后抬起手支起头,望着了众人。 大伯娘是扬起头,嘴角露出一丝讽刺。熊三是满脸通红,李满多这巴掌,甩的他疼,似将他的筋骨皮都扒了一遍。熊侍郎大约也没见过李满多这样的,眉头拧起。 “亲家老爷,这件事情绝不是您想的那样。”熊侍郎怔怔的开口。 大伯娘道,“侍郎大人,我们家三娘是不出众,那也是你们家三媒六证的上门求的,我们三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过错,你们这三天两头的就拿休书威胁我们家?你们家就这事儿说不清楚,三娘我就先养着了,她兄弟姐妹多,可惜现在还轮不到她兄弟做主,一时半会儿我还养得起。” 熊三看着李三娘,一脸哀求,“三娘,您不要听这丫头胡说,我是真心要跟你过日子的。” 李三娘却着实有些发懵,不知道该相信他的话还是不相信。 李满多笑,“熊家少爷,听说你读了不少书,小女子有个词要向您请教请教,不知道可否?” 熊三姐夫一脸愤懑盯着她。 李满多玩起手指道,“听说有个词叫卖主求荣,我想主子可以卖,不知道妻子可不可卖?” “你闭嘴!你全家才卖主求荣!”熊三姐夫伸手指着李满多大声的骂起来,“哪儿来的小贱货……” 李伯爷桌上一巴掌,“放肆的东西,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熊侍郎赶紧一把拽住儿子,“伯爷息怒!这个,实在是这个姑娘说话太难听?” 李七爷站边上,一巴掌拍李满多旁边的桌上,“说话难听也比你们这满嘴喷粪的恶棍强!”李七爷一撩衣袖,“爹,这样的家伙留着干什么,污我们家地,找几个人呢,把他给我给我丢河里喂鱼去。” 熊侍郎一怔,赶紧道,“李七爷,息怒,息怒,孩子不懂事。赶紧给这位姑娘道歉!” 李满多却摆摆手,“道歉就算了,我怕被他这张臭嘴给熏着!” 熊三姐夫怒目而视。 李三娘红着脸道,“十一娘,你被太过分。” 李满多道,“算了,反正我又不跟这样的人过日子,三姐姐你喜欢就好。不过,三姐姐,熊家姐夫素来谎话连篇,也不知道那句话是真的,那句话是假话,我呢,建议你,就算不让他跪着求你回去,也的把不准休妻的保证书写给你才好,否则下次是熊三姐夫再找个别的借口休妻,大伯父在疼您,大约也只能去熊家给您收敛尸体了。” 尸体两字一出,李家大伯是浑身一怔。 话已至此,她任务已完,这个锅甩出去,莫名觉得爽。李满多转身拽他爹,“爹,茶喝了,我们继续去散步吧。”拽着李七爷出了大殿。 “爹,我们去买书吧。” 李七爷道,“怎么,你又有什么坏主意。” “哪儿?我是坏人吗?”李满多问。 李七爷伸手刮她鼻翼,“简直满肚子坏水!你这招简直是给熊家脖子套上一根绳子,死不了可勒脖子,也不知道你这小脑袋瓜里到底装了多少鬼主意?” “是他们家先坑我的,我只是自卫还击,但凡他们家没生出一点歪斜的心思,就是让三姐姐抄抄经书什么的,没人会将此事想到的那么负责,这都牵扯休妻了,李八娘婚事还因此被毁掉了,你知道她现在多恨我吗?要不是八娘很吝啬,我都怀疑,昨天给我送刀子的人就是她了。” “送,送什么刀子?你昨天不是在家吗?” “所以呀,我就是安身在家也不见得安生呀,所以,很多事情真的不能怪我。好吧,我承认这件事情是我太冲动,我不该在少师府面前揍李三娘,可是我要不揍她,我们家名声会更烂。” “算了,不想听解释。”他叹息一声,“哎呀,你跟你哥是换着来折腾你爹我吧?前两年你哥跟人打架,玩蛐蛐,祸害大家,我天天上门给人赔不是,他这倒是消停了,又换你了,你们兄妹都要在这个年纪发作发作才行呢。” “要不问问我外祖父,是不是他们家遗传?”李满多叫起来,“我舅他们怎么还不来京城?这不就要考试呢,会不会路上遇上什么事儿?” 李七爷道,“你担心什么,你外公你舅走过的路比你吃过的盐还多,被整天瞎咋呼,自己吓自己。”李七爷一想,“我看看有没有顺路过去的,让他们有什么事儿,给捎个信过来。” 李满多道,“哟,你就不怕外公来,抽你?” “给了一点脸色,你是不是就要开染坊了呀,那画的事儿你还没给我说清楚呢?” “你还说,”李满多道,“你好好的提什么画?你看,他们都跟我算账呢?爹,你不会将银子一分不剩的全给柳姨娘了,连渣也没给继母看一下吧。”一看李七爷的神色,李满多就知道,她叹息一声道,“爹,不是我说你,你这样打继母的脸,你心里就过的得去?继母好歹给你生了三个女儿替你操持家业,虽然有点矫情,可,比你那位柳姨娘好一百倍,你要倒霉了,她肯定第一个跑路。被说我说多她坏话,我还懒得说她,脏嘴!她倒是在你跟前说我不少坏话,我跟你说,你那天要听她的话坑,我就挖个大坑,把你跟她还有她生的小崽子埋一起,让你们这辈子都从坑里爬不起来。”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偶遇何颖正 第一百七十一章偶遇何颖正 李七爷也不知道被李满多给吓着还是觉得对她有所亏欠,拉着她到书店买书。李七爷看着她奄奄一息的神色,眉头就紧紧皱起,四处看一下,无奈的道,“你是来买书的,不许作妖。” “我就买两本书,我怎么作妖?”李满多做了鬼脸,走进去书店选书。 书架子摆着不少书,李七爷对看书没兴趣,往柜台一坐,研究起摆在一侧盆栽,“这花,咿,这不是真的呀,好漂亮,这是什么材质呢?” “是雕刻,客人。” “这手可真巧。”李七爷道,世间果然能人辈出,一想起他的画,他心里还是赌的很。 李满多往书架子后一钻,开始挑选出书。从李伯爷哪儿讹来的书,珍品是珍品,可惜学术味太浓,比起这个,李满多还是喜欢一些游记杂论。 这些书往往放在僻静的角落,或者放在最高一层,李满多就在各处的角落里找,找了两步抱在手里,最后往最后的一个间最里一排的书架上的最高层,上次因为没带钱,放了一本书在上边,于是伸手取。 可是架子太高,她够不着,跳起来,还是没抓到,正想着哪儿搬个的凳子,转身就有个人挡在跟前。李满多抬起头看,呀的一声叫出声,“你……” 何颖正抬起手从架子上取下书,拿给李满多,问道,“是这本吗?” “是。谢谢。”她取过书来,抱在怀中,“你也来买书呀。” “嗯。”他抱着两本书在臂弯中,穿着一件天青色的衣服,衣服有些发白,看上去跟他护卫的身份有点不搭调,怎么说呢,有股子儒雅的样子,真是看不出他是手拿利剑,断人生死之人。 她四周看了一圈,忍不住道,“你家那讨人厌的主子呢?” “他不在!” “呀,不在呀,那你……” “我,受伤了。”何颖正解释。 是呀,不能把人伤病员当牛做马,恢复伤口也是需要时间的,李满多忍不住替他高兴,又问道,“对哦,你的伤好些了?有没有吃很多补血的药?当归、桂圆,红枣,乌鸡,还有就是猪内脏,银耳红枣汤,当归红枣排骨,阿胶红枣乌鸡汤,你一定要多吃这些东西……” “知道了。” 李满多皱起眉头,“不行,就算你不接受我给你炖汤,我也给你写个条子,你拿回去照着做。” 何颖正道,“不必担心,我家人有人已经这么做了。” “嗯?你有家人,我还以为……”李满多一怔,赶紧道歉,“我一直以为你一个人在京城,对不起呀,咿,你看的什么书?” “随便拿的。” “《南国杂记》”李满多摇头,“这本不好看,文笔差,叙事不严谨,最主要的是,这书记录的东西都不是真实的……你等等……”李满多转身往书架子找起来,从一堆书里边翻找一阵,终于找出一本有些残破的书,他低头一看,上边用着有些凌乱随性的字写着《巴州行》。 李满多递过来,“这书就不错,上边还写了许多奇闻轶事,文风也比较轻松……里边还分了章节,有几章就写吃的,可有意思了。” 何颖正看着李满多,她的眼睛闪闪发亮,他微微的抿了一下嘴,伸手接过来,“那,挺好的,多谢呀。你的伤……” “哎呀,我这皮实的很,擦两天药就好了,你给我药可贵了吧,真是让您破费了。”李满多继续在上边找,“这本也不错,不过就是好多错字……” “走了。”何颖正眉眼一丢,转身正要出去。 李满多却过去伸手拉住他,她突然在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做了。 “小姐还有什么事儿?”何颖正侧头问。 “啊!”李满多想了一下,拿起一本书递过去,“这个,我突然不喜欢了,你帮我放最上边吧。” 何颖正看书名,是一本地域志,拿起来,看了一下架子问,“是,这里吗?” “啊,对!”对什么对,这书她找了好久才找到,看着书名,就有些后悔,可是看了一眼,笑了起来。 “走了!”何颖正转身要走,李满多却叫起来,“那个,你,明天还来不?” “什么?” “啊,就随便问问,明天我也不一定能出来,也是哦……没事儿……您慢走。” “选好没?赶紧。”李七爷在外边叫起来。 “好了好了。”李满多就提起裙子埋着脑袋跑出去,将抱着的书往柜台一放,叫李七爷,“爹,付钱。” 何颖正走过去,就看着李七爷站在一遍,往书上看去,李满多双手将书名给就按住。 李七爷道,“你别跟我说这些都是买给你哥的。” “就是买给他的。” “那我看看书名。” 李满多一把抱住,大声叫起来,“算了算了,有爹有什么用,还不如没爹呢,没爹我还能上大街上摆个碗,上书,无父无母,天生残障,路过宝地,请您慨慷…” 李七爷抬起手就抽她,李满多抱着书就冲出去了。 李七爷付完钱走出来,李满多坐在台阶边,捧着一本书,滋滋翻阅起来。 何颖正等着李七爷走出去,才走过去将书放在台上,“多少钱?” “这书,我都以为卖不出去了,收您八十文吧。” 李满多被李七爷拽着走了一段路,突然叫起来,“呀,忘记问一件事情了。” “忘记问什么事儿?” 李满多赶紧道,“能什么事儿,我说,我还有一本书没有买,要不,我们回去……” “赶紧给我走。”李七爷拽着她往前拉,李满多十分不满,叫起来,“爹,我饿了,给我买吃的。” “吃吃吃,哪儿来的银子?你知道你这几本破书,花我多少钱,你这个月,不是你今年的月钱都没了,你说书怎么就卖这么贵,贵死人了,一本都好几百文,赶紧回去。磨磨蹭蹭的干什么?!” “好不容易放我一次,我要多看看,回家又的被关起来。”李满多十分不满,“就跟关小猪一样。” “呀,这个死丫头……你脑子里到底装的什么,你腿长了就是为跑路的吧,你也不看看你那些姐姐妹妹的,谁跟你一样,一天都往外跑,你这德行到底随了谁呀。” 李满多叫起来,“女儿当然随爹呀,爹!给我买糖葫芦吃,你瞧那果子多好看。”李满多被李七爷给提留着,一边走,一边叫,“我可是你亲女儿……” “感情你说,九娘他们就不是我亲生的?怎么没一个像你的。” “龙生九子嘛。爹,你给牛九娘他们爷买点东西吧,都是一样的女儿,我觉得你对我太偏心了也不太好。” 李七爷道,“对呀,我到底对谁最好。” “我是说你对我太严厉了。” “你!” “啊,爹,爹,给我买冰糖葫芦……” “你几岁,还吃着东西,在折腾,我抽你呀……” 何颖正付钱,走出来,就看着李七爷拽着李满多,两人很快向消失在人群中。他看着那本书,自己都笑了起来。 他买这书,干什么? 李满多骗了李七爷两根糖葫芦,正走着,听着路边有人正说着京兆府,她忍不住听了一耳朵。 “哎呀,也只有那么的人才能做,京兆府的大门,直接被砸了个稀巴烂,你们是没看见,好多人将京兆府围的水泄不通,个个都气势汹汹的……” 旁边的人叫起来,“什么,京兆府都敢砸?这是想要造反吗?” “什么呀,听说京兆府的大人都吓的屁滚尿流。” “造反,京兆府的那帮狗腿子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我是没在当场,我要是当场,我也上去砸他一个稀巴烂……” “干啥呢?”李七爷走了一段,发现李满多没跟上来,回来见李满多抓着两根糖葫芦歪着脑袋听一群人说话,他赶紧几步过来,提溜她后衣领,“你听什么呢?” 李满多站直身体,“爹,他们说有人砸了京兆府,要不,我们去看看?” “什么?”李七爷不相信。 李满多指着旁边几个议论的人呢,“我听他们说的?” 所有的人都看着他们父母,李满多将糖葫芦放几人跟前一晃,“什么原因砸京兆府,你们知道不?是谁那么大胆子呀……” “我好像看着一个陈字?” “陈?!”李满多瞪大眼睛,“陈王的陈吗?”陈王去砸京兆府,这是要造反了吗?可是造反的,怎么会青天白日的,光天化日之下去砸个破京兆府,不是应该直接去攻击宫门口吗?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你们冤枉我 第一百七十二章你们冤枉我 “瞎说什么呢?”李七爷拉着她,“我这闺女,脑子有点问题,我先带她回去吧。” 李满多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呵呵的萌笑两声,跟着李七爷走了。走了几步,赶紧道,“不会吧,那家看起来不像是这样的人呀……再说,砸京兆府能有什么用?”因为跟霍飞白的认识的原因,李满多还真的有点不能置身事外,她总觉得看着霍飞白被砍头是很瘆人的事。 “爹,要不?” “想都不要想!”李七爷道,“赶紧回去,给九娘他们买的针线,我想拿回去给她们看。你的女工做的怎么样?有没有跟你继母请教?”李七爷一边走一遍抱怨起来,“你这么大了,连女红也不会,脾气又这么烂,你说谁娶你这么个家伙?我也不求你嫁给什么为官坐宰的,你至少得嫁给个小官小吏之家吧。你要是连这个都不会,人家娶你干什么?九娘他们我不担心,一想起这个鬼见愁,我就愁的吃不下饭!” 李满多嘴角扯了扯,也没见得女红好的就嫁的好。三娘不是嫁出去还被人给休回来,李八娘的女红也不错,可说亲事直接黄了。所以,女红好不一定嫁得好。 李七爷到门口就被老太爷给叫走了,李满多回去,刚到门口,就听着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她小心的从门口望进去,一个婆子拦着柳姨娘,两个婆子将马九娘将马九娘给押着跪在地上,东西翻出一地。 姜氏端坐在院子中央,“给我好好查,看看这这个手脚不干净的东西,到底拿了府里多少东西……” 马九娘刚要反驳,姜婆子就将她的嘴巴堵住,一会儿一大堆的金银首饰被翻出来,摆在一边的柜子上。 姜婆子从一堆首饰中跳出一个凤钗,惊叫起来,“哎呀,夫人,还说这支凤钗去哪儿了,原来是被你这个手脚不干净的东西给摸走了……” 马九娘被堵住嘴,叫不出声。 柳姨娘往后缩了缩,盯着凤钗,咬牙切齿。 秋月也从收拾中捡出两个银钗,还有一个绞金丝的手镯。 姜氏道,“不要脸的东西,姑娘们的东西也敢拿,你才来几日?留着你下去,还不得翻天呀。真是什么样的货色也敢来府里撒野。” 柳姨娘想要争辩,可是看着姜氏那倨傲的神情,立马就蔫了下去。 马九娘看看柳姨娘,使劲的挣扎,被两个婆子按住,柳姨娘要上前,那婆子道,“娘子,有这么一个贼,谁家也不安生,九娘是娘子带进来的,到时候夫人责怪起来,只怕是……” 马九娘挣脱开,大声的叫起来,“这些东西都不是我偷的,你们冤枉我……” 话没说完,旁边的婆子刷刷就给她两巴掌,将她给抽的摔地上。 姜氏眉眼一抬,“这样的家伙留着干啥,报官吧。”马九娘还要挣扎,却被人给直接按倒在地上,用一团破布塞住了嘴,两个婆子使劲的用绳子将她捆起来,拖着就往外去。 李满多一看出门来,赶紧往外跑,跑了几步就被人给拽住,“你跑什么?” “六伯娘?” 六夫人抓着她,将她给扯进屋,“你这是去哪儿?” “我母亲在屋子里抓贼。” 六夫人道,“你个姑娘还是不要去参合。” 李满多四周看看,没见着别人,小声问道,“六伯娘,三姐姐被熊家给接回去了吗?” “接走了。”六伯娘四周看了一下,“我听说的,熊侍郎给你家九姐保了个媒。” “嗯?”李满多吃了一惊,“谁呀。” “你娘都还不知道,我家婆子在后头采花的时候听见的,是熊侍郎的一个堂兄弟的儿子,有个秀才的身份,跟九娘的年纪相当。你让你哥好生好哥好生去打听打听,九娘跟你虽然不同母,可是自己家的骨肉,比不得外人。她要是过得好了,便是不搭理你,也就那么过了,过得不好,整日来哭你,你也觉得心烦呀。就像李三娘,自己做出那样的事情,分明是败坏了李家的名声,她自己不觉得丢脸,这熊家一勾,她又去了,我也不知道她脑子里到底装的什么?” 李满多不由得有点吃惊,六伯娘这智商分分钟在线呀,以前,她怎么会觉得她跟五伯娘是同流合污之人,不过,熊家的为什么看上了九娘呢?难道不应该是八娘。 李满多是等着这边差不多收拾完了才回去,刚到门口就碰着一脸优哉游哉的回来的李七爷,李七爷是一脸喜色,看着她,两眼一弯,“乖女,来,爹跟你说个好事儿?” 李满多眉眼一抬,“啥事儿?” “你那什么眼神儿?” “因为我一项不相信你的判断力,就比如,你知道熊家为什么会把李三娘接回去吗?”领导们问。 “为什么?!” 李满多手一滩,“看,你不就不知道!” 李七爷抬起脚虚踹一脚,李满多身子一扭,然后直接跳进大门,一进门差点就跟柳姨娘撞一起,柳姨娘满脸梨花带雨,看着她一怔,“十一娘,你果然是厉害呀,马九娘果然被你给弄出去了,你不是说给我三天时间吗,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她突然一把上前,拽着李满多的衣领,“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爹,救命。”她身子一歪,直接往地下倒,柳姨娘一惊,伸手要扶,李七爷进来就看着。 “干什么?” “你女人欺负我。” “七爷,不是这样。”柳姨娘丢开李满多,“她,她……” “你少惹她。”李七爷道,“每次都干不过她,你还惹她,你是找虐上瘾了吗?” 柳姨娘,“……” …… 文旻太子正看着卢严敬的奏折,正要说什么,内侍就走进来道,“殿下,皇后娘娘来了。” 他微微一怔,抬头起来。皇后扶着宫女的手走了进来,卢严敬行礼退了出去。 “您怎么来了?” 皇后走到殿下中下来,带着几分不满,“我来看自己的儿子,还需要谁同意吗?” 文旻太子走过来,接过了内侍递过来的茶,在手中捧了一下,才递给她。皇后十分漂亮,仿佛岁月根本就没在她脸上留下多少痕迹。让人根本看不出有个太子这么大的儿子。 “儿子,你是不是不喜欢母后呀?”她喝了一口茶,突然可怜兮兮的问。 文旻太子一怔,“您,何故由此感悟?” “从母后进来,你就一直没效果,两眼无光,神情呆滞……”她嘟着嘴,一脸委屈,“是不是因为我老了的原因。” 文旻太子嘴角扯了一下,“母后,我又很多事情要考虑,我只是在想别的事情。” “想什么事情这么入神?可不可以告诉一下母后。” 文旻太子坐下来,“如果母后您只是过来问我在考虑什么事情的话,您可以回去了。” “好吧,好吧,我说正事儿。”皇后敛起收笑容,“你是不是对郑王有什么偏见?” 文旻太子皱起眉头,到底是那个王八蛋在皇后面前胡说八道,他是对郑王意见重重,可是为了家和万事兴的假象,这句话都不会说出口,他笑着道,“没有!我对他一点意见都没有。” 皇后伸手拉着他的手,“郑王是庶子,不能继承你爹一切,从小就被丢到军队中操练,很可怜的,对了,他还去边疆打过仗,保家卫国,是英雄呢,我们作为正室嫡子,要有容人之量是不是?” “是!” 皇后道,“好啦好啦,我也知道,郑王开朗又活泼,武功又好,还是什么十绝美人榜的顶尖的人,宫里很多人都喜欢他,你父皇也很喜欢他,我也很喜欢他,可是你不能因为这些就妒忌他,妒忌人不好的。” 妒忌,郑王吗?文旻太子真想大笑,就他那么一个那着鸡毛当令箭的小瘪三,他妒忌?开什么玩笑,不够在皇后面前,文旻太子是谦逊万分,不停的违心的点头,“母后说的是。” 皇后又凑过来,小声道,“放心啦,就算你心里不喜欢他,也没有人呢强迫你。可是你不能摆在脸上。这样会让人觉得你不好人,对你以后执政不好。你父皇最看重你,你可不能给你父皇抹黑。” 文旻太子使劲点头,“知道了。让母后您操心是儿臣的不是了。”他笑着看着她,“母后也要保重身体,往后的日子还很长……”有个单纯的跟白痴一样的娘,对他来说,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皇后还想着说什么,这边内侍就进来道,“殿下,信阳郡主……郡主在殿中哭了好一阵了。” “啊?”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一窝鸡能长出两种鸟 第一百七十三章一窝鸡能长出两种鸟 皇后刚要说什么,文旻太子赶紧起身解释,“肯定是为了信阳郡马的事,母后,我去看看,我让人送您回去,嗯……替我问候父皇。” 不等皇后挽留,文旻太子已经大步走了出来。 皇后在屋子里看了好一阵才出来,出来就听着大殿中传出来的一阵哭声,信阳郡主哭的梨花带雨,“殿下若是我不为我做主,我就死在这里……我好好的一个人,被他京兆府说抓早就抓,这算什么章法!殿下若是不能给我做主这件事情我绝对不能善罢甘休……呜呜呜呜……” “这,这是怎么回事呀?” 旁边的人道,“是信阳郡马被人当罪犯给关起来。就关在京兆府,好些日子了,大家都以为出事儿了,可是京兆府郑大人硬是不知道信阳郡马就被关在大牢里,也说不定是知道,结果,没通知信阳郡马。” “什么?这可怎么得来,信阳郡马多俊的一个人,去那种肮脏的地方怎么活下来啊的。”皇后的叫起来。 “可不是!” “这可的跟陛下好好说着,这京兆府大人,太,太糊涂了。” 信阳郡主闹了一通,见着目的已经达到,自然回家去了。 文旻太子换了衣服,站在了铜镜前,窄袖束腰的暗纹衣服,让他看起来冷漠而凶狠,他接过內监捧着的剑走出来,整个人说不出的英气逼人。 一路走来朝着练武场去,世界的光都似乎凝聚在他一个人的身上。 他走到练武场中,微微的闭着眼,脑子里流动着无数的年头。突然一个年头就跳进他的脑海,就那么清晰的浮现出来。李十一娘那么一个小不点,整个人是灰头土脸,脸很小,满脸的稚气,让她看不出一点特别,直倒她睁开眼睛看过她的那一瞬间。 朦胧而带着庆幸,或许在庆幸她没死,又或者是庆幸,他也没有死。 他将剑从剑鞘抽出,凛冽的光带着恣意的冷傲,抬起头看面前的剑,他的手指从上边抚摸过,一股股锋利无比的冷厉,一劈,挽出一窜剑花,蜿蜒盘旋在树木之上的蔷薇被剪劈开,成了花瓣雨,从空中洒下来,成了一幅潋滟的画…… 太子想起李十一娘,庸俗可怕,毫无美感,她能嘶能吼能叫,狰狞而世俗,而他呢,就如同她书中所写的,在这个妙曼的的身子外边之下,藏着的只是一具恣意的想要挣脱的这精致外边的阴狠狠厉的内里…… 世人看着的是那只妙曼的仙姿的狐,而着实那是狼才是这本书的实质,他一个转身,一抬手,一把将剑飞掷出去。剑穿透了空气,插入了木桩上,摇摆不已,剑尾发出了嗡嗡声…… 內监吓了一大跳,“殿下,殿下?!” “是谁在母后跟前胡说八道的?” “是郑王殿下?!”內监道,“那日殿下一走,郑王殿下就十分沮丧的对着陛下和皇后说,殿下您似乎不太喜欢他?” 文旻太子讽刺一笑,“他都亲自上阵了呀?我还以为他还能耍出点什么手段?” 他说完大步往前,众人赶紧跟上去,文旻太子走了两步他回头问內监,“何侍卫何在?传何侍卫……啊,不对,本宫忘记了,他受伤了,在养伤呢。” 李满多一回来,彩金就上来,禀告马九娘被赶走的事儿,李满多只是轻声吱了一声。彩金顿时不满,“你怎么也不高兴呀?” 李满多道,“我刚门口看着。” 彩金,“……” “她真的偷了那么多东西?”李满多问,其实是觉得这么挫的栽赃陷害手段,正常人用起来都有些跌份,何况七夫人。 彩金四处一看,小声道,“我觉得她倒是没那么大胆,不过她的主子就不好说了,七夫人的几件首饰是从柳姨娘屋子搜出来的。” 李满多点点头,“果然是贼赃。”不过贼,说不准还是他那个自命风流的老爹呢,这偷自己媳妇的首饰给小妾的用的状态,李满多有点觉得太跌份,有点不想认这个爹。 不管马九娘是怎么走的,反正就是离开了,李满多才没心思替她翻案,倒是想起何颖正,一直觉得没地方可以报答他的地方,因为救钱财俗物,只怕何颖正比她不知道富裕多的多,今天她碰见了他,突然觉得,其实她以帮他做一件衣服。 真是个好主意! 不过让她自己做,她把自己给拆了都没办法,只能求助她的小管家了彩金小姑娘啦。 彩金看着她,一脸疑惑,“怎,怎么,别那么笑,你那么笑的时候,肯定,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没,绝对没有。”李满多双手合在一起,笑眯眯的问,“你手没事吧。” “什么?我的手有什么事儿?” 李满多笑眯眯的看着她,“既然没事的话,帮我做件衣服吧可以啊?” “啊?” 李满多看着她笑起来,“尺寸嘛,就比九哥的肩宽一点一寸,长度少半寸,衣袖,衣袖少一点,做成窄袖束腰的,用天青色的细棉布就行,花纹图案么?用墨竹怎么样?他那个人有点斯文,看着还不错,兰花你觉得怎么样?” “嗯?”彩金皱起眉,伸手摸着她,“你,是十一娘吗?” “嗯。” 彩金道,“你知道跟人私通会被沉塘的吧。” “呀,什么私通?”李满多叫起来,“人为了救了我,胸口挨了一刀,你知道这伤口有长,从肩膀一直拉倒了胸口,血肉翻飞呀,衣服被砍开,全部被血给沾了,血顺着衣服就这么跟断线的珠子一样落下来,得多疼呀,我没什么好药送他,大约也不稀罕,就想着赔他一件衣服,而已。我这么光明正大的,你怎么思想这么龌蹉呢?” “哦……”彩金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这样呀。不过,既然是救命恩人的话亲手做的岂不是更有诚意。” 李满多看着她,“人是我恩人,不是我仇人,你这是让我恩将仇报吧。” 彩金噗嗤一声笑出声,“想不到,你最自己的定位还是蛮准的呀!” “呀!” 彩金道,“你急慌慌的,哪儿还能绣花,你箱子下不是还有一匹暗花蜀锦吗,用那个怎么样?” 李满多一怔,“有吗?在哪儿,我去拿。” 李满多从箱子里翻出一匹暗竹纹的蜀锦,天青色,心里一喜,“我都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料子,什么时候存的。” 彩金道,“去年年底呀,当时九哥一直嚷着让你给他做衣服,惹急了你,你不就没搭理他么,后来就忘记了。” “这个好,这个叫。”李满多忙笑,“被九哥心心念念的一定是好料子,好姐姐,就用这个帮我做。” 彩金一扭头,“帮你也可以,给钱。” 李满多道,“多少?” “一两!” “敲诈勒索是不?” “不做算了,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完呢?”彩金扭头道。 “好,好,给,给……”李满多道,“我再给你五百文,你手里边的事情,都交给锦烛她们吧。我要的真的这很着急!” 彩金还打趣两句,“没见你急成这样的。” 晚上两人就关了门在屋子做衣服,做到一半,彩金突然道,“就算做好了,你明天也出不去呀。七爷不会让你出去折腾的。” 李满多道,“做出来再说。”谁知道他会不会路过他们家屋顶呢。 彩金将衣服裁好,坐在床边缝,李满多替她理线,“你说,九娘的婚事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什么婚事?”彩金倒是一惊,“谁的,谁说的。” “熊家。”李满多盘腿坐下,“熊三姐夫的爹有个堂兄弟,他有个儿子,跟九娘差不多,主要是人长得不错,还是个秀才,据说,这科也考试,要是考中了,就是举人老爷了。” “不错呀,年纪轻轻就是个秀才,前途无量,以后九娘指不定就是举人娘子,怎么,七爷没答应吗?这事儿七夫人知道不?我觉得七夫人一定会答应的。” 李满多皱起眉头,“秀才怎么了?我对熊家的家风十分让人不耻,你说一窝鸡能长出两种鸟吗?熊三那瞎憋样,看着就想揍他去。” 彩金却想到什么,噗嗤一声笑出声,“你倒是可以让九哥试一试?” 李满多看着线,“这熊家,真是太不对劲了。你说,跟八娘联姻,我可能还能想的开,为什么是九娘?熊家什么时候知道有个李九娘的?你知道吗?京兆府被信阳郡主给砸了,然后熊家就跑来我们家联姻了。怎么想怎么不对劲……还有我收到的那匕首,我略去瞧了一下,”她伸出一只手,“大约,这个数?五千两不止呀!”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线头在哪儿 第一百七十四章线头在哪儿 “为什么贵的东西要给我,可以买个大屋了,你去恐吓人,拿这么贵的东西吗?这些事情,说起来没有任何联系,可是我总觉得哪儿不对劲……”李满多将线绕成一团。 “哎呀,别扯我的线,出去出去……”彩金看着被裹成一团的线,推开她,“走开发癫。” 李满多走出来,在廊下走了七八圈,总觉得什么重要的线索被她忽略掉,如果京兆府被砸死因为牢房里的那位,那么是谁送她的匕首?!如果是那伙凶徒将匕首送给她威胁,何不直接干掉?何颖正跟着的文某人是富商,所以很多钱,才被截杀? 李满多脑子又变成一团浆糊,脑子里一个什么念头闪了过去,她想要抓住的时候,什么都没有。 回想近断时间的总总,总觉得阴谋重重,如今想来,千头万绪,她总觉得有一条线牵连起来才对,这条线的线头在哪儿?在哪儿? 李满多深呼吸一口。转身回屋,她得好好将脑子清空,理一下思绪才行。 李满多坐在桌子前,将一张纸给扑在桌面上,她的把所有有关人员给列了出来。 近的众人有,李伯爷大伯二伯四伯,熊家,少师府,监狱那家伙,给她送刀的人,薛三算一个,还有就是那个神秘的文公子以及那些刺客,这些人跟她有多少联系呢? 李家众人跟她直接关系,熊家跟她间接关系,可是因为李九娘,可能变成直接关系,然后少师府,监狱的人是一伙的,能将京兆府给砸的人,势力至少比京兆府强,谁?给她送刀什么意思,威胁还是友情赠送,文某人的的刺客,因为她介入刺杀行为,所以,也成为他一伙的人吗? 表面看没有更多的联系,可是李满多总觉得期间还有一条暗线将她跟这些人联系起来,这条线到底是什么呢? 彩金不明所以,看着李满多将这些人用乱七八糟的线连连起来,成了一团,彩金觉得李满多不对劲,瞧瞧靠近,叫起来,“您在干什么呀?” 李满多一看,那纸已经变成一团黑墨,自己都吓了一跳,“这是什么呀。” “就算我比说了你两句把线给我理乱了,你也用不着画个线团自己玩吧。”彩金一副看神经病的神情。 李满多叫起来,“我疯了吗?算了,我出去透透气?” 彩金,“……” 外边的天黑漆漆的,还有点下雨。 李七爷跟姜氏正在说李伯爷给她说的事情,“是一门好婚事,门当户对,而且孩子已经考中秀才,我爹的意思是回来问问你。” 姜氏却道,“七爷觉得熊家的人品能相信?要是出了第二个熊三呢?我不太同意。” “等着人考上举人,你就后悔吧。” 姜氏毕竟是母亲,门当户对的她就吃了不少苦,对着几个字是深恶痛绝,就因为两家衰微,这还盯着伯爵的头衔了,熊家都拿他们家是人不是人,这次要不是十一娘出来捣乱,李三娘在李家那过的是什么日子。 李七爷道,“熊家那庶子,确实不成器,这个少年是嫡出,母亲的教养很好,是个乖孩子。” “这件事情,你容我考虑考虑。”姜氏是有些心动,她也知道九娘的条件不好,可是毕竟是关乎女儿的终生,忍不住要慎重一些。 “再考虑,煮熟的鸭子就飞了。”李七爷是十分看好,他爹也觉得还行,成不了秀才的爹,指不定进来就成举人的岳丈呢。 姜氏正要说话缓一缓,劲伯却在外边敲门问,,“七爷,十一娘这是怎么了?” “啊?她有怎么了?!”李七爷问,“大半夜的,不睡觉,她又做什么妖!” 劲伯赶紧道,“她,她出来问,问我要斧子……” “斧子?!”李七爷惊叫起来,“她,她要斧子干什么?” “七爷,七爷快去拉着十一娘。”姜氏叫起来,“柳姨娘那么说她,她不会是要去,要去砍死柳姨娘吧,这要怎么办?” “呀,这死丫头……”李七爷赶紧往外冲,却看着柳姨娘从屋子出来,楞了一下问,“十一娘跑哪儿去了……” 李婆子道,“好像,好像去柴房了!” “柴房?!” 姜氏跟李七爷对视一眼,皱起眉头。 李满多将柴放在墩子上,然后高高扬起斧子,一斧子下去,一块柴火直接被劈开。 过来围观的李七爷姜氏等人却吓了一跳,又听着砰的一声,另一柴火被李满多给劈成两片。李七爷吓的一个咯噔,“她,她怎么这么大劲?!” 姜氏道,“十一娘,不会,不会受什么刺激了吧。让她这么下去,会受伤的。” “不成不成,”劲伯感激反对,“一看她就是怨念颇深,怨气发出来才好,要是这口气憋着,指不定哪天就发大招。” 李七爷道,“那,那就看着她这么发疯……受伤了,咋整?这,这一个姑娘家的,这,这,这舞刀弄枪的,整的跟啥一样。” 姜氏道,“七爷,怎么办?要不让九哥出来?” 李七爷眉头一思索,摇头,“算了算了,你们去,去把灯点起来,多点一些,”回头对着姜氏说道,“你把药箱子准备着,哎呀,你说,我这是,她,这是……这……哎!” 回头对着劲伯说道,“找个人看着她,这活祖宗。” 李满多捡起柴放下,一斧子劈下去,柴被开,她捡起另一块,脑子却在想这一切的事情,这些关系其实只要抓住线头救能理清。 可是线头在哪儿呢? 这一团乱麻,就能如果以她为线头,与李家众人,无外乎争吃争穿争宠,与霍飞白是救命之恩,少师是是报信兼找茬,牛小萌,啥都不算?柳姨娘,算敌人吧,薛三算一个,敌人?!跟柳姨娘到底有没有关系,然后就是那个神秘的文公子,好人还是坏人?!京兆府大狱的那个家伙呢?跟少师府什么关系?是好人还是坏人?!这次的刺杀事件为什么?金钱,权利,财富,名誉?她卷进去之后,会不会掉脑袋? 太多太多的疑问,用她的小脑袋根本不明白。李满多素来不是个软弱的人,既然有这情况,自然是迎难而上,既然一起解不开,就要一条理,一条一条的理出来之后,在找交叉点。 这些都像是单线,相互之间的联系可能微乎其微?就比如熊家这条线,熊家最初的目的是要干死李家的,连李家大伯都被设计,差点杀死李三娘,他们当出想着杀李三娘而后快的,可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突然改变的初衷的原因是什么? 好!李三娘如果尚且能用情谊说开的话,那么九娘的婚事又是什么?熊家想要跟李家拉近关系?此其一,其二是,这关系为什么不是大房还是七房? 不过如果反过来思考就能明白,熊家想跟七房拉近关系的原因无外乎利益二字,七房就只有这么几个人,能给熊家利益的是谁? 李七爷,是因为那张图?! 李继业,是因为他在卷毛湾的纸醉金迷上工? 她?难道是那本《美狐传》,这东西她是赔本连吆喝都没赚到? 七房还有谁是值得熊家图的? 李满多想不出来,她捡起一块柴放下,一斧头下去,直接劈开,她抬起脚踢开,继续拿起柴火继续劈。 这条线她暂时想不明白,若是以另外的人为线头呢? 以霍飞白为线头的话,跟她也就救命之恩一条线,跟少师府是朋友,还是敌人,跟那位文公子是朋友。这之间有什么联系呢? 首先她是霍飞白的救命恩人,她又认识文公子,这个文公子还不像是好人,而且知道点她是那个救命恩人,所以,文公子认识霍飞白也就有可能将她是救命恩人的事情透漏给霍飞白,这匕首难道是霍飞白送的吧? 可是她觉得,霍飞白不像是那样的人呀。 难道是为了报复她隐藏身份? “啊?!他不会真的那么坏吧?!”李满多想起来,都觉得不太可信,霍飞白这奶白兔的面容实在不像是能赶出这这事儿的人。 还有就是这个文公子,太神秘了,神秘到她只想躲开,有没有可能李三娘的打架事情是他桶给太子的?如果是,那么多高的身份才能接近太子的核心集团呢? 他之所以这么认为,是觉得少师府不会拿这样的事情开玩笑,而且少师府也吃亏了,熊家也不能自己跳出来说自己的不是,所以,文公子也有可能就是他们之间的那条线。所以,这位文公子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还有一件就是柳姨娘到底是如何跟他爹勾搭上了,跟二房有到底是怎么关系?为什么会知道她被抓进五城兵马司的事情?碰巧? 说出来有人相信吗?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竟然是太子 第一百七十五章竟然是太子 先不说勾搭的事情,就是李满多进入五城兵马司的事,如果没有必要,柳姨娘的人不会去哪个地方,那么问题来了,如果不是偶然碰见的,那么只能说有人在跟踪她? 柳姨娘一个姨娘,手头虽然从李七爷哪讹了一些钱,可是也没能力呀,如果不是跟踪她得到的,只能说是谁告诉她的她只是一个枪头! 李家中能让让牛姨娘作妖的也只有二房,可是二房如此坑她是为了什么,为了赶走她?可是五城兵马司的事情太大,如果是二房,绝对不会将事情闹的这么大,完全可以直接找老太爷,在事情查清楚前绝对不会这样声张。 如果不是二房的,又会是谁?搞事情的到底是哪个家伙?! 李满多想了想,知道她的事情除了五城兵马司就是她哥了,她哥也只是去找过霍飞白呀。 霍飞白不可能管这事儿,那么如果是霍飞白手下混饭吃的人又正要跟柳姨娘认识,会不会将这个消息递给她呢?李满多想起她那天提起薛姓的时候,柳姨娘难看的脸色。她的脑子突然一闪,想起了那个万年小贱人——薛三! “呵呵……这个混球!”她这个家伙,还真是将消息卖给柳姨姨娘的最有利的人选,所以,这也就能解释,薛三为什么会借少师府的手收拾李继业,然后在李继业想要找陈王世子帮忙的时候,横插一杠? 如果两人是不清不楚的关系的话这一切就能解释开了。 李满多捡起柴火丢开,自言自语起来,“下一个一问题是什么?啊,是削爵的事,我怎么把这种重要的一条线索给忘记了。削爵这条线是可以连接少师府,霍飞白,李家,熊家,薛三,还有那位文公子,我怎么把这么重要是给我忘记了呢?还有那个家伙,到底是人?” 如果说去年年度最热大约就是太子选妃了,然后太子妃又死了,今年的年度最热就轮到太子老丈人被削爵的事情,被削爵的事情没发酵什么原因,第一,太子岳丈罪有应得,没有那么多人想到削爵的事情上去,第二,太子也明白欲速则不达的事情,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其三,就是有人知道了也不能改变什么,听天由命。 第四如果不能听天由命的话会怎么样?当然是奋起反抗!如果有反抗就会有杀戮,而文公子就被人给刺杀过,还是那种被一群人有计划有手段,实力十分不错的人给追杀。 李满多脑子中灵光一闪,突然叫起来,“我晕,我是不是触及到了什么了不起的事件了!” 如果,那个文公子是太子那一边的,一直支持削爵或者是直接就是削爵的制造者,有没有人会以为宰了这家就万世太平?所以,才会有这刺杀计划,所以他们被抓进五城兵马司才回这么快放出来,因为是太子党?啊,不对,还有一种情况,这文公子是跟太子作对的人,势力还不小,被太子派人给干掉,结果被她给搅黄了…… 李满多忍不住伸手摸摸自己的脖子,“现在,我的脖子还在脑袋上,是因为大家忙着争斗没时间搭理我吗……所以……也有可能在京兆府大狱关着的那个家伙也是太子党,我一不小心就救了一个太子党的核心人物吗?我这到底是在救人还是在作孽呀?!啊,不对不对……” 李满多摇起了脑袋否决,“如果不是太子党的话,也就不会对我写书污蔑太子的事情那么激动!所以说,因为我写书黑太子,被这个太子党给抓了,然后,有人又想干掉太子党,所以我就卷入其中,然后,那天,再广宁楼唱戏的时候,如果熊老头也在楼上,看见她跟一个太子党这么核心的人物走的如此之近,以熊家这势力的尿性会怎么样? 没有底蕴的土鳖才一窝蜂的冲上来示好,人家是不动声色的将这关系给连起来,有什么比联姻更明显而实惠的拉关系的办法吗? 有!让你自己的亲戚家跟你想要联姻的家族联姻。 如果你亲戚的亲家飞黄腾达了,你吃不到肉,骨头还是能分两根的。但是你亲戚家的亲家倒霉了,只要不是个昏的自己姓谁都不知道的掌权者也绝不会因为亲家家的亲戚而搞什么株连。 这熊侍郎哪儿是熊瞎子呀,他背上都是心眼。 来,继续反推文某人的身份? 太子党的核心人物,所以才会在少师府出入,跟裘八称兄道弟,他的身份比裘八只高不低,高道什么程度呢?非要干掉他份上,足以证明他在这个集团中重之重! 那么又不是正经科考出生,因为,这几年没听说过有这么牛逼的人,如果是科考出来的,她不可能不知道,她知道的唯一个正经科考出生的牛逼人是孟语偿,不好意思,他捞鱼去了,没回来。 那么第二重身份,宗室。可是宗室中人向来受猜忌,太子好像也有所避讳,所以,没听说那个宗室成为了太子党核心中坚人物,外戚中也没有这样的人物。 如果在加上长得美,脾气差,小心眼,却没有在十绝美人榜,那么很有可能还有一个人,文公子呀文公子,美人榜第二郑王他们家亲戚的文旻太子,就是挑起这场风雨的聪明的睿智的,受万民爱戴的太子本人呀。 所以,这也就解释为什么他在一看到《美狐传》的时候露出那愤怒表情,解释他为什么不上美人榜,为什么能在晴天白日遇上刺客,能有这么高的侍卫配置,能将一两银子给丢屋顶上,也能将她从五城兵马司毫发无损的捞出来,这也说清清楚为什么他一个侍卫一丢,丢出来都是玉瓶装的药! “啊!”李满多一斧子劈下去,她一时间真是比被劈还难受,她就这么不经意的,火大的,毫不客气的,把当朝的太子,当朝半边天的掌门人给得罪了…… 柴火一偏,直接跳出来砸她脚上,她将斧子一丢,剧痛让她蹲在地上,一抱着自己的脚叫,“疼死我……”还不如让她死了呢? “这都什么跟什么?” 李满多正是心神俱裂,猛然一只手抓住她的脚,她吓的一跳,尖声一声,一屁墩坐地上去了,尖叫着抓起一块柴火直接砸过去,“啊……” 李继业一把抓着砸过来的柴火,惊叫起来,“我去,你,你这是要谋杀亲哥吗?” 李满多看着李继业叫起来,“你,你想吓死我吗?” 李继业将柴火从她手里取过来,丢在一边,带着几分讽刺的笑,“大半夜的不睡觉,你一个姑娘家跑来这里劈柴,你说谁比较吓人?” “嗯?”李满多眉头一皱,楞了一下,然后转头一看,看着满地的柴火吓了一跳,“阿妈,这些都是我劈的吗??!我,怎么就劈那么大一堆……啊……好痛,我的手,血……啊……天,我是疯了?” 李继业伸手捂住脸,内心真实泪流不止,这到底是谁家的女疯子。 刚愈合的伤口有些裂开,李继业看着那狰狞的伤口叫起来,“别拿给我看,我快吐了……” 李满多,“……” 李满多一回屋,李继业就让彩金给她拿药。 李满多看着手,不光伤口裂开了,还磨了几个大血泡,开始没觉得疼,这会儿疼的她哇哇大叫,“疼死我了,哎呀,这怎么就磨掉皮了,这个……” “可有的你疼,”李继业叫,“你说你一个姑娘,干啥不好,你说你,啥事儿想不开?” 李满多呼了两口,问李继业,“我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啊!”李继业直接从椅子上载下去,“我去,你是能从麻城兵马司出来的逆天神兽,你现在跟我说你要死?!你脑子发抖了呀。” 李满多耷拉起脑袋,“说不定人看在我死去的份上,对方就不来找你们麻烦了……”否则,就一个大不敬的罪名,李家就会完蛋。如果真是因为她李家完蛋了,这些人肯定能将她从土里挖出来挫骨扬灰然后去庙里给她下十个八个咒语,让她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她双手握成拳拿起啦使劲的捶桌面,“想死,想死,马上就死。” 李继业赶紧拉着她,“别介,你还可以去做霍飞白的小妾,这个比死强多了。” 李满多抬起头,看着李继业。 李继业哽了一口,“我说的是,退一万步来说……” 李满多摇头,“你觉得,奶白兔能干的过野狐妖?!”做霍飞白的小妾不失为一条出路,可是这路短且窄,没生命保障!就霍飞白这种还不如她的小白兔,要不是有个好爹娘,分分钟做炮灰的潜质。 “野,野狐妖?”李继业哽了一下,笑着问,“难道,还有家狐妖?谁是野狐妖?” 李继业凑过脑袋一脸好奇,李满多抬起手一巴掌拍她脸上,将他给一把推开,“家狐妖吗?狐者,糊涂也!妖,妖精……你说,家里的狐妖,除了你这样的,还能有谁?我就打个比方,比方……你这脑子,念书的时候怎么没转的这么快,什么野狐妖家狐妖的,你八卦的心,你这骚包爱打扮的心思要是用点在读书上,别说是秀才,举人进士都是手到擒来,手到擒来,念个书跟杀了你一样,几千字不通组合而已,怎么就那么难?” “不难吗?”李继业嘴角一扯,风骚的捋了一下头发,笑着看着她,“其实,比起担心你,我比较担心霍小白。你说他那个小身板,能被你砸几下……” 李满多真是一脸无语,“这还真是我亲哥!” 李继业一笑,却从椅子上站起来,“老妹老妹,我突然就想起一句话,你说的还真对,我分明是可以靠脸吃饭的,为什么一定要靠才华,我想过了,虽然我有可能考不上秀才,可是我可以另辟蹊径呀,比如,我可以拜言无玉为师,铸造一个跟言无玉一样的李氏神话,到时候你就坐在门口哗啦哗啦的数银子啦……” “出去!”李满多看着他,“一定都不想看见你。”说完之后,直接趴在了桌上,伸手抱着脑袋,“老娘真是烦死你了。” 李继业从椅子上跳下来,委屈的坐下来,歪着脑袋看着她。 李满多却一下子站起来,既然已经猜出了文旻太子的身份,她是不是该做点什么讨好一下呢? 送礼行贿还是直接去跪地求饶? 送礼送什么呀?什么是当朝太子缺的,她又能拿出什么去送? 跪地求饶吗? 李满多一想起她跪在地上,跟前文旻太子趾高气扬的样子,一时间真是接受无能,她捂住脸道,“其实我也没有不是在他面前跪过,只是,我怎么老觉得这会是一种很诡异的姿态?” “什么?”李继业一脸茫然。 彩金皱起眉头,顿了顿问,“小姐,衣服还做不做?” 李继业一看衣服料子,顿时一阵欣喜,“哎呀,这个,给我做的吗?还是这蜀锦好看,我跟你说,就凭我这身段,穿出去,肯定能成为纸醉金迷之星。” 彩金诧异,“纸醉金迷之星是什么?” “纸醉金迷整个楼层中,最闪耀的,最优秀的,最具有魅力的一颗星星,老妹,凭着你哥这颜值,一等一的好,纸醉金迷因为有我,生意都蹭蹭蹭的上涨,老板说,等我领了工钱的时候给我加钱呢,到时候我给你买好吃的,这衣服我先试一下。” 李满多换了一个趴着的姿势,直接道,“这不是跟你做的,” “什么?跟我爹吗?他穿这个色,能穿出去吗?” 李满多叫起来,“干你屁事,滚回去念你的书!等我死之前,你要是考不上秀才,我就拉着你一起去死。” 李继业,“……”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赠衣风波 第一百七十六章赠衣风波 李满多想了一夜都没想出来,主要是她觉得这太子是个不正常的人,正常人也就不会第一次见面就把她霍飞白牵扯到一起。 明知道你面前的是太子,能决定你生死,你还能对着他颐指气使吗?她就算在牛逼,也只能背后写点三流文黑一黑她,自娱自乐吧,让她跟当朝太子背着干,她还是比较稀罕自己的小命的人。 衣服做出来,李满多很喜欢,可是却又忍不住犹豫了起来,这衣服怎么送给何颖正呀,也许,今晚他在路过他们家屋顶呢。可惜,李满多的希望落了个空,直到第二天早上,屋顶上连跟毛都没有。 虽然犹豫的很,还是十分守信的给了付了彩金一两的劳务费,找了细棉布将衣服包了起来,想着等着找机会在送出去。 柳姨娘被赶走的奶娘并没有因此消停,然后不知道怎么惹到姜氏,早上直接被姜氏给狠狠的抽了一巴掌。柳姨娘也不是吃素了,就在李七爷跟前哭哭啼啼,最后姜氏跟李七爷吵起来,后来姜氏就躲屋子里哭,李七爷忙去安慰柳姨娘,姜氏哭的更厉害。 经过这一闹,一家子都没好好吃。 李满多是犹豫的一上午,也不知道何颖正去没有去书店,一时间觉得这样就好,一时间又觉得空空的。一边想着,虽然是救命恩人,可是实在是高不可攀,就此打住,给予大家美好记忆,一方面又觉得,自己苦心费力的,做出来,可不就是要送给人穿的吗,如果救命恩人都不配穿的话,哪还有谁? 后来终究是报恩心战胜了胆怯,她指使彩金将院门口晒太阳的劲伯指使出去,提着衣服悄悄的从院门口溜了出去。 不过她运气不太好,刚到大门口,就撞见五伯父从外边进来,看着她抱着衣服出去,一怔,赶紧问,“你,去哪儿?” 李满多一笑,“五伯父,你还没睡醒了,你什么都没有看见?”说完抱着衣服咚咚咚就冲出去。 “咿,这,这老七家的,这…我还没睡醒,我睡都没睡?哎呀,什么乱七八糟的。”看着她背影,忍不住摇头。 李满多直接拉直跑,跑出两条街才停下来,自己都忍不住一笑,“我,怕什么?我又不是去干坏事。” 提着衣服靠在墙壁上,笑了一阵之后才提着衣服去书店。 何颖正并没在书店,李满多四处看了看,有点失望。 书店的老板看着她,忙迎接上来,“小姐,又买什么书?” “我,就随便看看。”李满多也不好在门口张望,走进去,在门口近处瞧,今天不冷不热,可是店中却没多少人呢,店家转个头,开始打起瞌睡。 李满多往后退回两步过来问,“店家,你们书店卖不卖《美狐传》那种书?” “《美狐传》?!” “言无玉,唱戏,剧本……” 店家摇头,“没有。” 李满多道,“其实,你可以进一些话本小书来卖,最近可流行了,《美狐传》这一出来指不定还有什么《狐妖传》《蛇女传》哦……” “哈哈,姑娘真是好笑……”他笑了一下,“姑娘随便看。” 李满多值只的提着衣服进了书店,看着琳琅满目的书,想起那天被何颖正放在书架上的去,赶紧的走过去找。 书本还放在原来的地方,李满多一喜,伸手抓了一下,完全够不道,准备搬凳子去拿的时候,一只手将书拿了下来。 “是这本吗?” “嗯?”李满多一喜,仰起头就看着,何颖正将书递过来。 李满多伸手接过来,尴尬的笑了一下,“我觉得,还是不错的,然后就看看。你来了呀,我还以为你不来呢?” “我随便过来看看。” “哈哈,我也是,好巧呀。”想了想,李满多赶紧将手中的衣服递出来,“给你,那天害你受伤,真是对不住,想了一下也没什么感谢你的,想着你衣服也破了,也不算赔给你,做的不太好,也不知道合不合适,还请您务必收下。” 何颖正皱起眉头,“这个……” “一定要收下。”李满多十分坚持的说道,直接将衣服塞他怀里,“不是什么好看的,要死不喜欢,就塞在柜子底下吧。” “多谢。”何颖正想了一下,将衣服拿在手中,“你介绍给我看的书,我正在看。” “是吗?”李满多道,“我呢,我小时候太小了,不然就可以跟着人出门了,就想着去四处看一看,可惜只怕都没有机会了。” “要去结账吗?” “啊,对!”李满多道,“我先付账。” 李满多付了钱,回头看他,“没有要买的书吗?” “我看书很慢。” “没关系,看书原本就是打发时间的。”拿起书准备往外走,就看着文旻太子带着两个侍卫,从外边走了进来。 一看到她,李满多就浑身一怔,僵直的身子,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她的脑子就一个年头,这是太子!当朝太子。 就在这么错愕的时间,完全放弃了逃跑的机会,文旻太子看着她,上下打量一番,“哟,这是谁呀?” 李满多是白了脸,文旻太子看着了不远处的何颖正,眼神落在他提在手中的包裹上。 何颖正朝着他致意,文旻太子却看着李满多。 李满多一怔,尴尬的笑不出来,挤出一点比哭还难受的表情道,“我,那个,我……” “这不是我未婚妻吗?哦,这是干嘛呢?”文旻太子盯着她看,靠在他旁边的柜台上问。这一问,众人的眼神顿时转过来看向他,一时间用着诧异无比。仿佛她就是一个出来偷情,被人给抓奸的水性杨花,那种感觉让她说不出的难看。 “啊?”李满多嘴角扯了扯,脑子一片空白,盯着他看。 文旻太子随意拿起一本书看,“很好呀,很好!” “呀,谁,谁你未婚,未婚妻?”李满多回神过来,大声的叫起来,她觉得自己的舌头都打结了,话都说不清楚了,当时脑子是一片空白,只想着赶紧的离开才是。 她那么想了,也那么做了,整个人是十分挫败的逃跑了,连书都丢在柜台上。 看着李满多的背影,文旻太子着实楞在了那儿。他觉得以她的厚脸皮,指不定会承认,顺便跟她要点什么生活费呢,可是她竟然红着小脸直接跑了。 ““她这是什么意思?”他看向了一侧站在了何颖正问。 “您来了。”何颖正不卑不亢的问候起来。 文旻太子点点头,突然就觉得看他十分不顺眼,再瞧着那手中的包裹,一时间真是酸楚万分的,“啊,这是公然的行贿受贿呀?!” “啊?”何颖正是探口气,拉直了呼吸声。 文旻太子道,“哎呀,送的什么,给我看看眼呗……我倒是想知道她那个不正常的脑袋里边会不会装正常的东西…给我看吧。” 何颖正还没答应,文旻太子已经从他手中直接抢过了包打开打开看,看着里边平平整整的防着一件衣服,一时间只觉得酸味弥散身体的每个角落。 “这是什么呀,衣服哇?”理起衣服看,想着要不要批评两句,什么做的烂,针脚差,又觉得自己太过小气,“酸酸的叫起来,呀,什么呀?” 何颖正眉头一皱,站在一边。。 文旻太子继续翻了衣服看,酸酸的道,“哎呀,蜀锦呀,还是暗纹浣花锦呀。” 何颖正:“……” “哎呀,还亲手做的给你,好福气呀!”他自己拿起扇子扇起来,自言自语不已,“为报个嗯,李十一真是下血本呀!” 何颖正:“公子。” 从书店走出来,何颖正提着衣服,文旻太子走了跟前,走了一段路,他忍不住回头看着何颖正问,“…三百钱的裙子都哭半天,这得哭一年吧!” 何颖正:“……” 李满多跑出来好远才停下来,吐出两口气才觉得自己怎么一下子脑子死荡了,她这样跑了岂不是很美气质,而且,她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跑,她应该留下来,跟着他讲道理,用着能讲翻李家一群人的歪理直接将他给掀翻倒地。 太子怎么了,太子也是人,太子爷不能随便侮辱人。 “未婚妻?!”她十分无语的叫了一声,这句话居然是从一国太子嘴巴里冒出来的,我那个去,这是那个聪明睿智,万千人心中的榜样的太子吗?开口就胡来,谁受得住他这胡说八道呀。 李满多的嘴角抽了一下,冷笑一声,“他没心理阴影,我还怕被克死呢!”她才不想变成墓碑,躺在冰冷的地上。 她是谁呀,李满多呢?她就应该用对付小混混那套,先找个理由堵死他,然后在上升到人生攻击,当然,她打不过他,也吓不着,不过,不管做点什么,都比现在好,她对着自己的失态很无语! 李满多走了两步,懊恼的问道,“我现在回去掀翻他的话,会不会缺了气势?!”她就应该指着他的名字警告他坏人名声,犹如天打雷劈! 就算他是太子也绝对不能为所欲为。 可惜这个劲,她也只能私底下提一提,她还没那个胆子,所以最后只能自己灰溜溜的回家来了。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九娘的亲事 第一百七十七章九娘的亲事 李满多在回去的时候,大伯娘正好将她给堵在了门口,看着她一冒头,就发出一声尖锐的冷笑,“你还敢出去瞎晃呀,胆小不小呀。” “好说好说,”李满多扬起眼睛看她,“大伯娘是去看三姐姐了吗?女生外向。大伯娘你也不用太生气,毕竟熊家现在也不敢在嚣张,其实就熊家这德行,也没多好三姐姐死宅心仁厚,放我家里,片了熊三姐夫都是轻的。” “骗??!” “您见过杀鱼的没有?”李满多做出一个片鱼的动作,“算了,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如今三姐姐被接回去了,您也该操心八姐姐的事情了,三姐姐把姐姐有这样处处为他们着想的母亲真好……” 李满多转头一看,有个胖乎乎的婆子正使劲的盯着一看,她仔细一看,哎呀,不得了,正是京城最大冰楼的媒婆盛大娘,盛大娘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不停的打量起来。 “盛大娘?!” 盛大娘的嘴角扯了扯,看着她问,“你是?” “盛大娘,您来了呀。”大伯娘已走过来迎接上来。 李满多一想,李三娘都是解决了吗,这下得该到李八娘了,京城好男儿众多,需要盛大娘这样的月老牵线搭桥。李满多一笑,“许久不见大娘您,越发换发神采,您说,这京城要是少了您该成什么样?” “这个小姑娘听会说话的。”盛大娘虽然如此说,确实言不由衷的笑了笑,大约外边都传李家姑娘一个个心狠手辣的,这把人给片了姑娘,在她眼里,真的是呵呵呵。 李满多明白盛大娘的意思,心里真是一哽,怎么也不能败坏了李家姑娘的名声,于是笑着道,“大娘,您先进去吧,我也回家了。” 盛大娘倒是吃了一惊,“你,你不是这家的。” “不是不是,李家高门大户,怎么可能有我这种教养,我是那头的,大夫人,我回去了……”鉴于自己彪悍的言语,她是有意将自己给塑造成一个母夜叉,可是李家别的姑娘不喜欢呀,到时候影响了了别的姐妹就是她的罪过了。她就会说完,转身往街尾跑出去。 盛大娘一怔,望着大伯娘问“这,这不是你们家人呀。” 大伯娘对李满多是恨的要死,只是也不能再这个时候揭穿她呀,于是道,“额,大娘,里边请。” 李满多猜想这,这盛大娘是来给诶李八娘说亲的,八姐姐这婚事,也不知道朝那个方向发展呀。 李满多绕了一圈,最后李满多是从墙上翻墙回去的。 只是她的运气素来是太好和太挫相互的交叠在一起,她翻墙回来的时候,盛大娘就坐在大家的大厅上,所以李满多大摇大摆的从门口进来的时候,正看着一脸呆滞的盛大娘。 早知道盛大娘是上她家,她还翻什么墙。 “啊,我走错地方了。”李满多比她先回神,回神过来立马转身要出去。 李七爷已经大声呵斥起来,“你跑哪儿去了,不是让你在家读书吗?又出去惹祸了吗?” “我什么也没有干?”李满多忙摆手,“七叔,我先回家去了……” “七叔?!”李七爷站起来指着她,“李十一,你给我滚过来,否则,看我不对你用家法……把她给拉回来。李继业以前天天惹祸,现在换你惹祸了是不?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抽你,还是要装死逃避惩罚。” 李满多咬住牙,一脸无奈的看着李七爷道,然后伸手捂住的脸,“爹,你,放弃我吧。我觉得,我没救了。” 盛大娘在屋子里巴拉巴拉的给李九娘说亲的时候,李满多就在旁边,因为她爹竟然罚她跪地上,双手举着的大花瓶,她举了一会儿手就开始发抖的时候给她爹建议,要不要换个小点的,比如碗什么的,摔了不心疼。 可惜李七爷熟视无睹了的抗议,在凶狠的威胁,再说,就把花瓶给灌满水。 然后,就听着了当盛大娘说给李九娘说亲的对象是宗室,如今父亲在詹事府工作,儿子长得一表人才,李满多心里就咯噔一下。 也是熊家能是发现她跟太子有那么一点牵扯,很显然,这位詹事大人也想通过跟九娘扯上关系,然后报个大腿什么的吧。她都不得不说,这京城就没一个省心东西,个个的心眼怎么都那么多。 她就跟太子认识,这也成了了不得的事情吗?怎么个个都想抱他们家的大腿?! 然后当道对方叫司马岳琳的时候,她原本放在脑袋上帮着分担重要了花瓶被李满多一松手,直接摔地上摔了一粉碎。是,詹事府她可能一个都不认识,可是他认识这叫司马岳林的家伙也,跟李继业一起鬼混的人里边就有个一个他,整天偷鸡走狗,每个正形。 砰的一声将所有的人的主意的拉回她身上,李满多扯了一个不好的笑容道,“我说了嘛,会摔的!” “你!”李七爷抽了鸡毛掸子来,指着她,李满多却直接爬起来,往姜氏身后去,“母亲救我……”她躲在姜氏身后,小声道,“盛大娘说的这人我认识。” 这句话成功的将姜氏的好奇心给拉起来,也是,正常的母亲都会为自己的儿女考虑,何况姜氏并不是什么脑抽的女人,她很快就挡在李七爷跟前,“老爷,盛大娘还在呢。” “你看她这个样子。”李七爷是吹眉瞪眼。 姜氏道,“不过是孩子顽皮了一些,她也能听话的,我们好好教教就是。你这孩子,跟我来……”拽着李满多就屋子去。 一进去,李满多就拉着姜氏道,“母亲,您可千万别忙着答应,能给李继业一个鬼混的,就没几个是正经人呢?”一转头就看着李九娘在一遍,嘴角扯了扯,道,“一听名字就是那种,长得特别挫咱而且品味还特别差。” 姜氏一怔,“你,如何知道?” 李满多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姜氏解释,总不能说,人家是看上了她的这点优势吧,她看着姜氏道,“母亲不如回来问问我哥,他们一起玩,他应该比较清楚。” “你说的在理。”姜氏点头。 不过以李继业德行,真吐不出什么好话,不过,这家人真的是诚心打听,多上几遍门也是的,如果不是真心的,黑他就黑他了,没什么对不起可说的。 姜氏皱起眉头,“你怎么又出去了。” 李满多身手摸摸脑袋,“去买书的,翻墙的时候,把书也不知道丢哪儿去了?我,要不出去找找?” 姜氏道,“你还闹,再闹你爹揍你我们可就真的没办法了。” “多谢母亲了。” “……是” “回屋去吧。” 李满多将姜氏的包庇回了屋,不过不知道姜氏怎么说的,盛大娘走的时候,很是犹豫。 盛大娘一走,十二娘又带着字帖来玩了。 姜氏跟李七爷对十二娘的印象特别好,当然是很快放行。十二娘在李七爷的严密监视下,还真的跟李曼多讨教起写字新心得来。 “你说王右军的字怎么就那么好?你说,我要练多少年才有他的万分之一。” 李满多道,“这种东西天分固然重要,技巧也有,勤学苦练是必须的,你想着一池子的谁都能浓黑,一天得得写多少字,你能写多少?还有就是男女终究有别。你的手力跟男人的不一样。我说……女人能选的爱好那么多,你怎么就选这个……男人已经在这个上边占了很大的优势,你还选这个?” “我,不知道呀,我就想着可能我总要比有些人强吧。”十二娘四处看了一下,“我才发现你这屋子里很多书,老太爷哪儿也读了很多,你是不是也想……” “我读书真的是我的喜好,不像你……” 十二娘道,“我爹说,你要是男孩子的话,可能我们家就会出个举人……” “举人算什么,我觉得我能整个状元回来。” “得了,你就吹牛吧。我们家真是没人能说过你。”十二娘小声道,“就是,那天,我娘我说,你舌战家族群,简直就是……” “得了,我丢的人事情,你就不要对我说了。” “对了,那位梁小姐的及笄礼你带什么礼物去。” “啊,礼物?”李满多皱起眉头,“啊,我差点忘记了有这事儿了,你准备带的什么?” “我娘给我准备了一对小银钗。你准备带什么区?” 李满多嘴角一抬,“我,没准备,不知道送什么好。”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小报复 第一百七十八章小报复 李满多想着小银钗也不错,不大不小,送礼正好,三伯娘选的十分合适,只是一想起那位梁小姐,她心里就不爽,悄声道,“这么好看的东西留给自己就好,我们跟这位梁小姐的交情又不深。你就忘记上次一起吃酒,她把酒到你身上,道歉都没说一声。就知道巴结奉承人,她在背后可没少说我坏话。感情我不知道呢,我就我背后叫拉拉蛄,你知道拉拉蛄是什么东西不?” “那,那是什么东?。” “也叫地狗子,在土地生活的,成虫、若虫均在土中活动,取食播下的种子、幼芽或将幼苗咬断致死,有两排巨大的如同钳子一样的爪子,用来拨开打洞的小昆虫。小时候我跟是哥还一起是见过,抓来玩呢,我还真的不知道梁小姐这位贵女从哪儿知道的,然后又用来形容我!所以,我对这位梁小姐也就那样,反正我们真的是点头之交,这回及笄给她送我请帖,真不知道这位想什么,不过要她给梁小姐送礼,她还舍不得,她为什么要用自己的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她不是喜欢送人荷包吗?我们不如就以其人之礼还治其人之礼呀,送她这么贵重的东西,人家指不定也瞧不上。”李满多笑。 “啊,那,送什么?” “送礼自然送心意。”李满多一笑,“我现在想这些干嘛,我觉得我爹一定不会要我去的,我现在是满身的罪,戴罪之身。想要出去,很难的。” 十二娘想了一下,“也是,不过,你到底得罪了谁,然后……” 李满多摇头,“我得罪了一个比你想象中还要巨大的人。我觉得凭借你的想象,你根本是想象不出来。所以,还是不要想了……” “额!” 李满多道,“要在我家吃饭吗?要的话,我告诉厨房一声?” 十二娘捡起本子,“我回去吧,我明天在过来找你。” 李满多点头,“那行。” 李满多还想起,李九娘的事,到时候等李继业回来再问问的好,怎么也不能坑李九娘。 李继业回来,姜氏就将他叫过去,打听詹事府事。 李继业一听司马岳琳顿时就叫起来,“您打听他做什么?这个家伙简直就一个狗屎,你可千万不要死上当,这家伙长得一张无害的脸,可是,最喜欢跟有夫之妇鬼混。” 姜氏吓了一跳,“有,有夫之妇!” 李七爷一怔,“这个盛大娘,怎么,怎么给人做媒的了,这是想要害死我家闺女吗?” “啊?!”李继业一惊,“是给九娘说媒呀。” “你以为呢?” 李继业道,“我还以为你想将我妹给塞出去,所以……随便……其实,那个,跟有夫之妇鬼混,这个其实是……司马岳琳除了有点担小,身体有点懦弱,还有就是脑子不太好使,其余还不错……” 姜氏怒目看着他,“你,你怎么乱说话,司马叫,这么这么多,然后还来一句不错……你……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九娘,就只能配这么一个人渣。” “人渣的话,可能有点过了吧。啊……我知道,在继母你这里,我这样的人就是人渣!”李继业道,“既然母亲不相信我,跟我打听什么?” 李七爷道,“好了,把十一娘叫来,问她点话。我总觉得,这提亲来的有点,有点奇怪……你说好好地,怎么都找九娘提亲了。” 姜氏道,“怎么,我们九娘难道差了吗?” 李七爷叫起来,“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一直九娘他们比不上十一娘。”姜氏道,“我嫁给你这么多年,对他们兄妹,虽然,算不上尽心尽责,我也是很……” 李七爷道,“我说了什么,九娘的事情我难道不管不过问吗?你为什么老是跟我吵架,柳姨娘的人都被你赶走了,我也没说什么,你为什么老是看我不顺眼呢……” 姜氏冷笑一声,“我没有,是老爷你自己臆想出来的……” 李继业看看两人,“那个,爹,我先出去了,您二位要不,慢慢吵?” “吵什么?”李满多叫起来,“叫我来,听你们吵架吗?” 李七爷道,“我跟你母亲说九娘的事情肯定有古怪,她还不相信,你说,这人怎么这样?九娘是我的孩子,每个孩子我都一样的……” 李继业叫起来,“才不,你重男轻女。” 李七爷瞪她,“哪户不开提哪壶。” 李满多道,“其实母亲,这件事情其实很好理解的,母亲,你想一想我,我可是从京兆府毫无伤出来的人,我自己其实是没犯错,可是别人不知道,肯定以为我们家有什么人罩着,想着借着联姻来巴结我们家呢?” 李继业叫起来,“对,我就说是这样的。” 李七爷道,“司马可是国姓。” 李继业道,“爹,很久很久以前,我们可能都是一个祖宗呢?” “就你什么都知道,还不去念你的书去,你这么个念法,什么时候能把秀才考回来呀。” 李继业,“……” 出来李满多拉着李继业在一边,“京兆府被砸了,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没有?比如说原因……” 李继业悄声道,“这事儿,上头封口了,让不要查。我可以悄悄给你透漏个事儿?” “什么事儿?” “这次京兆府尹可能要倒大霉了。” 李满多白他一眼,“都被人给打上门了,你觉得他好过吗?你去打听打听,新上任的京兆府尹是什么人?” “我打听他做什么?” 看着一脸毫无紧张感的李继业,她叹息一声,这文公子就是说太子的事情还是先不要跟他说了,于是就随便找个了借口道,“牛小萌还在大牢里,趁机,得把他给捞出来呀。” 李继业惊讶的看着她,“你捞他,为什么,你不像这样的好人呀。到底为什么?” “让你打听就打听,你哪儿那么多废话?”李满多问,“那个,什么司马岳琳是个啥样的人?不会真是个人渣吧。” “这个,到不会太渣……你为什么要捞牛小萌,他这样的贱货就该待大牢里?” “跟你说司马岳霖你跟我扯什么牛小萌。”李满多看着他,“你能一口气把这人的情况跟我说完吗?” “能,司马家是皇帝家早就出了五服的亲戚,他爹是詹事府,据说是靠她奶奶的关系走后门进去的,十八岁,定过一次亲,新娘子找了比她好的,退亲了,退亲的原因是知道他亲娘是青楼女子,生了他之后他爹抱回府养的,这事儿是他喝醉酒之后说漏嘴的,我跟他倒是相处个一段时日,总的说起来,人不怀,就是他有点自卑,脑子不太好使,要是配给九娘也差不离,亏待不了九娘。九娘要说懂,他绝对不敢说西。” “你知道个屁,有时候就是这样的人才回出大问题,而且,九娘是要找个男人嫁,不是找个儿子养,算了,这人咱们不考虑了,你去打听打听熊家二房还是三房的,有个年轻秀才,去打听一下情况。” “这又啥状况?” “老熊家给九娘说的人家呀。年纪好,相貌端,才学出众,孩子孝顺,家世出众,还是嫡出,搁十年前,也就李三娘这样的长房有机会,为什么要给我们家?反常必有妖……一个个的心眼比蜂窝还多的,真的不知道他们活的累不累?!” “感情你说自己呢!李九娘嫁的好不好干你什么事儿,这事儿我爹继母操心就差不多了,你跟着瞎操心什么?” 李满多道,“你知道什么,让你打听你就去打听,废话那么多,小心我揍你。” “知道知道。”李继业点头,“那我回去念书吧。” “嗯。” 李满多回屋去关上门,将那匕首拿出来,拿起来坐看又看,最后将蜡烛上放在了蜡烛上烤了一下,在看刀面,什么都没有,除了森森的寒意。 “这到底是什么呀?”她将匕首单手一插,也没用太大的力气,刀直接陷入了一节在桌上,到底哪个混蛋,送这种东西给我?难道送匕首给我,让后让我自裁吗?哎呀,我还好,我终于能明白那些大臣接到皇帝赏赐这么一个东西时候的心情,这简直比揣了十五个水桶打水还激动……” 送李满多匕首的混蛋正是文旻太子,被李满多送何颖正的衣服这件事情酸了到现在,觉得牙齿都在疼。 当时就她的是他们两人,为什么只有何颖正有衣服,而他什么都没有,虽然他不太缺那么一件衣服,可是,人跟人一比,就显出落差来。 回宫之后他吩咐人将将镶嵌着宝石的刀鞘找了出来,锦盒装着漂亮刀鞘,这上边的宝石比刀把上的多了多了。一想起李满多见着他就逃跑的样子,心里是不由得来气。 为什么?! 是娇羞,还会害怕! 他想了许久没想明白,气闷的直接将锦盒给推到一边的地上。 内侍赶紧过来捡,他却叫起来,“拿出去扔掉,别人本宫在看见这东西!看见就;来气!该死的家伙!” 也也不知道他在骂李满多还是在骂何颖正。 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第一百七十九章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梁小姐的及笄很快就来了,头天下午,梁家的一个婆子还假装来窜门,提醒姜氏呢,姜氏真是十分无语,第二日特意问了李九娘,李九娘直接道,“我不去,我及笄的时候,她也不来,这会儿为什么要我送她礼。” 李满多想着趁这个机会去打听打听京兆府的事情,于是劝,“姐姐怎么能不去呢?怎么的,也去把东西给吃回来是。” 李九娘白她一眼。 一听有吃的,十五娘跟十七娘倒是有点想去,望着姜氏。 姜氏道,“街坊四邻的,就说你姐姐不得空,取不了,我给你们准备一两件银首饰,十五娘一根笑银簪,十七娘就一对银丁香吧,差不多也及笄也就这些。” 十五娘看着李满多愣在一边便忙问她,“十一娘你准备了什么礼物呢?” 话说完,姜氏脸色就有些不好,毕竟这种事情,她若是要平等对待,应该连李满多的那份一起备下,可是显然,姜氏原本就是个捡小便宜的人,怎么会想着李满多。 李满多道十分善解人意的道,“那梁小姐与我们毕竟也不太熟悉,我想着送这银钗,是不是油点太贵重了点。” 姜氏楞了一下,“我们这可能都是很轻的礼。” 李满多道,“礼物的事情,母亲不用担心,我来想办法吧。其实倒也不是我不吝啬,实在是梁家人素来眼高手低,她们家送别人的荷包觉得想赏赐,别人送两只银钗只怕她们还嫌弃不贵重呢。素来就没有得了面子还得里子的,我也叫他们知道别人家也不是好惹的。” 姜氏也知道,“你有什么办法?不许闹事儿。” 李满多道,“您放心吧,那我先带妹妹们回去了。”说完带着几人直接回了屋。 十二娘正等着她们,“你们怎么一起的?” 李满多道,“不可以吗?” “前些日子,你们就……” 李满多笑了笑,“姐妹吵架,就是那样了嘛。把你的小银钗给我们看看?” 十二娘拿出个小锦盒,包装了十分精美,一对小阴唇躺在盒子里,带着静谧之美,“这么好的东西干嘛不自己留着,非要拿来给人糟蹋。” 十二娘道,“总不能空手去吃酒呀。” “有了。”李满多回头看着一侧的彩金,“你不是绣了很多帕子吗,有没有什么梅兰竹菊什么的延年益寿,寿比南山的,找几张出来,送礼!要不要一起?要不要一起……”李满多看着三人问,“这东西可以当自己私房喔。” 十五娘道,“要……可以吗?” 十二娘,“当然。”这对银钗,她也喜欢的紧。再说了,跟梁小姐的关系,也没那么好。就她那天说的话,她回去一想,这梁小姐还真不是什么好人。 彩金将锦帕子拿过来,李满多在里边找,竟然还真的找齐了梅兰竹菊四色锦帕,拿起来真是开心的的抱着彩金亲了一口,“你真是太有才了。” 十七娘道,“这个,会不会太薄了点。” “当然,所以,我们要加重我们的心意。”看着几人道,“去找个几个盒子过来。” 十二娘理着锦帕看,“我也觉得这个,这个,太薄了些。” 李满多笑,“我干嘛拿自己的钱去讨好不喜欢我的人呢?反正估计,你送再多的礼,梁小姐也不会把你们当成挚友不是吗?” “对对对,就是这样……”十七娘一听可以不用送礼,竟然是松口气的样子。 李满多忍不住笑。 不一会儿,彩金就将盒子找出来。 李满多将将帕子铺开,看着几人,“来,看本小姐我大展身手的时候来了。” 她将帕子扑在桌上,将衣袖挽起来,然后卷了几下,很快就叠成了花的样子,然后小心的移入锦盒之中, 十二娘叫起来,“哎呀,这个太漂亮的了,怎么做到的?” 他伸手就要碰,李满多打开她的手,“弄散了架,你自己弄。” 她站在一遍,真是赞叹不已,“别。十一姐,我发现你太有才了,你怎么什么都会呀,以前你肯定就是隐藏实力,每次考试你都考后头,为什么?” 李满多折第二张帕子,笑着道,“大约是读书读太久,不知道老师试卷上写的是什么,随便答的吧。” “呀!” “大姐,这都是被逼出来的。”李满多叫起来,“要是跟你一样有个像三伯娘一样的娘,或者我娘还活着,我肯定比十二娘还无忧无虑。大小姐,你知足吧。” “我知足知足。”十二一笑,甜甜的道,“来来来,给我也弄一朵。你教教我呗。” “不教!” “为什么呀!” “你太笨,教你写个字,你怎么写那么多天还没长进?这么复杂的东西,我可不想自己坑自己。” 李十二顿时耷拉起脑袋。 李满多依法给四人锦盒的帕子都叠出花样,看了一下,觉得十分单调,想了一下,找了彩纸过来直接贴在盒子上。 十二娘赶紧问,“这又是干什么?” “题词呀,换句话说,我这是在拍梁小姐的马屁。反正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人家大好的日子,绝对不能让人家丢了里子还捡不到面子。” 找了纸笔墨过来,分别在这四个盒子上边写上了,“一生傲骨”“空谷幽放”“清雅澹泊”“世外隐士”的寄语,看了看觉得不错,于是招呼几人来,“一人一个,走,送贺礼去。” 她自己抱了一个盒子,然后带着三人直接去梁家。 想想,李满多为了省掉几文钱的贺礼,也真是够拼的。 梁家真是宾客云集,梁夫人带着梁小姐招呼客人。四姐妹捧着锦盒一亮相,着实晃瞎了一群人的狗眼,着实风光了一回。 一时间不少姑娘就围拢在李满多身边,打听起这锦帕折法来。 梁小姐真是又着急又气闷,好好的及笄礼,一下子就被李满多给抢了风头,早知道就不该给李家人送帖子。梁小姐想起被抓五城兵司的事儿,她不能去问,自然有人问。 李满多坐定下,就听着大家在议论言无玉的《美狐传》,一颦一笑,真是千里传声。那日她也只远远望那么一眼,确实觉得他已算绝代佳人。 正听着有趣,就来了一个高个子的女子,坐在他们旁边一桌,打量了李满多姐妹一下,直接问,“这不是李家小姐吗?听说你们家有人被抓进五城兵马司,怎么回事呢?” 李满多抚这胸道,“对不住小姐了,小姐听说的我们家那位被抓进五城兵马司的小姐正是在下我,不过我要纠正您一下,我是被请进去不是被抓进去的。” “是吗?好好的,人家为什么抓你?!” 李满多笑着道。“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你的意思是,五城兵马司抓错人了。”她不依不饶的问。 要李满多说,这姑娘简直不够聪明,李满多竟然从五城兵马司毫发无损的出来,揪住她进去这点有什么意思呢,还不如揪她跟李三娘打架这件事情呢。 不过见李满多不回来,对方却又跟着问,“五城兵马司是啥样的?” 对方一问出口,十七娘是脸色一变,害怕李满多将上次没说完的酷刑在摆出来,吓得赶紧叫起来,“不许说!” “为什么不能说?难道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吗?也是,整个帝都也找不出往五城兵马司去的小姐,那是什么地方,去那里出来谁知道现在成了什么样。听说你娘是商户吧,商户对这种事情是不是很精通!” 十二娘气呼呼的道,“这位小姐,你是来做客的,这么咄咄逼人,好像不太好吧。” 对方却叫起来,“我就问问话,什么叫咄咄逼人,何况大家都很好奇。” “你……”十二娘想要分辨,却找不到词语。李满多拉了十二娘一把,只朝着女子的裙子处看了过去,“那位,我刚才好像看尽你后面的裙子好像沾了什么……” “哪里?”对方一听这话,一下子就跳起来,侧头往屁股后边看,却什么都没看见,可是就她这一动作,就让人觉得极其的不淑女。 李满多一笑道,“哦,对不起呀,原来是我看错了。” “你!”她抬起手指着李满多道,“你耍我。” 李满多摇头,“没有呀,我为什么要耍你?!我是诚心诚意的提醒你,不过是好心办坏事而已。” “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啊……”李满多一脸恍然大悟,“感情这位小姐的观念里是只许我对别人说三道四,不许别人对我半点质疑?我说别人是怎么难听怎么都可以,别人要说一句,我就要火冒三丈,管她是不是在别人家里做客,管她是不是在别人的及笄宴上,哎呀,你说她到底跟人梁小姐多大的仇恨,还跑来别人及笄上瞎闹……”跟她吵架,这位到底在想什么,脑子太不清醒。她可是可以在太师府门口撒泼的人呀。 话说完,周围的人全看着她。 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梁家想跟你们家做亲 第一百八十章梁家想跟你们家做亲 这个姑娘是满脸通红,一屁股坐下。 李满多拿话堵了她,她再闹就是存心搅事,只能拿着眼神凌迟她,十二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我今儿算知道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位姑娘是不是十一娘的战斗力呀,他们家大伯娘二伯娘五伯娘加起来你都不是她对手,她算什么,这简直就是自己挖坑把自己给埋进去。 与李满多一桌的人道,“你就是李家十一娘呀。” “正是在下。” “我听说你跟你堂姐在少师府门口打架。” “额……”李满多看着她,难道又一个找茬的,对方却赶紧摆手,“啊,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你太勇敢。” 李满多笑了笑。 “那位张小姐是梁小姐的表姐,她们家想跟梁家做亲?” 李满多点头,“原来如此,可是就算要做亲,跟我家什么关系?踩我有意思吗?” 对方小声说道,“好像,梁家想跟你们家做亲。” 李满多一惊,指着她,“我,我家?九哥,不会呀,怎么,那么多人,想跟我们家做亲呀?不是九哥吧。” “好像是你二夫人他们家。” 李满多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我们家。” “怎么?为什么不是你们家你会觉得庆幸?” “没事没事,请问小姐是哪家的,我们姐妹,很少来这种聚会,认识的,交个朋友?” 吃完饭,李满等着四姐妹回去,梁夫人也是憋一肚子火,看着那四张帕子开骂,“一群穷酸,哎呀,这李家人真是鸡贼,送礼就送这几张破帕子,也不怕遭人笑话。你说,这到底是谁想出来的。是不是十二娘?看着不像呀,难道是十五娘…哎呀,不对,是不是十一娘那个家伙,听说她还去五城兵马司一趟,居然好好的回来了。这种鸡贼的事情不就是这种奸商干的吗?你说,那家伙,又干又瘦又泼,你不知道吧,把她堂姐都咬成啥样了,你说,才多大点年纪,就这心狠手辣的,谁家敢娶谁倒霉。” 梁园,“……” 李满多才懒得管梁夫人怎么评论她,大吃大喝一顿,酒足饭饱,还想打包,想着确实有点太low,所以还是算了,然后大摇大摆的从梁家出来。 十二娘道,“好不容易才出来一趟,十一娘,你带我们上街玩去吧。” “玩什么玩?赶紧回去吧,都知道我是祸头。我要是惹祸,你们都的跟着倒霉……知道不?” “我不怕我不怕,走嘛,走嘛。十五娘十七娘,都没有上街过,带我们去嘛。”十二娘道,“快叫你们姐姐呀!” “十一姐,我们也先去。”十五娘拉她,“我要吃糖葫芦。” 十七娘道,“大家一起的话,应该挺好玩吧。” “走嘛走嘛。”十二娘推着她,三人推着她直接朝街上跑了去。 “糖葫芦在哪儿呢?” “我要面人。”十七娘从十五娘一边望着李满多。 “我没带银子,不对呀,我帮你们省了一笔,你们应该招待我呀。” “小姐,小姐……” 金旺冲过来,冲到几人跟前,“哟哟哟,小姐们,祖宗们,你们怎么在这里?好的吃个宴席,你们怎么就不见了,家里人都着急死了。” “怎么了?”李满多问。 金旺道,“老爷给你们请了先生,让你们都去拜见先生?” “咿?!”李满多惊奇的叫起来,“这么快?!虽然我是想找个先生,可是之前怎么没听见一点风声?”为什么,难道是觉得她们这些孩子要多加点文化素养,到时候卖个更加高的价格? “是呀。”十二娘道,“不过,这次的先生是什么样的?” “谁知道?”十七娘道,“最好不要是个老头。” “老头不老头的,我倒是挺无所谓的,不要来个暴脾气就好。”李满多道。 “怎么,害怕打你手心吗?”十五娘问。 “其实我听怀恋黔先生的。”十二娘道,“虽然有些严厉,可是学问好,心思正,人也长得漂亮,和蔼可亲的很……挺舍不得她的。” 李满多道,“都是我的错。” “这怎能怪你?”十二娘,“你一直很尊敬黔先生,不过……你送给黔先生的送别礼物不会真的是大饼吧。” 李满多道,“哪儿能呢?我送了路费呀。” “啊?” 三人看着她。 “我把银子放大饼里了呀。你们这些人,送一张帕子送块不的,有什么用,走到没人的地方,自己就可以吃大饼,多好。” “你……”十二惊叫起来,“既然这样,可,当时十娘说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解释?!” 李满多想了想说道,“不能把我送礼的规格一下子就拔那么高了呀。要是遇上不想送又非送不可的人,我,怎么办?得罪人呀。” 十二娘,“……”十二娘还是十分好奇,“你到底给黔先生送多少银子?” 李满多道,“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姑奶奶们,你们能不能先回去再聊天,老太爷知道你们几个大姑娘往大街上瞎晃,有人会倒霉的,赶紧回去吧。”金旺抓着李满多,“哎呀,我们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一个折腾事的姑奶奶。” “走走走……” “跟我说说呀。” 从李八娘开始一直道十八娘,大家又聚集曾经的学堂,这个引发了五伯娘六伯娘的撕逼大战,李家大哥跟李家三哥火拼的地方,经过一番争夺战之后最后又成为了学堂。 看着师傅李满多嘴角就抽了,她们就随便说说,竟然真的来连个白胡子的老头做她们先生。 老头姓余,拿起书看,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看个书都要死劲的盯着看,李满多真的有些怀疑,这老先生能不能还认清书上的字,念了一通谁也不知道的东西,让人真是昏昏欲睡。 好不容易从似睡非睡中解脱,一出来就被李十娘给堵在门口。 “干啥?!”李满多打了一个哈欠问,“十姐有什么吩咐吗?” “听说你到处说这先生是你求着祖父请回来的?” 李满多楞了一下,“我,说过吗?什么时候?!” “不是你说的,难道还是谁?”李十娘酸酸的抱着手臂冷笑,“真是了不起呀,你现在是老太爷的开心果呀,为了拍着马屁,只怕是殚精竭虑,连这种谎话都说得出来,李满多,想不到你竟然是这么不要脸的人。” 这又是什么跟什么?请先生的事情她是去老太爷哪儿说过,可是这件事情也只是跟老太爷说,到底是那个神经病在背后说她坏话,乱嚼舌根呀,不对呀,她让人给大家找先生,她还有错吗? “怎么,没话可说了吗?” 就李十娘这牵强附会的智商,李满多真是不想理李十娘,在她的人生里,李十娘是连她人生中的二号人物都算不上的家伙吧,对她来说,说句话都嫌多,她懒懒的道,“你行,你也可以可以上呀。别吃不得李子说什么李子酸,算什么?” “你……” “你是不是想上学,跟我什么关系,为什么要为了你上学不上学的事担心,不想上,你去让祖父将先生撵走不就得了,你跟我横什么?”李满多问,反正她形象已经崩坍,再也不会崩坍道什么地方去,她十分不满的怼回去。 “你!” 李满多道,“十姐怎么没去吃梁小姐的及笄宴?可热闹了。所谓礼尚往来,你及笄的时候,人家可是来捧场的……”她就不相信她气不着她,这会儿提起梁园,肯定能让她想起当时被怼事情。 梁小姐不会嫁九哥,也绝对不能给八哥呀,主要这姑娘太讨厌,就想着让人丢脸,老实玩阴的,这要进门,就一搅家精呀。她不能直接去二房反对,可是她可以通过李十娘来探探口气,于是道,“哦,对了,外边还有人在传一个关于你哥跟梁小姐的八卦,你要不要听?” “什么?什么八卦!”李十娘问。 “十姐,你首先得不生气,我们今天不是去梁小姐家参加她的及笄礼吗,然后,你知道旁边的姑娘跟我们说了什么?”李满多当然是探视着问。 “说重点!”李十娘十分不耐烦的说道。 李满多道,“重点就是,有人在说梁小姐跟八哥其实蛮般配的,只是,你说着要是你哥跟梁小姐,真的要是有缘分的话,你说你这小姑子赌气,不参加人家的及笄宴,要是她她到时候挤兑你,你说你哥你帮自己女人还是帮自己妹妹呀!” 李十娘听着这话就红了脸,“你少跟我胡说八道!我哥才不会娶那个没有教养的女人的。” 李满多一耸肩道,“希望咯!” 李十娘气愤不已,使劲的撞了她一下,大步的走开去。李满多抚摸着自己撞疼的肩膀,“这,丫头,吃了大力丸吧。”脑子一想,她的去探探老太爷的口风。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裘门双杰 第一百八十一章裘门双杰 赶紧跟几人道别,急匆匆的往李伯爷的院子里冲了去。 用什么法子闯进去见老爷子呢,或者李伯爷压根就不想见她呢,啊,想起她丢老太爷那儿的李九娘的袜子,于是更加有借口! 上次的事情确实是她不对,谁知道袜子弄哪儿去了,她也只能碰碰运气,不过要是给李九娘弄丢了,以李九娘的脾性,还不得把她给恨死她,以后不知道在姜氏面前给她下多少烂药。 算了,姜氏对她意义重大,暂时还是不要得罪她。 李满多气喘吁吁冲到老太爷院子的时候,李伯爷正在打拳,李满多冲过去,叫了一声祖父,就进去四处翻找起来。 李伯爷皱起眉头,大声的叫起来,“你找什么呢?哎呦喂,这疯疯癫癫的,这是干什么呀!” 李满多到处翻找一圈,回头气喘吁吁看着冲进来的李伯爷,“祖父好,您有没有见我落了东西在这里?” “没有!” 李满多眉头一皱,挤出一点笑道,“是吗?真的没有?!” “我还能哄你个女娃娃?” “祖父,我不是女娃娃,我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李满多将手插在腰上道。 李伯爷点头道,“是呀,祖父都没有去过五城兵马司,十一娘竟然会去了,五城兵马司好玩不?祖父这边给你煮了上好的压惊茶,来来来……” 李满多,“……”她怎么听怎么都觉得老太爷的话里竟是幸灾乐祸。 “祖父,有几件事情我要跟您解释清楚,”李满多搬起手指给数给李伯爷听,“第一,你孙女我不是被抓紧五城兵马司的,我是被人请进去又被人送出来的,第二,我没有受惊,不需要喝茶,这点小状况,我完全能行,第三,我是把祖父你当成朋友,我才跟你这么说话的,你也要体谅一下我们这缺爹少娘照顾的孩子,第四,你在你这里掉的东西您是不是应该还我,祖父,做人不能这样,一个小姑娘,祖父这么大年纪了,觉得逗我很好玩吗?” 李伯爷狡辩起来,“我那儿在逗你,我这么大年纪,会说假话吗?” 李满多却打断他的话,“你不要不承认,你要是没见着我落下的东西,你把脚藏起来做什么?承认你捡了我掉在这里的袜子穿就那么难吗?那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吗?几双破袜子,你都瞧得上吗?” “没有就是没有,对呀,不就是几双破袜子,我怎么可能瞧得上?!你说着都多久的事情,你怎么,怎么又想起来了?”李伯爷眼睛一转,侧开了脑袋,一副死不认账的样子。 “不管多久,我的就是我的。” “你这死丫头怎么死倔呢!” 李满多跳起来,“祖父,难道你真的要我亲自动手,把袜子脱下来还给人家啦。” 李伯爷皱起眉头,“这,这袜子,不是你给祖父我的。” 李满多道,“您觉得我像是给您做袜子拍您马屁的那种人吗?你也太没眼力劲了。” 李伯爷“……”他突然有点老七的忧伤。 “您是想存心想挑拨,让人制造矛盾,造就家族不合呀。”李满多叫起来,“怎么能随便动人家的东西。拾金不昧是美德,祖父你怎么就,就没学到呢。” “呀!”李伯爷往一边的椅子上一坐,看着李满多问,“你爹,就没教过你规矩,这么跟人说话。这袜子,我穿的挺好的。” “那你也不问问,谁做的。” “我穿着就好,我管她谁做的,难道我还要还礼吗?”李伯爷问,“我养你们这一大家子的,我费多少心力,我穿一双袜子,我好让你个死丫头给埋怨上了。” “那你至少也问问谁做的嘛。” “谁做的?” 李满多凑上去,狗腿的道,“这是我九姐李恒阮亲手做给你的是,既然收了人家的礼物,祖父您是不是的有点表示呢?”李满多看着李伯爷问。 “孙女孝敬祖父,这不是应该的吗?对呀,同样都是孙女,你怎么就,不对祖父有点表示呀。”李伯爷问。 李满多伸手捂住额头,“你是堂堂的伯爷,怎么能跟,跟三岁孩子一样,我怎么竟遇上一些,一些……”脑子犯抽的家伙。 要疯了。 李伯爷看着她道,“你看看,这都是孙女,怎么就有这么大的差别呢?亏我还对你这么好,你这个家伙,真是……替让人失望了。出去吧,一点都不想看见你。”李伯爷转身伸手支起头,气闷道。 “所以呀,人家对你那么好,还专门给祖父您做了这漂亮的袜子,至少要请别人吃顿饭什么的?”李满多往地上一坐,“我晕,我原本以为你是个高冷范,怎么跟我一说话就变成老小孩了。” “九娘,对你很好吗?”李伯爷问。 李满多仰起头,“哪里,从没正眼看过我。我不是商户生出来的家伙吗,我这种人的存在不是拉低伯爵府地位的吗?恨我,应该是里所以当的事情呀。哎呀,你就请李九娘吃个饭嘛,有那么难吗?” “你知道,我有多少孙子孙女吗?” 李满多道,“那有几个孙子孙女替你做袜子?算了,把袜子脱下来还给我。”说完就要去拖李伯爷的鞋子。 “好好好……”李伯爷赶紧叫起来,“真是服你了,就两双破袜子你还叫上劲了。” “这是破袜子吗?这是心意。”李满多道,“祖父你再这么无视人的心意的话,李家迟早完蛋。” 李七爷微微在一怔,盯着李满多看。 她拉着他衣服下摆,“就请她吃一顿饭?” “嗯?” 李满多笑起来,“你就叫她来说说功课什么的,你也知道再浓厚的感情也要相互述说,瞧,我以前跟祖父一点都不好,你看,我们一起说了这么久的话,祖父一下子就喜欢我的不得了,祖父,你在这里装高冷下去,你儿子媳妇,孙子孙女,大约也就把你当成祠堂你供着祖宗牌位了,我们家也很快会玩完的。所以,俗话说得好,一人计短,三人计长,你要集思广益呀,开源节流,该裁员就裁员,该分家就分家……” “再胡说,让人掌你嘴。” 李满多抬起手拍自己嘴巴一下,“我嘴贱,我多事儿,可是袜子的事情怎么办?” 李伯爷道,“你还折腾上了不是?” 李满多一笑,“交换,你请李九娘吃一顿饭,我就把你想打听的事情告诉您,您看怎么样?”她笑着问道,“这个,诱惑,够不够大?!” 李伯爷笑,“五城兵马司的事情,对我多大的意义呢。再说,你不是在那么多人面前,说过,哪里事情传出去,会杀头的,这么快就忘记了呀。” “杀头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告诉你,好吧,既然祖父无意,我就就走了。不过,用一顿饭,换一个消息,好吧,好吧,我知道祖父不稀罕……我就先走了,祖父,您要健康哦……”说完十一娘作势从地上爬起来就要走。 李伯爷叫住她,“请,我请,赶紧说你知道的。” 李满多一转身,直接盯着李伯爷笑,“祖父,你知道少师府的有个人称敬公子的嫡传弟子吗?” “卢严敬?!” “对,他回京了!”至于是短回还是长回,她就不知道了。 李伯爷皱起眉头。 李满多道,“祖父,这个卢严敬是啥人物呀。” “卢严敬跟信阳郡马是裘少师下边的两个学生,人称裘门双杰。” 李满多点点头,“这么多,这两人都是忠实的太子党哦。信阳郡马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李满多问。 “你出去就没听说,有人把京兆府给砸了吗?砸京兆府的就是信阳郡主,这位信阳郡马的妻子。”李伯爷解释给李满多听。 “我的乖乖,信阳郡马不是信阳的郡主的妻子,还是小老婆吗?” 话没说完,脑门就被敲了。 李满多摸着脑门道,“怪不得,我就说,这京兆府都敢砸,怎么这谋反的帽子就没扣人脑袋上去,原来是,帽子太小,扣不下去呀。” 李伯爷看着她,“你这丫头,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呀。”为什么信阳郡主要去砸京兆府呀?祖父你知道吗?” “我咋知道?” “信阳郡主真是厉害,就这么久上去砸了,他就不怕遇见个刚正不可的京兆府尹,直接将她给抓进去。然后治她一个扰乱京城治安罪,大刑伺候,到时候可威风了。” 李伯爷白了李满多一眼,“你还想的真简单,你以为陈王府的那些府兵是豆腐渣吗?” “啊?跟陈王府什么事儿?”李满多叫起来。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九娘的亲事 第一百八十二章九娘的亲事 如果没有关系或者利益牵扯,陈王府不会趟这浑水。李满多看着老太爷,满脸疑惑。 老太爷不负众望,不是,是不负李满多的愿望,直接给她爆出一个惊天的消息,“陈王府跟信阳郡马是连襟。” “连襟?!”李满多叫起来,“连襟的话,那么,陈王妃跟信阳郡主是姐妹哦……亲姐妹?” “对,亲姐妹。”老太爷打断李满多的遐想。 “哎哟,看的出来了。”想起了陈王妃来他们这里的时候的嚣张,李满多忍不住笑了一声,“这两位都是顶尖的心狠手……都是高艳冷傲之人。” 李满多脑子迅速转动起来,很多刚才不明白了的事情也全部的连接在一起。如果那个就是信阳郡马,那么裘少师将小儿子给放进去,纯粹就是为了打探军情,然后把信阳郡马给捞出来。 这件事情是不小,可是也没有要要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大不了就是信阳郡主上告,也绝对不会出现去砸什么京兆府的事情,也就是说,其实这件事情本生就带着许多阴谋,因为即使在胆大包天,要是没人在背后给她撑腰,她也只是一个郡主,跟整个代表着皇权的机构比起来,微不足道的人,要是真的朝廷发怒,一个郡主,什么都不是。 但是如果是有人指使的话,那么这件事情就不会是大家看见的那么简单,当然这个事情跟她还有点远,就算她真的救了信阳郡马,也是好事。 “也就是说,有人把陈王的小姨子的丈夫给关起来了,这还真是吃了狗胆的家伙呀,陈王府的虎须都敢去撩一把,有脾气……” “少说那些风凉话。”老太爷问,“三娘的事情如此处理,你也给我提个醒。” 李满多笑,“如今想起来,我才是最傻的那个,这点事情您都搞不定吗?” 李伯爷道,“熊家跟我认识那么多年,肯定知道怎么对付我,可是你不同呀,你是新人,他们家完全猜不到,由着你去扇这位一巴掌,我觉得更有意义。” 李满多一想,点点头,“所以说,其实这巴掌是祖父你早就想要扇的,只是因为某些顾忌,然后,到时候没有扇成的话也没有关系,到时候全部推给我咯。” 老太爷一怔,看着李满多,由不得赞一句,不过他毕竟阅历资历够,笑着道,“十一娘想多了,不过三娘还是要记得你的情谊的,十一娘真能干。” “能干?”李满多一笑道,“既然我帮祖父这么大一个忙,祖父就没想着给我一点什么实惠报答我一下。” “哈哈,此事原本就因你而起呀,姑娘。” 李满多笑了一下道,十分无语,“好吧,好吧,我的错,不过三姐姐自省书,祖父这里还有吧。” “自省书?干什么呀?” 李满多呵呵一笑,“自省书当然是要呈报给御史台的,我都准备好好多篇了,虽然三姐姐是被熊家给接回去了,可是,这这件事情难道完了吗?哈哈,熊家想要从我这里捡实惠,我偏不让他们如意。哼,好吧,大家就一起撕吧,看谁能撕过谁?” “你爹跟你说没有呀?”李伯爷突然看着她问。 “说什么?” “说熊老头想跟你家结亲的事情呀?” 李满多摇摇头,“这种事情,好像不该跟我说呀。” “假如是跟你说亲呢?” 李满多直接道,“他要敢跟我提,我两口口水吐他老熊的脸上去,就他儿子那德行,还敢肖想我,去他大爷的。” “文雅点。”李伯爷还想说什么朝着她挥手,“去吧。” “算了,我回去了。” 出来李伯爷有不由得感叹,若是李十一娘是个男儿,李家何愁不兴旺。 李满多才不管她作为女性又一次被他祖父给低估的事情,回七房正好看着李九娘,赶紧上前通知他去了,“九姐,我刚从祖父哪儿回来,他说了,很喜欢九姐的袜子,所以,想请你吃饭,聊表一下谢意。” 姜氏一怔,比了李九娘还激动,“真,真的吗?” 李满多道,“祖父夸九姐是个懂事的孩子,九姐,你收拾一下,去给祖父请安吧。” 李九娘一皱眉,有些怀疑的问,“你,不一起去吃饭吗?” “你不一起去吗?”李九娘问。 李满多怔了怔,笑了起来,“呵呵,大约,老太爷那边没煮我饭吧,我还是回七房,吃这里的份例吧,啊,不过九姐去的时候,可以多吃点,就算,帮我吃回来,啊哈哈,祝你跟祖父用餐欢快!” 姜氏&李九娘,“……” 李满多笑,李九娘想要攀着她这棵树,可惜她只想着替她牵线,任务已经完成,李九娘能爬多高就是她的本事。她自己都管不了,能给李九娘争取这么一个机会,她尽力了。 李满多问,“嗯,我听祖父说,熊家似乎要跟我们家继续联姻?” “你,知道了呀。”姜氏有点迟疑,“是熊家侄儿,你九姐她……” 李满多到,“我让我哥帮九姐打一下对方人品。” “多谢十一娘。” “我先回去了。”李满多退下,转身过去,这边劲伯却叫起来,“十一娘,赶紧去门口,上次送您回来的那位大人又来了?” “啊?!” 何颖正站在门口,一手扶着剑,一手捧着一个盒子,盒子不大,纹饰却十分特别,让她一下子起了警惕之心,李满多瞧着有些熟悉,想起太子的尿性,眉头皱起来。 “十一小姐。” 她走过去,围着盒子看了一圈,“这个,是给我的嘛?” 何颖正道,“是的,十一小姐。” 李满多问皱起眉头,“我能先看看是什么东西吗?” “可以。” 李满多便就着他的手,打开了盒子,展开一条缝隙,看着里边光泽一闪。李满多迟疑一下,将盒子打开,却看着半截刀鞘躺在盒子中。 那刀鞘的样式跟她收到的那把匕首的样式十分相似,只是这刀鞘上镶嵌了更加大颗的宝石,名贵而肃穆。她将盒子合起来,看着何颖正道,“这里边的东西是不是少了什么?” 何颖正楞了一下道,“并不会,这盒子没离开过我的身。” “这……”李满多又打开盒子,将匕首刀鞘拿出来,看了一下,虽然跟她那匕首一样,可能也许只是一个巧合,你说一太子送她匕首干什么? 难道是让她自裁?! 李满多想起来,忍不住一寒,这家伙不会这么小气吧。 想到这里,赶紧问何颖正,“你家主子除了让你送这个东西过来,还有没有说别的话?” “没有。”何颖正将盒子递过来。 “没有,就让你送这么一个东西过来,然后什么都没有说吗?”李满多惊奇的问。 何颖正有点不解的看着她。 “没事没事,我就是想……”她伸手将盒子接过来,“我的意思是,十分感谢您,请您进来喝口茶。” “东西已经送到,我先走了。”他依旧一副冷冰的表情,说完直接就走了。 “哎!” 不等李满多叫住他,几步已经走出去。李满多看着他背影,小声道,“还想问问,衣服是不是合身?” 回来看着那刀鞘,真是实打实的宝石镶金。巨大的宝石闪瞎她的狗眼,她可能一辈子都无法拥有这样的东西,这种并不是金钱所能带来了奢华。 李满多将匕首找出来,果然一下子就嵌入刀鞘中,完美无缺的一对。 如果说她还在怀疑送匕首的人,那是万万也没有联想到太子身上去的,谁知道一国太子会干出这么无聊的事情呢?给她送把匕首,这要是胆小一点的,分分钟给吓的神经衰弱,她虽然是有那么一点无耻,可是他这也太太欺负人呢了吧。 李满多将那把价值连城的匕首给丢桌上,抱着双臂,揣测起这太子把这个送给她是什么意思?恐吓吗?也不太像。难道是感谢?因为她救了他,所以这家伙用这个宝石匕首来当感谢费。 那他的出手也太朴实了一点。当然比起他的命,这个东西,九牛一毛。如果是太子以一般人的救命之人的话,这个确实已经足够豪奢,不过主要是人家是太子,一国太子,随便出手,那怎么也应该是几千万把两银子什么的,就拿这么一个破匕首给她,算怎么回事? 李满多拿起匕首道,“难道用这个就能堵住我的嘴了,这简直太小看我了吧。”李满多将匕首拿起来看了一下,“虽然本小姐我是个小不点,可是这也太好打发了吧。” 只是一个问题,李满多确实想不明白,为什么匕首跟刀鞘不一起送。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图穷匕现? 第一百八十三章图穷匕现? 如果太子摇送她这个当做感谢费的话,为什么第一次不把匕首跟刀鞘放在一起,不要告诉她,他忘记了? 送匕首来的时候,可是用锦帕给裹的好好的,如果有时间用锦帕裹住,为什么不把匕首用刀鞘装起来,不会是没找到道刀鞘,这说的过去吗? 李满多摸摸下巴,整个人都由不得紧张起来。 谁不知道这太子就一黑心死贱人,一个肠子饶十八个弯,朝廷中那么多心眼多,脑子好的人都玩不过他,她怎么可能以为他送她这东西是感谢呢? 哈哈,太天真了。 李满多出来,太阳已经西斜,一缕阳光从树梢穿透下来,落在台阶上。 她坐几步,往台阶上一坐,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中,伸手支起脑袋,继续想,这太子送给她匕首,还分两次送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就起匕首本身而言,匕首短小锋利,携带方便,是近距离搏斗的有效武器。其用法主要有击、刺、挑、剪、带等。著名的荆轲刺秦王故事中的主要道具,“图穷匕首见”更成为了一代传奇…… 图穷匕现?!难道太子是在骂她露出的这些恶毒的小心思他全部知道,他就在哪儿就跟看一场笑话一样的看着她,看她怎么折腾? 哦,脑子好疼? 这个死狗太子?真是,太讨厌了,被他给顶上个要怎么破?! 李七爷一回来就看着李满多,吓了一跳,脑门又开始疼,指着李满多问,“这死丫头又在干什么?” “不知道,在这里坐半天了。” 李七爷进院子来,走了几步,“让十五娘跟十七娘来。” 李满多还么想出什么来,就被十五娘跟十七娘拽着,一边一个给拉近屋。 “哎哎,你们拉我做啥,我想事情呢?” 十七娘白了她一眼,自己坐下,“要不是我爹说你又要发癫,我们才不管你呢?” 十五娘问,“十一姐,你说,我姐是嫁詹事府去好,还是嫁去熊家好呢?” “为什么这么问?!”李满多问。 “我姐嫁了,差不多就该你了呀,你还不考虑吗?” 李满多道,“我都还没嫁人,你们着急什么?嫁一个跟李三姐夫一样的,气死你们。” “你人缘不错,帮我姐打听打听呗。”十五娘道。 李满多道,“这种事情,谁也谁不清楚,詹事的那位公子,九哥接触过,不太好,我让九哥再去帮忙问问熊家的那位,不过先说好了,这种事情素来没打听的十全十美了,有些东西,人家隐藏的好,我们也办法知道,你们要是有路子,还是自己去打听。” 十五娘却叫起来,“十七娘,我就说嘛,十一娘不会不管我们的。” 十七娘冷哼一声,“是吗,听说你,又收到什么礼物了,也不知道哪家公子这接二连三给你送礼?看上你什么?” 李满多道,“见过送礼有送刀的吗?这的多怨念呀。我还宁愿没人送呢。”李满多又补上一句,“如果是上位者弄一把刀给人的话,会让人觉得是要人自裁呀。” “啊?!” 哎,想起文旻太子,她脑门就疼。 你说她就一天真活泼的小姑娘,本来就只想混吃混喝长命百岁,你说,她怎么就把太给得罪了,要是这匕首真是要她自裁的,她到底是自裁还是假装不知道。 不过转而一想,她也没干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就为这么一点小事儿,把她给整死了,她是不是有点太冤枉了。 这家伙真是,太可恶了?! 她才不要死,她要继续装着压根就不知道他是谁,为什么她要自裁,不就是写书黑他一样,就算如此,她也没指名道姓黑他呀,再说,她都该死的话,那些把她给整上大戏台的人是不是更该死。 李满多想到这里,轻松了不少,踏着步子回屋去了。 李七爷跟姜氏站在廊下看,李七爷问姜氏,“这算正常了吧。” 姜氏道,“她不是七爷你女儿吗?” 李七爷道,“以前挺正常的呀,就最近神神道道的,你说,是不是她亲娘的坟出什么问题了?要不要找个神婆来驱一下邪?” 姜氏,“……” 李满多回屋就发觉有点不对劲,这种不对劲又来源于一个人女人的直觉。 她放轻了脚步,走到一侧的架子上,取下一本书,然后翻起来,翻了一阵才朝着走到床边,往床上一趟,假装看起了数。 李继业从床边探出一个脑袋,吓的脸色刷白,看了一眼李满多,小心翼翼趴在地上朝外边爬,爬了了两步,就听着李满多的声音在上方响起来。 “你在我屋子里干什么?!” 李继业回头一看,李继业坐在床上,正用一种恐怖的要吃人的眼神看着她,扯起嘴角笑起来,“没,我什么都没有干……我,我能干什么?呀……” “没干什么,你藏什么藏?” “我真的什么都没干!”看着李满多一笑,从地上爬起来,以十二万分的速度冲到门口,打开门直接冲出去。 李满多扬起书直接砸出去,砸在了他后脑勺。 李满多回头往房间一扫,从床上翻起去看放银子的箱子,箱子的锁还扣着,完好。桌上放着的锦盒匕首,太明显也没人动。她微微的一眯眼睛,朝着上边防着的一个布娃娃摸过去,心里一惊,那块从井里捞起来的玉佩,她藏在娃娃肚子里,可此时此刻却不见了踪影。 李满多以为自己找错了,又摸了摸,果然没玉佩,她将娃娃一摔,扭头咬牙切齿的叫了一声,“李继业!” “让让,让让……”李继业跳出屋,差点与走过来姜婆子撞上,最后在他优美的转了一圈之后终于站稳,“姜妈妈呀……” “九哥,你这是干啥呢,慌慌张张的。” “逃命呀!” 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兄妹大战 第一百八十四章兄妹大战 “啊,救命!”李继业张牙舞爪的冲出去。 “呀!混蛋,给我站住。” 李继业刚说完就听着李满多的喊叫声,冷汗一下子就冒出来,打了一个哆嗦就往院门口方跑,从花台跳出,张望一下,准备朝院子外边跑。 李满多抱着双手一窝,指关节咯咯的响。 她大步追出来,看着李继业跑的方向,眉头一低,看着抄手廊下的花盆。 “啊……跑吧,我看你往哪儿跑!”她顺手抄起一盆菊花直接的超李继业砸过去,“我砸死你这混蛋!” 呼啸的花盆朝着李继业飞过去,李继业一个神闪,花盆擦着李继业的身侧飞出去,直接砸地上,碎成好几块。 这一声响,将整个七房的人都惊出来。 大家看着这状况,都瞪大双眼。 李继业回头看着李满多,站在院子里,一脸不可置信瞪着李满多叫,“你要杀了我吗?你这是要谋杀我吗?”李继业看着花盆碎片道,几乎快哭出来,“我,我可是你亲哥……这东西砸我脑袋上,那是什么下场……” “什么下场?”李满多叫了一声,一提裙摆直接越过花台,朝着李继业一把抓过去,李继业一怔之后一下子就侧身躲开李满多抓他的手,转身两步就跳到了院子中。 “你,给我过来?!”李满多深呼吸一口气,瞪着他,伸手手指朝着他一勾,“在我弄死你之前,给我过来。” 然后看着李满多往后退,带着警惕,“怎么可能……” “你给我过来。” 李继业道,“我疯了吗,看你要杀了我的样子,你看我像是蠢到自投罗网的家伙吗?” “十一娘,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姜氏惊诧的问,“快去把七爷叫回来,这都什么事儿。” 李满多没回答姜氏,只是盯着李继业冷笑一声,“你是绝对不会自投罗网,所以,我来抓你来了。趁着我高兴的时候,赶紧滚过来受死。” “不要!”李继业委屈的一笑,“老妹,就算你心情再不好,你这样拿你亲哥我出气,似乎也有点不太好吧。”话没说完,就爱看李满多几个健步飞一般的冲过来。 他一惊,转身一个神闪,转到一边,让李满多抓了一个空,回头看着李满多狼狈的差点摔倒,哦呵呵的差点就笑出声。 “呀!”站直身子,撩了一把头发,“你给我过来。”她伸手插腰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坦白从宽,捋成白板。”李继业跳开几步,然后自言自语笑起来,“老妹,我给你将个笑话,从前有个猎人碰上一只熊,他刷的就朝熊丢出去一把刀,结果熊接住了,然后他又丢过去一把,熊又接住了,可是最后熊居然死了……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李满多,“为什么?” “因为,熊抓着刀吧,一高兴的就使劲的拍自己的胸口……就这样……”李继业伸手捶起自己胸口,“他就这样自己把自己给杀死了……哈哈哈哈……” 李满多,“……”这哪儿来的傻叉!李满多看着他自娱自乐的大笑,趁机冲过去。 “阿妈!”李继业看着冲过来的李满多,拉直身体跑,直接跑到廊下,绕着柱子一转,李满只碰到李继业的衣角,李满多踉跄一步,站稳来,就看着李继业朝做了一个鬼脸。 李满多气恼不已,脱下鞋子,直接一下砸过去,李继业转身就跑,鞋子直接砸他后脑勺。 “哎呀……”他抱着脑袋叫起来,“救命呀……爹!” “救命?”李满多咬牙切齿,“谁都救不了你的命!”侧头一看,一把扫把就在廊下放着,李满多一把抓起来,紧紧握在手中,然后跳下栏杆,抓了扫帚就朝李继业追过去。 “啊……天啦……” 看着李继业奔过来,李继业大声叫起来。 一时间,李继业在前边跑,李满多在后边追,李继业是边跑便闪,直接往人背后钻,李满多抓不住人呢,火气越来越大,两人你追我赶,一时间鸡飞狗跳。 姜氏皱起眉头,抚摸着额头,“天,他们在干什么?哎呀……哎呀……扶着我,我,我快晕了……” 院子中,李继业在前边吼,“你追我干啥?我没做坏事。” 李满多在后边追,“你自己干了什么事情,自己不知道吗?李继业,你这混蛋,你给我站住,等着我逮着你,我就弄死你……” 李继业大声的叫,“怎么,又怎么了,我,我没惹祸呢?你追我干啥?!你凭什么弄死我。” 李满多提着扫把就是一个大劈,没扫到他,大声的叫起来,“把东西给我交出来。” “什么东西?你再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我没拿你东西,救命呀,救命……”李继业是死不承认。 “没拿我东西,你跑什么?做贼心虚还是欲盖弥彰……”李满多继续警告他,“警告你,趁我心情好的时候,赶紧的,惹急了我,后果自负!”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还我!在我弄死你之前,在说一遍。”李满多大扫把一扫,满地灰尘。 众人,“……” 李满多看着李继业从花坛跳出去,追上扬起扫把就一扫,李继业被扫翻摔地上。李继业大叫一声,爬起来继续跑,被李满多直接一扫把给打趴地上。 “啊……” 李满多将扫把一丢,两步冲上去,一下子就骑在了李继业身上。 李继业伸手掀李满多,把李满多给掀道在地上,爬起来就朝前跑。 李满多抬脚一脚勾住,李继业再次摔回地面。 李满多爬起直接翻身压在了他身上。 李继业还想爬起来,李满多一把抓着他的头发,骑在他脖子上。 “啊……” 李继业要扒开她的手,李满多抓着他的手臂就后一折。 “痛痛痛!痛死我了……放手,放手。” “跑呀。”李满多道,“有种你跑呀……” “老妹,我错了……求你放我一次吧,轻点轻点……”一脸可怜兮兮的叫起来,“啊……痛死我了,救命呀,有没有人呢?” 众人,“……” 李七爷出来的时候就看着达成一圈的两人,瞪大眼睛指着两人问,“你们在干什么?!” 李继业眼睛一转,大声的叫起来,“爹,救命呀!” 李七爷瞪着面前站着的一儿一女,突然叫了一声,伸手抚摸住了额头。 “爹?!”李继业叫了一声。 李七爷却看着歪着脑袋站着了李满多,“十一娘,你,你怎么可以,可以这么对你哥?你看你那什么样子?” “嗯……”李继业扁着嘴巴,一脸委屈,小声道,“就是。” 李七爷大声呵斥起来,“像什么话,还不赶紧给我起来。” 李继业使劲挣扎一下,“快放了我!” 李满多不情愿的从他身上爬起来,等着李继业要起来,抬起腿直接给他一脚,他整个人又趴地上去了…… 彩金把鞋子捡回来了,李满多赶紧串号,十分恭敬的站在一遍,等着李七爷是发话教育。 她回头狠狠瞪李继业,什么家伙,竟然敢。 李继业是瑟缩一下,赶紧转开头,不看他。 李七爷回头看李继业,问“你,是不是又拿她钱了?” “额……” “是不是?又拿多少?” 李继业赶紧摇头,“绝对没有,爹,我发誓。” “没有的话,她为什么要揍你?!”他摇头一下,长长的探口气,语重心长的道,“我说,你们这是亲兄妹呀,一母同胞呀,来不来就你死我活的,干什么呀!十一娘,这是你亲哥,你怎么就下的了手,你知道昨天那些人要把你给赶出去的时候,你哥是维护你的呀?” “嗯嗯嗯……”李继业在一边使劲点头,一脸委屈。 李满多懒得跟李七爷争执,笑着道,“爹,我这是锻炼我哥的战斗力,就他这弱鸡,还吹牛将少师府十来个人给打趴下,这是不是吹牛?还有……若是下一下有这样的人,我哥就可以打回去了。战神,就是这么炼成的。” 李七爷&李继业,“……” 李七爷拍了桌子一下,“什么练?你是让你哥天天去打架吗?我,我说,李满多,你这个脾气怎么能不改一改,好好说不就是,这回不是钱的事情,你们到底又了什么开始打架?” 两人地垂下脑袋。 李七爷衣服头疼像,“这次又是干什么?你说你一个闺女,你怎么长的比,比一个小子还躁动呀,你跟你哥是不是,要换一下换性别呀?她做你哥哥得了?” 李满多,“好!”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我用什么心情活蹦乱跳 第一百八十五章你让我用什么心情活蹦乱跳 李继业的脸一扯,“妹,虽然,我知道我战斗力是弱了那么一点,但是我觉得我现在的性别挺好。” 李七爷,“……” “好吧,我认错。”李满多想了一想,真是懒得听李七爷啰嗦,说来说去就那些话,还不如自己先认错,卖个好,她现在是要将玉佩给弄回来,否则到时候破井的秘密只怕就保不住了。 想到这里,她也顾不得面子,赶紧直接朝着李继业就是一鞠躬,诚恳的道,“哥,我错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对不起了,请您原谅我一次吧。” “阿妈……”李继业吓的跳开去,“什,什么……呀……” “都是我太小心眼,我罪该万死,”李满多道,“爹,给您造成困扰,真是对不住了。我对不起我哥,我对不起您,对不起七房对不起李家……我对不起列祖列宗,我对不起……” “等等等……”李七爷瞪大眼睛看着李满多,“啊,那个……” 李满多双手握了一把,“你们放心吧,我从今天起,绝对重新做人,学做一个淑女,好好读书,天天向上,苦练女红,立志成为贵女,从今天起,不再骂人,不再打架,要做知书达理的好姑娘,做不成好姑娘我就做鬼去。” 李七爷吓了一跳,看着李满多这么多,“你,你真的……好好的,说的是胡话。” 李满多顿时不满起来,“爹,我决定改过自新,所以,你原谅我吧,啊,爹,我求你原谅我一次吧。” 李七爷,“……”原谅倒是可以,可这信誉不高呀! “说什么鬼话,怪渗人的。”李继业忙伸手扶李满多,“我们兄妹不用如此客气……”哎呀,太吓人了,他妹说过,反常既为妖,他妹,一反常就会有人遭殃,会天塌地陷的,哎呀,那个被坑掉的,可,可不能是他呀,李继业有种不好的预感。 李满多反手一把抓着李继业的手,“哥,你会原谅我吧?” “我敢不原谅你吗?”李继业道,“就是,就是,你下次揍人的时候,能不能,能不能不要这样抓人头发,啊……还有,这一招叫什么……”李继业将手往背后折,“要是这么被抓住了,可能就真的没办法逃脱吧,啊,下次打架的时候,可以用这一招制敌,老妹,你真是太厉害了,所以说,打架的知识要在不断实践中成长……” 李七爷&李满多,“……” 李满多抓着了李继业的笑了起来,“爹,我,我跟我亲哥,我们找个地方联络一下感情……对吧,哥,走吧……我们一起走……” “啊,不,不要啊,痛痛痛……”李继业叫起来,“爹,爹,救我!” 李满多一脸不解的看着他,“哥,让你进来,关于读书的事情,您叫什么,我还能把你给打死吗?爹,我带我哥念书去了呀。” 说完拽着李继业直接推进李继业屋子中。 李继业一进屋子挣脱李满多就往角落一躲,李满多反手关上门,站在门边笑,“放心,我不会打死你的。” “你,你想干什么?我爹就在外边,你要敢对付我,我就大声叫,爹,在外头,你也知道……”李继业整理一下衣服说道。 “你想我把你给弄死吗?”李满多气势满满的威胁道,“是不是觉得活着很不开心呢?想了结自己呀?我帮你,帮你吗?好不好?李继业少爷,李家七房的独苗。” “怎么是独苗?!”李继业竟然也点失意。 关于包小姑娘说的话,李满多并不打打算让他知道,这柳姨娘生的孩子也有可能真不是李家的人,若不是李家的,这个孩子最有可能是谁的? 他爹这顶帽子,怎么看都像绿色呀。 李满多却直接冲上去,李继业一躲,从桌子下边钻出去,李满多抓了一个空,靠在了桌子上,“呀……” 李继业从桌子下爬起来,回头看着李满多道,一脸失望的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呀?” 李满多一手抚摸着桌子,靠在桌上,“你知道你捏着的是啥吗什么都不知的无知的家伙,竟然敢瞬间换了一个姿势,竟然敢这么做,”李满多双手撑在桌上看着他问,“你捏着的整个李家的命脉,你想将李家都给带沟里,是不是觉得伯爵府的少爷坐的不安身,想要换个身份,乞丐,囚犯,逆贼,最后变成尸体??” 李继业迟疑一下,呵呵一笑,“你,你又吓唬我,呵呵,老妹你真逗。” 李满多一笑桌上一巴掌,“我什么时候哄你?我什么时候哄过你?” “你,经常哄我。” “……”李满多使劲的捶了两下胸口,“你是要我跟你动手是不是?”她龇牙咧嘴的问,“啊,是吧……” “啊,不,不是……”李继业抬起手,“我就想问问,这东西,我们家,好像……没有吧,你…从哪儿弄来的?”李继业赶紧冲过来,往桌上一坐,将那玉佩掏出来,看了看,递给李满多,“这东西,能值几千两吧,这么好的东西,你干嘛将她说的那么凶险,我们家没这东西呀?” 李满多伸手抓过玉,瞪着,指着他恨铁不成钢,“这是什么东西,你,你竟然敢,敢,这么,随便拿,你还去我屋子里翻东西……找死死不是?” 李满多抬起手就要揍,李继业一躲,李满多却放下手,长长的叹息一声,然后拿起玉佩举到李继业面前,“你知道不知道,这东西是能要你命的东西?” “为什么是要我命的东西,难道有毒?” “毒你个大头鬼。”李满多坐在桌子另一侧,耐心的给李继业说道,“古人有句话叫怀璧其罪,说的就是这种东西。因为好的东西总有人觊觎,而我们没有保护的能力,这就会成为一种罪,这就不光是玉璧,金钱,还包括,名誉地位权利,才华特长能力,一切可以让人妒忌的东西。怀璧,就是你所拥有的别人没有的东西,这种东西一旦出现在别人面前,就会成为别人的一种‘负担’,这种‘负担’会转嫁出去,招致一系列的灾祸,这本生就是一种罪孽。” 李继业恍然大悟,“啊,原来怀璧其罪是这种东西?我就说,揣块玉怎么会有罪呢?真是不能理解呀。” 李满多抬起手一巴掌就拍他肩膀上,“所以,怀璧其罪的我,你在我房间找什么?” “怀,怀璧其罪?你说什么呢?你还真是会,活学活用呢…”李继业要从桌子跳上下去,李满多一把揪住他,使劲拽了一把,直接将他给拽回来。 她笑着看着他,“我最近心情好,说吧,你找银子干什么?说不定你说出来的话让我一高兴,我就让你得偿所愿呢?!” 李继业摇头,呵呵一笑,“我找银子干什么?你瞎说什么?这是绝对没有的事情,你搞错了,老妹,你不要这么疑神疑鬼的可以吗?其实,我就想在房间吓吓你,后来一想,不对呀,把你惊吓着了,那可就不好呀……哎呀,老妹,说句实话,你这个年纪,应该是活蹦乱跳的年纪,跟小伙伴们一起逛街,喝茶,买漂亮的胭脂水粉,看看哪儿有漂亮首饰呀?”看他妹,都成啥了,啥地方出事儿都有她。 李继业脑子里都有个妄想,指不定这砸京兆府的事情,她都能参进去一脚呢。 话说这李继业的直觉还真不是盖的,要不是李满多带出了这个消息,信阳郡马不会出狱,他不会出来,也就不会有信阳郡主砸京兆府大门的事情。 李继业不知道李满多的过去,捏着自己的脸蛋笑起来,侧头看李满多一眼,“可是,老妹,你看,你,你把自己搞的,简直,简直怎么说呢?你……简直就一神经病,什么事情你都想管,结果什么事情你都管不着,哎呀,真没见过你这么累的,你说你会不会,因为太,太过,然后未老先衰……” 话没说完,直接被李满多给打断,“我也想过无忧无虑的生活,但首先,我们家的两位顶梁柱,你们为我创造了能让我无忧无虑生活的环境吗?请问……” 她望着李继业问,“在别人想着穿什么好衣服,用什么好料子的时候,我在想用什么法子才能把你我的户口挪进李家的族谱中,在别人考虑今天是喝杏仁茶还是玫瑰露的时候,我得考虑你我怎么在这狼群环绕的李家活下去?别人在想着今天去骑马还是射箭的时候,怎么玩怎么高兴的时候,我正想着怎么把你从坑里给拽出来,你让我用什么心情却活蹦乱跳?”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玉面四郎 第一百八十六章玉面四郎 话一出口,李继业都沉默了,“确实是不太好用。” “算了,我跟你说这些有啥用,”李满多不想在提这个沉重的话题,忍不住叫了起来,“赶紧给我说,你在我屋子里,干什么?想好说,过时不候。” “我说我说……”李继业摸摸头,就赶紧的站李满多身侧,“我也想跟你快乐的生活,说以,老妹呀,是这样的,我现在有一笔好生意,所以,需要一大笔银子……所以,我才…嘻嘻………我绝对没敢动你的私房钱,其实我就是想,要是把我的,那个结婚基金弄出来的话,可能也许……是借……” 李满多白了他一眼,“多少银子?!” “一百两。” “多少?!” “一…百!”李继业竖起指头看着她。 李满多瞬间转头盯着他,十分不敢相信的问,“一百两?!李继业,你一年你才多少银子,你一年收入几两,过年过节,加上你月钱,你一年都存不下十两,你开口就给我要一百两,你觉得,你这不是狮子大开口吗?” 她打量李继业一圈,伸手揪住他的衣领,“老实交代,你拿那么多银子干什么?说,你是不是遭惹上什么东西,还是跟我爹一样养了小妾?!” 李继业伸手拽回衣服,叫起来,“我能遭惹上什么?我是那么不靠谱的人吗?” “呵呵,说不准。指不定这是李家家风,我爹不是就给整出个儿子出来吗?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李满多看他一眼,“说吧,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吓不着我。” “说什么鬼话呢?”李继业凑近一点道,“是这样的,我不是这段时间正准备科考?”想了一下,看着他老妹问,“老妹,你觉得言无玉的戏怎么样?” “干嘛,你要包言无玉的外场?对不起,本小姐对他没兴趣。” “一百两你包人家一片衣角吧,”李继业道,“我要跟你说个事儿,你知道吧,太子……” 一听太子,李满多浑身一哆嗦,等着眼睛看李继业,“这家伙又做什么妖?!” “什么作妖?胡说八道,言无玉,你知道吧,现在有个戏很火吧,火上天的那种,这火气直接冲到东宫了,今天太子爷陪派人给了言无玉送了一牌匾来,对言公子的戏赞赏有加。” “牌匾?”李满多倒是吃了一惊,“为什么?” “赞美我们言无玉长得好看呗。瞧瞧牌匾上的题词——‘玉面四郎’。” 李满多哽了一口,“咳咳,什么?‘玉面四郎’!我去,这又是什么神题词?这么恶俗的题词也亏你们太子想的出来。”不过按理说她认识的太子绝对不是言无玉的脑残粉呀,怎么这么肉麻是题词都能想出来,而且这么直白粗俗的题词不像个太子能说出来的话。所以,反常即为妖呀,这太子肯定又要掀起一阵妖风来了。 我去,她要晕了。 李继业却赞赏有佳,“挺好的呀,简单直白!” “我去,玉面四郎,你不觉得好像妓女给恩客的名吗?玉面四郎,四郎……哎呀,”李满多浑身一抖,“你据说有个号也叫玉面什么来着……” 李继业叫,“本少爷人称玉面美人一枝花。” “噗嗤!都是玉面家族的,你四哥呀,哎呀,你这都跟言无玉,这都整成亲戚了?” “亲戚毛。”李继业叫起来,“我分明比他长得好看好吗?” “跟外边那些人吹去。” 外边李七爷突然嚷起来,赶紧问,“继业,继业,你们在学习,还是在干啥呢?打架吗?” 李继业一怔,赶紧抓起一本书,直接念起来,“王夺郑伯政,郑伯不朝。秋,王以诸侯伐郑,郑伯御之……是这么念吧,字没错吧。” 李满多,“……” 李七爷听着点点头,欣慰的很,“你们好好念书,不许再打架呀,十一娘,不许在凶你哥了呀。” “爹,打扰我们念书了。”李继业叫起来。 李七爷,“……”他这还好心没好报呀。 李继业也不管他爹,转头问李满多,“这句话,这啥意思呀。” 李满多,“……” 李满多觉得李家这不爱念书基因太强大,念个书真的有那么难吗?她伸手抚摸一把额头,看着李继业。 李继业看着李满多,一脸可怜兮兮,“拜托!” 李满多抚摸她的额头,“我觉得你还是放弃算了。” 李继业叫起来,“不行,从这次你进五城兵马司之后,我就发誓,我一定要好好读书。” 李满多拍拍他肩膀,“孺子可教呀。好吧,我就屈尊下顾你一次,‘王’?谁?周桓王,周平王之孙,周平王知道不?你肯定不知道。” 李继业呵呵一笑。 李满多解释,“烽火戏诸那位,褒姒,不笑,然后周幽王就给点燃烽火传递假信息,逗褒姒笑的那位,周平王就他儿子,这位儿子是嫡出,因为周幽王喜欢褒姒生的那位庶出小儿子,就把周平王还有他原配申后一起赶跑了,立褒姒的儿子为太子,这位周平王就联合他外公一起,找了一大批人把周幽王给搞死了。 搞死了之后,他就在众人的推举下成为了周平王,并把都城从西边镐京迁到洛邑,史称东周。这位王是周桓王,周平王的孙子,为什么不是他爹继位?因为这孙子命好,他爷爷周平王在世的时候他爹给做交换人质去了郑国,然后他爷爷死了,他爹回来继位的路上挂了,他就越位上升,运气十分好的成为了一国之君,史称周桓王。这位王,就是他。 看这个,‘夺’,夺权,收取之意,收取谁?郑庄公的权利,什么权利?‘政’对东周事物的参政权之权?为什么会收权?因为郑庄公不听话,周桓王想遏制郑国国君郑庄公的权力。周桓王是大臣们所拥立,换句话说,他的地位是不稳的,为了防止郑庄公对周王朝权利的控制,我要收走你的权利。我们来看着话里的另外一个人物,‘郑伯’郑庄公是也,知道郑庄公谁不?” 李继业点头,“这个我知道。” “郑庄公,《郑伯克段于鄢》中那位,出生就不被自己亲娘喜欢,老娘还联合另外一个兄弟要抢他位置的人,最后被他给狠狠坑了一把的人。你想想他连自己兄弟老娘都能下手,被周恒王这么一对待,立马就火了,你不让老子来参政,老子就不去朝拜你了,‘不朝’,不朝拜的意思,天子九州,可是人家郑庄公不跟天子周恒王玩了。‘秋’,秋天,于是在大约四五年后的一个冷战了不少日子的秋天,‘王以诸侯伐郑’,王,周桓王越想越生气,火气一上来就召集一群小伙伴们去进攻郑国,伐,讨伐,传说中的武王伐纣的伐,伐,手拿着兵器,打仗,打哪儿,郑,郑国,郑庄公是也,‘伯御之’,御,抵御,郑庄公这边也不是吃素,立刻就召集小伙伴就进行了自卫还击战。” “结果呢?谁打赢了?”李继业兴奋的问。 “最后的结局呢,可能郑庄公找到小伙伴更厉害一些,所以结果是郑庄公成功的抵御这场进攻。其实至周王室东迁之后王权就衰微,周天子都要诸侯脸色形势,当时周桓王是被人给射了一箭,真是颜面无存呀。” “啊,那就真是太丢分了!” 李继业顿时鄙夷起来,“真是的,又打不赢,这周桓王这好好的,作什么作,这下把自己给套住了,哭都没处哭了,所以说,我们找人打架之前,你的想清楚吗?找个弱鸡找找场子就行,你跟人硬碰硬,不值当是不是,到时候丢人又丢脸,何必呢……” 李满多对着他的脑袋就一下,“好好念你的书,人家窝浪,人家还做了二十多年的天子,你有啥,一穷二白的家伙,你有什么资格酸别人。” 李继业道,“我爹要是天子,我也能做二十年天子。” “你爹别说是天子,你爹就是始皇帝,你也败家的秦二世,就你这智商,分分钟让人给搞死。”李满多道。 李继业道,“我觉得最傻不应该秦二世他哥,去修长城的扶苏吗?你说,他领着那么多人,还有两个那么彪悍的大将,人家随便送个圣旨过来,让他自杀就自杀,你说,他是不是被他爹给吓的吓出病了,好好的,说自杀就自杀呀,脑子有病吧。要是我,这人都到了老子地盘,还不是老子做主,先把这伙人给干掉,找地方给埋了,把所有的蛛丝马迹给抹了,假装没接到市民圣旨,然后在秣马厉兵,分分钟杀回去,杀的秦二世片甲不留。”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分赃协议 第一百八十七章分赃协议 李满多笑,“是呀是呀,要是你是扶苏,哪儿有秦二世什么事儿?!” “你说这赵高是不是跟始皇帝有什么仇呀,为什么要整的始皇帝家这么惨,基本上是断子绝孙呀。咿,你说,这赵高是不是被秦国灭掉的赵国派过来的细作,来复仇的呀。” 李满多瞧他脑袋一下,“赵高,姓赢,跟始皇帝一个姓,是秦国宗室,估计是出五服的那种,你这白痴。” 李继业叫起来,“咿,赵高为什么姓嬴?为什么?” “嬴政也叫赵政,亲哥,你这傻叉,能不能在白痴一点……说说吧,你拿那么多银子干什么吧。” 李继业挪了一下身子道,“啊,差点忘了这事儿了,老妹,不是过不了多久就要科考嘛?” 李满多道,“请问一个连童生都不是的人科考跟你有一文钱的关系吗?” “我又没说科考跟我有关系,可是,科考跟钱有关系。” “跟你没关系,跟钱有关系?好呀,我倒是听听,怎么跟钱有关系?” 李继业望着李满多,“事情是这样的,现在有一套历年科考恩科考卷,对方要一百两,你说我要是能将他给买下来,这东西,转手就能卖二百甚至更多。” 李满多牙尖的讽刺道,“你是傻逼吗?历年的科考试卷又不是什么秘密,还需要花钱买,是个正常的学子,都会注意。” 李继业道,“若是再加上名家试题解释还有状元文章样本呢?” “样本?”李满多抬起头看着李继业,“这个倒是有点意思呀。” 李继业继续道,“里边还有当时批卷子的大人们的评语,你说,值不值一百两。” 李满多的眼神沉了沉,一百两银子不少,可是她还真的有,若是照着李继业说的有批卷子的大臣的批语注解,真有这么一套,对可是绝对有有帮助,若是一不小心对了味,到时候飞黄腾达,也不在乎这一百两,所以,以长久之眼光看你,很多学子也会为了这个披解样题,不惜一切代价,她看着李继业道,“你确定题是真的吗?你说的那个人可靠?” “绝对可靠,要是不可靠,你拆了我。” “拆你有屁用。”李满多一想,“一百两能卖给几个人?要是卖不出去,岂不是你要卖了自己还债?!” “额…”李继业道,“我打听着,这行情好,转手就能卖三百两都成。” “要是他再把这卷子卖给别人呢?”李满多问。 “或者八十两卖给别人呢?你的卷子还能卖出去?还有,那些评语到底是不是真的?啊,想起上次给我卖折本的画,我就这……”李满多摇头,“你的脑子,我还真不相信。” 李继业顿时就耷拉下脑袋,垂头丧气。 “不过——”这个主意在李满多的脑子转了一个弯,她突然有新的主意,笑,“只要卷子是真的,我倒是可以借你点这银子。” “真,真的,老妹?!”李继业兴奋不已,“老妹,你放心,这卷子我找人看过,绝对是真的,如果是假的,我上去拆他们家的门。” “你以为有人坑了你一百两之后还会等着你上门?”李满多眉头一扬,道,“不过,我不在乎,银子我借给你,你呢,照着我说的去做,所得利益呢,我八,你二……如何?” “你八,我二?”李继业哽咽一口,瞪着眼睛看她,“都是蚂蟥吸血,你还真是吃人不吐骨头,这个……你,太狠了点吧,好吧,不平分就算了,银子借我是什么意思,还要我还?你这是想空手套白狼了呀。” 李满多点头,“是这意思呀!” “咳咳咳……”李继业使劲捶一下自己胸口,“那我疯了吗?除了还你一百两,我还剩下什么?” “不借拉倒!”李满多转身就走。 李继业一把拉着李满多。 “干啥?” “亲妹,打个折呗。” 李满多一笑,“多少?” “五五,我大约是不指望了,哈哈,四六分吧,我们……” “三七。”李满多指着对方,“我七,你三。” “不管,先借我银子。”李继业手一摊。 “一百两银子很多吧。” “当然,好大一团。” 李满多笑,“给你,指给明路给你。那位,少师府的公子,这么揍了你,给你道过歉了吧,单独的,友好的,诚恳的,他不是要跟你做好朋友吗?” 李继业道,“怎么提起这事儿,不是他爹给我家来赔礼道歉了吗?做人也不能这么不厚道。” 李满多嘴角一抬,“道歉这东西,要诚心诚意才行呀,再说,医药费不是没给你付吗?像裘八公子这种人,人家老爹收礼收到手软,送礼还的排队,是个差钱的主吗?” “所,所以呢?” 李满多道,“这一百两,你可以从他身上捞回来呀。” “咳咳咳……”李继业,四周看了一下,“那,那是少师府的公子,怎,怎么能随便坑,要是到时候把我给埋了,怎么办?只因为人家不给我道歉,我就要人家赔一百两,这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 “呵呵,那你自己想办法吧。” 李满多说完扭头说完就要走,李继业一惊,赶紧拉住她,“怎,怎么坑?一百两会不会太少了点,太师府老有钱了,他上次买个破罐子就花了八十两呢,整个的冤大头,整天的牛气哄哄的,不吭他坑谁?老妹,怎么个法子,这银子坑回来,我分你一半。” 李满多一笑,“你去买个成色好一点的假的特别一点的假东西拿出去他面前晃,装作十分爱惜的样子,引起裘八的主意后谎称你家传家宝,然后借个机会开个高价卖给他,当然你卖的时候一定要注明是假货,然后找人去给他鉴定是假货,在他惴惴不安的时候,再找人给买回来。当然,怎么引起他的注意,把假货当成传家宝卖这就是你的本事,不过卖的时候一定要强调这东西是假的,还要他给你写契书,卖的就是假东西,否则,他可以告死你,而且,开出的价一定要高,而且必须在他承受范围内,卖出去的家跟买回来的价一定不能太离谱,比如你卖出去一千二百两,买回来至少要一千一百两这种,还有这东西一定要在买回去后第一时间一定记得销毁……” 李继业眼睛一亮,“还有这种操作。老妹,你果然是,是高人呀。佩服佩服。” 李满多严重警告,“不过,此事只可一不可二,明白?” “明白明白,小爷我,也是三观正直的好公民。” “好了,我走了。” “别呀。”李满多要走,李继业拉着她,将茶递给她,“喝口茶,压压惊!” “压什么惊,我好的很,”看着李继业诚挚的眼神,端起茶喝了一口。 李继业却说道,“看在老妹对我这么好的份上,给你透漏个事儿?” “嘛事儿?!” “听说最近就会下达选妃的诏书,你说,太子爷这回又想着克死谁?” “咳咳咳……”李满多一口水差点全喷出来,“又选?!!我就说他要起妖风吗?” “起妖风是什么风?”李继业有点不明白的看着李满多问,“我是听客人摆谈的时候听说的,不过太子爷也确实不小了,为社稷着想,是该成亲了。” 李满多道,“你不是也说他是想克死谁吗?怎么又觉得他该成亲了?” 李继业道,“那是因为,因为那些人,命薄,配不上我们太子,不是真正的东宫之母。” “在你心里,谁是?咿,不对劲呀。”她站起来,在屋子里走了一圈,看着李继业发笑,“所以,老太爷才会这么快就给我们找了先生回来。” “啊?这跟,找先生什么关系?” 李满多冷笑,“当然是把李家的土鳖包装成淑女,让我们看上去高端大气上档次!” “哦,原理如此,来,我看看你变高没有?” “滚!” 李满多脑子里乱哄哄的,她一直就觉得这先生来的惊慌有诧异,这回才有些明白过来,李三伯在礼部,所以早得到这消息也有可能,所以老太爷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给她们姐妹找了先生过来。为什么,为了在选妃的时候增加筹码,告诉别人,我们家的孩子都是有教养的。 可是,李满多就是有些明白老太爷这么热衷于这次的太子选妃活动,为什么?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榆木脑袋 第一百八十八章榆木脑袋 李八娘,李九娘,李十娘?十娘这才及笄?太子既然是想找个人传宗接代,怎么也得找个及笄的姑娘吧,可是太子婚礼十分繁琐,也有可能她这么年纪了,准备一年,差不多成亲就…… 啊!李满多突然头疼起来。 李继业道,“怎么?你怕被选上?” 李满多坐在椅子上,抬起腿蹬在桌子边,李继业凑过来,笑,“怎么可能嘛,太子爷那是什么样的人,你又是什么样,一个高岭之花,一个土得掉渣,云泥之别,云泥之别……” 李满多一撇嘴,“高岭之花怎么样?你不知道你们家的高岭之花有个称号吗?三克佳人,克妻,克岳父,克岳父家,呀,你不怕被克死,我还怕呢?” 李继业摇头撇嘴一笑,“说句实话,你要跟太子凑一起了,比起你,我比较担心太子殿下。” 李满多尖声一笑,“哈哈,你真是我亲哥” 这边刚说完,彩金就从外边进来,走到门口敲门,“小姐,舅老爷一行来京了,刚到。” “嗯?”李满多有点惊讶。 李继业坐在桌上问,“是厉表弟他们来了吗?我去迎迎他们?哎呀,难道厉表弟也来参加艺科考试?!哇,厉表弟那双手打算盘跟飞一样,我娘当年都不是他对手,肯定能考上。” 李满多道,“人进来住哪儿?他们不知道吗?肯定是送了帖子过来,大约明天后天来拜访吧。” “那我明天请假吧。” 李满多抬起手就揍他,“请什么请,赶紧看你的书去,你下工再过去也一样,想着玩,你一百两银子你去挣吗?这样的好事儿,你以为年年有吗?去去去……” “这,我屋。”李继业委屈的叫起来。 “哦,”李满多一看,“那成,我走。” 她起身回屋子屋。 一回去,彩金才瞧瞧过啦说话,“小姐,厉少爷的科考资格被取消了?” “嗯?”李满多吃了一惊,“怎么回事?”厉家虽然是商户,可是从她舅就开始洗白,不可能因为在这个事情取消的,而且前几年已经取消商户贱籍的制度了。 “我也不太清楚,明日舅少爷他们就会过来,会将事情说明白。” “啥状况呀?”李满多有点不明白,“被取消了,怎么,怎么不早点来信告诉我?” “我,我不知道呀。” 李满多却皱起眉头,这种如果不能通过信来传递,那就说明这个事情只怕已经达到了一个高度了。 李满多真是有点郁闷,对着彩金抱怨起来,“我现在真像是五鬼缠身,现在连小时候乖的跟女孩子一样的厉远征都来找啊麻烦,你不知道吧,我娘活着的时候,有一段时间真的是想把我跟厉远征交换养的,所以说,这么乖巧的一孩子,怎么都给姐惹事儿?为什么?为什么……” 彩金皱起眉头。 李满多顿时叫起来,“姐的人生要不要这悲剧?你说,这乖宝宝是干什么事情让自己考试资格都被取消,偷鸡摸狗?叛国抢劫?!莫非是男女关系?他看着不像这种傻逼呀。啊?资格被取消的话,难道又去敲少师大人家的门?我认识的最高级别的就是少师府还有就是陈王他儿子,可是这两个人,我都讨厌的要死。一个家里关系混乱,分分钟被水给淹死,一个简直就是老奸巨猾的代表,他要坑你,分分钟见效,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倒霉,遇上这俩人。” 不对,她还认识当朝太子呢?可惜,她是巴不得有多远滚过多远,就他那傻贱傻贱的样子,知道他家还有这种苦逼的事情,还不得把她给笑话死。 李满多乱抓一通,叫起来。 彩金默默的将药瓶合起来,放回原处,然后一拐一拐的走了出去,她要呆下去,她都要变神经病了。 李满多还在嚎,“姐的人缘为什么这么差?真的是命犯小人,五鬼临门?彩金……你怎么走了呢?给我看看我下巴,我觉得摔了两回,骨头是不是给摔裂开了…我这不是把下巴摔裂了,我觉得我是把脑子给摔了,不好用,…死丫头!你跑什么……” …… 李满多想了一个晚上也着实不踏实,大清早起来就窜过去找李七爷。 李七爷歇着了柳姨娘处,一去小丫头就有些张皇的上来请安,“十一姐,七爷还没起呢……” 李满多绕开她,大步的走进去,李七爷正在跟柳姨娘描眉,看着李满多这么闯进来,吓了一跳,“你,你这家伙,怎么,往人家房间乱闯。” 李满多道,“我来看我小弟弟。”她扫了一眼柳姨娘,她吓的瑟缩起一下,死死的揪住衣服。李满多往摇篮里一看,顿时就皱起眉头,“哎呀,我们家继祖小弟怎么长这么乖,真实让人爱不释手。”她越是看着孩子,越不像李七爷。 李七爷道,“大清早的,干啥呀。” “哎呀,我这小弟弟怎么瘦了呀,难道是因为马九娘偷东西被赶走了,柳姨娘就没有好好照顾我小弟呀?” “怎么会?”柳姨娘道,“十一娘,这是我亲儿子。” 李满多眉头一挑,“亲娘卖儿子的也很多呀……” “行了,”李七爷道,“昨晚上没收拾,你这有嘚瑟起来了吗?啊,别的孩子做错个事儿,怎么也得在屋子里蹲三天吧,你还天天作妖上劲了是吧。” “哪儿能?我正在深刻的反省中。”李满多趁机往李七爷面前一坐,“爹,跟你打听一个事儿呗。” “啥事儿?!” “你看见过我们先生吗?你说,那给我们教书的先生究竟是啥呀,” 李七爷使劲的按住他额头一抽,“什么啥?那是先生,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李满多点头,“爹,这先生是谁找的呀,老太太吗?这水准也,太差劲了点,那么老,胡子都比我头发长了,说起话来都打瞌睡,这怎么能让人好好上课呀。我一看着老爷子,我就想睡觉。” “说的好像你很爱学习一样。呀,我说,你不满意吗?”李七爷道,“你,你不是能能耐的很,找老太爷抗议去呀,人是老太爷找来的,” “确定?!” 李七爷道,“我去我上房,听着老太爷吩咐管家去找的。” “那你怎么不早点跟我通气呢!”李满多抱怨一声。 “你这什么态度,老太爷请先生,我为什么要跟你通气,难道你还想把请先生这事儿给搅黄呀。”李七爷问。 “嗯,指不定我心里一不高兴,就把这事儿给搅黄呢?” “李十一娘,我跟你说,你现在是越来越不像话呀。”李七爷道,“你被忘记了,黔先生就是被你给气跑的。” 李满多嘴角一抬,“你也别忘了,因为我把夫子气跑这事儿,爹你可是差点把我给打死了。现在外边都在说,爹,你下手真狠!” “呀!”李七爷大声叫起来,指着李满多到,“我手指头都没碰你一下,你这死丫头。”他真是冤枉的要死。 “哦,是这样的吗?”李满多的脸逐渐扭成一团花一样,“啊,真是太好了,您有这样的名声,要是再揍我的话就有点困难了,你要是一揍我,我就……” 李七爷呕了一口,“你这死丫头,你……”看着李满多那得意的小眼神,气的直捶胸口,“哎呀,哎呀,气死我了……” 李满多看着李七爷,笑了一下,“我也觉得冤枉的很,其实爹,你就从没有相信过我吧。” 李七爷眉头一挑,带着几分委屈,“我什么时候不相信你?!” “相信我,这么重要的信息为什么不传递给我,你知道请什么样的先生,关乎我们将来,我们将来嫁的好不好,爹可是直接受益者。” “请个帝师教你也就那样。榆木脑袋难道还能变成花来吗?”李七爷问,“就凭你每次考试都吊尾巴的姿态,能拿个状元回来?”李七爷真是愤怒加上鄙视。 对李七爷的鄙视李满多是不削一顾,“还真是让您失望了,我要不是个姑娘,你就给你拿个状元回来。” 李七爷抬起头四处指望。 “你看什么呢?”李满多皱起眉头问。 “看看,天上有没有牛在飞呀。哎呀……凭你这榆木脑袋,还拿状元,你什么时候能跑人八娘前边,我也谢天谢地了。” 李满多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摧之,我这是隐藏实力。” “得得得,赶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成!”李满多叫起来,“你真的以为我不敢去找老爷子抗议吗?我现在就去。” “呵呵……那你去吧,去吧。” 李满多冷声一声站起来转身就走了。 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心黑 第一百八十九章 心黑 李七爷发愣的李七爷看着李满多的背影伸手捶胸口,“哎呀,我这养的是闺女吗,这简直就一活祖宗?!对吧,养儿女到底是干什么的?天天来气我,哎呀,有这样的子女,我真是,命都要去了……” 柳姨娘感激双手抚摸在李七爷的肩头,揉揉道,“十一娘只是性子有些不好,您千万不要跟她计较,她对七爷您也是尊敬的,不然什么事情都会跟您商量……呀……”柳姨娘一转头就看着李满多站在门边的李满多,吓的一下子摔地上。 李满多阴沉沉的笑起来,“很好玩呀。” “什么话?” “说别人的坏话!”李满多一笑,“对了,柳姨娘,你是听谁说我被抓去五城兵马司的?五城兵马司离我们家那么远,你不可能是路过呀,这么说来,就是有人给你透漏消息呀,不过透漏这个消息,有什么目的呢?难道只是为了我还是有什么了不起的目的?” “什么,什么?”柳姨娘面红耳赤慌忙解释起来,“我,我……七爷,这个事情…其实是……” 李满多笑起来道,“也是,感谢你呢,要不是你,我还不会接收到这么大一个盛大的欢迎仪式呢,哈哈哈……柳姨娘,你难道不是想着借这个机会将我干掉吧?” “什,什么?十一娘,这,你真是说笑。” “最好不是!”李满多指着她笑道,“否则,我想把你干掉可比你干掉我简单的多了去了,好好伺候着我爹,最好在生几个儿子当你靠山,否则,趁着我没心情收拾你的时候把我给收拾,否则,我会用一百二十个法子收拾你。”李满多双手做出一个插眼狠毒动作来。 “你这个家伙,怎么说话?” “哦,就这样,我走了……”李满多瞟了李七爷一眼,放个疑问,一个大转身,直接走了。 柳姨娘刚要哭诉,这边就看着李七爷却侧头看着柳姨娘,“我们十一娘被抓进五城兵马司的事情,你到底是听谁说的?” “老爷,你也不相信我吗?真的是马九娘告诉我的,我也不知道她从什么地方听说来的。我知道事情,我还是一个去告诉你的呢?我怎么可能害十一娘,十一娘她真是太过分了……” 柳姨娘心里是吃了一惊,多亏有个被赶走的马九娘做背锅人,否则,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马九娘,果然,果然不是我好人,亏我还那么相信她,老爷,你要相信我是无辜的。” “我相信你哦……乖……别哭了。” 李七爷相信并不代表李满多能相信,李满多出来就听着柳姨娘的哭声,回头瞪了一眼,“哼,气死老娘了,哭吧哭吧,等老娘腾出手,立马把你给干掉!” 李满多慢慢走回房,一边走一边想,老太爷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以前太子选妃李伯爷都没兴趣,怎么这次突然就改变态度呢?难道太子妃的人选在高层勋贵中已经找不出个合适的人然后将目光转向了中低阶层的官吏家? 只是兴宁伯爵府有什么可以跟别的勋贵新贵能火拼的,她的这些姐妹里头,谁的战斗力最强,可以越过那么多重大山成为太子妃呢? 李八娘?心计是有,可惜八娘颜值差了点,还有个被退婚的污点。李九娘好像不在老太爷的人选之内,否则,她那么提李九娘了说好话,老太爷应该顺杆往上爬,趁机好好的提点提点一下,剩下的是李十娘?!李十娘这种,看上去张牙舞爪,可惜不管是武力值还是智商都为负,怎么跟那些莺莺燕燕的战斗,分分钟被人给推下水的做冤死鬼的节奏。 她眼睛一转,难道,指望她? 李满多想到这里,自己都被呛了一口,她的智商还在线,武力值也相当,可惜,她名声太差,而且,李满多觉得老太爷似乎并不想着她更上一层楼,否则跟她提什么她对这个家有没有感情的话?当然,打死她她都不要去被这太子给克死,死的太憋,她倒是宁愿把太子给克死。 难道是十二娘?!十二娘什么都好,可惜他爹是庶出,而且还是在李家当中比较厉害的庶出,可是最大的缺点就是爹不是老太太的亲儿子,老太太那种小心眼,怎么可能轻易的放手?!十二娘——排除! 十三娘比李九娘更没存在感,那么久之剩下十四娘,十四娘出生好,家里父亲当了官,母亲是县主,听说在淑女圈也有名声。 想到这里,李满多抱着双臂,摇头,“所以,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为十四娘做嫁衣?!” 李满多皱起眉头,“确实,作为县主的女儿,混迹贵族圈,是比我们更加有身份地位。”一耸肩,转身进屋,也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气还是觉得庆幸。 只是脑海中却觉得,李伯爷的心思,似乎比这个更深沉。如果十四娘是众人心中的人选,其实也不妨碍别人的人入选,因为在这一场海选中,李家占的比例越大,胜出的机会越大,不管是十四娘还是谁,都是李家的胜。 如果李家是想将她给推出去呢?李满多突然有这种直觉,在一场,她跟太子的邂逅中,老太爷说不定知道的事情比她所隐藏的事情要知道的多的多…… 李满多一想到这个,神情一下子变得难受起来,直接往桌子上一趴,伸手捂住的脸,“啊,这都什么跟什么? 李继业端了饼进来放李满多鼻子前,“吃,刚做的。” 李满多抬起头看他一眼,李继业将饼吃的香甜,拿起饼指着她,“要不是你将柴都劈好,估计我也不能这么优哉游哉的吃饼了,老妹呀,谢了呀。” 李满多白了他一眼,“不想我咬不两口就赶紧出去!” 李继业道,“听说老太爷院子开宴席,怎么没请你?!你是不是这么快就在老太爷哪儿失宠了?”李继业将饼撕开,然后仰起头吃,“我说,就你这脾气,得改一改,女孩子太彪悍,男人也心惊胆寒!” “滚!” “卷子的事情你要放心上,老妹你想想办法,看看怎么能将一百两变成五百两,老妹,哥相信你的实力,加油!”李继业看着李满多,一脸崇拜。 李满多想了一想,抬起头看着李继业,“那个……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不是给我透漏了太子要选妃的消息吗?” 李继业点点头。 李满多一笑道,“那个,我有可能会参选?!” “咿?”李继业一怔,打量李满多,“哦,你跟太子一点都不般配。一点都不配。” “是!他是高岭之花,我土得掉渣,可是哪有什么关系?”李满多道,“土得掉渣的人,把所有高岭之花都干掉,只剩下我一个土得掉渣的时候,就非我不可。” 李继业走过来伸手摸她的额头,“你这是说梦话呢?没发烧呀。” 李满多伸手排开李继业的手,“而且,说句实话,太子那个人,就算他是一朵高岭之花,也是一朵,除了外表,所有的地方都是黑的。” “你怎么知道他是黑的?”李继业问,“你见过太子吗?见过吧,什么时候,在哪儿?” 啊……李满多楞了一下,桌上一巴掌,“用脑子想,满朝文武大臣,谁是省油的灯?啊……你看那个什么石清源的宰相什么的,儿子长那么丑,为什么还能占美人榜第三,因为他爹权势滔天,还有吧,信阳郡主,砸京兆府那种事情,还有,知道太子有个哥哥吧,我们家这破爵位,马上就要翻阴沟了去了,大伯父跟二伯父不是还争的头破血流,哎呀,这争下来就是为子孙后代留下万里江山,你觉得郑王会这么快就出戏吗?在这么多人的夹击之下,他一没死二没疯三没成为傀儡还能朝政大权给握在手里的情况下,把这么不要脸的名声传的四面八方去,我的好大哥,你,居然会认为这样的人是白莲花吗?” 李继业一怔,点点头,“也是哦,可是,我还是爱着外面心爱的太子。” 李满多,“……” “走了。”走了两步回头将饼一起端起笑了一下,“我觉得你,想太多了,太子他不可能看上去你,所以,你安心的想做什么就做。哦,祖父的请大家吃饭而没有请你去的这件事情,其实你可以不用放在心上,你才是最特别的一个,指不定明天祖父就亲自召见你,啊……” 李满多朝着他挥手,他扭头一笑,叼着饼大步走出去了。 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厉家遭遇之事 第一百九十章厉家遭遇之事 老太爷那晚上不光请了李九娘,还将大房的八娘,二房的十娘,三房的十二娘,四房,啊,四叔家的不在,五房十八娘一起叫去吃放了。 李满多忍不住感叹一声,这小气的李伯爷,真是一点亏都不吃。 不过尽管如此,李九娘丧失与李伯爷单独进餐的机会,不过她还是很开心,大约觉得她代表了整个七房嫡系吧,看,老太爷请的人全是嫡出的,一个庶出的都没有。当然高兴的还有居然没抢李满多抢风头的李十娘,终于沉浸在老太爷的邀请的惊喜中,大约会安安分分的过一段平静日子。 吃过饭,李满多便提着起抱优哉游哉的去上课,走到半路就看着李大伯娘带着人过来,不知道在说什么,李满多赶紧的躲在柱子后头。 大伯娘似乎很生气,还一直在训斥旁边的一个婆子,等人一走过去,赶紧拔腿跑了。心中暗自诧异,李三娘的事情都已经解决了,大伯娘为什么还这么生气?难道是熊家才将李三娘接回去又开始起幺蛾子吗?应该不会这么快作死呀。 李满多到的时候,余先生已经坐在教室里,李满多悄悄进去,果然看着李八娘扬起的嘴角,李十娘得意的笑。 余先生颤颤巍巍的进来,让人翻开书开始上课。 说实话,这位老爷子这课还不如不上。 李满多伸手支起了头,听着余先生讲课,浑浑噩噩的过完上午,李在上眼皮跟下眼皮不知道交战多少回合之后,终于过完了上午。回头一看,连最能忍耐的李八娘都悄悄打起了哈欠。 这位先生的水准……真是一言难尽的很。 下午刚上学,厉家人就来府里走亲戚了。李七爷这边就有人请,余先生耳朵有些背,不过得知事情,放了李满多几人回去。 李恒阮三姐妹虽然有些不自在,却也几分期许,实话,比起听余先生讲课,还不如去见亲戚呢。他们其实还是比较喜欢见亲戚的,主要是据说厉家老爷子不缺钱,比起缺钱的人,金钱还是蛮有诱惑力的。 李满多等人回去的时候,厉家老爷子已经发了一回光,抱着一箱子铜板,见着他们院子的仆人,一人一大把,把大家都逗的喜笑颜开,一个一个口,舅老天爷,舅老爷的叫,真是欢快的不行。 四人在主厅拜见厉老爷子。 李七爷坐在主位上,旁边坐着李满多的祖父厉家老爷子,这几年了,他似乎一点没变,脸红红的,眼睛还是充满精神,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即使不帅,肯定也是一气质男人,倒是厉家大舅有些发胖,坐在下边,表情跟他的面容实在不相符,明明胖乎乎的可爱的紧,非要做出一副严肃的表情。 厉远钲坐在最下手,说他柔柔弱弱,弱不禁风都不过为,倒是让李满多怀疑厉远征的饭是不是全被厉家大舅给吃了。 见着四人一进来,厉远征便赶紧站起来。 李七爷让几人见礼,死“都过来呀,见过你们祖父,你们舅舅,还有你们的表哥……啊,九娘可能要大一点,叫表弟吧。” 四人向厉老爷子行礼,厉老爷子看着李满多,满脸的慈爱,朝着几人道,“快起来,都起来,不知道各位小姐喜欢什么,做了一些小礼物,不成敬意。”说着一个人嫡出一个荷包。 李满多打开一看,呼出一口气,里边竟然放了两颗金花生,而且,还是实心的。 李满多,“……” 厉家舅舅的也是荷包,是金瓜子,跟花生比起来小了点,可是也是在是太具爆发户特质了吧。 厉老爷子还一点不好意思的道,“出来的急,不要嫌弃。” “我嫌弃的很,要不外祖父再给我几颗。”李满多一笑,跑到厉老爷子身边,偷偷的瞧他衣服口袋,“你就,没多准备几个?让我嫌弃个够。” 厉老爷子将口袋一捂,“没有,一个一个,没有多余的?” “我哥呢,外公,给我呗,我帮你转交。”李满多伸手就要去翻厉家老爷子的包。 李七爷瞪她,“少惹事儿呀,回去站好——”回头笑着问厉老爷子,“岳父来京怎也不通知小婿一声?好让小婿迎接您去。” 厉老爷子呵呵一笑,“知道你事忙,就没打扰你,再说我们天南地北的走路,这也差不离,”看着李满多问,“你哥呢?怎么不在家?” 李满多道,“上工去了,晚点过去给外祖父您请安。” “上工?”厉老爷子一怔,瞪着李七爷,“上什么工,你们家,什么时候需要孩子出去做工养活人了?”他站起来桌上就是一巴掌,“李老七,你们家要是养不起,还我家就是,为什么要这么折腾我们精贵的哥儿。” “岳父,这个是……您,听我解释,其实这件事情……” 厉老爷子转身就对着厉大舅道,“你还傻站着干啥,收拾东西,把哥儿带回家去。”说完就要往里边闯。李满多赶紧拉着,“啊,外祖父,祖父,您被欺负我爹,是我让我哥去上工增加社会经历的。” “是吗是吗?”厉老爷子笑起来,满脸的得意的赞赏起来,“做的好,我们小姑娘就是想得周到,你哥是男子汉,就该把他打出出去锻炼,这么大的年纪不出去做工,以后怎么养活我们漂亮的小姑娘。” 李七爷,“……” 李满多,“……” 厉家大舅&厉远征,“……” 这态度要不要变得这么快?! 厉远征被除名的事情是厉家大舅过来找李满多说话,厉家大舅看着她,一阵感触,“远征这事儿,着实不知从何说起?惭愧的很,惭愧的很。” 李满多坐在一侧,伸手支起头,“大舅,就随便说说呗。” 厉家大舅就开始说起来,厉远征被除名涉及到一桩刑事案件,因为这件案子中死了两个人,一个是临州最红头牌,华芝院的玲玉燕,一个临州府才子楼之娄。 当时包括厉远征在内的七个学子在观雨楼聚会,后来有人相邀请华芝院玩耍。 去了之后,最红头牌玲玉燕正在给楼之娄弹琴,几人既起哄,被华芝院的妈妈安抚,请了好几位歌姬赔他们喝酒,喝了一阵,几人就开始对诗,不就之后,就遇着一个人,抄着京城口音,与他们攀谈起来。 喝了几瓶酒之后,玲玉燕就过来赔礼道歉,陪着几人喝酒。 喝了不多久,厉远征就醉倒了,醒过来就发现自己跟几个学子一起被抓进了监狱,而狱卒则告诉他们,玲玉燕被人强奸,不堪受辱而死,楼之娄也被人刺死。 然后七人被以杀人罪关起来的,每天都有人来给他们录口供,每天的口供会说上几十遍,不停说不停说,就在厉远征觉得自己快发疯的时候,几人被无罪被放出来,官府以玲玉燕被楼之娄强奸后生出报复之心,刺死楼之娄,然后自杀结案。七人因涉足其中,又有误入声色场所之嫌,被革除科考的之名。 李满多听完此事也十分诧异,很明显厉远征等人生是遭人给暗算了。 厉家大舅道,“远征与几名学子逃过一劫本该欢天喜地,可是不久之后,楼之娄的母亲发疯掉进水中,而华芝院也很快改换了门庭,当时与厉远一起喝酒的人十去了八九,我便觉得怪异。后来远征细思又想起当时跟他们一起喝酒的还有一个人,可是事情发生后,他根本就没见过这个人,而且官府也没有提起过有这么一个人,于是我们就瞧瞧对这件事情合计一下,发现颇多疑惑,不过,因为楼之娄出事儿,我们也不敢声张,更是整日躲在家中不敢出门,等着这件事情风声过后,这才上京来求助。” 李满多道,“这么说那个京都来的人有可能才是真正的凶手?” “这个就不知道,我感觉他不太像坏人。”厉远征道,“嗯,我觉得他浑身上下有股,有股子贵气,整个人无论行为动作都十分优雅,可是在这种优雅中,有带着让人无法靠近的感觉,有点像做官的。” “做官的?”李满多皱起眉头皱起,“带着贵气的做官的人?京城……” 厉家大舅道,“傻犊子,坏人能把坏字写脸上?!还有贵气到底什么?这种东西也能看出来吗?你这小子,还有什么,都跟你表妹说说……” “哦,对了,这个……”厉远征从衣袋中拿出一条手链递出来,递给李满多,“表妹认一认,这可是京城中的款式?”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分礼物 第一百九十一章分礼物 李满多忙拿起看,那条手链是红绳结,镶嵌了几颗玛瑙石,说起来玛瑙并不精贵,可是就是结绳的法子是两个月前才出现在京城的,李十娘就有一条,当时还拿起来给大家炫耀过,再而且看着质地,虽然古朴,但是这玛瑙一般大大小,个个几乎一样,不管是纹路还是圆润都绝对是上品,不像是一般人能使用的。 “确实像京城出品。” 厉远征道,“当时我喝的有些高,将这东西跟掉落下来的东西一起捡起来放回自己的口袋中。只是我回去之后翻看,才发现这不是自己的东西。我身边的几个人,我都认识,绝对没有这样的东西,所以,只能是从那个人身上掉下来的。” 李满多看着厉远征问,“你还记得那人什么模样?” 厉远征道,“也不知道我当时是不是喝的太多,如今想来,竟然对对方一无所知,哦,除了贵气和官气外,我还觉得他气质悠然,风度翩翩,很有一股美人般的书卷气。” 李满多道,“表哥你也长的不差,竟然还能遇到比你有书卷气的人吗?” “啊,就是有种知己的感觉。” 厉大舅拍他脑袋,“这个人,可能才是真正的凶手,书卷气,那才是杀人不见血。”骂了厉远征,回头看着李满多道,“这次来京城,就想看看,让你爹,帮忙想想办法,如果是别的事情,我们也就不会有这样的请求了,只是孩子,真的是,真是,委屈的很,这件事情,怎么说都觉得怪异,我有种错觉。” 李满多忍不住一下,“让我爹给你们想办法还不如指望自己。” 两人倒是有点失望。 李满多也没拐弯抹角,“兴宁伯爵府的名头在临州可以用一用,这里是什么地方,京城,砸块石头出去,都能砸两个三品官的地方。你们要是觉得兴宁伯爵府能只手遮天兴风作浪就大错特错啦,伯府现在要夹起尾巴做人,否则,太子他老丈人就是前车之鉴!” 两人有些泄气,李满多看着厉远征道,“华芝院那是什么地方表哥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还去那种地方?” “所以,这些家伙……”厉大舅顿时就吼起来,“这个家伙,简直太气人,真是气死我了,要不是,要不是看在他死去的娘份上,我打断他的腿。” 厉远征抱头就一躲,立马就叫起来,“我就是晕乎乎的就过去了,爹,我错了,您别打我了,我再也不敢了。” 李满多看着这两人一唱一和的,这哪儿是揍人,简直就给她撒一地的狗娘,来她这里上演一部父子情深。 李满多扫了两人一眼,“行了,三个老光棍,瞧把自己收拾成啥样了,也不觉得寒碜,就算我外婆去世了,我舅妈也去世了,但是……征表哥这年纪了,舅舅就不想给他找个媳妇。” 厉大舅道,“我也想呀,可是这家伙,这个看不上,那个看不顺眼,我怎么办?比起多多丫头呀,我这才是慈父心肠,哎呀,真是,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给养这么大,你说……他长成这样,我能不心酸吗?” 厉远征嘴角抽了抽,“爹,你年纪也不大,不如你给我找个娘,只要爹你喜欢,我都无所谓的。我都不怕有了后娘就有后爹,爹,怎么就那么怕。” 厉大舅道,“我连你个家伙都养不起,我还养什么别的女人,小子,我是没给你吃,还是没给你穿呀,你没了娘,我还不是把你给养这么大?我都还没有嫌弃你,你就开始嫌弃你老爹了吗?” 厉远征道,“我倒是希望你嫌弃我,爹,你老这么跟我屁股后头,我什么时候能长大成人,您看,继业哥都能去上工了做活养活表妹了,我能做啥?求求爹,你嫌弃嫌弃我……” “你这个死小子!” 李满多伸手捂住了耳朵。 厉家三人在李家用过饭把礼物放了一屋就回去了。 厉家在京城有宅子是,说实话,那宅子比李家七房的大多了,所以,让人往他们家,还不如回自己家舒服。 厉老爷子走的时候悄悄的塞给了李满多一个荷包,荷包里满满的一口袋金花生,拿的她的手一沉。 李满多真是对他外祖父这豪气震撼,震的快要飞天上去,就算,有钱也不是这么——招摇的,这是赤裸裸的炫富呀。 厉老爷子又悄声道,“里边有几匹好料子,给你标记了,别送人呀。” “还是祖父最疼我。” 厉老爷子拉着她的手不放,“想把你要回去养着,瞧你爹,这把你给养成什么样子了,这瘦的,这小不点养。” “外公,我还在长身体的时候。”李满多赶紧道,“我在这过的挺好的,我爹,那是我亲爹,不会亏待我的,外公,你就放心吧。等你安顿好,我过去看你。” “好,好!记得过来看我。” 送走厉家老爷子,李满多回屋把满口袋的金子藏起来。藏好了金子便去帮姜氏分东西。虽然李家有鄙夷商户之嫌,不削招待厉老爷子,不把厉家当正经姻亲,可对厉家老爷子送过来的东西,大约是爱的不行的。 当然,如今没分家,七房自己接待了厉家老爷子,可这送过来的东西,还是要分一分的,谁让他们家没分家! 李满多一进来,李满多就发现姜氏看她的眼神都带着不一样,羡慕妒忌,还有什么很多,五味杂粮。 光看着放在一边的那些指定给她的料子,姜氏就一阵嫉妒羡慕恨。 蜀锦已是巧夺天工,这些蜀绣更是独步天下。 李满多就想起了一句话,不知道我是,看着姜氏的眼神,李满多就想起一句话,高门嫁女,低门娶妇,大约这期间也离不开一个势,否则娶个媳妇进来,高高在上,分分钟给你脸色看,打不得骂不得,这过的是什么日子。以为一夫一妻,女以男子为尊,可是别忘记了,女子的家中还有男子,女子的娘家的势力就是女子背后的支撑。 所以,李三娘到底多悲剧,把自己过成这样。李家虽然穷困潦倒,可是面子还是光鲜的呀,否则,她也嫁不到熊家去。 “十一娘在想什么?”姜氏问。 “啊,没!”李满回神,“想了一下,母亲,九姐的婚事,母亲不如放一放?” “什么?” “九哥如今认真读书,若是,来年考上秀才,我想,大家会对七房另眼相看,即使九哥没考上,就一年时日,九姐年纪正好的时间。” 姜氏道,“这件事情,我会跟你爹商量的。十一娘,谢谢你呀。” “没有,都是一家人,我能帮你做什么?”李满多问。 “这些都是你外祖父送来,这些都是指明给你的。”她指着旁边东西,其中就有五匹蜀锦,“剩下的,我分一分,要送去老太太那边。” 李九娘不在,倒是十五娘跟十七娘十分艳羡,十五娘还偷偷的摸一摸。 李满多道,“呀,这么多呀,外祖父也真是,这些换成钱给我多好。” “胡说八道什么呢?” 李满多一看,期间有一匹是男款的,大约是给她爹跟她哥的,笑了一笑,他外祖父其实很多做人的,便笑着道,“一二三四五,有五匹呢?啊,我想想,这匹深色的,裁了给老太爷做一身,然后给我爹我哥做一身不知道够不够?” 姜氏楞了一下,“啊,市面上的也还有剩,亲家公给的,自然有多余的。” “那就劳烦母亲帮我祖父做一身。这剩下的,我给老太太一匹,母亲与九姐分一匹,十五妹妹跟十七妹妹一匹,这剩下的这一匹,我裁一些给十二妹妹还有十九娘,十二妹妹老为我打抱不平,还有六伯娘,还给我做鞋,母亲,觉得这样可以吗?” 姜氏一下子有些无法回神,实在是,这蜀锦,太贵了,别小看这一匹蜀锦,一匹上五十两银子都不止,而且这蜀锦都是最新款,厉家带过来,只怕京城都还没有流行开,是有价无市! “这个颜色倒适合母亲。”李满多选了一款红地花鸟纹锦蜀锦塞给了姜氏,这颜色,姜氏穿着庄重,李九娘穿着也不会显得老气。 又招呼选十五娘跟十七娘过来选,帮他们选了一款“鲢鱼戏荷的”团花锦,自己则选了一款竹纹的图案的,剩下一匹蓝色福字团花锦,李满多十分不舍得的送给老太太了,真是便宜死她这便宜祖母了。 一想起她那些诛心的话,心里就十分不爽,所以,她觉得,有必要将老太太得一匹蜀锦的事情给分享出去,到时候看看她这自诩公平的祖母怎么分给她的亲孙女们? (ps:女主,你也不是省油的灯)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没法谈下去 十七娘得了好,嘴巴也甜起来,“多谢十一姐。” 十五娘道,“就是,我们穿着这么漂亮的衣服,然后跟去吃宴席一样,一字排开,多惹人羡慕。” 姜氏道,“还说?” 两人抱着锦缎,手拉手就跑了。 姜氏道,“你祖母想来是想你了,你送锦缎给她,她定十分高兴。一会儿你跟我一起把这些东西送你祖母的院子里去吧。” “啊?!”李满多赶紧摇头,“我不去。母亲一会儿帮我送过去吧。” “怎么了?”姜氏问。 李满多一笑道,“母亲,你也知道的,我跟祖母她吵架了,这一吵架就证明我们之间的情谊翻船了,分道扬镳,送她东西是孝敬,我就不去抱她大腿了。” 姜氏一愣,看着她,“少胡说,你祖母说你两句也是为了你,哪儿有晚辈给长辈置气的,你祖母,对你还是不错的,你的婚事,老太太也是可以做主的。”姜氏拉着她一下,“赶紧去收拾一下。” “嗯!” “趁这个时候和好也不错。”姜氏伸手拉了她一笑,“你还小,很多事情不明白,好好对待你祖母,没错。” 李满多也知道姜氏这话有道理,老太太的一句话,可能会影响她今后的婚姻走向,李满多想起就觉得坑,这就是大家族的悲哀,她即使讨厌死了某个人,还是不得不给她虚与委蛇,就老太太这种人,她真觉得没什么要相处的必要。 不过就是觉得姜氏带着她估计是自己姜氏战斗力太差,带着她是为了以防万一,不对劲就放她出来。 突然觉得自己怎么的就变成一条狗了,汪汪汪,咬死人。 姜氏带着李满多进院子的时候,东西还有很多留在七房,姜氏没没有一起带过来。 一屋子的妯娌正在老太太屋子里说话,一进门,姜氏都还来不及行礼,二夫人的酸话就冒出来,“哎呀,听说七叔家岳父来家里了呀,这七叔家的岳父可是个富豪,听说什么都有,一匹布都能卖出金子的价呢,这次给你们送了不少东西来吧,啊,不好意思,我忘记了,我们这位岳父,是七叔的前岳父,不是七弟妹的爹呀。” “是。”姜氏咬住牙,“婆母,这些都是十一娘的外公送来,我拿过来了给您看看。” 五夫人就在二夫人身侧,笑着问道,“只是,这东西,好像七弟妹送过来不太妥当,说什么也是人家前妻的娘家。” 二夫人往椅子上一靠道,“对呀,七弟妹,你这么做主,只怕不太妥当吧。” 李满多看着两人真实一点耐心都没有,找茬呀,人送你东西你还叽叽咕咕的,想干啥呢,脑子有病吧。 姜氏却手足无措,李满多倒是不知道她在自卑什么,说实话,她才是老太太为李七爷明媒正娶的妻子,她娘这个外八路来的女人都能捏着嫡妻的位置不放,死死的将嫡妻的位置给拽手里,她这个正经的出路的,倒在这些人面前没底气了,为什么呀?李满多都忍不住为姜氏叹息,就姜氏这战斗力,也太弱了些,直接反驳回去有那么难?一想又觉得不对,可能当初,老太太就是看上姜氏这性子呢。 六夫人赶紧过来拉着她,“十一娘也来了,你祖母刚才还在说你呢。快去给你祖母请安吧。” 李满多走了两步,郑重其事的福身,面无表情的道,“请老太太安,请各位伯娘安。” 老太太一笑,朝着李满多招手,和蔼的道,“十一娘,到祖母这里来。” 李满多往前走了几步,站在她跟前,老夫人笑眯眯的看着她,拍着旁边的椅子道,“到祖母这里来,过来。” “祖母身体康健,我就放心了。” 老夫人的嘴角抽了抽,看着她道,呵呵一下,“怎么这些天都不到祖母这里来了?十一娘,祖母可想你了。” “忙!”李满多懒懒的回答了一声,想她才怪,最好一辈子见不到她,老太太就最高兴了,以为她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呀。 “啊,那十一娘忙什么呀?” “写反省书。” 老太太,“……”老太太吐出一口气,挤出一点笑问,“你外祖父好吧?” “不太好。” 老太太皱起眉头,“怎,怎么?” “乡下人京城,被吓着了。”李满多面无表情的道。 老太太,“……”这话,没法子往下谈了。 众人,“……” 老太太嘴角抽了抽,笑着道,“你好些日子都不不来可能祖母了,就不想祖母。” “我去看我祖父了。” 老太太,“……”老太太努力的哽了一口,“你祖父好吗?”问完这话,自己都差点给自己一巴掌,她是傻了吧,这话都问出来了,“我的意思是,你祖父喜欢清修,十一娘你活泼可爱,可不要叨扰你祖父才好。” “好吧,祖母的吩咐我记下了,啊,祖母之言虽不合我心意,只是作为晚辈我又不能违逆。” 老太太终于被李满多给激怒了一巴掌拍扶手上,“你这个家伙,这个态度,像是反省的样子吗?”她一阵怒,屋子里的众人都是吓了一跳。 只是看李满多,一脸从容,李满多看着老太太认真的说道,“是,我正在反省中,努力的反省,坚持的反省,一步也不停的反省。” 老太太是咬住牙齿,瞪了李满多,“我看呀,这反省的第一条,就给是不孝。连自己亲祖母都不探望,这不是不孝顺是什么。” 李满多,“知道了。我会在反省书上写上去的,祖母,我外祖父送我一匹蜀锦,我一会儿给祖母送过来孝顺您。” 老太太一听,眼睛都直起来,一匹蜀锦,那的多少,她顿时坐直了身体,刚要说话,李满多却直接到,“祖母要是没别的吩咐,我就先走了,各位伯娘好好孝顺我祖母。” 李满多转身要走,二伯娘却叫住她,“站住,还有事情问你。” 李满多抬头看她。 二夫人眯起眼睛一笑,“我这里听了一个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说外祖父家的那位表哥,科考被除名了呀,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儿?” 李满多心里一怔,倒是不知道二夫人从哪儿听来的这个消息。 二夫人道,“你不说呢,我们也不逼问你,只是,十一娘,钱财之物都是俗物,你可是伯爵府的姑娘,千万不要因为一点蝇头小利,做出伤害伯爵府的事情。” 李满多看着二夫人笑,看来为了今天的事情,二夫人真是做了不少功课,此事她今天拿出来在这么多人面前可不是单为了羞辱她那么简单,还带着浓厚的警告。 厉远征被除名的事情,暂且不知道她怎么知道,可是她这话出口,就说了厉远征的事情伯爵府是不会帮忙,如果李满多要插手,如果出了问题,她就可以收拾李满多了。 李满多一笑看着二夫人道,“二伯娘,好久不见您了,还没有好好跟您问好,这些日子您回娘家了吗?” 二夫人一怔,不知道李满多的意图,皱起眉头问,“什么?” 李满多一笑,“您这回家也回的太久了点,我们都十分想您呀。” “哼!”二伯娘一脸不削。 姜氏一听却差点笑出声,李满多要是不知道二夫人被老太爷罚的事情才怪,这么说,肯定又下文,她接过话道,“你二伯娘没回娘家,老太爷安排的事情给她做呢。小孩子,别瞎说。” “哎呀,是吗?怪不得三哥被大哥给打的头破血流,您都没出来找场子呀,我还以为您害怕大伯娘,不敢出来跟大伯娘评理呢,啊,或许是您要抛弃三哥只爱八哥呢?”李满多一脸忧伤的问,“昨晚晚辈,您可千万不要有这样的想法,会出事儿的。” 众人,“……”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二夫人气的咬牙切齿,伸手指着李满多,“你……这个家伙。” 李满多一笑,要挑衅她,就该知道结果,她真的看上去那么软萌好欺负吗?一个个的把她挡什么了,试验品吗?她眉头一扬直接问,“牛姨母来找过您吗?” 二夫人脸色一听,脸色顿时一白。 “没找过您吗?她要找您,您可千万不要见她,我听京兆府大狱的朋友说,他们那监狱里好像好像有,有个人特别像牛表哥呀,你说牛表哥那么一个帅气帅气的家伙怎么,怎么就跑去调戏陈王府上的表妹呢?这胆子能把天给捅破吧,哎呀,不过说到底,人呀,怎么能一帆风顺,谁家没两门糟心亲戚呢,你说这牛表哥,这好好的,怎么一来京城就开始作,他要不得罪二伯娘,不被二伯娘赶出去,怎么又会有遇上陈王世子的机会,怎么有会有调戏之说……”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为什么要跟太子殿下送礼 第一百九十三章为什么要跟太子殿下送礼 二夫人刚要反驳,李满多却直接抢了她的话,“不过呢,二伯娘您也千万不要担心,其实就是调戏一下陈表妹啥的,又不是什么谋反杀头的事情,应该还有转圜的余地,牛姨母要是来的找您帮忙的话您说一声,我这边要是能帮忙的话,绝对义不容辞,我哥,他,混是混了点,外面还认识两人,跟京兆府有那么一点关系,二伯娘,您不会为了面子,不顾你侄儿了吧。”牛小萌也差不多快出来了,这时候将这事儿捅出去,也没多大问题。 而且,李满多不觉得自己错了,这不是她先开始发起的攻击大战,李家这些人,凭什么无视她娘家的亲戚,无视她还在世的舅家这不是就是在无视她吗? 这些人,想着的是任何时候都要过来踩她两脚,她为什么要一直任由他们践踏?李满多站在人群中,仰起头,最难过的却是二夫人,她看着几个妯娌诧异眼神,差点就晕过去。牛小萌的事情,她是要去管还是不管,管不管她都骑虎难下。 好一个李满多,好一个李十一娘! “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去了,”李满多转身过去,走了两步侧头看着姜氏,“母亲您不跟我一起走吗?” “啊,那个!”姜氏有些犹豫。 “这些东西,您大家都知道您没有处置的权利,当然还是带回去交个我父亲做主才好。”她侧头扫了众人一眼,“祖母,各位伯娘,我这次真的走了。”说完大步的走出来。 她九岁踏进这个家,可是她在他们的眼中一直都是乡下的野孩子,既然如此,她就做她的野孩子好了。 走到院子里,二夫人追出来,拦在李满多跟前。 李满多一笑,“二伯娘还有什么吩咐吗?” 二夫人的脸上仍旧带着满脸愤怒,“你,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李满多道,“牛姨母告诉我的。” “她为什么要告诉你?!”二夫人震怒的看着李满多问,眼神要吃了她一样。姜氏从后边赶走上来,挡在二夫人跟前,质问道,“二嫂,你干什么,你吓着我们家孩子了。” 二夫人却将姜氏一推,对着李满多大声的吼起来,“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李满多也觉得二夫人反常,就算要挑衅,她也不会这么直接,且不说她是从哪儿得到她家表哥厉远征被科考除名的事情,单就是二房将柳姨娘这祸害给弄七房成了一个钉子就让她很不爽,而且,今天二夫人先是践踏姜氏再来踩她,为什么?她现在不知道,可是以二夫人这年纪这阅历绝对不该像李十娘一样为了看不惯她而踩她。 在二夫人的预测中,她这个时候应该掩面羞愧而去,然后整个李家都知道李满多的表哥被科考除名,然后每个人都会对她指指点点,她就该躲起来,一不小心从出来,还会遇上两个嘴碎的说道,“呀,那个就是被科考除名的某某人的表妹。”到那个时候,这个表哥是条件,重点就是她这个表妹了。 所以,按照她的经历,这个时候认了,往后至少在一段时间内,她是抬不起头的。只是二夫人的如意算盘打的再好,可是她忘记了对面的那个人是李满多,她从生下来就带着跟他们不一样的色彩,当李十娘等还沉浸在幸福的伯爵府小姐的享受中的时候,她已经被人给打上了贱户的标签,她娘说过,尊重别人给不了,那就自己挣回来。 她仰起头看着震怒的二夫人,反问道,“难道是我要告诉大家,牛姨母找您帮忙救牛表哥,您视而不见了吗?” 二夫人的脸由白转青,突然抬起手就要扇向李满多,李满多却仰起头迎上去,再她的手未落下的时候直接说道,“牛姨母现在可欠着我一个大人情,如果我请牛姨母说两句你的坏话的话,你觉得会如何?” “你!你……你这小贱人!” 姜氏已经一把抱住二夫人扬起的手,十分无语的道,“二嫂,我们十一娘可还有亲爹的人,不需要二嫂帮忙管教。” 二夫人挣脱开姜氏,伸手指着李满多,“你一个卑贱的商户女,你竟然敢……敢在我面前嘚瑟。” 李满多道,“二伯娘,你小心说话,几年前商户为贱籍之事朝廷已下明旨,予以撤销,如今的商户为平民籍,难道你想抗旨不尊?我看您脸色不太好,您脸色难看的很,还是回去好好休息才是,我就先告辞了。” 回头看着姜氏,“母亲,我们一起走。” 李满多走了两步,就听着二夫人咬牙切齿,“这,家伙,真是,越来越,越会捅刀子,不过,人世间的事情哪儿说得准呢,你,就等着瞧吧,还能得意多久呢?” 李满多回头看,二伯娘已经转身走了回去。 吃饭的时候,李满多还在想,抱着碗一直刨饭。 李七爷看着,诧异起来,“这是?” 姜氏摇头。 李七爷笑了笑,问“十一娘,饭很好吃吗?” “嗯。” “怎么不吃点菜?” 姜氏道,“十一娘想吃什么,明天我给你做。” 李满多摇头,“母亲,你们吃吧。我先起来了。”说完气息奄奄的的爬起来,转身往外走。 李七爷道,“这,你们谁又遭惹她了?” 众人摇头。 李七爷问,“好好的,这,脑子,又是哪一根弦不对劲!她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的?” 姜氏道,“七爷,十一娘外祖父送过来的东西,您看怎么处置才好,十一娘跟老太太赌气,可是老太太毕竟是长辈,那匹蜀锦,是十一娘特意给老太太挑的,七爷您一会儿给老太太送过去,帮十一娘说说好话。” 李满多抬起头看李七爷,“爹,你认不认识可以给太子爷送礼的人?” “嗯?”李七爷吃了一惊,“干嘛,你要给太子爷送礼吗?为什么?” “有没有呀?”李满多问。 “没有。”李七爷道,“我要能走门路给太子送礼,你以为还是现在这个样子。” 李满多点点头,“也是,也亏你混这么多年,混成这样,还真是有点不好意思呀。”看看她,真的是逆天神兽,人家是给太子爷送礼送不出去,而她是被太子送礼,这份荣耀,何等尊荣?! 李七爷觉得好笑,“你这又是整哪一出,为什么要跟太子殿下送礼?!” 李满多仰起头看他,“爹,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什么?” “太子爷马上就要选太子妃了,指不定我给他送个礼,刚好对了眼,一不小心就成了太子妃呢?你就成为太子妃岳丈呢。”李满多突然就瘆人的笑起来。 “你”李七爷看着她,“醒醒吧。” 李九娘道,“上次,你就说我爹指不定一不小心成为陈王世子的岳丈,这次又是太子,感情天下的好男人是你想挑选谁就是谁的呀。” 李满多道,“所谓世事难料,你怎么就能肯定我……算了,我突然想起来太子克妻,不要没成太子妃,先成了太子妃之灵位。” 众人,“……” “我刚才就说说呀,你们都别当真。” 李七爷一把抓着她,眨巴两下眼睛,“你,听,谁说的?太子会选我们家姑娘做太子妃?” “不知道!”李满多看着七爷道,“因为我怕被克死,所有,如果有这种事情发生的话,请爹你一定要想办法将我从选妃的这水里捞出来。” “这还没呢,你,你就……” “总有一天会有的。”李满多走过去捏捏李七爷的肩膀,“就这样,我先走了……”,。 “话还没说完呢,你走什么?”李七爷侧头看着李九娘等,“跟你们说过这事儿吗?赶紧问问,这事儿是不是真的。” 姜氏道,“要是真的,七爷怎么办?” 李七爷皱起眉头,“熊家这边,在查查吧,我也觉得熊家跟我们家不太合拍。你们也知道你们大伯那个人,如果这位公子很好的话,为什么不给八娘说亲,要给就九娘呢?还有,老大的女儿能嫁熊家嫡支,为什么我的女儿要嫁旁系?你们并不比大伯家的孩子差。” 李九娘等听了这话,都乖巧的点头。 李七爷道,“幸好,你们都很乖巧,要个个跟十一娘一样,我这脑袋就该炸开了。” 李九娘微微一抬,淡笑道,“十一娘没母亲疼,爹疼她多一些也是。我们不会计较的。爹能这么为我们考虑,我们很开心。” 李七爷看着九娘道,“九娘,爹对你们都是一样,你们都是爹的孩子,我会尽力让你们过的好的。” 姜氏道,“七爷怎么说起这话,怪让人觉得难过的。” “好了好了,哭什么呀,…一家人,在需要的时候,就要站在一起,这才像话。”李七爷道,“好了……” 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女刺客 第一百九十四章女刺客 文旻太子看着站在一遍的何颖正,将最后一本奏折合起来,“那天你送东西去的时候,李十一说什么吗?比如,有没有被吓着,或者……反正她当时有没有一点惊喜什么的?” 何颖正道,“惊愕了一下而已。” “就惊愕了一下二一?”文旻太子皱起眉头,“就这样,没有了吗?” 何颖正想了一下道,“大概还觉得挺值钱吧。” “呵呵,呵呵……”文旻太子一笑,将扇子一敲,“我就知道她是这德行,看见值钱的东西就两眼发光。听说她是商户出生吧,难道从商的人都是这德行,还是只有她是?” 何颖正微微的垂下头。 文旻太子走进一下,小声问道,“她有没有问过你,盒子里边的匕首值多少钱什么的,我,我为什么要送这个给她?还有收到礼物,还礼,有这样的话吗?” “没有。” “没有?!”文旻太子侧头看着他,有点尴尬,“一句话都没有吗?”她难道就接过去,连个些字都没有吗? 何颖正迟疑一下,“好像问过一句,您有什么话要带给她?” “啊?本宫无话带给她!”像是回答何颖正,又像是自己给自己赌气。说完转身过去,真是恨不得咬牙切齿,可惜太子的身份要让不能这么失礼,该死的又,明明是他救了她,还救她两回,瞧她那德行,哎呀,真是能气死人。 “哦,行了,知道了,你回去吧。” 何颖正却抬起头,“殿下,只是想逗弄她一下吗?” “什么?!” “殿下的一举一动,对大家来说都是大动作。”何颖正道,如果这些人知道,堂堂一国太子,送匕首给一个小姑娘,那些满身都是心眼的大臣,会说什么,做什么?! “你……”文旻太子低头一笑,“再担心她?” 何颖正微微的拧眉,“殿下。” “你放心吧,”文旻太子道,“这个家伙,可没有你想的那么无用。下去吧。” “是!” 何颖正刚踏出去,文旻太子转身就拿起扇子使劲的扇,咬牙切齿的叫起来,“没有,我什么话都没有跟她说的。”说完,将扇子合起来,直接暴躁的砸在桌上,“气死本宫算了。你说,有这么能让人生气的人?我也是她救命恩人,为什么做衣服只做一套?上次要不是我在少师府门口救她,现在还有她李十一娘吗?这个女人,不对,黄毛丫头!” “殿,殿下。” “怎么?你也要来气我吗?” “绝对不是。”内侍一惊,“时辰不早了,您是不是回寝殿?!那个……” “啊,哦……”他一下子站起来,抓起扇子,“走吧。” 走了两步,突然退回来,自言自语起来,“本宫为什么要生气,为什么?她算什么,什么家伙,值得本宫生气,是吧。” “是,绝对是。” “嗯……”文旻太子一脸欣慰的看着内侍,赞叹起来,“很要眼光。走吧……”说完大步往前去。 内侍却赶紧擦了一把额头的汗,这太子最近脾气真是,越来越喜怒无常了。 不久之后就到寝殿,刚走进去,突然就一股香粉铺面,太子微微凝眉,抬起衣袖一扇,就看着殿中出现四个角色美人。 “殿下。”皇后宫中的嬷嬷大步走了过来行礼,“娘娘怕殿中人手不足,特意安排这几人过来伺候殿下。” 文旻太子眉头皱了一下,见着这四个女子,封粉面桃腮,姿容妍妍,却是不错,比起他最近有点关注的那个李家十一娘来,差着一个北景山那么远,然后还想起一句话,说什么来着,人比人,气死人,货比货,该扔。 啊,怎么这个时候想起这个黄毛丫头,不过鉴于她亲娘这种往儿子房中塞人的行为还是他忍不住就吐槽一下,“这,还真是我亲娘!” “殿下。”四美人行礼。 太子扫过四人一眼,最后目光落在了一个穿着水绿色衣服的女子脸上,那女子柳眉凤目,姿态娇涩,实在是一副好颜面,如今娇滴滴的站在跟前,是个男子都能生出爱护之心。 只是敏锐如厮,太子在她身上感觉道了一个冷冷的杀气。 他不动声色的笑了起来,“既然是母后的关怀,本宫怎么能忤逆呢?多谢母后了。” 等着嬷嬷一走,几个绝色美人就争相过来伺候,替太子殿下宽衣解发。 文旻太子坐下,一把拉住了绿衣女子的手,细细的抚摸起来,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依旧娇涩,低眉软软的回话,“奴婢叫暖香。” 內监是掩面而笑,难道太子爷这是开窍了,在看这几个女子,果真是国色天香,太子爷看不上以前的女人,估计是不够美吧。想到这里,內监满脸的奸笑,也是,太子爷这么漂亮,想要看美人,其实照照镜子就不错。 太子抓着她的手细细的抚摸,摸到她手心的地方,微微一怔,既然笑面如花的笑,“真是一个好名字呀,只是……为了能干掉本宫,你们也真是煞费苦心了。” 那个叫暖香的女子一怔,呆呆的看着文旻太子。 此时此刻,他看起来依旧那么风华绝代,无尽的温柔中带着撕碎一切的危险的气息,暖香从没有见过那样的分裂的眼神,能将仁慈与残忍表现在一起,而她被这种眼神凝望。身子竟止不住的颤抖起来,仿佛整个都都被她看穿,无处躲藏。 “很漂亮,你!”文旻太子笑着,可她却觉得浑身僵直如塑,脸也变得毫无血色。 文旻太子看着这个女子的惊慌,十分满意,他喜欢看着对付他的人表现出来的崩溃的表情,惊讶,绝望还带着我傻气息,他伸手抚摸暖香朱色的红唇,用着无比温柔的声音问道,“就想用这种毒毒死本宫?” 暖香的神情一暗,迷蒙起来,整个人望着文旻太子的,带着一股绝望。文旻太子脸上的笑换成冷漠,女子一惊,这才回神,张开了唇,呼出一个气。 可惜她刚才已经失了神,错过了攻击的最佳时机,文旻太子灵巧的身子一侧,一根针从他脖颈出飞出去,正好刺在了文旻太子背后一个美人胸口,美人往地上话都来不及说一声,倒在地上抽搐几下,直接断了气。 女刺客一把扯下了头发的发簪,直接刺下,文旻太子一把抓住她的手。 她使劲的挣扎一下,眼神凶狠万分盯着他,似要吃了他一把。 文旻太子抓着她使劲一掀,将她掀开,她踉跄几步直接摔地上,看着站起来的文旻太子,将手中的簪子飞掷出来。殿中的暗卫跃下,直接荡开了簪子。等着女刺客要爬起来的时候,暗卫已经将剑架在她的脖子上。 “殿下!”內监赶紧冲进来,“您没事吧。” 文旻太子却朝着那个女刺客走了过去,她半坐在地上,脸色发白,涂在唇上的毒药已经侵入她的肺腑,她粲然一笑,真如一支惨白的凋零之花,然后,她将自己的脖子往暗卫的剑下一送,直接割破了喉咙。 殷红的血从她脖子蔓延出来,她伸手捂向脖子,似乎要止住血,可是挣扎一下,身子一歪,直接倒下,血在地面上不断蔓延开。 “殿下,不可!”內监阻止他走进。 文旻太子道,“她们以为死了便是事情的终结,可是很多时候,死才是事情的开始!”他站起来,看着外边,风摇晃起来…… “把这里清理干净,一丝也不要让人看出来。” “是!”宫女太监走进来,清理现场。 文旻太子大步的走出去…… 摇曳在风中的灯笼突然被狂躁的风卷起,使劲的摇晃不已,天空中被乌云弥漫,突然一个炸雷响起,惊的鸟飞兽散。很快的,瓢泼似的雨下在地面,很快汇集成了一汪汪的水。 李满多是被炸雷惊醒的,风吹开了窗户,雨从窗户飞进来,打湿了桌上书。 她关上的窗户,用帕子擦掉书面上的水,拿起来看,是刘安的《淮南子》,她随意的翻开了一下,正好翻到了那页,书页上写着,故非澹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 淮南王这个人怎么说呢?给人留下了这么美好句子,可却将自己给套进了谋朝篡位的行列中,最重要的是,居然还没干成! 她将书收起来,将窗户又确认一遍,赶紧的回来,躺回床上,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章不能承受的秘密 第一百九十五章不能承受的秘密 雨后天晴后,天空别用一番滋味,清甜的空气都带着舒爽的味道。 余先生,她们的新先生却将考试试卷砸在每个人的桌上,美其名曰——查验众人文学功底。 第一题是默《郑伯克段于鄢》中的一段。第二节是诗经注解,第三节是选《山海经》中一个神话来阐述意义。这些题对李满多来说只能算渣,李满多很快将前两题做完,正要提笔写第三题,突然想起自己原来就是个学渣,这个时候要是写出个精品答案,会将李八娘等人给吓着了。 想了一想,直接在第三题上写了不会做三个字,直接将卷子放在一边。 回头一翻书包,发现李继业从外边花了一百两银子买回来的试卷正躺在她书包里,她四下看了一圈,发现大家都在苦着写作业,直接将那试卷拿出来看。 卷子有题目有范文确实是不错的,只是,李满多却发现这卷子确实有些意思,这些题目都差不离,只是这范文水准有些参差不齐,所以只能说,这文章是此人找不同人代笔,并非考场中中考试卷。而且有些试题,解法根本不通,所以,说,做这个事情的人,思路是有,但是这个质量却不高。 “你手好些了吗?”坐在一边的十二你娘小声问。 “好些了,赶紧做题吧。”李满多道。 十二娘却凑过脑袋,“听说你劈了好大一堆柴火,你哪儿来的力气?” “还行吧。”李满多举起包扎的手给她看,“消肿了不少。” 十二娘一笑,提笔写了几个字,“劈柴,劈出什么心得了吗?” 李满多嘴角一抽,笑着道,“作死要付出代价的。” 十二娘差点就笑出声。 余先生一看,赶紧低头写起来。 等着余先生转过头,十二娘看着李满多正翻着什么,小声问,“你在看什么呀?” “历年科考题。”李满多道,“你哥也考吧。” “嗯。” 李满多还是很大方的愿意借出去一下,但是仅限于本人自己来求,当然,她给十二的关系还算融洽,也算卖她一个人情,“下学你让他来我房间默一份回去吧。” 是李八娘侧头就问,“科考题?什么东西?” 李满多假装没听见将试卷往书包一塞,举起卷子道,“先生,可以交卷子了吗?” 余先生眯起眼睛看过来,李满多将卷子一卷,直接交了上去,然后提着书包转身跑了。 余先生,“……” 出来李满多不想回去,想找个清静地,想起李伯爷院子后头有棵老柿子树,如今正长得枝繁叶茂的,将笔墨纸砚一卷,绕树后,爬树上去了,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做好,就开始试卷开始看。 李满多并没有提供例题,只是将题破开,做一下讲解,然后再做最直白点评一二。一题也不过数百个字,所以,很快备注完一张,她正要准备注解下一张的时候,却听着下边传来的说话声。 “八小姐,你怎么可以如此?” 李满多一怔,李八娘到底怎么了?她赶紧小心翼翼的看,就看着李八娘跟一个穿着家丁模样的人站在了墙根下,李八娘面对着她,一脸羞愧。 “不要命了,以后不许再来找我?”李八娘生气的道,说完就要走,那家丁却伸手拉,李八娘一惊,愤怒的看着他,“你干嘛?” 家丁赶紧缩回手,站在身后,“八小姐,以前你正在议婚,你如今已经被退婚了,所以……” 李八娘转身过来,脸色十分锐利的道,“你想干什么?我跟你说过,不要痴心妄想,你算什么?我就算被退婚,我跟你也绝对不可能。” 什么状况?! 李八娘,家丁,难道跟书里边写的那样,月下会佳人,千里共婵娟? 想不到李八娘还有这么奔放的性格了吧。 李八娘冷声道,“我堂堂伯爵府小姐,岂能与你这样的人有关系,你趁早死了这心思,该上哪儿上哪儿去,最好离开这里。”说完一转身,大步直接走了,留下那个家丁模样的人站在原地。 李满多是想八卦一下,可惜,一是太远,二来,她的站的位置确实不怎么样,看不清楚,三,她要是动静再大点,多半就被逮住了。 李满多赶紧退回来,继续翻开卷子做批注,做了两题,树底下又穿来声音,这次是墙里边的。李满多往下一看,老伯爷跟一个是老头,鬼鬼祟祟的进了来。 两人上了楼,将门窗全打开,两人站在窗户口,凝望远方。 李满多的位置不太好,其实不太看清楚两人,就听着对方对着李伯爷说道,“伯爷,宫里传话出来了,又失手了。现在刚怎么办?” 李伯爷道,“是呀,今日一早,太子就召集了大朝会。” 话没说完,突然一阵风吹过来,将窗户给吹的关上,发出一声剧烈的声音,这声音吓了李满多一大跳,差点就叫起来。 “起风了!”李伯爷却窗户关起来,两人进屋开始放低声音说话,在房间两人叽叽咕咕说起话来。 院子里一下子变得寂静的很,可李满多却僵在哪儿,浑身冰冷。 她不是白痴少女,李伯爷跟这个人的这话里边,实在又太多的涵义了。 什么叫又失手了?! 她到底在这个一个破地方,听到了一个什么惊天秘密?! 又?!又!是什么?失手?!什么失手了? 宫里失手?!难道给皇帝送礼失手吗?可能吗?她有那么天真吗? 何所谓失手?! 就是干坏事没干成。 能让人干坏事没干成的,皇宫里就皇帝皇后外加一个太子,她祖父这是胆大包天的想要干掉谁?难道是想要把皇后给干掉,让自己家的姑娘上位?! 先不说皇帝要死要活的还能活几年,就是皇后有一个那么大的儿子就不能让他们得逞才怪!不是皇后的话难道是干掉皇帝?也没多大用处,皇权现在几乎被太子给捏手里,干掉皇帝,太子就直接上位了。 那么只剩下一个有价值被干掉的人——当今太子。 当然还有一位郑王,不过,如果是想要干掉郑王,绝对不是这种语气。 对,太子是想要削爵,削爵无异于断李家的生路,可是先不说,这还没动手呢,就算动手了,削爵也还能留条命,大不了乞讨过日子,可是这刺杀太子,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李满多只想赶紧逃离这里,如果李伯爷知道她知道了今天的事情,她都不用想了,再也的借口也没有保全整个家族的借口强,他爹来了都救不了。 她正准备小心翼翼下来,结果,柿子树不争气的咔嚓一声断了…… “谁?!” 关上的窗户,直接打开…… “是谁在外边?” 这个声音是李满多从没听见过的凶悍。就在李满多以为自己快死的时候,何颖正一把拽住了她。 他抬起头看过来,何颖正一身天青色的衣服,还是那么的冷,还带着点忧伤的气息。 如果她没有猜测出太子的身份,大约在这里遇见她,她也不过惊叹一下,可是这个人,是太子身份最紧密的跟随者,出现在他们家,在这里遇见这么一个人,听见的是她们家最不堪的阴谋。 “嘘!” 何颖捂住嘴,示意她不要出声,在墙角边还躺着一个暗卫。 风哗啦的吹了一起来,树枝发出咯咯的声音。楼上老太爷还在观望,两人站在墙角的隐蔽处。 “好像是风。”对方道,“是不是要下雨了。” 老伯爷叹口气,又朝着外边望了望,“大概是吧。” 打开的窗户重新关起来。 “走!” 李满多被她何颖正拉着,从墙翻出去。这个时候,她并不是可以告发何颖正的时候,为了家族不被冠上谋反的罪名,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何颖正,杀他灭口。 可惜,第一,何颖正是她救命恩人她能恩将仇报吗,第二李家的这些明卫暗卫加起来都不够他砍瓜切菜。 她的心,从没有这么矛盾过。此时此刻她真觉得自作死都作的可爱。 如果她今天没有来,就不会听见这样的惊天的秘密,陷入这种绝望之中。 两人并肩走在路上,李满多心里真是五味杂粮,他祖父前边还在谋划刺杀计划的失败与否,自己以为做的隐秘,可是说着这些话的时候,人家侍卫就蹲屋顶了,而他那自以为伟大的祖父,什么都不知道,这算是悲哀还是弱智。 “不要让人发现你出去那里。”何颖正走在旁边突然出声嘱咐。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面相好,进大牢 第一百九十六章面相好,进大牢 “啊……”李满多侧头看他,挤出一点笑,“你又路过我家吗?您的伤?” “我没事。”何颖正没回答。 “那就好,那就好,否则,我心里会很难过的。”李满多有点不知道怎么哀求,或许,她以前的人生,哀求别人只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的手段,这样诚恳的,没有条件的,哀求一个人,她不知道自己该用怎么样心情,用着什么样的语气,她犹豫了许久,走到了何颖正面前,“您会将今天的事情,告诉您的主子吗?” 何颖正看了他一下,毫无掩饰的点了头,“会!” “啊……”她燃起的希望之后一下子就覆灭,“就,就不能隐瞒那么一点?我知道这件事情……可是……” “一点可以隐瞒。”何颖正看着她道,“其他不会。” 李满多想了一下,能隐瞒的哪一点大约是她,可是他祖父刺杀太子嫌疑的那部分,定然会如实上报,他真是老实的很,就不怕她跑去跟老天爷告密,然后李伯爷找人把他给做掉。 当然,就他这么高的武功,做掉别人倒是有可能,想到这里,她耷拉起脑袋,“我突然觉得,京城比我想象中烂多了。” 何颖正望着她,没有说话,李满多挤出一点笑,“我,会死掉吗?”一想起死,突然觉得一股难以抑制的伤感,生命如此,可她竟,竟要被折断这种对人世间的留恋。 她不知道被定了谋反罪的人到底有惨,可她还是很享受如今的生活,对生命的敬畏,很多时候油然而生,她抬起头望着他,“我会死掉吧。” “不会。” “为什么?”李满多倒是一笑,“到时候你会劫狱,把我给救走了吗?” “你暂时不会死,不过人都是会死的。” 李满多,“……”说毛。 李满多有时候真觉得跟文旻太子太子说话都比何颖正好,至少,不用这么慢刀割肉,割的她牙痒痒的。 李满多皱起眉头想李家祖父的话,说句实话,自古富贵险中求,她祖父是想要放手一搏家里是将宝给压在了郑王手上吗? 为什么? 是郑王许了李家什么还是这完全是李家人剃头挑子一头热! 郑王算什么?谁知道呀。 可是她就不会这么多,至少不会这么快压宝,首先能不能保住富贵先不说,郑王能不能干掉太子还是两说呢,就算能上位,谁能保证他比太子更好,然后削爵的事情不会在郑王的手中再次继续? 为什么他的祖父要这么想不开还是在这段阴谋中她家祖父有什么了不得的不得已。不过就她而言,比起郑王上位,李满多还是宁愿太子上位呀,虽然这太子阴险又狡诈,把众人都能耍的团团转,可至少,他也不算太脑抽,看看现在京城,歌舞升平,人民安居乐业的,太子还每年还装模作样的做好事儿,搞慈善,主体推进不算差。 站在百姓中的利益出发,虽然损害了她的利益,可是她却不能怀着恨意。所以说,这位太子,是一位了不得的人。 比起太子,谁知道郑王是个什么玩意,一个武夫,一上来会不会被太子更脑抽谁知道,主要还有一点,虽然她跟太子有点仇,可是比起陌生人,熟悉上位总比不熟的人好,而且,就她现在观察,人太子完全是民心所向,聪明睿智有担当,这样一个太子,她祖父到底多脑抽要带着他们全家一起去沟里。 没有人能给李满多解答,她也不能去见李家祖父,指着他这不明智的决定。 李满多从大门进去的时候,正看着李伯爷带着人出来,李满多吓了一跳,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暴露什么,赶紧往旁边让了一下,“祖,祖父,您要出去吗?” 旁边的老头干瘦而矍铄,面色土黄的跟快入土一样,眼睛直溜溜的转,看着她一过来,整个人就盯着她打量。李满多偷偷的瞟了一眼,这个老头不仅长的挫,还有一种飘忽之感,而且这种眼神像是在审视一件货物,让她十分不爽。 李伯爷看着李满多,也吓了一跳,再看着一侧的何颖正,微微的皱起眉头,“十一娘这是逃学出去玩了吗?跟人……” 李满多嘴角抬了一下,“啊,是吧。” “哎呀,我们家姑娘逃学还能逃的如此理直气壮呀。”李伯爷问。 “呵呵……”李满多一笑,“说起学习这个,祖父,我就有两句话要跟祖父您提议,我们可是如花一样的年纪,祖父您的审美水准着实有点长差,虽然余先生的知识水准可能让我等望尘莫及,只是,整天对着一个祖父这样的人学习,像我这样的人,实在是,虽然是很无礼的话,实在是让我觉得昏昏欲睡,我们家难道穷的只剩下找这种糟老头来给姑娘做夫子吗?您这是让我们学还是不想让我们学呀?” “因为先生不好,所以……你就逃学呀。” “哦。” “啊,可是逃学是不对的哦。你不是让我给你找先生吗?怎么,先生找来了,怎么又这样呢?逃学去哪儿了,抗议告诉我吗?”李伯爷看着旁边的何颖正,“这位大人好像是……” “是,我逃学去思考人生了……”李满多大声道,“祖父,虽然我年纪小,可是其实对人生是有很多感悟的,人生其实有很多起起伏伏,在我们不可预见的时候,很多事情就这么的悄悄的,慢慢的,从不知不觉的地方给我们大家惊喜呢,是不是呀,祖父,所以说,这样的人生,还是挺有意思哦,祖父您不这么觉得吗?然后就是……” 她微微的侧头看了一下何颖正,心里有点矛盾,要李伯爷知道这位就是太子的走手下,大约得分分钟买凶杀人吧,可惜的很的是,李伯爷的人根本不可能杀了这位,还很有可能把自己给填坑了去。她又不能出卖何颖正,不是因为救命之恩,完全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李家这一群人,真的渺小如渣呀。 “祖父……”李满多看着那个打量着她的小老头,“祖父,这位老爷爷面生的很?以前没来我们家玩过吧,欢迎您来我家玩。” 李伯爷原本是想问候何颖正的,可惜这么一打岔,何颖正已经行礼走开。 “哎……这位大人……请留步……” 李满多却上去扶着李伯爷,“祖父,我还有问题想要请教您,今天我突然想起一些话,然后……”看着何颖正走远,她心里松了一口气。 李伯爷道,“这个人是那天把你带回来的吧,是他吧。” “不是!”李满多道,双手一拍,“祖父,你居然会被骗到吗?他们是双胞胎,长得像吧,我那天遇见的人是哥哥,今天遇见的是弟弟!是我哥哥的朋友,什么时候,我让我哥把他们兄弟一起请过来好吗?祖父,这位先生看起来面生的很,给我介绍一下呗,这位先生,看起来,就不像什么普通人……” “老道只是一介游士,不值得小姐挂心。”他盯着李满多看了一下,“小姐真是好面相。” “哦?是吗?敢问一句多好?!” 对方指着李满多额头道,“小姐你宽额高髻,面容富贵……” 他的话还没说完,李满多直接哈哈笑起来,“哈哈……先生,打住吧。” 李伯爷道,“不可以对先生无礼。” 李满多笑,“祖父,您误会我了,其实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这位先生可能不知道,说我面相好这个事情本生就不是一个好征兆,第一个说我面相好的,刚说两天,我哥就被人给揍成半残废了给丢监牢里边去了,我娘为了把我哥从监狱里边捞出来,花费多少心思,第二说我面相好的人,刚说完,我舅家的货物就被土匪给抢走了,那是一半的家产,哎呀,那么多银子……第三说我面相好的,刚说,一天,我娘就驾鹤西去了,从此就是天人永隔,再见无期,啊,最近说我面相好的那位,刚说完,就被一群杀手给追杀,半路直接被丢大牢去了,正是生死一线,我差点就出不来,这还是前不久的事儿,哎呀,我这会儿听着谁说我面相好,就觉得是受到的诅咒一样,阿娘呢,……”李满多看了一眼李伯爷,“咱们一家人,不会是都要去刑部大牢报到吧……祖父,你没做过什么让我们全家人进大牢的事情吧?” 小老头的脸色俱变,李伯爷的脸色一白,“…你这个死丫头,你……你……你在说什么鬼话。” “祖父,我就跟这位老爷子开个玩笑……”李满多说完,哈哈哈就大笑起来…… 小老头&李伯爷,“……”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七章发挥我的专长 第一百九十七章发挥我的专长 李满多怼了这个不太喜欢的小老头两句,转身就屋去了,就在她小嘚瑟的时刻,京兆府府尹已经换成了卢严敬。 大朝会一开始,太子就讲卢严敬关于监狱改革的奏折让人练给朝廷听,引出了信阳郡马被误关在京兆府的事情,直接将郑大人给捋成白板,将郑大人的小舅子给直接抓起来,这位对着监狱改革制度的有着热诚的卢严敬大人就走马上任,在众人还没有回应过来的时候,就成为代府尹。 太子这手玩的很好,他只是找个代理人。等你们又合适的人选的时候,在换府尹,到时候卢严敬已经在京兆府把地皮才踩热了,谁还能把他给挤下去。 第二件事情就是,关于丞相收税收问题。 可惜这次的文旻太子打错算盘,因为收税的事情关乎了众人的利益,丞相将这个事情往旁边一透漏,就有人去皇帝哪儿打小报告去了,大约皇帝也觉得太子此种做法操之过急。于是,大朝会的当日,众位大臣有幸的见着了许久不成见过的皇帝陛下本人亲自来上朝,然后直接否决了加税的事情。 大朝会后文旻太子回宫差点就掀了桌,咬牙切齿的道,“丞相这个老狐狸。” 裘少师劝道,“殿下莫着急,此事关系人数众多,牵一发动全身。” 文旻太子道,“这些人不动起来,本宫还不知道他们藏的多深!这些人的背后产业到底多少,谁能弄清楚,光一个广宁楼,靠着言无玉就的弄多少钱?王八蛋的,个个都是不拔毛的铁公鸡,今年的海潮可能会延期,海上的盗匪可能会趁机来内陆作乱,窦将军来了折子,说已经发现的贼窝,我上哪儿给他筹剿匪的银子,江左的今年的降雨比往年的上了六成,旱情已经凸显,还有西北的工事,两江的河堤,冬天是否会发生雪灾,哪一样不要银子?” 文旻太子转身过去,将手中的折子使劲的往桌上一摔,“惹急了我,我也会撂挑子,谁喜欢谁上!” 裘少师大惊,“殿下!您,您可千万别……” “别如何?”文旻太子问,“人说智者无双,仁者无敌,听听就好,此生活得最恣意,就该大智若愚,本宫又算的了什么?” “殿下。” “算了!”文旻太子仰起头,将椅子拉过来坐下,“这次的科考,还请大人费心。” “臣明白,您明白。定不负殿下所托。” “不要!”文旻太子看着太子一笑,“多露出一点马脚来,本宫就把饵给下去,能抓到大鱼还是小鱼,那就看鱼儿上不上钩了……” “是!” 外边大太监道,“殿下,侍卫长回来的。” 裘少师道,“臣先退下了。” 退到门边,就看着负责调查刺杀案件的官员将名单给报给了太子,文旻太子看着那长长的一串名字,冷笑一声,“如今看来,本宫的的人员确实不太好。” 他看着中间,就看着兴宁伯爵府的名头赫然在其中。 何颖正回宫来,站在了一边,侧目看,就看着兴宁伯爵府的名字,微微的皱起眉头。 文秘太子道,“回来了吗?” “是!” 文旻太子拿起来看,“哦,想要干掉我的人真不少!是吧……!” 何颖正低下头。 文旻太子将这张纸收起来,淡然的笑,“总有一天,我会让着上边的人付出应该有的代价。”将条子收好,文旻太子回头看何颖正,“你知道为什么本宫不把他们给一锅端掉吗?” “这个,不太明白。” 文旻太子道,“我曾在一本异域志见过一种蚂蚁,成千上万只的生活在一起,他们一边走一边走,会将一切活的东西作为食物,掉入蚁群的动物会被无数的蚂蚁分食,如果的我就是一堆食物,如果让这群蚂蚁一起开动,本宫会很头疼的,不过……杀鸡儆猴这种事情,本宫素来得心应手……” …… 李满多在院子里转了半天都没想出办法,除非她立马成为太子妃,把李家给绑太子的船上,否则,只要太子一想起他们家,到时候是杀头抄家还是流放,那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等着吃饭,李满多就小心翼翼的探视她爹,关于嫡长继承这个问题。可惜他爹实在不靠谱,啥都不知道。李满多也能理解,作为李家边缘人物的李七爷,估计也不能碰触道李家的核心,她祖父参与到刺杀太子的阴谋中这么重大的案子,只怕李家大伯都没机会知道,他爹可能想都不会想。 摆在她面前有两条路,第一条趁着太子还没动手找个机会让李家将她们给赶走,第二个是以救命之恩要挟太子,给他们家一起活命的机会。 “啊……”李满多伸手抓了一把头发,为什么要她听见这么一个惊天秘密呀。 李继业绕道去厉家吃饭回来,看着李满多在椅子上发癫,吓了一跳,“你,怎么了?干什么?” “走开!” 李继业道,“真的要我走,外公给了我不少金子呢?要不要?” 李满多伸手之气头,靠在桌上。 李满多有些没趣,走过来坐在了李满多桌上,小声问,问,“老妹,我给你的卷子你看过了吗?怎么样?” “还行!” “还行是啥意思?那可是一百两。”李继业激动的叫起来,“你到底有没有认真看呀,这是关乎我,小命的事情。” 李满多也不能把这事儿都出来,看着李继业这么努力,她觉得自己还是很欣慰的,“还行的意思就是从现在起,本小姐我要努力赚钱!”再跑路都的有钱,在这件事情未发之前,她的赶紧赚点钱,再说,就算真的要抄家,也不是她一个小胳膊能挡住的,她担心什么。 “嗯?” 李满多回神过来直起身子看着他,“你顺便去打听打听有没有便宜的快速的高效的刻板印刷场,我想了想,一本试卷能买多少钱?如果我没有把她印刷二十本呢?一本我只要二十两,我就有了四百俩,除去版税,我还有三百多两。如果我卖掉两百本呢?” 李继业,“……” “再说了,我看了那些所谓的样本,例文,根本就不是官方出品,我都不好意思吐槽到底多垃圾,这样的卷子卖出去,这不是误人子弟吗?——先不说这个题到底多离谱,光有题目和例文怎么行,很多人压根就不知道怎么入手,这样的参考试卷有什么用?还有,那些先贤的文章,本来就很绕,很绕了,你再找些像李继业你这样的人去写,白瞎了纸笔,所以……” 李继业听得有些蒙圈,最后看着李满多道,“所以呢?” “所以,我突然发现这么多年,我也可以有理想。本小姐我,读了那么多年的书,为什么不发挥发挥我的专长呢?我原本就是一个对书本一通百通的人,为什么不把这个,放置在赚钱上,科举考生本生就会产生不少财富的人群。”李满多将那本卷子翻出来拍桌上。 李继业吓了一跳,“这,这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要开书店吗?还是你要李家出走吗?” “没有,我的意思是,等我把这个注解完,我就拿出去出成书!我要把我的读书事业发扬光大。等我把文给注解出来,然后拿这些东西摔李家人的脸上,告诉他们本小姐我,秀才也就那么回事儿,举人进士在本小姐眼里都是渣!找个印书的地方,先印一百本出来,哎呀,我知道你对生意的事情不懂,被人给坑的差点连裤子都赔了!” “我,什么时候被人坑的裤子都不剩了。”李继业道,“你说就我爹拿画,跟狗屁一样的,五十两银子,难道就……不是白赚吗?” “算了!”李满多道,“你这样的脑袋我不相信,你去跟小厉子交换任务,他被人给坑成了白丁,这一届的科考根本赶不上了,你去帮他打听出挖坑埋他的人是谁,然后让他帮你去跑印书的事,这样你们两人都各取所长,事半功倍。” “等,等等……”李继业叫起来,“小厉子被坑的事情我还没搞明白,你让我怎么去查?” “就从这条手链开始查吧。”李满多拿起那窜手链给他看,“这条手链的主人,可能就是杀人凶手哦。就算不是杀人凶手来,肯定也跟这件事情脱不了关系?” “我凭着这东西,我上哪儿找凶手?”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八章新的京兆府尹 第一百九十八章新的京兆府尹 李继业问,“这简直比大海捞针还难吧。” “难吗?调查这手链的出处真的有那么难,还是你压根就不想动你的脑子,这么漂亮的东西,京城能有几个人有?然后近段时间去过临州的人你就打听不出来吗?”李满多问。 “也不是,就是……” “我不管,这就是你要做的事情!”李满多道,“我还告诉你一个事儿,我们家很有可能有比你想象中的削爵更严重的事情,所以,分崩离析也就时间问题,如今是多事之秋,所以,从今天起,吩咐大家谨言慎行吧!把彩金跟金旺叫过来,我有事儿吩咐他们。” “哦!”李继业屁颠屁颠的叫人。 很快彩金金旺就进来,李满多坐在椅子上,一幅大佬的样子,“如今的事情其实比你看见的,听见的更复杂,更恐怖,好吧,多的话我也不说,如今府里的一切动向,你们都要尽可能的发挥全部报给我,彩金你拿十两银子出来,分五两给金旺,作为打听各房的动向,重点人物二伯娘,” 彩金点头,“是!” “哦,还有我们的柳姨娘,马九娘被赶走了,柳姨娘肯定憋着一股力气要使坏呢,找人叮住她!金旺你探查外院的走向,各家爷做了什么,每天给我报一下,另外发动你的小伙伴,给我看住陈王府,薛三如今是陈王府的幕僚,这个人渣,不搞事儿,就不是贱人。” 金旺举起手,“小姐,我还有话说。” “说。” “京兆府尹换人的事儿,您知道吧。” 李继业赶紧道,“对对对,我就说我什么事情赶紧告诉你,就在今天,京兆府的郑大人被太子殿下给捋成白身,当时就被拖出来的,什么都不是,还有他的家小舅子被关起来,听说,听说跟什么人有些关系吧。” “对对对,您知道京兆府为什么被砸吗?是因为抓错了人,把一个无辜的人给抓大狱里边去了,然后人家家属不干了,带人将京兆府大门是给砸了!知道京兆府那个被抓错的人是谁?谁?!谁谁谁……” “哦,京兆府大人做错事儿呀。”这砸京兆府的是信阳郡主,这件事情还真跟她有点关系,她迟疑一下笑道,“砸的也不算错。” 金旺小声道,“其实这件事情真是有些说起来还有些蹊跷。” “嗯?怎么蹊跷?” “您还记得你把抓进五城兵马司的时候的吗?当时我们是想请裘公子帮忙的,当时去的时候,他因为偷少师大人的官印结果被关京兆府去了,所以,我们最后才去坑的怀宁世子的事儿。” “所以呢?” “被抓着的那位大人正是,人,人称呼赛潘安的兴安长公主的外孙子,信阳郡主的郡马—曹邺!” “咳咳咳……”李满多哽咽了两口,忍不住叫起来,“就他那样,赛潘安?!潘安的颜值到底的低!” “额!”金旺哽了一口,“小姐,您的关注点好像错了吧,我说的是兴安长公主外孙,信阳郡马呀,你讨论人家颜值,这个……那个啥……” 李继业却叫起来,“不对呀,按理说你压根就不可能见过信阳郡马的呀,你怎么知道人家的颜值很低这事儿?快说,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金旺也看着李满多,一脸好奇。 李满多一笑道,“不记得了吗?牛姨母的儿子,京兆府大狱……”李满多伸手靠在桌上,“他能出来还多亏本小姐冒着生命危险去少师府报的信后,是的,有了我的信,才有你们的少师公子被关进京兆府去探消息的诡异事情。” “咿!” “啊……”李满多眉头一拧,“因为去少师府报信,然后让本小姐又手贱的去救人,然后就被抓进五城兵马司,所以,说起来,本小姐我真是生了一双贵人手,专捡贵人来救!瞧瞧,陈王世子,信阳郡马,那个不是牛人一般的存在……不错,不错,我后半辈子有靠了,一家讹一千两,我都能过多少年了……对了,那位被你文公子……” “文公子怎么的?”李继业问。 “文公子……文公子还跟我一起蹲过牢房。”李满多一怔,太子的事情还没有暴露,她现在就说出太子的身份,可能引起的事情更多,到时候要是太子以为她是什么间谍的,她不是就死翘翘了。还有就是,他们家现在就是……哎呀,这位太子会不会看在她救过他的份上,把她的罪给赦免了呀。 “切!”李继业白了一声。 彩金道,“我们都有事儿,小姐,你呢?” “我……我……呀,我都被人给坑进五城兵马司了,你觉得我这个仇,我就这么咽下去了吗?”就算是五城兵马司的事情,她都要想太子讨一个恩典,等着到时候被李伯爷给带沟里,全家跟着玩完的时候自己抓一根救命稻草。 “散会散会……”李满多不耐烦的挥手,站起来准备走,突然侧头看李继业,“外祖父没给你金花生什么的吗?” “什么金花生,没有!”李继业想了一想,掏出两颗放桌上,看了一眼李满多,又掏出两颗,十分无辜的看着李满多“真的没有了,我发誓。” 理满所一扬下巴,对着彩金道,“你去搜他身……” “是!” 李继业大叫起来,“呀,男女授受不亲!”说完直接跑出去,彩金在后边叫,“九哥,你别把我当女的就成……” 李满多问,“对了,新的京兆府尹是谁?” “卢严敬!” “卢严敬?!这人怎么这么耳熟呀?卢严敬……呀!”李满多一把抓着金旺,“你说的是卢严敬吗?就是少师府的那位什么卢严敬!” “嗯?” 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我是来告别的 第一百九十九章我是来告别的 “我去!这人可是我我祖父跟我提起过的李伯爷说过的裘家双杰,裘少师是太子一党,这位卢严敬肯定也是太子的人了。”里李满多问。 “太子的人不好吗?”李金旺问。 李满多却皱起眉头,觉得有点怪异,“她知道的事情,肯定大家都知道,可是如今太子把卢严敬给安排在京兆府的位置,这分明就是想要控制住京城。以前的这位郑大人如果是无党派人士的话,这位卢严敬真是妥妥的太子党。 可是,既然太子知道这个位置的重要性,那些党派也知道这个位置的重要,可是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将这个位置让出来?太子是凭借什么把这个位置给抓手里的呢? “有什么问题吗?”金旺问。 “啊,没有,出去吧。”李满多朝着他挥手。 “可是,分明……哦!我知道了。” 金旺看着李满多眼神赶紧退出去。 李满多皱起眉头,伸手支起额头想,太子的行动太怪异,整个京城都是太子的,他现在在着急什么? 一个人,而且是高位者,如果一旦有所动静,那么就意味着什么事情要发生,京兆府这个权贵云集的地方看上去看的厉害,可是,就是这样的地方的安排,有时候才是最致命的,他会让太子的意图很快就暴露,到底是什么让太子这么急不可耐?是因为这一场刺杀吗? “十一娘,在吗?”姜氏就在外边叫。 “在的,母亲。”李满多一怔,赶紧跑出来,“母亲,你找我……”就看着牛姨母站在姜氏旁边,李满多吃了一惊,“——牛,姨母,您怎么来了?” 牛姨母道,“我是来告别的,十一娘。” “告别?”李满多楞了一下,突然想起,京兆府尹就是因为京兆府大狱的事情被捋掉的,卢严敬既然上来,第一个自然要清理京兆府大狱中的事情。所以,像牛小萌这种犯罪轻,没什么具体危害性的家伙,肯定会很快被放出来,只是她还真的没想到这么快。 李满多上前问,“您,要走了吗?” 牛姨母点头。 李满多看着她,人老了很多,精神也不如以前好,整个人憔悴的很,而且,牛小萌并没有来,如果不是已经很难,他大约会亲自上门道谢。 只是只怕此次教训让母子两人已经吃够了苦头,牛小萌若没有万分的信心,只怕再也不会踏入京城半步,李满多一笑道,“牛姨母走的时候,我要是有空,就去送您。” 牛姨母却转身对着姜氏道,“七夫人,我能跟十一娘单独说几句话吗?” “我,我吗?额,好吧……” 姜氏看了看李满多,李满多一笑,点头,姜氏这才道,“牛姨母请便。”然后走出去。 牛姨母坐在李满多对面,李满多看着她,有点不明白,“您这是。” “我儿子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要不是你的话,小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牛姨母说道。 李满多一笑道,“牛姨母,其实我什么都没有做,我也只是进去,帮您看了一下,我拿钱办事儿,姨母你其实不用感谢我。” 牛姨母怔了一下,仰起头看着李满多,“其实虽然狐是这么说,可能有点不大尊敬你,我还是想知道,十一娘上少师府真的是去给小萌走关系的吗?” 李满多楞了一下,看着他道,“不是!” “什么?你……” 李满多笑了一下道,“牛姨母不在京城多年,我是多年前不在京城,可是京城的人不是都喜欢说话拐弯抹角吗,我能跑去跟人说,少师大人,请放了我们家小萌表哥吗?” 牛姨母有些惊愕,李满多却笑起来,“其实我是去少师府去抗议的,我呢去京兆府大狱里看见了诸多的不合理性,比如,京兆府守卫极其的弱小,给犯人的饮食很差劲,卫生条件即使烂,还有就是……该抓的人,不能因为人情就……总之,京兆府大狱有很多很多不合理的东西……” 牛姨母刚皱起眉头的舒展看,“十一娘,我此前对你,还有很多误会,真是对不住了。总之,我们小萌因为你才能出来,我十分感激。” 李满多笑了笑,“不用客气。我不是收了银子吗?收了银子就要给人办事儿,这,是我的准则!” “您,真是,太实诚。”牛夫人道,“有件事情我要解释一下,我虽然贪财,但对十一娘情况并不清楚。可是你家里还有很多清楚的人。一个女孩子再如何的聪慧,可终究都抵挡不住利益,女孩子终究是——总之,希望十一娘以后过的很好。” “多谢您了。”李满多听着牛姨母的话很想笑,如果她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一定会认为牛姨母真的在祝福她,他能理解你姨母的心思,虽然李他这么说,可是大约牛姨母还是觉得这二十两银子花的冤枉,再走之前,顺便都要挑拨一下她跟二伯母的关系,告诉她,这件事情不是她挑起的,一手都是她的二伯母撺掇她的。 李满多才不管这两人到底是谁撺掇了谁,对于他们这争夺的你死我活的一点利益,一点兴趣都没有,她现在只想着怎么才不会掉沟里淹死。 送走了牛姨母,李满多叫了彩金进屋,回屋拿出试卷,让彩金磨墨,开始注解起来。如果她不能因为身份而得到豁免,她想靠才学。 因为比起他们所谋划的东西,人生还有许多值得去留恋的东西。 李满多往桌上一坐,要是这位太子是爱才之人那该多少,可是她的才,又与传统意义上的才有些不同,太子能接受他这样的才吗?如果能接受,她是很不介意,把她的才华发扬光大的。 李满多抓过了试卷,那拿起笔开始注解,注解几题,一把将卷子给丢开,“这都是什么狗血的东西!卢严敬为什么成了京兆府尹?为什么,为什么?!” 李满多又想起突然想起从李继业哪儿要回来的玉佩,忙翻出来看,“这玉绝对是上品中的上品,如果真到了家破那一日,我能不能用这个东西将李家的人给捞出来?李家这些人,有这个玉佩值钱吗?想起来就觉得悲哀……” “悲哀什么?” 李继业从外边冲击来,往旁边一闪,躲开彩金的手,“都跟你说了,没有没有了,你怎么还追?!” “我还搜出八个。”彩金道,“大小姐说过,你至少交出十个,还有两个,你要全给我,我就不收了。” 李继业道,“哎呀,你还真是的,被人给我东西,我能说,你给少了,再给我两个啊?” “给不给,给不给?”彩金叫起来。 李满多将玉佩给收进怀里,看着李继业问,“你不会是问外公要了银票吧。” “你当我什么人呢?” “那行了,出去吧。”李满多将彩金召回来。 李满多走回去,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曹邺是京畿卫指挥佥事,正四品的官,怎么被郑大人的小舅子给关进京兆府大狱的? 为什么进去的?以什么借口?曹邺身边的人为什么没一个人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来敲门使劲的抓了一把头发,她真是要疯了。为什么她要知道这些事情,为什么? 这些搞的她要疯掉事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脑子装多少垃圾?她为什么要想这么多,李继业说得对呀,她就该快快乐乐的活着,该吃吃,该喝的喝,到死的那天,也做个快乐的人。 “啊,我要疯了!” 就他祖父要干掉太子这种事情,她不知道比知道好,被何颖正给打趴下的暗卫也不知道如何,不过,他觉得何颖正肯定能处理好,就算是被灭口了,她也只能暗地替这位仁兄烧两柱香,她绝对不会有因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而愧疚,她的人生中信奉死道友不死贫道。 李满多第二天要装作若无其事的去上学,余先生坐在椅子上,拿起卷子看。 十二悄声对李满多道,“三姐姐又回来了。” “嗯?回,回来……”李满多一怔,抬起头看,李八娘一个眼神扫过来,“走亲戚不可以吗?” 李满多嘴角一抬道,“当然可以。” 才怪! 余先生突然举起卷子问,“这个,是谁?连名字,都没有写?这急慌慌的卷子……连最后一题都没有写……是谁的?” 正文 第二百章混乱 第二百章混乱 卷子最后一题没写的,大约也只有她一个人吧,因为她真的一个字都没落下,这看起来,这余先生这是要把她给提溜出来杀鸡儆猴吗? 啊,头疼。 “是谁的呀?”余先生的戒尺敲击桌子,拿起卷子给几人看,“美人认领吗啊?” 李满多抓了一把头发,站起来,朝着余先生那儿走了过去,看了一下卷子,讪笑一声,“好像是我的先生?” 余先生将戒尺往桌上一放,“你是……” “李十一娘。” “好吧。”余先生道,“可是,《山海经》一点都不记得吗?” 先生的话一说完,李满多就听见李十娘不削的笑声,她微微侧头看,李八娘假装翻书,眼里全是难以掩饰的鄙视,其余的人,或者淡漠或许觉得不想干。 “啊,也不是。”李满多双手交叠在一起,有点抱歉。 余先生道,“我也了解过一些,听说,你成绩不太好……还因为这个气走了你的前任夫子。” “咿!”李满多一怔,盯着这老头,“啊,那个是…其实…是有点原因的。”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不想好好跟着学吗?”余先生问,“你这样的孩子,着实让人很无语,前边两道题,不是回答的挺好的吗?” “啊?”李满多一怔,一把抓着余先生,“我前边的两道题,答的很不错吗?哎呀,真是的,所以说,孔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说的就是这样的,先生知道为什么我这这题为什么回答的这么好吗?” 李满多话一说完,大家都全望着她。 李满多道,“先生知道,我有个哥哥,我哥哥他因为受到点刺激,最近在专心读书,就在先生您您考试之前,正好讲到这一节……啊,我们还,讲到的另外一节。王夺郑伯政,郑伯不朝。秋,王以诸侯伐郑,郑伯御之。说的是,周王夺郑伯的权力,郑伯不朝拜周王。秋天,周王带诸侯打郑国,郑伯抵御他……” “这是……” “出自《左传》中的《王以诸侯伐郑》。”李满多问,“对吧,先生?” “这讲的是什么?”余先生抬起头看她问。 李满多想了一下,道,“大约就一群人在哪儿群殴吧,就在哪儿打过来打过去的,结果是什么来着。” 话没说完,下边的人都笑起来。 李九娘一脸恨铁不成刚,“这,到底读的什么书?!” “那么,十一娘对《山海经》篇章中,有什么见解吗?”余先生问,“一点见解都没有吗?” “有,有的。”李满多叫起来,“最近不是出了一般很火很火的戏吗?先生您去看过吗?”李满多的声音其实很大,所以,即使有些耳背的先生,也听的清楚。 “就是那个,被太子给称为玉面四郎的言无玉,言先生演绎的《美狐传》先生您知道吗?这只狐狸,很有可能,肯能就出自《山海经》。”李满多道,“所以说,先生,谁说读书是没有用的,您看,这不就是读书人写出来的吗?” 余先生一怔,点头看着李满多。 “所以,先生,我知道错了,从今天起,我会好好读书的。”李满多将卷子从余先生的手中抽出来,“先生,我先下去了。” 说完直接退回了桌子,一下子坐下来。 余先生回神过来的时候,李满多已经坐在桌子上,用一双无比诚挚的眼神望着了他。余先生只能拿另外一份试卷看,“好吧,我们再来看看这位小娘子,李恒明吗?” “是,是我的呢?”十二道,“先生,我回答的怎么样?” 李满多看着这份刚及格的试卷,嘴角翘起来。 李十娘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鄙视一笑,保抱着双臂,“王夺郑伯政,郑伯不朝。秋,王以诸侯伐郑……哎呀,你哥还真是用心的很呀。” “啊,那个嘛,其实……” “连个童生资格都没有人,读那些书做什么?”李十娘道,“我们家,谁不知道你哥就一小混混,就是他的先生也说过,李继业的水准,也就读三字经,还读什么王夺郑伯政?知道是那个王不?” 李满多真诚的看着李十娘,“哦,那我真心的的祝福知道几个王的几个哥哥们考出好成绩,哦,有我哥哥这样的废物衬托,各位的哥哥们才会显得更加优秀,对吧。” “你!” “各位姐姐妹妹?”李满多叫起来,“我就先去吃个饭什么的……” 看着几人一眼,李满多道,“那我就先走了。”说完行礼,然后悄悄的走出去。 李三娘要不是回来打探九娘的消息,要不就是为熊三姐夫的事情,然后可能是为李八娘的事。 不过李满多现在真没心情管李三娘,熊三姐夫也好,李八娘也好,都跟他们家没关系,便是九娘,便是李九娘,就算熊家真的有什么不轨之心,她也有本事把这事儿给搅黄了,再说,她爹就算糊涂,可姜氏可不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没想到浑浑噩噩的一下午,李三娘回来的目的就爆出来,因为李大伯跟大伯娘直接干了一架,打的是翻天覆地,大伯娘把李家大伯的脑袋都打破了。 事情的起因还是彩金偷偷打探回来,最。有个轻骑都尉的官,李三娘是回来借钱给三姐夫捐官的。李满多听着都差不多要觉得这熊三真是鬼迷心窍。李三娘更是脑子里塞稻草了。熊三能捐官,熊三他爹干嘛吃的,就算是个庶子,那么多点银子都不出,还让岳家出,真是不怕丢脸。而且是,他对人岳家真没什么情分可言。李三娘不知道吃多少干草才把这话说出口。 好吧,这其实还不是重点,重点是,熊三有一个姑姑,他姑姑生了个儿子,这个儿子比较厉害,正在大理寺做官,还正好没老婆,李三娘想要将李八娘介绍给这个姑姑的儿子,男没娶,女未嫁,是个不错的选择,不对就不对在这位儿子身上。只为你儿子原来是有老婆的,可惜是他老婆生孩子的时候,这个狗仔还跟着女人鬼混,然后她老婆孩子一尸两命。 李三娘这么坑别人也就算了,可这是自己亲妹妹。 大伯娘坚决不同意,可李家大伯却觉得这联姻十分不错,因为熊三家的这个姑姑家十分有钱,有钱到什么程度呢,有半条街的产业。 后来夫妻两个就吵起来,甚至开始动起了手。 李家大伯大声的吵起来,“休妻,如此泼妇,如何堪当李家的之妇?!”李伯爷是捂住被抓伤的脸,大声呵斥起来。 大伯娘往地上一坐,“好呀,你休了我,你休我立马吊死在你李家的大门口!”说完就是一阵嚎哭,“你这个没良心的男人,我给你李家生儿育女,你竟然要休掉我,你凭什么休掉我……” 然后就是大伯娘的嫡子庶子,还是两个孙子,就抱着大伯娘哭起来,一大圈人哭成一团。 李满多道,“要是,大伯娘一个孙子都十岁的人,被人给休了,果然还不死了算了。” 这李家大房是闹到大半夜还消停下来。 老太爷的院子里,又开始闹腾。原本是老太爷的生辰也将近,就想起了去年的二伯父送话,拿出来一看,顿时就傻眼了,那画竟然褪色,染成了一大片,当晚就被气的吐了血。 李满多一家被叫起来,全部人都浩浩汤汤的去老太爷的院子。 李七爷等走到屋子里,李满多只能跟着大家站在的老太爷的院子外边,所有的孙子孙女站了大半院子,然后,李家是大伯的家的孙子跟二伯父家四岁的二孙子进来就哇啦哇啦的哭着,整个院子吵死了。 大夫正在老太爷整治,二伯父跪在床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父亲,儿子也是被人给骗了……您无论如何要相信我。” 老太太皱起眉头,看了这个儿子一眼,“你这个孽子,你……” 二伯父慌忙解释,“母亲,你要相信我,我,我就算再傻,也不会买一张这么假的画骗我爹呀……母亲……我真的是被人给骗了……” “老二,你真是孝顺的很,你竟然买假画骗父亲,你知道父亲有多喜欢那位画家……”李家大伯异常愤怒的叫起来,“你还不知道背着爹做了多少坏事!你知道爹对你寄予多大希望吗?可是二弟,说句实在话,这是人干出来的事情吗?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该怎么办,你这个杂碎……到时候,我一定会,杀了你这个还混蛋的!” 正文 第二百零一章病根 第二百零一章病根 大哥,这,这是人说的话吗?”李家二伯叫起来,“我,…你要一直在这里拱火吗?说的好像你很厉害是的,你就没有做过让大家难堪的事情吗?”李家二伯道,“哦,就因为三娘,三娘的事情,外边到底是怎么说我们的吗?李家的名誉,所有的一切……还有老七,你说你怎么教育教育孩子的?” 李七爷问,“这件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二哥把它翻出来干什么?干什么……” “是呀,都过去那么的事情。”李家三伯道,“这事儿,都不提了。” “不提这事儿,我们还有很多事情可以提。” “是呀,是呀……我们还有很多事情可以提,”李家大伯父顶着一脸被抓花的脸,道,“哎呀,真是,还好意思说哇,这是作为儿子干得出来的事情吗?” 二夫人道,“大伯,你可少说两句,他就算在混账,也绝对不会拿女儿卖钱,这还是亲闺女女,你做的像个父亲吗?自己的女儿被人家个休了,竟然还跑去贴人家冷屁股,推一个女儿如火坑不够,还要把另外一个一起推进去呀。” “呀,什么叫我不像父亲,我什么时候把女儿给推进火坑,你们可不要乱说话,毁掉我名声。”大伯父叫起来。 “够了?”老夫人皱起眉头,“还嫌闹的不够是不是?你们爹都这样,是不是要他真的去见阎王了,你们才不会吵?” “母,母亲。” “都给我住嘴!再多说一句,就给我滚出去!”老太太看着一群人,眉头皱起来,“真是,一群混蛋呀。” 众人赶紧低下头。 外边十七娘小声问,“祖父,他会好起来吗?” 李九娘小声道,“别乱说话。” 李满多倒是有个恶毒的念头,要是祖父真的去了,也许,可能,太子会放他们家一马。因为罪魁祸首一除,太子应该那么没风度吧。想到这里,李满多忍不住叹口气。 李满突然脑海中有个念头,回去她得写一万封告白太子的信,等抄家的人抄家出来,可能因为她对太子这份热情,饶她一次,哦,真是一个好主意,她得给太子立传,哎呀,得将太子放上人生的神坛。 狗娘养的东西,下辈子她做太子,让这个倒霉的太子也做一下这受气的小娘子,让不可一世的这个家伙成为她这种窝囊废试一试。 及至天明,大家才回去休息。 李满多不知道老太爷这次病倒到底是因为被二伯父给气着了还是被自己给吓着了,想想也是,太子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些想要干掉他的人。 文旻太子以他这么短暂的了解,绝对绝对是个心狠手辣的主,而且是脑子是一阵一阵抽风的那种,哪一天指不定就发大招,指不定一一两天,他们一家都召进刑部却做客,哎呦喂,她就说她祖父,既然没那个脑子,干嘛还揽那种事情。 削爵这种事情可是民心所向,就算干掉太子,新上位的君主为了自己的皇权也会做这样的事情,一朝天子一朝臣,他祖父做这么多年的伯爵,难道还不明白吗? 对于削爵这种事情,正确的出路只有两条,一条顺其自然,自生自灭,既然无法为社会贡献力量,就该讨饭讨饭去,该怎么的怎么去,光靠着祖宗的隐蔽,怎么能永世享受富贵,就是贵如帝王家,那也有败家的子孙,将整个王朝葬送。第二条就是重新早就一条路,比如科考,重新抱上新一轮的大腿,重新站起来,说实话,就他们家这种状况,比起寒门不知道要好多少,为什么寒门子弟都能在朝廷争的一席之地,这些人有这么好的条件,却无法争赢呢?既然不能,那就回复第一条。 啊,也是,当然,他祖父选这路也不失为一条路,可惜这条路,没干成,就是死路一条,这种挨枪遭砸的事情怎么能亲自上,枪扎出头鸟呀! 哎呀! 李伯爷的病如此,大家也没心思上课,李满多将卷子注解完,丢在一边,就等着交给了李继业去刻印。李继业倒去上工了,还去厉家转了一圈,然后给她带回来一个消息,她直接把李伯爷的病根个找到了。 带回来的消息是啥? 太子收税的事情没干成,总的有人平息这口气,直接把被人追杀的事情给捅出来,然后直接一天之内,查案顶罪,直接将谋杀太子的主谋广成侯,章毅侯两家当家人直接给捋了,说情的人都没来得及张嘴,这两家的当家人就直接赐死见佛主去了,然后是抄家流放,快的来只是眨眼的时间。 就这速度,李伯爷现在脑袋还在脖子上,真的是该感谢佛主保佑,太子没有将事情搞大,原本这种事情本身就牵扯甚多,李伯爷这还是实打实的参与的人。 李满多只有一个想法,要不带着李继业回老家算了,这京城的人,脑子太抽,她跟不上他们的节奏。 李继业不知道李伯爷的事情,还在抱怨,“你说这广成侯跟章毅侯是俩大傻子吧,刺杀太子这种事情都干得出来,这是谋反呀,现在好了,把自己送回老家了,倆傻逼,这种事情就算想干也绝对不能自己动手呀,一查一个准。” 李满多,“……” “老妹,我跟你说,今早我刚出门口,就感觉空气中都飘着血腥味,我就知道这天不太平,这不,刚下午,两人的证词证据就直接摆三司面前去了,那士兵直接将两家人给堵了门,一个都没跑掉。你说,这两货是不是吃饱撑的呀,知道太子摇削爵了,赶紧转移财产,找个地方买两座大房子,没了爵位,也不至于上街去要饭呀。” 李满多都不由得高看李继业一眼,“外边不要去乱说。” “我又不是傻子,就跟你说说。”李继业不在纠结,直接问李满多,“老妹,你说要是砸祖父这病一直这样,我说如果呀,你说,到底是大伯父回继承爵位呢还是二伯父会继承爵位?” 李满多讽刺一笑,“还爵位,留着命都不错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了吗?”李继业问。 李满多觉得要是将老太爷参与了这起谋杀事件的事情告诉李继业,估计他的吓得直接从凳子上摔下来,她摇摇头,道,“没事,没事,你去睡吧。”李满多又嘱咐他,“明儿上工之前,记得去老太爷院子请安。” “我那儿有时间,厨房的柴火都用完了,让我明早劈柴呢。”李继业抗议,“要不,你再帮我劈些出来。” “我劈死你!” 李继业,“……” 打发走李继业,李满多是想了半夜没睡着。 文旻太子只是单纯的不想将这事儿给扩大,单纯的只是想杀鸡儆猴,还是正在酝酿更大的阴谋。最后悬在自己家头顶的刀,她就忧心忡忡,想到后半夜,突然想到了其实自己还有最后一根稻草。 李满多将那块古玉拿出来,放在灯光下边照,这玉这个时候看着确实不怎么稀奇,可是这东西被抱在了那位美人怀中,还用那么好的锦盒装起来,本生就说明它的价值,还有,就算井中没有任何东西,若是能查出那位新娘,也算一段历史,就是不知道这段历史能不能买李家一家的命。 想到这里,李满多赶紧将那玉的图案给绘制成图,然后装进信封中,揣在身上。她准备找个机会,将这个递给太子,如果文旻太子的话,肯定会对这个东西好奇,人一旦有好奇心,她就可以提出条件,条件的多少,到时候要看这东西代表什么。 第二天李满多准备逃学去找何颖正,于是是直接背着一大布娃娃上课,上课不久,看着余先生在上边歪歪唧唧的讲左传,大家都昏昏欲睡的,李满多将书往桌上一架,将个大布娃娃直接放桌上,然后直接从课堂逃学跑了。 十二娘叫都没叫住。 李满多逃学出来,她其实也不知道该去哪儿,最后直接走到了跟何颖正遇见的那个书店。 她认识的也只有这位了。 李满多却不知道能不能碰见他,上次他给她送东西之后证明他已经回文旻太子身边,在太子身边当差自然不会有那么多时间看书…… 李满多摸摸怀中的信,大步的朝着店家走了过去。 “小姑娘,又来买书呀。” 李满多道,“是……”李满多想着要不要拜托书店的老板,将信转交,一时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挤出一点笑,“我去看看……”一转头却看着何颖正就靠在临窗的书架上。 正文 第二百零二章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第二百零二章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优雅淡漠,带着几分的慵懒,比起书,李满多觉得何颖正更喜欢剑吧。他看着剑的时候,眼睛中有股闪闪发光的感情,只是,一个对剑如此热爱的人为什么会到书店呢? 李满多一喜,忙的走了过去,站在他跟前,“是,何先生吗?来了吗?” 何颖正看着李满多有一会儿的呆滞,赶紧站直身体行礼,“您…来了。” “我正想着找你,没有想到那么巧,”李满多的眼睛闪烁着耀眼的星星,“上天似乎还是很眷顾我的呀。” 何颖正低头致意。 “在这里看见你真是太好的,这狗屎一样的人生,要不是我心怀善念,估计不是上吊自杀就的削发为尼,这京城到底是什么该死的风水……啊,我其实是逃学出来的,我们家那太爷,也不知道跟谁学的,让他给我们找师傅,找了胡子都快掉光的的人,这样的师傅,谁又心情上学,当然,主要也不是为了我们上学……啊,不是,我扯的有点远,我有点事情想要跟你说来着,想请您帮忙,我知道这件事情其实有点为难你,但是……除了你之外,我真的,找不到另外的人,您会帮我吧?” “啊,请问小姐是什么事情?” “其实,我跟你都这么熟了,就是,上次的那件事情,其实……我想说的是……”李满多突然觉得背后一阵阴风吹过来气氛着实十分不对劲。她迟疑的侧头一看,就看着文旻太子靠在一边的一边的书架上,侧头看着她。 文旻太子的无论是歪斜的身姿,优雅的表情,还是那只抚摸书面的手,绝对绝对算的上美人中的极品,李满多一看这,眼睛瞬间就睁大了,脑袋一下子懵了,感觉比见了鬼还恐怖。 她的身体比心灵更先反应,一个转身想要找地藏起来,可直接撞在书架上,还差点将书架给撞倒,她慌忙的扶住书架,等着书架一稳,直接往门口跑。 文旻太子的大长腿两步过去,直接将她给堵在了书架旁。 李满多一惊,忙收敛起慌张的表情,抬起头看过来,挤出一抹纯良无比的笑,“嗨,是文公子呀,好巧好巧。” “不巧!”文旻太子看着她,讥讽一声,“我一直都在等你。” 李满多顿时懵逼起来,她觉得可能遇见他的几率还是有,可是,这么直白的告白,她有点无法接受,嘴角扯了扯,指着自己问,“我吗?等,等我干什么?” “你说呢?” 李满多伸手捋了一把头发,一脸不好意思的道,“虽然,我长得还行,可是这话从里口中说出来,人家还是有点难为情……” 说完,说完是一脸娇羞的捧着脸,一脸娇羞无比的笑容。 如果文旻太子是第一次见她,或者是不了解她是一个怎么样的,一定会被她这害羞的小模样弄的不知所措,或者是跳着激动的心,可惜,你了解的面前的这个姑娘,浑身上下都不会出现一种表情,那就是娇媚,或者,就如同她现在所展现这种表情本身就带着极致的迷惑性。 “是吗?这么容易被我迷惑,为什么看着我就要跑呢?”他低下头看过来,盯着李满多的眼睛,李满多忙侧开头,眼神闪烁无比,一想觉得不对劲,赶紧回头过来,挤出一脸无比真诚笑,“绝对没有,我怎么会看着您就跑呢?完全没有道理呀,您又不是什么鬼怪妖精,这么帅气优雅的人……” “是吗?”文旻太子朝着她走近一步,李满多一惊,忙往后退了几步,赶紧的退到一边书架旁,伸手扶着书架,“我真的没有跑。” “没有吗?”他的声音带着两分的甜腻。 “是,绝对没有,我跟您无冤无仇的,我为什么要跑?我没有跑,真的没有跑。”李满多将这话说完,都觉得自己傻了,她到底在说什么呀。抬头就看着文旻太子一直盯着她的眼神,她觉得自己似被看穿了一样,一下子变得凌乱起来。 不能急不能急,李满多努力的不让自己的脑子变浆糊,手扯住衣角,整个样子焦灼而带着郁闷。 文旻太子盯着她笑,“你的表情早已经出卖你。” “啊?”李满多手收起惊诧,“我,我怎么?” “你,一看见我,就跟看见鬼一样,我有那么可怕吗?” 怎么能不可怕,这家伙是太子呢,李满多靠在墙壁上,回忆一个怪异的笑,“哈哈哈……怎么会?公子您,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整个京城,您都是人中龙凤,绝对绝地的美男子一人……”李满多看着凑过来的文旻太子,忙沿着书架,往后退了两步,“我发誓,公子您绝对是我见过的最最最帅气的人,我,我要回去了,我是逃学出来的,我先走了……” 说完李满多正要侧身过去,文旻太子的手却撑在书架上,挡住她后退的路。 李满多看着挡住她去路的手臂,皱起眉头,什么鬼?!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就算是太子又如何,他也是人,不能吃了她。她在害怕什么?就算他想要砍掉李家人的脑袋,她一个姑娘,还轮不到她。她微微的呼吸一口,扬起头看,可怜兮兮的看着文旻太子,挤出一点笑道,“公子,看起来越发容光焕发,恭喜恭喜。” “你看起来印堂发黑,两眼无光,看来是遇见天大的难事儿了呀?” “哈哈,您真是会开玩笑……我真的要走了……再见了……”说完就要就要找个缝隙溜出去,文旻太子的手横在她脖颈旁问,李满多叫起来,“您这是干什么呀?虽然我长得还那么有点姿色,但是……好吧好吧,我呢……也不是那么自恋的人,虽然公子您……好吧,救命之恩这事,咱们就到此为止,我跟您,和平共处,咱们你救我一次,我救你一次,我们就扯平了……好,就这样决定了……”说完转身从另一边要出去,没想到文旻太子的手一抬,直接就另外一边的去路也堵住,将她整个人捆在双臂与书架中间。 李满多咬住的唇,实在弄不清楚,太子在这里堵她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如果是想想要弄死她,随便就是一个借口,没必要在这里折腾,可是如果只是偶遇,这又是干什么。她往书架一靠,抬起头看着文旻太子逼过来的脸,脑袋往后一侧,大声的叫起来,“对不起,我错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求您大人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说完话久久没得到文旻太子的回应,一时间心里忐忑的如十五个水桶打水一样,她眯起眼睛偷瞄了一下文旻太子手臂下方,想着自己是不是直接从他手臂下方钻出去,可惜她一动,太子的手就横在她身前,她一怔,赶紧道,“其实,文公子,我觉得……那个吧,一句话怎么说来着……” 文旻太子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几分奢靡的气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李满多,“……”她咬住唇角,抬起头笑,“我不是和尚也不是庙!——其实,我觉得公子您作为一个有身份地位的人,这么欺负一个小姑娘,会让人觉得不太好?” 文旻太子问,“你是小姑娘吗?” 李满多笑,“我当然是小姑娘。” 他却一笑,点头道,“是挺小的。可心眼,啊,简直就比马蜂窝还多……” “你这样污蔑我尊严,让我很生气。” “哦,可能你生气的还在后头……”文旻太子又凑过来一些问,“你祖父,挺好的吧。” “啊……”李满多背后的冷汗一下子就冒出来,抓着他手臂手缩回来,“有点不太好。” “要好才怪!”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呀,她想要去撞墙?她修整一下心思,呵呵一笑,“呵呵,所谓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我祖父年纪大了,有点小病小痛也是有的,多谢公子对我祖父关心啦,不过,您放心吧,我祖父他,过不了多久,就会嚎起来的……” “呵呵,大约,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 李满多是浑身一个冷颤,心中揣度文旻太子这不好才怪是要清理他们家还是真的只是说说,她迟疑一下,小声道,“公子何出此言?” “要我跟你解释原因吗啊?” “不不不!”李满多赶紧叫,他要说了,自己家也就玩完了,她赶紧岔开话题,“其实,我是来跟公子您告别的。” 正文 第二百零三章策反 第二百零三章策反 “嗯…告别!” “是呀,是呀。”李满多解释起来,“山高路长,天底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刚才说的帮忙,其实就是想请何侍卫将我要离开的消息带给您,您放心,您是我救命恩人这事儿,我,不管是走到天涯海角,我都会记在心里的。” 李满多伸手拍着胸口,郑重其事的道,“公子您一定保重身体,长命百岁,可能在不久的来年,我还能在遇见你,此生能见公子一面,实乃小女百世之德,告辞……” “好吧,走吧。”文旻太子大手一抬,迟疑一下问,“有点好奇,你走了,李家怎么办?好吧,我能问一句,为什么突然要离开啊?什么原因呢?” 为什么?为什么?还不是因为这这尊大神,随时挥挥手,让李家变成一片云彩,李满多耷拉脑袋,语重心长,“小女觉得,我生在乡野,浑身土气,与这巍峨高大的京城有些不合适,作为我这样的土鳖,来出来,去出去是最好的选折,公子您不用担心小女,小女这是去投奔娘舅,没有什么顾及,我定会在老家活出一片新天地……” 文旻太子嘴角一抬,“是吗?打算什么时候走呀?要不要送送你。” “不用不用,我明日就可上路。因为,走的着急,也没有跟二位带分别礼物。”李满多道,“您而二位放心,我回去之后,定会吩咐侍女给二位准备好礼物。就此别过,公子您千万保重。” 转身真要走,脑门直接被文旻太子给敲了。李满多抚摸额头望着他,他开口了,“你舅不是上京来了吗?你投奔鬼去吗?” 李满多,“……” “还投奔娘舅,李十一,你编故事的本领越来越强了呀。”文旻太子嘴角带着一丝讽刺,“《狐仙传》这才唱完,要开始唱《离家记》了呀。李十一呀李十一,你撒谎编故事的本领真是百年难道一见呀,说说,这离家记演不成了,打算给我演点什么?精忠报国还是谋朝篡位?” “咳咳咳……”李满多一个瑟缩,大声的咳嗽起来,“这,这话,可不能乱说。” 文旻太子的手一抬,直接敲在她脑门,“不能乱说,可以乱做吗?你这表情,哦,分明就是做贼心虚吗?” “我没有跑……”李满多伸手抚摸额头,惊异的看着他,“你,你怎么知道我,我舅上京了?你,你跟踪我?你,变态吗?就算我舅上京了,我也可以跟着他回去呀!” “回去不了啦。这是什么……”文旻太子看着了李满多怀中那封没来得及掏出来的信,伸手抽出来。李满多一惊,赶紧伸手抓,抓了一个空。 “你还我……” 文旻太子背过身子去,李满多赶紧冲过去跟他抢,可惜自己身高不够,文旻太子将信一举,她跳起来几次都抓空,被李继业给一抬,叫起来,“你还给我。” “是什么见不得人,不能让人看的东西吗?”文旻太子侧头看着她问。 “还我。” 文旻太子将信纸打开看,李满多侧头一看,她看着文旻太子被对着,伸手抓着他,直接踩书架上去,伸手朝着文旻太子手中的信纸抓去,文旻太子直接往前一步,她扑了一个空,整个人直接往前摔过去。 太子一回头,就看着李满多朝着他扑过来,这一伸手接,人是接住了,而她身后的书架却一个跟一个全部的倒了下去…… 哗啦一阵声响,半间屋子的书架全倒在一起。 李满多,“……” 文旻太子,“……” 书店的老板,“……” 李满多看着这满地的书,整个头都大了,蹲在地上捡起几本书,放回架子上,看着文旻太子还拿起那玉佩的图看,冲过去一把就抓过去。 文旻太子却将她的手一挡开,拿着图给李满多看,“这是什么鬼东西。” 李满多倒是想告诉他这到底是什么,可是她觉得现在真不是什么好时机,想了一想,直接道,“这个嘛,有人给我姐提亲,我想着送我姐一个礼物,这个东西是我随便画,还请您千万不要介意。” 太子却拿起那玉图看,“十一娘真是见多识广,连前朝的东西都能设计出来。” “嗯?” 文旻太子将画一折,放进怀里,看着她道,“赶紧整理,你难道想今晚上都在这里过夜吗?” 李满多,“……” “好好收拾,我先走了。”文旻太子站起来,摸摸她的头,“乖乖听话。” “什,什么……”李满多一把拽着他,“这么,这么多东西,你,你就让我一个人弄?你,你就自己走了……” “不然呢?那需要我送你回去吗?”文旻太子问,“需要吗?” “啊,不需要,不需要……”李满多忙起身,直接往前一步,被裙子给一绊,直接摔地上去了,她坐在地上,抚摸这自己的膝盖,叫起来,“哎呀!” 文旻太子蹲下来看着她,“果然啊!” “什么?” 文旻太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就那么害怕我吗?” “是?我,我,我什么时候害怕你,你又不是老虎狮子。”李满多转开头掩饰眼里的慌乱,就要从地上爬起来,文旻太子笑,“我不是老虎狮子,我是比老虎狮子更可怕的人,十一娘是被我的身份给吓着才是吧,我想想,到底是哪儿露了破绽呢……” 文旻太子眼睛一闭,带着一股荣荣的暖意,而李满多却感觉道不到温暖,她觉得觉太子这充满了容情一般的这笑意下面藏着的是无尽的杀意,这股杀意带着无情无义的味道,似乎,能让她看见,下边的累累白骨…… 李满多直接摔回地面,脑子一下子懵掉,她要是承认了自己认出了太子,可能瞬间就被太子给杀人灭口,不成,她还没有活够,这个家伙素来十分恶劣,害的他上次翻出去,差一点就摔死,还有上次陈王世子的事情,分明就是在诈她,她绝对不能上当。 “您,什么身份?我听我哥说的。”李满多呼吸一口,笑着从地上爬起来,顺便捡起一本书,“虽然你是富商你很有钱,你也不能……不能这么吓唬的我呀……”她说着回头看着凑过来的文旻太子,吓了一跳,“你,你,你想干什么?” 文旻太子太子一把抓着她的肩膀,将她抵在了一遍的墙壁上,“跟我装傻是不是,非要我……说清楚吗?”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知道广成侯不?” “不,不,不认识。”李满多想转身跑,刚一转身,就被文旻太子给拽回来,“你不认识,你跑什么?” “天要黑了,我回家吃饭。”李满多指着天道。 “哦,要不,你请我吧。顺便,我把刺杀太子的名单送一份到你们家去,你看怎样?” 李满多的腿一软,被文旻太子给拽了一把才没摔地上,她战战兢兢的爬起来,心中早已经翻腾巨浪,如果她不知道有这么一件事情该多好,哪一天,她怎么就鬼使神差的跑去了哪儿写什么题。 李满多深呼吸一口,心里告诫自己,越是在这个时候,越要冷静,在短暂的脑子的调整过后,抬起头看过来,眼神中带着几分的凌厉。她先在心里问候他祖宗十八遍,去你大爷的祖宗十八代的马叉,然后将心里的那点不满都藏道角落里,让自己看起来就像一个淑女。 啊不! 一个值得交谈的对手。 她伸手过去,拉住他的衣服,提议道,“此事,我们还是安静的,和平的补救为上策,我意思是,其实,我可以说服我祖父,让他反水……我一定尽最大的努力,让我祖父成为公子您的内应。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其实比起死,活着的人不是更有用吗?” 她眯起眼,露出一脸真诚的笑,如果太子是个睿智的人,聪明的人,一定会考虑这件事情的可行性,当然就算可行性为零,比起愿意的翻墙的人,大约还是有很多人心怀着一分的好奇。 “嗯……”她的手将他的衣服拉紧一些,“我们,可以指定更优秀完美的计划,然后给对方重重一击,比起多一个敌人,其实把对手变成自己人,其实是很一石二鸟的办法,减少敌人的力量而增加自己双倍力量,是一一件很不错的事情呀?” 文旻太子没说话,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正文 第二百零四章世风日下 第二百零四章世风日下 李满多想了一下,“虽然我知道这是罪大恶极的事,可是,我,我想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所以,我是来像您投诚的。您知道,我,那位,我是那位的救命恩人,所以,我,会想,我能让那位站在您这边……” 文旻太子低头看,李满多眼里带着的诚意满满,后边的话他没在意,却被我想活下去这几个字而动容,作为说服陈王站在他这边的诱惑到底多大,是个人都会心动,可是比起她眼里的那股想要活下去的渴望,她直白的话,坚毅的眼神,让他心里难受。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股心酸的感觉,不过太子毕竟是太子,这一点的感性动容很快就被埋进不见地的深处,他都忍不住要拍手叫好,李满多是个很会谈判的人,她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儿,陈王像一块散发着肉味的骨头,正诱惑着所有的狗都想去啃一口,而作为跟狗一样张追着李满多跑的陈王世子,在陈王的心里到底多重,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所以,李满多是有本事策动陈王站在他这一边的有力人选,即使他不会站在他这边,也能策动他中立。 文旻太子盯着她看,李满多一怔,则小心翼翼的将手从他的衣服上拿开。 文旻太子忙反手握住她的手,李满多却是一惊,想要将手抽回来,文旻太子却将她的手一握,她的手很小,还没有他半只手掌大,握住手中,就如同握着一团暖呼呼的棉花一样,他用力一拉一把拉起来,举到自己的跟前。 “挺小的。”他伸手握住她的手看。 “我可以做到。”李满多坚定的说道,“我真的可以做到,你相信我吧……我……” 文旻太子看着李满多,像在看什么一样,这样的李满多,像个疯子也像个傻子,可他却知道,她这颗脑袋装着很多他也不理解的东西,真理情分,还有很多,无法理解的东西,他看着她一笑,道,“我,是那种需要利用你这种丫头的人吗?” 李满多道,“你就利用我吧,至少,让我觉得,还,还可以利用,有价值才不会被抛弃掉,”李满多伸手抓住而他,“我……我……” 文旻太子伸手摸摸她的头,沉下声音道,“赶紧把这里给收拾了,否则,你就等着老板收拾你吧。”说完伸手敲在她么门大步走了出去,走了几步突然回头过来看着她,“啊,忘了告诉你一件事?熊侍郎家的那位侄儿好像是个的断袖……知道断袖是什么吗?” “啊?!”李满多楞了一下,“我去,什么呀?竟,竟然是……这熊老头简直就是太看不起我们家了……啊,不对,这个家伙是,是要用这个真的加的都不知道的消息来分散的主意力吗?”李满多抬起手直接一巴掌扇自己脸上,“老娘真是白瞎了这么一张脸。” 她侧头望着两人的背影消失的方向,忍不住骂出去,“狗崽子的,老娘我都这样降低身份,主动拿热脸贴你家的冷屁股了,你还……惹急了我,我,我弄死你!” 李满多揪住衣服使劲揉了起来。 “哎,我说,你这磨磨唧唧的,这书要摆放倒什么时候呀?”老板捶了两把胸口,一脸无语。 “啊,好……我,马上就收拾。”看着满地的书,李满多抱歉一笑,赶紧收拾起来,“对不起,对不起……” 等着将所有的书放回书架,日头已经西斜,她浑身都跟散架一样。 书店老板检查完,一脸无奈的看着李满多,“你这未婚夫,怎么不太可靠呀?” “什么,他不是我未婚夫?您搞错了。”谁要个克死人不偿命的未婚夫,她又不是嫌命长。 “不是你未婚夫,你怎么跟他说说笑笑,还闹这么久?” 李满多,“……”这老板到底那只眼睛看见她跟他说说笑笑,这么大一堆书,她这是被他纯被虐好吗?算了,跟人说也不相信,堂堂一国太子,竟然让她一小女孩干苦力,算了,不说了,想起都是泪。 “你这未婚夫是哪儿人,长得还真不赖,看着不像是坏人呀,怎么就把你给压在这里捡书?哎呀,看来,是你倒贴吧,姑娘,奉劝你一句话,女人倒贴男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书店老板语重心长呀。 “啊…哦!”李满多一像,“谁会脑残倒贴一克妻的家伙。” “啊?你说什么。” “不是,我是说,真是对不住,耽误你半天生意……”李满多朝着老板行礼,“我这次真的要回去了,我爹要知道我逃学,会拿家法抽死我的。我会再来照顾你买书的。” “去吧去吧。”拿起书看了一下,“哎呀,如今真是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呀!” 李满多,“……” 李满多走出来,甩甩发疼的手臂,“这到底什么跟什么呀?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是要弄死我们家,还是……就那样……头好痛……” 李满多走出来,走了不远,就看着京兆府,她侧头看了过去…… 李满多站在门前,看着这地方,比起五城兵马司来威严不足,比起京兆府大狱来,又显得宽敞明亮。她叹息一声,这里,是权利交横的地方,期间多少阴暗又有多少辉煌…… 李满多大步走回去,李家七房门口,李七爷正在门口,看着李满多走进来,大步走上前问,“你这个死丫头,这才上几天学,你,你就就,学会逃学了呀……你,怎么一天到晚的竟到处惹祸?” 李满多被自己亲爹给抓了一个正着,实在是有点尴尬,眼睛一转,直接问道,“爹,要不,我们回去祭祀一下我娘吧,我娘一个人呆着,其实,很孤单吧。” 李满多说这句话的时候,纯粹只是想要找个借口转移话题,李七爷却楞了一下,眼睛里竟带着些许的光,虽然只是一瞬间的迷茫,或许只是错看了,可那个眼神,竟让她有点感伤,她这没心没肺的爹对她娘的感情,究竟如何?在他们没法参与的那个年纪的那段恩怨情仇是什么? 李七爷很快就回复正常,咬牙切齿的看着她,“你,你又怎么作妖了?” “我作妖什么?”李满多大步走进去,往花台十分不淑女的一坐,“我心累呀,爹,你知道吧。” “知道什么?” “我们家,可能不久之后就会,分崩离析了吧,东奔西走,南辕北辙,可能还会生死两存……”李满多失望的望着他爹,“也是,爹,你什么时候考虑过往后的事情。” “这是你考虑也没办法有结果的事。”李七爷道,“你天天吼着家里分崩离析的,家里散了,对你有什么好处?”说完就敲李满多的脑门。 李满多抬起手一躲,“别敲了,原本就很傻,再敲就真的变傻了。” “你为什么要逃学?”李七爷问,“好好的上课对你就那么难?你这个死孩子,全家的脸都被你给丢进了,你爹我几十岁的人了,因为你,受到多少质疑?” “切!” “你还切,”李七爷皱起眉头,“我真想切你!” “来来来。”李满多将脸凑过来。 “死丫头的。” “算了,我走了,那就听天由命吧,反正苦日子谁不会过……”李满多耷拉的脑袋站起来一晃脑袋,往屋子里边走。 “鬼扯什么!”李七爷问,跟着她大步走了进去,“说话,怎么只说半吊子?说清楚再走。”李七爷跟着进屋子去,姜氏听着,也赶紧进去。 李满多往床上一趴,李七爷过去,叫起来,“赶紧起来,把话说清楚。” “我饿了。” 姜氏皱起眉头,“十一娘?还没有吃饭吧,给你做饭?” 李满多从床上爬起来,坐着看着几人,“我……”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赶紧说,你……为什么逃学?”李七爷问,“你不像是这么不听话的孩子,是不是有坏人带你出去的,我跟你说,那些坏人就喜欢骗你这种单纯的充满痴心妄想的小姑娘,你可不要上当……” “哦,当年你就是这么骗单纯的充满痴心妄想的人的吧……” “呀!” “好吧,好吧,我说,我逃学,是为了,为了去打听一件事。”李满多道,“爹,应该还是知道我有那么一点本领,这件事情我在想,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呢?说了好了还是不说好?” “归扯什么,赶紧说! “哎呀,阿娘呢,吓死我了。” 正文 第二百零五章被鬼附身 第二百零五章被鬼附身 “其实事情是这个样子的,十五娘拜托我帮她姐也就是李九娘打听熊家侄儿的情况,你也知道的,熊家是什么人家,打听这个事情其实还是很有难度的对吧。” 李七爷皱起眉头,“你怎么知道这事儿。” “老太爷告诉我的?”李满多想了一下,“十五娘跟十七娘都知道的事情,您为什么觉得我不会知道呢?比起您不想告诉我的部分,我可能知道的比你还多……爹,我是由衷的,发自肺腑的讨厌熊三姐夫,熊家这门亲事,您没答应吧,您不会觉得嫁给熊家的人是给你长脸的事情吧。” “是,是很长脸。”李七爷道,“人家小小年纪的就已经是秀才了,你看看你哥都成啥样了。” 姜氏坐下来,“十一娘是不是听着什么了?” “秀才很了不起吗?”李满多问,“有学问的贱货比没脑子的贱货更加让人难搞好吗?脑子好有什么用,要有一健康的心,健康的心,何况,据说,那个孩子连健康的身体都没有,哪儿还有什么健康的心?” “什么跟什么?到底是什么?” 姜氏道,“十一娘就不要跟我们打哑谜了,哪位熊家公子到底是什么状况。” “是断袖!” 姜氏跟李七爷愣住,盯着李满多看。李满多看着姜氏,“母亲也找人打听一下吧。我打听来的消息确实如此!” “断袖?”李七爷惊叫起来,“娘的,这个死老熊的,他,他,他竟然把我们家姑娘给……你不会是为了忽悠你老爹胡说八道吧,这种事情,你听谁说的?” “反正有那么一个人…”李满多保守膝盖道,“我饿了,给我饭吃,我一天没吃饭了。” “你很久没吃饭吗?”李七爷道,“一整天你都干了啥?” “给我饭吃。不给我吃,我就上我外公那儿去。”李满多道,“我等着他们回去的时候,就回临州,永远不回来的。” “祖宗!”李七爷叫了一声,“嘚瑟上了吧,谁不给你吃饭了,你还威胁上了是不?你让你外祖父知道你上学逃学,难道就不会收拾你?你到底听谁说的?” 李满多无语的瞟了李七爷一眼,“哎呀,有这样的顶梁柱,我真是到八辈子的大霉,爹,你对我就没一点什么想法吗?难道您不觉得我就那么进了五城兵马司,怎么那么快就出来?你就没有想过,谁把我给捞出来的吗?” 李七爷皱起眉头,“谁捞你出来的?” “是呀,我也很好奇。到底谁那么好心要把我从里边给捞出来,要是我一直呆在里边,我既不用担心我们家分崩离析之后,我上哪儿吃饭?牢饭虽然不好吃,可是,至少会吊命。跟着家里人呢,能上街要饭都是好的,脑袋还能不能在脖子上,都是两说呢?” 李七爷抬起手抽了她一下,“吃什么牢饭,你最近是越来越没规矩,简直就是……你哥都没你混账!” 李满多伸手抚摸额头道,“那是因为李继业脑子从来就没有好过,你说,就考秀才那两本书,我闭着眼睛都能默出来,他个丫的,连天地玄黄都要写错的人,这不是用脑子在过人生,这是用膝盖在生存。”李满多拍着自己的膝盖,鄙视的说道,说完看着李七爷,李七爷的脸色瞬间不太好。 李满多嘴角一扯,“当然,我没有说爹你的意思,我要连你一起说的话,肯定就不是这话,肯定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李十一!” “好吧好吧,我知道错了,我罪该万死,我闭嘴!不过,爹,跟你说个事儿,别让人知道我被人从五城兵马司捞出来是有人亲自送回来的,否则,上我们家提亲的可能就不是熊家的侄儿,该是熊家的嫡子嫡孙了。”李满多张开双臂道,“对我我这样的逆天神兽,一般的家族是根本承受不住的。既然给不了他们的前程还是不要给他们希望了,这,是我给她们的仁慈。”说完李满多往床上一趟。 “给我起来,把话说清楚?!”李七爷问,“到底谁,把你给捞出来的?不会你自己都不知道吧。” 李满多道,“我知道呀。” “谁把你捞出来的,呀?” 李满多道,“我知道谁把我捞出来的,可是我觉得,不应该告诉你!” “为什么不告诉我?!”李七爷问,“我可是你的爹,您的事情我都应该知道。” “爹你上柳姨娘哪儿去鬼混的时候,把银子全部送给她讨他欢心的时候,我们知道吗?我们不是也不知道吗?”李满多反驳起来。 姜氏去看着李满多,“你,早知道这件事情吗?” 李满多一怔,“我,我当然是根据一条条的蛛丝马迹推算出来的,其实我知道的时候,柳姨娘都生小孩的,我也就比母亲您早知道那么两三天……” 姜氏的脸怪异的笑起来,李满多伸手抚摸额头,她在说什么呀。 正在气氛尴尬的时候,外面一个婆子进来传话,见着姜氏跟李七爷在厢房,也是有点诧异,“七爷,七夫人,老太太过来传话。让姑娘们收拾一下,明日去承光寺拜佛,可能要呆几日,所以,还准备两三日的衣服!” 姜氏回神,皱起眉头问道,“这,这好好的,老爷子都这样了,这好好的去拜佛,还……几日……这是……” “难道是四伯娘来府里了。”李满多问。 姜氏一怔,看着李满多,“十一娘怎么知道的?” “大约是四伯娘带回来了什么消息吧。” 李七爷看着十一娘,“带来了什么消息?” “拜佛是为什么,求官求财求子求健康?”李满多道,“还是为了别的事情呢?谁知道。” 姜氏问,“难道是给大哥儿他们的考试祈福?” 祈福还带姐妹组团去啊?祈福不是应该自己去才能表示诚意吗?找几个姐妹去祈福,祈福考试顺畅,什么逻辑?选美丽吗?李满多看着姜氏和蔼可亲的眼神,挤出一点笑,“不知!” 选美的话, 姜氏叹口气,“算了,去了庙里,你可不要在这样,跟进老太太,明白吗?” “是!” 刚说完,老太太的院子里的婆子又进来,“让姐儿们去老太太院子里,老太太有些话要嘱咐大家。” 李满多只得胡乱的吃了几块糕点,跟着李九娘等人去老太太的院子。老太太的屋子已经坐了不少人,李九娘等人上去,给老太太行礼。 其实上次在老太太院子里撒泼之后,李满多就觉得挺无语的,进去就听着老太太的冷笑声,“这是谁呀,十一娘呀,以前上课不写字儿,如今是直接逃学了,下次不知道要做啥呀,都一个爹生的,看看九娘她们,多乖巧,你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呀?” 李九娘听着老太太这酸言碎语,面红耳赤羞愧无比,李十娘则是扑哧一声笑出声,“祖母,算了,十一娘跟我们不一样,人家可是从五城兵马司出来都毫发无损的人……是吧,十一娘。” 李满多点点头,“所以说,祖母,一句话不是说的很好吗?傻人有傻福,我人傻福气多,其实也挺不错的,” “脸皮厚的人果然不一般,难道听不出人家是对你不满讨厌吗?”李十娘冷笑一声,“你知道因为您,我们遭受怎么样的流言蜚语吗?你这种人就不该到我们家,就该待在乡下那个地方,永远不要回来。” 李满多笑了一下,道,“是,那对不起了。”这些人到底哪儿来的自信,竟然以为是她巴着李家不放,她现在真的想随时抛弃掉这个姓氏。都不知道自己的脑袋上面时候就掉了,如今,竟在这里挤兑她,有没有一点危机意识。 “你……”对了李满多十足没有道歉,李十娘冷笑起来,“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李八娘道,“算了,十娘,祖母还在呢?” “八姐,你也听见了,因为她,余先生是怎么说我们姑娘的,因为她这一颗耗子死,我们整个李家都被她连累,她已经把黔先生赶走了,如果现在再把余先生给气走了,外边的人会怎么说我们李家的姑娘?你不也是因为她才会被退婚的吗?你到底是怎么忍受下来的……” “够了……”李八娘道。 “我们为什么要跟这样的人在一起,到底是让她过来站在我们中间的。”李十娘突然爆裂的将一盘花给扫地上去了。 李满多吓了一跳,抬起头看着李十娘,“十姐,难道也被鬼附身了吗?” “你才被鬼附身。” 正文 第二百零六章狗一样的家伙 第二百零六章狗一样的家伙 李满多不知余先生说什么,可是就李十娘这借题发挥的本领,看起来像是有什么不要的事情发生,她嘴角一抬道,“我不知道余先生到底说了什么?不过如果把别人的错误一直加注在自己身上的话,你会活的很累的。” “够了!”老太太道,“好了,都不要吵了。我让你们来不是为了吵架的。” “是!” 李十娘坐回去,李八娘也坐好。 老太太看着她,“十一娘,不管怎么说,你逃学的事让余先生十分生气,我们也很失望。这里是京城,不是乡下地方,你,难道要将从你娘哪儿学到的做派做下去吗?你是伯爵府小姐,不是什么地方出来的野丫头,你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吗?” 李满多站起来,朝着众人行礼,“对不住看,让各位因我受到连累,祖母,我知道错了,我会好好反省的。” “你的反省一项让人惊叹呀。”老太太讽刺一声,“我能期待你反省出什么吗?” 李满多有点尴尬,咬住的唇,看着满屋子的对她轻视的眼神,让她极致不安,如果她不是李满多,像姜氏一样,心里该是如何的压抑。 她望着面前对她充满的轻视与利用的姿态的祖母,实在生不出敬意。她笑了一笑道,“啊,祖父,我外公送给我由我转送给您的蜀锦,您还喜欢吧!” 老太太脸色一暗。 李满多一笑道,“我想,那么大一匹蜀锦,可以做漂亮的新衣服,我外公让我转告您,问候您了,还有那蜀锦可是极致中的珍品,在京城都是有价无市的东西,别人我可舍不得送。”就不知道老太太能将这蜀锦分出来吗? 李满多可以拿出五匹蜀锦出来送人,老太太却不会,并不是因为李满多她富裕有钱,而是,某些时候,李满多真觉得李家的贵气在老太爷这一代已经消弭。 李满多一句话就成功的转移了大家的主意里,大家的神思都凝结在了老太太有一匹蜀锦上。 蜀锦给他们的印象是——贵!有钱买不到!是了不得的格调!能得一匹蜀锦做衣服,穿出去就是贵族圈中的范儿!而现在老太太手中正好有一匹,会不会也分我一寸? 李九娘几人倒是一惊,看着李满多不明所以。蜀锦她们也有,可是除了他们,别人没有,一时间真不知道李满多的意思。 老太太想要继续责骂的话,全堵在了口中,咽不下去吐不出来,比起李七爷的气人手段,李满多不见的多高,可是每回都能让人难受。 不过老太太不说话,不代表别人不说,李十娘就跳出来,“呵呵,你以为你这么说就不会有人追究你的罪孽了啊?口口声声的说着名声,可是却将李家的名声给踩到地下,你到底是不是鬼上身?” 李满多有点不明白,她就逃个学,跟李家的名声什么关系,这么看来,李十娘对她的怨念是不是有点太深,她眉头一挑,“既鬼上了我的身,那大约我就要多抄两卷金刚经吧,就算不驱鬼,也镇一镇?要不在多谢两卷佛经?这次不是要去拜佛,到时候就让佛祖看看我,是不是真的鬼上身?祖母,您看可以吗?” 老太太挑眉正要说话,李满多却笑起来,“祖母,要是家里出了一个鬼丫头,我们家对外的名声只怕更加差。”李满多扫了李十娘一眼,她要是不害怕被自己给坑死,大可以宣扬她就是鬼上身。 比起十娘等人的期待,她一点都不想成为她们想要成为的那样的人。 从老太太的院子里出来,侧头看,这种庄严的建筑,处处都是斑驳,李十娘有点明白,为什么到了这一代,李家为什么会止不住的跌入堕落的深渊。 李十娘追上来,“你给我过来,我有跟话说。” 十二挡在十一娘跟前,“十姐,你到底有什么话说?为什么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说。” “你走开。”李十娘愤怒的一把推开了十二娘。 李满多一把拽住了十二娘,看着李十娘说道,“要是你哥跟梁小姐的事情的好,我发誓没有胡说半句。” “谁跟你扯这事儿。” 李满多眉头一挑,淡淡一笑,“既然不是此事,我跟十姐没什么话说。” “李满多!”李十娘叫起来,“你要一直这样吗?啊,你凭什么要这个样子。”她大声的叫起来。 “什么?”李满多听着这话,皱起眉头,抬起头看着是李十娘,“十姐,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生气?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可是,十娘,我也有需要烦心的事情,我没有心情为了你们那一点心情而纠结……” 她都太子谈判失败,哪儿有心情理他们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可是很显然,李十娘并不认为她的事情是小事儿,尖声叫起来,“你说什么?你竟然敢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狗一样的家伙。” 李十娘眼里带着无尽的蔑视,如果以前她还想在众人面前装一下矜持,如今的她真是恨不得冲上来打她两巴掌,她阴霾的骂了一声,“李满多你这个贱人,” 李满多眉头一拧,带着几分蔑视,“李十娘,我不想跟你吵架,我要是贱人的话,估计你也比我好不了多少,因为你跟我一样的姓,不是吗?祖父一直跟我说血缘血亲,血亲是什么,打断骨头连着筋,如果十姐你下的了手,这砍断最后的筋的事情由你来做吧。” 李满多也不想说什么,转身就要走,李十娘冲过来,直接一把推向她,李满多一个转身,拽着她,一把将她给推出去,撞到了丫鬟跟十三娘身上,几人踉跄几步才站稳,李十娘虽然没摔地上去,可是显然狼狈极了,李满多却看着道,“被你算计过一次,你觉得我还会在被你推在地上一次吗?” 李满多无语的看了她一眼,退两步转身要走,李十娘在身后吼起来,“你,到底让你哥在陈王世子面前说了什么?” “什么?”李满多皱起眉头,侧头看,陈王世子这个筹码是她加注在太子身上的,她一提起,李满多自然就注意道这个名字。她看向了一一边的十二娘。 李十娘咬牙切齿的问,“你知道外边的人怎么说我们家的,说我们家倒贴陈王府,要不是你出去乱说得罪了陈王世子,怎么可能有这种传言?你是想害死我们这些没出嫁的姑娘吗?你别装着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我告诉你,得不到就毁掉,到底安的什么居心……” 李满多皱起眉头侧头看着犹豫不决的十二娘,“这,是怎么回事?” 十二娘怔了一下,“那个,我娘去做客的时候,听见有人说,我们家姑娘倒贴陈王府,陈王府都不要,就是一些不好的传言,你也知道总有一些人,总是要乱说话,所以就…你别生气了呀。” “我生什么气?”李满多道,“我又没有把我生辰八字送出去。” 此话一出,李满多自己都愣住,这不是就证实自己可能就是八卦之人,以李十娘的脑子,不怀疑她才怪,“我的意思是……我说,陈王府就一大水坑,倒贴我,我也不会去,所以,那些话,不是我哥传出来的,我也没有指使过李继业干这么无聊的事情,我绝对不会那种见不得别人比我好的人。” “你这个满口谎言的骗子,谁还会相信你。”不等李满多说完,李十娘直接叫起来,“如果我相信我的话,那我就是傻子!” “你不相信我能有什么办法呢?我真是要被你们这些……给烦死了。如果想要给我扣帽子,拿出点证据来,我是傻子吗?我没有做过这件事情,我自己都要抓来放自己头上吗?我在你们的眼里,我到底多愚蠢!啊……”李满多突然尖叫一声,不等大家回神,吼完撩了一把头发,恢复常态,“不好意思,情绪一时间失控,对不起,我尽量控制我的脾气,不在咆哮,阿弥陀佛,呼……” 众人,“……” 看着众人一脸懵逼的脸,李满多探口气道,“既然大家都被我吓住了,那我就先走了,各位姐妹好走……”说完转身就走。 李八娘身手拽住她,“这件事情关乎大家的名誉,你想一想,如果不是你的话会不会是你们家的姨娘?听说你们家的姨娘跟你实在不太对付!听说你小弟的奶娘被你给赶走了,会不会她出去瞎传的话……” 正文 第二百零七章十一娘帮帮我 第二百零七章十一娘帮帮我 “八姐,”李满多声音有些提高,打断她李八娘的话,她看了一眼李八娘哪儿不明白她的用意,就是想要接着机会将柳姨娘奶娘的事情抖出来,让人白白笑话一回,不得不说,李八娘在做这样的事情的时候还真是有些得心应手。 她一笑看着她说道,“作为我爹的女儿,跟众位姐妹一起探讨我们家姨娘好像不太合适吧,还是,八姐觉得,你们的难堪该由我来承担吗?” “八姐觉得,你们的难堪该由我来承担吗?” 对不起,比起你们给我难堪,将来的人生到底还有多少难堪谁知道呢。我们要学会去理解这种难堪,还有,谁背后没点秘密呢,知道了别人的秘密,一定要说出去了吗……那是一种很不理智的行为……知道吗?” 大家都不知道,李满多的话里带着很多意思,她自己有种想要把秘密宣泄出来,可是却又无法宣泄这种秘密的窒闷感,李八娘望着她,李满多笑了一下,“比起好奇的结果,好像原因并不重要,我们再准备迈着步子开始踩一个人的时候,是不是该想一想,踩下去会不会陷入更绝望的地步。” “什么?” 她回头看着李十娘,“十姐你知道你的表哥牛小萌走了吗?我是不是也可以好奇一下,他是怎么进京兆府大狱的?当初,在门口,我们家秋月遭受到污蔑的时候,你们对她做了什么?这大约就是所谓的因,成因既在,因果循环。” “狗屁!” “牛小萌是我从牢房里捞出来的。”在李十娘骂完之后,李满多说了这么一句,这句说完这句话之后,全部都怔住了。李十娘睁大眼睛看着她。 “所以…我还有使劲跟你扯别的事情吗?”李满多问。 李十娘是呆住了,呆住之后又凶悍起来,哽咽了一阵,直接叫了起来,“我,我警告你,你再惹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说完李十娘直接折转回房。 李十娘一走,大家就看着李满多。 “十一娘,你不要生气,其实……”十二娘劝解,“其实十姐她……”李满多却忍不住一笑,“我什么时候还要因为这样的流言蜚语而难过。我的人生难道是用来生气的吗?” 李八娘嘴角一抬,带着满脸的讽刺,看着她道,“真是个了不起的人呢。” “八姐还想说什么?” 李八娘一笑,“你,是怎么救牛表哥的?” “不想说。” “噗嗤,果然,让人难堪不是你的长处吗?从来什么都不顾及别人,想怎么就怎么?让你的庸俗与不足来配合你的无知。如今又多了一项技能——顽皮跟撒谎。” 她说着,仰起头看着李满多,那一刻将所有的不削与讥讽完全呈现在自己的脸上,仿佛在看一只死老鼠一样,那个眼神,让李满多真的很受伤,她嘴角带着几分戏谑,“不过,你这么害李家的姑娘对你有什么好处?也是,就你那破罐子破摔的心态让人真是讨厌的很,你可搞清楚,这是京城,你要是引起了大家的不满,就算是老太爷再喜欢你,你也不可能在李家安然无恙的。” 比起李八娘的嘴,李满多有一万句毒辣的话,李满多对自己的定位,虽然内心猥琐,但行为还算个淑女,所以,面对李八娘这么刺骨的话,她倒是笑了起来,“难得八姐对我衷告。不过,撒谎确实不太好,可是,八娘,你姐就是被一个《狼来了》的故事才扳回一局的,如果不知道狼来了的故事是什么,回去问问你爹吧。” “你又在搞什么?”李八娘瞟了她一眼,“好自为之吧。”说完也不等李满多说话,大步走了出去。 十二娘看着李八娘的背影,皱起眉头,“怎么连八姐都这样?!” 李九娘看了李满多一眼,叹息一声,转身走了。李九娘一走,十七娘就跟上去,十五娘急慌慌的道了一声,“我们先走了。” 看着几人离去的背影,李满多刚才绷直的情绪一下撕裂开,直接就骂了粗话,“我去!什么鬼。”她心中烦闷不已,伸手撩了一把头发,愤懑不已的道,“我真是无语了,干嘛一有什么事情就推额头上,看着我像专门给人背锅的吗?我要给人挖坑,难道就只挖一个碗口大的吗?干什么?搁脚吗?” 十二娘一怔,看着她,“啊,那个!” 李满多侧头看了一下,伸手拍拍胸口,“不好意思,刚才有点激动。” “我能问一句,牛表哥,真是你,救出来的吗?”十二娘四周看看,“怎么救的?他不是那个……你怎么还救他,最好让他待里边不出来,免得又出来祸害人。” 李满多道,“谁让她娘给了我银子呢?” “啊?给你多少银子?” “二十两。” “二十两你就把他从京兆府捞出来?!”十二娘惊诧的看着她,“不是二百两,两千两?如果二十两能搞定的事情,牛姨母找你干什么?” 李满多道,“谁说是我把他给捞出来的?我只是让她娘出二十两,然后拿着她娘给的钱去京兆府大狱看他的笑话的。” “咿?!” 李满多拍拍她的肩膀,“你还真是太单纯,对我黑心的本质,你真是了解太少。”说完,李满多转身走开,走了两步,回头小声道,“别告诉别人呀,否则,我就黑你。” 十二娘顿时起了一声鸡皮疙瘩。 李满多从老太太院子出来,心头疑惑丛生,不会如李八娘所说,这件事情会不会是柳姨娘的杰作呢?只是她这么传播这话,到底是为什么?搞垮李家,对她到底有什么好处?如果那瞧不上李家,当初就不会跟李七爷牵扯呀。 李满多的脑子有点疼,突然觉得,这人会不会是太子放进来手脚,只是一想,世间也有美人计,可是这柳姨娘这当天进门就敢跟她横的态度,有点不像是间者呀。 李满多走了两步,侧头看着十二娘,“不走吗?” “要,要的,其实,我想说,十一娘,我要把我对你的敬仰化成滔滔江水……” “你没病吧,不怕惹急了我,我黑你吗?”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其实,我好喜欢你的十一娘。”十二娘道,“你要是我亲姐姐该多好。”十二娘伸手拉着她满脸崇拜,“看着你就觉得挺让人放心,而且你这么聪明,跟着你一定不会吃亏的。对了,你怎么最后一题没做就交卷了,你肯定不是因为不会做,你应该是不想出风头吧。” 李满多瞟了她一眼,“啊,这种风头有必要出吗?” 十二娘顿时就笑起来,“也是……只是想不到余先生眼睛不好,嘴巴还挺毒的。” “余先生到底说了什么,怎么大家跟看着鬼一样看着我。” “也没说什么?” 李满多道,“没说什么,十娘她们会这么激动?” 十二皱起一下鼻翼,“也就说十一娘你不符合世家姑娘的规矩而已,其实,这些……有什么关系?一个人若是只听别人的话而不去求证,这样的人,也不值得交往。” 李满多一笑,“哦,所以,你这个老跟着我一女混混混的姑娘,也不怕被我给带坏了。让我想想,余先生会说什么,肯定说我什么出生不好,庸俗不堪,满身铜臭,还不知道上进,是世家之耻辱,李家之污点,我就是李家那颗弄坏一锅粥的耗子屎,我这种人就该丢河里喂鱼,放山里喂野猪,埋土里污染土壤,放空气毒害人群,活着浪费粮食,死了浪费土地……” 十二娘睁大眼睛,“你,你这……这骂人的话,也太,太毒了一些吧。”想起余先生的话,简直就是渣,“你这是,练过的吗?你怎么能一口气,说那么多…教教我,那话怎么说的……丢河里喂鱼,放山里喂野猪,埋土里污染土壤,放空气毒害人群,活着浪费……十三娘?” 李满多砖头看,就看着十三娘站在后边,也不知道站在这边多久。 十三娘怯生生的揍上来,眼睛一红,拉着李满多就往地上跪,“十一姐,求你帮帮我吧。” 李满多一把扶着她,可她却直接往地上跪,“您一定要帮帮我?” 十二娘也帮着李满多扶她,“有什么话,你先起来说。”十二娘拉着她起来,露出一脸同情,“是不是,十一娘又打你了。” 她摇摇头,眼睛中带着几分难为情,咬住唇角,怯生生的看着李满多。 李满多眉头一拧,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叹息一声道,“你既要我帮你,至少得让我知道情由吧。” 十二娘道,“是呀,你说出来,我们才可以帮你呀。” 十三娘看了李满多一阵才道,“十一姐,你能借我一点银子吗?” 听着十三娘的话,十二娘也皱起眉头,不过还是小心翼翼的问,“你拿银子做什么?你要借多少银子呀?” “二十两。”她望着李满多道,“我会很快还你的。” 李满多真想笑,这可不是二十文,就她一年月钱加起来也不过五两,不吃不喝也的存四年的人,拿什么还给她,她到不是出不起这二十两,也不是非要十三娘还她的银子,而是她很怀疑这银子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 她看着十三娘,笑了一下问道,“我能问一下,这么多银子,你,用来做什么?” “我姥姥她生病了,是医药费。”十三娘说这话的时候,连自己都不自信,“我,我娘的私房钱都拿出来,可是,可是还是不够,所以……” 十二娘却吃了一惊,“二十两,用什么药?” “就,就是……” 李满多一笑,“十三娘,你所谓的舅舅是赌坊常客吧?” “啊?”十三娘脸色一红 “我哥遇见过他几次。” 十二一怔,“你,这是要借钱给你舅舅还赌债吗?你疯了吗?二十两银子,你,以为银子是大风刮来的吗?” “十一姐,你放心吧,这个钱,我一定还你。” 十二娘问,“你拿什么还?你用什么钱还?” “十二姐,你不帮我就算了,你还在这里说什么风凉话。”她望着李满多道,“十一姐的舅舅那么富裕,只要十一姐开口的话……” “哦,我开口的话,你,难道要要我舅替你所谓的舅舅还赌债吗?” “我说我会还你银子的。”十三娘有点不耐烦。 李满多摇头,“还?已经断掉的缘分要这么拾起来吗?”她看着她道,“二十两我还真有,可惜,十三娘应该听过一句话,救急不救穷,何况,你这舅舅还是自己给自己挖的坑,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该割舍掉的东西,就该割舍。” 十三娘满脸忽明忽暗,带着李满多也看不懂的情绪,她的眼里带着眼泪,“你,你不也没有抛弃厉家吗?你不能抛弃厉家,为什么要让我抛弃厉家呢,你,这个,真是让人觉得,觉得难受。只有你的感情才是感情吗?你也太小看我们了。” 李满多看着十三娘这带着几分稚气而又带着几分天真的脸,忍不住笑起来,“十三娘,先不说你舅家真没办法跟我舅家比,就拿厉家养了我跟我哥多少年,你回去先让你舅养你这么多年在再跟我说这些抛弃的话吧。还有……我的银子绝对不是白来的,何况,你素来与十姐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再不济,你也有爹,你是你爹的女儿,这种时候,爹,才是展示父爱的时候,不是吗?” 正文 第二百零八章弄死她 第二百零八章弄死她 十三娘哭着离开,李满多却陷入了一点不安,十三娘这突然跑过来给她借钱是什么意思?她跟她几乎是话都不会说一句,这转头一想才想起她祖父来京城,厉家虽然是商户,可是不得不说在李家人眼里着实有钱,这十三娘哪儿是过来借钱的,分明就是过来探路的,就不知道是为谁探的路。 “十一娘?”十二娘叫,“十三娘到底怎么想的。” 李满多不想扯这事儿,将话题扯开,“啊,没事余先生在说的时候说过我娘坏话吗?我的意思是,提起过我娘对我的教养嘛?” “啊,怎么扯这儿来了,这个……” 李满多看十二娘的表情哪儿不明白,这些人说事儿就说事儿,捎带上她娘算什么事儿,这个世界上把祖宗基业败光的人多的事儿,她再如何的不堪出生,至少三观正,没危害社会的意思,怎么她一犯错这些人就捎带上她娘。 她伸手插腰上,一笑道,“你说他一老头,嘴巴是不是也太毒了。教书育人,怎么能有如此狭隘之心,孔子曰,有教无类,他这是还不知道我的长处就开始乱下结论吗?” “可是先生就是先生,我跟你说,到上学的时候你就去跟先生认个错,这事儿就算这么过去了。” “嗯,认错?!”李满多眉头一皱,十分不削的道,“看情况吧。”敢惹她,这位先生能说出她娘的坏话,这点就是他很自傲勋贵底蕴吗,她倒是想试一下他又多少底蕴?然后用着先生所拥有的将他给抽疼,才是最有意味的反击。 “别犟了,到时候余先生一生气,把你给赶出来,那就糟糕了。”十二娘劝慰道,“然后再去老太太哪儿告状,你就是抄写佛经,把四书五经给抄完都不顶用的。” 李满多道,“知道了,对了,让你哥,去我家,有家有一本历年的试卷,让他过来抄一份回去,看看能不能用上?” “什么试卷?只给我哥哥看,不给别人看吗?”十二娘小声问。 李满多道,“可以看呀,我哥花二百两买回来的,抄一次给我二十两就可以了。”李满多一耸肩道,“反正我只是一个贪财好色嘴毒脑子差的人,我呀,从来就不是一个赔本还赚吆喝的人……” “切!”十二娘鄙夷一声,拽着李满多,“走吧走吧,还回去收拾东西呢。” 李满多回屋收拾屋子,收拾了一会儿就想起那块玉,她拿起来仔细的看,这玉温润华美,做工十分精巧,一看就不像是普通人家所拥有的东西,如果她家后院井的真是大官贵族,皇亲国戚,指不定下边有很多陪葬呢。不过如今井口已经疯掉,要再去的探一下的话,只能是大工程。早知道这一切,她就不让六叔家将破井给封了。 李满多将东西揣回了怀中,看着一遍收拾东西的彩金道,“不用准备太多东西。” “不是说要住几天吗?” 李满多道,“跟去的人只有几个,谁会单独来照顾我?带着东西太多,到时候反而是累赘。啊,多给我带两本书。” “哦。好吧。” “我不在的时间,给我盯着柳姨娘。这个家伙,绝对不会安分!” “你放心啊,我就盯死这女人。” “小心她给你挖坑。”李满多满脸忧愁,“你说,我要不要去拜见一下我家祖宗,给祖宗们上贡求祖宗保佑……” “晚了,赶紧睡吧。” 李十娘一回屋,伸手抓起花盆狠狠的砸在地上。 “这个贱人,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李十娘看着进屋来的二夫人,“为什么,为什么……打击会怎么想,拿起生辰八字送上门,人家都不会要的李家姑娘,人家会认为是谁?是我,没有点名道姓,可是,除了我,还有谁,这件事情到底是谁传出去的,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是娘你,你做的吗?” “怎,怎么是我?”二夫人道,“这件事情我知道的时候,老太太已经…十娘呀,这不是什么?我呀,正在给你相看,更好的孩子,我相信,我的十娘一定会……你七叔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的?他是怎么知道的?”二夫人道,“你不觉得来李十娘跟这件事情有很大的关系吗?她呀,是一个到底怎么一个强横的人,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搞出这么多事儿来。这个家,因为她闹出多少笑话……” 李十娘皱起眉头,“娘,李十娘才是我们家最聪明的孩子吧,因为她聪明,所以,老太爷都,那么的疼惜她,就算是她做错了事,也能一笑置之,为什么她去了五城兵马司出来,老太爷都没有责罚她,”李十娘看着母亲道,“娘,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二夫人看着女儿,有点难受,“十娘,不要这样,她一个商户出来的丫头,是不能……” “有一次我经过黔先生的屋子,听着黔先生在跟人说话,她说……李十娘,是我们中最聪明的人,为了能在这个宅子里活下去,她一直都在隐藏着自己的那份聪明。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十娘道,“她平时看着我们为了争取一点成绩,那么卖力的样子,肯定在嘲笑我们吧。没有一个好爹,没有一个好的出生,为什么都可以糟践我们这样的人。”她看着母亲道,“您知道吗?我们被邀请去祖父屋子里吃饭的那一个晚上也是因为他拜托老太爷,我们才会得到这样的待遇,我们这么的沾沾自喜,她为什么要将我们变得这么可笑?” “十娘!” “她绝对是我在这个世界最讨厌的人。”李十娘道,“出生不好,被我们这些人厌恶,可是她还是可以那么自娱自乐的活,长得漂亮,脑子聪明,长辈喜欢,她会一步一步的夺走所有人的喜爱,我到了那个时候该怎么办?” “十娘,不会的。” “我要她死,否则,我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压过她。”李十娘仰起头看着二夫人,“她还有很多秘密,这些秘密,不是我们家能接受的,母亲,你帮帮我,我……” 二夫人伸手抱住她,“相信我,不会的,十娘你永远是李家最好的孩子。相信娘,娘会让你比任何一个姑娘都过的强。” 李八娘一进屋,大夫人就走了过来,“八娘,告诉一个好消息,这次娘委托了盛大娘给你说亲,兵部尚书家有个侄儿,年纪与你相当……” 话还没有说完,李八娘就叫起来,“够了,母亲,我现在不想说亲事儿的事情。” “怎么能不说,你的年岁也差不多了。”大夫人追在了身后,“我知道,你三姐的事情对你有影响,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父亲在找一个熊家姐夫那样的人……” “娘!”李八娘叫起来。 “怎么?” “娘就没有想过过,为什么老太太要带着我们去拜佛吗?” “不是为了……”去给老太爷祈福。 李八娘却叫起来,“祈福,为什么要带着我们一起去?为什么要一起去?为什么,娘就没有想过吗?” “是什么?” “这都是娘该去打听的事情。”李八娘看着母亲,“为什么十一娘知道的事情,我们都还能被蒙在鼓里,母亲以这样的心态下去,李家还能有我我们家的立足之地吗?为什么十一娘都能知道的事情,娘你却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 “她知道什,什么……” “她知道的事情比娘你知道的多的多,在娘跟爹在吵架的时候,李继业已经跟江州王世子,陈王世子玩闹在一起,李十一娘已经受到了少师府关照……”李八娘看着自己的母亲,“母亲,在做什么?” 李八娘一说完,转身进了屋。 “八娘!” 一大早,大家就聚集在老太太的院子,十四娘也到了府里,这倒是让李满多有些诧异。所以,这么说来,连四伯父也不知道老太爷干过的事情呀,否则不会放任自己家的闺女跟着大家一起掺和的。 众人跟着去拜见了老太爷,老太爷并没有见大家,只是嘱咐了老太太几句,老太太便带领下众人朝着承光寺去。 出去的时候还除了一个小插曲,因为除了十二娘,连九娘都不愿意跟李满多挤在一起。八娘十娘还有十四娘坐在老太太的车里,九娘带着十五娘十七娘还有十三娘坐在一起。李满多跟着十二娘还有十六娘坐一起。 正文 第二百零九章承光寺 第二百零九章承光寺 一群人真是浩浩荡荡的去礼佛。一上车,十六娘就害怕的缩在车子角落里,用一张迷茫的眼神看着李满多,如果可以选择,她大约还是愿意去跟九娘他们挤吧,可惜十三娘比她先上去…… 李满多也是十分无语,她又没有欺负过她,她怎么一副,她是坏蛋的模样,她也很委屈好吗? 十二娘倒是一脸新奇,上车就抓李满多问,“你是哪儿来的卷子,我哥说,那……” “嘘!” 十二娘看着十六娘挤出一点笑,“好久没出去过吧,这次我们倒是可以玩一下。对了,你说我们去拜佛到底是为什么?” 李满多道,“四伯娘来府里了吧。” “是呀,伺疾呀。想不到县主婶婶还是挺好的。祖父病了,她都能拉下身份。”十二娘一笑,“其实谁知道她来干什么?” 李满多却只是一笑,老太爷只怕还没到人伺疾的地步,只是老太爷到底打的什么主意着实让人着急。家里的长辈应该都知道了选妃的消息,不过在太子选妃的诏书出来之前,她们大约是不会被告知的。就算被告诉,也是瞧瞧的告知,不过看十二娘的眼神,看来三姨娘似乎没准备告诉她。 “你笑什么,你肯定知道什么,赶紧跟我说说。” “如果你真的以为是伺疾的话,那就是你想的太简单了。你知道四伯父在哪儿任职吗?礼部,礼部是干什么的?祭天祭地,还管着皇家的事。皇室的事里边什么才是大事儿,一是国泰民安二是百姓安居乐业第三大约就是关乎传承,也就是皇子该娶亲了。” “该娶亲的话……” 成年的皇子就两位,郑王据说都只有两名侧妃,但是一个都没生,而太子更是娶一个克死一个,连一个侧妃都没有,这种事情,作为礼部的四伯父,大约是听见了什么好消息。如果她猜测的没错,不久之后,选妃令就会下达。大约会在科考前后。 “你的意思是……”十二娘一惊,“这个……我们这些姑娘,我觉得不可能,比我们家高的人多。” “确实多,可是太子的外号知道是什么吗?”李满多问,“克妻专业户,而且,不是还有郑王吗?宗室的孩子也可以赐婚呀。” “你的意思是,我们家也在参选之列。” 李满多点头,“谁知道呢?” “你怎么这么坏。”十二娘,“知道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不跟我们说,你,你是不是……” 李满多道,“我怎么说。” 十二娘却偷笑起来,“十娘不是觉得倒贴陈王府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吗?如果这次我们家能入选的话,陈王府的那些流言,好像就……那样呀……” 李满多一笑,“你想多了,其实我也很想知道,我们家的姑娘哪儿差了,为什么非要去倒贴陈王府,你知道陈王府水到底有多深。”自己家这一摊浅水沟都要翻云覆雨的,陈王府,哈,没点脑子,去干吗,当柴灰吗? “那你不白说。” “我想说说的是,你我这样的人只能听天由命了,就感叹一下。” 十二娘,“……” 马车早上出发,中午偏后一点才到。 承光寺的历史极其悠久,出名是因为前朝中期宣城帝有个十分宠爱的公主,封号惠城,后来跟着驸马就在承光寺出家。如今两位的坟就在承光寺后边的山上。 其实当时公主为什么会在和尚庙里出家本生就是一个迷,还是跟着驸马一起出家,这对夫妻出家之谜真是可以入选前朝皇室十大谜团之一的事情呢。 承光寺在半山,古木参天,香火旺盛,人来人往。 空气好散发着香烛的味道,菩萨是慈眉善目,一大群小和尚正敲击着木鱼,虔心念经。 李八娘跟李十娘扶着老太太,李满多跟在人群后头,一群人走进大殿虔诚的拜见的菩萨,老太太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向着佛主许愿,“求佛祖保佑我们家老爷身体康健,保佑孩子们这次考试取得好成绩。”说完之后,闭上眼,又说了什么,才向菩萨行礼跪拜。 李满多跪在地上,望着大殿上的菩萨,双目囧囧有神,满身的金光闪烁,心里却有些恍神。多少人将希望寄托在菩萨身上,可是又几个人愿望能实现? 如果像菩萨许愿就能实现的话,她该许什么愿望,是许太子取消削爵的愿望还是许替老太爷抹杀掉行刺太子的行径呢?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没有碰上过文旻太子,这样,她就是将来跟着李家一起覆灭,也就不会存有一丝幻想吧 老太太行礼起身,看着站在旁边接待他们的和尚,“大师,我家老爷因为生病,我待着孩子们过来祈福,可能要叨扰贵寺一阵子,还请大师不要嫌我们……” 和尚换礼,“夫人不用担心,伯爷的身体会很快好起来。” 李十娘道,“早上祖母还哭了一场,如今眼睛都是肿的,祖父一直病着,我们都很担心,师父,请您一定要给我们家多念两句经,到时候要给我们多一些平安福,香油钱我们好多出一些的。” “善哉善哉……”老和尚道,“施主多虑了。我们会替伯爷多念经的。” 李八娘却行礼味道,“师父,我们一路走的急,路上没有吃饭,我们不碍事,只是我祖母年纪大了,经不住不知道可以借用厨房一下吗?大师,您放心,我们会给钱的。” “罪过罪过!施主请问便是。”说完招呼个一个小和尚,“一会儿你带着几位施主去膳房,替他们挪一个炉子。” “是!” 李满多看了老和尚一眼,这位和尚很会交际,迎来送往之人,大约佛法有些限,她眼神落在了他旁边的那个小和尚的身上,小和尚握住佛珠,二十岁左右,一身体灰白色的僧袍,因为穿的太久,衣服的颜色有些发白,见着李满多眼神落在他身上,他赶紧羞涩的闭着眼睛。这孩子一张脸十分清秀,光亮的头顶烧着两列戒疤,头顶的还有一些是剃掉头发留下的青色的发根痕迹。 “这位姑娘大方得体,果然是大家教出来的姑娘,对夫人如此孝心,真是十分难得呀。”老和尚看着李八娘赞叹。 老太太道,“大师妙赞了,这些孩子,都十分有孝心。” “大家教养出来的孩子,果然不同凡响。尘安,你招呼一下这几位客人。” “是!” 李八娘道,“尘安大师,先带着我们去厢房吧,我祖母年纪大了,需要休息一下。” “好的,施主请跟小僧走。” “对了,大师。”李八娘看着李满多,“十一娘能不能去厨房看着,替我们弄些吃的。” 李满多正在发愣,被十七娘推了一下,侧头看着李八娘,“什么?” “十一娘素来最后交际,请替我们弄些吃的来,可以吗?” 李满多抬起头扫了一圈,眉头我微微的拧了一下,这种事情不是应该吩咐下人去吗?李八娘这么吩咐她,是把她当下人吗,她楞了一下,回话道,“那个?” “我觉得十一娘合适才拜托你的,”李八娘道,“哦,难道这点事情,十一娘是不愿意为我们做点什么吗?” 李满多点头,“当然不是,好的,请稍等。” 尘安走了上来,“姑娘第一次来这里,对于厨房的位置应该不是很清楚,我只能给你指个大概的方向,你出去之后,旁边也有人为你指路。” “多谢。”李满多笑。 十二娘道,“我陪着你去吧。” “啊,不用不用。”李满多叫起来,“我自己一个人去就好,这种事情,我一项很擅长。”说完转身出了大殿的门,回头看了众人一眼。老太太带着人从一边的门走了出去。 十二娘看着李八娘道,“分明有下人可以吩咐,八姐怎么把十一姐给指使出去。” 李八娘道,“难道十二娘觉得我是那样的人?” “我的意思是……” 李八娘看着她,“这个时候,厨房已经没有人了,要是家里的下人去根本不可能弄来饭菜,十一娘的脑子聪明,只有她有办法替我们分担。” 李十娘听着李八娘的话,微微的皱起眉头。 “好了,赶紧走吧。” “是的,祖母。” 李满多出来,朝着厨房的方向去,来拜佛的人真多,还有几个人,李满多还真的看见有几家跟李家配置一样的人走进大殿,然后拜佛,求住处。 李满多出来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厨房。 李满多兴奋的揍了进去,行礼,“几位师父,我们一家人刚到,能否施舍一点饭菜?” 正文 第二百一十章厨房论法 第二百一十章厨房论法 厨房只有几个僧人正在了无事情的的收拾屋子,看着她进来却没人愿意搭理她。李满多哭笑不得,对众人问,“难道就没有人愿意搭理我一下吗?” “施主是来寻饭菜的吧?” “正是,还请师傅们帮一下忙。”李满多道,她就知道这个时间,谁会为他们一家单独开火,所以李八娘肯定也知道,这才故意的打发她过来就是要起幺蛾子,要是她不能将饭菜弄回去,不知道他们会怎么鄙视她。 李满多可怜兮兮的看着众人,露出一脸的哀求,“师父,还请帮忙一下忙。” “小姑娘还是回去吧,寺里边有严格的开饭时辰。过了不了多久可以吃晚饭啦。”一个和尚对他说道。 “哎,只是还有很久呀,我知道很麻烦,只是我们离家的远,来一趟不容易,还请师父们行个方便。”李满多道,“所以,我会给师傅们报酬的。” 几人笑起来,“小施主,实在不好意思,小僧们还在参悟,不能陪施主。这里有米面饭菜,姑娘可以自己动手?” “自己动手?”李满多四周看了一下,“这是要让她火烧了厨房吗?不是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要是饿死了,你就罪过了?” 另一个收拾厨房家具的人却笑了起来,“施主离死亡还很远……” “是吗?你替我参详过命盘吗?”李满多叫起来,“小师傅看起来年轻的很呀。能不能提我参详一下命盘呢?看看,我有什么样的机遇。” “小僧道行太浅,参不透。不过你放心,等待十年二十年,或许,我或许能参透施主的命盘。” “哦,是吗?”李满多点点头,“师傅们天天在这里念经,真的能度人吗?” “度人不度人,唯心而已。”对方将蒸饭的东西,放在一边,一副淡然模样, 李满多看着就想骂人,度你妹,她瞪着这几人一眼,嘴角一抬,露出一丝嘲弄。深呼吸一口忍住骂出口的脏话,笑着道,“哦,也对,像这样心如枯槁,既不得尘缘之心,又怎么被度?对吧。” “呵呵……小施主也有感悟。” “有,还有很多。”李满多道,“我就觉得,像你们这几位师父,连一人都不愿意度,又如何度化众人?啊,也是,如果把僧人当成一种职业,天天在这里打着佛主的旗号骗吃骗喝也还是不错的,不过,小女要说一句话公道话,就你们这的心态,还自称度己度人,比佛主当年的割肉喂鹰差太多了……就你们这自私之心,度己都无法,还谈什么度人。我看这里不应该是佛寺,不过是一普通饭厅,不对,比饭堂还不如,饭堂至少不会这么对待上门的客人……” “你,你……” “说句实话,你们不是庙里的师父吗?就算只是煮饭的,可是也是受到佛主的关照,就算不能像佛主一样割肉喂我们,给我们做一顿饭的奉献精神都没有吗?这承光寺到底养了一群什么样子的弟子,佛主会为你们这种的状态感到羞愧吧。” 几个厨房的僧人走过来,看着她。 “哎呀……”李满多叫起来,“哎呀,哎呀……啧啧啧,我都替佛主替你们汗颜…汗颜得很……”她拉成的声音,用着一种近乎嘲笑的声音扫过众人…… “小姑娘你才多少岁,竟然跑这里来跟我们论法?”几人围拢过来,“你这小小年纪的,嘴巴还挺毒辣。” “哎呀,不是我吹牛。”李满多靠在一边的墙壁上笑,“我要跟你们论法,可能你们什么什么堂的人也未必是我对手,嗯,高深的法我们暂且不论,就比如说佛经中关于卖碗那个故事吧,几位师父悟出一点什么吗?” “卖碗?” “哎呀,不会你们连这个都不知道吧,就是诚实的商人跟不诚实的商人,一个碗,两个人去买,一个买家诚实,一个买家不诚实,骗子想骗走一个破碗,而诚实的商人却给了大量的金钱,最后一个发家致富了,一个气死了,几位大师悟出点什么了吗?你们这些在这里接受佛主教养的人,如果连这个都没有一点感悟的话,真是太可悲了……” 几人相互看了一下,其中一个道,“人,自然是要向善,种善因得善果。善良的人会得到好报,而坏人会得到上天的惩罚?” “哦,”李满多叫起来,“那我就不得不问一句,如果善果是由着善而来,那么恶的因又是从哪儿来?” 几人看着李满多,都皱起眉头。 李满多一笑,望着众人,“难道是因为上辈子是恶人所以这辈子也成了恶人吗?啊,佛主度化世人这么多年,这个世间为什么还有那么多坏人呢?如果这辈子弃恶从善,下辈子难道还做坏人吗?” 这些人自然一时间打不出来,其中一人瞪着她,“瞧这嘚瑟样儿?” “总之,拜托几位了,我可不想因为一顿饭闹出点什么事儿来,”李满多将一两银子直接放在桌上,“帮我们煮点粥,再帮我们弄点小菜吧…否则的话……”她笑着看着众人,一脸无赖样儿,“我就到主持那儿去投诉你们哦,我呢?是大街上的混混都害怕的人,撒泼耍横那是擅长的很,我呢,就往你们山门口一倒一滚,就算到时候毁掉承光寺的脸面,就不太好看了。” “你这小姑娘你还…威胁我们吗?” 李满多拍手笑起来,“哈哈哈,这怎么是威胁呢,我要威胁人,可不是这种口气哦,我是拜托了各位大师傅,我会为传播佛主的信念出自己的一份力的。” 众人看着她,她朝着众人行了一礼,露出一笑,“我一会儿过来拿,多谢各位师父关照我,感激涕零呀。” 众僧人,“……” 李满多从厨房出来,绕过墙边,忍不住就骂起了人来,“我去,什么跟什么呀,不是说,佛门重地,慈悲为怀吗,佛门的人,怎么也这么没爱心,这么充满世俗之心,还怎么立地成佛,哎呀,还真是那几句话,怎么说来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天诛地灭呀,这样的人,怎么成为佛?!” 走出来却发现正要朝大殿走,却看着梁夫人带着梁小姐朝着大殿走了去。李满多一怔,暗想,这梁小姐不会也是来求姻缘,准备去抱太子的大腿的吧。 哎呀,还真是的,这种事情真是躲都躲不开呢,还往上凑! 走了几步,就看着在一处偏殿中,两个十一二岁的小和尚盘腿坐着,手持木鱼,正再佛前打瞌睡,因为殿门很小,又在僻静处,两个小和尚睡的不亦说乎。 一个小和尚的木鱼突然从手中脱落,掉在地上,发出了咚的一声。 两个小和尚顿时惊醒,慌忙仰起头看,看着李满多,满脸的尴尬。李满多一耸肩笑起来,“小师傅,我想点个长明灯,不知道从哪儿过去。” 两个小和尚赶紧站起来,一个直接走到门口,朝着她指了一个方向,“就在那个楼后。” “多谢小师傅了。”李满多行了一个礼,走了两步又退回来,“今天的事情,我不会告诉被人的。” 两个小和尚更尴尬了,她则开心的走了回去。 李满多回来,大家已经安置妥当,因为家人数众多,有没有人愿意跟李满多住在一起,院子里最次一间房分给她,十六娘的跟她一屋。 李满多扫了屋子一圈,屋子十分潮湿而阴暗,面前的一片树,将光线都快遮住,潮湿的味道连屋子外都能感受道。” 十二娘道,“抱歉,我倒是想跟你一起,可惜你知道我对槐树过敏,所以我……要不,你上我那屋子去挤一下,我跟十三娘商量一下,我们把床拼起来,然后……” 李满多道,“没关系,这还有十六娘,会好好相处的。”她要走了,留十六娘一个在这里,算什么。还有就是,她还真没因为一间屋子而生气。 “我先回去吧,我收拾好就过来。”等着十二娘一走,李满多将行李往床上一丢,直接躺上床。十六娘皱起眉头了,看着她,看了好久,才道,“十一姐。” “有事儿吗?” 十六娘问道,“您,有空吗?我想去求平安福,可是不知道该怎么走?” 李满多从床上坐起来,“吃饭过去再去吧。现在,躺着歇一会儿吧。” 十六娘道,“八姐跟十姐她们的房间不错,其实如果他们能合住一间的话,就可以把你搬过去。” 李满多却将头转过去,不管十六娘这个是什么意思,她都没有跑去跟李八娘还是李十娘争房间的意思,因为救住两三日,何必因为这个而闹得不愉快呢。 她假装闭上眼,没有听见,十六娘叹息一声,坐在床边。 李满多透过窗户往外看,树枝摇曳,寺庙的安宁的念经的声音并不能安抚她躁动的心。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一章眷念 第二百一十一章眷念 素斋还真的很快做好,摆在桌子上。 李十娘看着这一桌子素,盯着李满多,“让你去弄些饭菜,你就弄这些给我们吃吗?这些都是什么,粥,豆腐,还有这些是什么烂菜叶子……” 老太太道,“吃吧。” “祖母,这怎么吃?” 十二娘道,“十姐,这里是寺庙,大家平时都吃这些,大家都能吃,你为什么不能吃。”十二娘都有些烦李十娘,处处找茬。 李十娘不削的道,“他们吃的怎么能跟我们一样。”盯着李满多道,“我还以为你很能干呢,怎么也只弄倒这些东西。” 李满多真是挺无语了,她到底要忍受这些白痴多久?!好吧,她装死,装死装死! 十二娘道,“十姐,在你对别人的态度有所怀疑的时候,你是不是应该先改善一下自己的态度?” “你是李李十一娘的应声虫吗?为什么我说一句,你就跟我顶嘴一句,李十一娘,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吃饱了。”李满多将粥三下五除二喝完,吃了几口菜,直接站起来,笑着看着李十娘,“虽然都挺朴素的,但是偶尔吃吃,有益身体健康,其实味道挺不错的,十姐就当尝鲜吧——祖母,我吃饱了,就先起来了,各位,你们慢慢吃吧,我先出去透透气。” 众人,“……” 李满多从客房走出去,朝着大殿走,出来四处看了一下,朝着长明殿的方向走了过去。 到处都是香烛的味道,弥散道各个角落。 李满多走进大殿,就看着大殿上和四周都防放着无数的莲花灯,将大殿中熏的满满的油腻的味道。殿中有好几个客人,正摆弄着莲花灯,似乎在祈求什么。 李满多走了过去,立刻有小和尚跑出去朝着她行礼,“施主,是要为亲人点长明灯吗?” 李满多听着声音有些耳熟,侧头一看,这不是正在大殿打盹的那个小和尚吗?笑了一笑道,“嗯,有点想。” “小僧这就为了准备莲花灯。”不多久,这位小和尚就捧出一盏莲花灯,然后给灯上住满了灯油,捧着将灯递给了李满多。 李满多笑,“多谢师傅,只是……”李满多看着那莲花灯,“点了这个灯,真的能为逝去的亲人带来好运吗?或许,能让他们安然的转世投胎吗?” 小和尚道,“佛主会保佑他们的。” 李满多点点头,“是呀,佛主,会保佑他们的。” 李满多捧着灯,迟疑一下将灯放在一排排的莲花灯中,接过小和尚递过来的火将灯点燃,将火还给小和尚之后,就盯着那慢慢的燃气的火苗,眼前突然浮现她娘的声影,她坐在她的一侧,修长的手指指着书上的字,一个字一个字的念给她听,最后读到那句: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李满多的眼睛一瞬间的变得湿润,气息也被哽住,久久才抽出一口气。 人之情愫,因人而生,人既在,又怎么谈虚妄寂灭? 自己的亲娘,她虽往生极乐,可留在她心里的相刻骨铭心,漂亮而忧郁,强悍而温柔,如同三月的太阳,也可以是六月的雨,她对他们化不开爱是她f无法抛却的眷念呀。 烛火跳动起来,她的心痛我无以复加,一闭上眼,两行眼泪顺着她的脸颊直接滚落下来。 娘亲,我们会活得很好。 她心中默念完,抬起手擦掉擦掉眼角的泪痕,一转身就被站在身边的小和尚吓着了,“呀!” 小和尚道,“我是想问,其实施主可以将要写的祝福的话写上,供奉佛前之后,佛主会将这些祝福传递给你思念着的人的。” 李满多侧头看着本子一笑,“不用。”有些思念,埋在心里就好。 她转身走出去,刚跨过门槛,就听着身后有人叫住她,“姑娘?!” 李满多回头看,看着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旁边还站着一个男子,三十余岁,穿着优雅,有点眼熟。 “少女当家?” 李满多是虎躯一震,微微一个拧眉,直接将他的名字叫出声,“卢严敬!” “是我!”他点了一下头,笑了起来,“果然是少女当家呀,连我是谁都知道?看来,你真是一个不错的当家人。” “哈哈哈……”李满多忙行了一大礼,“大人您英姿不凡,气度无双,小女能见大人一面,实在三生有幸。是夫人吗?您好漂亮?哎呀,这就是您家的公子吗?真是恭喜大人。” “小姐真会说话!”夫人道,“有空到我家玩。” “多谢夫人。” 卢严敬却对着夫人道,“你先过去,我找她说两句话。” “我,我吗?”李满多皱起眉头,她跟他没说呀。 李满多跟着卢严敬走出来,找到一处空旷处,坐在了石凳上,李满多坐在对面,直接讪笑起来,“大人,其实上次的事情都是我胡诌,说出来也就求大家一乐的,您千万别当真。” “谦虚什么?”卢严敬直接赞美道,“你岂止是少女当家,你可是一个了不起的人。” “哈哈……大人,您这么赞美,会让人觉得的很不自在的,我若是姑且当真,那就有些厚脸皮了。” 卢严敬道,“既叫我一声大人,那么就说明你知道我成为了京兆府尹吧。” 李满多赶紧拱手道,“恭喜大人。” “我成为京兆府尹要感谢小姐。因为是小姐您,我才能成为京兆府尹的。” “啊?这个,这话从何处说起?”李满多想了想,卢严敬成为京兆府尹可能还真的是拜她所赐,要不是她去京兆府大狱也就不会将曹邺弄出来,那位郑大人就不会被削,卢严敬就不能成为京兆府的府尹,虽然是代的,可是代跟代有什么关系呢,这可是实权部门,心里虽明白,可李满多并不知道他的用意,赶紧赶紧摇头,“我并没有帮大人什么,大人能成为京兆府尹,自然是能力相当,怎么跟我有关系?您说笑了,我一介草民,能帮大人什么忙。” 卢严敬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 “我什么都不知道。”李满多笑,“我们这些小民就希望有个安居乐业的好场所。大人您一定要保护我们的安危,我会替整个京城的人感谢您的。” “你对京兆府大狱提出的那些建议十分中肯,我们会努力改进的,当然,对京城不管是布防政务,小姐有什么好的建议都可以跟我提,我一定会竭诚改进。” “啊,大人您指的是这件事情呀,哎,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就,就乱说了一通……如果大人一定觉得有所亏欠我的话,等我以后找大人帮忙的时候,大人不要推辞。” 卢严敬点头,“还真没见过你这么有趣耿直的姑娘。” “好说好说。”李满多一笑,伸手抚摸了一把头发,有点尴尬,哈哈的笑了起来,“比起大人对我的报答,我更希望大人能做一个为民做主的好官。大人如果没有什么事情要嘱咐我,我就先起来了。” 卢严敬道,“我有个侄子,是朋友的孩子,人品端正,气质也不凡,家中小有资产,不如,我介绍给姑娘认识?” “嗯?”李满多一怔,皱起眉头看着卢严敬,“大人,这是……” “姑娘,这个孩子真的不错,孝顺又有耐心,秀才的考试已经过,虽然读书有些不足,但是一个举人的名分,早晚是能挣的。”他看着李满多。 李满多却觉得有点长诧异,“虽然如此,可是这种事情,您不是应该,找人,去跟我爹说吗?” “你不是说过你是少女当家吗?”卢严敬笑着看着她。 李满多一笑,摸摸自己的脑袋,咳嗽一声掩饰住心中的尴尬,“虽然,我是少女当家,只是,这样的事情,毕竟来的太突然,虽然是大人介绍给我的,只是,我还是的,想一想。” 卢严敬道,“禁婚令很快就会下来,姑娘这样的人,应该在待选的册子上,如果姑娘在这之前订婚的话……”他看着李满多,并没有将话说完,如果这个时候订婚的话,到时候就不用参选。 李满多倒是真的迟疑起来,这个办法真不失一个好办法,只是,她已经见过文旻太子,文旻太子更是已经知道她猜测出她身份,她祖父干出的事情已经把绳子套在脑袋上,她这个时候在搞出什么订婚的幺蛾子逃避禁婚令,可能她家就真的要去刑部报道了。 李满多眉眼一低,“多谢大人的关心,只是此事,我还不能决定。”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二章闯祸的十一娘 第二百一十二章闯祸的十一娘 李满多觉得卢严敬上辈子一定是个好人,对她这样的人都有如此眷顾之心,比起那位任由小舅子作威作福的郑大人,至少,他看起来有足够的真诚。 卢严敬道,“决定了,随时可以来找我。”卢严敬想着的是,就算为了还这个人情,从太子哪儿求一份恩典,应该不算难事,他并不认为李满多有要入宫的野心,而且,她觉得这位少女,似乎更向往外边倒是世界。而且,太子这名声,实在是不该害了这个小姑娘。 李满多起身道谢,准备告辞离开,刚转身过去,突然又想起什么,回头望着卢严敬问,“大人,我能否问一句,当初曹大人是因为什么事情被关进京兆府大狱的?” “强奸罪加杀人罪。” 李满多吃了一惊,然后如果直接问,李满多不确定是卢严敬会继续告知,所以她思索一下,换了一个技巧性的问法,“杀人罪这个很好理解,只是强奸的话……”信阳郡主其实长得很漂亮,而且,说实话,都到了曹邺这身份,只要不是变态跟脑抽,实在没必要为这么一点事情去哪个啥,他只要略微的一抬头,多的是女人如飞蛾扑火养的扑上来。 “你也觉得不可能?” 李满多道,“按照常理是如此,可是常理之外,总还有几个白痴脑抽……” “哈哈哈……”卢严敬道,“姑娘一语中的,如今这个案子移交京兆府,我虽不相信曹大人是这样的人,可是证据确凿,给曹大人下套的人,着实聪明的很,头疼着呢。” 李满多点头,“我先告辞了。”刚转身过去,就看着老太太领着八娘等人走了过来,她正想着是不是躲开老太太的时候,那边的人已经看见她。 李满多一怔,忙站在一遍。老太太被李十娘等搀扶着走了过来,看着卢严敬,忙上前致意,“是卢大人吗?” 卢严敬还礼,“见过夫人。” 老太太看了李满多一眼,伸手抚摸着额头,十分不安的叫起来,“大人,这是我们家的孩子,老是闯祸,是不是又惹恼了大人……” 李满多一怔,瞪大眼睛,这还真是一家人。 卢严敬也有点尴尬,疑惑的问道,“这位小姐是夫人家的孩子吗?” “是的,大人,这孩子出生乡野,没什么教养,说话做事不经大脑,如果她刚才说了什么冒犯大人,还请大人不要跟她计较。” “祖母,”李满多赶紧站出来,“这位大人只是给问了一下路,不知道是卢大人,小女失敬。啊,我们之前还遇见过一次,此前,遇见,不知道是大人,多有失礼,还请大人不要跟小女一般计较。” 卢严敬笑了一下,“是我多谢小姐,既然如此,我就告辞。” 卢严敬一走,老太太就变了脸,“你跟卢大人说了什么?” “您决定我是跟卢大人搭得上的话的人吗?祖母,您太看得起我。” “啊……”十二娘跳出来,“十一娘,我们要去点长明灯……一起去吧。” “啊?” 十二拽着她就上前,“啊,什么,走吧走吧。” 走进大殿,刚才的小和尚还在,看着李满多正要说话,李满多一把就拽住他,“师傅,也帮我们拿些灯……我帮你拿。”说完拽着小和尚就往里边去。 “十一娘,你去哪儿?” “这种苦力不是应该我来做吗?于是让大家吩咐我,不如,我就自告奋勇了……”推着小和尚去拿了灯。 “施主,你是回来写寄语的吗?”小和尚问。 李满多问,“别跟人说我来点过灯。”李满多搬起一盏灯道,四处看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要说出去,我就被人给杀了,你自己掂量。” “谁会因为你点了一盏灯就要杀你?” 李满多道,“有那样的人。我要死了,我就来你们寺门口天天喊冤。” “小僧不说就是。” 李满多搬起灯出来,一人发一盏,帮着小和尚将灯加满油。 李十娘看着笑,“十一娘做的很好呀,看起来很有潜质呢。” 李满多一笑道,“谁说不是呢,前朝据说就有一位公主在这庙里出家,公主都能出家,我为什么不能?这庙里风景优美,气度不凡,还有神仙保佑,真是个出家修行的好地方吧……”她抬起头看着李十娘一笑,“可惜,大约十姐不知道,这出家讲究一个元缘字,再好的天分,与佛无缘,就算付出十倍的努力也修不成正果,可是与佛有缘,悟出了真理,时机到了,自成为一代宗师。” “哦,依着你看,你有没有这个机缘呀?” 李满多一笑,“十姐是希望我有机缘还是没有机缘呢?啊……是不是,十姐觉得,或许,将来比不过我,所以,我要是出家修行了,就能将好位置腾一个出来?” “你疯了吧?!”李十娘冷笑一声,伸手去点灯,结果手一晃,将灯打翻了几盏,有人点完灯还没有走,顿时就将李十娘给抓了个正着。 “你这什么人,为什么打碎别人点的灯……”上来的一个穿着细棉布的妇人,他的丈夫五大三粗的就站在旁边。 李十娘吓了一跳,满脸惶恐,“我,我不是故意的、”说完就要跑,可被夫人给一把拽回来,直接摔在地上了。 老太太赶紧出来让人扶李十娘,老太太则生气的上前,“这位夫人,您怎么打人呢?有什么话好好说就是?” 对方愤怒不已,“我打人,我还想杀了她……”将老太太直接一推,直接冲出去,抓着了李十娘就是一掀,李十娘被掀翻在地上。 李十娘哪儿见过这症状,直接吓哭了,缩在了长明灯下方的台子上,蜷缩成一团。 可妇人哪儿会放过她,看着李十娘摔了,直接就冲上去。 台子上方满桌子的灯,一旦倒下来,李十娘那张脸就毁掉了,这些婆子丫鬟哪儿是这妇人的对手,两下被推开,眼看就要抓着李十娘,李满多两步跳过去,往前一扑,直接抱住妇人的大腿。 要让着妇人抓住李十娘,李十娘根本不是她对手,她非抽的李十娘变形不可,就算侥幸脱逃也是,也是一场混乱,徒增人的笑话。 妇人差点一个踉跄,低头看脚下,大声的叫起来,“呀……你又是谁……” 李满多抱着她的腿大声的叫起来,“夫人,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请您一定大人大量,佛主在上边看着……夫人,请您千万气坏了身体……” 李满多死死的抱着夫人,示意人将李十娘给拉走。 “夫人,夫人,我们赔罪,对您犯下死罪,我们会赎罪的,请您给我们一次赎罪的机会。” 妇人看着李十娘被拉着,气愤不已的叫起来,“放手,你干什么?你倒是怎么给我刚给我娘点上长明灯,你这就给我打碎了,你们到底安了多少居心。”妇人说完,眼睛一红,“你这还是人吗?这还少人做出的事情吗?好呀,请大家能评评理!” “这位夫人,我们也不是故意的,这灯我们赔给你……”老太太道。 话没说完,妇人就叫起来,“赔,我对我娘的心意你们拿什么赔,哦,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嘛?你们再有钱,能弥补我对我娘的心意吗……我爹死的早,我娘一个人把我给拉扯大,突然就这么过世,一天福都没有想过,我到底如何遭惹到你们了……”说完大声的嚎哭起来…… “这位夫人……” 老太太还要开口说话,李满多就知道要遭,比起长明灯的价值,李十娘是践踏了别人的心意,这个时候提钱,算怎么回事,何况李家能给多少钱,她可不想事情闹大,到时候外边给李家扣上一个仗势欺人的帽子。 想到这里哇的一声大声的哭起来,“夫人,我与您是同病相怜,感同身受,我娘也离开我离开的早,留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个世界上,真是受尽冷眼,满目哀伤,人们都说知女莫如母,我们伤心难过的时候,这个世界还有谁能理解我们,呜呜呜……” 李满多抱着夫人的腿,哽咽的说起来,“我怎么会不知道您对母亲的用心,就如同我,每每想起我娘,就忍不住心酸心疼,恨不得潸然泪下,每次在梦里见得到她,就恨不得不要醒过来,您的心,我感同很受,来这里点灯,就是为了寄托对娘亲的祝福,今生没有享受到的福气,希望她在极乐世界开心,是我,我也会这么做!”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三章做保 第二百一十三章做保 大殿里回荡着寺庙的钟声,这钟声中夹着李满多的哽咽声。 妇人一听顿时留着眼泪,李满多赶紧再接再厉的说理,“夫人,只是圣人也说过,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今日之事,虽然是个误会,确实是我姐姐做的不对,只是她并非无心打破这灯,还请您看在佛主的面上原谅她一回,我们替夫人的母亲在供奉一盏长明灯,另外我会抄写一份经书,请大师开光之后,供奉在佛寺中,为夫人的母亲祈福,如今事已至此,我们也只能努力补救,我相信夫人的母亲,绝对也不想因为一盏长明灯与人结下怨气的,请夫人您一定要收下我们的诚心。” 如今这个状况,除了诚心道歉,绝对不能以势压人,主要是他们家连势都没有,如果对方真的要胡搅蛮缠,自己家根本讨不到一点好。 因为对死者的敬意,可能来着所有人的共性。 “又不是你打烂的灯,你在这里做什么好人?”妇人擦了一把眼泪,低头看着李满多。 李满多一笑,从地上爬起来,擦掉眼角的泪痕,朝着她行了一个大礼,“虽不是我打烂,我也是作为人女,怜惜着夫人的心,夫人,这是原谅我们了吗,菩萨会因为您的大肚和宽容保佑夫人还有夫人您全家的。” 她正要说什么,李满多赶紧上前,真诚的道,“我们既然说要赎罪,一定会做到的,我们会帮夫人重新点一盏长明灯,再写一卷佛经供奉佛前,我会祈求寺中大师为夫人念经超度,当然,这边我们碰倒的灯,都会负责的,所以,请您也一定接受我们的赔罪的诚意,虽不是有意,可是对夫人您已经造成了伤害。” 老太太也忙解释,“实在是误会,还请夫人您大人大量。饶恕这些不懂事的孩子一次吧。”拉了满脸眼泪的李十娘出来,“快给夫人赔礼。” 李满多看着李十娘有些不情愿的样子,狠狠瞪她一眼,李十娘一惊,赶紧低头赔罪,不等那位夫人反应,李满多赶紧又道,“还要向夫人的母亲赔礼。” 李十娘迟疑一下,又行礼道,“对,对不起,”说完,满脸委屈的哭泣起来,“对不起。” 李满多赶紧道,“还请夫人您留下母亲名讳,我们会在寺中逗留一阵,抄写的佛经,到时候供奉佛前,小女略认几个字,到时候为夫人写上寄语,祈求佛主保佑。” 这位夫人还十分迟疑,卢严敬却走出来,“这位夫人,这位小姐一家诚心道歉,还有什么要求也可以说,我如今供职京兆府,不如由着我做个证,” 对方的丈夫看着卢严敬辨识,十四娘不知道从哪儿出来,朝着了两人皆是起来,“这位是京兆府卢大人。”说完自己朝着卢严敬行礼,“我是怡宁县主的女儿,这件事情,我也做个证,您们看如何?” “见过大人,见过小姐。”两人行礼,妇人道,“小妇人丢人了,既有大人还有小姐作证,我们也不会有别的无理要求。” 李满多看着这突然冒出十四娘,轻微的拧了一下眉头,李满多也没忘记给人道谢,“多谢夫人谅解。” 妇人看着李满多,再侧头看了李十娘,“小姐是心诚之人,佛祖会善待你的。今日之事,看在小姐你的份上,就照着你说的做,我不再追究。” 李满多忙道谢,妇人才留下母亲的名讳,由着僧人帮着重新点灯,然后离去。 李家老太太忙像卢大人见礼,“让大人见笑了。” 卢严敬却看了一眼缩在人群中的李十娘,笑了一下,“举手之劳。”她看向李满多,李满多道,“我一定按照承诺办,还请大人放心。” 抬起头就看着站在人群里的梁家人,母女两人正用一种十分好奇的眼神看着她们。 李十娘羞愧不已,缩回了老太太身后。 一起回寺庙后头的厢房,李十娘一进去,也不行礼直接就回去关门哭去了。老太太道,“你们也先回去整理一阵,一会儿出来吃饭,吃饭过后,开始跟着师傅们一起做晚课。” 李满多道,“祖母,佛经的事情,祖母还请您转告十姐……” 十三娘,“是十娘承诺的,为什么要十姐写呢?何况这件事情,都是因您而起,该负责都是你。” 十二娘,“十三娘,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难道是十一姐让十娘把灯给打翻的吗?你们怎么都针对十一娘,就算她逃课,可是你们怎么知道,她是不是去做更有意义的事情去了,还有,今天要不是十一姐拉着她那位夫人,十娘还能好好的在这里吗?连一句道歉都没有,答应给人家的佛经,还要让十一娘写,你们是不是太过分了。” 李八娘道,“那样的人,何必给她脸。十二娘,十一娘不激动,你激动什么?” 李满多真觉得心累,看着李八娘笑,“要不,我把她再找回来?” “八姐,十一姐,十二姐,你们不要这样?这不是什么大事儿,都过去了。”她扶着老太太的,“今天祖母也受累了,让祖母进去休息吧。” 李满多转身就走。 走了两步,老太太却叫住她,“十一娘,你进来,我有话跟你说。” 李满多回转头,“要是打听卢严敬卢大人的事情的话,祖母,我无可奉告!祖母,这抱人大腿,还要加上撒谎表演,拯救被人,还被当成狗的事情确实很让人费人心神,我先回去了。” 李满多说完,大步的走了回去。 “这个,丫头……她……” 十四娘拉着老太太,道,“祖母,我扶您进去吧。” 李十娘紧紧的咬住咬住牙,要将手中的手绢撕碎,“我要杀了她,了满多这个贱人。” “小姐。” “她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李十娘有些疯魔一样抓着旁对方的肩膀使劲的摇晃起来,“让我在这么多人丢脸,让我在佛祖面前丢脸,梁家那眼神,我永远都忘不了,忘不了。我从没见过她这么厚颜无耻的人,一个让人讨厌的要死的人。我有预感,有她在人生,我永远不会安宁。”李十娘走了几步,侧头看着丫鬟。 丫鬟心中一虚,叫了一声,“小姐!” “你是不是衷心于我。” “是!” 李十一娘一心,从行礼中翻出一个包裹,从里边翻找起来,最后掏出一个纸包,递出来。 “这个……” “放心,这只是一包泻药,看着李满多那样,我心里就不爽,我只是想要教训她一下。”李十娘连着包裹一起丢出来,“这里边有二十两银子,想做的话就拿起来,如果做成功了,我在给你二十两?啊,不,五十两做吗?” 李满多要知道李十娘出这么多银子九哥诶他下一包泻药的话,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想。 “做吗?”李十娘往椅子上一坐,恢复大家闺秀的样子,“不是说,家里房子要翻新吗啊?还有个弟弟要上学吗?找个机会,把这个放在茶里,汤里,粥里,都可以……这么简单的一个事情,这银子你要不挣,多的是人挣……” 丫鬟怔了一下,一咬牙伸手拿起了包裹,坚定的说道,“奴婢做!” “很好,不过,小心点,别让她给抓住马脚,否则,你会死的很惨。”李十娘警告道,“要是被发现,供出我来,你知道下场吗?” “奴婢打死都不会说的。” 李十娘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如果李满多死在这里,那么大家一定会认为是佛祖惩罚。那李满多就死在这里好了,就不知道她娘给她的药到底是什么?会不会让她死的很难堪。 丫鬟从李满多的屋子出来的时候,李八娘推开了窗,小心翼翼的朝着外边看,看着丫鬟躲躲闪闪的眼神,眉头微微的拧了起来,想要再继续看的时候,十四娘从外边走了进来。 “八姐在看什么?”十四娘问。 “没什么?”李八娘往一边的榻上坐下来,“祖母,好些了吗?怎么不陪着祖母多说一些话,我们姐妹中,就十四娘性情祖父最喜欢。” “八姐知书达理,最该让我们学习,祖母让我们像八姐学习。”十四娘笑,“不过,说句实话,今天,十姐确实该感激十一娘,要不是有十一娘,十姐今天可能不知道怎么样?” 李八娘眼中竟是鄙视,“所以,有些人就不该跟我们站在一起。” 十四娘笑着道,“说起来,我们这些人里边,见过大阵仗,又能架得住大场面的人,也只有十一娘了,这份智慧,我等望尘莫及……” 李八娘听出十四娘话里边的意思,微微的皱起眉…… 正文 第二百一十四章慧根 第二百一十四章慧根 李满多回屋,找了纸笔出来,她进去之后,看着十六娘怯生生的走到门口。 李满多笑,“怎么,没见过这种阵仗?吓着了。” “啊,也不是。” “所以,没我这种水准的,一定一定要少惹事儿。”李满多多,“这个世界,到处都是把我更疯魔的人。”李满多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这可是值五十两银子的的手,居然要写这些寄语……” 李满多将水倒进砚台,磨了墨,坐下来,提起笔开始写起了佛经中的话。对于这些寄语,大多与往生极乐有关,很快选好,写了下来,等着吹干之后拿起来往外走。 “你要去哪儿?”十六娘问一起去吗?”。 “去贴寄语。”能让李十娘抄写已经是天大仁慈,她不觉得她还会去找人去写什么寄语放在灯下边。她不知道寄语 “啊,我有点怕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十六娘问。 李满多笑,“这是佛寺,鬼进不来。好吧……一起去吧。”李满多拿起寄语,看着她,“走吧。” “我帮你拿这些寄语。”十六娘看了一下,“你写的字真好看。” “哦,确实。” 这边李满多去了长明殿,小和尚看着去而复返的李满多,叫起来,“女施主,你又来了。” “不欢迎我吗?” 对方摸摸脑袋,“这到不是……” “长明灯是对去世的人的敬意,所以我把几位施主的寄语拿来了,所以,请帮我把她给放在长明灯下边去吧。”李满多问,“可以吗?” “当然。”小和尚忙接过寄语看,“‘前生五百次的回眸才换得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生死炽然,苦恼无量;发大乘心,普济一切,这是佛经的上的话呀,师祖。” “就偷个懒,入乡随俗,帮我放在那位夫人灯下吧。”李满多将另外的寄语拿出来,“‘人无善恶,善恶存乎尔心,若人欲了知,三世一切佛’,‘应观法界性,一切唯心造’。” 小和尚问,“为什么要给这位夫人写这句话?” 李满多道,“五百次回眸才换今生擦肩而过,这母女的缘分得修多少年。” “施主说的是。” 李满多道,“这是人生生死毕竟天注定,既生死已成,唯放下才好,也希望那位夫人能放下对母亲的执念,好好过日子,这也许也是母亲的最大的心愿,……大约人生中的有所求,无所得,拿得起,放得下吧也是一种境界吧。”李满多将另外一张寄语,放在长明灯下。 小和尚,望着她道,一脸崇拜的道,“施主,你好慧根。” “呵呵……嗯?”李满多回头看着小和尚,“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施主你有慧根。” “慧根?!你是要我剪头发做姑子吗?嗯……慧根?”李满多将这两个字在舌尖一绕,顿时眉开眼笑起来,当年那位不是有一位公主在庙里出家吗,如果她有慧根的话,将来这寺庙可能成为她的一条生路。她笑着摸了摸小和尚的脑袋,“你说得对,姐姐我很有慧根,哈哈……慧根呀慧根呀……” 李满多将剩下的寄语递出去,“帮我贴吧,我去夯实夯实我的慧根。”看来今晚上要找几本佛经来看看。李满多说完,赶紧走到门口。 十六娘跟在后边,看着神经兮兮的李满多有点诧异,不过鉴于李满多的战斗力太强,她也只能不远不近的跟着。李满多出来就在四处张望,也不知道藏经阁在什么地方。 李满多在寺庙绕了一圈,也不说是在找藏经阁,李满多差不多将整个寺庙转了一圈,正准备回去,却看着有个小院子隐藏在树丛中,斑驳的木门几乎已经垮掉,杂草从院子里蔓延出来,上边的锁已经锈迹斑斑…… 李满多从破败的门往里边看,一座院子若隐若现的出现在了围墙里边,李满多四处看了一下,走过去,跨过塌掉的门,十六娘却叫起来,“你干什么?” “啊!”李满多吓了一跳,回头看着十六娘,天呀,她刚王权忘记身后还跟着个十六娘,她到底是怎了无声息的跟在背后,李满多回神过来,点点头,“你一直跟着我?” “不然呢。” 李满多四处看了一下,“那你回去吧。” “啊?” “我就进去看一小会儿,绝对不会惹祸的。”说完,裙摆一撩,直接跳进去。 十六娘四处看了一下,她压根就不认识,赶紧的提起裙摆,看着这烂掉的门,小心翼翼的翻进去。看着李满多往里边走,赶紧提起裙子跟了过去。 里边只有两间屋,屋顶塌掉半边,杂草到处都是,偶尔还有两只鸟飞窜出去。李满多看着窗棂雕花,这个屋子虽然小,但是精致。屋子前还种了各种各样的花,可惜因为是没人打理,变得杂乱无章,很多花盆的花都已经死掉,被野花所占据。 “天快黑了,我们回去吧。”十六娘道,“怪吓人的。” 李满多却大步的走了上去,榻上了屋子的台阶,屋子的门已经倒掉了一边,李满多从缝隙往里边看,屋子里家具摆设已经坍塌,只是简陋中还是处处透出奢华,那宝象莲花图案的雕刻,那历经数年还能看得出颜色的朱漆,无不透视着这里曾经住着的人,尊贵无比。 李满多心里一喜,回头看着十六娘,“看来,这里就是曾经的宝相公主的住处了。” “嗯?”十六娘一脸蒙圈。 李满多也明白,就十六娘这岁数,能知道承光寺曾经住个一个公主就了不得了,还知道叫什么宝相才奇怪,不过公主的住过的地方,肯定跟外边的人不一样,所以……她都到门口了,要是不进去看看的话,实在是对不起。” 说完小心翼翼的往屋子里边去。 “你,你怎么跑进去了,你……哎,要是被抓到的话……”十六娘叫起来。 李满多已经走进去,伸手拉开了满是灰尘的桌子的抽屉。 十六娘叫起来,“你,你怎么乱翻别人的东西……” 柜子里放了竟然是四书五经,李满多在侧头看,总觉得差点什么,如果是一个公主,不管她是不是皈依佛门,终究都是女人…… 李满多跨过凳子,往一边的柜子去,一打开,满柜子的衣服,不过,看样式大小,不太像女人的衣服,这些衣服也积满了灰尘,李满多伸手抚摸这衣服,想起当年宝相公主出家的时候,其实已经嫁人了,而且这位驸马爷也跟着出家,这会不会就是驸马爷的东西呢? 哎,到底是多深沉的爱,能这望着,看着,莫不透,这两人就这么的比邻而居,到底是舍了还是执着。 十六娘一直往外边看。 李满多关上这衣柜,柜子发出吱吱的声音,在昏黄的太阳光下,这里显得破败憔悴,就如同一个残败的几乎要入土的老人一样,似乎就只剩下这么一口气…… “我们走吧……”十六娘道,“这地方,好瘆人……” 李满多笑了一声,“难道寺庙里边还会养鬼吗?如果寺庙里边养了鬼的话,那菩萨是干什么的?”话没说完,屋顶一下塌下来一块,哗啦一声,吓了两人一跳。 十六娘拉着李满多的“不管不管,你随便进别人的地方就是不对的,所以,别人没发现之前,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李满多笑,“这里有金子吗?有金子的话,还留给你吗?”李满多说完,从屋子出来,转头看着,另外一间房,门锁着,没有塌掉,可是窗户却塌掉了。 “怎么样?”李满多看着十六娘问。 “你,你想干什么?” “翻进去看看呗。” “你,疯了吗?”十六娘,“你再这样,我就走了……” “走吧,走吧”李满多朝着她挥手,从破掉的窗户往里边看,屋子里边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靠墙供奉着一尊披萨,供桌上拜访香炉烛台,防着贡品的盘子空空如也,可能供奉的蔬菜瓜果就算不腐烂,也成了老鼠的鸟儿的腹中之物。下边有一张塌,榻上防着小几,墙壁涂着“禅”字已经斑驳,下边的桌椅都有些残破,被撕开的垮塌下来,成了蜘蛛网的支点,靠墙的一个柜子门掉在地上,柜子里都没有,摆放在屋子里的几盆花木早已经枯竭腐朽,连着花盆也碎掉了几个…… 李满多一想也是,宝相虽然出家,可是人家可是真的公主,就算死后埋在这后山,这里边的东西怎么可能不收走,一个公主的随便一个摆件都是银子…… 好吧,鄙视一下她这颗脑子都是银子的脑袋…… 李满多看宝相公主的房间没什么东西,退回来,指着驸马爷那间屋子问,“我们再看看这间?”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五章宝贝还是祸害 第二百一十五章宝贝还是祸害 “不要吧。” 李满多一笑,又从破掉的门钻进去,十六娘在门外跳脚。 李满多道,“我可不想回去跟一群人一起念经,你要回去的话,赶紧回去吧。” 十六娘小声道,“老太太会杀了我们的。” “嘘……”李满多一笑,“这里是寺庙,老太太不会动粗的,等她回去的时候,气,大约都消了……”李满多这才发现这位驸马爷的屋子多了很多东西,书不少,可都不是什么珍贵书籍,因为时间太久了,纸张已化掉,一抹就变成碎片。 她关上是刚才没仔细看,还在地上发现一个书箱,箱子雕刻精美,除了靠近地面的有些腐朽,花纹依旧十分清晰。他打开一层书箱看,里边竟还防着半截墨,她拿起来抹掉灰尘,闻了一下,还有松香的味道。 “这墨,很值钱的。”李满多说完将墨放回去。 “什么?!” 李满多起身,侧头看着那个衣柜,这柜子,不管是摆放的位置还是她的感觉都觉得十分不对劲,李满多站在柜子前,看了一阵,又打开来检查。 里边的衣服防着十分整齐,一层一层的叠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她正要关上衣柜,却发现衣柜的侧壁破损,里边露出一个加层。 她一怔,忙将加层的板子取下,就看着一个包裹的十分严实的长长的东西靠在在了加层中,有一尺有余,极其像卷轴,最外边一层还用防水的油布包裹着,李满多伸手捏了一下,应该是卷轴之类的东西,一想这驸马爷把这东西藏这里,看来真是真爱之物。 李满多是好奇心起来,明知道这样不对,还是动了心,十分好奇这卷轴中到底是什么,看了一眼十六娘一眼,趁着她不注意,从里边取出了这卷轴,正准备打开看,外边的却传来十六娘的声音,“怎么办?好像有人来了。” 李满多一惊,忙将加层的板子放回原处,又将灰尘扫了差不多,将卷轴直接藏进了衣袖中,十六娘从破掉的门钻了进来,一把抓着她,十分惊慌的道,“怎么办?” 李满多道,“你进来干什么?被人给包饺子吗?” “什么?!” “逗你玩。”李满多看了一下,拉着她躲在窗台下边,从裂开墙缝往外看,几人从破掉的门进来,可是并没有朝着这个方向走,只是站在了墙根下,三个小不点和尚站成一排,大约七八岁,一个大和尚长得横里横气的,拿着手拍三个和尚的脑袋,一边拍,一边不知道说什么? 三个和尚忙掏出口袋里的钱,放在了大和尚提起的口袋中。 “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打劫呀,”李满多忍不住叫起来,“我去,佛门重地,既然有人做此等营生,看来这里的和尚也没有做到六根清净。”这个大和尚分明就是打劫几个小和尚得来都是赏钱呀,几个七八岁的孩子,知道什么…… “什,什么?” 李满多侧头看的时候,外边已经没有人,“走了。” 拉着十六娘出来,晚霞的光辉都差不多散去,黑夜即将的染黑天空,十六娘满脸的惴惴不安,大约是后悔跟着她出来吧,李满多不知道还是嘱咐她一句,“今天的事情,不能告诉哦。你告诉别人的话,佛寺知道了,追究起来,你也跑不掉哦!” 十六娘有些蒙圈的看着李满多。 李满多笑,“你不用如此,一会儿老太太要是问起,你就说在长明殿帮我贴寄语就是了,贴完寄语,我们就去四处溜达一圈,然后就,迷路了……只要问你,你就说跟着我走的,什么都不知道。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我……我现在要去回去了,你去大殿念经吧。” 李满多说完,要离开,十六娘一把抓着,“你,你不能就这么走了呀?你,你送我到大殿去。” 李满多四周看了一下,这一看,却看着梁夫人带着梁园正从台阶下走了上来,梁园看着她,就是一笑,“想不到十一娘也来拜佛呀。” 什么叫也来拜佛?她拜佛就那么稀奇,李满多眉头一挑,还了一句,“哦,我也想不到梁夫人梁小姐来也来拜佛,好巧。” “是呀,”梁夫人道,“听说这佛寺的茶不错,跟我们一起喝一杯茶吧。” 此话一出口,梁园都有些愣住,“娘!” 李满多笑了一下,“啊,可能不太好意思,我出来太久了,我的回去找我祖母……” “十一娘怕我吃了你吗?”梁夫人问,“就想跟你几句话呀。” 李满多眉峰一动,她跟梁家没什么交情,还有就是上次的送礼,其实虽然惊艳,可都是绣花枕头一包草,中看不中用呀,这梁家凭什么对她另眼相看呢?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段,她虽不至于将被一碗茶收买,李满多笑着道,“夫人有请,自不敢不从,只是今日我还有事儿,不知道改日可行。”对不住,她虽是小辈,可也有小辈的矜持,她是贵女,可不是随便呼来换取的丫鬟。 何况比起装逼的李家,梁家还没有达到要呼唤的高度。 “夫人,告辞。” 梁夫人并不死心,叫着她道,“十一娘不知道你祖母为什么带你们来拜佛吧?” 李满多回头看过来,上下打量梁夫人一眼,“夫人是从哪儿知道的,难道是在我们家安插了眼线吗?” “什么?” 李满多一脸玩笑的脸,“啊,如果不是安插眼线的话,难道是——自己揣测出来的,我不认为,我家老祖母有要跟梁夫人您交流心得的可能……哈哈,我开玩笑,其实就拜佛这件事,大约也不过那几个可能,我也很好奇梁夫人跟梁小姐来拜佛的原因……不过呢,很多时候道听途书也好,心里之愿也好,都没那么重要,既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唯心而已……对了,梁夫人梁小姐是要去大殿听朗诵经吧,帮我将十六娘带过去吧。” 李满多将十六娘推出去,“给梁夫人梁小姐道谢,你一会儿就跟着梁夫人——我还有点事情,先告辞了。我们十六娘就拜托梁夫人了……”李满多一挽衣袖,大步的走出去。 “这个,这个家伙,真是……”看着一侧的十六娘,吐出一口气,这才朝着大殿方向去…… 李满多回屋,四周看了一圈,将门给锁起来,这才将画轴从衣袖中抽出来,“哎呀,到底是多珍惜的东西,竟然包裹着这么好……” 李满多一边说,一遍拨开这画轴外边包着油纸,油纸起开之后是一层细棉布,在细棉布里边又裹着更精致的丝绸,李满多摸着那,将丝绸起开,这才露出里边的卷轴,忍不住道,“能被驸马爷给藏进柜子里,经过这么多人洗劫还能剩下,这不仅对驸马爷是珍品,对我来说也是珍品吧。” 只是感念一下,李满多便将丝绸铺在桌上,这才拿起卷轴小心翼翼的打开,很快就露出了画卷上的女子的发髻,李满多了就想打开狐,只是在卷轴将人物面容呈现出来的那一刻,她整个人却呆滞了。 她盯着画卷上的美人脸看,手忍不住颤抖,画卷上的女子的面容跟她的亲娘十分相似,特别是一双眼睛,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一样,一样的伶俐而看透世情的薄凉。她一下子就坐在了凳子上,整个脑袋有些发懵,等着懵劲过去,伸手小心翼翼的抚摸画,这画真是而确凿,她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是自己是因为太思念她娘了所以眼花或者这是遭遇了什么诡异之事,可是手心的触感,那么的真实有效。 李满多抽一口气,将神凝住,再仔细的看这画上的面容,其实没有她第一眼看见的那么相同,大约六分的样子,因为两人的眼神十足相似,所以就让人一时间的恍惚以为这是去世的母亲。 李满多心中充满了诧异,这画面的人肯定就是宝相公主无疑,可这宝相公主,啊,不,她娘竟会跟宝相公主几分相似,这是巧合还是难道她们家是前朝的皇族之后?! “皇族也!” 李满多一想到这个,赶紧伸手抚摸住胸口,一想到她可能还沾着皇族血脉,李满多就忍不住有点得意起来,不过得意没过两秒,李满多就感觉道一阵阴冷之气,这已经不是前朝的天下,这是当朝,前朝的人会被当成余孽的。 李满多也顾不得这人是不是她家祖先,忙将未展开的图卷全部展开……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六章宝相公主很漂亮 第二百一十六章宝相公主很漂亮 画卷展开,当年的宝相公主的尊容浮现在李满多眼前,画像上的公主二十多岁,是还没有出家之前的样子,公主的高贵气派通过这画展露无遗。 她端严的坐在椅子上,悠然,娴静,还有不容人亵渎的贵气,这身上漂亮的华服衬托着她的精致与华贵。李满多不得不感叹,即使只是画像,可也看得出公主是绝世的美人,画师的手法十分精妙,将公主的神态,高贵都浮现在纸上。虽然李满多是她亲娘生的,可不得不说,在公主跟前,还是差了一截。 “衣服,真是漂亮……这是什么?”李满多的手停留衣服上,前朝的公主服装十分飞扬而精致,漂亮的丹凤,恣意而无所束缚,就在这衣服上,宝相公主的胸口系着一枚玉佩,这枚玉佩眼熟让她有点恐慌。 李满多的手移开,发现那玉佩,正是她从井中捞出来的那块,那图案,那大小,简直一模一样。 “这是什么呀?”李满多惊恐将画一丢,带着几分恐惧的往后退,一边退一边自嘲的问道,“什么?什么呀!”她一直退后,退道了床边,然后无力的坐在床边上,盯着那画,眼中带着一阵荒谬,“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啊……”她双手插入了发丛中,自己都觉得十分无语,拧眉隔着老远看着那画,拿画一时间就成了它的梦魇一样,“哦,这画,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是我手贱的要将它找到?”她有太多的想知道为什么。 李满多抬起头看,墙壁上大大的禅字,佛家讲求因果,前世孽,今生还,这难道是上天的安排?!前生她是咋就了什么孽,才会让她今生过来还吗? 李满多走回去,站在了桌子边,继续看着这画,只是也不知道她是她心里因素还是画像之人的手法特别,让她看着画卷上的宝相公主,在这高贵的背后竟然一股说不出的无力和空寂。 李满多道,“到底是什么让你放弃了这高贵而有舒适的生活,来这里清修?”李满多伸手撑在桌上,望着宝相公主问,“你跟驸马的这段情缘又是什么?为什么要让我找到这里?”李满多问,“我家井里的那个是你吗?你明明就在这后山沉睡着,为什么会……会在那破掉的井里边……啊。”李满多伸手抚摸住头,然后摇了摇。 “不对!”井水里边的那个人带着金冠,是新娘的模样,宝相公主死的时候,应该不是那个样子,那么,也有可能是宝相公主的后人。 李满多抽出一口气,看着画,感觉冥冥中似乎有种力量让她走进这里,然后再将这画找出来,她看着画问,“让我,找到这画的理由是什么?搞不好,我会将这这画,给直接卖掉,对于我这样的,对金钱很执着的人……哎呀,不行啊,这张脸,卖出去的话,我亲娘也会被牵扯出来……还有这,这狗屁的什么玉佩,你个公主,带什么不好,把这么一个漂亮的玉佩戴在这脖子上,这么招摇,让我怎么处理……啊,不行,这东西留着,肯定就是一祸害……最好的办法是毁尸灭迹。” 想到这里,李满多将画直接卷起来,拿起来靠近的火。 火苗一靠近,眼看要烧着画,李满多赶紧缩回手,“不行不行,这可是前朝驸马给前朝公主的画像,而且这画以后可能真的真的会很值钱。” 李满多叹息一声,将画卷起来,放进丝绸中,将画直接用丝绸裹起来,再抓起棉布将画抱住,看了一下防水的油纸,皱起眉头,将油纸拿过来,包裹住然后走到自己的行礼中,将衣服翻出来,用衣服将画裹在中间,丢在角落里。 大步的走出来,寺庙的念经还在持续,刚出来就看着李十娘站在廊下,看着李满多出来,她明显一怔后目漏凶光的大步朝着她这边走了过来…… 看着气势汹汹的冲过来的李十娘,李满多微微一怔,其实要跟李十娘打架,她还真不是她的对手,可是一来她素来惹祸惹的满身都是刺,二来,在这个时候跟李十娘打架,绝对不是明智之举。她四周一看,看着不远正好有个僧人走出去,赶紧几步追出去,“师父,师父……我想问一下去,厨房的路吗?师傅,其实是这样的……”李满多拽着僧人,直接将他给推出去,跑出厢房。 李十娘站在廊下,咬牙切齿,“真是个臭狗屎一样的家伙……跟泥鳅一样……”她吐出一口气,回头看着身后的丫鬟…… 丫鬟怯生生的四处看了看,朝着李满多的房间跑了出去。 李满多将僧人推着出来,绕过厢房的院子,僧人终于站定,看着她道,“女施主不是下午在厨房端过饭吗?怎么这会儿就忘记了。” “咿?”李满多一笑,“啊,是吗?我说的是,我有点好奇……就是你们寺庙不是曾经有公主过来出家吗?我想问问她住哪儿,我想去瞻仰一下仙气!”李满多回头看,见着李十娘没追出来,赶紧给僧人道谢,“多谢师父,我先走了……”现在的李十娘就是个爆花,她的去找能镇压得住李十娘的老太太。 想到这里,李满多赶紧的摸去大殿看着众人礼佛念经去了,去的时候却碰见诵经团队散场,众人在老太太的带领下走了出来,梁夫人就跟在身后…… 梁夫人看着李满多叫起来,“哎,这不是有急事,先走掉的十一娘吗?什么事情比敬佛更重要,还是打着敬佛的幌子,做别的事?” 梁夫人的话一说完,周围的几家人全部看过来。李满多呵呵一笑,“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林中,心不动则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则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什么?”李满多说完,梁夫人一脸诧异。 “《论语为政》篇里有这样的话,子曰:‘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所以,小女觉得,比起修身来修心更重要,有的人修了一辈子身,不走心终究也只能沦为凡人,思而悟,修心为上,这才有了,比丘因色身爱缚未能得道,尊者以神通力使其开悟之事。” 相比较而言梁夫人大约连李满多说的这个故事是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比起撕人头发,李满多总喜欢这样文明的战争,大约李满多怎么开始的战斗都不明白,已经被碾压的骨头都不剩下。这也是李满多喜欢读书的原因之一。 老太太嘴角露出讽刺一笑,看着李满多高傲的问道,“吩咐你的事情都做好了吗?”老太太并不比梁夫人傻,这个时候,给李满多的台子下总比给梁夫人台阶下好。 李满多自然是借坡下驴,“虽然期间出了点纰漏,但是已经解决了,祖母。” “既然如此,就回去吧。”老太太回头看着梁夫人,“夫人走好。” 梁夫人咬住牙,“夫人慢走!” 李满多也朝着梁夫人行礼,“夫人,慢请。” 李满多跟着老太太回厢房,一回屋,老太太突然就让人关了门,众人十分惊诧。她却走到李满多跟前,抬起手一巴掌直接抽在了根本没反应过来了李满多的脸上。 众人大惊,惊恐的看着老太太。 “你在做什么?”老太太黑着脸问,“你是不是以为我拿你没有办法?” 李满多只觉得脸火辣辣疼,凝眉侧头看着老太太,相比较她的盛怒,她显得悠然了很多。 “跪下。”老太太沉着声音道。 “祖母!”十二娘叫,“这个事情启示……” 老太太侧头抬起手指着十二娘,“你,最好给我闭嘴。” 十二娘吓的一哆嗦,其余的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跪下。” 李满多笑了一下道,“祖母何必生气,气坏了自己不值当。” “来人,帮帮十一娘。” 两个婆子上来拽她,李满多的手一扬直接将婆子的手打开,仰起头看着了老太太,她的眼神坚毅而带着嘲讽,在这个寂静的空气中,如同一支绽放的玫瑰,带刺儿夺目! “你,”老太太楞了一下,“想干什么?怎么,要反了你呀。” “我并没有要违逆祖母的意思,只是祖母这是要跟我爹反目吗?或者,祖母忘记了祖父对您的嘱托,这个,好像不太好,我要是死在了祖母手里,您如何跟我那位明智的祖父交代呢?”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七章为她人作嫁的游戏 第二百一十七章为她人作嫁的游戏 “在这个即将来临的重要时刻,我到底是不是该参加这场不属于我的游戏呢?”李满多抚摸一把脸,笑了起来,“该吗?”李满多这句话包含太多是深意,老太太楞了一下很快反应过里啊,回头一巴掌拍在桌上,“放肆的家伙,我还教训不得你?” “祖母!”李满多声音大了几分。 “放肆的东西,跟跳蚤一样的乱折腾,还跟我提你爹,怎么,你爹为了你,连爹娘都可以抛弃吗?”老太太问,“你还真是跟你那个没见识的娘一样,最后还不是沦为一个野鬼鬼魂,进不的祖坟,人要清楚自己是什么,才能走的更远,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简直,太厚脸皮了家伙,终究也不得好死。” 李满多心里哽了一下,一股酸涩从心中蔓延,忍不住那几乎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我如今才知道,我在祖母的眼里,我如此特别。” 她转身往外走,走了两步被婆子给拦下,她侧头过来,望着这个比她大了几倍的老太太,看着她发丛中的点点银丝,她的眼神带着讽刺与不削,可在李满多的眼里,她们所固守的东西,才如此可笑。 她侧头过来,将眼里的那点讽刺都收起来,看着那两个婆子,“祖母,十娘惹出来的祸,您觉得已经平息了吗?可您或许不知道,为什么卢大人会帮我们做保您就一点不好奇吗?” “什么?”老太太皱起眉头。 李满多转身过来,看着老太太,“对,我欺骗了您了,卢大人并非跟我问路,啊,怎么说呢,我跟那位大人,其实有一段了不起的缘分,准确的说起来,是那位大人欠了我一个了不起的人情。” 李八娘皱起眉头,“卢大人一直在外地任职,你是怎么认识卢大人,又让卢大人欠你人情的?啊,也是,你还说过,牛表哥是你从监牢中救出来的,十一娘,这撒谎的本领确实与众不同。下一回你会撒什么谎,我们很期待。” 十四娘点头,“那位大人,看起来很热心。我们家也不是很不堪的。” 李满多看着两人一搭一唱,点点头,“我也有很多期待,期待你们谁会成为入选,成为贵人,是文质彬彬,知书达理的八姐,是漂亮耿直的十娘,还是聪颖智慧的十四小姐?听说了吧,禁婚令很快就会下来了,所以,连梁家都带着小姐来拜佛了,今天大殿中这此起彼伏的姑娘中,谁会脱颖而出?” 话一出口,所有的姑娘都有些呆愣,老太太的脸色变得十分诡异。 李满多抛出这么一个震撼的消息后心里真是爽快极了,敬意诧异,无论怎么样,她就喜欢看着他们这种一头懵逼的样子,她笑着道,“我想了想,在这场为她人作嫁的游戏,我们每个人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纸的身份呢,祖母,您跟祖父的打算是什么?”李满多将目光投射在老太太的身上。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老太太显然被李满多吓着了,或者说是被李满多当众嚷出这么一个不算秘密的秘密给惊的不知道如何面对,大家放在她身上的眼神,怀疑,诧异,疑惑,还有不安,让老太太的情绪也跟着变得诡异,此事的老太太如同这个消息束缚住了手脚,她如何要面对这些孙女的疑惑与质疑。 李满多道,“如果不是卢大人做保,那位夫人未必能放过十娘,我是为了祖母您的名声才去去寄语表诚意的,做错事的人如果只是想敷衍了事,连诚心的道歉都没有,谁还会给李家一点尊重呢?呵呵……如今祖母却因为此事怪我,是不是有点,恩将仇报呢?” 比起李满多扭转的被动局面,李满多是自信满满,而老太太却陷入了慌乱,她笑着道,“啊,当然,可能祖母觉得,十娘是您的孙女,我这个从外边捡进府的人,永远都比不上您心爱的十娘,可我除了是祖母您的孙女,我还是老太爷的孙女,究竟是什么让我在老太爷的那么多孙女中独独维护了我呢?” “为什么?” “老太太您可以去问问老太爷,我相信他很愿意为您解惑!” 至亲至密是夫妻,老太爷如果会给老太太解惑又如何会让李满多在她面前这么嚣张,她转头过来,看着挡路的两个婆子,一把直接推开,大步往外走。 “你要去哪儿?”李八娘越过众人,挡在她面前,“话没有说清楚,你就想走吗?” “你还想知道什么?” “你到底知道什么?”李八娘问。 十四娘道,“不如,十一娘将知道都告诉我们,毕竟我们是一家人不是吗?” 李满多笑了一下,“虽然我年纪小,可真是难得难得的一见的泼皮无赖,八姐十四娘你这样的人怎么会理解我一个没娘护佑的孩子的悲哀,说句实话,八姐虽然长了几岁,可真要论起豁出去这种事情,我是很强大的,至于十四娘所认为的秘密,说句实话,我知道的某些秘密,可能比你们想象中更加悲哀……所以,我们就这样安静的,和平的相处下去不好吗?我们还能一起相处多久呢,对我这个跳蚤,大家也不会忍受多久的,祖母,您说对吗?” 十二娘道,“是呀,是呀,八姐,我们,祖母……我也很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老太太看着李满多问,“禁婚令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说来话长。我想想从什么地方说呢?”李满多笑了起来,“啊,我想想啊……” 外边突然响起敲门声,吓了众人一跳。 老太太让人打开门,外边站着一个僧人,对方行礼道,“饭食已好,众人施主请到饭堂用饭。” 李满多一笑道,“挨打这种事情最消耗体力,祖母,我们可以去吃饭了吗?我首先要申明一下,各位不想吃饭的话,我是给各位弄不来夜宵的,毕竟一来传饭这种事情本生就不是我的本质,二来,确实挺掉身份的……” 寺庙的饭堂很大,已经不少人,僧人将简单的饭菜摆放在桌上,用着竹筐装着大白馒头,大桶里装着粥,用碗装起来,李满多端起就喝起来,夹起个大馒头大口吃了起来。 不同于李满多的豪放吃相,大家看着这一桌子的饭菜,都面露难色,老太太坐在桌子上,毫无食欲,大约是被李满多给气着了。 李满多啃了一个馒头,吃了两口青菜,突然想起了曹邺的案子,卢严敬说,曹邺犯了是强奸跟杀人罪,如果这件事情是在京城发生的,她不可能不知道,而且如果曹邺在京城自己的地方被逮着,几率很小,也就是说曹邺是在外地被人给坑的,然后偷偷给运回来的,当然曹邺去外地干什么?鬼才知道。 可是,坑了厉远征的人,就是人是京城的人,富贵显身,犯案后消失的毫无踪迹,涉案也是强奸跟杀人的罪,曹邺也是被坑了,居然没有发现,在京兆府大狱呆那么久,所以,假设两个案子合并成一个。 曹邺是在临州被人设计,而误入这个圈套中,或者厉远征就在这个圈套中,然后曹邺以强奸杀人罪被押解回京,以此来躲过太子一伙人的追查,而厉远征等人也会因为恐惧或者别的什么原因不会再去追究这个事情。而这个案子中最主要的人,或者说是受害者以及家属都已经死掉,这个事情就会淡淡健忘。 然后,就是京城的曹邺,为什么那些人没有把他给直接干掉?!比起杀了曹邺把曹邺给关起来的意义在哪儿?要么是曹邺还没有到死的地步还是比起弄死曹邺,让他活着有更大的利益。 李满多将筷子给靠在碗中,支起了下巴。她这个姿态,跟刚出豪放吃法十分在显眼,以至于整张桌子的人都看着她。 “十一娘?”十二娘叫了一声,坐在一遍的李九娘伸手推了她一下,“在想什么?” 李满多回神过来,看着大家的表情楞了一下,“我,我就……” 话没说完,旁边一个人走了过来,“是你吗?”对方年纪比她大一点,跟李八娘差不多的年纪,“我认识你,就是你。”说完将旁边的李九娘挤开,坐在了她旁边,“你跟写《美狐传》的人很熟悉,你上次跟我们剧透的都是真的,太神奇了,这书怎么写的这么好?我们漂亮的无玉公子简直就是狐仙一般的让人着迷。”对方散发出一种花痴般的微笑,然后是回头看着李满多,“对了,作者有没有在写,别的书,比如漂亮的兔子,美丽的鸟,狼也可以,虽然兔子比较好玩,但是狼的野性也让我兴奋……” 李满多,“……”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八章抛弃掉就无所畏惧 第二百一十八章抛弃掉就无所畏惧 李满多端起碗喝了一口,听着她的话,呛了一口,“咳咳咳…那个,请问您是……” 对方楞了一下,看着同桌的人,站起来行礼,“老夫人好,各位姐姐妹妹好,我是她的好朋友。”说着拉着李满多,侧头看着她问,“这是你的家人吗?哇,你们家好多人……这位姐姐好像有点面熟。”她指着十四娘道。 十四娘微微怔了一下道,“我是怡宁县主的女儿。” “哦,我知道你娘。”她叫起来,“很漂亮的的一位夫人。” 十四娘正要接话,对方却看着李满多,“是吧。” “啊,是……”李满多伸手按住额头,她笑着看着对方问,“啊,实在有点对不住,我,最近脑子有点抽,还有就是我朋友有点多……所以你是?” 她坐下来,微微歪着脑袋看着李满多,“我爹是……”在众人的注视下,探口气道,“叫我小朱就好,总之很高兴认识你……你叫什么名字呀?好吧,好吧,你跟我说说,除了《美狐传》还有没有,还有没有新的戏?”她用一双大眼睛看着她问。 李满多伸手按住额头,“暂时没有吧。” “怎么能没有呢,现在是多好的时代?!有言无玉的戏,多少人都知道她,她得趁着这个机会,持之以恒的写出更好的书。哎,你的劝劝你这位朋友,狐狸猫狗熊,鸭子野鸡兔,猪马牛羊,这的写多少本,他怎么就让这么好的机会瞧瞧溜走呢?你那位朋友不写,你也可以写呀,那天你给我们透漏剧情的时候,那表情,那声音,我觉得比言无玉的戏更有趣……你总能抓住大家最喜欢的那点,太精彩了……” “咳咳咳……”李满多伸手摸了一把脸,要是这位姑娘知道她这本子只卖了六两银子,会不会觉得她就一傻逼,不过看着热情的小书迷,李满多还是笑着迎接她,“姑娘,好故事是可与可不求,其实你觉得这个本子不错,大约是因为你恰巧看中,其实,真的没什么了不起……啊,我吃饱了,你还要吃吗?这个馒头很不错,我以前在老家的时候,有次我娘带着去乡下手收租,结果她把租子收好了就直接回去了,把一个人丢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当时又黑又冷,还下着小雨,我是又冷又饿,走呀走呀,就碰到一个小庙。庙里的师父给我吃的就是馒头,不过我现在都不能忘记,那馒头黑乎乎的,硬的跟石头一样,虽然难吃的要死,可是我还是吃了三个……” 李满多看着馒头傻笑起来。 “呀,你当时多大?就把你一个人丢在那儿了?” 六弟妹想了一下,“六岁还是七岁来着?记不太清楚了。” “哎呀,这还是亲娘吗?六七岁就带着去,那种荒无人烟的地方!” 李满多叫起来,“当然是我亲娘,我跟娘长的一样……”说完话又觉得自己有点可耻,她娘着临州美人长她这样,也不知是侮辱临州还是侮辱美人,“虽然我长这样跟美人有点差距,那是因为,我年纪还小,等我十八岁的时候,肯定就朝着美人靠拢了……” “后来呢?怎么样?” 李满多道,“能怎么样,就是我娘找到我,然后给寺庙建了一座大寺庙。” 对方叫起来,“这么大一座寺庙,那,那得多少钱?你们家是富豪吗?这么大一块地,地皮就得多少银子。” “乡下地方,就几百两吧。不过这银子给赚回来了。” “怎,怎么做的?” 李满多想了一下,“啊,其实也挺简单的,就是在庙门口摆了一张桌子,然后放了一个签筒,在里边放上一些签文,然后我就坐在椅子上收银子,然后就,就那样……其实挺简单的。” 对方双手合起来捧着脸,“你,给人解签,你怎么做到的,六岁,啊,就算你七岁,你怎么能……能解那些签文吗?你是怎么做到的。” “所以,我觉得很有骗子本质。”李满多道。 从饭厅回屋,李满多继续思索被这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姑娘打断的思路,关于厉远征的案子,昏黄的灯光下,显得迷幻而诡异…… 如果曹邺是被人给套路了,套路她的人是谁? 厉远征作为这件事情的牵连者是不小心被套进去的,还是他本生就是套路中的一环,曹邺跟厉远征是两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是巧合还是巧合。 李满多侧头看那对放在墙角的行礼,宝相公主跟她娘长得相像这件事情的巧合又算什么?还有那枚一不小心被她从今里捞起来的玉佩,似乎冥冥之中,在昭示什么。 李满多摇摇头,抛却脑袋里边的感性,让理智回到脑袋中,假设,厉远征跟着曹邺的这个案子没有关系,那就太好不过了,厉远征虽然读书也不错,脑子也好使,可是说实话,他是一个好孩子,还真不适应去混官场。不过如果可以,她希望厉远征去户部,在做账查账,他有着惊人的天赋,任何做的在天衣无缝的假账,这个孩子都能找出破绽。如果她跟太子能和平共处,她一定会把厉远征这个有点单纯的天才推荐给太子,然后作为揪住蛀虫的有力武器。 圆规正传,如果曹邺跟厉远征的是同一个案子,这就出现一连窜的疑问,曹邺作为一个指挥俭事,四品官,是不能随便擅自离京的,而他出现在临州,这就说明本身奇怪的很,临州,京城,在往南边一点去,就是江州王的地盘,在往西北是郑王的老窝,这么一看,临州这地方太有意思了,曹邺出现在这里,更有意思。 曹邺是去刺探消息的,可是,曹邺在临州就被人给发现了,还被他给反套住了,他们发现了曹邺却没有把他给干掉,那么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曹邺根本就没有触及道他们的秘密核心,否则,曹邺压根就不可能活下来…… 或者让曹邺活着,本生就是一种警告!这么说起来,这位太子的处境并没有那么好? 而且,就算他们找到了曹邺,因为时间和地域问题,曹邺要洗掉自己身上的嫌疑,本生就不容易,所以说,这个人下了一步好棋子,想要破掉这局,并不容易。 李满多转了一圈,嘴角突然露出笑意,可是现在这个局因为厉远征出现而可以破掉了。 “你不睡觉吗?”十六娘躲在角落问,“你已经走了一个时辰了。” 李满多一怔,“这么晚了吗?你怎么不睡?哦,对不住,要我灭了灯啊?” “啊,不用,我其实,挺怕黑的。”她楞了一下,“我能问问你,你下午,跟老太太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吗?” 李满多垂下眼睑,“别想太多。” “你的脸还疼吗?” “多谢关心,其实,这点,我还能受得住,睡吧。”李满多道,“我,想要,我要先灭掉灯……渴死我了,我先喝口茶……”李满多倒了一茶出来,端起杯子直接喝了完,完全没有注意到茶壶边沿的一点没擦掉的粉末…… 屋子陷入了黑暗中,李满多躺上床,十六娘问,“十一娘睡了吗?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嗯!” “十一娘你为什么不怕老太太?”十六娘有点好奇。 为什么不怕老太太,李满多想了想,“我为什么要怕她呢,我不会会像老太太祈求什么?为什么要怕她呢?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我也不希望她喜欢我!”她当娘当年就思索过,她的婚姻将会是在她在李家的唯一的短板,如李家这样的人子女从婚姻往往身不由己,如果她的婚姻扣在了李家人的手里,她的人生就会充满风险,不过,李满多倒是觉得,无论结局是什么,她都会尽力争取…… “什,什么?!” “这里的人,觉得,我挺有慧根的。”李满多道,“如果抛弃掉别人给你的东西,你就没什么可怕的。” “抛弃掉别人给你的东西是……什么……” 李满多也在想,比起抛弃李家,还有更好的出路吗? 睡到半夜,李满多就因为肚子疼爬起来上厕所,寺庙中的晚上宁静而带着一点凄冷,晚风吹拂过来,带着阵阵香烛的味道。李满多回屋,十六娘睡的十分熟。借着外边的月光,李满多看见了墙角的包裹,她走过墙角,将画翻出来,走出去坐在了廊下。 李满多透过朦胧的月色,看着这似曾相识的脸,长久的坚强冷漠在这里荡然无存,她以为可以这么认为,理智的真实的告诉自己,他们的亲娘已经离开这个世界,即使再多的思念,再多的情感也不会起任何的作用,她过的好,就是对逝去的亲娘最好的报答。可是不知道是她孤独太久,看着这熟悉的脸,她才觉得那藏于心中的思念并不会因为自己刻意的隐藏而衰减…… 正文 第二百一十九章中招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中招了 李满多伸手压住自己鼻梁,闭上眼,试图让自己的情绪稳定,可是就在这沉淀情绪的这一刻她真的觉得需要宣泄,如果不是她的肚子又开始闹腾起来,李满多觉得自己一定会大哭一场。 “娘的……”她抚摸住发疼的肚子,叫了一声,以她的经验,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中了招,而且略微一想就知道,到底是谁,她还真是没见过这么恩将仇报的人,李十娘甚至会以为如果不是因为她们的争吵她就不会打翻别人的长明灯,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可是真的忘记了,或者这些人本生只会将自己的错误加注在别人的身上…… “到底给我放的什么东西?!”李满多叫了一声,赶紧将画裹起来,朝着屋子走去,撕开了纸朝着茅房跑了去,真的希望李十娘手下留情,给她下的不是要她命的药! 李满多在跑了三次茅房之后,天开始发亮,晨曦中,寺庙的钟声敲响。李满多无力的从床上爬起来,又跑了一趟茅房之后,回来痛苦的坐在椅子上。 仔细一看,这才发现茶壶的边沿的,有一种灰白的粉末,只有细微的几粒,几乎看不见。她扑在桌上冷笑,暗自嘲笑自己真是太大意,她也真是没想到李十娘竟然会弄出这样的贱招…… 弄死她,对她们有好处吗?一群脑子装屎的臭丫头。 “你怎么了?” 李满多道,“暂时死不了,不过,过一会儿到底会不会死,就不知道了。啊……不行,我还有事情要做……”昨天的时间,尽管没有在饭堂碰见,可是卢严敬不可能在带着妻子和孩子在那么晚离开,不过今日一早离开却是十分可能。 所以,她的在卢严敬离开之前,给厉远征讨一个恩情,作为交易,她能从曹邺或者太子哪儿拿到一点谈条件的资本。李满多想到这里,忙磨墨展开纸张写起了信。 “你又在做什么?”十六娘。 李满多一边写信一边问,“卢大人,你认识吧。” “啊,是!” “帮我找到他。”李满多一边写一遍抬起头看着她,“我可以帮你一次,作为这次的报答。” 寺庙的人来来往往,好几家的要回城,李满多跑到寺庙门口追上了卢严敬的时候,他正扶着夫人上车。李满多追上去,“大人……” 卢夫人看李满多,“是那位小姐……只是,你的脸色有点,不太好……” “吃坏肚子了……”李满多道,“不用担心,夫人,我可以借用卢大人一点时间吗?” “啊,当然。” “多谢夫人了。”李满多将卢严敬大人拉到一边,诚心诚意的一鞠躬,“您说过曹大人案子没有突破口吧。” “是?是吧。” “我或许可以帮忙?” “什么?”卢严敬一怔看着李满多,“我有点不明白姑娘的意思?” “或许,曹大人是在临州犯下的事。”李满多问。 卢严敬望着李满多,有点惊异,“姑娘果真是少女当家,连着这个也打探出来。” “大人不用担心。”李满多将一封信递出来,“此次是我做主,我家中并不知道,也不会牵连任何人。请大人将这封信交给我亲哥,李家九郎李继业,他读过这信之后,或许能帮上大人的忙。” 卢严敬眉头拧了一下,伸手接过信,“你想要我帮你寄信,我也会帮你忙的,举手之劳而已。” “这封信您的送我哥手里,十绝美人榜排名第九,他白日在纸醉金迷上工,您一定要,要,要动刀他受伤……”李满多道,“见到我的信,或许他能替大人解一二疑惑。” 卢严敬拿起信指着李满多,“或许,我可以问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个信息的?你的脸……被谁打了吗?” “山间多蚊子,算了,人生总有很多事情是需要保密的。”李满多道,“哎呀,不行了,我正在闹肚子,我的去趟茅房……”李满多伸手捂住肚子。 “你怎么了?”卢严敬看着她脸色不太好,皱起眉头,“或许!” 李满多躲在暗处的一个鬼鬼祟祟的丫鬟,咬牙道,“走久了夜路会碰见鬼!所以,大人,如果我死在这里,绝对是被人给谋杀的,我恳求大人一次,如果我真的死了,您一定要替我仔细验尸,割开我的肚子,瞧瞧我肚子里边到底被人给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药,抱歉,我实在不行了……先走了……”李满多捂住肚子,赶紧直接跑了…… 卢严敬,“……” 卢严敬看上了扯,看着着手中的信,免不得有些诧异,信已经封口,上边的字他看着却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儿看见过,一时间又想不起。 卢夫人道,“这位小娘子有趣的很。” 卢严敬笑了一下,“那是你不知道她多混账,听说还能上少师大人我恩师的府上去威胁人呢。” “啊?”卢夫人倒是一怔,“那么厉害?” 卢严敬看着手中的信,却陷入一种不安,“让我给她送一封信,也用不着说这些话吧。为什么?曹大人的事情根本没几个人知道,她一个姑娘是怎么知道的?” 又想起曹邺的出来的曲折过程,心里不免有些一点诧异,拿起信对着光看,想要看看能从里边看出点什么没有。 “既答应人,大人你做好就是。”卢夫人道,“我见着小娘子面善的很,不是一般狡诈之人。” “夫人说的是。” 李满多从茅房出来,整个人是腿软虚脱。她坐在了台阶上,长长的抽一口气,暗自心想,自己会不会就死在这里呢,如果真的死了,那真是冤枉死了。 她准备起身,脚一软又坐回地上。 “女施主,需要帮忙吗?”一个过路的僧人问。 李满多道,“能,能扶我一把吗?” 僧人楞了一下,“阿弥陀佛,只是……” “出家人不是四大皆空吗?难道师傅要跟我扯男女胡搜受不起之言?”李满多苦笑一声,“请问师傅,你们这里,可否有治疗拉肚子的药?” 僧人,“啊?” 李八娘坐在桌子前,整个人却有些发呆。 李满多的话带着太多的涵义,如果她们都是为她人做嫁衣的话,最有可能是谁?她不是傻子,或许当时不清楚,可是很快也知道,老太太的心里大约也会觉得十四娘比起十娘更合适,如果她们有资格参加太子的选妃的话。 只是,十四娘的话却有啊她的耳边徘徊不已,比起十四娘这被家族寄予厚望的身份,十四娘确实十分拔尖,可是这拔尖中是不是还是带着不稳定的因素。十四娘的话里话外充满了挑拨的意味,可是她不得不承认,李满多这个她从来看不起的家伙所呈现出来超人一等的智慧。 而且,比起她来,李十一很有知名度,是个去了五城兵马司还能完整出来的人,少师府的人也曾赏赐过她东西,如果有李满多站在她们这群姐妹的中间,她肯定她可以夺走她们所有的光环,大家都认为十四娘是个威胁的时候,李八娘却认为,抛弃出生,李满多未比比十四娘差。 李满多这个人有种让人恨得牙牙痒痒的,可是你又不得不佩服她的理由,而且,每次大家都以为她要死掉的时候,她又会跟一只老鼠一样从水里窜出来,吓人一跳…… “八娘子起了吗?”外边的婆子道,“老太太吩咐,让八娘子准备一下去饭厅吃饭。” “知道了。”李八娘拿起梳子梳了几下头发,站起身往外走,走了两步,她突然停下来,侧头看着放在一边的首饰盒,黑漆的外皮,掺这莲花花纹,漂亮精致。 她望着镜子中的自己,突然有个念头,如果李满多不能参选,十四娘出了什么意外的话,她会不会成为李家鼎力支持的那位。 比起太子克妻传言,李八娘压根就不会在乎,她更在乎的是自己能不能突破李家所有的姑娘的婚姻的水平线,成为一个贵夫人。 想到这里,她的手抚摸首饰盒一会儿然后突然将首饰盒子反扣在桌上,然后从首饰盒的底部抽出一层加层,从里边拿出一个纸包,打开纸包,里边是一包粉末,一包夹竹桃的粉。 她也没有想过,她竟然会将这个纸包翻出来,她闭上眼,心里十分纠结,只是想了一会儿,将夹竹桃的纸包捏在手中,大步的走了去。 正文 第二百二十章二怼梁夫人 第二百二十章二怼梁夫人 众姐妹在老太太屋子前碰头,十四娘等几个已经在屋子外边,看着她出来,十四娘就大步迎上去,“八姐今日的衣服真好看。” 李八娘随意的回了一笑,瞟了十四娘一眼,“十四娘也是,哎呀,这是今年京城流行的冰花料呀,听说很贵的……” “也不是很贵吧……” 素来不接话的十三娘却接了话说道,“是很贵的,听说我们家的大财主十一娘给九哥也做了一件,光料子就花了一两……” 一两很多吗?十四娘嘴角却不自然的扯了一下,用一种近乎看傻瓜的眼神看了一眼十三娘,点点头道,“是挺贵的。”真的不好意思说,李家到底多穷,穿一件一两银子的衣服都出来显摆,真是太丢人了。 十四娘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侧头一看,“十一姐怎么没在?又出去了吗?”说完看着了跟李满多一个房间的十六娘。 十六娘摆摆手,“我,我不知道……我起来就没见她。”要是让人知道她帮着李十一去找卢大人,老太太知道了,肯定会把她给赶走的。 十二娘四周看了一下,小声问,“你怎么不知道,是不是还没起床,我去看看……”正说着,就看着李满多一歪一歪的走了过来…… 十二娘赶紧迎接上去,“你这是怎么了?你脸色怎么,怎么这么难看?”她的脸色发白,因为这白更加的衬托昨日因为挨打而发紫的巴掌印,十二娘看着,拧了眉头,“你的脸……” “闹肚子而已,死不了。”李满多猜想着,幸亏李十娘没给她下毒药,大约是一来毒药又贵不好买,二来,她都闹一夜肚子这还没死,撑过去就差不多了。 十二娘皱起眉头,“怎,怎么会闹肚子,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正说着,李十娘的大门突然打开,她一脸神气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望着李满多,一脸得意,“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善恶到头终有报,看来佛主也有开眼的时候呀。” 十二娘一脸无语,“十姐,你这是什么话?” 李十娘道,“什么话,人话,她做了那么多亏心事儿,这是老天给她的报应。” “什么?你,竟然,昨天,十一娘为了救你,差点在那位夫人跟前跪下了,你怎么可能说这样的话。”十二娘加起来,李满多却拉着她一把,“不行了,我的再去一趟茅房……” “十一娘……”她回头看了一眼李十娘,差点挑起脚,正要追出去,那边婆子出来吩咐,“老太太胃口不太好,让八娘子带着妹妹们去用餐,用完素斋之后,请全部去大殿。” “是!”李八娘道,“还请转告祖母,我会照顾好姐妹们的……” 十四娘闻言细语的问道,“祖母如何了,需要不需要找个大夫?” “十四娘不用担心,老太太只是胃口有点不太好。” 李八娘捏捏藏在衣袖中的夹竹桃粉,瞟了十四娘一眼道,“十四娘放心吧,嬷嬷跟着是祖母多娘,会照顾好祖母的。”回头又对着那位婆子道,“祖母虽胃口不好,还请嬷嬷替祖母挑一些饭食准备着,不能让祖母饿着了。” “八娘子放心吧,我会的。” “既如此,那,我们就去吃饭吧。” “是!” 众人朝着饭厅去,里边已经不少人,同样是清粥小菜加白面馒头。 李八娘不忘嘱咐跟过来伺候的婆子,“十一娘还在外边,你们去把她找来,别忘了,她跟我们一起的。” 李十娘冷笑讽刺,“八姐真是惯会做好人,倒是显得我们无情无义了。” 十四娘看看两人道,“八姐,十姐,这话不能这么说。” 李十娘是冷笑一声,将筷子丢过去,敲击在了碗上,“我就这么说了,我跟她李十一天生就不对头,竟然要让我隔断姐妹的情谊,好呀,我割开,我跟她再也不是什么姐妹。” 李满多回来就听着李十娘这话,忍不住位是李十娘的智商担忧,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李八娘站出来道,“十一娘过来坐着吧,粥马上就端过来,十娘你也不要在说话了,否则,我会将你今天的话都告诉祖母的,既然祖母让你抄写佛经替人赔罪,你还是有责任的。” 李十娘咬牙,将碗十分气恼的拉到自己跟前。 李八娘则看着李满多笑道,“十一娘身体如果不适的话,一会儿我帮你跟祖母说说,就不用去大殿念经祈福了。” “多谢。”李满多端起碗喝起粥,她如今身体欠佳,得多吃点东西才行。 吃了两口,梁夫人带着梁园来了,看着李满多几人,坐在旁边。 “哦,你们这就吃上了,你们的祖母呢?”梁夫人侧头看着李满多的脸,顿时惊叫起来,“哎呀,你这脸,脸是怎么了?被你祖母教训了吗?哎哟,我说你们家的老太太真是火气大呀,这好好的脸,怎么就……” 李八娘道,“梁夫人,您不吃饭吗?” “不,我们这准备吃呢?”梁夫人道,“八娘今年快十六了吧,婆家落实了吗?这个年纪不小了,当初我就在十六的时候生了我们梁园的,可得让你娘抓进…这是自己的亲女儿,可比不得别人。” 李八娘哽咽了一口,捏住了筷子。 梁夫人却将眼神,放在十四娘身上,“哎呀,这是四爷家的姑娘吗,眼生的很呀,跟四爷还长得真像,哎,老太太当初最宝你爹,你爹呢,读书好,娶个县主老婆,别人可毕不了。” 十四娘听着这话,抽了一口。 梁夫人说完,又在人群中寻求起来,眼神落在李九娘身上,“九娘,听说你最近可是桃花泛滥,媒婆都快将你们家门槛给踏断了,如今瞧着,九娘长得可真好……啧啧,要笑一笑才好……” 李九娘尴尬的很,红了脸,死死的捏住筷子。 梁夫人是得意的很,转头又看,眼神落在十五娘十七娘身上,“九娘这么好的命,也得分一些给姐妹们,姐妹自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才好,不是吗?” 李满多拿起筷子一巴掌给拍桌上,这梁夫人昨晚被她给怼,大清早就来报仇,专挑没大人在场,专门找敏感的话题挑衅,他们这些姑娘,对自己婚事是该回嘴还是不回嘴,怼了李八娘还不算,还要怼李九娘,甚至恶俗的要李九娘将提亲者一起给收了,然后分给姐妹,这像什么话! 梁夫人没注意,被吓了一跳,侧头看,一脸惊恐。 李满多双臂抱在一起,气场群开,侧头盯着她,“本来,我是想忍下来的,可是,梁夫人,您太聒噪了!彻底影响我吃饭了。” “什,什么?!”梁园道,“你,你怎么这样跟我娘说话。” “梁小姐,我说,你们家好歹也有人在礼部这么高大上的部门任职,难道连古人说的‘食不语,寝不言。虽疏食菜羹,瓜祭,必齐如也。’”李满多问。 两人几分呆滞,正要回嘴,李满多却大声的诚恳的给两人解释起来,“意思就是吃饭的时候不该说话,睡觉的时候闭上嘴巴,虽然是吃粗米饭蔬菜汤,也一定先要祭一祭,一定要像斋戒时那样恭敬严肃,这是我们最粮食的嘴根本的尊重,可是……我们一家人在饭桌上恭敬肃穆的祭祀五谷之神,你在我们耳边巴拉巴拉,巴拉巴拉的,跟苍蝇一样,您知道我多么的想将这苍蝇给拍死吗?”李满多说完,双手啪的一声拍在一起,如同他们就是那只苍蝇,一下子被李满多给拍死在手心。 梁夫人哽咽了一口,伸手捶打胸口,一副看着无理之人的惊愕。 梁园伸手扶她娘,“你,你简直太过分了。” “哦,过分!我有你娘过分啊?看着我们这群姑娘没个大人镇场子,好欺负是不?哎呀,实在是对不住了,本小姐我,从不怕暴露我庸俗的本质,我今儿就算是庸俗到底,我也给你好好讲讲道理,你娘张口闭口那我们家姑娘婚姻大事儿说事儿,干嘛呀,我们家嫁姑娘的时候,你们家出一分嫁妆吗?” “你这个人……” 李满多叫起来,“对呀,我这个人怎么这么是非分明,既然一分钱的嫁妆都不要出,你们家那么大意见干什么?你们是管婚事还是管人口的,是京兆府还是五城兵马司的大人,管天管地中间还管着八百步远的邻居吃饭嫁女?梁夫人您老到底有多闲呀,您老这么闲,怎么不想给宝贝闺女找个牛逼的好女婿?有这个世间,先把梁小姐给嫁出去不是更实心实意……”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一章尴尬的要死 第二百二十一章尴尬的要死 “咳咳咳……”梁夫人伸手抚摸胸口,“我只是说了两句话,你,你这个丫头,简直是太凶悍了,谁家敢娶你?” “多谢您替我操心了。”李满多双手用尽的抓过筷子,咔嚓一声直接折断成两截,咬住牙齿道,“昨日我就与梁夫人您交谈过拜佛的心得吧,比起修心来,小女觉得你最该先修身,修身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先修一下你的口德,我们家姐妹的婚姻大事,对于您这样的外人,八竿子打不着,如果对着别人家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婚姻大事如此热心,是为什么呀?我真想问一句,道就如同我猜想的一样,是怕我们家优秀的姑娘把你们家的姑娘看上的人都抢走吗?那真是太可惜了,比起白银来,很多人更爱黄金,为什么?你们家就不能自己反省一下吗?” 梁园听着这话,哽咽一口,瞪着李满多叫起来,“什么,谁是黄金,谁是白银,你一个商户女,你竟然敢这样在佛主面前说这样的话。” 李满多道,“在佛祖面前,我才说真话的……啊……”她眉头一拧,肚子又开始疼,李满多微微的欠了一点身体,“两位要留下来吃饭的话,就请闭上嘴吧,我,突然想起有点事情,先告辞……”她伸手捂住了肚子,转身力图镇定的小跑了饭厅,一出去,就十分不顾形象的跑起来,朝着茅房冲去。 李满多不知道梁夫人会不会被她给气死,回来后就去大殿念经。 老太太坐在前边的蒲团上,拿着念珠跟着大家一起念念有词的念,似乎陷入十分的虔诚,可李满多却不知道她这虔诚里边到底有多少真心。 她原本的觉得十分虚弱,一进去被香烛,想吐又想拉,整个人精神十分不济,有种昏昏欲睡之感,所以,别说是念经了,她现在就是这样下去都成问题。 “哎呀,又来了,去一趟茅房……”李满多扶着肚子,赶紧的往茅房方向冲了出去。 李十娘看着一直往次茅房跑的李满多,嘴角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 李满多再次回去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飘,脚步虚浮。 十二娘扶着她一把,她一屁股坐下,“你小心点……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坐在一边的李八娘却道,“不要说话。” 李满多仰起头看着大殿中菩萨的金身塑像,几层的楼层那么高,下边的全部都是痴男怨女,啊不……是虔诚的信徒,在这爱、憎、贪、嗔、痴、恨交织的世界里挣扎,她不知道这些人祈求佛祖的保佑是为了对虔诚的善念的信仰还是对恶念的侥幸执着? 佛说,人生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这些人如今是在为什么所求呢? 她呢?有什么需要向佛祖祈求的吗? 寺庙中的得道高僧正在讲佛经中的故事,下边的人或虔诚或专注,整个大殿沉浸在一片肃穆中,太阳的光辉从楼上的窗户照射下来,让金身的菩萨更加光彩夺目…… 李满多肚子又开始疼,她赶紧抱着肚子从地上爬起来,赶紧的转身出了大殿朝着茅房冲,跑到半路差点将人给撞到,回头一边道歉一边跑,“对不住……” 跑到茅房门口,却发现门被关着,她推了一把,没推动,她的两只眼睛瞪得老大,“什么状况……有人吗?能不能开开门?” “等一下……”里边传出一个怪异的声音。 李满多背靠在门上,跳了几下,痛苦的捂住的肚子,“能请快一点吗?求你了……”李满多咬住牙,肚子咕咕的响着,随时都能制造一场灾难,李满多的心却比肚子一样翻江倒海。 李满多艰难的忍住痛,咬住牙,使劲的敲起门,“开门!赶紧给我开门……” “对不起,稍等!” “我也不行了,拜托。”李满多叫起来,“啊,拜托!” “哎呀,哪儿有人催人上茅房的,真是从没见过你这样的人。这就不知道这是哪儿来的规矩!” “呀!”李满多跳了几下,“去你娘的,上个茅房谈规矩……”李满多,使劲的推门,可是茅房的门被反锁着,根本推不开。 “啊,我去……”李满多四周看了一圈,前殿倒是还有茅房,可是,可是一来路程有点远,二来,前殿的人更多,香客真是络绎不绝,鬼知道茅房有没有空…… “哦……”李满多咬住牙,四周看了一下,茅房在寺庙的僻静处,旁边就是一处小树林,虽然有一道矮墙,可是以她的身手,虽然脑子好处于晕乎状态,可是冲出去绝对没有问题。 李满多的脑子里顿时出现两种状况,是在这里变成笑话还是去树林变成动物,李满多的脑子得出结论,要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拉一裙子的秽物还不如去树林里变成动物…… 李满多努力忍住又一阵的肚子的翻江倒海,后退几步,盯着那堵墙,直接翻出去…… “怎么没有声音了?”茅房的门背后,李十娘从门缝往外看,什么都没有看见,她皱起眉头,“走了吗?” “应,应该是吧。”说了话,又赶紧改口,“可能去,去别的茅房了。” 李十娘皱起眉头,“不可能,别的茅房离这儿很远……”想了想,上前就要开门,小丫鬟却伸手拉着她,“可能还在外边……你,你出去的话……”说完又害怕的放开了她…… 李十娘道,“你说的对,这个十一娘素来奸诈,惯会扮猪吃老虎,一不小心,就会上她的当!” 又过了一阵,李十娘才开门出来,一出来还被人给推了一把。 “好好的,霸占这茅房干什么?”对方用十分奇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李十娘竟没回嘴,四处看,哪儿还有李满多的身影。 “这个,家伙去哪儿了?” 李满多在树丛往外走,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四周看了一下,没发现什么人呢,赶紧躲在树丛下,伸手解开了腰带,蹲在树下…… 李满多查看地方是寺庙方向,根本不知道文旻太子跟何颖正在后边。在李满多十分惬意的解开裤腰的那一刻,文旻太子的手中的折扇打开,挡住他的目光。 何颖正楞了一下,低下头,转身过去… 李满多从解决完生理需要,腿脚无力的爬起来,拉起腰带帅气一系,吐出一口气,咬牙叫起来,“我去,等老娘身体恢复过来,我就把你们个塞茅坑里,让你们也尝尝吃饭找不到碗,走路找不到鞋,拉肚子找不到茅房的感觉……” 她拍拍手,一转身就就看着靠在树上一脸看好戏的文旻太子,他扬起扇子,一身天青色的衣服,满脸笑意的朝着她招手,一个优雅的声音从他嘴巴里吐出来,带着满满的笑意,“十一娘,呀,好巧。” “我去!”李满多伸手一把捂住脸,想死的心都有,“他什么时候来的?是不是什么都看见。”自己在这个地方变成动物随地大小便,虽然有着无可抗拒的因素,可是,真的太丢脸了。 “啊……”她的脸面她的清白她的节操她的素质她高冷贵气瞬间变成狗屎,她快崩溃,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是,十一娘吗?”文旻太子问。 “不是!”李满多大叫一声,捂住脸,大声的叫起来,“十一娘是什么玩意儿,谁知道?我是陌生人,不对,我是野人,野人……嗷……”一吼完之后,捂住脸,羞愧的就往林子了钻,如此难堪的一刻,她留在心里的阴影到底有多大。 跑了几丈远,才发现跑错了路,“呜呜……”叫了一声满脸哭丧沿着原路跑回去,跑到了围墙边。文旻太子呀,这个她命中的克星呀。她都从京城躲到这荒郊野外,他怎么还跟游魂一样紧追不舍,还在她这么尴尬龌蹉的时候,竟然会被他给碰上…… 她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对世人,想到这这里,她真的是要杀太子灭口的心思都有了。 李满多正准备爬墙回寺庙,忍不住回头望,,咬住呀,回头道,“我说……” 眼神扫过树林,林子里只有树,哪儿还有刚才的文旻太子的声影,她有点不确定,又仔细的看了看,什么都没有,她心里一惊,刚才文旻太子本人,还有他说过的话,这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她的一个错觉。 “错觉吗?”李满多赶紧伸手暗自自己额头,“我这是……病的成了病态吗?啊……我真的该去吃药吗?”她朝着林子里在仔细的看过去…… “难道我真是眼花了吗?”李满多想了想,摇头甩掉这不切实际的幻想,想起虽然是在荒郊野外,可是这种随地大小便的恶习实在不好,蹲在地上用裙子兜起了一包土,去将她的留下的污秽给掩埋掉。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二章五城兵马司都尉将军之女 第二百二十二章五城兵马司都尉将军之女 李满多经过树林的惊魂,实在没精神再去计较,去找了寺庙的大夫拿药,可惜大夫不在,李满多自己找配了一副,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然后去了厨房,用着坑蒙拐骗的手段骗来个小炉子,将这些草塞进了锅里一起煮起来。 在煮药的时候,李满多心不在焉的想,也许是错觉,那位应该没闲到来这荒郊野岭的折腾呀。可是文旻太子的音容笑貌就在她的耳边,跟真的一样。 “啊!”她一定病的不轻,李满多伸手抚摸着头,“怎么简直阴魂不散,如影随形,简直就是双生花,并蹄莲呀……” “小施主有什么烦恼吗?” 厨房的人正在做饭,忙前忙后,一个僧人凑过来问,李满多吓了一跳,“怎么?” “我看施主你跟昨日比起来,憔悴不少……” 李满多道,“佛说,地狱未空,誓不成佛,人世间那么多悲欢离合,哀怨离愁,怎么就是一个地狱装得下的?” 另外一个人僧人道,“比我们,施主更有慧根呀。”这句话也不知是讽刺还是赞叹。 李满多笑了笑,“哎,如果人心不古,就是地狱,地狱尚且有墙,终究有打破的一天,何必需佛祖去超度,自己就把自己给作死……哎呀,又来了,肚子,肚子好痛,…帮我看一下火,我去一趟茅。” 回来药已经煮好,李满多将药倒出来,盛了满满的一碗药,看着冒着热气腾腾的药,四周看了一下,看着柴堆里的干柴,找出一小节柴火搅动起来…… “如果这两个家伙真的在的话,我那丢脸的瞬间是不是就要铭记史册。”李满多真想转头去撞墙,这到底是哪儿开始的这一场孽缘的……” 李满多将丢掉手中的树枝,端起药喝,刚喝了一半,一个小丫头就冲进来,“哦,你在这里。来厨房偷吃吗?” “咳咳……”李满多抬起头,认出她是找她要话本子的那个姑娘,微微皱起眉头,“你有见过来厨房偷吃药的吗?” “什么药?”她窜过来,一闻到药,大力扇起来,“哎呀,这么难闻的东西,这到底怎么喝下去的,我生病的话,药几乎要我娘灌才能灌下去,还要给我准备好多蜜饯。” “哦,可不是,”李满多看着她,“啊,我想问问,姑娘贵姓,我们,好像不太熟悉……”李满多一边问一遍端起要准备喝…… 对方一笑,道“我爹是五城兵马司都尉将军……” “噗嗤!”李满多一大口药喷出来,蹲在地上大声的咳嗽起来。我去,五城兵马司,“咳咳咳……” 对方伸手拍着她的后背,“我是五城兵马司都尉将军的女儿姜莹可这种事情就让你这么食不下咽!” “咳咳……”李满多咳嗽两声,摇头起来,“啊,不,绝对不是……是,是因为,因为,药太难喝了……我才是喷的……啊,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我带你出去啊。” 李满多拉着她往厨房外边走,伸手拉着她问,“刚才,你说你叫姜莹可吗?姜姐姐好。” “真的没有别的本子了吗?”她拉着李满多问,“那个风格,我太喜欢了,现在的这些话本子,不是高祖起义,就是打家劫舍,要不然就是才子佳人翻墙私会,你这个就写的,漂亮,优雅,让人心动。” 心动个啥,这小姑娘的心也太容易动了吧,她就,随便写写就俘获她芳心吗?这也太,不好玩了吧。 “你帮你问问吧。”李满多道,“姜姐姐也知道,其实这种好本子可遇不可求,我觉得《狐仙传》大约就是我这位朋友的巅峰了,以后也不会再出什么好本子了……” “为什么呀?” 李满多道,“因,因为,佛家有言,一切都是缘,大约,我这位朋友跟世间一切缘分尽了吧。”李满多侧头过去,“其实不是我帮姜姐姐你,而是……我这位朋友,将不久于人世,所以说,她也没有精力写另外一本了,不过,有这么一本《狐仙传》问世,还被著名的戏苗子,人称玉面四郎的言无玉演绎,这已经是他人生了不起的事情……” 姜莹可楞了楞,“这,真是太悲伤的事情了。” 李满多却叫起来,“不悲伤不悲伤,有的人活了一辈子也没这么有意思不是吗?你不去大殿念经吗?或者是去拜佛什么的……” “下午我家人来接我,我就想在走之前问问你。” “我可能没办法去送你了。”李满多道,“到时候,祝您,一帆风顺……我就先回去了……再见。” 李满多走了两步,姜莹可突然有些落寞的道,“你也是因为我爹才不理我的吗?” 李满多一怔,“怎,怎么可能?像五城兵马司,多高大上的,啊不……你爹的职位,确实,挺敏感的,啊,不过,我不怕,我可以跟你做朋友……等我从这里回去之后,我既去你府上拜访你……” “真的吗?” “我发誓。”李满多举起三根手指头。 “好。” “不行了,我的去茅房,肚子疼死我了……不行了……” “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是不是吃错什么东西了。” “谁知道呢?”李满多抱着肚子就跑,跑了几步回头过来,“我要死了,你会来拜祭我吧。” “什么?” “总之,再见!” 李八娘正要朝着厨房去,走到门口就听着李满多跟姜莹可的话,整个人眉头皱起来,她死死的捏住衣袖,五城兵马司是什么重要的部门不用说她也知道,五城兵马司的都尉将军的女儿代表什么样子的意义,她也不可能不知道。 等着两人出来,她赶紧的躲在一边去。 姜莹可不同于一般的京城闺秀,她整个人有股说不出的英气,站在李满多面前,比李满多高出一个头,可是即使这样的逼感,李满多也没有出现一种窘迫,或者不安,完全像对待平常人一样…… 这大约就是十四娘所说的十一娘超越她们所拥有的特质。 李满多跟姜莹可分开,李八娘走到厨房门口看,就看着了放在小炉灶旁边的药,她整个神情迷离起来。 药呀,是药! 如果可以,她手中的药下在里边,到时候李满多吃进肚子里,还有谁知道,何况她的身体状态,早上开始,就出现问题,就算真的出什么问题,那肯定也是…… 想到这里,李八娘大步的走进厨房,朝着那个碗放着的方向走了过去。 李满多回房直接躺床上,她实在是没有力气再折腾,什么太子,什么五城兵马司,通通见鬼去吧。 李满多闭上眼,吐出一口气,抬起手臂遮住眼睛,门外就有小僧人敲门。 “谁呀,就不能,安静的,让我去死吗?”扶着墙壁出去,却看着一个小和尚端着半碗药问她,“这是,施主留下的吧。” “额,”李满多看看那个碗点头,“是!” “佛祖说,一切事物都是上天给我们的恩赐,浪费东西是不对的。”小和尚道,“这碗药从采药酿制,最后变成这样,得花,费多少人力物力,施主知道吗?” “知道知道,我错了,小师傅。”我去!李满多想骂人,这么一点小家伙都来教训她,她这运气是不是太衰了一点,李满多看着小和尚,伸手赶紧端过碗,“为了曾经为她它而努力的人,我干了。” 说完端起药碗,直接喝了一个底朝天。 “你看这样可以吗?”李满多将往碗捧起来,“请将碗帮我拿回去吧。谢谢了,小师傅。” 小和尚一走,李满多几乎快腿软的坐在地上去。 “我这到底是造的什么孽!” 在中午饭的饭桌上,饭菜依旧难吃,吃道一半,老太太这才问,“十一娘,那个家伙又在干什么?为什么不来吃饭?” “啊,祖母。”李八娘道,“我看十一娘不是很舒服,刚才去厨房,还看着她熬药吃,还剩下半碗,我托庙里的小师傅帮忙,已经送过去了。我想着,一会儿给她盛一些去,或者,祖母,我们是不是该给他请个大夫看看。” 李十娘讽刺一声,“她整天活蹦乱跳的,跟什么一样,这回肯定有什么才不出来的吧。” 回头看十二娘,却见着她有些发呆,讽刺一声问道,“十二娘不是十一娘的狗腿吗,听说十一娘生病了,你怎么无动于衷……” 十二娘一怔,“什,什么?十一姐,怎么了?啊,我差点忘记了,她去哪儿了?” 十四娘看着十二娘道,“我们一会儿去看她吧。” 老太太道,“赶紧吃吧,下午,我约了法师,你们要去听法师论法。” 十二娘想要说什么,李八娘却直道,“是,祖母,我会安排人照顾十一娘的。”低下头,眼神中流露一个狠毒的笑意。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三章遭惹邪气 第二百二十三章遭惹邪气 李满多躺在床上就在想,如果一开始她就没有觊觎李家这份空壳子的名分,她的人生又该怎么样?在临州成为一个富商,然后去四处游历,她哥找一个富商或者小吏的女儿,而她也可以嫁给哪家富商公子,然后,就那么过一生…… 所以说,觊觎别的的东西,迟早是要还的。 “呕……”从床上爬起来,李满多窜道了角落里,吐了起来,胃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她跪在墙角,感觉越来越难受,她扶着墙,站起来,眼泪一下就滚落出来。 她可能真的会,死在这里的,她走回床上,如果这个时候死掉的话,她还有什么是想要做的?是去看北景山的日出,还是去捉鱼划船,或者,带着冰糖葫芦,在满是青草的地上奔跑…… 她想她娘,想念她的怀抱。 她想,她真的可能快要死了,否则,怎么会怀念起逝去的人怀抱呢。 “十一娘?十一娘,你怎么样?”十二娘从外边进来,“你看起来,很不好。” 李满多坚持坐起来,看着她,还有,背后的李八娘,“没事的,人之生死,岂能又人力左右,上天既然要我的命,我又如何,如何的抗拒呢?” “哎呀,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十二道,“是不是因为屋子问题,我们帮你还一间吧,我的,换给你住?怎么才一天,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李满多自嘲的笑,“大约是神仙觉得的太作了,要收拾一下我吧。” 李八娘道,“给你拿来了饭菜,吃点吧。下午,我们本来是要去听法师的课的,你这样,就在屋子里好生休息吧。” “多谢了。” “药喝了好点了吗?”十二娘,“你不能因为怕苦就不喝药,幸亏八姐看见了,拖了小师傅给你送过来。” “哦,是吗?”李满多望着李八娘,真是有点不可思议。 李八娘的眼神却有些弥散,“不过举手之劳,我们先走了。” “十二娘,那我走了,有情况找我们呀。” “去吧。” 两人一走,她翻身下床,蹲在床边吐起来,吐完之后,自己暗自笑起来,“我真是傻的很呀,举手之劳,举起手就顺便弄死我,李八娘怎么可能又这么好心,所以,她又在我的药里放了什么……” 她按住额头,坐在了地上,一时间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她艰难的爬回床上,艰难的吐出一口气。 李十娘,的药让她去半条命的话,剩下这半条命大约该李八娘收。她一直看不起这些女人的智商,可是有的时候,真如那句话,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她这座山,就没有想到断送在这两个人手中,活生生的阴沟里翻船,说的就是她这样的。 她又忍不住笑起来,或许,死在这里,未尝不是一种幸事,李家,谁知道太子哪一天就下手,比起颠沛流离,命运不知归于何处,这样死了也好。 不过死之前,她还有些事情要交代。 李满多从床上起来,往桌上去,取了墨墨起来。她有些事情,她希望在她断气之前能给一个交代,第一个就是自己的尸体并不希望埋进李家祖坟,她实在不想留在京城,第二个就是李继业的安置问题,她是希望他回临州的,虽然不能跟京城比,可是厉家至少在这一辈是不太会亏待他的。 刚写了几个字,她胸口就发闷,整个扑在桌上,晕过去的一瞬间,似乎听着彩金的声音。 “小,小姐?” 彩金站在厢房,站在每间房间前张望,衣服一片狼藉,整个人看上去狼狈极了。 “小姐!你在哪儿?” 走到最后一间房间,一推门打开,往里边一看就看着了李满多,大叫着冲进来,“小姐,你怎么了?怎么才一天,您就成这个样子了……” 李满多笑了一下,“我这是……这是伤的多厉害,眼花了吗?” “啊,我是彩金呀,小姐,小姐,您别吓我,我马上去找大夫,您不会有事儿的。”猜忌负责她,躺在床上,转身就要走。李满多去一把拉着她。 “别走,我有些话想要写下来的,你来了,我正好给你说。” “小姐,您别说了,我求您了,您不会有事儿的。” 李满多苦笑一下,“人总是要死的,不过有些人早死有些人晚一点吧,不用太难过……我死之后,就说依照我的遗言,让我哥把我送回临州安葬在我娘身边,我哥回临州之后,你想办法阻止他回京。你把银子拿两千两出来,给我爹,让他去外边买个宅子,跟李家分家。另,舅舅家那边的生意,要小心谨慎,如果可以,将蜀锦的生意,让官府入股的形势得以保证……另外,厉远征的名额,大约这届的科举赶不上,不过,若是,可以,能赶上艺考,咳咳……你跟金旺,如果愿意留在厉家,就跟在我哥身边吧,如果,有了好人家,我希望你们……咳咳咳……” “我求您了,求您了。”彩金哭着叫起来,“你不会有事儿的。” 李满多摸摸她的头,“别担心,只要有一口气,我都会活下。” “是呀,你要活下去,替奴婢弄死三姨娘那个贱人报仇……”彩金擦了一把眼泪,“我这就去给你找大夫。” 李满多还想问她怎么来了,可是已经没有精神,闭上眼睛。 彩金出来就朝外去,先去问寺里僧人,“请问,寺庙中有没有大夫?” 等到的答复却是,“平日替大家看病的师傅上山采药去了。” “什么时候回来?”彩金问,“这附近,有没有大夫?!最近的大夫,有多远。” 僧人道,“不知道师傅什么时候回来,在这里往西五六里的,有位姓吴的先生,附近都的村民都找他看病。” “什么方向?”彩金道,“那边吗?多谢……” 彩金赶紧的跑出去,想要找到老太太,希望她能派人去找大夫来。 彩金跑了半个寺庙,才在一处殿堂看着守在门口的婆子,忙跑上前,“余嬷嬷,我要见老太太。” “哦,你不是……”嬷嬷看着她。 彩金道,“我家小姐,病的不轻,所以,请嬷嬷帮我通传一声,请老太太派个人,帮请个大夫。” “你知道老太太在做什么事情吗?”婆子蛮横的道,“十一娘,从入寺庙开始就一直自作主张,谁知道她不是遭惹了什么邪气。” 彩金叫了一声,大步的走了出去,见着嬷嬷没注意,转身出来,就朝里边闯,“老太太!老太太,我们小姐病了,求你给我们家小姐找个大夫……’ 结果被门口的婆子抓着,另外一个婆子也抓住,两人合力将她往外拽。 “老太太,求您了,我家小姐真的病的不行了……”刚说完,就被婆子给捂住的嘴,拽着她将她丢出了这个院子,“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竟然敢乱闯。” 另外一个婆子道,“老太太正在院子求大师借签,因为因为你的打乱干扰,让签文出现错误,你,担当的起吗?” 彩金道,“你们因为,因为解签,就,把我们家生了病了小姐放在哪儿地方,让她自生自灭吗?连个给她倒茶的人都没有……” “放肆的丫头,在这里胡闹,把你赶出去。”婆子说道。 另一个婆子道,“你不知道你们家十一娘到底与多么混账吗?连老太太都敢顶撞,这应该是上天对她的惩罚吧,否则,怎么来的时候都好好的,可是为什么顶撞老太太之后就病了……” “佛祖是有眼睛的。” “你们,你们真是……太无语了……”彩金十分失望的望着他们,“你们会遭到报应的,” “那就看谁先遭受报应?积点口德吧,否则……什么时候,上天的惩罚也落在你身上。” 两个婆子说完,大摇大摆的跑了出去。 彩金落在地上,大声的哭了起来,“小姐,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呜呜呜……佛主,你救救我们家小姐吧……” 文旻太子跟一个老主持说完,出来既看着哭的梨花带雨,满脸狼藉的彩金。 何颖正道,“是十一小姐的侍女。” “难道是因为没找到十一娘?”文旻太子问,“这个寺庙也不是很大呀……你主子那么聪明,她怎么就那么……” “阿弥陀佛……” 彩金呜呜的哭了几声,侧头一来,就看着文旻太子数人,她一惊,爬起来,跑过去来,跪在几人面前,“恩人,救命之恩无以报答,只是,能不能请你们再帮我一次……” 文旻太子微微低头,“什么?” 彩金在地上磕了一个头,“救救我家小姐,她快死掉……如果二位可以救救我家小姐,要我做什么都行。” 文旻太子侧头看向一侧的何颖正,“她,又闯什么祸事了吗?” 正文 第二百二十四章不飞则已,一飞冲天 第二百二十四章 不飞则已,一飞冲天 “我家小姐没闯祸!”彩金楞了解释起来,“小女是被人从家里赶出来的,我家小姐肯定也是被人给陷害的,她一项身体很好,不可能因为过了一天就变成这样,连遗言这种事情都做出来,您不知道有聪明,她一定是预感到了什么……我家小姐她,一直活的很累,可是,绝对不是这种,不负责任乱说话的人……公子……” “遗言都出来了……”文旻太子皱起眉头,“能不能告诉我,十一娘她,到底怎么了。” “病了,不知道怎么突然就病了?” 彩金带着人进李满多的房间外的时候,文旻太子就有点诧异,十一娘的彪悍他不是不知道,可是选了这么一间房子,确实让人诧异。 “小姐!”彩金推门进去,她跪在地上,半截身体靠在床上,整个人已经失去意识,“小姐!你怎么了……” “快,弄倒床上去。” 李满多的脸色苍白,呼吸也细弱的很,不过几个时辰而已,她完全变了一副样子,整个人憔悴的如同经过一场生死大战一样,虽然昏迷着,可是她的眉头紧锁,满脸都是化不开的愁绪。 文旻太子有点不相信,这个这个家伙,人都是什么让她依旧放不下,这个脑袋中到底装了多少东西。 “小姐,您怎么了?您不能有事儿……” “寺中的大夫去采药去了,离这里四五里地,还有一个大夫,我这就带着去请。”方丈道。 “不用!”文旻太子坐在床边,伸手拉过了李满多的手,两只手指头搭在她的手腕上。他不得不感叹一下,这只手,真是小…… 如果说从出生到现在,接触过的最多次的女人除了他的母亲皇后娘娘也绝对不是这个叫李满多,由着一个土鳖,傻愣,又天生带着闯祸机制女人,可是,他却无法否则,这个姑娘在他心里留下的众多疑惑。 这个十四岁的少女,像迷雾一样,就那么的闯入他的世界中,用一个他也不知道怎么形容的彪悍的方式在他心里刻下烙印,即使她耍赖,心机,无耻,还带着一点疯癫,可让他觉得真实…… 对,就是真实! 这边婆子摔了彩金就回去复命,老太太只是淡淡一笑,“知道了。” 这边大师正在拿十四娘的签看,十四娘自从拿到签文,就整个人都合不拢嘴,那洋溢在脸上的笑,都快要溢出嘴角。僧人看着将签文读出来,“山中之玉,平品雕琢,一飞冲天,否泰延年。” 一读道一飞冲天的时候,李八娘李十娘是眼里的妒忌,他们的签文不过平平,所以,听着这一飞冲天,又想到李满多说的事情,整个人都忍不住妒忌万分。至于剩下是九娘十二娘等,一来大约是没想过,二来,十四娘在他们面前的优越感早就将她们个碾压。 老太太也很是惊喜,“大师,我这孙女这签文很不错。” 僧人看着签文却是表现平平,对着老太太道,“这签文大约昭示姑娘有远嫁的可能。” 这话一出口,屋子里的人全部愣住。老太太眼里从期望到寂灭,几乎就在一瞬间,最惊讶的莫过于十四娘,她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想要开口指责,可是终究还是忍住一口气,朝着大师行礼,“还请大师帮我解签。” “山中之玉,大约是从幼年之时,姑娘的生活环境十分好,父母恩爱,父慈子孝,与后边的雕琢对应,自是对应姑娘的前半生,第二句,平品雕琢,大约就该指姑娘的修行,成为什么样的玉石,再姑娘本人。” 十四娘点头道,“大师此言甚有道理,还请师傅帮我解一解,一飞冲天这句,小女原本以为这一句应该接的是不飞则已一飞冲天,说的是,《史记滑稽列传》也有类似记载:“威王之时喜隐,好为淫乐长夜之饮,沈湎不治,委政卿大夫。淳于髡说之以隐曰':‘国中有大鸟,止王之庭,三年不蜚通‘飞’又不鸣,王知此鸟何也?’王曰:‘此鸟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僧人道,“姑娘是博学之人,很多人这这句话都不知道出自哪儿,姑娘知道其一,还知道原文,令人佩服。” 老太太道,“还请大师接货。” 僧人看着十四娘道,见她眉眼生的不错,又博学,只是人的命运很多时候不是努力就可以改变,他笑着道,“姑娘的签文如此,我也只能照着签文解,不过人之所以为人,大约就是人生中充满变数,就如同这句话,不同的人由着不同的理解,老僧也不并非全能全知,若是说的不对的地方,还请夫人小姐不要计较。” 老太太道,“大师严重。” 十四娘道,“还请大师赐教。” 僧人道,“姑娘,这句话比这前一点,出在哪儿姑娘可否告知?” 十四娘楞了一下,一时间竟想不起来。 僧人道,“出自《韩非子》,上边说:“楚庄王莅政三年,无令发,无政为也。右司马御座,而与王隐曰‘有鸟止南方之阜土山,三年不翅,不飞不鸣,默然无声,此为何名’王曰:‘三年不翅,将以长羽翼;不飞不鸣,将以观民则。虽无飞,飞必冲天;虽无鸣,鸣必惊人。’一飞冲天的是鸟,此鸟止南方之阜。京城这个地方,不属男方也无山……” 十四娘有些有气无力的坐下,整个人显得茫然。 李八娘的嘴角露出一丝不让人发觉的嘲笑,然后心平气和的帮十四娘问道,“否泰延年莫不是否极泰来的意思?大师。” “否泰延年,可理解为好坏交替,当然,也也要看姑娘修行,这第四句又与第二句相互印证。” 李十娘嘴角一抬道,“哦,我算是听明白了,也就是说,十四娘要在这世间修善行,那么就会得善终,若是修恶行,那就不得善终……” 十四娘仰起头,讽刺道,“十姐到真是会解。” 老太太道,“好了,麻烦大师这么久,还不得你们好话吗,你们的教养哪儿去了,不管是在哪儿,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一心向善,女儿家应该最该修的就是德……” “是,祖母。” 老太太充满谢意,正要起身告辞,李十娘却道,“祖母,虽然十一娘病了,我们也该帮她算一算,毕竟,我们也不能只顾着自己呀。” 李八娘皱起眉头,“她人没在这里,怎么算?难道十娘要帮她臭钱吗?” “八姐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叫生辰八字吗?”李十娘看着老太太道,“祖母,不知道可以不可以。” 老太太道,“这生辰八字,不知可否?” “自然是可以的。” 老太太便将十一娘的生辰八字写写下来,递了出去。 僧人看着八字,手指掐着算了一阵,眉头微微皱起眉头。 “大师,这个可是有什么为难?”老太太问道,“难道是这个八字有问题?” “道不是。”僧人看着老太太道,“这个八字十分很贵重。” “贵重?!”老太太一怔,看着众人,显然,大家都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个说法,老太太楞了一下才问,“怎么个贵重法,还请大师详解一下?” 僧人却笑了一下道,“这个八字贵不可言,但这并不是一个好八字呀。” “大师之言,让我疑惑万分,还请大师名言。” “因为很多人压不住自己八字,压不住八字而被八字所误之例甚多,相反,因为八字重而会遭惹很多麻烦,造成麻烦缠身的事情,一不小心就会造成大麻烦,很多人因八字所误,所以,这并不是一个好八字。” 李十娘顿时叫起来,“我就说她十一娘就是个麻烦精吧,果然是她八字出了问题。一进我们家,家里就是非不断。” “胡说什么?”老太太却皱起眉头,“我还是不太明白,还请大人详解一下。” 僧人道,“其实,这八字看的不过出生时日,而后天之运道就要自己去争取,就如同这位施主所言,修善道,自有善报,修恶道,自有天罚,贵在人心,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僧人,笑了一笑,直接起了身,“老僧还有一点事,各位请便,我先起身告辞了。”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五章中毒 第二百二十五章中毒 老太太忙起身行礼道谢。 僧人朝着她行礼,“与佛者,不过劝人向善,修行重在修心,人世间一切事情皆有定数,冥冥中自有定数,一句话说的好,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福祸相依,夫人莫要挂心。” “大师所言极是。”老太太道,“多谢大师开解。老生是小妇人,总有些迟疑,不过听大师的话,自从此修为善之道。” “阿弥陀佛。” “恭送大师。” 等僧人一走,老太太去楞在椅子上。 “老太太。” 老太太回头看着一侧的婆子,问起来,“十一娘,现在怎么样?” 婆子迟疑一下,“不太清楚,是她的丫鬟过来说十一娘好像不太好的,要老太太请大夫。” 十二娘已经站起来,急匆匆的道,“祖母,十一姐怎么样?刚才去看的时候,就有些不太好。祖母,您给十一娘请个大夫吧。” 李十娘,“哎呀,我说十二娘,你自己的事情还搞不定,还担心李十一,你想想看,那段无疾而终的姻缘吧。” 十二娘道,“十姐难道不担心自己啊?不对,你除了关心自己,你还关心十一姐,为什么那么关心她,是因为没有她好,所以妒忌吗?” “李恒明!你信不信我抽你!” 老太太桌上就是一巴掌,“干嘛?想要造反吗?怎么,一个个都跟李十一学,把我这个老太太当空气对待,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吗?” “不敢。”众人赶紧屏住呼吸。 老太太道,“十一娘的丫鬟不是没有跟来吗?这个时候,她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老太太问,“李家的规矩,难道就是这样的吗?去给我查,如果是私自离府,李家也用不着她了。没规矩不成方圆,一个丫鬟都敢违抗命令,这家规矩是该整顿了。” 十二娘娘叫起来,“祖母,十一娘的病……” “李恒明!”老太太盯着十二娘看,“你跟十一娘混了几日,我发现你越来越会顶嘴了。” “我,我没有!”十二急了起来,“我只是……” 十四娘拉了十二一把,小声道,“十二姐,别说了。十一娘吉人自有天相!” 老太太扫了众人一眼,“今天的事情你们也别太放在心上,各自回屋抄写祈福的佛经。”老太太迟疑一下道,“抄写不完,不许吃饭。” “是!” 十二娘十分焦急,只想着赶紧回去看十一娘。可老太太跟前,她也不敢过于放肆,跟在众人身后,眉头紧锁。 十四娘的丫鬟跟在身后,悄悄的拉了十四娘,小声道,“小姐,有件事情,奴婢不知道该不该说?” 十四娘看了她一眼,拉着她道一边,十二娘准备跟过去,十四娘却道,“十二姐,能让我们主仆说一句悄悄话吗?” “啊,当然!我只是走错了路而已。”十二娘看了一下,跟着八娘等走了。 “什么事情?”十四娘看了一下,“你最好是有重要情报。” “是关于十一娘的。”丫鬟道,“我早上出去的时候,发现,发现十一娘。” “十一娘怎么了?” “十一娘好像请京兆府尹卢大人帮她带了一封信回京,而且……”丫鬟有些迟疑,四周看了一下,“她与京兆府卢大人说,如果她死的话,请京兆府大人一定要帮她仔细的验尸,她是被人给谋杀的。” “你这个死丫头,怎么现在才说。”十四娘瞪了丫鬟一眼,“你想要害死人不成。” 十四娘转身要走,丫鬟却拉住她,“小姐,若是十一娘真的死了,那就……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您也听着那个大师的话,如果她真的能压得住自己的八字呢,那么您……” 十四娘楞了一下,“可是,这件事情……这……” “小姐,您与此事,完全没有关系,不是吗?”丫鬟小声说道,“您一点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十四娘楞了一下,想起李满多的八字,僧人看着那八字那么久,还有后来那些话,想想都觉得奇怪,到底多贵,她不知道,可是李满多的聪明才智,若是她以前还把这个丫头当做一个乡下土妞的话,在她完美的将李十娘打翻长明灯的事情解决之后,完完全全的改观,这个家伙才是个深藏不漏的人,所以,她才回从五城兵马司毫发无损的出来,她用脆弱的可怕的呆滞外边欺骗了她们…… 她侧头看着丫鬟,脸上已经变得平静,笑着道,“对,我什么都不知道!”说完,深吸一口气,追上了大队人。 文旻太子将李满多的手放下,又翻起她的眼睛看,摸着她的额头,回头看着何颖正,“是中毒。” “中毒?!”何颖正皱起眉头,“什么毒?” “大约是泻药又加了那么一什么毒药吧,不太清楚,有可能是夹竹桃,……哎呀,十一娘的人缘似乎也不太好呀,比我还惨上几分,在寺庙,佛祖面前,这么神圣的地方,被人给下毒,真是……太倒霉了吧。”文旻太子一笑,手抚摸过李满多的额头,比起她拧起的眉角,让人动容的心疼,他还是比较喜欢她活蹦乱跳的样子。 “毒,能解吗?”何颖正问。 “不知,带解毒的药丸吗?带了就赌一把吧。哎呀,这个死丫头,到底是得罪了谁,被整的这么狼狈,她平时不是脑子挺好使的吗?怎么到了这里,被人给算计成这样,这脑子一下子全装了废纸呀。” 文旻太子真是又气又恨,不过上午看着她的样子,那个时候,大约就知道自己中招了吧,可是这个家伙,竟然,竟然不像他们求助,还,十分不争气的自己跑了。 难道比起自己的小命,她是宁愿不见他,他是老虎狮子会吃了她吗? 想到这里,文旻太子看着她白嫩的小手,啪的一下拍下去,咬牙切齿道,“死丫头的,我为什么要救她,让她这么死掉最好,我都快被她给气死了……” “公,公子!”彩金跪在地上,“我家小姐,就算有错,可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求求您,救救我家小姐吧……小姐一定是知道,所以这才跟我交代遗言的?她是被人害了的。” 文旻太子讽刺一下,“哈,还交代遗言!哈哈……她的遗言是什么?” 彩金哽了一口道,小声道,“小姐说等她死后让我们把她葬回临州,葬在她母亲身边,到底,对京城多么伤心,小姐才说出这样的话……” 文旻太子楞了一下,据他所知,李十一的母亲为商户出生,虽商户在几年之前除却了贱籍,可是在人思维定势中,商户依旧是被人看不起的贱民,只是李十一虽商户出生,可户籍上是伯爵府七房嫡出,所以,即使她现在夭折,她是有进李家祖坟的资格的。 啊呸!他在想什么鬼话!什么夭折?这家伙,能活一百岁! “药给我。” 何颖正将玉瓶递过来,文旻太子伸手接过来,拿起来,闻了一下,从里边倒出一粒,伸手捏住李满多的下颚,有些粗暴的将药丸塞李十一的嘴中。低头骂了一句,“猪,简直,就是脑子缺根弦,还以为你多聪明,把自己搞成这样,哈哈,开心了吧。” 这个时候的李满多真算的上乖巧,没跟他顶嘴也拿讽刺的眼神盯着他,只是这个感觉说不出的陌生也让人有单,他索性坐在床边,架起腿,面对着面色惨白的李满多竟然露出一丝笑。 “公子?!”彩金有点害怕的问道,“我家小姐她……会活过来吧。” “你希望她活过来吗?”文旻太子问。 “当然。小姐就是我最亲的人,我宁愿自己死了,也不能让她有一点伤害,”彩金哽咽一起来,一边说,眼泪值不值的往下掉,“我家小姐一直都在操心,为了能在李家站住脚,为了我们九哥不走歪路,为了让我们跟着她不吃苦,真的,十分辛苦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李三娘被欺负,要不是我们小姐,熊家怎么可能把她接回去,还有李八娘,什么都不知道,就在哪儿叽叽喳喳。小姐她,为了保护我们,总是被人欺负……”她抽泣起来。 文旻太子听着这哭声,伸手按住额头,看着彩金道,“啊,如果,你希望你家小姐醒过来,大约需要一段时间,在等待的这点时间内,能否,替我们准备一点茶水?” 彩金,“……”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六章丢人的状况我见过 第二百二十六章丢人的状况我见过 彩金楞一下,抬起衣袖一擦掉脸上的泪痕,行礼道,“对不住了,我因为太担心我家小姐了才失态的……奴婢马上为公子你们准备茶水。” “晚饭也替我们准备一下吧。”文旻太子道。 “啊,是!”彩金点头,“只要我家小姐没事,我替公子当牛做马都成……”转身过去,自言自语起来,“我不会哭,我要等我们家小姐醒过来,想害死我家小姐的这些人渣,小姐你一定要醒过来让这些混蛋得到报应,把他们煎炸蒸煮,下油锅,五马分尸,凌迟!加油,小姐!”说完,一脸坚定的直接往走了出去。 何颖正,“……” 文旻太子,“……”他伸手摸摸额头笑道,“不错不过,有其主就有其奴。”看着李满多被他给拍红的小手,伸手拉过来,轻轻的揉了起来,揉两下,看着是李满多的脸,“这脸又是怎么回事?明明就长得够丑了,还被人抽,这要抽的歪嘴斜鼻子,可怎么嫁人……我说……”文旻太子突然侧头看着一侧的何颖正,“你要站一晚上吗?” “那个!” “还是对这解毒的药,有多失望?”文旻太子呵呵一笑,将李满多的手塞进了被窝里,起身来,走到他面前露出一张纯良无害的脸,“是吧。” 何颖正往后退了一步,道,“属下,逾矩了!” 文旻太子突然有点尴尬,觉得自己有点过分,退后两步神情有点不自在的道,“我,不曾说过什么,本……我是那样的人吗?你似乎想多了些……”他抬起手,指着李满多,“这个,家伙,我只是想从她那儿,拿回该属于我的救命之恩的回报而已……如果她现在死掉的话……算了……越描越黑……反正,看来,今晚我们今晚上是赶不回去了吧。” 何颖正点头,“大约是的。” 文旻太子却一笑,坐在凳子上,拿起扇子打开,扇了两下,脸上露出莫名的笑,“其实偶尔,这么来两次,是不是挺有趣的?” 何颖正一下皱起眉头。 彩金端起水回来,就看着十六娘站在门外,赶紧问,“十六娘,你怎么在这里?” 十六娘怯生生往里边看了看,小声道,“我,住这里的。” “那你进去吧。”彩金端起就要进去, 彩金说完就要出去,十六娘一把抓着彩金的胳膊,小声的,结结巴巴的问,“他,他们是,是谁?” “额…”彩金楞了一下,四周看了一下,虽然这里是寺庙,可是两个大男人在他们小姐的房间确实,不妥,看着十六娘脸色那不明所以神色,理直气壮的道,“大夫!” “大,大夫?” 十六娘跟在身后,进去就看着文旻太子拿起扇子展开,靠在桌上上,一副这里我就是老大,怎么舒服怎么摆。一身天青色的衣服,质朴而贵气,加他绝美的容颜,风华气度,更像一个贵公子。何颖正坐在旁边,正襟危坐,浑身散发着逼人的英气,放在桌上的宝剑更折射着他不凡身份的尊荣。 十六娘再眼瞎,也绝对不可能把这两人跟大夫联系在一起,可是,她压根就不敢吐一个字,虽然两人长得都面若桃花,风姿卓绝,可是她却他们两人活像两个地狱使者。 彩金已经将茶水准备好,给文旻太子与何颖正各倒上一杯。 “二位公子请慢用。” “多谢。”文旻太子道谢,彬彬有礼,气度不凡。 “十六娘需要水吗?” “不,不需要!”十六娘小心翼翼的坐在墙角,慌忙拒绝,“我,祖母,吩咐,吩咐抄经书,我……”她悄悄挪过来,将笔墨纸砚拿起,缩在了炕上,胡乱的翻开是一本佛经开始写起来。 彩金道了水,就往床边,床上了李满多还躺着,似乎熟睡过去。 彩金看了李满多回来,“两位公子不知道住在哪儿?我一会儿去厨房将二位的饭食带过去。” 文旻太子看了一下何颖正道,“那个,虽然,我不太想说,只是,要是遇到什么点突发情况,你,能处理吗?” 彩金楞了楞,“这,这个…” “我们原本是要回去的,只是……啊,没关系,你不用担心我们,等你们家小姐醒过来,我们就直接离寺。”文旻太子的眼神一瓢,瞧着了李满多堆在墙角的行礼。 “多谢公子,公子大恩,我们家无以为谢!”彩金慌忙拜谢,提起头就看着文旻太子看着了墙角的行礼。 因为李满多去的匆忙,第二次打开后,行李并没有规整好,所以看得出衣服被翻拣过,里边放着着的书也露出一些来。 文旻太子看着一笑,起身走过去就要拿行礼。 彩金有些不明所以,等着发现文旻太子的的行为,赶紧冲出去伸手挡在跟前,“公子,这是我家小姐的衣服。” 文旻太子直接一扇子挥开她伸出的手,“怎么?这里边藏着你家主子见不得人的东西?” “您在说什么呢?”彩金朝着何颖正看,示意何颖正帮忙,可何颖正确将头侧着看向了外边,她只能自己解释起来,“这些都是,都是我家小姐的衣物,没什么别的东西。这都是女儿家的衣物,公子您……不太合适碰,男女有别。” 文旻太子笑着道,“就冲你这表情,我不信没什么奇怪的东西。” “您这个人……”彩金道,“是我亲手给我家小姐收拾的。公子,您怎么可以这样,我家小姐,怎么也是大家闺秀,您,怎么可以随便动她的衣服,这是十分无礼的行为,身为贵公子的您,这种行为是会受到,受到谴责的。” “你家小姐比这丢人的状况,我都见过了。”文旻太子伸手将行李拧了起来。 “什,什么?”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七章画哪儿来的 第二百二十七章 画哪儿来的 “确认什么?”文旻太子问。 李满多想了想,看着他问道,“您绝对绝对不是因为跟踪我才来承光寺的哦?”说到后边,她都有些没底气,可是话既然说出口,还是一口气直接问完,问完之后,微微的吐出一口气,然后又十分坚定的看着他,眼神坚定的要他回话。 “我,我跟踪你?”文旻太子是被这话跟深深的哽了一口,他吐出一口,十分惊诧的看着李满多问,“为什么?” “当然是被我魅力所感染!”说完,伸手将她的头发撩了一下,“您也知道,我也是可以被人称为仙女的人。”说完还有几分洋洋得意,眼神中全是小星星一般的闪亮,灵动而带着无限的娇媚。 “我不是疯子,我也没眼瞎!”文旻太子看着她说道,“这位不怎么漂亮的姑娘,收起你那盲目的不要脸的嘴脸!太,挫!” “哼!”李满多嘴角一撇,扭开头,看着文旻太子手中的画,故技重施,两步窜过来,一把就要扑向画,文旻太子的手一抬,李满多就抓了一个空。 “干嘛,想要抢回去?” “我觉得公子您有些误会……”李满多指着画道,“我是要把属于我的东西收起来。” “现在不属于你!抵药费了。” “呀!”李满多大叫一声,吓了几人一跳,文旻太子惊讶的看着她,她忙收咋呼的神色,“我的意思是,你把这个给我,药费的事情我们重新好商量。公子你一看就是富贵逼人,福禄双全,当然绝对是不可能用钱衡量的,我记得公子您是特别特别喜欢沛竹山翁的画,您看这样好不好,我呢?帮您找到沛竹山王,然后让他给你画两副画,啊,不,画五张画,用这五张画呢,换您这张图,您觉得如何?” “不如何?” “你这人……”李满多吐出一口气,伸手插着腰,“我说,您好好的,什么好画没见过,怎么会稀奇这么一副破画,如果,您是要诚心引起我的注意的话,很好,我对您的崇拜简直如滔滔江水,这个世界上如果我还有一个理由可以不去死的话,肯定是因为我想再次遇见您,所以,看在小女如此诚恳的份上,您能不能……”李满多手一放,两步窜过去,往地上一坐,一把抱住了文旻太子的腿,然后哭丧着脸叫起来,“能不能把这画还给我,求您了,公子呀……” 文旻太子,“……” 何颖正,“……” 十六娘睁大眼睛,“……”这是什么招? 文旻太子甩了一下腿没甩开,努力呼吸一口,“你拿这个回去干什么?你是想留着膜拜还是当珍宝卖!你就那么缺银子吗?”文旻太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当初曹邺给她的不是一张布条而是一张古画,就算是能让她掉脑袋上的谋反证据,这家伙肯定也会因为值钱不会烧掉,所以说曹邺真是算错了李满的品行,当初就该给她写张欠条,上边写着欠款几百两,她分分钟拿着条子上门要债。 “起来!”文旻太子叫了一声,李满多却双手将他的大腿給抱紧,仰起头,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他低头下来看着她问,“这东西从哪儿来的?是别人给你的,还是……你从什么地方找到的?” “当,当然是,我们家自己的。”李满多叫起来,“都说是我们家传家宝了,你怎么不相信呢?” “我是傻子吗?!”文旻太子说这话的时候,声音突然阴沉下来,就像一阵飓风刮过,能将所有的好情绪一起刮走,让人觉得恐怖,李满多相信,就是他站在朝堂上这么说话,估计也没人受得住他这阴深深的语气,若是在加上他漂亮眼睛里折射出来的狠厉,李满多相信,没有几个人受得住! 所谓的威严,大约就是这样,威而不怒,笑而不放,清淡如菊,却深沉不见底。她慌忙的逃避他的眼神逼迫,文旻太子却拿起画卷,将她的脑袋扳过来,抱过之后,李满多却埋着脑袋,始终不敢看她。她觉得,即使她编的再好的理由,在他跟前一过,都会瞬间灰飞烟灭。 她瑟缩一下,“那个,就是……在那个寺庙一个破院子偷的?” “嗯?” “哎呀,就是……”她从地上站起来,拍了一下裙子,往一边的凳子一坐,将腿曲起来,双臂抱着的腿,“就是我下午的时候在寺庙中逛,以前我听说过有个公主曾经在这个寺庙中,然后走呀走呀,就走到一处破房子的地方……我正要从门前走过去……突然间破屋子发出一阵佛光,里边的有美人朝着我招手,让我进去。” 李满多看着文旻太子,探视着他是否在认真听她的话,文旻太子将画背在身后,盯着她,她一看,忙缩回目光,躲闪的道,“您也知道吧,我是个热心肠的姑娘,本着助人为乐,快乐你我他我美好心愿,扑棱着我的小翅膀飞过去,结果她就让我打开柜子,把这个带出来,我带出来一看,才发现,那位叫我进去的美人就是画中之人,这位美人可能是怕自己之芳容就此沉寂,所以冥冥之中委托我将这东西展示于人前。” “哦,是吗?”李满多虽然满口胡言,文旻太子还是听明白,只要不是有人讲这花交给她,就只能算是巧合,不过,看着李满多那一脸无害的脸,心里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拿起画指着她,“既然,人家委托将画给带出来,你为什么又试图烧掉画?” “我,我什么时候试图烧掉画了……”李满多不满的叫起来,然后知道文旻太子已经识破她的伎俩,小声道,“要是你,你不烧吗?一个活生生的鬼把东西托付给你,你一看,哎呀,这鬼就在这画像上边,我没吓得惊天扯地的叫,那已经是本小姐我的身心足够强大!别说是烧画了,烧房子那也十分正常。” “难道不是因为觉得值钱才收起来的吗?”文旻太子太不管她,直接拆穿道。 “额!”李满多一怔,“那个……” “小姐,饭菜来了。”彩金从外边端了粥进来。 李满多赶紧转过去身,赶紧的道,“快,快给我,我快饿死了。”彩金来的真是太是时候了。 “外边好大的雨,幸好我搬了炉子过来,否则去厨房那边,可就惨了。” “哎哟……彩金,我要是没有你可怎么办哦……”看着彩金将粥和小菜摆上桌,眼睛眯起赞叹道,一遍道,“快,快给盛上,饿死我了……” 彩金将粥端过来,李满多端起就喝,彩金赶紧叫,“烫……” 话没说完,李满多一口吐出来,吐着舌头使劲的呼气,“烫死我了…啊……” 众人,“……” “水!”彩金赶紧递上水,“没人跟你抢。” 李满多喝了水,侧头看文旻太子,“果然,吃独食是要遭报应的,这么多饭菜,大家要一起分享?何先生?”李满多举起碗,“哎哟,瞧瞧我们家彩金做的这些菜,简直可以去摆宴席了……” 何颖正道,“我已用过,十一小姐尽情享用吧。” “尝一下吧,不然会后悔的哦。”李满多侧头看文旻太子,皮笑肉不笑的道,“您,要不,您也尝点?” 文旻太子看了一下,“算了。” “哎呀,也是,吃惯大鱼大肉的,怎么能看得上如此清粥小菜。” 文旻太子往旁边的凳子一坐,伸手靠在桌子上。 李满多端起碗喝了一口粥,然后包着一口饭,盯着文旻太子看回去,“所以,虽然,本小姐我粗狂如一头小牛,可是还没有准备直接变成男人,我现在的性别,女呀!公子您鸿福齐天,可是你难道就不能,顾忌一下这的名声吗?让人知道我的房间,还在寺庙中这么庄重神圣的地方,要是让我家人知道我屋子里有俩外人,得把我放水里跟鱼一起玩吧。其实,我就是下去跟鱼玩一下也没什么关系,只是,公子您呢?” 李满多拿起筷子夹起菜,一边吃一边语重心长的道,仿佛面前的根本不是什么太子,就是她一个相熟的朋友,“为了我这么一个小人物,在您那光彩的如同彩虹一般的人生中,要是有我这么一个小污点,看着就影响整体的美感吧,所以,为了不让我这个污点不沾染上去,我呢,建议您俩位,出门往左,在往前,大约二十丈,有专门为男客人准备的厢房……如果您二位没带银子的话也没关系,您去门口,往他们面前一站,告诉他们,如果不给你们安排房间,就明儿就到他们山门口打滚败坏他们寺里名声,保证分分钟给你准备一间上好的客房。”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八章我好奇但不会问 第二百二十八章我好奇但不会问 “噗嗤!”何颖正忍不住笑出声。 李满多道,“那么好笑吗?我告诉你,昨天我们来的时候厨房的那些人不给我们饭吃,我就这么威胁他们的,结果,你猜怎么着?”李满多竖起手,悄声对着何颖正道,“那些人一听,果然给我们做饭了,什么普度众生,什么救济世人,都抵不过一句名声!” 文旻太子微微侧头看着何颖正,何颖正忙微微致意,“对不住,失礼了。” 文旻太子却看着她,不悲不笑,用着手敲击起桌面,一双眼神带着无比的凌厉,李满多一怔,将筷子直接放下来,“所以,您要怎么样才走呀?您不知道吗?我现在已经是麻烦缠身,分分钟变鬼的节奏,要是在这个时候,公子您在这这么参上一脚,我真的会去见鬼的。” “你祖母已经见过了。”文旻太子笑了一笑。 “咳咳……”李满多哽了两口,抬起手捂住唇,“所,所以呢?”他是打算把弄死李家的人了吗?李满多望着她,“我,我祖母怎么说?啊,不是,公子您是用什么借口说服我祖母,让我祖母将我卖给您的呢?”明智的哦啊自己的孙女被一个男人的盯上,竟然不报官,不找人帮忙,这无异于就是讲她给抛弃出去,说实话,就李家这德行她早已经司空见惯,比起要亲手毒死李三娘的大伯父,老太太真的是已经很仁慈。 她笑了笑,有点沧桑,“也不知道,卖了个什么好价钱?!” “你值钱吗?” 李满多一巴掌拍在桌上。 几人吓了一跳,盯着她,李满多怔了一下,忙心虚的站起来,“啊,那个,我……去一下茅房。” “你才去过。”文旻太子道。 “去了就不能去吗?”李满多道,“我,现在是闹肚子,从早上开始闹,闹到现在,还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不可以吗?茅房是你们家的吗?你……还有你……”她侧身指着何颖正,指了一下,赶紧放下来,“画,我送你们了,所以,我回来的时候,你们两个,我都不想看见……告辞!”说完就要往外走,走了两步,回头看着彩金,“你,跟我来。” “等我拿灯!”彩金问,“我借了伞,你慢点走!”彩金,忙点燃灯笼提着追了出去。 外边是瓢泼似的雨,彩金一出来,李满多就拽着她往一边去,“这两个家伙到底是怎么来的?” “小姐,人家救了你。” 李满多心里烦躁的很,“我知道,可是,你知道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他本来就不该是与你我这样的人有交集的人……” 彩金眨巴着眼睛看着她,一脸疑惑。 “哎呀,你不用知道。”她摆摆手,“怎么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小姐,我来的时候晕倒在地上,我,去求了庙里的师父,可是师父山上采药去了,我想去求老太太派人去找大夫来给你看病,可是被老太太给赶出来,我没有办法,就坐在了地上哭,然后两位公子跟方丈说话的时候听见我的哭声,文公子才过来救您的。” 李满多楞了一下,“你去求过老太太?” “嗯。”彩金道,“也不是,我被拦在屋子外边,两个婆子说老太太正在跟大师探讨签文,没时间理我们。您,在老太太的心里,其实什么都算不上……” 李满多道,“我都那么阴她一把,她要喜欢我才怪。” “嗯?” 李满多道,“我上次不是送她一匹蜀锦吗?” “对呀。这没错呀。” “蜀锦没有错,可是她有一匹呀。”李满多道,“她给十娘势必给十四娘呀,可是给十娘十四娘,也的给八娘呀,因为八娘要说亲,大伯母要是知道不给,还不得闹翻,可是这么一分,又不够呀。难道她自己掏钱出来分?” 彩金道,“她还可以谁都不给呀。” “是呀!”李满多道,“谁都不给也正常,可是那是李十娘呢,蜀锦呢?价值千金呢还是有价无市的,老太太不该她,十娘能高兴才怪!” “所以,老太太给不给,都是错!”彩金道,“小姐真是太聪明了。” 李满多道,“老太太这都不管我死活了,怎么又说,碰上了?是老太太找过来的还是这俩神经病找过去的?” “是十六娘告密的!” “嗯?”李满多一皱眉。 彩金道,“还说了,你送信回去的事,您拜托卢大人的事情被他们发现了,你找卢大人的事情她都说出来了。” “十娘前晚上就惹祸了,卢大人就已经跟我有个照面,所以,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儿。”李满多眉头一拧,都是觉得十六娘的胆子真肥呀,竟然敢跑去告她的状!“然后呢?” “后来就是两位大人就在方丈的带领下过来了。”彩金道,“文公子帮您把脉,然后推断您可能是遭人下了泻药,而且,你还中了夹竹桃的毒?” “夹,夹竹桃!”李满多一惊。 “嗯。” 李满多眉头一拧,夹竹桃他们家的院子中并没有,可是满多记得,大夫人的娘家,也就是李八娘的外祖家,有个表妹来玩,就说他们家的夹竹桃开了满院子,十分漂亮。 而且,八娘完全有下毒的时机,她那半碗药放在厨房,她为什么会拜托小和尚送过来,难道是因为姐妹情谊,被搞笑了,她也是一个巴不得她死掉的。 李满多想了一下,她出厨房来的时候,没仔细看,可是却老觉得一双眼睛盯着她,难道那个时候,八娘已经在哪儿了吗?以为她会在他们这些人中脱颖而出,所以会想办出掉她? 如果是这样的话,出掉她的也不会只有李八娘一人,她们中间最有可能成为不可能的可能的那个人非十四娘莫属,可是她的出现,可能打破她的美梦,所以来说,十四娘也有弄死的她可能? “您是不是知道是谁害死您?”彩金问,“到底是谁这么狠毒?” 李满多道,“这个事情,谁要不要说。” “为什么” 李满多道,“大姐,你觉得我们说出去之后凶手会伏法吗?就算我们知道是谁给我下毒,可是证据呢?不好意思,证据已经被我吃到肚子里边去了,何况我现在没有死,没有人能给我验尸,证明我是吃了夹竹桃被毒死的。其二,下毒的人,不会留着证据让我们去找。第三,最重要的,就是老太太不会让我们找到凶手,或者找到凶手的那一刻,可能也就是你跟我上路的时候,李家在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出一个残害姐妹的人,如果我们把这件事事情捅出来,你我就是李家的千古罪人。”李满多眼睛一瞟,一脸无语,“刀都被人给架在脖子上了,还想着咬别人一口,我真是无法理解她们的智商。” “什么?!” 炸雷炸开,衬着李满多白皙的脸,她的目光深沉,有那么一瞬间,她竟觉得这个世界原来真的可以残忍,血缘关系可能是最深的牵绊,可是未必不是最紧致的枷锁。 她看着彩金道突然问,“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没有跟我一起来拜佛?” “啊,是。” 文旻太子转回来,看着何颖正。 “怎么?”何颖正问。 “我觉得十一娘骗了你。”文旻太子的脸上竟然露出一丝得意。 何颖正不解的望着他,“此话从何说起!” 文旻太子看着他道,“怎么说呢?你知道她是个满口谎言的骗子吧,就拿这画,明明是她自己偷拿走的,可是非要给她这个可恶的行为惯上一个高大上的理由,说是亡者之心愿,拜托,她到底知道不知道宝相公主死了多久?” “所以呢?”何颖正不明所以。 “所以,我的意思就是,李十一她绝对就是个演技绝佳的骗子,你可能被她给骗了。她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真心,只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你千万不能上她的当!” “您要一直这样吗?”何颖正突然问。 “什么,什么叫一直这样?”文旻太子楞了一下,皱起眉头,“我,我一直怎么样?” 何颖正仰起头看着他道,“您,到底要问什么,如果您开口问了,我就会说。” “不,我一定都好奇。”文旻太子笑了一下,“对有些事情,我确实好奇的要死。就跟猫一只在抓心一样,使劲的抓!可是,我绝对绝对不会问你……”他伸手何颖正胸前抓了一把。然后越过他,将画轴转了两圈,然后走到床头,拿起了刚才放下的话本子。 何颖正直接坐在了凳子上,直接闭上了眼。 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我比任何人更珍惜你 第二百二十九章我比任何人更珍惜你 雨从屋檐飞落,打湿了李满多的衣服,她看着彩金问,“所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吗?” “你怎么来的?来干什么?”如果李家没派人接她,那么远,她一个姑娘到底为什么要来这里,这个家伙,到底在干什么? “当然是走来的呀。”彩金笑了笑,“哎呀,雨都把衣服给弄湿了,我们进屋去吧。” 李满多却甩开她的手,直接问,“家里出是事儿了?” “没,没有呀?能出什么事儿?”彩金道,“我们进去吧。” “你觉得瞒着我是对我好还是不瞒着我是对我好呢?”李满多的双臂抱在一起,带着几分清冷,她冷静起来的时候,着实让人害怕。 “要是没事儿,你不可能一个人来找我,就算是,九哥跟金旺也不会让你一个人出门,就算要出门,总要替你准备好行李吧。”李满多看着她,上下打量一下,“你的行李在哪儿?” “我就是,就是着急想着来伺候你,所以……”她咬住牙,死死的捏着手中的灯笼,风吹过来,吹动灯笼摇晃不已,她的脑袋越来越低,“我……” “你只要告诉我实情,我才能决定下一步。”李满多道,“难道你希望我再被他们给阴一把吗?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的身体,可是,这点毒,我既然活过来的了,还有什么是不能承受的呢?再难听的话,我都听过。”她走过去,伸手拉住她,“我们,相依为命。我能做的就是,尽我最大的努力,保护你们。” “小姐!”彩金过来,抱着她,“小姐,我知道我错了……” 李满多伸手摸摸她的头发,“赶紧说,冻死我了,你知道吧,病人,可是经不起风雨折腾的。” “我说我说我是被七夫人给赶出来的,上次您做衣服给您恩人的事情不知道怎么二夫人知道了,她告诉了大夫人他们,他们跑过去质问七夫人,七夫人说死我带坏了你,要抓着我打板子,把我赶出去……”彩金哽咽一声,“是劲伯悄悄放了我…小姐,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呜呜呜……” 李满多伸手抱着她,抚摸她的头,眉头却紧紧皱起,如果二夫人说的她的事情是这些事情的话,那么就说明这些人都在关注着她,可是二夫人得到这个消息是偶然,还是有人是在将消息出卖给她? 李家到底藏着多少她不知道的秘密,李满多甚至都有点怕了。 彩金道,“您放心,我当时已经认定了,就是打死我的,我也不会承认的?” 李满多叫起来,“为什么不承认?”她搬过她的臂膀,“下次,他们要让你诬陷的时候,绝对绝对不要这么做?” “什么?”彩金不解。 李满多帮她擦掉眼泪,“下次他们在要污蔑我,让你作证,你绝对不要像这样跑出来,你就顺着他们的就好,并且告诉他们,你要做他们的内应,把我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们,不管是污蔑也好,栽赃陷害也可以,只要能抱住自己的命,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小姐!” 李满多看着她道,“没有人比我更珍惜你。” 雨水顺着屋檐留下来,汇成小溪一般,无尽雨水将整个山林冲涮,整个寺庙都笼罩在一片雾雨朦胧之中。 在这个世界上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神的存在,然后在彩金这个姑娘的心里,她家的小姐是一个比神还值得信任的山一样的强大的靠山。 李满多就这样看着她,眼睛充满的诚意,这句话放别人的身上,让一个主子人丫鬟说这样的话,那就是足够的虚伪,可是她的眼里没有一点心虚。 “比起那些人,我更珍惜你!” 任何人都想要被珍惜,因为被珍惜,知道那种被珍惜的欢喜甜蜜,被人珍惜是多么的幸福的事,而对李满多来说,她因为珍惜了别人所以才得到这样的好福气,彩金可是不是最聪明伶俐的丫鬟,她心直口快脾气大,傻乎乎的甚至有几分娇气,可是为了她,她可是连命都可以不要的人。 她走过去,伸手抱住她,“所以,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不要考虑我,活着就是对我最大的安慰,因为,你活着,我才能找到翻身的机会,把你从他们手中捞出来。” “小姐!” 她死死的回抱住李满多,哽咽起来,“你说什么傻话,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 “是真话。”李满多道,“就你这个傻乎乎的脑袋,让你盯着人,你直接跳人挖的坑里,你还能把你怎么样?让你做别的事情你会做吗,所以,能抱住你的命,就是给我最大的帮助!”李满多伸手拍她的脑门,“哎呀,我怎么就养一群笨蛋?”嫌弃的一把推开她,“哎呀……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们。” 李满多转身往里边走,彩金忙擦掉泪水,追上去,撞了,李满多一个踉跄,她从身后抱着李满多,撒娇起来,“你就欠了我们,所以,这辈子,我们赖定你了……” “哎呀,这还真是够脸皮厚的呀。” 彩金是叫起来,“就是,就是!”将脑袋死死的往李满多身上拱,慢慢的撒娇样儿。 “不去拿灯笼吗?”李满多问,“要摔死我吗” “哦!我马上去拿!”彩金赶紧跑回去,捡起放在廊下的灯笼,冲过来,一手挽住了李满多,“小姐,我会好好的替你照亮脚下的。” 李满多跟着彩金去而复返,屋子里已经空了。文旻太子跟何颖正已经不在屋子中。 李满多倒是吃了一惊,“这两人还真的听话?真的走了吗?” 十六娘道,“走,都走了…” “你竟然还敢在这里?”彩金问,“我们小姐对你怎么样,你竟然跑去老太太跟前告状?你是跟他们一伙的吧,既然跟是跟她们一伙的,还在这这里干什么?”说完就要上前拽她下来。 李满多赶紧拉着她,将她拽的离开,“干嘛呢?你!” 李满多将彩金拉开,十六娘缩在被窝中,瑟瑟发抖。 彩金恼怒道,“小姐,对这种人,您何必这么仁慈,她到底知道不知道她的行为会害死人。” “算了。”李满多将她拽回来,“她其实也没什么错,这种事情,就应该告知家长……这样做才是长辈们喜欢的好孩子。” “小姐!” “好了,你吓着十六娘了。” “现在是你管得着她吓着不吓不着的问题吗?” “不是,绝对不是。”李满多笑起来,扫视一下屋子,赶紧过去翻行礼,很快就发现宝相公主的画像被文旻太子给带走了,李满多就不知道他到底拿画做什么? “小姐你在找什么?找夫人的画像吗?”彩金好奇的问,“您什么时候画的?很漂亮。” 李满多侧头过来看着她,一脸迷惑,“夫人的画?!” “就是,那副……很漂亮很漂亮的,画的真好。”彩金一脸崇拜,“我竟然都不知道。” 李满多眉头一怔,皱起眉头看着她,十分无语的问道,“你的意思是,那画,你以为是我娘的画像吗?” “啊!不是吗?” 李满多嘴角一扯,忙伸手按住额头,“大姐,那幅画,你到底是从哪儿看出来她跟我娘一样的?” “啊?不是吗?”彩金摸摸脑袋,如果不是的话,那是谁的!” “那是前朝公……”突然想起屋子里还住着一个十六娘,李满多赶紧止住声音,手一抬道,“算了……哎呀,头疼,头疼的很……” “你怎么了!”彩金赶紧上来扶着她,“我去请师父给你看看?” 李满多拉着她,“我先去躺一下就好,还有,这件事情,哎,就这样吧……哎呀!”这家伙竟然说这是她娘的画像,这什么脑子?光看那衣服,那都是几百年前的款式了,大姐,她娘怎么可能穿那么古朴的衣服画像! 所以说,她娘跟宝相公主长得像这件事情让这家伙死活不把话还给她,难道是他怀疑她娘是宝相公主的后人,还有有这么大一个把柄被他给握手里,她往后的日子,想想都是悲剧呀…… 彩金道,“我去给你熬药,大师给你开的药还有几付!” 李满多拽住她,“不用,药吃多了会中毒——你跟我一起躺一下吧。有了精神,明天才能更好的办事儿,不是吗?睡觉,睡觉!” 正文 第二百三十章献殷勤 第二百三十章献殷勤 外边的雨依旧还在下,李满多盯着窗户,看着闪电划过窗户。 如果彩金的事情不假,那么就说明家里的人已经开始联合起来要收拾她。李满多也很能理解大家的心情,毕竟作为她这段时间的嚣张,还有因为老太爷的喜欢才得以嚣张的资本,很快就会被巨大的利益给冲破 在太子选妃这件事情上,李家人空前的意见一致,一致对外的同事又在相互提防,所以作为这些日子在李家有着惊天大名,闯祸速度堪称李家第一的祸头子,又靠着逆天神兽般的运气活蹦乱跳的人,枪扎出头鸟,树大招风的她怎么可能不成为众人尽相提防的第一人。 所以,这才有了她如今的内外交困。在一个个巴不得她如今就死去的李家人面前,她实在是碍眼的很。死才是她最好的结局。 可问题是,她现在不想死! 李满多翻了一个身,望着楼顶,只能看见一片漆黑,只是偶尔接着闪电的光亮。看着楼顶斑驳的的佛经的画像。李满多没心情管佛经画像的内容,脑子里想着的是如何才能破掉这个局。 这件事情的起因,无非就是太子选妃这个条令,条令未出,而消息走漏的到处都是,为什么?要么是太子故意为之,故意试探朝臣,要么就是朝臣与太子博弈,朝臣在用大义逼太子选妃。 不管哪一种情况,都不是好事儿。 李满多咬住的唇角,眉头紧紧皱起,她就是再有能耐,她也没有办法改变这即将喧闹起来的选妃热潮,李满多咬住牙,诅咒一声,都是这个什么狗屁太子的错。 虽然她可怜的很,可是她也跟着遭殃了她心里就不痛快了。 李满多的眉头一拧,想着就李家人德行,她若回去,还不知道要对着她使除出什么手段,还有就是一直不待见她的老太太,这次在承光寺这么狼狈,她一会去肯定撞在枪口上,到时候弄死她也是分分钟的事,就算被打死了,也不过是一句风轻云淡的话而已…… 李满多又翻了个身,如今这种状况让他是如同困在泥沼中,出不去,进不来…… “小姐?!” “怎么?” “你还没有睡吗?”彩金问。 “可能是因为白天睡太多了,睡不着。” 彩金从床上坐起来,“我们,不要回去了。” “啊,为什么呢?” “我们逃走吧?”彩金拉着她,“李家的这些人,太可怕了。”明枪暗箭,李家的人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就拿李满多在寺庙中与人相会,替陌生的男子做衣服这样的事情,就足以让她身败名裂,这还是明的,在暗处的那些手段可是防不胜防,下毒陷害,彩金想想都觉得可拍。 李满多却笑起来,“怕什么?人之宿命原本就是已经注定,不是你想躲开就能躲开的。” 彩金道,“既然如此,那为什么和尚总是劝人向善呢?已经已经是早已经注定了,又何必多此一举。” 黑暗中,李满多并不能看清楚彩金的神情,对于这样的话,她是无言以对的,很多事情,并非只有对错,还夹着人心所向。她沉默了一会儿,道,“大约是对弱者的宽慰和怜悯。” 李满多安翻身躺着,想着这寺庙真不是一般人能呆的地方,若是在这地方待久了,佛理弄不明白,反而会让自己陷入无止境的矛盾中。她觉得自己脑子不够,还是好好呆在尘世,吃吃五谷杂粮的好。 哎,想起烦闷的尘世,她也是脑门发疼。 如果的困境怎么解开让她十分的担忧。 限婚令一下,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先不说李家之外人的竞争,即使太子有着那样的名声,可是如果自己闺女命好,没克死呢,可可就是一飞冲天,抱着这等心思的人很多,当然也包括李家的人。 她爹到底是不是,李满多还不太确定,不过,李家老太爷既然已经做好了准备,大约是准备将她们所有的人都推销出去的,如果李满多想要去参选,将面临两问题。 一个,会碰上陈王世子,一个就是太子会不会脑抽,将她给留在待选的人选中。 这两人都位高权重,世人眼中数一数二都找不着的好女婿,但是,这两个地方的水都太深,以她的小胳膊小腿,不能保证能游上岸,所以,为了人生着想,真爱生命,远离权贵是她人生梦想。 限婚令一下,她就的赶鸭子上架,想撤销也撤销不掉,有没有办法那让自己不能参选又不用连累别人的办法? 第一个,在限婚令下达之前找个人把自己给嫁了,第二个把自己给弄残废,第三个把自己给弄死了不用参选,李满多想起了卢严敬,要不要真的照他的办法试一试? “啊!” 要是李满多没在这里遇见文旻太子或者她没有手贱将画翻出来又被他给拿走了,这确实就是一个好办法,难道把自己给弄残。 李满多悄悄的想了一下,是断手断脚还是把自己给毒成哑巴? 想一下都觉得冷。 弄残自己都舍不得,她更舍不得死。 李满多又翻了一下身,外边的炸雷炸开,她望着天花板,看了一眼斑驳的佛经故事,脑海中突然浮现的在长明殿中那个小和尚,她说的两个字骤然在她脑海中展开来。 慧根呀! 她就说她把什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一想到这里,李满多是豁然开朗,嘴角洋溢起了自然的笑,从床上爬起来,问彩金道,“什么时辰了?” “怎么?” “你会做多少种饺子?” “嗯?” “走,我们找个地方做饺子吃去。” “什么?!做饺子干什么?” “献殷勤,有句话不是说的好,无事献殷勤,有事更的献!” 李满多道,“这个时辰,大约庙的师父都开始作早饭了,走,我们去借个炉子,做饺子吃吧。”李满多拉着她起床就朝着厨房去了。 外边的雨已经停了下来,山了风吹拂起来,带着湿润的气息。 寅卯交替时,路面还残留着洗刷地面的雨水,天空中却不在有沉闷。 李满多提着一食盒等在马厩门口,两边的路面并不宽,石板路被冲刷的干干净净的,接着微弱的晨曦的光,李满多还看着了几条已经死掉的大蚯蚓尸体摆在了路边的泥土上。 这种东西,得在深山老林常见,比一般的蚯蚓大了许多,白白嫩嫩的。 等了大约一刻多钟,就听着脚步声传来。她侧头看着来路,只见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从石台阶走了下来。李满多仔细一看,就认出是何颖正,忙朝着她招手。 “何先生?!”提着食盒大步的走了过去。 何颖正看着李满多,着实吃了一惊,只是良好的教养让他回神过来后忙朝着李满多行礼,“十一小姐,您怎么会在这里。” “我就知道你们会在这个时候赶回去,所以,特意过来送行的?”李满多一笑,带着几分得意。 李满多的眉眼弯弯,眼睛眯起来笑,像两弯月牙一样漂亮,他楞了一下,点头道,“是送行呀,多谢了。”说完朝着马厩方向去。 李满多跟上去,“我才听我们丫鬟说,她在路上的时候遇上一点麻烦,是两位救了她。”其实是在庙里的厨房的时候,彩金说漏嘴,她才问出来。 彩金一路走来,并不顺利,出城不久,就遇到一伙流民,那些也不知道从哪儿的流民见着彩金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自然就生了邪心,幸亏当时两人正好赶路来承光寺,帮了彩金一把,还帮她找了人,让她跟着那家人过来。 彩金原本是来诉苦告状的,可是来就遇上她被下毒,自然也就没能说出来,她醒过来,又担心她的身体,直倒她在厨房说要谢恩,她这才说漏嘴。 何颖正道,“举手之劳而已,十一小姐不用放在心上。” 李满多道,“是呀,我知道你们都是举手之劳。”李满多笑起来,“所以,我也要请你们接受我们的举手之劳。”李满多将食盒举起来,递道他面前,“是饺子,尝尝吧,这么一大早的赶路,会饿的。” 原本的点着的路灯早因为大雨而熄灭,这个时候,并不能看清楚人的表情,可是何颖正却觉得有股暖意,他觉得十一娘真是一个很特别很特别的人,她很世俗也很实在,可是却让人根本讨厌不起来。 大约是,她对人的时候,有一股子的特别的真诚的心。 他记得太子曾说过,极致的谎言就是连自己也骗过……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一章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第二百三十一章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何颖正有一瞬间是怀疑她的真心的,可是她年纪太小,面容也不恶,而且其实从某种意义来说,她是聪明有余而狠心不足的,还有一种可能,想着有些可怕,即使明知道被骗却甘之如饴。 李满多在他跟前其实有些较小,毕竟她年岁还轻,带着少女的无忧无虑,何颖正看着她伸手就解开了食盒的盖子,从摆放好的盒子里用手抓起什么,直接递出来。 等着何颖正看清楚的时候,一个白白胖胖的饺子就递道了他的嘴巴,她用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尝尝,美味至极,不尝会后悔一辈子哦。” 饺子的香味弥散,诱惑着胃里的那些食虫,确实是解馋的好东西。可是何颖正觉得李满多真是一个心大的姑娘,她或许只是在极力的推荐她的饺子,可是不知道这个姿势这个神情对人真是说不得的暧昧。 他是一个男子,而她是一个女孩,所谓的男女有别,男女授受不亲,可是即使如此,他连半分龌蹉都想不到,她的笑纯净而光明。她像一朵花一样,总是如此艳丽夺目。 “嗯?!”她再确认一下。 何颖正伸手拿起饺子,道了一声,“多谢!”笑了一下,微微的侧身过去,拿起饺子咬了一口。 寺庙里并没有荤,可是就是这素三鲜也有一股十分别致的味道,与京城的味道是有很大的区别的,不过十分爽朗可口。 “味道还不错的吧。”李满多笑眯眯的问道,“我们家彩金可是个全能的生活能手,外边的做来卖的饺子也不一定有她做的香……” “确实!” 李满多看着他不像说假话,也开心的笑了起来。 刚走到台阶上头文旻太子正好就看着那一幕,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原本十分欢快的表情瞬间的变成阴沉了几分,其实是看不清两人的表情的,只是,他却对两人现在的表情,十分厌烦。 他将画握紧,然后吐出一口气,故意用着很重的脚步,一脚踩了台阶。 李满多听着脚步声,仰起头一看,就看着文旻太子趾高气扬,信步安然的从台阶上走了。虽然朦胧的晨色,可是那种不可一世的气度,那种天下老子最大的霸下,真是由内而生,所以,文旻太子能镇得住场子绝对不是靠脸,人家是靠气势。 李满多惊愕过后,忙将食盒里捡出饺子留出来的空位置用挪动其他饺子的方式填满,将食盒拿起,朝着文旻太子方向大步的奔了过去。 没走到跟前,已是弯腰折肩,一脸灿烂无比的望着他赞美起来,“公子您这么早起,真是辛苦了。您如此及勤政爱民,为我们创造这么好生活环境,真是太感谢您了。”只差没说,代表全国人民感谢你了。 文旻太子停留在离李满多三阶台阶的地方,居高临下的木这表情看着她,“没有十一小姐你辛苦。” “哈哈!”李满多笑,“小女我有什么辛苦的呢?为了天下百姓,请您务必务必要郑重的,珍重的,不厌其烦的保重身体,只有公子您身体安泰,我们这样被您救助的小民才能脱离水火!” 文旻太子嘴角一抽,冷笑一声。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往下踏了一步,微微的倾身过来,对着她说道,“我,我觉得你的话反着来理解正好……我,赶紧的,刻不容缓的,马上死掉就好,对吧。” 李满多一惊,“大清早的,您怎么能如此诅咒自己?” 文旻太子却一步越过两个台阶,直接跳下来,从她身边擦过去,一边走一边说道,“我不诅咒自己还能诅咒别人不成?” 李满多真不明白文旻太子的火气是从哪儿来,难道他以为她是过来要拿回话的吗?如果是这样他都这么大的火气,那她的事情,到底还说不说呀,他不会直接给她扣个帽子,让她直接去见阎王吧。 李满多跟了几步,突然就停了下来,文旻太子往前走了几步,发现李满多没跟上来,忙停下来,侧头看,就看着她的脸扯着,眼神充满了不安…… “放心,就你这皮厚的样子,别说我诅咒你,我就是给你下蛊,你也能扛得住。”文旻太子白了她一眼,想了想,退回来,“拿的什么?” “啊,吃,吃的。”李满多赶紧取下食盒的盖子,将食盒这个举起,放到文旻太子跟前,“我们做的一点吃的,是留给公子您路上垫肚子的早点。” 文旻太子看着里边放着的饺子,忍不住就眯起眼睛充满了火气。 李满多以为他在嫌弃什么,赶紧道,“这个我已经替您先尝过,没有毒,这东西从面粉变成饺子,我都目不转睛的在旁边盯着,一刻都没有离开过的眼睛。” “呵!”他冷笑一声,在看看李满多,反正心里就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特别特别不顺眼,究竟是哪儿不顺眼,他一时间竟自己也搞不明白。 正好路边放着山石,被雨冲涮的十分赶紧,他转身两步过去,将衣袍一撩,坐在了上边,就这么一个姿态,都极尽雍容霸气。所以气质这种东西,有时候,真特娘的是与生俱来…… “过来。” 李满多赶紧小心翼翼的双手捧着食盒挪到跟前,将盒子放倒跟前,弯腰举起递道文旻太子跟前。他伸手拿起一个,直接咬了一口,咀嚼了几口,拿起半截饺子问她,“这个,看起来不错。”文旻太子指着桌上的醋溜莲白问,“是什么?用什么做的?” “嗯?”李满多一脸疑惑的问。 文旻太子眉毛一挑,“饺子,馅!确实挺不错的。怎么做的,跟别的饺子的味道确实不一样?”吃完一个后点点头,又拿起一个,咬了一口,一边吃,一边看着李满多。 李满多笑了笑,反问道,“您不知道饺子怎么做的吗?” “不知。” “哈哈,您都不知道,我更加不知道了。”看着文旻太子疑惑的眼神,李满多一耸肩,“虽然做饺子的时候,我一刻都没离开过眼睛,可是您指望一个糖和盐都分不清的人告诉您饺子是怎么做的啊?” “糖和盐为什么分不清?糖是红色的,盐是白色的,”文旻太子楞了一下,“你说的是,白糖。” 白糖的价格贵的离谱,当然,以李满多以前在临州过的富豪日子,成匹蜀锦都能裹一身的人,吃点白糖还真不算什么事儿,所以说,有时候地位高不一定是日子就过的好,李满多这从临州到京城,光这生活水平都不知道降多少个档次了。 “分不清呀!”文旻太子一笑道,“啊,我说,厨房不是女人的天下吗?你居然不会做饺子吗?” “除了做饺子别的我也不会!”李满多无比真诚的回答道。 文旻太子噗嗤就笑出来声,差点连嘴巴包裹着的饺子都给喷出来,忙放了饺子,抬起手擦嘴角,然后讽刺的看着她,“看的出来,……啊,除了不会厨事,还还有别的不会的吗?”比如做针线这些也不会! 李满多想了想,“很多。” “也是!”文旻太子问,“你家人就没有教你做饭什么的?” “大约是教过的吧,我不太记得了。不过,公子您为什么觉得我应该把我生命浪费人人都会的事情上呢?做饭这种事情,十个女人,大约有十一个会,我就算做,也不一定做的很出彩,所以,我觉得,我可以去发觉别人的没有,而我有的才华…”比如在写一本仙侠记,就找天下第一茶楼演,弄垮广宁茶楼。 文旻太子擦了一下手,又拿起饺子吃,然后十分不削的道,“难道不是因为怕你火烧厨房?” “呀!”李满多叫起来,狠狠瞪回去。 文旻太子一笑,“哦,知道了。”说完继续吃饺子。 他知道什么,知道个屁!李满多咬牙一下,看着这文旻太子,这一下子就吃掉了六七个,真是不带歇气的,也不知道这是该喜还是该忧。突然脑洞开了起来,要是他突然脑抽,要把彩金给调御膳房,专门帮他做饺子,那她怎么办? 文旻太子还吃着,淡然的问道,“无事献殷勤,到底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当然是为了感谢您的救命之恩?”李满多道,“您救了我一次又一次,以您的权势,我都没有能感谢您的,可是,不能因为没有能让您满意的办法就放弃,力所能及的事情也要做一点,否则,我就不是人了。” 文旻太子倒是一笑,“真心话?难道不是为了把你的画骗回去?”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二章请允许我出家 第二百三十二章请允许我出家 “骗?”李满多叫起委屈起来,“什么叫骗?我真的是,真心实意的感谢您的。公子您怎么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何况,拿画,确实不是我的东西,我这手贱的乱拿东西,要是被发现,可是要引起不必要的误会的,公子您带走了画,这也是救了小女一次,帮小女我解决了麻烦,小女我感激您还来不及,怎么会,会,会骗回去?” “看来你早已心知肚明呀,没觉得可惜吗?拿出去卖,肯定会卖很多很多钱的。”文旻太子看着她笑。 “这么可以拿出去卖钱呢?”李满多十分惊愕的道,“这可是全国民的财富,就算能卖再多的钱,也该上交朝廷。” “哈哈,虽然知道你说的是假话,不过能把假话说这么动听,不容易呀!” 李满多,“……” 文旻太子看着饺子一笑,“这就是感谢?” “哦。”李满多耷拉起脑袋,不好意思的说道,“当然,这份谢礼是薄了一些,不过您放心,我会尽我最大的诚意来感谢您的。” “好呀。”文旻太子看着她道,“那先挑个舞来瞧瞧?” 李满多哽了一口,木然站在跟前。 “跳舞,不会吗?” 何颖正从马厩牵起马回来,站在一侧,“公子,我是否该离开了?如果台阶的话,那边会出乱子的。” 李满多侧目看着何颖正一眼,又低垂吓脑袋,苦着一张脸道,“要不,我回去练习一下,等下次能入眼的时候挑给公子您看。” 文旻太子看了何颖正,提起食盒来递给他,“早点。” “公子,我们该走了。”何颖正道。 “确实,是该走了。”文旻太子就要起身。 李满多忙一把拉住她,“不,不能走,我的意思是,能不能留半刻钟的时间给我,我其实是有事情哀求公子您,这才厚颜无耻的过来的。” 文旻太子道,“哦,说吧,我就姑且听听看。” 李满多将裙子一提,直接跪在地上,“请您,允许我,出家吧。” 山风吹过来,扶乱了文旻太子的发,他伸手撩了一下,以为自己听差了什么。 李满多跪在地上,脑子埋的很低,大约也知道自己到底干了一件什么不太合乎情理的事情,自己都觉得自己脑抽了吧。 何颖正楞了一下后忙叫了一声,“十一小姐。” 李满多咬了一下牙,然后扬起头,看着文旻太子道,“我知道您可能觉得我的想法很荒谬,是十分十分的不切实际的疯子,可是我,自从踏入这个寺庙,我就感觉头顶一片佛光,比起凡尘俗世,这里宁静祥和,是个充满哲理,丰富人生的好地方,而且庙里的师父也说我很有慧根,小女我不想浪费这来之不易的机会,立地成佛,或许只是分毫之间之事……比起修道成仙,别的什么人,什么鬼……完全什么都不算是,所以,我……我就……” 何颖正忙劝道,“即使人生不如意,您也不该有这样的想法。您才多大,寺庙这种地方,枯燥的人生您如何能了解,何况,您觉得,出家之后,便是真的与凡尘俗世划清界限了吗?” 李满多道,“先生无需劝我,人生不过求一如意,这便是我的心意。” 文旻太子眉头微微一拧,直接道,“说人话!” 一听他这气势,李满多立马就蔫了,半坐在腿上,“人生在世,保命要紧,我都把我祖母给得罪成这样了,不找个地方躲一躲能怎么办?我这还没怎么的,就个个想着要我命,我……我就想活下去。人生只有一次,我不想因为这些莫名其妙的理由,然后丢掉自己的命,所以,请您,允许我吧。此生,您对我的恩情,我,知道我辈子都没有办法还您了,所以,下辈子,结草衔环……” 文旻太子问,“知道限婚令要下来的吧。” 李满多想了一下,否认也没有任何意义,于是点点头。 “所以,你就是不想参选,所以才这样的吧。” 天刚刚蒙蒙亮,光照射在她的脸上,带一片朦胧的白,李满多咬住的唇,用着近乎哀求的眼神,像受伤的等待救援的小狗一样,文旻太子却伸手过来,摸着她的脑袋,道,“既然你心意这么坚决,别人又能如何呢?对吧。” “啊……” “不过我倒是有点想看你剃光头发的样子,正好,我跟寺里的大师还有些交情,直接给你插队安排个剃度的仪式,也好满足一下,我想看你剔成光头的样子。” 李满多一怔,身子一软,直接跌做在地上,仰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着文旻太子。 “走吧,这点愿望,我还鞥呢能满足你的。”文旻太子看着她说道。 李满多嘴角扯了一下,可怜兮兮的道,“剔成光头的话,肯定会很丑很丑吧。” “丑?你都是要断绝红尘之人,还怕丑不丑?”说完伸手就将李满多从地上提起来,“选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是个黄道吉日,我们这些红尘俗世之人,也参观一下剃度是怎么个章程…也是,光着脑袋的和尚随处见,尼姑可不太常见……” “别,别呀……”李满多叫起来,使劲挣扎起来,想要挣脱文旻太子的钳制,可文旻太子拽着她的手臂,跟拧小鸡一样,“啊……冷静,公子,公子……我虽然是想出家,可是我不想剃头发呀……光着脑袋,冬天会得风寒!” 李满多身体不断的往后拱,整个人身体往地上坠,文旻太子使劲的拽了她一把,她踉跄几步,然后赶紧又要往地上坐。文旻太子退回来,绕到她身后,将她使劲的往外边的推,李满多脚死死的抵住地,让文旻太子一时间也推不动她。 “呀,你吃什么的,怎么这么大力气?!”文旻太子连拉带拽,最后更是半抱着她,直接往前推。 李满多挣脱了文旻太子钳制就要跑,直接被他给拽回来。 “哼!跑什么?不是你说的要同意你出家吗?好,我同意,你只要把头发给剃光了,立马就把你名字给划去”文旻太子拽着她就要往前拉。 李满多叫了一声,直接的打文旻太子的手,一边道,“我可以帮您解决信阳郡马的事情,所以,作为交换条件,请您允许我在承光寺修行吧。” 文旻太子停下,拽着她的手,眼神一眯,疑惑的问道,“信阳郡马什么事情需要解决。” 李满多道,“信阳郡马是怎么被关进京兆府大狱的您肯定也知道了吧。”李满多的眼睛眯起来,“比起是用权势镇压被人,您似乎更希望以德服人,啊,不对,应该是以理服人……何况,信阳郡马身上背负着的污名,如果是您帮着他洗去的,那位肯定会很认真的感谢您的。” “你少操心!”文旻太子又拽了一把李满多,“赶紧跟来。” 李满多叫起来,“是!如果您觉得信阳郡马的清白不重要的话,可是信阳郡马带回来的消息,您也这么的不想要吗?” 文旻太子拽着她的手再次的放松,回头看着她,“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好呀,我倒是想要知道,你知道了什么?啊,不多,上次你不是就信誓旦旦的说,什么策反吗?呆在这山上,似乎并不能发挥你的作用,所以……我知道了,比起别人来,十一娘似乎很喜欢很喜欢说谎话。” 李满多道,“您以为我想吗?如果可以,我现在真的一点都不想姓李!如果不是这个姓氏,姓李的人就不会往我杯子下泻药,也不敢往我的治疗拉肚子的药里边放毒药!我的祖母,那个把我当傻子玩弄了五年的人,时刻的拿我寻开心,就是为了当成笑话,只要一点伤害她的亲孙女的利益,不管是不是我的错,就能把巴掌不分青红皂白的直接抽我脸上的人,比起这些人,我觉得真诚无比。如果,这个姓氏会让我万劫不复的话,没错,那就是我的命!命!” 文旻太子讽刺起来,“哦,如今是想要破罐子破摔是不是?要不要成全你?” “啊,不是!”李满多皱起眉头跳起脚,“您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好吧,说说看信阳郡马的事情。”文旻太子说道。 李满多道,“信阳郡马查探了什么,我不知道,可是他查到的东西并不是那些人想要掩饰的或者来说是对方想要通过信阳郡马告诉您的。”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三章您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第二百三十三章您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李满多看着文旻太子解释说道,“如果,信阳郡马真的触及了这些人的核心机密,那些人是绝对会让他活着的,因为让一个人无声无息的消失有很多办法,我相信对方真的可以做到天衣无缝,让您也查不到踪迹。可是这些能将信阳郡马关进京兆府大狱而不被发现,如果是说巧合,也不能不说是对方有着缜密的思维结果,对方将这个局做成了一个巧合。” “说下去。”文旻太子道。 李满多道,“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说了。” 文旻太子却转头过去,“好呀,我这就回去,清查暗杀我的人……看看,上边有没有那个什么来着……”说完转身就要走,李满多赶紧两步窜过去,拽住她,“我,我,在酝酿一下情绪来着,想着应该从什么地方说起来,哎呀,怎么说呢?就像三十六计里边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也许,曹大人此去,正好让他们将栈道直接修道了公子您跟前。” 文旻太子眉头皱起,突然又展开笑颜,伸手摸了她一把她的脑袋,“不错,这脑子装的东西还真不少。” “所以,您现在不是应该也修一条栈道在这些人跟前吗?曹大人的这条栈道可以成为对方修的,也可以成为殿下您修的栈道呀,所以……如果您允许,我可以帮助您,将这条栈道彻底的变换东家。”李满多笑着看着文旻太子说道。 文旻太子笑,“哦,你在威胁我吗?” “我在与您协商?”李满多一笑,“没有我,信阳郡马的事情您根本不可能完美解决,除非你能创造一个人出来,可是这个证人,比起真实存在的人,哪一个更能让人信服呢?” 她扫视的寺庙一圈,浓厚的香烛的味道在大雨的冲刷下并没有散去,相反的,还带着一股更奇特的味道,她回头看着文旻太子,“可以吗?” “你这条信息不值钱。”文旻太子直接拒接道,“所以,无法成交?”说完拽了她一把,“既然那么想念寺庙生活,便是做戏,也该做全套,你做个半吊子算什么……走吧,趁着时间还早,参加完你的剃度仪式,我们还要赶回城里处理事情!”说完拽着她又走了几步。 李满多使劲的挣扎起来,最后一把甩开了他的手,大声的叫起来,“您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文旻太子回头看着她,李满多楞了一下,后退两步,“我,为什么要对我?” “你怎么你了。”文旻太子问。 “我,我……”她几乎快哭出来,不知道为什么鼻翼酸涩的厉害,看着文旻太子,她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特委屈,委屈的不得了。 “你怎么了?”文旻太子疑惑的问到。 “我,我……”李满多的脑子转动起来,仰起头望着面前站着的文旻太子,他英姿勃发发,雍容华贵,天之骄子,凌驾在众人之上,如果只是一般的理由,如果只是因为她惹祸了,想要躲避李家给她人的惩罚,这能打动他吗? 看惯了生离死别,尔虞我诈,一个人的生死在他的眼里不过只是灰尘一样的事的一国太子,有什么闲心去管一个家族的鸡毛蒜皮的事情。 李满多咬了咬牙,抬起头,不惧的看着文旻太子,如果想要打动她,闲的让自己也震动了,所以,她突然就开口说了起来,“就因为我喜欢您,所以,所以您要如此践踏我的真心吗?” 此话一出,不光是牵着两匹马,一直关注两人的何颖正愣住了,连一向高冷睿智的文旻太子也怔在了晨曦中…… 寺庙的钟声敲响,咚咚的声音在山谷之间回荡。雨后的清晨一片片的舒爽,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凝在树叶间的未来得及落下的雨水,渐渐的凝结成一大滴,然后从叶子的顶端落下来。 雨水落在了地上,摔入了泥土,而减轻的重量的树叶摇晃起来。到处的青草湿漉漉的,被雨水冲刷的叶面翻趴在地上,凌乱不已,但太阳照射下来,很快这些小草又会挺直身体…… 晨起的鸟儿也飞奔在树林中,叽叽喳喳的叫了个不停。 李满多望着文旻太子,比起她说的话李满多真觉得这些都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因为她的这句话太振聋发聩! 李满多不知道自己的脑子是什么构造,竟然能制造出这么一句惊天动地的话,可是话已经出口,而且还,效果十分不错,至少,没把太子给镇的人仰马翻,可是也镇了一个七荤八素。 李满多微微的闭眼,酝酿了一下情绪,然后睁开的眼,望着了太子,完全一副小媳妇受委屈的情形。 “因为爱着您,所以,也是可以忍受您践踏我的真心的。我巴心巴肝的相处这些结果,难道是为了我自己吗?”李满多的眼睛带着朦胧的湿润,这湿润中又带着十分强硬的坚持。 “什么?!” “因为爱着您,所以,想要这里呆着,哪儿也不想去。”李满多不带一丝的情感,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因为,所以,我不能……” 文旻太子的眉头紧紧皱起,挪动了一下身子,低头看着她。想要她听她的解释,她却直接将头转开去,抬起手,擦拭眼角眼角的泪痕,只是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得意…… 上当了! 不过只是一瞬间,她就收敛起了得意的神色,相反,是带着无尽委屈的脸。 文旻太子的脑子一时间是空的,实话,对着他垂涎三尺的女人可以让车门几大圈,不管是豪门闺女,小家碧玉,只要他能撩一把,大多数的女人都会对他趋之若鹜,因为他不管是地位身份,权利美貌,总有一条让这些姑娘放下羞耻,拼命的要挤入他的人生。 可是! 这样大胆的,直白的,不顾一切的,就这么喊出喜欢他,如此理直气壮的,除了她李十一,没有第二个…… 所以,他被她这大无畏的精神所感染着。 李满多已经擦完了眼泪,然后仰起头看着他。 “爱着您却害怕你,怎么办?”李满多问道,“如果,您不是太子,我不是李家的女儿,该多好,或者来说,虽然我爱着你,可是我更爱着自己,您……我怕我自己很快就步了前人的后尘,所以……我害怕死……所以,我该怎么办?”她伸手按住了头,腿一弯,直接蹲在地上,深受弯捂住自己的脸,闭上眼睛,任由着一颗眼泪落下来,落入石板上,在风吹干的路面留下一滴泪痕…… 面对如此的坦白,文旻太子真是震撼不已。 那句,爱你却又害怕着你,让他的心不知道为什么撕扯的疼了起来。 他们之间除了家室地位认知,还有隔着生与死的宿命,爱着自己子女的父母,谁会为了权势将自己的女儿送给克妻装业户,这一刻,文旻太子竟觉得有一股被悲凉之气从脚底升起来。 他看着她,心疼而又无奈,在这个位置上的孤寂只有他心中明白,古时候为什么称呼自己为孤,原来要做到心如止水真的就只能抛弃一切,化所有的爱以爱天下。 文旻太子走过去然后蹲在跟前,看着她。她的长睫毛上还挂着一颗泪珠。这个侧面看着她,纯真漂亮,又带了三分傻气、 文旻太子微微的叹息一声,伸手欲扶她起来。 没想到手刚捧着她,李满多是手却直接一抬,打开他的手。何颖正站在身后,看着,眼中带着几分的悲怆。 文旻太子看着被李满多打开的手脸色微微一变,李满多却仰起头,用着一张泛红的眼睛责问她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为什么……” 文旻太子皱起眉头,“这画放在我这里,比放在你那里好。你到底知道不知道,要是有人知道这幅画,你会怎么样,你心里清楚吧。” “怎么样?”李满多问,“要是你不捅出来,根本就没人知道,哎……我说的是画像的事情吗?” 文旻太子楞了一下,“那你说的啥事儿?”他的语气轻柔了许多。 李满多双臂抱着双膝,咬住牙。文旻太子实在是看不得她这倔强而又委屈的表情,一把抓着她,直接将她从地上提起来,“够了,不要再闹了。否则,我真的要生气了。” 李满多站好了却伸手推了文旻太子一把,把他都给推了一个踉跄,然后委屈的道,“生吧,生吧,您想怎么生就怎么生?!” 正文 第二百三十四章讨厌我才回去出家 第二百三十四章讨厌我才回去出家 李满多看着文旻太子,“坏家伙,比起那些坏蛋,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好吧,与其被你这样威胁侮辱,我就,真的减掉头发做尼姑,一辈子断绝红尘。” 她说完大步就要走,文旻太子一把抓着她。 “放手!” 文旻太子道,“宝相公主并非你听来的传说那样……” 李满多道,“哦,她怎么样跟我什么关系?难道因为我娘长得像她,就怀疑我娘是宝相公主的后人吗?就算我娘真的是宝相公主的后人的话,又怎么样?把她归结于乱党,要把她挖出来,鞭尸焚毁,成为朝廷的祭品吗?” “宝相公主没有后人。”文旻太子伸手抬起手,使劲的推了她的额头,“你还真是孝顺的很。” “什么?”李满多一惊,“没,没有后人呀?” 宝相公主的资料在就算有书记载,在前朝皇室都是秘文,更何况是现在,她不知道理所应当,不过文旻太子可是太子,能接触到前朝皇室的的秘文也不稀奇。所以,这个没有后人说来可能真实性质高的多。 “可是,宝相公主的玉佩为什么……”文秘太子突然凑过来,吓了李满多一跳,脱口而出,“那东西,不是我家的……”话说完,李满多抬起手就给了自己嘴巴一下。 真是蠢货,被他一诈,什么都说了。 “交出来。”文旻太子伸手到她跟前,看着她诱惑的说道。 “什么?”李满多楞了楞,一下子叫起来,“不要,你,就是把我头发剃掉,我也不会交给你的……你杀了我吧。”说完黑着脸急匆匆就提起裙子跑了。 “这个家伙,真是的。”文旻太子看着她的背影,看着李满多急匆匆的上了台阶,嘴角微微的抬起来,正要回头,却看着何颖正的眼神正看着台阶的方向。 文旻太子微微的咳嗽一声,“那个!” 何颖正也有些尴尬了一下,“时间不早了。” “是呀!”文旻太子道,“走吧。”他大步的走了过去,拉过了马匹,翻身上马,侧头侧头看,何颖正骑在了另一匹马的马背上。 两人正要走,却看着李满多去而复返,在微弱的晨曦的,蹦蹦跳跳的跑了回来。 她长得有点瘦,轻飘飘的,真的有点山谷中的精灵。 文旻太子骑在马上问,“怎么?这么快就改主意了吗?” “啊,对不起,让您失望了。”李满多仰起头看着她。 “果然是要钱不要命的主呀。”文旻太子笑起来,“是,都知道了,不过,你回来干什么给我们送别吗?” “哈,也让您失望了,我,只是回来拿食盒的。”她说完,跳下台阶,大步的走大石头旁,提起食盒过来,走了几步,打开看,里边的饺子还有大半。 饺子已经冷了,她抬起头看两人,忍不住叹息一声。 比起冷饺子,只怕饿肚子更可难受,李满多想了一下,最后走到了何颖正身侧,将食盒递过去,“带着吧,冷的总比饿肚子强些。” 何颖正楞了一下,伸手接过来,忙致意,“多谢十一小姐。” “既然都来了。’李满多拍拍手一笑道,“我就假装送别一下两位吧,路上好走,一路顺风。” “多谢呀。”文旻太子道。 “不用,反正我也不是真心的。” 文旻太子呵呵一笑,“彼此彼此,我也不是真心的。” 李满多咬牙,冷哼一声,看着那骑着的高头大马,真是忍不住想朝着马屁股给狠狠踹一脚,让这个家伙,直接摔下去,摔死得了。 她越过两人,爬上台阶,站在跟文旻太子差不多高度的位置,侧过身来看着太子道,“宝相公主当初修行的时候剪掉了头发吗?” “剪掉了。” 李满多呵呵一笑,“撒谎!” 文旻太子疑惑的看着她。 李满多道,“我在宝相公主住过的地方看见过头发。” “是头发吗?你确定!难道不会是动物的毛皮。”文秘太子问。 “呀,什么动物的毛有这么长?”李满多用手比划一个长度,“神兽吗?” “神兽?!神兽是什么东西?”文旻太子问。 “额……当我胡说八道。”她摆摆手,往后退了两步,“我先走了……”说完转身大步的跑了回去。 文旻太子看着李满多的背影,忍不住笑起来,“这个家伙,很搞笑吧。” “是吧。” “走吧。” 从承光寺出来,两人打马奔驰。 早上的风有点凉,刮在人脸上,让脸变得冰凉。 文旻太子的骑在马背上,任由马儿奔驰,他的脑海中却不断的浮现李满多的声影。 那句因为爱你,让他的心竟无比动容。 为什么? 他有些不明所以,感觉有什么从心里浮现,可是自己却抓不住。 “吁……” 走到半路,文旻太子突然勒住了马头,让马停了下来。回头看着何颖正。 “怎么了,公子。” “十一娘要出家的事情,你来处理吧。” “殿下!”何颖正一惊,“十一小姐怎么能出家?” “你现在似乎该感叹的不是李十一娘出家不出家的事情而是我让你处理李十一出家的问题吧。”文旻太子问。 “臣惶恐。” 文旻太子笑了一下,侧头道,“放心吧,你以为她会减掉头发做姑子吗?不会的,她比起别人,到底多么的爱惜自己,你不知道吗?” 何颖正低头不语,不回答,文旻太子呵呵的一笑,“我刚才只是稍微的捉弄了她一下而已,比起让她出家,我觉得她还是活在凡尘俗世好,否则,她会将寺庙这个地方搅成一团泥水的。啊,不对,也说不准让她出家是好事呢?” 何颖正微微吐出一口气,听着文旻太子的话又皱起眉头,“臣不知殿下何意?” “京都四周,我看四处寺庙香火都旺盛的很。” “什么?” 文旻太子道,“香火旺盛则说明帝都人的钱财多而有余,而寺庙香火旺盛必然导致寺庙规模的扩大,这就会让很多人投入佛道的修仙中,必然造成劳动人口数量的减少,物产也就对应奸杀,这其中又会有很多人浑水摸鱼,榨取老百姓的钱财的和尚就会混在其中,佛法就会变了滋味。佛道需抑制其发展,又不能利用强制手段,否则会造成不可磨灭的佛家浩劫,此乃其一。 其二,如果这些银钱大部分都流向佛寺这样的地方,百姓手中流通钱财就会减少,户部的税收就会减少,物价就会上涨,百姓的生活也会受到影响,长此以往,国民生计就会动摇,国本就会出现问题,其三,我实在穷的厉害,实在不希望这些银钱用于这些虚妄的求神拜佛的事情上,语气把这些银子用来供奉神佛,还不如用在现实点的事情上,还有很多原因我就不一一说了,总之……如果十一娘能像上次在京兆府大狱的发现的问题那样,把这些问题的解决方案找出来然后整改,将是功德无量的事情一件呀。” 何颖正并非政治白痴,相反因为接近政治中心,他素来对政治敏感,太子一提,他就明白神佛若被坏人利用,不断膨胀将会引发的怎么样的灾害,只是他皱起眉头,心惊不已,即使如此,他们这位太子殿下,这样利用十一娘,难道真的如十一所说的,良心不会痛吗? “即使如此,您怎么,怎么可以如此?” 文旻太子看着何颖正的表情皱起眉头,“怎么?你这是在为爱我十一娘打抱不平吗?” “是!” “呵呵呵,你真的相信她的话,以为她爱我吗?”文旻太子问何颖正。 何颖正道,“殿下风姿卓绝,若天下的女子爱慕殿下也是情之所归。” “你的想法太天真,”文旻太子看着何颖正,“她并不是因为喜欢而又怕被我克死才出家的,她是因为讨厌我,想要避开我才出家的。” “什么?” “如果你那一般的人眼光去看十一娘,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你可能还是太不了解她这个人,这个,随时随地,可以把假话挂在嘴边的家伙是因为想要避开禁婚令所以才会想出出家这一个点子的。” 何颖正有点不明白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 “她的表白很大胆,也很有诚意,恍然一听,真是动人的很,啊,真是让人无可自拔的话,可她说的全是假话,”文旻太子看着何颖正问,“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如果她真的爱我的话,绝对不会说,她爱我,会如何如何,她会说喜欢我,因为喜欢我,所以想要活着。”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五章老太太的打算 第二百三十五章老太太的打算 文旻太子的话让何颖正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因为他不知道这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对太子爷跟这位十一小姐,这两人的脑回路,实在是他完全跟不上的。 所以,这两人的明里暗里的交锋,他真的是看的是如雾中看花,水中望月。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只与他们是不一样的,他对于十一娘来说,其实算是一个路人,李十一娘对他确实彬彬有礼又带着许多诚意,只是对平常人所有的尊重,展示的只是她良好的教养,这份礼貌让两人其实很疏离。 文旻太子笑了起来,“啊,心里真是怪难受的,大约是有人说爱着我,我的心也会虚荣的颤抖一阵吧。”文旻太子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一脸哀痛,过了一会儿,他看着何颖正,“十一娘的名字,你……去划掉吧,在禁婚令即将下来,之前,总之,所有的事情,你来处理好。”文旻太子看着何颖正说道。 何颖正望着他,“殿下。” “所以……”文旻太子顿了顿,看着了何颖正,“什么都不要对我说,什么都不要让我知道,一切的一切,都不要……所以,我也不会对你说什么,我也不会要求你做什么,我们之间,可以什么都用对方知道。” 何颖正仰起头看着他。 文明太子的眼里尽是一本正经,带着无尽的诚意,“可以啊?” “是!”何颖正微微的拧起眉头,他分明是听不懂文旻太子这没头没脑的话的,可是他竟明明白白。 在十一娘的事情上,他对十一娘那点情愫,对于太子来说算什么?太子说,并不重要,而是他会给他一个公平公正的机会,这算是什么? 从未觉得从几人相遇的那一次起,他就察觉到了太子心里的不安与动摇?这份动摇为十一娘所为。可是他分明可借着这次选妃的机会上,为什么又要划掉十一娘的名字!错过这么理直气壮的机会? 他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愧疚,太子是因为他吗?因为察觉道了他的心思,所以,要给他一个机会,不以权势压人。 何颖正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太子对这个国家的意义,对他来说,太子是君主,是主人,是他所要保卫的信仰,可是如今殿下把他当成了什么?是平等的关系,朋友,还能共同的竞争。 这让他心里如何不动容,比起李满多来,他对太子来说,这个姑娘是他人生的一朵花,太子才是他人生的信仰。可是刚一闭眼,他自己也动摇起来,在他长久的人生中,从没有一个人,让他的心,怦然的跳动过…… “走吧。”太子的拉转马头,正要走,一大队人冲了过来。 领头的人过来行礼,然后报告道,“殿下,出事儿了。” 风吹过来,有点冷。 李满多回屋,彩金过来问,“怎么样?” “哎,人生怎么有那么多如意?这句话,怎么可能是假的呢,如果说我人生中有那么一道迈不过的坎,非他莫属?” “什么样?” 李满多大步的走了过去,捡起的桌上的镜子看,镜子里小脸小眼睛,她抬起手遮住了额头的头发,回头看着彩金,“我这个样子好不好看?” “嗯,不好看。” “所以,我剪掉头发会一定会很难看吧,”六弟妹叫起来,“虽然我不是美人,可是我还是讨厌我很丑的样子呀。” “丑的样子?”彩金不明白,皱起眉头,“好好的,为什么要剪掉头发?” “剪去三千烦恼丝,从此红尘是前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说,就我这样的,能立地成佛吗?我是那种死道友不死贫道的人……哎呀,他不知道脑子装的什么,真是,太高看我了。” “到底怎么回事?” 李满多手扬起,“就这样吧……困死我了,我要去睡了。”说完往床上一扑。 彩金坐在床边,“那两位恩人说什么了吗?什么都没有说吗?东西送出去了吗?” 李满多道,“早知道,我就不去送了。” “怎么?” “那个坏蛋。”李满多爬起来,抓狂的道,“他竟然要剃光我的头发,让我做尼姑,我这么漂亮的一张脸,我这么好的头发,要是没有头发,还不如让我去死!” 李满多抓过了枕头,使劲的捶了数下,“狗崽子的,我真的想,想个办法弄死他!啊!混蛋!” 彩金一脸诧异,忍不住问,“什么叫你剪掉头发做尼姑?为什么要让你做尼姑?” 李满多叫起来,“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虫子。” 彩金正要说什么,外边却传来个婆子的声音,“十一娘起了吗?” 李满多一怔,毛孔一紧,“又来了……让我疯了吧。” 李满多将衣服理好,走到了老太太屋子门口,伸手敲起了门,“祖母,我是十一娘,我可以进来吗?” 婆子将门打开,李满多走了进去。 一进去的就看着老太太坐在炕边上,对面还坐在一个满身绫罗的妇人,夫人衣服簇新,首饰十分贵重,虽华贵,却又不显得刻意,这么装扮的大约也只有崇尚奢华的商户,而且是富贵人家。 李满多一进来,那妇人的眼神就打量起她,李满多微微的不喜,不过还是气定神闲的走到了跟前,朝着老太太行礼,“祖母!孙女来给你请安了。” 老太太手一抬道,“这位是孙夫人,给孙夫人见礼。” 李满多正要行礼,她却十分热情的下来扶她,“不用不用,姑娘不用如此客气,姑娘一看就是气度不凡,老太太家好教养。” “就那样吧。”老太太道,“我这孙女的娘的娘家离夫人的家不远,是临州那边。” “哎呀,是吗?”那位夫人道,“以前河道没有疏通的时候,去临州要翻两座山,可是如今水路已经修正好,坐船大半晌午就到了。”她笑着看着对着老太太说道,“老夫人要是得了空闲去游玩一番才好呢,两岸的景色怡人的很。” 李满多心中却是微微一惊,老太太突然叫她过来,有给这位夫人介绍什么她外家什么的,为什么? 孙夫人是满脸笑眯眯,她有些胖,却十分白净,看起来十分软绵绵的,像包子一样,这会儿正笑眯眯的看着李满多,闻言细语的问,“小姐外家还有些什么人呢?” 李满多道,“不过,也就三两个人而已。”她敷衍的说道,老太太把她单独叫过来,她还以为是为了训斥她,可是这不训斥她反而才显得十分奇怪起来。 昨日她病的要死要活的,老太太都没搭理她,跑去解什么签,今天这这样单独叫出来,难道是昨晚上的签出了什么事儿吗啊? 再看这夫人,一身的绫罗绸缎,却不像是官宦人家,对老太太,对她都是笑眯眯的,可是即使如此,李满多却都不容的轻视,能隐藏自己的情绪的人,才是个中高人。 她这个年纪,她这个身世,还有什么是值得老太太算计的? 她除了她娘留给她的嫁妆,大约也就只剩下婚姻。 李满多确实一惊。 如果说老太太真的有什么法子制住她的,婚姻之事无疑是能勒住她脖子的枷锁,难道老太太是要将她给卖给这位夫人吗?李满多笑起来,抬起头看着夫人,“虽然觉得十分失礼,还未请教夫人是何方人士。” “我是临州上游的邾县的人,小姐听说过吗?”孙夫人说道。 “邾县?”李满多迟疑一下道,“邾县可是离这里,十分远呀。夫人不知入京做什么的?” “您知道邾县产纸吧。” 李满多道,“略知一二,夫人难道便是邾县能产贡品纸的孙家吗?” “不敢当不敢当。”孙夫人道,“贡品之事,也只是尽我们力,主要还是皇上陛下与太子殿下对我们恩重。不嫌弃我们的粗鄙之人做的东西。” 李满多道,“夫人此言差矣,能成为贡品,必有出众之处。我也知道你们家做的纸,白亮薄韧,实乃纸中佳品。” “哎呀,多谢小姐谬赞,惶恐不已。”孙夫人道,“姑娘这么蕙质兰心,真好。”说完就要退下手上的玉镯,递给她,“第一下见面,没带什么东西,这个权且当见面礼,还请小姐不要介意。” 李满多一怔,这就想起牛姨母,当初也是这么死塞玉镯给她,只是这位孙夫人比牛姨母一笔,这位算的上是雅商了。真是如果她收下这位孙夫人的东西,难道不会是牛夫人家的事情的再次重现?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六章以前的恩怨找个时间清算 第二百三十六章以前的恩怨找个时间清算 这个时候,老太太想要把她给塞出去,减少自己亲生孙女的入选的压力,还是因为解签的事情出了什么问题,李满多脑子转了一圈,眼睛眯了一下,笑起来,先不敢老太太给她找的什么人,打着什么目的,不管是想把她给塞出去还是想怎么办,对她来说,千遍万遍,她必须要将自己的信念想法变成现实、 她若是笑起来的时候其实特别带有迷惑性,所以会迷惑那些想要害她的人,觉得她是一只无害的小白兔,李满多看着孙夫人手中玉镯,“夫人若是要送我见面礼这么贵重,大约是不好给我七八个姐姐妹妹的见面礼的。” “什么?” 李满多笑了笑,“而且,对于一个即将了却红尘俗世的人来说,这些东西都是身外之物,因为太贵重而舍不得丢掉,这必然成为一种羁绊,所以,夫人的浓情,小女十分惶恐,也只能在这里,婉拒您了。”李满多朝着她行礼,“万分,抱歉了。” “不,不是……”孙夫人看着她道,“请问一下,什么叫了却红尘俗世。” 李满多正想着怎么跟老太太开口,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她走到老太太,跪了下去,“祖母,我,即将了却红尘,皈依佛门。” “皈依佛,佛门。” “是!”李满多仰起头看着两人,“从踏入此间第一步,我就感受到了佛祖的召唤,人生对我来说,开启了新的一段旅程,”李满多仰起头看着老太太,“祖母,我是一个有慧根的人,所以请您同意我出家。” 老太太一下子站起来,“出,出家。” “对!”李满多道。 老太太抬起手指着她,“你,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想起一出是一出的,出家,你出什么家?” 李满多笑,“如果不能带发修行那就剃掉我的头发吧,虽然,我也考虑过,剃掉的头发会很丑很丑,可是,比起自己的小命,自己的头发又算什么呢?人总是要为自己找一条出路,想起来,说句实话,比起死路来,其余的路都是活路呀!” 老太太咬住牙,大声道,“疯了,我看你简直是疯掉了。” 李满多道,“是,比起疯掉了,等着疯掉才是个难受的事情。就如同我与祖母说过的,比起好奇我的生死,家族的存亡对您来说,似乎更重要。” 老太太一巴掌给拍在桌子上。 孙夫人看着两人,也忙站起身。“这个,我还有事儿,先出去了。” 等着孙夫人一出去,老太太抬起手又要打,李满多道,“祖母就不好奇,为什么我会知道很多你们不知道的事情吗?” “够了。”老太太他道,“你到底知道什么?” “你好奇吗?”李满多笑起来问,“只是,老太太您能,承担的起吗?” “什么?” “您知道什么是诛九族的罪吗?” 老太太看着她。 “您知道,前不久,广成侯跟章毅侯俩家吗?知道他们是干了什么事情而变得家破人亡的吗?”李满多问,“想想都觉得可怕。什么样子的富贵一朝分崩离析,两位罪魁祸首一朝身死?” 老太太皱起眉头,“你扯这个干什么?” “您知道这两家是因为什么事情居然会做出这样的残忍的事情吗?”李满多问,“因为刺杀太子。这是灭九族的大罪,为什么没有被灭掉九族。因为科考在即,这多人的血,会冲淡,科考的气息,幸运吗?所以,一起谋划这件事情的其他人暂时得意安全,不,太子爷哪儿有一长串的名单,个个都等着秋后算账。” “放肆的家伙,你到底在说什么?”老太太指着她,“你这遭天打雷劈的家伙,当初就不该留下你这个祸害,你还想把李家祸害成什么样子。” “所以……”李满多看着老太太,“祖母,你就同意我出家吧,也许,我皈依了佛门,就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既然这样,就请您与我祖父,我爹好好说说。祖母,我就先出去了。” 李满多一出来,李八娘等几人就等在门口,看着她都是一脸愤然。 李八娘问,“你到底,竟然带着两人男人在寺庙这种地方…,你不觉得……” “不觉得,以后,我会跟更多的男人在一起……” “什么?”几个人惊讶的看着她。 李满多一笑道,“好吧,竟然大家都在这里,那么我就在这里正式通知各位,我即将皈依佛门,换句话说,我要做尼姑了!所以,以前的恩怨,我们找个时间清算一下吧,我现在,去找能让我皈依的地方。” 所有的人都惊讶的看着她,李满多大步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回头,一把拽住了十二娘,“你跟我来一下,我有事情要问你!” “什,什么……”十二娘被李满多拽了一把,叫起来,“我跟十一姐去一趟,祖母找我的话,我会很快回来的。”被李满多拽着,直接出了院子。 出来李满多抓着她,“那天的签文到底是些什么?” 十二娘却叫起来,“那两人,到底是什么人呢?为什么都追你都追到这里来了?快告诉我,这些人到底是干什么的?” “赶紧跟我说那天签文的事情。”李满多叫起来。 “你真的要出家吗?”十二娘问,“这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儿?”李满多叫起来,“赶紧说,签文的事情到底是个怎么章程?要不是签文出了问题,老太太是不会这么对我的。” “你,怎么知道签文有问题。”十二娘道,“我,我的意思是……” “赶紧跟我说结果。”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七章师父有梵文的佛经吗 第二百三十七章师父有梵文的佛经吗 “事情其实是这样的,那天你没去抽签,然后老太太就报了你的八字,让大师帮你算,可是,大师却说,你的八字十分好,可是因为压不住,所以,会多灾多难,轻的话会伤及自身,重的话……反正,这种事情其实……” “十四娘的是什么签文?”李满多问。 十二娘,“这个就好笑了,我跟你说呀,我想想,她那个签文是什么来着,对了,我还记得,‘山中之玉,平品雕琢,一飞冲天,否泰延年。’你知道解签大师怎么说?” “怎么说,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 “要是你,怎么解?” “怎么解?”李满多看着她,想了一下,“一般来说,这种签文其实都有一个固定的解签格式的,就山中之玉,平品雕琢,意思是,重点绝对的不会落在玉上边,应该是重在雕琢,意思就是是骡子是马,要先签出来溜溜才知道,后边这一句,一飞冲天,好的签文绝对不会写这么好,这句话,意思,你反着看就好……再加上这是寺庙,劝人为善,大约就是要跟她说,要她从善道,所以才回安享晚年……” 十二惊讶的看着她,“你,你竟然说的一句不差,你,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李满多道,“本小姐我六岁的时候就去庙里靠着算命混吃混喝,这种,算小意思……” 十二娘皱起眉头,“如果这样的话,你也会给自己算命吗?” 李满多抬起手直接拍她额头,“命是活出来的,不是算出来的!去吧,我先去吃个饭。” 十二娘却拉着他,“十一姐,你,真的会出家吗?” “会!”李满多道,“是真的。” “可是禁婚令的事情该怎么办?”十二娘,“会不会因为你的出家,然后会连累……” 李满多笑,“现在担心我连累家里吗?你……最好是不要奢望,太子那儿是个死路,既然知道是思路,该怎么做?退出来。” “这种事情我怎么退!” 李满多叫起来。“找你娘给你想办法……”正说着,就看着主持带着一伙人带着一队人往下边去。李满多赶紧推李十二一把,“你去玩吧,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哎,你去哪儿呀?”十二娘问,就看着李满多鬼鬼祟祟的朝着主持走了过去。 李满多想要出家的事情肯定不能是想出是出的,肯定得得到主持的允许,所以,先走她最重要是将主持说明白,谁知道现在的主持跟以前的宝相公主的主持是不是一样的开明,允许她在寺庙中修行呢? 李满多跟了主持一路,却发现这个主持还真是有些无趣,就是领着人各大殿奔走,对着各种菩萨跪拜诵经。一路走下来,各处的菩萨都被他给拜了一回。 李满多靠在门口,眉头紧锁起来。 如果从正常的手段去,这位主持肯定是要拒绝的,倒不是因为主持不爱众生,实在是因为如果寺庙中多个女尼姑算什么事儿。如果不行的话,只能在这寺庙附近找处住的地方?不过,住哪儿到不是主要的,她必须的得到主持的认可。 李满多一转身,就看着长明殿的小和尚站在跟前,他双手合十,“女施主,原来你在这里。” 李满多看着他道,“真是,好巧。” “不巧不巧,我正在到处找你。”小和尚道。 李满多皱起眉头,“找我做什么?” “你与几位施主写的寄语让人看见了,那些人想要请你帮写几幅寄语,”小和尚说道。 “寄语!”李满多眉头一皱。 “那些人说,可以,给你银钱。” “给钱,我是……”李满多一想,看着笑,“帮你们写寄语,其实也不是不可以的,只是,这种事情,难道不是,应该你们主持同意吗?” “你要是同意我立刻就去给我们主持说。” 李满多一笑,“你们主持是不会同意的,好吧,等你去把你们主持说通了再来找我吧,我去,藏经阁瞧瞧?” “女施主。” 李满多墙上一靠,“你们主持有没有特别喜欢的喜欢东西?” “我们做僧人的就要放下所有的,哪儿还有喜欢的东西。”小和尚道。 “呵呵呵……”李满多笑,“小和尚还真是认真,竟然这样的话都知道……好啊吧,那,你们主持有是未了的心愿吗?” “大约就是立地成佛了。” “去!”李满多一抬手,看着小和尚笑了一下,“真是会说话……说说,你们主持每天的行程如何?” “女施主要出家吗?”小和尚问,“为什么对我们主持这么在意。” “你们寺庙除了主持还有什么值得我在意的吗?”李满多想了想,“算了,问你也不知道,我还是去问别人吧。” “其实我知道我们主持有一本佛经一直很珍惜,弯弯曲曲的的不知道是用什么文字写的。”小和尚道。 “不知道用什么文字写的还藏着干什么,说不定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书呢?”李满多道,“要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书,翻译出来可就丢脸了。” “什么意思。” “姐姐我呀,刚好懂一点梵文。”李满多道,“我可以帮你们写寄语,我还可以帮你们翻译书。”李满多笑起来,“当然,这个,可能要花费一些时间,别人的时间,也不是,白白的送出去的……好了,你好好去念经吧,我先走了……去厨房蹭个吃的。” 李满多一去,正碰上彩金跟厨房的师傅正在讨论着,美味的饺子是如何练就的?跟僧人一起,真是其乐融融,比起李满多这银钱开道,坑蒙拐骗的下手,瞧,人用美食做先锋,民以食为天,瞬间就拿下一厨房人。 “小姐,小姐,你来了。”彩金拿起饺子过来,“吃一个。” “什么馅儿的。”李满多问。 “茄瓜。” “这个也能做馅儿?”李满多吃了一口,“咿,还挺好吃的。来,有没有别的馅的?” “有。” 李满多道,“多做一些,请各位师父都吃一些,给我装一盘,那些做好了,给我祖母捡一些去。”李满多价用一个盘子将饺子装起来,端起朝厢房去。 走到半路,就碰见主持带着人走过,李满多忙行礼,行完礼发现有点不妥当,忙将盘子端起来,递到几人跟前,“大师,要不要吃一个,美味的很。” “阿弥陀佛,多谢女施主。”主持行礼,“施主的身体好些了吗?” “啊,挺好的。” “那就好,公子很担心女施主。” “是!”李满多行礼,“还没有感谢方丈……还有那位替我开药的师父,有时间,我还想跟他讨教一下药理知识。当然,得师父有空的时候,我没有耽搁各位吧。” 主持道,“并没有!” “那各位请吧。”李满多赶紧侧开身子,让几人先行。 “得罪,女施主。” 主持带着人往前走,李满多想了一下,突然道,“师父,听说您有一本梵文佛经,我见过梵文,也见过佛经,就是没有见过梵文写成的佛经,不知道小女可否有机会借出来一观?” 主持停下来,回头看李满多,“女施主也懂梵文?” 李满多道,“也不能说懂,毕竟佛经中的很多术语是需要很专业的佛学知识,不过,有机会的话,我倒是可以试一试,如果主持需要的话,啊,我想起我还有些功课没有做,就先走了。” 鱼饵已经下下去了,就等着谁来上钩了。当然,她也不能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主持身上,如果不能从寺庙入手的话,那么她就的找个尼姑庵清修了。 李满多说完行礼,正要走,一位大师却叫起来,然后走道她跟前,“女施主,有空的话,能否与你说几句话?” “咿!”李满多点头,“当,当然…请问师父有什么话要对小女讲?” “请问,姑娘的生辰是什么时候?”那和尚看了一下李满多的面容,问道。 李满多微微的皱起眉头,“您是昨日替李家娘子解签的师父吗?” “是贫僧。” 李满多道,“昨天我祖母已经将生辰报给您。所以,还没有来得及感谢大师。” “阿弥陀佛。”那僧人行礼,“昨日见小姐生辰,今日见小姐面相,确实是个奇特之人。” 李满多笑了一下,“很多人都这么说过我,不过,我可能跟算命是比较相克,别人一跟我算命,我准倒霉…哈哈,开个玩笑。”李满多将饺子举起来,“大师,尝一个吧。” “小姐不愧是八字很重之人,能得到这么重要的信息竟还如此坦然。” 李满多笑,“人生,总是有很多不确定性,与其担忧未来不如尽可能的完善现在,我先离开了……”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八章我做土鳖,我高兴 第二百三十八章我做土鳖,我高兴 关于现在未来李满多现在都不想想,她就想如果在承光寺挂不上名,那就得去看看附近最近有没有好名声尼姑庵,就算没有,她都要找一个地方,先把自己个藏起来。 曹邺的案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谁知道谁会搅动京师风云?而且,李满多敢肯定,只要她出现在这次的选秀中,肯定会被熊侍郎一群人给拱出去,到时候她就只能死路一条。 李满多想了想,除了出家还真没有别的办法,当然办法还是有点,比如她可能就的寻另外一条路,逃跑,或者失……踪。 李满多眼睛一亮,对呀,如果出家不行,她还可以玩失踪! 比如,绑架,跳崖,或者找个尸体玩假死。 李满多拿起盘子里的最后的一个饺子吃,咬了一口就看着李八娘站在门边,李满多一笑,端起盘子走了过去,“最后一个了,啊,真不凑巧呀,八姐。” 李八娘冷笑看她一眼,“真是,真的当自己的土鳖吗?真不怕丢人,看看你那什么德行。” 李满多笑,“是呀,我就一土鳖,我这土鳖可没想过飞上枝头做凤凰,所以我做土鳖,我高兴,我可不像八姐,整天东想西想,所以,觉得全世界的人都对不起你。然后,对于自己的绊脚石,不管是亲缘还是血缘,凡是挡路的都可以一脚踹开!” “少在这里酸言碎语,你惯这李家的姓,至少要尊重一下这个姓氏,收起你那不入流的行为,会让人觉得你下贱、” 李满多将盘子放在窗台,听着她的话,手顿了顿,然后一下道,“我想起来,真觉得,我她娘的真傻!”李满多捡起盘子啪的一声狠狠的摔地上,直接将盘子给摔了一个粉碎。 李八娘吓了一跳,面色都吓的惨白,几乎是惊恐的盯着她。 李满多冷笑,“摔个盘子你就吓这样了,你的高贵,你的淡然,你的大家气质呢?就你这德行,还敢往我药里下毒,我也真是太高看你了。” “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李八娘大步往退了一步,脚步虚浮。 李满多笑,“趁着没人,我们再说一点有趣的消息,记得你姐被赶回来的那次吗?那次,我不是打翻了她的一碗药吗?知道那药是谁送过去的吗?是你爹!鬼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药?我爹要是敢把这种药端的面前,我就敢把这药给他灌嘴里去,你爹聪明能干又如何?有这样的爹还不如我家那窝囊又懒散的。” 李满多往前走了一步,李八娘连退几步,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李满多,“你!你…” “八娘就觉得自己很高贵吗?”李满多问,“你到底多么的高贵道要跟穿着小厮衣服一样的人鬼混?我真是看不明白,你们这群人,披着人皮却长得一副狼心狗肺的。” 李八娘腿一软,一下子坐在地上。 李满多半蹲下来,仰起头高傲的看着她,“就你这点下毒的智商,分分钟被人给玩死,下毒谁不会,没把我毒死算你倒大霉的。” “你,你想干什么?” “比起死,还有一句话叫生不如死。”李满多看着她,“取走一个人的性命算什么,让一个人生不如死的活着,然后在生不如死的死,我可以做到不沾染一点,你做得到吗?”李满多一把抓住她的手,抓过来看,看着她的拇指处,“这是什么?” 李八娘要抽回手,李满多却死死的拉住。 “这就是证据呀,不是对夹竹桃过敏吗?好好的证据留着就是要让人查的吧。如果真要的做坏事,这些东西,至少不要留下证据。”李满多一笑,充满讽刺,李八娘死劲的抽回手,咬住牙,眼神恍惚起来。“你,你不要胡说八道。” “我再警告你一遍,再给我玩这些不入流的手段,到时候就不要怪我。”一抬手,李八娘吓了一跳,李满多却一笑,只是伸手摸摸她的头发,“八姐,不要让把对李家的那一丁点的情分都废掉,我就是要死,我也会拽着你们一起下去,谁让我是祸害呢?” 李满多说完,从容的站起来,然后低头看着她一眼,道,“这盘子的碎片,八姐找人收拾了吧。” 转身推开门,大步的走进了屋。 李八娘从未如此觉得害怕,以前那个李满多,不知道为什么,竟似乎变了一个人一样,她还是那样懵懂无知,而有感觉她冷血无情,这强大的气势,让她害怕。 她似乎看透她们所有人,看着他们在这里折腾,然后笑着说,傻子,你们的所作所为,就跟傻子一样,我正看着戏,比起老太太,她虽然冲动,更能闯祸,可是闯祸过后,她能想办法堵上,这脑子,已经让他妈所有的人望尘莫及。 李满多才不管李八娘的心思,死进屋捡起笔墨纸砚来,写出一段梵文佛经,拿起然后走了出去。出来李八娘还坐在地上,李满多看着她,“八姐是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你的情况看吗?” “什么?” “我才没有时间威胁你。”她扬起手中的信,“我要为了,我能留在寺庙中努力,努力的拜托你这个了不起的姓氏而努力。” 刚出院子,就捧着又有新的人家住进来,对方一进门就讨论起来,“哎呀,你不知道呀,那伙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的家伙,竟然把五城兵马司的小姐的马车给劫了,你说,这伙人到底是不是脑子不太好使呀。” “谁说不是呢?”另一个夫人道,“这时间也没听说什么三灾六害的,怎么就有这么多流民呢?” “是呀,这伙流民简直他可恨,见着东西就抢,见道什么就拿,见了人家漂亮的姑娘也不放过,听说有遭殃了好几家,几家人如今都堵在五城兵马司门口,要求将这些人处以极刑。” “请问……”李满多一上前,吓了几人一跳,李满多赶紧赔礼,“打扰几位了,真是对不住,我有些事情想向夫人求教,请问几位夫人是从京城而来吗啊?” “是呀,怎么?”几人看着她,打量一番。 李满多道,“我们也住在城中,只是已经出来几日,正准备回诚,刚才听说,什么流民的事情,就想打听一下,家里女眷甚多,所以,安全为上。” 一个妇人道,“你们不用担心,那些流民都被五城兵马司的人给抓了?!” “抓,抓了?”李满多一脸吃惊,“五城兵马司呀!不过,五城兵马司什么时候回管这事儿?” “五城兵马司都尉将军的女儿给这些流民冲撞,又听说有家人人呢也受到抢劫,将军一生气,就把这些人给全部抓起来了。” 李满多道,“即使如此,既是流民,怎么能抓起来呢,不是应该会有朝廷人员进行安置吗?” 另一个人夫人道,“什么流民,我看就是一群乱民,如果不是乱民的话,怎么可能做出抢劫还祸害人姑娘的事情。” 李满多点点头,“夫人说的也在理,只是,这件事情,应该是昨日下午的事情吧,外边有这么多乱民,您们怎么还敢来这里?就真的不怕那些流民。” “怕什么,五城兵马司抓人还有多少漏网的?” “就是!”另一个道,“眼看着就是科考了,来寺庙烧烧香,拜拜佛,这才能显示我们的诚意,何况光华大师回寺了,求光华大师解签这是多好的福气……” “是呀,我们也不跟你说了,得赶紧求签,希望替我儿子求一个好签。” “我儿子跟女婿都要考,真希望两人都中。” “夫人你也太贪心?!” “什么贪心,我们家儿子跟女婿都是真才实学……” 两人聊着天离开,李满多却是心惊不已,这蔡大人的事情还没了解呢,怎么又出了这种流民到底事情。李满多走了两步,突然发觉不对劲,彩金来的路上就遇到流民,这伙人感情是打家劫舍的,一直冲进城去胡闹了,这伙人哪儿会是什么流民,这分明就是去给太子找茬的呀。 李满多叹息一声,“这太子的也真够倒霉的,仇家可不少呀。” 不过这些人到底是想惹五城兵马司还是挑着人下手的呢?她家姑娘没惹这群人呀,为什么挑他们家下手! “小姐!” 李满多道,“你跟我来一趟。” 正文 第二百三十九章那就公审吧 第二百三十九章那就公审吧 两人到了僻静处,李满多问,“那些人,你还记得是什么样子的吗?那伙欺负你的流民。” “有三十多个,穿的破破烂烂,好像凭空冒出来一样。”彩金默默头发,“看上去怪乖的。” “这伙流民穿的什么,带着什么东西,口音什么,有什么特征,人员组织是什么结构的?”李满多问,“努力想想,哪怪。” 彩金想了一下,摇头,“当时,我碰着第一个人,是个男人,伸手就抓我,还对我诡异的笑,我,……我甩开他就跑了,结果刚跑两步,后边几个人就冲出来,正好遇见两位公子,两位公子将我救下来的。” 李满多道,“也就是说,文旻…文公子也知道这些人?” 彩金道,“应该是。” “所以,这也可能是个圈套?”李满多道,文旻太子 “什么圈套?”彩金叫起来,“这,到底是什么?” “没事,走吧。” 如果太子发现了这伙人,如果按照正常的情况,他晚上就应该回去处理,可是为什么?啊,对了,忘记了,昨晚上他们是能回去,可她被人毒的到死不活的,所以,这位太子爷就留下来了。 她倒是跟蟑螂一样活起来,就不知道太子那边应付的怎么样?一边五城兵马司一边是所谓的流民,如果处理不好,两边都得罪。 李满多走了两圈,“这群人,到底是个什么人?不管是什么人?我们得帮太子一个忙?” “帮,帮太子?”彩金皱起眉头,“太,太子,是谁?你,你认识太子吗?” 李满多扬起手中的梵文,“原本是想好换一个活命的机会,可惜……先解决这个事情吧。” “什么?” 李满多转了一圈,“其实,我还有家底。” “什么?” “欲取之必先予之。很好,去给准备一套,画笔。随意一点都行。”李满多说完,拿起梵文大步的走出去。 这边文旻太子听着汇报。 石清源道,“殿下,姜将军真是犯浑,把所有的流民都给抓起来,这是要惹众怒的,如果这件事情一旦闹起来,民怨沸腾呀,还请殿下做主。” 文旻太子将奏折翻过一页,一边看,一边说道,“这种事情,都要本宫亲自处理吗?” “什,什么?” 文旻太子道,“五城兵马司抓人,肯定有原因吧,就算是流民,冲撞了五城兵马司将军府的小姐难道就有道理吗?” 石清源道,“殿下,这些人是流民,不懂规矩,也不是故意冲撞姜家的小姐的,作为贵人,姜小姐如此没有容人之量,会让人说闲话的。” 文旻太子将奏折往桌上一摔,“感情不是石丞相家的子女,丞相大人不心疼是吧。究竟是什么样的冲突,能把一个武官家从小到大会拳脚的姑娘给吓破了胆,还有帮助姜家的人的李家公子给弄来摔断手,这些流民可真够凶残的。” “什么?” 文旻太子侧身靠在椅子上,看着石清源,“每每有奏折上来,都是歌舞升平,可是,如今,为什么竟然会出现这么多流民,我要向大人您问罪…” “什么?”石清源微微皱起眉。 文旻太子让人端了椅子来,又让人给石清源上茶。 “殿下,姜将军这么干不合适!”石清源道,“这要是闹起来的话!简直就是……” 文旻太子笑起来,“感情这些都是写给我看着玩的呀?” “殿下这话什么啥意思?” 文旻太子真是语重心长,“丞相呀,我小时候,就听人说,这书上的东西得来的容易去的快,而且还有人说,书上的东西,有一半是假的……推此即彼,很多时候,这些上边写的东西,本宫还真的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如果下边的人都将揣摩陛下的心思,揣摩我的心思当成的重中之重,还有什么心情干活,您说是吧。” 石清源点点头,点完才发现自己干嘛被太子给绕这里来了,“啊,不是,殿下,我的意思是,这件事情,可以大事化了的,为什么会非要搞的鸡飞狗跳的。这件事情,百姓会有意见的。何况,卢大人也只是个代理京兆府尹,加上他之前的事情,不是还没有了结吗,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大家会有意见的。” “哎呀,怎么办,本宫还真没想到这些呢?是本宫考虑不周。”文旻太子一脸惋惜的看着石清源。 “殿下。” 文旻太子一惊惊讶,“可是怎么办,卢大人与姜将军接过头,他们来跟我说了一达通,说什么我们做官的要以公心为上,开发明智为先,还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所以,本宫已经同意了卢大人的建议,公审此案了。” “公审此案?”这下轮石清源变了脸色。 “本宫想着那批,流民不是号称流民吗?就把流民都拉出去让大家看看,藏着掖着,才可能,引起更大的恐慌,不是吗?流民就可以随便伤害一般的市民吗?不管他有什么完全委屈,伤害的人就是不对。”文旻太子道说完,桌上就一巴掌,石清源吓了一跳,文旻太子赶紧道,“啊,这话不是说的,是卢严敬说的。” “殿下,这,这……这要是审出什么来……这可如何是好?”石清源道,“这流民引起的事情,总是,总是朝廷颜面。” “颜面,哎呀,你们还跟本宫提颜面,本宫早不知道这面子去哪儿了,如今本宫之想赶紧找到这到底是那个混蛋把本宫的颜面丢地上踩。”文旻太子桌上就是一下,拍完之后,顿时叫起来,“哎呀疼死本宫了。如果丞相大人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就继续看折子了……” “啊,是……” “对了,那个禁婚令,还没有合议好吗?”文旻太子问,“找个合适的时机发下去吧。” 石清源楞了一下,“殿下这是……这……” 文旻太子道,“难道大人不希望本宫成亲吗?” “不敢,殿下说笑了,老臣怎么会有如此想法?” “看玩笑,开玩笑啦!”文旻太子笑了一下,“不过鉴于本宫这名声,所以,不想参选的人就不用上名单,比如,要出家的,已经有已婚对象的,还有什么立志终生不嫁的,等等等等,找到道借口的,都不用追究。”文旻太子笑了一下,“哎呀,我真是,有点,害怕,一个人都不来的话,我脸上的颜面可就不好看了。” “殿下放心。”石清源道,“这件事情,老臣会处理好。” 文旻太子道,“婚姻是双姓之和,是见不得血的事情,所以,我就把美好的希望寄托在丞相身上。” “啊,是!” 石清源一出来,几个人就围拢过来,“殿下,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石清源就咬牙切齿,“这个家伙,简直快气死人,卢严敬那个家伙跟竟然要公审,什么叫公审?太子殿下这是将所有的事情摆大街上,这到底是什么处理办法?都是这卢严敬,简直就一个臭石头。” 几人诧异不已,“这件事情怎么又扯上京兆府了。” 另一人道,“卢严敬不是犯的事儿这都还没说好,他怎么又跑出来嘚瑟来了。” “扯这些没用的做什么,相爷,卢严敬到底做了什么事?” 石清源道,“卢严敬那小子竟跟殿下提公审,什么叫公审?太子殿下这是将朝廷的颜面往地上踩。把一大批流民拉出来,这回引起动荡怎么办,引起民变该如何是好?” “姜老头这个,他小题大做了吧。” “死好几个人,这些流民看起来的不像是正常流民,还有就是这伙流民到底从哪儿来的。”其中一个小声道。 “什么流民不像正常流民,你在说是呢?流民还有不正常的,什么鬼话。” 石清源也觉得不正常,他皱起眉头,“限婚令的事怎么样?” “已经在做了。” “赶紧弄好,颁发下去,你们到底怎么做事儿的,太子殿下姜限婚令说了这么久,难道是不想让太子成婚吗?” 这边几人诧异,“太,太子不是不太愿意,娶亲吗?这,怎么就……不过,这种事情不是应该是礼部的事情吗?就算不是礼部,应该也是宗人府和户部的事情,怎么会是大人您呢?”一个大人问。 “不可以吗啊?”石清源问,然后大声的叫起来,“都打起精神来,这次的事情要是见血,殿下就会找我麻烦,所以,这些选妃的事情,都给我打起精神,一点都不能出错。” 正文 第二百四十章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第二百四十章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正说着,又一个内侍跑了过来,小心给丞相行礼,“相爷,有件事情要告诉您。” “怎么回事?” 小内侍道,“大人,陛下身边的何大人有似乎去承光寺了。” 石清源楞了一下,旁边的人道,“太子这才回来?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掉那边去了?” “不知道。” 石清源让小内侍退下,叹息一声,然后看着众人,“太子去承光寺,到底做了什么?去调查清楚。如果是去办事儿的话,在承光寺,太子是被什么绊住,第二日早上才回来?” “是!” 石清源等人一走,文旻太子这才站起来。外边人走进来道,“殿下,已经照您的吩咐将消息告诉你石丞相。” “知道了。” 石丞相一走,这边的裘少师出来,行礼之后,问道,“殿下,为什么,为什么要将石丞相等注意力引向承光寺?” 文旻太子道,“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当有两个更漏的时候,往往不能知道准确时间,我去承光寺真的只是却拜佛而已,可是,这些人不知道。就如同曹邺大人给我们带回来的消息。” “嗯?”裘大人叫起来,“曹大人给我们带回来的消息,正如十一娘说的,曹大人得到的消息只是对方想要传递给我们的消息,如果曹邺真的涉及到了他们的秘密,如今根本就不可能回到京城。” “殿下!” “所以,曹邺带回来的消息,我们只当没有这么回事。” 裘少师皱起眉头,“您,您见过十一娘,什么时候?” “承光寺。” “十一娘去寺庙拜佛吗?” “对,拜佛。”文旻太子笑,“然后决定要出家。” “出,出家?为什么?”裘少师问,“十一娘才多大,十三岁吧,这个年纪,她,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十四岁,好像快及笄了,所以,说是受到了神的召唤。”文旻太子笑了起来,“我真的不知道,她的脑袋里怎么会有那么多好笑而可爱的词。” “神的召唤?这个孩子,这到底是怎么了?”裘少师问,“家里人就不管她,任由着她这么瞎折腾的。” “家里若是能管得住她,她就不可能搞出这么做状况了。”文旻太子道,“她呀,像一只正要挣破鸟笼,彻底放飞的鸟。”文旻太子看着裘太师笑起来,“让她出家,就是替她挣脱了鸟笼。我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李满多将主持赌在禅房中。 李满多这样的人本来就是那种不死不休,对于她这样的客人身份,她只有十几岁的年纪,即使有文旻太子这个招牌,也不一定能够用。不过,这好像也拦不住李满多。反正,最后李满多将主持给堵在了禅房中。 “女施主有什么话的话一定要对我说。”主持朝着李满多行礼,李满多还礼之后将自己写的梵文拿出来,递给了主持看,“这是我手写的梵文。” 方丈拿起来看了看,又迟疑一下,“你真的会,梵文?” “在我小的时候,我们家附近有一座寺庙,庙里的师父会梵文,我去的时候,跟师父学过一点。” 主持皱起眉头,看着她道,“既然如此的话,那就是女施主撒谎了。贫僧记得跟说过,你自己会梵文,也见过佛经,就是没见过梵文写成的佛经,如果是那样的话……如果是寺庙的话,应该不可能如此吧。” 李满多道,“没撒谎,我那个时候,才四五岁,不知道,还以为那就是一般的书,怎么可能认为那就是梵文写成的佛经?其实我也就想看看,与我记忆中梵文的佛经有什么不一样。” 主持看着李满多,笑了一笑,“贫僧这里并没有你想要的东西。” 李满多叫起来,“真是小气,我又不会把书给你偷走,您怕什么?”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主持道,“如果小施主没了别的事情,就请出去吧。” “主持,我请您吃饭吧。”李满多道。 “阿弥陀佛,佛寺会为我准备饭菜。”主持道,“女施主,潜心修行就好。” “如果主持能给我开一个能长期修行的地方就好。”李满多道,“你们这里,能否像宝相公主当年那样,寻一个地方给我这样的凡人修行呢?我的意思是,我十分敬仰,贵寺的佛光,所以,想学宝相公主的当年,在贵寺找块地,修个房子,然后,在这里接受佛的指引。” 主持诧异的看着李满多,“您,在说什么?” “我就知道您不会同意,”李满多叹息一声,“我还想想着帮您翻译翻译您那本梵文书籍,看来是没戏了。” 主持楞了一下,“阿弥陀佛。” “主持大人可能是听说了吧,京城出现了一大批的流民呀……”李满多看着他,“大师就没想着,整点什么来着?” “女施主到底要说什么?” “大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呀!”李满多道,“您有没有想过在菩萨跟前做点什么?” 主持看着她道,“女施主的意思是……” 李满多道,“民以食为天,而寺庙是仁慈之地,既然又流民,寺庙可以可以给以一些救助?我的意思是,这个不管是对名声还是对修行都是极其有益的事情。如果寺庙中给流民提供食物,承光寺的名声会更上一步台阶的,当然,对于那些被救助的流民,也是大师们修行的一种德行。当然,也许大师已经在考虑这样的事情,或者已经开始着手安排如此的行善积德的事情,只是小女多嘴了。不管如何,大师的德行我还是相信的,我也相信大师会给世人做一个好榜样。” 李满多说完起身行礼,“如果大师真的要翻译佛经的,小女可试一试。小女的话已经说完,这就告辞。” 刚走到门口,打开门正要出去,就看着何颖正站在门口。 何颖正看着微微一怔之后,忙行礼,“十一小姐。” “何先生,您,您怎么又,又来了?”李满多眉头一怔,她们来的时候都花大半天了,这一来一回的,“您是没离开还是去了又回来了。” 何颖正道,“我是去了又回来的倒是。” “哦,怎么又……” “我是过来找主持的。”何颖正说完,主持已经起身,大步的走了过来,朝着何颖正行礼,“阿弥陀佛。” 何颖正还礼,“大师。”看着李满多道,“我先去拜见大师,而后在去拜见小姐。” 李满多楞了一下,“拜,拜见我吗?好吧,那二位先谈,我先走了。”行礼之后,退了出去。 何颖正进屋,行礼坐下。 主持道,“是公子有什么吩咐吗?” 何颖正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看了一下,递过来,“是公子拜托大师照顾一下故人的信件。” “啊,好的。”主持将信件打开,何颖正道,“十一小姐对我们公子有恩,既是十一小姐心愿,我们公子希望能帮她实现。” 主持看过信也是吃了一惊,回头看着何颖正道,“说句实话,这位姑娘,并非能断绝红尘之人,而且……” “十一小姐,可以代发修行。”何颖正道,“当然,这一切也要看十一小姐的心愿。” 主持道,“这位施主,就在刚才,也说,欲要效法当年的宝相公主。” 何颖正道,“不知宝相公主的住所可否借以一住。” 主持道,“房屋已经数百年,已经坍塌,当年院子已经锁,多年不曾打理,已经是杂草丛生。何况,其实,既是名人之所留,不说归属问题,十一小姐贸然修缮住进去的话,会引起不必要的猜测。” 何颖正忙点头,“是我考虑不周。” 主持摆摆手,表示不用在意。然后看着何颖正道,“女施主毕竟是女子,大人何不为她寻一间尼姑庵,我寺虽接待女眷,但,如今并没有招收女弟子的打算,如果贸然如此,只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是公子做的决定,还请大师务必帮忙。”何颖正朝着他行一礼。 “阿弥陀佛!” 何颖正掏出一个信封递过来,里边只装了一张纸,“房屋之处,还请大师费心,是安排在后院厢房,还是就在寺庙四周找出住所,还请主持您帮忙安排。这些费用如果不够的话,我们会再增添的。”说完将信封推道主持跟前。 主持忙双手合十行礼,“既是公子安排,那老衲就吩咐下去。” 何颖正起身感谢,“多谢大师,”行礼之后道,“我还有事儿,先起来了。祝您健康。”说完从屋子中退出来……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一章文旻太子的信 第二百四十一章文旻太子的信 李满多出来站在是院子中等候,墙角种了大一片菊花,菊花还没开,硕大的花苞含苞待放,十分漂亮,《礼记》字有“季秋之月,鞠有黄华”的句子,当时的菊花应该还是那种很好的野菊花,如今被培养的如此美丽,实在不得不赞叹人之力无穷, 李满多走了过去,蹲在墙角看着花。不过就,何颖正就走了出来,李满多看着赶紧走了上去。 “您在这里。”何颖正问。 李满多道,“你说有事儿,我就在这里看了一会儿菊花。” 何颖正也看了一下,“大师养的菊花十分好呢?” “好在哪儿?”李满多突然问。 何颖正楞了一下,“这个,看着顺眼,也不知道哪儿好?” 李满多噗嗤一笑,“先生真是老实人,要是你的主子在这里,大约能说出多少好话。” “我自比不得公子,公子自幼文思敏捷,才华出众。”何颖正道,“我只是个粗人,什么都不懂。” “世间之上哪儿有完美无缺之人,找到自己的存在价值就不错,爱人与被爱,就是幸福的事情。”李满多道,“就比如吧,你家主子脑子是比较好使一点,可是,在打架这方面可就无法跟你相比,简直就是废柴一堆。” 何颖正微微一笑,站在李满多跟前,有种沉浸的美,他们这样的人,生来素来比别人更会控制自己的情绪,所以,这样的舒心的笑更难能可贵。 “对了,您找我什么事儿。” 何颖正楞了一下,拿出一个盒子递过来。 “这是什么?” “这是,公子让我转交给于您的。”何颖正将盒子递过来。 李满多看着那盒子很小,要装把刀的话好像有点小,眯起眼睛看着何颖正,“这,不是吓人的东西吧。” 何颖正没说话,只是将盒子抬了一下。 李满多看看盒子再看看何颖正,小心翼翼的伸手拿,刚要触摸道,突然伸手回来,“这要是什么鬼怪的东西,我要是一下子就丢了话,你就假装不知道吧。” “好!” 李满多吓了一下,“你居然说好……啊,要不,你帮我打开瞧瞧。” 何颖正却摇了一下头,将盒子递过来。 李满多点点头,“我早看出来了,你家主子,浑身都是要整治我的恶趣味,就不知道他怎么会有如此幼稚的想法,跟个小孩子一样。”说完,一把将盒子抓过来。 盒子却很轻,她楞了一下,迟疑之后,将盒子拿在手中看。 其实那盒子很常见,是那种可以装钗或者簪子的细长首饰盒,漂亮而轻盈,李满多拿起盒子四周看了一圈,看着何颖正,“这是什么?你们家主子会送我首饰吗?他像是这种人吗?” “我并不知道是什么?”何颖正道,“既然东西已经送到,我的任务也就完成。” “什么嘛。”李满多道,“还想请你喝茶,结果,你也跟你主子差不多。”李满多拿起盒子看。 何颖正却看了她一下,却道,“流民的事情您知道了吧。” 李满多点头,“我家侍女还多谢您两位。” “因为流民的事情,令兄好像受了一点伤。”何颖正道。 李满多却是一惊,握住盒子仰起头看着何颖正,楞了一下道,“我哥他怎么了?” “在流民冲撞中,好像手好像受了一点伤。”何颖正道,在他哪里,那种伤几本不叫伤,不过何颖正也知道李继业也算是贵族公子,虽然没落了,也是贵族。 李满多微微的仰起头看着她,显然是需要更详细的解释。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京兆府尹与公子提此事的时候说他的手受了伤。”何颖正道,“听说,是因为救人,今日还去纸醉金迷上工,应该伤的不重吧,若是小姐实在担心,我倒是可以替你带信回去,到时候让人给您汇报具体情况。” 李满多点点头,“也是,他皮实着呢。李家的信倒是不用带,如果方便的话,倒是想请您往集贤街那边去一趟,我舅住在此处,让她给送两个跑腿的人过来。” 何颖正倒是微微有点诧异,这种事情,本家比舅家其实有更大的亲近,只是想起李满多处境,大约舅家那边更亲近一下。李满多却想的不是这个。 李家她能指使的动谁,金旺还看着李继业呢,现在连彩金都李家出走了,她爹自己都自顾不暇了,想找也找不出人,何况,从京城跑到承光寺,在从承光寺往京城跑,这一趟一趟的,光跑行吗?不花钱吗?李家现在吃口肉都跟过年一样了,能指望上才怪。 “自然是方便的。”何颖正道,“有什么要带的话吗?” 李满多道,“让他们给的带点钱。” 何颖正,“……” 李满多走了两步又回头过来道,“让他们给我准备点大米。” 何颖正诧异,“准备多少?” 李满多道,“准备个几千儿吧,我倒是要看看这些混蛋多能吃!” 跟何颖正告别,李满多就转回主持的房间。 这到底是那个傻逼搞出来的流民,惹到她了。 李继业虽然不是什么武功高手,可他也不是什么菜鸟,裘八家七八仆人揍他,也不过是揍了一个鼻青脸肿,而这些流民,如果真的流民,不是应该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饿的皮包骨头吗?怎么有本事把李继业的手都给弄断了。 这群混蛋! 主持已经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出去,李满多就坐在了蒲团上等。既然惹了她,她也不能就这么看戏,得把这事儿给坐实了。当然她也可以傻逼的去城门口施粥,就她那一袋金花生都能买几千上万的大米,但是,这种事情,承光寺做跟她做的是一不一样的,承光寺的号召力比她大太多。 而且,她做的话会惹祸上身。 李满多冷笑一声,既然惹道她了,她不高兴了,怎么的也要在这件事情中插一脚,就不能让这伙欺负良善的家伙成事儿,李满多抬起头望着主持房间供奉的燃灯古佛的画像。 燃灯佛是过去佛,接替他位置就是如来佛,然主持在这里供奉燃灯古佛,还是有点意思的。 李满多想了太子给她的盒子,从衣袖中抽出盒子看。盒子是做成可抽拉,她迟疑一下,拉开了盒子盖子。打开之后,上边就是一张信纸。 李满多楞了一下,将盒子放下,捡起了信纸看。 信纸被折成几节,李满多打开看,抬头也没也没有,上边只有龙飞凤舞的一句话,“要是剃光头发的话,大约用不上了。” 李满多一把就将信纸给揉成一团,咬牙切齿的道,“这个家伙!了信不信我弄死你。”揉了几把之后,又将信纸给展开看,“上边说的用不上的是什么东西?” 李满多这才拿起盒子看,看见一只跟盒子差不多的木钗躺在盒子中,她拿起来,发现木钗十分轻盈,可是却十分结实,纹理十分顺滑而精致,钗头的桃花雕刻的栩栩如生,透着一股古意。 李满多摸了摸钗头,十分光滑,应该不是新作之物,而且就木头的光泽程度,李满多觉得这应该是使用很多年的物品,李满多热不住拿在手中抚摸了一下。 如果用价值衡量的话,这东西,可能不必她手中拿着的玉佩的价值低。 李满多再看。再盒子的底层还防着一层信纸。李满多忙拿出来看,展开信纸,就感觉文旻太子那种嘲弄的眼神就凝结在这信纸上。 果然一展开信纸,就见着文旻太子龙飞凤舞的笔记。 “肯定想要咬死我吧,想就对了……哈哈哈……”李满多伸手按住的脑门,“这家伙,怎么这么愚蠢……”拿起信纸接着往下看。 “你既然已经决定远离红尘,本大爷心情好,送你一程,你就开心的出家去吧,我们呢,也就好好的享受红尘俗中的乐趣。”李满多看到此处,忍不住点点头,指着信纸道,“果然,你还有一点良心。哼……”冷哼一声之后,李满多继续往后看,“卿虽然觉得剃掉头发了,但是,总觉得及笄是人生大事儿,就算用不上,就当留念吧。” “去你大爷的,我为什么用不上,谁说我要剃光头发。”李满多指着信纸骂,“我要带发修行,带发修行,听不懂人话咩?”李满多捡起钗就往头发上插,挽起一缕头发用钗别起来,摇晃一下脑袋,得意的道,“好用的很!”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二章偷佛经的贼 第二百四十二章偷佛经的贼 “挺好用的呀,谁说我用不上。”李满多摸摸自己黑发,正要嘚瑟,却发现发梢有点焦黄,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暗自想着,等一会儿回去,就让彩金给她做的润发黑发的黑芝麻等吃,她一定要长一头漂亮的头发出来,跟她娘一样! 李满多捡起信纸接着往下看。 “你不会已经将发钗插头发了吧,哎哟喂,要是换我,我绝对不会那么做。”信纸上如此写着,李满多赶紧叫起来,“你是男的,当然不会,这发钗是女人用的,你是变态吗?”她拿起信念起来,“我虽然吧东西给你了,但是也不能骗你,嗯?这又是什么……这东西死死人用过的……额……”李满多抓着信纸的手一颤,惊愕之后,赶紧将钗给拔下来,丢在了盒子中,“什么?就知道这狗崽子绝对没这么好心。” 李满多将信纸一番,继续往下看。文旻太子写着:这死人,你也认识,长得跟你娘特别像,曾经被你怀疑过是你们家祖宗!李满多真的想要炸毛了。“这个狗崽子,这才是你们家祖宗,你们家活祖宗!嗯……这东西是宝相公主的吗?” 回过神的李满多赶紧捡起木钗看,上下打量一番,想找到一个印记,可是从钗头道钗的尾巴上,甚至连桃花的花瓣中她都仔细的看着,可是最后,别说是宝相公主,就是别的人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骗子!”李满多叫了一下,继续的抖了一下信纸,继续往下看,文旻太子写道,“对,你猜的没错,这就是宝相公主用的发钗,你知道宝相公主怎么死的吗?不知道吧,要不要告诉你?啊,不过,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你反正都拿着她的东西了,再多一项也无所谓。难道你就真的不想告诉我,这东西是怎么来的吗?你离宝相公主那么近,就不怕半夜的时候,宝相公主出来找你要东西吗?” 李满多这想起宝相公主就埋后山的,人不住浑身一个哆嗦,比起气人;文旻太子这人排第二,绝对绝对没有第二个人排他前边去。 “我不害怕,不害怕呀!想要我告诉你吗?没门,绝对绝对不告诉,绝地绝对不告诉呀,你这个混蛋!”李满多越看越起火,真想一把撕了这东西,不过看着最后还有很少的字,耐心的往下看。 “我就说了什么,你肯定被吓着了吧,哈哈……真是笑死人了,可惜没能看着你脸色大变的样子,真是遗憾,最后,再说一句,哈哈……这上边的事情都是假的,我跟你开玩笑的,所以,放心用吧,那东西不是宝相公主的,宝相公主不会招你谈心……” 李满多看玩信,感觉心都被掏空了。她伸手抚摸胸口,我那个地上匍匐下去,她平时就觉得李继业就一逗比,已经够可怜的,没想到这太子爷,真是比之更甚! 她快被他给折磨疯掉了,李满多将信纸一丢,整个人歪着,半躺在地上,使劲的捶地哀嚎。“我真是疯掉了吗?竟然拿着这跟着自己折腾,这算什么……啊……” 李满多大声的叫了一声,她声音刚叫玩,突然从屋子中间传来一声声响,“砰”的一声,像是什么落在地上。李满多一下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大声的呵斥一声,“谁!” 按理说,主持的屋子里,应该不会有什么人,主持出去了,难道屋里边留着的是主持的相好的吗?哎呀,真是特大的消息呀! 屋子里除了那一声没了声音,李满多愣了一下,皱起眉头来,小心翼翼的打量房间一下,见着只有摆放佛经的书架还算有个空隙,起身朝着那个地方走了过去。 “谁,赶紧出来吧,”李满多道,“趁着大家好说话的时候,我们也就好好说说!” 李满多一边说,一遍朝着书架去,刚靠近书架,突就从里窜出去个人,十分粗鲁的将她一把给退到一边的角落中,直接朝着外边冲出去。 “啊……”李满多撞翻了桌子,脑袋撞墙上,疼的叫了一声。疼是疼,她也几乎在同时顺手操起地上的东西就砸出去。他抓着的是个砚台,里边的残墨飞的到处都是,最后飞向此人,在他背上留下一道墨痕…… 李满多也是瞬间从地上爬起来,追出来才发现那个家伙穿着和尚的衣服,留着光头。 李满多眉头一拧,大声骂了一声,“狗娘养的狗崽子,竟然敢……”李满多指着他,这家伙倒是聪明,这样往和尚群里一混,她就是过目不忘也无法从里边把人给找出来。 李满多追着出来,果然就看着一群和尚正过来,个个穿一样的服饰,留着一样的光头,低头诵经。李满多看了一圈没找到相似的人,对方却叫住她。 “女施主急急忙忙的,这是要……” “刚才过去个和尚,看见了没有……”李满多问。 “看见了!” “看见了,还不追!”李满多道,“那个家伙在你们主持的房间中不知道干什么?我一进去,我就冲出来,所以,是不是小偷,我就不知道了!” 众人看着她。 李满多道,“看着我干什么?赶紧追呀…去你娘的,想栽赃陷害老娘呀,狗崽子!我真不知道,一个身体都可以献给佛主的人,还有什么可以偷的……”李满多看了一圈,突然想起,进主持的院子很大,是几个房子合并成的,主持并不在中间,甚至有些偏,外边不知道是不是为了保护这些种植的菊花,围了一圈围墙,外面正好有一条路,她转身就朝着院子围墙冲过去。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三章架在火上 第二百四十三章架在火上 围墙有点高,李满多搬起堆在墙角的菊花花盆直接叠放一起,大约主持看见,不知道要心疼多久,李满多踩着花盆,然后攀着围墙翻出去,一跃直接跃上围墙。 然后跃上墙头,她还是迟了一步,一露头就看着那个假和尚慌慌张张的跑过去。 李满多没看清,可是她看见了和尚的背后的墨汁,而且一看对方神情就知道这和尚就是刚才遭惹她的家伙,否则偷偷摸摸的跑什么? 对方也发现了她,“啊!”惊叫一声,直接就朝着大殿的方向冲。 “狗崽子的!”李满多骂了一声,跳下围墙,就跟着他追过去。 大殿中正在举行经法大会,李满多进去的时候,就看着几百的号人在大殿当中,信众有数百人,僧人也有上百人,李满多这样跑进来,站在大殿的门口朝着里边张望,可是里边的人看着她,自想的十分突兀。 正在讲解经法的大师停下来,看着她,“女施主,可有什么不同的想法。” 李满多楞了一下,赶紧行礼,“小女无意冒犯大师,只是,我觉得,其实,可以利用更欢快一点的气氛,虽然无意冒犯大师,但是,我不得不说大师的讲解让人有点昏昏欲睡……” “你在干什么?”老太太被李八娘搀扶着,“这里,是你放肆的地方,出去!” 众人哗然起来,相互议论起来,“这是谁?瞧着这,这来干什么??瞧着,这,才几岁,怎么是跑这里来胡闹来了” 一个妇人道,“挺大胆的小姑娘。” 其中一个妇人道,“我知道知道,那天他们打烂了别人家的长明灯,京兆府尹替她做个保,后来我特意去瞧过,灯重新点了,还写了寄语,那字儿挺漂亮的。” “是李家的姑娘。”另一位夫人道,“在少师府门口打架的那位,哎哟我,这真是,看着就不一般!” 老太太抚摸胸口,几乎快气倒了。 “简直,简直……” 对于老太太还有众位李家人,李满多其实死充满抱歉的,她抚摸了一把头发然后从容走进来,站在大殿中央,朝着大殿的佛像摆了一拜,然后再朝着讲经的和尚一拜,“大师,今天我们不如来讲一个什么故事来呢……?” “放肆的家伙,你们还不把她给拉出去。”老太太用颤抖的双手指着李满多,“这个,疯子!把她给我带走!” “祖母,您可不能自在这里抛弃我,因为您真的抛弃了我的话,我就会……”李满多伸手抚摸自己的胸口,“我会真的奔向佛祖的。” “你!” 李满多道,“对不起了,打扰各位在这么一个肃穆的地方说如此不如意的事情,今天大家就让大家看看我的慧根如何?在这个屋子里,在这里肃穆的地方,让你们知道人性之贪婪!” 李十娘叫起来,“你到底干什么?你这个家伙。” “我跟你的恩怨,稍后解决吧。”李满多看着李十娘道,笑了一下,望着众人道,“不瞒众位了,我刚从主持方丈那儿过来,寺里的镇寺之宝被偷了……” “什,什么……”话没说完,整个大殿的僧人都看着李满多,包括讲经的法师都一脸震惊。 “歹徒就在这里!”李满多道,“大家都盯着点,谁这个时候往外蹦,谁就是我要捉的那只鳖!” “阿弥陀佛!” 李满多道,“抱歉,我还没有要无耻到干涉寺中事物的的意图,只是寺中大师也替我算个命,或许真的我因为我八字重,而我命格轻,所以,压不住,倒霉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来找我,因为我当时就在主持的屋子中,如果我不抓住这个人的话,主持屋子中丢失之物的的这黑锅只能由我背,我名声,虽然已经差到可以挂在门口辟邪了,但是,盗窃寺庙的镇寺之宝这种罪名,小女,我扛不住……” 李满多看着众人,“都说举头三尺有神明有神明,这人居然跑进了大殿中,是为了让神明帮助他还是让神明帮助我们抓到这个家伙呢?” 讲经的大师走了下来,朝着李满多行礼,“阿弥陀佛,敢问女施主一句,您在主持的房中做什么?” “对呀,你什么身份?主持能待见你?”旁边一夫人酸溜溜的说道,“瞎说吧。” “您真的想知道为什么吗?那是因为我准备……我把娘留给我的嫁妆捐赠给寺庙用于救助流民,啊,您不知道我娘是谁吧。”李满多问,“你要是知道我娘是谁,您就不会有这样的疑问了。” “你娘是谁呀?”对方问。 李满多却笑起来,“其实您也不用知道我娘是谁,你只需要知道我娘的娘很有钱就可以了,因为我娘的钱,让我可以与主持一起坐下来商谈事情!所以说,有钱,不,是商人,也不是那么没用的。” 李满多回头望着了李家其他的人,笑着说道,“一扇被关上的门,用对法子,也是能打开的,不是吗?” 李满多之所以李家能容忍她的嚣张,有没有因为她有一大笔嫁妆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她将她娘事翻出来说,也不过是为了给那些瞧不起商户的人天天堵,在李家众人面前嘚瑟一回而已。时间上,真的没什么用,她要想洗白自己的名声,还离的远。 李满多很快就回到正题上来,“我说那位小偷,你以为你穿着和尚的衣服,剃光了头发,假装是和尚,跑到了大殿中混在师父中间寻求佛主的保佑我就不能把你给找出来吗?不过,在寺庙这种庄重的地方干这种无耻的事情,你的心里能坦然吗?就不怕佛主怪罪你在他的地盘这么混蛋!” 大殿的人相互看着,各自打量,大殿中人来人往,想要找出来不难,可是也不太容易,她笑了起来道,“既然做了坏事,就不可能天衣无缝,那位,把你从主持房中带走的东西,交出来吧。”李满多伸出手去,朝着众人中。 李满多说话的悠然而自得,一只手背负,另外的一只手伸出去,她细小的手掌摊开,可是却如同握住所有人的命脉。她虽然个子小,身量不高,可满身自带风华,站在人群中,只要她想吸引人的主意,一个眉眼便生出一种荣华姿态。气质这种东西,浑然天成中又带着的是无限智慧,多一份太焦,少一分则无华。 李满多可不认为自己的能力,她就想嘚瑟嘚瑟。不过小偷没出来,主持倒是走了进来,一眼就看见人群中矗立的李满多,微微的吃惊后,走上前,双手合十,称了一声,“女施主。” “主持。”李满多双手合十道,抬起头看着看着主持,她原本想过如何的说服主持帮她完成这件事情,情理不成只怕要威逼利诱,实在不成就是挖老和尚的底也让他点头,可是她才发现自己真是傻的可爱,这难道就不是上天为她创造的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的好时机吗? 道德的绑架素来让人如鲠在喉,可是有时候却不得不说是好手短,她只需要将承光寺架在道德的架子上,这把话就只能由着她慢慢的烧。 她诡异的一笑,“我已经让人帮我带信回去,很快就把银子送过来。”虽然觉得老和尚冤枉,可是要不是他腻腻歪歪的,她也不会再次去他房间,也就不会碰上这个小偷,让这个小偷推的她,脑袋这么大一个包,疼死她了。 主持果然两眼发直,楞了一下,“送,送什么银子?” “跟您分别之后,我觉得让寺庙单独出资去解救那些流民,确实有点不能代表我向佛向善之心。”李满多虔诚的说道,“所以,我让人替的回家带信,啊,不,回我外公家要钱去了,这钱用于赈济灾民,聊表一些心意而已……主持您就放心吧,这钱是我娘当年没送出去的嫁妆,属于我继承的部分!” “女施主,请您听老僧一言……” 李满多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难道,京城出现流民,大师没想过救灾吗?”她不可置信的望着主持问,“这不该是……佛主的心意吗?” 主持哽咽了一下,忙双手合十,拜了一拜,“阿弥陀佛!” 李满多笑了一下道,“在您房间偷你东西的人就大殿之中,我帮您抓到他了,请您自己处置。”李满多朝着他行礼,行完礼之后,道,“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先退出去了……” 正文 第二百四十四章突发状况 第二百四十四章突发状况 对于主持而已,怎么想的却是不重要,李满多要的只是需要救助的理由,承光寺救济难民的心,如果是真正的流民,会朝着承光寺靠拢,如果那些执意的留在流民中的那些家伙就会随着流民的退出而暴露出来,如果城门口有救助的人家,这些人还执意的留着,这不是让人怀疑吗?当然这也让人太子需要挤兑死那些挤兑他的人的借口更加的具有震撼力。 李满多虽然算坑了老和尚一把,可是说实话,如果这件事情办成了,承光寺也不是毫无好处的。 李满多大退出大殿,突然又回头过来,朝着主持说道,“我现在住的地方,我不太喜欢,主持能替我重新一个住的院子吗?为了以后我能更好在这里接受神明的教诲!多谢您费心,……啊,那个家伙,你在听着吗?分明是可以用话解决的问题,结果却把我脑袋给撞这打一个包,我也拿砚台砸了你,我们扯平了……先告辞了。” 虽然是平静的话语,但是被主持这么一听,真的是满满的威胁。李满多的真不愧是一个提条件的高手,用着这种平淡的语气哀求,这到底是算请求还是威胁呢? 其实这些都不重要。 小偷很快就被人从人群里抓了出来,她满脸惶恐,直倒有僧人指出是他衣服后边沾了墨,他还依旧狡辩。 “阿弥陀佛,我怎么做出这样的事情,都是有人故意陷害我。” “搜他的身!”几个僧人立刻搜身,主持想要阻止都已经来不及,直倒大家从他身上找出一本佛经出来。 几人倒是有点诧异,“是佛经!”看着书的表面,大家也有点尴尬,正要还回去,另一个和尚一把抢过来,翻了两页,旁边第一僧人大,“这什么呀,怎么都看不懂。” 另一个僧人却道,“是主持大师的梵文佛经!” “什么?!” 不只是这些僧人诧异,屋子里所有的信徒也诧异万分,那个偷书贼被拆穿,惊恐万分,可是信众也未必没有受到震撼,李满多其实觉得寺庙这样的地方也一片混乱,那么,西方极乐也未必是净土。 “师父,这真的是您珍藏的那本梵文佛经,这个家伙,你到底是哪儿找到?!” 面对责任,小贼茫然的很。 “竟然敢在佛主面前做出这样的事情,就不怕死后下地狱吗?”另一个僧人问道,“你将佛门清规放在何地?” “绝对不能讲他留在寺中,这样的人,简直侮辱佛门。” 大家争执不已,又有一个声音冒出来,“报官吧,师父。” “阿弥陀佛……”老和尚吐出一口气,正要说什么,那个贼突然推开了跟前的主持,冲撞开,然后朝着李满多方向奔了过去。 李满多正在往下边的院子去,心里害的带着几分得意。 如果做成这个事情,到时候就可以跟太子面前留下也好印象,到时候真有事儿的时候,可能会有那么一点帮助,虽然会花费一些钱财,可是送礼办事儿这种事情,她也无法免俗。 正走着,背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叫声,她本能的侧头过去看,突然一个人影就冲了过来,一只手抓着了她的肩,往前使劲一拽,用什么顶住她的肚子! 然后她听着一声清脆的声音,一把小匕首落在地上,发出了叮当的声音,匕首撞击了一下,然后弹跳出去,再次落在地上。 李满多微微的朝着肚子方向看,看着的对方握住刀,朝着她捅过来的姿势。她抬起手,就看着那个和尚凶狠而怨毒的神情。 即使李满多的脑子又那么一瞬间的停止工作一般,可是这在寺庙门口被捅,就刚才的触觉,是那把落在地上的刀,这绝对是想要杀死她呀。 至于,这个和尚手中的刀从哪儿来,杀了多少人,她几乎一无所知。可是,一个如此气势汹汹的人,拿着刀要捅死她,绝对不会因为受到佛主的召唤而放弃,所以,这股让他放弃刀的外力在哪儿? 李满多往周围望了一圈,什么熟悉的人都没有发现。几乎在一瞬间,她身体暴戾躁动一下子升腾起来。她趁着对方发呆的时,反手抓着对方的手,然后一脚狠狠的直接踹向对方的裆部。 “啊!”对方双手扶住了裆部,痛的如同虾米一样弓着身体。李满多张开手指蜷曲起来,对方的对方脑门一直到下巴,左手抓了一把,又是抓了一把。 她的指甲不尖锐,可是也足够伤人,在他的脸上留下几条印记。李满多确实如一只战斗力超级强大野猫,面对如此大的变故,几乎就在很短的时间内,既做出了很彪悍的反击。 “啊!”对方一把捂住脸,慌忙往后一退。 李满多却趁着他往后退站的时刻,拿起脑袋就朝着他使劲一撞,直接将他给撞翻在地上。对方滚了一圈,正要爬起来,李满多两步冲过去,将他一掀,掀翻在地后,一下子就骑在他的身上。 然后扬起手掌,啪啪啪既给对方几巴掌,她的手很小但是很重,拍拍的声音让人觉得心惊胆战。强势而彪悍的作风,别说是被打的人,就是观战的人也直接给吓得愣住了! “想要杀了我吗?我跟你什么仇恨?!”打够了之后,李满多抓好他的衣领,使劲的摇晃起来,“就你这样的混蛋,没人教过你最起码的做人道理吗?我的性命在你这里就这么轻贱吗?啊?……” 话一说完,她就捡起了地上对方掉落的匕首,握住手中,高高的举起来,刀尖对准对方的脑袋,然后用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的直接一下子刺下来。 “啊!”在场的人,发出惊叹声。 小偷惊恐万分,惊愕之后忙将头一转,刀落下,擦着他的耳朵一下子就落在地上,刀尖撞击了石板,火花都被撞飞出来。久久的周围毫无声息,所有的人都似乎忘记什么,呆呆的望着这个十来岁的少女。 她彪悍,她疯狂。 如果说,在大殿中大家看见顿时这个少女强势而咄咄逼人的一面,睿智中带着不容人质疑的彪悍。那么此时此刻,她就像一个红了眼狂躁者,死随时随地都能毁灭掉一切。 大约震撼无比的是跟她生活了数年的李家人,大家不知道,她当初到底是怎么由一个干瘪丑陋的丫头变成一个凶狠,阴毒带着疯子般气息的狠毒人。 在庆幸者李满多的没带着刀指着她们的时候,心里也忍不住心惊,她到底是怎么样才忍受住这股躁动。正如李八娘心里所想的那样,李满多是那么在乎血缘的人吗? 小贼歪着脑袋紧紧的闭着眼,浑身的僵直起来。 说起来他不管是年纪还是身量比六弟妹都大太多,可是这么一个少女周身散发出来的阴狠气息是铺天盖地,在他没反应多来的时候,似乎会有又一轮的打击报复随着而来。在心理上,他早已经诚服。这也是战斗中气质的,心里的怯弱会让再强大的人崩塌。 所以,这一场短暂的较量,李满多除了展示她的灵活,就是从气势上将自对方给压制。她的头一扬,看着怯弱的闭着眼睛的假和尚,道,“我的命,比你值钱。” 露出蔑的一笑,就坐在他的身上,一只手拿起匕首,另外一只手指触摸着刀锋,刀尖已经断掉,看起来有点诡异,李满多低眉垂眼,懒懒的道,“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到底是不是想要惹,可是你的真的惹到我了,你要么直接干掉我,要么就老实呆着吧,你这个样子,很丢人……” 她看李十娘,还有躲在人背后的李十四娘,如果说,李家还有人能策动沉稳的李八娘出手,除了这位,真的没第二个。她将刀往伸手花台一甩出去,回头将手一拍,仰起头看着众人,“戏已散场,各位,散了吧。”双手一抬一扬一笑,在众人的注视下,大步而从容的迈步走了出去…… 李满多虽然走的从容,可是其实身子却在微微的发抖,如果那一把刀捅进她的身体,她不死也要脱一层皮。可是那把刀为什么会被打掉,只能说何颖正并没有走。 今天她能这么嚣张的,大胆的的跟这个贼一通的厮打,将她的土匪般一样的气质发挥殆尽,九成九是仗着这个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的何颖正。 她并没有看见何颖正藏身在何处,只能望着虚空,无声的说了一声感谢! 不管是下半生,来生,她都会铭记这恩情。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五章这样的姓氏让我觉得可怜 第二百四十五章这样的姓氏让我觉得可怜 “小姐……你回来了!”彩金正整理屋子,看着李满多进来抱怨起来,“哎呀,你怎么选屋子,又潮又阴暗,光线也不好,门口打树当风水,您这是什么眼神!” 李满多坐下来,喝了一口茶,侧头看她,“你以为我愿意,我被他们给支出去给她们找饭菜,一回头,屋子全没了,就剩一间屋,还有个十六娘,我能怎么办?难道为了这么点小事儿,我去找人闹,这,也太减低我格调了。” “格调!”彩金一笑,“行,你讲格调,你看这被子,这家具……因为太潮了,这家具的脚都快腐烂掉了,这地多潮,我衣服丢在这儿都变潮了,对了,这墙那边是不是有个大水池,那水全灌这里来了……你这都不争,你还争什么,老太太他们也太欺人太甚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已经让主持大师帮我换房子了。”李满多道,“在这里能住多久,还不知道了,长久呆这里,我也会觉得心烦的……” 彩金道,“长久待在这里是,是什么意思。” 李满多道,“大约也许,咔咔咔……我真的要减掉头发做姑子了,”李满多摸摸头发,“真有点舍不得。” “您不是跟我开玩笑吧。” “不是,一会儿主持就要来了,你把拿几本佛经给我找出来,”李满多坐桌子前,彩金从行礼中找出几本佛经放在桌上,李满多又让彩金开始研磨。 这边笔还没有落下,那边老太太就开门走了进来,李满多道,“祖母要训斥我的话,我听着就是……” 老太太大步走了进来,站在李满多的桌子上,道, “都出去吧。” “小姐!”彩金皱起眉头。 李满多道,“出去,关上门吧!” 彩金最后一个出去,刚关上门,老太太然后用着一脸不许而愤慨的眼神望着她,“你……” “祖母是来安慰我的吗?”李满多问。 “这个黑心烂肺的家伙,我从来不知道我李家养出这么一条毒蛇,真是让人如鲠在喉的存在。”她站在李满多的面前,不像是看孙女,倒像是看杀父仇人。比起别人来,这眼神阴郁而骇人,可是看惯了她做派的她的孙女,李满多只是笑了笑,压根没有放在心上的意思。 “哎呀。见义勇为还被祖母骂,真是吃力不讨好!”李满多一脸委屈的嘴脸。 “谁给你嬉皮笑脸。”老太太咬牙切齿,“你以为我真的不敢对你怎么样是吗?你这样的家伙,不知道会怎么死,你以为你死了谁还能如何你吗?不知死活的东西,那个家伙怎么就把一刀捅死你。” “你现在是想我死想的快要疯掉了吧。”李满多放下笔,抱着双臂,仰起头看着老太太笑,“没能让人给捅死,真是让祖母您失望了。” “你!” 李满多一脸惋惜,“祖母,您消停一些吧,您现在弄不死我的,其实你们真的可以弄死我,不过夹竹桃的加过期泻药的组合,也就尔尔,我现在又跟蟑螂一样的活蹦乱跳的出来了,真是对不住您老人家了。” 老太太抬起手指着她,李满多一耸肩,看着她说道,“而且,在您弄死我之前,我已经脱离你的掌控了。” “什么?” “我告诉过您,请您允许我出家。” 老太太着实楞了一下,冷笑看着一声,不管是处于反对而反对,还是为了别的原因,她都是满脸的坚决好嘲笑,“你真的以为所有的事情都会如你的心愿吗?你这个虫豸一样的家伙。” “是您先坑我的。”李满多道,“就算在怎么急不可耐的要为自己的孙女铺路,你也用不着随便找个什么都不是人家把我给塞出去不是吗?明知道禁婚令就要下了,为什么要把我给嫁了,还嫁给一家那么远的商户,是出于公心还是私心?就算在如何的害怕我要抢走您孙女的风头,您也不该私自决定我的婚事,想着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来钳制我,把我当成垃圾处理掉的态度让我很难过。” “商户怎么了,你现在是瞧不起你自己吗?”老太太十分恶毒的嘲讽起来,“你就是那个出生,以为惯上李家的姓氏,就成为高贵的人吗?就如同你现在这个样子一样,就算入了李家的族谱,你也不过是低贱的东西,骨子里那种的低俗不堪是永远都无法改变。商户果然就是商户!” 李满多虽然早就知道她在李家的地位,但是被老太太说着这么不堪,心里还是有点不太高兴,不够鉴于老太太的指责,她从容的笑起来,“以为的李家的姓氏很了不起吗?是连吃一顿肉都要算计着过的人,几十口子挤在一处破房子里,为争两间破房子,大大出手的人。平时端着跟神仙一样,个个的私心,只想着往自己口袋中捞一笔,这样的姓氏,让我觉得可怜。” “你!” 被揭开伤疤,疼,老太太心里的恨意如果可以变成火焰,李满多可能早已经被烧成灰烬。 “您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明白的很,一个讨厌前妻的孩子,讨厌庶子讨厌的要死的人,可是却因为没有钱给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安家,不得不假装家和万事兴,把我这样的人当傻子一玩弄,装着要公平对待,其实只想着自己的亲孙女,为了自己的亲孙女,不惜把八字给人送上门去人。” 老太太的脸一下子由红变的苍白,她死死的捏住的衣服下摆,大约生活了几十年,养尊处优惯了,从没有人,这么直白的,坦然的,不顾一切的将这些揭她面皮的话说出来。 “这次上寺庙来干什么?是瞧瞧,李家有没有人可以有那个好命一步登天,面相八字抽签都做完了吗?很失望吧。”李满多问,“不过也是,就像李家这种,比起权贵,没权没贵,比起朝廷功臣,没功德没成就,比起商户来呢,没钱没人,吃穿不如,李家的姓氏算什么?” 李满多双手支起来,靠在桌上,撑着下巴,望着老太太问,“比起李家这么多年,也就出了两个秀才的窘迫,嫁个闺女入豪门,真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祖母你为什么就想着嫁自己的亲孙女,而将我当庶女嫁掉呢?啊,你没让人我成为别人的家的续弦继室,没给我找个有妻子的人家,可能算很对得起我了吧。” “以你这德行,谁还能看的上你,你自己不明白自己是个什么样的祸害东西吗?你……”老太太伸手指着她,“不仅把你自己弄的满身臭烘烘的,还将李家的名声给败坏干净。” “其实就女子彪悍这种事情,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您想想,当初要是没有开国帝王的三进三出什么山来着,怎么会有今天这景象。” “你简直就是强词夺理,不要脸,无耻。” “啊,所以,知道我尖酸刻薄,满嘴毒牙,跟狗一样,逮住一个,咬死一个的人,您为什么要那么鄙视我的破坏性呢?如果您一开始就同意了我我请求,我又何必搞出这么多事情来呢?祖母!” “什么,你竟然怪我。” “是呀,您一次一次的挑衅我的坏脾气。其实我们应该祖孙和乐,其乐融融的,祖母,是您把所有的事情都搞砸。” 面对李满多的强词夺理,老太太简直要晕乎了,她完全无法用自己的思维来理解李满多,或者话句话说,她根本无法明白李满多到底在说什么。 她死死的捏住了拳头,咬住牙,瞪着李满多道,“既然那么不许李家,我会把你的户籍从李家除掉的,一定!”她大声叫了一声。 “哎呀,那多谢了。希望您补血努力,千万不要放弃。”李满多觉得老太太如果是那样干成事情的话,她都要感谢她一下,真的被除名了,他还担心什么李家抄家灭族的这些狗屁事儿,多好,顺便连李继业的名一起除掉更好。 “既然祖母都觉得这么讨厌我了,所以……我要带发修行的事情,请祖母帮忙促成吧。” “你休想。” 李满多道,“您要不满足我,我就天天上大街上闹,闹的您不得不这样,最后的结果,反正都是我得逞所愿的,何必非要做这样的折腾?何况,我八字那么大,我要是一不小心压住了他,不跟您孙女抢太子了吗?那是您希望的事情吗?” 老太太眯起眼睛。 李满多继续道,“您要不帮我办成这件事情,大街上会有不太好的传言的哦,比如我娘为什么不进李家大门,比如大伯父为什么一直不能继承爵位,二伯父给老太爷送假话,还有就是,二伯娘泼我狗血…对了,大哥跟三哥为了两家房间打架了呀,听说打的头破血流!”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六章您到底在谋划什么 第二百四十六章您到底在谋划什么 老太太望着李满多,似乎再打量一个怪物,而李满多就轻松的多了,她端起冷茶喝着,从容而然,仿佛一切事物都在她的掌握和控制中、 老太太从没有正眼看过李满多,一直以来,老太太的眼里她只是一个略有些小聪明,平时爱装傻的的家伙,可是如今看着她,就跟看着怪物一样,她已经脱胎换骨,她不知道李满多刻意隐藏的目的,只是觉得如今的她,跟李家,一点都不搭调。 李满多是一个多恨的人呢,如果以前她不知道,可是今天她看着她对付小偷的机智,彪悍,不削一顾,最后拿起刀扎下去的那股狠绝让人觉得恐怖。 不,她不能被李满多给带歪了,她是长辈,李家的女掌门人,李满多是无法从她手中逃脱的,她带着正想着讽刺两句打破这怪异的气氛,外边却响起敲门声。 老太太微微的皱起眉头,外边的婆子隔门说道,“老夫人,主持大师来了。” 紧接着就出来的彩金的声音,“小姐,主持大师来探望您来了。” 老太太一怔,看着李满多,一脸疑惑。 李满多道,“大约大师是过来感谢的我的吧。哎呀,你怎么能乱见义勇为,一本佛经,偷走就偷走吧……” “你给我闭嘴!”老太太道,“你要是再敢如此,我就杀了你。” “好吧,我会好好表现的,祖母!毕竟,我们才是一家人。” 如果老太太忘记自己的身份,大约真的会冲出来,咬李满多的两口的,她愤懑的看了李满多一眼,深呼吸一口才收敛起怒坐在了一侧,然后道,“请主持进来吧。” “我还是站着吧。”说完,李满多站起了身,假装低眉顺手的接受教训。 主持一进来,看着李满多直接道,“女施主这是在威胁本寺吗?您怎么可以……”看着一侧的老太太,主持赶紧行礼,“阿弥陀佛,老僧失礼了。” 老太太忙还礼,“给住持您添麻烦,我无颜见主持大师您了,家里里养猪出这么一个,祸害,实在是祖宗不佑!如果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老太太咬住牙,“我也是无能为力……” “阿弥陀佛。” 李满多道,“如果,寺中不想出银子的话,这场慈善由我来做吧,只是要借用借用一下贵寺的名号。” 话说完,主持跟老太太都吓了一跳。 老太太道,“你,你有很多银子吗?你到底想折腾什么?” “为了让你们都能享受这点末路的富贵,我已经在尽力了。”李满多道,以为太子就真的放过所有的人吗?别傻了,这家伙肯定在背后想着如何借刀杀人,他怎么能让自己背上嗜杀的名声,亏这些人,还以为这次危机过去了…… 哈哈哈! “你到底在说什么?” 李满多道,“我说了,您能承受得主吗?” “阿弥陀佛。”主持道,“有几句话,想单独与施主商量一下,不知道可以吗?” 老太太正要拒绝,李满多却道,“当然可以,就佛心佛像,我还有很多不懂的,想要像大师您请教。所以……”李满多看着老太太,“祖母要是暂时没有别的吩咐的话,请先回去吧。” 老太太看着李满多,完全的陌生。 李满多带着几分哀求的道,“所以,请老太太一定将我的请求放在心上。” 老太太点点头,带着一点嘲笑的道,“好吧,你的事情,我会询问老太爷,他会替你做主的。” “多谢了,”李满多一笑,“请您帮我问候老太爷好。” 老太太白了她一眼,直接走了出去。 老太太出去之后,李满多坐下来,反客为主的看着主持大师道,“请坐,不知大师过来找我有什么吩咐?!” 主持坐下,双手合十,先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再看着李满多,“本寺一项遵纪守法,不知道是不是什么地方得罪女施主,女施主这才要这样对本寺?” 李满多装作十分惊奇,“大师,您这话从何说起,您以为我跟别人一样,会做出空手套白狼的事?您放心吧,真金白银的,我就算是再坏蛋,也绝对不会欺骗佛主的。我是真心要帮助那些流民的,可是您也知道,所谓财不露白,如果是我捐赠出这么大一笔银子救助流民的话,会让很多人不自在的。 就比如说,我这样的人都捐钱了,那些达官贵人是捐还是不捐呢?人的情感本生就很复杂,阴毒怨憎,由爱生恨,恩将仇报等,活生生的,就在我们跟前,要是有人因为妒忌我做了好事,直接把我给杀了,我怎么办?” 主持正要说什么,李满多却直接打断了他,“而且,这件事情我自己也没有办法完成,比如,捐赠出的银钱怎么处理,该怎么做,用于做什么,我什么都不动,大师似乎比我跟有经验的多。” 再说,我一个闺阁女子,出去做这样的事情,虽然是善事,可是,却还是不是很方便…所以……” 主持看着李满多道,“女施主就用这样的公之于众的方法,要挟我们吗?寺里不管是做还是不做,都有一大堆的麻烦。” “麻烦吗?”李满多道,“大师想说什么?难道,你们不想做善事吗还是做善事也要分人呢?还是说,你们只是假惺惺的做善事。” “女施主!”主持大师微微的提高了声音。 李满多望着他,一会才才道,“对不住,我有点失态了。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他们的事情暂且不提,只是,您,这么热衷于这次的难民到底是为什么?”主持问,“您到底在谋划什么?”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七章成就 第二百四十七章 成就 李满多看着面前的主持,或者是一个老者,他面容十分和善,眼睛里带着一股超然物外,他的心里是不是真的超然物外,可是既然处在红尘之中,人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如意。 “太子殿下来寺中是为了什么?”李满多问。 主持望着她,有点吃惊,他以为太子应该是像她隐瞒身份的,陡然听李满多这么一说,一时间竟有些回答不上来,或者说,他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我是不是也可以认为,殿下跟大师您在谋划些什么吗?”李满多问。 “那个贼,你就不害怕吗?” 李满多道,“当时大约是不害怕的,可是如今回想起来,害怕的紧,或者说,我,一直都这么的不走平常路,我经常将自己置于无法安置的地方,大约我的性格中,总有那么一部分冒险的情志吧。” 主持皱起眉头,“那些流民不是真的灾民,之所以不愿意,并不是因为我们不善良,而是因为这或许……” “我知道。”李满多道,“就是因为知道,我才要请求您帮忙。” “你!”主持有点吃惊,“莫非,女施主有什么打算?” “瞧您说的,我当然是为了诚心诚意的向佛主告白,我呀,是即将带发修行的人,如果连这点善意都没有的话,多久才能将我这彪悍的作风洗白,虽然我对名声不是那么在意的,可是名声对我可不是如此。其实比起我,承光寺的名声似乎更重要,这可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既能帮人解困,又能传播好名声,难道,大师不希望承光寺发扬光大吗?” “世人会觉得承光寺的和尚是傻子。如今并无什么大灾大难,谁知道哪儿来的难民。” 她看着主持,主持也看着他,她的眼睛里清明而淡然,仿佛一切就那么的自然而得,比起她来,主持觉得这个姑娘才是修行之人。 “啊,大师,我忘记了,刚才追贼的时候,我可能将您院子里的几盆菊花给弄死了,您这么慈悲为怀,大约不会怪罪我吧,当然,您要怪罪我,我也只能,只能买两盆花陪给你。” “如果我不答应您,您做怎么做?” “不怎么做。”李满多道,“我娘说过,人世间除了死亡殊途同归,从万种归一于一种,别的事情都很多条路,如果走不到对面,不如想一想从我这里能走到哪里!或者换个方向走,比如,您这里不要我出家,我就可以换一家,您不要送上门的名利,总有地方需要,仅此而已,何必非要往一条路上纠结。不过,您不帮忙的话算是得罪了我,如果顺腿的话,我也不介意踩一脚你的。” “阿弥陀佛。” 李满多端起茶喝了一口,放下杯子来看着主持,“不过,我就想知道,那个贼,为什么要偷佛经呢?还是打着偷佛经的幌子,做什么更坏的事情,其实,我也很好奇,大师您既愿意献身佛祖,不是应该所有的东西都放下吗?为什么还会为了一本破佛经跟人家计较呢,您要是把这本破佛经直接送出去,也免得我担惊受怕一场,还接下了这么一桩孽缘。” “那不是一般的佛经。”主持微微恼怒的说道。 李满多道,“对,我知道,小和尚说过,是您十分钟爱的一本佛经,您还跟我说谎说,没有这东西,不过,出家人口出狂言,这个真的好吗?” “阿,阿弥陀佛。”主持微微一震,在他老瘦的面容上,显得几分的不好意思,“此事,老僧其实……” “您不用解释,佛家说四大皆空,可是人怎么能没有感情了,即使是装作不喜不忧不愁,难道就真的不喜不忧了吗?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有这些情绪才可爱,人生十之八九不容易,能从这十之八九中找出可爱之处才是人之能人。我想修行,大约就是让着十之八九的不可爱,用着另一个角度来看,理解别人不能理解之事吧。” 主持合适道,“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对于佛家来说真是个强大而温柔的借口。”李满多笑了一下,“我的请求,您如何给我答复呢?”李满多看着他问道。 对方楞了楞,从衣袖中拿出了李满多留在主持房中的盒子,递了上来。 李满多微微一怔,瞟了一眼,道,“是我的东西,多谢了。” 她的手刚要捧着盒子,主持却微微移开,“您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啊?” 李满多也知道这桃花发簪来历非凡,可惜她没有要跟主持讨论的必要,直接说道,“发钗。” “是什么做成?”主持问。 李满多一笑道,“是什么做成的,要看能用它做什么,如果是用来,用来别头发,它就是发簪,如果用来观赏,它就是艺术品,如果用来杀人,它也就是凶器。”李满多从他手中夺过来,放在自己跟前。 “殿下与小姐的情分不轻,所以,才会送这么贵重的东西给您呀。” 李满多不回答只是笑了笑,“多年前,承光寺是如何在众多寺庙中中脱颖而出,成为比别的寺庙更著名的地方的?” 主持看着李满多。 “是因为宝相公主吧。”李满多望着主持,“您觉得宝相公主是一位呢么样的人呢,大师。” “就如同女施主所说,形形色色,最终殊途同归,化成一缕尘土。” “哪里。”李满多道,“如果真是如此,与宝相公主同样的公主,如今还留在世人的印象众中的有几人?也对,承光寺百年大寺,曾经作为宝象公主的出家的地方,也许几百年之后依旧留存这个名字,也也许谁也不记得。在杂草蔓延的荒漠中,宝相公主作为一个时代,成为了承光寺最美的一段传说。当然,承光寺成就了宝相公主,未必不是宝相公主成就了承光寺。” 宝相公主与承光寺因为有了这段传奇,也就流芳百世,人世间有很多很多的人,就那么默默的去了,谁也记不住。想想都觉得有些悲哀,李满多忍不住想到自己,百年之后,自己也就成为枯骨一堆。 李满多继续说道,“所以说,人的选择,或许只是刹那,说起来也是缘,如果在非要用佛家的话解释,大约就是因果,总之呢,我时间不多,主持您什么时候能决定,给我一个准话,可是说起来,真的是,有些机会稍纵即逝,谁知道成为我会不会成为下一个宝相公主,啊,听说,指不定,我还跟宝相公主有些渊源也说不定。” 李满多说完站起来,“你寺庙那个的小和尚觉得我颇有慧根,长明殿的寄语可以委托我帮忙,只要您同意,我会去帮忙,””李满多低头瞄了屋子一眼,“不过,这间屋子真的是,太潮了。请大师您帮帮忙。 “阿弥陀佛!” 老主持一走,李满多赶紧将那根木头簪子拿出来看,可是李满多仔细看了之后,又觉得这不太像是木头,因为这材质十分轻的缘故,她就本能的把它当成了木头,这簪子虽然轻,但是又十分坚韧,所以,这还真是一件十分的珍贵的礼物。 李满多拿起簪子看了看,又看了装簪子的盒子,装起来,放在一边,“这算是抢走我画的补偿吧。” 她放好了簪子,外边十二娘就在外边叫,“在不在?” “怎么?” “出来一下。” 李满多走了出来,十二娘便朝着她招手。 “怎么了?”李满多大步的走了出来,“你怎么在这里?为什么没有跟大家一起赶紧回去跟着老太太。” “你不是从第一天开始就不跟我们在一起吗?”十二娘问。 “所以,我才是祸害。”李满多道,“我跟你不一样。” “我只是想问问你,有没有怎么样?”十二娘问,“那个人,为什么要,伤害你,你一定吓坏了吧。” 李满多一笑,“就那样吧。” “十一娘。” 李满多笑,“你还太小。” “可能吧,要是我的话,可能此时此刻,正躺在别人不知道的地方,偷偷哭泣。” 李满多道,“这么多人都盯着我,我没有哭泣的时间。”李满多推了她一下,“走吧,我还有要忙的。” 李十二娘去一把抓着她,“其实,我想。” “什么?” “你也知道,宝相公主就埋在后山,我想,想去拜祭一下。” “什么?!”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八章宝相公主的坟 第二百四十八章宝相公主的坟 “就是想想去拜祭一下。” 李满多打量她一下,“你……”哎呀,十二娘还真是个好奇宝宝,拜祭是假,想着借此而宣扬才是真,来承光寺一趟,她的经历如同白纸一张,她希望留下一点颜色吧。 “哦,好吧。”李满多道,“其实我,我也没什么事情。”如果宝相公主,跟她真的有关系的话,她真的应该去看看,“我们找个人做向导吧。” “啊,真,真是太好了,你陪我去吗?要是你陪着我的话……” 李满多道,“大姐,你不觉得跟我在一起,会倒大霉吗?好吧……小和尚……” “女施主,有什么需要?我正想要找你呢,你什么时候帮我们写寄语。” 李满多有点好奇,“我写的都是佛经上边的话,找个人随便都可以写的,为什么一定要我写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李满多点点头,“好吧,我回去写的,不过,有件事情,真的需要你帮忙,你知道宝相公主的坟茔在哪儿吗?带我们过去好不好。” 宝相公主的坟茔很小,不,小的来盗墓者的都不愿意光顾了。路面已经荒废,丛生。碎石头垒了一圈围墙,好几处已经坍塌,石头被青苔覆盖,杂草从石头的缝隙中伸出来,坟茔风土去有些坍塌,叫不名字的杂草灌木把自己承托成了一个小土包,哪儿有皇家高大上的是气质,落叶将墓碑也掩藏起来,墓碑也断了半截,隐隐约约看得出宝相几个字。 “这应该就是宝相公主的坟茔了。”李满多将从路上采摘而来野花放了一束在墓碑前,宝相公主在最美好的年华出家,到底是什么,大约只能是一个迷了。 十二娘确实惊呆了,站在跟前,一脸不可置疑的望着坟,“这真是宝相公主的长眠之处?就,就算,她也是……公主,公主怎么可能这么寒碜。你说,会不会里边躺着的根本不是什么宝相公主?” 李满多道,“有什么好好奇的?宝相公主是修行之人,出家人,崇尚节俭,她这坟茔百年前土豪圈是怎么都排不上,可是,说句实话,这样子,拿出去也像大户人家了。再说,死后也就不过睡在三尺地,何必太较真。”李满多四处。这里比宝相公主住的地方还荒芜,高大的树木掩映,地面的杂草荒芜,哪儿还有半点人影。堂堂的公主坟墓,一份烟火也没有。 大约人就是如此吧,很多年后,谁还会记得她? “走吧,回去吧。” “再,再等等。”十二道,话没说完,一阵风吹过来,她浑身一个激灵,对着坟茔拜起来,“对,对不起呀,宝相公主,我,我真的是来拜祭你的,刚才说的那些话,我都是,无心的,请您千万不要跟我一般计较。” 李满多道,“啊,一听就是假话。” “我是真心的。” “真心的怎么都不带纸钱来烧一烧?”李满多问。 “我!” 李满多一笑,“逗你玩的,走吧。” 十二娘皱起眉头,“我真,真没想到。” “宝相公主都死多少年了,也许早就坠入轮回了,哪儿还用得着你的纸钱,走吧……” 走出来十二娘问,“十一姐,宝相公主为什么要出家,你出家的事情,只是闹着玩的吧。” 李满多道,“不是!” “为什么?” “因为熊侍郎在礼部!” “咿,什么?”十二娘一惊,“就算三姐姐的公公在礼部,那跟我们有,有什么关系,啊,也是,如果是的话……那,他会……” 李满多道,“我得罪了熊侍郎,他怎么可能让我顺利入选,与其把把柄递人手里,其实,这样也不错。” “可是……那你岂不是很可怜。你去求求祖父吧,让他想办法。” 李满多笑,“我,为什么一定要参选呢?” “嗯?” “世人都觉得这是一项荣耀,可是对我觉得不是那样的。我不会喜欢那样的。”李满多道,“你知道我想了多久才想到用这个办法逃避参选吗?” “您喜欢送你回来的那位大人吗?”十二娘突然问。 “嗯?”李满多吃了一惊,“你,怎么会这样的想法……” “就是觉得,那位其实挺好的。人长得不错,性格也很好,十一姐跟他站在一起,有一种,很有意境的……和谐感,而且,那位大人,看着姐姐的时候,就像,像看着全世界……” 李满多一怔,回头看着十二娘,“你在什么地方,看见过何先生?”李满多一把抓着她,“你……” “我,我,我就是……就是,晚上,祖母要去看你如何的时候,他挡了祖母,我就觉得,你们俩……”十二娘,“我没有坏心思的,十一姐。“ “那位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请不要瞎想。”李满多道,“那位不是你胡思乱想的人。” “那位,很喜欢姐姐吧。” “呀!”李满多叫起来,“他为什么要喜欢我?” “我,为什么不能喜欢姐姐?”十二娘仰起头问。 李满多楞了一下,“那位不是你我可以肖想的人。他的身份地位,绝地不是你我能遭惹的。” “不就是五城兵马司的人吗?”十二娘道,“我们家,还是,伯爵府呢?” “光有个头衔的伯爵府有个屁用,广成侯还是侯爷呢,怎么样,分分钟就变死尸,树倒猢狲散,谁还记得?”李满多转身走出来,裙子被倒刺给挂住,她使劲一扯,裙子撕开一个大口子,“啊,真是的。” 十二娘跟在身后道,“如果,我说了什么,请您不要介意。” “我不介意!”李满多道,“因为我才是那个经常在别人话里边插刀子的人呢。不过,这件事情,请不要对别人说。” “我知道的。” “多谢。”李满多看着小和尚道,“你也是。” “知道,知道。只是,女施主答应帮我写寄语的,可不能反悔。”小和尚仰起头看着她。 “知道。”李满多摸着他的肩膀,“小和尚,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家里人呢?” “不知道呀。我记事开始,就在这里了。我师父说,我还是个婴孩的时候,被丢在了山门口,我师父看着我可怜将我抱回来到了。” 李满多点点头,“跟你一样的孩子,有几个吧。” “嗯!也不是呀,像佳慧,就是她娘送他来寺庙出家的,还有佳其,听说只是个记名弟子,等他长到成人就会被家人接走的。” 李满多点点头,“你们这些小和尚,应该会得一些香客的赏钱吧,有没有将赏钱上交的规矩?或者,要上供给自己的师父。” 小和尚道,“这个,我就不知道的,我师父没让,他听外人说的,我师父未出家前是个大家公子,后来因为心爱的人去世了,这才断绝尘缘,出家的。女施主问这个做什么?” “随便问问,”李满多道,“随便问问。” “不过,佳慧的师父却十分严厉,佳慧经常挨打,佳慧的师父是戒律堂的,可凶了,我们大家都害怕他。”小和尚叹息一声,“好几次,我都看见他手臂上有很多青紫的痕迹,可是我问他,他从不说。但是,我知道肯定是他师傅打的。” 李满多道,“佳慧他师父有几个徒弟呀?别的弟子也一样嘛?还是他师父只打佳慧?!” “有六个,在佳慧师父这一辈中,他的弟子都是最多。我师父就只有我一个呢?”说完摸了一把光头,呵呵的傻笑。 李满多道,“那天跟你一起睡觉是佳慧吗?” “啊,不是,是佳音,佳音也是孤儿,佳音唱歌可好听了。他的师傅也是佳慧的师父。” 李满多笑了笑了,“你们这些孩子,你就没有想过,从这寺庙中走出去吗?不对,你还太小,不知离开寺庙能做什么。” “小僧是要供奉佛主的人。”小和尚道,“等我大一些,我就会跟着师傅去远方修行。” “也是。”李满多道,“既世间有万象,何必在乎形势,走吧……十二娘呢?” 回头看,就见着十二娘坐在地上,大口喘气,看两人看着她,呼吸十分凝重的道,“我,实在是走不动了。你怎么可以,走那么远,气都不喘一下。” 李满多道,“所以呀,平时得多走呀。” “累死我了,我实在是走不动了。”十二娘道,“你两条腿我两条腿,怎么你一点都不累。” “呀,我们可是被你给连累的。你要死不走,被逮住,那可就糟糕你,老太太怎么对你,那就不是我能想象的。再说这林子里,人迹罕见,”李满多的话没说完,十二娘就从地上站起来,“好吧,一起走。” 李满多带着小和尚退回去,一边一个将她给搀扶起来,“赶紧走吧。” 正文 第二百四十九章更需要你 第二百四十九章更需要你 李满多架住十二娘回去,刚转过山坳,走出寺庙的后门,就听着一声惨叫,几人赶紧跑出去,刚到林边上,李满多就赶紧拉着两人。 “怎么?” 李满多拉着他们躲在后边,就看着寺庙的后门离围墙不远,一个和尚拿着戒尺一样的东西,正在打一个小和尚,小和尚整个人倒在地上抱着脑袋,只浑身抽搐,那个大和尚却没有停手的意思,打了数下不解气,还抬起脚踹向小和尚。 “是佳慧。”小和尚瞪大双眼,就要跑出去。 李满多赶紧一把抓住他,将他拽回来,小声道,“你干什么?” “我,我去救佳慧。再这么打下去,佳慧会死掉的。” 李满多道,“你这样出去,佳慧才会死掉的。” “什,什么?为什么,如果我们不去救他,他才回被打死的。”小和尚说完,眼泪就啪啪啪的掉。 李满多一把就捂住他的嘴,将他拖到了林子深处。放开之后,看着小和尚,“你呀,还真是一个孩子,根本不知道人心的险恶。” 十二娘也一脸不解。 李满多道,“那天,你,就发现有人在问小和尚门讨要银子,应该就是佳慧的师父了。” “什么意思。” 李满多道,“小子,捉奸那双,捉贼拿脏,你现在跑去,他师父随便一个理由就搪塞出去,他可以说是佳慧犯了错,在惩罚他,然后,等你我走了之后呢,佳慧难道不会受到更大的报复?你这不是救他,是害他。再说了,就凭你空口白牙的,谁能相信你,你吗?我吗?就你们这师父这德行,既然敢大张旗鼓的干,你以为他没有把这些事情给想到吗?你这脑子,是个也不够他折腾。” “法影大师为什么要这样对佳慧。”小和尚伸手擦眼泪。 李满多道,“人都有一颗私心,即使身在佛门,真正能放下的毕竟是少数人。你说的这位大师,估计就是无法放下吧。” “女施主,你救救佳慧吧。你都能帮主持捉贼,你肯定有办法的,求您了。” 李满多楞了楞,咬住呀,“小和尚,姐姐,我现在也是满身麻烦。” “佳慧会死掉的。我要去告诉告诉主持。” 李满多却轻声笑了一声,“谁知道你们主持是不是跟这位大师一样?” “不许你这么说主持。” 李满多道,“好吧好吧,不过,你既然求了我,我也不能当做没发现,不过,这件事情得从长计议。”李满多朝着他招手,让小和尚凑过来,然后在他耳边说了。 三人回去的时候,佳慧跟法影大师并不在了,三人从后门进了寺庙,一到寺庙后门,彩金就冲过来,“怎么出去那么久?没遇到什么事情吧。” 李满多道,“很好呀。”看着小和尚有些发红的眼睛,道,“就是这个小家伙,走不动了,哭鼻子了。” “什么,我才没有哭。” “好好好,你没有哭,是我哭了。” 彩金道,“表少爷来了。” “嗯?” 厉远征站在院子外边,外男的身份并不允许进入这个女眷厢房,毕竟不是人人都是文旻太子那级别的。 看着她过来,厉远征赶紧迎接上来,老远就举手作揖,“表妹。” 李满多走进,“你怎么来了?拜佛?!” “表妹不是让人带话,我……”厉远征傻笑一下。 李满多倒是有点吃惊,“何先生去过你哪儿了?” “那位公子姓何?” 李满多想起十二娘的话,心里倒是有点说不住的感觉,挥挥手,回头看十二娘道,“你回去吧,我带我表哥去说说话。” “这位就是亲家表哥吗?”十二娘看着厉远征忙行礼,“见过表哥了。” 厉远征忙还礼,“不敢,见过小姐。” “我不是什么小姐啦,你叫我表妹就成。”十二娘的脸洋溢着满满的笑容,“表哥长得真好。” “别花痴了,整天看李继业,你没看够了。”李满多说完拉着厉远征,回头对十二娘道,“好吧,我们先出去了。” 走了一半突然回头看,却看着十二娘依旧站在院门口,满脸笑眯眯的盯着她看。李满多忙朝着她挥手,“赶紧回去吧,回去吧。” 厉远征道,“我给你带了两千两银子,表妹够吗?” “够了够了,李继业的情况怎么样?”李满多问,“流民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知道继业表哥受伤的。”厉远征吃了一惊。 李满多道,“我怎么就不能知道?反正就是有人告诉我了,这些流民是干什么的,查出来没有?官府如今是什么情况。” 厉远征道,“那些流民绝对不是什么好人?继业表哥下工的时候正好就遇见一伙流民在大街上强抢一名小姐的马车,继业表哥就在当中,怎么可能见死不救的,于是就去帮忙,后来冲突中就摔断了手臂。” “手断了?!”李满多叫起来。 “没没没!”厉远征忙解释,“表妹如此关心表哥的手断没有断,不如关系一下表哥救了谁?” “救了谁?” “五城兵马司都尉将军的女儿。”厉远征道。 “咳咳咳……”李满多一哽,被呛了一口,大声咳嗽起来,厉远征道,“你没事吧。” 李满多仰起头看他,“你确定!五城兵马司的小姐这才承光寺离开,你跟我说的肯定不是同一个人吧。就算是五城兵马司的小姐,李继业是脑抽吗?人来了,躲都还来不及,他跟个菜鸟一样,往前冲什么?找抽吗?傻帽?!” “咳咳,确定,都尉将军都已经将这些惹事流民一个不差的给关是五城兵马司去了。”厉远征说道。 “五城兵马司,不是京兆府大狱?” “是五城兵马司!” 李满多皱起眉头,“五城兵马司那是什么地方,怎么可能关这些流民,对了,查清楚流民的身份吗?” “就算查清楚了,大约我也知道。还有,你说表哥这打的什么主意,自己的手不够就是脱臼了,找个人拉一下,骨头接上就好了,怎么会假装手断了呢?难道他是,看上人五城兵马司的小姐了吗?” “咳咳咳……你说的是,姜小姐。” “是呀。” “姜小姐知书达理又聪明可爱,十分高贵,老爹又权势滔天,”李满多冷笑一声,“所以,他看上人家有屁用!告诉他,让他早点休息歇了这心思,免得害人害己,我配不上人姜小姐。银子给我,我找主持去。” 厉远征拿出一叠银票,“给你换了五百两都小额度的。另外两个人怎么安置?” “找个房子给他们住下。我可能一段时间都会待在这里,有什么消息,得靠他们传递。” 厉远征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留在这里,会留多久?” “暂时,怎么都要等到科考过后。”李满多问,“那试卷的事情怎么样?” 厉远征道,“等到书刊号批下来,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 “所以呢?”李满多问。 “所以,我找了五个人,把你的这卷子给默了五十余份,做出了抄本,找人去找学子中兜售。专门找那些识货又有钱的的家伙,五十两银子一本,成本很开会回笼,而且你应该知道学子间的竞争,不是一般关系,有这么好的考试神器,怎么可能留给别人,也就是说,就算是传开,也有限,明年我们还可以继续做这生意。” 李满多一怔,“五十两有人买?” “你是不知道功名利禄对这些学子的诱惑,别说是五十两,五百两都有。而且,限本销售,有助于保持神秘性。”厉远征说起来是头头是道,然后看着李满多,微微一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已经找到了二十个买家了。也就是说,这银子我,是妥妥的赚回来一半了。” “什么?!”李满多确实一笑,“哈,看来我做生意这方面,我还想着薄利多销呢。” “读书这种事,就是要选精品,这么高大上的事物,怎么能走贫民路线!你这读书是读傻了吧。” “好好好,我傻,我接受!”李满多白了这家伙一眼,“对了,你赶紧下山去,不就之后,京兆府可能就会来找你去谈话,如果我没有猜测的话,当时在你的案子里出现的那个失踪的人应该就是信阳郡马,你虽然也需要他们给洗刷功名的机会,可是现在他们更需要你。更需要你的意思,你知道吗?” 正文 第二百五十章有没有想过走艺考这一路 第二百五十章有没有想过走艺考这一路 “信阳郡马!”厉远征吃了一惊。 “对!”李满多道,“应该是信阳郡马去江州王的地盘或者是成王的地方打探消息,也不知道打探出什么,然后被人在哪儿截住,然后下了个套,你们所有的人都应该是被殃及池鱼的。” “什,什么?”厉远征楞了一下,“死,死了那么多人,原来只是为了要给一个人下套吗?而,主要的是,真正该要死的人,如今还活的好好的。”他也差点死了,所以,对于这样的感叹,心里不由得感到了悲伤。 李满多道,“如今事实已成,我知道你很难过,死的是你同窗,你们还受到那样的胁迫,所以……看开点,说说如今接下来的事情。” 厉远征点点头。 “现在的主动权在我们这边。虽然,这边并没有做错,可是我们也受到了损失。”李满多叹息一声,虽然觉得对太子有点不厚道,可是,筹码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是筹码呀,对不住了,救命恩人。 “表妹想怎么做?”厉远征,他心里的震撼让他的脑子根本转动不起来,大约人性的残忍一下子在他跟前暴露,让他害怕极了,而且,如果提起此事,当初那种恐怖的剧情又会在他跟绽放一遍,那种苦难,她也知道很残忍。 她笑着道,“李家现在是靠不住了,有句话叫什么来着,欲取之必先与之,所以,我们需要下一个靠山,在靠山让每位靠之前,我们得先爬上这座山。李家是真的靠不住了。”她有预感,那个小老头会撺掇着老太爷继续作妖,而这一作妖,太子那桃花眼就会放光,然后,李家就会去死。 她伸手抚摸住额头,竟然觉得太子让她出家是对她的仁慈。怎么办?她真的要放弃李家吗? “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 厉远征楞了一下,“那,现在,怎么办,不如我去找京兆府说,然后……” 李满多道,“不行,不仅不行,就算是京兆府找上门,你也一定要表现极力不能的,对这件事情的恐惧已经达到了无所动摇的地步,然后等他们无法在提出更好的条件之后,我们却抛弃这些,作为良心发现的出来做这个证。” 厉远征一听就明白,“如此甚妙。这样,更能表现我的高尚可靠。表妹真是世间最聪明之人。” 李满多道,“自己把握吧。还有就是,盯着这件事情的人,可能会对你动手,所以,一切要十分小心。” “放心吧。” “这件事情即便洗白也不知道多久,科考是赶不上了。”李满多看着他,“表哥有没有想过走艺考这一路。” “嗯。” “表哥的能力我是知道的。所以……如果你走艺考,在艺考中出头的机会比科考多,而且……如果你能,我会想办法把你弄进六部去。”李满多道,“前提是,你必须在艺考中,用实力夺得该属于你的荣誉。” “我也知道表妹的担心。只是……我能否问一句。”厉远征看着她问,“进六部的事情,您就不要耍了我,我知道自己的斤两。”还有就是李满多再能干,一个十几岁的姑娘,他要是相信她才怪。 李满多去跟厉远征的想法不一样,进六部那么难吗,他又不是去跟人抢官做,是去打杂的,这小子这是在想什么,他到底知道不知道现在找个算账这么厉害的人多难,以厉远征这看账本的本事儿,任何假账都在他跟前无所遁形,她不知道六部需要不需要这样的人才,可是太子肯定是需要的,那些贪腐的家伙,如果能从账本上将蛀虫给挖出来,这得省去他多少人力物力。 “呵呵,表妹真是,越来越会开玩笑。” 李满多道,“是让你去干苦力的,你到底在嘚瑟什么!” 承光寺的钟声敲响起来,西下的太阳散发着娱乐,暮色中的承光寺有个静谧,李满多从这里望出去,在下方的林子中,琉璃瓦的显得金碧辉煌,冉冉升起的白眼,昭示这里的香火鼎盛。然后在这繁盛下,藏着多少人的欲望。 她没有问那个偷佛经的贼是谁?是承光寺的家事,可是她更怕的是牵扯道后边的利益。 文旻太子为什么来这里,来干什么,大约也会成为谜团。 “此次是太子殿下开的艺考,所以,如果不出意外,这一科的人会伴随太子往下走,其实我认为从哪儿出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让世人知道你的能力。”李满多道,“虽然这太子嘚瑟又龟毛,还总想着整死李家这样的蛀虫,可是说实在的,我还真的不想改朝换代,谁知道会不会上来个更脑抽的家伙。” “是是是,我也有此想法。”厉远征道,“只是,心中实在还是有些没底,这个,其实说起来,比科考更有难度,科考已有相当成熟的体质,而艺考,本生就……” “所以,我们需要制定一下计划,避免一开始就出局,枪扎出头鸟这个名言是绝对不会错。” “所以,在开局的阶段,我只需要将名次保持在可以入局的上,保存自己的实力,一来不扎眼,让自己免遭受大家的破坏,二来,也可以更好的保存自己的心态,然后等到最后一局的时候再杀出来。” 李满多忍不住笑,指着他赞叹道,“上道。有时候,我觉得你才是我亲哥,要不是你们年纪有差,我真会以为你跟他是不是抱错了。” 厉远征伸手锤一下子一的胸口,“我姑且把这话当赞扬。” “我的意思,大约就是如此。”李满多忍不住笑了起来,厉远征看着她,却有些呆住了。 “怎么?” “突然想起姑姑了。” 厉远征想,他的姑姑真是一个奇女子,善良的如同一只雪莲纤尘不染,然后,就是这朵花的枯萎,早就的李家的辉煌。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厉远征觉得除了让人心疼还是让人心疼。 李满多微微的呼吸一口,脸上的笑容暗淡了下去,又洋溢了起来,“我也想他了。远征,你知道这里因谁而出名吗?” “什么?” “宝相公主。”李满多道,“我从宝相公主的住宅中翻出了一副画,那画上是宝相公主,可是画像上的人跟我娘长得太像。” “什么?” 李满多道,“或许也只是某些特质像。”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这画到底像不像,不知道是这画不太清晰,还是她记忆中的母亲模糊了…… 厉远征忙问道,“那,画在哪儿?能否给我一看。”他以为姑姑的美貌,世间少有人及,即使样貌相似,那种气质也是模仿不出来的。 “被人拿走了。”李满多顿了一下道,叹息一声,“拿走他的人,打死你你都想象不到是谁?我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再看一眼。” “所以,是谁?” “所以,不能告诉你。”李满多道,“但是,我有一种预感,我这辈子都会跟他纠缠在一起,所以,这次出家的事情,大约,我也就在赌我的人生。”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继续跟文旻太子纠缠还是不想跟他纠缠,她的脑子现在是一片混乱。 “好吧。” “有什么事情,我在跟你联系,我现在去找主持说说流民的事情。”李满多走了两步,回头看着厉远征,“回去带话给李继业,让他给我好生读书,否则……我弄死他……至于柳姨娘那个货色,让他必须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 “额,是!” 李满多走几步,回头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肚子好饿。” 回住的厢房,十二娘却蹲在屋子里,李满多吃了一惊,“你干嘛在这里,老太太呢?” “念经去了,我也不知道这经有什么好念的。” 李满多坐下来,将银票放在桌上,看着耷拉脑袋的十二娘,“不怕我这里……的树让你过敏?” 十二娘仰起头,点点头,“我觉得跟我在一起,过敏的树都要退避三尺。”‘ 李满多一下子就笑起来,“这句话,真好。” 十二娘靠在的椅背上,露出一脸羡慕的目光,“十一娘,你真好。” “什么?” “你可以想做自己喜欢的做的事,所以真好。有时候,我真的好羡慕你,你可以,疯,可以,傻,可以,大吼大叫,可以,像一个害虫一样活着。可是即使如此,还有那么多人喜欢你。” 李满多道,“我倒是,有点好奇,那天,你抽的签到底是什么?” “你猜!”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一章滚犊子 第二百五十一章滚犊子 十二娘呵呵一笑。 “啊,不过,不会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之类的吧。”李满多问,“是吧。” “呀,谁是老虎,谁是猴子,你砸把我想的这么不堪。” 李满多道,“说起身份地位,除了十四娘,就你爹官职高,老太太想要给你气受,得都想想想你爹的脸色?哪儿像我,巴掌跟什么似乎的,说抽上来就抽上来,也不想想,我为了李十娘,真是装傻充楞下跪哀求,全他姑奶奶的全做了,是她李十娘失手打破了灯,断人执念,这种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拿起来,人就的往伯爵府门口泼粪,我这么难,可是谁心疼我了。真后悔没早点出家。是呀,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人生,就这么的失去了控制。” 十二娘,“……” 她四周一看,看着桌子上的银票,叫了起来,“这是银票吧?这么多……”十二娘一惊,走过去,拿起银票看,“这,这是多少……” “二千两。” “二千!乖乖,我这辈子,第一次看见这么多银子……”十二娘的眼睛都直了,“这得多少……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银子?你表哥给你的。对了,你说过,你曾经定过婚,难道是你表哥吗?” “近亲结婚会生傻子的。”李满多道。 “啊?” “反正你离你们家的什么表哥表弟之类的远点,信我的话没错。” 十二娘吃一惊,“为,为什么这么说?啊,我知道了,不过,你表哥对你真好,这么多银子多给就给。” “谁说是他给我的。” “不是他给你的,难道是,还有外人吗?” 李满多道,“我娘还活着的时候,我外公就将家产一分为三,他留一分,给我舅和我娘各一分,我娘去世后,这些银钱就给我跟我哥继承。所以……有个有钱的外家也很不错。” 李满多拿起银票,抽出几张大额的,踹在怀里,拿起一张十两的银票递给了十二娘。 “干什么?” “堵你的嘴。” “你干什么,我是那种人。”十二娘,“我不能要。” 李满多笑,“给你零花用的。” “零花?你,整个人都,都要众人筹钱的,怎么突然这么大方,还给这么多,”十二娘,“再说,你给我这么多,想要吓死我吗?” 李满多道,“此一时彼一时,再说这银子都是丢水里,多十两少十两有什么关系,走了。”李满多扬了手,大不走出去。 从主持哪儿出来,老太太就请来了人请,李满多走进去。 李满多估摸老太太应该也快回去的,只是不知道她的事情,老太爷如何回复?李满多收敛一点情绪,走了进去。 大约是所有的人都在,一进去,所有的人都看着她。 “见过祖母……”刚要行礼,老太太就扬起手止住她的动作,“收拾一下吧,明日就回去了。” “是的祖母。”众人回话。 老太太看着李满多问,“你呢?是跟我们一起回去,还是继续留在这里?” 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话,可是李满多却感觉到老太太眼睛里深深的恶意,她有点不明白她的回答之后老太太会有这样的应对。 老太太看着李满多带着浓厚的笑意,“怎么,没有决定吗?” 李满多道,“我已经决定了。” “是什么!” 李满多点头,“我会留下来。” 话一出口,老太太楞了一下,李十娘叫起来,“你还真是嘚瑟上,难道这寺庙中有你相好吗?” 李满多眉头微微一拧,继而笑起来,“有呀,很多。您满意这个答复吗?” “你,真是无耻。” 老太太看着李满多,“你知道吗?老太爷来了信,禁婚令已下,各家符合的贵女名册开始呈报礼部,明天开始就会申报,如果你决定的话,这个名字,我们是不会报上去的。” “祖母似乎忘记了,禁婚令的事情还是我告诉大家的。” 她的话一说完,大家都已经沉默了,沉默过后,大家又生出了万分疑惑,李满多这么逃避这场选妃的背后,到底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变故。 不等大家问话,李满多直接说道,“我已经跟主持谈好了。” “十一娘。”十二娘叫起来,“七叔他们知道你这么做,他会很难过的。” “是呀,”十四娘也站出来,“七叔不会同意的。” “对我爹,对大家,我也只能对不住了吧。” 老太太望着李满多,点头,“很好,好吧,你的请求……太爷答应你,所以,你这么坚定的留下,你就留在寺庙中修行吧,想修行多久都可以,一辈子都行。” 李满多淡然一笑道,“多谢祖母了。” 老太太迟疑一下,“既然你知道会有禁婚令的事情,那么可以可以问你一个问题,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会还要闹着出家修行?” 李满多道,“不是你们觉得我压不住自己的八字,为了避免给李家带来灾害,这样不是我们最好的选择。” 大家看着李满多,李满多笑了笑,“放心,这么大的锅,我也不能让一个算命的背,我是诚心诚意的要侍奉佛祖的才出家的。” 众人望过来,李满多想了一下,跪在了老太太跟前,“我,就就在这里拜别祖母了。”她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然后仰起头看着她,“请老太太,将我的歉意传达给李家所有人吧,再次感激,李家对我们的所有关照,感谢你们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李满多站起来,迟疑了一下,致意一下退了出来。 她走了回去,惨白的月光落在地上,她抬起头望过去,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回屋去,李满多翻出了那个簪子看,精致的桃花,在月光中留下一抹漂亮的影子,这根簪子作为及笄的发簪,似乎太过凝重。 李七爷被老太爷通知李满多要出家,整个人都蒙圈了。 “爹,你,跟我开玩笑吧。” “你自己的闺女你不知道。”老太爷也有些不明所以,“你这闺女到底随了谁。” “肯定不随我,”李七爷道,“她那么神出鬼没的,我觉得她可能是从哪儿捡回来的。” 刚说完,就被老太爷抓起了桌上的砚台给砸过来,她赶紧一躲,三两下直接跳开,“爹,你可不能让我闺女出家,你要是同意了,等了死了,我去地底下了也没脸见她娘呀。” “你自己的闺女你自己搞定。”老太爷咬住牙,迟疑一会儿,看着老七,“你闺女,就没有跟你说过点什么?” 李七爷摇头。 老太爷朝着他挥手,“你去吧。” “爹,那我闺女,她……” 老太爷道,“出家就出家呀,出家了又不是不能还俗?十一娘还小,出家呆的几年,也好。” “我晕,来真的呀。”李七爷道,“不是爹的女儿,所以爹你说起来这么轻松吧,那是我亲闺女,不是外边养的。” “你,给我滚犊子!!” 李七爷一回屋,抚摸心口哀嚎不已,“哎呀,这祖宗,我到底是怎么欠了她,她真要我命,不如自己那把刀杀了我算了,怎么跟我想起一出是一处,她才几岁,好好的闺女,出什么家?你说,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姜氏的眼神闪了闪,“大约,只是闹着玩,过两天就回来了。” “好,闹着玩,她没闹一会儿,我寿命就要减少两岁……”嚎叫完指着李继业,“你去把这家伙给我抓回来。” “不要!”李继业扬起了受伤的手,“爹,我受伤了,去不了。” “你老实跟我说,你妹是不是给你说过什么?”李七爷问,“她突然这样,肯定有原因。” “看我干嘛,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虫子。”李继业楞了一下,嘴角一撇道,“出家,当然是,得到神灵的召唤,人不是说了吗?” 李七爷桌上一巴掌,“神经病才召唤呢?到底怎么回事,你想急死我是不?” 李继业想了一下,“啊,好像还真有这么一回事儿。我妹这是用实践行动来对付谣言,啊,可是这是不是把自己个坑进去了。” “什么?” 李继业扬起头看着姜氏,“母亲,不是知道吗?” 李七爷看过来,姜氏赶紧往后退了一步,“我,我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件事情不能怪我,是,是二嫂过来说的。”姜氏只觉得头皮发麻,“七爷,你,你不知道,十一娘给外男做衣服,就在一个什么书店,我后来找人去问,那天,十一娘确实送了一件亲手做的衣服给给一个男人,还,还有……” “还有什么!”李七爷问。 “还有一个漂亮的男子,自,自称是十一娘未婚夫。” “什么?!狗屁!十一娘哪儿来的未婚夫。这绝对是污蔑!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二章止因居士 第二百五十二章止因居士 第二日一早,李满多褚人离去,李满多站在一边送别,为了给与他们看她的决定,她将她盘起来。 十二娘看着她,“你,不要这样,让人怪难受的。” 李满多道,“比起修行来,修心更重要,好好过吧。” 十四娘道,“十一姐,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如此,可是既然是代发修行,那么你还是可以随时随地还俗的。” “一路顺风。”李满多看着她说道。 李九娘过来,十分不情愿,“有什么话要带给我爹的吗?” 李满多道,“割舍得下的是情谊,割不掉的是血缘。” “什么?” “对于你来说,或许我都不算什么,虽然我这个样子很搞笑,不过,如果,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我对红尘的眷念或许比你们想象的更深。” 十七娘道,“既然这样,你,又要干什么要出家?” 李满多道,“人生,总要很多事情是需要去尝试的,不尝试怎么能做出比较呢?” 十七娘,“你的意思是,如果出家不好,你还是会还俗的?” 李满多问,“你希望我还俗吗啊?” 十七娘楞了楞,“我希望的不重要。” “也是!” “你,真是……” 老太太道,“话说完了,就赶紧走吧。” 李满多几步走了过来,朝着老太太行礼,“祖母,一路顺风。” “但愿吧,你好自为之吧。”说完带着人,直接扬长而去。 李满多站在山顶看,一路的人马,半路的尘嚣。 很多时候,我们能看见只是别人的背影。 即使看见到了背影,也不知道这背影是真是还是虚幻。 李家人很快就看不见,而山门却到处都是人影,寺庙的钟声会在特定的时间敲响,钟声在个个角落中回荡,形成一副美丽的画卷。 也许有一天,她也会成为画中人。 她转身过来,看着彩金,“走啊,我们搬家去吧。” 院子是个半封闭的院子,跟女客房的厢房连接着,有两间,也有可能只是以前修建拉堆放杂物的的,不过就是这样,也比最初的那间好太多。 因为很久没有住人,里边积了不少灰尘,彩金打水拧了帕子,开始擦拭起家具来。 李满多道,“灰尘这么多了,你去找两个小和尚把打扫,给他们一些银钱就好。” “我一个人能行。” 李满多道,“我答应了小和尚去长明殿给写寄语,不能帮忙了。” “这哪儿是您干的活,不过,每日去长明点灯的人那么多,你不怕把手废掉?而且,禁婚令一下,不知多少人家过来求女儿一步登天呢,那你的写道什么时候?”彩金问。 李满多点点头,“是得想个办法。” 李满多出来,主持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李满多还礼。 主持道,“女施主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李满多问,“我想了一夜,大师似乎并不是那么容易妥协的人。” “不太明白女施主再说什么?” 李满多道,“我想了想,大师能留下我出家,并非因为我的哀求吧……大约是因为何先生给先生送来的信。” “阿弥陀佛。” 李满多道,“既做了戏,就的做全套,主持,请赐给我一个发号吧。” 主持道,“施粥之事,女施主还有什么别的要求吗?” “你们这这个比我在行,我就不指手画脚了。”李满多朝着他行礼,“我觉得止因这个法号不错呢,您觉得呢。” “女施主高兴就好。” “现在应该是止因说句士。” 之主持去做善事,李满多则去长明殿帮忙写寄语,要求写寄语的人有点多,正如彩金所言,如果每个人一来求,她就提笔写,一来要累死她,二来显得不太值钱。 厉远征说过,文字这种东西,适用于走高端路线。 就比如寺庙中那位解签的师父,叫什么,李满多还没来得及打听,他一年也不过只有几日才解签,老太太那天都是排许久的队才轮上,为了解签都抛弃了她。 这段时间寺庙中的人会因为禁婚令的发布而骤然增多,禁婚令她没看见原文,可是说句实话,如果连李家的庶女都有资格的话,那么这个要求,真的放的太低了。所以,近段时间,要求婚姻成真之事,十有六七,李满多还真的找不到那么多佛经寄语给这些人写。 既然如此,李满多边挂出一日五寄语的牌子。 找了个大签筒,将两百根竹签签筒中一放,再往里边投五跟涂了红漆的竹签进去,使劲的一摇晃,等着人来抽签。她自己则找了一本在一边看。 小和尚就蹲在她脚边。 “怎么?!”李李满多侧目看着她。 “你看的不是佛经。”小和尚说道。 李满多道,“我并没有说过我看的是佛经。” “在寺庙中你不看佛经,还能看什么?”小和尚说道。 李满多笑着反驳。“再寺庙中的都是和尚吗?不是还有拜佛的人。” 小和尚竟一时间无语以对。 仰起头看着李满多,“那,你看的是什么?” “是一本记录奇怪的东西的书。” “奇怪的东西。” “啊,比如会吃人的树,会飞的鱼,还有会走路的植物……”李满多看着小和尚说说道。 “你撒谎,树怎么可能会吃人呢?”小和尚一脸不相信的问道,“鱼儿离开水就会死的。” 李满多道,“那可不一定,有一种鱼据说离开水三年都不会死,有人把鱼给筑墙一样的给筑进墙里,风吹日晒,后来墙垮掉了,掉进河里,那条鱼又活了过来……” 小和尚睁大眼睛,“不可能。” “反正书里边写的,我也不知道,反正信和不信,都是那样,所以,写书的人要的也不过是告知,难道作者会说我能把你这书给你塞脑袋里去吗?” 小和尚一时间没了声音,瞪大眼睛看着她。 李满多放下书笑,“人世间的很多事情并非都是我们自己想象的样子,所以,古人才有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之言,书上的东西大约是源于现实之中,然人的思想,又可以促使新事物的产生,比如,水往低处流,可以因为人力,发明了水车,可以将水从低处提往高处……” “呀,你知道的真多。” “读佛经读的不过是先人的经验,如果要跟先人一样,我们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呢?”李满多问。 小和尚仰起头看着她。 就在她要叫他的时候,进来一对母女,看着李满多,微微吃了一惊,“我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怎么冒出个尼姑样子打扮,还没剃光头发的姑娘。 “不曾,来的正好,我是居士,发号止因,是来这里帮忙写这寄语的,请进吧。”李满多将签筒抱起来使劲的一个摇晃,“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抽一根签,如果抽到红颜色的签,我便可以帮忙帮你写寄语,佛经诗经楚辞四书五经可以,如果还有什么话也可以告诉我……” 这边公审的事情还没有个结果,卢严敬脑子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远在承光寺的李满多,不管怎么说,李满多那天的事情实在是像要告诉他什么,可是他没有抓住。 卢严敬忙又转回去拜见太子。 文旻太子听完抓卢严敬的话微微的皱起眉头,“李十娘怎么会知道信阳郡马在临州出的事儿?” 卢严敬道,“这个,下官也不太明白。” 文旻太子问,“信呢?” 卢严敬一怔,“已经还于十一娘的兄长了。” 文旻太子看着他,呵呵的一声冷笑笑起来,“什么?给了李继业?” “啊,是!” “啊,李十一是那种,在你跟前,都可以给你捅刀子的人,你还真不怕她给她哥的信把你给卖了。”文旻太子看着卢严敬问,“好吧,事已至此,我们也不能去找李继业将信抢回来。”这都是一些什么人,脑子就不知道转个弯吗?难怪被李满多坑了一次又一次。 一提起临州,文旻太子突然觉得灵关一闪,有一个十分好的主意在他脑海中飞过去。 “殿下!” “等等,等等,如果是临州的话……”他突然抬起头看着卢严敬,“十一娘的舅家就是临州的。十一娘也在临州生活了很多年,所以,这封信有点意思。” 卢严敬赶紧道,“下官惶恐,都是臣无能,早知道这样,就应该把信拆开看看。” 文旻太子道,“既然她不想你知道,你也看不出什么?”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三章人傻钱多 第二百五十三章人傻钱多 文旻太子道,“给你看了,你也未必能看出什么,好了,既然做过了,就不能做到天衣无缝,总会留下痕迹的,对吧,这些人不就是为了某些见不得人的目的,这才要信阳郡马消失的无踪影的吗?所以,李十一要是知道这么一条线索,你觉得她会轻易放手吗?” “殿下的意思是?”卢严敬一脸的诧异,“难道是十一小姐知道这件事情的内幕。” 文旻太子道,“内幕知道不知道本宫不知道,可是想要洗刷清曹邺的罪名,肯定十分需要……李十一娘这个人,可是这个人在哪里怎么找,本宫想,李十一大约也许知道办法,想办法去把这个人先找到。” “是!” 卢严敬正要出去,石丞相就拽着裘少师走了进来。 两人见礼之后,石清源满脸笑意的道,“殿下,好事儿,流民的事情能解决了。” “额??” 裘少师抱着手臂,有点不愿意,不过太子看着他,他很快就站好,“承光寺正在城门处施粥。” 太子微微一怔,“什么,承光寺?施粥?” “对,那些和尚一早就到了,现在正煮着粥呢。”石清源说道,“如果这样的话,就不用动用国库的财力了。” “是吗?”文旻太子却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惊叹,承光寺是人傻钱多还是有什么目的?是个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这伙流民有问题,承光寺突然跳出来,这算什么?他们这还给这些家伙提供食宿,继续跟他作对吗! 可是转而一想,觉得,有点不太对劲。李十一就在承光寺,好死赖活的赖着人家要出家,如果知道有什么阴谋,她不可能不将消息传回来。可是这么大的事情,她居然没有动静说明什么? 不对,这件事情可能就是这家伙给促成了。 为什么? 李满多留在承光寺的目的很明确,可是能不能长久留下来本生就是个问题,所以,她有可能为了名声而践踏了这伙流民。 裘少师道,“殿下,如果是这样的话,姜将军这边的压力也可以减轻一些,不管真假,这个时候的流民会应该退出城去接受救济,留下来的那些人不用我们去揭穿大家都会看出他们是别有居心之人。” 文旻太子看着裘少师,凝眉起来。 “殿下,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是呀,本宫怎么没想到……”文旻太子却是一惊,抬头看着石丞相,“石爱卿做的真不错。” “什,什么?” “丞相管着天下之事,这件事情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我朝有了丞相这样的人才,是万民之福。本宫替百姓感激大人您。”说完朝着丞相一拜。 这一拜让石丞相蒙圈,他怔怔的望着文旻太子。 文旻太子道,“能说动承光寺做这样的善事,丞相您一定费劲心力,您的功德,本宫会记得的。” 裘少师想要说什么,却被文旻太子止住。文旻太子道,“既然如此,还请大人去承光寺的粥棚慰问一下,顺便表达一下本宫的感激之情。” 石丞相一走,裘少师道,“这件事情,石清源没半分关系,他是巴不得大家都乱起来,他才好有展示的机会。” “本宫知道。” “既如此,殿下怎么还会……”裘少师十分不解。 “是十一娘。”文旻太子道,“看来,本宫欠她一个人情。” “殿下。” “本宫将这件事情想得太复杂了些,所以,以为同意让京兆府尹公审,就能让这些人害怕的暴露出来打草惊蛇,可是其实还有更简单的办法,就是可以利用人的这些本能,让大家都能看清事实,所以说,李十一娘,真是个了不起的人。” “这位十一小姐倒是有点意思。”裘少师也明白过来,“是个思维敏捷,逻辑严密之人。” “是吗?本宫到觉得她只是一个可以把一个既定事实鬼扯出似是而非的道理的驳论者。很多道理乍然一听很有道理,可是仔细一推敲,漏洞百出,其实什么都不是,她很会营造一种她想要的氛围。”说完之后,侧头看着外边的人,”来人。” “殿下。” ”何侍卫如果回来,立刻让他来见本宫。” “是!” 李满多从长明殿出来,就看着李七爷正拉着僧人问,“这么个姑娘,在你们寺庙出家的,在哪儿呢。” 和尚行礼后,“阿弥陀佛,寺中都是男僧人,并无女子出家。” “嗯,没有吗?”李七爷问,“不可能。” “爹”李满多站着望过来,“你怎么来了。” 李七爷回头一看,看着李满多真是热泪盈眶之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小祖宗,你……” “干嘛来了呢?你儿子又不考试,女儿又不攀高枝来拜佛干什么。” “你还说,好好的,出什么家……”话没说完,脚下一滑,啪的直接摔了个大马哈。 李满多愣了愣,眉头一皱,就听着李七爷伸手扶着腰,大声叫起来,“哎呀,腰,腰断了……不行了……” 李满多嘴角扯了扯,突然觉得李继业这逗比性子,大约还真是遗传她爹。 “哎呀,断了。”李七爷道,“哎呀,你这不孝女,放着你爹,自己要出家,我是缺你吃少你穿了,天天闯祸气我就算了,呜呜,你看你现在这样,让我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娘,……” “起来吧。”李满多拽他。 “你要不跟我回去,我也来这里出家。”李七爷啪地上,看着李满多道。 “哈,欢迎欢迎,只有你舍得下你的娇妻美妾,锦衣玉食,来吧,我跟主持的关系还不错,给你找间不错的房间怎么样?” “额。”李七爷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抓着她,“跟我走……”拉着她往走了几步,回头看李满多,“走哪儿?” "嘻嘻……" “嘻什么嘻,真想揍你。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一个克星。” “你当初要不招惹我娘,大约就不会有这么一个克星了。” 李七爷愣了一下,瞪着李满多,抬起手就给她背两下。 “男人打女人是混蛋。” “再笑,我拿荆条抽你。”李七爷问,“赶紧收拾东西,跟我回去。” “不要。” “不会有人说你坏话的,姜氏我已经警告过她了。”李七爷道,“你才几岁,跟这么多和尚呆着算怎么回事。”李七爷问,“你还真要一辈子呆这里吗?姑娘家的心思这么重干嘛。” “爹,你希望我嫁给太子吗?”李满多问。 李七爷四周看了一下,“你,祖宗,开什么玩笑,你跟太子不搭?” 李满多一挑眉,李七爷道,“我们家跟太子离这么远……”用手比划一个距离,然后又突然拉的老长。很远很远的距离。 “可是你知道吗,我要是参选,一定会被熊家人给订死在这条路上,李知道他在礼部吧,选妃这件事情到了礼部,我就成了人家嘴巴里的肉,想怎么嚼就这么嚼了。我给他们家挖这么一个大坑,他们家不恨我吗,连后来的主动示好,可是九娘的婚事被我们拒绝了,他心里能不恨我吗?这回有机会,还不得把我往死里整。” “是呀,老熊家就在礼部呢。”李七爷道,“是不能参选,九娘她们也不能呀。” “对了呀,我现在出家修行,供奉佛主,不就避免参选了吗?再说我这是待发修行,等风波过了,我就还俗。” “真,真的,你真不是想出家?” “出家又不能吃肉,我为什么要出家?” 李七爷看看李满多,“就算这样,那你也不能什么都不说,直接一棒子瞧下来吧。我还是你亲爹呢。” “亲爹的亲老婆给我挖那么大一个坑,我敢跳吗?” “你还说,那人,是谁,什么未婚夫都出来了?”李七爷问,“就算口无遮拦,也不是这样的。” “你真想知道?”李满多问。 李七爷突然摆手,“别,我不想知道。肯定是一大麻烦,而且都是假的,知道也没意思。” “哈,没呢,我挺想告诉你的。” “我不想知道。” “我想告诉你,开始是我冒充他未婚妻,后来他又冒充我未婚夫,就这样而已。”李满多道。 “你为什么要冒充他未婚妻,他又为什么要冒充你未婚夫。”李七爷问。 正文 第二百五十四章男子的友谊 第二百五十四章男子的友谊 “为什么?”李七爷问。 “因为太子。”李满多回答。 “咳咳咳……”李满多话一说完,李七爷就大声咳嗽起来,“咳咳咳咳……什么,什么,疯丫头,你,脑子是不是……”李七爷站起来,走了两圈,“你说瞎话,对吧。” “千真万确,一点渣都不带。” “咳咳,”李七爷愣了一阵,眼神恍惚不已,然后看着李满多道,“丫头,啊,听爹的话,这种不切实际的妄想,太子那是什么人,岂是你说冒充就冒充的,赶紧给我把这话吃回去,听见了吗?”李七爷四周看了看,“你是不是真的被鬼上身了。” “大约鬼都觉得我挺疯癫的吧,有人来了。”说完从掩映的灌木丛往下一看。 “怎么了?”李七爷问。 “嘘。”李满多拽着李七爷蹲在墙角,然后墙壁的缝隙往外看。 来人一身紫衣服一派风度翩翩,陡然一看,还以为是文旻太子,吓的李满多差点叫起来。 只是几乎就在一瞬间,李满多就打消这个念头,这男子比文旻太子身形宽阔一些,更倾向于阳刚威猛,而且就气质而言,文旻太子显然走的是不识人间烟火的仙道,而这位于太子面容相似的人显然走的是人间英猛之路,更重要的是这位装x神器是手中带着的一柄剑,文旻太子则是一把扇子。 李七爷跟李满多一起蹲着,用口型问,“谁?” 李满多竖起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她他闭嘴。 男子走上来,四处张望一番,眼神落在一处,然后神色严厉的说道,“出来吧。” 李满多于李七爷是在上方而且隔着围墙,所以说,这位紫衣男子要看见他们,除非有特异功能了。 李七爷一惊,就要站起来,李满多却一把抓住他,将他拉回去。 “爹,你怎么这么不经诈呢,我们在上边,能看见我们才怪。不过,如果这人没有看见他们,那么这里就还有别人。 李七爷皱起眉头,李满多从缝隙往外看。 这人虽然于文旻太子身形不相似,可是面容却几分相像,再看他一身紫衣,高贵不已,手中拿着的剑,华贵非凡。还有就是他握剑都手法十分特别,一看就是长久握刀剑之人。 李满多很快有个想法,说句实话,长的跟文旻太子像,又能熟练的用刀剑,还能把剑整成这样大富大贵样子的人,如果不是太子的兄长郑王,也没几个人了。 不过,郑王来这里干什么? 拜佛吗? 哈哈哈,说句实话,他就算说也没有人会相信的。太不切实际的猜想。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又来干什么? 李满多想着要不要上前打个招呼的卖给脸熟的时候,从一处树丛中钻出个人来。 李满多看着背影有些熟悉,一时间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呢,正在回忆的时候,陈王却开了口,“你以为你躲到这里来我就找不到你了吗?” 对方一身天青色的衣服,儒雅修长,双手交叠在一起,作一个作揖,缓缓地开了口,“殿下。” 李满多不能从背影认出人,可是一听声音却立马识别出这人,到底是谁,实在是这声音太奇特,多一份则太娘,少一分则柔情不够。 李满多还是因为他的才知道自己所谓的天下第二的茶楼坑的多惨。 言无玉有貌有才,被人一捧就上天,实在是情理之中之事,否则要是个渣,捧上去只会摔成渣。 只是,言无玉跟郑王有什么过节吗? 李七爷看着李满多,然后用口型说道,“言无玉?” 李七爷问,“他来这里干什么?” “拜佛?!”李满多自己都不相信,盯着李七爷嘴角扯了一下,回头扒着墙壁缝隙往外看。 郑王跟着言无玉站在一起,两人面对着面,一股怪异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扭转,李满多皱起眉头,小声道,“什么状况?” “什么什么状况?” 李满多正要问,就听着郑王对着言无玉说道,“怎么,你要出家吗?” “殿下。” “就算你出家了,就真的能断绝红尘吗?”郑王一步走到跟前,看着言无玉,两人只有一个些许距离,郑王直接抬起手,抚摸着言无玉的脸,一双带着无限柔情的眼睛看着言无玉,“此生我俩纠缠不清,就算你如何逃避,本王也绝对不会放走你……” 我去!李满多差点叫出声,郑王跟言无玉竟然会是,这种关系吗? 天!郑王不是有俩妃子吗?那是障眼法吗? 李满多抬起头用着一股万分诡异的神色看着李七爷。 “这个,其实……” 李七爷正要说话,就听着郑王叫了一声,“谁?!” “糟糕,被发现了。” “走,快走。”李七爷拽着李满多沿着小路,借树木掩映直接赶紧跑出去。 跑到半路,李满多拉住李七爷,“爹,这样跑会被抓住的,而且根本藏不呀。。” “那,那怎么办?” “只有放大招了。”李满多四周看一圈,拽着李七爷的衣服直接跪下来,哇的一声就哭出声。 “爹,我九岁死了娘,来到您身边,个个都欺负我,你娘觉得我娘是祸害,您夫人觉得我抢走了你家人,所以欺负我……哇,我知道我突然要出家,对不起您,可是,我已经决定供奉佛主了,请您就同意了我吧……呜呜呜……”一边说一边往路口看“来了来了。” “啊,可是……”李七爷张望着一下就看郑王走路口走上来。整个人就有些呆滞起来。 李满多赶紧抓了李七爷一把。 “啊,”李七爷道,“不准,你,要是出家了,李家的名声在那儿呢?” “爹呀!” “别叫我爹,我没有你这么没出息的女儿,你要是出家,哼,就当没有我这个爹吧。”说完将李满多往地上一推。 “哎呀。”李满多大声叫起来。 李七爷愣了一下正要扶,李满多先一步抱住李七爷大腿,尖声哭起来,“爹,女儿出家也是无奈之举,您的亲亲夫人都怀疑女儿清白有问题,我如今回去也逃不脱被人陈塘的厄运,留在寺庙尚且有一线生机,如果这个时候回去,只有死路一条呀,父亲,看在我死去的娘的份上,求您无论如何,就答应女儿这一次吧……呜呜呜……” 郑王从原路退回去,李七爷赶紧拉着李满多离开。 两人跑出去,最好蹲在墙角坐下来。呼呼喘气之后,李七爷道,“吓死爷爷了,你看着没有,那个什么人来着,他的手一直放在剑上,我去,要是知道我们偷听他们说话,估计直接一剑就会劈下来,那可就好玩了,我们父女,跟阎王喝茶去,。” 李满多呼哧喘两口气,看着李七爷道,“劈不死人的,那剑九成是装饰用的,估计没开刃。” “现在是剑开刃没开刃的问题吗?” 李满多问,“那个跟言无玉是那个吧。” 李七爷愣了一下,神色有些凌乱,“闺女呀,你好像有什么误解,男人跟男人的友谊,可能表现会有那么一些奇特之处,他们只是……” “断袖?分桃是吧。” “啊,额?”李七爷哽了一口,想要继续解释,“其实男人跟女人,有时候那个啥,我说的是……你还小,其实不用搭理这些……。” “哦。”李满多言不由衷的回答一声,从地上站起来“我去写寄语了。” “你还真打算在这里扎根呀。”李七爷问,“要是逮住你,看你怎么办?闺女,闺女……” “吃口饭赶紧回去。”李满多道,走了两步回头看着他,“让你看宅子的事情,怎么样?” “什么?” 李满多道,“李家都准备把你给抛弃了,你还不准备找退路吗?” “嗯?” “算了,你都能靠得住,狗都能爬树。”李满多不削的道,“让李继业去找。” 李七爷一脸懵。 “算算你多少财物,别让李家坑死你,算了,把希望寄托你头上,我才是傻瓜。” “呀。” 李满多出来,就看着郑王靠在一边的栏杆上,李满多一惊,眉头皱起来,“这是杀回马枪?”她整理一下,眼睛一红,抬起衣袖遮住脸,假装哭着走了出去。 走到郑王身侧,正要过去,陈王却叫住她,“这位,居士?” 李满多抚摸住脸,哽咽一声道,“阿弥陀佛,请问施主有何事?” “这寺庙中什么时候有居士的?”郑王问道。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五章对言无玉的邀请 第二百五十五章对言无玉的邀请 “这寺庙中什么时候有居士的?”郑王问道。 “刚刚。”李满多说道。 郑王一愣一笑,“是吗?真是稀奇。” “施主要是没事的话,我先走了。”李满多低头不语,一边说一边抬起衣袖不停擦拭起眼泪,委屈不已。 “啊,我想问问大雄宝殿在什么方向?”郑王问道。 “施主,可以一直往前走,一直走,碰见的第一个人,就再问他,大雄宝殿在什么方向,他一定会告诉你的。施主无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这次还行了一个礼品,看也没有看郑王,大步走了出去…… “什么呀,”郑王看着背影,嘴角抬起来。 刚转过拐角,李满多赶紧靠墙壁上,伸手抚摸心口,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刚才的样子能不能打消郑王的疑虑。只是这郑王跟言无玉这组合,实在是太,太她娘的震撼。如果这件事情传出去,估计会动摇国本。 不过,李满多忍不住想起两人站一起的样子,两人男才男貌的,还真的有点登对。李满多靠墙上,赶紧甩甩头,她在想什么。 李满多回长明殿,有一对夫妻正等候着,小和尚见李满多赶紧道,“你去那儿了,这两位施主等你许久了。” “抱歉。”李满多道“有些事情耽搁了,两位想要写什么寄语。” 妻子道,“求祖宗保佑相公高中。”女子容颜并不年轻,还带着一股纯真,看着身侧的男子,如同看着全世界一样。 李满多看着那男子,笑了笑,“这位施主想写什么?” “我夫人的话就是我的心愿。”他看起来自信而张狂,对着女子虽然看着耐心,可是却有股强忍住的不耐烦。 “楚辞中有这样的句子,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施主觉得如何?”李满多问他。 “什么意思呀?”女子问。 “啊,这是屈原离骚中的话,意思是,求道之路甚远,我们将坚持不谢。”男子解释起来。 女子却叫起来:“不好不好,路甚远,一听就不好,换一句如何?” 李满多笑起来,“那换成什么?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什么?” “开个玩笑,”李满多道,“人生四喜嘛。”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女子问,“你怎么就……” 李满多忙双手合十道,“罪过最过,一时间没注意,夫人想写的是啥话来着。” 郑王从外边走进来,对着李满多笑,“不如写一个,前途似锦,鹏程万里。” 夫妻二人转头,看着郑王都是一惊。 “好帅气的公子。” 郑王一笑,再看着李满多,“此话如何?” 李满多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说句实话,大约是不错的。若施主想要的话,我这就替你写上。” 对方看着她直接道“不需要。我们会自己写。” 李满多一耸肩,然后用笑眯眯的看着郑王,“公子,请问您要写什么?虽然我不够专业,但是至少我诚心。”她就那么望着他,一副花痴样。 她心里却在打鼓,郑王还来干什么,难道他的试探还没有结束吗? 不行,她的先稳住再说,她望着郑王露出世人所拥有的迷恋来,“公子要抽签还是算命,漂亮的人五折优惠。” “看看……”郑王倒是一怔,突然回神过来,李满多可能不记得刚才给他指路的事情了。 他一笑道,“你说你还会算命?” “是。”李满多将签桶一摇,递到郑王面前,“请您抽一根吧。” 郑王看了看,从里边抽出一根,看了看,“白签。” 李满多道,“是,请讲签给我看看。” “你能从这上边看见什么?”郑王问。 李满多看看签,“公子一看富贵异常。”抬起眉头看着郑王。 “所以呢?” “但是杀戮太重。” 话说完,郑王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哦,是吗?还有呢。”” “你最近似乎很像完成一件事情。” 郑王想了想,皱起眉头“所以呢?能成吗?” 李满多翻起签一看,“从这上来看,好像不能哦。”李满多将签放进签桶里边,“收您二十两。” “哼……”郑王冷笑一声,“你这算的不准,一点都不准。”说完扬长而去。 李满多淡然一笑起来,“二位还写吗?” “不用,我们自己写。”说完大步走了出去。 李满多一耸肩,“就是嘛,自己明明能写,为什么要找我?” 小和尚道,“你这样,会得罪人,给寺庙招惹麻烦的。” 李满多一笑道,“这两人大约都没空理你。” “为什么?” 为什么?呵呵,当然是干坏事呢?郑王是忙着坑文旻太子,一边还忙着跟言无玉谈恋爱,这个男子一边忙着读书,一边忙着如何在老婆的背后跟第三者好好玩耍。 “这签桶里边都是些什么?”小和尚好奇的问。 “二百根白签,五根红色的签。” “这是什么意思?”小和尚问。 “意思就是我一天最多写五张寄语。”李满多刚起身。这边主持就让人来传话。 李满多起身去见主持,从从长明殿走出来,经过大雄宝殿,见着言无玉正在店中跪拜。 等着他拜完出门来,李满多叫住他,“是言先生吗?” 言无玉看着她微微皱起眉头,“你是?” “我是《美狐传》的作者。” 言无玉吃了一惊,疑惑的看着她,一脸不信,“你,是……不可能。” “可能不太像,可是确实是我写的。”李满多笑,“他们只从我这买了一个话本子的钱就做出这么一场大戏,还把您请来演戏,真是我始料未及,哈哈,这真是一笔无本的买卖呀……呵呵。” 言无玉愣了一下,“即使如此,你与我说有什么用?”他打量李满多的衣服,“您这是……” “我是居士,刚决定的。”李满多道,“至于您觉得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大约是觉得如果可以,下一本你可以找我合作,可能我给的价格比第二茶楼高。” 言无玉笑了笑,一脸不相信。 李满多笑,“不相信吗?也是,别人怎么告诉我我也不相信,毕竟看起来真不怎么样,对吧。谁能想到那么一间茶楼就这么坑我一个小孩呢?当然,先生也可以认为是我在撒谎。” “小生并没有这意思。”言无玉打量她,李满多微微致意,笑起来问,“先生是来寻人还是拜佛?” “自然是拜佛。” 李满多道,“小女在长明殿写寄语,如果先生有兴趣,可以免费为你写一张。 言无玉含笑不语。 “您肯定会觉得我哪儿来的底气吧,来这里的,即使自己不认识字,家中也有人识字吧。” 言无玉一笑道,“既如此,你为什么……” “是呀,只是,毕竟作为握着太子喜欢的沛竹山翁书画的我,也许那一天又拿出几张出来卖呢?谁知道有没有想要从我这里拿画去讨好太子的呢。” “太子喜欢这个人的画?”言无玉吃了一惊,看着李满多。 “主持还找我,小女先告辞。”李满多双手合十,行礼就要走。 刚走两步,对方就叫住她,“太子喜欢沛竹山翁的画姑娘是听谁说的?”言无玉走上来问。 “有关系吗?” “是,也是。” 李满多迟疑一下,“我想想,啊,好像是陈王世子吧。”对不住了,她都有救霍飞白的小命了,背一回锅又如何,又要不了他的命。 “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太子殿下曾经花五十两买他的字,还一直要求要见本人,这个事情是怎么知道的呢,据说就发生在纸醉金迷。” “你跟我说是为什么?” “本人是见不到了,不过我倒是还有几张真迹,如果是言先生的话,我不介意送你一张。”李满多道。 “什么,送我?为什么?” “心情好呗。”李满多道,“我生来就命好,有个好娘,也是穿金戴银长大的。后来等我回京,我爹虽然不着调,可真的过的还不错。所以,有所得有所不得。好坏的事情很多,不过,被广宁茶楼坑这么悲催还是第一次,所以,心里不太痛快,广宁楼人多势力大,我人微言轻,反咬一口大约是不可能,可是让他们知道失去了多么大的一个资源也不错,让他们心里不痛快,我心里痛快一下还是不错的。” “你不是出家人了吗?” “我修的善道可能跟大家不太一样吧,所谓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李满多笑起来。 “这……” “告辞!” 正文 第二百五十六章这又是谁呀 第二百五十六章这又是谁呀 李满多并不能肯定郑王是不是打消对她的疑虑,说了这么多也只是想言无玉讲这些话传递给郑王,她如果跟太子有不一般的关系,郑王要动宁可错杀一千,不肯放过一个的心态灭她,也的衡量一下。 李满多背着双手,走了两步,突然回头过来道,“如果您还想问我怎么认识陈王世子的,那么……无可奉告。” “好吧,”言无玉问道,“如果,要找你,上哪儿?” “纸醉金迷。您上纸醉金迷去找沛竹山翁,就会有人接待您。”李满多并不觉得他会去,“主持找个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出来李满多忍不住感叹,就郑王跟言无玉这事儿要是抖出去,京城都得抖三抖,多少女人得心碎,不只是女人,男人的心也要跟着碎,还有就是太子知道怎么一个好消息,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愁呀。这贵族圈的事真是太超乎她想象。 李满多进主持的院子的时候,主持正对着她那些被她踩死的菊花感伤。 李满多有点不好意思,“主持。” “您来了。” “是,”李满多道,“您在看花吗?” “是。” “所以,对我因为抓贼踩死您花的事情,肯定十分火大吧……”李满多解释道,“对于这个,我真的觉得对不起如果我知道那本经书并不是那么有价值的话,我也就不会为了她踩死你的花了。” 主持,“谁与施主说这经书不重要。” 李满多道,“如果重要的话,我帮贵寺找回经书,你们竟然不对我表示一下感谢吗?” 主持,“……” “这样吧,那么就把我送出去的银子还回来一半就好看了。”李满多道。 一说完主持的脸色都变了,李满多呵呵一笑,“我就跟您开个玩笑,你别当真。” “咳咳……”主持咳嗽一声,“姑娘,你想在寺中修行,经过我们寺庙各长老的商议觉得虽然有公主在寺中修行的先例,可是毕竟……” 李满多笑起来,“是呀,我一届草民,怎么能跟公主比。”想不认账,呵呵,怎么行!就算不认账也得给她一个说法。 主持忙解释起来,“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寺庙的压力也很大,女施主其实比我们更清楚世俗,你说的对,活在世界上,怎么能不接受世俗的制约?……” 李满多笑了笑,“您直接说结果吧,我听着。” “请姑娘在藏经阁呆一段时间,我们觉得场景这是最好的安置女施主您的地方您就在藏经阁整理书简,学习佛经,我寺承认您是寺中的女居士,这便是一举多得的好事。” 李满多想了一下,回答道,“我其实还蛮喜欢长明殿的工作的,可以看尽事态。” “您看这样如何?”主持道,“你一日只有五签,不对,从两百只签中抽五只实在机率很小,如果有人抽中,您可以替人写寄语,两边都不耽误,您看这样如何?” 李满多心中早已决定如此甚好,但是还是沉思一会才点头道,“成交。” 她站起来看着主持问,“我,突然有点好奇,那个偷梵文佛经的人是谁,偷出去是卖钱吗?” 主持微微皱起眉头,“不是什么重要的书,施主多谢关心了。” “不管任何,我十分感激贵寺收留之情。”李满多道,“帮你们翻译的书的事情还是算数的。” “女施主已经用寺中名声所挽回,施舍之事,我们会尽力最好的。” “多谢。” “女施主小小年纪,能有这样的心思,实在让人觉得惊讶不已。从没有见过您这样的。” “多谢您关注。” 从屋子出来,李满多心中一团火,承光寺不敢拒绝她的要求,大约是因为太子给的指示,可他们其实也不会乐意她在这里,她留在这里,她麻烦,其实,这些寺庙的人未必没有麻烦,比起她的麻烦,这些寺庙更多麻烦。 所以这些人也不知道用了多久才想到这办法,用藏经阁这个人少是非少的地方,想出这种办法困住她。 藏经阁大约就是这个寺庙最清冷的地方吧,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一个人,“也不知道哪个家伙想出来的?” 下来就看着李七爷坐在台阶上等她,赶紧走了过去,“爹?” “闺女。” “您来这里做什么?哦,想祈求菩萨再得一个儿子吗?哎哟,真是不好意思,大约菩萨太忙,那到你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生什么儿子,有你一个就快气死我了。”李七爷四周一看,拽着她,“走,找个能说话的地方。”拉着李满多就往僻静处去。 到了僻静处,李满多忙问,“怎么?” “我刚碰见那位紫色衣服的,聊了一些话,他大约不会怀疑。”李七爷道,“这种事情,你的爹,我还是能处理的……” 李满多道“难道是抱怨了我一生的黑历史?你也太够意思了。” “我不报,我怎么说服别人,死丫头的,别人家十个丫头也比你一个省心,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李满多笑起来,“不能退货了。” 李七爷伸手按住她的额头使劲一推,“真是的,那位到底是谁?” “不是告诉过你是郑王吗?”李满多问。 “郑,郑王?”李七爷一个脚软,“你,你…你怎么不早说,你,想吓死我吗?怎么就成成郑王了。” “我没有告诉过你吗?”李满多问,“啊,好像,我觉得我说过呀,啊,没说过吗?那真是对不起了。” “什么跟什么?”李七爷惊讶的看着李满多,“我去,我,我真是,我还能跟郑王坐一起喝茶?闺女,你真是福星高照呀,你说,京城这些个人,有几个人能跟郑王坐一起喝茶?你爹我呀,这辈子算知足了……呵呵呵……” “哈哈,那你要是见着当朝太子是不是要飞上天了……瞧你那一脸得瑟样,郑王不是人吗?”李满多撇嘴道。 “是人,可是长得可真不错。”李七爷道,“样貌好,品味高,看起来就是大家出来的,好教养。” “那你说是你儿子漂亮还是郑王漂亮?” 李七爷眉头拧了一下,看着李满多道,“都一样。” “切!”李满多道,“你先回去吧,晚了路不好走。” “什么?你这样,我怎么走?” 李满多道,“主持已经让我去藏经阁整理佛经了,所以跟这些人牵扯不上。” 李七爷一听,“真的。” “真的。”李满多道,“走走走,我给你写一张保命符,回去的时候带回去,紧要关头的时候,带回去。” “保命符,什么东西?闺女,你那儿去?” “给你写保命符去。等我回来。” 李满多一回去,就吩咐彩金,“磨点墨,对了,我那枚沛竹山翁的印章给我带过来没有?” “小姐?”彩金叫了一下声。 “怎么?让你磨墨……阿娘呢,这谁,怎么在这屋。”李满多一转头就看着个人影坐床边,十分嚣张的看过来,衣衫轻薄,将她完美身材勾勒出来…… 看着李满多扬起手,打个招呼,“哈,叫我柳枝就好。” 李满多抬起手按住额头,侧头看着彩金,“什么状况?” “不知道,我回来她就闯进来,还说要一直住在这里。我问她什么人,也不说,还让我,以后连她的饮食起居一起照顾。” 李满多侧头看她,“我不太喜欢这个姓!” “我这是名字。”女子高扬起头说。 “我爹小老婆就这名。”李满多直接道。 女子直接哽一口。 李满多道,“你要当我丫鬟吗?你其实也看见了,我条件不太好,可能给不了你想要的。”李满多小声说道,“还有,其实,我很怀疑,你是不是找错了对象?” “你是不是李家十一娘?”对方靠在床头问道。 李满多眉头愣了愣,突然摇起头,“啊,果然,你找错了。我不是李家十一娘,大门在那边,姐姐,好走不送。” 对方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有人说你是傻撒谎精吗?” “哈哈哈……还真是吧。你哪门子出来的,想要干什么呢?”李满多问,知道她身份的不是太子就是何颖正,如果是郑王派过来,那就糟糕了。 “姑娘希望我哪门子出来的?”柳枝问。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七章我的规矩 第二百五十七章我的规矩 李满多打量柳枝一圈,女子贵气中有一股英气,手指修长指甲修剪的十分整齐,也保养得十分好,指关节有些突出在,应该是长期握剑拿刀之人,眼神中带一股狠,这种狠却有十分单纯,所以,这人不是个侍卫应该就是杀手。 眼看这家伙,一看就哄不走,也就随意的笑了一下道,“算了,随便你吧,磨墨……”指着彩金道。 “可是她……”彩金指着柳枝说道。 “别管别人,先管好自己。”李满多走过去,找纸张起来,不多久就找出一张,铺在桌上,坐下里,拿起毛笔来。 写什么呢?李满多拿起笔头,看出来。 “看我做什么。”彩金问。 李满多道,“我在想写点什么?啊,有了……就写这个。” 李满多提起笔,便写道,“雄雉于飞,泄泄其羽。我之怀矣,自诒伊阻。雄雉于飞,下上其音。展矣君子,实劳我心。” 李满多写完两句,收起笔。 彩金问,“这是什么意思?” 李满多讲笔递出去,才道,“雄性野鸡展翅自飞翔,翩翩起舞展开翅膀炫。苦苦思念的心上人呀,独怀忧思天一方,哎呀喂,多惨烈呀。雄野鸡展翅自飞翔,飞上飞下乱叫一团,苦苦思念心上人,忧思苦念情惆怅……”李满多看着这字,“有意境吧。” 彩金嘴角扯了一下,“我觉得吧,其实再好的诗句,只要你不想把她说好,准成一锅粥。” “嘿!你这是我仇人吧,”李满多瞪彩金,“算了,给我找找章。” “谁出门带那玩意儿。” 李满多叫起来,“那是救命呀的东西,你都不带吗?啊,算了……去厨房找根萝卜来。” “找萝卜吃吗?”柳枝问。 “吃,你就知道吃吗?”彩金白了她一眼,大步走了出去。 “这小妮子还真是……”柳枝侧头就看着李满多。 李满多看着她,带着一丝玩味。 柳枝愣了一下,“那个。” “我不管你从那儿来,想要去干什么,请遵守我的规则。”李满多说道。 李满多一坐,单手靠在桌上,抬起头看向柳枝,刚才的气势一下子就倒转过来。 柳枝看着李满多是小小年纪,气势满满,那种强势绝对不是故意强硬的装出来的,是一种洞悉一切人心的了然,仿佛所有的一切她都知道,她就是怎么蹦跶也无法蹦跶出去的,这种感觉像是一种悲哀,柳枝一时间也不敢轻视。 “请说!” “不许打探我的事,就算打探到也不能说出去,此第一。第二,不许欺负我的人,不许对我的事指手画脚,不许在我这里颐指气使。其三……”李满多抬起头竖起三根手指,看着她。 “其三,别干坏事,也不许干坏我的事的事,在我这里当个空气人,可以吗!” “您,说话有点意思?”柳枝道。 “跟我遮遮掩掩的,有意思吗?”李满多道,“你想要帮我还是背后捅我一刀,此时此刻,我还是希望你是个好人,跟我是一路,你好死赖活的赖着我,我还不知道你的来意吗?我们彼此给地方留下一点想象的空间,任何。” 柳枝有点不明白这些话,怔怔看着她,久久抽一口气,“我会听您吩咐的。” “那就好。”李满多拿起字看,“虽然写的仓促,看起来还不错。”拿起来仔细打量。 过了一会儿,彩金跑了进来,“来了来了。我把萝卜给你找来了,我不光找了萝卜,还有茄子,黄瓜,莴苣,还有就是……” “成成成……”李满多道,“拿一个过来。” 看着一堆瓜菜,从里边挑出一根萝卜来,左右看了一下,又看着莴苣,打量一下,又换成萝卜,“就这个!” “嗯,给,刀。”彩金道。 “这东西都能弄来。”李满多赞赏一眼,回头拿起刀,打量萝卜一眼,削掉一节,打量一下,开始刻起来。 “对了,你去问问我爹吃过没有,他要回去了,给他带点吃的回去。” “哦。” 彩金出去过后,李满多道印章就刻好,擦干之后,粘上印泥,直接盖上了,晾干之后,卷起来就往外走。 李满多刚出去,柳枝就拿着印章看,惊讶的瞪大眼睛,“沛竹山翁?” 讲印章放下,赶紧的跟出去。 “老爷,我给你拿了饼,你路上吃呀。”彩金抱着饼,对着李七爷道,“您放心吧,您把小姐交给我,我一定会把她给照顾的好好的。” “你这丫头怎么跑这来了,家里人都找你来着,你怎么就跑这儿来了?” “切,谁找我?找我回去继续诬陷小姐吗?”彩金道,“我们小姐什么人,用的着她倒贴吗?什么狗屁,自己家的闺女搓到底,嫁不出去就来,就来污蔑我家小姐,就没见过这么见不到人好的。这些黑心烂肺的家伙,不得好死。” “说什么呢?”李七爷叫起来,“你还说,就因为你们背后给她长力,她才会越来越嚣张。”李七爷迟疑一下,悄声问,“送衣服那个人是什么人?” “什么什么人?” “我是她爹呢,你见她给我做过什么好衣服吗?”李七爷有点怨念。 “那衣服也不是小姐亲手做的呀。”彩金惊讶叫起来,“当然,还是算,亲自,毕竟是亲自盯着我做的。” “跟你主子一个德行。” “又说我坏话?”李满多凑过来问。 李七爷吓一跳,“你,再人背后,怎么不出声呢?这,又是谁?”指着柳枝问。 “你小老婆的家门。” “啊?” 众人,“……” 李满多眉头一扬,将字画给李七爷,小声道,“这是太子殿下最喜欢的沛竹山翁的字画,你拿回去裱起来放着,要是家里有事先拿着抵挡一下。” “干嘛呀。” “行贿呀。” 李七爷,“……” “走吧走吧。”李满多道,“没事,可别,来找我,我走了。” “这,这是啥东西。”李七爷打开看,“呀,这,真是,真是沛竹山翁的画……”李七爷四周看了一圈,“这真是太子喜欢的画,这字,这不是臭丫头的字吗?怎么就……赶紧收起来。” 李满多对着彩金道,“从明天起,你去厨房帮忙。” “我要跟着你。”彩金道。 “从明天起,我就在藏经阁整理佛经,不需要,啊,这位可以帮忙。”李满多指着柳枝道,然后问她,“可以吗?” “可以。” 李满多突然看着她说道,“佛家重地,穿庄重点。” “这些佛家人不是四大皆空吗?”柳枝道,“这难道都是假的,我这是在检验他们。” 李满多站定,“你是要在这里跟我辩论佛经吗?” 柳枝一惊,愣了一下忙道,“不敢!我是想如果他们动摇的话,是定力不够!”柳枝说完然后十分恭敬的垂下头。 如果从刚进门看见李满多小巧而觉得轻视不放在心上的蔑视在李满多的一番话后带着几分不安与恭敬的话,李满多这淡淡的,带着蔑视的反击让她有点无所适从。 “因为定力而犯错误的的人引诱他们犯罪的人就没有错吗?”李满多问,“还是你觉得要有人来投诉你,不对,这样觉得是一种荣耀麻雀?” “并非如此。” “我不管你是那儿来了,先把你自己的那些欲望收起来,你以为世间欲望丛生,然至少佛家这里,即使是愿望,我们也希望在这里的不是欲望。 对佛家而言更多的是执念,佛家四大皆空,空的是对错误欲望的需求,但人是不可以没有执念的,所以,你的行为会动摇别人的执念的。” 李满多看她一眼,“想让我在你主子面前说你坏话吗?” 柳枝表情一僵。 “知道我是撒谎精呀,说谎话跟说坏话差距很大吗?所以,你要是不听我的话,我就会去你主子面前说你的坏话。我说人坏话还是有那么一点水准的,不让你死也会让你脱一层皮,但是,会让你从此在你主子那里变成零。”李满多眯起眼睛笑起来。 “呃……” 彩金噗嗤一声就笑出声,李满多一看,赶紧的沉下脸。 柳枝嘴一抬,有些不情愿的道,“是,我会注意的。” “那就好,以后,我们好好相处吧。” 走了两步,小和尚就冲过来,拉着她说道,“你答应我的事,怎么办!” “我,我答应你啥事儿呢?”李满多道,想起小和尚挨打的事情,微微皱起眉头。 “你……” 李满多伸手推他,“赶紧回去念经去吧。” “你,你怎么这样……” “我就这样。” 正文 第二百五十八章御下之道 第二百五十八章御下之道 第二日一早,李满多就道藏经阁报到。 藏经阁十分宏达,里边藏着的书不知有多少,李满多进去看着满架子的书,一直延伸道屋顶,成排的架子承载着数万卷的书。 李满多伸手摸着书,心中惊叹不已,“好多书。” “阿弥陀佛。”一个老和尚走了过来,朝着李满多行礼。 李满多赶紧还礼,“师傅,从今天起,我就在这里帮忙整理佛经。”李满多回头看着书去,“这些书,都是可以看的吗?” “当然。” “那多谢了。”李满多绕过去,就去取书架上的书。 “哇,好多,这些书,能读多少年。”李满多忍不住感叹。 “佛经有什么好读的?”柳枝问。 “佛经中有很多都是通过讲故事让人明白道理的呀。”李满多将检出来玩书塞回去,继续往下走,一边走一边说道,“因很多僧人出去苦修,见过很多不同的社会风貌,然后就会记录下来,我这辈子是没办法出去游走,看看这些也不错。” 挑选一本佛经,走到窗户边的椅子坐下来,翻开就看起来。 “女施主。”和尚过来问候,李满多道,“不用搭理我,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僧人,“……” 午后,在寺庙山下的人送来城中消息,禁婚令下来,符合条件的女子开始申报。另外一个就是流民的事情。 流民的事情也很快查出来,确实有一些人是真流民,京郊某处因大雨发生山体滑坡,几十户人家受损害,只是这县官的折子还没递上去流民已经窜到京城,他们的目的自然是不言而喻,搅起京城一波浪,能搅多高搅多高。 可惜,一进京城刚犯事儿,就犯五城兵马司手里,三下五除二直接逮住了,一个都没跑…… 然后是审理定罪,犯案涉事人员都接受律法制裁,案犯首恶,带着人命官司的判了斩立决,其余人等直接发配修路驻堤。 至于这件事情背后的故事,谁指示的,有什么黑幕,就不是外边的人能打听道的。 另一个自然是科考,整个京城都进入了筹备工作中。 厉远征信中还提到了卢严敬找上门去的事情,因有李满多的叮嘱,他还没有任何回应。 此几件事情在李满多的意料之中,倒也没有多少心情理睬。 下午继续去藏经阁看书,走到半路,就看着戒律堂的那个长老,鬼鬼祟祟的往前走。 李满对多诧异不已,悄悄的跟过去。不敢跟的太近,远远的看着他们两人藏在阴影中,不知道说了什么,好像在策划着什么事情。 李满多眉头一拧,眼见他回转回来,赶紧跑了回去,走到一半看着柳枝慌慌张张的过来,看着李满多一怔,“小,小姐?” 李满多看着她,微微凝眉。 “我,我就是去了一下茅房……”看着李满多看着她,低头下来说道,“我再也不会如此。” “没关系呀,”李满多道,“您并非我的仆人,不用向我报告你去了哪儿。”说越过她大步走了过去。 李满多此时不由得想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如果是文旻太子,派出的人应该是监视她,那么定然会派一个如同何颖正一样稳重之人,虽然难以达到何颖正的高度,但绝对不会是如此轻佻自傲之人,因为太子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 如果是何颖正的话,应该是保护她为主,可是她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状况,第一天就不紧跟着她,这是干嘛,罢工吗?何颖正的威信这么差? 郑王的话,他爹难道说漏了什么?既然非亲非故的,郑王真的会就这么直白的,派个人过来监视她? 刚走两步,就看着郑王站在跟前,李满多心一惊,迟疑一下之后赶紧行礼,“阿弥陀佛。” “你那天跟我说我很想做一件事情可是不能完成是吧。”郑王问。 李满多心里微微一怔,这是打探还是他知道什么?眯起眼睛看向郑王,开始她的神技,眼不眨的张嘴胡说,她看向郑王问,“您哪位?” “什么?” “小女有点脸盲。”李满多行礼,“还请不要怪罪。” 郑王愣了一下,“那你怎么认出言无玉的?” 靠,这郑王脑子也转太快了吧,她赶紧回话道,“除了脸,还可以从气质上分出来,其实多看几次,从身形肢体动作甚至眼神都能分辨出来,如果施主以前没被我记住,要么是见的次数少,要么就是不够特别,没有特色。” 郑王身后还站着一侍卫,听着便呵斥起来,“放肆,我们主子如此俊美漂亮,你竟然说没有特色。” 李满多道,“那你们也该知道十绝美人榜吧,他排第九,他自称就容易这一项,不必其它的,他应该能进三甲。” “什么,你这人怎么吹牛不打草稿呢?” “够了。” “是。”这侍卫才退下去。 “二位施主要是没事的话,小女先走了……”说着就要走。 郑王叫住她,“再给我算一次如何?” 李满多愣了一下。 郑王道,“你的直觉不错,那个男人在外边有了外室,就是因为他夫人娘家条件不错,所以一直忍受着,你说得对,人生四喜,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这个男人一旦高中,必然会休妻。 李满多倒是有点不明白郑王这么折腾她是不是因为太子的关系,只是不管是不是,李满多都觉得郑王有些比不上文旻太子,就眼光独到之处,他比不上太子。 您看这身边跟着的侍卫啥素质,主人说话,就算对方过分哪儿轮到侍卫开口教训。这是把自己给弄主子平起平坐吗? 从某个层面来说乱了规矩,这种现象可以出现在彩金身上,可是出现在郑王身边的侍卫却不能,以为皇家的规矩毕竟不同于老百姓。 他们不是常人,所以御下之道很重要。 正文 第二百五十九章与郑王交锋 第二百五十九章与郑王交锋 因为他们的身份,不是常人呀。 李满多可以把彩金当妹妹看无关紧要,而郑王却跟侍卫,不管感情如何,他们一出来就是君臣,君的威严绝对不是旁边的一两个小货色叫嚣出来的。 与这无理侍卫对比的是何颖正,无论官职还是地位远远高出她许多,甚至比她祖父还有存在感,可是在她跟前一直十分尊重她,讲她当成贵族小姐一样对待。 李满多道,“小女不是算命先生,所以无法帮助您,不过据说我们寺中有位先生算卦十分准,要不帮您问问?” “哦,难道小居士还在为我上次不给的事情生气?” “咿?”李满多一惊,大声叫起来,“什么,难道你就是那个算命不给钱的人呀!哎呦喂,这是冤家路窄呀,这才转个弯就遇上,这算是天道酬勤吗?” 郑王愣了一下,“好吧,把银子给她。” 侍卫十分嚣张的盯她一眼,然后将钱袋子直接过来。 袋子打在她心口,又落下来。李满多叫了一声,赶紧伸手接住,摸摸银子,心里实在有点不爽,抬头看着郑王,“这银子,我会捐赠出去的,我替需要的人感谢公子您了。” 她真的想好好做人,不想惹祸呀,她都躲这里来了,郑王还能找上门,这都叫什么,全世界倒霉的人倒霉的事儿都让她给遇上了,她的八字真的就那么挫吗? “银子既给了你,就是你的,你感谢我做什么?” “可是,那个,我并不是算命先生。”李满多再次强调一下。 “可是你,算的比算命先生准,要在付一次银子吗?”郑王问。 李满多有点无语,看着这架势,这是堵着她,不说点什么,大约是不放行了,点点头,“好吧,您愿意花钱听我胡说八道,我没什么不可以的。” “那你说,我听听。” “您想问什么?”李满多问。 “你知道什么?”郑王问。 “您这没头没脑的,让小女无从说起。” “好吧,”郑王道,“那我就直接问,你为什么要让寺中僧人去施舍米粮,您这么聪明,应该知道那些流民有问题吧。” 李满多道,“听说了,大雨,京郊塌方,冲散不少人家,其中应该有一部分来了京城,所以有不少为非作歹的家伙借机生事,也亏得京兆府大人明察秋毫。” “你真的不知道什么吗?”郑王问,“我看你其实跟他们就是一伙的。” 郑王看着面前的少女,面对这样的栽赃陷害,若是平常人,早已极力分辨,诚惶诚恐,可是她却只是,一笑,直接说道,“这事情您赖不上我。” “怎么?” 李满多这才就解释起来,“我们家也是受害者,我的婢女差点被这些人玷污了。家兄也因为他们而受到伤害,所以,我有什么道理帮这些人。” “可是你确实帮了他们。”郑王道。 “您说错了,我只是在行善,”李满多一脸从容的道,“在行善的过程中,或许有人浑水摸鱼,这难道是行善之人的错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大约以后的什么捐赠,什么慈善放赈,都不能实行了,朝廷也该出来做事,官府也不该断案,要是其中掺杂了不该掺杂的人,有不该救的人,又不该享受的人,有不该抓的人,这该如何是好,所以,最好的办法难道就是放任不管吗?” “小姑娘嘴巴挺利索的呀。”郑王冷眼一笑。 “不敢,小女只是随便说说,所以,小女捐银子出去救济流民只是为了行善,得一个好名声,公子大约也知道,我想要在这寺庙之中修行,所以,这算是我给出的诚意而已。” “不错呀,大手笔。”郑王感叹,“真是有钱人。” “小女既已经决定修行,大约以后就不会出嫁,所以,就先将嫁妆给用在了行善之上,佛主说过,既是行善,宜早不宜迟,善者,世之大也,何为大呢,包容万物也,心若宽广,四海皆容,所以,小女就借着行善之名,出了一回风头而已。”李满多道,“莫非这件事情跟公子您有关系?那您是这伙流民的支持者还是受害者?您的态度有点奇怪?像是指着我多管闲事,可是,诈然一听,哎呀,倒是有点像,像替那些坏的流水的流民的说话呢?” 郑王一怔,瞪着李满多,一侧的侍卫看了一眼,大声呵斥起来,“放肆的东西,说什么话?你知道我们主子是什么身份吗” 郑王呵斥一声,“够了,退下。”他看着李满多问,眯起眼睛,一脸好奇,“敢问一句,你为什么突然想起行善。” “我一直在行善,只是这次比较出风头而已。”李满多直接回话道。 郑王被李满多一堵,心中着实不快,打量李满多,李满多忙低头,“我虽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是心软的很。这次有这么好的机会,自然而然就…好吧,说句不该说的话,公子您大约不太了解我,我其实是个名声很差劲的人,为了给自己留个好名声,所以,就相出这么一招,虽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可是,总要一些不明白的人,所以……我是不是有点不要脸,当然,您可以看不起我,但是,我就是这样的人。” “你还真是直率的很。” “当然。”李满多道,“我这个性子,其实很容易得罪人呢,所以,要黑我的不是一个两个,那其实又有什么关系呢,人总是要走自己的路,别人的话太多,对自己其实一种干扰。”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在选妃的名单中。”郑王疑惑的看着李满多道,“若是被太子选上,可不就……” “公子,您跟女居士开如此玩笑,就不怕佛主怪罪你吗?”李满多道,“看来您是没有话问了,我先走了。” “诶,稍等,我有话问。” “可是我不想跟你说话了,告辞。” 李满多越过他直接走了出去,郑王看着她的背影,嘴角抬起来,“如此女子,怎么就出家了呢?” 那侍卫道,“就是牙尖嘴利的一些。不过小的觉得,如果她知道王爷您的身份,肯定就不会如此?” 郑王讽刺一笑,“是吗?” “是,殿下美貌无双,英雄盖世,是个姑娘都会为殿下您着迷。” 郑王微微的拧眉,“可惜,本公子觉得这个女子,似乎,对本宫,不曾有一点那样的意思,本宫这张脸,走出去,不说倾国倾城,也是颠倒众人呀……为什么?” “那,那是她眼瞎。”侍卫忙解释道。 “人都说稀者为贵。” 郑王的话没说完,那侍卫已经叫脚起来,“公子,只要您喜欢,出家也可以还俗。”还别说只是个女居士,就是尼姑,也该长了头发。 “放肆!”郑王漫不经心的道。 侍卫忙赔罪,“是。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郑王撇了他一眼,大步走上前,侍卫忙跟上,走了两步道,“这个女子,长得其实不差,就是个子有点小,大约年岁不及,等过两年,抽条了,定会是美人一个人。” “是吧,看来我那好兄弟没这福气了。”郑王轻佻一笑,大步走了下去。 这边李满多走出去,刚转过台阶,身后的柳枝就问,“佛主真说过那样的话?我怎么没听说过?” 李满多楞了一下,直接回道,“佛主一生说多少话,你都能一一记下来吗?” “这个,道没有。”柳枝道,“可是,既然不是佛祖说的话,你怎么能……这不是亵渎佛主吗?那个话是谁说道,” 李满多看着她,直接道,“那个话是我编的,你要去告诉别人吗?” 柳枝一怔,赶紧解释,“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李满多暂时没发现柳枝跟郑王这边眉来眼去,只是作为侍卫或者刺客,如果连这点伪装都没有,早就被干掉不知道多少回了,所以,不管柳枝所表现粗来的种种,李满多都只能将她当成一种假象。 她会在不断的观察中找出她的破绽,然后把她还给他的主人,她一笑,看着柳说道,“你去藏经阁帮我找两本佛经吧。” “在什么地方?” “我想,应该就在藏经阁中的某个地方。”李满多指着天说道,“所以,祝你好远!” “什,什么?”柳枝眼睛都直了,藏经阁几万卷书,真是书海泛滥,浩如烟海,她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找? 正文 第二百六十章我以为 第二百六十章我以为 李满多就不由得不想起郑王来此的目的?难道只是为了来跟言无玉私会? 钟声敲响,寺庙进入暮色中。 隔着窗户望出去,满眼的绿,香火从林中窜起,冉冉升起,偶尔有飞鸟低飞而过,划开了烟的轨道,形成一副缭绕的画卷…… 李满多坐在窗前想,如果郑王是这次流民案件的始作俑者,他现在栖息在承光寺的话是为了什么,躲避太子的查探?还是他是因为要查探太子才回来这寺庙中的…… 彩金的魅力大约是厨房,她将简单的面食发挥出各种正主方法,将一道道的素斋弄出各种花样,在承光寺的大厨房中,将她各种对事物的妄想变得淋漓尽致。 很快,她就承光寺的厨房成为了了不起的存在,拖她的福气,李满多吃到了很多别的香客吃不到的好东西。承光寺的饭菜也有单一像多样化发展。 李满多一走,李继业刚开始是乐呵了两日,姜氏只从将李满多的侍女赶走,就有点不敢招惹人,在李家七房都瞬间夹起了尾巴做人,在李继业跟前,连继母的谱都不摆了。 李继业突然就觉得没意思,又想着游手好闲,要不是金旺整天在他耳边催促纸醉金迷的工作紧俏,自从他去了之后,真是跟找工作的人开启一条新行当,多少人就等着把她给挤出来, 他倒是想罢工回家来,可惜他知道,她妹这要真是出家还好,要是假出家,知道他敢辞掉工作回来,非回来把他给拆掉不可。正准备乖乖去上工,府门就被敲响。 门一开,一队人提着东西就往里边窜。 “谁,谁呀。”李继业叫,这一叫就看着人群后头站着一个少女,面带几分羞涩的望过来。李继业眉头一拧,顿时汗毛一竖,再看看这些送礼的家伙,顿时叫起来,“呀呀呀,你们干嘛,抢亲吗?” 姜莹可楞了一下,望着李继业。 “抢亲有你们这么抢的吗?”李继业走到了她跟前,“本少爷我虽然长得一表人才,风流倜傥,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娶回来的。” “娶?”姜莹可脸一红,仰起头就叫起来,“谁要你娶了?” “你不要我娶你,你送这些东西上我们家干什么?”李继业问,“送我白吃白喝吗?走走走,虽然,本少爷知道自己就废材一根,可是废材还是有审美观的吗?这都什么世道,放着好好的太子不嫁,我这种纨绔子弟都有人要,要让我妹知道,非笑掉大牙不可……” 李七爷一出来就看着满地的礼物,楞了一下,大声叫起来,“继业,这怎么回事?” “我咋知道怎么回事?”李继业指着姜莹可道,“我一出门就碰上个倒贴的。” 姜莹可伸手抚了一把胸口,旁边的小丫鬟赶紧拉住她,“小姐,您千万不能生气。” 姜莹可咬住牙,挤出一点笑,“我不生气,我要冷静。”看着李七爷,忙上前行礼,“这位便是李公子的父亲吧,给您见礼了。” 李继业忙叫起来,“姑娘,都说了,我跟你没戏,我不可能娶你,主要原因是为你好,你不知道吧,我们家有一头神兽,整天横冲直撞的,逮住谁咬谁,就你这细胳膊细腿的,根本不够她塞牙缝……你还是带着这些东西回去吧。” “继业,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呀?”李七爷看了个莫名其妙,“这位姑娘,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家,那个……” “我说……”李继业又要开始嘚吧,姜莹可突然就大叫一声,“呀!” 李七爷跟李继业都是一惊,姜莹可看着李继业,看着他断了手,忍住一口气,这家伙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她居然以为她是为了逃避太子选妃而上门倒贴的,这家伙到底什么眼神。 看着她这一声尖叫吓着两人,赶紧十分不好意思的行了一礼,“我,我能说一句话吗?” 李继业又要开始说,被李七爷打断,“你闭嘴。”看着姜莹可道,“姑娘,请说。” 姜莹可没说话,李继业倒是咬住牙,“爹,你可不能卖儿求荣。”他前两日正坑了裘名义的银子,难道这是裘明义识破他阴谋,给他摆的美人计? 一想又觉得不对劲,凭裘明义的脑子,应该不会那么快想明白,再说他李继业的眼光还是有点的,弄个假东西,那也跟真的差不多。一时间不容易识破。 难道是,柳姨娘给他摆的鸿门宴?他上下打量这女子,年岁不大,倒有股直率的英气,最重要的是,他突然觉得这姑娘有点眼熟,在哪儿他们见过呢?他努力的回想一下,可是还是记不起? 姜莹可打量李继业一眼,见着他衣服有点凌乱,站姿歪歪斜斜,眼睛东漂西瞟的,实在不是个正人君子的模样,不过,说道模样,他整个人也大约只剩下这张脸这个优点了吧。 姜莹可本想提起裙摆行礼的,可惜一提裙摆觉得别扭万分,索性丢了裙子,抱着双手朝着两人作了一揖,“小女是五城兵马司都尉将军姜将军之女……” 话刚说完,李七爷跟李继业都同时哽了一口,大声的咳嗽起来! 姜莹可一怔,满脸茫然的看着两人,“这,这是怎么了?伯父,您没事吧,李公子……” “咳咳咳……” “咳咳……” 两人不约而同的转身过去,相互商量起来,李七爷打,“这位姑娘的爹权势十分大,你也知道的吧,你妹妹多久,刚从里边出来,你怎么就得罪人家了。” 李继业道,“您看我会像做那种坏事的人吗?” 李七爷道,“谁知道,虽然你是儿子,可是人心隔肚皮。” 李继业咬牙叫了一声,“您真是我亲爹。” 李七爷转身过来,抬起衣袖掩饰一下自己的失态,拱手还礼,“原来是五城兵马的姜小姐,失敬失敬。” 姜莹可吓了一跳,忙躲开,神色有些尴尬,“李伯父,您别吓我。” “怎么了?”李七爷和蔼可亲的问 李继业道,“爹,我可是您亲儿子。” 李七爷道,“我们家,继业吧,就是有点,娇生惯养,您千万别太在意,您,这是,什么意思?” 李继业已经走出来,用能动的手推她,“五城兵马司的小姐,您就是公主,我也娶不上?我虽然废,可是,我自己的婚事,我要自己做主。” 姜莹可被李继业一推,她反手就给李继业的手一下,李继业的疼的一下子就叫起来,“哎呀,疼死我的了……” 姜莹可被丫鬟扶着,回头看着李继业,“谁让你动手动脚的。” “出去出去,再不出去,我就真动脚了。”李继业威胁的叫起来。 “你!”姜莹可就要冲过来,被身边的丫鬟给拉住,“小姐,小姐,你可要冷静……”丫鬟拉着姜莹可,看着李七爷道,“七老爷,我们是来谢李公子的救命之恩的。” “嗯?!”李七爷一惊,看着李继业。 李继业却是一脸懵逼像,摇头一下,才问道,“我?你们确定没认错人?” “没错没错,我们都打听清楚了。”丫鬟道,“在这些流民冲突中受伤的人,只有李公子你一人断了手。” 李继业一怔,盯着丫鬟道,“感情我断了手,你们觉得挺好玩不是……不对……”李继业突然仰起头看向姜莹可。 姜莹可被他一盯住,脸微红,“流民作乱那日,我也干好回城,马被惊了,是,九公子救了我……” “对对对!”李继业眼睛一亮,指着姜莹可激动的叫起来,“对嘛,我就说,我怎么觉得那么面熟,原来你就是那个,把我手给压断的人呀。” 李继业举着手,一脸的气质高扬,“我都举着手满世界的证明我是英雄了,你居然现在才来,你还有点良心吗?看,我的手都断了,接不上了……”说着摇晃被夹板绑起来挂在脖子上的手,“断了,一辈子接不上了,怎么办?” 姜莹可一惊,后退数步,满脸惊诧,“我……我不是……” 李继业道,“你什么你,你良心喂狗了吗?” “我,我没想到既然这么严重?”姜莹可也是吃了一惊,走了两步,站在她跟前,“我以为……” “以为什么呀,”继业扫了院子的礼物一眼,眼睛咕噜一转,脑海中顿时有个奇特的想法……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一章人活脸,树活皮 第二百六十一章人活脸,树活皮 什么想法呢,当然是作为商人要钱不要命的想法,转头就叫苦起来。 “你以为我手没事吗?看见了吗?断了,都断成这个样子了……”李继业伸手抚摸着,摇晃一下,“哎呀,疼死我了……” “李公子,您没事吧。”姜莹可吃惊不以,“您怎么样?” “怎么可能没事儿?”李继业侧头看着姜莹可,满脸愁绪,“都这样了,您觉得会没事吗?没事吗?我这手,就这么断了,下半辈子可如何是好?你……你这一点东西,难道就想买我的下半辈子吗?” “那,我不是那意思……”姜莹可皱起眉头,“我只是……” “只是什么?”李继业问,“人家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这是涌泉之恩当滴水相报呀,你这东西,我是消受不起……你带着你的东西回去吧,走吧,这都是我的命……命呀……我的命好苦呀……” 一边说一边转身往屋子去,朝着金旺使了个眼色。 “继业?”李七爷叫起来。 姜莹可一脸懵了,皱起眉头看着李继业的背影。 金旺叹息一声,“哎呀,我们九哥真是可怜的很,年纪轻轻的,还没娶媳妇,这就成了残障人士了,可怜我们九哥了,这媳妇都没娶上,以后谁照顾他?医药费,生活费,护理费,车马费,这以后的吃穿住行,养这一大屋子的人,这该如何是好,往后的这日子可怎么过?九哥……我们可怜的九哥,你这都成残废了,再没有银子傍身,可怎么活……”说完抹着眼泪跟过去…… 李七爷看着两人眉头紧紧皱起来,“这,什么跟什么?” 姜莹可道,“七爷,是,是我想的太简单,九公子为了我,都成这样,我真是最高万死,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地酬谢九哥的。”说完大手一挥,带着人直接走了。 李七爷看着叫起来,“姑,姑娘……您别走呀,喝口茶再走……”回头朝着屋子去,没到门口,就听着李继业问金旺,“刚才我演的像不像?那个小妞,听懂我的意思吧。” 金旺道,“我要是那么说,她还听不懂,大约就白活了。不过九哥,你这骗人的本领着实不错呀?我瞧瞧你这手,要是那位小姐发现你的手没断,怎么办?” 李继业道,“就不准我治愈吗?”李继业扬起手,摇晃一下,“你说我老妹都把几千两银子给砸水里,为什么呀?” 金旺摇头,“不知道。” “你要是知道,那才是天大的笑话。”李继业举起手,伸展一下,“当然是为了名声……”他咬住牙,“花几千两买名声,我觉得这家伙真是疯掉了,我现在是恨不得把她给掐死,直接继承她遗产,那我就发了……” 李七爷进屋就直接给他一脚,李继业直接给撞墙上去了,“谁踢我?爹……呵呵……我就说说,随便说说……李满多的战斗里,十个我也不是她对手,只有她弄死我,我绝对没有弄死她的本事的……”说完抱着腿叫起来。 李七爷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的手道,“你这手,不是断了吗?” “是呀,断了,我这不是又接起来了吗?” 转身李七爷就找起东西来,指着李继业,“我让你当骗子……” 李继业一闪闪桌子后,对着李七爷道,“我,我这手就是断了……我救人是真的,那么高大的马,我就直接冲过去救人,我这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我当时救人的时候,可没想着钱。” “你是不是穷疯了?”李七爷问,抓着鸡毛掸子,“你妹刚走两天,你就开始作妖,啊,连五成兵马司家的小姐,你都要骗?你找死是不是。”一个鸡毛掸子抽桌上,啪嗒一声。 “我妹骗人的时候,您还不知道再哪儿?” “滚过来!” “我骗什么?要是个穷人,我怎么可能问他们要什么医药费,那可是五成兵马司将军家,我要点医药费怎么了?他们家缺那点钱吗?再说了,虽然说做好事不留名,可是该留名的时候就得留名呀,可是我都这么大了,有个好名声,总比烂名声强吧……” 李七爷正要说什么,李继业抢先说道,“您看看八哥,就是没好名声,现在说亲,都被人给嫌弃……” 李七爷桌上狠狠敲一下,“嫌弃,人老八是童生,你是什么?” “得,我是纨绔……”李继业道,“我还是十绝榜第九每人呢?我不能靠祖宗吃饭,我还能靠脸呢?” “我抽死你。” “我妹都把几千两银子拿出去撒了,你怎么不抽她,那么几千两,也不给我留两块,您知道我这心多痛吗?真是撕心裂肺,五马分尸,肝胆俱裂……让我骗个几两银子,又怎么了?”李继业问,“哎呀,我是骗钱吗?砸地上,不疼吗?痛,痛死我了,给点医药费怎么了?怎么叫骗……” 金旺在门边问,“九哥,你还去不去上工了……” “上上上,怎么就不上?”李继业叫起来,“爹,我先去上工了。”说完从桌子边一溜,冲出门去。 李七爷看着跟兔子一样冲出去的李继业,伸手抚摸胸口,“哎呀,哎呀,我这到底是遭什么孽,这些个活祖宗,到底想要干什么?” 金旺跟李继业出来,李继业也在抱怨,“你说,我这么一玉树临风的人,我会是骗子吗?我受这么大罪,我为了什么?” “为了虚荣!”金旺直接说道。 “呀!” 金旺道,“九哥,我们去看看小姐她们吧,你说彩金那丫头,怎么就那么大胆子,自己一个人跑承光寺去了?” “还不是因为你。”李继业道,“你连个人都看不住,怪谁?” “怎么就怪上我?” “让你盯着人,结果人都打上门了,你还不知道,怪谁,怪谁?”李继业道,“我妹这才走几天,你就捅这么大一篓子,你等着吧,她回来,你就死定了。” 金旺道,“能怪我吗?我怎么知道二夫人她们会知道小姐送衣服给人的事情?”金旺看着李继业,“你说,咱们小姐那彪悍的心,谁能让我们小姐竟然送衣服呢?” “谣传,绝对谣传。”李继业道,“我妹她为什么要送衣服给别人?哈,这完全不符合常态……”走了两步回头过来,“这个不对呀,这个世界上比我长得好看的人,其实也没两个呀?” “九哥,手好些了吗??”路上碰着熟人,打起招呼。 李继业抱着手道,“大丈夫,这点伤不算什么……”说完将裹着厚重的手举到人跟前,“其实,我觉得作为男子汉大丈夫,助人为乐是人之根本,我阿娘从小就教导我们,做好事,不留名,何况,我其实也没做什么。” “九哥,听说你妹给承光寺送了一大笔钱,让承光寺给流民施粥,你妹都这么有钱了,怎么还让你上纸醉金迷做工呀?让她把那银子给你,够你上多少年。” “张兄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李继业义正言辞的说道,“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用女人的钱呢?我是愿意用我赚的二两银子给我妹买糖吃,也绝对不能拿着她的钱买肘子啃!我们这是什么……”李继业指着自己的脸问。 “脸皮,人活着,可以穷困潦倒,可以胡吃海喝,可是绝对不能不要脸皮,人活着是为什么,当然是为了这一张脸皮,人活脸,树活皮。”李继业大声宣扬起来,“男子汉大丈夫,头可断,血可流,绝对要顶天立地。” 姜莹可站在人群里,呆呆的望着李继业。旁边的丫鬟道,“小姐,我就说着小子,油腔滑调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肯定知道你是五城兵马司的小姐,这才救你的。” 姜莹可摇头,“他们知道我五城兵马司的小姐的时候的表情,可不像是作假。” “哎呀,小姐,你就是太单纯。”丫鬟道,“你可千万不要被他给骗了。” “他救了我是事实呀。”姜莹可道,“即使抱着坏心眼,救我的事情,是真的,还有就是,他也是因为我摔断了手,我给他医药费也是里所以当,小陶,如果他是坏人的话,怎么可能乖乖去纸醉金迷做工呢,我们这些贵族子弟中,谁能做到这样,依靠自己的去赚钱的。” “哈,他那叫赚钱吗?” “你可不要小看这些人。”姜莹可道,“要是我爹不是将军,我生在贫困的人家,说不准还不如他们呢?”说完转身就走了。 “小姐呀,你可要清醒。”丫鬟追着出去。 正文 第二百六十二章莫名的不适应感 第二百六十二章莫名的不适应感 在寺庙的第二天,柳枝终于在翻了一半的佛经之后将李满多的书给找到,令李满多好奇的是,郑王为什么蹲在承光寺没有离开的意思? 言无玉也没有走,李满多刻意的留心一下,期间还发现了两人气定神闲的在一处树荫下下棋。李满多悄悄捧着佛经走过去,不知道是自己眼睛花还是视觉错觉,就看着两人的手那么密密的握在一起,期间言无玉还挣扎一下,可惜没挣扎开…… 李满多只觉得浑身冷汗淋漓,感激踮起脚尖离开这雷池之地。 出来抚摸小胸口,忍不住感叹一声,人生十之八九不容易。你说,郑王这么个要权有钱,啥都不缺的人,到底是不是缺心眼,不对,是缺个男人,竟然不走寻常路,搞起什么断袖…… 李满多又忍不住为他们皇家叹息,这一个专门克未婚妻,一个喜爱男人,都成这样了,皇朝何以为继?所以说,皇帝皇后应该也有普通爹娘的烦恼。这要是儿子一个两个的不成家生孩子,这也是个大麻烦呀! 你说,皇帝怎么就不找人给他儿子改改命? “你嘀咕咕咕的在这里做什么?!” 李满多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戒律堂的佳慧的师父,会晤。 李满多忙行礼,“止因见过会晤大师。” 会晤挪动一下胖乎乎身子,低眉看着李满多,“不管你是什么居心留在寺中,都给我小心点。” 什么狗东西,就他这德行也配出来叫嚣,一个不将孩童性命看在眼中的家伙,妄自披了一张人皮,李满多笑了一下,挑衅的道,“人都说西天是极乐净土,佛寺应该去天国的台阶,可这台阶都满地的污秽,又怎么能让世人相信去西天极乐,净如明镜?” “什么?”会晤皱起眉,十分不削的看过来,“你想说什么直接说?” “好像是大师您找小女说话的。”李满多道,“您要是没别的指教,我就先走了。”李满多往前了两步回头过来,“大师,您觉得宝相公主为什么会选择这里出家呢?” “我怎么知道?”会晤一扶衣袖也要往前去,李满多却笑起来,“听闻,宝相公主是因为一个人才来出家的。” “什么?”会晤道。 “当然也可能因为是别的原因,比如说问道求仙,比如是对红尘死心,也可以因为什么宝藏,或者是,什么……我胡说八道的不过,人之所以为人,便成就因果,大师已在红尘之外,对人世间的因果不曾眷念,只是,对佛界之因果,可有什么心得?” “一届小女子,竟然对我如此无礼吗?”会晤问。 李满多一笑,挑衅的道,“我要无礼起来,您会害怕的” “放肆!”他看着李满多,一脸不削,“寺中几百年,莫非你真的以为自己能在寺中立足吗?以为说动了主持,给寺中捐赠一点银子,我们寺中之人就会对你另眼相待吗?呵呵,如果你有任何的不轨,我就可以直接把你给赶出去,所以,我警告你,在这里的时候,给我老实点。” “想要赶走我的话,那您得试一试了。”李满多笑着道,“如果您没有别的的事情,我就告辞了。”微微行礼往前走。 会晤在身后道,“不管你是什么后台,少在这寺庙妖里妖气的,把你那些不入流的手段拿在这里来使。” 李满多回头看着他问,“你我,到底谁才是不入流的呢?啊,天知道。人在做,天在看,过了天之眼,过不了自己的良心,除非,你的良心也被狗吃了。” 会晤大怒,伸手指着她,“你……” “大师,主持的佛经是你找人偷了吧。”李满多问。 会晤气的手抖不已,伸手指着她,“你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 “既然不是您,您何必对抓住了小偷的我如此在意?”李满多笑着问,“也可以说是你觊觎主持的位置,如果说,主持丢失了佛经,引咎辞去主持之位,腾出的位置,你可以竞争一下呀,戒律堂是什么样的地方,让你出任主持也很有可能,你十分有,动机呀。” “你,你……简直狗屁不通,胡言乱语。”胖子摇晃这身体,脸上的揉都在颤抖,一巴掌就啪在一边的树上,树叶抖动下来,落了满地。 李满多一惊,脚一软,不过很快故作镇定的道,“不是吗?不是的话解释清楚就是,您何必这么生气呢?树也是有生命的,佛说,众生平等……大师,告辞了……” 出来就赶紧躲进藏经阁。 守住藏经阁的老和尚望了她一眼,继续拿着佛尘扫着了树上的灰尘。 李满多的话当然信口胡说,只是没想到差点将这人给惹毛了,只是,她这几句话就能将他给惹毛,着实看得出,他未必真的已经修炼道心如止水。 一个心有所望之人,怎么可能能平静的对待这些小孩?到底是什么让这位大师对钱有着不一样的执迷? 李满多走进去,望着这如塔一样汇集了多少能人志士编撰的这些经书,期间的宝贵自然不言而喻,比起这些经卷的实际价值,在精神的层面可是无价之宝。可是,这么多的书,终究还是救不了红尘之人。 在李满多进入藏经阁的时候,会晤朝着了前路而去。他直接去找郑王。 会晤到的时候,郑王还拉着言无玉的手,言无玉使劲的抽回来,满脸的娇羞。郑王则一脸风轻云淡,侧头看过来,会晤也有点惊讶,不过回神过来后便忙行礼,“阿弥陀佛!” 李满多站在窗口看出去,看着三人凑做一堆,有股莫名的不适应感。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三章承光寺之乱 第二百六十三章承光寺之乱 这种不适应感来的快且突然,在半夜的时候,李满多被推醒,醒过来之后就听着一阵震天的杀声。 她一惊,看着彩金,“什么状况?” 火光在外边弥散,无数的声响吵杂的传来,隔壁传来了孩子的哭声。 彩金道,“小姐,好像有人闯山门了,我们,赶紧跑吧。” “跑,跑哪儿去?”李满多坐起来,赶紧开了一点窗户往外一瞧,因为她院子所处的关系,看不清楚,她赶紧开了门,跑道外边的院子来。 院子的住客都跑出来,张皇的看着外边,外边火光冲天,好像什么地方燃烧了起来,还有什么倒塌的声音,刀剑相撞的声。 李满多想起下午的时候,这位跟会晤在一起时候的情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背后冷汗直冒。 她看了一下,因为是女客房,院子里有二三十个女眷,个个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手无缚鸡之力如果真的进来的是不怀好意的人,这里将成为什么,完全不敢让人想象。 所有的人张皇不已,有些人则哭了起来,还有人准备开门往外跑。 李满多几步跑过去,将正要打开大门的人给拽回来,“你疯了吗?外边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你打开门,那些坏人窜进来,怎么办?” “你走开,我爹京兆府典狱,我要去找我爹。” 李满多道,“你爹是皇帝都没用,你以为这些人,能在寺庙烧杀抢掠的都是平常人……”她四周看了一下,捡起了一侧不知道谁落在地上的铜盆,爬到一侧的花台上,使劲的敲了几下,铜盆剧烈的声响压过了众人的声音。 李满多看着众人,大声道,“听我说,外边这么乱,肯定是有贼人闯进来了。” 话还没说完,有人则是大声的哭起来。 李满多将盆子一敲击,大声的叫起来,“哭什么,现在可不是你们哭的时候,等着贼人跑进来,在哭不迟!都给我闭嘴,现在都听我的,赶紧回屋去,把桌子凳子,花盆,什么重,就所有的一切都我搬出来,把院子的门窗都堵住,赶紧,谁要哭,或者不听话,就先把她丢出去,让那些贼人抓起来。” “我们要出去,我们有家人在寺庙中!你放我们出去。”一个女子就要往外冲,彩金仰起手一巴掌就抽在她脸上,“你想害死大家吗?男人那边更危险,如果我是贼人,我肯定会先把男人给杀掉再把你们抢走。还不快搬东西,堵住门口!” 彩金丢开了女子,赶紧抱起个大花盆,放在门口。 “大家快呀,把门口堵住,那些人就进来不了了,快呀!”人群里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大家赶紧慌忙行动起来,搬桌子搬凳子,全部杂乱无章的丢在门口,将大门给堵起来。 李满多心中惊诧不已,暗自心惊,这个满身佛理大道的僧人,想要干什么,将这百年古寺给埋葬吗?还有郑王,到底在酝酿着什么见不得人勾当。 门刚堵住不就,外边就有撞门声,堆放在外边杂物摇晃不已。 李满多道,“都跟我来,她将众人带到自己那个后院,将两道门一起别住,搬了不少东西堵在门背后。 “大家,挑一两件趁手的武器,棒子,竹竿,烛台,什么都可以,如果有贼人闯进来,我们要不遗余力的所有的人,齐心协力,把他们给制服,快……灯全部灭掉……” 李满多一说完,将门一关,几人协力将桌子推到门背后,搬起椅子柜子放在上边,然后拿起来一两件东西放在怀中…… 外边的声音不断,李满多也不知道外边情况如何,大家都十分紧张的蹲在了屋子中。李满多也十分焦躁,外边是个什么情形,她一点都不知道。 “小姐?” “柳枝呢?” “人呢,怎么不见了。”彩金四周看了一圈,“小姐,我刚才就没看见她。” “知道了!”李满多看了看,“你们都躲在这里,我出去看看。” “门都堵成这样了,你怎么出去?” “当然爬,爬屋顶!”李满多指着上边,“给我找件黑衣服来。” 彩金赶紧摸着找来衣服。李满多搬根凳子,放一个高几上,撩起裙子,直接爬上柜子,揭了屋子的吊顶,爬上了围栏,直接爬上了屋顶。 “小姐……” “我爬上来了。”李满多道,“好好守住门。” “你小心点。” “知道了!” 李满多趴在屋顶往外看,寺庙的前殿已经烧没了,外边是一阵撕喊声,寺庙的和尚跟一群人打在一起,到处都是人…… 李满多从屋子往外爬,黑夜给了这些人最好的掩饰。这场灾难到底是郑王招来的,还是这个叫会晤的人,李满多正要准备观察,却看着一人数十人聚集女客房的门口。 李满多赶紧趴回屋顶,身子跟夜色融为一体,就听着下边说道,“那个女人就住在里边。”指着被堵住的女客房的门口说道。 “去把她抓过来。”声音风轻云淡的,带着一丝是薄凉,李满多的声音有点耳熟,仔细一下,整个人冷汗直冒,听着好像郑王的声音。 她咬住牙,有点不相信,揭开一片瓦片顶在头顶,小心翼翼往门口看,借着火光,就看着一身紫衣的郑王站在人群中,周围的护卫十来人。 “门从里边堵住了。”侍卫说道。 另一个侍卫便呵斥起来,“笨蛋,把门给撞开!” 李满多一惊,首先诧异的是郑王为什么要抓她?为什么? 难道是他跟言无玉的事情,因为这件事情要杀她灭口吗?难道她就不怕,不怕太子因为这个事情…… 啊,也是,比起她知道的郑王的丑事,她这个什么画,什么的沛竹山翁算个啥? 李满多将瓦放回原处,心中不安之极。 突然就有些怀疑,自己的八字是不是真的太烂?这都遭的什么人呀。 郑王的侍卫开始撞门,撞一下,李满多的心口就一颤。她刚颤抖完,就听着下边一声大叫,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的家伙,举起刀朝着这群冲过来。 还没道郑王跟前,郑王的侍卫已经冲过去,一剑直接刺入对方的身体。 虽然看不清死者的模样,可是那血喷溅的样子让李满多心惊。 这寺庙中,原来还有另外一伙人吗?郑王的人,只是来浑水摸鱼的吗? 再听着撞门声,李满多的心一下子提起来,看着那大门,再撞几下,肯定会垮掉,如果门被破掉,郑王的人或许不会对里边的女眷做什么,可是,这寺庙中的另外一伙人呢? 想到这里,李满多心里真难以抉择,无法取舍,她问自己难道真的要拿自己的命去赌吗? 几乎在她反问自己的时候,脚就使劲的登了瓦片,瓦片滑动的声音,立刻引起了侍卫的动静,众人朝着屋顶看过来。 李满多愁眉一展,从屋顶站起来,摇摇晃晃的站在屋脊之上,借着那些火光,将自己的面容露在这群人跟前。 “是李家十一娘?殿下,她在哪里!”侍卫指着她道。 李满多转身就沿着屋脊往相反的方向跑。从屋脊越上的廊房,沿着另一个方向跑起来。 郑王一怔,赶紧道,“追!” 李满多很开的找了地方从屋脊下来,出来就朝前跑,跑了两步,脱下鞋子,抓起起来直接另外一条路砸出去,然后大步朝另外一边跑过去。 跑了一段路就发现这是去藏经阁的地方,背后传来了脚步声,她也顾不上,直接朝着藏经阁冲去,刚到跑了不远,就听着砰的一声。 李满多冲过去,就看着大门被踹开,守在一侧的老和尚被一个人压着,跪在门口,老和尚双手合十,不停念着阿弥陀佛, 另一个流民举起火把四处看,火光映衬着他的脸,满脸的黑黄和蛮横,他看着满屋子的经书,一脸的不满。 “老和尚,赶紧说,藏宝图在何处?”那人抓着跪在地上的僧人问道,“赶紧说!” “阿弥陀佛?!” “不说是吧,我打死你!”说着就要踹僧人,老僧人闭着眼睛,不停的念经,他将他使劲的一摔,僧人从台阶滚落下来。 那个满脸横肉的人却举起了火把,对准了经书,“你不说,也没关系,我今天就烧了这里?” 李满多躲在暗处,吃了一惊。 他就胡说八道一下,怎么还真的有盗宝的人呀,“我勒个去,我这是乌鸦嘴吗?会被当成同伙麻?天,能不能不要这么玩她?” 正文 第二百六十四章为什么要来捣乱 第二百六十四章为什么要来捣乱 老僧人十分淡然的解释起来,“施主,老僧在寺中近七十余年,根本不知道有什么藏宝图,二位施主,对我们寺似乎又很大的误解。” “你个老秃驴的,居然还不老实,看我不揍死你。”说完扬起起手中的刀背,直接砍向僧人。 僧人蜷缩成一团,眼看着刀背就要落下来,李满多赶紧回神,抓起放在院墙上的花盆一摔。 一声响,惊动两人。 那位扬起刀背的人呀朝着门口望过来, 李满多从暗处走出来,李满多一歪一歪的走出来,走到半路,将另外一只鞋子从脚下脱下来,提在手中,“我,好像打扰二位的雅兴了!” 老僧人一怔,赶紧道,“小姑娘,你快走。” 两个男人就要冲过来,李满多往后退几步,我伸手止住两人的脚步,“请等一下,我听二位,好像对藏宝图兴趣?” “什么?你知道!”拿着刀的人走过来两步。 李满多往后退三步,“往后退,我就告诉你们……退!” 对方却往前一步。 李满多退两步,“得罪我,对你们没好处,不好意思的告诉你们,藏宝图是我翻出来的,这个寺庙中,除了我,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因为,这些人根本就不相信承光寺竟然会有一份藏宝图。” 拿刀的人又往前一步。 李满多道,“知道我从哪儿找出来的吗?宝相公主住过的地方,对,你们看见的,那个破败不堪的地方,有句话叫小隐隐于林,大淫隐于市,哎呀,我跟你们说这些干什么,你们好像不太听得懂……” 对方往前又走了一步,李满多停下来,厉声道,“退回去!退!” 她大喝一声,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量,竟将两人吓了一跳,那个逼近她的男人,愣在了当场。 “退!”李满多提起鞋子指着他,“藏宝图在我手里,现在是我说了算。要赌一把吗?看我是不是真的有藏宝图?要堵吗?” 对方看了举起火把的人一眼,乖乖的退回去。 李满多几步走了上前,站在了藏经阁的大匾的下方,望着两人,“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姑娘,你快离开这里。”僧人道,“赶紧走。” 李满多走过去,那人却直接将刀架在老僧人脖子上,“交出藏宝图,我就放了这个老家伙。” 李满多白了他一眼,十分好笑的道,“你觉得一条命,能换一张藏宝图?” 满脸横肉的家伙看着拿刀的人道,“杀了他。” “杀了他,你什么都得不到。”李满多道。 僧人对着李满多道,“阿弥陀佛。” 李满多道,“看起来你们是不相信我手中有藏宝图呀,要不要我先给你们讲讲这藏宝图的来历呀?你们知道这笔宝藏是怎么来的,又为什么藏在这承光寺中吗?” 话没说完,满脸横肉的家伙就冷笑起来,举起火把对着了架在上的书,“不说是吗?我烧了这些书。” 老僧人道,“寺中根本就没有什么藏宝图,施主为什么不相信呢?” 对方没说话,就要将书点燃。 李满多惊叫起来,“藏宝图分成了数块,一块就藏在这些书卷中,如果你烧了它,谁都得不到。” 对方的手楞了一下,侧头看着拿刀的男子,指着李满多道,“把她给我抓过来。” “不许过来。”李满多一惊,拔腿就跑。 拿刀的家伙丢开老僧人,朝着李满多追过来,李满多跑了两步,扬起鞋子,一下子直接砸对方脸上,然后大声的叫了一声,转身就跑,没跑到院门口,就被抓住。 李满多被揪住,大声的叫起来,“如果你们对我动粗,我就带着藏宝图的秘密去死,让你们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得到。怎么,不相信吗?藏宝图跟宝相公主的有关,当年宝象公主也是因为这批宝藏才来出家的,可惜……来人呀,救命……”李满多大声的叫起来。 希望郑王等听到叫声,赶紧过来解救她出去。 藏宝图这东西到底是怎么冒出来,李满多真是满脑子的狐疑,这些人为什么来冲击承光寺,难道真的是相信这里边有宝藏吗? 到底谁传出来这个流言? 李满多很悲被抓回去,给丢废物一样,直接丢在地上。 她叫了一声,手掌被擦破。 满脸横肉的家伙抓着李满多的衣领,直接将她从地上的提起来,举起火把看着她的脸,“你不要骗我。” 李满多举起手指发誓,“我发誓,关于藏宝图的事情我要是说半点假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才怪,佛祖,原谅她吧。很多时候,说真话死的快。 看着两人焦急的神色,李满多的脑子顿时转了及大圈,人就怕一无所求,这些人既然有所求,她就有说晕他们的可能,李满多挣扎一下,叹息一声说道,“我已经落你们手里边儿,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过在此之前我想问一句,大哥,您看起来像是流民中的一个,为什么要做下如此勾当?冲撞佛门重地,罪大恶极,你们就不怕菩萨怪罪吗?” 对方冷哼一声,充满不屑一顾的神情。 李满多赶紧道,“呵,既然不信鬼神神佛,你让我发誓,有意思吗?”看着两人要冒火,赶紧道,“好好好,我知道了,只是落在你们手里,我大约也知道活不久了,不过俗话说得好,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就算是为了哄一哄我,我们可以彼此交换一下秘密。我可以告诉你们藏宝图的秘密,不过你们得告诉我一下,我为什么沦落成这样了,到底你们为什么好好的日子不过要来这里捣乱,又是谁指使你们的来这里抢宝的?!” 正文 第二百六十五章你是他们的内应 第二百六十五章你是他们的内应 “你们是不是被什么人给利用了?”李满多问道。 两人一阵迟疑,不过满脸横肉的家伙却很快回神,仰起头道,“杀了她。” “阿弥陀佛,这里根本没有宝藏!”老僧人解释起来,“我是出家人,出家人是不会说谎的。” “谁说没有?”李满多道,“如果没有的话,我是用什么打动主持然后以一个女孩子的身份留在寺庙中的呢?对,你说的没错,就是因为藏宝图!” “拿藏宝图现在在哪儿?” “你们这么对我,你觉得我会告诉你们吗?” “说不说,不说我现在就杀了你!”另外一个人拿起刀架李满多脖子上,微微的一送,大口隔开她的脖颈,她甚至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呀!”李满多大声的叫了一声,“是,我害怕的要死,来来来,杀了我,落你们手里跟落外边的那群人手里有什么区别吗?落你们手里,我还能落一个被乱民所杀,赚两颗同情的眼泪,我要落外边那些人手里,我就成乱民了跟你们一伙的害虫,还连累我家人,不相信吗,我就是逃命逃出来了,没见我鞋子都跑掉了吗?要是没人追我,我能成这幅德行吗?来,杀了我,藏宝图这辈子就让它石沉海底,谁都得不到,哎呀……可惜我埋村口的那三万两银子了……” “三,三万两!” “可能不止三万两,因为还有不少金银首饰。”李满多道,“你也知道,我娘家原来是做蜀锦生意的,一匹上好的蜀锦就一百来两,这几万两银子,对我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在什么地方!”另一个人问道。 李满多道,“你们都要杀我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当然,要是你们队对我好点,我说不准就告诉你们,反正,你们大约也是不想让我活着走出去的,三万两,得买多少好东西?” “不要相信她的话,这个女人从一进门就没说过真话。” 李满多一笑道,“难道你们之前都不打探的吗?不知道我的身份吗?我不仅有钱我还是藏宝图的守护者,啊,忘记告诉你们了,知道前些日子太子来了寺中吗?堂堂一国太子为什么来这里?为什么,难道是喜欢上我了吗?哈哈,告诉你们当然是因为藏宝图。其实我就搞不明白,我说你们好好的,为什么要冒充乱民?本小姐好心好意的,替你们着想,拿出所有的积蓄救助你们,可是没想到你们这群人,恩将仇报,把你们的救命恩人我,给扣了起来,你们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你这个女人,你还说……”拿刀的男人用刀指着她,“要不是你在城门口设置那些粥棚,我们早就混进城将工部那只狗给杀了,都是你……让我们功亏一篑,两千两银子打了水漂……” “闭嘴!”满脸横肉的家伙呵斥起来,“胡说八道什么?” “狗?!”李满多眉头皱起,工部?!这些人为什么要杀工部的人?工部掌管营造工程事项等,一般来说,不会跟人结怨,这些人为什么要杀工部的人……狗是那只?她对工部不熟悉,也不太理得清楚这些人的运作,只是,这些人是对付太子而生的,所以要杀的这个人肯定对太子很重要。 “所以,你们不是流民是杀手!”李满多道,“所以,被太子驱逐出去的流民,你们利用了他们?” “你知道的真不少。” “所以,我才会成为这批宝藏的守护者。”李满多道,“我们家的宿命,所以你们应该相信我有藏宝图了吧。” 李满多刚说完,郑王带着他的一大群侍卫从外边冲了过来。 火光一时间将藏经阁的跟前的场所照的光亮,两人一看这阵仗,皱起眉头。 满脸横肉的家伙将火把一丢,直接从身上拔出一把匕首,从脖子伸出手,圈住了李满多的脖子,匕首顶住了脖子。 李满多被脱了往后退了一步,心里害怕极了,“您,您千万不要手抖呀,我还想活着。”她望着郑王,伸手扬起手,“公子,是我呀!” 看着郑王,李满多就叫起来,“您不是要我帮你算命吗?救救我,你只要能把我就救下来,我保证把您身后八十年的事情都给您算出来。” “给我闭嘴!”流民抓着她,捏了一把,“这些人是被你引过来的?” “绝对不是。”李满多悄声对着他说道,“不过你可以把我当人质,然后挟持我从这里走出去,你看,您都被包围了,现在,只有我能救你了,当然,藏宝图的事情,现在根本就不是追究的时候,先保住命要紧。” 郑王看着李满多再看着两个流民,眉头皱了起来,“你怎么跟这些人在一起?作为一个女居士,难道你是想勾结这些乱党吗?”郑王的手中提起一把剑,抬起剑指了过来,“为民除害,杀了他们……” “等,等一下……”李满多叫起来,“我不是乱党,我是良民,实打实的良民,刚才这两人要火烧藏经阁,是我小女的冒着生命危险,将这宝贵的藏经阁给保护下来的……” 郑王邪魅一笑,“你说的话,谁可以作证,我说,你是他们的内应!” “大人!”老僧人道,“是这位姑娘救了老僧,也确实是她阻止这两人火烧藏经阁。” “你凭什么证明?”郑王笑了一下问,“你也是他们的内应。如果不是内应,为什么三更半夜的聚集在这里?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女眷住的地方吗?” 正文 第二百六十六章因为太子需要您救我 第二百六十六章因为太子需要您救我 “我去你……”娘的祖宗十八代,这个贱人,李满多哽了一口,平常她就喜欢血口喷人,没想到高高在上的郑王居然也跟她来这一手,她扬起没眼,然后看着了郑王身侧站着了会晤,挤出一点笑道,“是呀,我为什么在这里?殿下您会不知道吗?你刚才带着人去女眷客房抓的情况,都被我给一一看在眼里。” “别耍花招。”男子抓着李满多使劲一勒,对着郑王等人大声的叫起来,“退开,都退开,否则我就杀了她。” “你杀吧。”郑王道,“我抓她也是为了杀她的。” “什么?”李满多叫起来。 满脸横肉的手一抖,然后就要动手,李满多一惊,脸色苍白的大叫起来,“你着急什么,我都要死了,你还不能让我把这些个事情理清楚吗?让我死个明明白白?”她看着郑王问,“小女子我遵纪守法的,我怎么得罪您了,您为什么要杀我?” “因为,你是太子的人。”郑王拿起剑尖指着李满多道。 李满多是着实楞了一下,她不知道郑王是从什么地方知道她是太子的人,从主持哪儿,还是从会晤哪儿,又或者其实那个叫什么柳枝的人,其实就是郑王派过来的人,又或者在很久之前就知道,她很快就整理好情绪,看着她道,“是呀,我是太子的人,你都给敢杀,看来,您胆子不小呀。你就不怕,被太子给抄家灭族吗?”李满多问。 “反正,你也看不到了。”火光照射在他的脸上,郑王的笑在黑夜中带着一股子的狰狞,他手上的剑将火光折射出来,让李满多的心里生出一股寒意。 这样的一个人,会把她的生命当成什么,不过是蝼蚁吧,他杀了那么多人,对生命早已经失去了敬畏。 李满多道,“您就没有害怕失去的吗?我是说,郑王殿下您在这一生中,哪怕是一次,就没有想要去保护什么的冲动吗?大家都觉得殿下您是个英雄,可是小女就迷惑了,您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要杀一个微不足道的我吗?还是,您希望,有人把这场寺庙的浩劫算在你头上。” 郑王望着了李满多,眼中带着一点玩味,“你说什么?” “我身上有一张藏宝图,我跟太子接过头,您因为害怕太子得到这张藏宝图,所以,假借流民的手,杀我灭口!”李满多道,“背后的始作俑者都已经把所有的路都给您铺好了,就等着殿下您一脚踩下去,万劫不复,他们用一个假象,让所有的人去用真相去证明。流民的来源是什么?流民是目的是为什么,来洗劫承光寺又是为了什么,太子殿下刚从承光寺离去,您又来了承光寺,现在又突然冒出一个什么承光寺有一张藏宝图,散播这些消息的人,到底是为什么……所以,您必须救我。” 郑王楞了一下,看着李满多,双手抱在一起,“说句实话,本王还是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要救你。” “因为太子需要您救我。”李满多道,“你说得对,我是太子的人,您救了太子的人,所以,贼人想要挑拨你们兄弟失和的用意就不能凑效。”她快扯不下去,感觉身后的人颤动的双手,李满多咬住牙。 “你说,这是一场有心人精心策划的,为了离间我跟太子之间情谊的阴谋吗?”郑王问。 李满多正要点头,抓着她的人却将刀一挥,“我管你们阴谋不阴谋的,你竟然敢骗我们,好,再我们死之前,先让你陪葬……” “我骗你们干什么?”李满多叫起来,“我真在我们家村口埋了三万两,那个什么藏宝图,我都告诉你们了,是有人骗你们的,两位大哥,你们面前的就是郑王殿下,我朝英勇无双的战神,十绝美人排行榜排第二的郑王殿下……你们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供出你们幕后的凶手,让那个欺骗你们的人,被绳之以法……啊……” 李满多没吼完,被人使劲一拽,直接拽进了藏经阁。 满脸横肉的家伙让另外一个关上大门,拖着他一直往后边去。 李满多道,“你抓我进来做什么?这里没有后门。” 话没说完,满脸横肉的人一巴掌就抽李满多的脸上,她一个踉跄出去,将一书架的佛经撞倒在了地上,李满多觉得脸火辣辣的疼,嘴巴里满是血腥味,她抬起手一抹,一手的血。 对方又冲过来,李满多爬起来要跑,被她抓了回来。 他揪住她的已领,扬起匕首就要刺下来。 李满多闭着眼睛道,“我,现在才是唯一能让你们从这里走出去的人,杀了我们,外边的人,直接守住四周,直接困死也将你们困死在这里!” 等了一会儿,匕首并没有刺下来。 另一个人道,“大哥,好像来了一大批的官兵?现在怎么办?” 李满多睁开眼,看着对方死死的盯着她,雪亮的匕首在烛光的映衬下,格外的寒冷,他的手捏着她的已领,似乎要捏碎了一样,“我们穷途末路,你们看见了,我跟你们一样,是郑王追杀的对象,所以,我们必须合作,才能从这里走出去。退一步来说,都是一个死的结局,在我们自相残杀之前,如果能那么一丝的机会,,难道我们要白白放弃,假如我们成功了呢?” 对方讲她一丢,“你,现在再打什么歪心思,我一刀了结了你。”地方将刀贴着她的脸划过去。 李满多道,“这里有个楼梯,可以上二楼去,我想,我们可以上去看看外边什么状况?”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七章因为太糟心 第二百六十七章因为太糟心 “别耍花样。”对方厉声呵斥起来。 “我耍什么花样,”李满多问,“这藏经阁除了经书就是经卷,我能还能用书杀了你们吗?”李满多抚摸一下自己的脸颊,“大约这就是不要脸的后果,就在几天前,我这脸就被人抽了一次,现在又……算了……”看了一下,李满多指着了楼梯,“那边可以上楼。” 两人一看,果然有个隐藏着的楼梯在书架后边,拽着她就往前去。走到一半,李满多道,“其实,你们早已经是弃子,你们的主人,其实早已经放弃了你们,或者说,这个局开始,你们就已经是死棋了。到了现在,你们还是不愿意告诉我你们的幕后主使吧。” “其实我们不过就是……”拿刀的男子要说话,可是却被满脸横肉的男子打断,“你闭嘴,你现在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 李满多道,“好吧,不过,我虽然年纪小,可是觉得,我的死能让很多人记住,也是挺不错的。”话没说完,对方她将一拽,将李满多给推出去。 李满多被台阶一绊,直接给地上。 她刚要爬起来,一支箭直接射过去,定在她不远的地方,李满多一惊,仰起头看着那只箭,看着摇晃的箭尾,李满多是茫然一下,然后侧过身子,朝着楼底下骂起来,“谁,谁,这么丧心病狂,背后放冷箭,想干什么?!杀人灭口吗?” “是,杀人灭口!”楼下的人道。 李满多听着耳熟,忙扒着栏杆往下看。这一看吓了一跳,藏经阁的院子里多出许多穿着精良的侍卫,郑王的人淹没在这些人中。 文旻太子一身劲装,站在人群前方,凝望着楼上。李满多眼睛一亮,一惊,情不自禁的叫起来,“太子。” “谁?”身后的人抓着她问,“这些人怎么冒出来的?”看着下边的人,皱起眉头。 文旻太子站在人群中,仰起头问,“藏着吗?能藏到什么时候?” “呀”李满多刚想说什么,就被两个人提出来,抵在最前边,她的胸口顶了一下,忍不住叫起来,“疼死我了。” “楼下的人听着,你们要是敢轻举妄动,就杀了她。”拿起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别,我没那么值钱呀。”李满多叫了一声。 她站在看着下边的太子,他站在人群中,依旧那么光彩夺目。如果这个世界有一个人还那么让人觉得生活有趣的话,李满多觉得,大约就是这位了。 即使,同样是人中龙飞的郑王,在他的对比下,都黯然失色。 对着他的到来,李满多更多的是震惊,惊讶过后,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酸酸的,这种感觉有点让人想要哭…… “怎么?”太子抱着双手在一起望过来,“本太子知道长得还那么差强人意,所以……看的呆住了吗?看来,您的定力也就那样呀……” 他十分自恋的望上来,眼神温柔,但是又如此的冷情。按理说隔着这么远,李满多连太子的表情都看不清,可是她就是觉得他此时此刻,大约就这种表情。 “您来看笑话吗?真是对不住了,又让你看了一场。”李满多心里一酸,仰起头,扯起来就笑起来,“呵呵呵……娱乐了您,是我的荣幸。” “你爹,肯定特想把你给嫁出去。”太子指着她说道。 “咿?为什么!” “因为太糟心。” “咳咳咳……”李满多哽了一口,伸手抚摸了一把,然后挤出一脸的笑,“幸好,幸好呀,真是一件庆幸的事情呀。” “你庆幸什么?”太子问。 “庆幸您不是我爹。”李满多咬牙说道。 “我……也不会有你这样天天惹祸的女儿。” “是呀,是呀,您起码要先娶个妻子再说,是吧,难道要一个人生出来吗?你生的出来吗?”李满多叫起来。看着文旻太子问道, 文旻太子转身就过去,对着身边搭弓之人道,“放箭射死她算了。”文旻太子的声音不大,可是周围寂静万分,这句话一出,全部的侍卫拉满弓,对准三人。 两人惊恐无比,李满多就往后扬,直接被人拿出来抵在最前面。 李满多挣扎一下没挣开,赶紧叫起来,“我错了我错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嘴贱了的货,殿下你华绝代,风情万种,怎么会娶不到老婆呢?啊,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李满多一边说一边忙着辩解起来,“我的意思是,太子您,了不起,所以……请您救救我。” 郑王忙说道,“二弟,你冷静一点。姑娘……你这是只争口舌之厉,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吗??” “殿下,您救救我呗。”站着说话不腰疼。 郑王,“……”这丫头,还真是会八竿子往上爬。 李满多心里却有别的想法,她努力的从人群中找出何颖正的身影,可惜,貌似根本就没有,李满多心里迟疑,如果他不再人群中的话,大约就是躲在了某个地方,寻找合适的机会救她。 想到这里,李满多心安了不少,看着,回头对着身后的人说道,“你们也看见了,拿起我根本不能威胁太细,所以,我觉得这里太危险……不如,不如我们还是,下去吧,刀剑不长眼……” “你给我回来……”话没说完,对方就直接否决掉,伸后抓着她的人一把揪住她,“想都不要想。告诉他们,给我准备好马车,还有上路的银两!说!” 正文 第二百六十八章送你们下地狱 第二百六十八章送你们下地狱 听着这两人,李满多直接道,“我觉得你们还是投降比较好。” “少废话。” 李满多道,“主要是我觉得我说了也没有用,堂堂一国太子,被你威胁,要是我宁愿让我死,我死了对您二位真的没有什么用处呀!” “说不说。” “说说说……”李满多被抓住,双手举起,然后对着文旻太子说道,“太子殿下,我背后的这两位仁兄需要一辆马车,可能还需要一点盘缠,殿下您行行好,就当是救济穷人,送他们上路吧。” “上路?!” 话刚说完,被男子一边抓住,按倒像栏杆,半个身子直接悬在外边,稍微一推,她就要从楼上摔下来。 李满多尖叫了一声,倒栽的身子胡乱的抓,可是什么都做不到,她只看见地面黑漆漆的,像张开大嘴的饿兽,只要身后的人一松手,她就倒栽葱一样掉在地上,而且是脑袋着地,想想那种画面,她整个人就不由得浑身发冷。 文旻太子一惊,脚步刚要挪动,一下子就回神过来,正要说什么,李满多一惊叫起来,“千万不要松手呀。啊……我都照着你们的话说了,你们还想干什么?” 仰起头看着文旻太子叫起来,“殿下,赶紧救我呀,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文旻太子背负双手,十分蔑视的问道,“怎么,你觉得自己值多少钱?” “我不值钱,可是这两人值钱。”李满多叫起来,“他们假扮流民,其实就是因为要杀一个什么苟的大人,我都帮您问出来……啊……”话没说完,就挨了一记手刀。 李满多忍不住疼笑了起来,“我打我,我还是要说,你说你们脑子是不是秀逗了,杀个人而已,你们这么多人随便找个人摸进他们家,接一刀把他给了解了,万事大吉,可惜搞出这么一出,昏天黑地的,浑水摸鱼的怪招,搞什么呀?设计这个阴谋的人到底是不是脑子真的有病呀。好吧,你设计就是设计吧,设计了这么多弯弯绕绕,您既然还没干成,你丢人不丢人!你的一世英名瞬间成泡影,想要名留青史,我送您两字,呵呵……” 对方大怒,抓着她的头发将她给摔出去,“你给老子闭嘴,再说,直接杀了你。” “你杀了我有用吗?”李满多问。 对方去提起她的头发,将她拽起来,拿起匕首抵住她的咽喉,“她值多少钱?” 李满多看着冰冷的匕首,李满多想要挣扎,被另外一人用刀顶住后背。 “值多少?”大汉问。 文旻太子从侍卫手中接过弓箭,抬起来指着她,“她值一只箭!” 他拉满了弓,抬起手准李满多。 两人一怔,抓着她抵在前边,李满多望着那冰冷的箭头,,浑身一惊,一下子叫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是我?殿下,帮帮忙,他们或许只要一两百,这银子您不出,我出,你先答应他们,然后在……啊,稍,稍等!” 话还没说完,文旻太子一箭直接射出来,微微一抬,箭越过她的头顶,定在了她身后的窗棂上。李满多直接呆住了,话都没有,睁大眼睛盯着了文旻太子,她有点不相信,这家伙,竟然…… 文旻太子抽了一支箭,再次的拉满了弓,眼神中由着不容抗拒的阴冷,他在哪儿,所有的一切,对他李说,都不过是脚底下的东西。 他又把箭头对准她! 郑王忙拉了一把太子,“二弟,你冷静点。这位姑娘虽然说话不好听,可是,也是一条命。还有,您这样,很多人都看着呢……” 文旻太子微微的吐出一口气,放下弓箭,走上前一步,指着两人道,“什么都不是的东西,竟然敢在这里跟本宫讨价还价,本宫是那种看起来,你们能威胁的人吗?放了她,本宫答应放你们离开!” 文旻太子将箭递给旁边的人。 两人被吓了一跳,听着他的话,赶紧回神,“要一辆马车,给我们准备一万两银票,要全国通兑了。” “还要送我们出去。”另外一个补充道,“不许通缉我们,如果你们不答应,我们就杀了她,先奸后杀!”拿起刀,使劲的抵在李满多的背上。 抓着他的人道,“我们离开京城,就放了她。” “她值不了这个价!”文旻太子拒绝道。 “好,既然不值这个价,我们就把她给杀了。”他的的手一动,刀隔开了脖颈,血从脖子留下来。李满多咬住牙,心里有种感觉,今晚,她是不是要把命给交代在这里。 “给你们一千两。”文旻太子仰起头回道,“不能再多了,够你们一路吃喝拉撒了。” 对方却推了李满多一把,李满多撞向栏杆,她疼的叫了一声,文旻太子的眉头皱起来。这一刻对方却得意的笑起来,“不,这个,女人好像不值一千两,太子爷似乎有点心疼呢?我一生作恶甚多,竟然能玩一下太子爷的想好的,真是天大的荣幸呀。” 他突然抬起匕首,直接隔开李满多的胳膊,胳膊被划出一条口子,血流出来,李满多皱起眉头,咒骂一声,去你大娘的,她就算在扛疼,可是这也是肉呀。 这还没惊吓过,对方拿起匕首在她脖子上晃,“想不到你还有点用处?其实要不是你自己闯进来,又怎么会有今天这一出好戏呢?” “是呀!”李满多笑,“您一定很想知道我的用处吧。” “哦,你还有别的用处吗?” “对呀!”李满多一笑道,“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骗你们的,我是来送你下无间地狱的!” 正文 第二百六十九章得救 第二百六十九章得救 大汉大怒,拽着李满多,一把将她给压着了栏杆上,让她几乎倒趴在栏杆上,“在我下去之前,好像你得先下去了。”他仰起头,带着几分蔑视的道,“太子,算个什么东西?我只要一松手,她就掉下去,脑袋开花。这个丫头……”将李满多从栏杆拽起来,捏住她的脸,“长得还有两分姿色,就是不知道,睡起来如何?哈哈哈……想不到堂堂太子,竟然喜欢这种货色!” 文旻太子接过身侧的人弓,转身就拿起了三支箭,架在弓上,直接对准了满脸横肉的家伙,“最后一次说一遍,放了她,我让你们离开。” “现在是我们说话。”她将李满多又压在了栏杆上,“你跪下来求我的话,我可能会饶了她的性命!这个小美人,看起来真的很不错。” 李满多反手想要抓栏杆,可是勾不住,这看着黑漆漆地面,她咬住牙道,“殿下,请给我一个痛快!” 文旻太子的手一抖,捏住箭的手使劲的捏了一个箭头。 “好,很好,只是。在你死之前,能不能告诉我,藏宝图究竟在哪儿?”文旻太子将箭递给了旁边的侍卫,“我知道,不在京城,在什么地方?!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藏宝图?!李满多眼睛一眯。 想起背后的两个凶徒就是为藏宝图而来,顿时明文旻太子的的用意,赶紧道,“都这个时候了,您还想想着藏宝图吗?我作为您的子民,难道您不觉得很羞愧吗?我朝有您如此的太子,见着就是让我们觉得悲哀。我,其实什么都不是,可是我……我说不下去了,你们射我呀,我再也不要受你们如此的侮辱?”李满多突然大声的叫起来。 “为什么你们,都要把所有的事情推到我的头上,什么我的八字重,压不住,什么狗屁的八字,什么命运,我去你祖宗十八代!对不起,说您八字不好,娶不到妻子是我的错,可是,我真的觉得不是殿下您的错,您,就像那天上的云,我们高不可攀,因为高不可攀,所以,往往怀着恶意,太子殿下,您一定会娶到您心爱的姑娘的,小女受您恩惠颇多,此生无以回报,就此别过……” 她抬脚,一脚的踩在了背后人的脚上,脑袋往后一撞,抬起手肘往背后一击打。 几乎在一瞬间,文旻太子手中的箭直接射出来,李满多赶紧往下一蹲。 破空而来三支箭全部的射向他身后的人,一支直射射穿了大汉的脖子,一支射在当胸,而有一支擦着她的头皮,带着她的发髻,定入大汉左肺叶。 大汉闷哼一声,被强大的力气镇的往后退,拿着匕首的手一松,匕首落在了地上,咕噜的吐出一口气,一口血吐在她的后颈窝,整个人呢朝着一边栽下去。李满多的头发被箭穿透,被他一带,整个人也倒在他身侧。 “大哥?!”另一个流民楞了一下,惊恐不已。 李满多要起身,被箭一带,又摔回去。她伸手拔掉箭,一侧就看着令一个人,满眼杀气的朝着她冲过啦。李满多扬起箭就砸出来,然后爬起来就要跑,刚跑一步,地上的人一把抓着了她的脚…… 李满多大惊,抬起另一只脚狠狠的踩下去,对方一松手,她侧头就跑。 对方没抓住她,可是却一把揪住了她飞扬起来的头发,将她一扯,她踉跄回来。 李满多惊慌失措的想要扯回那一大捋头发,对方已举起刀直接砍过来。 眼看刀就要落下来,李满多整个人呆愣抓,以为自己要被砍死,一柄剑直接的接住了他的刀,刀剑相撞的声音,李满多看着何颖正从外越近来,然后剑一抬,她被抓住的头发从中间断裂,毛毛刺刺的断发落在了她的颈窝。 他的剑挽出一个剑花,隔开了对方的脖子,然后他抬脚一脚踹在了对方的胸口,对方往踉跄数步,想要抓住什么,可是什么也抓不住,然后一直退,退道长廊的尽头,将藏经阁的栏杆撞烂,然后张牙舞爪的跌下了楼。 耳边出来了砰的声音,伴随着几声轻微的几乎声。 楼下的老和尚念起了阿弥陀佛,何颖正才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摔坐在了地上的李满多问,“您没事吧。” 李满多摸了一下头发,望着何颖正,呆滞了一会儿之后,忙挤出一点笑道,“我很好……啊,就是留点血,其实,我以前受过比这重的伤,这些都是皮外伤,我还是会活蹦乱跳的,所以,您也……您,就不要担心了。”她摸了摸手臂,血流出来,染红了半条衣袖。 “没事的,没事,”说着就要爬起来,可是刚要爬起来,脚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 “如果说生死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我这一年也真是经历不少,如今竟觉得没有恐惧,只有满满的心酸,人的生命怎么就如此轻贱,在这样的地方……” “罪魁祸首会伏诛的,这件事情,一定要有人负责的。”何颖正伸手过来,“我扶您下去吧。” “多谢。” 从藏经阁楼梯下来,她整个人都飘忽忽的。她有太多的话,太多的感受,只是满满的堵住在心里。 从大门出来,正门外文旻太子在不停的走着,李满多走出来,他侧头看了过来,他站在月色中,望过来,眉头微微的一拧,神情中充满怜悯。 正文 第二百七十章都是我造成的吗 第二百七十章都是我造成的吗 为什么要怜悯她,李满多有点不明白,何况太子这怜从何处来?悯她何意? 是因为她受伤所以觉得她可怜,是因为她老是碰上这样的事情让他觉得她该多得以体恤,还是他觉得她会像受到惊讶的人,哭哭啼啼,让自己变得难看。 不,他太不了解她了。 这么难看的事情,她怎么会做。 她微微的呼吸一口,大步一步踏出大殿,刚出去,侍卫就将掉下来的尸体拖了出去,李满多看着,鲜血淋淋,比她惨烈歪风,拖着的侍卫就如同在拖一直死掉的狗一样。 她突然有点害怕,如果,今天被杀掉的是她,她可能也跟会像这样吧。想到这里,才刚构筑起来的坚强一下子就溃散开来,她脚一软,身子一歪就要倒下去。 身侧的何颖正发现异样赶紧的一把扶住了她。 “您怎么样?” “没事,我没事。”李满多摆摆手,微微的呼吸一口,站直身体,她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脸,“怎么会这样?” “十一小姐。” 李满多深呼吸一口,“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对吗?如果我没有拿出银子救助这些流民,他们就不会来找承光寺的麻烦,对吧。” “不是这样的,十一小姐。” 李满多道,“我都知道,如果我没有那么做,这群人杀了什么姓苟的大人会离开京城,承光寺这场无妄之灾就不可能发生了。我曾说过,宝相公主成就了承光寺,我试图做第二个,可是却将这里活生生的代入地狱,今晚上死了多少人,伤了多少人,我不知道,可是这漫天的无明业火,我不能当成没有发生,对吧?” 他侧头看着何颖正问。 “我,虽然不太清楚事情的起因经过,可是我知道这件事情绝非不是因为针对您的。”何颖正何尝不明白,都是吊大鱼的人,李满多这个人,也许在这些人眼里不值一提。 “是吗?”李满多道,“虽然你,看低了我,可是我觉得你安慰到我了。” “我扶您过去。” 李满多摇头,放开他,“我要自己走过去。”她想要问一句,文旻太子射出的哪一箭,用的是什么心思? 可她妹走到跟前,文旻太子已转开了头。 郑王道,“是主持过来了。” 主持领着一群人从外进来。 郑王道,“这一群人,真的是不怕死后下地狱呀,今日若不是二弟带人过来,这里只怕要成为人间地狱,你说,在佛寺如此庄重之地,行如此悖逆之事,该有多大的心。” 文旻太子道,“佛家讲求因果,今日早就的业障总有一日会还的,今生还不了,还是来世,来世还不了,还有下下一世!” 郑王道,“可否问一句,那位女居士,真的藏有二弟心爱的画?因为几幅画,你竟从京城赶到了这里来救人?” 文旻太子微微的皱起眉头,望过来。 郑王道,“我只是开个玩笑。” 文旻太子笑了一下,“皇兄这玩笑,有点可笑。对佛的敬重,难道只是只言片语的解读吗?不管这位抱着如何的心态,女居士也一只脚踏进佛主的人,佛祖在上,不可容忍亵渎。” 郑王一笑道,“罪过。” 这边主持过来,朝着太子行礼,“阿弥陀佛,太子殿下,郑王殿下。” 文旻太子道,“所有的人已经安置妥当了吗?” 主持道,“我已经转了一圈,大部分人已经被安抚下来,伤着已经派人救治,死者已经派人收敛,还有一堆人正四处清理,看是否还有漏网之鱼,那些私自闯寺之人已经被关押起来,等候殿下发落。” 文旻太子道,“主持辛苦了。” “阿弥陀佛。”主持道,“二位殿下辛苦,已经辟出房间,请两位移步休息。” 文旻太子看着郑王道,“也累了一夜了,即是如此,皇兄,我们不如一起去喝一杯?” 郑王一笑道,“既然太子邀请,如何敢拒绝?请!” “请!” 文旻太子跟郑王一起大步的走出去,出门之前,他就没有再回头一看,李满多刚才想要问的话全部吞回肚子俩,他脚一软,直接坐道了地上。 何颖正忙蹲下来,“您,怎么样?没事吗?” 李满多摇头,“我可能有点晕血。”她伸手过去,看着何颖正道,“请扶我一把吧。” 何颖正伸手将她从地上扶起来,“我送您回去吧。” 刚才的和尚起身来,朝着李满多行礼,“多谢姑娘,若不是您机智,这满楼书都将化为灰烬。” 李满多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您过奖了,我就想着,要是这里没有了,我上哪儿去整理经倦?承光寺好不容易CIA收留我的,若是连这里也没有了,她还能做什么?” “阿弥陀佛!”老和尚道。 李满多还礼,“我其实并没有大师您想象的中的那么伟大。”她哽咽一下,“其实,我当时,是因为被人追,我才回出来的,我只是……为了把这水给搅浑,所以才会……”说着,她突然觉得老和尚老已经看明白了他,她挤出一点苦涩的笑,双手合十道,“大师,您保重。” “姑娘,保重。” 扶着何颖正的手,李满多辞别了老和尚,走了出去。 被烧毁的大殿还冒着一伙烟火,松木的味道弥散开。在这一夜中,多少人已化为烟尘。 这一场不知道是谁发起的阴谋,也许终究不会有真相大白的一日,将这一场水搅浑的人,如同看戏一样,让这些人成了棋子。 只是,这一场厮杀中沉沦的人性将被刻上灾难的烙印,生命的凝滞,让人带着无限的惋惜。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一章要不,你回家嫁人吧 第二百七十一章要不,你回家嫁人吧 柳枝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带着无线惶恐。 彩金给她包裹手臂上的伤口,心疼的直接掉眼泪,她坐着,微微的侧着身子,眼睛一瓢,就看着她紧紧的握住手中的剑。 李满多没有说话,只是侧头看着彩金。 柳枝犹豫了一下,直接跪在地上,“请,请您救救我吧,我知道,千错万错都是,都是我的做,我以前轻视您,我,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其实是……”她咬住了牙,大约觉得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李满多伸手拿起了茶杯,准备喝,可是茶杯已经干涸,她微微一扫,整间屋子都十分的杂乱,到处都是人留下的痕迹… “十一小姐。”柳枝爬过来,伸手抓住她的裙子,“对不起……我只是……今日是我认识的一个人的生辰,所以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参加一次他的生辰宴。” 她咬住了唇,眼睛带着不安,愧疚,还有对未知的恐惧,她哽咽起来,“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他,远远的看他一眼,我便满心欢喜,所以,当,我表哥要我来做个任务的时候,我是十分不情愿的,因为,他邀请我参加他的生辰宴,我……作为我们这样的家族,是,不允许……我错了,请您处罚我吧,我不想死…就算是不死,家里人也绝对容不下我的,我………” 她抓着了她的裙子,紧紧的捏住,“对不起,十一小姐,我错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她突然哽咽的哭出声,声音中净是哀泣。 李满多知道她说的不假,对那位未知的情人也是满心的爱意。 李满多没说话,被她摇晃一下,彩金过来一把就掀开了她,“出去,这里不需要你。” “对不起,呜呜呜……” “如果对不起有用的话,我家小姐这受的伤怎么算,我家小姐快死了,你知道吗?前殿被烧的干干净净,寺庙的和尚被杀了多少人,就是这院子门口的大门被撞的差点塌掉,我们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儿?这会儿在这里装什么深情,你不是喜欢你的情郎吗?那么,快去会你的情郎吧,不要在这里假惺惺的道歉,我们不需要。” 想起这个,彩金就来气,抓起了帕子狠狠的砸进了盆子里。 盆子哐啷一下被砸的摔地上,李满多都吓了一跳。 “我出去打水。” 彩金一出去,屋子里陷入沉静,李满多呼出一口气,道,“其实你是谁我也不知道,所以,彩金我无礼,我替她说对不起。” “十一小姐?!” “我并非你的主子,你我也非亲非故,若是在危难之时,伸手援助,是我们的幸运,你的仁慈。你若不救,也在情理之中……” 她的话没说完,柳枝就上来抱着她的腿,“不是这样的,我不怕死,如果我在场,我就是拼死也会救小姐您的……我错了,请您救救我,我知道自己闯下大祸,可是,请您跟我一次机会。” “我便是给你机会,你主子会给吗?”李满多问。 柳枝楞了一下。 “好吧,作为我救你的交换条件,告诉我,你到底是那一派?”李满多道,“我虽略微猜测出来,是还是希望亲口得到证实。” “我隶属于何侍卫管辖,我是何侍卫的堂表妹。” “嗯?”李满多楞了一下,“这么说,你是何侍卫派来的?不对呀……隶属于的话,你也是侍卫,女侍卫?” “对。” 李满多,“……” 这到底是太子心大还是何颖正心大?! 何颖正这么个严谨的人,整这么一个姑娘来保护她,这堂表妹是表了多远,这作风确实差太远了点。 李满多也明白,其实别人人是侍卫,就家族轻贵而言,人家比她不知道贵多少,所以,被她所轻视也是理所应当,不过她这才被人给整死了,前车之鉴,太子亲自吩咐的,必然会有什么目的,可是这姑娘竟然心大的她还有心思去会情郎。 原本何颖正是想让着亲戚在她这里刷刷经历,可是这姑娘的这精神头也太水了点呀。 柳枝哽咽哭起来,她忍不住叹息一声,“我觉得你有点不太适合做这事儿,要不,你回家嫁人吧。” “呜呜呜……”柳枝大哭起来。 李满多双臂抱在一起,坐在了屋子前的台阶,实在是睡不着,经历这么惨烈的事情,睡得着才怪。 月亮挥洒着她的光辉,如同慈母一样的爱抚着大地,而天地慈母对于人这种东西,大约是又爱又恨,爱他的仁爱智慧,又恨他的无耻无情。 彩金出来看着她,带着一股心疼,坐在她身边问,“大半夜的,不睡,怎么,数星星呢?”说完坐在李满多身边。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呵,还有心情吟诗呀,看起来心情不错的很呀。” “难道我要哭?” 彩金望着她问,一脸无语,微微的抽口气问,“疼不?” “疼!”李满多点头道。 “疼你还作?”彩金冷哼一声,“流这么多血,这脸也成这样了,你说,你究竟是为什么?” “大约是手贱吧。” “对,就是手贱,还皮痒。不是我说你,你就算救了那么多人……谁,又会在乎你,个个都把你给当祸害,还有些人,说你大惊小怪,把屋子弄的乱七八糟,给人制造困难,还有人说你纯粹就是了为了名声,故意的,假惺惺,还有说她们就是被你给连累的,这些人就是为了抓你而来的,我去,这些到底是什么家伙,你知道不知道我到底忍了多久,才没有往她们脸上给抽巴掌。她们完全就不知道你为了救她们做了什么,她们也不会明白这些人冲进来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哎呀,哎呀……气死我了,心肝脾肺肾,都快死了……” “别呀,你死了,我得多孤单!” “呀!” 正文 第二百七十二章这些人为了谁 第二百七十二章这些人为了谁 李满多笑,“人之本性而已,随她们说吧,本小姐我要,” “你到是好脾气,可帮助人,不求涌泉相报,感谢总的说一句吧。”彩金抱怨,“要是我,我肯定做不到。” “气什么气?有什么好气的。佛说,有所得,有所依,有所靠,有所悟,我们生于父母,终究消亡于苍茫,哪儿有那么多那么多的气生,我与这些人,本就无亲无故,爱恨何必看的如此之重。” “佛什么时候说的。” “刚说的,我听见的。”李满多道,“心中有佛,处处是佛。” 彩金噗嗤一声就笑出来,“你还笑得出来,我也真是对你无言以对。” 李满多抬起手抚摸自己的被剪断的半截头发理了起来,看着彩金问,“俗话说的好,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这断发是不是预示着我的路是即使遁入空门?” “啊?” “呜呜呜……我这么爱惜的头发,我养护这么多年,他就这么一刀,直接就……呜呜,我可怜的头发呀……啊……”手一抬,手臂上的伤口疼起来。 “怎么了? “痛……其实世间万紫千红,我这个如花似玉的年纪,就这么陪伴佛主左右,会不会有些浪费?”李满多道,“佛祖就是再喜欢我,可是我,”李满多满脸愁绪,又抚摸一把头发,“三千烦恼丝,三千烦恼丝,可是比起青灯古佛,我还是喜欢三千烦恼丝呀,怎么办,我要怎么办才可以?”她用脸颊贴着头发,一脸哀伤的望着彩金,似乎是失去什么心爱之物。 彩金一脸无语,叹息一声,“小姐,你的关注点是不是错了。你可以关注你的脸肿没有肿,你的伤口疼不疼?你还可以关注这满院子的死去的人,一节断发,又不是给你剃光了,你跟死了亲人一样,用得着这样吗?” “比死了亲人还难受。” “我不管你了,随便你自己发神经吧。我反正要去睡了。”彩金站身来,摇晃一下头,大步的走进屋去。 李满多看着彩金背影,一脸无奈的回头过来,叹息一声,“我现在除了关注头发,我还能关注什么?关注是谁引起的这场纷争,是谁害死这么多人?真相我敢关注吗……” 刚转过来就看着一双青色的断面鞋子站在她跟前。顺着鞋子李满多往上看,就看着文旻太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李满多很快想起了在门口他看她的神情。 怜悯! 她都不知道她有什么值得他可怜的?此时此刻,她真的连话都不想跟他说一句了,她起身就要走,被文旻太子一把给拽住。 “啊?!” 文旻太子刚好抓着她那只被刺伤的手,李满多疼的叫出声。 文旻太子的手一松,微微的皱起眉头,“看起来,精神不错。” “托福,没被你杀人灭口。”李满多十分讽刺的笑了起来。 文旻太子却笑起来,“我要杀你,还能给你说话的机会吗?” 李满多皱起眉头,“所以,您来这里跟我炫耀您的箭法高明吗?尊敬的太子殿下,我对您的箭法一点兴趣都没有……”转身就走。 “人都说女人的心,海底的针,往日我是不肯相信的,可是今天见了你,觉得甚为有道理啊……” “呀!”李满多大声的叫了一声,转身过来,走到文旻太子跟前,仰起头看着他,然后抬起手在他跟前数起来,,“第一,我不是女人,我是个姑娘,第二,我是一个被人拿起刀顶在脖子处的小姑娘,第三,我是被你给拿着箭指着然后被一箭差点射穿脑袋的你的子民,第四,我是你拿着箭从我头发中穿过去的那个笨蛋,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你会找人从哪些个混蛋手中把我就过啦,可是你,干了什么,你用箭,差那么一点就打穿了我的脑袋,所以……第五,本姑娘没过来揪住你的头发,绝对不是因为你是什么狗屁太子,而是,我实在实在是手疼,好吧,就暂且饶你一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趁着本姑娘我心情好的时候……” 她鼻翼一酸,突然哽咽起来,因为有太多的委屈涌上她的心头,她想知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她想知道自己成为了怎么样的一颗棋子,她想明白自己到底是如何的就成了那个助纣为虐的人的。 她正要缩回手,文旻太子却伸手过来,抓好她伸过来的手指。 “那些人,并非为你而来?” “那,是为谁?” “你说呢?” "郑王?”李满多微微的吃了一惊,赶紧否定,“不可能?因为,我让大家堵住女客房门口去看的是时候,郑王正带着一群人过来抓我,如果这些人是找郑王的麻烦的话,郑王难道不应该离开吗?” “你为什么要用你的脑子去考虑一群乌合之众的思维?”文旻太子问。 “嗯?”李满多一惊,望着他,突然间明白过来,这群流民,一群亡命之徒,在没有了任何约束的情况下,那些人心底最阴暗的层面就会浮现出来。 不管是佛也好,寺庙也好,很可能就成了他们宣泄心中阴暗面的渠道,烧杀抢夺,在这个圣洁的人类殿堂中,完成如同野兽一样的疯狂兽性。 所以,大约进入寺庙的那一刻,他们早就忘记了这个最终的目的,郑王也是知道这个关键点,所以,对于这群乌合之众的到来,处理的那么的游刃有余。 除了她,还像一个傻子一样,其实所有的人都知道结局,早已经做好了看戏的准备,而只有她傻乎乎的担心着这个地方最终沦为地狱……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三章别扭 第二百七十三章别扭 文旻太子看着她发呆,然后一步朝着她走过来,将她拉过来,靠在自己怀里。 李满多很矮,刚到他胸口,她脑子埋的低,他看不见她的表情,可是他却觉得她应该自责多过伤心。他伸手抱住她,圈住她小小的身躯,感觉她娇小的如同一只兔子,别的兔子都是温温顺顺的,白嫩可人,可她这一只,总是张开爪子,龇牙咧嘴。 可是她凶狠夸张,可是实质上也不过是一只兔子。这只兔子也会担惊受怕,也恐惧着被人用箭指着。可是,大约她也是理智上明白他没有做错,可是,心理上不管是谁,对于即将射向自己的箭,还会带着赶紧的感情。 他张了一下嘴,想要跟她道歉一下,可是对于道歉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这辈子就不该出现。 何况理智也告诉他,那个办法是最好的办法。 何况,他对自己的箭术还是充满了信任,若不是她突然捣乱,左晃右晃,能跟箭绝对不会伤到她分毫。 “觉得我可笑吧?”李满多问。 “什么?” 李满多埋着脑袋道,“跟个傻子一样被你玩。个个都看着戏,我却真的着了迷。分明,我才是那个写戏而来的人,可是你们却会编出更大更辉煌的戏本子。” “十一娘!” “你们,是在用人命来做局?!我比不上你们。”她哽咽了一声,可是她又觉得太子没有错,他有太多太多的人要照顾,这些人呢,整个寺庙的人都被埋葬,也不过是九牛一毛。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别扭什么? 如果文旻太子没有错,那么错的大约也只能是她了,“如果可以,我真的,不会为了自己,而……做出这样的事,都是我才回引起这一场事故,如果不是我要作死,哪些僧人,哪些香客就不会受到冲击,也就不会丧失性命,我甚至不敢去打听,在这短短的时间之类到底多少人死去,多少人因为我的可笑而受伤,我,就像一个罪人一样,即使没有人把我给关起来,可是,其实周围都是枷锁……” 文旻太子何尝不明白,她如何的错聪慧,她终究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这个时候跟她差不多人还躲在父母的身后,可是她经历了什么?成群的人追捕,歹徒的挟持,被自己信任的人拿箭射,曾经的活生生的人,在她眼前死去,她没有癫狂,没有大惊失色的逃窜,也只能说,她很了不起。 而且,在这么的情况下,她依旧冷静的保护了自己,不得不让人震惊她的冷静,他不知道她此时此刻在别扭什么,可是他能感觉到她心里的那股不自在,就像明明知道对方是为了自己好,可是还是想要发发火一样,发过了,又满心愧疚,既满心愧疚,却又无法将道歉说出口。 “怎么会因为是你呢?”文旻太子微微的呼出一口气道,“这些人都是因为欲望才如此的。十一娘,你已经做的很好,女客房的那些女客人就被你保护了,你,还保住了藏经阁,在那样的威胁下,你不悲不惧,你给我们救你争取了时间了,如果不是你,我们可能根本无法从歹徒手里把你救出来。” 他推开她,用手托住她的下巴,他看着她泪汪汪的眼睛,她一动,泪珠子从上边直接滚了下来,在脸上留下一条长长的痕迹…… 他的手指伸过来,抚掉了她的泪痕。 她凝望着他的眼睛,她的眼睛很漂亮,眼角带着一丝勾魂的上翘,整个眼睛轮廓分明,又大又亮,泪汪汪的充满了水汽,像一滩水一样,清澈而迷人,她就那么的望着她,带着迷茫,带着困扰。 他的手微微一动,整张碰住了她的脸颊,微微的退下一些,她有点不解,微微的一蹙眉,这微微的动作却带着一股魅惑却带着一股撩人的情志。 他的心突然就那么毫无预警的跳动起来,为着一个,似乎算不上女人的小姑娘有了那心动的感觉,她望着他,他便有种悠然幸运之侥幸与幸福。 他微微的一笑,侧目微微的瞟了一眼别处,突然低头下来,直接吻住她的唇。 她的唇面十分干涩,还有一点起掉的皮肤,还因为脸色擦过药,有股苦涩的味道,根本算不得美好,可是他却竟然眷念着这味道…… 她睁大的眼睛看着了他,整个人呆滞不已,大大的眼睛里盛装不可思议,文旻太子突然抬起了另外一只手,遮住她的眼睛,只是,唇却依旧贴着她的唇,汲取那个苦涩。 李满多回神过来,抬起手一把推开了他,怔怔的看了他一样,抬起手突然就是一抹,然后带着十分的愤怒的眼神望过来。 “其实……” 她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也不知道哪儿的力气,将他拽到自己差不多高的位置。然后捏紧了小拳头,对着文旻太子的眼窝就是一拳。 “呀!”文旻太子后退数步才站稳,直起了身子忙揉眼睛,李满多已经提起裙摆,大步的进了屋子,大力的关上门。 “哎呀……”文旻太子捂住眼睛,叫起来,“这个死丫头?”他可是堂堂太子,竟让敢殴打太子,不想活了吗?这力气,真是能打死一头熊了,到底吃什么长大的,更让他有些无奈的是如果让人知道,哎呀,这力气,怎么可能有人不知道。 丢死人了! 李满多靠在了门背后,刚才觉得毫无感觉,甚至有些讨厌,可是一会想起,胸口突然不可抑制的砰砰砰的跳动了起来,她突然有点害怕,伸手紧紧的揪住了衣服,想要止住这莫名其妙的不可抑制的心脏的异常,可是,这股冲动,如何是想停就能停止的。 太阳出来照射在了广德寺辉煌的建筑上,在郁郁葱葱的山林间,寺庙的钟声敲响起来…… 正文 第二百七十四章辞别 第二百七十四章辞别 李满多推开门大步的跑出来,彩金问,“去哪儿?” 李满多没有理,一直跑出来,一直跑到了山崖边的静亭去。 山顶的风呼呼的吹着,吹乱她的头发,她爬到了静亭,沿着山崖往下看,在浓郁的树林中一大群旌旗招展的队伍缓缓前行…… 李满多望过去,其实几乎已经看不见人形,只看着整齐的队伍,在山林间穿梭,在晨曦的光辉中,威风凛凛,像一条游龙一样穿梭于天际,像一条斗志昂扬的蛟龙,骄傲而自信。 昨日的种种似已成为过眼云烟,这些人像战斗英雄一样走了过去。 李满多不得不佩服文旻太子的地方,他有太多优秀的地方。 冷静睿智,果决勇敢,着眼于大局的筹谋的筹谋,比起她这小智多奸诈,他又太多闪光的地方。 李满多不知道郑王在这件事情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到了此时此刻她也只能妄自揣度,郑王这个人,远比他给人表现出来的那种风雅藏着更多的奸邪。她并不知道郑王抓她是不是为了威胁文旻太子,可是不管怎么样,她都喜欢不起这个人。 她想要努力的想要从人群中分辨出文旻太子的身形,可惜离的太远,看不见,只是她知道,他一定在那闪耀的地方。 山顶的风很大,吹的她的头发四三飘散,素色的缁衣也随风飘荡,山间的雾气弥散,晶莹的露珠映着朝阳,呈现晶莹的,她只是她静静的站着,目送着一行人远去,直到看不见人影。 李满拱手朝着文旻太子远去的那个方向拜别,感谢他在那样的情况下,朝着歹徒射出了那三支箭,用他精湛的技艺,让她可以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汲取这香甜的气息。 李满多拜别完,直起了身,转身朝着大殿方向走了过去,她有种感觉她跟太子殿下的这段缘分会烟消云散在这微妙的晨曦中… 也好。 她会继续在这寺庙中修行,成为止因女居士,而他即将在尘世中将这一段插曲了结,成就他的黄图伟业。正所谓辞去一别,“关山”万里。 李满多走回来的时候何颖正带着柳枝站在路边等候 看着她过来,柳枝就跪在地上。 李满多走上去问,“这是干什么?” 何颖正朝着李满多行礼,“对不住您了。” 李满多道,“这件事情,无论如何,我都是受益者,所以,说不上什么对得起对不起我的。” 何颖正道,“我会带着她回去的。” 李满多道,“这位姑娘,并无大错,只是,不太适合做这个而已。我不太明白你们的规则,只是,规则只外,无外乎人情。她是的堂表妹,你自当提点她一些。” “多谢十一小姐教诲。” 李满多道,“我又有什么值得感谢的呢?从昨日到今日无外乎两个天地,我昨日坐在台阶上想了许久,终究不明白这生命的意义,大约很长的一段时间我会留在这里参悟人生,所以,你们的救命之恩,大约一时间也无法报答,往后还请你们都各自尊重。” 李满多说完,朝着两人行了一个俗家的礼。 何颖正还礼,“十一小姐珍重。” 李满多想了看,看着柳枝道,“我娘活着的时候,整天都在说要为我找个如意郎君,我当时不知道涵义,如今想想,期间包含了多少母亲对孩子的眷念与爱惜,姑娘看起来像是有福之人。” “多,多谢。”她哽咽了一声。 李满多却走了过去,并没有搭理她,并不是对柳枝有是特殊的感情,甚至她其实是有点反感这个女人的。只是,死太多的人,对她而言并没有什么意义。 何况看在何颖正的面子上,文旻太子也不会真的将事情做绝。 李满多回藏经阁整理佛经,比起以往的敷衍,她是真的想从佛经中找到安慰心灵的灵药,承光寺为这一场劫难中丧身的和尚举行这盛大的法事,念经的道场延绵,囊括整个大殿,和尚念经的声音此起彼伏。 抄了几篇文,李满多突然提起笔写了文来,“年秋,余与家人数人至承光寺,秋日高高,凉风习丽。车马劳顿,气息奄奄,忽至承光大寺,见山林中树木葱郁,寺门隐逸,已午后,斜阳辉辉,炙热无比,然宝殿琉璃,折射光亮,分外夺目。 余仰望承光百年大寺,心中激动不已,往日传闻,顿回旋耳旁,如此盛景,让人留恋不已,一行驻居,往后数日,余居寺中,若有所感,天地之苍茫,人于天地,不过沧海一粟,然佛之高终在于与人心,法之远源于本性,余欲居此感悟,潜心修行,感悟终生。 俗话天有不测,如此盛门,突遭灾祸,血溅空门,事在人为或实属偶然,余未详知。余心戚戚然,后惧怕不已,心中痛惜逝去生灵之外,毫无章法。 或人于魔之前,只为草芥,不足为惜,让天道之存,因果循序,今日之果,或成他日之因,往日之事不可改,然,此事可为来日之鉴,命之珍贵约只于未有假设。 余久伫佛前,发下宏愿,此等亡徒,实比牲畜,来生成蝼蚁,被人践踏,偿还今日之罪责。 逝去亡灵,惟愿安息。” 李满多写完将纸放在一边晾着,她整个人却望着面前的《往生经?发呆。只是,她真的不确定人真的是否有来生,只是为了美好的下一世,大家还是希望真的有来生。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从外边走了进来,李满多一怔,忙将纸折叠起来,正收拾间,发觉对方走进来,直接朝着她说道,“给我找本佛经。” 正文 第二百七十五章让狗都嫌弃你 第二百七十五章让狗都嫌弃你 李满多听着对方的语气十分不善,便仰起头望,见着是佳慧的师傅,微微的皱起眉头。 “没有听见吗?”他看着李满多慢吞吞的样子,十分不悦的皱起眉头。 李满多心里正不爽,十分不削的回了一声,“听见了。” “听见了,你怎么行动吗?” 李满多微微的皱起眉头,回道,“你不是自己有手有脚,眼睛还没有瞎,为什么不自己找呢?” “什么?如果要我自己找的话,那你在这里干什么的?”对方问。 李满多笑了一下道,“我好像并没有吃你家的饭,所以,没有理由替你找书呀。” 他大步走过来,“好像,你还不太懂承光寺的的规矩。”站在李满多的面前,扬起手就要准备打,李满多一笑道,“你看起来也不太像守规矩的人,戒律堂都是如此无理取闹之人吗?” “你少在这里嚣张。”他大呵斥一声,“这里不是你嚣张的地方。” “比起大师你,我温柔了许多,啊,以为做了郑王的狗腿就可以对我趾高气扬,颐指气使吗?”李满多问。 “放肆!” 李满多一笑,道,“那天,郑王派人来抓我是你撺掇的吧。呵呵……不承认也没有关系,她往后退开两步,避开他的攻击范围,才笑着说道,“其实,你不必对我这么大的恶意,我不管什么原因,留在寺庙中,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你无论再如何的努力,你都无法撼动我,所以,就别像个小孩子一样在我跟前耍大人的威风,我,并不害怕你,”她挑衅的笑起来,“相反的,你想要给我挖坑的话,大约得先准备把自己给埋入进去了。当然,如果你跟那些人是一伙的,大约不等我埋你,早晚有人把你给埋进去,埋在狗都不拉屎的地方,让狗都嫌弃你……” “你……” “瞧瞧,又开始做无用功了。”李满多轻佻的一笑,走过来一步,抬起手戳了他的胸口,“其实,比起规矩,大约弱者也有一定的影响力,你说我要是在佛祖把衣服一撕,大叫着你非礼我的话,会不会有人相信呢?” 他一惊,本能的后退开,看着李满多的嘲笑,时间真是怒火攻心,觉得十分尴尬,被个小丫头片子给吓到,他还有什么嘚瑟的资本。 李满多一甩衣袖,自信满满的道,“知道你无法撼动我的原因了吗?因为,我比你懂得怎么样能更好的干掉一个人,你要惹我试一下吗?” 李满多看着他木然的眼光,转身收拾起纸笔,转身大走出来。 心里暗想着,嘚瑟个什么劲,总让他后悔的时候,她如今就在这里等着,就不相信抓不住他的把柄,李满多想起他既如此爱财,如果能找到他藏着钱财的地方,就好办了。 走到门口,有人走了过来,“女施主,您有访客。” “访客?”李满多楞了一下,微微的皱起眉头,谁来访问她? 李满多一走进院子,就被人给抱了一个满怀,她一怔,挣扎开,就看着李继业一脸小狗样,“妹,你想死我,啊,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妹,你没事吧,我看看,……哎呀,好胳膊好腿的,我终于放心了。你说你都长这么丑了,在缺个胳膊少个腿的,可怎么办?” “你碰到我伤了……”李满多皱起眉头道。 “什么,伤哪儿了?我看看……” 李满多伸手打开他的手,无语的瞟了他一眼,“你就不能稳重一点吗?老兄,真是的,幼稚鬼。” “稳重,稳重!”李继业道笑起来。“呵呵,呵呵……” “傻里吧唧的,笑什么——你怎么来了?手不是断了吗?”李满多看看他,整个人活蹦乱跳,跟猴一样,哪儿像断手的样子。 “骗人的你也相信。”李继业道,“老妹,听说昨晚这里闹的可凶了,我害怕你出事儿,一清早就,马不停蹄的追过来了,看着你没事儿,我真是太开心了。” 李满多呵呵一笑,“开心你的银子没打水漂吧。” “哎呀,老妹,你则是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李继业道,“我,我是那种人爱财不爱人的人吗?” “你是!” 李继业哽一口,“好吧,我们不说这个,老妹,我真的有在好好念书,我都读道&lt中庸&gt了,就是,有点不太懂。”他伸手摸摸脑袋,一脸的不好意思。 李满多道,“没关系,慢慢来,让你一口吃成大白胖子,怕你被书给噎死你?” “呀!”李继业道,“好吧好吧,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 李满多看着他,“好吧,我先说好消息吧。” “这回你的表扬我。” “什么?” “我替你狠狠的扇了柳姨娘一巴掌。”李继业得意的笑起来。 “嗯?”李满多倒是有点好奇,这柳姨娘又开始作什么妖,“你,不是,觉得好男不跟女斗吗?怎么会……啊,怎,怎么的扇法?” 李满多赶紧兴致勃勃的讲起来,“老妹,你说过柳姨娘那贱人想要陷害我,我呢就时刻注意着,结果发现怎么着,这贱人还真的是贼心不死,竟然想给我来个仙人跳,我拉个去,还给我弄一丑八怪女人,这是,太低估我智商了。老妹,你也知道我啥人,半里地就知道女人身上擦的什么香粉,这贱人竟然想要将我灌醉,然后把我给送给一个丑八怪女人,真是气死我了。” 李满多微微凝眉,“不对呀,你不是手断了吗?还能喝酒吗?” 正文 第二百七十六章假如呢 第二百七十六章假如呢 “所以说吧,你说着柳姨娘是不是脑子抽了?简直就是白痴二百五,连我都赶不上还想遭惹你,我觉得她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我怎么知道,所以呢,然后呢?”李满多问。其实转而一想,要是中招了,李继业才不会这么嘚瑟,李满多倒是很好奇,柳姨娘给李继业找了个什么货色,好奇的问道,“多丑?” 李继业哽了一口,大声叫起来,“丑是重点吗?” 李满多微微咳嗽一声,“额,好吧,你说,我听你说。” “我跟你说,半道上我就借机找个茅房,进去之后跟金旺换了衣服,然后让金旺假装我出来,醉醺醺的跟着他们去。摇摇晃晃的假装入套!” 李满多一皱眉,“假装?你这身高跟金旺还是有点不太一样呀。” “所以有个成语叫做贼心虚。这样也能把我们给认错,真是太伤我自尊了。”李继业自恋的摸摸自己的脸。 “后来如何?”李满多问。 一说起这个,李继业就精神抖擞,“我吩咐金旺进去后就假装中招,先骗你那女人把衣服脱光,等她一脱光,立马大声尖叫,这个时候,老子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健步冲进去,给老子玩仙人跳,老子给他们玩一个反转仙人跳,将那些个还没有走的人全给堵在院子里,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老妹你是不知道,我当时那个畅快了得,畅快的了得……” 李满多看着他得意的样子,刚想打击他两下终究还是不忍心,摸摸他的脑袋道,“我还真发觉哥你的脑子其实有时候也挺好用的,能把一出活生生的美人计给演绎成反转仙人跳?能想到这招,真是不错,不错!啊,不过,你哪儿找来的人?” 李满多抬头看着他,“难道是你偷我爹的私房钱了吗?找到他藏钱的地方吗?有多少?” “这跟我爹的私房钱有什么关系?” “难道是我的?”李满多问。 “你的?”李继业叫起来,“我要是敢动你银子,你还不得把我给拆了!” “那你花多少银子找的人去摆反转仙人跳,你哪儿来的银子?” 李继业一笑,“感情,我就不能不花银子把这件事情给干成?”李继业看着李满多问?“你哥我,怎么说也是京城鼎鼎大名的人。” “哈,你那群猪朋狗友会借你吗?”李满多想了想,他们家对门旁门后门,都没有什么善良到能帮李继业捉奸的人,所以,她望着李继业,满脸的笑眯眯的,“谁,借谁家的,你去赌钱了吗?难道是我外公哪儿借的?还不从实招来!” 李继业吓一跳,“吓死我了,我就借几个人,你用的着大惊小怪吗?” “借人,借谁家的?” “五城兵马司!” “咳咳……” 五城兵马司?!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是什么鬼? “我爹其实就在后边,”李继业说道,“可惜山门给封了,只出不进,所以,只有我来了。” 李满多诧异一下,整日觉得乖乖的,终于明白,按理说这么大的案子,住在这里的香客,怎么都会有人来接走,可是除了做道场的和尚,她真的没太发现什么人,原来所有的人都被拦在了山下,她看着李继业问,“既然山门被封了,你是从哪儿进来的?” “正门!”看着李满多满脸疑惑,赶紧道,“你知道我这断手救的是谁吗?” “谁?” “五城兵马司将军的小姐。”李继业是得意满满。 李满多微微眉,忍不住感叹一下,这李继业到底是踩什么狗屎?好不容易干件好事儿,竟这么惊天动地,五城兵马司这是啥样的存在,连太子都不敢轻易得罪的人,这样的好事儿,怎么就叫他给碰上。 李满多一怔,突然想起发生流民事件的时候,她就跟一个五城兵马司的将军的女儿说过话,难道是这位?这也太巧合了吧。 “怎,怎么……” “没事儿?”李满多回神道,“我很好,你回去吧,跟我爹说我很好,不用担心我。” 李继业道,“都这个样子了,怎么还能不担心?” 李满多微微的呼出一口气,“知道了,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 “你还是个姑娘,怎么保护自己?”李继业道,“虽然,我是脑子没你好,可是要是打架,我能挡你前面替你挨打。” 李满多不能不说不感动,心里一酸,眼眶几乎要留出泪来,她抬起手做棚状,遮在额头的地方,微微低头,遮住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我,别的话也不说了。” “我求你多说点。”李继业道,“全家老小都指望着你指路,求你给条生路成不?” 李满多讽刺一声,“谁是把我当生路了人吗?拜托,都希望把路给腾出来,好了,我腾路了,所以,你好我好,大家好,放心吧,大家现在不知道多高兴呢。禁婚令出来,个个都做好了成凤凰的姿态,哼……”李满多讽刺起来,“那凤凰如此的好,还轮得到李家人?拜托,人要有自知之明,太子不清算李家,那都是天大的恩惠,还奢望借此抬高身份,入住东宫,拜托,早点洗洗睡觉吧。” “啊,虽然我知道你说的是事实,可是,你这说自己姐妹也太,太,那个了点吧。其实我就想,万一有人踩狗屎成了皇妃呢?你还不得巴结去!” “哈哈,”李满多道,“你知道老太爷干过什么事情,就不会说如果了。自己的脑袋还在脖子上,那的感谢老天爷关心,我告诉你,离李家那群人原点,我现在正烦着他们呢。” “为什么?”李继业诧异一下,小声问道,“老太爷干过是什么事儿?” “干个什么什么事儿也不关你的事儿?少管闲事,多发财。”李满多看着他,“坏消息呢?”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七章赔罪 第二百七十七章赔罪 “我爹不知道这事儿。”李继业问,“你说,我是告诉他呢还是不告诉他呢?” 李满多望着这个神经兮兮的李继业,“所以说……” “你说的对,我让金旺上那姑娘家提亲去了。老妹你说过,咋们是高尚的人,所以,要借刀杀人!咔咔咔……”李继业笑起来,几乎看着那女方过来弄死柳姨娘的样子。 李满多微微皱起眉头,“我觉得这么,高大上的解决问题的办法,好像不是你的风格呀?” “为什么?!” “猪不可能一下子变成人!” 李继业楞了一下,突然大声的叫起来,“呀!” 打发走李继业,李满多回藏经阁,一路上都在想,这五城兵马司的姑娘怎么就跟李继业撺掇上了,要是救命之恩的话,也算不上。 难道是被李继业的脸给迷惑了吗?这姑娘她见过的,爽朗而漂亮,李继业这家伙真配不上人家。 走到半路才想到那半张纸,回去找,却哪儿都不见,也不知道被风吹到了什么地方。 李满多继续在藏经阁整理经卷,并没有人再入寺中拜祭,大约是山下还没有通行。 在李满多抄书的时候,文旻太子以增加科举考试名额的办法很快就将承光寺的这个在佛门之地发生的暴力事件抢走风头,至于太子给予了承光寺如何承诺让承光寺如此了无声息,她就不知道的了。 只是,她突然明白文旻太子那掩藏在笑意下的悲凉,孤独而苍茫,在这里,她可以任性,可以生气,可以恣意而为,大约也就挨顿骂,被人所厌恶而已。 可是文旻太子不同,他的每一步,每一种思想,都要经过多么的多的较量,每一件突发的大事件都要给予最大的处理,牵一发动全身。 所以,她有点不明白,在,那天晚上,他站在她面前,说出的安慰的话,算是什么呢?还有那个,算不得亲吻的吻…… 在李满多安静的,什么都没有折腾在寺庙抄书的时候,李家众人参见的修长考试如期的举行,有了这增加名额的鼓励,众人越发认真起来。… 据说,言无玉开始新一轮的《美狐传》的演出,盛况依旧不减、 李八娘等人也开始做了选秀的准备。 李满多一遍整理经书,一遍凭借记忆勾出了宝相公主的相貌图,只是,因为画图需要染色,宝相公主的画像染色又李满多只找到了几种颜料,李满多便却只能慢慢的填补。 期间还发生一件事,解除封山之后不久,李七爷就拧着姜氏上了承光寺,姜氏见着李满多,见着她一身缁衣,挽起的头发装进帽子之中,走出来越发的沉静而庄重,虽然如此肃静的打扮,可是却有一股悠然纯净的美,她心里都忍不住吃一惊,难道这个寺庙真的可以让人换发新的容颜? 李七爷坐下,姜氏欲坐,突然看着李满多,站了起来,“十一娘,您坐。” “多谢母亲!” 李七爷道,“都坐。” 李满多坐下,望着李七爷。 李七爷道,“这么久,你气也消了吧。其实,我真不知道你在气什么?”李七爷伸手按住额头问,“这件事情你母亲知道错了,是特意拜托我过来给你解释的。” 姜氏的脸色其实十分不好,不管作为长辈,她确实觉得丢脸,她咬住唇,迟疑了好一阵,才十分别扭的说道,“这件事情,十一娘是我误信坏人,所以,对不起。” 李满多道,“彩金出来的时候撞见流民了……” 流民在京城中是多么嚣张从存在,李七爷跟姜氏不可能不知道,所以,姜氏跟李七爷都有点惊愕。 李七爷道,“没什么事情吧?” “您觉得呢?” 李七爷道,“你怎么不早说?” 李满多,“……” 彩金端起了茶过来,放在了桌子上。 李七爷看着,赶紧问,“彩金,你没事儿吧。” “奴婢好的很。” “……”李七爷微微一怔,“关于你家小姐那件事情……”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彩金就叫起来,“你们要我污蔑小姐的话,我宁死不屈,何况,七爷,那些流民来这里捣乱的时候,是人家救了小姐,对小姐有救命之恩的人,送一件衣服怎么了?为什么你们总是要把人想的那么不堪……” “够了。”李满多道,“主子都给你赔罪了,你还嘚瑟啥?” “啥……”彩金楞了一下,看着给她使了一个眼色,行礼,退了下去。 “母亲不要见怪,这个孩子,没什么见识。” 姜氏的脸真是红一阵白一阵,她分明什么话都没有说,可是整个人却比说了话还让人觉得难受。 李满多明白姜氏未必又陷害她的心思,可是当初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她未必不会添一把火。所以,这件事情对她来说,虽然有些委屈,可是未必不是有罪的。 李满多道,“父亲,母亲,你们都不用担心我,我在这里很好,这些日子,我在这寺庙中学到了很多东西,而且这里确实是个修身养性的地方,我素来焦躁,留在寺庙中修行,其实对于我,还有父亲来说,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儿……” “什么好事儿?”李七爷道,“九娘她们都去参选了,你蹲在这里干什么?爹也不是要你去参见选秀,只是,觉得你这样的姑娘家,应该,应该跟同龄人一起说说笑笑,你捧着本佛经,说话,这算什么?你娘要是知道你这样,还不得恨死我……” 正文 第二百七十八章帮不帮我 第二百七十八章帮不帮我 听着七爷突然提起她娘,李满多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她母亲作为整个妻妾争斗中以最后因已故被姜氏替代的身份,李满多不知道姜氏是抱着哪一种心态。 她到底是抱着端起茶杯一笑,“都已经知道结果了,何必再去做无用功?如果真的有皇妃,要不出自权臣要么是藩王,我倾向于藩王。” “为,为什么?” “女人的直觉!” 因为太子需要这单婚姻来维系他的地位,或许结婚也只能成为统治的工具,所以,她不经同情起太子来。 不顾,李满多很快发现,比起太子,她更悲哀。 她的婚姻,难道会如自己的心愿吗?男子还能三妻四妾,就如同他爹,对他娘来说,爱不爱,大约已经不重要了,很多事情,她应该是把人生给予在他们兄妹身上,所以,连自己的那点爱意也只能掩藏。 李满多突然觉得人生恍然就是一场场奇怪的悲剧。 李七爷下山不久之后,厉远征也来了一次,作为信阳郡马的案件的目击者,厉远征正式参与到了这件事情的调查中。 李满多倒不是很担心,这些幕后之人会不会狗急跳墙说不准,可是对厉家来说,未尝不是一个机会? 李满多走不久,积极筹备的李家众人就去参家了秀才考试。 经过数日的拼搏,数日等待,终于在众人的期待中揭开了自己的面目。 不过放榜的当天,李家诸人陷入了怪异中,包括李七爷一辈的还有李家大哥一辈的参考众人依旧全军覆灭。原本被看好的李家大哥还是李家三哥的死相都很惨,惨不忍睹!十二娘的哥哥倒是窜了个头,可惜虽然依旧名落孙山,在录取名次后两名。 简直是呜呼哀哉! 李满多才没心情管李家众人的心情,她最近发现寺中有位普贤殿的后面有个小院子,住着个老和尚,老和尚衣着十分随意,胡子头发都白了,有时候会来藏经阁扫地,浑身都带着香味。 李满多便知道对方是以为懂香的行家,在藏经楼的整理过后,便去套近乎。 她在临州的时候其实也接触过一些,因为有些布料需要熏,所以,店中也会有不少的香,可是那熏香又跟这个不太一样,这种香味是淡淡的,发自的天然的,让人神清气爽的。 李满多让彩金做好了糕点就去拜访这位老者。老和尚十分和善,见着李满多,话也十分的随和,李满多听着,她的心在这静谧中,让自己学会心静。 老和尚知道她喜欢画画,又给了她两块十分罕见的颜料。 李满多道谢不已。 日子就在如此静谧中度过,一日又从藏经阁回来,就被彩金拉回屋,神秘兮兮的,吓了她一跳,“怎么了?” “回去你就知道。” 李满多皱起眉头,“知道什么?”还是跟着她走回院子,关好门,偷偷的拿出一只大鸡腿递到了李满多面前,肉的香味就带着毒一样飘进李满多的鼻翼,那种久违的肉的鲜味冲击她的神经。 她的整个人眼睛都直,口水一时间满溢出来。 彩金忍看着不住笑起来,“赶紧吃吧,吃了这么多天素,我都快寡死了。” “你吃过没?”李满多挣扎一下,悄悄问道,“可以吃吗?这个好像不太好呀,是对佛主大不敬?!——管他的,这东西哪儿弄来的?不会有人知道吧……”一边说,拿起鸡腿啃了一大口,“哎哟喂,感觉这个人这才活着。” 久违从香味弥漫整个口腔的角落,她眯起眼睛享受起来,“虽然你的手艺不差,可是,真的,肉才是上我的真爱呀……啊,不对……佛主,我虽然吃鸡腿,可是没吃鸡,所以……不算杀生吧。” 彩金,“……” 李满多满口的肌肉看着彩金问,“这东西哪儿来的,可靠吗?要是在这里被发现,我们会被赶出去的。” 彩金道,“今日他们下山采买,我跟了过去,在街上偷偷买的,裹了好多层,放心,没人发现得了。” 李满多忍部住点头,“聪明!你吃过没有?” “买了两个,你一个我一个,我怕带多了被发现,在大街上就吃了。” “干的漂亮。”李满多笑起来,三下五就将鸡腿给啃了个干干净净,然后找了东西将骨头给包起来,“一会儿把骨头找个地方埋了毁尸灭迹呀,千万别让人发现。” “知道了。” 李满多吃完擦了一把嘴巴,“太好吃了。” “下回我还给你带。” “多谢了。我的好姑娘。” 话还没说完,一个小脑袋就探进来,大声的闻起来,“喂,你们在干什么?” 两人吓了一跳,李满多仔细一看,皱起眉头,“长明殿的小和尚,原来是你呀。” “你们竟然躲在房间偷吃荤腥,竟然还……”小和尚气愤不已。 话没说完,李满多一把捂住他的嘴。 “呜呜呜……” “这件事情要是有第三个人知道的话,呵呵,我就把你给杀了,杀人灭口。”李满多威胁道。 “呜呜!” “在佛面面前发誓不许说出去,我就饶了你。发誓的话就点点头。”李满多道。 小和尚脑袋如小鸡啄米一样。 李满多放开他,“现在发誓吧。” “我发誓可以。”小和尚道,“但是,你的帮我对付会晤师父。” “嗯?”李满多看着他,“为什么?” “帮不帮?” 李满多道,“撇开帮不帮你的问题,我想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正文 第二百七十九章身在佛寺,心眷红尘 第二百七十九章身在佛寺,心眷红尘 “哎呀,差点忘记正事儿了,主持让您过去一趟。” “是吗?李满多问,“有没有说什么事情。” “没有!” 李满多点点头,“知道了。”让后让彩金给了他一个铜板,“拿着有机会买糖吃。” “多谢姐姐。”话说完,突然又说道,“你帮不帮。” “帮帮帮……”李满多叫起来,“你有什么计划告诉我,我一定,好好的,坚决的的,用我最大的努力帮你,好吧,我要去见你们主持,要不要一起去?” 出来彩金问,“小姐怎么竟哄他。” 李满多道,“这是大人的事情。” “什么?” “我觉得,孩子应该不要接触这样的事情为好。”李满多道,“那位,留给这些孩子的心已经伤感,我不想再让他们参与道这龌蹉的争执中去。” “可是……” “会晤会被她的野心吞没。走吧。” 李满多整理一下,朝着主持的院子去。 墙角的花已经挪了位置,大约害怕再有翻墙的人踩坏了花。 李满多进去的时候,会晤正出来。 看着李满多,一脸的轻视。 李满多会以一白眼,大步的走进了主持的禅房,进去之后,朝着她行礼,“大师。” “女施主,啊,不对,应该叫止因女居士。” 李满多道,“您叫我什么都可以,既愿放下尘世,一个称呼,代号而已。” “在城门口施粥的银两并没有用完,我这边让人将账目清理处理,剩余的银两,本寺给予退还。”主持将账目清理拿出来,递过来。 李满多道,“这些,我就不用看了,我相信主持。至于剩余的银两,就留在寺中吧,我既已经将这银两捐出来做善事,就没想过收回来,只要主持将其用在可以用的地方,何况寺庙中遭到这么大的劫难,我这点银子虽然杯水车薪,也是我的一点心意,只要,用在正当的地方,怀着一颗仁慈之心,就算对得起我这银子。” “阿弥陀佛。”主持双手合十,“止因真是个善人。” “多谢大师。”李满多还礼。 主持道,“据我所知,止因是因为与家里人闹了矛盾才来我死在避风头的,只是如今,你家人都来接你回去,止因为何还要执意留在寺中。如果别人说要侍奉佛主,感念我佛慈悲之光辉,我大约可以理解,可是你,尘缘未断,相反,与尘世牵扯甚多。” “所以,虽然别人将我头发给割断了,可是,可是我还是会小心的养护起来。我相信,总有一天,她会长回去的。”李满多说道。 “确实如此。” 李满多道,“刚才见会晤大师过来,不知道他与主持谈了些什么?” “止因居士为什么对我与会晤师父的交谈感兴趣呢?” 李满多道,“您说的对,我是尘缘未断之人,对尘世有诸多留念不奇怪,可是会晤师父是了断尘缘之人呀,可我看他,似乎对尘缘还有诸多留念呀。” 主持道,“会晤师父作为戒律堂的师傅本人是比较严厉的,所以,如果有得罪你的地方,还请你多多见谅,我也已经嘱咐过他,对女居士,不要如此多的排挤,我相信对于女居士来说,我们师傅的态度其实也不太重要。” 李满多笑起来,“我如何,其实对于我来说,他不算什么,可是,如会晤师父这般的热爱着红尘的人好像也不太适合在这里?” “这个,是什么意思?” 李满多道,“佛家有云,四大皆空,酒色财气,我看会晤师父似乎并不能断绝红尘,您知道吗?就是佛寺发生惨案的那个时候,我爬上屋顶打探情况,看着会晤带着陈王来我住的地方,那个时候,我隔着不太远,听着他说着,我就住在这里,然后,侍卫就开始了撞门。” 主持微微吃了一惊,“有这样的事情,会晤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李满多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主持道,“我下次帮你问问。” 李满多道“不用,此事不管如何,都已经过去,大师您去问会晤大师,无非两个结果,一个是他承认,一个是他不承认,他承认了大师您能如何,他不承认呢,他未必不会嫉恨于我,这位大师对我已经足够讨厌,如此说来,也不过是又讨厌我一回罢了。我之所以跟您说这样的事情,其实是想,请您多注意一下这位大师,他的弟子虽然多,可是好像大家都十分怕他,如佛祖,给人的感觉是威严,憧憬,如果是惧怕的话,为什么呢?我一直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让人有这样的感觉。” 主持看着李满多,“您的意思是……” “有的人身在红尘,却早已经心如枯木,有的人,即使身在佛门,可心依旧眷念红尘……眷念的办法其实有很多种,只是有些执念让人敬佩,有些,则会成为罪恶……我年纪小,可我阿娘是个了不起的女人,从小,她就教会了我许多话,很多话我当时不知道,可是随着我年纪长大,很多话浮现在我的脑海中,我会逐渐的理解这些话的涵义,今天,大约就是悟道这些话涵义的时候。” “阿弥陀佛,姑娘天资聪颖,实乃幸事一件。”主持道,“可有时候聪明,未尝不是,一种负担。” 李满多道,“我都不知道我的这些算是聪明还是执迷?不知道,或许,多么都不是吧,总之,十分感谢,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起来了。” 从主持的屋子出来,李满多心里觉得有点怪异,为什么要会晤要撺掇郑王抓她,郑王抓她能得到什么? 正文 第二百八十章到底谁干的 第二百八十章到底谁干的 在这样的日子中,李满多的生日就来临了。 十五岁对一个姑娘意味着可以许嫁人了,大约是感觉到李满多是失落,彩金起床就小心问,“小姐,今日……还去藏经阁吗?” 李满多修整了思绪,很多的快问,“为什么不去?整理一下,我们过去。” “今天是小姐生日啊。”彩金道。 “哦,”李满多心不在焉的回答道,她明知道彩金的意思还是十分敷衍的说道,“如今这状况恐怕也不太好过吧,生日年年有,明年过就是。” “那怎么能一样?”彩金说道,“一个姑娘,少女,最重要的生日就在今天。” “为什么?”李满多问。 “你不记得自己多少岁了吗?”彩金问。 李满多想了一下,道,“大约可以称呼为十五。” “称呼?”彩金问,“十五岁又叫什么,及笄之年,可是,你怎么就……”彩金一脸的痛心疾首,“别人家的姑娘,早就开始准备及笄的礼的事情,可是你………” 李七爷早就忘记了吧,至于姜氏,她对她来说,又算的了什么? 只是心里还是忍不住酸涩,及笄对一个姑娘来说意味深长,可是她却无法给自己一个盛大的及笄之礼。对于彩金的愤慨,其实李满多是能理解的,可是早在她决定用这个法子来避开这场纠缠,大约就注定她的舍。 作为一个少女,及笄礼才乃人生一件大事,任何人都有着一样的执念,对她李满多也是。可是如今的她不管心里多么的眷念红尘,可也只是作为一个居士活着。 上午李满多去藏经阁整理经书,下午回来发现许多人聚集在门口议论着什么?彩金也急匆匆的冲过来,“小姐小姐,出大事儿了。” “什么大事儿?” 彩金正要说,有人却走出来,“姑娘,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李满多微微一怔,“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去了你就知道。” 李满多一笑,“好吧,我也不怕你们吃了我。” 李满多进去的时候,微微的吃了一惊,因为,山间的气温已经变凉,面前的两位少妇都穿了夹衣,身上珠光宝气,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看着进来的李满多,由着明天鄙夷变成了明显吃惊。 李满多看着这两位妇人,微微皱起眉头,“两位是?” 一个紫色衣服的妇道,“我们是郑王府的人。” 另一个道,“听说你们的在寺庙里勾引我们家男人。” 李满多无语的看了两人一眼,“两位慎言。” “看起来,不怎么样!” “姐姐,我看着她眼睛倒是充满了狐媚之相。” 李满多一笑,“呵呵,两位是来搞笑的吗,被自己家的男人看不住,找别人的不自在,说句实话,折腾啥呀,有折腾我的时间,你们还不赶紧的像办法,努力的,不要命的,勾引你们的王爷吗?希望两位将所有的事情用脑子去解决,没事的话,我就走了。” “站住。” 李满多道,“两位是多么的不自信,郑王是谁,不认识,就算认识,我跟他也没关系,这里不是两位随便撒野的地方。如果你们这么没有品位的话,郑王也会十分无语的。” 李满多出来就叫起来,“什么鬼,这算什么大事儿。” “那两个人是太子的姬妾。”彩金过来,“如果是郑王府的人的话,我们好像不该得罪他们。如果我们得罪多么的话,会不会被她们给太子吹枕头风给吹倒,如果是……” 李满多回头看着她,“就两个女人,你叨叨叨的干嘛。” “知道了,知道了,可是……为什么她们会来呀,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李满多有点恼,“要不,你亲自问问她们去?” “我,为什么,为什么我去?” 李满多道,“不是,你对她们很有兴趣吗?我对她们一点兴趣都没有,一点都没有。” 说完大步的走出来,心中烦闷不已,“什么破事儿,什么人都要来找我一下,拜托,我是什么,垃圾吗?” 李满多走出来,就听着人议论不已。 几个人走过来道,“那篇文不错。” 另一个人道,“字也写的好。” “只是感觉秀气了些。” “你们也太夸张,我看着似乎一点特色都没有,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追捧,还说什么才思敏捷,什么鬼……” 李满多皱起眉头看着彩金,“什么状况?” “我去打听一下。” “嗯!” 李满多便走到了一边的树下,坐下来,从这里看出去,正好看着下边的人正在修复被烧掉的大殿。 大家正在搬运木料,一大截一大截的木头被搬了进来,承兑的堆放在了一边,大家正在做的热火朝天。 彩金很快回来,跑到李满多跟前,“不知道谁写了一篇文,如今刻在了山门口。” “哦,文,什么文?”李满多倒是有点好奇。 彩金道,“就在门口,新刻的碑,还有很多人,拿了纸沓回去当临摹本。” “有这种事?!” “对,我想想,大约说的就是,今年秋天,我们跟家人一起来承光寺,然后又写了什么……” “哦,今年秋天?”李满多突然一怔,看着彩金道,“是年秋,年秋,余与家人数人至承光寺,秋日高高,凉风习丽。车马劳顿?” “你怎么知道?好像就是这么写的。” “什么?”李满多一惊,“还真是,真是……怎,怎么会这样?” “什么怎么样?”彩金问,“这文有问题吗?” “文没问题,可是我有问题呀?”李满多叫起来,“这到底是谁干的?”说完急匆匆的朝着大门口冲去。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一章一个人的及笄礼 第二百八十一章一个人的及笄礼 一大群人正围着石碑指指点点,李满多挤进人群,从头开始看,果真是她的那篇文,连字那些字拓在石碑上,刻了出来,跟她写上去的一样。 李满多皱起眉头继续往下看,最后看着作者名——无名氏。 旁边有人就说起来,“俗话说的好,字如其人呀。能有这么漂亮的字体,本人一定长得不差。” “特别有颜体的味道。” “这字看着秀气了一些,我看着像柳体又像颜体,又像是草书,说不清……总之呢,不太像大家的作品的,而且,这么刻在这石碑上,似乎真的有点浪费了石碑,你们对他的期待太高了些。”一个看着酸腐秀才样子的人点评说道。 “大家都说好,你却说不好,为什么,妒忌别人?” “我为什么要妒忌别人?” 另一个人,“这次秀才考试考多少来着,这位至少比你那狗屁文章强些吧。”对方一说完,众人顿时哈哈大笑,他面红耳赤,欲要上前,被人推了一把,狠狠的推倒在地上。他狼狈不易,众人却哈哈大笑起来。 李满多差点被波及,闪倒了一边。 喧闹过后,一群人成群结队的走了出去。对方从地方爬起来,拍拍的身上的灰尘,“我说的,你们肯定不相信,这字秀气了些,不是出自娘娘腔就是出自女人之手……”说完跟着出去。 李满多看着他,一回味他的话,什么颜体柳体,连草书都扯上了,什么意思? 李满多看着身侧还在的人,“这石碑是谁刻上去的?怎么想起在这里立碑?” “这个我知道。听说是我们寺庙的师傅有一天出去,突然间天降此文,大师一读,惊为天人,所以决定刻碑记录,所以说,这里真是一座千年名寺……” 李满多嘴角扯了一下,“这可能真的也许只是人家的随笔。” “你这个小姑娘,知道什么?赶紧走。” 李满多,“……” 回来李满多就十分无语,“如今,我朝文学素质到底有多低?就一篇破文,都能引起这么大的轰动吗?” “那个?” “怪不得考个破秀才都跟要命一样。” 彩金,“……” 夜已经深沉,李满多睡不着,翻来覆去觉得自己这个十五岁的生日太窝囊要是她娘还活着,就她自己把日子过程这样不知道要怎么吐槽她来。 她小心翼翼的将彩金收拾起来的木簪子给拿出来,然后走到了院子中,月亮再过两天就更圆了,她拿出文旻太子送过来的那个装着簪子的盒子,抚摸起来。 她有点明白太子讲这个簪子送给她到底是为了什么,她抚摸着这个簪子她有点羡慕而心中又充满酸涩。 她的及笄礼,其实在她决定要借着假出家去避开这场选秀的时候就注定了不会有了。 可是她真的有点不甘心。 她坐的地方旁边有个大水缸,她坐在院子里,望着天上的月亮,月亮倒映在水缸中,格外漂亮。她伸手捞了一把,水波散成一片。 月亮有些清冷,水已经带着了寒气。搅动的水很快恢复平静 李满多摸摸盒子,打开来,将簪子拿出来细细的看。 这簪子恍然一看,什么都没有,可是就像一潭深秋一般的水,宁静而深远,期间蕴藏着深厚的蕴含。 李满多讲盒子放在一边,将头发打散,拿起簪子挽起来,挽出一个发髻来。李满多起身,邻水而照,停止的水面映出她的和美的容颜。说中印出一个少女的身影,朦胧而萧瑟,一个带着十足灵气的少女。 如果没有人来恭贺她的成人,她自己来决定她的长大。 她一会觉得自己不会太差,此时此刻,心灵受到了一次新的撞击,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从山林间误入了尘世的精灵。 文旻太子就站在了那黑暗中的树影中,远远的看着这个姑娘,她看上去还是那么娇小,又那么的可爱,用着满脸的嬉笑掩饰她心里的悲伤,明明如此悲天悯人,心里单纯的如一块透明的冰,而却要装作老成。心里分明装满了悲伤,缺又要装作很二缺的样子。 文敏太子想起射向她的哪一箭,她就站在了他跟前,他的手如此的颤抖,以至于,第一次对准她的时候,他的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力不从心。 他怎么了?为什么会被这个少女勾引,就这么不知不觉的想要看着她,望着她,即使看着她如此的傻缺的模样,心里便会呈现出一种难以言表的欢喜。 她怎么可能,就那么的,轻易的蛊惑了他。作为堂堂的一国太子,他比任何人想象中更加决然和冷清,可是这个少女,分明那么丑陋,可是,却,如此的,让人着迷。 他正望着她,一明一暗,如此秀美。 她转身过来,素衣在空气中翻飞,她的手迎着月色张扬开,身姿优雅的在月色中舞动起来。 即使是最无色的素服,她峨眉婉转,身子秀艳,在这个美好的月色中,像一个妖精一样让人着迷。 也许是我许久不跳的原因,开始之时,略显得有些的僵直,可是毕竟她体态虽较小,身体极其灵活,很快就讲自己融入的这月色之中。 她的舞,文敏太子没有看见过,或许是出自临州,又或许只会是她临时起意,只是,不得不说,再很多方面,上天真的厚待了这个少女,她有着超越了常人的领悟能力,很快她就能将月光和周围的树影作为了自己的舞蹈的背影,从中漫舞,成为了月色下一只精灵。 “谁?”李满多突然停下来,叫了起来。 正文 第二百八十二章那么理所以当? 第二百八十二章那么理所以当? 李满多觉得有一道视线一会盯着她,似乎要讲她给融化了一般,她朝着四周看,可是周围全是月光下的朦胧人影,这个时候竟然鸟都没一只。 也没有风,周围静谧的出奇,就是这一点出奇,让她感觉到了一点呼吸声。 “谁在那里?!”她朝着黑影中望过来,“出来呀。” 文敏太子躲进了更深的黑影中,他背靠着大树。 李满多走了出来,四处看了看,站在园中,因为害怕吵醒别人,用着十分压抑的声音说道,“是,是何先生吗?” 文敏太子的手捏在一起紧了紧。 “啊,看来不是呀。” 回应她的只有静谧。 她似乎有点失望,也许,其实,这个时候,她似乎还是希望能有人来看她的,不管是谁,可是,似乎连风也不愿意回应她。 李满多微微的叹息一声,然而窗户却被打开,她吓了一跳。 彩金迷蒙着双眼,“你,怎么了?为什么跑去院子里?有什么事情吗?” 李满多忙说道,“没事!” 她赶紧将簪子拿下来,装进盒子里,赶紧了回了屋。 “大晚上的,您出去做什么?” “闷的慌,透透气?” “有吗?” “有!”李满多道,“赶紧睡吧。” 及笄礼刚过,第一轮的选妃的海选就开始,然后李九娘因为在海选现场被一条突然出现毛毛虫给吓晕了,然后直接被抬回来。 李满多知道这消息之后,真的替李九娘伤心还是庆幸。 这日李满多又在藏经阁整理书卷,被长明殿的小和尚叫了出来。进来是一位十分雍容的妇人,妇人岁数不大,三十多岁的样子,眼睛带着一点戾气。 看着李满多进来,斜着眼睛看着她。李满多楞了一下,走进去问道,“请问,谁找我写寄语?” “我。” 李满多看着她,脸上一脸诧异,“夫人吗?” “是呀,怎么,很奇怪吗?”妇人问,“你是李家十一娘吧,看着,长得,也就一般。” 李满多,“……” “你知道我是谁吗?”妇人问。 李满多摇头。 “大约,我比你出名一些,外边的人叫我信阳郡主,我的夫君是指挥佥事曹晔。”信阳郡主仰起头看着面前这个小个子的姑娘。 其实李满多觉得这半年自己真的窜了一节,去年的衣服都有点短了,这些人为什么还用一种我这面前的就是个小不点的,这个状态让她有点不喜欢。作为一个已经可以嫁人的姑娘,她觉得自己的状态有点不太好。 不过她跟信阳郡主没什么交集,唯一的一次大约就是她作为信阳郡马的时候,不过,作为可以砸了京兆府安然无恙的郡主,这个时候才想起报答她这个救命恩人,似乎太迟了一些。 所以,这位到底来干什么的? 李满多微微行礼,点头说道,“是。原来是郡主,小女无礼了。” “是我无礼在先。”信阳郡主笑了一下,“听说,你因为出家,所以,不曾参加选秀呀,我们太子知道这件事情的话……” 李满多道,“小女在太子的禁婚令下来之前就已经皈依了,女施主,需要我帮您写什么寄语?”李满多总觉得这群人,似乎总是带着一种不知道什么心态,妄自揣测别人的心思。就如同信阳郡主,即使当时不知道,事后大约,也该对救命恩人表示一点什么吧。 难道是这个时间段来表示,可是看着信阳郡主这两手空空的样子,好像是不太像呀。 “其实比起写字,我未必写的好。”李满多低头说道,“郡主要见小女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吗?” “啊,那个!” “我见过您的姐姐,陈王妃。”李满多直接说道。 信阳郡主楞了一下,“怎么,突然提起我姐姐来了。” “当时,因为一些不好的话,”李满多楞了一下,“您大约也知道吧,我家的人,可能不会自己说自己的坏话,这件事情,说起来,是陈王府对我们无礼了。所以,我是有些不敢与你们这样的人说话的。” 其实这件事情算是李满多倒打一耙,陈王府的人应该不会将那些话传出去,到是李家人口风不严,只是,当时陈王妃做的事情确实有事偏颇,这个时候,李满多不拿出来,信阳郡主一定会当她是块泥巴。 信阳郡主果然愣住了,她皱起眉头,“姑娘多虑了,我能与什么不好听的话跟您说。” 李满多笑了笑,“那就好,至于,对郡马救命之恩的事情,我们就在说吧,我们也不是那等招摇的人家,只希望大家和和睦睦的就好,所以,大家好就可以了,就不要在计较那么多……” “啊……”信阳军郡主点点头,“是呀,我忘记了,说起来,我还没想问呢,当时分明是让你送信的,你为什么把我们家的信给烧了呢?当时,你是确定想要帮忙吗?” 李满多道,“郡主对外人的要求也这么高吗?何况,结局不是达到了我们想要的结果吗?何况,我怎么做不要紧,最后对您两位的影响才是最重要的吧。” 信阳郡主到是宁愿自己听不懂这话,看着这个小姑娘,真是满脑子不知道什么的奇思怪想。李满多的意思很明白,我帮你不帮你都在理,因为我是与你毫无相干的,作为毫无相干的人,我帮了你,可是你却对我如何? 不得不说,李满多确实是一个满身带着刺的人,她的刺,来源于根本就不相信有人会保护她,包括她施恩之人呢,也许,就如信阳郡主一样,那么的里理以当……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三章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第二百八十三章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李满多其实真的没搞明白这信阳郡主到底来干什么,你说她是来拜佛吧,她又有些不太相信神佛的样子,你说不拜佛来感谢她呢,这样子着实不太像。 信阳点点头,“好吧,我知道了。你既然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说吧,你想要什么?” 李满多摇头,“小女如今正在努力的,坚持不懈的从红尘中跳出来,所以,对以前的事情也不那么在乎了,所以,向郡主您讨恩典的事情,就暂且放下了。其实,小女说一句不该说的话,这个恩典,大约也不怪由着我来讨,如果真心的感谢一个人,不管多少,我到是觉得心意最重要。” “你……”信阳郡主一愣,“奥,你的意思是,我们对你的感谢是没有心意的吗?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别人说你牙尖嘴利的,我还不相信,如今一看,果然如此呀。” “您听谁说的……” “我听……”信阳郡主看她,“好吧,我知道了,你去吧。” 李满多行礼,“郡主,我先告退了。”退开两步,突然抬起头看郡主,“郡主,您来这里,找我只是为了跟我说这事儿吗?” 郡主一整,恍然大悟一下,“对呀,我差点忘记正事儿了。” 李满多看着她,“您说。” “听说你算准的,那么给我算一卦。” 李满多疑惑的看着她。 “是郑王告诉我的。”信阳郡主道,“郑王应该不会骗我吧。” 我去,李满多差点叫出声,这个坏痞子又想干什么,把信阳郡主撺掇过来干什么? 如果郑王认为她是牵扯太子的人的话,是不是太天真一点? 李满多道,“如果您要算的话,我就,暂且,姑且与您算一算,不过,我这个半路出家的,有的时候说的准,有的时候说的不准,有的时候就是乱说一通,所以,有时候其实知道了比不知道更焦心。不过,有些时候,人本来就是自寻烦恼,算了,郡主既然要算,请问,您想要小女算了是什么?” “一个人的前程。”信阳郡主坐下,示意李满多也坐下来,“你知道我要,给谁算吗?” 李满多想了想,信阳郡马这么大的事情,虽然以养伤的理由被放回家,可是对外其实也不过是变相的关押,只是软禁在自己的府中比做监牢强,可是这事情不洗刷,一辈子都是个问题。 所以,如果信阳郡主可以为了信阳郡马去砸京兆府,那么这十有八九,就是为了信阳郡马而来,既然她想不到别的事情,那么就堵一把吧。 李满多道,“是为郡马爷而来的吧。虽然卢严敬大人是一位值得信赖的人,可是无赖之所以称之为无赖,就是因为他们会用无所不及的手段来陷害,很多我们正常人想不到的办法会被他们当做垫脚石,所以,正义的一方要打倒错误的一方,往往,需要更多的力气,更厚重力量。所以,两个人的死并不会是这件事情的开始,也不会是这件事情的终结。” 信阳郡主楞了一下,“所以,这件事情的结局是……我想要知道,我们家郡马,会不会逃过这次劫难。” 李满多道,“其实这件事情开始既已经是结局了。” “什么意思?” 李满多道,“您不是已经又九成九的把握吗?剩下的,那一成,大约就是天作孽了。” “天,天作孽?什么意思。” 李满多笑,“有时候,我再想,人之间的争斗为什么会这么的残忍,最后想了想,人也是动物,动物可以为了食物配偶而相互残杀,人也可以为了权利欲望而残杀。总之,您放心吧,如果你愿意听我瞎说一下,我就不得不说,这件事情,一定会如郡主所愿。” 信阳微微的抽口气,“这件事情已经成为了死结呀。算了,即使这样,也没有人敢说什么的。” “不,”李满多笑,“看来郡主知道的其实也不多。” “什么意思?” 李满多笑了一下,“总之,你好好等待好消息就是。” “我怎么信你?” 李满多笑了一下,“我好像跟郡主你,不过就是帮忙的算一下的关系,你信与不信,我也没有理由劝说你的。” 信阳郡主微微的迟疑了一下,点头说道,“好吧,我且相信你一回。” “多谢您相信我。”这句话听来,其实,带着无比的讽刺,分明是她帮了这些人,算了,谁让她们是下等人。 信阳郡主看着她,直接说道,“我听说了,你是因为家里的排挤,才会窝在这个小庙的,所以,你既然帮我家,那么我替你求个恩典,你继续去参选吧。” 李满多哽了一口,她到底是想了多少办法才逃脱这个选秀的,她竟然要她去参选,这些人怎么就这么的,让人觉得不高兴呢,她这么帮倒忙,有点让她不高兴呀,她赶紧道,“您误会了,我并非因为被排挤才不去参选的,我真的为了要侍奉佛主才留下来的。” “什么?你这么小的年纪,会,喜欢这里。” “这里有很多佛经,我很喜欢。”李满多笑了一下,“除了不能吃肉,其实,都挺好的。” “呵呵。”信阳郡主一笑,“当日我姐姐说,李家的姑娘,个个都不怎么样,我还以为真的是一堆烂泥扶不上墙,不过,你这不是一朵漂亮的解语花吗?怎么,你家里的人是怕你挡路,所以才要你修行的,那真是可惜了。果真不要我帮忙吗?错过这个村就再也不会有这个店了。” 正文 第二百八十四章我跟你一起去上工 第二百八十四章我跟你一起去上工 对于信阳郡主的提议,李满多真是松口气。 信阳郡主的刚走,送信的人便回来,据说选美的现场又发生了有两间怪事,一件有两个姑娘的脸无端生了红点,被太医判是因为食物中毒,还有一件便是,选美的现场,突然出现一只疯猫,抓花了一个十分漂亮的姑娘的脸,疯猫在逃跑的过程中,害的几个姑娘掉进湖里,其中一个奄奄一息了…… 李满多忍不住叹息一声,真是,暗箭难防! 不过她觉得,太子克妻的名声肯定如雨后春笋一样,又要开始疯长…… 这边又得说说被退回来的李九娘,她一是觉得丢人,二是觉得着实伤心不已,于是整日是哭哭啼啼。 大清早就跟死了爹一样,李继业真实无语以对,一只毛毛虫都能把她给吓着,差点晕过去,这算什么。你让李满多去试一试,给她抓一条毒蛇给她揣怀里,她都能眼睛都不眨一下。 哎呀,他都不想说,太子有什么好的,再说了,就算那个什么,她老妹都说了,这次的选美不靠谱,既然这样,还不如回家呢,哭什么哭。 李九娘再一抹眼泪,哽咽出声,李继业看不惯,直接叫起来,“说句实话,你们原本就跟太子不搭调,太子那样的人,英明神武,不是尔等能染指的。” 李七爷就踹他,“说什么鬼话。” 李继业道,“爹,你就不怕被克死了?” “混小子,你胡说八道什么。” “是我胡说,那街上那多人也是胡说啊?爹,你没有听说吗?太子又被称呼为,三克佳人,克妻,克岳父,克岳父家……” 话没说完,李七爷捡起根鸡毛掸子就抽过来。 李继业饭也不吃了,直接跳出去,从院子门口挖往外跑,回头见李七爷还追,直接跳出大门去。 可是,就突然差那么一点就跟一个小公子模样的人撞一起了。 他身体一闪,没撞到,不过还是赶紧道歉,“对不住,借过。” 对方却噗嗤一声笑出来,一听就是个姑娘的声音。李继业仔细一看,忍不住叫一声,“阿娘呢,你这不是五城兵马司的小姐吗?” 姜莹可将手背负身后,看着他说道,“是呀,我就是姜莹可。” “你这打扮?干嘛呢?” 姜莹可直接说道,“好看吧。我今天就跟你一起上工去。” “咳咳……”李继业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看着她,“开什么玩笑,你,跟我去上工,穿这样?!” 姜莹可将衣服衣袖微微一扫,道,“难道让我穿女装了吗?” “咳咳……”李继业哽了一口,“大姐,开什么玩笑。”李继业叫起来,“你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啊?你整天跟在屁股后头跟着我跑,你,难道就对我没有半点厌烦吗?好好看看,我真的真的是个一毛不拔,很自私很暴躁的家伙,我建议你还是离开我,离开的远远的……哎呦喂,你说这是什么事儿?” “可是,我挺喜欢你的呀,我……”姜莹可说道,话没说完,李继业就大声叫起来,“拜托,你为什么要喜欢我呀?我一点都不喜欢你……一点,我求您,饶了我吧。我承认,想要讹你点银子花是我的不是,我这不是把东西都给您家退回去了吗?” 李继业一边说一边心疼不已,那么大的玉如意,那得多少钱,那么大的珊瑚腰带,还有那么漂亮的裘衣……哎呀,心疼死他了,他要有这么多好东西,李满多还有什么资格在她跟前得瑟。 可惜,现在什么都没有? 李七爷追出来,看着姜小姐,真是吓了一跳,“你这是……” “七伯父。”姜莹可赶紧行礼,“伯父,我从今天起,跟九哥一起上工了。” “啊?”李七爷吃了一惊,“上工,上什么工?” “纸醉金迷呀。”姜莹可解释起来,“我爹已经同意,问了他们,他们说如果只是纯粹过来帮忙,就可以,而且是,我算是学徒啦。” “我去,帮忙,你这算倒贴呀。”李继业大声的叫起来,“你要是倒贴的话,把你倒贴的银子,给我,给我呀……” 李七爷抬起手就给李继业一下,“就这点出息,我缺你吃,缺你穿的呀。到处让你跟乞丐一样……你妹知道我这德行吗?丢人不丢人……” 李继业往外一跑,“我妹,我妹,你知道李满多啥德行,她要是不要脸起来鬼都害怕。” “我抽死你算了。” “抽抽抽。”李继业往前一凑,“抽死我了,把你这万贯家财都送你小儿子,我们兄妹反正都多余的……”李继业鼻翼一酸,直接往地上一坐,“娘呀,你死的好惨呀,有后娘就有后爹……” 李七爷伸手捶胸口,“后爹?你良心被狗吃了,个个都是我祖宗,我养你们简直就是养出一窝子的冤孽……” 姜莹可赶紧的抚着李七爷,“七伯父,您别生气,我帮你教训他,七伯父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是后爹呢。” 说完,一撩衣袖,气势汹汹的就上来就要抓李继业。 李继业咻的一声就窜起来,“我上工去了。” “等等我呀。” 李七爷怔了一下,看着追着李继业跑出去的姜莹可,眉头翘起来,“这是,傻有傻福吗?啊……五成兵马司家会看得上这傻X吗?哎呀,我怎么养出这么个冤孽?” 正文 第二百八十五章打群架 第二百八十五章打群架 李七爷这在感叹儿子的好福气,一会儿又觉得惆怅,这婚事的话,有点不太门当户对,突然就觉得很对不起儿子,他怎么就没出息呢。 李继业往前走,姜莹可追上去,拽着她,“你等我。” “祖宗,我求你,饶了我吧。”李继业伸手推她的手,“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因为你长的很漂亮。”姜莹可说道,“这样的话,生的小孩一定很漂亮。” “咳咳咳……”李继业哽了一口,伸手抚摸额头,“哥的人生,为什么总,这么的彪悍,为什么遇见的都是神一样的人,天呀,救命呀……”说完大步往前跑,刚跑一步,就被人给撞回来了。 李继业抬起头一看,正是李家大伯的家的老大,李恒霸,身后还跟着一大群学子模样的人,他仰起头看着李继业,便大声呵斥起来,“瞎窜什么呢?去投胎呢。” 李继业想起他的嘚瑟样,嘴角一抬,就讽刺起来,“作为我们家的大哥,按照顺序也是你先投,你放心去吧,弟弟我随后就来。” 身后的人就笑起来。 李恒霸眉眼一抬,愤怒而视,“怎么说话呢?会不会说话?嘴巴是装粪的呀。我告诉你,我们家就没你这么丢人的家伙。你要学你那贱户出生的娘没出息,别带上我家。好好的公子不做,非要去做那等下贱人做的伙计,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歪?”李继业冷笑一声,“我凭自己的手赚钱吃饭,总比那些靠着爹娘养,连个秀才都考不上的人更歪……哎哟,你说,这要是一辈子考不上,难道要爹娘养一辈子,如果真是这样,还不如歪着来……” “你说什么?”李恒霸大声问。 “我说,大哥,你都二十七八了,我那大侄儿也快到上学的年纪了,难道让你爹替你养儿子吗?哎呀,我可没那么好命,我爹不成器,替我养不来儿子,我得自己想办法,大哥,您就慢慢玩,我先走了。”说完李继业就往前大步走。 李恒霸看着他趾高气扬的样子,怒从心生,连一个商户之子都嘲笑他科考失利,一时间也不知道哪儿来的怒气,上前从背后就给李继业一拳。 李继业一个踉跄,站稳回头看,李恒霸嚣张的望着他,“你这个贱货,少在我跟前嘚瑟,你这个贱户生的贱种。” 李继业一咬牙,将衣袖一撩,上前一拳直接甩李恒霸脸上,直接将李恒霸给打翻在地上。 “王八蛋!” 李恒霸从地上爬起来,擦了一把嘴角的血,惊叫起来,“你这个,王八蛋,你竟然敢打我?” 李继业道,“打的就是你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混球!” “我跟你拼了!”说完大步朝着李继业冲过去。 李继业天天挑水劈柴,一把子力气也不是白养的,看着李家大哥一过来,抓着他一把就掀翻在地,两步跃上去,一把抓着他,两拳头揍在他脸上。 “你这个低贱的贱户生的野种,竟然敢打我!”李恒霸大叫起来,“你这个没忠义孝悌的狗东西,你这个狗养的东西。” 李继业抓着他就是一巴掌,“再骂一句我娘,我就把你揍的你娘都不认识你。”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李继业捏着拳头就要揍,李恒霸被他的凶狠模样吓了一跳,咬了咬唇角。 不过很快就听见了李家二哥,李家三哥的声音。李家大哥虽跟李家三哥不和,可李家二哥跟三哥却有些友爱,见着李家大哥被打翻在地,一时间叫起来。 李家三哥大声呵斥起来,“老九,你在干什么?!” 李家大哥顿时一下,继而仗着人多势众,大声的叫嚣起来,“你们快来救我,这个狗杂种快要将我给打死了。” “你才是狗杂种。”李继业对着他就是一拳头。 “哎呀……”李家大哥大声叫起来,李家二哥冲上就要拽李继业,大声的叫起来,“快将他们给拉开。”使了一个眼色,周围的人回神,一群人冲上来,死死的抓住了李继业。 李家大哥从地方爬起来,看着被架住的李继业,上前就是一拳头,“狗崽子,够嘚瑟。我看你还怎么嘚瑟……” 李继业挣扎一下,没挣扎开,倒是李家二哥巴掌抽过来,“放肆的东西,大哥也是你能动的。” 姜莹可叫起来,“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以多欺少,仗势欺人。” 李继业呸了一声,吐出一口血。 “看什么看,你这个狗杂种!”李家大哥抚摸被打疼的脸,一脸愤懑。李继业嘲笑起来,“我当然是在看狗杂种。” “王八蛋的,看我不收拾你!”李家大哥扬起手就要打过来。李继业脑袋一低,使劲的就往前一装,将李家大哥撞了个人仰马翻。 退回来一跳,双双直接踩在架住他的两人的两人脚上,趁着两人脚疼的间隙,挣脱两人,回头拽着一个一个过肩摔,直接给甩地上。 一时间人员混乱起来,李继业原本身体灵活,又加上力气大,打架吃亏也十分有技巧,专门挑人疼的地方揍,虽然一群人是围着他打,可惜都没捡着好。 人群里看着姜莹可为李继业说话,就把她给当成李继业的同伙,一个家伙抓着她,一拳头就直接甩在一遍观战的姜莹可的脸上…… 正文 第二百八十六章我见过的长得最好看的人 第二百八十六章我见过的长得最好看的人 姜莹可没想到有人揍她,吓比疼多,直接给摔地上去了,她被打的摔地上,久久才叫了一声,“哎呀……” 李继业回头就看着,一惊,将他身前的李三哥使劲的一推,从人缝中挤出去,捏起拳头一拳头狠狠的给那个打了姜莹可的家伙一拳,“去你老娘的。” 一把将姜莹可从地上拽起来,面前的一个挡路的推开,拉着她就往人群中跑了出去…… 李家大哥这方受伤的不少,看着跑掉的李继业,大声的叫嚣起来,“追……把这个狗杂种给追回来弄死他。” 一时间大街上鸡飞狗跳的,热闹非凡。 李继业拉着姜莹可跑了几条街,从一件布铺子前门进去,从后门跑出去,终于将李家一群人给甩掉。 李继业拉着她坐在了一颗大树下,气喘吁吁,“狗娘养的一群狗杂碎,老子总有一天弄死这堆贱货,气死爷了。” “噗嗤……”姜莹可忍不住,噗嗤一声就笑出声。 李继业看着她,十分不解的问道,“笑什么?” “我呀,从小到大都不知道打群架是这样的。”姜莹可说道,“大家都知道我是五城兵马司的姑娘,要么对我巴结,要么对我爱敬而远之,我都不知道打架是什么滋味呢?”说完,她抬起手抚摸了破了皮的嘴角,望着李继业道,“不过,“你真的很厉害。” 姜莹可双手竖起大拇指,“那么多人,居然都打不过你……” “呀呀呀呀,现在是说打架的事情吗?”李继业问,“跟人打架算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吗……” “啊……” “你脑抽吗?”看着姜莹可破了皮的嘴角,眉头一皱,四下一看,“在这里等着,不许乱跑。” “嗯!”姜莹可道,“你要我等我就等,等一天一年一辈子都行。” 李继业抬起手就给自己脑门一下,“当我没说。” “继业哥哥,你去吧,我会乖乖在这里等你的。” 李继业过来,一把推着她,“走走走,赶紧走,谁让你等了。哎呀,我真是……怎么就遇上你……”李继业转身就走了出去。 姜莹可坐在树下,望着李继业的走开的方向,真是一脸娇羞不已,“我就在这里等着。” 李继业出去不久就回来,拿着一瓶药膏,她看着他,跟小狗看着骨头一样,两眼泛着绿光,李继业浑身一哆嗦,“干嘛,干嘛。” “就喜欢看你。” 李继业嘴角一抬,姜莹可小声说道,“继业哥哥是我见过的长得最好看的人。” 李继业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自恋的时候从没如此瘆人的感觉呀,他叫起来,“闭眼,不许看我。” “好吧。”姜莹可道。 “你一个大姑娘,追着人满街跑,算什么?”李继业将她的脸抬过来,看着被打的地方,啧啧叫起来,“你猪头吗?人家打你,你不知道躲吗?哎呀,长得就特丑,破相了可如何是好。” “我是为继业哥哥破相的,所以……当然是继业哥哥你接收了。” 李继业沾满药膏的手就往她伤口一压。 姜莹可叫出声,泪眼汪汪,“其实想追着你跑的人多的是,只是他们没有我胆子大,敢作敢为而已!所以,看在我这么勇敢的份上,继业哥哥,能不能也喜欢我一点呢?”她伸手抱着李继业的手臂,一拽,两人重心不稳,一下子就滚在地上。 “哎呀……”两人滚在一起,李继业望着姜莹可的脸,其实她长得真不差,正想要说什么,传来了有人的咳嗽声,“咳咳……”旁有人路过,看着两人,以为是伤风败俗,忍不住露出鄙夷的神色。 两人慌忙从地上爬起来,姜莹可红了脸,李继业真是爬起来跑了几步远。姜莹可摸摸自己绯红的脸颊,看着李继业道,“你跑什么?” “我什么时候在跑?” “你就是想跑。”姜莹可道,“你要是敢跑,我就告诉大家,你非礼我?” “什么?”李继业叫,“本公子这么漂亮,你知道吗、多的是倒贴的人。” 姜莹可道,“哦,你说的倒贴的人,不会是你既姨娘给你找的那个什么丑姑娘吧。” “呀!”李继业叫起来,“再说我翻脸了呀。” 姜莹可坐下来,望着他,“我这可是为你受伤的,面对恩人,你,难道就这么对我吗?药呢?” 李继业看着自己手中的药膏,伸手抓了一把头发,他怎么就遇上一个牛皮糖了,扯都扯不掉。 “继业哥哥,你在担心什么?” 李继业用药膏仔细给她揉红肿的地方,“我什么都不担心。”跟李家大哥二哥三哥干了一仗,心里其实还是有点心虚,虽然他是理直气壮,可的靠山,他们家的神兽李满多不在呀,要是李满多在,他现在都敢直接去掀了李家大房。 “你一脸的忧愁,分明就是在担心呀。”姜莹可凑过来,看着他的脸,修长的手指拖着他下巴,扬起头问道,“继业哥哥,你怕那些人告你黑状吗?” “去去去,小孩子一边玩去。”李继业心里着实有点吃不消她的主动,“小孩子别管大人的事情。” 姜莹可道,“我有办法帮你收拾他们。” “少管闲事。”李继业回头看她,“你下次麻烦有打架的时候躲开点就成。” 姜莹可道,“你都说了,你们家的那些人最是势力,最是狗眼看人低,你说,让你家那些人知道,他们竟然敢带着人打了我,会怎么样?”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七章你就不会倒打一耙 第二百八十七章你就不会倒打一耙 “会怎么样?就那样呗。”李继业说道。 “我可是五城兵马司的小姐呢?”姜莹可看着他,抬起手一巴掌拍他背上,“我是有身份的人。” 李继业的背一直,叫起来,“疼死我了,你想干嘛呀。谋杀呀!没被人给揍死,倒是把命丧你手中了。” “你脑子装豆腐呀。”姜莹可问,“打五城兵马司的小姐呀,你就不会倒打一耙?” 李继业一怔,回头看姜莹可,“哎呀,我怎么没想到呢?对呀,他们这些人居然敢对五城兵马司的小姐无礼,我揍他们,里所以当呀。” “对呀,就你们家这势力劲,非把你给当英雄给供起来不可。” “呀呀呀,说谁呢?”李继业叫起来,“我家可把你家的东西给退你了呀。你……” “谁说这个了。”姜莹可道,“我回去了。” “咿,你不给我当证人吗?” 姜莹可道,“我的回家准备东西谢你呀,否则,你们家怎么能相信?” 李继业想了想,点头,“是哦。我们家那些人,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呀。去吧去吧,赶紧上我家去,啊,准备的东西别太贵重呀,否则,我爹又的说我当骗子,让我给退回去,我一点都捞不着。” “知道知道了。”姜莹可一转身,嘴角就露出一点笑,虽然挨打了,可是,她心里其实乐开花了,李继业这家伙,早晚是她的,谁要跟她抢,她可会手痒痒的,拧断她的脖子。 哼哼,他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呢,一想起他的脸,她整个人就心花怒放。 李继业比以为迟了很多回去,李七爷听说李继业竟然听说李继业跟人打架,还是一群人,心里就不由得担忧,李家大房二房来了好几次,李七爷虽然一脸歉意外加满脸愤怒,其实还是十分担忧,悄悄的问了金旺好几次,“九哥,没吃大亏吧。” 金旺道,“我们九哥,道上混的人,还能被几个狗崽子给折腾不成。” 话说完,就被李七爷给敲脑袋,“怎么说话呢?” “七爷,他们说我们我们九哥是狗崽子,这不是变相骂你是狗,九哥气不过,才出手的。” “总而言之,家和万事兴,打人就是不对。”李七爷说完,背着手大步的走出去,走了几步回头过来,“你去盯着,九哥回来就禀告我。” 李七爷出来,老太爷的人就来了,李七爷有点惴惴不安,心里正打着鼓,老太爷跟这些人要是借题发挥,撵他们家出去,该怎么办? 要是十一娘再就好了,李继业忍不住感叹一句,这个小惹祸精,惹祸是惹祸,可是这说道出乱招的本事,还真的只有十一娘这手法好,一项专咬人痛处。 这死丫头,好好的,去寺庙寺庙修行?! …… 李七爷到的时候,李家大哥二哥三哥都十分狼狈的在李家老太爷的院子中,老太太也在,看着李七爷进来,立刻就厉声呵斥起来,“老七,你到底是怎么教养孩子的?你看看,他把他的大哥二哥三哥都打成什么样了?” 李七爷走过去看,三人脸上都不同程度的挂了彩,特备是李家大哥,真是满脸青紫,眼睛乌黑,狼狈极了。 老太太拍着椅子的扶手道,“对兄长长辈如此,他是想干什么,我们家可不是不养不仁不义不小不悌之人的地方?” 李七爷眼睛一眯,点点头,看了三人一会儿才道,“你们,这都是被继业给打的呀。” “是呀,七叔,李继业这小子可狠毒了。”李家二哥道,“把大哥压在地上打,看把大哥给打的不成人样了。” 李七爷道,“李继业打你们大哥的时候,你们在干啥。” “我过去拉,拉不住呀。”李家三哥捂住脸说道,“看,她还把我们给打成这样了,当时还有好些朋友,拉他都拉不住,他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 李七爷道,“所以说,你们是三个人揍他一个,还被他给揍成这样了?” 三人都愣住了。李七爷嘴角一抬道,“你们,也真够丢人的。” “七叔!”几人不满的叫起来, 李七爷呵呵一笑,望着老太爷说道,“爹,继业这孩子虽然混账,可也不是疯狗,前些日子还救了五城兵马司的姑娘,是个善良可爱的孩子。怎么可能跟胡乱打人?” “谁知道他发什么疯?”李家三哥道。 李家大哥只是捂住脸,哎呀哎呀的叫,“哎呀,疼死我了。我这破相了,会不会耽误科考。” 科考?!李七爷真差点没笑出声,就他们这水准,还科考,别丢人现眼了,看着这三人心里就心烦,呵呵一笑道,“我觉得这事儿给我们提个醒,老大老二老三,那么就这么一点能耐的话,以后还怎么做人,说句不好听的话,好事儿也要跑得快才能抢到呀,还有,你们是要参加科考的人,身体好才行,否则到时候晕在考场,那就是文曲星下凡都不行呀。爹,要不,请个夫子给二哥他们锻身体吧。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李七爷说完就往外走,老太太却叫起来,“这事儿就这么算了?老七,你儿子你闺女都这么,我看就是你在背后纵容。” 李七爷看着老太太,忍不住笑起来,“母亲,我们家十一娘好好的一个姑娘,你把她给我弄出家,我还没有问问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我们十一娘才多大,知道什么是出家?您怎么就忍心,要是十娘十四娘如此,您会同意吗?” 正文 第二百八十八章他是作弊才考好的 第二百八十八章他是作弊才考好的 老太太一惊,突然就叫起来,“什么,她要死要活的要出家,我能阻拦,而且,这是老太爷会给我的信同意的,你现在是在怪罪我。” “不知道,不知道,”李七爷叫起来了,“反正你们就是想着我妻离子散就好,我知道那么就将我们家扫地出门,我有敬老之心,而父母大约也觉得我是祸害,既然大家都不喜欢我,那么,把我赶出去吧,如你们的心愿,理由都不用想。” “看看,老爷你来看看这个孽障。”老太太道,“说的好像家里天天虐待了他一样,来说说看,谁怎么他了,他儿子把人打成这样了,还这么多理。” “够了。”老太爷看着李七爷,“十一娘在山上怎么样!” 李七爷道,“能怎么样,天天吃斋念佛,看经书。拜菩萨,哎呀,我们十一娘才多大,个儿又小,这正长身体呢,天天吃素,可怎么长……这以后要嫁不出去可怎么办?” “那么心疼她,你怎么不把她给接回来?假心疼呀。”老太太冷笑一声。 李七爷道,“我马上把她给弄回来。” “祖父,你要为我们做主。”李家大哥说道,“九哥他太无礼,还骂我们是废物,骂我们是狗崽子。” 李七爷问,“那你们骂他没有?” “七叔,是他先骂我们的。” “我看你们是仗着人多势众欺负他才是,从小到大,哪次不是那么惹他的,我们家继业可真是可怜呀。” “够了。”老太爷道,“十一娘什么时候回来。” “我怎么知道?” “你是她爹,你怎么不知道。”老太爷说道。 “你还是我爹呢,我知道什么。” 老太爷抓住茶杯就要砸,李七爷却叫起来,“十一娘说了,等选美的事情落下你,她就回来。” “什么叫选美的事情落幕?”老太太问。 李七爷道,“反正就是李家别想了。还是乖乖的,找个好人家把姑娘嫁了吧。” 老太太一怔,“你说的这是什么鬼话,什么叫……” “这件事情光听你们说,不算数,等老九回来,当面对质。”李七爷道,“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了。” 李七爷正要走,你家三哥一把将他给抓住,“七叔,这件事情,是不是我们就白白挨打了,您这样不管,让我们很寒心的。九哥在外边做工,您不知道多少人说闲话,我们家的家风都被他给败坏了。” “败坏什么?”李七爷问,“等你们考举人进士了在出来得瑟。” “七叔,你怎么能这样。”李家二哥说道,“九哥还连童生都没过呢,比我们还不如。” 你家三哥接着说道,“七叔也什么都不是,七叔要是不被那个商户女给迷惑住,就没有这样的事情,我看九哥骨子里就带着商贾气息,七叔早点让他出去折腾虽然是好意,可是您不能不顾及我们家家风呀。” 李七爷啪的桌上一巴掌,然后指着李家三哥道,“揍你怎么的,我看简直揍轻了。” 老太太一下就站起来,“你跟谁拍桌子呢?你看你说的这是什么狗屁话。” “好了。”老太爷大声呵斥一声,“吵够了那就都出去吧。” “老爷。” “吵吵吵,吵什么。”老太爷道,“你们几个是什么德行我难道就不知道?别给我闭嘴。” “祖父!” “九哥回来了,让他到这里来一趟。” 老太太道,“太爷,你这三个孙子,还不如一个小混混吗?人家都说家风不严,世风日下,您看他可以跟哥哥们动手,以后还不得怎么闹出什么大事情呢?这件事情,你非的区分出一个是非曲直,否则,家里的人都会不服气的。” 老太爷皱起眉头,老太太道,“您看我做什么,这件事情,该说。” 老太爷问,“怎么说?三个大人打一个都打不赢,还上我这儿来告状,丢人不丢人?这三个家伙,分明是科考没考好,一肚子火气,看着老九,想往他身上撒火呢,可惜火没撒上,把自己给烧着了。” 老太爷说完,三人都低下头。 老太爷道,“不好好读书,净给我惹事,回去罚四书,都给我抄一遍。若是再敢惹事儿,就让你们个老九一样,找个地方让你们做学徒去……” “老爷!”老太太叫起来。 “你少在后边作怪。”老太爷道,“这几个家伙,到底是什么德行,我清楚的很。你少为难老九那孩子,那孩子是不把心给放书本上,他要是下狠心,考个秀才不难。” 李七爷道,“他最近可专心读书了……爹,十一娘说过,明年就让他去考试,他要是考不上,就直接卸了他……” 老太爷眼睛一眯,“感情你家里是十一娘做主呀,你这个爹,怎么当的?整天胡混,你要混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书也不读了,事情也不做了,整天走狗斗鸡的,你怎么给孩子做榜样?” 李七爷道,“知道了,我回去就好好教养他。”怎么说她头上来了。 老太爷沉吟一下,叹息一声,“四哥这孩子就做的很好,这次考的不错,下次再接再厉,秀才就能囊括怀里。你看看你们几个,整天叽叽喳喳的,把心书本上,还能是这样?!真是气死我了。” 三人都觉得羞愧不已,李家三哥却道,“祖父,这次可不是老四考的好?他是作弊才考好的好的。” 老太爷一怔,看着李家三哥。 正文 第二百八十九章栽赃陷害 第二百八十九章栽赃陷害 李家三哥咬住唇,迟疑一下才说道,“是李继业把卷子给偷回来,给他泄露了题目,他才考的好的?” 李七爷一脚直接踹向李家三哥,“混账东西,说什么胡话?!”科考泄露题,那是要掉脑袋,全家都要遭殃的,这家伙到底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鬼话不?” 李家老三爬起来,“老四的成绩大家都知道,这次夫子还劝他不要去考,为什么他竟然在大家都不看好的情况下考出这么好的成绩来,如果不是作弊,这又是什么?” 李家三夫人正好路过,听着这话,几步走进来,“三哥这是什么话,我们四哥到底哪儿得罪你,你要如此栽赃陷害他呢?” 三夫人停滞一下,才忙朝着老太爷老太太行礼,“见过太爷,见过老太太,妾是来向老太太请示事情的,只是突然听见这样的话,不得不辩解两句。三哥这话,听着让人害怕,我们三爷,怎么也是凭借自己的能力考上秀才的,这四哥别说如今还没考上秀才呢,就是考上秀才,也只会凭借他自己的能力,断然绝对不能有三哥说的这样的事情发生。” 三夫人行礼,“太爷,老太太,三哥这空口白牙的说这话的,还是要谨慎一些。” 李家三哥道,“三婶说这话也不怕,你在这里说我没有证据诬陷你儿子吗?我告诉你,你甭管我怎么知道的,李家儿子就是从七房拿了一套卷子过来有没有这事儿?” “没有这样的事情。”三夫人道,“三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李七爷伸手就抓着他,“李恒文你这小狗屎的,存心要报复我们家是吧,别让继业揍你的,我现在句揍的你,连你妈都不认识。”说完就一把抓着他,抬起拳头就要打。 老太太瞬间就叫起来,“来人,快拦着老七,看他快把孩子给打死了。 三夫人也拦在期间,“七叔,别这样。” 李七爷愤懑不已,指着几人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的就是你这等货色,我们家上哪儿弄那等东西,打架打不过了,倒是干起了这种栽赃陷害的事情。” 李家三哥被拉开,从地上爬起来,一直跑到老太太身边,看着李七爷道,“谁知道李继业整天在外边,谁知道他哪儿弄里的试卷,说我诬陷他,我要是诬陷他,天打雷劈。” “雷迟早将你这个混蛋小子给劈死,”李七爷道,“劈死你之前我先把你这个口无遮拦的东西给弄死……狗崽子的,自己不好生读书,竟然生出这么多恶毒的念头。” 李家三哥道,“你们七房才是居心叵测,把这试卷送给三房,不送给我们,不就是想着等着老四考好了,就跟我们大家生分,你好从中挑拨……” “我挑拨你哥大头鬼,别拉着我,我要把这狼心狗肺的的东西给弄死!”说完就要追过去,身后的仆人狠狠的拉着她。 三夫人的眼神楞了一下,帮忙拉。 老太爷桌上一巴掌,几个人全都消停下来,十分胆怯的站在一边。 老太爷瞄了一眼躲在老太太身边的李家三哥,“三哥,你的嘴巴可管好?” “祖父……”李家三哥十分委屈的叫起来,“我没有撒谎。” “我们李家没那样的东西。”老太爷看着他说道,“你管好自己的嘴巴,你要是管不住,我找人帮你管。” 李家三哥还想说是,老太太已经拉住他。 老太爷道,“你们可是兄弟,堂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整天这样闹腾,这到底是不是祖坟不对劲呀。” “爹?!你说啥话呢?”李家七爷道,“三哥还是小孩子。” “小孩子?”老太爷冷哼一声,“九哥是不是都要娶亲了?定的哪家的闺女?” 老太爷楞了一下道,“这个,还在说,没定下来,快了,快了……” “你要是定不下来,我这里还有几个世交……” 话没说完,李家七爷直接说道,“别,爹,九哥还小,不着急……再说,怎么都要将这次的选秀选过了再说,否则上边的人要是心眼小点,还以为九哥跟人抢媳妇呢。” “定下跟我说一声。”老太爷道,“打架的事情,他回来,先到我这里来一下,我倒是要看看,他跟我怎么解释。” “是!” 李七爷正诧异老太爷的态度,外边就有人过来传话,“太爷,五城兵马司有人上门来了,指明要见七爷。” 李七爷眉头一拧,皱起眉头,“见我,什么状况?只是见我,没,没说什么?” “不,还带着不少东西?” “什么?!” 过来拜见的是五城兵马司的管家,看着李七爷,上前行礼,“李七爷,我是五城兵马司的管家,姓曹!” “曹管家过来不知道想要做什么?这些又是……” 李七爷看着不少礼物,一脸诧异。 曹管家道,“这是我家小姐的谢礼。” “谢礼?为什么?谢礼不是已经过来了吗?”李七爷赶紧问,“上次已经赏了不好好东西。这次,怎么又。” 曹侍卫这次不是上次的事情,上次的事情,也算就终结了,这次是为了新的一件事情来告慰的,还请七爷您别嫌弃,我们小姐知道您收下她的道谢,一定会很高兴的。”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李七爷道,“苏日娜,小儿有些顽皮,做事经常不经过大脑,其实……”李七爷也在想,这家伙到底怎么又给这位姑娘扯上关系了,这上午还一起出去呢?又整的哪一出。 正文 第二百九十章训诫 第二百九十章训诫 曹管家于是解释起来,“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小姐想要去体验生活,所以是穿着男装出去的,结果运气特别不好,出门就碰见有人欺负她,还打了她一巴掌,我们家小姐是金枝玉叶,哪儿受过这样的委屈,当然,要不是贵公子,我们家小姐还不知道要受到那群人怎么样的欺负。” 李七爷微微一怔,“这个,是,打架吗?”李七爷心里一怔,这老九跟他几个哥哥打架还牵扯上姜小姐吗?他赶紧问道,“姜小姐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我们小姐还好,问候已经送到了,我先走了。”曹管家也不顾李七爷的挽留,走了出去。李七爷抓住头发,“哎呀,怎么就养出这些个孽障……这些个,个个都是孽障。” 出来赶紧问金旺,“老九在哪儿,赶紧找她回来。”说完朝着老太爷的院子去。 进去就捧着三人奄奄一息的出来,李七爷上去问,“你们,是不是把五城兵马司的小姐给打了?” 三人吃了一惊,李家三哥道,“七叔,你这是什么意思?” “打的好。”李七爷看着几人讽刺的道,“打的好呀!”说完大步朝着李家老太爷的院子走了过去。 三人面面相觑。 李家老大道,“这肯定是老九耍的花招。” 李家二哥道,“大哥,我们得想想歪主意,他不是跟五城兵马司的小姐有交情吗?所以,找那个小姐来坑我们也是有得。” 李家三哥却皱起眉头,“等等,等等,你们记不记得,当时那小子,逃跑的时候,拉着一个人,那个人被打了,那小子还骂人了……那,看着像,像个姑娘。” 李家二哥却叫起来,“糟了糟了,要是真的打了五城兵马司的小姐,那,那我们怎么办?怎么办?” 话没说完,那边老太爷府里的人就跑了出来,“大哥,二哥,三哥……老爷让你们进去。” “完了完了。”李家大哥叫起来,“祖父,一定会狠狠的收拾我们的。” “慌什么……” 三人赶紧进去。 老太爷怎么训三人的,没人知道,反正李七爷出来的时候,那是一个趾高气扬。 这边李继业回来就被叫进老太爷的院子,李继业站在一边,老太爷忍不住打量这个孩子,真如外人所言,如玉如花,李家的所有的人都长得不怎么样,也不是说长得难看,只是,跟李继业比起来,真的是差了一截。 老太爷问,“老九。” “祖父,我在呢?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李继业道,哼哼,李家老大几个想要给他下烂药,没那么容易。 “你知道你干了什么事儿?”李家祖父问,“听说,你把你大哥二哥三哥给打了。” “祖父,您可千万别被人给骗了。”李继业道,“如今,五城兵马司的姑娘正找打她的人,我的口风可紧了,我说要是把大哥他们给贡出来,大哥二哥三哥,估计都的进去蹲一下,这要是她爹在心肠不好,给您的孙子上边给留个印记,以后能不能科考都还难说呢。” 老太爷哽了一口,再看李继业,歪着身子站,着实没是个人样,呵斥起来,“站好!” 李继业赶紧站直身体。 “你的意思还是,你打你大哥二哥三哥,还是你的对了哦。” “祖父,您误会我了,我怎么可能这么不要脸呢?”李继业说道。 “呵呵,这么说,你还觉得打架是一件很得意的事情,我告诉您,你爹性子软,收拾不住你,我可没那么好说话,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五城兵马司的小姐都牵扯其中来了,你,跟那位小姐怎么会认识的,这件事情,是不是你在背后搞鬼。”老太爷说道,“你要是敢撒一句慌,我就让人把你给丢湖里去喂鱼。” “我要撒谎,祖父您也别丢我去喂鱼,我剪了头发,我做和尚去。” 李家老太爷一哽,“你家是来不来就让拿出家做尼姑当和尚做威胁呀,威胁谁呢?” 李继业跑李家老太爷身边,替他捶背,“祖父,这才能说明我跟我妹是亲生的,一点假都不是,祖父您也不要担心,虽然我跟大哥二哥三哥他们打架,可是出手打那位小姐的是另外的人家,他们家就算是找茬,也找不到我们家头上,再说了,上次可是我把她姜莹可从流民手中给拽出来的,不管怎么样,这点情分还是有点,祖父,你就不要忧愁了。” 李家老太爷回头望着李继业,“你小子,嘴巴跟抹油一样……打架能耐的很呀。” “哪儿有?就平常挑水劈柴的,有一把力气。” 李家老太爷倒是一怔,“你还跳水劈柴?家里人呢?” “哎呀,祖父你是不知道,我们家那是老的老,小的小,要不是女流就是妇孺,我爹又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让他娶小妾生儿子成,您让他挑水劈柴,他想,那也得放的下身份呀。再说了,我们家老小房的,这东西从大房分道七房,就剩边角余料了,我们这不要是自给自足嘛……” “女流就是妇孺,你读的什么破书。” “哎呀,祖父,您别跟我提书了。”李继业伸手拿住额头,“我妹回来,多半得杀了我,我这老半天了,连一篇书都没读上,到时候可的扒我的皮!” “你很怕十一娘呀。”老太爷问。 李继业往老太爷身边的椅子扶手一坐,十分恬不知耻的道,“怕死了,祖父,你不觉得她就是个逆天的存在吗?” “逆天的存在?怎么说,”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一章宫中风云 第二百九十一章宫中风云 “咱远的不说,就从这半年说起来,”李继业道,“我爹找小妾的时候,她就知道,我爹为了堵她的嘴,给了她多少银子我就不知道了。后来,被她女先生给揍了,一病,把您给招来了,出去跟三娘打架出去一趟,人家少师府立马给你送东西赔罪,进个五城兵马司,人人都觉得这会她该该把自己给玩完了,结果呢,人大老爷亲自写信,好,这回去出家,流民都冲她跟前了,没把自己给玩死,顺带我爹都光辉了一阵,跟郑王都喝上茶了,这不是逆天的运气好,这是什么?听说,流民作乱的时候,太子亲自去镇压的,你说她是不是都跟太子说过话了?哎呀,祖父,我还想起一件事,我先走了……” “站住,你去哪儿?”老太爷道,“你这么一糊弄就完了吗?” “我那儿糊弄你!” “跟郑王喝茶是怎么回事……对了,三哥说你那卷子给四哥作弊是怎么回事?”老太爷问。 李继业吃了一惊,“就我这水准,我给出的东西有人相信吗?祖父,我先走了……” 老太爷看着蹦跳着出去的李继业,微微皱起眉头。 李继业出来就去找金旺,“让你找的人,找到没有?裘小八花那么多银子买个假货,到时候不坑死才怪。” 金旺道,“反正你告诉过他这是假货。” “你知道什么?”李继业道,“赶紧找个外地人,把这东西给买回来。” “知道了。” 正准备进院子,刘一宁大步的走了出来,拦在李继业跟前,“九哥?” “柳姨娘,啥事儿呢?” “薛姑娘的事情,您如何处理?”柳姨娘道,“薛姑娘怎么都是清白人家的姑娘,我知道她不配做你的正妻,无论如何,九哥也到了娶亲的年纪,你就给他一个妾侍的位置……” 话还没说完,李继业就笑起来,“姨娘,您看我头顶是什么?” “九哥,薛姑娘是因为你,才会这样的。当时要不是……” 李继业笑起来,“姨娘,从我爹那面说起来,你也算半个长辈,我还真不想说什么你的不是,可是,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进我家来的人,一个就够了,别把我爹跟我弄来一样一头绿。” “九哥,你说什么?” “你算计我的事情我还没告诉我爹呢。”李继业笑,“你说,到时候他是要我这个儿子,还是要你这个红颜呢?” 柳姨娘的脸色刷白。 “别以为我妹走了,你就随意折腾,你算计她的仇,她记着呢,总一天把你给收拾妥当了。”说完李继业是得意的大步走进屋,从没有有过的如此痛快。 …… 文旻太子让人翻起那幅画挂着,翻完折子,不经意就抬起头看着。此时此刻,这个丫头在做什么呢,可能致死,她都不会知道,在她及笄的那一日,有个人,站在那里,看着她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完成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及笄礼品! 他为什么要这样呢?文旻太子想,可能他真的是有些疯魔了,比起他所得到的,有些东西必然会失去,他心里其实很明白,只是心中的不甘就像发酵的毒,散发着鬼魅的味道。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他无法拥有这么一个姑娘的话,他最不希望另外一个人拥有她的人非何颖正莫属。 大约是他也那么的喜欢何颖正吧。 外边的宦官走了进来,“殿下,江州王郡君(女就,低于郡主)觐见。” “请。”文旻太子走过去,取下了墙壁上挂着的字。 瞿应娴走进来,她身材高挑,比瞿应风还高了些许,进来之后便跪在地上行大礼,“臣女代父亲向殿下行礼。”说完便是一拜。 “免!”文旻太子道,走过去将字画放在桌上,“郡君无需多礼,既然来了京城,只当回家便是。”文旻太子说道,“给郡君搬把椅子。郡君喝什么茶?可有什么忌讳都可告诉我。” “多谢殿下关心。”瞿应娴道,“父亲在封地,十分感恩,这次小女来京之前父母嘱咐了好多话,我见着殿下,一时间竟忘了个干干净净,别人说殿下如何风姿卓绝,我觉得是万分夸耀,如今我自己见着了,才知道世间真的有如此仙姿。” “哈哈,”文旻太子大笑,“多谢郡君,让孤之颜面生辉呀,郡君如此会说话,大约孤之母后甚爱于你。” 瞿应娴脸一红,“小女也就照着实话实说呀。” “如此甚好。”文旻太子笑,“你先住下,有什么事情尽管找曾总管。” 一个太监便进来,朝着瞿应娴行礼,“郡君安好,奴才给您请安了。” “多谢。” “江州王幸苦的事情我很了解,本宫十分感激他,他将怀宁世子托付于孤,孤也不知道是否照顾好了他,郡君去探望的时候姑且与我问一句。” “殿下放心吧,我见着我兄弟吃得好睡的着,没什么不好的,殿下,你就不用担心他了。” 文旻太子笑,“郡君活泼可爱,孤甚喜你这性子,来日方长。” 瞿应娴是欢快的出了大殿,一出去就见着何颖正走了进来。 何颖正见着她,退到一边避让,没想到瞿应娴却走到他跟前,“您就是那位?” 正文 第二百九十二章风中风云(二) 第二百九十二章风中风云(二) 何颖正有点不明白,迟疑的问道,“什么?” “她们都说公子您喜欢一个姑娘,可是这个姑娘却出家了。”瞿应娴一脸同情的看向他,“没关系,时间的好姑娘多的是,你其实压根不用为了她而伤心。” 何颖正皱起眉头,“郡君似乎误会什么了,我并没有喜欢出家的姑娘,此话不知道何人传闻出来的?” “我也不知。” 何颖正道,“并没有如此的事情,郡君不要相信这样的话。我先进去了。”说完从她面前过,然后大步走进大殿。 “不是吗?”她有点迷惑了,她只得继续往前,刚走出来,就看着石丞相家的小姐大摇大摆的走在路中间,看着他过来,扬起头,她十不喜,还是上前请安,“石姐姐。” 石清源的幼女名石剑星,长得略带丰腴,有个美人榜上的哥哥,真的不算差,至少比起瞿应娴多了几分美艳动人,作为这届选美比赛中,最有有的竞争者,自是相看不顺眼,石剑星直接问,“怎么,妹妹这是从哪儿来?” 瞿应娴正要回答,那边石小姐却直接道,“是皇后娘娘召见我们呢,”正说道就看着李满多裘少师的外孙女简小姐也走了过来,指着她说道,“裘少师是太子的左膀右臂呢。那位是她的外孙女。” 简小姐听着,忙过来行礼,“见过两位姐姐。” 石剑星问,“你也是受皇后娘娘邀请过来的吗?” 简小姐微微楞了一下,看了一下瞿应娴道,“这个,自然,内廷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随意走动的地方,瞿郡君也是吗?” 瞿应娴道,“并没有,我是受太子殿下邀请过来的。”说完朝着两人微微的行了一礼,“我还有事儿,先走了。两位在娘娘那儿玩的尽兴。” 瞿应娴一走,石剑星就几乎要跳脚,“看看她那什么德行,好似殿下就看上了他一般,谁没见过殿下?瞧着她那嘚瑟样,好似已经成为太子妃一样。” 简小姐得了家里的嘱咐,只是附和的笑笑,“石姐姐,我们走吧。” “嘚瑟什么呀,不就一个藩王之女吗?还是个二级,谁不知道自己算个什么东西。” “走吧。娘娘该等着急了。”拉着她赶紧的去皇后娘娘的宫殿。 何颖正走了进来,“殿下,您当然需要看看这个。”将一本小书放在了文旻太子身前。 “这是什么?”文旻太子拿起来看,这书只有巴掌大,是最简单的一本手抄本,“你什么时候也喜欢上这种小书吗?”翻开第一篇,眼神就眯起来。 这书正是厉远征没搞到出版刊文号,然后借由手抄本发行的考卷秘籍,《论科考题目及破题技巧》 文旻太子拿起看,这些题目都是历届科考题目,上边只用寥寥数字,却已经将题解和破题技巧写的清楚明白,他翻看了几篇,解题思路简单明了,让人真是一目了然,虽然带着点浓浓的市井气息,但都破在了题目的要害之上,如果能将这书给牢牢的记住,如果照着这样的思路下去,不在二榜也不会掉出三榜。 不过文旻太子爷很快,意识道一个问题,以他对何颖正的了解,如果这书跟他没有关系他是不会过问的,“这是?”他拿起书问何颖正,“什么意思?你认识写书这个本子的人?” 文旻太子放下书,“是要举荐谁吗?这是个人才,怎么也该去弘文馆做个馆长之类的。”其实文旻太子并不认为何颖正会给他举荐这么一个人才。 何颖正道,“这样的一本小书,如今外边已经卖到四十两银子一本,是有价无市的东西。” “四十两?”文旻太子爷微微吃了一惊,虽然本朝书本为贵,但是就这么个破书,没刊文没交税,竟然敢卖这么多,简直有点丧心病狂。 还是有价无市,四十两一本,十本四百,一百本就四千,一万本呢?天下读书人多少,这得多少?想起他就心肝肺都疼,呵呵,他征个税都被这些老家伙东阻扰,西下绊子的,这人买书,竟然买出这么一笔天价,所以…… 文旻太子拿起书望着何颖正道,“这个,是谁的?” “是,一个叫厉远征的外地人发行的。”何颖正道。 “厉远征?名字很熟悉。”文旻太子楞了一下,他觉得这名字他肯定听过,只是一时间想不起。 “是,十一娘的外祖家的表弟。” “咳咳……”文旻太子是哽咽了一口,咳嗽了两声顺口气,“十一娘呀,你说的这事儿,肯定跟她有关系吧。”文旻太子将书给直接丢在桌上,“我就说这解题的口味,怎么满满的都是土鳖味,原来还真是这个家伙。” 文旻太子是长长叹息一声,看着何颖正一脸无奈的问,“你说说,这个家伙,她都去庙里呆着了,还不消停吗?她又想作什么妖?” 何颖正微微一拧眉,他如何知晓? 文旻太子拿起看本子翻开起来,“确实像她的手笔,你说,她脑袋里边到底整天都在想什么?她很缺银子吗?”文旻太子问。 其实十一娘不缺银子,不仅不缺,其实换个角度来看的话,她还很有钱。没钱的人不会直接一甩就甩两千两出去做诱饵。作为常人,两千两都已经是巨大的一笔财富,在京城这地界,大约能买半栋房子,何况一个一毛不拔的人,两千两意味着,李十一真的很有钱。 文旻太子从椅子上站起来。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三章你娘不会取名呀 第二百九十三章你娘不会取名呀 左右走了三圈,文旻太子抬起头看何颖正,“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丢出去两千两,她现在是要在这个上边找补回来?你说,她怎么就那么喜欢钱啊?这书,现在市面上有多少本?” 何颖正道,“不清楚,不过不多但是也不会少,约有几十本的样子。” 文旻太子沉吟一下,看着何颖正问,“回收回来的可能性有多大?” “此书被封为科考至宝,几乎不会有人上交。”何颖正说道,“而且,没有上交的理由,第一不是反书,第二虽然没有期刊号,可是这些书都是手抄本,其三,数量极有限。” 文旻太子点点头,想了想,突然道,“信阳郡马的事情,不是也牵扯到了这个厉远征吗?” 何颖正想了一下,“确实有这么回事。” “找个机会见见这个人。” 李满多能找厉远征来办这件事情,就说明这个人本生来说有一定的才能,他倒是想看看,这位厉远征有如何的手段,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就把银子这么不声不响把银子给捞走了,弄不到期刊号,就弄个手抄本,脑子挺活泛的。 何颖正一走,这边太监就来报告,三个姑娘在殿外边发生的事情。 听着石剑星与瞿应娴的对话,只是笑了笑,突然想起,李十一娘是厌恶了贪墨这些人的嘴脸,才会要死不活的去出家吧,她有时候真是聪明的令人讨厌。 如果把她放他们中间,结果会如何,他都有点不敢想。 只是当听进来的内侍报告说瞿应娴说何颖正喜欢一个出家的姑娘的时候微微的皱起眉头,十分诧异这个瞿应娴到底是如何知道这些事情? 何颖正只是去李家送个几次东西,这些人从哪儿看得出来的? 在文旻太子烦恼的时候,李满多正在帮老和尚碾碎花汁,这种花李满多在外边没见过,开着紫色的大花,一点香味都没有,用着草棚子给温着,紫色纯粹。 李满多有点好奇,“师父,你到底叫什么?一会儿你叫自己无名,一会儿又说自己叫佳叶,一会儿又称呼自己叫不满……”紫色的花汁沾在了缁衣上,留下一大块痕迹。 老和尚将一大堆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挑起来,多减一点,西减少一点,回头看着李满多,笑了笑,“称呼不过是代号,我一会儿喜欢叫这个,一会儿又喜欢那个,怎么样?你难道因为给自己取了一个代号,就要放弃在尘世的称呼吗?” “才不要呢?”李满多笑,“我的名字是我娘赐给我的,多好的名字,幸福满满的,快要多出来……” “水满则溢,你娘真不会取名字。” 李满多道,“干嘛那么谦虚,我倒是宁愿满的多出来,当然只限于幸福快乐,所有的美好的东西。”她捣鼓了几下花汁,抬起头看他,“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出家?” “想要断绝红尘,便剪去三千烦恼丝。” 李满多道,“剪掉头发真的就能忘却尘世吗?我看主持大人反而是烦恼的不行。” 老和尚坐下来,看着她,“你呢?烦恼吗?” 李满多道,“烦恼的事情很多啦,反正,该开心的时候,就开心啦,总之呢,我现在就很开心,虽然,还有一大堆麻烦没解决,可是我现在就很开心,哦,上次你给我的那两种颜料,我已经把她给添上去画了,可是还差几种,您这还有多余的吗?要不要再给我一点。” 老和尚看着他,“死丫头骗子的,知道上等宝石才作画,我给你的那两块画,够你买几套头面了。” 李满多嗤之以鼻,“我就该用金粉,弄出满满的一层,看上去才叫那个富丽堂皇,展出来,慌瞎人的狗眼。” “你在画什么话?拿过来给我看看,如果画的好,我可以再给你几块颜料,我又好几块的青金石,孔雀石,想不想要?” 李满多道,“青金石很贵的,要给我吗?” “我这个年纪,有好东西,自然都是要留给小辈的。” “好呀好呀,”李满多跟一个小蝴蝶一样跳起来,“我就回去拿,可不许反悔。” 看着李满多的背影,老和尚笑了起来,在院子里撒下的斑驳凝成了一副画,杂乱而妖娆。他望着天空的太阳,突然有些迷茫,在漫漫的人生中,红尘是什么,出家又是什么…… 李满多刚出来,会晤就大步的走了进来,看着老和尚,眯起眼睛,“大师安好。” “我一个扫地的老和尚,会晤大师您记挂了。”老和尚坐下来,看着桌子上摆放一桌子的香料,“我,快死了,这些东西,也带不走,总希有人能将此延续下去呀。” “阿弥陀佛,大师您何必如此?” “我这一生,困囿于此,东西也不多,算是我自私吧,该带走的我一定会全部带走,带不走的,我也绝对会毁掉,谁都不会留一分……” “大师,大师,我回来了。” 李满多扛着画走了进来,“画我拿来了,你的赶紧的……会晤大师?” “我先走了。”会晤行礼,走了出去。 会晤走到门口的时候,李满多扛着画在扫地僧身侧坐下,“大师,莫非会晤大师是过来找你要保护费的?” “保护费?!” “您不知道吗?”李满多笑起来,“会晤大师真的是一把敛财的好手……” 会晤咬住的唇。 李满多眼睛一眯笑了起来,“多亏了会晤大师,所以,承光寺才这么蒸蒸日上……哈哈哈……” “画拿来了吗?”扫地僧问。 会晤大步的走了出去,出去之前,看了李满多一眼…… 正文 第二百九十四章宝相公主秘史 第二百九十四章宝相公主传奇史 李满多将画拿起来,举起展开,画有些已经上了色彩,而一些却却没有,所以,看起来其实十分怪异的很。 “你画的?” “嗯!”李满多道,“漂亮吧!看起来,我也很会画画吧,哎呀,您不知道,我曾经随便那么一写,一画,就有人出六十两银子呢,啊,虽然最后被个傻瓜给我五十两银子卖了,但是,其实也证明,我其实很了不起的呀。” “画的谁?”大师问。 “啊,这个吗?我娘……我娘漂亮吧。”李满多道,“我娘是我见过的世界上最最漂亮的人,不相信吗?”李满多看着他,“你知道京城,有个十绝美人榜吗?我哥哥,就是我娘生的儿子,在十绝美人榜上,其实就美貌而已,我哥这排位太靠后了些……有这么漂亮儿子,娘亲怎么可能会丑呢,对吧。” 对方却拿起过来看,“你娘,会穿几百年的衣服样式吗?” “嗯……”李满多楞了一下,“我喜欢给我娘穿几百年前的衣服,难道不好吗?” 对方却笑起来。 “笑什么笑,你看着还差好些颜色,怎么样?” 大师指着画道,“这个,可以用那个紫色,用一些胆矾加进去,就可以使颜色永固。” “咿?!”李满多吃了一惊,“这个,不是调香的吗?”李满多道,“我弄了这么久,这个是画画,不是调香?” “你闻到花的香味的吗?” 李满多摇头,“这个倒是没有,所以我刚才还在想着,为什么没有香味的花也能调香?” “你做吧。” 李满多点点头,“这个颜色真好看,不知道能不能褪色?啊,如果有紫色的宝石的画,用来画画,岂不是更好?” “看你画的画也不太差,原来是外行呀?” 李满多叫起来,“我才多少岁,是外形有什么奇怪的,孔雀石是什么颜色,给我看看呢?” “你说的这些是想要讹我东西吧。”李满多道,“这些东西放着又不会生财,你要拿出来,才能体现她的价值,我就不知道那些,把一大堆钱财放在屋子里的人到底怎么想的,李满多拿起笔,沾了紫色的颜料,小心翼翼的涂在裙子的边沿,“这个,颜色,真好看?” “你知道你画的这人是谁吗?”老和尚问李满多。 李满多道,“都说了,这是,我娘。”李满多将画铺子桌子上,小心翼翼的拿起画笔添颜料。 “这画,我很多年前看过……”老和尚笑着。 “嗯……”李满多吃了一惊,回头看着他。 “那个,破屋。” 李满多的手一抖,差点将笔落在画上,回头死死的盯着老和尚,“啊,那个,我……说什么来着,难道说,这……” “宝相公主!” “咳咳……”李满多哽了一口,“这么说……”李满多道,难道那画不是宝相公主的丈夫画的,回是面前这个人画的吗? 老和尚的笑容有点迷茫,“年少时候的好奇,所以,就了解了一下,你知道的宝相公主是什么样的人?” 李满多道,“我不知道,我对她一点都不了解。” “说说也行。” 李满多想了一下,“就知道她是帝女,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也出家了,在后来就是驸马爷出家了,然后就是,我看着好像驸马跟公主就住隔壁,也不知道两人到底是在一起修行还是不在一起修行……” “世人看见的不过其中之一,其中之九往往充满别了伤感。” 李满多坐在了他身侧,回头看着摆满了各种各样香料的盒子,其实她也想,这位老和尚可能也是充满了故事的人。她伸手支起头,“其实我也明白,可能,也许所有的人都有我们不知道的故事,这故事中又有很多是充满了悲剧色彩的,可是我们总是想要活下去,就不能让着悲伤将我们掩埋。” 老和尚笑了笑,“想不想知道宝相公主的事?如果你想,我就给你讲一讲。” “讲嘛讲嘛。”李满多道,“我最喜欢听别人的故事了。” “宝相公主是成帝之嫡公主,备受宠爱,十七岁嫁给了当时云国公之子,也算夫妻恩爱,令人羡慕,不两年,成帝死后,成帝的兄弟厉帝继位,这个号也知道这个皇帝不是什么好皇帝,厉帝性格暴虐,为人阴险。” 李满多倒是十分不解,“就算如此,宝相公主不过一个公主,即使受宠了一些,也碍不着他这个叔叔的什么事情?他这个叔叔暴虐,也不会逼宝相公主出家呀?为什么宝相公主要出家呢?难道是对人生失望了吗?莫非有什么隐情吗?” “是有很大的隐情,”老和尚笑道,“外人不知道这才叫隐情呀!” 李满多十分好奇,“快给我说说,这到底是什么隐情?” “十一娘,你说,男子比起女子来,最突出的是什么?”老和尚看着李满多问。 李满多道,“十一娘可是我俗名,我如今叫止因,止因居士啦。”她抬起头,眯起眼睛望着老和尚,像一只猫一样。老和尚却笑起来,“俗名也是宿命呀。” 李满多想了一下,“大约,比起男子来,女人更多了坚韧吧。”这坚韧背后,带着怎么样的血,李满多真的有些说不清,她倒是想起乐府诗歌《孔雀东南飞》里边的女主人,比起男人来,女人可以忍,也可以狠,狠起来连自己都可以不要。 “对呀,是坚韧,厉帝虽对别人苛刻残暴,却对宝相公主十分好,因为宝相公主真的很漂亮是吧,连画中都是如此美人,时间的到底如何的笔墨才能描绘出她绝美之姿,这样的心思,让这残暴的厉帝都产生了异于常人的畸恋之情。” 正文 第二百九十五章宝相公主秘史(二) 第二百九十五章宝相公主秘史(二) “等,等等……”李满多叫起来,“如果是畸恋的话,那,那就是……”李满多微微的皱起眉头,“可是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呀,也许,可能,或者……不是,要么,厉帝不是成帝的兄弟,啊……如果不是的话,继位都成问题,或者,宝相公主是皇后的私生女……” “世道人伦本就如此,在常人眼中,这是骇然惊闻之事,可有些人便要去挑衅人之伦常!” 李满多微微的抽口气,“我总觉得,没有血缘的人伦纠缠是乱象,可是,如此又血缘关系的,这,大约只能用畜生来描绘,我觉得有点瘆人,因为,大约觉得,这是高位者,所以,就觉得特别瘆人。” “是呀,后来,厉帝便对公主用了强,纵公主之前百千宠爱于一生,如今也不过一草芥,遭逢人世间的女子最大的侮辱,在权势面前也恍然不可终日。”老和尚说道。 李满多心里也十分难受,心里生出无限酸涩,比起做皇帝的女儿的公主有个做叔叔的皇帝,大约公主也尝试了人家的酸楚,连如此侮辱的事情都忍下来,那的需要多大的勇气于毅力。 “公主也想过一死了之,可她爱着自己的丈夫,丈夫一家在新皇帝的手下惶惶不可终日,大约也只有公主会觉得应该这样吧,所以,她也只能忍辱负重的活着……” 老和尚突然叹息一声,“公主如何,王子又如何,一旦失势,也不过是如落水的狗,还不如常人,常人因为因为不曾得到过便不觉得死去有多值得。” 李满多道,想起了什么,抬起头问,“后来呢,公主,为什么又出家了,是,因为厉帝厌恶了她吗?” “因为驸马,抛弃了公主。” 李满多直起了身子,“什么?” “所以说,人世间深情之人最薄幸。” 李满多哽咽了一口,“公主是为了他,还有他一家才忍辱负重的,这个,时候,他怎么能,能这么的,抛弃公主?”李满多哽了一口,“他,怎么能这样?” “是呀,驸马来了承光寺。” 李满多道,“他也要出家吗?” “他看上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和尚。” 李满多有些不能理解了,她抓了一把头发,“我都已经搞不清楚,我到底是该怎么去理解这家人了,因为,这个关系太混乱了……” “宝相公主来承光寺出家是为了跟小和尚抢驸马的,可是你也知道宝相公主很漂亮很闪亮吧,他不仅将驸马从小和尚那里抢回来了,连同小和尚一起从无极净土之外拉入万丈红尘,再两人,不,加上厉帝,三人如痴入倦之时,公主却放了手,皈依了佛门。” 老和尚指着宝相公主的胸口,“这里曾经有块玉佩,是成帝的父皇送给成帝母亲的定亲信物,成帝赐给了自己的女儿。” 李满多眉头皱起眉头,“那,这块玉佩去了哪儿?” “如果记载没错的话,宝相公主再去世之前送给了自己的侄女宁安的公主。” “宁安公主后来怎么样了?”李满多问,她其实很想知道,为什么宁安公主的玉佩会在他们家的井水中,那井水里的难道是宁安公主吗? 老和尚无语的看着他,“我怎么知道?” “你不是提,提了宁安公主吗?”李满多问,“难道就知道一个名字吗?” “能在几百年后留给后人一个名字的公主有多少,你以为人人都像宝相公主一样经历过这么奇特的事情吗?回去吧……”老和尚道。 “也是呀……”李满多却又突然叫起来,“不对不对,这样的事情,史书上不会记载,野史我也没听过,你是从哪儿知道的,肯定是因为你这个老头无聊瞎编的,你是傻子才会在这里听这样的故事。” “十一娘呀,你以为屋子里就只有画了吗?”老和尚问,“那画,是我没带出来的,在宝相公主写给自己的五十余封信中,我看见了一个公主的苍伤与悲凉。” 阳光洒进来,照射在了老头花白的胡子上,李满多望着他,似乎望着一个垂暮老人的在这阳光之中的感伤。 他淡淡的说道,“所以,我就记着了这个故事,其实我一直觉得这个故事会被岁月掩埋,从我之后,再也不会有人知道她的遭遇,可是遇见你,我想将这个故事讲给你听,只是讲给你听罢……你也可以当成是我在骗你的,这个姑娘已经去世几百年了,以前不需要人为她证清白,现在,也不需要有人对她铭记。” 李满多想起了,宝相公主那空空的屋子。 “在宝相公主死之前,就将屋子里东西全部送了人,这些信件之所以留下,是全部放在了墙角的夹层中,她也许是希望有人发现这些信件的,或许,当时也有人知道她藏着这些信件的。” 老和尚道,“人总是说缘分,有时候,我却觉得有些勉强,后来,却又觉得,冥冥中,是有什么将人牵扯道一起的。宝相公主是,我们也是,几百年的恩怨,由着我们两个不相干的人说……我拿走了的信,留下她的画像,你拿走了她的画像,又在这里听我说她的信的内容,这冥冥之中,是不是也算是一种缘分呢?” 李满多道,“我们,在同一个寺庙修行,这个缘分应该不浅呀。”她突然想起,这位大师,难道当初调香就是为了引她过来吗? 为什么呢?! 为了将宝相公主的遭遇与她述说吗? 正文 第二百九十六章人不可貌相 第二百九十六章人不可貌相 从老和尚哪儿回来,李满多心里根本不难平复,老和尚给她讲的这个故事,不,应该说是这段历史,让她的心里真的是翻江倒海。 倒不是为宝相公主的悲惨遭遇而伤悲,宝相公主已经去世几百年,无论生死,早已定论,何况作为一个公主,比起多数人的悲哀,她一生的尊荣虽然弥补不了她的伤痛,可是也让她比一般人有更多的抉择。 她还能在寺庙安稳的念经,而有多少人,连经也没的念。 只是,这段历史还是颠覆她对人伦的认知,不对,是对人性的认知。 震惊之后,这后头还有很多事情是让人要考虑的,李满多都不想揣测老和尚当初为什么拿走了信留下了画,如今倒是突然有点好奇起老和尚的身份。 他年纪很大了,快要作古了,在这个寺庙中也许十年也许二十年,也许五十年。 从宝相公主旧宅的遗迹看来,这些信件并不是现在才翻出来,也许老和尚已经将这个故事存放了几十年。 她伸手支起头,心中着实烦闷不已。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宁安公主又是谁,为什么她的玉佩会在李家的后院的宅子中?难道她们家的院子是宁安公主的旧屋,不对呀! 如果是的话,那个人是谁?宁安公主的后人吗? 不可能是宁安公主的原因也有很多,如果有个公主跳井死了,没有正史也该有野史传闻,二是,就其死状看,应该就在近百年的时候。 难道她家真的跟宁安公主有关系,是皇族后人吗? “哎!”这都什么跟什么? 彩金看着她,忍不住叹息一声,“你为何整日总有那么多的神神道道的问题?” “啊……”李满多叫了一声,“谁知道呢?对了,李继业来信没有?我想问问,书的事情卖的怎么样?”侧头问彩金,“你说,厉远征会不会赶上这届的艺考?” 彩金道,“能不能这还不得靠你想办法?” “我能有什么办法?”李满多问,“我难道去给太子说,嗨,太子,这里有个人才,来加个塞?我有那么大面子?” 彩金坐下来,“也有可能。” “那我得欠他多大人情。”李满多不满的说道,“我为他招揽人才,还变成我求他,凭什么?”李满多是满身怨念。 正说着,外边想起敲门声。 两人停止说话,彩金忙去开了门。 柳枝走了以后,重新来了一位,也不知道是保镖还是监视她的人,是一位婆婆,打扮十分朴实,为人和气,对李满多也十分恭敬,会打扫院子,帮忙修剪花木,帮端菜洗衣服,让彩金都十分不好意思。对方自称刘婆子,完全看不出一点杀手的气质,可是李满多看过她的手,手心都是厚厚的茧,是当年握剑握刀留下的。 “居士。”她进来之后,便行礼,“晚饭您是去饭堂吃还是端回来用?今日开了斋节,留下来用饭的人增多了不少,厨房那边我经过的时候,顺便问了一句,如果端饭回来的话,他们就先把饭菜留出来。” 彩金道,“留出来留出来,我一会儿去端。” 刘婆子道,“我刚才带了一个盆子回来,一会儿还回去的时候,正好讲饭带回来也可以的。” 彩金道,“总麻烦您。” 刘婆子道,“我在哪儿有几双鞋底,您要是觉得过意不去,帮我纳鞋底,当时还我的工。” 彩金道,“那我可赚到了,多谢您了。” 刘婆子出去,彩金道,“这位婆婆真好,人好脾气好,又会做事儿,真是好的不要不要了,我想我们从这里回去,要不带上她吧。” 李满多道,“你倒是想的多,你知道人到底多厉害,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比起家财权势,十个你也没人一个强。” “知道知道,我就想说,人家一点架子都没有。” 李满多却有点迟疑,“这位刘婆子好像纳了许多鞋底呀?” “是呀,好像也不是她自己的尺寸。”彩金道,“会不会是他丈夫的?” 李满多朝着她招手,“这种事情不是应该你去打听的吗?” 彩金一撇嘴,“知道了。” 外边已经传来脚步声,彩金将衣服叠起来。 李继业这边正帮着人看画,一遍解说起来,“你别看着画看着乌七八黑的,可是这都是上好的料,这都存多少年不褪色的好货色,而且您看着画功,这构图,这样式,古朴典雅,买一副放家里,甭提多提格调,你来这里买,绝对保证质量,让您是买的舒心,看着开心……” 文旻太子对着裘明义问,“瞧,这嘴,比裘兄如何?” 裘明义最近却陷入买了假货的惶恐中,一脸不削的道,“我那儿能跟这位比?” 文旻太子笑,“听着,似乎有故事呀,怎么,以前你不是挺喜欢这位九公子的吗?听说你还为九公子的排名问题想要将拍在他前边的八公子给挤掉呀?” 裘明义嘴角抽了抽,一阵一阵的肉疼。何颖正站在一侧道,“公子为何如此不开心,我倒是略知一点。” 裘明义冷哼一声,“你知道个啥?啥都不知道,你乱说什么?” 何颖正道,“我就是知道。” “呵呵,那你说说看,说呀。”裘明义看着何颖正问道,“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还真的笑一笑,说,我听着。”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七章介绍给我们认识 第二百九十七章介绍给我们认识 何颖正面无表情,直接却说道,“裘公子明知道九公子手中有个假物件,非的以为是真物件,偏生又要人家把假物件当成真物件卖给他,人家不卖给他他还不高兴,以为人家是哄骗他的,可是最近又发现那块假物件是假的,所以就更加不高兴了。” “谁,说的。”裘明义大声叫起来,“你听谁胡说八道呢?什么叫假物件?” “是呀。”何颖正叫起来,“忘记了,听说,你本身,就是,买的一个假物件呀。” “呀!”裘明义大声的叫起来,他这一叫,李继业回头看,看着几人,一脸疑惑。 “好了!”文旻太子示意裘明义,“叫他过来一下。” 文旻太子大步往前。 “为什么是我?”裘明义在后边叫,看着何颖正,嗤了一声,侧头挤出一点笑,朝着李继业走了过去,大老远朝着他招手,“九哥,过来。” 文旻太子边走边说跟何颖正说道,“这两人还真不愧是兄妹,说起话真是一个套路呀。” 何颖正道,“九公子似温和了许多。” “大约是男子胸怀更宽广一些吧。” 何颖正哽了一口,忍不住一笑,太子这是在骂十一小姐女人心海底针吗? 李继业听着召唤,将手中的事情交给另一人,赶紧迎上去,朝着几人行礼,“公子,你们来了呀。真是稀客稀客,好久不见。” “九公子真是生意兴隆呀,都没时间理会我们了。”文旻太子笑起来。 李继业大笑,“多谢关照,多谢关照。” 文旻太子一笑,问道,“沛竹山翁的画还有吗?” “啊?”李继业一怔,望着文旻太子,心里是咯噔一圈,这人不可能不知道这画是她老妹的手笔,为什么又要这么问呢? “你要的话,我们可以给你们找找,找得到找不到就只能两说了,不过为顾客服务,是我们永远的宗旨。”李继业到。 裘明义讽刺一笑,“呵呵,是吗?” “裘公子也有什么需求吗?”李继业道,“我们极尽全力的竭诚为您服务,即使找不到您的需求,我们态度也绝对会十分真诚。” 裘明义想说点什么,文旻太子却说道,“听说你舅家是做蜀锦生意的?” 李继业楞了一下,一脸怀疑的望着他,迟疑一下,点点头,“公子要买蜀锦吗?” “听说,你表兄也是人中龙凤介绍给我们认识几个一下吧。” “啊?”李继业怔了怔。 文旻太子笑着说道,“选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啊?”李继业嘴角扯了扯,“可是我很忙……”是伸手抓住头发,看着文旻太子,她妹说过这家伙才不是什么富商,这人突然要见厉远征,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如今厉远征的事情还没完,突然之间又冒出这么一个文公子,这算什么,“我的意思是……” “走吧……”文旻太子并没有想要李继业答应的意思,就让何颖正拧着往前,走了几步,就看着姜莹可走出去,姜莹可望着文旻太子,瞪大双眼,“太……” 文旻太子却竖起手指,示意她禁声,指着李继业道,“借用一下。” “啊?”在姜莹可的惊呆的目光中,李继业被何颖正给拽着出了纸醉金迷。他望着姜莹可,真的希望这位救他呀。 一路上李继业想了很多很多,可是都想不出什么办法阻止这件事情发生,一时间真是愁闷苦闷不已,真的希望厉远征不在家。 他如今有点担心,厉远征这才被坑了一把,还没从坑里出来呢,这又的被他坑了,他妹得弄死她。 苍天呀,救救他。 李继业刚祈求完,就看着厉远征从对面走过去,他刚想示意他走开,厉远征就走了过来,“表哥,怎么这个时间过来,这几位是……啊,我记得你……”厉远征看着何颖正,“上次替我表妹送信的那位公子。” 文旻太子微微皱起眉头。 何颖正道,“十一小姐托表兄替她准备一点银子。” 裘明义道,“这位十一小姐是谁?” 厉远征看着几人,有点茫然,“几位是?!” 文旻太子道,“我们是九公子的朋友,听说他有表兄在此,特意过来拜见。” “我,我吗?”厉远征问。 刘婆子侧面打听了一下,没打听出来,回来跟李满多道,“这位婆婆什么都很好,就是嘴巴紧的很,我是没有办法了。” 李满多道,“嘴巴紧才是好事儿。” 彩金道,“我们也有一些情谊吧,怎么连一点都不告诉我们呢?” 李满多想了想,“要不,我们到时候约她出来?” “怎么约?”彩金问。 李满多想了想,“一会儿我找刘婆子来帮我们搬柜子,然后你就……” 彩金听完,忙点头,不久之后就去找刘婆子,让她帮忙搬柜子,柜子一摆好,彩金便说道,“小姐,后山精致不错,日日念经头疼的紧,我们要不要去后山去看看?” 李满多道,“后山有什么好看的。” “当然有啊,我听庙里的师傅说,后山有一颗很大很大的蔷薇树,一片林子都是花朵,如今正是蔷薇开花的季节,蔷薇缠绕在高高的树上,如云彩一样,可漂亮可漂亮了……” “是吗?”李满多道,“那,我们改天去看看。” “选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彩金道。 李满多想了一想,道,“成,选日不如撞日!指不定明日下雨了,可就不太好看了……刘婆婆与我们一起去吧?” “是!” 第二百九十八章 后山看着近,其实很远,李满多就算是体力不错,可是也走的气喘吁吁,彩金更是被刘婆子搀扶着才能走,看着一边的李满多,索性直接坐在了地上,“不行了,我走不动了。” 李满多抬起手搭在眉骨四处望,“你这说的蔷薇花海在何处呢?” 彩金使劲的捶着腿,“我怎知道?” 李满多道,“古人有言,望山跑死马,我们这还望着山下的树呢,就累的一个半死了,这什么时候能爬上去。” 刘婆子道,“十一小姐,不如我们回去吧,在往上去,可能天就黑了。” 彩金道,“对对对,我们回去吧。” 李满多道,“要看花海的是你,怎么如今就跑了,这太不像话了。” “我,我吗?我什么时候?”望着李满多不停的看过来的颜色,咳嗽一声道,“我说什么你就相信吗?” 刘婆子却抬起手,指着一个山脊说道,“是那儿吗?”她望着拿出带着红色的一片,生出一点不同于往日的着迷,李满多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山脊除一大片的红,远远的就看着红艳艳的一片。 “是,就是那里。” 接下来的路其实十分难走,路已经几乎没有,到处都是荆棘,草木盖住了路面,让人在里边同行十分困难。可是,大约是被那一片红色所感染,三人都没有提往回走的事。 只是李满多觉得刘婆子似乎比他们更加迫切去那一处。刘婆子其实不是特别老,李满多觉得她也不过四十来岁,只是她甚少笑,所以看起来,便觉得她十分苍老。 “您小心了。” 李满多扶着她的手,翻过了一块树干,林子的落叶逐渐的加厚,杂草减少了许多,却多了许多藤蔓绕在树木间,让路十分难走。 刘婆子扶着李满多,又过去扶彩金。 李满多站在一遍道,“刘婆婆似乎对山林十分熟悉呀。” 刘婆子道,“我是贫苦出生的,以前常在这样的林子里穿梭。” 刘婆子转头继续去找路去了。 彩金过去拉着李满多,她的衣服破了,脸花了,整个人看起来狼狈极了,李满多想要笑,想起自己,竟又忍下来,大约自己也比她好不了多少。 李满多望着刘婆子的背影,忍不住猜测起来,以前的她是做什么的,丈夫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李满多跟彩金快气结的时候,林子中吹来了一阵风,然后大家都问道了浓浓的蔷薇的味道。 彩金道,“我闻到花香了,是里没有错。” 刚才还疲惫的身体一下就变得无比精神,彩金搀扶着李满多,赶紧朝着林中走了去。饶过一个小山岗,刘婆子就站在山脊上,朝着下方望。 “怎么样?” “漫山的花。” 两人赶紧过去,站在突出的地方往下望,半个山脊都是一片红色,这红色匍匐在绿色的枝叶上,一场的夺目而眉眼,这种红掩面了几里地,整个山脚都似乎全是花铸造而成的。这种红有带着动人的心魄。一处处一丛丛,散发着夺人心魄的艳美。三人站的位置并非绝好只能看见十之一二,可是已经被这大片的红多震撼。 彩金道,“真美呀。” 刘婆子道,“如果对面那坐山不远就好了。” 李满多明白她的意思,如果站在这花海的对面的山上,必能让看见她的整个场景。便会将这漂亮的景色尽收眼底。 彩金问,“我们要过去吗?” 李满多拍她脑门,“拜托,望山跑死马,说的就是我们这样的,对面的那山,走过去,大约就明日下午了,你这小身板,能吗?” 李满多一抬头,就看着不远处有一棵高大的树,这树像一个卫侍一样矗立在哪儿,而且那个地方是一块山崖,正好吐出来,应该能看见下边的花。 “那里,我们要不要爬到树上去看看?”李满多指着树说道。 她的提议很快就得到两人的认可,三人又穿越了树丛,朝着那个大树攀援了过去。 那个树木很大,一个人合抱还保不住。张开了纸条舒张开,想要拥抱蓝天一样。阳光洒在树上,更增添静谧的色彩。 刘婆子先爬上了树,准备拉李满多上前的时候,李满多却笑着摆手,让她帮彩金。这样的爬树机会,她应该很少能遇见,所以,她突然就有点想自己却征服这棵大树。 李满多的爬树手段并没有因为窝在李家几年而有所退步,相反的,她很快爬上了大树,找了一个大树叉坐下来,双腿垂下来,头靠在了大树上,望着下边的花海。 夕阳的光洒落下来,落下一层金色的光,微风吹拂过来,吹开了花的世界,这些花随着风的方向而摇摆,如同少女的裙,婀娜多姿,又似数十万个红衣小人在绿毯上舞动着,她从没有见过这么多的蔷薇,从没有望见这么的带着自然而野性的绽放的花朵…… 鸟儿从上空飞过,似乎也为这景色着迷,盘旋许久才离开,风吹过来阵阵的香味,沁人心脾,让人无比舒心。 如果说人心总有一个地方是让人安宁的,那么现在这个状况,是这个控制安宁的脑细胞已经将所有的一切占据,她宁愿就这样凝望这篇花海,久久,长久,感受这片花海的宏大,壮美,延绵不绝。 她愿意变成一只鸟儿,盘旋在上空舞动,愿化成一只蝴蝶,在期间穿梭,愿意化成一缕阳光,抚摸过这片花海的…… 正文 第二百九十八章山中留宿 第二百九十八章山中留宿 彩金站在树杈上,抱着树干赞叹,“真美!” “是吧。”李满多低头看她,“美吧。” 刘婆子站在两人中间,望着李满多,“我曾想过蔷薇也不过属普通花色,能有多么的壮美,如今看着,竟觉得天下造物主是如此神奇的,这,蔓延了好几里吧,从山脊到山脚,这么多的花,几万,几十万,这么多的花,真是让人着迷。” “是呀,让人着迷!”李满多道,“我也从没有想过,此生还能看见这么美丽的蔷薇。” 是那人看着呆住了,然后几人望着夕阳,在她们静静的观赏中落了下去。 人各色各样,可是对美景大约都抱着欣赏,在落日余晖中,这样静谧安详能有几何,所以因为不想错过这精致,她们便忘记回去的时间,等想起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 “糟糕?这还没走出去,指不定就掉山坳里去了?”李满多从树上下来,林子里已经漆黑一片,根本就分不清楚方向,她有点后悔。 刘婆子有点心虚,“是我的不是了,应该提醒小姐的。” 李满多道,“没关系,刘婆婆您不用对我如此。” 刘婆子道,“是该将小姐的安危放在首位的,可是我……竟然会如此。” “没关系啦。”李满多笑,“我也有很多不是,是我突发奇想,突然要来看花的,你们都受我连累。” 彩金道,“可是怎么办?我们今天是要外宿吗?这深山老林里边,会不会有狼。” 李满多伸手拍她额头,“有狼也先咬你。” “啊,不要。” 李满多道,“这样出去的话容易迷路,而且路上会不会出事儿也不知道,我们不如就在附近找个地方歇息一下,明日一早,再下山。比起这样贸然的摸黑行走,我觉得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对我们比较有厉。”她看着刘婆子,“您有什么好的建议?” 刘婆子想了想,“我的意思是,您在外,有没有关系吗?” 李满多道,“谁还会记挂我吗?” 刘婆子垂下脸,“我去找找,附近有什么好的栖身之地?” 李满多点头,“彩金,去捡些柴火,婆婆,我们,是否能生火?” 刘婆子道,“可以,我带了火折子的。” 李满多一拍手,“那真是太好了。” 彩金抚摸着肚子,“要是有点吃的就好了。” 李满多摸摸她的脑袋,“忍着。” 彩金,“……” 李满多还在四处看,刘婆子便已经回来,“下边的有个废旧的山洞,我们可以去那边避避风。” “甚好。” 彩金看刘婆子手中提着的两个老鼠一样的东西,裂开嘴角问,“这个是什么?” “吃的。” “好像是个老鼠呀。”彩金问。 李满多点点头,“竹鼠也是鼠!” 刘婆子道,“刚才顺路给捉的。” 李满多道,“可以吃一顿。” 彩金龇牙咧嘴,“我才不要吃着东西呢,咿呀,好吓人。”她伸手摸了一下,快速缩回了手。 “那你饿着吧。” 彩金,“……”呜呜,讨厌的小姐。 刘婆子找到的是个山脚的山洞,离河边不远,里边十分干燥。刘婆子将竹鼠放在一边,将柴火堆起来,然后点燃,“小姐就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讲这两只处理了。” 李满多道,“请您小心一下。” 刘婆子出去之后,李满多就催促彩金,“走,捡柴火去。” “我好累。”彩金坐在地上,瘫软成一团,“如今什么都不知道,还沦落在这里,我这都是自找的呀。” “赶紧!” 李满多走出去,就在山洞附件,捡柴火,彩金不愿意,跟在身后,“小姐你,是不是真的觉得这样的日子挺好的。” 李满多反问,“不好吗?我觉得挺好的。” “什么挺好的。”彩金道,“我其实一直搞不明白,您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分明有更好的生活,可是您竟会逃到这里?” “死丫头的,”李满多看着她,“知道我为什么要留在这里吗?” “为什么?” “因为你呀。不知道吗?”李满多将柴火折断,“你以为你现在回去,李家人能放过你吗?” “为什么不放过我?” “嗨,你脑子是不是装豆腐渣?”李满多问,“那些人干不过我,满肚子的火气往哪儿撒?憋着吗?你这不是有个现成的出气筒吗?凭着你脑子,你干的过谁,啊,啊?” “我……” 李满多道,“连姜氏都干不过,我还能指望你在大夫人二夫人手底活下去吗?怎么,觉得山中的日子清苦吗?耐不住寂寞吗?我告诉你,真正干大事儿的人,要经得住喧嚣,耐得住寂寞,扛得住打击,受得了彰表,面带微笑,春暖花开,心如止水,波澜不惊,赶紧的给我干活!” 彩金,“……” 在李满多压迫下,彩金拖着了柴火回来,刘婆子已经将将竹鼠剥皮,处理的好,提着回来。 “我们也不知道能帮忙做什么,所以,捡了一些柴火回来。” “是我捡的。”彩金道,想起李满多的话,赶紧解释道,“对,小姐也帮忙捡了一些,不过只有几根。” 李满多道,“你怎么不去做奸细?” “嘻……” “做烤竹鼠吗?”刘婆子问。 李满多笑起来,“竹鼠的内脏都处理了吗?我觉得烤着吃也不错呀!烤个竹鼠肝,烩个竹鼠的肺,再把肠子给穿起来,火爆一下……” “呕……”彩金直接捂住了嘴。 正文 第二百九十九章刘婆子 第二百九十九章刘婆子 山里的夜晚有些冷,几人坐在火堆边,因为有个山洞,冷风并没有吹进来,从山洞门口吹过去,吹得的呼呼的响,飒飒的风声是树叶之间的摩擦。 竹鼠的味道蔓延出来,带着一股纯天然的香,肥硕的身体被火燎着,散发着油吱吱的声音,偶尔一滴油落下来,落尽火里,然后蹿起一簇火焰来。 李满多用棍子拨了火,“这,也是一种不一样的体验呀。”她笑了一下道,“有一年,我娘把我给弄丢了,然后我就一个人在外边走,那个时候还很小,完全不知道往哪儿去,如今想想,那个时候的心情也未必全是恐惧。我素来胆子就大的很,就那么走着,到是觉得一种前所未有的新奇……” 彩金道,“跟着你就跟着一个火药桶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间给爆了。” 李满多道,“可是也觉得不错呀,人生不是就该去尝试不一样的东西。” 彩金撇嘴一下。 李满多看着刘婆子一眼,“小时候,我觉得我觉得我娘在,我的天就在,所以,觉得人生总是无所顾忌的,我阿娘是那么一个女子,我如今也说不清,我甚至不知道她似乎曾爱过我爹还是只是看上了他侯府公子的身份,如果只是看上他的身份,我都替我爹觉得悲哀。有时候我又觉得比起我娘来,我爹才是被抛弃的哪一个,她漂亮优雅,善良而有着常人的智慧,可是她骨子的那种狠让人害怕,一个可以利用自己的人,该如何的可怕。可是……她又是那么的疼我爱我,愿意将人生所有的东西都赋于我。” 火突然爆开了一下,“如今不成器的我,也不知道前路在何处?每每想着她,我就想,如果我娘不是生在商户之家,是个贵族小姐,又或者,……她的人生又该是如何的辉煌?” “小姐?”彩金皱起眉头。 李满多笑了一下,垂下了头。 火光印着她眼眶中的泪,她一歪头,泪就落下去,落在了杂草上,陷入了黑暗中。 彩金伸手抱着她,“你放心吧,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李满多道,“傻姑娘,谁又能陪着谁一辈子?” “不管,我这辈子就,赖着你。”她的手抱着更加紧,李满多抬起头就看着刘婆子眼神流离,竹鼠都快被烤焦了,她赶紧到,“婆婆,竹鼠。” 刘婆子回神,将竹鼠翻了一下,抱歉了一声,“失礼了。” “您看着还算年轻,为什么要称自己为婆子呢,还有,说句失礼的话,我见您的体态,资历,应该不是这路出生,可是又觉得您应该留在这行很多年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刘婆子翻了一下竹鼠,微微的呼出一口气。山洞有点小,李满多能感觉到她沉重的呼吸声。 过了好久,刘婆子将竹鼠拿起来,递给了李满多,“有些烫,您小心一些。” “多谢。”李满多接过来,看着彩金,“要吃吗?” “嗯,不要。” 李满多道,“那你饿着吧,我可吃了……”看着她一脸的嫌弃的小模样,“感情你就没吃过野东西一样?野猪吃过没?山鸡吃够没有?兔子呢?” “可是这是老鼠?”彩金摇头。 李满多道,“看来你是不够饿,饿了一个月,你只怕是看着或者的老鼠都会吃。”李满多扯下一直竹鼠的腿递了过来,“赶紧吃。” 自己撕下另外一条腿,开始吃起来。一边吃一边说道,“真不错,婆婆,你也吃。” 刘婆子将腿扯下来,自己也开始吃。 吃了几口,突然开了口,“我小时候也不吃这东西的,可是后来,穷闹的,连老鼠都吃过…” 彩金微微皱起眉头,“婆婆,您是哪儿人呀。” “我,在梁州,五岁的时候就被卖给人做童养媳了。”刘婆子撕扯下了竹鼠的一块肉,“那个家有四个儿子,大儿子十八岁,一个八岁,一个四岁,还有一个三岁,拉大跟人打架,把脸给打烂了,看上去凶神恶煞的,没人嫁给他,后来他娘就托人道我们村,我娘死了,我爹娶了个后娘,后娘把我卖给了这家人。” 李满多有点唏嘘,“原来如此呀。” “他娘嫌买我花了不少银子,后来又嫌弃我吃的多,每天都打骂我,他也,欺负我,他的三个弟弟跟我差不多大,倒是时常帮助我,偷偷留东西给我吃。她娘发现了,就满院子的追着我打,他也会帮着她娘打我……有次,一巴掌打过来,我装在了柱子上,流了好多血,她娘,给我撞开的脑袋塞了一把灰,血止住了,可是我差点却没活过来……” 刘婆子咬了一口竹鼠,“后来,村里遭了灾,家里穷的什么都没有,二弟就带着我们去山上抓吃的,我记得,第一次抓到的是鸟,是我二弟抓的,连毛都没有拔,就丢火里烧,然后是鱼,蛇,竹鼠,老鼠,死掉的动物,野果子,什么都吃……” 说道这里,她微微的叹息一声,仿佛那是一段,很久很久的回忆……这记忆又带着几分温馨,“后来,她娘死了,我就嫁,以为自己可以松口气的时候,他把我给典给了村里另一个单身汉,我那个时候还小,什么都不知道,后来,她逃回来了,然后又被哪家抓回去,我被抓走的时候,他的三个弟弟抱着我的腿……”说道这里,刘婆子哽咽了起来。 正文 第三百章女人才是不容易被原谅的人 第三百章女人才是不容易被原谅的人 “后来,我又被送了回来,他跟人厮混起来,家里什么都没有?后来欠下一屁股债务,跑了。要债的人天天堵在我们门口,我差点被拉去了窑子里作了窑姐,他的三个弟弟,给人下跪磕头,求人,最后,跟我一起,起早贪黑的做工,不分昼夜的的工作,什么难过的,苦难的,都做了,还了五还是六年。 期间他二弟,被砸断了两根手指,三弟病的快晕倒,还去扛包,差点的就栽河里,老四最小,面黄肌肉的,都没有长个子。我也记不得还了多久,我们的双手都是茧,终于还清了赌债,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喜极而泣……后来,他二弟也该成亲,邻村有个姑娘挺喜欢二弟的,我都给他二弟准备好了迎娶的东西,虽然少了一些,也算一份彩礼,可惜,他回来了,把彩礼抢走了,还带了一个不三不四的女人。 我想过死,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尽头,可是想起,二弟三弟四弟对我的好,我想着,我作为他们的大嫂,怎么也要替他们操持成亲的事,等他们成亲了,我就去死,然后就这么活下来了,也许是我就害怕死吧……” 李满多看着她,苍老的容颜中带着几分坚硬,她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可是从这轻描淡写中,完全无法将她跟一个坏人联系起来…… 刘婆子又吃了一口,然后接着说道,“然后,有一天,我被人从山上叫回来,他死在屋子中,满身的血,跟他死在一起的还有那个女人,两人的死状惨烈极了,血流了一地,然后旁边有一盆打翻的饭,老二老三老四,浑身都是血……” 彩金道,“肯定是这家伙又在折腾什么坏水,所以才被杀的,这个人渣,真是该死!” 刘婆子却道,“衙役很快来了,将三人给带走了,三人都争相说,因为他抢走了老二的彩礼钱,让老二喜欢的姑娘跟别人结婚了,三个人气不过,就把他给杀了,三人争相说自己杀人……可真相却不是那样的,那盆饭里,我下了毒,就想着毒死这对奸夫淫妇,我却认罪,可是我不知道我做的那盘饭里为什么没有毒。杀人偿命,何况是杀兄大案,情节十分残忍,官老爷依照律令判二弟斩立决,三弟四弟斩监侯。如果,没有那位大人来了县里,我没去监牢门口撞门,大约,我家的人全部都死了吧,我答应了那位,会一辈子效忠,换我三个弟弟活命……” 李满多望着她,心里说不出的难受,火苗照射在她的脸上,她突然觉得她很美。 彩金小心眼的问,“您,那三位弟弟,如今在哪儿?” 刘婆子道,“服刑。” 李满多问,“在哪儿?” 刘婆子迟疑一下,摇头,“我……不知道。因为,我,是一个死了的人。” 李满多点点头,伸手过去拉住她,“你们会有团聚的一天的。” “他们是因为我才回受这么多年的苦的,如果当年,我没有给他下毒,可能,他们的人生就不会因为我而变得这么悲惨。”刘婆子哽咽了一口,“我是罪人,因为有罪,所以,不能死去。” 李满多看着她,“您错了,是什么让他们冒着死亡的危险维护您呢,期间你们如何的相依为命我不清楚,可是或许是因为有你,他们才走在一条正确的路上……或许,在别人的眼里他们是杀人犯,可是,他们维护了一个真心值得维护的人……” “让您难受了。” 李满多道,“你兄弟的事情,我会帮您打听的,尽我最大的力。” 刘婆子望着她,久久才道,“我,想要求得您的帮助,所以才会如此厚颜无耻的。我不是想要博取您的同情,是我真的想见见他们,很想……” 李满多点头,“我知道的。” 李满多望着她的脸色,火光照射过去,皱纹布满她的脸颊,完全不像一位以为中年妇人,如今看着她,越发苍老,她眼睛里的执念让她有股不安…… 她靠在的墙壁上,只是闭着眼,刘婆子一直坐在火堆旁,让火不要熄灭,她主意到,她的手,其实已经有点不稳,已经有些颤抖的迹象,期间她还出去一次,回来的时候,额头的头发变得湿…… 她大约是那种不会轻易求人的人,如此开口求她,大约是有什么不可避免的事情要发生。 晨曦的光从林间穿透出来,山洞外传来鸟儿的鸣叫声。 从林中出来,蔷薇的味道越发的浓厚,李满多望出去,刘婆子坐在小河边,似乎在看河水中的自己,她的手疏离着有些苍白的头发…… “小姐……你醒了吗?” “嘘!” 李满多止住她,彩金也朝着下边看,小声道,“若是我,早就活不下去了,她真的太伟大,太坚强了。” 李满多道,“等你有了想要去保护的人,为了他,你也是会什么委屈,什么苦楚都能咽下的。” 彩金叹息一声,“因为她如此真心的对待三位弟弟,所以,三位弟弟才回,这样的保护她呀,不过,小姐,依你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满多道,“这人世间素来人心险恶,如果我没猜错,大约是两人在谋划什么恶毒的几乎被三哥弟弟知道,正好友发现女主想要毒死他,为了这位嫂子免受伤害,三人换了毒药,然后把这个罪魁祸首给杀了。” “可是?”彩金有点不明白,“三条人命跟一条人命……” “杀夫是大罪,十恶不赦之罪。虽弑兄也是恶罪,比起男人来,女人才是不容易被原谅的人。” “哦!原来如此。” 正文 第三百章零一章逝者如斯 第三百章零一章逝者如斯 李满多回去的时候,望着她道,“您的气色好了许多。” 刘婆子看着李满多撕烂的衣服,还有身上挂彩,十分抱歉的道,“让您遭罪,是我该死。”可能也许她觉得是她利用了李满多吧,眼中带着几分躲闪。 李满多倒是不在意,觉得比起柳枝来,她朴实了许多,这样的人,她愿意伸出她的手。 三人刚出林子,就听着外边寺庙的钟声,李满多却听着这钟声有些奇怪,一来死这个时辰不是敲钟的时间,二来,这个声音沉闷哀怨,她迟疑一下,突然叫起来,“这,是丧钟的声音?” “丧钟?”彩金一怔,望着李满多。 “对!”李满多自己都吃了一惊,“难道是主持圆寂了吗?主持看上去精神好的很,是很出名的长老吗?走,我们赶紧回去看看。” 三人到后门的时候,就看着寺中都已经戒严,最后还是刘婆子拿出令牌,才进了寺庙的门。里边倒出都是侍卫,李满多吃惊不已,十分吃惊,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去世了,才回在承光寺有如此大的阵仗。 李满多进去就碰见了一群和尚,忙上前问,“敢问师父,是哪位师父圆寂了?” “是结缘大师。”对方看了她一眼,回话道。 李满多微微吃了一惊,“寺庙中有这位名号的师父吗?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是那位在后院住着的扫地的大师,善调香。” “扫地的师傅,又会调香的话,难道是……”李满多身形一晃,差点摔倒,旁边的彩金跟刘婆子赶紧扶住了她。 “不可能!”李满多叫起来,“那位,老头,身体很好,看着就红光满面的,他,还答应给我孔雀石,青金石,还有很多很多,漂亮的大宝石,怎么会一下子就这么去了呢?” 她踉跄的朝着后边跑,跑到了老和尚呆的地方,老和尚却没有在那儿,只有几个官员模样的人正在那里收拾东西,看着李满多进来诶。 卢严敬从里边走出来来,望着她道,“你这,不是……这怎么成这样了?” “住在这里的这位师傅呢?”李满多看着他问,“你们,怎么会在收拾他的东西?他去了哪儿吗?” 卢严敬望着李满多,有点吃惊,“大师,大约是往生极乐了吧。” “往生极乐?”李满多心里一哽,刚才来的时候,就觉得这个消息可能是错误的,可是如今从卢严敬口中听来,整个脑袋真的是轰的一声炸开,她一下子就坐在了一侧的花台上,久久没有办法回神。 “怎么就会,这么突然?” 卢严敬道,“大师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小姑娘。” “我知道。”李满多沉闷的点一下头,可是老头虽然看着年纪很大,可是,分明昨日还跟他说说笑笑的一个人,突然间就变成了一具尸体,她怎么能,这么快接受。 “小姑娘,节哀顺变。”卢严敬道,看着她的样子,“你这是去,翻山越岭了吗?衣服也……变成这个样子?” 李满多突然抬起头看着卢严敬,“大师圆寂了,为什么是你们过来收敛?”这位大师如果是承光寺的人,应该又承光寺派人收敛才对,京兆府,大约不是给人收敛的人。 卢严敬道,“不知呀,我们也是听命行事,回去,换件好一点的衣服,如果要拜祭大师,去三心殿吧,与他体面的告别,也是一种怀念。” 李满多仰起头看着卢严敬,心里特别不是滋味,这位老者,虽然是她舔着脸上来的,不,又或者是他诱惑着她接近他的,他都像一位慈祥的长辈,慈祥的对待她,无欲无求,给予她一个少女对祖父辈的那种凝望。 他与她谈论着一种只有两人能明白的事情,宝相公主传奇的一生,这是他们之间永恒的秘密,这位,对着宝相公主抱着不同于常人的执着,或许同情,或许悲悯。他告诉她这个秘密,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会离开这个人世,如果他离开,宝相公主的遭遇就会沉沦,人们,再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曾经这么悲壮而传奇的一生…… 卢严敬过来拍着她的肩,“人死不能复生。”示意彩金过来,“扶你们家小姐回去换衣服。” 李满多被彩金扶起来,走了两步,然后望着卢严敬,“大师,真的是,因为年纪大了,才会……”她想起那天,当时她进去的时候,会晤这个坏东西好像在跟他在说什么。 李满多不相信会晤的人品,总觉得这个人,满身的阴暗,是不是这个家伙,动过什么手脚,如果是这样的话,她绝对不会放过他,她迟疑一下,说道,“是,都检查过了吗?” 卢严敬点头,“是,自然而亡,并没有任何他杀迹象。” 李满多点头,“这样,就好。”至少,大师是不会怀着仇怨而离开的,她心里好受了一些,大约觉得,人都是回走这条路…… 彩金扶着她,“小姐,不要难过的,你这样,大师会不高兴的。” 李满多道,“我,又何尝有资格替他难过,我甚至连他的名号也不知道?是叫结缘吗?这个号,真好。”她回头看着擦金道,“是呀,老和尚虽然看着随意,可是其实品味挺高,大约见我如此,心情会不高兴吧,你,扶着我回去梳理一下头发,然后换一件好看的衣服……” “嗯?” 李满多抬起手,擦掉泪痕,“他,大约是不希望我哭的吧,我要高兴的送他最后一程。” 正文 第三百章零二章你不像对陌生人哭的人 第三百章零二章你不像对陌生人哭的人 主持等就在三心殿外,李满多进去的时候,看着文旻太子站在殿中,他回头看着李满多,李满多也看着他,原本以为自己一定要忍不住不要哭泣的,可是望着文旻太子,眼泪忍不住哗啦一声就掉了下来。 文旻太子看着她掉落的眼泪,微微的凝起眉头,“哭什么……” 话没说完,李满多几步窜过去,一下子就撞他怀里,抱着他,将头埋入他的怀中,呜呜的哭出声,“……呜呜呜……” 文旻太子的手抬了一下,伸手扶着她的肩膀,看着她哭的泣不成声,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安慰,他抬起手示意一下,屋子里的人全部退出大殿去,关上大殿的门。 “呜呜呜………”李满多哭的哽咽,她是真心难过,老和尚多好的一个人,可是到了此时此刻,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躺在这里,又想到自己,有一天自己会不会也就这样,死亡对她来说,那么远,可是一下子又觉得那么近。 她怕自己,一下子也就这么死掉了。 与其说她是过来悼念这位大师的,还不如说她在为自己哭泣。文旻太子低头看着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一时间不知道该觉得她搞笑还是替她担忧。 他的手抚摸过她的头发,虽然被挽起来,那缺掉了一块的头发,还是看的很明显,他的手抚摸过去,小心翼翼的,然后小声的说道,“人,终究如此,你不必太挂心。”想了想,又觉得,“你难道不是因为再也不能坑蒙拐骗了别人的好东西,才哭的吧。” “呀!”李满多叫了一声,抬起手一拳打在他胸口。 文旻太子抬起手抚摸胸口,叫了一声。 李满多气闷的叫起来,满脸泪花的哽咽道,“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文旻太子道,“你不像是对一个人陌生人这么哭的人呀,所以……” 李满多望着她,“我,为什么就不能对一个陌生人这么哭?你怎么知道我跟,跟大师是陌生人,我们间的情谊,你,又怎么知道?” “好了,别哭了,哭起来,着实难看的很……”他伸手欲将她揽过来抱在怀里,李满多却抬手直接将他给推开,自己转身过去,擦起眼泪。 一遍擦一遍哽咽。 文旻太子过去,伸手摸了她的头。 “走开。” “好了,去看看吧。” 李满多哽咽一声,咬住了唇,努力的平复了一下,才迟疑的走过去看老和尚。 老和尚静静的躺在那儿,穿着和尚的袈裟,闭着眼睛,还是一脸慈祥,像是睡着了一样,她真的不一点都不敢是真的就这么走向了死亡。 昨日的音容笑貌还在侧,如今却已物是人非,人的生命怎么可以如此脆弱。 她抬起手,想要抚摸一下他的脸,手伸到半空,犹豫不决,想要去碰触,可是却又害怕极了。 文旻太子走过来,伸手握住她的手,拉回来,“出去吧。” 李满多哽咽一声,有要哭出来,文旻太子伸手揽过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扶住她的肩膀,道,“他去的很安详,你不用难过。” 李满多哽咽一声,“我从未想过,他怎么就……就在不久前,他还在那儿跟我说话,一点迹象都没有,我以为至少,他还会活很多很多年的……” 她眼睛一闭,大颗的泪珠直接往下掉,跟断线的珠子一样。 文旻太子拍着她的肩膀,扶着她坐在一侧的椅子上,侧着身子蹲在她跟前,扬起头看着她,看着她啪啦啪啦的掉着眼泪,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他抬起手替她抹掉眼泪,“别哭了,难看死了……” “呜呜呜……嗯……”李满多哽咽一声,抽泣不已。 文旻太子望着她,说道,“我要是有一天也死了,你会不会为我也这样难过?” 李满多正觉得丢脸之极,扬起手正要擦眼泪,听着文明太子的话表情一僵,“什,什么?” “没事。”文旻太子站起来,“我让人打水给你洗脸。” 李满多伸手拉住他。 “怎么?” 李满多道,“真的,去了吗?” “是!” 李满多叹息一声,眼泪又要往下流,只是哽咽住,“我很喜欢他,像个长辈一样。” “十一娘很讨长辈们喜欢呀。”文旻太子,“真好。” “可是,为什么我们家的长辈都不喜欢我呢?”李满多问。 “那是因为,很多人会被你的外表,以为你是小白兔,可是却不知道十一娘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文旻太子抬起手,揉了她的脑袋一下,“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不必太过挂怀,人生在世,安然到死,总也算幸事一件。” 李满多却双手捧着脸,还是想要哭。 不多久,水打了进来,文旻太子卷起衣袖,拧起帕子,拨开李满多捂住脸的手,替她擦起脸,擦了两把之后,看着她留在脸庞的一处伤,被荆棘挂了几道,薄嫩的脸颊起了一道红痕。他的手指在上边停留在一下,然后拉着她的手替她擦了起来。 “又去哪儿疯了,把自己搞成这样?” 李满多哽咽一口,“我要是知道他会离去,大约就不会出去玩了。”李满多眼睛一酸,眼泪又往下落下来,“他一个人,在这个寺庙中孤零零的,不管是不是真的喜欢我,可是,我觉得,他看着我的时候,有种很开心的感觉,对我也很慈祥,我其实想多陪着他一点的,可是竟然连他走,我也不知道,我还有好多话要跟他说,好多故事要跟他讨论,我……” 文旻太子伸手拍着她,“没关系的,会过去的。” 正文 第三百章零三章本宫的心会动摇 第三百章零三章本宫的心会动摇 是会过去的,时间会冲刷掉对一个人的思念。不管是如何,这位老者走完了他的一生,不管好,坏,怀着多么的不舍,或者了无遗憾,终究画上的一个圆…… 李满多擦掉了眼泪,抬起头看着文旻太子,这才想起问这个特别的问题,“殿下如何会在这里?” 文旻太子楞了一下,点点头道,“啊,碰巧。” “那可真是太巧了。” 李满多讽刺一声,文旻太子虽然说的轻描淡写,可李满多却觉得能让这位亲自而来,她不得不考虑起了这位老和尚的身份。 “回去歇着吧。”文旻太子是不愿意告诉她的,催促她。 李满多望着他。 文旻太子也望过来,“本宫知道,本宫长得不差,可是被个姑娘这么盯着,本宫的心里也会动摇的。" “呵……”李满多冷哼一声,侧开头,从椅子上站起来。 文旻太子道,“十一娘,我们这次真的要分别了。” 李满多微微一怔,看着他。 文旻太子看着她,“大约从此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见面了。”他顿了一顿,又道,“也许,永远也不会见面……” 李满多楞了一下,扶着了椅子的手紧了紧。 是呀,他们伟大的太子即将大婚,娶一个王侯之女做太子妃。所以,大约也没有多少时间出来瞎晃,见不着也是常事。可是,为什么她竟然觉得有点悲伤,只是转而一想,心中告诫着自己,这件事情跟她什么关系呢,他娶不娶谁,跟谁成亲,跟她说是为什么呢? 她跟他为什么要见面,从始至终,她才是不想见他的那个人,她以后会在这里等待着,撤销禁婚令,然后会从这里出去,开始她的新人生…… 啊呸,她的人生本来就是如此的一如既往,哪儿来的新人生。 李满多转身站在屋子中央,朝着结缘大师拜了拜,转身大步的往外。 走了一步就被文旻太子给拽住,李满多抬起头望着他,带着几分气闷,“干,什么?” 文旻太子的手紧了紧,“没事。” 李满多要走,他却没放手的意思,她侧头看着文旻天子。 文旻太子笑了一下道,“笑一个吧?” “我疯了吗?”李满多直接回答。 “是吧。”文旻太子笑了一下,放开她的手。李满多转身大步的走了出去。 出来就看着一群人,全望着她。 李满多呆在原地,有点茫然,卢严敬站在一边,小声的问了一下,“十一小姐?” 李满多楞了楞,脑子一下就发轰,背后的屋子里,好似只有文旻太子一个人,如果这个时候回答了,别人会怎么想她。 一定会认为她跟文明太子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吧。 可是不回答,人家会不会觉得她自大。 她抬起头望着所有的人全部盯着她,微微的吐出一口气,怎么样才能摆脱这诡异的场景。她眼睛已转,顿时眼眶蓄积一眼眶的泪水。 然后她嘴一撇,直接哇的一声就哭出声来。 “怎么,怎么哭了,别哭呀。” 李满多回去,眼睛全发了红,彩金担忧的很,“要是有冰就好了,可以敷一下……这里也伤了……身上还有哪儿有伤吗?” 李满多摇头。 “虽然我知道你很难过,可是,小姐,你还有我们……。” 李满多点头,“是,我还有你!”除了她,她还能有谁,她扑在桌上,手指敲击着桌面。 “您说说话吧。” “彩金,我什么都不想说。” “好吧。” 落日的余晖撒下来,李满多张开手指,看着手指在桌子上留下各式各样的影子。 三日后,结缘大师就下了葬,文旻太子当日就回去,下葬的时候并没有出现,由着卢严敬主持这次的丧葬事宜。结缘大师埋葬在宝相公主坟茔的东北侧,隔着不远,也不近,遥遥相望,寂寥相当。 李满多跟在送葬的队伍后边,极致那具棺木被埋入地下,才觉得结缘的一生从此终结,人世间所有的恩恩怨怨都不在与他有任何的联系…… 身侧的和尚替他念着往生经,她什么都不会,或则,其实说起来,本生就带着对来生的一种不信任。 结缘大师的葬礼结束,李满多原本就小的可怜的脸,越发的小了。 她有时候会坐在屋子里,一坐就是好久,然后将宝相公主的画像翻出来,看看还能调出什么样子的颜色,看看能不能用在作的画作之上…… 卢严敬离寺的时候,来见了她。看着她颓败之色,心中到是有几分担忧。 “小姑娘重情重义是好,可是,身体为重。”卢严敬劝慰一下,然后又说道,“想不到,您对结缘大师的情分还蛮深的……” 李满多叹息一声,“大人要是能在临终之前给我两块大宝石,我也能哭你两声……” “哈,那还是算了吧……”卢严敬道,“我有两块大宝石,我还不知道留给我们家子孙。” “也是。” 卢严敬道,“这位老和尚跟你是什么关系呀,他为什么会给你留下两大箱的东西,瞧着分量不太轻,是大宝石吗?……这位先生,仿佛,很有钱……” “萍水相逢而已。”李满多说道,“结缘不是结缘之意吗?意思就是,所有有缘分的人,都会聚集在一起。”李满多低头下来,趴回桌上,手指敲了两下,突然抬起头来,看着卢严敬,“您说,师父给我留了东西吗?是什么?” 卢严敬让人将箱子抬进来,放在地上,满满的两大箱。 “这些都是什么?” “不知道。”卢严敬将钥匙拿出来递给她,“钥匙在这里,请查收!” 李满多回望着卢严敬,“这位大师,到底,是什么身份,让,人,如此的恭敬?” 正文 第三百零四章九娘做妾 第三百零四章九娘做妾 李满多是想从卢严敬这里得到答案的,或许她也只是为了试探,不过,或许比起得到答案,她似乎更像挑起卢严敬的好奇之心,文旻太子都不想告诉她,大约就没人可以违背他的意志,可是她好奇的话,大约,卢严敬也会好奇,因为太多的人,好奇,太子会焦躁吧。 两大箱的东西,李满多看着钥匙,想了想,“大人,可以帮我带回去吗?” “嗯?”卢严敬迟疑一下,“你不想知道老先生留了什么给你吗?” “现在,好像不是清理遗产的时候。”李满多道,“比起他所留给我的,好像我,更希望,留多一点时间去想念。师父于我,不是送了多少的财物,他心里有个秘密,我触摸过了,觉得心疼。” “秘密……”卢严敬看着她,点点头,“是吗?虽然不是很明白,可是,还是,觉得很有意思。小姐在这里,住的好像挺有意思,别人都觉得这山中寺庙清苦,可我觉得额,你似乎过的很开心。” 李满多道,“大约是我心无所念吧。” 卢严敬微微的一笑,不管李满多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所念,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出来,太子殿下对她似有所念,否则,也绝对不会允许她在承光寺闹什么出家。 卢严敬绝对自己有点好笑,当初还想着让李满多摆脱太子的宿命,如今想想,她只要折腾一下,这不就达到目的了吗? 李满多疑惑了许久,还是走了过去,打开一个箱子,是一箱子的书,她拿起看,是一本香谱,里边有各种各样的制香的配方。 李满多吃了一惊,制香原本就是家族秘传,一般的人家根本不会将这些技艺传出去,可是这位先生却将这些宝贵的香谱送给她。 李满多又打开的另外一个箱子,箱子里摆放各种石头,这些石头粗看十分的粗糙,可一细看,都是名贵的宝石。 卢严敬看着也吃了一惊,“哎呀,您这是一下从当家少女变成富家小姐呀,这感情得买下两条街了吧。” 李满多关上了箱子,回头看着卢严敬,“还请大人要帮我一个忙,不知道方便不?” 卢严敬道,“顺便还是可以的?” 李满多点点头,“多谢大人了,”李满多对着她行了一个礼,“大人回去的时候可否顺便将这两个箱子送回李家去?” “嗯?”卢严敬一怔,看着她,“你就不怕,好吧。我回去的时候,会帮你捎回去的。” 后,卢严敬也回去。带着两个十分贵重的箱子。 李满多去给结缘烧纸钱,坐在他的坟前与他说话,“大师,您就放心的去吧。” 纸钱落在盆子里,烟火四散,烟缭绕起来,朝着她的面容,她呛了一口,眼泪都流出来。咳嗽了两声,将纸钱丢下去,跑了一边擦起眼泪。 擦完眼泪,看着这姓砌起来的坟茔,哽咽起来。 “我知道师父您心又不甘,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人死不能复生,您既然已经放下这段尘世,就安心去吧。”李满多如此说着,可是,还是忍不住哽咽一下,悄声的保证起来,“我,会替您将宝相公主的画像画完,然后,上好色,烧给您的,我画的画很好,您也看见了吧,您送给我的那些东西,我会好生利用的。师父……”她叹息一声,继续在他坟前烧起了纸。 李满多看着火盆中随着山风摇曳的火苗,小声道,“师父,极乐净土,我不知道真假,可是,如果真的有,希望您,早生极乐,永享安宁。” 阳光从树叶间落下来,形成斑驳的图案。李满多想起那日在他的院子里,也是如此的天气,他伸手指着她的画,告诉她,这里还有一块玉佩…… 李满多突然觉得,那幅画,会不会就出自他的手笔,她虽然从未见过他画画,可是,那种紫色的颜色,调的那样的风华,绝对不是一般人…… 这位先生留给她的谜团大约随着他的亡故成为了永久的秘密。 李满多提着篮子回来的时候,打听消息的人已回来,看着李满多,赶紧的走了上来行礼,“十一小姐。” “有什么事情发生吗?”李满多收起心里的哀怨问。 “家里出事儿了。”对方说道。 李满多有点诧异,“出,什么事情了?”卢严敬也说过她家里好像有点事情,“谁出事儿了。” “七老爷将九小姐许给了崇宁侯做妾,七夫人知道了,不许,与七爷大闹起来。” 李满多眉头拧了一下,“你说什么,你说,我爹把九娘送给了崇宁侯了?!” “是这样的。” “他是夜路走多了,走错门,把脑袋给碰扁了吗?”李满多问。姜氏为妻为妾的这还闹得鸡犬不宁,怎么可能让九娘去做妾,九娘虽然长得真不怎么样,可是那可是姜氏的长女。 她眉头拧了起来,“去打听怎么回事?打听清楚,这件事情,到底是那个在背后搞鬼。” 崇宁侯府是什么玩意,怎么可能跟兴宁伯家扯上关系,所以,这崇宁侯为什么突然要九娘做妾,其间没人搞鬼,鬼都不相信。 正文 第三百零五章急给妹妹准备嫁妆 第三百零五章急给妹妹准备嫁妆 姜氏在屋子里撕心裂肺的哭,指着李七爷骂,“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九娘也是你女儿,你竟然要让她去做妾,你怎么做人爹,你要是让九娘去做妾,我就一头撞死在你家大门口……九娘,我苦命的孩子。” 李九娘也是哭成泪人,在屋子缩在被窝中哭泣。 姜婆子道,“七爷这办的什么事儿,怎么能这么对待我们九娘。” 姜氏咬牙切齿,“我这么多年忍气吞声,难道是为了我自己?九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也不活了。” 姜婆子赶紧拉着她,“夫人,您可千万不能有事儿,您要是真的有事儿,九娘她们可如何是好,到时候还不给人害成什么样子?” 姜氏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我要死了,谁也活不了。”为母则强,比起厉氏,姜氏觉得她可能没有厉氏厉害,但是她一样爱惜自己的女儿,为自己女儿,她也不怕任何事。 姜婆子道,“娘子何必如此,气坏身体可就不好。” “妈妈,那崇宁候是什么东西,您怎么可能不知道,一个半截入土的人,竟然要我们九娘做妾,做妾呀,他算什么玩意儿。” “娘子,稍安勿躁。” 姜氏道咬牙切齿,“敢害我九娘,他难道就没亲闺女……” 话还没说完,姜婆子一把捂住她的嘴,“娘子,可千万不要说……” “什么?谁不知道他当他的闺女是心肝宝贝,我的闺女就是草芥,我不活了……” 姜婆子小声道,“这事儿,您要是把那位也给得罪了,我们指望七爷只怕是指望不上,可是还要指望十一娘。” 姜氏楞了一下,擦掉眼泪看着姜婆子,“此话,此话何解?” “娘子,说句不好听的话,十一娘那贼精贼精的模样,这事儿要是她知道了会如何?”姜婆子问。 姜氏道,“自然是幸灾乐祸,落井下石。” “娘子,有个做妾的姐姐,对十一娘,未必是好事儿。”姜婆子道,“还有九哥也是,如今跟那位五成兵马司的小姐眉来眼去的,要是有个做妾的妹妹,人家怎么看?” 姜氏泪眼迷蒙,侧头看着姜婆子。 “娘子,尽管您拉不下脸,可是,为了九娘,您得去求九哥。”姜婆子道。 姜氏一脸苦瓜色,“我不去!” “娘子。” “上次,去庙里,你不知道十一娘如何对我,九哥自来就心疼他这妹子,跟宝一样,我害没如何害她呢,你是没见着他当初那样,真是要吃了我一样……”姜氏有些害怕的道,“我……” “娘子……”姜氏皱起眉头,“为了九娘,您只能拉下脸,在说,比起您来,九哥大约是更恨那个,听说那位都给九哥塞姑娘了,还是个不三不四的,比起您,九哥大约更恨这个姑娘。而且,如今,若是我们九娘这样,还不知道有没有她的手笔?若是她在添砖加瓦的,我们九娘岂不是就更难了……” 姜氏一惊,望着姜婆子,“这个……这个……这可如何是好?” 李继业从金旺手里拿过来那块四不像的传家宝,小心的抱在怀里,“回来的时候没看见吧。” “我做事,您放心,我让人绕着城市跑了两圈,走了大半天才过来,中间还翻了两次墙壁,还嘱咐了对方,赶紧离开京城。”金旺道,“我给了他二十两的好处费,我看着他出了城门。” 李继业道,“这就好。”然后看着手中的这个,眯起眼睛来,“这东西,得赶紧毁掉。要是裘八回神过来,你我,都死定了。” 金旺道,“这东西,恍然一看挺值钱。”裘八竟然能出几大百买,怎么也得留着,假如是个真货呢。 李继业脑袋就拍他一个,“是钱重要,还是命重要,留着这东西,就留着把柄。裘八那小子哪天回神过来,我就分分钟让他给整死,讹他两百两而已,老子可不想将命给赔上,走,赶紧找个地方毁尸灭迹……” “这,怎么毁呀?”金旺道,“看着像石头不像石头,像木头不像木头。” “分尸,砸烂了,丢火堆里烧,笨蛋,毁尸灭迹都不会……”看着金旺指使他起来,“走,找你去找些柴火过来……” 李继业带着金旺毁尸灭迹回来,正蹲巷子里拍灰,就碰着一打群纨绔子弟,其间有几个人看着他,叫了起来。这一叫,都围拢过来。 李继业扫了众人一眼,其间有几个人跟他平时颇不对付,看着他们哈哈的嬉笑的模样,皱起眉头来,“怎么,诸位,有新玩意儿?瞧,高兴的,跟爹娶小老婆一样呀!” 话一说完,大家却哈哈大笑起来,笑的李继业不明所以。 李继业也懒得搭理几人,拱手道,“各位,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走了两步就被人给拽住,“九哥,着急的回去干吗?” “我可不像几位公子,有爹有娘有祖宗荫蔽,我就看着就要倒塌了,自己寻个活计,自己养活自己,告辞了,各位……” “哎呀,李九哥,着急啥呀!” 另一个人就笑起来,“当然是回去着急给妹妹准备嫁妆……” “恭喜呀,九哥!” 李继业心里一咯噔,扬起眉头看着几人,“什么,嫁妆?” “哈哈哈哈……”一群人顿时就笑成一团,李继业看着,眉头紧紧皱起。难道是她老妹出事儿了,可是以她老妹的脑袋,不坑死别人就算她善良了,这回难道是被谁给坑了吗啊? 正文 第三百零六章九哥才是家里的顶梁柱 第三百零六章九哥才是家里的顶梁柱 坑他妹的难道是郑王?不对呀,郑王最近听说都在城里嘚瑟着,不在承光寺呀。 “恭喜九哥了!” “恭喜恭喜!”一大片的笑声中,李继业的眉头皱的更加紧。 李继业望着众人一眼,拱手道,“小的不才,脑子不好,还请各位告知,我哪个妹妹需要我准备嫁妆?这说准备嫁妆,总要有嫁的人呀,对方是谁?”要是个无赖蠢货的,他先给对方套个麻袋,先弄残了他,让他主动退婚。 “你不知道吗?” 李继业道,“我要知道,我还能这么平静的看着您几位?” “这个我知道,是崇宁侯府!九哥,你家真会攀爬呀,侯府都给你们家攀上去了……” “以后我们不是不能称为李九哥了,要称为李九爷了。”说着拽出一个人,指着李继业道,“这以后就是你们家的小舅爷了,九哥,你这辈分就从孙子辈,成为了爷爷辈了……” 话还没说完,那个人道,“您弄错了,崇宁侯是我曾祖父,所以,应该是曾小舅爷哦,曾小舅爷好。” 崇宁侯是啥玩意李满多可能不知道,可李继业清楚的很。 这老家伙六七十岁了,还好色的很,儿子二三十个,孙子曾孙子比他们家总人口加起来还多,前不久才娶了个十五岁的姨太太,闹出一桩笑话。如今他们家的家伙跟他家扯上关系,还把他妹给这家伙配着说,算什么个事儿。 “去你大爷。”李继业一把将他给推开,“少在爷这里胡说八道,再他娘的给爷爷胡说,爷爷把你们给揍的你娘的都不认识你。” “小舅爷生什么气?”对方道,“我祖父说了,选个黄道吉日就上你们家提亲去……” 话没说完,李继业抖动一下拳头,仰起头一拳头直接甩他脸上,“我去你祖宗!” 他一记拳头,直接将这自称曾孙子的给打的窜了老远,然后摔地上,鼻血从鼻翼流出来,对方惊恐的擦了血,嗷嗷直叫。 李继业一把推开欲拦着他的人,上前一把将对方从地上给提起来,嘴角一抬,露出无线的狠厉,“小子,我警告你,谁敢上我们家去嘚瑟去,老子就弄死他。” 说完,将他一放,拍了他的胸口一把,“小子,我是你曾爷爷,不是你曾小舅爷,往后可认清了。”说完转身扫了人群一眼,十分招摇的大步走出去人群。 等着绕开这群人,李继业立马回复逗比神色,站在墙角,甩了甩手,叫起来,“疼死爷了,谁能告诉爷爷,到底怎么回事?” 金旺耸耸肩,“我,怎么知道?” 李继业转头一叫踹墙上,“狗娘养的狗崽子的,崇宁侯那孙子,想干什么……惹急了老子,老子弄半斤砒霜毒死他。” 金旺道,“半斤砒霜?你熬粥了……” “滚蛋!”李继业叉腰走了两圈,“会不会是我爹那二……货?” “不会吧。” “要不是我爹,这崇宁侯家的人能这么嚣张?还小舅爷,我去他大爷五百年的……”李继业眉头一拧,“哈哈,最好,不是卖的我老妹,否则,我想,我要不要替他穿孝衣?走……回去……” 李七爷额头盖着帕子躺在床头,哎哟哎哟的叫起来。 柳姨娘坐在一边,闻言细语道,“七爷,好些了吗?夫人,这下手可真是太重呀!”说完替李七爷揉起了肩膀,“好些了吗?” 李七爷将帕子丢出去,柳姨娘赶紧拿回来,将帕子浸入水盆中,又拧了一把,小心翼翼的放在李七爷的额头,“七爷,九娘这件事情你想怎么处理?” 李七爷按住太阳穴,“怎么处理,什么怎么处理?怎么处理的了。” 柳姨娘道,“九娘子被退回来,心情一直不好,整日哭哭啼啼的,大约觉得自己丢脸的很,我们要多宽慰她才是……”说完帮李七爷按住肩膀。 李七爷嗯了一声。 “七爷也是做人父亲的,哪儿能不爱惜自己的儿女,纵使七爷有什么地方不对,七夫人也不能如此激动,看,把老爷您打的……我都心疼的很……”柳姨娘一脸娇羞的道,“七爷您是一家之主,七夫人这样,让七爷您以后如何在儿女跟前立威?毕竟七爷也是有子有女的人,若是,人人都不听话,七爷这一家之主,往后说话还有谁可说……” 李七爷确哼哼唧唧的,也不知道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七爷,我这小妇人,什么也不知道,但是跟从七爷之后也知道家里过的如何,说实在的,七夫人的心情我也能理解,家里的姑娘四个呢,九哥也要娶亲,公中也不会出多少银子,说到底,九哥才是家里的顶梁柱……” “嗯……”李七爷点头。 柳姨娘的嘴角抬了抬,继续捏着李七爷的肩膀。 “九哥如今没有功名在身,又在铺子里帮忙,虽然是一份活计,可是只怕世人也怕瞧不起,所以,要娶个好姑娘只怕有点难,如今只能在彩礼上多一些。” 李七爷点点头。 柳姨娘说道,“可是,我们家公中也不受待见,这,要多彩礼,七爷,这彩礼从什么地方出呢?奴婢也不是挑拨离间的人,姑娘家,终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能跟侯府接一门亲其实,也是不错的,人家说老夫少妻的,九娘去了侯府,有享福的时候,而且,侯府财大气粗的,七爷到时候多要一些彩礼,弥补一下九娘也未尝不可……” 正文 第三百零七章我能帮您做什么呢 第三百零七章我能帮您做什么呢 话没说完,李七爷抓起帕子直接丢柳姨娘身上,他一个鱼跃从从床上翻身爬起来,看着柳姨娘。 “七爷我……”柳姨娘一怔,满眼无辜的看着李七爷,“我的意思是……” 李七爷讥讽的冷笑一声,“哦,你的意思是,我为了儿子,就该将姑娘送出去给人做妾吗?” “九哥才是继承您香火的人!”柳姨娘道,“再说句不好听的话,九娘,大约也算不得个嫡出,庶出的姑娘,给人做妾的,到处都是,这有什么要不得的……九娘可不像十一娘,遭人喜欢,惹人疼爱,七爷也疼十一娘!” “给我闭嘴!”李七爷看着她,抬起手,指了指她,“少参合姑娘爷们的事,给我好生待着,否则这里就不是你待的地儿。”说完转身大步的走了出去…… “七,七爷……” 柳姨娘出来,就看着李七爷大步的朝着院子外走出去,走到门边,看着厨房的婆子问,“七爷,不在家吃饭吗?” “出去吃。” 说完就出了门。 柳姨娘正要回去,就看着姜氏冷冷的站在屋檐下,她浑身一颤,继而收敛心神,望着姜氏,朝着姜氏行礼,“妾给夫人请安了。” 姜氏死死捏着手,咬牙切齿。 姜婆子赶紧拽她,“娘子,现在不是收拾她的时候。” 姜氏眉眼一抬,转身就进了屋。 柳姨娘嘴角抬了抬,一抹不削出现在她脸上,“不就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家伙,在我跟前摆什么夫人谱,”她妖娆的一转身,朝着丫鬟道,“把哥儿抱给我瞧瞧?哎呀,我们继祖呀,可长的乖巧的很呀……” 李继业一会去,就缩头缩脑的往屋子里看,要是家里人被堵在屋子,他就得想办法出去搬救兵,正要往里边望,就看着里边窜出人来,还没回神,胳膊已经被抓住。 李继业回头看,看着抓着她的姜氏,吓了一跳,“阿娘呢,吓死我了,您,您这是做啥?我,好像没犯什么大罪吧。” “九哥!”姜氏望着他。 李继业点头,“母亲,我发誓,我最近很乖,很乖巧,完全没有要做坏事的冲动,当然,也没有做过任何坏事,就算你抓着我,我也是这样的话……” “九哥,你,帮帮,九娘吧。”姜氏的眼泪一下子就蓄积进了眼眶。 “啊?”李继业是皱起眉头,“我能帮您做什么呢?” 姜氏坐在椅子前,李继业打发金旺去倒茶,自己有些手足不安的站在一边,心里直打鼓,其实他知道姜氏的目的,可是对于九娘这件事情,他还真的有点无能为力。 姜氏看着他,眼中带着几分期盼,“九哥,这件事情,您无论如何要帮帮九娘,九娘虽然不是你亲妹妹,不,不是你同胞妹妹,可是,她也是你的妹妹……” 李继业皱起眉头,带着几分唏嘘,“啊,母亲,您,能否,将这件事情从头到尾跟我说一说,其实,到了现在,我,其实也没太搞明白,我,需要帮九娘什么忙?” 姜氏楞了楞,“你,事情,其实是这样的。” 李七爷跟李家二伯一起去喝酒,喝酒的时候就不知道怎么碰见一个熟人,这个熟人,大家就一起喝酒,喝着喝着就不知道怎么说起了李九娘,然后熟人就跟李家的九娘做媒。 李七爷是喝的云天黑地,自己都不认识,大约是听说对方是高富帅,当即表示愿意要认做自己女婿,然后就是签婚书,按手指印,李七爷回家后,完全将这事儿给忘了。 然后当然不知道为什么,很快崇宁侯很快就有人拿着婚书上了门,于是,七夫人就炸毛了,然后就是七夫人跟李七爷一起闹了个天翻地覆,然后,就是李七爷就跑了,然后,就是姜氏来找他来了…… 李继业皱起眉头,嘴角抽了抽,还真是他家二货爹把女儿给卖掉了。他伸手抓了一把头发,有些唏嘘的看着姜氏,“其实这个……我好像帮不上什么忙。” 姜氏道,“九哥,我知道,我平时对你们都不太好,可是,九娘如果去做人家的妾,可是毕竟是十一娘的的姐姐,十一娘的面子也不会太好看,再说,九娘她……” 姜氏哽咽一声,“虽然跟你们情分不好,可是你们终究是兄妹,兄妹这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何况,崇宁侯那是什么样子的人呢,九哥不可能不知道,九娘她,嫁过去,只能是死路一条,九娘还这么小,她,她该如何是好……” 姜氏说完,呜呜的哭了起来,李继业呵呵一笑,“亲兄弟还相互算计了,我爹这不都被我二伯给卖了吗。” 姜氏楞了一下,望着李继业。 李继业叹息一声,“虽然这事儿跟我有那么一点关系,但是说实话,这种事情,素来没有我们小辈插手的,母亲找我,似乎找错了人,婚事,是我爹定下的,我,婚事大事,素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有就是……” “九哥,如果有个妾的妹妹,对九哥你的名声也不好吧。”姜氏说道。 李继业嘴角扯了扯,“其实,我家的堂姐妹中,不是也有做妾的!而且,名声这东西,对我来说其实,也就那么大的事情,其实我名声素来不太好……我也不是,豪门出生,其实对于这些,比起这种无关紧要的名声,我,或者我妹都不会在意的……” 姜氏想要他伸手出去,那么必然先拿出点什么,不然,怎么能辜负他这个商户之子的名声?做赔本的买卖,他不要。 正文 第三百零八章琉璃心 第三百零八章琉璃心 姜氏的眼神黯淡下来,很快他抬起头看着李继业,李继业这种俊美实在是常人所不及,姜氏也不得不说厉氏生的孩子着实不差…… 李继业坐下来,对着姜氏道,“这种事情,母亲,应该跟父亲商量,比起我,父亲才是能决定这件事情的人。” “你爹他,我已经不相信,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待我们。”姜氏望着李继业道,“他,一直,都是这样……这样的辜负我们,以前是,现在也是,我,如何还能相信他?!九哥,我,到底是,是如何留在这里的,如果跟你父亲生活了这么多年的,你可能无法想象,我替他操持家务,我替她养儿育女,我……” 李继业微微的眯起眼睛,“我阿娘活着的时候就跟我们说过,人有所得,必有所失,因所失,必有所获……大约,我们的人生,总不会一帆风顺吧。” 姜氏道,“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姜氏伸手扶住额头,“九娘,她们几个,就是我的命。” 李继业的手交叠在一起,沉默了下来。 姜氏道,“我,只能求九哥你了,如果您也不管九娘的话,我大约也只能带着他去一死了。” 李继业道,“母亲,您也应该知道,崇宁侯是……” “就是因为知道他们家是什么样子的,我这才要这么难受,九哥,崇宁侯快死了,可是,可是我们九娘……”姜氏越说越哭起来。 李继业轻声哼了一声,知道这样,当初还这么对她妹,感情不是自己家的孩子不知道心疼,崇宁侯虽然不是个东西,可是还有侯爷身份,虽然是个小妾,指不定一下子就得宠了呢。 他现在就算有办法,也不想搭理姜氏,让她也着急着急。 姜婆子站在一边,是着急的不行,“九哥,无论如何,为了十一娘,您也得帮九娘一次,您的恩情,我们都会记着的。” 李继业朝着姜婆子摆手,“我可不指望你们记着我们的恩情,其实这件事情,说到底,只怕是有人在背后捣鬼才是真的。” 姜氏一脸茫然的看着李继业。 李继业真觉得姜氏这么多年,真是白活了。他看着她道,“母亲也不想一想,九娘的婚事,先是詹事府,是裘大人家的做媒?我们九娘,真的好到了,侯府都瞧得上的份上吗?” 虽然李继业的话有些不好听,可是,姜氏忍不住就浑身一个机灵,这到底是谁要害九娘? 李继业道,“母亲千万不要生气,这个时候,不是跟父亲闹矛盾的时候,九娘的事情要解决,还的靠父亲出面!”李继业的一边劝着姜氏,脑子却快速的转动起来,这事儿的赶紧的告诉他妹,让她妹有个准备的时候。 还有就是他爹,真是活腻了,这种事情都干得出来,还有他二伯,对对对,立马找人去摸他二伯的底,竟然敢把出卖他们家,这是什么狗屁长辈…… 姜婆子道,“九哥,您的帮帮忙,我们是一家人,您的恩情,我们都会记着,你放心,不管是你还是十一娘,我们都会维护,再也不敢有任何的私心。” 姜氏道,“我说道做到,再也不会发生上次的事情。” 李继业点点头,算着姜氏还算识趣,他想起李满多的话,点点头,“母亲,我自然会出力的,只是,只怕我人微言轻,不算数。” “九哥正要肯开口,我就万分感谢……”话还没说完,秋月在院子里大声的吼起来,“快来人呀……九娘上吊了……快来人呀……” “什么?!” 李九娘挂在了房梁上,双脚腾空,半条白绫吊着脑袋摇晃。 几人冲进屋,拿剪子的拿剪子,搬凳子的搬凳子,扛人的扛人,一阵忙乱之后,将李九娘从房梁上取下来。李继业真是又气又恼,将李九娘直接往地上一放。 姜氏慌忙上去抱着她大哭,“九娘呀,您这是干什么,你是要我命吗?”说完紧紧的抱着她,“傻孩子,你这是干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呀?” 李九娘舒展一口气,哽咽了一声,满脸泪痕,“要我嫁给一个老色鬼,我还不如现在就死了算了,呜呜呜……” 母子俩抱头痛哭,仿佛就是上刑场一样,李继业冷哼一声,耷拉了一下脑袋,然后忍不住嘲讽起来,“行行了呀,这还没嫁呢,你们这就整的要死要活了,想点好成不?” 李九娘扎入姜氏怀里呜呜哭的更加大声。 “哭,还有时间哭?”李继业插着腰讽刺道,“哭有什么用,看你哭的可怜,崇宁侯府就放过你?别做梦了,那些人的心比你想想中不知道狠多少倍!……”看着母女两人没停下来的迹象,忍不住无语的道,“嘿嘿,我就想着,你死了,能怎么样?无非就把你给挖个坑埋了,还能怎么着呀!咬算计你的人两口呀!” 姜婆子道,“九哥,别说了诶。” 李继业道,“我怎么不说,你们还不知道我说难听的呢?这点打击就受不住,还嘚瑟啥,你们就不能像李十一学学,把五城兵马司都当自家门一样进?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放弃,在事情成定局之前让它转机才是你们现该做的……看看你们,哭什么,不就是个糟老头子吗,李九娘,要是现在死,不如留着自己小命,到时候直接干掉他,一命赔一命,划算!” 姜氏叫了起来,“九哥,你怎么说这样的话。” 李继业道,“呀,说这点话,你们就受伤了吗?你们的心还真是琉璃做的呢,要这样,我跟我老妹的心不知道碎了多少块,大约都碎成粉末了吧。” 众人,“……” 正文 第三百零九章我们不在乎名声 第三百零九章我们不在乎名声 李七爷出去溜达一圈,很晚间回来。 一进院子就看着李继业就在院子劈柴,一斧子下去,一根柴火劈成两片,李七爷吓了一跳,看着李继业问,“大晚上的,你不睡觉,干嘛呢?” “劈柴!”李继业捡起一块柴火竖起来,在一斧子劈开。 李七爷浑身一个哆嗦,赶紧过啦,伸手就拉他的斧子,李继业将斧子一举,仰起头看着他。 “干,干嘛?”李七爷一怔,看着他问。 李继业就问,“爹,你准备把我妹也卖了吧,准备卖谁呀,我认识的人多,给你介绍个大买主呗……” “胡说八道什么?!”李七爷低声吼了一声,拽着他就往前,把斧子给拿起来,丢开,拽着他往屋子里边去。 一进门就将门反锁上,“九娘的事情,你知道了?” “恭喜爹您呢?”了就要去靠在墙上,拱手作揖,“要做,侯府的岳父了。” 李七爷抬起手就给他一下,“死小子的,你爹我是被人给算计了,我像那种卖女求荣的人吗?” “像,特别像!” “呀,李继业!”李七爷伸手指着他,“你,你这个混小子,你……我揍死你!” 李继业却伸手出去,“给我封口费?” 李七爷一巴掌抽他手板上,“什么封口费?” “当然是你干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的封口费。爹,你知道我妹那个脑子特别奇怪吧,整个脑袋,整天就知道胡思乱想,你说你这都把九娘给卖给侯府做妾了,下一个还不得是她,说句实话,这要是十五娘十七娘长大点,你可能还能卖给谁!哎呀,九娘有娘都这样了,你说,我们这没娘的孩子该怎么的,” 李七爷就怒了,“混球,老子跟你说了,你爹我是被算计的?!崇宁侯那些个龟孙子的,对,当时还有你二伯父在场,走,我们找你二伯父去,让他帮忙想想办法……”一把拉着李继业就要出去。 李继业忍不住打击他,“我说,爹,你做事之前难道就不想一想吗?你说,二伯偏生早不请你喝酒晚不请你喝酒,偏生在这个节骨眼请你喝酒,你难道就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吗?咱们换句你能听懂的话,难道你就没想过,是你自己亲二哥坑了你,让后让你把你自己的亲闺女给坑进火坑吗?” 李七爷楞了一下,看着李继业,“是,这样吗?”有点不相信的问道,“你二伯他……” 李继业一摆手,“不是我二伯,他从不把我当侄儿……我在他眼里,充其量就一个跳梁小丑吧……” 李七爷的眼神黯淡下来,带着几分怀疑,突然又抬起头,“这,这个事情,怎么办才好。” 李继业道,“第一,承认婚约有效,把你家闺女给人送上门,哈哈,两姓安好,你做侯爷的老丈人……啊,连带着我也风光风光,崇宁侯的大舅子耶!” 李七爷瞪他。 李继业赶紧道,“第二,打死也不认,一个字,假的,啊,不对是两个字,等崇宁侯这个死老头子一死,赶紧把九娘给嫁出去。” 李七爷道,“你说的倒是轻巧,你说不认就不认,那,可是有婚书的?”他有点心虚,看着李继业道,“这事儿,别跟你妹说呀,我绝对是被人给算计的,我要是卖女求荣,我为什么不把九娘卖给熊家还有詹事府,那样还能做正妻,崇宁侯是个什么玩意儿,谁知道。” “封口费!”李继业故技重施,伸出手来。 李七爷拍他一巴掌,“你爹我,现在身无分文,你把这事儿给你爹我解决了,我把我明年月钱都给你……” 李继业鄙夷一笑,“呵,我现在可比你有钱多了。” “什么?”李七爷问,“你说,什么办法?” “当然是打死都不认呀。”李继业道。 李七爷道,“跟你爹我打什么哑谜,我还不知道你满肚子坏水,现在要你坏的时候,怎么,全养鱼去了呀。九娘做妾,对你们有什么好的,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也不为你妹着想吗?有个做妾的姐姐,还是崇宁侯那种恶心玩意儿的妾,人家说起来,好听吗?” 李继业嘴硬的道,“我们不在乎名声。” “死小子的,找死是不?” 李继业道,“我能有什么办法?” “你!” “明儿,要不你问问,祖父呗。二伯父干的这事儿,你赶紧捅祖父哪儿去,否则,二伯父那脸皮,让你知道那句什么话来着,对了,叫,恶人先告状!”说完,就往外走,走了几步回头过来,“爹,请您移步,我准备,挑灯夜读。”他往椅子后一坐,哀声叫起来,“哎呀,这没功名真是受人歧视,为了我老妹,我怎么也得考出个功名来。” “这想法很好?”李七爷道,“不光为了你妹,将来也为了你子孙。” “爹,你当初怎么就没为了你子孙给考出一个功名来,让我们跟着你沾沾光!”李继业问。 李七爷捡起桌上的书,啪啪就给他两下。 “啊……”李继业叫起来,“我说错了吗?” 李七爷指着他,“这些日子,你给我老实呆着。”说完李七爷就大步往外,李继业一撇嘴,呵呵一笑,“最近不知道谁最不老实……”看着李七爷的背影,拿起书翻开看,看了一下,又收回来,然后叫起来,“哎呀,这才是中庸呀,那我以前看的那是啥书?《礼记》吗?” 他把书合起来,想起李九娘的事,难道真的要去套崇宁侯的麻袋? 正文 第三百一十章崇宁侯府,熟吗 第三百一十章崇宁侯府,熟吗 第二日,李七爷就拉着李家二伯去老太爷院门口等,还没进入院子,两人就开始吵了起来。 李七爷道,“二哥,你怎么这么狠毒的心,九娘是你侄女,你竟然要把她给推入火坑。” 李家二伯却是一脸气定神闲,带着几分鄙夷,“老七,你这话说的太无道理?我做了什么?你如此污蔑我,让我很心寒。” 李七爷道,“你到底做了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你竟然让九娘嫁给崇宁侯,崇宁侯这都黄土盖着脖子了,我们九娘才几岁,还是做妾,亏你想得出来。” 李家二伯乐呵起来,“老七,让九娘做妾的可是你这个亲爹,哎呀,真是比起狠,你们是一个赛过一个呀,我都不如你们……崇宁侯都快要死了,老七你竟然把自己闺女送给人家做妾,你这到底是做了什么,如此的急不可耐!” 李七爷瞪大双眼,“二哥,我的好二哥,感情你早就算计好的…你到底收了崇宁侯什么好处,要让你帮着他们算计我们?” 李家二伯反驳道,“老七,你这话可太让人伤心,我什么时候要算计你!” “如果不是二伯,我怎么认识崇宁侯的人?就是你,是你弄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人,趁着我喝的酒醉,逼迫我签下这婚书的,二哥,我的好二哥,李家老二,你好狠毒的心。”李七爷道。 李家二伯道,“哎呀,我还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你说自己没多少好朋友,我不过引荐你们认识一下,你们之间到底谈了什么,我怎么知道,如今到成了我的不是了,说起倒打一耙,李七爷,你还真是个中高手,我甘拜下风!” “你!”李七爷愤怒的指着李家二伯,气恼的说不出话。 李继业刚收拾好,就叫了金旺进来,给了二两银子,让他打听事情去了。 然后转身去了上房,这二两银子不能让他白出呀,这能买个好蛐蛐呢? 李继业看着姜氏还是一脸忧愁,李九娘坐在一遍,眼睛哭的肿胀,整个人毫无声息的样子,就忍不住皱起眉头,这李九娘,还真是跟他们兄妹一点不一样,屁大的一点事情,真是小题大做。 “九哥,来了!”姜氏道,“有没有怎么样?七爷他怎么说?” 李继业道,“母亲,爹签婚约的事情是事实。” 姜氏脸色一暗,“可,如今怎么办?” “爹去找二伯了,然后去找了老太爷,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好办法?”李继业道。 姜氏的眉头没有半分舒展,“也,也只能如此了。” 李继业道,“我让金旺出去的打听点事儿,看看能不能打听出一点崇宁侯的目的。” 姜氏道,“对,是该如此……”说完就看着李继业,“能打听出什么点事情来吗?” “这个,不好说。”李继业道,哎呀,真是的,难道让他们跑腿吗? 姜婆子却拉了拉姜氏,“娘子,给金旺一些跑腿的钱才是。” 姜氏楞了一下,摸出几个铜板。李继业看了一眼,眉头皱起来。姜婆子却拉着她,“娘子,我那里还存了一些银子,我去拿吧。” 姜氏楞了一下,没说什么。 不一会儿,姜婆子就将一个小钱袋递过来,“九哥,让金旺路上喝口茶,我们九娘就拜托您了。” 李继业道,“我也只是顺手帮个忙,还不知道能不能帮上。” 姜婆子道,“一定能帮上的。” 李继业出来一掂量荷包,哎呀,就二两,感觉还欠了一点。他还真是陪着本赚吆喝。算了,看人家如今水深火热的,他也不好狮子大开口,毕竟,自己还人手底下扑腾呢。 出门不远,姜莹可便一身男装的跟上来,“九哥,看起来今日心事重重呀,有什么事情是你不能解决的吗?” 李继业回头上下打量她,然后凑过来问,“崇宁侯府,熟吗?” “崇宁侯是谁呀?”姜莹可凑过来,小声问。 李继业朝着她翻了一个白眼,“算我没说。” “说嘛,跟我说说看!”姜莹可说道,说着就去拽着李继业的手臂。 李继业伸手挥开,“男女授受不亲呀,起开,别毁我清白。” 姜莹可道,“你知道娶我的人有多少吗?排城门口去了。” “呵呵……”李继业嘴角一抬,“姑娘,你知道想要嫁我的人有多少……从这里可以排到临州了。” 姜莹可笑,“就你吗?” 话没说完,旁边就有一个长得艳丽的女子撞上来,直接撞李继业怀里。 李继业是本能的一把扶住,然后看清楚撞他怀里的是个姑娘,刷的一把就将人给推开,然后有些敛然的道,“抱歉!” 女子则娇羞一笑,站直身体,低眉顺首的朝着她行礼,“多谢公子帮忙,若不是公子,小女就真摔了,那就丢人了。” “举手之劳,举手之劳……我还有事,先走了……”李继业说着就要走,刚转身,就被女子给拉住,“公子……” “干,干嘛?” “公子看着有些面熟?” 李继业指着自己,“我吗?我不认识你。” 女子又朝着他一拜,“小女是城东马员外的幼女,还请公子告知地址,好让我送上道谢之礼?” 姜莹可盯着这个姑娘,一脸惊讶。 李继业赶紧摆手,“不用不用……我还有事儿,告辞……”转身就走,走了两步,一把拽着姜莹可大步往前走,很快过将这姑娘甩人后,才回头看她,“不走,等人请你吃饭呀!” 姜莹可,“……”吃饭,这都什么人,她差点没上去呼这哪儿冒出来的姑娘两巴掌。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一章李家旧事 第三百一十一章李家旧事 两人坐在河边,姜莹可吃着饼,李继业是半依在台阶上,姜莹可吃了几口,侧头看李继业,“你的意思是,你继母把你给妹弄寺庙出家了,然后现在,她的女人给人弄去要嫁给一个老头子做小妾,而现在又要你去帮你这个继妹?” “合着我说了老半天,你现在才反应过来也。”李继业道。 “主要是你们家情况太复杂。”姜莹可说道。 李继业冷哼一声,“我家在复杂,也没你家复杂……” “怎么说话呢。” “成!”李继业从台阶上翻身起来,“该知道你也知道了,赶紧回去吧,我去上工了,哎呀,要是把这份工作给丢了,我妹得拔我皮……” 姜莹可站起来,拿起饼凑他面前,“我说,你到底知道不知道哪天找你那人是谁也,他找你干什么?” “小孩子家的知道那么多干嘛?你回去吧。” “我要跟你一起去。” “别呀!” 李继业一边走一边问姜莹可,“你爹肯定知道了崇宁侯不少违法乱纪的事情吧。” “我爹怎么知道?”姜莹可道,“我爹又管不到崇宁侯。” “嘿嘿,管不到也不等于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这边李七爷跟李家二伯吵架吵到了老太爷跟前,老太爷看着两人,气不打一处来。 “爹!”李家二伯道,“老七跟人家签的婚书,把自己闺女卖给崇宁侯做小妾,竟然如今来找我的茬,这事儿您管不管?” 李七爷道,“这都是他陷害我的,要不然我怎么知道崇宁侯是什么?找人来陷害我,把我灌醉了,让我签的,那婚书上的字根本就不是我写的……” “不是你是谁?”李家二伯问,“别做过的事情不管当。” 李七爷冷笑,“二哥,如今看起来这你小人做的顺畅无比呀,真是上骗老,下欺小,中间坑兄弟,就没人一人是你对手呀,成,要乱做,谁不会,你也是有闺女的人,你卖我闺女,你信不信我也把你闺女给卖了!”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李家老太爷桌上一巴掌,两人都静默下来,相互死死的瞪着,“你们想要干什么?两个两个畜生,吵什么?想造反吗?” “爹,”李七爷叫了一声,“我们九娘被二哥给陷害,变成崇宁侯的小妾,您要是不管,你要是不管,我也指不定搞出什么来?” “怎么怪我头上?跟我什么关系!” “到底怎么回事?” 李七爷将事情说了一边,李家二伯要插话,压根插不进去,等着话一说完,老太爷的脸上就变了铁青。李七爷脚一软,直接往地上一跪,“爹,你要救我们九娘!” “做妾就做妾吧。”理解二伯道,“一个被赶回家姑娘,哎呀,你还拿她当啥呢,心肝宝贝呀……” 话刚说完,李家老太爷一巴掌就抽在李家二伯的脸上。 “爹!我,我怎么了?”李家二伯一脸懵逼,捂住脸。 李家老太爷指着他,“你个畜生,卖侄女的事情都干出来,以后是不是连我也给卖了呀。” “关我什么事儿?” 李家老太爷指着他,“老七他是啥东西我比你更清楚,要不是你,他能碰上崇宁侯那玩意儿?” “就算如此。”李家二伯叫起来,“我不是我让他签的婚书,现在人家要来要人,他又反悔了,干我什么事儿?” 李家七爷道,“怪不得你那天老是灌我酒,原来就是打的这主意,二哥,崇宁侯府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那侯爷喜欢女孩子,你给我说,我拿银子买一个送她就是,可是我们九娘,是不行的,爹,你要救我。” 李家二伯恼羞成怒,“哈,我算计你什么?分明就是你要巴结侯府,想要做侯爷老丈人,侯府虽然人多了点,可人家财力雄厚,你这个穷鬼,你其实就是看上人家的钱,如今不像背这个坏名声,所以,才将这事儿给推我脑袋上,老七呀老七,你他娘的心肠太歹毒了呀!”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是个满肚子坏水的人吗?”说着就要开打,老太爷一人踹了一脚,这才安稳的站在一边去。 老太爷看着两人,“你们自己惹出的祸自己去处理,滚出去!” “爹!”李七爷道,“九娘可是您孙女,你就把让她这样去做崇宁侯的小妾,那崇宁侯好像比你还大几岁,快死了,让我们九娘去伺候这么个人吗?还有,我们家什么时候需要送姑娘给人做妾了。” 老太爷道,“我们家什么时候不需要送姑娘给人做妾?一个姑娘,你要死要活的做什么?你自己去退婚吧,退的得掉就退,推不掉你自己想办法,可是不许惯上李家名号。” “爹!” 李家二伯想要笑,老太爷侧头看着他,“这件事情处理不好,你也别姓李了。” 李七爷诧异的看着他爹,“爹!你怎么可以这样,那可是我亲闺女。” 老太爷问,“你亲闺女就了不起吗?只有你有闺女吗?哎呀,有个闺女多了不起?滚!” 李七爷还要说什么,李家二伯却一把拽着他,将他拉出来院子来,一笑嬉笑的看着李七爷,“七弟,你这话可是触我爹忌讳的?” “我犯了什么忌讳?”李七爷一脸不明白。 李七爷到是有几分洋洋得意,“当然,这件事情发生你还小,不知道也是正常。” “到底是什么事情?” 正文 第三百一十二章李家旧事(二) 第三百一十二章李家旧事(二) 李七爷看着李家二伯一脸怪异,“这,到底是什么?” “我们家以前还有个董姨娘,给我爹生过一对双胞胎姑娘,受宠的很,我娘嫁过来的时候,一直都是我爹的心肝宝贝。”李家二爷说道。 李七爷一惊,这么多年从不知道他家有个董姨娘,他爹有过双胞胎的女儿,他有过双胞胎姐姐的事情,忍不住迟疑的看着李家二爷。 “你也很好奇怎么都没听说过吧?这董姨娘跟双胞胎去了哪儿吧。” “去了哪儿?” “你不知道这件事情麻也情有可原,我那个时候也才十多岁点,你估计还在吃奶。” 李七爷道,“要说就说,叽叽歪歪扯这些没用的干什么?要说给我赶紧说。” “当时我们邻国打仗,输掉了,邻国派使者来我朝,要人要财务炫耀势力,各种嘚瑟,使者中有个人极其好色,满京城的搜索美人,后来不知道怎么就知道了我爹有一对双胞胎女儿,然后就跟我爹要人。” 李七爷一惊,看着李家二伯,有点不可置信。 李家二伯抱着手臂看着他,一脸无奈,“上边下了死命,我爹能怎么样,只好把双胞胎给交出去,当时董姨娘也是要死要活的,可惜,我们家就那样……等双胞胎被送回来的时候,已经变变成了两具冰冷的尸体,我人小不懂事,偷偷的去瞧了一下,婆子正在给她们收敛,浑身的淤青,满身的伤痕,整个背,都是鞭子抽过的痕迹,瘆人的很,我当时不知道,后来才知道,那个什么狗屁使者有特殊癖好,把双胞胎给活活折磨死了。后来董姨娘就疯了,没两天就跳水死了。” 李七爷完全是震惊了,盯着李家二伯,完全不敢想象,他爹,竟然,竟然是这样的人。 李家二伯伸手拍着李七爷的肩膀,“七弟,不是我说,崇宁侯虽然是老了一点,可是至少是正常人,你看他的那些小妾什么的,也活得好好的,再说了,等崇宁侯一死,你就可以把九娘接回来,到时候在找个老实一点的人嫁了就是了,还有,除了九娘,你还有几个女儿,这件事情闹出去,对谁都不好?而且,我说句不该说的话,就是去告状,老七,你这白纸黑字的,也只能输,到时候还引起崇宁侯的误会,两家闹得不可开交,又能如何?” “什么?”李七爷皱起眉头。 李家二伯说道,“老七,一个女儿吧,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们养大了她们,就是为了要给家族出力的,否则生下来就直接掐死算了。爹当年难道就不疼双胞胎,你这个闺女,可比双胞胎的处境好多了,也就过几年的事情,也不会受什么苦,再说了,为了个女儿,你把崇宁侯都给得罪了,到时候又能落什么好?何必呢?你怎么也该为九哥想一想,要是崇宁侯下狠手,对九哥做点什么,怎么办?你可想一想,到底是儿子重要还是女儿重要?再说九娘竟然在选秀这当口就被赶回来,这名声……就算退一万步,没这事儿,她这出生,她这身份,难道不会成为另一个人的妾,你有何必废那心神,你倒是要教养一下她,让她将崇宁侯笼络好了,有什么好的路子,给你打通了,九哥的前程,最重要!” 李七爷皱起眉头,正要说什么,就听得什么摔在地上,回头一看,见着花台后方有个人,台上的一盆花被扫到了地上,李七爷赶紧过去,就看着姜氏晕在地上,整个人没了意识。 他大惊,赶紧过去扶,姜氏是双眼紧闭,似乎死了一样。 “老七,七弟妹这是……”李家二伯也是吓了一跳,“快扶进屋……” 李七爷赶紧过去扶,看着李家二伯,“赶紧,搭把手……来人呀……” 姜氏被送回七房,躺在床上。 李七爷将姜氏放下,感觉真是累断了腰。李家二伯一放下姜氏,就赶紧跑了。 姜婆子看着姜氏,顿时大哭起来。 李七爷甩着手臂分吩咐道,“赶紧叫大夫……快掐她人中,肯定,肯定是气血攻心了。” 李九娘出来看着姜氏,吓了一跳,看着李七爷感激问,“娘好好的,怎,怎么就气血攻心。” 李七爷眉头拧了起来,“赶紧看看你娘,去到点水……热水也弄些过来。” 姜婆子是下了狠手,使劲的掐了人中,姜氏好久终于吐出一口气,看着李七爷,一下子就捶打胸口,“你索性杀了我算了!” “娘,您别这样,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姜氏一把将李九娘给搂在怀里,“九娘,别怕,娘死也绝对不会让这些人得逞的。”她看着李七爷道,“你,要是敢这么对我们九娘,我就杀死你……他不是你爹,他算什么人呢!” 李七爷道,“你发什么疯?”转身出了门。 姜氏捡起枕头就砸出去,“李老七,我绝对不会让你这么糟践我女儿的。”看着一侧的九娘,眼睛都是泪花,“你去收拾一下东西。” “怎,怎么了?”李九娘道,“娘,我的事情,难道是无解了吗?我难道真的要……”她哽咽一声,“我不要。” “别担心,我们现在就走,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恶心的家。”姜氏从床上翻身爬起来,“去收拾一下,我们回去姜家去?” 姜婆子楞了一下,“娘,娘子?” 姜氏吐出一口气,“先离开这里。”说完就去翻找起屋子中的东西来。回头看着李九娘,“赶紧回去收拾东西,这个家,不要呆了……”话刚说完,就听着外边一阵喧闹声…… “外边怎么回事?”姜氏满脸苍白,“是不是,是不是,崇宁侯来人了?” 姜婆子道,“娘子莫慌,我出去看看。”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三章崇宁候府来人 第三百一十三章崇宁候府来人 李七爷出来就被人给堵在门口,崇宁侯的管事带着冰楼的盛大娘来亲事的事情。 李七爷还么出声,盛大娘已经笑容满面,“此前我是见过七老爷的,以前说的人不太好,原来九娘这是攀着高枝呀,恭喜呀,七老爷。” 李七爷脸色一沉,“攀什么高枝儿。” 盛大娘身子微微欠身,“是是是,瞧我这不会说话的,既然两家都已经说定了,我过来也不过是走过过场,崇宁侯府请了老身操持这件事情,还请七老爷您多担待一些。” 李七爷看着一侧站着的人,“这位是崇宁侯的什么人?” “七老爷,我是崇宁侯的二管事,我家老爷派我来给办理这纳妾的事宜,七老爷尽管放心,我们侯爷也知道他年纪大有些亏大了九小姐,所以,会从别的地方补偿她的,所以,七老爷的条件尽管提,我们能做到的都会做。” 这边院子里六夫人趴在墙头看着眉头紧紧皱起来,回屋看着六老爷躺在床头,哼着小曲,一片惬意,上前就推他一把。 “干什么?”六老爷皱起眉头。 “隔壁都快打起来了。”六夫人道。 六老爷换个位置,继续躺着,“打起来关我什么事儿?” 六夫人抬起脚一脚朝着他踹过去,李六爷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你这死娘们儿的,要死呀。” 六夫人道,“你,赶紧去把九哥李继业找回来。” “疯了吗?”六老爷拍怕屁股上的灰。 “疯没有疯,现在谁知道。”六夫人站在他跟前,“九娘被算计了,你觉得没关系是不是?” “就算是,那是二哥干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李六爷说道,“你什么时候对七房的事情那么关心了……好,我知道,十九娘的事情是得感谢他们,可是我,我爷也能没那能耐。” “没能耐没能耐?”六夫人上前就抽他,“知道自己没能耐,也不许你儿子有能耐?十哥可不小了,三嫂家的四哥为什么这次突然就考试考那么好了,差点就成秀才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从七房拿了一套试卷,那卷子上有没有考题我不知道,可是我就知道有效果,我儿子要是以后也能得这么一套,指不定就考上秀才了,跟着你,算是这辈子没指望了,你难道就不想儿子好一点?” 李家六爷盯着六夫人,一脸的诧异。 六夫人道,“赶紧去找李继业回来,现在卖七房一个好,以后绝对有意想不到的好处,就算没有,就当报答十九娘的救命之恩。” 李家六爷想了一下,摇头,“我不去,这要是让老二他们知道了,没我的好。” 六夫人眉头一拧,“这么说,你是听不见去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话没说完,六夫人就捡起了鸡毛掸子,一下子抽在了李家六爷身上,她扬起鸡毛掸子指着他,“你去不去?” “呀,你干什么!”李家六爷十分情愿的叫。 六夫人道,“你要是不把这事儿给办好,你就自己过吧。”她将鸡毛掸子往桌上一摔,直接进门去了。 李家六爷皱起眉头,指着她道,“你,你这个女人,你还嘚瑟上了呀,看我不收拾你……”话道最后,嘴角扯了扯,“成成成,去,我去还不成……” 说完优哉游哉的走出去,一出去就看着对门的李家五爷出来,微微的眯起眼睛。 “老六这是上哪儿去?” 李家六爷背着双手道,“出去溜达溜达,这次考试,实在难的很,感觉读这么多年的书都是白读,心中感叹甚多呀,五哥,要不要一起去?” 李家五爷道,“隔壁闹这么厉害,你还有心思出去呀,老六,你可真是闲情逸致高扬呀。” 李家六爷道,“五哥,要不,你去看看怎么回事?看看七弟要不要帮忙?要是帮忙的话,找人,告诉我一声,小弟我义不容辞呀。”李五爷看着他,嘴角一抬,李六爷道,“五哥,我就先走了呀。” 李家五爷看和他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讽刺,“考科举,凭他吗?还不笑掉人大牙!”听着隔壁的吵闹声,眉头拧了拧,回屋关上门。 在李家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李满多正一心一意的在长明殿替逝去的结缘和尚点灯。 她总觉得与他相识一场,缘分太浅,福分太多,那两箱子的东西,很多死她这辈子无法触及,这不是金钱问题。很多东西是金钱买不到的。 小和尚坐在跟前,帮李满多将灯点燃,一边说道,“师傅身前积善成德,会有好报的。” 李满多看着他,挤出一点小,“多谢你宽慰我呀。” 小和尚悠悠的问,“您哭了吗?” 李满多想了想,点点头。 “为什么哭呀。” “想哭,便哭呗。” “我师傅常跟我说,人活在世上,总是不如意的,很多事情想太多也想不明白,活在当下,快乐就好了。你的心意到了,就好了。” 李满多点头,“你师傅说的对,所以你师傅才是个智者。”她坐在灯下,让小和尚跟她坐在一起,“你知道,结缘大师是什么时候到寺庙里的吗?” 小和尚摇摇头,“不知道,我懂事的时候,他就在,可是,他也不理我,有次佳南跑进去,还被赶出来,其实我们有点怕他的。” 李满多道,“大师看起来大约真的是孤独太久了。” “其实我也觉得奇怪。”小和尚道,“大师虽然穿着僧衣,吃着素菜,好像没见他念过经,每次做什么道场也不去,看着他的死后,大多数的时间都在扫地……” 李满多道,“他扫的不是地,是满地的孤寂。” 正文 第三百一十四章做我的筹码 第三百一十四章做我的筹码 李满多拿起指头看,“有种人,身在闹世,可是心高气傲,觉得世间之人与他都极其不相符,遇不到相知相识的人,便心如枯槁,这便是人所说的曲高和寡,结缘在这里呆了多久我们都不知道,可是没有朋友,没有知己。大约心里只剩下了孤独吧。” 小和尚似懂非懂,点点头,“你说的也在理?” 李满多伸手摸她的脑袋,“你懂什么?” 小和尚道,“其实,你也没比我大多大……” 李满多道,“小女已成人。” 彩金从外走了进来,看着她,“小姐,厉少爷来了。” 李满多忙起身,“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我去看看?” 厉远征的神色有点焦躁,看着李满多过来,赶紧过来行礼,“表妹,你可好。” 李满多点头,“还好。你,怎么了?” “我原本是还要早些过来的,可是,前两日,表哥带着几个人来找我,表哥说那几个人是什么富商,还跟我打听什么蜀锦什么的,虽然听着没什么破绽,可是去却心中十分不安,想来想去,只找你来问问?” 李满多不解的看着他。 “一位自称文公子,风华气度,实乃人中龙凤,虽刻意的掩饰自己的骄傲与贵气,可是已是常人不能及?” “文公子?”李满多眉头一皱,“他找你做什么?” “你也知道此人?” 李满多点点头,心中倒是诧异,文旻太子找厉远征做什么?她都没像他推荐这么个人才呢,他怎么自己找上门。询问蜀锦的话,难道是要加税?加税的话,想要见厉远征吗? “表妹?” 李满多道,“你照着自己的活做便是,不用管太多,如果是此人要耍手段,也不是你可以轻易抗争的。” “什么意思?” “不用猜,你猜不到的。”李满多道,“这个人的影响力,绝对是你想象不出来的,所以,如果他真的要动点脑子,你我,加起来都不能撼动他一根毫毛。这件事情我回去打听的,你不用担心。” “是!” 李满多又问道,“倒是乡试也即将举行,你那边还剩多少书?” “十来本,这书是留着……”厉远征还没说完,李满多直接道,“价定高一点,能卖出去,全卖了吧。” “我再想着,是不是在让人在抄一些出来卖?”厉远征道。 李满多道,“不用,再多就会出事儿了。如今我到是想要你为我做一件事情。”崇宁侯是个侯,而且年轻的时候也算个人才,不比兴宁伯这跟菜花一样的,拔了就拔了。这崇宁侯可是跟竹子,要拔掉得费点力气。 李九娘的事情不过是个征兆,如果不是有人刻意的顶上李家,那么就是有人盯上她了,她虽然避免跟文旻太子牵扯在一起,可是,她自从来橙光寺,与其独处之时到也有那么几刻,难免不会成为这些人浮想的基础。 她的手轻轻敲击桌面,崇宁侯已经下手了,不管自己他自己的意思,还是被被人挑拨,她的不得不曾天真自己的斤两来与之抗衡,而她身前的表哥,未尝不是一个。 “什么?” “便是有信阳郡主帮忙,大约也赶不上这科科考了,走艺科这条路,你是否有心?”李满多看着他问。 厉远征想了一下,“我辈何德何能?” “你只说想与不想,能不能成,我来筹谋。” 他点点头,“其实,我书读的虽不差,只是,说句实话,科考不是也带着几分运气,而且比我会读书的人多的是,所以……” 李满多道,“这,也算是可以想了对吧。” 厉远征点头,“表妹,觉得,我做什么比较好。” “进户部如何?” “户部!”这倒是让厉远征吃了一惊,“我吗?” “就算现在进不了,将来也会进。”李满多笑着道,“你不是还很年轻嘛?” 厉远征拜了拜。 李满多道,“你先去见见京兆府卢大人。” 厉远征道,“我一个外地人,大约是不好直接进见的。” “我一会儿给你一封信,你替我送给他便是,我有点事情需要请他帮忙打听,另外我还有两箱东西请他帮我捎回去,你顺便给我带回去让我哥给我放好,别给我弄丢了或者损坏了。”李满多说道。 “表妹怎么还认识卢大人?” 李满多道,“就是因为这些人,所以,如今才会被盯上,李九娘的事情,人指着的矛头不是李家就是我,我如今下手已太迟,还手的时候,必然要选点不一样的东西才能撼动他们这些人,所以,表哥,你也做的筹码吧。” 厉远征迟疑一下,点点头,“我需要做,什么吗?” 李满多道,“信阳郡马的事情大约跟着就会结案,如果信阳郡主这边提出什么感谢你的话,金银珠宝,我倒是觉得暂且不要,不如要一个信阳郡马府的承诺?” 厉远征有点不明白。 李满多看着她说道,“李家不在可靠,可是让信阳郡马府做靠山难免会让信阳郡马为难,卷入官商的事情,即使他们无心,可能积毁销骨,会把自己拖入死亡之地,让他们十分为难,主要是我觉得大约信阳郡主府也不会冒这么大的险,所以,不如,我们再往前一点,将生意做进皇室如何?” 厉远征吃了一惊,望着李满多,有点没回神过来,他素来觉得这表妹艺高人胆大的,可是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表妹,虽,我们蜀锦的生意不错,可是比起,别的商人,着实有点……”就他们家这小门小户的,要是跟皇室供应贡品,那他还真的有点不敢想。 “不敢想吗?”李满多问,“现在想就可以……另外,让李继业去收集崇宁侯的罪证,是实罪,你先支两百两银子给他,告诉他,他要是把这事儿给我办成了,有奖!” 正文 第三百一十五章人称李九爷 第三百一十五章人称李九爷 李继业被李家六伯叫回来的时候,崇宁侯的管事几个正围着李七爷。 “七爷,你这手书,不可能不认账?这上边可是你亲自按下的手指?”崇宁侯的管事儿道,“说句不好听的话,您要是如今不承认,我们就是拿着这婚书去告你,大人也是会判婚书有效的。” 李七爷道,“我当时醉的不省人事,根本就不记得有这回事儿。我,看着像卖女儿的人吗?这么说吧,这件事情,我可能,也有错,就不该去喝酒的,侯爷想要什么样子的姑娘……我们家出银子给侯爷挑一个……” 姜氏在门背后,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管事儿道,“七爷,我们可是诚心给要跟您们家结亲的,你这出尔反尔的,可让我们不好做。”他衣袖一甩,满脸的倨傲。 其余的人将李七爷给围拢一个水泄不通。 对方道,“七老爷,说句不好听的话,现在九娘子也是我们家的人,不过,既是要给九娘子脸面,往后也好来往不是?” 妾哪儿算正式姻亲,管事的带着几分嘲讽,见着李七爷这样,更多现实不削起来,“七老爷,做人可不能这样,您这样,让我以后还跟人怎么交差……我们还是该如何做便如何做,该走的程序走了,对大家都好?” 管事儿的坐下,将衣服一撩,坐下来,“七老爷,你这是舍不得女儿吗?既然舍不得,当初何必又签约呢?” “我压根就不记得这事儿?”李七爷解释道。 管事儿一笑,“外边的人说什么来着,七爷你,不是将女儿待价而沽吗?难道我们侯爷的价位还不够高?” 姜氏就要出来,姜婆子一把拉着,“娘子,你稍安勿躁。” 李七爷哽了一口,“这是哪个王八蛋说的?” “据我们所知,九娘子也议过亲,什么詹事府呀,什么,哎呀,我记得,我们的熊大人似乎也跟李家议过亲呢?哎呀,盛大娘子也在这里……是吧,盛大娘?” 盛大娘尴尬的笑了笑,“啊,这个,这个……” 李七爷真是气的要死,这家伙哪儿是来议亲的,根本是来羞辱他们家的,这李七爷还没气过,这边管事儿又开始说了起来,“好吧,我们不说这些了,说起来九娘子被从选秀中赶回来,这大约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也不知道胆小到什么地步,竟然会这样啊,其实说起来,九娘子也没什么好名声,据说,样貌也不太出众,七爷你这么抬着价,就不怕翻船了吗……” 姜氏咬牙切齿,就要冲出来,被姜氏拉住,“娘子,不能出去,为了九娘子呀。” 姜氏愤懑的说道,“他这么说我们九娘,简直,简直就是……” 姜氏的话没说完,就听着砰的一声,两人一惊,赶紧往外看。 李继业一叫踹椅子上,将那管事儿给踹翻在地上,管事几个瞬间将他围拢起来。“你干什么?” “哎呀,对不住!”李继业将衣袖一撩,摆出一个黑虎掏心的造型,然后抱歉的看着那管事儿额,“最近练功,一时间没收住脚……”站好了,走过去,扶那管事,一边扶,一边问,“哎呀,这谁呀?” 李七爷有点不明白,还是说道,“崇宁侯府的人?” “呀!是吗”李继业手一掀,那管事又直接摔回地上,李继业回头看着,又赶紧过去,正好一脚踩在那管事的手上,使劲的拧了一下,直到对方叫出声,才赶紧出声,然后躬身使劲的道歉,“对不住,对不住,实在对不住了……”李继业将对方扶起来,“哎呀,我刚还想着,我们家多了一门侯府的亲戚,没想到这亲戚就上门来了呀?不知道,您是侯府的哪位公子?” 对方抚摸被李继业踩疼的手,甩了一下,“我是侯府管事儿。” 对方抚摸被李继业踩疼的手,甩了一下,“我是侯府管事儿。”再看李继业,妙目横飞,气度张扬,活生生的一大美人,俊男靓女他也见过不少,可没李继业这么的夺目,李继业的美是那种精致,赏心悦目,而他表情又张扬夸张,将他的精致面目中的秀冲淡些许,反倒觉得柔中带刺,美中带着狠,让人过目很难忘记,心神荡漾的那种。 李继业头一抬,鄙夷了一声,“原来只是个管事儿呀?” 管事听着,回头怒目看李继业,“你又是谁?!” 李继业往一侧的椅子一坐,倨傲的望着那管事,十分不削的道,“什么,你是在问我吗?” “对,就是问你,难道这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李继业的腿抬起来靠在椅子上,抬起手指着他道,“其实你这么一个下人,我完全是没必要跟你说话的,可惜,我教养好,既然你问了,爷呢,我就告诉你一声也无所谓……” 李继业笑着看着他十分嚣张的说道,他一说一抬手,拱手道,“不才,小爷我正是人称人称玉面美人一枝花,十绝美人榜,排行第九位的玉树临风貌比潘安颜甚宋玉惊呆众人貌美如花风流倜傥气宇非凡仪表堂堂的李九爷,哎呀,真是累死小爷了,爹,正杯水给我喝。” 李七爷抬起手要抽李继业,可是看着被李继业这形容惊呆的管事,回头将自己的茶端起来,递给他。 “多谢爹爹。” 李继业端起茶喝了一大口,吐吐舌头,将茶递过来,李七爷这回还真差点没忍不住,抽他一个半死。,最后还是忍住,接过来,将杯子往桌上一丢,茶杯哗啦就翻倒,茶水顺着桌子流了一地。 “别生气呀,爹。这么大一个馅饼落您头上,你该高兴太对呀。”李继业是一脸兴奋的叫起来,“侯爷家的老丈人,那的多风光,那我以后就是侯爷的大舅子,我走街上是不是都要横着走了呢……哎呀,那画面不要不美不美的。” 正文 第三百一十六章坑坑更健康 第三百一十六章坑坑更健康 “馅饼什么馅饼?”李七爷正要发火,看着李继业朝着他使眼色,吐出一口气往一边的椅子一坐,看着李继业这纨绔子弟的样子,忍不住道,“坐好。” “爹,我看着侯府挺有诚意的,我们九娘呢,确实也不怎么样?”话没说完,李七爷巴掌一下子就抬起,他直接从椅子上跳下来,站在一边。 “爹,正好有件事情要跟你说,最近我就喜欢一个姑娘,可惜我爹娘,特别特别爱财如命,说了,非两万两不肯将这姑娘嫁给我……爹,我家不如就照着这价收个彩礼吧……不成不成,我家怎么也非比寻常之家,加一倍,另外,比如,什么,送给老丈人家的各种桌子椅子,什么金饼喜饼什么的都留下,还有,订一头猪,要活着的呀,正好,我娶新娘子用的上。” 李七爷哽了一口,有点不明白这家伙到底唱哪一出。 李继业回头看着那管事儿,“回去告诉你们侯爷,他的级别那么高,怎么可能只有那么一点银子就打发我们家呢,对吧……” 李继业眯起眼睛笑起来,“我说这位管事,你们侯爷既然诚心诚意的要娶我们家九娘,怎么,也的让我们看得见侯爷的诚心呀,对吧,毕竟老侯爷也一把年纪的……对了对了,老侯爷要是哪天归西的,咋们都要说好了,九娘子嫁过去,要独自占一房的额。” 管事的鼻孔差点没冒烟的出李家大门,出门还在门口吐了两口。 姜氏从屋子里出来,看着李七爷,李七爷伸手按住太阳穴。 “我们九娘!” “我真的没有要卖女求荣!”李七爷解释起来,“十一娘是我闺女,九娘也是,我对她们都一样的。所以,这件事情……哎呀,头疼死我了。” 姜氏坐下来,“七爷,算我求您,九娘,您一定要替我保住她,只要你,帮我保住九娘,以后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李继业往旁边的椅子一坐,“玩了玩了。” 李七爷看他,“怎么了?” “原本名声就不好,然后我还这么使劲的黑自己,往后真的娶不到媳妇咋整?”李继业问。 李七爷想起他竟然让自己端茶,起身过来就抽他,“死小子的,翅膀硬了,竟然敢让我给你端茶?找死是不是……” 李继业抱着脑袋,一边跑一边跳,跳了几下道,“我要不这么做的嚣张无耻,寡廉鲜耻的,爱财如命,要钱不要脸,崇宁侯会动摇吗?我,是替爹你背锅,这些事情都是爹你惹出来的呀,哎哟喂,我可真是,悲惨的很……”抱着被李七爷抽疼的肩膀,“真是做好事,不留名……不对,做好事,遭雷劈!” “遭雷劈?我踹死你……” 姜氏赶紧拉着李七爷,“七爷,九哥的意思是,说这些事让崇宁侯取消这婚事?他们会吗?” 李继业坐下,一耸肩道,“谁知道?要是人家崇宁侯不缺钱呢?” 姜氏也坐下,“到底,是为什么,他们一定要九娘?为什么一定是九娘呢?”姜氏想起了熊家人还有詹事府,紧紧皱起眉头,“是谁,要害我们九娘,我们九娘到底得罪了谁?” 姜氏说完看着李继业,她虽然有点笨,脑子不聪明,可是,不是傻,所有的事情都针对九娘,可是九娘从不出名,外面根本就没什么消息,可是九娘不出名,可是十一娘却是个半个城都知道的名人呀。 所以,很有可能,这些人是想着借九娘的事情来对付十一娘,想到这里,姜氏伸手抚摸住了脑袋,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差点叫出来。 李满多躲寺庙根本不是因为什么要崇尚佛理,而是因为自己惹了他们不知道的事情而躲起来的。她到是躲起来,可是九娘却躲不过,所以,很有可能,九娘被设计,也是这些人对十一娘报复。 “母亲?”李继业看着姜氏脸色十分惨淡,“您,没事吧。” 姜氏看着李继业道,“九哥,这件事情,你……到底知道多少?” 李继业道,“我怎么可能提前知道?也是那天崇宁侯的孙子嘲笑我,我才知道有这么一个事儿,我要是早知道有这么个事儿,还不得早点告诉你们。” “可是,为什么崇宁侯一定要娶九娘呢?”姜氏问,“你说的对,九娘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要才没才,要美貌也没有,甚至,连名声也没有,可是为什么崇宁侯要娶九娘呢?” 为什么?!李继业皱起眉头,他怎么知道,他又不是崇宁侯?只是转而一想,又觉得不对劲,姜氏这话是话里有话,他一时间却搞不清楚姜氏的意图,皱起眉头回望姜氏,“母亲,这事儿,你问我爹呀,我跟这件事情,完全的彻底的没关系,我发誓,我这段时间老实的不能在老实了。” 李继业圈坐在椅子上,看着他爹,“爹,这事儿,你找个祖父没有……” “哎呀,头疼死我了。”李七爷道。 “祖父到底怎么说?” 李七爷抱着头,“给我请个大夫吧,我真是头疼。” “二伯父呢?”李继业问。 李七爷有些不耐烦的道,“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李继业嘲笑道,“幸好,我家兄弟不多,连着我就俩,可爹你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您有六个兄弟,一个兄弟坑您一回儿,嘿,爹,您四女儿,二儿子,可以结六回亲,一个人坑一个,刚好,真是坑坑更健康。”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七章宅斗中的弱鸡 第三百一十七章宅斗中的弱鸡 李继业嘲讽了李家众人一回,被李七爷给驱赶着去崇宁侯拜见,怎么的也的把婚书先弄回来,否则,李九娘的名声毁掉是一回事不说,这婚书要是一直被崇宁侯捏手里,这姑娘一辈子就算是毁了…… 崇宁侯的大门十分气派,比起李家是高大上不少,不过,已李继业的眼光看,奢华无度,杂乱无章,整个人一个暴发户气质。 期间还碰上了陈王世子,这陈王世子似乎又长得好看了那么一点,可是人却傻乎乎的坐在楼上吃着什么,可是整个人呆呆的,就跟木头一样。 李继业跟李七爷后头问,“爹,你说让那样的做你女婿,你答应不?” 李七爷是头疼的很,听着李继业的话,回头看他,以为是说的崇宁侯,眉头皱起起来,“找死吗?” 李继业叹息一声,“如此人家男儿都不入你的眼,那你想把你闺女嫁谁?王爷吗?太子!” “什么?!” 李七爷指着楼上的陈王世子道,“虽然长得没我好看,人品也不怎么的,可是看来看去,还算个人吧,太老的不行,太小的怕爹妈折腾,没实力没能力的养不活妻儿,有权有势的富二代官二代,个个都是大爷,这么算下来,还真的看不上几个人?” 李七爷扫了一圈,“那,陈王世子?”他眯起眼睛望。 李继业道,“世子欠我妹一个大人情呀!” “嗯?”李七爷吃了一惊,“陈王世子怎么会欠你妹一个大人情?” 哎呀,李继业看着她爹,真的不想说什么了,他都提示到这份上,加上陈王妃来他家折腾一会而,正常人都应该想到是她妹救过陈王世子了吧,可他爹怎么说来着,为什么?他也想问为什么,他爹这么……笨! “爹,你说,如果他成你女婿,你会不会觉得心快要飞起来一样?” 李七爷嘴角一抬,带着几分鄙视,“粉面桃腮,身材羸弱,要不是个好爹娘,早饿死在城门口,这种人,连自己都养不活,一看就不像长寿相。” “那你闺女李十一算什么?”李继业问李七爷,“尖酸刻薄还小心眼,爱财阴险特嘴贱,你犯一次在她手里,十年都记得。哎呀,你说都一爹生的,怎么差距就那么大呢?不就是被算计了一下吗?李九娘就要死要活的,这还没逼着她上花轿嫁人了,她就寻死觅活要上吊,我去,你坑十一娘来试一试,崇宁侯要是整不死她,她得把崇宁侯给干翻。” “这可是你亲妹呀。” 李继业道,“要跟我亲妹没关系,我何苦这么傻逼。” “九娘也是你妹。” 李继业瞬间就反驳道,“那继母还以为她家九娘遭人陷害全是我妹惹的呢。感情我跟我妹就是冤大头呀。” “什么时候!”李七爷问,“你继母怎么可能会这么想。” “哎呀,所以说,爹,你真是宅斗中的弱鸡,还是快死的那种。”李继业耷拉下肩膀,“你道现在还活着,真的感谢李家人对你手下留情,感谢李家诸任不杀之恩……” 李七爷直接踹他一脚,李继业闪开,忙说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不说了。” 陈王世子似乎预感道什么,朝着楼下望过来。 李继业看着,赶紧伸手搂着了李七爷,直接,往前走。 “怎么了?”李七爷问。 李继业道,“绝对绝对不要跟陈王府扯上关系?” “为什么?” “因为陈王府的水很深!”李继业道。 “什么叫水很深?”李七爷问。 “水很深就是水很深。”李继业道。 “死孩子的,我怎么养了你们这个孩子?” 两人一起去崇宁侯,结果大门都没能进去,管事的站在门口,听着兴宁伯府的人,阴阳怪气的道,“二位把帖子留下吧,等我们侯爷有空会给你们回话。” 李七爷道,“我是李家九娘的父亲,这是他兄长,我们找侯爷有点事情。” 管事道,“不太清楚,留下帖子,有什么消息,会通知你的。” 李七爷道,“李家九娘,你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让我进去跟你们侯爷说!” 李七爷想要闯进去,被人给推回来,要不是李继业给扶着,就摔地上,李七爷恼怒不已,叫了起来,“早上还去我家折腾一下,现在你们竟然不让我进去,你们这是干嘛?要死要活的要娶我们九娘,结果连门都不让我们进呀,这算什么呀……” “不是不让二位进,而是请留下帖子……” “要是我一定要今天进去呢?”李继业问。 管事面无表情,看着李继业道,“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敢在侯门门口放肆?” 李继业冷笑起来,“哎呀,你们侯爷诚心娶我家妹妹,就是这种态度呀,这心也够诚。往后还说什么走亲戚,你么这门第可真够让人攀不上的……” 管事儿呵呵一笑,“妾本就不算什么亲戚。” “狗娘养的,老子先弄死你!”李七爷上来就要去打,李继业赶紧拉着他爹。 “爹,冷静,冷静一点,大家看着呢?”他回头看着门口的几人,“对,既然不当我们亲戚,还跟我们放什么屁话,赶紧把你们家从我爹这里坑走的婚书还回来。要是不还回来,呵呵,那我们就走着瞧……爹,我们走……” 走了两步,就看着侯府家的几个公子走出来,有人认出李继业,嘲笑过来,“哎呀,这是李家小舅爷来窜门来了呀。” 话说完,一群人哈哈大笑起来。 李继业道,“是呀,有你们对待小舅爷的吗?贵府的家教也真是,让人惋惜。” 其中一人走出来看着李继业说道,“总比贵府好,分明签了婚书,转而就不认了,贵府这只怕不是家教问题,而是触及法规制度问题,这弄不好是要吃官司的。” 正文 第三百一十八章好汉不吃眼前亏 第三百一十八章好汉不吃眼前亏 “吃你祖宗的官司,当爷爷是吓大的呀?”李继业叫起来,“就你们这坑人骗人害人的得瑟劲,看起来真的让人觉得恶心!爷爷还真不怕你们去告状。” “来人,把这两个无赖赶走!”看着人围拢过来,门口的管事叫起来。 “无赖,有你们这坑货侯府无赖,我们家那婚书怎么来的,有你们这么不要脸的家伙吗啊,把我爹灌醉骗婚书,有你们这么做人的嘛?小人!” “把他们赶走!” 几个人过来就要驱赶两人,李七爷按住头,“哎呀,哎呀……”李继业扶着他爹,指着几人道,“滚开,碰你爷爷试一试,狗崽子们,等着,爷爷总有一天把你们给料理了。” “就你这样的,长得就一绣花枕头!前些日子不是被裘家小八给揍的娘都不认识吗?” 话一说完,众人哈哈哈大笑。 李继业咬住牙,“过来,让爷爷揍你一顿,看你娘能不能认识你。” 另外一个人也走出来,“一个不入流的玩意儿呢,还当自己是什么?真以为自己是我们家的小舅爷,笑称你一个一句舅爷爷是爷爷们抬举你。” “爷爷需要你们这群狗崽子抬举,爷爷揍死你这个狗东西。” 一大群人就要上来,李七爷赶紧将李继业给拽住,拉着他说道,“走,我们走回去再说。” 出来李继业问,“爹,你干嘛拉着我?我揍死这群小奶狗。” 李七爷道,“人家几十个,就你一个,不知道什么叫好汉不吃眼前亏。” “亏,谁吃亏还不一定呢。”李继业道,“他们把我给打趴下,正好,我就讹上一把,不是都是骗子吗?看谁能骗的过谁。” 李七爷恍然大悟一般,“对哦,走,让他们把你给揍趴下,然后我们也讹他们一回。” 李继业睁大眼睛看着李七爷,“你,还真是我亲爹。有您这么坑儿子的爹吗?” 李七爷,“……” 走了几步,李继业四周望了一下,“咿,这不是去外公家的路吗,上他们家喝口茶去,呕死我了。” 李七爷问道,“你表弟这科举的名算是除了,他以后可怎么办?” 李继业道,“该怎么办怎么办呗?难道不考科举了,就不活了呀。爹你不是活的好好的吗?” 李七爷抬起手直接抽他身上。 “哎呀……”李继业叫起来,走了几步问他爹,“爹,都这样了,你难道还不准备将我们家的神兽给召集回来吗?” “嗯?”李七爷看着耍宝的李继业,皱起眉头,“什么神兽!” “当然是打不死的李满多,李家十一娘也,”李继业道,“虽然我也会撒泼耍横,可是比起她,我是甘拜下风了!” “给老子滚!” “成,我滚,我滚!” 厉家的宅子方位不是很好,周围住的多数都是什么商贾工匠戏子,三教九流都有,可是,说实话,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有这么个五进大宅,真的说明厉家真的一点都不穷。 门口两个大花坛,花台的花正开着花枝招展,门房眯着眼睛打盹,一醒过来,就看着李继业,屁颠颠就冲过来,“大爷,大爷,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渴死我了,弄点水,人都在里边呢?” 门房赶紧去端水,李继业喝了一大口,“爽快!爹,你要喝不?” “不要不要!” 人家门房也没端水给他,太没面子。 “太爷在听戏,舅爷在看鸟。”门房一脸嘻嘻的笑,“老爷最近买了两个小姑娘,跟小娘子一般大,哎呀,水灵灵的,比小娘子都会唱戏……哄着老爷整日笑眯眯的,这会儿多半在听戏呢?” 李七爷一听就想歪,觉得他这岳父也太不庄重了一些,又想起自己家的九娘不就是被这样的老头给害了,心里一时间真是五味具体,脚下就歪了一歪。 “七爷,我扶着您一点。”门房赶紧扶着他。 李七爷赶紧说道,“不用不用,哎呀,这老胳膊老腿的,不中用。” “中用中用!” 李继业嘴角一抽,“李满多什么时候是水灵灵的,她跟种沙地里,几个月没吸收水分的菜花一样!” 李七爷,“……” 刚走到门口,就听着稀里哗啦的一阵鸟叫声,李继业道赶紧捂住耳朵,“这得多少……” “怎么说也有好几百只吧,各种花色都有,大老爷可欢喜的紧,说了京城就是好地儿,什么鸟儿都有……” "……“李继业点点头,“是什么鸟都有……也不嫌吵得慌?” 继续往里边走,刚到院门口,就听着一阵哭声,几人一惊,赶紧冲进屋,就看着厉家老太爷一手拿起帕子,一手抹眼泪,一边道,“太可怜了,呜呜,太可怜了……” 管家站在旁边不停的翻白眼,两个小姑娘拿着乐器,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大爷?!”看着李继业,赶紧推老太爷,“太爷,太爷,大爷来了……” 厉家老爷子忙止住哭,抬起头望过来,看着李继业,眼睛一眯,欢喜顿时爬上脸,在看着跟着来的李七爷,脸就垂下来。 李七爷赶紧拱手拜,“见过岳父。” “哎呀,我也就你岳父之一吧。有什么好拜的。” 两个小姑娘依次走下去,管家忙问,“大爷喝什么茶,姑老爷,你呢?” “随便,随便就好。”李七爷有点尴尬,找了椅子坐下来,问候道,“岳父,您身体还好,在京城可住的习惯?” “有什么不习惯的?!住自己家里,宽屋大厦的,丫鬟仆从成群,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自在的很,自在的很。” 李七爷,“……”这是讽刺他们家跟住的耗子洞一样,不仅没地方给岳父住,一家人住的还不如人几个人住的地方呢 正文 第三百一十九章绣花枕头 第三百一十九章绣花枕头 李继业为化解尴尬,赶紧走过去坐在老太爷身边椅子扶手上,扶着厉家老爷子的肩膀,撒娇起来,“外祖,我饿了。” 厉家老爷拉着他的手,“怎么,李家不给你饭吃嘛?哎呀,既然养不住,当初为什么要把你给要回来,说起来,这个男人就得顶天立地的,养不活儿子老婆,还娶来做什么?当摆设……” 说着又道,“你在家里什么时候吃过这苦,我们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天天山珍海味的吃不起,粗茶淡饭也把你喂的饱饱的……要吃什么,跟外公说,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你妹那丫头的,哎呀,你说养女孩子什么用,也不来看看我这老头子,可能是我老头子太讨人厌了吧,哎,人老了不中用了。” 李继业道,“外祖,淡定就好,那呢子都要剪头发做姑子断绝红尘了,不记得外祖你,很正常的。所以,我对外祖这么好,外外祖,你把给她留着的嫁妆转给我呗,我好好孝顺你……成不成?” 厉家老爷皱起眉头。 李继业道,“看看,看看,你就嘴上说说,人家不理你,你还凑过去?心里还是巴巴的望着人来看你……” 李七爷道,“你还真是有出息的很呀,李继业。” 厉家老爷子就叫起来,“你吼什么,这你家里吗?嚣张嘚瑟什么……”回头看着李继业,“你怎么是个人就往家里带?” 李继业嘴角一抽,问道,“感情我过来看你,就把我爹丢大街上,那也太不像话了点吧。” 厉家老爷子迟疑一下,点头,“好像哦,继业,你妹说什么时候回来没有呀,这丫头,好好的,怎么去寺庙出家了,她那么喜欢吃肉,这要两顿不吃就闹着吵着不行的,可怎么过的惯?” 李继业道,“外祖,她不能回来,你可以去看她呀。” 厉家老爷子一怔,然后眼睛一直,“对呀,我可以去看她呀。” “远征表弟呢?” “去承光寺了。”管家进来,外边几个丫鬟端了茶,各色糕点,水果进来,还有人端了水给两人洗手。管家道,“那我吩咐厨房做饭?” “不吃了,气都气饱了。” “怎么了,谁惹我们家乖生气啦。”厉家老爷子问。 “还不是就是那个什么狗屎侯,你说他都那么大年纪了,怎么还不歇了害人的心思?”李继业道,“人家好好的黄花闺女,谁嫁一个七八十的臭老头,狗崽子的这家伙,想起来我就来气,我是恨不得找两口袋蒙他脑袋上,把他给捶一顿。” 李七爷,“……” 厉家老爷子道,“这,老子头惹了你呀。怎么惹你的?” “可不……把我爹给灌醉了,让我爹把九娘给卖他家的了,这简直就是骗婚加诈骗,狗崽子的。”李继业道,“惹急了我,我就真去他们家给套麻袋。” 李七爷,“……” 厉家老爷子看着李继业道,“千万不要自己去做,这种事情咱们可以出银子找人去做,套个麻袋要多少银子,我补给你?” “岳父?!”李七爷叫起来。 “你叫什么叫,又没有让你出银子,你心疼什么?穷鬼一个,不知道嘚瑟啥?”厉家老爷道,“当初我就跟大娘子说了,这人不可靠,是个绣花枕头一包草,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家伙,可她偏偏不听我的话,沦落到这个下场……哎……” 李七爷,“……” 李继业,“……” 李家舅父站门口,十分无语的看了自己家老爹一眼,然后朝着李七爷招手。 李七爷怔了一会儿,起身走出去。 出来两人坐院子了,丫鬟上了茶。 厉家舅父道,“爹的话,你别放心上,他是真心疼继业他们。” “舅兄说哪儿去了,我岂敢对岳父又怨言。”李七爷说道。 “远征去山上了,不如你们就在这里吃个饭,看他回来,问问小娘子,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七爷确是皱起眉头,“十一娘她,难道已经知道?” “小娘子专门从家里要了两个人,城里发生的事情,那边很快就能收到消息。” 李七爷脸色敛然,有些不太好,暗想着就十一娘那脾气,要真是误会他了,真的脾气一横,把头发一剪,做了尼姑,他岂不是要懊悔一辈子,想到这里,呆呆的看着厉家舅父,“这么说,十一娘也就知道,知道,这事儿是我惹出来的。” “大约是知道了。”厉家舅父问,“妹婿呀,不是我说你呀,你家这兄弟真是坑起自己人一点都不手软呀,你们家二爷那真是个坑家人中的豪杰丈夫呀。” 李七爷羞愧不已,“这个老二的,简直就是一死骗子。等我抓到他,我还不收拾他。” 厉家舅父靠椅子上,“我说,这事儿,不会真是你借酒发的疯吧,有人可说了,你这是想要巴结崇宁候可是又不想背负骂名?” 李七爷真是一股子气,“舅兄之言让我十分寒心,我,是那样的人吗?我为什么要巴结侯府呢,就算如此,九娘可是我亲女儿,我能拿着自己女儿的终身幸福去糟践吗?” “儿子也有要出卖的,还别说只是个女儿。”厉家舅兄说道,“虽然你们这些权贵人家是锦衣玉食,仆从成群,可是说起人伦,真是让人大开眼界的很,为了自己活的更好,践踏一下女儿这些的,又算什么呢?反正,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李七爷想起自己家老爹的所作所有,然后直接沉默了,他是无以言对。他不会,不代表他周围的人不会,他爹不会…… 如果让李满多来猜测当年的事件,可能就会往黑暗处延伸,这个风可能也许就是老太爷自己放出去的。为什么,有可能是因为李家在那个时刻就处于败亡的状态,也可能是他纯粹只是为了想要往上邀功,然后,结果是她牺牲掉了一对双胞胎女儿,从中得到多大的利益,只有他自己清楚…… 正文 第三百二十章我怕祖父把我给带坏 第三百二十章我怕祖父把我给带坏 到吃饭的时候,厉远征也回来了。 李继业将老爷子哄的开心极了,“外祖,等我将来考中了,给你请奉,让你也做做官孙子的外祖。” 厉家老爷子呵呵直乐,“好,好……” 厉远征无语的看了自己家祖父一眼。 老爷子看着,望着厉远征问,“看看,继业多有追求,瞧着就让人高兴。” 厉远征道,“祖父,好话谁都会说……那也得考上才能出来嘚瑟,我还说我能考个进士回来给您,您高兴不?” “死小子的,一点都不让人乐呵。” 李七爷到,“远征,你去寺中,可见着十一娘,她还好吗?” 厉家老爷子道,“找个时间,把孩子接回来,那什么的鬼地方,岂是孩子待的,你这做人爹的,真是一点都不心疼呀。” 厉远征道,“表妹在山间甚好,姑父不用担心,只是,表妹一个故人逝去,我看着她气色有些忧伤,不过她素来懂事,也很会调节自己,应该没什么大碍。” “没什么大碍?一个姑娘家的,都要出家了,这还不是大碍。” 李七爷道,“岳父,此事确实怪不得我。十一娘那可是我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嘴里怕化了,跟我祖宗一样的供着她,她闹着修行,这怎么成,我都以为是她继母得罪了她,是压着她继母去道歉,道歉到时接受了,可这孩子,真是死活不回来,哎……我真是头疼的紧,这小冤家呀……” 岳父道,“为什么不回来,总有原因,你这是做爹的,怎么就没找出原因呢。” 厉远征道,“祖父,等着禁婚令撤销,太子选妃的事情尘埃落定,各家姑娘归家,她也就会回来的。”说着看着李七爷,“姑父,表妹让我带着两个箱子回来,让你们替她先保管着。” 李继业道,“难道是在寺庙收的香火钱,完了完了,她这是想着用两箱子报恩呀。” 李七爷对着他就一脚。 李继业抱着腿,苦着一张脸望着李七爷。 “你踢他做什么?”厉家老爷子问,“女儿都逼走了,难道还要将儿子给收拾了,对了,听说你最近养了一个什么的小崽子,怎么,要把你遗产给小崽子……” “岳父,我冤枉死了。” 厉远征道,“祖父,姑父,可能在最近一段时间我都要忙起来了。” 厉家老爷子皱起眉头,“为什么,难道有什么故事?” 厉远征道,“我决定去京兆府一段时间的忙。另外表妹让我带话给表哥,崇宁候府的罪证,不管是大是小,要你无论如何给抓一把出来。银子先从我这里支两百两去用,只是,务必必须抓住崇宁候的罪证,当然……”如果确实没有罪证或者是这些人隐藏的太深,他们都是不介意替他们制造一点犯罪的机会…… 李继业一下子就欣喜起来,眉头一抬,脸都快要笑烂了,“呵呵……” “你,高兴啥?”李七爷心里是极其难受的,大约真的是被两百两银子给刺激到了,是呀,如果买回婚书要两百两,他是卖了自己都凑不过这个钱的,可是,厉远征,一个才多大一点的孩子,直接让李继业直接支走二百两,这两百两还不是全部呀…… 李七爷正懊恼的时候,听着李继业叫了起来,“爹,我这是为坑你害你的崇宁候府高兴的默哀一刻钟呀。” “胡说八道什么?” 李继业确实信心满满,“你觉得神兽要张开了嘴巴,难道只会扯掉一点皮毛。这些人竟然敢让吝啬鬼出银子来收拾他,大约不咬回一大口,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李七爷眯起眼睛看着他儿子,这个长得二五八万,天天把自己给整的花枝招展的家伙,确定是他儿子,亲儿子吗?怎么感觉,有点阴寒…… 还有,他是不是在李继业跟李满多的成长过程中错过了什么,然后,这两个家伙,都成长的比他想象中要好,如果不是他们不是的心眼多,大约,在这个世界,早晚就被人给坑死了。 所以,李继业那句话,还真是太对了,感谢李家人的不杀之恩。 从厉家出来,李继业搬了一堆好吃的,坐在厉家的马车上,还在不停的吃,挂在角落里的马灯映衬着他的脸,在这昏暗的灯光下,他似乎看见了另外一个人的身影,影影绰绰,风姿卓绝…… “爹……” “啊!” 李继业道,“我外祖就那样!说的什么话你也别太放心上,老人家嘛,原本辈分就高,脾气也大,只有他给人脾气受,可被人给他气受。” “你倒是很有心得。”李七爷道,“往前,你怎么不去哄你祖父。” 李继业看着他爹,“哎,其实,虽然是爹你爹呀,说句老实话呀,一来,我回来的时候,差不多过了天真可爱的年纪,我这样子过去,人家会觉得太假,二嘛,我这么单纯可爱的孩子,我还真怕祖父把我给带坏。三嘛,大约我去哄他,他也不会的待见我,我这个人虽然是脸皮比较后,可是还不至于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还被嫌弃,我有吃有喝,干嘛受那份闲气。” “你祖父怎么是个坏人了?”李七爷问。 李继业想了想,看着他爹一笑道,“直觉!” “直觉?”李七爷冷哼一声,“屁大一点的孩子,知道什么是直觉?你祖父是个不错的人,虽然很少管你们,那是因为他一心向道。” 李继业嗤声一笑,“你当然会替你爹说好话,我也会在别人面前替爹你说好话。”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一章是李家老二卖了九娘 第三百二十一章是李家老二卖了九娘 “呀!”李七爷抬手要抽他,李继业抱住头,可是李七爷却只是抚摸他的肩,“没关系,天底下的父母都是想要为孩子好的,谢谢你,相信你爹我,绝对没有做那样的事情。” “我觉得爹你是不敢。” “什么?” 李继业道,“你要真做了,估计你会被我妹给拆了……” 李七爷几下直接抽李继业身上,“她是老虎吗?搞清楚,我才是她爹!她还能把她爹我怎么样?” 李继业缩在车角落中,赶紧求饶,“搞清楚了!搞清楚了……” 两人回去,姜氏就赶紧迎了上来,“怎么样?七爷。”看着搬进来的东西,有点吃惊,“这是……” “十一娘的东西给她放屋子里。”李七爷道,“别让人乱动。” 姜氏道,“十一娘这是要回来了吗?” 李七爷往里边走,走了几步才道,“十一娘还在山上,并没有回来,九娘的事情,暂时还没有什么眉目。” 姜氏整个人哽咽起来。 李七爷过来伸手扶住了她,“九娘是我家的姑娘,作为父亲,我会,尽力的。” 姜氏反手抓住他的手,“七爷,我……”话没出口,倒是哽咽住。 李七爷道,“十五娘跟十七娘,你要派人打听一下消息,别让她们在受到伤害。” 姜氏点头,“我知道。”似乎觉得自己也有些过分之处,赶紧道,“十一娘那边,我也会,派人盯着的。” “十一娘的事情,她自己知道。” 姜氏跟着走了过去,“到了这会儿,我才知道,十一娘她,她经历过那么多事情,到底是,如何凶险?她到底经历了多么的苦楚,以前我想着,十一娘的娘要是活着,该如何心疼。” “嗯?” “我想说,谢谢七爷你,你没有放弃我九娘。” 李九娘站在门口,望过来,已经成一个泪人。 李七爷走过去,“你哭什么,事情还没有到那一步……”想了想,“十一娘已经知道这事儿了,大家合计一下,总会有办法的?何况,崇宁侯为什么一定要娶九娘,这背后肯定有什么原因,只要我们将这原因给找出来,一定能摆平这件事情,都回去歇着吧。” 李继业回屋坐椅子上,这边金旺回来,端水进来,“九哥,事情很不顺利吗?” 李继业道,“狗娘养的,根本就是拿我家开涮。这件事情,肯定,有什么阴谋?你去打听,打听的怎么样?” 金旺道,“崇宁侯虽然家大业大的,可是却谨慎的很,即使犯错了,也抹的比较干净,我这个时候还没打听出什么来。” 李继业道,“你不是有个包打听的小姑娘的娘吗?” “嗯?” “问问多少银子?”李继业问,“我能打听到弄死崇宁侯的事情,是秘事的那种,最好能直接弄死崇宁侯。包打听哪儿,问问多少银子?” “啊?” 李满多正在用苏方木做染料,苏方木是清理结缘和尚的屋子和尚清理出来,当时没人认识,以为只是一些废旧木块,差点就丢掉了,幸亏她看见,拦了下来。 后来也不知道用这这做什么,又想起了后山满漂亮的蔷薇,也不知道结缘看过没有,所以就谋生出想要画一幅画,送给他的想法。 李满多觉得苏方木调出来的颜色,正好可以用作蔷薇花朵的色彩。 李满多将画纸扑在桌上,便开始画,那春拂面,花飘香的美好在她脑海中盘旋,那久违而颜面数里的红,在她脑海挥之不去,她在纸上落下了笔,真是,这幅画,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够完成…… 文旻太子听着何颖正的禀告,微微的皱起眉头。 何颖正问,“这件事情,只怕李家是没有办法解决的,我的意思是,靠着李七爷和九公子。如果兴宁伯不出面的话……” 文旻太子冷笑一声,“兴宁伯绝对不会出面的。” 何颖正不明白,“为什么殿下会这样说?” “比起一个没有价值的孙女他没有必要把自己扯进去。”文旻太子捡起折子放在一边,“比起孙女,他自己更重要……这个是十一娘写的,递给卢大人的信。”说着,从桌子的抽屉中,将信拿出来,递给了何颖正。 何颖正有点吃惊,看着递过来的信,也不知道该不该接。 文旻太子将信放在桌上,“其间,有需要你去办的事情。” 何颖正听着这话,这才将信拿过来,打开看。 第一个大约就是感谢卢严敬将东西从寺庙带回,第二便是帮忙寻找刘婆子的小叔子们,其三,就是给卢大人推荐了厉远征。 他看着何颖正道,“曾叔祖父去的时候,刘氏带着十一娘去了后山,其间几人在山中过了夜,所以,以十一娘的狡诈的性格,应该是套出了刘氏的身世。既十一娘答应了刘氏帮这个忙,这件事情,你来办吧。如果几人确实无大罪,能赦免的话,让下边的人报了名单上来。” “是!” 第二日,李七爷带着李继业去崇宁侯碰钉子的事情,李满多就知道。 彩金在一边感叹,“您说七爷这是干什么呀?惹出这么大的事儿,九娘虽然不怎么样,可是,也是七爷的亲女儿,这卖女求荣也太直白了一些。” 李满多却摇晃起椅子,侧头问彩金,“你说,他们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嗯?”彩金十分诧异。 李满多道,“权利?侯府比我家多吧,财物,我比他们家缺钱多了,你说,崇宁侯府,为什么会要找我家麻烦??” “会不会是,巧合?”彩金问。 李满多摇摇头,“巧合,那也得巧才能合?不对!”李满多从椅子上站起来,“这件事情,根在李家?” “什么意思?” “你忘记了,是谁约我爹去喝酒的?如果不是李家老二约我爹去喝酒,我爹怎么可能这么胡来?可是如果反过来想了一下,如果这本来就是李家二房设的局呢?” “您的意思是……”彩金不明白。 李满多道,“是李家老二卖了九娘。” 正文 第三百二十二章盗碑奇事 第三百二十二章盗碑奇事 李家老二为什么会卖掉李九娘,无非是钱权二字。 为什么要卖李九娘,因为李九娘刚好合适,因为她是李七爷的女儿,是姜氏这个继室生的,姜氏还没生的儿子,随时可以被扫地出门,还有就是,李九娘岁数相当,而且又被从选秀的出场就以那么不争气的方式给赶回来,名声不好,谁也不会在乎她。总之一句话,因为李九娘倒霉,亲爹不争气,七娘没地位,自己不中用,还刚好适合卖! 就算再合适,李家老二也不敢去卖李八娘,为什么,因为光大夫人一个人就可以将他给抽死,还是那句话,七房好欺负。 李满多喝了口水,眯起眼睛。 这件事情要是没有人在背后推动,即使李家二爷想要卖九娘给崇宁侯府,崇宁侯府也不一定接,若只是为女色,良家小户的女子总是要比官家小姐好。 为什么?! 谁能保证你娶的这位妾的娘家日日衰败,一蹶不振,从此消失在贵族圈?!要是哪一日比你这小妾笔你强大了,让你休掉你的原配糟糠,你是休还是不休呢?就算不是如此,小妾家强大了,难免不会出现宠妾灭妻的状况,然后重重麻烦……从后宅安宁来说,官家小姐为妾,这个风险其实比较大,就算是崇宁侯脑子不清醒,家里总有清醒的人呀。 只是这个人是谁? 李满多摸着下巴走了两圈,微微皱起眉头。 她得罪的人不少,谁能说动崇宁侯府呢? 李满多这么一想,其实脑海中很快就出现个合适的人——郑王。 只是他有点不明白,他陷害她到底是为什么?难道是为他跟言无玉的那点让人不得不遐想的关系而起的报复? 想到郑王,李满多就忍不住想起文旻太子,一想起他就忍不住想起那句话——再也不会见面。 她心里头突然一酸,整个人都生出一股难以抑制的绞痛之感,似乎心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飘走,她虽然的极力的不想承认,可是她的心口,还是发出一阵阵的哀鸣…… 李满多闭着眼,痛苦的希望这种痛感能赶紧过去。 她忍不住问自己,这是,为什么呢? “小姐,您怎么了?”李满多移动一下身子,挤出一点小,“没事儿……彩金?” “小姐。” “你去找人,让人立马回去,找人调查二伯父,把这近些时日的走捋一遍,我就不相信,他能一点破绽都不漏。”李满多咬住牙,“他这么恶毒的陷害七房,我要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 三天后,李满多画的蔷薇图有了一个轮廓,正在调色,各种各样的盘子碗里有不同的比例色彩,看着花花绿绿的,十分漂亮。 彩金从外边跳着跑了进来,叫了起来,“小姐小姐,出奇事了?” “出什么事了?”李满多用笔沾了水,正在纸渲染。 “门口的大石碑被人给偷走了。” 她楞了一下,望着彩金。 彩金也是一脸新奇,“这金银珠宝,古董字画有人偷很正常,可是这大石碑,怎么都会有人偷呢?那么大,那么重,到底是怎么偷出去的?” 李满多楞了一下,也惊讶了一阵,“偷石碑吗?谁的脑子这么坑?” “所以呀,大家都觉得这人肯定是神经病!”彩金道,“那么大一块,谁会买?” 李满多道,“石碑,掉了几块,都是什么石碑呀……” “三块还是四块,有一块是最近立的,就是那块,悼念亡魂的那块也被挖走了。”彩金说完。 李满多手中的笔直接掉地上。 她真的想问一句,到底什么状况?! 李满多去山门看的时候,就看着矗立的碑林中留着几个大坑,看得出是新挖走的样子,周围还围了不少人,对着周围指指点点,议论着什么…… “小姐,这坑就是那块新立的。” 李满多点头,“我知道,另外几块碑是什么?” 彩金指着一个坑说道,“那边,有一块,那边,那边,总共四块,至于是什么石碑,我就不知道了。” 围观的一个人解释道,“一块刻的前朝广延师傅的诗句,《秋日赋》,就在那边。一块是本朝福南大师的《往生经》,另外一块是无名氏的《游橙光寺有感》,这块就是前不久才出的,也是无名氏的《秋悼承光亡灵赋》。” 李满多拧起眉头,笑了一笑,“这石碑,听起来好像很有文学价值呀,止不定盗走这些石碑的是爱文之人呀……” “文之价值高不高,我到是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这几个碑的书法造诣各具特色,就拿最近这个石碑《秋悼承光亡灵赋》来说,笔法看着飘逸,实则十分强劲,你觉得她强劲,却又十分柔和,不知道怎么样的手法,才能练出这样诡异的字体。” 李满多嘴角扯了一下,她的字,虽然有几分飞扬跋扈之感,可是她也知道,她年岁很轻,到底是练字的时间也不长,即使有几分天赋,但也绝对当不得夸赞。当日能卖太子五十两银子,是讨巧多过价值,重在新奇而已。可是这些人,怎么就把她这篇还带着错字的文,夸赞这么多?是,巧合还是有背后推手。 李满多四周看了一下,微微皱起眉头。偷石碑的背后,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主持来了……” 石碑周围的人退开,李满多也跟着退到一边,主持上来,看着几个大坑,连声叫了几声阿弥陀佛。 “佛门重地,竟还有如此狂妄之人,实乃对我佛祖大不敬,我佛寺不知做了如何丧德之事,屡遭如此劫难。”主持朝着那石碑又行了一礼,“阿弥陀佛。” 主持直起身,看着众人,“佛寺如此遭难,老僧身为主持,难辞其咎,思量许久,约觉自己功德不够,所以,今日开始,我决定辞去主持之位,寻有德之人来主持寺中事务?”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三章纨绔子弟 第三百二十三章纨绔子弟 “今日开始,我决定辞去主持之位,寻有德之人来主持寺中事务。”主持说完朝着众人行礼。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李满多望着主持,眉头微微拧起。 “是老衲辜负众人期望。” 李满多站的离主持不远,在这一恍然之间,她似乎看家了会晤就在周围,可是自己一看的时候,周围并没有了人。 “小姐在看什么?”彩金问。 李满多道,“见着个熟人,可是仔细一看,有没有了,大约是我眼花,也……可能是,对方根本是过来瞧热闹的,至于这热闹怎么瞧,也就只有本人自己知道。” 彩金哦了一声,想了一下,“瞧,什么热闹,这里,有什么热闹可瞧?” 彩金这话问的白痴,当然是瞧大师如何解决这个问题,也有可能本生就时在逼迫主持引咎而辞了这主持的位置,可能因为不放心,所以,特意过来瞧了一瞧。 也不管大家怎么说,主持如同在平静的水面给砸进一块大石头,然后直接走了。 李满多却站在此处,并没有离开的意思,沿着碑林四周看了一看,心中有几个疑惑,其一,石碑重量极大,想要盗取,不是明智之举,何况想要从深山老林里运出去,要做的隐蔽,这的费多大力气。其二,这些石碑,若真的说什么价值,说句实话,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就书法造诣,别人的她不知道如何,她的那一块完全没什么非要收藏的价值,其三,偷碑的目的是为什么?干掉主持自己上位吗?几块碑大约不至于?而且这个寺庙发生偷盗并非第一次? 李满多出来正要往里边走,就见着一群极富丽的人从下边走了上来,是一群富家公子,仆从跟了一堆。 彩金道,“肯定又是哪家的纨绔?” 李满多道,“知道纨绔是啥不?” “就是纨绔子弟嘛。” “原来是指富贵人家子弟穿的细绢做成的裤子,后来才泛指有钱人家子弟的华美衣着,最后才由着这个代指富贵人家的子弟。《汉书叙传》有这样的句子,‘数年,金华之业绝,出与王、许子弟为群,在于绮襦纨绔之间,非其好也。’说的是班伯,早年的时候,陪人读书,后来,人家不读了,他就跟一群富家子弟混在一起偷鸡走狗,其实这并非是他的爱好。” “哦,嘻嘻,我还是不知道……啊……” 彩金刚回头,就被李满多一把捂住的嘴,朝着碑林中拖过去,躲在一块石碑后。 彩金皱起眉头,“怎么?” 李满多看着那群往上走的人问,“看看,那个,是不是…,是不是霍飞白?”李满多透过树叶,望着远处的道路上的人问。 “霍飞白?!” 李满多道,“陈王世子。” 彩金一怔,差点叫起来,“他怎么来了?” “我怎么知道……走,回去。” 李满多看着这群人走远,才小心翼翼的出来,往后院去,决定就在后院带着,不在出去,正好继续调她的花色,有些颜色已经干,李满多对着蔷薇的红,总觉得还差了点什么…… 这边还没调上色,那边长明殿就来了人。 请她去一趟,有人抽中她的签,她得出去替人写寄语,李满多多问了一句,差点摔地上,抽中她的签的正是陈王世子,霍飞白…… 我去! 李满多在屋子走了两圈,眉头紧紧皱起,这个时候出去,被霍飞白给认出来,她就死定了,不光是陈王家要她死,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想要坑死的她的人也肯定会借机给她惯上一个勾引世子,与世子有私情,因为给太子戴了绿帽子,所以恶意逃避禁婚令的欺君大罪给她戴一头的帽子。 她咬住的牙,往桌子旁走了两圈,回头看镜子里的自己,虽与几年前有些不太一样,还是能看得出是同一个人,这要是被霍飞白认出来。 “啊……头疼。”李满多伸手抚摸住额头,“他到底来干什么?拜佛吗?到处都是佛寺,怎么就,突然往这里来?”回头看着彩金手中的锦怕,拿了过来,遮住脸颊…… 不多时,李满多就走了出来,整个面容都遮住,之露出一双眼睛,因为害怕被认出来,李满多耷拉下眼睛,压根不抬眼睛看人。 一路走来,到是引起一些人注意,李满多忙咳嗽了两声。 长明殿站了不少人,正在看长明灯,也有在看寄语的人,李满多走进去,大方的朝着众人行礼,“见过诸位施主,不知是哪位施主抽中小女的签?” 霍飞白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朝着她行礼,“小师傅,正是在下。”一边行礼,一边打量起李满多来。李满多忙走到一侧的椅子坐下,拿起了那红签又丢入签筒中,使劲的摇晃一下,然后铺开了纸来,望着霍飞白问,“公子想为谁写寄语?” “有人说,寺庙中有个女居士,果然有呀!”霍飞白笑着说道。 李满多拿起的笔顿了一下,放在砚台上,“如果几位公子只是想要过来看一看,我这个女居士,人已经看见,我就先起来了。” “别呀!”另一人道,“姑娘,这捂的跟粽子似的,这叫我们看什么看?”话刚说完,就被旁边的人拐了一下。 旁的人赶紧问,“姑娘,看着挺年轻的,干嘛想不开要出家。” “咿,听说前朝有个公主以前就在这里出家,难不成姑娘也想蹭点名气?以为在这里出家,就会……” 话未说明,几人呵呵的笑起来。 李满多侧头看几人一眼,然后冷眼看了几人一眼,“所以,几位是我什么人?” “什么?” 李满多道,“所以,对于无亲无故无关系的人,大约我要不要出家,没有要跟你们报备的必要,所以,几位公子,还是,回去吧。” 刚站起来,站在最前边的有个人就伸手拦住他,李满多微微抬起头一看,“想要,在寺庙中调戏良家女子吗?” 对方楞了一下,李满多讽刺一笑,“佛祖答应了,你爹你祖宗大约也会抽你的,所以,为了你的少受皮肉之苦,内心不管再如何的躁动,都忍着吧……”伸手一抬,打开他的手臂,直接走了。 出门到门口却被人狠狠撞了一下,几乎将她脸上的帕子给撞掉…… 正文 第三百二十四章这个救字,太沉重 第三百二十四章这个救字,太沉重 李满多抬起头,就看着是郑王站在跟前,玉树临风,风姿卓绝。 他朝着李满多看过来,“呀,这不是寺中的女僧人吗?” 李满多朝着他行礼,“小女一心向佛,法号止因居士,不好意思。”李满多将脸上的帕子卷起来,就要走出去。刚走一步,却被郑王给拦在当前。 “施主还有何吩咐?”李满多问。 郑王道,“不是,签文还没有写吗?替,止因女师父磨墨!” 一个人赶紧将拿起墨条墨起墨。 李满多眉眼一抬,望着郑王笑,“王爷,这是,想要我再替您算命吗?” 郑王道,“我觉得,女居士算的不差。” 李满多一笑,走回来去,坐在椅子上,抱着签筒一摇,然后递给他,“抽一根吧。” “这不是没有签文吗?”郑王说道。 “反正算命这种事情也是算命之人说,被算命之人听,信与不信任都是被算之人,您有何必在乎的我算的形式。”虽然如此,李满多还是将头侧开,力图避开霍飞白。 郑王一笑,往她跟前坐下,指着她道,“往日见你,明媚动人,今日怎么裹成如此,跟怕见人一样?本王十分好奇,这还是在楼上告诉众人,让本王救你的那个姑娘吗?” 李满多眉头一挑道,“如果小女没有记错的话,殿下的剑指着的小女这里,你是要杀小女的人之一,所以,这个救字,太沉重!” 郑王的脸色微微一变,嘴角一抬,“哦,本王忘记了,你说过呀,你是太子殿下的人。” “哦!”李满多反问道,“那么,因为小女是太子殿下的人,所以,您才要杀我的吗?”比起郑王来,显然李满多比他会玩怎么样才能将人引入遐想非非的境地,换句话说,李满多的口舌之争,郑王半点也占不到便宜。 看着他吃瘪一口,李满多倒也没有乘胜追击。她倒是在想要问一句,“看来您跟太子的关系并不如外界一样那么好,”结果一想自己如今的状况,真是叫天不灵,叫地不应,她忍了。 她将签筒递过来,“王爷,请抽一支吧。” 郑王微微的呼出气,然后十分不削的从里边抽出一根,丢在桌上。 李满多捡起是那根白色竹签,看了一下,道,“我这竹签两百根,而殿下从里边挑出一根,百百乃万,此乃万里挑一呀。” 郑王手一抬,示意她继续说。 李满多道,“岁寒三友松竹梅,又与梅兰竹并称四君子,所以,这竹子素来是文人雅客笔下的宠儿,殿下既以此为媒介,实乃君子也。然竹木又同源,竹乃禾本,乃禾属最快最高之者。大约,这也印证,殿下之无上地位。” 人群中有人出来道,“你知道殿下的身份,自然就套上去,这算什么?拍马屁吗?” 郑王道,“就算是拍马屁,这也算拍马屁中的极品,拍的人舒服。” 李满多又将竹筒将递给郑王,“请,在抽一根。” 郑王一笑,又抽出一根来,放在了刚才拿一根身侧。 李满多看了一下竹签,将两根竹签拿起来看了一下,同样的白色竹签,她将两根竹签一起放在桌面上,“殿下这次找我,大约是为选秀的事情吧?” 郑王微微一怔,看着李满多,倒是陈王世子几个,有点吃惊,霍飞白问,“女居士如何会这么这么说?” 李满多将身子侧了一下,压低几分声音道,“这不是殿下挑出来的,好事成双呀。” 郑王点点头,“好呀,那请就女居士替我算一下,我未来的王妃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与殿下天生一对。”李满多指着桌上的签道,“您看着连根竹签,无论是纹理还是条纹都极其相似,相似之人,那么就说明,殿下的王妃必然是一位,身份高贵,学识渊博,家室雄厚之人……”李满多看了一下,“殿下的妻子,定然是一位貌美如花之人?” 郑王一笑,“女居士对我敷衍不少,我就问一个问题,如果你能算得出我妻子姓什么,那么,我就答应答应你一件事情。” 李满多笑,“说句实话,古有一言,谋事在天成事在人,这句话我也送给殿下你,如今选秀还处于什么阶段呢,小女并不太清楚,对殿下如此身份的人来说,只有您选别人的,可不曾有人选你的状况,姓氏而言,殿下你完全有决定的权利,所以,我,不能告诉你。” 郑王一抬手,“好吧,我只当你说的对,可是,这似乎离我想知道的信息差的太远。好像有点不太好意思。我怎么感觉,你每次都在敷衍我呢?” 李满多一笑,“小女一届草民,并不奢求殿下施舍。” 他的话一说完,郑王桌上就是一巴掌,身后几人都吓了一跳。李满多却只是淡然的看着他。 郑王微微的咬了牙,“看起来,你还真是,成竹在胸,以为,本王不会拿你怎么样是吧。” “小女既诚心向佛,自然要修平常心态。不怒不痴,不求妄念。”李满多平静的说道。 “既如此,为何不敢与真面目见人呢?”他伸手就要去夺李满多的遮住脸的帕子,一伸手过来,李满多抬起手就直接挡住。 伸手的侍卫冲过来,大声呵斥一声,“放肆!” 李满多抬起眼睛瞟他一眼,在温和一笑,望着郑王,温温一笑,然后在一群贵公子面前直接问道,“您喜欢我吗?” 正文 第三百二十五章殿下很弑杀呀 第三百二十五章殿下很弑杀呀 话一出口,所有的人都呆住了。郑王的眼睛眨巴几下,然后急慌慌的缩回手去,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她。 李满多便伸手拿起笔递过去,“刚才有位公子抽到我的签,需要我帮忙写寄语,所以,殿下,如果您爱慕者我小女我的话,这条寄语,能否帮小女写一张……” 郑王一怒,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 李满多一笑道,“看来,不是呀,对不起,是小女误会,幸好只是个误会,否则,如小女这般,想要断绝红尘之人,能如何的,报答殿下的情谊。所以,真是万幸呀!” 李满多说这话的时候,平静又安详,还带着满满的歉意和浓浓的化不开的松了一口气。 李满多看着郑王道,“其实,这里边已经包含您与未来妻子的信息,当然,您也可以,认为我在胡说八道,毕竟……小女又有撒谎精之称……” 郑王呵呵大笑,“女居士果然自谦的很,这可有点不太像以前的你。” “像不像有什么关系呢,初心不改,万古长流。”李满多笑着说道。 郑王一笑道,“本王真的希望,你在听见自己家九姐要做崇宁侯的小妾的时候还能如此面不改色……啊,也是,十一小姐是要做尼姑的人,断绝红尘,既然这样,有个崇宁侯做姐夫又如何?” 李满多没皱起眉头,吐出一口气,“为什么王爷会知道这件事情呢?” 郑王道,“看来,没怎么断绝红尘呀?” “断绝的是红尘,无法斩断的是情义,还有,佛家讲究爱,大爱不容,然聚小爱成大爱,连对自己对身侧之人都不爱,如何谈论爱众人,小爱而爱不得,何以成大爱。” “好一张伶牙利齿的嘴!”郑王咬牙,“我到是要看看你如何爱身侧之人。” 李满多一笑,“竭力而为。” “很好!希望你,永远这么笑下去……”他说完,宛然一笑,大步的走了出去。 李满多微微的一笑,只有自己知道,她咬住唇,裂开伤口,疼的他想要叫出声。 他一走,所有的贵族公子也赶紧跟了出去。 李满多正要起身,却看着霍飞白站在一边,打量着自己来。 李满多心里一怔,微微的皱起眉头。 为了不被看出来,提起了笔,刷刷的写下两句寄语,然后起身双手递给,“你看,这合适吗?如果不合适的话,我会另外帮您在写的……” “啊!” 李满多将寄语的条子放在他手上。“告辞!”说完,双手合十,走出门去。 走出去之后,霍飞白才将寄语打开看,只见上边写到,“桃花尽日逐水流,芳踪万径无觅处。” 刚出门,将捂住脸上的纱巾一扯,赶紧的朝着自己的院子走,一进院子,刘婆子正在扫院子,看着她进来,赶紧行礼,“您怎么了?” 李满多气的要死,“狗娘养的狗崽子,我就说,如果崇宁侯这只老狗,怎么可能对我们家有兴趣?哈,感情是郑王这小子的在后头撺掇,照着这德行,不咬死我们家,肯定是不会罢休的,所以,以情取胜,什么狗屁道理,对这些家伙有用才怪呢,难道就因为我是为了保命说了一句我是太子的人,这家伙就……惹急了老娘,谁都咬,我要不死,我也咬残你……” “小姐!”刘婆子叫了一声。 李满多道,“刘婆,你有多少,多少郑王那边的消息?能弄死的那种?” “什,什么?”刘婆子摇摇头,抱歉的说道,“我不太擅长收集消息,对不住。” 李满多道,“是我失言了。即使有,我又怎么可能……”让她一个丫头利用上,她伸手抓了一把头发,回头狠狠的一脚踹树上,“都是,太子那个家伙!我,为什么要遇上他!” 李满多愤怒的抓着几把空气,咬牙切齿的往里边走,一边走一边想着,她算是被太子贼船给死死的困船上了,现在连郑王都把她给当船员了,她还怎么跳船逃生…… 不行不行,她一定要活下去。 进了屋,李满多反手关上了门,在屋子里边徘徊起来。 主持说完要辞职的话后便回了院子,一群长老在门口,努力的劝,主持都不为所动。 李满多进去的时候,主持正在晒书。旁边的长老道,“主持何苦说这样的话,我们都相信您的人品。” “大师这样丢下我们,让我们情何以堪?那些丧心病狂之人就是指望大师如此。” 李满多站在门口,背负双手,“石碑并没有出寺,大师您又何必辞职?” 数人回头看,李满多走了进来。 “是,我知道石碑在哪儿。” “在哪儿?”几人看着她问。 “我想,单独跟跟大师说几句话。” 众人退出去,李满多坐在主持的对面,主持将茶替李满多斟上茶,“请用茶。” “多谢。”李满多端起茶喝了一口,“这茶,很不错。” “这茶,你能品出是什么茶吗?”主持问。 李满多放下杯子道,“是茶中精品。” 主持看着她,希望解惑。 李满多道,“大人知道,我母亲的娘家素来都是往蜀都而去的,所以,我对那边的茶略有了解,那边的名茶中,唐一代又,‘琴里知闻唯渌水,茶中故旧是蒙山,’后来又有,‘扬子江心水,蒙山顶上茶’的美称,所以,我品了一下,这似是蒙山的甘露。” 主持也微微惊讶,看着李满多,“看来,小姐博闻多识,常人只怕已望尘莫及,小姐聪慧,实乃少见。” 李满多道,“只是正好赶巧知道这些吧。比如你喜欢喝别的茶,我就说不上了。” 主持笑了笑,然后说道,“您找我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是!”李满多望着他说道,“我也就不跟主持您绕弯子,我素来,不喜欢如此,所以,即使觉得不合理或者触犯禁忌,我还是要问一问,那位,是什么人?” 看的出来主持的心似乎是不那么坚定的,他端起茶喝了一口,然后看着她问,“就一位僧人而已。” “请您别把我当成一个孩子看待,我已经成人。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僧人,他到底是积攒了多少辈,才会积攒出这么一箱子的好东西,那里边任何的一块东西,都足够普通人生活一辈子,更有那些香谱,我虽然小门小户出生,可是好东西也见过不少,也不曾有那么多。”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巨大的财物,看的人眼花缭乱,此间巨富,对别人来说是惊喜,对我来说,是惶惶不可终日……您瞧,这不,郑王殿下都,已经来找我麻烦了,如果知道我还得了这么多好东西,大约会,把我打入地狱吧,所以,为了我的小命,小女,也要博一把。” 她端起茶喝了一口,然后放下,“《孙子兵法》上有这样的话,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小女到底有多少斤两,大约郑王早就掂量完。小女这可鸡蛋,能不能往石头狠狠的碰一碰,大约也只能,试一把,历史上以少胜多的战斗不是没有,四两拨千斤,需要的一根撬棒。” 主持看着她,皱起眉头,“您以为那位是那根撬棒吗?” 李满多笑,“怎么会,不管他身前如何,只是如今已是尘土归位,如果随意的打扰亡故者,会惊扰亡灵的。” “所以,你,知道有什么意思。” “看来,这位真的是,我们不敢想的人。”李满多看着主持,“我们,做个交易吧。” 主持微微的迟疑,然后看着她。 李满多望着他,“你告诉我这位僧人的身份,我帮您找到丢失的石碑。” “四块石碑而已,其实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所以,这个……” 李满多笑起来,“藏宝图的事情,真的是我随口胡说还是另有隐情还是另有隐情?” 主持凝眉望着李满多,整个人似一瞬间僵直在原地,等待了许久,才道,“您说笑了。” “丢的四块碑虽然有人说是号称什么书法很有特色,才被人偷走,可是,真的是这样的吗?”李满多问,“新立的那块石碑,大师就没有想过是什么人写的吗或者说不想说出来是谁写的吗?说句实话,就是因为,这本生这块碑,这才会让我生出怀疑的心。您知道我为什么会怀疑,其实换句话说,因为这块碑,我才会对这些失踪的碑产生出怀疑。” “我不太明白小姐的意思?” 李满多道,“盗碑之人想要这块碑作为障眼法掩饰碑中的秘密,然后还精心的策划了一场新奇的书法的拓写的闹剧,为的不就是为了盗碑做铺垫吗?可惜,那块碑似乎也成了这件事情的破绽,因为,那块新的碑上的内容是我随手而写,不管是作为艺术性还书法造诣,我,都还没有作为,作为师父级别,需要刻在石碑上镌刻的成就,所以,这些人,是利用了我,可是其实也出卖了自己。” 主持并没有说话,而是望着李满多,眼中到是充满疑惑,李满多不由得不考虑,难道这件事情主持也不清楚吗?还是,他只是在她面前掩饰了什么。 “而这些石碑中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呢?”李满多继续说道,“这些石碑,失踪的时刻,也太过巧合?所以,让人不得不多想,因为这位先生,给了我莫大的关怀,我,想明白她到底是谁?会不会把他作为撬棒,用来撬动郑王,我会仔细的,不遗余力的保留他给我关怀,在此基础上,我会,好好的利用这根撬棒。” 主持却站起身来,“小姑娘的话,我已经听了,只是,没有,什么需要告诉你的。” 李满多也起身来,“您是想着见死不救吗?” “阿弥陀佛。”主持道,“小姐,活的很好,这些事情,大约不用太过关注,至于这位师父的身份问题,你既知不是平凡人,就不要在过问,对您没有好处。” “果然呀!” 从屋子出来,李满多是吐出一口气。 众人过来,看着她问,“怎么样?主持不会辞去主持的位置了吧?” 李满多道,“谁知道呢?佛祖也说过不强求,不奢求,不妄求,不奢望,人之随性之境界也,越过此境,方成大境界。” 说完大步的走了出去。 众人站在门口,目目相觑,“这,是佛祖在哪一部佛经说的话?” 李满多出来真是狠狠的呕了一口气,“这个破和尚的,这哪儿是辞职,这分明就是想甩锅呀,个个都他娘的活的跟人精一样,你们怎么不成仙……阿娘呀……吓死人了。” 李满多侧头,看着突然窜出来的郑王,吓了一跳。不过她很快收敛神色,然后很快将衣服一抖,恢复面无表情的神色,朝着郑王行礼,“殿下。” 郑王邪魅一笑,突然一步就窜过来,李满多一怔,本能的往后一退,没想到郑王的脚却伸出来,被他伸脚一绊,李满多直接一屁蹲,蹲地上去了。 正要爬起来,郑王去蹲下了,直直的看着她,眼睛里放出带毒的光泽,“知道,上个得罪本王的人怎么了吗?” 李满多心里一抽,心中骇然,郑王这句话的意思,大约就是真的要过来找他麻烦,她很快的回复神色,然后淡然的一笑,问道,“坟头长草了吗?” “哦,看来你很清楚自己的下场。” “是!”李满多笑,“看来郑王殿下原来真的很弑杀!” 他的手一把伸过来,李满多是一歪,他的手抓住她的肩膀,然后使劲一捏,李满多疼的差点差点叫出声,她望着他充满了戾气的脸,忍不住疼道,“殿下打的那些主意,其实没有必要!” 他的手松了一下,“哦,本王打的什么主意?你好像很清楚,啊,很好呀……说说看,为什么没有必要?” 他看着李满多,带着好笑和对她随时随地的残忍,仿佛,她一句话,说不清,可能就会葬送她的性命。 正文 第三百二十六章我不过是放在你面前的皮影 第三百二十六章我不过是放在你面前的皮影 李满多心里很明白,郑王真的将她杀掉,也不过是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然后在找个地方埋掉,人不知鬼不觉或者说是很多人都会装作人不知鬼不觉。李家是绝对不会替她讨回公道的,至于他爹,他大约是有心无力! 所以,这个时刻,她觉得压力特别大,心中满是恐惧,可是她知道她的恐惧会让郑王兴奋,所以,她很从容的将这点恐惧压抑在了心里,然后从容的笑起来,“我这样的人,莫非能成为太子的障碍,殿下你似乎将力量用在错误的地方,杀了我,大约是解气了,可是会给您的人生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是吗?”他不以为意的笑,使劲的一捏,李满多疼的刺骨,李满多觉得自己的肩膀即将要碎掉,她疼的冷汗从额头冒出来…… 郑王似乎喜欢看着被虐待人,看着李满多这么痛苦,他竟然十分快意。 李满多尽管疼的快要晕过去,可是她自己不能晕,如果晕过去了,很快就会变成一具尸体,那被挖走的碑的坑,会成为埋葬她尸体的地方,连坑都省的挖了,她并没有求饶,而是抬起头,努力的笑着望着郑王,诉说她说知道的事实,“我现在不重要是因为我现在还没有死,一旦我死了,就会成为一个支点,殿下与太子的博弈不会因为这个支点而改变,可是,我却会成为太子这边的一根稻草,殿下您……大约不稀罕我这一根稻草……啊……” 李满多觉得左肩膀的手已用不上力,一股钻心的疼蔓延开,她的眼睛盛满泪,但是绝对不会让眼泪流出来,她笑着,吐出一口气,“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大约是这节并没有那么影响大局,可是,有时候把小节当成大节,可能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郑王眯起的眼,手松了一些。 李满多微微的呼出一口,疼让她跟清楚面前这些人的残忍,她抬起漂亮的眼睛看着郑王,带着一股浓浓的笑意,这笑,她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笑别人。 “你算小节还是大节了?”郑王好奇的问。 “殿下,有个俗物件,殿下不如猜一猜如何?” “哦,什么物件,我到是想要猜一猜?” 李满多便开口说道,“‘穿红戴绿假神仙,有膀有腿不开口,有光生来无光死,若要开口借人言’。” 郑王看着她,微微的仰起头,眼中带着一点疑惑。 “是皮影,殿下知道吗?如今,小的我,不过是放在这里的皮影而已,演绎如何的戏剧,绝对不是小女能决定的,至于故事的开始经过结局,我,完全无能为力……所以,殿下的这些心思,实在是浪费了表情……” 郑王将她一推,李满多被他狠狠的推在地上,李满多伸手支撑爬起来,可是,左手根本无法支撑,完全脱离身体的控制,剧烈的痛让她冷汗直冒。 郑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充满厌恶,伸手指着她,“少再这里自作聪明,否则你的小命……”他哂笑一下,一脚踢开她的腿上,然后大步的走开去…… 李满多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用着右手伸手抚摸一下自己的左手,完全摇晃,看来是脱臼了。她感觉一下手指,还有疼的感觉,微微的松口气,然后看着郑王离开的地方,露出一丝的冷笑,她要弄死这个家伙。 她是跌跌撞撞的回院子,一进去就被彩金扶住,看着她周身狼狈,几乎快哭出声来,“您,这是,怎么了,手,怎么了?是谁把您弄成这个样子的?” 李满多道,“叫刘婆来一下。” “叫,叫她做什么?小姐要做什么?我帮你就好。” 李满多侧头看着她,“你,会接骨吗?” 刘婆被郑王是侍卫堵在去厨房的路上,侍卫带着几分挑衅的问,“你既不是这寺庙的婆子,为什么会留在这里?说,留在这里,有什么目的。” “小姐是我的救命恩人。”刘婆道,其实心里已经有几分预感,只是她知道,却不能在这里硬来,多年的经历她还是知道轻重,这个故意找茬的人,很有可能因为她的一个躁动而将李满多陷入危险之地,不管这个家伙如何挑衅,她都会忍住,找机会脱身。 “什么时候救你的?说来听听?”侍卫问到。 刘婆子回话道,“大人,是我们家小姐犯事儿还是我犯了事儿?如果不是我犯事儿了,大人的话,老婆子的就不好回答,这也算是家族之间的事,如果是我们小姐犯事儿,我这里,大约是没有大人能调查的证据,我以前是在小姐老家的,是最近才如今照顾小姐的,小姐入京之前不过九岁,九岁的孩子,能犯什么事儿呢?” 正好一队和尚走过来,刘婆赶紧行礼,跟着走了出去。 出来就看着彩金,彩金一脸泪痕,上来拉着她就走。 两人回来的时候,李满多斜着坐在椅子,额头上的汗水密密一层。彩金跑过来,蹲在他身前,哽咽的说道,“到底是谁,谁打断您的手?为什么要对您下这样的手,您告诉我,我,要去杀了他。” 李满多一笑道,“你走了,谁来照顾我,现在可是连饭都无法吃的人……” “到了这个时候,您还有心说笑吗?”彩金含着眼泪,“我求您了,不要……如此,痛的话,你叫出来吧。” 李满多道,“我觉得,不是很痛。” 刘婆子看着,吃了一惊,“小姐你呢?” “我的手,大约是断了,您会接骨吗?”李满多的脸色苍白,看着她问。 刘婆楞了一下,“我去找大夫。” “山里荒地,哪儿找大夫?”李满多问,“便是寺中的大夫,我也,无法相信……”她望着她,痛的快要哭出来,但是,依旧,淡淡的笑着。 这种笑让刘婆子心里难过而又心酸,她走过来,伸手一碰到手臂,李满多就瑟缩一动,她看着李满多道,“……会很痛!” 李满多道,“我已经做好痛的准备……您开始吧。” 刘婆子是受过大难的人,可是她也知道接骨有多痛,可是,李满多至少没有表示害怕,她不知道面前的这个少女,十四岁,还是十五岁,她明媚,善良,总是觉得生活里都是太阳。站在她身边,有股暖融融的感觉…… 她是千金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一点都没有苦难的长大,可是,面对这样的痛处,竟然会跟她们说笑,用着最轻松的表情来掩饰她的痛,不让她们担心。因为这样,更加让人觉得她心疼。 即使她身份高贵,可是此时会让人觉得她还只是一个孩子,她想要抚掉她额头浸出来的汗水。 “我会忍住痛的。” 刘婆子忍住心疼,伸手帮她看肩膀,从上到下抚摸,然后问了她一些话,然后道,“应该之是脱臼!” 李满多道,“那就好,幸好呀。” “如果小姐能忍住痛,我能试一下。”刘婆子听着她的话,大约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别人堵住的时候,也已经有这样的预感,对于这个无可意料的结局,她觉得抱歉。 “好。”李满多道,“我相信你的。” “请姑娘打一些冷水过来,越凉越好。”刘婆子道。 彩金擦掉眼泪,赶紧起身,“我就去……马上就去,为什么要冷水。” “需要,用冷水敷。” 彩金道,“知道了,我会很快回来的。” 这边刘婆子将帕子卷起来,递给了李满多。李满多接过来,看了一下,直接咬在嘴里,刘婆子越发的心疼,她的接骨手艺,其实没多大的自信。 可是大约是李满多那种坚强给她很多的信心,所以,她摸着她的手臂,她的肩膀的时候竟觉得格外的顺畅,顺畅到,她拿起李满多的手一抬,一捏,一揉,只听着轻微的咔擦一声,骨头,复原…… 李满多疼的抱住手臂,额头上的汗珠滚落下来。 “小姐,您怎么样?是不是很痛,很痛的话,你叫出来吧……”彩金扶着她道。 李满多的脑袋挨着手臂,将眼眶里的泪珠擦掉,然后仰起头,将嘴巴里的锦帕拿出来,“哎呀,真是愚昧的家伙,都被堵住嘴,怎么交出来。” 她将帕子抖散,丢在一边,伸手摸她的头,“姑奶奶,你是想要我二次受伤吗?” 彩金放开她,仰起头看着她。 李满多吐出舌头,做了个鬼脸。 刘婆子道,“请小姐动一下手臂,看看,能不能……” 李满多微微的抬了一下手,虽然还是很痛,倒是竟能活动自如,她拿起来,小心翼翼的摇晃一下,望着刘婆子,“看着,似乎好了。” “好,好了吗?”彩金道,“给我看看如何?” 李满多却道,“弄点水过来,给我敷肩膀。” “真是山泉水,很冷。” 李满多道,“我知道,没有冰块,凑合用吧。” 刘婆子道,“需要用凉水冷敷一段时间,您辛苦了。” 李满多笑了起来,“幸好呀,我差点以为我的骨头都被捏碎了……幸好只是脱臼了,过两天,应该就会好起来的。” 彩金道,“到底是那个混蛋要这么对你?我去弄死他!” 李满多扭头一笑,然后回头看着彩金,“你说的对,总有一天,我会弄死他的。” 李满多在承光寺养伤,她的胳膊差点被郑王给废了,这口气她咽不下。 李继业正在四处收集崇宁侯的证据,崇宁侯是高门大户,人口众多,可是这些人,人口众多,要住这些犯罪其实不难,可是要抓住能钉死他们的罪几天的时间能查出什么。李继业脑子虽然不如李满多那么活,可是他不傻,崇宁侯的这些破事儿,根本不是包打听这些人能打听出来的,甚至,如果崇宁侯府知道他在打听他的消息,会反设计一个圈套,让他钻进去。 李继业想了一晚上,第二天就把两百两当成打探消息的费用给了包打听,崇宁侯府能设计他,他也能搞出混淆视听,反设计崇宁侯府的一回…… 他想要得到的东西,大约觉得有些对不住姜莹可,可是除了从五城兵马司哪儿,他别无他法,他只需要一件,可以置于崇宁侯府为死地的证据就可以…… 李继业皱起眉头,为了这个,他真要要对姜莹可出卖色相吗? 太悲哀了! 这边宫中,文旻太子拿起手中的剑,看着旁边的何颖正,然后挥动剑,开始练起来,剑被他舞的又快又恨,仿佛面前就是他的仇人,练完之后,回头看着文旻太子,“如这样的吗?” “还是,太浮了一些。”何颖正道,走过去,“殿下握剑的姿势,需要这样,重心,还需要放低一些。” 文旻太子又演练一遍,可是在何颖正的眼中,文旻太子的剑,还是没有那么具备杀伤力,虽然只有三招,可是要跟长年握剑,杀人如麻的郑王过招,文旻太子需要多大的风险。 文旻太子有演练一遍,回头拿起剑朝着何颖正刺过去。何颖正抬起手中的剑一挡,一架,将文旻太子的直接架开。 “我失礼了。” 文旻太子略失望,望着他道,“是本宫太不争气!”如果他有何颖正的身手,他会直接宰掉这家伙,这个该死家伙,他从未如此对他愤怒。 “殿下,请您收敛自己的怒火。” “这个杂碎,十一……是,我知道。”文旻太子努力的呼吸一口,拿起手中的剑看,锋利的剑刃上,映出他的迷糊的影子,然后对自己说道,“我一定会出其不意的打败他,因为,本宫比他更坚韧,更努力,更希望,保护自己的人!”他看着何颖正,语气坚定的道,“再来!绝对,不能留一丝情谊。本宫一定要练到,可以直接穿透他的身体……” “是!” 话一说完,文旻太子就朝着何颖正挥剑出去,何颖正抬起剑隔开,文旻太子收回来,然后从另外一侧劈下去…… 两个人的身影在院子的灯下忽明忽暗,带着一丝诡异的气息,风吹过来,灯笼摇晃不已,将两人的影子印的东摇西晃……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七章尖酸刻薄惯了 第三百二十七章尖酸刻薄惯了 李满多在寺庙愁了数日,也没愁出个名堂,实在是郑王这座山压的她头都不敢冒,想了数十种法子都觉得难为,实在是郑王的身份让她束手束脚,不敢轻举妄动,要是别的人,她早让对方有一百零一种死法。 彩金端了吃食进来,看着李满多又靠在桌上,走上问,“伤好些了吗?” “好多了。”李满多举起手,彩金赶紧扶着,“别乱动,刘婆子说不能用力。” 李满多道,“就你小心,我自己的手,我还不知道。” 彩金道,“你倒是好,害的我们白担心一场,让你说是谁害你,你又不说。” 李满多道,“知道了,把我的那副蔷薇图拿出来,我给蔷薇上色。” “歇着吧。”彩金道。 李满多道,“不找些事情坐,我心慌……许,事情做着做着,指不定就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彩金想了想,勉强同意,“好吧。” 蔷薇图展开放在桌上,因为是长图,便比桌上长了一些,彩金又搬了椅子,放了茶几,让可以平铺在一起……”李满多将测试过样纸拿出来对照。对照之后,便拿了笔出来细细的做染,正在李满多上色的时候,刘婆子却走了进来,“小姐,主持在外边。” 李满多微微的拧眉一下,然后道,“不见。” 却没想到主持已经走到门口,叫了一声,“阿弥陀佛”。 李满多微微的抬起头看过来,主持走进来,站在屋子中间,看着李满多正拿起笔正在画图,忍不住走进看,看着李满多的话,忍不住赞叹道,“止因居士竟还会作画,多才多艺,让人惊叹!想不到结缘师父会将画画的技能也传授给止因呀,真是上天有幸!” 李满多抬起头看他,“多谢主持赞叹,小的我,也不过是赶巧了会画画而已,到死不知道师父也会画画?”转而一想,结缘一箱子的做颜料的宝石,不会画画,弄来做什么,摆设吗? 可是她竟然没见过他的任何一张画,这个倒是有点奇怪。 “结缘师父素来独来独往,止因居士能入他的眼,这大约也是一种缘分。” 李满多站在桌子后边看着他,“大师,郑王走了呀。” “什么?”主持微微的皱起眉头,“如果是此事的话,老僧给你赔罪了,也不知道止因跟郑王有很什么恩怨。” 李满多道,“您倒是将此事退一个干干净净,怪不得承光寺能如此繁盛不衰,” 主持敛然。 李满多又一笑,“我素来嘴恶心直,尖酸刻薄惯了,一时间倒是难改心性了,还忘主持勿要见怪。” “不怪不怪。” 主持道,“如今我想了想,你与结缘大师虽无师徒名分,可是却有师徒之谊,大师的身份,老衲其实知道的也不多,如今,门口缺了几块石碑,十分难看,老衲想着……” 李满多道,“几块石碑而已,重新找人镌刻就是……” “嗯?” 李满多以前没想到,可是在屋子里蛰伏了这几日,石碑之事,实在太过巧合,如果联想起那位师傅不为人知的身份,这碑,大约太子招人做的可能性最大。 她去看过挖碑的地方,一直想不明白,如果这碑运出去,怎么路上不曾留下点什么,而且,那么大的阵仗,怎么可能没惊动人。 想来想去,突然既想到,如果这碑就被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埋在坑下边呢? 就算是埋坑,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的,能干出这种事情来的人来说,一个是寺庙的主持,一个大约就只能是太子。又结合结缘去世之后的总总迹象,如果这碑是跟结缘有关,或者本生就是结缘大师吩咐处理掉的呢…… 看着主持如此问,李满多还是不能确定这主持到底是在给她制造假象还是真的不知道,如果是真的不知道的话,那就只能说,太子的手法,太过高明…… 为什么她没想过是太子之外的人呢,比如郑王这些? 李满多觉得,结缘的事情,只怕是郑王也未必清楚。所以,只能是太子搞的鬼,至于为什么要埋掉那些石碑,她真的就无法揣测出来…… 主持微微的拧眉,然后道,“老衲接主持位置的时候,这位先生就已经在寺庙中了,我师父告诉我,这位师傅是一位贵人,让我们小心侍奉,这位大师除了性情冷漠一些,偶尔提着扫把扫扫地,几乎,不与人交谈,甚至有一段时间,我们大家都觉得他是不是哑巴,聋子,或者是什么……” 李满多嘴角抬了抬,“我还有事……” 主持道,“老衲是真的不知道这位的身份。” 李满多道,“门在那边!大师您好走。” “你怎么就不相信人呢?” “你说的是真话,我也不想相信了。” 主持,“……” 这边崇宁侯的人又上门,好不容易打发走,李家五爷是优哉游哉的过来,一进去就看着李七爷道,“老七呀,你说你这什么事儿?” 李七爷头疼的很。 “哎呀,就一个闺女而已,搞的家里鸡飞狗跳的干什么?”李家五爷道,“既然人又有婚书,你家九娘名声也不太好,一顶轿子抬进去得了……你这搞的鸡飞狗跳的干什么?在说,这是好事儿,崇宁侯可是享福的地儿。” 李七爷道,“成,既然如此,让你闺女去。” “嘿,你这是,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说完大步走出去。 李继业出来看着他爹,“啧啧,亲爹你这亲兄弟也真是。” “还说。” “哎,祖父不管我们死活,真是让人心寒,哎呀,爹呀,您看您这一家人……外人欺负你,自己家里的人坑里就算了,你这都一个头两个大了,人家还来挤兑你。” “再多说一句,老子揍死你!” “成!”李继业举起手做头像状,回头看他爹,“崇宁侯看来是真盯上咋家的呀?爹,咋办!” 李七爷真是唉声叹气数十声,姜氏带着李九娘泪眼迷蒙,惶惶不可终日的样子。 李继业道,“我敢说,明儿,后儿,崇宁侯那群狗崽子,天天的有人来,气都把你给气死。” “九哥,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姜氏问道,“有什么法子,你尽管说?” 李继业看着姜氏,“母亲,您不是要带九娘子回娘家吗?怎么不回去了?” 正文 第三百二十八章请皇兄赐教 第三百二十八章请皇兄赐教 “什,什么?”姜氏眼睛一花,有点不相信,“九哥,你这是……” 李继业看着他爹怂恿道,“嘿,俗话说跑的老和尚跑不了庙,可是,我们是什么?跑路的和尚又不是呆着不动的庙……所以……” 李七爷回头看着儿子,“你的意思是……” “我们跑路呗。”李继业道,“都不管我们,难道我们就去死吗?被崇宁侯那猴子给逼死吗?” 李七爷&姜氏&李九娘,“……” 姜氏道,“姜家只怕是……”姜氏刚开始还真的想回娘家,可是知道九娘这样,谁知道回如何?想到这里,又说道,“十五娘十七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归家。” 李继业道,“先出去在说呀,要知道我们家想跑路,你觉得他们会让我们跑掉吗?”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开始筹谋起来…… 等到下午,李七爷要答应将李九娘送去崇宁侯府,姜氏就跟李七爷吵了一架,然后拉着李九娘回了娘家去了,李家众人还来不及嘲笑,就发现李七爷在晚上的时候直接跑掉了…… 这下该李家众人哭了。 还有更想哭是那个带着孩子的柳姨娘,这么跑了,就留下一个她,这算什么事情呀!? 呵呵,比起不要脸,李继业那也不是小白兔。 既然二伯父坑他爹,而他爹的爹又不管,把锅甩给他爹,这分明就是占干岸,捞白食,去你大爷的,祖宗兄弟又如何,大家都不要脸,那就一起不要脸。 既然大家都不要脸,那就看看谁能更加不要脸一点。 李继业上五城兵马司坑人,不,找证据去了。 夜晚的月照亮整个帝京上空,蜡烛摇晃起来。 文旻太子拿起帕子擦起了剑,烛光印着剑,发出阵阵寒光,他白色的常服上穿在身上,更增一股别致风流,何颖正站在一边,看着他,手紧紧的握住的剑。 内监很快走了进来,朝着文旻太子行礼,“殿下,郑王殿下进宫了。” “孤知道了。” 这边太监,这边郑王从承光寺回去,就接到了入宫的消息,一生紫色华服,悠哉悠哉的往宫中去,看着一群宫女太监心花怒放。 比起带着凉意的太子,太监宫女似乎更稀罕郑王这位仿佛浑身都发着光亮的郑王殿下,他笑起来的时候,让人真是如沐春风呀,与文旻太子不同的是他的笑意真的很能感染人,文旻太子也爱笑,可是这种笑让人觉得压抑而顿显卑微。 所以,郑王在宫里的风评还真的不差,进宫来郑王边去皇帝所在的研华宫拜见,一进殿门,就见着一个人影一剑刺过来,他身体一歪,忙侧身避开,可是衣领处已经被剑开。 他看了一下被割开的衣服,然后抬起头看,文旻太子手中拿起剑,指着他,站在殿门口的灯笼下,一身白色的,修长的身姿的妖娆中又带着倨傲。郑王有些诧异,如果面前的这个人不是太子,而只是一个常人,不知道会引的多少人癫狂,果真是非常人一般的风流韵味。 文旻太子到是不知道郑王在侧对他一番意淫,他淡笑看着郑王,“皇兄不愧是久经沙场之人,如此惊险竟能轻松避开,可见皇兄的剑术已超越常人。” 郑王倨傲而笑,“这点,小伤害,我还不看在眼里。” “自然!”他媚眼如丝,妖娆万分,“我许久,未曾向皇兄讨教剑术,不知道皇兄可否有时间赐教。”说完示意了一下何颖正,他将一把剑捧着,走到了郑王跟前,恭敬的双手递上去。 郑王看了何颖正一眼,“这不是都指挥使家的公子吗?” “是,见过殿下。” 郑王伸手拿过剑,对着他道,“都指挥使是忠君爱国之人呀,我瞧着,公子年岁似乎比我还大些,不知成亲与否?” 何颖正微微的一怔,如实回答道,“不曾。” “太子殿下这次选秀一定选出许多美人,让太子殿下赐你两个呀。”说完还伸手拍拍何颖正的肩膀,伸手拿起剑,抽出来,看了看,印着烛光来说道,“是一把好剑呀!” 何颖正退开到一边,郑王扬起剑,直接朝着太子刺过去,“皇弟,你可小心了。”话没说完,一剑刺了过来。 文旻太子扬起头,见着郑王的剑,抬起剑直接挡开。 郑王是剑气带着戾气,像一只带着狼性血腥味,直接扑向文旻太子。 在郑王强大而暴躁的攻势之下,文旻太子这只武力值弱爆的小白兔只能四处躲闪。 在黑影的衬托下,郑王的气场完全的将太子镇压,如今的太子,张皇不知所措,郑王看着他逃无可逃的样子,真是得意又张狂,这么多年来,他突然觉得是不是,一剑,能刺穿他的喉咙,所有的事情就能终结。 在这夜色的掩映下,太子,这个虚弱,弱小,漂亮的如同一只花一样的家伙,在这个宫殿中,享受着他打下的江山,将他的功劳占为己有,只因为他是中宫之子?是嫡子吗?他还是皇帝的长子,他比他有文采,比他的有武功好,甚至,在朝堂上比他名声好,可是为什么他是太子…… 郑王一剑劈了下来,带着劈天盖地的气势。 嘿嘿…… 皇后,那算是什么东西? 文旻太子刚开始还能勉励支持,大约是某个点刺激的郑王的血性,他死死的将太子给压制住,就如同一只巨大的鹏鸟,能起遮天之形式。 文旻太子抬起剑挡,感觉手臂都麻了一下,然后是节节败退,退无可退,几乎是毫无还手之力,在黑夜中,他觉得他这个皇兄,真的是想那么一剑杀了他,然后完成这一场终结的。 如果他真的能杀了他就好了,可惜,他不敢! 文旻太子真的替他惋惜的很,想到这里,他的嘴角微微一抬,忍不住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 两人在院子里比剑消息很快就传入殿中,皇后扶着皇帝从里出来,是一大圈人围拢在台阶下,看着两人比试,文旻太子一身白衣,游动在紫衣之间,被紫色的郑王几乎压抑住白色,远远看看,忽明忽暗,紫色的颜色越来越艳丽,在月色中,散发诡异。 正文 第三百二十九章惊变 第三百二十九章惊变 月儿藏进月色之中,只听着刀剑相交的声音。 皇帝表情十分难看,抬起手指着场地中的人,“如何打起来了?” “陛下,太子殿下与郑王殿下是在比试!”旁边的人赶紧问。 皇后一脸焦眉媚愁眼,死死的抓着皇帝,“郑王可是我朝的武神,太子怎么会与郑王比试了?谁挑拨的?太子也太不庄重了一些……” 院子里只有刀剑相交,在黑夜中碰撞,尖锐的声音让人心烦意乱。皇后满脸担忧,旁边的人道,“皇后莫着急,不过是比试而已……” 话没说完,院子中的发生突变…… 郑王几乎将文旻太子逼到死角,看着文旻太子狼狈不易,郑王心中的得意得意,顿时放松警惕,文旻太子要的就是这个时刻,他练了数日,为的就是给郑王一个教训,趁着他气息动摇,意志松懈,临场便做倒戈一击。 郑王虽然强悍不已,可与何颖正这样的人杀手护卫比起来,剑法未必多高明,文旻太子既做了深思熟虑的研究,便只针对其一,骤然发难,郑王错愕不已。 一时间是形势逆转,文旻太子发压郑王,抬起剑荡开郑王的剑,然后直指郑王。郑王本能的抬剑而抵抗,直接将剑指在他的左胸上…… 郑王是惊愕不已,一来惊讶文旻太子突然的范反击,像练了千次百次的那么纯熟,二来,怔住自己竟然没有将这剑挡住,三来,他看着了文旻太子脸上那不明所以的笑,似乎在嘲笑他,可是却又似乎是算计得逞的洗讽刺,看着文旻太子的神情,他突然就怒了,抬起剑就要刺…… 可是比他快一步的是,不等他刺过去,文旻太子直接朝着他撞过来,文旻太子往前一撞,郑王的剑就刺入的他的肩膀,而文秘太子的剑直接指着他的咽喉,只差那一分毫,就能割开他的喉咙。 郑王感觉道了剑锋带着的寒意,他万分的不相信,文旻太子的剑可以直接指着她的喉咙,然后他朝着文旻太子看过来,就看着他伸手扶住了刺入他肩膀的剑,然后朝着他笑面如花的笑了起来,这笑带着了瘆人的寒意…… “太子殿下……”周围的人惶恐叫起来。 郑王回神,才发现刺入文旻太子左肩处的剑正在他的手中,而文旻太子往后稍微一退,离开的剑的阻挡,血从肩膀流出来,将白色的衣服染的刺目…… 郑王的手一松,剑落在地上。 再看文旻太子,似乎完成了一件漂亮的作品,脸上带着无尽的笑意。 如果此时此刻,郑王还不知道被文旻太子算计了一把,那他真的是太天真了,他看着文旻太子脸上的表情,阴狠毒辣,似要将他给毁灭怠尽。 他有点害怕,从未见过如此疯狗一样的文旻太子,他平常是阴狠毒辣,可是却都没这么诡异的表情让人觉得渗人,他有点被他这不要命的做法给吓着。 皇后扶着人冲过来,就看像文旻太子的胸口,惊叫起来,“怎么样了?受伤了吗?怎么那么不小心?让我看看……” 文旻太子忙抬起衣袖遮住伤口,笑了起来,“没事的,母后……” 话没说完,被皇后一把扯开的手,看着那刺目的红,几乎晕倒,“这,这是如何了,传,传太医,马上……你们,究竟是如何保护太子的?” 文旻太子却伸手扶住了她,“母后,不过只是,皮外伤而已,用不着大惊小怪……” “流了这么多血,怎么可能是小伤?郑王殿下,您怎么可以?”皇后几乎快哭出声来。 “母后!”文旻太子拉着她打断话,说道,“皇兄并非故意的,只是刀剑本无眼,失手而已,别大惊小怪,这点伤不算什么?母后莫要惊慌,惊扰父皇,那就是儿臣的罪过了,真的不碍事。” “母后,是我的错。”郑王低垂下头,“我对不住太子殿下,是我太不小心了伤了太子殿下。罪该万死,请母后责罚。” 话没说完,皇帝已经被人扶着过来,他走过来,看着郑王,在看着文旻太子,抬起脚,一脚就踹在郑王身上。 “陛下!”皇后忙拉着,“您这是怎么了?” 文旻太子确微微一咳,吐出一口血,身子一歪,直接跪在地上,“父皇,是儿臣的过错,是我,剑术不精,连累皇兄,咳咳……此事跟皇兄没有任何关系……” 郑王楞了一下,也忙跪在地上,“父皇我……” 皇后过去扶郑王,“陛下这是干什么?我郑王是臣妾看着长大的孩子,他是什么样子的人呢,大家都知道,您打他做什么?” 文旻太子道,“父皇,皇兄对国家朝廷的贡献,有目共睹,绝地不是成心要害我,皇兄绝对不会做出让朝廷让父皇失望的事情的事的。” 皇帝指着郑王道,“剑指一国储君,这是弑君大罪!” 郑王一怔,茫然的看着前方,才发现自己被坑的多深。 文旻太子忙惶恐的跪在地上,乞求起来,“父皇,是儿臣的不是。还请父皇明察,是儿臣给皇兄的剑,因儿臣我的嬉闹之心,让皇兄背负这样的冤屈,儿臣罪该万死……” 这边贤妃得了消息,匆匆过来,一进来就听着皇帝的声音,脸色都变了,跌跌撞撞的朝着这边冲过来,跪在皇帝身侧,“陛下,郑王与太子两人是亲兄弟,他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思,郑王对太子的敬重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如果郑王还还太子,怎么可能在如此大庭广众之下!” “朕不如此想,多的是人如此想。” 正文 第三百三十章本宫的伤势如何? 第三百三十章本宫的伤势如何? 文旻太子要的就是大家如此想,郑王咬住牙,心里真是觉得比吃了苍蝇还难受,真觉得文旻太子是小人中的小人。 皇帝的眼神在两人身前相互的逡巡,这两个儿子,俊美无双,气质迥然,别的父亲会觉得自豪,可是他却隐隐的皱起眉头,他看着文旻太子的眼神带着一些愤怒,而看郑王,带着无尽的无奈。 皇后赶紧解释起来,“陛下,这只是因为两人的嬉闹之心闹出来的事情,陛下您言重了,绝对不会有人乱嚼舌根的?再说,此事,要怪也要怪太子,太过不庄重。……我是看着郑王长大的,郑王素来讨人喜欢,他范不着因为与伤害太子。” “太子与郑王都是国之重臣,岂能因玩闹之心生出事端,君就是君,臣就是臣,君臣有别。” 郑王跪在地上辩解起来,“请父皇责罚,只是,儿臣绝不敢有异心。” 贤妃道,“陛下,如果郑王有任何异心,臣妾第一个打死他。” 文旻太子咳嗽一声忙说道,“父皇,此事因儿臣而起,陛下要罚皇兄,不如惩罚儿臣。若是皇兄因此而受到责罚,我心中定然万分惭愧,父皇,罚就罚我一个人吧。” “怎么能罚你,你也是受罪的。”皇后看着两人,“陛下,都是孩子,偶尔淘气一下而已,您不必如此叫真,你这样,让这个两个孩子如何相处?” 文旻太子确一阵咳嗽,皇后蹲下来,道,“太子,没事吧。来人,快扶太子回去。先去将伤口包扎起来。让太子开两幅好药……陛下,您要是再不答应,只怕太子要跪死在这里。” 郑王伸手扶起文旻太子,“还是我扶太子殿下回去,毕竟我也有错。” “皇兄不必介怀,等我伤好了,请皇兄您喝酒……”文旻太子看着郑王道,“还请皇兄帮忙照顾一下陛下和母后吧,我换件衣服过来!” 说完扶着走过来的何颖正,拜见一下,转身往外走。 郑王侧头看着文旻太子,看着他被何颖正走出去,歪歪扭扭的,似乎受了重伤一样,他暗自咬住了牙,这一局,太子真是赢的漂亮。以一剑之伤,还是自己撞上来的,用这样拙劣的手段让他苦心经营起来的完美形象瞬间崩塌,如此的不费吹灰之力,将他给放在恃强凌弱的对面,而把他自己当成的一个弱者,如果的反转,这样的简单的设计,就将他给陷入了恶毒的地步。 “陛下,您吓着贤妃与郑王了。”她拉着皇帝手,“我知道陛下是对郑王爱之深责之切,可是,不能外边的任没闹起来,我们自己家里的任先闹了起来,是不是?” 皇帝探口气,看着皇后,皇后走了过去,将贤妃扶起来。 “这次的事情……”皇帝看着郑王,“下不为例……” “知道了知道了!”皇后拉着贤妃过来,“陛下,好冷,我们进去吧……” 郑王低头不语。 皇后还在跟贤妃说话,“贤妃妹妹不必担心,太子这孩子我知道的,我生的皮实很,不会有事儿的,今日的事情,陛下会吩咐下去,绝对不会有人传出去的,不会有任何对郑王不好的流言的……” 郑王不由得看着身侧这个皇后,看着单纯善良,对他比自己的孩子太子还要好,可是真的是如此吗,她说的这些话,处处为他着想,这个是真的为他着想?! 大殿的珠光忽明忽暗,文旻太子衣服敞开,坐在了椅子上,虽然面前的衣服沾染了血迹,可是依旧难掩他的风华,一道伤口在左肩处的位置,长而狰狞…… 太医小心翼翼的清理着伤口,额头满是汗。 文旻太子另外一只手则拿起了一本书看着,一侧站一人,他看完之后,示意,内侍变小心翼翼的将书给他翻开,对满盆的血水,他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郑王走进来的时候,就看着文旻太子那张角色的容颜,印着昏暗的珠光,即使有点狼狈,可是,依旧十分引人注目,他过去,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文旻太子将书递出去,侧头看着他,“皇兄怎么过来了?是来看我,到底是不是真的伤了吗?” 郑王道,“太子殿下还用不着用这种不切实际的事情来诬陷本王。”他身子一歪,靠在椅子上,架起腿望着了文旻太子,“只是,我还真有点好奇,到底是什么让殿下也失了心智?” “失了心智的事皇兄你不是吗?”文旻太子回看着她说道。“太子的心以为什么而动摇呢,您不是一向从容不迫?莫非是什么把柄被人给抓住了?” “如果孤有什么把柄的话,皇兄尽管抓好了。” 郑王翻开手心看,让人觉得十分的从容,可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到底是多么的压抑,压抑住心里的怒火,他盯着文旻太子看,“难道是因为,那个承光寺中想要出家的小尼姑吗?啊,我好像突然之间觉得很有意思起来。你说,她要死突然间死了话,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 文旻太子的表情未变,可身体却一僵。太医的手一抖,文旻太子会神,轻声嗤了一声,太医忙跪在地上,“微臣该死。” 文旻太子淡然的道,“大人无需惶恐,闭起耳朵做你的事情便是。” “是!”太医忙起身,继续替太子上药。 文旻太子问道,“本宫这伤如何?” 太医一怔,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太子这伤口说深不深,说不严重也不严重,可是这一国储君,肩膀上这么一处剑伤本身就是无比严重的事。 而今郑王在此,只怕这伤跟他本身脱离不了关系,他一个大夫,该如何说才好? 索性太子并没难为他,看着郑王道,“最近京城出了一出好戏,不知道皇兄看过没有?”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一章不要随便动别人的饵 第三百三十一章不要随便动别人的饵 “最近京城出了一出好戏,不知道皇兄看过没有?”文旻太子提起戏的时候,郑王微微皱起了眉头。 “《美狐传》,挺好的,虽然总逃脱不到恩怨情仇,可只不得不说,很有新意。这最新的新意嘛,说实在的,莫不如此戏,是由着我们十绝美人榜排位第四的美人言无玉主演的,演戏的当日,真的说得上万人空巷。哎,也不知道这言无玉是何等风姿卓绝之人……”文旻太子回以一眼看着郑王。 郑王的脸色微变,捏住了衣服,挤出一点笑,“是吗?” 文旻太子从容端起了茶,喝了一口,然后放下杯子,低眉垂眼笑,“若是皇兄想要认识言无玉,我倒是可以帮忙引荐。哎呦喂,瞧着我这脑袋……怎么记性就那么差,广宁茶楼,不就是您外家的产业吗?既然是东家,怎么能跟言无玉不认识呢,可能比我想象中,你们还要熟悉的多呀……熟悉到什么程度呢?让我们猜测一下就好……” 郑王起身来,脸色带着几分惨白。 太子跟个小尼姑有些不清楚,那算太子的风流韵事的话,到了跟一个男戏子有染,绝对是丑闻,他低头望着文旻太子,文旻太子回以一笑。 “我们之间,总是有些东西需要去妥协的。” 太医将包扎好了伤口,文旻太子抬起手,宫殿中的众人全数退出去,他还穿着带血的衣服,微微的遮住了胸口,白色的衣服上,血的颜色更夺目璀璨。 他身子一转,走了下去,“你我之间的恩怨,如果皇兄要牵扯上别人,那么,孤也只有奉陪啊……” “这么说,我把小尼姑给杀了,也就那样!” 文旻太子笑了一下,“啊,就那样,可是王兄也有需要思量的人。” 郑王一笑,“看你这神情,果然真的如小尼姑说的呀,你,只是在利用她,为的只是放出一个诱饵,像钓鱼一样,引我上钩,我就说堂堂一国的太子喜欢个小尼姑,还长得跟毛毛虫一样,这品味这太差了点。” (李满多:你才毛毛虫,你全家毛毛虫,你祖宗十八代都是毛毛虫。) 文旻太子吐出一口气,看着他,忍不住无语道,长得好看有屁用,脑子好使才重要。 郑王看着他说道,“太子选的这颗鱼饵,真是太具有诱惑性了,不过,自己知道是诱饵还如此的对太子您死心塌地,看来,太子对付人有着让人无比的惊叹的能力。不过,我到是好奇,你是用什么笼络住小尼姑的?” “王兄不如猜猜看?!”文旻太子笑了一下。 郑王笑了一下,“所以,为了让你心里不爽,我就该将这只鱼饵给杀掉。” 郑王说完大步的朝着宫外去,走到门口,就听着文旻太子道,“只有,你会杀人吗?” 郑王侧头看,就看着文旻太子抬起头回头看过去,“她死了,不要紧,可是,皇兄会舍得你相依之人去死的话,我会让人替你做的……用,名正言顺的方式!” 郑王大步的跑回去,一把抓着了文旻太子的衣领,将他几乎提起爱,“你这个狗崽子……” “哦,看来,皇兄你比我着急多了,看来比起我这只鱼饵,我算是踩到了皇兄的心了。”文旻太子看着他,笑了起来,“哎呀,怎么办,我这个人心狠手辣,素来没个轻重,一不小心要做点什么……” 话还没说完,郑王抬起手一拳头打在文旻太子的肚子上,他倒是想要一拳头砸在他流血的伤口上,可是就怕他一下子死了。 不过,死了裁好。 文旻太子痛的蹲在了地上,因为这动作,撕裂了伤口,疼的他冷汗之冒,他半坐在地上,并未露出办法退却的柔弱的表情,而是仰起头来笑了起来,“皇兄想要断掉的我的胳膊,对孤来说算什么呢?皇兄你,好像真的才是个有把柄在我手上的那个,所以,愤怒,憎恶,您可以都朝着孤发作,可是,于此相对应的是,皇兄对我的所有的伤害,我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是我酌情收下还是还给你,大约,是我说了算!” 郑王低头看着他,眼神中全是嘲笑,“你吗?你算老几……”他的手指戳在他的胸口,“少在我面前装柔弱。” 文旻太子道,“可是大约你现在不能动我了。”他看着郑王说道,“我要是病个十日八日的,父皇的桌上大约就会堆上一堆的折子,你说,那些食古不化的大臣会在折子里写什么……让我猜猜?第一个,大约就是让你回自己的封地,第二个让你赎罪,削你的爵,第三呢,还有可能追究你的大不敬之罪!你知道的……比起跟你打交道的这些武官将士,这些文官们可是不愁找不到的罪名!即使父皇在如何的想要包庇你,终有一天会被士大夫的心给熬掉的,真是没办法,虽让我的中宫之子,陛下的嫡子。” “你!”郑王伸手指着她。 文旻太子带着几分冷漠的,“所以,千万不要随便的动别人给你下的饵!” 郑王又急又燥,回头一脚踹翻了椅子,椅子滚了两圈,撞在墙上…… 文旻太子索性不起来,半坐半靠在腿上,望着郑王,如同望着一个傻子一样,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让别人痛的时候如此的痛快吗?难道就没有想过自己也会被人给狠狠的捅一刀。 看着郑王暴躁而狰狞的神色,文旻太子真的想要笑,不过让郑王痛一下是他的目的,可是过犹不及,惹急了他,真的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吃亏的还是他。 他笑了起来打破,“皇兄与我兄弟二人何必要自相残杀,给别人伫足的机会?”先前的是报仇加恐吓的话,如今算是安抚,顺带着挑拨离间,如果郑王跟藩王有所勾连,他想要动他就越发的难。 “至少,怎么的也的先保证这块锅是我们家的对吧。这锅是我们家的,你我兄弟该如何分那且两说,如果这个锅都变成别人家的,你我拿什么分……何况,比起未定的未来,眼神如今的美好也是一种想法。皇兄是聪明的人,想想吧。谁能保证,往后的日子一定比现在好……比如……”会容忍言无玉跟他之间的那点私事儿。 郑王愤怒将文旻太一推,自己站起来,大步的往外走。一种是被揭穿的尴尬还有就是心里的恐惧,文旻太子这双眼睛似能洞察他的人心。 他是惶恐不安又内心焦躁,出门的急忙有慌张,一个不察,直接将端茶的内侍给撞翻在地上。 内侍惶恐不安,跪在地上磕头起来,“奴才该死,求殿下饶命。” 大殿外边的灯笼被风吹着,忽明忽暗,让郑王的心情十分糟糕,他直接吼出一声,“滚!”这才想起这是东宫的地界,压抑住心里的怒火,大步的出了宫门。 文旻太子被从地上扶起来,何颖正道,“殿下,您没事吧。” “没事!”文旻太子捂住伤口。 “我去找大夫重新给您重新包扎伤口。”何颖正正要出去,文旻太子却叫住了他,“陪我出去走走吧。” “殿下?!” 正要出去,皇后已经从外边走了进来。文旻太子楞了一下,朝着她行礼,这礼还未成,皇后已走到他跟前,“太子殿下你到底在干什么?” “是,儿臣知错。”文旻太子有点落寞,他看着她笑了一下,“母后,我,是真的受伤了,因为,所以,我必需得重新包扎伤口。所以,我传了太医过来……” “你是储君!”皇后强调一声。 “是他先惹我的。”文旻太子楞了一下,没想到自己的语气这么不好,赶紧道,“母后,夜深了,请您先回宫吧。” 皇后有点囧,然后才问道,“你的伤,如何了?” “还好,死不了。” 皇后很快的离开了大殿,文旻太子就坐在了地板上,何颖正进来的时候,他的表情有些微妙,“你,还没有走吗?” “殿下,您可好。” “扶孤一把吧。”文旻太子说道。 何颖正走过去,将他扶起来。 “如果,你没事儿的话,陪着我走几步如何?” “是!” 从大殿走出来,文旻太子只是随意的披着一件外衣,没有月亮,黑漆漆的。 两人没有走远,就在宫殿后边的院子走动,何颖正跟在他的身后。路上起了风,风吹动灯笼,摇晃起来。 文旻太子道,“从未觉得夜是如此美丽的。” 何颖正道,“殿下,您的身体为重。” “这的伤,还死不了。”他回头看何颖正,“所谓严师出高徒,真的是,真理,师父对一个人真的很重要。不过……大约,郑王皇兄从此以后再也不会跟我比试剑法了……呵呵……”文旻太子说着这话的时候,竟然有点遗憾。 何颖正叹息一声,文旻太子却笑起来,“不过,比起我,郑王皇兄受到的打击似乎更加大。”他的笑在暗夜中绽放最妖艳的色彩。 他回头看何颖正,“这样的夜色中,很适合扎小人呀?” “啊?” 文旻太子看着天上的月亮说道,“孤现在觉得全身都在痛,你说,会不会是十一娘那丫头在扎我小人?”文旻天子道叹息一声,“大约,会气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吧……以她的小心眼,诅咒孤,扎孤小人都算让孤感谢祖宗十八代的事情吧……” 正文 第三百三十二章填坑 第三百三十二章填坑 李七爷一走,崇宁侯就找上门,找不到正主就只能找家主老伯爷。 老太爷气的一个差点没晕过去,生出李七爷这么一个甩锅的儿子,他真是觉得自己倒霉八辈子,用着一张拜帖这才打发走崇宁侯的来人,好不容易打发走崇宁侯府的人呢,老太太就在他跟前抹起了眼泪。 “您自己瞧瞧,你这生的都是什么狗东西。” “畜生,简直就是畜生……”老太爷是眉头紧紧皱起,“这崇宁侯府太不像话,这哪儿有强自婚配的,这老家伙简直就是……老七这个,这个,这个王八蛋……我怎么生这么一个幺蛾子。”真是气的差点掉了三颗牙! 老太太就讽刺起来,“这幸好还只是婚配,要是往后他杀人放火了,一下子跑了,老爷您可怎么替他兜着,哎呀,这老七越来越不像话了,家里人对他们这一房,哪儿没半点不好,可是他们这一房,整天是事儿不断,那个野女人,还有这两个野生的崽子,你说,大家难道就没有意见吗?老爷,你到底要维护他多久?你这样做,别的,就没有一点意见吗?” 李家老太爷沉默不语。 老太太道,“要我说事情都到了这份上了,把那什么的丫头抓起来,直接送府上就是……” “抓起来送去,”老太爷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哪儿还有什么姑娘,那丫头早就跑的不见踪影,去打听的人回话,当天是回娘家的,第二天一早要回来,走路上,不见人影了,消失了,肯定就是怕我们抓着他送过去,这才跟我们玩失踪了,你说,这,这到底是谁给给老七出的烂招?!简直太无耻了。” 老太太眉眼一抬道,“怎么没现成的,那承光寺不是住着一个?” (“嗯?”老太回头看着她。 老太太道,“老七是九娘跟十一娘的爹,真是她爹弄出来的烂摊子,如今九娘不见了,拿另外一个闺女顶上,这外人也没什么说的,反正都是老七的女儿。” 李满多:我去,从哪儿看出来她是给人填坑的料?”) 老太爷眉头微微一拧,“话虽如此……可是……” 老太太道,“寺庙里的大师说过了,十一娘的八字重,一般人压不住,想想她回来这些年,家里什么时候顺畅过,成,我们的命薄,压不住,指不定崇宁侯府就压得住的,再说了,十一娘也过了及笄之年了,她这名声还不如九娘呢,谁家要个飞扬跋扈的闺女,与其将来嫁阿猫阿狗的什么下贱人,做了老侯爷的姨奶奶,将来等老侯爷升天的时候,分一些家财,往后好好自己过日子。这样,两府的关系也能搞好,这对孩子们也有好处。” 老太爷被老太太说的心动,可是一想到十一娘的脾气,忍不住叹息一声,“这丫头可比不得九娘……” 老太太道,“所以,这件事情不能让她知道……无论如何,先把人给弄回来,到时候将人一绑,直接送到崇宁侯的床上,如果老侯爷连个丫头片子的拿不住,那就不是我们的过错了。” 老太爷问道,“这丫头,既然要出家修行,只怕不是那么容易回来的,我们得想一个完全的之策。” 老太太道,“此事,有什么难的,交给老三家的去办就是,我们知道他们一直想要搬出去,老爷不如就给他们一个承诺,只要她把人给接回来,我就让他们出去单过。” 老太爷皱起眉。 “老爷,这事儿,若是崇宁侯府在不停歇,闹的满城风雨,我们李家可就彻底的败落。” 老太爷道,“先把人给接回来再说……我看看崇宁侯能不能卖我这个面子?!” (李伯爷,你想多了,你的面子还差了些!) 李满多在寺庙看着三伯娘的时候,着实的惊讶了一把。这位三伯娘素来聪明,虽然看着是大伯娘一伙的,可是二伯娘也没怎么挤兑她,所以,说起手段心机,着实不差。不过,多么着实好奇,三伯娘到底上山来干什么? 看着李满多,她着实夸张一番,“哎呀,这些日子没见,十一娘长高了不少呀。” 李满多道,“哪儿能?” “怎么不能,衣服袖子都短了一些。”三伯娘道,“出落的水灵灵的,我是没见过你娘,可是从你哥哥的样,也可以推出你娘是如何一个大美人。” 李满多道,“多谢三伯娘夸奖,可能我长得比较随我爹。” 三伯娘,“……” 李满多道,“这寺中很大,前些日子又有贼人捣乱,到处都乱糟糟的,三伯娘要去哪儿,我可以陪着你去。” 是出来李满多就问起了选秀的事,“三伯娘不用担心,妹妹聪明又秀丽,就算是这次留不下,还有大好的日子在后头。” “多谢,十一娘,不过……”三伯娘问道,“十一娘什么时候回去呢?” “什么?” “你知道家里发生很多事情吗?”三伯娘问。 李满多笑了笑,“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你不知道吗?” 李满多道,“我在这山里,要不是家里人来,我大约也不知道发生多么的。”李满多并没有对三伯娘说真话,不管作为什么,对三伯娘,她的防备还是不少,这突然上寺庙来,谁知道这些人背后是什么目的。 “啊,原来是这样的呀。”三伯娘的眼神倒是有些欣喜,“那么九娘的事情,你……” 李满多道,“九娘被从选秀中剔下来的事情吗?九娘,似乎,性格有些胆小,其实,入宫也没什么好,以九娘这样的性格,我倒是觉得她,还是不要进去的好。” 三伯娘道,“十一娘,还真是想得周到,只是……你知道,你们家九娘似乎又惹上了一些事情吗?” “嗯?”李满多侧头看着她,“九娘又惹上什么麻烦,从秀女中那么被赶回来,虽然有点丢脸,可是,也不至于,不至于惹出什么事情吧。” “九娘的事情,你不知道吗?”三伯娘问, 李满多看着她,显得有些无辜,“九娘发生什么事情了?”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三章三伯娘的劝诫 第三百三十三章三伯娘的劝诫 三伯娘的目的她还是有点不明白,三伯娘是为九娘而来的吗?可是画风有点不太对劲呀。 三伯娘道,“哎,说起来这件事情也怪你爹。你爹他喝醉了酒,将九娘卖给了崇宁侯府做妾,九娘的娘,也就是你继母不愿意,天天在家大闹……你说你爹这是办的什么事儿?十一娘,九娘是你姐姐,其实就算是做妾,只要是说的过去也行,可是您看你爹这……崇宁侯那是个什么人呢,九娘要是嫁给崇宁侯,那岂不是,九娘已经在家里上过吊了,如今崇宁侯府天天来人,九娘也天天上掉,你说这么下去也不是一个办法呀?” 李满多看着三伯娘,人说,最好的谎言九分真一分假,大约三伯娘绝的她是一个孩子,或许有几分心性,到底不得周旋,她倒是有点好奇,三伯娘此行的目的。 “是呀,崇宁侯,那是个什么样子的地方?我爹,为什么跟崇宁侯的人扯上关系呢?” 三伯娘道,“谁知道呢,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十一娘,你还是回去看看吧,要是,九娘成了崇宁侯的小妾,你说,你们这些姑娘以后还怎么做人?你那么能干,能解决崇宁侯的这个困局的大约也只有你了。我想着,崇宁侯的目的,大约也绝对不会是九娘,崇宁侯有钱又有势力,九娘这样的姑娘找一百个都有,为什么偏偏是九娘?” 李满多看着三伯母,“所以呢?” 三伯娘道,“虽然,说侯府有钱,可是,如果能用钱解决的话,我想着,应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现在我们家里实在是……” 李满多笑了一下道,“三伯娘想多了。崇宁侯府有钱,怎么会在乎那点,如果是他们在乎的程度,大约也不是我们能承受的。” “可是九娘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她去做妾吗?这是你亲姐姐,啊,我知道你们关系不太好,可是,外边的人,会怎么看?”三伯娘道。 李满多看着三伯娘,“您的意思是……” 三伯娘说道,“其实,我就想着,这个时候,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一家人总要在一起的,十一娘你是九娘的妹妹,不管事情的结局如何,你这样不管不顾的,会落人话柄,人家会说,你娘没有把你给教好,说你冷血无情。大家其实还想着的是,你不是认识很多大人物吗?五成兵马司的大人都跟你想熟悉,还有京兆府大人,如果这些人肯替你说话的话,说不定九娘的事情,很快就能解决。” 李满多道,“我与几位大人,也不过萍水相逢,而且,这说到底是,家事,毕竟人家也不好管,不过,九娘出了这样的事情,三伯娘都这么热心,我一个做妹妹的,却是无动于衷让人寒心,确实让人觉得寒心。” 三伯娘道,“刚好,我这也坐了马车过来,我们就一起回去吧,免得在收拾什么的?路上也有个照应。” 李满多看着三伯娘如此的热切,倒真有点不知道如何是好?什么时候,三伯娘对他们家如此看重呢? “怎么了?十一娘!” “三伯娘真的是为了我们家着想吗?”李满多问。 “这个,这个当然,其实,如果九娘的事情不解决的话,我们十二娘,也会,也会有所……影响的。”三夫人只能说道,“哎,其实,我这次来,也是为了给十二娘上香,希望她好好的,十一娘不懂,其实做了娘,就明白那份心了。” “三伯娘真好。”李满多说道,“其实我倒是想跟三伯娘一起回去,可是我还有答应别人的事情没有做完,所以,会迟一到两日,三伯娘要是等得的话,倒是可是等我一两日,当然,如果您还有事儿,先回去也就是。” 三伯娘道,“还有是事情,比家里的事情更重要。” 李满多道,“我既然答应了人,也不能因家里倒是回就毁约呀。何况,我既是要供奉佛主的人,岂能在这个时候食言?您放心吧,九娘的事情,也不在这一两日,等过两日我就回来” “这……”大约是看出李满多的心不在焉,三伯娘也不敢太过逼迫,以李满多的聪明,要是看出这事儿的猫腻,什么都得不到。 李满多也跟着敷衍一阵,最后送三伯娘出了寺庙。 三伯娘绝口不提李七爷跟姜氏跑的不见踪影的事,想要将她骗回李家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难道是为了骗她回去将她爹给引出来? 其实就跑路这样的昏招姜氏跟李九娘倒是想要想,可惜没实施的法子,李七爷也就想想就是,不会付诸实践,所以,这种烂招,除了李继业还没人会这么干。 李七爷一跑,必然会惊动老太爷,然后这是说,老太爷也搞不定崇宁侯府让她回去解决? 李满多走回去的路上就在想,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老太爷完全没必要派李家三夫人来,派个管事,客客气气的把她给请回去就好,为什么要派三夫人来骗她呢? 如果是骗,那么就说明期间有是不可告人的秘密。 为什么派三夫人来呢? 这大约就是老太爷的惯用手段,上次分明是他想毒死李三娘,结果硬生生的让李家老大,她的大伯父背了黑锅,毒死李三娘的事情他不发话,李家大伯父脑抽才会毒死自己亲女儿。 所以说,现在这次,李家三夫人给推出来做炮灰的也应该是老太爷吧。反正这位祖宗,那是想着坏事做尽,片叶不沾身的那种…… 李满多又想了想,这回把她给弄回去,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倒是让她不明白的是,三伯母在这个事件中到底扮演如何的角色,她对这件事情到底知道多少? 可是说句实话,因为十二娘的关系,她对她略有些尊重的,可是如今看来,这点交情,大约也就止于此处了。就算三伯娘不知道背后是什么,可是终究她骗了她,这个骗,她相信,不可能是没有报酬的。 三伯娘因为这个抛弃了她,也就不要想着从她这么在得到什么? 正文 第三百三十四章难啃的老骨头 第三百三十四章难啃的老骨头 李满多没想明白,曹邺的案子在一个阴雨天彻底的结了,无罪开释,事件的真相触不及防的就真相大白, 当日曹邺与众人一起在华芝院,数歌姬赔作陪,曹邺本不会喝酒,后被人设计喝下酒后醉倒在后院,华芝院最红头牌玲玉燕与楼之娄有私情,被爱慕玲玉燕的临州参军董册撞见,醉酒的董册带走玲玉燕被楼之娄阻止,争执中董册将楼之娄杀死。玲玉燕被董册强了,玲玉燕知楼之娄已死,想要杀死董册报仇,结果被董册杀死。 酒醒之后的董册为脱罪,制造玲楼互相残杀的假象,不过却听从军师杨树的建议,将曹邺作为真凶送入京。为了让七个不能翻供,给七人强行洗脑,又剥夺功名,后又策划杀了楼母,让华芝院改换门廷。另又有几项证据证明曹邺不是杀人凶手。一来,曹邺是整个帝都圈子都知道的见酒倒,判词上所说曹邺趁着酒意杀人,乃不实。其二,经过验尸,杀死玲玉燕与楼之娄的凶器相同,为临州参军制式刀所杀,而曹邺当日所带配剑乃剑,且并没有开刃,其三,董册的剑鞘中有人血迹,且当日与董册一起之人指认董册杀人。 董册一个七八品的参军到底是如何将一个四品的郡马给坑到了监狱了去的,还做的这么没风没声的,这背后的真相只怕也就不得而知了,再往下挖,大约也就不是京兆府的范围了。 厉远征作为这件事情的旁证,其实他的作用不大,目的就是撕开这个包装精致的骗局,当然如果没有他,这个案子想要就撕开也不是不可能,可是会需要走更多的路。所以,从另外一个层面上来说,厉远征其实蛮重要,人家京兆府大人其实也挺忙的。 比如抓个强盗顺个贼,打击欺行霸市的无赖,收拾个惹是生非的纨绔子弟的,整天忙的鸡飞狗跳,还的管着对门的猫拔我家烟囱,你家的树长我家院子里影响我家风水,各种鸡毛蒜皮…… 据说,就在霍飞白回京的那天,就逮着一调戏良家妇女的纨绔,也不知道啦纨绔是不是就是被李满多说内心躁动压抑不住的家伙,反正就是手贱调戏一妇女,结果人家不干了,直接闹去京兆府。 据说他爹他祖父到没抽他,还去京兆府求情,可惜卢大人说了,这种家伙,就该抽抽长长记性,然后衙役拿起板子就啪啪的抽下去,然后打的这家伙,娘都不认识…… 这是外话,暂且不提。 李满多也没心情管曹邺被一个地方小官给坑成这样的心情如何?三伯娘来了一趟,她心里却越发不对劲起来,老太爷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她一时间将猜测不透。 可是说句实话,李家这些人打的什么主意,归根结底,大约跟李九娘的事情脱不开关系。在李满多遥远的等待中,李继业抱着一堆证据,风风火火的上了承光寺。 李继业的运气也不太好,刚到寺门口就碰着回会晤。 会晤看着李继业,十分烦闷的问,“是李家的家眷吗?” “李家家眷?……是……大师,请问……”自己家有妹崽在人这里讨饭吃,李继业还是态度十分恭敬的行礼起来。 会晤道,“既然没有那样的决心放弃尘世,就因为回归尘世,为什么要将俗世带入寺庙玷污寺庙的神圣?这里不是你们这些世俗之人的避难所……” 李继业脑子有些不好使,可是听着这话,忍不住就笑起来,“避难所吗?那么,大师的意思是,佛主不是救苦救难,而是高高在上,之享受大家供奉的吗?” 会晤一怔。 李继业道,“还是,佛主原本有救世之心,而大师却觉得救世很麻烦,坐在这里,读两句经书就好?所以呀,我才劝我妹……向佛可以,可是绝对不可失了佛的初衷呀,否则,把头发一剃光,就算是和尚吗?那也太流于言表了,我看大师你,就有点像……” “你……”会晤瞪着眼睛。 李继业笑,“别,出家人四大皆空,戒骄戒躁,不怒不悲不喜不忧……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因爱而生恨,因恨而生怨,因怨而生……生什么来着?” 李继业还在卖弄,会晤白了他一眼,讽刺道,“因爱而生忧因爱而生怖若使离爱者无忧亦无怖。” “对对对,呀,就这个……啊,莫非你是因为爱慕我妹妹,我妹又不爱你你才生出恨意啊?” 会晤给他一个白眼。 李继业笑,“别灰心,我妹虽然不咋的,可是人格魅力不小,比你家世好的,长得你不好看的,喜欢她的人还真不少,她看不起上你这样的,也情有可原……” “真是无可救药!”会晤气的仰起衣袖直接走了。 李继业看着这和尚的背影还一肚子火气,“大清早,不!大中午的,干啥跟我找茬呢?哈,跟我拽文,切……”抬起头就看着李满多,他一喜,叫起来,“老妹,老妹,我来了……” “来了就来了,你跟他废什么话?”李满多问。 “是他先遭惹我的。”李继业反驳。 李满多道,“哦,难道狗咬你一口,你也要咬回来?” 会晤站在暗处,狠狠的咬住牙。 李继业跟在李满多身后,李满多问,“查的怎么样?找到有什么有用的没有?” “你给我的两百两,我让那包打听去问了。” 李满多回头看他,“包打听?谁知道,包打听打听出来的是什么消息?你竟然,就这么敷衍我?” 李继业道,“我怎么不知道。娘跟你都跟我说过,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一项,崇宁侯那么嘚瑟……谁知道跟我挖什么坑,所以,我自己去找了可靠的消息……” “我爹跑哪儿去了?” “都在外祖父家里呆着呢。” 李满多倒是皱起眉头,“外公竟然会,会收留他她们呢?” “不收留能怎么办,让她们出去到处窜?三刻钟就被崇宁侯的人给抓回去。”李继业道,“到时候人在人家手里,什么都是人家说了算。” 李满多看着他,“看来,我不在,你脑子也长了不少?” “我原本就很聪明!”李继业道,“虽然本公子可以靠脸吃饭,不过……脑子也不是百长的。” “所以,感情是因为我太勤快,让你缺少锻炼的机会了哦。”李满多看着他,“成,以后,我会,给你很多很多这样的机会的……” “被呀,老妹,我就是再聪明,脑子在好使也不及你十分之一……你可不能不管我……” 李满多道,“来,我看看,用你聪明的脑子都找了些什么。” 李满多看着李继业抱来的一大垛的东西,放在李满多跟前,“这些是从包打听哪儿买来的?包括崇宁侯家是所有秘密,崇宁侯有几个小妾,生几个儿子,有没有带绿帽子,小妾跟管事儿的偷情……崇宁侯府的这些崽子贪赃枉法,违法乱纪,吃喝嫖赌,坑蒙拐骗,平时偷那个丫鬟,睡那个姨娘的事情,姨娘跟管家的私通……” 李满多皱起眉头,“我去,你就没捞一点干货吗?”李满多捡起里边的看,直接问道,“凭借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你以为能干掉崇宁侯,这连他的一根毛都扯不下来……你这是想要李九娘给直接变成崇宁侯的小妾吧。哎呀,真想不到,你这行也歹毒着……” “怪我咯。”李继业道,“我爹干出来的事儿,也让我背锅?我看着我像背锅侠吗?” 李满多抽出叠纸就朝他打过去,“背锅背锅……你爹的锅你不背,让谁背?” “为什么是我背!” “因为你是你爹的儿子?你不替他背锅,谁背?” “你还是他闺女呢?”李继业反驳,“再说了,他坑自己的闺女,跟我什么关系,我要不是,要不是想着你,我才懒得里理解呢?我这辛辛苦苦的找出这些东西,你还骂我,我冤死了……老天爷……你怎么就……这么玩我?U呜呜呜……” “够了,嚎什么嚎……就你这个废材!”李满多看着他,十分不满的说道,“还要嚎叫,丢人不丢人……” “我容易吗?叫屈也不行,我遭惹谁了。” “大哥,我还指望你给我弄点好东西,你就弄这个来敷衍我,我二百两可真是百花了,我说,我以为你至少能给我弄回一个能咬崇宁侯一口的证据,你给我弄的这些是什么垃圾,家族关系混乱能定他的罪,小妾跟管家私奔,能让他跌一跤……” 李满多将东西一推,“我还以为你长智商了,脑子原来长哪儿去了?我等着用你这些东西给崇宁侯一个教训,你觉得用这种,能把他给教训一顿吗?大哥!哎呀,我真是,太太,高看你…走走走,别让我看着你来火。” “帮你,你咋火气还这么大呢?”李继业凑过来,“老妹你这么说我,我会伤心的。” “胳膊都被人给卸了一条,我火气能不大吗?” “啊?怎么,怎么了?谁敢这么对你,我现在就去卸了他的给老妹你报仇。”李继业问,“胳膊怎么样,好些了吗?你跟说到底是那个杂碎,老子现在就去弄死他……” “去吧,那个卸掉我胳膊的人就是郑王——皇帝的儿子,太子的兄长,美人榜人称武功底下第一的贱货!”李满多想起就来气。 李继业楞了了楞,小声问,“你,是不是搞错了,这可能是,什么人陷害的?” “我眼没瞎,手耳没聋,亲自看着他卸掉我胳膊的,还能有假?” 李继业伸手抓一把头发,回头看着李满多,“不对呀,你跟他,你们两……”应该不会有交集,怎么就…… 李满多讽刺一笑,“疯狗咬人的时候还挑人吗?要是知道能不能咬人,那还能叫疯狗吗?” 李继业,“……”好吧,他觉得自己来的真的不是时候,她老妹这一肚子的火,没发完,谁也套不得好, 李满多看着他说道,“我还指望你给我弄点证据来,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傻呢?” 李继业,“……” “行了!”李满多大手一挥,冷笑一声,“崇宁侯这块老骨头看来有点难啃呀,我得想想,怎么给这老家伙挖一个坑……狗崽子的,想要,收拾我,让他这么混过去,老娘心里真是太不爽!”回头看李继业,一脸真没用的表情。 “你把这东西带回去吧,看着让人糟心。对了,替我问候,我外公,我舅,我爹,我继母,我表哥,我九姐,我十五妹,我十七妹,要是你要回李家,然后就接着替我问候我祖父,我祖母,我大伯二伯三伯四伯五伯六伯以你他们的各位夫人姨娘,还有我各位堂兄堂弟各位堂姐堂妹…你说我家亲戚这么多,怎么一出事儿,连个顶事儿的都没有?” 李继业,“……” 李满多站起身,“算了,等我想想,你先回去吧,我会再找你的,哎呀,头疼死我了,哎呀……” 正文 第三百三十五章畏罪潜逃 第三百三十五章畏罪潜逃 起身就要走,李继业赶紧拉住他,“有个东西,看着你肯定不会糟心的,你老哥要是只有这点能耐,大约这些年的饭白吃了,我是那么没水准的人吗?哎呀,老妹,你这么看我,你真是太小看我了……” 说着从怀里挑出一份东西递过来。 李满多似信非信,一脸诧异,迟疑一下伸手接过来看,这一看,眼睛都忍不住抬起起来,里边是关于崇宁侯与一个叫赵如圭的知府一起侵占良田一百十公顷,主要是,两人在犯案的时候还出了人命案,李满多看了一下,这有诉状,有画押,有分赃的账本,就差个人证就可以将这两人送上断头台,可是到底是谁将这案子给压在了五城兵马司? 李满多举起这个东西看着李继业, 李继业一笑道,“姑奶奶你可知道这赵如圭是谁不?” “是谁?” “当当当,你肯定想不到的人,是贤妃的二伯,也就是,你要整死的郑王的是外祖父的兄弟。”李继业道,“也就是说,郑王这孙子,你肯定会想办法弄死他的。” 李满多嘴角一撇,“我有那么能干?不过这个到是有点意思呀。” “知道当时为什么这件事情就这么被压下去吗?”李继业问。 “为什么?” 李继业指着上边的道,“看看案卷上的时间。” 李满多忙翻了一下上边记录的时间,略微一想就想起,那年正是郑王初露头角的时候,当年边境有贼反境,郑王跟着人出去打仗,这一打完仗回来,一下子就成名,什么勇猛钢直,直捣敌人老巢,杀敌多少,荣获多少荣誉,那一年可以说是郑王年,整个儿吹的牛都要上天了那种。 这个时候如果有人搬出赵如圭侵占土地的案子,猛的泼一盆冷水下来,估计被这泼冷水的人整个人就不得好死。不过,李满多还是有点怀疑这个事故的真实性,看着李继业问道,“这件事情是真的吗?” “是我从五城兵马司的姜将军嘴巴里套出来的,你想想,这崇宁候一下子就侵占了一百二十公顷的田地还闹出人命来,这件事情要是捅出去,这还不得要他命,这边是供词都给你备好了,所以,这下子可是我们说了算?”李继业是一脸得意,力图李满多表扬她的样子。 李满多却忍不住叹息一声,“这东西大约是五城兵马司握手里觉得是烫手山芋才丢给你的,自己被人给利用了,还在那儿洋洋得意,就没见过你这么心大的。” “啊……是吗?”李继业楞了一下,“那你说吧,这有没有用?” “有!”李满多举起那些证据,“这个我就先用了再说,其实我还是信任那句话,当我们不知道怎么选择的时候,选道义总是没错的,如今先解开面前的这个局,以后的事情谁知道?”不管五城兵马司打的什么主意,还有就是这份证据能不能成为郑王的一根刺,到时候再说。 如今既然证据在手,动一动崇宁侯肯定是有必要的,李满多就下一步吩咐起她哥来,“你先回去找几个,不,二十精壮的保镖,第二,设计一个事儿,到时候将京兆府尹或者的巡查卫队引到这边来事情,第三,准备一些银两,在各个城门处等候,第四,找人去散发崇宁侯的八卦,把侵占土地的事情夹在在其中,但是不要提及侵占土地事情,,比如,八卦一下崇宁侯府的钱财来源,这些年崇宁侯如何的收入跟支出不对等,第五,给我找一群地痞流氓去崇宁侯门口候着,第六找人去崇宁候府看着,等着他在家的时候把他给堵家里,我咬住这老匹夫的,都要死翘翘,还出来作妖!” 李继业睁大眼睛,“啊额……” “我去写奏折!”李满多将李继业带过来的资料搬起就往回走,李继业将额头的汗水一擦,“你这是要忙死我呀……” 你的回去就熬夜将这些崇宁侯府秘事分类整理,分别写好,等着李继业那边准备好,搬着一堆罪状书去了下山去了。李满多运气还真好,崇宁侯就在家里,哪儿都没去。 正好,她先回了厉家接正主李七爷。 李七爷看着她一生素净的衣服,头发也挽起,还是居士的打扮,忍不住就哀伤起来,“闺女,你回来了呀,可是你怎么还这打扮?” 李满多道,“我说要出家,你以为只是玩玩呀?” “你不能出家呀,”李七爷道,“你要是出家了,我死了怎么跟娘交代?呜呜呜,闺女呀……我对不起你娘!” 李满多嘴角扯了一下,看着李七爷问,“留着我,难道是要卖给哪一家都阿官贵人做小妾,怎么,把九姐给卖了,还指望卖我?” 李七爷举起手指指向天,“我要是有半点这样的心思,我不得好死,闺女,爹怎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我真是被那些人给坑了,你是不知道你二伯父多坏,他竟然把我给灌醉了,我压根就不记得自己签过什么婚书?” 李满多问,“既然不记得,你怎么也得忍住打死不承认呀,你跑什么跑呀,身正不怕影子歪,你一跑,不久成了,成了,做贼心虚,畏罪潜逃吗?” “我……”李七爷瞪着,“嗨,还成我的不是了。” “根本就是你的不是。” 李七爷,“……”真是不能好好聊天了。 正文 第三百三十六章你愿赔上所有去博一把吗 第三百三十六章你宁愿赔上所有去博一把吗 姜氏出来,带着李九娘,朝着李满多行礼,“十一娘,我知道以前我对你犯下许多过错,只是,这次的事情,还请你一定要伸出援手,我们九娘这辈子都会记得你的。” 李满多看着姜氏,有很多话,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李九娘泪眼迷蒙,望着李满多有些迷茫。 李满多道,“你们指望我吗?” “除了十一娘,我们再也想不到法子。”姜氏道,“我们离家之后,老太爷也成拜访过崇宁侯府,可是……”姜氏咬住牙,望着李满多问。“崇宁侯府,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 “我不知道!”李满多没有一点心虚的说道。 李继业道,“这点什么,我妹还被人断了手了,难道你们怀疑这件事情跟我妹有关系吗?”李继业道,“拜托,这可不是我妹签的卖女儿的婚书。” 李七爷直接抽李继业。 李满多道,“如今,倒是该母亲给九姐选了?此事说到底,跟我关系不大……” “十一娘何必这么说?”姜氏道。 李满多道,“难不成九姐去给人做妾,我就也一定只能给人做妾吗?” 李九娘咬住的唇。 李满多道,“您二位要是做好了准备,我也就姑且替你们拼一把,只是我这个人人喜欢将事情给说清楚,二位的底线在何处?” 姜氏跟李九娘看着了李满多,面面相觑。 李满多道,“二位,可以去商量一下,否则,我这个人就是一头牛,如果撞出去了,那就是无法收拾的地步,您二位,考虑一下,我喝口茶……” 李满多出来,就看着厉家老爷子坐在院子里看兰花,李满多走过去站在他身侧,“哎呀,这花真不错!” 厉家老爷子一回头就看着她,叫了起来,“哎呀,你这是要吓死你外祖我呀…哎呀,我的心肝。” 李满多扶着他,笑眯眯的道,“外公,等我空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呀,你来这里,我都没好好招待你,心中愧疚不已,所以,一定要,请你吃大餐,用我的银子。” 厉家老爷满脸笑意,“外公有钱,外公悄悄给你。” 李满多道,“那怎么成,即使一个铜板的,我高兴给外公你,那就是我的心意。” “好,好,我们大姑娘真乖!” 姜氏与李九娘相互对望,李九娘看着她娘,哽咽一声道,“只要不给崇宁侯做妾,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姜氏道,“九娘,是娘对不住你……” 李七爷汗颜,“我的错,是爹对不住你!” 姜氏道,“你放心,您是绝对不允许你爹让你做妾的。” “对,绝对不做妾。” 李满多站在门口,敲了一下门,“什么时候能商量好?” 姜氏出来,望着李满多,“只要不给崇宁侯做妾,怎么做都可以?” 李满多道,“母亲似乎不太理解我的意思?既要跟崇宁侯翻脸,九姐就要做将自己的面子,清白,名声,尊严丢在地上踩,崇宁侯府,一个侯爷,竟然能玩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坑蒙拐骗的,你以为他会跟你站在一起,吵吵架,争执一翻吗?” “他,他会怎么做?” 李满多道,“不知道,不过母亲,可以尽情的一想,你比我们年级大,见识也多……有时候,运气不好,得配上性命!” 姜氏却浑身打了一个冷战,略有退缩之意。 李九娘却冲过来,咬住牙,看着李满多,“你,尽管做,结果是什么,我都不会怪你的。” 李满多道,“还有,许多未可预料的事情,九娘你,做好了准备了吗?” “是!” 李满多道,“九姐你比我想想中的坚强了许多,不过我还是想问你一句,你宁愿赔上你的面子,清白,名声,尊严,甚至是生命去博一把吗?” “我……”李九娘楞了一下,迟疑起来。 “不要着急回答我,等你想好了,告诉我也成!”她说完,转身就要走,李九娘却伸手一把抓住了她,望着李满多的神色充满了焦躁不安,有一种大约是无可奈何的悲哀,她张开嘴,想要说什么,可是终究垂下头,转过去,“是,谁要害我?十一娘,你知道吗?” 李满多道,“这,还用问吗?” “是谁?” “李家二老爷,我们的二伯父,我爹的二哥,老太爷的二儿子。” 李满多正说着,李九娘转头过来,看着李满多用一股诧异的眼神望着她,大约是这个怀疑的对象不是她李满多而有些诧异,又觉得不可思议。 李满多却笑起来,“不相信吗?要不是二伯父请我爹喝酒,为什么会闹出这一出?二伯父素来看不起我爹,为什么突然请我爹喝酒了?此乃其一,其二,李家与崇宁侯府素无交集,这么会知道有个李九娘?这难道不是二伯父告知别人的吗?其三,九娘你,略平凡了一些,你的姿色还不足以让崇宁侯一见倾心……”看着两人满脸的疑惑,么也不等他们问,直接说道,“下一个问题是什么?啊,是,二伯父为什么要陷害九娘?不合常理,对吧。” 两人皱起眉头看着她,迟疑一下才点头,李九娘问,“为什么是我?” 李满多道,“因为,你是李九娘,不是李八娘,不是李十娘……因为你是李七爷的女儿,是个好欺负的茬,还有问题吗?” 李七爷叫起来,“什么,什么叫我好欺负?” “爹,你面对这样的状况,也就只能跑路,怎么,不去将二伯家给掀了?谁要卖我女儿,看我不弄死他!”李满多侧头看,“莫非,你真是想,攀上崇宁侯府?” “我要有这心思,我天打雷劈!”李七爷指天发誓。他真是想骂天,天底下哪儿有他这么悲催的爹,个个都跟祖宗似的。 李满多看着他说的是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头撞死样子,想着他爹还真也许没那么个心,也就暂且放下恩怨,悻悻的道,“姑且信你一回。” 如今咬崇宁侯的事情,还得李七爷去才行,她也不能把他爹给得罪死,可是存心堵她爹一回,“算了,反正坑的又不是我女儿。” “哎呀……”李七爷抚摸胸口,“这养儿女干啥的,气死我算了。” 李满多头一扬,看着李九娘,“九姐你要是有破釜沉舟的勇气,敢凭借着一腔血,不顾一切的将崇宁侯给拽下来,那么,我就姑且拿出我撒泼耍赖的本事,竭尽全力的撕一把,不过,结果,到底如何,我可保证不了,所以,咱们这丑话说前头去,如果有什么后果,九姐你,可不要怪我头上,我素来心直口快,也常替人背锅,所以……请原谅我将丑话说前头。” 李九娘眉头微微的垂下一些,犹豫了一下道,点点头,“我相信,十一娘,你不会害我。” “谁知道了。”她看着李九娘道,“既然你决定了,那么,我就去了……”转头就让人搬起几个箱子,看着李七爷,“走呗,时间不早了……撕完了崇宁侯,还能回家吃个饭——外公,我很多天没吃肉,给我做肉吃。” “给你做,给过你!”厉家老爷子道,“可怜见的,都瘦成啥了。” 出来李继业要跟去瞧热闹,被李满多给呵斥道,“哥你去做什么?” “给你们加油呀。”李继业满脸的嬉笑。 李满多叹息一声,“我可还指望我们栽坑里了,你找人把我们给拽出来了,你要一起掉里边去,我们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李继业一脸不可置信,“你带着这么一群人去还将那个老猴子干不翻的话,你这逆天神兽的号就的送别人了。” “我把这称号给你,你带人去把那老猴子给干翻!” 李继业一耸肩,“好吧,我不去了。” 李七爷问,“闺女,我们这不是要去打架吧?我觉得,我们可以报官,其实这件事情,还是有商量的余地的……”李七爷看着这数十人,眉头皱起来,看着李满多这气势汹汹的样子,一时间蔫了…… “你去不去?”李满多问。 “那个!” “哈,感情是我自作多情呀?感情我愿意趟这浑水了?”李满多真想要吐槽两句,虽然人家给他下套了,可是要是他爹不喝醉不手贱不签婚书,这事儿人家也坑不到他头上去。 所以都是最贱手贱惹的祸,这家伙,还折腾什么? 李七爷看着李满多的眼神,瑟缩一下,十分无奈的道,“去,去去…我去还不成吗?” “不成!”李满多道,“你是去咬崇宁侯的,拿出咬人的气势来,可以吗,我的亲爹!” 李七爷,“……”他是狗吗?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七章崇宁侯年纪大了,耳背 第三百三十七章 不管是不是狗,一群人出了厉家,一群人是浩浩荡荡的的直接奔崇宁侯府去了。 一路人真是引人侧目的很,相互指指点点。 这时候人群里的人就开始作用起来, “哎呀,那就是李家七爷呀,听说前些个日子,被崇宁侯给骗了个女儿的,人家好生生的小姑娘,要跟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做妾……哎呦喂,真是作孽……” 旁边有人叫起来,“这给人做妾的,多的是,怎么就他们家的妾作孽?” “哎呀,做妾的那都是些什么人,人家堂堂伯爵府的姑娘,都是山珍海味养大的,锦衣玉食,又不是那些吃不气饭菜卖女儿的人家,随便挑个好小伙过一辈子不好,要给侯爷做妾,图什么?” “对呀对呀,图什么呀?” 这边没答案,那边却已经有人叫起来,“哎呀,听说前两人侯爷家的二老爷还跟人一个公子为了个青楼女子打架了……哎呀,二老爷一大把年纪了,被人一推,就从楼梯口滚了三圈,后来硬是仗着自己身份,给人家娘子赎身,要强娶人家呢,可惜人姑娘说了,金山银海,她都不跟……” 说完就是一阵笑声…… “崇宁侯的家风素来如此,听说他们家原来那七姨娘才不是什么病死的,是因为老侯爷不中用,那姨娘跟管家好上了,人两人恩恩爱爱的,崇宁侯妒忌羡慕恨,也怪七姨娘命不太好,她呀,被崇宁侯给活活折磨死的,也是她命贱,家里人不重要,报个病死,就胡混过去了……真是可怜七姨娘……” “你说,崇宁侯府这开销,包个小戏子,都花两千两,这满院子的仆人,丫鬟的,这一年下来得多少银子,崇宁侯得多少地才能养的活一家人……” 崇宁侯府的各种消息如雨后春笋般一样,蔓延道各个角落。 正在这个时候,崇宁侯还躺在床头,任由两个小丫鬟捏着肩膀,腿着腿,优哉游哉的看着一边的儿子问 “李老七找到了吗?” “爹,这家伙,就在厉家,可惜不出来,没法逮住他。” “怎么不进去抓他出来?”崇宁侯问。 “爹,你知道,这厉家的公子在京兆府帮忙,不好去惹京兆府。” 崇宁侯看了身边的儿子一眼,“那厉家是什么来头,去帮什么忙?为什么在京兆府帮忙?” 儿子说道,“倒不是什么大人物,就是商户,可是不知道怎么就入了卢严敬的眼睛。” “这卢严敬是太子的人,到是一时间不太好去遭惹他。”崇宁侯道,“明儿在派人去,我倒是要看看李家给我一个如何的交代,姓李的那个老匹夫,别人不知道他是什么货色,我还不知道,想做了婊子还想立牌坊,天底下哪儿有那么便宜的事儿!” 旁边的人正要说,外边的人却急匆匆的从外边跑进来,“侯爷,李家七爷正在外边……” “嗯?”崇宁侯叫了一惊,既然笑起来,“来的正好,我还正愁逮不住这孙子了。”一起身,就直接朝外去。 仆人追出来想要说什么还不及说,就听着外边传来大声的喊叫声。 崇宁侯一怔,忙侧着脑袋仔细听,一听,差点气的鼻子都快冒烟…… 大门口外,围了一大群人,把李七爷都给挤的站在一边。外边围着一大群人,将崇宁侯门口给堵了一个水泄不通,门房吓的缩在墙边上,完全不敢打开大门。 李满多一身素服,挽着头发站在人群中,如此的特立独行,刘婆子等人站在她身侧,警惕的看着四周。 彩金爬到从厉家抬过来的箱子上边,插着小蛮腰对着人群说道,“大声点,崇宁侯年纪大了,耳背,听不见……” 众人一阵哄笑。 彩金道,“崇宁侯爷不知道年纪大,耳朵不好使,大约腿脚也不灵便了!你们大声点喊!” 人群里就爆发这一怔喊叫声,数个人扯着嗓子喊起来,“老侯爷,快开门,赶紧出来见你未来老丈人!”惊天动地的喊声穿透厚厚的屋舍似要讲侯府给震翻一样。 李满多看着紧闭的大门,嘴角露出讽刺的笑意,这巍峨的大门,朱红的朱漆,阳光的照射下,带着威严的气息,这样的钟鸣鼎食之家,要找点他们的麻烦,可还真是不容易…… 李满多站在一侧望着人群淡然的道,“崇宁侯大约是不好意思出来见人呀。” 彩金道,“好呀,他要是不出来,可就不要怪我们出绝招。”彩金回头望着众人,“崇宁侯太害羞,咋们给他鼓一把劲,好不好?!” 众人哄笑一堂, “来,跟着我一起来,崇宁侯,老色鬼,假借醉酒设计人,姑娘十八一枝花,崇宁侯爷烂木渣,烂木渣想要摘鲜花,鲜花如何配烂木渣,如何配配烂木渣!” 崇宁侯听清楚这喊叫声,气的快晕过去,带着人急匆匆的跑出来。门一打开,一大群就哄堂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笑的崇宁侯一个脚软,扶着旁边的人才没摔地上。 他大惊,慌忙吩咐关门。 这一关,却让人一阵唏嘘。 人群里的有人又吼起来,“崇宁侯,老色鬼,专设酒局暗害人……” 崇宁侯要不是年纪大,真的会一个直接跳起来,他手指着所有的人,颤抖的双手道,“来人,把这群,这群乱名给抓起来……” 话刚说完,起哄的人是一哄而散,跑的都不见了踪影,剩下就剩下无辜的围观群众。 李七爷是目瞪口呆,暗想着,居然还有这种操作。正想着,李满多推她爹一把,“该你出场了,爹!” “我,我……”李七爷楞了一下,抖索一下,从人群里走出来,朝着崇宁侯行礼,“见过侯爷。” “李家老七,原来是你搞的鬼?”崇宁侯道,“好你个李老七!” 李满多凑近他爹,小声道,“问问崇宁侯什么时候把侯夫人给休了?” “啊?”李七爷回头看李满多,有点不明所以。李满多瞪他一眼,他硬着头皮问,“侯爷,你,什么时候休妻?!” 李七爷问这话的时候,不只是崇宁侯瞪大眼睛,满脸惊讶,就是李七爷自己也有云里雾里。 崇宁侯回神之后看着李七爷问,“你说什么?哪儿来的狂徒,竟敢在侯府门口撒野,来人……把这群混混赶走!” 崇宁侯的家丁从门口涌出来,李满多眼一抬,带来的数十人站在个跟前,一时间便对峙起来。 崇宁侯大怒,“放肆的家伙,怎么,你们想要造反吗?” 李满多缓缓走出来,站在众人后,“既结秦晋之好,侯爷这阵仗大约比抢婚还不如?堂堂侯府,还不能让让人说两句呀……” 李七爷冷哼一声,“侯爷的架子可抬的高呀。” 李满多道,“既是高架子,我们家大约得搭上一撘,人说飞上枝头变凤凰,侯府比不得凤凰窝,算个鸟窝也是可以的,爹,您给九姐找的这婆家好。” 崇宁侯瞪大眼睛,伸手指着李满多。 李七爷一看,点头道,“还暂且过的眼。” 李满多便笑着问,“过眼是过眼,不过爹,你的问清楚,这喜酒喜事儿的怎么办?这人家这前头的夫人还在家里杵着了,我九姐这么嫁过去,人家会以为我九姐是给人做妾呀,我们九姐堂堂一个伯爵府的小姐,真的要给人做妾,多的年少有为的少爷公子,就是给人做正妻,那也是得选个好女婿,所以,你绝对是不会让我们九姐给人做妾的呀……” 李七爷道,“绝对不会!” “既然如此!侯爷,你什么时候让您家的正房腾出位置来?俗话说的好,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有些话,我们还是提前说清楚的好,”李满多道,“人家说的好,家和万事兴,既要消受美人恩,就该将糟糠扫地出门,你这糟糠不出门,还上我们提亲,这,算是重婚吧。哎呀,你这面子可太大了些,陛下如今还只有一个正宫娘娘呢,你这比陛下还要脸大!” 崇宁侯指着李满多,“这什么东西,敢跟本侯如此好说话?” 李满多道,“真是对不住侯爷你了,我跟太子殿下,跟郑王殿下说话的时候也这样。” 崇宁侯顿时一怔。 李满多道,“我跟侯爷带了一些东西,爹你问问您侯爷,是这里商量侯爷与我们家九姐的婚事,还是,请我们入府去商量。” 李七爷看了一下李满多,抬起头问,“侯爷,您看这……” 崇宁侯的儿子站在一遍,拉了一下他爹的衣袖,小声说了什么。 崇宁侯侯看着几人,“是可以进去,可我们府里可容不下这么多人?” 李满多回头吩咐,“找两个人抬这东西进府,刘娘子与我进去,彩金就在门口看着,二刻钟,至多不过三刻,我们还是还不出来,你们就去京兆府报案,就说,崇宁侯谋杀了我们!” “是的,小姐!” 李七爷,“……” 两人过去抬起了箱子,李满多过去扶着李七爷,“父亲,我陪着您进去。” 刚要往上走,崇宁侯却指着李满多道,“你以为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能进入我家吗?” “侯爷,难道就不好奇,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吗?或者……”李满多一笑,“很多事情,你选择忘记了……啊,当然,你要是觉得我该进去,我就把这些东西送往别处了,我想,有些人比侯爷更感兴趣。” 李七爷道,“这是我的二女儿,我夫人因为身体原因,不能亲自上门来拜会,所以,所有的事情,都全权委托于小女,小女一心向佛,跟侯爷也扯不上关系。” “你……”崇宁侯真是气的说不出话,这李家一家人,还真是一家子的无赖呀。 崇宁侯没办法,想了想,让李七爷等人进了门。 崇宁侯倨傲的坐在主位上,李七爷坐在下首,李满多坐在李七爷的旁边,旁边的桌子上正放着箱子,两个壮汉退到门边,而刘婆子却站在李满多身后。 崇宁侯满脸铁青,而李七爷也一脸惆怅,李满多看着他爹这熊样,抬起手直接推他一下,李七爷回头看了李满多一眼,这才咳嗽一声,看着脸色铁青的崇宁侯行礼道,“侯爷,今日无意冒犯,只是,请侯爷原来做父母的心。婚书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情况,我相信侯爷你比我还清楚,此事,我们还是有商量的余地,如果侯爷将此事作罢,我们会尽力做出赔偿……” “作罢?”崇宁侯冷笑,“将本侯爷的名声被你们毁的干干净净了,居然敢跟我说赔偿?” 李满多道,“侯爷,大名约也没有什么好声?” “放肆!”崇宁侯大声呵斥起来。 崇宁侯身侧站着的也不知道是儿子还是管事,直接讥讽起来,“李家老七,你可搞清楚,你自己写下白纸黑字,竟然不认,还找我们家麻烦,有你这么不要脸的人吗?既然不想要女儿做妾,当初怎么就签字呢!你也太无耻了一些,怪不得李家如此没落,遇上你们这么不好脸的子孙,也是令李家祖宗蒙羞的很呀。” 李满多懒得听他废话,直接问道,“婚书何在?” 崇宁侯冷笑一声,李满多才不管,身子往旁边一靠,“拿不出婚书,上我们家嘚瑟什么?” “你!”崇宁侯抬起手指着她。 李满多道,“我劝侯爷你就此打住,写个解除婚约的协议给我们,从此各不香干,相安无事,真要跟我们家耗下去,正如这位说的一样,我们是老鼠,侯爷你是玉瓶,打鼠碰着玉瓶,得不偿失的很。” 正文 第三百三十八章太不将泼妇放眼里 第三百三十八章太不将泼妇放眼里 “你一个小丫头片子,你嚣张什么?”崇宁侯指着李满多说道,“你大约就是那个,人人口中的那个李家泼妇吧。” “啊,原来侯爷也知道我的名声呀,知道李家有这么一个嚣张的泼妇,你竟然还能这么坑我爹,您也真是太不将泼妇给放眼里?!” 崇宁侯,“……” “当然,小女我最近正在研习佛法,力求自己不动怒不撒泼,所以,您们家真的好幸运,否则,要是以前我,大约,你们家的大门要重蹈京兆府大门的覆辙了。”李满多有点遗憾的道。 崇宁侯看着李满多这赖皮嚣张的样子,是在看不出来这是个姑娘,这比界面上的泼皮无赖还无赖,泼皮无赖尚且有无礼的时候,这姑娘狡辩起来,真是太讨厌。 “哼,我要是就不给你们婚书呢?”崇宁侯道,“如果你们不把李九娘给我送府上来,那么,我就拿着婚书上告,看看到时候李家还容不容你们?哼……送客!”崇宁侯一甩衣袖就要走。 李满多却叫起来,“大人就真的不想知道我送您的是什么东西吗?” 身后的箱子被刘婆子打开,刘婆子从中取出一本奏折递过来,李满多拿起来翻开念起来,“早兴十一年十一月,有崇宁侯郑武之三子郑祁望,于西林坡视察堤坝,西林坡堤坝官商勾结,偷工减料,粗制滥造,二年未及春灌,堤坝便损毁,郑氏为一群贪官污吏开脱,经查证,郑祁望曾受下修铸官员贿赂三百两。”李满多将奏折念完,合起来,然后直接丢在崇宁侯跟前…… 刘氏又递过来一本,李满多奶起来翻开,接着难,“八年九月十三,郑武之孙郑佳音纠结数人围殴同窗学子赵木子,八日后赵木子重伤而死,赵家人上告,被逐,后无所踪迹,我有点好奇,这家人去哪儿了……” 李满多拿起奏折,十分意味深长的看了崇宁侯一眼,然后将奏折有丢出去,整个过程,仿佛她才是坐在主位上的,决定人生死的那个。 说句实话,就凭借着直白嘲弄的话语,这虐待夸张的神色,她成功的,毫无压力的从崇宁侯哪儿抢走了主角的风头,她的嚣张,她的张狂,并不因为她的娇小的身躯而变得毫无存在感,相反,因为她的娇小,更添一份传奇。 李满多接着拿起另外一本,翻开来念,“这本有点早,是关于崇宁侯爷您的,是熙康四年的事情。”李满多仰起头看着崇宁侯,“当年您有位姨娘叫兰溪吧,这位兰姨娘是人家的妻子呀,不过听说这位丈夫跟您吃了一顿饭,喝了一壶酒就疯了,最后掉河里淹死了,不过,听说,是您指使人在这位丈夫的酒里下毒的呀,哎呀,俗话说的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也就不知道您跟这位兰姨娘是先勾搭上了然后谋杀亲夫还是你什么的……”她将那折子也直接丢的在上,“看来侯爷是从以前就惯会做酒局的,这往后,谁要跟您喝酒,这还不得将脑袋放腰上……” 李满多索性起身来,抱起箱子直接将里边的数十本奏折倒在地上,李七爷都吓了一下,“十一娘,您这是…你哪儿来的这些东西?” 李满多望着崇宁侯道,“侯爷,这里边就不说什么偷鸡走狗,欺行霸市的,调戏良家妇女的,逼良为娼的事了,还有什么行贿科考官,拉帮结派的,贪污受贿的……侯爷,用这些,换李九娘的一张婚书,您看值不值了?” 崇宁侯的脸色不太好,旁边那人的脸色也惨白,冲过来就要朝李满多动粗,抬起手就要打李满多,“我看你在这胡说八道。” 她的手一抬起,刘氏的刀就抽了出来,可是诶想到的是李七爷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一把将这人给推翻在地,李七爷将衣袖一撩,看着他道,“什么东西,你横什么,你跟谁横?” 对方倒在那一堆奏折中间,李满多道,“看看,指不定里边有你的什么事儿了?明儿我抬着这东西往御史台一放,哎呀,抄都不用抄,写个御史台弹劾人的姓名就递上去,那后果可就有点意思。” 李满多笑着走了两步低头看着他,“咱们家的太子殿下,那是个人,殿下善恶分明,嫉恶如仇,赏罚分明,是以为英明而伟大的人,咱们远的不说,就他本人的前太子妃个娘家,那位什么国公,还是因为管不住自己手脚生生活罪,哎呀,以前的钟鸣鼎食之家,一朝成白丁……侯爷,我看你们家这家大业大的,真要被太子给查出一两件那么掉脑袋的事情,大约捋成白条都是轻的,我们的太子爷,那最是公正无私的。” 崇宁侯冷笑一声,“把他们请出去,这几个人,我不想再看见。” 李满多道,“那这,一百二十公顷的侵地案,我大约只有直接交御史台了。”她举起那本子,然后回头直接藏如衣袖中,侧头看着李七爷道,“爹,我们走吧。” 刚走到门口,就被人给拦住,刘婆子立马挡在了李满多跟前,李满多回头看着崇宁侯,“怎么,侯爷想要杀我灭口?” “你这个小女娃尖嘴猴腮,一副尖酸刻薄之相,我到是想知道,你这胡说八道的本领哪儿来的?” 李满多笑了一笑道,“赵如圭……赵大人可还真是一个人物呀。” 崇宁侯的脸色微白。 李满多很满意他的惊诧,“作为附带条件,侯爷您大约得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设计陷害李家?啊,您千万不要想着找人干掉我什么的,我能从门外走进来,就是认清了走进来的各种风险,所以,我要是死了,侯爷您全家得陪着我去游一回地狱,我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拉着您以及您全家。你可以看成是威胁,也可以看成是忠告。” 正文 第三百三十九章婚约只是误会一场 第三百三十九章婚约只是误会一场 “我可能给您的时间不多。”李满多走了两步侧头过来笑,“是因为侯爷您手里有着我们家里需要的东西,我才将这件东西减价卖给你,如果,我将这件东西给了别人,对我,对我们家只有更加的利益,撼动一个侯府,有时候真的不需要什么谋划,一根稻草足以。” 她的手一放,似乎在掂量着崇宁侯的重要,然后抬起头,脸上近乎妖媚的神色,在众人的瞩目下,像一朵牡丹一样艳丽,又带着玫瑰的刺一样凶狠。 李七爷其实已经惊呆了,这是他闺女吗?整个人,站在那儿,跟个小妖女一样,这么多的人,站在那儿,而她却那么显眼,她的个子娇小,玲珑剔透,像个水晶娃娃一样,满脸的笑容无害,可是她说的这些话,这淡然的语气,一切的一切,都仿佛一个老成而毒辣的政客。 面前的姑娘,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如果是别人家的姑娘,他可能会以为她被鬼附身,她在这个年纪表现出来的那种端庄大气与妖媚邪恶,让人觉得惊叹而又害怕…… 崇宁侯将写好的退婚书递给了李七爷,眼中带着满满的恶意,“你这是闺女吗?我看着不太像,十几岁的姑娘能知道这么多,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精怪?” 李满多笑,“妖精如果是赞美的话,小女就多谢崇宁侯了。” 崇宁侯冷哼一声。 李满多回以一笑。 从崇宁侯府出来,屋子外边的人正在等候,出来李七爷就看着看着一群看热闹的人,眉头一挑,“这,都是……这些……” “解释一下,就说误会一场。”李满多给李七爷说推了李七爷一下。 李七爷楞了一下,“这个,可以吗?” “你说呢?” 李七爷走出来,站在台阶上,看着兴奋的人群,皱起眉头,“啊,各位,其实这件事情不过是误会一场,大家不必放在心上。” “误会吗?崇宁侯不是要娶李九娘吗?你们是来谈论婚事吗?”有人问。 “是呀,虽然崇宁侯老了点,可人是侯爷呀,有爵位的,九娘之嫁过去,要是生个一儿半女的,可不得多得意……你踹我干什么……” 李七爷哽咽了一声,“其实这件事情……这件事情其实了……” 李满多站在他爹身后,小声道,“婚姻自古都是两姓之好。” 李七爷听着,赶紧说道,“大家稍安勿躁,这俗话是好,婚姻自古都是两姓之好,结婚可不是结仇的,对不对?” 李满多看着他爹这发挥,微微的皱起眉头,看着他没下文的样子,小声说道,“崇宁侯没停妻再娶,抛弃糟糠的意思意思,我们九姐不会嫁糟老头。而且,订约不过是酒后戏言,当不真,走了这么一个过场,是不想各自失信。” 李七爷又开始发挥,“大家也知道崇宁侯是个有良心的人,不会停妻再娶,抛弃糟糠之妻的,再说,我们家虽穷了些,也是爱惜女儿的人家,侯爷跟我们家姑娘的岁数实在差太多,一点都不相配,至于,订婚之事,哎呀,那都是喝大了,胡言乱语,随口一句,哪儿当的真?不过,虽然是酒后之言,我们也要讲究信誉,所以,这个过场还是要走的……然后了……呵呵……”李七爷看着李满多。 李满多吐出一口气,小声道,“经过两家的友好协商,好聚好散,所以,我们是经过相互协商而做的约定,大家就不要妄自揣测了” 李七爷道,“对,就是,说,这个订婚不作数的,这个误会说清楚就好,解开了,大家就不要妄自揣测了,都散了吧,回家吃饭去吧。” 看着李满多往外走,李七爷赶紧的跟了上去,跟在护卫后头,准备挤出去。 各种各样的质疑声在人群中此此起彼伏。 有人说道,“肯定是李九娘太丑了,人家侯爷看不上……” “刚才那姑娘是李九娘吗?长得其实也不怎么样?” “不知道讹了侯府多少钱,否则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这么了…” “李家的你九哥那可是八面玲珑的俊俏哥,长得好,嘴巴甜,有没有架子,我要是有女儿,就要选这样的女婿……” “啊呸……你女儿,人家看的上吗?怎么说也是伯爵府的公子。” “我要有女人,定让他看上!” 另一处又在议论,“怪这侯爷不庄重,这么大一把年纪了,竟然要休掉糟糠……看着两年轻的姑娘,水灵灵,就心花怒放的……” “侯夫人真是可悲……” “瞧着吧,什么后门大户的,只要这男人不庄重呀,简直比狗屎还要臭!” “这是丫鬟还是姑娘呀,怎么穿的这么肃,好像出家人的打扮……” 李七爷看着她身侧的女儿,真是内心满满的无比伦比的感觉,如果说以前他觉得他家的姑娘就是凶横了一点,如今才能理解李继业说的逆天神兽是个什么逆天的存在。 他们这算是将崇宁侯府的人给撕了吗?而且还十分彪悍的撕成功了。 “闺女,我说……你怎么会有那些,那些卷宗的,其实我想说的是,既然你有这样的东西,怎么也该跟我说一声,你看我跟个傻子一样被崇宁侯那么欺负,你就……”李七爷想起来,真是觉得惊心动魄,无以伦比呀。 李满多道,“就爹你那藏不住性子,我要跟你说了,过早的暴怒了我们的地牌,你怎么绝地反杀崇宁侯?”崇宁侯这老家伙,是那么好忽悠的吗? “这个……其实就是……” 李满多回头看着他,“爹,你是不是应该想想回去怎么收拾二伯父?” “啊,这个?其实……” 李满多道,“二伯父今天能为了银子卖了你女儿,明儿大伯就能为了官位卖你儿子,相信我吧,爹。” 正文 第三百四十章盗贼柳姨娘 第三百四十章盗贼柳姨娘 也不等李七爷说什么,李满多就大步的走去。 回到大街上发现不平常的人潮涌动,似乎在关注着什么,微微皱起眉头,回头过来看着人说道,“去打听一下?” 刘婆子道,“我去看看。” 李满多想了一下,如今身侧如此多的人,少了一个刘婆子,也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大约,就是崇宁侯想要干掉她,大约也不会挑这个时候。 她等着路边,不多久,刘婆子就回来了,朝着李满多行礼之后道,“是,朝廷颁发了册太子妃的诏书,江州王长女,瞿郡君为太子妃。” 李满多的心突然狠狠的刺疼了一下,想起了文旻太子他们真的要分别了,突然觉得无比伤感,她不明白这股伤感从何而来?这不是她早就回知道的事实吗?为什么她竟然会觉得,好像不太真实一般。 她微微的扭开头,闭上了眼,伸手抚摸胸口,一股难以自持的酸楚从身体蔓延。 “小姐您怎么了”彩金扶着她。 李满多道,“没事,大约,刚才一口气提着,此时,终于泄出来了,不碍事,走吧。” 走了一步,觉得脚软,彩金扶着她。 李满多伸手按住额头,“没事,我歇一歇,歇一歇就好。” 地面的太阳白晃晃,她脑子你却有些不得劲,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搞砸什么可是她却想不起来。她站了一会儿,然后推开了彩金,道一声,“走吧!” 然后自己走在了前边,用着很快的速度急匆匆的走在了最前边,连着李七爷都没追上。 李七爷跟后头,越来越觉得不对劲,这路不是去厉家的呀?这好像是回李家的路?他皱起眉头,想要叫,李满多已经转过去。 彩金是小跑着跟后头,刘婆子原本就是练武之人,走的也快,就是旁边的跟着来的人也是行走匆匆。 倒是李七爷,走了不远就气喘吁吁,然后停下休息一会儿。李满多早就不见人影。 “闺女,你可不要回去抽你二伯呀,那个家伙是长辈……哎,我怎么有这么一个不要脸的哥,气死我了……”说完赶紧跟着去,呼哧呼哧的喘着气…… 李满多是无意识就回去,等到发现的时候,自己已经踏进了李家大门。想要退出去,又觉得不妥,倒是有门房急匆匆的往里边去…… 李满多指着跑掉的人问,“那家伙跑什么?” 彩金道,“不知道呀!” 李满多眉头一拧,急匆匆的就冲进院子,难道是趁着他们家不在,这些人把她家给瓜分了吗? 到了院门口,没发现什么异样,这才稍微的顺口气。 这口气还没顺完,就听着自己的房间发出碰的一声,李满多眼睛一沉,大步的冲向门口。 大门虚掩着,李满多一把推开,侧头一看,发现自己锁好的房门,居然被打开,她走过去,一脚踹开门,进屋就看着柳姨娘惊慌失措的想要将怀里的东西藏起来,地上两个箱子被打开,是从承光寺带回来的,一箱子的书被翻乱了几本,而装着颜料宝石的箱子的宝石被翻乱,其中还少了好几块,其中一块,顺时的从柳姨娘怀里滚落了下来。 柳姨娘看着突然而至的李满多吓着一屁股就坐在地上,还没有来得急叫一声,李满多一惊奔到她前边,一巴掌狠狠的抽在她脸上,将柳姨娘给直接扇到地上。 柳姨娘趴在地上,滚了一圈,怀里的宝石滚出来,落在地上,她想要捡,看着李满多走了步,吓的缩回去手,张惶恐不已的叫起来,“十,十一小姐……啊……” 话还没有说完,李满多一把抓着她的头发,直接将她从地上抓着提起来,反手又给她两巴掌,她从没见过这么彪悍的任,惊恐的看着李满多,如同看着一个怪物一下,还没有来得及打量一下,整个人就被提起来,她心中的害怕惊骇不已。 “啊……”柳姨娘捂住着脸,半跪在地上,想要挣脱开,可李满多抓起她的头发,使劲的一退,她整个人装载桌子上,回弹过来,软软的摔在地上,她不敢叫痛,慌忙起身,跪着就要往外走。 李满多过去一把扯住她的头发问,“谁让你动我的东西的?” “奴家知错了……”柳姨娘慌忙盗窃,想要磕头,头发被李满多给死死的抓住,“大,大小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李满多却抓着她,直接往墙壁上撞,闷哼一声以后,柳姨娘倒在地上,可是很快爬起来跪在地上。 李满多站在屋子中间,满脸讽刺的看着柳姨娘,“很好呀,我的东西你也敢动吗?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 “我不是……” “都这个样子,被我抓了一个正着,你还想狡辩吗?”李满多问。 柳姨娘惊骇不已,如今好似才回神过来,看着面前的李满多,又害怕又无助。可是毕竟也是个见惯风浪,她看了一眼李满多,抬起手自己给自己甩了两巴掌,“我罪该万死,我死有余辜,大小姐饶命,饶命呀……” “饶命?”李满多抬起手,伸手指着她,“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是嚣张的很呀,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山中无老虎,猴子乱蹦跶,你蹦跶的挺欢畅的呀……” “大小姐,我没有?” 李满多厉声呵斥起来,“我哥跟人喝酒,然后遇上个姑娘的是怎么回事?” 柳姨娘惊了惊,表情有些惊愕,“这件事情,这……” “这什么这……”李满多道,“既然想要干出这些事情,就该知道惹火我的下场,我素来就是个小心眼的人,谁得罪我,那么想要好下场吗,如果这次放过了你,大约你会觉得我太仁慈……”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一章我爹算什么 第三百四十一章我爹算什么 “大小姐!”柳姨娘跪在地上,朝着他爬过来,“我,我知道错了,大小姐,求你饶了我这回……”说完,跪在她的脚边,伸手拉着她的衣服。 李满多的手一抬,挣脱开。 柳姨娘跪在一侧,往地上磕头起来,“奴婢该死,大小姐,无论如何,请您饶恕我这一次,以后我会,永远的,不遗余力的为您服务,从此以后,再也不敢不敢做这样的事情。” “你以为,我还要相信你吗?”李满多看着她问,“能指望一条毒蛇不咬人吗?我为什么要给你咬我这样的机会?你对我有如此的重要吗?” “大小姐,我真的知错了!”求你饶了一次,她跪在地上,努力的磕头起来,“对不住,求您饶了我这一回……” “绝对!”李满多道,“我给你的机会,已经够多了,是你自己把自己给推进深渊!”她一把拽着她,直接的往外拖,柳姨娘大叫起来,“我,错了…大小姐饶命……” 李满多将她给拖到门口,她却一把搬住门框,厉声叫起来,“大小姐,请处置了奴,对您的名声也不好,您就是不为自己着想,也的为九哥着想,有个厉害的小姑,九哥的婚事,肯定会受影响……大小姐,奴以后会安安静静的呆着,再也不敢起幺蛾子。” 李满多使劲的拽了一把,没拽住,冷笑一声,“我为什么要给你起幺蛾子的机会?走,滚……给我滚出去!”李满多又去拉他,可是使劲的拽了一把,没拽住,抬起头就看着,有个人站在门口。 李满多的眼睛一眯,侧头一看,眼睛爆发一股冷厉。 三夫人站在门口,浑身一个瑟缩,看着你李满多,咬住唇角,“十一娘,你,你回来了吗?” “是,我回来了,三伯娘。”李满多看着三伯娘微微一笑,然后再看着跟在她身后的四五身强力壮的婆子,眯起眼睛来,“三伯娘这是带着人来恭贺我回来吗?这个阵仗,似乎有点大!” “十一娘,你爹,他在哪儿?”三伯娘干巴巴的笑了一下。 李满多笑,“嫂子问小叔子,只是为了纯粹的关心吗?” 三伯娘的脸一红,哽了一口,正要说话,一个婆子却手一抖,将一根绳子给掉在地上,婆子慌忙捡起来,三伯娘却满脸的不安,然后恶狠狠的瞪向了她。 李满多却一笑,如果她如外人一样天真烂漫,或者对李家的失望不那么彻底,大约也就想不到这些人的的目的,她看着这群人,突然就很想大笑,她没被外人给整死,到是要被自己人给坑成狗了。 李满多忍住心里的愤怒,将手擦了两把,“看起来这阵仗是要将我给绑了呀?绑了我做什么?莫非是,想要让我去填九姐的坑吗?这法子真好?哈哈哈,这也不失为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 她细眉红脸颊,微微一笑,眼睛漂亮的如同星星,可她语气中的嘲弄是那么的尖刻刻薄,三伯娘的脸红而胀。 彩金跳出来,“三夫人,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们小姐对你们家,不好吗?你为什么要如此害她!” 三伯娘道,“十一娘,我也是没有办法,所以,你不要怪我……”说完让几个婆子动手。 彩金跳出来,挡在了李满多跟前,“谁敢来……” 话没说完,直接被掀开,她踉跄一步,摔在地上。 另一个婆子上来就要抓李满多,李满多回头抓住了刘婆子的剑,一把抽出来,直接抵住上来的婆子的胸口上,冷漠的看着几人…… “往前一步,我就直接穿透你的心口!” 被剑花一闪,众人都呆住了,那个冲在最前边的婆子,吓的浑身一抖。 李满多微微的一低眉,用着剑尖在她胸口乱滑,慢慢的异动道她的脖子处,婆子吓的脸色苍白,身子不断的往后歪,用着恐惧的眼神望着你的。 李满多似要戏耍她一翻,微微一扬,用剑隔开她的衣服,她吓的直接跪在地上,“大小姐饶命” 李满多用冷漠的眼神望了他一眼,越过她,朝前看过去,嘴角带着几分讽刺,“爹,这就是您的家人呀!” 三伯娘脸色一白,回头看过去。 李七爷站在门口,扶着门,看着院子里的一切,想要说什么,终究竟无言以对。 柳姨娘从屋子爬出去,跪在地上,一把抱住了李七爷的大腿,“老爷,你救救我,大小姐她,要杀了我?您看她,她把我打成这个样子……” 李满多将剑递给刘婆子,刘婆子将剑收起来。 整个过程中,李满多是都是不紧不慢,风轻云淡,几乎,没有一点波动。 她走出来,看着三夫人道,“麻烦您回去告诉老太爷,老夫人一声,七房的事情就劳老太爷挂心,只是,不管是我们家送九姐去做妾,还是送我去做妾,大约也该尊重一下我爹的意愿。作为我爹的女儿,我爹有什么吩咐,即使让我妈去死,我们做儿女的应该,愿意尽孝心的还是会尽的……不过,这强迫而来的孝心,想着都不太甜!” 三夫人咬住的唇,满脸通红,手藏在衣袖中颤抖。 李满多继续走过来,“三伯娘既然来这里,大约也知道前情情后果,所以,不如就麻烦你帮问问,我父亲,在家里的人的眼里难道真的就这么不值一提,甚至连自己的儿女的婚姻都不能有一点自主的权利,还是说,我们这些我爹的儿女,在李家的人眼里,算什么了?” 正文 第三百四十二章你处置还是我动手 第三百四十二章你处置还是我动手 李满多看着三夫人笑,不管李家打的什么主意,她都必须将李七爷给抓在手里,他爹是她最后一张对付李家的牌,如果李七爷都这个时候都倒戈了,她就算在有通天能耐,那也是白搭。所以,再能挑拨李家关系的时候,李满多是不介意将李家的那种刻薄自私伪善面目暴露在她爹跟前的,在任何时候,只要是关系李家,李满多都会不遗余力的挑拨她爹跟李家的关系。 说她不孝,枉顾血缘之情吗? 别笑话了,她所认为的情分是双向的,血缘不过是连接的纽带,父爱子,子则敬父,父视子如畜生,那子何不待父如草芥? 李满多朝着三伯娘行礼,脸上看不出一点焦躁,“多日不在家,大约是清锅冷灶太久,招待客人就有些难为了,何况我们家还有一点家事要处理,我就不留三伯娘还有几位妈妈吃饭了。” 三伯娘红了脸,转身不好意思的走了出去,经过李七爷身侧的时候,想要说什么,终究有种无言而对的意思,快速的走了出去…… 她一走,几个婆子也跟着走了出去,一个比一个跑的快,就怕落了后,被李满多给一剑劈了。特别是那个被李满多拿起剑指着的婆子,跌跌撞撞的跑出去,从门口直接翻出去…… 李七爷叹息一声,看着李满多问,“十一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满多道,“看不出来吗?父亲。” 李七爷是看出来,只是他还是有点不相信,整个人都没有回神过来,气都还没有喘息,就得到这么一个重大而不堪的消息。 如果,他不知道他爹曾经将自己的双胞胎女儿送出去变成那样,大约会觉得这不过是误会,可是,如今事实俱在,他的心要多冷就有多冷。 十一娘是她的闺女,已经被逼的要出家削发为尼了,可是他爹为什么不放过一个小姑娘。 而且此事虽然由着他引起的,可是事情已经算解决了,分明就是可以用另外一种办法给解决,可是他爹竟然不顾她闺女的幸福,就这么想要丢出去,而且还是瞒着他的状况,如何不让他觉得寒心? 李满多看着院子里站着的劲伯等人,问道,“谁可以去打听一下,二伯父是不是在家中,如果不在什么时候回来??” 秋月咬住牙,行礼道,“大小姐,奴婢去吧。” 李满多道,“安静的打听一下。” “是!” 李满多吩咐完,回头看着柳姨娘,柳姨娘瑟缩着,往李七爷的身后而去。 李满多抬起头看着李七爷问,“这个女人,是爹你处置还是由着我代劳?” “嗯?”李七爷楞了一下,这才回神,望着李满多,微微皱起眉头,“怎,怎么?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问问你的好姨娘吧。”仰起头看着他爹,叹息一声,“你,带是不好,带个贼回家!” “老爷,我,我是……”柳姨娘辩解起来,“这件事情,其实是……” “其实是什么?”彩金气氛的指着她道,“七爷,我们一回来就发现这个女人在小姐屋子里乱翻东西,大小姐离开家之前,我就是锁门锁窗户的,柳姨娘这是砸开了门锁强行入室抢劫呀,这要是不被我们抓住,她还不得将这罪名给嫁祸给不知哪儿的强盗,太无耻了了。” 李满多道,“前几日我让厉家送了两个箱子过来,大约柳姨娘觉得这里边装的净是金银珠宝细软宝石吧,这要是偷的一两块,下半辈子也不用愁了。” “哼,”彩金冷哼一声,“这如意算盘打的不错,可惜就是运气有点不太好,偷盗的时机不对,刚回来,就撞了一个正着,这叫做人在做天在看,老天都看不惯她的嚣张和跋扈!” 李满多坐在廊下,软软的道,“这俗话说的好,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养个贼在家里,我如今是惧怕不已!” 彩金在一侧叫起来,“小姐,我想起来了,那个被赶走的马九娘,指不定是替谁背锅,我们大约都错怪了那个叫马九娘的贼,指不定这正主就在这里,谁知道她偷了多少东西??” “你胡说八道!”柳姨娘道,“你们主仆这一唱一和,这,这是想要逼死我呀!”柳姨娘是大叫起来,大约是觉得李七爷会站在她这边,小声道,“七爷,奴错了了。奴家罪该万死,奴家,奴家这么做是逼不得已的,奴家没有想要偷窃,只是,只是因为……您们一家人都走了,留在奴家跟小公子在这院子你……奴家十分害怕,这才,这才想要弄点东西傍身……”说完呜呜的哭泣起来。 “七爷你好狠心,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奴家……呜呜呜……”柳姨娘道,“奴婢是罪该万死,可是七爷,奴婢并不是因为贪财才犯下这样的错,家里是如何欺负我们母子的,大约是恨不得我们就死掉,我这也是为了好好养孩子,这才迫不得已,这才……我要是知道七爷您会回来……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李满多却笑起来,“每个做坏事的人,总是会给自己找个理由,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猥琐,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也给自己找个理由,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然犯错,就得为自己犯下的错承担责任,我看爹,把她交给当家的大伯娘吧或者直接交给官府。” 李满多的话一说完,柳姨娘就双眼瞪得老大,然后死死的抱着李七爷的腿,“七爷,我是你的女人,我家继祖还那么小,你怎么忍心让他没有娘……” 李满多笑,“姨娘这话,不太周正,你算什么娘,贱妾之流而已,大约你是忘记我们家的当家主母是谁?难道能让知道,继祖小弟的娘是个贼会怎么样?所以,难道只有自己的亲娘才叫娘。难道往后继祖出息了,母亲也要写你?你这脸也太大了些……” “十一小姐,我知道你讨厌我,可是,孩子要是没有娘的话,她还那么小,等你做了娘,可就会体会做娘的心思。” 李满多冷笑一声,“你跟我说什么爹死娘不在的收人怜惜,我是个没娘的孩子,确实该让你折腾?你为了你的孩子,就可以将别人的孩子打入地狱吗?姨娘,你的心太黑了些,我看你不只是心黑,还心大,算计了我爹算计我,算计完了我算计我哥,很厉害呀。” “十一小姐,您这是冤枉我!”柳姨娘道,“我,绝对不敢有那样的心思。” “那样的心思吗?”李满多冷笑,“你不是找人将我哥给灌醉,然后给他找了个女人要玩什么仙人跳吗吗?哈哈哈,堂堂的伯爵府的公子,被你一个姨娘如此的玩弄,真是好玩的很,你算什么东西,竟如此胆大妄为。” “我,我……” “不承认吗?是不是我要将那个姑娘拉到你面前,跟你对峙?”李满多道,“要是我哥识破了这事儿,大约,能将伯爵府来闹翻的就不只是,崇宁侯一家人,姨娘,你还真的是让人看不明白的东西呀?说句实话,你给我哥找的那是什么玩意儿,姓薛的,那是什么?是不入流的什么东西,真是让人觉得恶心!” 李七爷的脸色铁青,盯着柳姨娘,柳姨娘满脸的不安,“其实这个……” “呵呵……你真是心大的很,大约是整个李家七房你都都算计进去了,李家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囊中之物,我爹,我,还有我哥,都是你,是我告诉你,别做梦了,只要我在,绝对,不允许你这些阴谋得逞。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我们家的人当成蠢货。”她仰起头看着李七爷问,“这东西是你带回来我们家的,爹是您来处置她还是由我动手?” 李七爷皱起眉头,带着几分焦灼,看着李满多又看看柳姨娘,“这个事情……” “大小姐,我错了,请你留下我!”柳姨娘跪在地上,“奴婢做牛做马都可以,求您不要敢我走……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您不要赶我走。” 李七爷望着李满多,叫了一声,“十一娘。” 李满多道,“好!算我多事!只是我哥,我,对爹你又算什么?” “十一娘,爹不是这个意思?”李七爷解释起来,“爹的意思是……” “十一小姐,”秋月从院门口外进来,回话道,“二老爷刚好在家。” “知道了……”李满多眉头一挑,“此事,稍后再说,让门外候着的人进来,就说我要搬东西。” “是。”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三章上二伯家讨公道 第三百四十三章上二伯家讨公道 李满多带着一群人就急匆匆的赶往二房,李七爷跟在后边,眉头紧紧的皱起来。 院门口看着一群人来,都吓了一跳,急匆匆的进入院子去报告。 不多久,二伯父二伯娘就从屋子出来,二伯娘看着李满多,眉头皱起来,“你这个疯丫头,想要干什么呢?带这么多人,想要干什么?” 李满多将裙子提起来,抬起脚直接一脚踹翻花盆,花盆嘭的一声给碎成是几块,仰起头看着几人,“干什么?二伯父清楚的很,二伯,你来说说我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想要干什么?”二伯父问。 李满多手一抬,将放在廊下的吊兰给掀翻在地,带着几分讽刺的说道,“很好,说起脸皮厚,谁都不如二伯父你呢?” “放肆!”二伯父直起腰,看着李七爷,“老七,你怎么教育这家伙的。” 李满多冷笑一声,“你说我爹干什么,他好欺负是不是?” “你个小刁民!” “你个黑心的二伯父。” 李家二伯父一脸凶悍,指着他,手脚都在颤抖,“你,你……你这个……” “俗话说的好,欠债还钱,杀人偿命,父债子还,对吧,二伯父?二伯父欠的钱,为什么要找我们七房来还?”李满多问。 话出口,众人都愣住,院子里的人不管是外人还是仆人,都差异的看着李家二伯。 “感情看我们好欺负?”李满多语重心长,“我家九姐是七房的女儿,可不是二伯父的女儿,要抵债也轮不到她呀!” 众人点头。 “可是二伯父呢,一直打着如意算盘,反正我们七房是个软柿子,我九姐跑了,我爹还有别的女儿,让后把我绑我去填坑也一样,二伯父,二伯娘,你们的心怎么就那么歹毒呢?” 这件事情她不知道二房知道不知道,不过主谋肯定是她家那免费的祖母老太太,能指使得动三夫人,也只有老太太有这本事,可是,她不能去找老太太闹,一个孝能把他爹给压死,所以,这口锅只能二房背。 李家二伯父怒目而视,“你个小贱蹄子的,怎么说话呢?满口胡说八道。我欠崇宁侯的钱,什么时候?来人,把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丫头给我赶出去,我看她是鬼上身了。” “哦,二伯父这是不想承认你欠崇宁候的钱吗?”李满多问,“我可是从崇宁侯回来的,崇宁侯把他一起谋划的那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的,全部都告诉我了,就这样,二伯父还要跟我们狡辩吗?” 李满多问,至于为什么崇宁侯会告诉她的这种让人十分具有意向性的揣测就让这些人去猜好了。 “二伯父你也是女儿的人,十姐可是为才华横溢,美貌无双的姑娘,还是老太爷的嫡亲孙女,比起一个不受宠的丫头,十娘面子可是比九娘大多了!既然二伯父不承认欠人家的钱,崇宁候找正主要,那也就跟我们没有关系!” 二伯父道,“你爹把九娘给崇宁侯做妾,谁逼着他干的,如今想要返回,找我做什么?天底下没这等事情,李九娘跑了,不拿你填坑,拿谁?少在这里无理取闹,找这么多人来吓唬谁?” “哦,原来如此呀,”李满多笑,“拿我问问你,卖九娘的钱在谁手里?” “什么,我怎么知道?” 李满多呵呵一笑,“这个我知道,你不是你拿着钱抵了崇宁侯的债吗?”她伸手指着他,“说到底,二伯父你就是骗钱骗财骗你兄弟的混账东西,你为抵债,把我九姐给抵给崇宁侯府,还把我爹给灌醉,强迫他签什么狗屁婚书!”李满多从怀里直接掏出一张婚书来,“这婚书上有两个手指印,一个是我爹的,另外一个,大约就是二伯父你的了。” 二伯父想要拿,李满多手一缩,将婚书收起来,“二伯父这算什么?啊,拐卖良家妇女呀,拐卖良家妇女,这的怎么论罪呢?我记得那本路数上说过,‘诸略人、略卖人为奴婢者,绞;为部曲者,流三千里;为妻妾子孙者,徒三年’,二伯父这一进去,这被子也就与官位,与爵位无缘了。” 不等二伯父说话,李满多又道,“此其一,罪也,其二,其实要说起来,父债子还,子没有还的,女还,我想着二伯父你嫁出去没嫁出去的女儿加起来不比我爹少,怎么也没有拿侄女抵债的道理,二伯父爱惜十姐这个嫡女,用十三娘填这个坑呀,怎么,平日里伪善的事情做多了,这个世间不好意思吗?你家的女儿是珍宝,别人家的就是草芥吗?此其二,不仁也?其三,我父亲乃二伯父亲兄弟,给他灌酒,设计残害唆使他卖女,骨肉亲情至此,实乃让人寒心,为不悌也。如此不仁不悌的奸心,让人不寒而栗也。” “你,你这孽畜!”老太太从屋子出来,指着李满多道道,“臭丫头,谁让你如此跟长辈说话的?你眼里还有米有一点的规矩?!” 李满多朝着老太太行礼,“祖母,你来的正好,我还想着您来主持主持公道。” “主持什么公道,这里有你说话地方吗?滚出去。”老太太沉下脸来,“给我马上滚,看着你就来气。” 李满多笑着问,“祖母不问青红白把我一顿训,大约是知前因后果,这么说,您是同意二伯父拿侄女去抵他的混账债?!” 院子里的人就轻笑声,老太太的脸色有些不好。 “什,什么?”老太太指着李满多道,“什么狗屁话?你二伯父不是那样的人?你休要血口喷人,你,整天不消停,你不是去庙里待着吗?你待着就是,你出来干什么?我们家怎么就养出你这么一个孽畜……哎呀,哎呀……”老太太一看事态有点不太对,作势就要晕过过去。 “娘!”李七爷叫了一声,带着几分焦灼。 李满多却冷笑起来,“祖母,您可千万不要晕过去,十娘还等着你筹谋跑路呢。她要是不跑路,人家崇宁侯就要抓她做妾抵债去,哎呀,得赶紧找人去接十姐呀,指不定崇宁侯半路截你们的人……” 老太太一下子就站直身体,跟二夫人一起焦急起来,回头就吩咐,“赶紧派人看着,如果出来,马上将十娘接回来。” 吩咐完回头看着李满多,老太太抬起手指着李满多,“你……你,竟然…敢,敢算计十娘?” “我算她?”李满多笑,“我在承光寺变得半死不活的,倒是被人给狠狠的算计过一把,就不知道祖母清楚内情吧,大约你是知道内情的,可惜,我们就是别人家的草芥,不容祖母半分怜惜?” 二夫人道,“十娘跟你有什么仇怨,你竟然要害她,崇宁侯那是什东西,你好毒的心。” “二伯娘,你说错话了,毒的大约二伯父李十娘的亲爹,他从人家崇宁侯哪那儿拿了一大笔银子,当然这银子哪儿去了,是养小妾,还是喝了花酒,还是上了赌桌,跟我们家半毛钱的关系吗?是我让二伯父去崇宁侯借钱的吗?是我让二伯父给崇宁侯借钱的吗?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人家找你正主要,还成我阴狠毒辣的陷害你们,呀,你们京城人的真是让人觉得脸特别特别的难堪。” 回头看着李七爷道,“爹,您看见了吧,同样是儿子,老太太这区别对待也太大了些……祖母,我是个野路子出生,可是九娘可是我的娘,我的亲祖母给给他挑选的儿媳妇生的,是您的嫡亲的孙女,可是您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的伯父把她给当成货物抵给崇宁侯了吗?这样的阴谋算计自己兄弟,坑害自己的兄弟的二伯父,祖母,您要一如既往的包庇她,然后将我们家的委屈当成是无理取闹吗?” 老太太微微皱起眉头,“你这个小蹄子,你挑拨离间的,相死呀?” 李满多道,“祖母,就您这偏心眼的态度,我还用得着挑吗?我们的心早就已经千疮百孔了。”她鼻翼一酸,眼泪直接滚下来,一股莫名的伤感在期间弥散开,天大的冤屈在众人之间传递。 老太太哽咽一口,看着李满多这样子,这仿佛受尽委屈的样子,简直无以伦比,这演戏的本领,真是出神入化,气的指着她,“你,你……” “二伯父,对不住了,这张婚书,我会当成的贩卖人口的证据,上报京兆府,你自己惹出来的烂事儿,却拖我们家下水,想要这么跟我七扯八歪的扯没了,对不住,被你们也算计那么多次,怕了,我爹有是个女儿,两个儿子别你们给算计一次,伤一次的心,到时候只怕就一命呜呼了,为了给我爹尽尽孝心,我就,恬不知耻的的让二伯父你给我个解释,你当是警告也好,当做是杀鸡儆猴也罢,你要是不给我们家一个合理的解释,这样无耻无德还敢违法乱纪的二伯父,不要也罢!”李满多看着李家二伯说道。 李家二伯父伸手指着李满多,“你,你,你……”转头看李七爷,“老七,你这闺女,你还管不管,她肯定是鬼上身了,我要是不管,我就去找几个道士收了她。” 李七爷道,“二哥,我们九娘你真的不打算给我一个说法吗?” “什么?什么说法?”李家二伯问。 李七爷道,“崇宁侯,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你怎么跟他们说的,怎么要陷害我,让我签婚书,陷害九娘的是事情全部都告诉我了。” 李家二伯脸色一白,二伯娘一看,咬住牙就叫起来,“什么说法,我现在就给你说发……” 说着就冲过来,上前就抓李满多,“你个小贱人,都是你惹出来祸,看我不收拾你这个发癫的小贱人。” 二伯娘的刚伸手过来抓李满多,就被刘婆子拦在半路,一把抓住她的就是就是一折,二伯娘一惊,看着是个朴素的不能再朴素的婆子,开口就要骂,只是这骂声还没出口,刘婆子看了她一眼,然后直接一掀,直接将她给掀一边去了。 二伯娘一怔,继而假装踉跄两步,然后摔在地上,抬起手就指责李满多道,“李满多,你这个小贱人,你竟然敢殴打长辈?” “你们一家人都是冲污水沟你出来的吗?”李满多问,“现在有很多证人能证明我连二伯母的衣角都没碰到,怎么殴打你,再说……你以为我要殴打你,就只会让你摔一下那么轻吗?” 老太太皱起眉头,“老七,你疯了吗?这个丫头鬼上身了,你也跟着发疯吗?” 李七爷看着老太太道,“这件事情,十一娘没错,整件事情就是二哥设计我,他约我出去喝酒把我我灌醉之后,拿起写好的婚书抓着我的手在上边按了指印……”他微微的叹息一声,“我家九娘,是二哥用来抵他欠崇宁侯的债的,九娘,那可是我亲闺女,二哥就没想过,我这做父亲的,该怎么面对自己的孩子吗?算计了九娘,又来算计十一娘,十一娘才多大,你们竟然,竟然要把她绑了,送去崇宁侯府,十一娘从小性子就烈,去了那样地方,她还能活吗?” 李满多却是微微一横,实在有点被李七爷的眼中带着几许泪花打动,她朝着有些呆滞的李七爷忙走了过去,小声道,“爹,我们还是回去把,二伯父把我家九姐卖给崇宁侯做妾,又想把我绑着去填坑的事情,老太太大约是不会跟我们做主了,老太太这心太偏,偏的让人心寒,你也是再一次体会道,爹……你就看开些就好!” 李七爷点点头道,“十一娘,我们回去吧,不说了,什么都不说了。” 李满多看了一眼他爹,眼睛里的伤,带着浓浓的悲哀,想了想道,“成……我不说。什么都不说,我们回去吧。”扶着她就朝着外边,走,走之前却朝着彩金使了一个颜色。 等着李满多带着人走出去,彩金才站在院子里,“这件事情,我家小姐说了,跟你们没完。” 正文 第三百四十四章他以为她爱慕他 第三百四十四章他以为她爱慕他 不管如何,李满多对这个结果还是有点满意,至少,闹开了,他爹想要和稀泥,那就不容易。不是她要逼李七爷,而是,他出卖他们也不是一次两次,天天敲着他,看他于心何忍。 柳姨娘还跪在门口,李七爷进去,刚叫了一声,被李满多给瞪了一眼,忙缩回去,李满多扶着李七爷进屋坐下,站在他身侧,“爹,何必为了这样的事情而伤神?” 李七爷道,“我从小,素来就不太听话,可今天才知道自己无用至此…我……”他幸亏是儿子,还有那么一点用处,或者是老太爷也怕背负什么恶名声,这才让他长这么大,他再想,如果他生为女子,会不会也像他那位从未见过面的双胞胎姐姐一样,就那样被他爹给送出去…… “要不,你睡一会儿?”李满多问,“我让人给你请大夫。” “十一娘,陪爹,喝两口酒吧。” 李满多道,“你现在脸色很难看,需要的是喝杯茶,休息一下。” “十一娘。”李满多要走,李七爷却拉着她。 李满多道,“我还有事情要处理,门口那群人得送走,继母跟九娘要先接回来,另外,我得去看看你的姨娘究竟是看上我的什么好东西。二伯父不可能乖乖听话,在他污蔑我之前,我得先下手为强,啊,还有就是……算了,再说,别人真的要当我是妖怪了。” 出来李满多吩咐劲伯,“给我爹煮安神茶,另外,派人去将七夫人接回来。” “是!” 李满多看着彩金,“你跟着去一趟吧。顺便把这些人给安置好。” “是。” 李满多出来进屋,门被半掩着,大约是李满多太彪悍,没人敢进屋子收拾。 地上的两个箱子都被撬开,李满多走过去,将掉在地上的宝石捡起来,放在箱子中,回头看着那一箱子的书,眉头微微皱起来。 在那些被翻乱的书中,夹杂一张纸张,一看成色,崭新无比的,还泛着纸张的白皙的光泽。李满多诧异万分,走过去,蹲下来,从那群书的夹缝中,将纸张给拿起来。 她拿起打开一看,眉头皱起。 是一幅少女的画像,这少女坐在一个大水缸边,头上挽着头发,露出一截发簪,正望着旁边的水缸临水照镜,天上一轮月,水缸中的水,似乎倒映出一个人影来…… 这分明是她十五岁及笄之时的影像,寂寞清冷的月亮,她站在月下,一个人自艾自怜,在清冷的月光中,自己为自己完成了及笄的仪式,作为着她对尘世的眷念。 可是李满多很快诧异起来,她有些情不自禁的抖动起来,她茫然的看着画,整个人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这是谁画的? 结缘吗?不可能呀?!只是如果不是结缘的话,那还有谁会画这样的一张画送给她?! 几乎就在一瞬间,她低头凝视画面中的自己,可是脑海中却突然想起文旻太子来,伴随着的事她心口剧烈的颤动,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会如此的不受自己的理智的抑制,仿佛有什么曾经模糊的感情需要宣泄而出啦,而她,找不到这个洪流的源头。 她低头将脸贴在了画面之上,想要哭,可是眼泪怎么都流不出来。她甚至生出几分怨恨,这个人,为什么要将这东西夹杂在结缘的送过来的箱子中送给她。藏在这样的地方,是想要让她发现这东西还是不想要她发现? 她不明白他的意思,颓废的坐道地上。 松开了手,看着那画,栩栩如生,恍然当日。 忍不住她就情不自禁的问自己,数十个疑惑在自己的脑海中弥漫而出,他什么时候来的承光寺?来干什么?为什么来的?为什么来了又悄无声息的走了…… 然后觉得自己真是前所未有的丢脸!她当时为什么要手贱的去接受这根簪子,为什么要在那一天用这根簪了挽头发? “啊,天!” 她抬起手捂住脸,真想找个地洞藏起来,为什么她要在他面前这么丢脸。想着之后他们的见面,那些话,她当时不明白,可是如今想起来,发簪是什么样子敏感的承情之物,她竟然会…… 所以,他以为她爱慕他! 想到此处,她楞了一下,然后就情不自禁大笑起来,“哈哈哈……”她将手中的画丢出去,整个人笑的伏倒在箱子上。 “哈哈哈…怎么有这么可笑的人呢……”她笑的眼泪都要流出来,“这位,怎么可能有如此荒谬的念头?沧海桑田,我又不是傻子?即使他是长得好看了一点,可是整日对李继业这样人在跟前晃,只会觉得这不过是个皮相而已……” 刘婆子听着笑声,忙进门来,诧异的问道,“小姐,你怎么?” 李满多从地上爬起来,走过去拉着她,“我,发现了一个年度笑话?哎呀,真是笑死人了……哈哈哈,笑死我了……” “什,什么笑话!”刘婆子扶着东倒西歪的她,“什么笑话,让你如此?” “哎呀,就是……”她望着刘婆子,突然觉得一股悲从心中生出来,这种酸涩,长久而醇厚,她忍住心中的酸涩,望着她道,“我,饿了,给我煮面条吧。” “嗯?”刘婆子楞了一下。 “就是,真的饿了。”李满多道,“你让李妈妈帮我做吃的吧,我喜欢葱,给我,多放一些……” “知道了。” 李满多出来坐在堂屋,她歪着脑袋趴在桌上,扬起头能看着李继业的门口,一行眼泪流出来,她忙转头过去,望着了墙…… “我们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见面了!” 文旻太子太子说这话的时候,她茫然而无措,毫无感觉,可是此时此刻,确觉得那是生离死别一般的悲伤,所以,因为觉得很悲伤,而自己竟然也会因此而悲伤,所以,越发觉得这是一个笑话。 李婆子不多久就端了面过来,满脸的道,“知道十一娘喜欢吃面条,我就特意留了一些,你先尝尝,要是觉得不够,我再去做。” 端过来的面条一大碗,李满多接过来,道谢一声,端过来就无声无息的吃起来。 刘婆子站在一边,微微的皱起眉头。 而李婆子确依旧在这边喋喋不休,“要我说呀,这做面条,还是我最拿手的,七爷九哥都喜欢我做的面条,这面条不管是和面还是揉面,那都得有一定的技巧,可不是被人看上去的那么简单,还有这擀面,力道十分关键,大了,就薄了,破了,厚的,则入不了味……” 李满多也不答话,就那么门头吃,刘婆子微微的皱起眉头,李婆子还要再说,刘婆子确拉着她出去了门。 “你拉我出来做什么?”李婆子道,“你跟小姐才几日,我可是看着小姐长大的……” 刘婆子一笑,直接拿出一个铜板递过来,“小姐,给您的劳动费,,麻烦你了。” 李婆子一怔,伸手接过来,“我们小姐,就是个好人呢,没关系,想吃多少都成……” “有事情在叫你!” “知道了。” 刚出来,就看着姜氏带着李九娘从外边走了进来。 刘婆子回屋子看,李满多的面已经吃完,坐在那儿发呆。 刘婆子过去,端过了碗,说道,“小姐,七夫人回来了。” 李满多点点头,“知道了。” 姜氏进来的时候,李满多已经收拾好,齐整的坐在那儿笑。 母女两人还是有点害怕的,李九娘拉着姜氏的手,姜氏看着李满多,示意一下,李满多做出请的姿态。姜氏拉着李九娘走了进去。 姜氏看着李满多,到是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十一娘,事情都解决了吗?” 李满多示意姜氏坐下。 姜氏迟疑了一下,坐下来,望过来,“多谢你,找人接我们回来,就是舅老爷家,我们也十分感激。” 李九娘站在身侧,朝着李满多姓李,大约是得了姜氏的嘱咐,虽然有些不自然,还是十分周正的行了李,“多谢,十一娘。” “有些话,我们就不说了,过往云烟。”李满多看着母女两人,脸上带着几分的坚定,“只是,如今的李家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李家,大约,从今时今日起,寻求李家的庇护会成为我们的家的一种负担。” 姜氏有些不明白,“十一娘的意思是,李家会赶走我们出去。” 李满多道,“他们倒是要赶走我们的,只是,我们难道就由着他们赶走吗?”李满多望着两人,“不过,做好最坏的打算,也是一种计划,所以,我希望母亲还有姐妹们要做好,随时被李家给抛弃的准备。” 正文 第三百四十五章与姜氏合谋 第三百四十五章 与姜氏合谋 李满多不知道姜氏微微的皱起眉头的意思,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理解她的话中的意思,可是她心底的委屈,难受,大约是需要一个宣泄的口子的,所以,以前李满多不会跟姜氏说的这些话,她今日竟然娓娓道来,“母亲你知道吗?我回来的时候,这些所谓的家里人,对我做了什么?” 姜氏抬起头看着她问,“做了什么?” 李满多道,“因为九姐的离去,她们想要将我绑起来,送去崇宁侯府。” 姜氏吃了一惊,“这,怎么可以?” 李九娘则是一脸茫然,仿佛听了一个什么笑话一样,在她的脑海中,大约不知道还有这种所谓的办法。 李满多还真不怪李九娘,淡淡的一笑道,“所以,算是我运气好,如果,我没有,带人回来,阻止他们的阴谋,大约今晚就能见着我的尸体。” “十一娘。” “母亲,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两全之法,我的手段虽太激烈的一些,可我却希望保护我想要的保护人,九娘的事情,如今算是与二伯父一家彻底翻脸了,如果,这些我们家受到如此大的侮辱和压迫还不拿出一点应对的手段,从此之后,在李家就会成为人刀下的鱼肉,我虽然没有想去难为所有的人,可惜,这种也还是愿望而已。” “知道了,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比什么都好。这次的事情,我才知道,十一娘你,承受,多大的压力。”姜氏想起跪在门口的柳姨娘,小声的道,“那个,女人做了什么?” 李满多道,“她想要偷盗我的财物!” 姜氏吃了一惊,然后道,“她疯了吗?你的东西,她也敢动!”这么多年,姜氏都都不敢动一下,她竟然在老虎头上拔毛,这简直就是找死。 “何止!”李满多道,“她还跟我哥设了一个美人计,要的是娶一个姓薛的姑娘,这个姑娘的来路,有点不太好。所以,这次的事情,绝对不能善了。” 姜氏可知道此事,如今听李满多说来,倒是有点不好意思,“此事,我也略之道一些,都是你爹他……你说这,怎么就没个安生的时候……这次,绝对不能让她好过。”她是恨不得一脚踩死柳姨娘的人,李满多能动手,她是乐意你还指望,顺便落井下石的。 李满多一笑道,“其实,我倒是有个想法,母亲姑且听一听?对与不对,母亲也不要揣测我的心。” “岂敢!”姜氏道,“你说就是。” “此事母亲才回来,确实不应该提起惊扰你,可是有些事情,时机,错过就不在了。”李满多看着姜氏问,“柳姨娘的儿子,母亲可有想过养?” 姜氏微微的吃了一惊,看着李满多,过后有些惊讶的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要我养柳姨娘生的那个孩子?那柳姨娘怎么办?” 李满多道,“我也只是说说,母亲还是自己思虑,母亲一直在李家抬不起头,大约就是因为没生下一个儿子,您觉得不如别的夫人,可是如果有个孩子在身侧,即使只是个养子,那也是母亲亲自教诲的人,即使是个妾生的,可是您是主母,妾的孩子就是母亲您的孩子。 何况,母亲的姑娘出嫁后,家中只剩下我哥一人,他是绝对不会对母亲不好的,可是终究,也许是我们回李家的时日已经懂事,很多事情已经有隔阂……所以,相处之中,难免会有一些相互多心的事,不管是为了撒气还是寻求安慰,母亲,能养一个孩子,对未来也是一种安慰吧,以前,这种话说出来,大约觉得是我在算计什么,可是,说句实话,柳姨娘她,似乎真的不太适合养孩子,我们应该是没有办法将一个孩子交给一个贼来养育。而且,大约如果这个时候,不趁机这样的剥夺她孩子的抚养的权利的话,以后再行这样的事情,会被惯上恶毒的罪名。 而且,柳姨娘素来就是心奸面诈的人物,对父亲那里,也是说一套做一套,各种诱惑,父亲耳根子软,东南西北风一吹,什么都不知道,即使犯下天大的罪,父亲也会袒护她,让母亲您的威严有所损耗,而且这个人素来没脸面皮的,这些犯了,过不了多久又会开始作妖,如果她的孩子被母亲养育,柳姨娘想要做点什么,不得不顾忌自己的孩子,大约都会投鼠忌器。 如今柳姨娘就跪在外边,我是想要赶她出去的,母亲如今去给她提条件,她便是有一百个心中不愿意,只怕也只能答应。还有便是,九姐年纪也大了,也不能老是跟母亲住在一起,此时,也是将三姨娘赶到下人房的好时机,也能隔绝她与父亲常日相守。当然,想要断绝苍蝇盯着臭牛,光防着苍蝇哪儿有用,牛也得防着,不去遭惹苍蝇才行。 不过说到底,我也是个姑娘,不管是往后嫁人还是继续出家,说实话,我还能在这里呆多久,她就算在恨我,对我也是遥不可及,我说这些话,并非想要挑拨母亲跟柳姨娘,您自己斟酌吧。我还有收拾一些东西,如果母亲还未用饭,就让人厨房准备饭食吧。还有九姐担心受怕了许久,好好吃一顿饭,除了自己,不管是什么样子,活着,然后活好,再顺便踩一下你的敌人,才是人生快意。” 李九娘点点头。 姜氏跟着站起来,“十一娘,谢谢你。” “我只是,尽我所能。”李满多到处瞅了一下,“我哥,没跟你们一起回来。” “九哥说他去打听点事儿。” 李满多咬住牙,“打听事儿,什么事儿,他跟我折腾什么?行,我知道了。” 正文 第三百四十六章选一送一大赠送 第三百四十六章选一送一大赠送 姜氏要不要带走柳姨娘的小孩就看她了,有柳姨娘这个祸头在,李满多并不想得罪姜氏,这也是她这一次会这么出风头的帮李九娘原因。 送走了姜氏,李满多继续回屋收拾。 她走过去,捡起了地上画看,这画其实画的十分简单,几乎只是线条而勾勒出来,连色都未成上,可是可以看出,这画者并非随意的而为,每一笔,每一画,就那么恰到好处,就算李满多自己,也绝对,无法就这么简单的表现出她当时的心境,可是文旻太子却,却通过这画,告诉了别人,这个少女很孤独很期望喧嚣。 她突然不忍心看,侧头过去,无论是画中的自己还是她自己,都无法去面对这种伤感,她素来不愿意将这些心事放在脸上,每每这种伤感堆积在心里的最低,不让自己被这思绪里的悲哀感染,有的时候,都已经忘记了,自己这样的孤单…… 彩金进来,道,“我来收拾吧。” 李满多将画折起来放在衣袖中,道,“我累了。” “我扶你去休息。” 李满多点头,“我哥回来的时候,叫我。” “嗯。” 李继业回来的时候大家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蹦跶着跑了回来,一上来就抱怨,“饿死我了,怎么搬回来也不通知我一声。” 除了李满多,大家还真没什么心思吃饭。 李满多一边吃,一边问,“打听着什么消息了吗?” 李继业道,“消息还真多。”扒了两口饭,“你知道太子选的太子妃是谁吗?” 李满多夹菜的手顿了一下,然后还是顺畅的将菜夹到了碗里,然后回道,“知道,不是已经出告示了吗?还有谁吗?” “已经出告示了吗?”李继业一愣,“太子选的是江州王的女儿为太子妃,另外,你是死对头郑王也被赐婚了,你知道是谁吗?” 李满多倒是微微一惊,眯起眼睛,“是谁?”就郑王这死德性,最好娶个泼妇,笑着道,“这是,选一送一大甩卖吗?” “啊?” 李满多道,“太子都选了一个这么厉害的外家,郑王,应该不会选个小家碧玉。”她仔细一想,心里其实大致也有一个底,权贵中的那些女儿,如果太子选了带兵的外家,那么郑王就不可能在选一个藩王的亲家,那么为了弥补郑王,皇帝一定会替郑王选一个权臣的姻亲。 李继业大道,“猜猜看?” 李满多白了他一眼。 他赶紧说道,“是石丞相的女儿。你们也知道石丞相家的儿子是个帅气优雅美人榜上的探花郎,这石小姐就不知道长什么样,我听怀宁世子说过,他这个姐,好像是庶出还是怎么的,长得真不是一般丑,难道太子是想用这个办法压制他的克妻这厄运吗?不只是如此,这次入选的很多女子都被赐了婚,皇室贵族,最近肯定要兴起一股婚嫁的风气,爹,要不把你那画在画两张出来,我给你挂最显眼的地方,再打出个太子最喜欢的画师力作…让你小发一笔横财?” “我头有点痛!你们吃吧。”李七爷道,“我就先起来了。” 李继业一脸无语,“我爹他怎么了……我刚才进来,瞧着柳姨娘还跪在门口……我爹这是心疼的头都疼了吗?爹,等我赚了银子,再给你买十个柳姨娘这样的回来孝敬你……” 李七爷抓起筷子筷子直接抽他,“有饭堵不住你的嘴吧。” 李满多有些愣神,低头吃饭,吃了两口,突然觉得哽的很,怎么都吞不下去。她这才想起,自己刚才,吃了满满的一碗面,如今吃惊嘴里的东西几乎堵在喉咙口,她十分难受的迫切需要吐出来。她起身来,来不及跟众人道别,直接冲人茅房,大口的吐出来…… “小姐……”彩金追出来,“你怎么了?” “就是,吃点有点多……”李满多回神过来,“给我煮一碗,消食的汤吧……” “真的没事吗?”彩金跟着她许久,伸手过来抚摸她的额头,“您,到底怎么了?” 李满多挤出一个勉为其难的笑,“我,好着了,真的,去给我煮汤吧,我,去看看我爹。被自己的兄弟这么出卖,结果爹娘还当自己是捡来的,不给自己做主,他心里,比我更难受。” 彩金看着她不像是勉力支撑,点点头,“那,我先去给你端一点水。” 李满多收拾好,去瞧李七爷。 李七爷正在屋子发呆,看着李满多进来,让她坐在对面,“是不是觉得爹很没用?” 李满多道,“有时候是那么觉得的。” “你呀,为什么要这么老实?”李七爷道,“我是你爹,你就不会安慰一下我?” “老太太对二伯一家素来偏爱,为了这么一点事情,您也用不着感伤,我们,每个人生来中有一些人是和的来的,总有一些事情是,我们没有办法改变的……”李满多将安神茶给李七道上,“酒就不必喝了,借酒消愁愁更愁,我陪着父亲喝两杯茶,”给自己倒是一杯,端起来喝了一口,“厨房煮茶的本领,大约是退步了…淡而无味。” 李七夜端起喝了一口,“我觉得还行。” “爹,是不是觉得我今天太过分了?”李满多问,“我,检讨,今天,我心情实在有些烦躁……对于,出手教训柳姨娘的事情……” 李七夜止住她,“一个下人而已。” “爹的心里,柳姨娘,真的只是一个小人。” 李七爷楞了一下,“反正是跟你无法比的人……十一娘,越来越像你阿娘,看着让人觉得时光如梭,岁月就在这静静中流淌……我们可怜的十一娘,为什么要生在这样的家庭中了,有这么一个无能的爹,还有一群如狼似虎的亲戚,若不是十一娘你强势了一些,我只能成为看着女人被逼嫁的无耻父亲。” 李满多道,“我虽然小,可是也知道人之在世,不可能一帆风顺,很多时候,我们都会做一些我们自己不情愿的事情,可是因为这些不情愿而将自己给埋葬在过去,这辈子,大约也就只能尝到悔恨的滋味。” “你恨爹吗?”李七爷问。 李满多微微的迟疑一下道,“曾经大约恨过吧,可是,爹并没有抛弃我们,在我娘去世之后,您尽了最大的努力,将我们接回来,给我哥,给了我名正言顺的身份,作为子女,参与到你跟我娘的恩怨中,是不适合的,爹您,并不算一个失误重重的父亲。” 李七爷起身走了过来,站在她身侧,伸出手来,李满多微微的将头歪过去,李七爷抚摸起她的头来,“我们十一娘,将来一定要找一个疼你爱你的有本事的夫君,千万不要找爹这样的,连,你们,自己的孩子都无法保护,我……”他长长抽了一口气…… 李满多过了好一阵才道,“大约,会打架吧,我对自己的这,焦躁而彪悍的无礼性格,实在自己都有些受不住。” 李七爷揉揉她的头发,“我们十一娘聪明又懂事,那些肤浅的家伙才无法明白您的价值,也不知道哪个家伙,会有这样的好福气。到时候,爹就牵着你的手,把你送出门,如果,找不到,你就跟着爹过一辈子,爹不会嫌弃你的。” 李满多一笑,知道他在安慰她,或者什么人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她珍重的点头道,“也许,大约会有吧。” 从外边出来,姜氏走了上来,李满多朝着她致意。 姜氏道,“我考虑过了,孩子,我替柳姨娘养。” “母亲考虑好了,就行。” 姜氏问,“家中诸事太多,承光寺那边,你可否就暂时不要去了,我也不是要求你如何,既太子选妃的诏书都已经下了,那么……这些贵女们都会回家,你也不用……” 李满多道,“在寺中,我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做完,所以,等家中的事情平息一些,就会返回寺中。” “你这是何必了?” 李满多道,“寺庙中其实安静怡人,并没有母亲想想中那么艰苦,还有,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母亲不用担心。” “可是!”姜氏还是有点担心。 李满多道,“或许因为这个,我,会有不一样的奇遇呢,我先下去了,母亲。” 从姜氏身侧错开,走下来,走到院子中,看着柳姨娘歪歪斜斜的跪在地上,整个人颓败的如霜打的茄子。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七章我告诉你郑王的秘密 第三百四十七章我告诉你郑王的秘密 看着李满多一来,柳姨娘忙跪直的身体,抬起头望着李满多。 李满多居高临下的看她,她瑟缩一下道,“我知道十一小姐讨厌了,只是还请您给我一个机会,我再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若是如此,让我天打雷劈。” “你死不死更我没关系,”李满多蹲下来看着她,“我想问是你自己要偷我的东西的,还是受别人指使?是受了谁的指使?” “嗯……”柳姨娘一惊,僵直身体,爬起来道,“是,是奴婢鬼迷心窍……” 李满多道,“我是见着我的东西之后才鬼迷心窍的,不过再这之前,是什么给了你砸我门的勇气的?”柳姨娘在极力的否认,可是不可不说,她张皇的态度已经暴露,她是受了什么人指使才赶出这种事情的。 “没,没有任何人?”柳姨娘道,“十一小姐,请您高抬贵手!” 李满多道,“我是想对你高抬一下贵手,可惜,你似乎不愿意接受我的好意,既然如此,我又有什么办法了?大约生死,也就听天由命了!” 她起身就要走,柳姨娘却一把抓着她,“小公子的身世要是暴露出去,老爷会有罪的,十一小姐,我们老爷对你,那可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话了,经常生你的气,可是别人若是有半句对你诽谤,他也是不答应的,七爷这么疼你宠你,他作为一个父亲,尽最大的努力,您……您……” 李满多低头看着她,“既知我是我父亲的心肝,你干嘛还来惹我,把自己个困进悲催的人生中的是你自己不是我,知道又如何,他既做出如此的事情,受罚也该!” 她扯回自己的裙摆,柳姨娘却叫起来,“这些,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大小姐在外边得罪人,如果,不是你得罪了别人,就不会有这一场祸事。如果,七夫人知道,知道九娘是因为你的原因,才成为这样的,她还会对你感恩吗?你自己得罪了什么人,如果李家人知道了,还会,留着你吗?” 李满多看着柳姨娘眼睛带着阴狠,骨子你满是风骚,以为出卖色相就能取得好成果的人,看着她眼里的垂死挣扎,真的觉得可笑的很,“看来你知道的可真多,不过,有句话叫什么,只有死人才是保守秘密的。” 柳姨娘脸色一白,咬住了唇角。 李满多蹲下来,一把抓过来看着她,抬起手抚摸这她的下巴,“好像比起你,我的秘密就不那么值得一提了?怎么,要威胁我吗?你是想拿谁来威胁我呢?是裘公子还是陈王世子霍飞白,郑王殿下!或许,你知道我是如何得罪郑王的?因为我知道郑王的秘密,这个秘密是什么呢,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 “不,不……奴婢不想知道。”柳姨娘双手捂住耳朵, 李满多却直接坐下来,盘腿坐下她的旁边,“我在承光寺的时候,发现,郑王殿下爱着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是谁了,那是在十绝美人榜上赫赫有名的人,其实若不是郑王殿下的身份,指不定这个事件还会被人想成天造地设的一双璧人……” 柳姨娘虽然堵住耳朵,可是这些字全部一个字落下的进入她的耳朵,她整个人已经惊的呆滞了。 李满多理了一下衣服的带子,继续道,“然后,我就被郑王给逮住了,他把我给堵在了一个暗巷中,想要杀我灭口,他抓着我的左肩膀,威胁我,说了什么话了,我一个字都记不得,然后他的手往后一扭,只听着咔嚓一声,哎呀,我的肩膀给捏错位了,我当时就感觉疼的天旋地转,整个人要死一样,你知道我为什么活下来吗?” 柳姨娘不仅捂住耳朵,连眼睛也闭了起来。 李满多一笑道,“我怎么活下来的办法嘛,算了,我就不告诉你了。否则,你又受到惊吓该如何是好?”她甩甩自己的肩膀,“这肩膀,这骨头,呵呵……” 柳姨娘似乎听着骨头错位的声音,李满多却继续道,“其实我有时候在好奇,到底是,如何的无耻人才能如此放任一个女人遭人如此践踏,而那个被践踏的人,在这么一撮就破的谎言下还沾沾自喜,你帮助的那个人,你看他像明月星辰,他看你像什么?我看,不如猪狗,不信的话,你朝着他伸一次手,看看她能不能让你爬出泥潭?……啊,不过,真是多谢了,让我们知道李家在这些权贵的眼里,竟然是如此重要……哈……” 她嗤笑一声,起身来,排掉衣服上的灰尘,转身回了东厢房。 柳姨娘的脸色红了黑,黑了发白,整个人浑身发抖,只觉得一股冰冷的气息包裹着她。 郑王的这个秘密像毒虫一样,啃食这她单薄的神经,她做不到像李满多一样,故作什么都不知道,可是这天大的秘密,要是郑王知道,她知道这个秘密,她都不敢想,自己会怎么死? 李满多就是故意的,这个女人心思歹毒,异于常人,告诉他这个秘密,就是为了想要她自己把自己给折磨疯,她忍不住抬起头望着李满多的背影,清隽萧瑟,可是这种萧瑟中却带着异常的坚定,在月光下,她显得十分的孤寂,可是一步一步都是那么的稳健。 彩金点了灯过来,行礼,“小姐,累不累?给你准备好了洗澡水。” “嗯!” 彩金道,“屋子我已经重新收拾了一遍!” “把金旺找过来……”李满多沉着脸直接说道,柳姨娘威胁她的话,让她突然想到了点什么。 “啊?这么晚?……知道了。” 正文 第三百四十八章薛三这颗破船钉 第三百四十八章薛三这颗破船钉 金旺进来就看着李满多拿起书翻起来,他整个人小心翼翼,完全不敢动弹,“小,小姐找我啥事儿呢?” “薛三那狗东西在哪儿?”李满多拿起一块点心吃起来,晚饭的时候,没吃饱。 金旺道,“哪个薛三?” 话还没说完,李满多一脚直接踹他身上。金旺一歪,摔地上,赶紧爬起来跪好,“奴,他,他在……陈王世子府好好呆着呢?” 李满多拿起书直接要砸,金旺忙双手托住,“大小姐,奴知错了……嘿嘿……”李满多举起书,直接是抽他身上,“老娘都差点被你给害死了,你居然还跟我嘿嘿!” 连打了几下,金旺就直接往地上钻,朝着门口冲出去,看着李继业进来,抓住他一下子躲李继业身后去。 李继业瞬间叫起来,“你抓什么抓,我新作的衣服,这料子贵的很……放手,你洗手了吗?”转身过来,一把抓着他的手扯开,“别碰,妹,你看,京城最新……款,”看着李满多凶狠的眼神,浑身一抖。 金旺躲李继业背后道,“九,九哥,救命呀,大小姐太吓人!” “怎,怎么……”李继业腰一挺,看着李满多问,“外边的人遭惹你,你拿家里人撒,撒什么气?虽然我很想祝贺你,撕完了崇宁侯在撕二伯父,芝麻开花节节高,可……哎呀畏,吓死我了……” 李满多两步窜过来,一把抓着他,小声的咬牙切齿问,“薛三那个家伙,如今在何处?” “我怎么知道这狗娘养的在哪儿?”李继业说完,就哽了一口。 李满多一脚就踹过来,他抱着腿跳了两下,“这龟孙子谁又势力就往谁跟前窜,我怎么知道他窜哪儿去了?” 李满多道,“我给你交代的事情,你就这么看着的吗?” “我又不是他们见仆人,我天天跟着他,人家还不得以为我断袖,我兴趣爱好正常,我是大男人,我喜欢小姑娘,”李继业狡辩起来。 李满多捡起书朝着他就是两下。 李继业叫起来,“哎呀……疼死我了!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敢跟你动手!” “来,你跟我动一下试试?”李满多看着他穿身上的新衣服,一股无名火就冲上来,“整天就新衣服,新鞋子,你那张贱死人不偿命的脸,你还会干啥!” “你这么说我,你哥我很不高兴呀。” 李满多冷笑,“我害怕你高兴呢,就你这嘚瑟样儿,走走走,”李满多将他往门外一掀,一直推他到门边,李继业坏心一起,等着她再使劲,身子一歪,李满多一用力,直接给撞门框上!” “啊!”李满多捂住撞疼的额头,回头咬牙切齿的叫了一声,“李继业!” 李继业浑身一哆嗦,十分无语的道,“遭!捅马蜂窝了。” 转身就跑,刚抬起腿,李满多直接把门个堵着,他一惊,转身就冲过去开窗户,窗户没打开,直接被李满多拽着一把的扯回来。 李继业一个劈叉,然后赚了两圈,站稳起来,一个优雅的转身,看着李满多道,“妹,亲妹?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 “你……” 李满多直接追过去,李继业忙围着桌子转,一遍转,一遍解释,“有话好好说!” “我跟你有屁话说!” “文雅点。”李继业道,“你是大家小姐……”话没说完,李满多一个杯子直接飞过来,他一把抓住,稳稳的拿住道,“你就一三流货色,用得着对他这么关注吗?” “现在是关注二流三流货色的问题吗?”李满多问,“你是把我的话都当耳旁风呀……” “绝对没有。”就是最近手头比较宽裕,嘿嘿,多喝了两场酒…… 彩金跟金旺在旁边目目相觑,追着两人,想要两人停下来,结果被李满多给直接推开,“散一边去……” 她看着李继业问,“绝对没有吗?那你说,那贱货现在有啥动静?”李满多问, “没,没啥动静!”他心虚不已。 李满多直接趴桌上,一把抓,李继业两步跳开,转身就朝屋子外跑,跑到门口刚开门,就被李满多给抓住衣领,他顺着脑袋就往李满多的手臂下一钻,让李满多的手给背着…… 李满多的手一脱手,他就往门外跑,可刚跑一步,就被扯回来。李满多的抓衣服的手放了,可是另外一只手却抓住他的头发。然后李满多使劲一扯,他整个人直接摔地上。 李满多一个泰山压顶,办个身子直接压他的肩背上,用着手肘一卡,他整个人就怕地上,毫无还手之力,李满多又气又恼,“就你这智商,我还指望你跟我干啥?” “我怎么了?天天看书,日日夜读,我,刻苦不已,争取明年考秀才,你以为我跟你说着玩的吗?快放手,放手……你把我脑子压坏了,明年考不上,都怪你!” 李满多抬起手就给他脑子一巴掌,“就你智商,考上也是浪费社会资源,成为一方祸害?” “我怎么了。不就,不就是没看住一个小混混吗?你用得着这么对我吗?”李继业问,“我是你哥,我又不是你奴才!” 话刚说完,就被李满多给抽了一下。 “是小混混吗?俗话说的好,破船三千钉,少一根都要人命,这小混混差点要我的命,你要是发现这小混混的动静,早点报给我,我还用得着去捅这马蜂窝?”或者,换一种方式去捅,李满多说道,“你压根就当我的话耳旁风,有你这么笨的哥,我也是要晕倒了,一个姨娘都知道的消息,你跟我说不知道,我要你你们做什么?做什么的?你就不能长点脑子吗?” 她往前不知道郑王对他的敌意?听柳姨娘这么一提,如何还不明白,薛三这贱人,尖嘴猴腮,心思歹毒,谁知道他在郑王面前说了什么… 往亏她一直往太子那边想?!结果,狗娘的,是这薛三给她挖了一个大坑呀?!想起就来气,如果是知道薛三搭上了郑王的线,她当时就会避开郑王。 所以说,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可能承光寺的那件惨事,是薛三策动都着郑王用她来试验文旻太子的呢,然后文旻太子上了承光寺,所以,才会有郑王后来对她下毒手。 “啊?痛,痛……这件事情,跟我什么关系?” “我差点死在承光寺,都是你害的。”李满多多叫起来。 “跟我有半文钱的关系吗?被往我头上扣大帽子!”李继业道,“你给我起来呀,被因为我打不过你,小爷我是让你……” 李满多几巴掌直接抽的他叫起来。 这边李七爷得了两人打架的消息,真是一个头,两个大,“怎,怎么又打上了?为什么呀?” 金旺道,“七爷,你赶紧去看看吧,大小姐真的会,会把大少爷给打打死的。” 李七爷皱起眉头,“这,又是为什么,刚才不是好好的吗?”几人急匆匆的出来…… 刚走到门口,准备进去,就听着李满多“哇”的一声,伤心的就哭了起来。 李七爷立刻大声的呵斥起来,“李继业,你反了吗?你居然敢打你妹,那可是你亲妹!”一进去就看着李满多坐在地上呜呜呜的哭。 李继业蹲在旁边,李七爷看着放着的鸡毛掸子,抓起来,拿起来直接抽李继业背上,“你脑子不好使是不?你这拳头都往家里人身上招呼了,是不是以后连我都要打了……” 李继业受痛,挑起来,委屈的很,“她还哭上了?我还想哭了?你看我这衣服,我这头发,我这才是被虐待挨打的哪一个。” “你,为什么打架呀?”李七爷道,“别人家的兄妹,那是相亲相爱,谁像你们俩,见面就掐,见面就打呀?你做个哥哥的,你就不让你妹吗?” “我……”李继业一把辛酸泪涌出来,看着李七爷道,“难道蠢也又错吗?就算有错,那也是爹你跟娘的错呀,为什么要怪我,你们为什么要把我给生这么蠢?”说完哇的一声,一挥衣袖,大步的回屋,大声的哭起来…… 李七爷无语的看着李继业的房间,继而按住额头,他快头痛死了。 听着李满多伤心的哭声,真是又心疼,又无语,指着旁边的人道,“还不扶起来?” 彩金跟刘氏赶紧的将李满多给从地上拽起来,李满多却一直伤心不已,扑在床上,大哭起来。 李七爷道,“不哭了呀,闺女,你哥就是个笨蛋,你不吧” “哎呀,我,我快晕过去了,这都什么什么事儿?一群祖宗,都是我祖宗!”李七爷抱怨起来…… 正文 第三百四十九章李家三爷的揣测 第三百四十九章李家三爷的揣测 三夫人回去之后,整个人都颓败不已,实在是心慌不已。 李三爷沉着脸进屋,三夫人刚叫了一声,李三爷一巴掌就打在她脸上。 三夫人吃了一惊,捂住脸,望着李三爷,“三爷,你这是怎么了?” “你自己这干了什么事情你不知道?”李三爷问,“谁让你去过问七房的事情的。” “三爷?我……”三夫人道,“老太太答应我,只要我能将十一娘带回来,就让我们搬出去!我们姨娘她……” 话么说完,李三爷就吼起来,“混账东西,你怎么能这么做?你这是忘恩负义你知道不?” “我……”三夫人咬住唇,十分委屈,十分委屈,望着李三爷,“我还不是为了……” “为什么?”李三爷道,“九哥带回来的试卷,你知道外边卖多少银子,人家给你儿子抄写,然后让你儿子考出那么熬成绩,还有十一娘,性子不太好,可是蜀锦那么贵的东西,那么多姐妹,除了她的亲姐妹,就只给了十二娘跟小十九娘,你这个做娘的竟然如此的恩将仇报,把十一娘逮住交给崇宁侯府,对你有什么好处呀。” “三爷,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三夫人道,“都是老太太……她……” “我知道你想出去自己当家?可是老太太是那么容易说动的吗?”李三爷问,“你脑子放清楚点,老太太是利用你,可是你这蠢人,竟然还如此相信她。” “三爷,我知道错了,我……”三夫人起身拉着李家三伯父,“我真的知道错了,如今事情都已经如此,三爷可想个法子才是,让我去跟她道歉,我都愿意…我拉的下脸。” “蠢货!”李家三爷道,“你以为这是道歉能解决的事情吗?这件事情要是让你给干成了,那是什么,还是害命。你以为十一娘只是个小孩子,那你真是大错特错了。” 三夫人有些不相信,“她还能如何?” “如何?”李家三伯压低了声音,“你还记得,牛小萌吗?” 三夫人迟疑一下,点头。 “牛小萌在主院那边犯蠢的事情,你以为是对谁呀,就是为了算计十一娘,结果转天,牛小萌就出事儿掉茅坑去了,期间你女儿,还出钱凑过分子要弄死牛小萌,这事儿要不是十一娘的手笔,我都不相信。” 三夫人一惊,“这,这还真是,牛小萌呀……” 李三爷又问,“你看着满院子想要坑她的人,谁捡半个便宜,这小丫头贼精的很,你讨好她还来不及,你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等着她腾出手,得,你不是想出去吗?分分钟让你滚出李家去,让你追悔莫及……” 三夫人脸色大变,“三爷,你要救救我,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李三爷眉头皱起。 “三爷。” “你可还记得陈王妃来府里那次?” “嗯?” “当初,十一娘也是跟着去的,当时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如果说这个救命恩人在我家的话,十一娘才是那个最有可能的人……”李三爷皱起眉头。 三夫人一脸惊讶,“若是,若是如此的话,陈王妃,陈王妃都已经亲自上门来求亲了,为什么,为什么她没有站出来?”三夫人想了想,“如今想起来,当时的状况……十一娘,好似,在隐瞒着什么……” “你想想,后来那些事情,若是换个人会如何?四姨娘的运气是不是太好了些,什么京兆府,五城兵马司,这些,那个不是实权部门,她都能混的风生水起的,李家这点算是,总之,这个人,你一定,就算不能搭上,也绝对,不能得罪。” “我知道了。”三夫人道,“我明日就去告罪。” 李三爷背负双手,“她哪儿有时间搭理你,看看吧,我先从老七那你探探风。”说完看着三夫人。 三夫人道,“我会准备起来的,无论如何,会让她消气的。” 李满多并不知三房对她的揣测,跟李继业闹了一回,哭了大半夜,哭道后头,声音哑了,直接就睡了过去,结果早上一起来眼睛肿的跟桃子一样。 李满多看着镜子中自己,真的想去死。她这个样子,去吵架,人家会以为她是搞笑的呢? 彩金坐在一边,拿起帕子替她敷眼睛,十分不解,“不过几句话,您怎么就……看如今都成什么样子,一会儿怎么出去见人?” 李满多也有些不好意思,谁知道,她就真的就那么哭起来,她有点不好意思道,“不好见,就不见吧。” 彩金道,“可是老太爷,让你,跟老爷去见他。你也不去吗?” 李满多一仰起头,“哼,哪儿能,我还等着找他讨公道呢!” “就这样去!” 李满多想了想,“给我拿一张纱巾来?” “啊?” “拿来就是!” 彩金取了纱巾过来,李满多将纱巾往脸上一遮,“这样不就好了……” 刚说完,李七爷就敲门进来,“十一娘,收拾好了吗?你也……这是啥样呀?干啥呢?”看着李满多的样子,皱起眉头。 李满多扯开纱巾给李七爷看。 李七爷楞了一下,“额,好吧,你还是戴上吧。” 李满多头上将头发挽起来,穿了从寺庙穿回来的素衣,然后用一卷绿纱遮住脸,谁也看不见她的表情,走进去的时候,老太太,还有二伯父,二伯娘。 李满多朝着跟着李七爷身后跟着众人行礼,行完礼之后,站在李七爷身后。 老太爷道,“十一娘这是怎么了?” 老太太道,“是丢人了,不好见人。” 二伯娘冷笑,“谁知道是不是遭报应了?心黑脸烂的。” 李七爷也懒得争辩,直接问老太爷,“爹,找我们来什么事?” “九娘的事情解决了?”老太爷问。 李七爷道,“嗯。” “怎么解决的?”老太爷问。 李七爷微微的吐出一口气,“婚姻自古就是结两姓之好,既然觉得不合适,相互理解,然后协约解除便是,如今解约的协议已写好,交付,所以,崇宁侯不会在因为九娘的事情而上门,至于会不会因为别的原因上门,我们家也就不知道,并且也不是我们这一房可以管的事情了。” “什么,不可能,爹,他在撒谎,崇宁侯不可能这么容易就答应解除婚约的?”李家二伯叫起来,“你们在撒谎。” “二哥着急什么?没有将侄女给卖出去,心里感觉道难过吗?”李七爷道,“是,侯爷说了,冤有头,债有主,谁欠的债谁还。” “爹,他们在撒谎,我根本就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他们这事血口喷人。”李家二伯指着李七爷道,“爹,老七这态度,算什么?你肯定是听人家说了什么不好的话,所以……” 二伯父起身走向老太爷,“爹,你要为我做主呀……这些都是七弟还有她那个不孝女陷害我的……” 李七爷刚要解释,李家二伯却道,“爹,也不知道七弟最近从哪儿,得知了个消息,说,说爹你,你曾经为了自己荣华富贵,把自己的女儿给卖出去,结果害死自己双胞胎女儿。”李家二伯看着李七爷,带着算计的笑容。 话还没说完,老太爷跟李七爷一起站起来。李满多眉头一皱,盯着李家二伯,老太太的眼睛是张皇不已,而二伯娘是一脸懵逼。 老太爷的眼里尽是愤怒与羞耻,她眉头一紧,大约这件事情还真的是,这么说,他的祖父有过双胞胎的女儿,可是这两位姑姑死了,而且死的并不光彩。 李七爷是愤怒无比,是指着李家二爷道,“你怎么颠倒是非了,这件事情分明就是你跟我说的,怎么可能知道?” “我跟你说过什么?我什么时候跟你说的。”李家二伯道,“爹,要是我知道,我怎么今天才说出来。” “够了!”李家老太爷看着两人,“到底是谁在胡说八道!” 他桌上一巴掌,李七爷跟李家二爷都跪在地上,二伯娘也赶紧爬起来跪在地上。 老太太指着两人,“你们两个到底是从哪儿地方听来的这些胡话?找死吗?” 李满多也跟着跪她爹身后,突然,想起,有次来老太爷的院子,有个不太好看的美人图的梅瓶,她原本臆想过这个瓶子为老太爷那个心爱的女子之物,可是如今看来,指不定是那两位被祖父说遗弃的姑姑的之物。 老太爷怒气未消,指着两人,“你们两个畜生!” “爹,真的不关我的事儿?”李家二伯父道,“可能,老七不会那么做,可是谁知道她家的这个妖孽闺女会不会了?你看她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这些事情,肯定就是她搞出来的……” 李满多轻笑一声,“二伯父,你拿假古董的献给祖父的时候,是不是我爹怂恿你的呀?” 她从地上站起来,瞟了一眼,二伯父,微微从侧身走了两步,问道,“宝卷司录事是九品还是八品来着?” 正文 第三百五十章悔过的代价 第三百五十章悔过的代价 李满多问李家二伯父,“宝卷司录事是九品还是八品来着?” 二伯父一惊,惊愕的看着李满多。 李七爷想了一下,“是从八品!我有个朋友就是宝卷司录事。十一娘问这个做什么?” “是想告诉二伯父,从八品不是个什么大不得的官,官不大,责任不小,听说,要是宝卷司出事儿,第一个该杀头的就是宝卷司录事,以为天天给宝卷打交道就能顺手薅羊毛,要是二伯父抱着这种心态,还是别去了,设这个职位的人不是傻子,你们想要走的捷径早就被堵死了。” 她笑着侧头看着二伯父,“顺便告诉二伯父一个消息,我表哥,就在京兆府做事儿,你这拐卖娘家妇女的状子递上去,我觉得他可以帮我插个队,优先处理,而且,就性质而言,李家九娘是属落选的秀女,律法规定,秀女乃优中选优,落选秀女可归家嫁人,与平常女子无异,任何人不得谩骂侮辱陷害落选秀女,更不得以落选理由进行迫害,否则,以罪论,罪加一等,哎呀,二伯父,这么看起来,二伯父你这三年的刑罚,好像还有点轻!二伯,你中意期待的爵位也不知道这几年的时间能会如何变化,而且就监牢那个地方,二伯娘应该最清楚,……当初牛小萌表哥进去的时候如何,生龙活虎的一俊俏小伙子儿,出来就差不多成人肉干了……” “你!”二伯父起身指着李满多,“你少在这里作妖?就是你兴风作浪的,我们家就是因为你,才搞的鸡犬不灵的……” 李满多道,“所以,给你们机会把我给除名的时候,二伯父您怎么不使用一点力气呀,指不定您一使劲,我就不姓李了!要不,二伯父您再提议一下,现在,把我给除名了,看看来得及不,对了,我哥,李继业跟我一伙,趁这个时候,一起划掉……免得祠堂开了一次又一次,我都想替你们省省力气了。” “十一娘!” 李满多道,“不过,看起来祖父好像不太舍得我呀,”李满多看着李家老太爷,就他那鸡贼像,看着她如此的想要摆脱李家,怎么可能不多想,能划掉她的名字才怪! 双胞胎的事情李满多还不清楚怎么回事,可是想来,李家能支撑到现在,大约两人功不可没,可是如今在李家都成为了禁忌,能像一根刺一样扎在老太爷的心口,是好事儿才怪。 老太爷看着李满多,“十一娘对李家的情分好似淡薄的很呀,俗话说的好,生养之恩大于天,我不知道你在外边听了什么消息,可是,你是李家的一份子……为了李家的荣誉,有些个人的权欲是要被牺牲掉的。” 李满多道,“祖父的意思是,只要是为了李家好,二伯父家十娘也可以被牺牲掉吗?” 老太太抬起手指着李满多,“放肆的东西!” 李满多跪在李七爷身后,然后望着老太爷问,“祖父,我有句无礼的话要问您,您也做好了,为李家牺牲的准备了吗?” “好呀,放肆的东西,真是越说越胡搅蛮缠了,来人呀,把这个疯子拉出去,拉出去杖毙。这样的家伙,老爷你留着她做什么?” 李满多道,“祖父,因为二伯父的无理举动,九娘受到的伤害,我们家受到的损失,您就无动于衷吗?请问,二伯父,为家族创造的是什么利益……” “你!”二伯父问,“你有什么损失?整天闹的天翻地覆的,你还想怎么样?怎么,你想逼我去死吗?好,你想要我死,拿绳子把我给勒死算了。你这小毒物,就跟疯狗一个样……你这教养,这辈子都嫁不出去,谁娶你谁倒霉。” 李满多道,“二伯父也不用担心,祖母已经帮我算过,我这个人,八字重,一般人压不住,所以,我才回选择在庙里的,让佛祖,帮我压压,二伯父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去庙请几遵菩萨回来供奉,啊,道观供奉的三清也可以,如果,这样都把我压不住的话,大约,你们也只能对我就这样束手无策了。”李满多一脸挑衅的看着李家二伯父。 “你,你你……爹,你看她!” 李满多道,“二伯父,你也该长大了,有事儿没事都让你爹给你处理,要是你爹也是个偏心的,那你岂不是这辈子就无出头之日了吗?” 李家二伯直接愣住,老太爷是皱起眉头,李七爷直接遮住脸,李满多这嘴,真是一把刀,一刀一刀,直接见血,谁都不留情,看来,这次老二真是得罪狠了她了…… “十一娘……”李七爷赶紧的呵斥,话还说出口,就被门外的人打断。 “老爷……”外边的人道,“京兆府卢大人来了。” 老太爷一惊,直起身子来,“快请去大堂,我随后就到。” 仆人道,“老爷,卢大人说,有些话想要问十一小姐。” 二伯父诧异的叫起来,“卢大人,见她做什么?” 老太爷瞪了二伯父一眼,看着李满多,“可是十一这个样子……” 李满多也是诧异,这个时候卢严敬来是干什么,不过,卢大人这块大石头,她倒是想借过来,压一压李家二爷,如果这件事情真的就这么过去了,往后家中诸事,只怕会越发不将七房看在眼中。而今,卢严敬见她,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李家老太爷思虑一下,却没有要放李满多出去的意思,而是看着李七爷道,“老七你去解释一下,十一娘这个样子,实在是不太好见人。” 李满多心中却是一惊,李家祖父如今不可靠很,如果这些人对她动了歪心思,她是完全没有反抗能力的,所以,卢大人,她还是要见的,于是回话大,“祖父,我这刚回来,卢大人就上门来,大约是真的有事要问小女,您,若是不让我见他的话,以卢大人的思虑,可能会以为我大约被杀人灭口的。” 李家老太爷皱起眉头,望着李满多,大约此时此刻,他的心里感叹又带着几分害怕,这个姑娘,展示出来的智慧足以秒杀李家的这些人,这要是李家的男儿,何愁不兴旺?可惜,她只是一个姑娘。 李家老太爷又感叹,她所表现出来的强势与正直又让李家老太爷十分恼火,她就像一只张开翅膀随意飞翔的鸟,她又自己的价值,有自己的主意,谁也不要想阻拦她,如果谁要阻拦她,她就会变成一只凶猛的老鹰,将捉弄她的人,啄伤,让对方鲜血淋漓。从某个层面上来说,她的骨子里带着浓厚的血腥味。 李满多朝着老太爷行礼,“祖父,我只是因为伤心哭肿了脸而已。” 老太爷听着这话,呼出一口气,“只要你觉得可以,那就一起去见吧。只是,有些话,家里人说说就好,说漏嘴了,想要补回来,那就,不容易了。” 李满多一笑,“祖父您,就那么不放心我吗?” 李伯爷皱起眉头。 李满多道,“我都没有跟祖父谈好条件,如果这个时候出卖二伯父,会让二伯父的价跌入谷底的,所以,就算要上告,大约也不是现在。” 李伯爷看过来。 李满多却微微一行礼,率先走出去。 李伯爷微微的呼出一口气,才跟着走出来。 因为许久无雨,空气略显得干燥。 更是只怕比这空气更焦躁的是李伯爷还有二伯父的内心。李满多的心中也有很多疑惑,可是却将这些疑惑压制在心里,气定神闲的跟着人走出来。 这个时候,她若是在慌乱,就会被人抓住马脚。 李满多跟着老太爷出来的时候,卢严敬正在墙壁上挂着的字画,看着老太爷出来,忙行礼,“见过伯爷。”看着跟在后头的李满多,微微的吃了一惊,“这是十一小姐吗?” 李满多朝着卢严敬行礼,“是我!”解开的头上面纱给卢严敬看,“十分失礼,给您赔罪了。因为,沙子迷了眼,眼睛实在是肿胀难堪,所以,还请您原谅我的失礼。” 卢严敬看着她双目红肿,忙说道,“不失礼不失礼。”他看着李满多问,“我来,是想请问十一小姐一些事情?” 李满多道,“大人请说。” “你在承光寺的时候,结缘大师在跟你的相处过程中,有没有什么反常的情况?” 李满多想了想,“我与大师接触的时间不是很长,也不太清楚他的常态,我认为没什么反常的……他去世前的哪一天,替我找到一种紫色的颜料,交我怎么定色,后来,我听主持说,才知道他很会画画,只是,我也没有见过他的画作。” 卢严敬点点头。 “怎么了?”李满多问,“有什么问题吗?” “就是随便问问,问问……”卢严敬道,“不是,你觉得结缘大师走的突然吗?所以,我就来复查一下……对了,老伯爷看着越发精神呀,老当益壮。” “多谢大人赞誉。” 卢严敬四周看了一下,“伯爷家里最近来个什么人吧?” 李伯爷一怔,望着卢严敬,“大人的意思是……” “最近,界面上是啥人都有,伯爷,你可要小心呀,有些人脑子特别滑,什么呢,最好也千万不要相信。”卢严敬道,“有些话再好听,只要是动了初心,那可就是要命的。” 李伯爷的脸扯了一下,“当然,大人说的对,我这就吩咐,家人紧守门户。” “好,既然这样,我也就告辞。”卢大人起身来。 老太爷也跟着起身,“大人,家中已经备下薄酒一杯,还请您赏个脸。” “什么赏脸不赏脸的,伯爷你这话严重的很,你这里也不是很远,我要有时间就过来……也不在乎这一次两次的,先告辞了……” “大人!”李满多朝着卢严敬行礼,“忘了感谢上次大人帮我带东西回来的恩情。” “举手之劳!”卢严敬道,“十一小姐,这是准备回家,不供奉神佛了。” 李满多道,“因家中有事才回来的,我在寺中之时,萌生了绘画的之意,还有半幅画在寺中,所以,会在近期之类,将所需要的颜料采购齐整之后,就会回寺中,大约也就三五的时间,还有就是,我离开之时,会写信与大人亲自告辞的。” 卢严敬道,“那这样的话,我还多给你送行……” 李满多道,“大人将送行礼物准备好,派个人送个我就行,送行这种小事儿,哪儿敢劳动日理万机的大人您……” 卢严敬呵呵一笑,“那成,到时,看情况,告辞!” 李满多朝着他行礼。 卢严敬朝着李伯爷再行礼,然后告辞出了门。 等着卢严敬离去,李满多回头过来,望着李伯爷,李伯爷看着他,她便朝着李伯爷行礼,然后说道,“祖父,我做的好吧。” 李伯爷的面色并没有松动。 “祖父,那您考虑一下,我就先走了。”说完朝着门外走去,等着李满多走到门口,李伯爷却叫住她,“十一娘是,怎么认识卢大人的,您对卢大人,似乎很熟悉。” 李满多道,“卢大人是在去少师府告状的时候认识的,也并非十分熟悉,只是在承光寺的时候,见过一两面,当时,祖母也在,十娘将别人的长明灯撞到,对方依依不饶,是卢大人做保,对方才答应我们提出的赔偿条件的。” “有此事?我竟不知。”李伯爷又问道,“那,那个和尚大师又是怎么回事?” 李满多道,“我在承光寺的时候遇见的一位老和尚,按主持的说法,这位大师大约从出生就在寺庙,辈分十分高,可是却。不太与人交谈,我,大约因为八字重的原因,老是会遭惹一些人,约是某些性子入了大师的眼睛,大师便教导了我两句话,可是遗憾的是,不久之后大师就圆寂了,因为圆寂的太突然,所以,大人也就多复查了一遍吧。” 李伯爷点头,看着她笑,“我们,十一娘真是个鸿福齐天的孩子呀。” “多谢祖父的吉言。”李满多一笑。 李伯爷却走了过来,站在李满多跟前,拍着她的肩膀道,“九娘的事情,你很难过吧。” 李满多点头,“是!” “我知道你的委屈,此事,是你二伯不对,只是,断没有长辈跟晚辈赔不是的道理,所以,此事,就这样打住,以后谁也不要提,算是给祖父一个面子。” 李满多笑,此事就此打住,那请问,她的损失,就这样白白的丢掉吗?她不是输不起那二百两银子,而是他们家祖父这里所以当的偏心样,实在让人心寒。 李满多倒是有点理解李家众人的心态,她在承光寺,能拿出两千两银子给外人,这点,银子又算什么?所以,压根就没想过,她因为这件事情失去了什么…… 李伯爷继续说道,“十一娘,你,是个姑娘,不管是以后出嫁,还是,什么的,娘家的总是你立足的后盾,娘家人多,才不会让人看轻。” 李满多真的很想笑,她在家的时候,都这么算计她,还指望出嫁受欺负了,李家二爷这等人冲上去帮她的忙吗,别做梦了。 李伯爷的话倒是让李满多听出几分威胁的味道,她笑了笑,朝着他说道,“祖父,我也不需要二伯的赔礼,如果二伯真是存心悔过,就把,我们家花在撤销这场荒唐的婚书上的银子,我略算了一下,五百两,还给我吧。” “五百两,”李伯爷一惊,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李满多,“五百两都够买几个李九娘了。” 李满多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抬了起来,想要笑,却笑不出来。 “我的意思是,怎么可能……这崇宁侯府这是敲诈。” 李满多道,“是呀,要不是二伯父给人送上门,然后,郑王殿下又去插一脚的话,这五百两就太贵重了,五百两都可以让李九娘风光大嫁了。祖父,你也觉得不值得对吗?” 李伯爷沉默下去。 “可是,我娘却跟我说过,人没有了,再多的银子也是白搭,所以,为了给二伯父一次悔过的机会,”李满多看着她的这位祖父说道,“就让二伯父割舍掉他所喜欢的银子吧,当然,二伯父要是没有存心悔过的心,那么,您就做好将他抛弃在爵位继承人之外的想法吧,我是愿意用我全部资源,来毁掉他的这个美梦的,也让他尝一尝毁掉别人的人生的代价的滋味是什么。” (今天一章) 正文 第三百五十一章这才是姨娘的人生 第三百五十一章这才是姨娘的人生 李满多出来的时候,李七爷正坐在树下,跟着一个,两三岁的孩童在说着什么,说了两句,那孩子哇的一声就哭出来。李满多仔细一看,是李家三哥三岁的儿子李明素。 他一哭,一边的奶娘就冲过来,将李明素给抱起来哄,用着十分怀疑的颜色看着李七爷, 小家伙指着李七爷道,“七爷爷,坏蛋!” 李七爷道,“你爷爷才是个大坏蛋,彻头彻尾的,良心被狗吃的大坏蛋,你这小没良心的,可为千万不要学他……” 两脚李明素哭声更加大。 李满多伸手按住头,真想踹她爹两家,干不动大人,这就欺负孩子吗? 她听着有人来,赶紧过去,拉着李七爷,“走吧!” “你哭什么,我被你爷爷坑着惨,该哭的是我……” 那边二伯娘已经冲出来,指着李七爷道,“你这个,小犊子,你们这对恶毒的父女,想对我孙子做啥……” “我能对他做啥……”李七爷问。 “走吧!”李满多拽着她。 “你这黑心肠的家伙,连个孩子都欺负,你,简直不是人呢……” 李满多道,“所以呀,让二伯父多做一些帮忙,真要乱来起来,谁怕谁!” “你……你这贱蹄子!” 李满多一仰起头,倨傲的看回去,“哈,有人想捡软柿子捏,小心捏着软软的,除了软柿子还会有毒蛇……”说完拉着李七爷,“爹,走吧,我们回去。” “你,你,你……”二伯娘气的直跳脚。 走过半路,李七爷道,“你跟个疯婆子说什么?!” 李满多道,“放狠话,谁不会?” 李七爷一下子又惆怅起来,“哎呀,你这么凶,谁家,能扶得住你呀。”他突然很为他未来的女婿担忧呀。 姜氏正在院子盯着柳姨娘挪院子,柳姨娘的小丫鬟抱着孩子站在姜氏身侧,重新找来的奶娘站在了小丫鬟身后,姜婆子正领着婆子在抄柳姨娘的窝。 “十一娘,你们回来了。” “是的,母亲!”李满多道,看着李七爷看着柳姨娘,从窗户望出来,一脸的楚楚可人,李满多一把拽着他爹,“母亲,我找我爹说两句话。”拽着李七爷进屋去。 李满多一关上门,李七爷就惆怅的道,“这是不是太过分了,柳姨娘她……她是不可能偷你东西的,这可能是有什么误会?” “是呀!没误会,我亲自抓着她的,爹,你还想给她找借口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毕竟,孩子还小……”李七爷道,“这样赶她去下人房间,这个……” “谁家的孩子不是从小长大的。”李满多往桌子旁边一坐,抬起头看过来,“所以说,爹的意思是想我直接弄死她吗?” 李七爷赶紧打住。 外边的人端茶进来,李满多接过来,喝了一口,抬起头看着李七爷,问道,“二伯父说的双胞胎……” 话还没说完,就被李七爷给打断,“啊,这个,你不用知道。” 李满多吐出一口气,“你以为我稀罕知道你们家的那点烂事儿?” “这是你二伯父说的,你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而且,这件事情,其实也是你祖父的一件秘事,看他这么不高兴,大约是……是…那个的事儿…” 李满多道,“我曾经在祖父哪儿看见过一个不太好看的瓶子,不怎么值钱,可是放在的博古架上,如果我猜测没有错,大约是我那素未谋面的姑姑留下的。” 李七爷一惊,“是这样呀……其实此事我也不太清楚,那个时候我还小,当时,就是,很久以前,我们家以前还有个董姨娘,这个姨娘给我爹生过一对双胞胎姑娘,受宠的很,一直都是我爹的心肝宝贝。只是据说后来有一年,朝廷跟邻国打仗输掉了,邻国派使者来我朝,你知道的,那些人,就是要人要财要物各种炫耀,使者中有个人极其好色,满京城的搜索美人。后来不知道怎么就知道了我爹有一对双胞胎女儿,然后就跟我爹要人,我爹没有办法,只能把双胞胎给交出去,可是等双胞胎被送回来的时候,已经变变成了两具冰冷的尸体。我二哥说他偷偷的瞧着婆子给她们收敛尸身,浑身的淤青,满身的伤痕,整个背,都是鞭子抽过的痕迹,血肉翻飞,所以,其实可以想象一下,她们到底是经历过怎么的惨事才去的……后来董姨娘就疯了,没两天就跳水死了,然后这件事情就成了禁忌。” 李满多听完,倒是没多少震撼,这哪儿是禁忌,这简直就是老太爷心里的一根刺,她嘴角扬起,带着几分嘲笑道,“怪不得这次要绑了我去填九娘的坑,你爹一项就是这样的呀,女儿宠爱的女儿都能出卖,何况我还是个不值钱的孙女,你说是吧。” “少胡说。”李七爷皱起眉头。 李满多道,“爹,你说,有一天,要是要拿我哥去填坑,老太爷他会答应吗?” “胡说八道什么?”李七爷问,“你是,恨不得把你祖父打成一个十恶不赦的恶魔是不是,恨不得,把所有的,污水都往她身上泼,是吗?你,怎么就这么不孝呢,你就不会往好的像一点。” “我嘴毒心恶,恨不得全家死光光,我就是个时候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的怪物,成了吗?”李满多懒得再刺激李七爷,而是说道,“等我眼睛的肿消一点,我就会上街去买画画用的颜料,等买完颜料,我会继续回山上的。” 李七爷一怔,“家里出这么大的事情,你还要离开,你在山上,你到底在山上,都做了什么?” 李满多起身来,“放心吧,我觉得短时间内,七房都不会有人来遭惹的,就算遭惹了,爹,你也不要跑,我也会跟现在这样,马不停蹄的,扑棱扑棱的冲回来给你报仇的。” “那我多谢了!”李七爷哼哧一声。 李满多道,“只是,虽然我吧,战斗力彪悍,嘴毒心狠,是逆天神兽一样的存在,可是爹,你也让我消停消停,你老给我这样惹事,我也会累的,所以,以后,那些贱货,你干不过的人,就少去遭惹了。” “我……嘿!” “就这样,你歇着吧。”李满多问,“啊……要不要跟你心爱的姨娘告个别?免得以后没机会。” 听着李满多威胁的话,一遍是警告,两遍大约就要动手了。他还往上边撞,这得多脑抽,李七爷赶紧到,“去什么去,赶紧去歇着吧。瞧你那熊样……真是……啧啧,一点都不像我女儿。” “像你?”李满多呵呵一笑,“早就被人吃的骨头都不剩!” “呀!” 李满多已经走了出去。 李满多出来,下了台阶,就看着柳姨娘换了衣服,提着一个小包裹,灰溜溜的朝着下人房去。 李满多走下来道,“哎呀,什么时候,我们恭贺一下,柳姨娘的乔迁之喜?” 柳姨娘一脸颓废,满脸的哀愁,死死的捏紧包裹。 李满多一声素服不比柳姨娘穿的多好,可是整个人却比柳姨娘精神数十倍。李满多看着她笑,“所以,有句话叫什么来着?贪慕是人生的深渊,权势引人罪恶,欲望使人沉沦,哎呀…姨娘你,就是这个前路的尸体呀。” 柳姨娘不太听得懂,可是她知道不是好话,一脸的愤懑。。 李满多道,“姨娘跟我们家的生死契签了吗?如果没有签约的话,我们是可以随时随地赶走你的哦。”对于算计她的人,还有这些爪牙,李满多从不吝惜她的恶毒。 “你!”柳姨娘咬牙。 李满多道,“这应该才是姨娘该认识的人生。” “怎么?”姜氏呵斥起来,“磨磨蹭蹭的,养你可不是为了享受的……”姜氏道,“以后,这院子的地面,院子里的花草,厨房的杂物,就让柳娘子给你们分担吧,柳姨娘是娇贵出生的,以前没做过什么事情,你们可要多教教她。” “是!” 姜氏就说完笑眯眯的看着李满多,“十一娘,来了吗?” 李满多道,“我来看看我家小弟弟……真可爱的孩子。”从衣服中取出一块玉递给了姜氏,“这是暖玉,母亲问问大夫,看看适合不适合小弟带,如果适合,就带着,如果不合适,母亲替他收起来吧。” “继祖呀,快谢谢你姐姐。”姜氏一看,眼睛眯起来,看着孩子道,“看,姐姐多疼你,真可爱的一个孩子,快谢谢姐姐。” 李满多笑了笑,然后说道,“母亲,我出去一趟。” “十一娘要去做什么?”姜氏问,“外边不太平,你这么出去的话,可能会有危险的。” 李满多笑,“大约,别人觉得,遇见我才是有危险的。” 刘婆子道,“夫人放心吧,我会保护好小姐的。” “那早去早回,等你吃饭。” “是。” 正文 第三百五十二章偶遇瞿应娴 第三百五十二章偶遇瞿应娴 李满多一走,李九娘便转出来,站在姜氏身侧,酸溜溜的道,“她如今,到是得意的很。” 姜氏看她一眼,“九娘,是她救了你。姜妈妈看见,九哥拿了两百两银子给金旺,去找人打听崇宁侯府的事情。 “打听这个做什么?” “哎呀,我的傻闺女,你不会真的以为,靠着巧言善辩,崇宁侯就会取消这门婚姻吗?” 李九娘道,“不是这样吗?” “你,怎么会这这么想?如果崇宁侯是讲理的,又怎么会有这一桩事情。” 李九娘这才不情愿的抬起头看,可是李满多已经走出去院子。 李满多出来就直接去选颜料,不管是宝相公主的画像,还是蔷薇图,都需要不少颜料,另外,既然想要在山中修行,往后也可能借由画画打发时间。 到了正街一家卖颜料铺子,直接去挑选,一时间到是挑选了不少。 李满多虽然打扮有些怪异,店小二却格外热情,不停的介绍这些颜料,“我们店家的颜料可是最好的,小姐你来店中挑选,真是来对地方了。” 李满多选了一块雌黄问,“为什么?” “你不知道吗?就是当朝的太子妃,江州王家的郡君,如今可是太子妃了,就常来我们店中挑选颜料……” 李满多的手微微的停滞一下,仰起头问道,“太子妃,很漂亮吧。” 小二想了一想,“贵气,端庄。我一看她,就觉得她不像是常人。” 李满多一笑道,“啊,原来你觉得她长得不漂亮呀!” “客人,我可没这么说……”小二忙叫起来,“那可是贵人,不是我们可以随意评判的。” 李满多将雌黄放回去,拍拍手道,“没关系,听说太子也长得特别丑……” 店小二,“……” 李满多走了过去,看着一堆朱砂。 外边有人叫,“来了,来了……江州王家的小姐。” “是太子妃,太子妃呀!” 刚才还热情的店小二突然说了,“小姐你慢慢选。”说完,就直接跑下楼去了。 李满多楞了一下,一侧的刘婆子皱起眉头,“这是,做什么?” 李满多道,“进宫之后,太子妃就不是这些人所能祁望,如今看看也算沾了贵气。”她走了两步,靠近了楼梯口,从楼上看下去,就看着一个少女走进来,也算高挑,满脸堆着笑意,对人也十分客气,正和蔼可亲的跟人说着话,眼睛中藏不住的欢喜。 “那位便是瞿郡君。”刘氏解释道。 这个女子虽然高挑,可是说句实话,却并非属于美艳之人,走进来是亲和有余却少了些许大气。 李满多道,“我知道了。”回头对着刘氏道,“选的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是!” 李满多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朝着楼下走了过来,刘婆子将选好的颜料提着,跟着后边,一下楼,李满多也没有多留,直接去柜台处结账。 这边算着账,耳边听着瞿应娴的笑声,“我画了一幅红蔷薇的画,只是觉得用朱砂有些浓郁了,有没有好的颜料介绍给我?” “红色的颜料也有不少……”伙计刚要介绍,这瞿应娴却看向李满多,开了口,“这位,小姐,也来买颜料吗?你也喜欢画画吗?” 李满多侧头过来,微微致意,“不太懂,瞎胡闹了。”说完之后,转头问柜台上的人,“多少银子?” “九千八百五十五钱,收您九千八百五十钱。” 李满多正要付钱,这边瞿应娴却道,“不用收这位小姐的银子,她帮她付。” 李满多侧头看向瞿应娴。 “我十分喜欢小姐你,与我交一个朋友如何?” 李满多看着她,这位郡君,毕竟还是太年轻,满身都是胜利之后的得意,一点也做不到宠辱不惊,所以,着实让人喜欢不起,她微微的致意道,“瞿郡君爱意,小女收到,不过,俗话说得好,无功不受禄,这家店铺的东西,还算价美物廉,公道,何况,这些银钱,小女并非没有能力支付。” 李满多数出一堆钱,又将碎银子放在一起,推到柜台里边,“我先告辞了。”带着刘氏出门来。 刚出门口,瞿应娴就带着人追上来,“我见着姑娘十分热情,姑娘却对我似乎有什么成见?” 李满多看着她面前站着的女子,眉头微微一怔,“我与郡君素未谋面,何来成见之说。” “如果对我没有成见,如何如此仓皇而去?”瞿应娴问。 李满多真有一种,闲事家中做,祸从天上来之感,难道不拍她马屁就是对她有成见,那她有成见的人只怕是多了去。她也不想跟她多扯,取下面纱,用着一双红肿的眼睛看着她。 瞿应娴一惊,诧异的望着她“你的眼睛……” 李满多将面纱戴在头上,“昨晚关窗,被两个小毒虫钻入眼睛。” “啊,对不住。”瞿应娴看和李满多道,“啊,刚才,我不过是玩笑之词,其实你虽然没见过我,听说过我,可是我对你却久仰大名。” 李满多笑,“大约是好事不出门,恶名传千里。” 瞿应娴道,“这个,道不是,是我认识的一个公子,他好像很喜欢姑娘你。” 李满多侧头看着她,有点不明白她的意思,心中倒是还有几分思量,不明白瞿应娴跟她说这话的涵义,她从没有见过她,不知道她这个面容似花的背后藏着的是绿叶还是毒虫。 “是这样的,您年纪还这么小,怎么会就想着出家了?青灯古佛一辈子,那的多苦,你若是愿意,我倒是可以帮您说和,我倒是觉得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人,何况,那位公子家室人才容貌与你也十分匹配,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帮你们两家说和。” 李满多真有点不明白这位郡君的脑子构造,两人素不相识,自己也还还是个姑娘,一来就给人做媒,大约这位太子妃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什么大人物了,怎么,还想着行事太子妃的权利,给她赐婚不成,要是这样的话,这位爷太着急了一些。 李满多嘴角一抬,柔和的回禀道,“郡君你,对我大约理解的不太多,有点时候可能还有很多偏差,此话,我就当听听吧。” 瞿应娴道,“我都还没说是谁,你怎么就开始否认呢?” 李满多道,“所谓无中生有,既本质是无,不管是金玉,还是废石,都不过是臆想,既是虚妄,何必追究虚晃为何?” 瞿应娴将她的话在嘴中重复了一下,才理解过来,“你的意思是说,这些都是不切实际的传闻,是假的吗?” 李满多并没有否认,而是对着瞿应娴道,“听闻郡君在选颜料,其实我最近也在画蔷薇,想要送给以为逝去的故人,所以,我找了苏方木来调色,我倒是觉得你若是要画来观赏的话画,其实朱砂就很不错,若要选其余的,红蓝草,茜草,加以调制,也可以调出不同的红色来,不过,朱砂色泽鲜艳又不容易褪色,倒是不错的选择,当然,个人所好,皆有不同,这就看郡君选择。” 瞿应娴道,“你懂得还真多,怎么如此谦虚。” “瞿郡君,再过些时日,我就会返回寺庙之中继续修行,所以我还有些在凡尘俗世无法落下的东西需要采购,那么,我就先走了。”李满多朝着她行礼,然后退出去,朝着大街一头走了出去。 瞿应娴看着李满多的背影,小巧而刚直,就像一个松树一样,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姑娘,冰冷的不带一丝温度,整个过程虽然都保持着礼貌的笑容,可是却让她感觉到自己在被她给排斥。她有点不明白她素来如此还是只是对她。 李满多一走,瞿应娴身侧的人却抱怨起来,“小姐,这个人怎么如此无礼。” 瞿应娴只是微微的皱起眉头。 丫鬟继续说道,“说话冷冰冰的,一点温度都没有,还有你看她穿着那是什么,哪儿是什么虫子入了眼睛我看她的眼睛就是哭成那样的,还有头上那纱巾,以为自己是天山美人呀,遮住干什么?还不就是让人注意她……” “好了,别胡说八道!”不过碰了一个软钉子,瞿应娴心中总是有点不乐意的道,“她好像跟传闻的不太一样。” “小姐,可是有人亲眼看着她跟她的堂姐在少师府门口打架,那可是见了血的,我听说,她堂姐那手上,好了伤口,都好大的一个印……” 瞿应娴却说道,“可是我也听说,在承光寺发生的那场暴乱中,她是如何吩咐大家抵挡住了门,让寺中的女香客完好无损。她是位很有胆识的姑娘呀。” “小姐!” “走吧!” 正文 第三百五十三章不要去动摇她 第三百五十三章不要去动摇她 李满多不明白瞿应娴对她说的话意思,可是她真的无法喜欢她,对于不喜欢的人,最基本的礼仪她还是能维持的,可是这个瞿应娴,面对她,她连假象都不想维持,这位高高在上的准太子妃,就像一只高傲的孔雀一样,张扬着她的尾巴,未必是像她炫耀,可是她却觉得心里很不看好。 走到半路,她突然看向了街对面,她以前去过几次的书屋就在对面,李满多曾经缠这李七爷给她买书。 这个书店中,倒是承载她的不少回忆,她送了衣服给何颖正,七报答他的救命之恩,然后就在那天,他被文旻太子给堵在那件书屋子中,她让太子知道她猜测出他的身份。 李满多也想起,那天,文旻太子将满屋子的书架弄的倒掉了,书架一个接着一个全部倒在地上,然后就她一个人,费尽心力的在这里整理书,而他却带着何颖正,扬长而去…… 她嘴角一歪,想起那个时候她是如何的一边整理书一边问候文旻太子的十八代祖宗。 如此时日,恍如昨日。 她突然有些记不得当时书店的老板说了什么了,可是却记起来当时文旻太子自称她的未婚夫,她十分烦躁,后还生出一桩事端。 如今想想,这位‘未婚夫’终于要觅得嫁人同度一生,而她,却只能在山间寺庙,伴青灯古佛。 想来此事,大约在那一个玩笑时刻,谁都无法预料。 她站在那儿,忍不住,傻笑起来,眼光照射着她的面纱,透过,薄薄的面纱,她感觉道太阳温暖无比,可是比这道阳光更加有温度的是,她似乎感觉道来自某处的注视…… 她心里一怔,暗想是自己的错觉吗? 她忽然朝着街道四周看,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店铺的旗帜招摇,因为久违的雨,空气中都带着灰扑扑的味道,一如既往的人来人往,一如往常。 “小姐,怎么了?”刘氏问。 李满多道,“没事。”她惆怅了一下,伸手按住了额头,平复一下情绪,道,“走吧!” 走了数步回头望,书店还是一样,老板还坐在跟前,打瞌睡,她忍不住自己笑起来,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又在期盼着什么。 那个人,他们连约定都没有! 所以,她怎么可能有如此可笑的念头,那位太子,高高在上的人,眷顾着无数如花美眷。这只是一瞬间的错觉,让她怀疑自己起来,仿佛现在的她,就不是她,整个人早已经失去,她应该有的冷静,矜持。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让她的脑子里变成了一团浆糊。很多东西,看不透,猜不到,连自己的心都蒙了尘。 她是不是生病了,还病的不轻! 可是她心慌不已,因为她找不到病因。 不! 六弟妹告诫自己,她要快速的让自己的脑袋清醒起来,因为还有,那么多人在虎视眈眈的望着她,就等着她倒下去,这些家伙就如同饿虎一样扑过来撕扯她,将她的血肉撕开,分食,将她的骨血全部的践踏在地上。 她讽刺着柳姨娘的人生起伏不定,命运握在别人的手中,而她的命运,如果她不极力争取,只怕还不如她。为了不成为这些权势的祭品,她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呼! 李满多呼出一口气,大步的往前走了去。 文旻太子背靠在柱子上,侧头过去看着楼底下的人,看着她静静的穿过了街道,朝着人群中走了出去,她似乎长高了一点,在人群中是那么的显眼。 她总是这样的特例独行,有时候,文旻太子也在想着,因为她的特殊,自己才会注意到她,可是因为,心里那么一点的眷恋,可能也许,将他给拖入深渊…… 下边的路并不长,这个影子很快就淹没在人群之中,从他的眼里消失只是瞬间的事情,可是从他的心中消失需要多久。 他的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颓败之感,这种伤感让他自己也无所适从,淡淡的伤感在心中弥散开,像落在水里,被一把水草给缠绕住,怎么也无法挣脱开。 比起外人的设置的困局尚且可有办法攻破,而自己给自己设置的局如何解的开,他也焦躁不安,他侧头过来,一侧的何颖正似几分迷茫的。 何颖正发觉,赶紧回神,行礼道,“我失礼了。” “此生,可有遗事?”他看着他问。 何颖正想了想,“人,是不可能没有遗憾。” “那么,就让遗憾的事情在增添一件吧,”文旻太子看着何颖正说道,“你也不要去动摇她。”他看着何颖正,可是这句话,像似在告诫何颖正,可是何尝不是在告诫自己。 何颖正思虑了一下,回答道,“是!” “是谕令。”文旻太子看着何颖正说道。他实在无法去控制李满多的心,她素来是个豪赌的好手,为了堵上一局,会不惜任何代价。 他是知道她是一个多么的厉害的人,如果认定了一个方向,若是达不到,宁可毁灭。对于毁灭她这种事情,他大约是无法下手的,所以,虽是谕令,可是,未尝不是请求。别人可以,可是唯独何颖正不行的,会让他妒忌,这种妒忌会让他疯掉的,所以,说他自私也好,说他无耻也好,都可以! 他看着何颖正,却突然觉得自己其实和棋悲哀。 文旻太子看了一下,直接转身往下走,刚走了几步,就看着不知道李满多什么时候站在了楼梯口。 他一惊,竟十分失态的往后退了两步。 退完之后,才惊觉自己的失态,手扶在楼梯口道,回头看跟在后头的何颖正,“那个,其实我还想起点事情……”假装给何颖正说什么…… 李满多亦发现朝着文旻太子失态,嘴角一笑。 文旻太子站直身体,笑了一下道,“是十一娘吗?好巧!”手背在伸手,玩弄起手中的扇子来,腿不自然的微微抖动起来。 李满多朝着他行礼,行礼之后,将头上的面纱取了下来递给了一侧的刘氏族,问道,“能请,两位,喝口茶吗?” 正文 第三百五十四章我生气了 第三百五十四章我生气了 能说不嘛?文旻太子望着眼前的少女,心中苦涩不已。人的一生,总有那么几个人,你是想要用尽心思却维护,被遗忘,被误解,被责怪,也那么的想要她安然无恙。 李满多眼睛红肿,可是已经消散了不少,不过看起来还有十分明显,坐在两人的对面,端起茶替两人斟上茶。 文旻太子端起茶喝,有点心虚的看着李满多笑,“啊,没想到,还能喝一碗十一娘亲手泡的茶呀。” 李满多站着居高临下的看他,“是因有所求,才请您喝茶的。”不要想太多。她其实,如今心思凌乱,有些话,埋藏在心中,可是,已恢复神智的她,觉得这些话,本就不该说出口,甚至连苗头都不应该有。 “啊,是吗?”文旻太子笑着说道,“如果是,很大的事情的话,一碗茶的话,大约是不能报答的。” 李满多不想跟他扯,直接说道,“我想替结缘大师写一篇祭文,对他生平无半点了解,因为看起来殿下你知道的蛮多的,所以想像您求教。” 文旻天子的手顿了一下,侧头仰起头看着她。 李满多也看着他,文旻太子的的眼睛很漂亮,这样似笑非笑的样子特动人心魂,有些人,就是,特别的遭人记恨,上天给予了他们无比的美貌,有给他们动人的心魂,即使坏的透彻,毒的刺骨,可是他服魅众生的一笑,就能颠倒黑白,魅惑伦常,让你忘记他曾让人咬牙切齿的所作所为。 她面前的这个人这属于这种。 她微微的侧开头,不去看他的眼睛,努力的让自己的心回复平静,坐下来道,“这位,就如同是我亲人一般的人。” 文旻太子道,“既是亲人,又何必在乎他的身份?” “因为我想。”她侧头道,有几分焦躁的吼,吼完才觉得自己失态道,“是因为,想要尊重的过往,如果,您可以告诉我的话,我可以拿东西给您交换。” 文旻太子依旧看着她笑,听着这话,带着几分好笑,“十一小姐还有我没有的东西吗?” 李满多听着堵了一口,侧头凶狠的看着文旻太子,眉角一抬,故意抬杠起来,“是,我能怀孕生孩子,殿下你,大约是,生不了的。” “额……””文旻太子伸手按住眉角一下,微微的惆怅一下道,然后抬起头看李满多,“至于这个问题,在往深处讨论,似乎就有点过界了,你确定要跟我讨论这样的问题吗?” 李满多的脸一红,有点尴尬,“我的意思了,就是反正,还请您,告知。” “其实,这不是我能不能的问题,而是,可为不可为的事情,经过努力而能达成目标的,这叫能,如果,本生这件事情就是注定的或者是道德所约束的,无法冲破这个既定事实的叫不可为,所以,就此种状况而言,我还真的不好……” “呀!” “额,好吧。”文旻太子点头道。 李满多道,“您从我这里拿走的画还没付钱吧,所以,把这个,就当成我们的交易把,所以,请告诉我吧。” “没有可以告知你的。”文旻太子起身来,“我还想起有点事情,先走了。” 李满多一怔,伸手一把直接抓住他的衣袖使劲一拽。文旻太子被她拽了顿了一下,他低头看着她,微红的脸颊带着一丝不自然的红晕,微微肿起的眼睛,带着几分水鹿鹿的眼睛,他带着满眼宠溺的笑意,“真丑呀!” 李满多的手一松,丢开文旻太子的衣袖,站起来,抱着双臂倨傲的看着他,“对不住呀,我爹娘就把我生这样,这真是为之不可为,让您的眼睛受到污染了,真是对不住你了。” “十一娘,我真的有事……所以,我得走了……”文旻太子道。 “哦?” “所以了?”文旻太子突然问。 李满多看着他,从理智上来说,真的很想道一声恭喜,可是话到了嘴边,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她一如既往的倨傲起来,她心里有着最初衷的坚持,谁都可以恭喜,唯独就是不想对他,眉眼一抬道,“是……所以说,如果,要走的话,还是我先走——吧,免得让您心里难受……两位,告辞!” 她看向他,当然没有忘记了一侧的何颖正,朝着他致意一下,然后转身就大步的往外走,腰挺着直直的,不想让人看出来她如今不过是一只被斗拜的公鸡。 “喂!” 走了两步,就听着文旻太子叫,她回头来,恶狠狠的看过来,气势汹汹的道,“怎么?” “不付茶钱吗?” “……”李满多捏住的衣服下摆,突然就笑出声,“哪儿能,我虽然不如您那么富有天下,但是,一杯茶,还是请的起的。”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无名火气从哪儿来,从钱包掏出了一块碎银子,拿在手中,气呼呼的下了楼。 狗崽子的!德行,早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她还傻乎乎的来求着她,哈哈,是,他是救过他几次,可是她白拿他的救命之恩了吗?她也用她能回报的回报了她…… 是是是,李家的还没等着清算,大约有一部分是因为她的缘故,可是,她当初要没有救他,他早就去见阎王了,去见阎王的家伙,还有什么办法把他的对手整死。 也说不定她不救她,反而是好事儿一件。要是对方把这件事情给干成了,把他给干掉,这就换人做太子了,谁还管前太子是怎么死掉的,也许,她祖父还因为刺杀太子有功,记上一笔…… 李满多一把抓了头发,一仰起头就看着瞿应娴正朝着这边走过来,瞿应娴也看着她,微微惊讶,“你这是。” “因为,走的太着急,所以……上来喝了一口茶。”李满多楞了一下,行礼,“如此颓败之态,失礼的很。” 瞿应娴却笑了起来,“十一小姐,倒是眉清目秀的很。虽然看得出来眼睛肿得,不过,倒与传闻有些差距,我来京城的时日尚短,只是,还是听闻,十一小姐的威名。” 李满多道,“失礼。外边如何说,我倒是知道一二,不过,名声这种事情,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好一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瞿应娴拍手道,“不过,既是有缘,可否赏脸,喝一杯茶,耽搁不了多少时间。” 她刚喝过,她听不懂吗? 李满多想了一下,瞿应娴两次相邀,如果自己一味拒绝,那就不是高冷,是没脑子。她道,“既郡君诚心相邀……小女若再拒绝,那就……哎……” 李满多正说着,却被人从身后撞了一下,刘氏忙扶着李满多,侧头看那人,“如何如此不小心。” “抱歉呀……” 李满多侧头看,却见着一三十余岁的妇人一摇一晃的走着,她正要说什么,对方却叫起来,“是您呀?”上来就拦着她,跟牛皮糖一样,直接黏在她身边。 “嗯?”李满多有点诧异。 “你不记得我了吗?”对方一脸惊喜的问道。 李满多楞了一下,脑海中搜寻一遍,似不成见过这个妇人,“请问你是……” “承光寺呀,那晚上呀?你不记得了吗?也是,那边晚上,火光滔天的,你也不能一一看清呀!” 李满多楞了一下,“你是那晚上的香客?”可是,她虽然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可是记性还真的很不错,这位,她的脑海中真的没一点印象,所以,这到底是谁呀。 “对对对,是我……哎呀,要不是你,我们都会遭殃,我还想着什么时候报答你这个救命恩人,如今正是赶巧了,竟然在这里遇上你。走走,今日无论如何,我都要好好的感谢你……你想吃什么,做什么,是都跟我说,不管是荤的素的,我都给你包圆了……”一边说一边拉着李满多的胳膊,往前拖,“京城也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你来了这里,可就要好好的玩闹一场……”拉着李满多直接就往前走。 李满多并不想留下来敷衍瞿应娴,如今有人给台阶下,哪儿还能放开,何况刘氏就在她身边,要是有什么危险,她大叫一声,大约也是能将何颖正等人给引过来的。 于是她就假借此事,给了瞿应娴一个无奈的笑。 瞿应娴是一脸懵逼,这算什么呀?李满多算什么东西,两次相邀都被她给跑了,还有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就算不知道她是太子妃,也没有这么半路劫人走的呀, 李满多才不管,准备进了巷子就跟对方摊开,没想到妇人拉着进了巷子,等着离了瞿应娴的视线,直接就放了手,看着妇人笑着问道,“哎呀,我好像忘记问你了,你是不是有什么需要办的事情?” “……”李满多迟疑一下,点点头道,“是,事情还挺多的……” “那可怎么办?”妇人道,“既然,这样的吧,那就下次请你吧。”也不等李满多回应,直接道,“那我就先走了……”然后真的就直接跑掉了。 李满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抬起头看,刚才那妇人哪儿还有人影。 她也有些懵了,这是约上鬼了吗? 她看着刘氏,刘氏也摇头。 李满多低眉沉思一会儿,她虽然不想跟瞿应娴扯上一点什么关系,更不想跟她一起喝个茶,可是自己拒绝,跟被人打断是两码事情呀。 谁会想要的打断她跟未来太子妃之间的联系? 李满多只是稍微一想,脑子突然就回神过来,要斩断这份关系的人除了文旻太子还有谁,这妇人压根就不是什么承光寺的香客,这人,就是文旻太子找来的托…… 是呀是呀,瞿应娴如今是太子妃,是他未来的老婆,为了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他才是那个不想让她跟瞿应娴见面的人,她嘴巴这么毒,这么缺德,要是一不小心说漏了嘴,那太子的那些暗黑过往岂不是就曝光,他光鲜的外边岂不是要变得斑斑点点。 她眉头一转,又想到一种不太可能的可能, 虽然太子一大把年纪了,跟她差着好多好多岁,可是毕竟是男未婚女未嫁,人家会怎么想了?她真是有种无力吐槽的感觉,这文旻太子真是狡诈的很,谨慎过了头吧,她跟他,就认识而已,难道还真的怕瞿应娴误会吗? 呵,想想都觉得可笑的很,就算这家伙想要搞出点什么暧昧的心思来,她才是那个不想“被小三”的人,女方在这样风流韵事上,太吃亏。她虽然行得正坐得端,对别人的相公没一点心思,可是难免没有人要趁机黑她呀。 哎呀,头好痛,这这狗屎太子,这辈子遇上他,就从没有顺心过,谁稀罕他这克妻克岳父家的鬼胎! 李满多伸手拍着胸口,努力的要平复心中的怒气,气死她了。 刘氏不明白她的焦躁,赶紧问,“您,怎么了?” “没事!” “可是……” 李满多捏紧拳头,努力的呼出一口气,“呵呵,算计老娘的时候,分分钟的作死节奏,好吧,得意吧,有你哭的时候,总有一天,总有你求着我的时候……哎呀,气的老娘快炸了……”李满多提起衣摆,狠狠的一脚跺地上,“惹急了老娘,看老娘把这事儿给你搞砸,让你这个狗崽子在三克佳人的路上一去不复返!哎呀,肺都给我气大了。” 刚吼完,巷子口就有人张望进来,李满多侧目一视,对方是吓的慌忙逃窜。 刘氏,“……” 李满多思绪一阵,直起身来,将衣服理好,头发扶正,吐出一口气,然后气定神闲的用纱巾遮住了脸,对着刘氏道,“走吧,我们去找一些染色用的茜草。” “是!” 正文 第三百五十五章郡君还请慎言 第三百五十五章郡君还请慎言 李满多被拉走,瞿应娴实在有些懊恼,不过也没有多想,而是直接上了楼。 上来就看着文旻太子等人,迟疑一下,过来行礼,“见过公子,原本只是想来喝口茶,没想到公子也在此处。” 文旻太子问,“郡君这是约人了。” “因为……”瞿应娴道,“过来买一些东西。” 文旻太子点头。 瞿应娴大约没李满多的脸皮厚,根本就不敢看文旻太子,再看见文旻太子的那一刻,她甚至有点想要退下去的冲动,可是最后,基本的礼仪还是让她厚着脸皮走了过来。 见着文旻太子似不曾生气,心里稍微安心一些,想要找点什么来说,可是文旻太子看起来却十分心不在焉的很。她只得看着何颖正,想起了李满多才刚走,忙问道,“何公子,我刚才见着那位从这里下去,您是否见着她?还穿着从素衣,好像哭过一样,眼睛都哭肿了。” 文旻太子半依在椅子上,仰起头看向瞿应娴,“不知道郡君说的是哪位?” “自是,何公子所爱慕之人。”瞿应娴道,“殿下难道不知道吗?” 文旻太子却将茶杯放在桌上,用着有点不太友好的方式,瞿应娴吓了一跳,“公,公子。” “何公子是有婚约的人,所以,郡君还请慎言!”文旻太子保持着笑容,只是,语气有点不太好。 瞿应娴一怔,着实吓了一跳,朝着何颖正行礼,“小女,实在抱歉,此事,我确实不知道,是我误信传言,实在是抱歉。” 何颖正起身还礼,“郡君无需如此,请不要勿信人言,那位小姐,与我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所以,为了小姐名节,郡君无需再提起……” “啊,实在对不住。” 文旻太子道,“若郡君不忙,请坐下喝一杯茶。” “多谢。” 瞿应娴坐下来,可是却十分不自在,大约觉得在文旻太子面前丢脸,显得十分拘束。 “你我虽为未婚夫妻,可毕竟身份不同,所以,郡君不必拘泥于常人相处方式。”文旻太子提起茶壶替瞿应娴倒茶,瞿应娴吃了一惊,忙双手举起杯子。 茶水静静的倒入茶杯中,瞿应娴却越发的小心翼翼起来。 等着茶倒满,文旻太子将茶壶放好,瞿应娴才双手将茶放回桌面,忙回话道,“是,小女记着了。” “过一些日子,会有宫中教习来教郡君礼仪的,郡君你安心筹备吧。”文旻太子道。 “是,多谢。” 文旻太子的道,“不尝一下茶吗?” “啊,是!”瞿应娴端起茶,微微的品了一口,“茶甘甜入味,香气馥郁,滋味鲜爽,浓郁回甜,实乃茶中极品,这茶真不错。” 文旻太子道,“据说此茶处于蜀中,万金难求。” “小女,真是有口福了。”谁都看得出这瞿郡君的浓情厚意,可惜,文旻太子一直低垂的眼睑,似乎一直在沉思,让人看不到他的眼神…… 李满多走不远,就在大街上看着一桌子旁放着一书箱,上边插着两棋,一副上边写着,“通观古今之书!”另外一副则写着“尽知天下之事”,她眼睛一眯,就见着一个五十来岁,清瘦干瘪的小老头,算命先生正在小老鼠一样四处招揽生意。 在那跟前的桌上的写着的招牌内容,“一文一句,一句千金,千金不值,值的一文。”一个字都没有变。李满多正要走,对方却叫住她,“呀,姑娘,请留步,我观姑娘你头顶乌云罩顶,脚踩黑风缠腿,周身鬼魅环绕,内心异常烦躁,小姐,近日只怕是不顺心之事一件接着一件呀,一件比一件烦扰……” 李满多侧头看着他,“姑娘情况,我这是,‘通观古今之书,尽知天下之事’,若姑娘有心,我倒是可与姑娘解一点祸,虽不能保姑娘你长命百岁,一声康泰,却将为你驱除恶鬼,让你延年益寿,心想事成。” 李满多翻了一个白眼,“价格如何?” “姑娘请看,‘一文一句,一句千金,千金不值,值的一文’。”算命先生说道。 李满多摸出一文钱,拍桌上,“我就想知道,你今天有没有血光之灾。” 算命先生一怔,李满多将面纱取下来,“怎么,这才多久你就不认识了呀,我们也算是共患难一场……不对,是半场,”李满多抬起脚一脚就踢桌子上,“我被追杀的时候,跑的比兔子都快的家伙,还解惑,不被你给害死,已经是万幸了。” 算命先生楞了一下,抬起头看李满多,很快认出她,不过立马委屈的问道,“大姐,这也怪我吗?” 李满多道,“这不怪你,你当天要是不拉着我,我就走了,也就碰不上那小姑娘,那小姑娘也就不会拉着去看什么言无玉唱戏,然后就不会发现她娘的广宁茶楼坑我,也就不会跟那个文……也就不会遇上后来的那些鬼事!” 算命先生微微皱起眉头,然后气定神闲的道,“所以,此乃命中注定,逃也逃不掉,索性姑娘你,吉星高照,遇难成祥……” “我呸……”李满多不等他话说完,手插腰上,对着桌子又是一脚,“滚蛋,别让我看见你这死骗子!” 算命先生打量她一笑,突然笑起来,“看着你穿着打扮,是要出家吧?出家人,戒骄戒躁,不可轻易动粗,口吐恶言,是要被佛主怪罪的……哎呀……” 李满多又踹了一脚桌上,抬起手指着着他鼻子,“戒骄戒躁?我先把你给戒掉……” 正文 第三百五十六章选秀见闻 第三百五十六章选秀见闻 见着李满多如此凶悍,算命先生一哆嗦,伸手就捂住胯下。 李满多眉头一拧,伸手指着他,想要骂他龌龊之级,可是却没有骂出口,手抖了两下,然后指着道,“滚蛋!” “这好像不是你的家的地方!” 李满多将手直接插腰上,冷哼起来,“不是我的家的地方,我就不能揍你吗?再让我看见你,我看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哼……”说完还踹一脚,却自己气呼呼的大步就往前走了。 算命先生忙扶着摇晃的桌子,看着李满多的背影道,“嘿,跟我发什么气?又不是我要杀你……再说这不是好好的吗……”他侧头一看,那枚钱,钱摇晃了着,转悠两圈,停了下来。 他拿起手指胡乱的画了一下,然后突然睁大眼睛,“哎呀,这是卦像呀,是姻缘卦还是福气卦,这个卦怎么这么乱,会不会是套卦?” 他蹲在桌子边一个人自问自答,一遍比划一阵铜钱翻滚过的痕迹,一会儿笑,一会儿又眉头紧紧皱起,“可是又不太像呀,这卦怎么这么奇怪,这是姻缘的话,到了这里就断了呀,可是这后边这又是另一端姻缘吗?这还是第一段姻缘没有断?这会不会是命运卦,这个时刻,她得遭受灭顶之灾,然后,会因为很小的几率活下去,或者改头换面,成为另外一个人,正所谓的浴火重生?”算命先生伸手指着下巴,眉头紧紧皱起,“如果是这样的话,这窜入这里的线又是什么意思?!” 算命先生抬起头,抬起头朝着李满多的背影方向看过去,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这姑娘这年纪,啧啧,呀,不对呀,这卦,阳气怎么这么重?阴阳互补,按理说应该是……可是……哎呀,这是……” “啪!”一枚钱直接拍李满多拿出来的铜板上,“算个卦!” 算命先生看着那被打断的卦象,真是一肚子的火气,就在刚才那么一瞬间,他就这个卦象突然正想到什么,脑子里就出现那么一道灵光,可是这灵光,全被这突然出现的家伙的一枚铜钱给打飞了,他做不了顶级的算命大师,都是这狗崽子害的。 他真想直接踹飞他,结果一看着对方五大三粗,忙挤出笑来,“公子,你算点什么?” “……” 李满多回家将东西整理好,茜草这些的装了箱子,这边就有人汇报,“小姐们回来了。” 彩金出去打听,“都回来了吗啊?” “回来了,去见老太太了。” 彩金诧异,“就没留下谁?” “好像都在!” 彩金突然就觉得好笑,“哎呀,这,算是白忙活一场了呀。” 十五娘跟是十七娘一起冲老太太那边拜见完,便回七房,姜氏高兴不已,看着两个女儿,抱在怀里,“娘,我们想死你了。” 十七娘四周小心的看了一下,“九姐呢?” 姜氏却道,“你十一姐也回来了,去问候吧。礼貌一点,明白吗?” “啊?” “去吧,我让厨房给你们做好吃的。” 两人虽然不明白,姜氏开了口,还是进来问候,十七娘看着李满多的样子,又看着乱糟糟的样子,在一看李满多的这身装扮,不免皱起眉头,“你怎么穿这样了?这可像极了尼姑。” 十五娘拽她,“瞎说什么呢。” 李满多道,“我要修行,难道你以为只是说说吗?” 十五娘笑道,“十一娘,这个样子也挺好看的……” 十七娘一撇嘴,一脸不乐意。 十五娘问道,“十一娘,这是在做什么?需要我们帮忙吗?” 李满多道,“没什么,大约都收拾好,多谢了。你们也辛苦了,换件衣服,歇一歇吧。” 吃饭的时候,姜氏做了一大桌的饭菜,真是高兴的很。李七爷也高兴,看着桌上道,“哎呀,这真是过年一样呀,闺女们,辛苦了…瞧瞧,多日不见,都饿瘦了。” 十七娘道,“可没,宫里的饭菜可好吃了,比家里还好。” “胡说什么呢,怎么能跟家里比。”姜氏看着九娘一眼,还是问十五娘十七娘,“选秀的时候,没有遇到什么事情吧?八娘他们都回来了吗?” “嗯,没一个留下来的,我们家……”十七娘十分颓败,“我就是年纪太小,否则的话……一定能留下。” 李七爷其实心里也是有些诧异的,不管是八娘十娘,在人群里也不算差,他们家这么多姑娘,一个都没留下,实在是有点丢面子,他爹,不知道怎么想了,可是看着女儿们,又赶紧道,“留下来有什么好,你以为跟你在家一样,当小姐吗?入了那里,看你一眼都难,还是家里最好。” 李九娘倒是笑了一下,“我回来的早,什么都没看见,你们倒是看着什么好玩的吗?” “啊,有呀,爹,娘,九姐,我看见太子妃了。”十七娘道,“我们一起进去选的时候,她就站在我们前头,个子老高了。” “太子妃?!”李七爷吃了一惊,“是那位郡君吗?太子,长得啥样?” 十七娘,呵呵一笑,“没见着……倒是见过郑王殿下,长得可漂亮了,殿下还在对面水榭舞剑,真叫漂亮无双,风华五度,就跟仙人一样,我从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人呢。” “呵!”李七爷冷声道,“当我眼睛瞎,那什么郑王的,你爹我,可见过的,还跟他坐一起喝过茶,就跟人长一样,两只眼睛,一个鼻子,言过其实了一些……” “爹,你跟郑王殿下喝过茶吗?什么时候?!”十七娘叫起来,“你那么厉害?!” “那可不!” “听你爹胡说干嘛。” 十五娘却道,“我们家后边,那个,梁小姐,听说,留下来了。” 这话一出来,李七爷第一个叫起来,“梁家?礼部主事那个?” “嗯!” 李满多也是诧异的很。 姜氏道,“什么?梁小姐留下来了?这个可真是……八娘十娘那样的都没留下,她竟然留下来?为什么?” “他祖父不是,不是礼部的吗?” 姜氏道,“你祖父还是伯爵呢,你三伯父四伯父还是礼部的了?” 李满多这么一想,也觉得诧异,除却,早早被定死的李九娘,李家这么一群姑娘,一个都没留下,着实有些奇异,若说是熊家捣鬼,那手也伸太长?! 是巧合?! 李满多还想着什么,这边李九娘问了起来,“那太子妃长得漂亮吗?” “当然,可漂亮了。”十七娘道,可是却有些心虚。 十五娘却拉着十七娘,“我们站在后边,根本就没看见人脸。” “哪儿能,谁说我没看见,”十七娘狡辩起来,“要是不漂亮,太子能选他做太子妃吗?” “撒谎。”彩金进来添茶,直接道,“我看太子妃可长得不怎么样?” “啧!”李满多侧头看彩金,彩金闭着嘴。 十七娘看彩金,“你怎么知道太子妃不漂亮?你见过吗?” “我……”彩金看李满多一眼,“没见过呀,想着都知道是啥样?看他哥长得那么挫,她能好哪儿去?” 众人,“……” 要是兄弟姐妹都相似,那么李继业这是来拉仇恨的呀! 姜氏却看着李满多道,“没关系的,十一娘,我听人太子只是选了太子妃,还有良人淑人好几个,这选秀,肯定还会有的。” “额……”李满多真不知道怎么接姜氏这话,选个太子妃闹这么大阵仗可以理解,可是,选个太子的小老婆还这么闹,那就不是隆重,是脑抽了。而且,她选太子妃都不想参见,难道回去参加选太子的小老婆吗?什么良人,淑人,说的好听,有封号,但是,本质上是人家小老婆,是妾呀!她到底有多讨厌妾,难道姜氏不知道。 李满多也不能直接说什么,于是到,“我其实,挺想吃那个肉的,母亲,我能挪一下吗?”李满多指着放李七爷跟前的一碗烧肉问,“爹,你给我吃呗。” “给给给。”李七爷端着肉,“你这是,多久没吃过呀?” “好几个月吃不成!” 十七娘诧异的问道,“你,不是在修行吗?为什么还能吃肉?难道修行不用忌荤腥吗?” 李满多道,“众位,我只是在出家的路上。等我真的出家了,大约就不能再吃了,多谢,承让,承让。”李满多端起饭,将肉夹到碗里,大口吃了起来。 众人,“……” 正文 第三百五十七章太子侍卫的谣言 第三百五十七章太子侍卫的谣言 李七爷继续问,“就只给太子赐婚了吗?别人呢?” 十七娘一脸丧气,“有呀,太子妃就是皇后娘娘宣布的,后来又宣布,石丞相家的小姐做了郑王妃,然后他们家的人也娶了个什么郡主还是公主的,还有好些人被赐婚……简小姐,我记不住赐婚给谁了?” “谁是简小姐?”李九娘问。 “啊,好像是少师府的姑娘……”十五娘道。 李满多倒是疑惑一下,“如果是少师府的话,难道不该姓裘吗?” 李七爷问,“难道是外孙女?!” “说不准呢。”十七娘道。 李满多则在想别的事情,如果此时不是巧合,那么到底是多大的手才能遮住李家人,别人不说,就十四娘而言,才名在外,容貌也不差,要心机有心机,要可爱能可爱,她爹又在礼部,占据这样的好条件都被pass掉,那就有点说不过去,如果是选精品尚且可论,可是比她查了两条街的梁小姐都入围了,她们家这团灭的迹象不是人为的,真是太说不过去了。 李满多一时间也想不到谁,且,此事已过,就算如梁小姐留下来了,至多也就个洒扫插花的小才人,能不能见着皇帝皇后太子,那还真不一定。 李满多擦掉嘴角的痕迹,看着众人宣布道,“爹,母亲,十五娘十七娘也回来了,你们也不用担心了,那么,明日,我可能就启程回承光寺了。” “什么?”李七爷问,“你还真要去伺候什么佛主呀。” 姜氏皱起眉头,“十一娘,就算是修行,在家里也是可以的,我可以让人把耳房给你腾出来,供奉佛像。” “多谢母亲好意。”李满多道,“你们放心的,我还有些事情要做才会去山上的。” 李七爷道,“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做呀?” 李满多顿了一下,道,“总之,我会照顾自己的,二伯父的事情,祖父是不会偏袒我们家的,父亲心里要有数,如果有什么事情,派人告诉我就是了。” 十七娘看着李满多,小心翼翼的说道,“我,在,在选秀的时候,听着一个传言,不知道该说不该说,好像是关于你的?” “我吗?”李满多楞了一下,“你参见选秀,我不曾参加,这样也都会有我的流言?!” 十七娘点头,“说是因为太子殿下身边的一个侍卫喜欢上一个小尼姑,连娘娘的赐婚都回绝,还说,还说这小尼姑就在城郊的山上……如果你……会不会……我胡说八道的,当不的真?” 李满多一怔,皱起眉头,想了一下,想起碰见瞿应娴,两人碰面的时候她的表情,一下恍然大悟起来,“所以,瞿应娴才会要给我做媒?” “瞿,瞿应娴?”李七爷问,“是谁?” “江州王的女儿。” “江州王,江州王世子这个我知道,瞿应风,”李七爷道,“就是那个,跟李继业一起的那个……李继业这家伙了,跑哪儿去了。”他看着李满多问,“江州王的女儿为什么要给你做媒?对方是谁?” “是太子的侍卫!” “咳咳咳……”李七爷哽了一口,看着李满多,“你,你怎么会认识太子的侍卫?为什么要给你做媒?等等,江州王,怎么这么熟悉了……” 李满多白了七爷一眼,“太子妃,就是江州王的女儿,名,瞿应娴,也就是说,太子妃给我做做媒,做媒的对象是那位人神共愤的太子的侍卫。” 李七爷捶了自己胸口一下,“你认识太子的侍卫?” 李满多敲击着桌面,歪着脑袋道,“其实,认识太子的侍卫算什么?你们不是都以为我跟太子的侍卫有私情,还要抓我去沉塘吗?这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你们怎么就忘记了呢?感情你们都不知道我奸夫是谁,我就白白的被人冤枉了一回呀!” “唉唉唉,说话,说清楚点。”李七爷道,“你可是个姑娘家,姑娘家要有姑娘家的样子。” 姜氏这个时候到是回神过来,“十一娘,你是说,你,上次的那位公子,是,太子的侍卫吗?你怎么会认识太子的侍卫?” “因为……”她怎么知道她运气这么好,随便一撞都能撞个人才,她想了一下,骄傲的仰起头道,“因为,我是逆天神兽,从头到脚,闪闪发光,好的坏的,都想要过来啃一口,我到底是得罪谁了,这谣言到底是怎么传出来的,啊。太子的侍卫你都认识了,认识太子还会远吗?我何必放着有着大好前程的太子不去勾搭,我去勾搭一个侍卫干什么?她们怎么不说太子,太子是我未婚夫呢?” 李七爷哽了一口,直接咳嗽起来,其余几人都是一脸惊诧。 “啊,那个,你,你不认识,不认识,太子侍卫呀,早说嘛。”李七爷道。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认识?!”李满多问。 “啊,那你,怎么认识人家的呢?” “因为……”因为太子的侍卫上你们家来探秘,结果被她给碰见了,然后…… “因为什么呀?”李七爷有点着急。 “不告诉你。” 李七爷,“……” “我乏了,要回去了。”李满多起身来,“母亲,各位姐妹,好生休息,我就先回去了。”说完转身就走了出去。 “哎哎,话都还没有说清楚,你跑什么?”看着李满多的背影,李七爷问,“哎呀,你这死丫头……”回头看着十五娘跟十七娘,“十一娘这烂脾气,你们可千万不要学她,一个你爹我都气成这样了,你们要是个个都这样,你们的爹我,就要去死上一回了。” 姜氏道,“我看十一娘就挺好。” 李九娘几人到是一惊。 姜氏道,“九娘的事,要是没十一娘……算了,不提了你们在宫里是怎么玩的?” 李满多回屋继续收拾东西。 正文 第三百五十八章十四娘是马屁精 第三百五十八章十四娘是马屁精 彩金拖动那箱子的石头,“小姐,这些宝石,我们还是找个地方放吧,这么贵重的东西,放家里,我眼皮直跳,再来一个柳姨娘怎么办?” 李满多道,“你以为家里有几个柳姨娘……”再说这些是原石,弄出去可不是那么好脱销的,其实大约柳姨娘也没想过要偷东西,只是进来查看的时候,被这闪着光芒的宝石给迷住眼,才动了贼心的。 李满多现在倒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薛三会对她带回来的这两个箱子有意思? 是因为那位先生的身份还是因为这个箱子是京兆府送给她的。 还有就是她跟何颖正的交集,为什么会有人觉得他跟她有关系,仅限于,那次从五城兵马司送她回来的时候,有就是她送衣服给何颖正的时候,有见过一次面,到底是谁传出这样的传言的? 正想着,外边的门被敲响。彩金楞了一下过去开门,就看着十二娘两只眼睛的放光的站在门外边,她看着彩金,十分高兴的叫起来,“我回来了,高兴吧。” 彩金淡淡的道,“是呀,高兴,只是十二小姐,我们家小姐要休息了,所以……” “啊,这么早!”看着彩金道脸色,十二娘道,“怎么了,我……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的话,就回去问你娘吧。”彩金说咬牙切齿的说道,她到是搞不明白,为什么前一刻把人来陷害,这一刻就能满脸笑意的当做什么的都没有发生,对于十二娘,她原本的那点喜欢一下子就消散。 “什么?”十二娘一脸茫然,“彩金姐姐,你怎么了?” “我好着了?” 李满多问,“是十二娘吗?快进来吧。” 十二娘被随着彩金走进去,看着李满多,满脸疑惑的问道,“十一娘,我娘她,做了什么,让你这么不高兴吗?” 李满多将纸笔放进了箱子中,然后说道,“大人的事情与我们没关系,我们跟以前一起好。” 李满多让她坐下,然后问道,“在宫里,没受什么委屈吧?” 十二娘嘴角一撇,带着几分嘲弄,“挺好的,哎呀,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房子大点,人多一点,走路都不敢发出声音,话也不能多说,教养姑姑会教训人呢,特别凶!” 李满多笑,“可是,即使如此,还是很多人想要留下,因为留下之后就会见很多贵人了。” 十二娘道,“是呀,见着皇后娘娘了,她就坐在高高的台上,穿着漂亮的礼服,整个人端庄大气,优雅别致,我可从没见过那么,那么……那个词叫什么?” “高端大气上档次!”李满多道。 “对对对……就是这个……” 李满多一笑,“哎呀,你当皇后娘娘是物品呀。” 十二娘伸手将李满多一推,“呀,我哪儿有,我是说,皇后娘娘跟菩萨一样,你是没见过,你见了也会被她着迷的。她笑起来,可漂亮了,我从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女人。” 李满多打趣道,“你还敢偷看娘娘呀。” “哪儿有,我可是大气都不敢出。可是娘娘和蔼可亲极了,说话可温柔,让我们都不要拘谨,都当自己家,她的声音,可好听了,对我们也十分平易近人,给我们好吃的,我就没见过这么好的人。” “哎,可惜了。”李满多道。 “可惜什么?可惜你没去见一见吗?那可真是太遗憾了。” 李满多翻了一白眼,“可惜,皇后只有一个儿子,要是有十个八个的,有这么一个婆婆,你可多高兴!” “呀!”十二娘满脸羞红,推了李满多一把。 李满多道,“哎,有点可惜,李家这么多姑娘,连十四娘都没留下,听说,我们家后院那个梁什么的小姐,到是留下了。” “哼,谁不知道拿梁园原本就是捧高踩低的好手,有这么个机会,自然不会放过,大半夜的不睡觉,一个人跑院子里吹箫,呵呵,没见过她这么能作的人。” 李满多眉头一扬,“还有这样的事?” “当时不是有人落水了吗?”十二娘道,“头天对方跟梁园起了冲突,要不会这是在宫里,她动不了手脚,我都会以为是她干的。” 李满多到是诧异,“这,梁园,看起来,你跟她也不太和呀,为什么?” “没!” 李满多拍拍她,“说说呗。” 十二娘懊恼的叹口气,“你是不知道她多坏,在宫里,到处说我们家的人的坏话,不说了。” 李满多道,“看来,我算是连累了你们,我素有恶名,大约此名也扬名与宫中,此次你们皆落选,只怕也有我的一些原因,真是对不住。” “哎,你怎么如此认为,好了,我也不想留在宫中。还有,我跟你说,十四娘那家伙,你不说呢,说起这个就来气,以往我还觉得十四娘怎么个厉害,呵呵,原来不过是那种人!” “是哪种人!” “马屁精!”十二娘一脸鄙夷,“就她那些丢人的做派,我看着都牙酸。” 李满多笑,“你是见人人缘好,牙疼吧。” “呸,那叫人缘好,我们倒是一起进去的,哎哟喂,你是不知道,一进去就把我们给丢了,我们以为她要干什么大事儿,结果是去给人拍马屁,主要的是,还拿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十二娘道,“她在我们跟前,老是自以为是规律,不得了的人,可是,我跟你说呀,一进去就跟狗一样跟人家后头,满脸都快笑烂了,你是没见过她那狗腿样,真是太糟心……” 李满多道,“四伯家素来眼高,而四伯娘又有诰命在身,比我们眼界高一些才是……” “狗屁……哪儿有那么没脸没皮的,见着人父母职位高的,就眼巴巴的追上去,我看她在闺女圈的那些光鲜外表都是吹出来的,她也就去给人端茶倒水做丫鬟,还是倒贴的那种,真是,越想越气人!” 李满多笑,“做人嘛,总有些事情,不是能如我们愿的,不要太放在心上。” “哎……”十二娘看着屋子你收拾的东西,皱起眉头,“你这是……收拾屋子吗?” 李满多道,“收拾一下,过两日就回山上去。” “啊?”十二娘吃了一惊,“为什么还要上山?!山上,真的就那么好?” 李满多道,“因为,还有未了结的事情。” “到底是什么事情呀?”十二娘抬起头看过来,小心翼翼的问道,“十一姐,我就问个事情,你可千万不要生气呀?” “嗯?你说。” “你,是不是因为有喜欢的人,所以才会,才会,不去参选秀女的?” 李满多笑,“你觉得,我参选的话,会留下吗?我的意思是说,比起李八娘的贤名,李十娘的收到的恩宠,还有十四娘的优雅贵气,我有什么?” “啊?” “既然她们都留不下,我还有几率留下吗?还有就是选上很不容易,选不上会很难吗?我为什么要冒着如此大不惟去顶风作案了,把这个现成的把柄送给别人呢?”李满多问。 “这个……那你为什么要,不参选呢?” “因为我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么无聊的事情上。” 十二娘惊了一下,“这算是,无聊的事情吗?” “不算吗?”李满多问,“明知道结果,还折腾,这不无聊吗?” 十二娘想了一想,“是,是挺无聊的。这么说,你,早就知道这个结局?” 李满多点头。 “你怎么会……会知道这个结局的?” 李满多想了想,“十二娘,有点时候,你不得不相信,有个东西,叫直觉……或者说,有点时候,我们不得不去相信命运。” “命运是……” “命运却无法抗拒的,大约如此。”李满多笑起来,“你我,都不过是,命运这条河中的孤舟,在这大风大浪中挣,早点掉下去,跟迟点掉下去,大约都一个样,可是终究因为要掉下去,难道,我们就不挣扎了吗?” 十二娘摸摸脑袋,“我还是,有点听不懂,可是,听起来,好厉害。” 李满多忍不住正要说什么,彩金走了进来,“小姐,老太爷院子来人了,让您过去一趟,您看?” 老太爷叫她无非还是李家二伯的事情,想在她继续发难之前,调和这件事情。她倒是想要听听老太爷想要跟她如何说,她到是要问问老太爷这所谓的血缘情分算个啥。 她看着彩金道,“知道了,告诉他们,我会过去的。” 正文 第三百五十九章握住你的命脉 第三百五十九章握住你的命脉 彩金听着便说道,“那我去跟七爷说一声。”不等李满多叫,自己一个人直接朝着李七爷的房间冲了过去。 十二娘诧异,“这个,时候,老太爷找你,是为什么?” 李满多道,“大约是劝我,不要出家吧。” “啊?”十二娘一脸诧异,“也是,我们家要是出个尼姑,名声是有些不好,你还是不要出家了。” 李满多走了两步笑,“如果我要出家,一定要修建一座如承光寺一样这么大名声的寺庙的,我算了一下,赔上我的嫁妆,大约也不能修建十之一二呀……” 十二娘抬起手打她,“哎呀,你可是要吓死我,啊?” 李满多笑起来,“那十二娘,改日,再跟你一起玩。” “你能不能不去山上了?”十二娘站起来,诧异的问,“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还想着跟你学写字了。” 李满多道,“等办完事情就回来。” “到底是什么事情,非要你亲自去办呀。” 李满多道,“受人所托,想为一个人正名而已。” “谁呀。” “宝相公主。” 十二娘想了一下,皱起眉头,“就是那个,因为出家,让承光寺出名的公主,她都死了几百年了,为什么还想为她正名?一个,死人,你如何给她正名呀!” 李满多道,“事在人为嘛。” 说起来此事也不算结缘拜托于他,可是他觉得他给她将宝相公主的事,是带着浓浓的爱意的,这种,越过了数百年的牵扯,她虽然觉得十分朦胧,十分的无法用她的脑袋算计出来这种感情的价值,可是大约,想要正名一事,是结缘的心结的同时,也是她心里结吧。 李七爷从外边进来,看着李满多道,“老爷子,叫你,是为什么?” 十二娘行礼,“七叔。” 李七爷楞了一下,仔细一看,“这是,十二娘吗?回来了呀,在外边还好吧,你找十一娘玩吗?” “是,七叔,我这就回去了。” 李七爷道,“回去好生歇着,落选的事情,不要太在意。” “嗯,我知道了,多谢七叔,我先回去了。” 十二娘一走,李七爷就焦急的问到,“老太爷召你做什么?” “还能是什么?还钱呗。”李满多坐下来道,“爹以为欠我那五百两银子,我说说就算了吗?那是不可能的。” “额,那个……老太爷不可能给你钱,其实这个银子,真是……”李七爷一脸无辜的望过来,“我是身无分文,要是有,我就补贴给你了。” 李满多鄙视他一眼,一脸无语的问,“所以我不找你要呀,凭什么你们李家人造孽,要我填坑?要是我受过李家恩惠,暂且两说,可是,我想来想去,坑我的时候,到是不少,没情分呀,所以就不要怪我翻脸无情了,一句话说的好难道我的银子,不是银子是大水冲来的吗?” “说话不要那么冲呀!冷静一点。” 李满多道,“我这狗冷静了,没把十娘拖出去卖,我已经够善心大发了。走吧……”走过去接过彩金的灯笼,拿起来就往外走。 李七爷道,“我陪着您去。” “不用。”李满多道,“用不着这样,爹,老太爷要杀我灭口也不会在家中。” 李七爷,“……” 十二娘,“……” 李满多过来的时候,老太爷正在念经,她找了椅子坐下来,抬起头就望着那个博古架上放着的那个梅瓶,梅瓶上的少女一如既往的温柔可爱,只是,只怕已成为某人心底的一颗朱砂,当然,如果那位还有心的话。 仆从通传之后,老太爷不多久就走了出来,看着李满多望着梅瓶,微微的皱一下眉头,“十一娘,再看什么?” “看那一只瓶子。” 老太爷看了一下瓶子,“瓶子,很好看吗?” “这,大约要看是如何看的,从什么方面来看?” “怎么说?” 李满多道,“这大约就如同祖父你,修道,道自高于一切,有人不修道,就觉得这道法之事不过是虚妄之事。就如这梅瓶,与我看来,不过是略可爱一些,可还没有资格放在这博古架上的资格,可是与祖父而言,大约是有什么了不得的意义,才会将这瓶子放在这么显眼的位置。” 老太爷突然顿默了。 李满多道,“祖父找我来,大约不会是为了跟我探讨什么道法之事的,不过,若是为了二伯父的事情,祖父你要劝我的话,那你得把这坑填上,我素来心眼小的很,五百两银子,也不知道能买多少个这样的我,绝对不是小数目,我商户出生,最是在乎银钱,这五百两,跟割了我的肉一样,另外,我为这件这事情精神损失,就看在他是我二伯父的份上,不跟他计较。” “呵呵,你这死丫头的,这说的什么话,这件事情,是你二伯父做的不对,可是你就做对了吗?带着一群人去大闹崇宁侯府,还跑去威胁你二伯父,放别人家,是要被当成疯子,关押起来的。”老太爷质问道,“你爹,他到底是怎么教养孩子的,把你给养成这个样子,简直就是……好了,过去的事情就不追究你了,你从明天起,闭门思过吧。” 李满多泯然一笑,问道,“祖父你就不好奇我是用什么办法让崇宁侯改变主意的吗?” “我告诉他,我捏着他们家的把柄,这把柄在我这里值五百两,可是却可以换来的他们一家老小的性命,就如同,我其实也握着祖父您和所有人的命脉一样。我在想着,用多少银子,才能换回,祖父你的公道?” “放肆!” “祖父所谓的血缘至亲是什么?我犹豫了许久,心中着实不能理解,脑子里边带着无比的疑惑,血缘只是牺牲承让吗?为什么总是我们再牺牲呢?祖父……”李满多看着他问。 “其实我在承光寺的时候,差点死了,您知道是为什么吗?是被人给下毒,不只是被一个人,我想了想,也觉得自己人缘实在是太差劲些,姑且不说下毒的人的心狠手辣,龌蹉不看,可是我的祖母,当时的所作所为,也让人怀疑血缘到底是如何的冷漠,祖父在我昏迷不醒的时候正在跟人讲经说道,我的丫鬟去求她,她直接不见。后来,要不是遇见别人救我,我大约就只能死掉了,就算如此死掉,那也算一张幸事,可是我的祖母却听信人的挑拨,以为我在寺庙中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呀。如果祖母对我这算是冷漠,大约二伯父对我父亲,对九娘只能用居心叵测,不过比起要毒死自己的孩子的大伯父,我也不能在多说什么?” 老太爷看着她,“十一娘,你说,这些就没什么意思了,如今,之事,是你想的太过偏激,你去二伯父的屋子你,闹也闹过了,气也出了……也应该消气了吧。” 消气,李满多真的不知道老太爷怎么可能说出这样风轻云淡的话,不过想起可以亲手断送自己女儿性命的人,对李家这一脉相承的狠毒,也算见识到了,他微微的呼出一口气,笑了一下道,“啊,我就对祖父你说过的血缘之情而淡漠了。为什么,成就你们男人的野心,要牺牲掉我。在你们这些男人的眼中,妻子,女儿,孙女,我们女人就不是人吗?还有就是,祖父你把我们当成抹布一样丢掉的时候,还想要我们对这个家忠诚,成全某些人的私心,您不觉得对我们太残忍了一点吗?七房于祖父您是可以放弃的,那么对我们七房来说,祖父你跟李家未必是不可以放弃的!” 老太爷一下就从椅子上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李满多仰起头来一笑,然后道,“祖父,我确实够放肆,大约是我血液中留着祖父的血,这种傲慢狠毒遗传于您吧,是李家的共性吧,您可是敢于谋划刺杀太子的人是一伙的人呀。” 李满多的话刚说完,老太爷的脸色惨白,他的手捏在一起,青筋崩裂,眼神中出现剧烈的杀意,就在几乎一瞬间,李满多觉得他会将她给掐死,这个老者身上,完全有着一股阴狠毒辣的气息,平日用着假清高隐藏的很好,可是就在刚才,几乎一瞬间暴露。 正文 第三百六十章随心所欲的抛弃 第三百六十章随心所欲的抛弃 李满多脸色如常,望着老太爷,甚至还带着几分报复的快感,此时此刻她似乎才是那个站在了制高点的人,所谓的血缘至亲观念,或许在某个瞬间崩塌。 “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老太爷是惊诧万分,四周看了一下,今生的问道。 “你很想知道吗?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我们的家屋檐很宽广,至于,我为什么知道这件事情,我真的我不想告诉你。” “你!”老太爷看起来焦躁不已。 李满多看着他笑了起来,“我是绝对,不会任由祖父您随心所欲的抛弃我,如果祖父你想着用我去换取更大的利益,那么我是宁可拉着你们一起去陪葬也绝对不会发善心饶恕要置我于死地的人的。” 她的眼神坚定而明镜,像是劝告,更多却是警告。 “祖父您跟我相处了那么一阵,大约也知道我素来小心眼的很,心思又诡异恶毒,冷血无情又爱乱出招,祖父你拿着整个李家跟我拼,也未必拼的过我,所以,请认真在抛弃我的时候认真思量一下。” 李满多站起来,与她的祖父平视。她比老太爷矮上了不少,可是老太爷却觉得她有股居高临下的看他的样子,李满多打量这个是她的血脉铸造的根源,这个老人,对他又有了新的一成认识,也许这素来就是常态,只是她太单纯。 银白色的月光照射进来,洒落在地上。昏黄的烛火摇曳起来,印着他灰白的头发,他脸上留下的是深沉的沧桑,他沉默了一下,“你可知道世道如何艰难?如果太子将削爵成功,这么一大家子,谁养活?李家在我手中败落,我会成为罪人。” 李满多侧目看着他,忍不住一笑,自古以为弱肉强食,别人能做的,为什么李家人做不了,世界上没有爵位的人多的是,为什么别人能过的下去? 他坐下来,仰起头,“十一娘,你是个姑娘,你根本不理解祖父的心。” “我怎么能不理解您了?”李满多道,“可是这不能成为您帮着二伯父践踏我的爹的理由。” “一句话,家和万事兴,你还小,不知道这其中的轻重。” 李满多笑,“是,我不知道轻重,可是,你不能每次都让我们家的人牺牲,李十娘可以把我给绊倒,伤了嘴巴,几天就好了,可以给我下毒,我醒过来了,可以给我爹院子塞一个烂人,这个烂人可以找个女人来陷害我哥,可是,如今毁坏李家的根基的人是二伯父,是将心毒手辣,恶毒阴险摆放于死人之前的人,祖父你的这一套说法,难道只是为了约束我们这些良民,而让真正的罪魁祸首逍遥的吗?” “如今事情已经这样了,你还想如何?”老太爷眯起眼睛,十分失望的问道。 李满多道,“得有告诫之心,祖父你不借着此事杀鸡儆猴,往后的李家,再也不可能被你握再手中,除却已经动摇的父权,祖父你,实在没有再能挟持众人的力量。你想要二伯父制衡大伯父,又有四伯父牵扯二伯父的策略已经不能奏效,否则,大伯父也不会联合别人家,甚至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可以毒死,二伯父也不会去投靠,崇宁侯府,至于四伯父……呵呵……结交那么多人,让女儿连马屁的都拍上了,大约也就未必会选祖父你安排的路。更更更重要的一点是,祖父,你连最后的这点东西都未必能守住……因为,伯爵的这个爵位,随时随地会被一把给捋没了……所以,你能捏在手里,还剩下什么……” “你……!”然老太爷盯着李满多看,眼睛眯起来,这个少女,恍然一看,纯净无害,可是那双眼睛里,早已经出卖她的狡黠,他突然有点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将这个孩子早点抱回来养着,那么也许,此时此刻,她对李家的那点恩情就不会如此淡漠。又满是遗憾,若是她是个男孩,李家的兴旺指日可待。 “太子,那件事情,你是如何知道的?” 李满多道,“您没有必要知道。” “你还有很多事情瞒着我吗?” “祖父,也有很多事情瞒着大家。”李满多说道,“我能瞒着你的也不过这一点罢了。” “好,那么,祖父就问你一个问题,当初,你为什么会拒绝去选秀?是因为,如外边的传言,你跟,太子爷身边的侍卫有情谊?” 李满多一笑,“你真是想太多了。说句不好听的话,我连太子爷的侍卫都能勾搭上,太子,离我还会远吗?所以,您从现在就开始选择吧,是继续帮着二伯父危祸七房,让二伯父占尽便宜,还是给我们七房一个公道?” “那是你亲二伯父,你的爹的亲兄长。”老太爷道,“十一娘跟家里人不亲,可是你爹跟老二的感情是很好的。” “哦,您的意思,是我在挑拨离间吗?只是,我看着架势,就只有我爹把二伯父当亲人呀,二伯父可不这样想,要不然,坑我爹卖女儿的时候,可没见着他手软。就如同在承光寺,别人我往我吃的药里边下毒的时候,可没见着,因为是亲姐妹就对我手下留情?”李满多讽刺一笑。这个时候跟她玩什么情谊恩情,呸,对他们家下手的时候,可没见谁发善心,要不是她是李满多,换成另外的人,李九娘就会成为崇宁侯那个老不死的的妾,小妾,不入流的玩意儿。李九娘跑了,他们就会把她绑了,威胁她,强迫她成为崇宁侯府的玩物,也许,很快,就会步入李家双胞胎的后尘。她的心一下子冷硬起来。 老太爷侧眼看过来。 李满多笑起来,“好吧,看着祖父的面上,这件事情,我们家可以退一步,里子面子,总不能都让二伯父占了,二伯父不想赔我们家的五百两银子也可以,那么祖父您就召集全家人,让二伯父在全家人面前给我爹赔礼道歉,并且保证,以后胆敢有人陷害我们七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或者,祖父你,提一个补偿我们家的法子,给我们一个交代,否则,以后李家的人真是是无法在做人了,大家都会以为七房是软柿子,我李满多是个钱罐子,我们一家是一群败家的蠢蛋子,人人都能踩我们家一脚。我虽有二两薄银,可也不是大水冲来的,何况,我不是李家可以染指银子,祖父你,需要给众人一个明示。否则,这次惹了崇宁侯,下次惹了谁也照样如此,我也来不起,总的给二伯父一个教训吧,以儆效尤吧。” 老太爷道,“五百两,你二伯父没有,我让你二伯父,拿八十两给你,差不多就行了。” 李满多忍不住讽刺一笑,看来他的祖父是将她当叫花子打发了,她光拿银子给李继业打听,都二百余两,而他们的祖父,竟然会以为,她用八十两银子就能将崇宁侯摆平,他到底哪儿来的是自信?难道别人都是傻子吗? 她站起来,看着老太爷,“如果这样的话,我就不又不多嘴一句,祖父,您就不如放弃二伯父算了,比起二伯父来多的是人能将李家发扬光……”大。 “谁,你爹吗?”话还没说完,老太爷直接气恼的打断,“就你爹那样的,十个李家都早让他给败完。还有,你哥吗?十一娘,我没有想到,你的心这么大,那个位置,不是你爹能肖想的,这个位置永远都轮不到他。” 李满多楞了一下,忍不住觉得可笑,她是有那么一个念头,让她爹去争这个爵位,可是真的只是为了纯粹搞笑,李七爷是啥样,她清楚的很,别说这爵位实在如鸡肋,不,还不如鸡肋了,即使是满口流油的鸡腿,就他爹那智性子,也大约就两分钟热度,她不在后边拿鞭子抽着他去吃,他未必会张嘴咬一口。 何况,还有有句实话,她都没来得及跟他祖父提,五年之内,这些冗繁的闲职爵位都会被清理,李家做出过这样的事情,太子不下手才怪,为了一个不长久的爵位,她还要费尽心思的折腾,我没那么闲。 李满多也不想辩解,看着老太爷道,“祖父您慢慢考虑吧,我将回承光寺的日子推辞两日,所以,还是希望祖父您在这之前,考虑出一个结果,我先走了。” “人不要太贪心。”老太爷警告道。 李满多笑,“祖父,我很矜持。”五百两银子就贪心吗?她要贪心起来,李家都没有办法容下她,行礼然后往后退,退了两步抬起头朝着博古架望过去。 老太爷跟着她的眼光看过去,就看着博古架上的梅瓶,眉头微微拧了在一起。 李满多遂抬起手指着道,“这个瓶子,跟这个架子,是在不配,不相配的很。” 李伯爷的眼神一暗。 李满多眉眼一低,低头致意,然后转身走了出来。 正文 第三百六十一章后院惊魂 第三百六十一章后院惊魂 风迎面吹了过来,有些冷,李满多抱着手臂出来,然后望出去,满院子的莹白,院子里灯火通明,外边也是万家灯火一片,而她的心却陷入一阵灰暗。 她知道揭露老太爷的面目的后果,可是作为即将远走的她,如果不能趁机给老太爷在心里插上一根刺,那么他就很有可能成为那些贱人手中的刀,他‘为所欲为’的欲望会将李家给带入深渊。 刘婆就走过来,提着一盏灯笼道跟在身后,夜静悄悄,出来,李满多朝着院子望,院墙后边的那颗高达的柿子树在月光中有个模糊的影子,依旧挺拔俊秀,风一吹,他摆动起枝叶,在枝叶翻飞之间,李满多似乎能看见枝头挂着的青涩的小柿子…… 刘婆站在一侧,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您没事吧。” “没事,走吧。” 刚走到上次被大夫人堵路那儿,一股不太好的感觉从心里冒出来,她回头刚要嘱咐刘婆子小心点,就看着几个闷满的黑衣人从暗处冲出来。黑衣人手中扛着,大口袋,上来就朝着她套过来。 我艹!李满多真想骂人,狗娘养的,这到底是那个王八蛋,竟敢这么对她。 眼看着黑人冲过来,刘婆子抬起腿,一脚就将其中一个踹开,将李满多拽了一把,让两个提起口袋的人套了一个空,她扬起了手中的灯笼,对着两人啪啪就是两下,将两人给抽在地上。 李满多素来机敏,知道是被人算计了,略微一看,黑衣人有五个,两个黑人爬起来就朝着刘婆子扑过去,自己这边也无法跟人单打独斗,可是这里是她家,她回神站稳扯着嗓子就叫起来,“来人呀,家里进贼了!快来人呀!” 一边叫,一边拔腿就跑,她留在这里,只能拖刘婆子后腿,她要是跑的快,这些家伙逮不住她就好,她大声吼起来,只想着跑出院子,不,只要把人给惊醒,把门一关,瓮中捉鳖,还有什么蠢货捉不住。 “快来人呀,有贼……呜……” 李满多是千算万算,完全没料到竟然有人会等着暗处等他,她跑在路上,就被人给拽住,一把给捂住了嘴,逮住她的人身材高大,直接将她给往树丛中拖…… 完了完了,李满多内心焦躁不已,也不知道刘婆子发现她不见了吗? 李满多虽然是弱质女流,可是她力气实在不小,而且脑子很快就冷静下来,她知道自己人缘不好,所以,如果悄无声息的没了,是没有人会替她讨公道的,所以,她必须想办法救自己。 在思虑的同时,几乎是本能的伸手乱抓东西,无论如何,不能让自己落在这些人的手里,她被拖着往后走,走了几步,一把就抓住了路旁的一从竹子,李满多立马死死的拽住不放手。 身后的人使劲的拽了几下,没拽动。李满多回神过来,便想起如何自救,身后的人比他高大,她拽着这跟竹子,也只能坚持一会儿,如今嘴巴被捂住,话也开不口。 她略微查看自己所处的状况,看看周围有没有借力的东西,眼睛转了一圈,使劲的挣扎一下之后。眉眼一低,突然抬脚一脚就踩在身后的黑衣脚趾头上。 踩着之后,她就顺势使劲一扭。 对方顿时发出了一声尖锐的惨叫。 李满多抽回一只手抓着黑衣人的手指就是使劲往后一掰,对方因为剧痛无法在困住她的腰身,李满多掰着他的手指头,让他的手离开束缚住她腰上的手。 与其同时,她找了个方位,整个人,使劲的往后一撞,用脑袋直接装在背后的人胸口上。 这一连窜的动作,李满多做的准确而又精准,这么容易得逞,一来是她这动作干的漂亮,另外就是对方的毫无防备,完全不知道她有这么强大的攻击力。 背后的人闷哼一声,李满多则趁着这间隙,然后往旁边一个翻到,直接翻到地上,彻底摆脱对方的钳制。 她一倒之后,对方也回神过来,倒也没有想着来抓她,而是直接爬起来就跑。 她哪儿任由他跑掉,爬起来两步冲过去,然后直接一跃,朝着逃跑的黑衣人扑过去,直接将对方给扑倒在地上,对方一惊,回头就给李满多一脚,一脚踢在她受过伤的肩膀上。 李满多直觉得一阵剧痛,可是她哪儿管的了,看着对方爬起来,身子一转,抬脚将他给绊倒,对方一摔地上,李满多冲过去,直接骑在背上,然后一把抓着他的头发挽在手上,抓着他的脑袋就往地上撞。 “我去你祖宗的,敢坑我?!!”她骂了一声,然后整个人另外一只手,直接饶过他的脖颈,腿一抬,直接搭在他的肩膀,将他整个人给压在地上扣起来。 “狗崽子的,我让你知道老娘的厉害……敢害我,我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对方抬起手乱抓,一下打在李满多的脸上,李满多伸手手,一把抓住,就给他一口,咬的他尖声叫起来。李满多丢开他,将他的手臂给折在伸后。 此时此刻,心中却不由心惊不已。 李家后院,这属于中后院处,虽然僻静,可是一般人根本找不到这里,而且,外边还有守门的,巡夜的,他们到底是怎么进来的?翻墙,暗号,还是府中有人做内应! 这个家伙到底是谁? 对方并不是李继业,不会让她半点,她虽有几分力气,可是跟这个人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所以,她一点都不敢放松,一直死死的拽着面前这个人渣。 索性,李七爷听着叫声,很快的跑了过来。 李七爷原本就有些不放心,就在半路徘徊,听着李满多一叫,心都紧了,一边招呼人,一边大声的叫起来,“来人呀,快来人……十一娘,你在哪儿?” 等着李七爷跑进来,就看着一个人被李满多给扑倒在地上。 李七爷叫起来,“十一娘,你怎么样?” “爹,这个家伙,想要抓我,不知道干什么?” “什么?”李七爷冲过来,撩起袖子,上前就揍了黑衣人,可看着他整个人被压的死死的,真不知道怎么下手。看着李满多道,“十一娘,你放开,让爹来收拾他!” 李满多道,“爹,就你这小身板,还不如我呢?你快找人帮忙呀……” “找,找人……”李七爷着急起来。 李满多道,“后边还有几个,正折腾着,赶紧找人,把我们给一网打尽……”地方的一挣扎,李满多抬起脚,直接一脚踹他脑袋上,“消停些!” 李七爷转身,大声的喊起来,“来人,来人呀!” 等着一群人提着灯笼走近,就看着五个黑衣人被刘婆子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的躺在地上,周围还落着两根大口袋,刘婆子直接用这黑衣服带来的绳子将人给捆起来。 李满多的身下还扣着一个,实在也没有人顾忌李满多这十分不雅姿态。李七爷这会儿又了底气一样,蹲在地上,捏着拳头就给他两拳头,然后站起来,抬起脚踢了两下,咬牙切齿的呵斥,“这个混蛋,王八蛋,青天白日进入府邸干什么?” 李满多皱起眉头叫,“爹,是黑灯瞎火。” “月黑风高,冷风阵阵!”李七爷道。 “月亮天上挂着了,哪儿来的月黑风高……哎呀,你还动……”对方一挣扎,李满多这一使劲,额头上就冒出薄薄的汗,“爹,你就不能,帮我把这家伙的面目给揭露出来吗?看看到底是什么胆大妄为的东西,竟然敢……” “对对对……管他什么,我倒是要看看,这个混蛋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这样嚣张跋扈,敢对我闺女,我弄死你这混蛋!” 李七爷提着灯笼照黑人衣的脸,抬起手就狠狠的抽他脑袋两下,“王八蛋的龟孙子!”说完伸手就要揭面巾! 李七爷手一伸过去,对方使劲的扭开脑袋,不让李七揭。 等着李七爷揭开他的面巾的时候,黑衣服整个人是百般不从,死死的闭着眼睛,似根本不想看见任何人,满脸绝望。 李满多一把拽住她的脑袋,“快点呀!” 李七爷抬起手对着黑衣人脑袋一下,“扯什么犊子,要干坏事,还怕人看见你的脸。” “呜呜……” 李七爷一把就拽着的面巾,“我到是要看看你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正文 第三百六十二章你为什么不争气 第三百六十二章你为什么不争气 对方使劲的挣扎起来,用眼睛死死的瞪着李七爷,可惜天太黑,看不清楚什么状况,可不管对方绝望不绝望,李七爷才不给顾忌这么一个坏人的感受,使劲的拽着他的面巾就是一把,直接将面巾给撕开丢在在地上,提起灯笼照着了黑衣人的脸。 等着看着对方的脸,李七爷确十分颓废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张了张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爹,怎么……” 李满多低头一看,看着面前的人,也一下子惊讶起来,“二伯父!” 李七爷看着对方,眼中满是不相信,“二哥,你,你竟然!”李七爷的眼里尽是绝望与质疑。 如果说以前对李家二伯的恨意是源至于李满多的挑唆,可此时此刻,李七爷真是恨不得直接掐死面前的人,这个人,是他的至亲,可是他,怎么可以如此对待他? 在看着远处被绑起来的黑衣人,五六个身材壮实的汉子,他真是惧怕不已,她可怜的十一娘要是落在这些人手里,会成为怎么样,他僵直不敢想象。 不等李满多回神,李七爷突然扬起拳头,一拳头打在了李家二伯的脸上,“你这个,畜生!” 李满多也着实有些愣住了,实在是,她觉得他二伯父就算坏一点,什么事情都能干出来,可是这么亲力亲为,亲自上阵,她还真是高估了他作为伯父嫡公子的智商。 当然,即使结果亲自上阵居然被反杀,求他的心里阴影面多大?! 李家二伯是面红耳赤,满脸的羞愧,时间的挣脱了李满多的钳制,爬起来就要跑,刚跑了两步,就被人给堵住了去路,老太爷站在路中间,凝望着他。 李家二伯楞了一愣,竟然很快回神古来,回头指着李满多道,“爹,你看着家伙这么嚣张,竟然不顾尊卑贵贱,骑在我身上撒野,你到底教训不教训她一下!” 话刚说完,李家老太爷就扬起手,狠狠的一巴掌抽在了他的脸上。 “畜生!” 老太爷的脸色比他还要难堪,李家二伯捂住的脸,惊恐的看着他爹,“我,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只是路过!” 呵呵! 李满多真的想要笑,如果,李家交给二伯父这样的人手里,说实话,用不着太子动手,自己就把自己给作死了。她如今是绝望的连话都不想说,转身准备直接走…… “十一娘!”老太爷叫住她。 李满多回头道,“祖父,家中已经无我容身之处,所以我明日就会继续回承光寺中修行。” 说完直接回去了。 “闺女!”李七爷叫,回头看着二伯父,“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爹,您真是养了一个好儿子!” 李满多回去之后,直接吩咐彩金,收拾东西,明日就回山上去。 李七爷想要劝,这话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都不知道如何说?” 李满多道,“你送我去山上吧。” “好!” 李满多一笑,“算了,你还是守在家中吧。” “啊?” 李满多道,“你可是七房的顶梁柱,你走了,这些人再作妖,怎么办?” 李七爷,“……” 李满多道,“七房这个光景是长不久了,父亲可看着有中意的房子?” 李七爷微微皱起眉头,看着李满多道,“便是如今最便宜的房子也得几千两,我们若是出去,这一家老小的费用可如何是好?”他不是没考虑过搬出去,可是靠着公中,至少吃喝不愁,这要真的出去,就算一时间有了住的地方,一家老小,可怎么养活,他真是愁都愁死了…… 李满多真是气结,“我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李七爷道,“十一娘,你是不知道,帝都大,居不易。” “所以,你就任由你爹你娘你哥这么作践我们吗?”李满多问。 “家里,怎么都不能没一点矛盾的……”李七爷道,“你看,你哥,你姐,这都要,出嫁结亲了,有个,有个住的地方,那个,结婚的档次,那也得,虽然……也不是人人都注重家世,可是有家世跟没有家世,那真是就就是天壤之别。” 李满多道,“所以,你为什么不争气?!” 李七爷真是莫名的忧伤,他这是被女儿给嫌弃了呀,天底下还有,还有女儿嫌弃爹不争气的,好忧伤! “你要是考出个秀才举人的,李家还敢这么作践你……”李满多眉头皱起,“你是受不得如此的窝囊气了,你爱受不受。” 李满多睡不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虽决定明日一早离去,可是心中实在不安的很。 脑海中浮现瞿应娴的面容,心中就觉得酸涩不已。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难过。想着正要起来,却发现同屋的刘婆有了动静,她翻身从床上爬起来,然后带着几分急促往外奔出去…… 李满多一怔,心中一惊,这三更半夜的,刘婆有什么事情值得如此着急? 她倒是不怀疑刘氏的衷心,忙起身小心翼翼的跟着出去。 出去之后就看着刘氏跑到院子中,抱着一棵呕吐起来。李满多一惊,忙走了过去,一走进,却闻到一股血腥味,李满多一惊,看着抱着树蹲下来了刘氏,赶紧过去扶着她…… “怎么样?”李满多焦急的问。 刘氏吓了一跳,可是身形不稳,整个人几乎摔在李满多身上,接着昏暗的灯光,李满多看着树叶上折射光泽,是刘婆子刚才吐出来的血…… “刘婆,刘婆……”李满多扶着她,“你怎么了?” “我没事……”话没说完,一口直接呕出来,满嘴的血。 李满多忙抬起手替她擦血,眉头皱起来,心中担心不已,“你怎么受伤了,也没有告诉我,应该告诉我的。”李满多扶着她,“怎么会这样……” “咳……呕……”刘氏一口血又吐出来…… 李满多扶着她,叫起来,“我带着你去看大夫?来,我扶你起来…哥?!” 一身酒气的李继业从外边晃荡回来,就看着院子的李满多,被她一叫,酒醒了大半。看着两人蹲在地上,忙冲过来,“怎,怎么了……血!这是,吐血了?!” “大夫……”李满多有点着急,望着李继业,“请大夫……不,背着她去医馆!” “成!”也顾不得什么,李继业将刘婆子从地上扶起来,背在背上就往外冲…… 正文 第三百六十三章我们是一母同胞 第三百六十三章我们是一母同胞 医馆的大夫替刘婆子检查一番,找了李满多出去,微微叹息道,“这位的病不是一两日而成,日积月累,如今,病的十分严重,就算吃药,也不过拖延时日。” 李满多心里一怔,唏嘘不已,转而想起了刘婆子在后山之时跟她说的那些话,大约已经知道自己病入膏肓吧,因为知道自己要走了,所以,想要完结一下心愿,否则这样的事情,她是不会说出来的。 大夫道,“有什么好吃的,好用的,都……那样吧。” 李满多忙道,“请问,她还能有多久?” “至多也就二三月。” 李满多心中狠狠的震撼了一下,人事如此,伤感也无用,她抬起头问大夫,“会很痛吗?我看见她吐血了,应该很痛吧。那,请大夫给她开一些止痛的药,让她少受一点痛苦也好,她还有未完成的心愿,在此之前,怎么都会勉励支撑。” 大夫点头。 李满多道谢,进屋看,刘婆已经睡着,眼角带着抹不去的惆怅,她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生活将她给逼迫的这样的地步…… 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女人,成长成为一个可以将一群壮汉打到,她付出多少艰辛,而这份艰辛又是为了那些为了她而犯罪的小叔叔们身上。 李满多突然突然对她生出一股敬意。 出来看李继业,他毕竟喝了不少酒,将刘婆子送到医馆,就趴在椅子上直接睡过去,如今睡着,满头的大汗。 李满多取了帕子,小心翼翼的替他擦干额头的汗水,又取了一侧防着的扇子,替他扇起来。看着他这张脸,真说不住什么好,天底下,怎么就有这么受偏爱之人。 李家这么个环境,没把他给养歪着实不容易。 “嗯……” “醒了?”李满多丢了扇子,端起茶递过去。 李继业伸了一个懒腰,端起茶吃了一大口,抬起头抬起头看,这才想起来昨晚的事情,“我们,还在医馆?” “啊?!” “为什么还在这里?”李继业问。 李满多打趣道,“没带银子,被店家扣下来。” 李继业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什么……开什么玩笑?凭着我的脸,还是赖账的吗,找他出来,看我不呸他两口……” 大夫进来,被吓了一跳。 李满多忙起身,“叨扰,我们说笑呢。” 对方将药材递过来,“按时吃,也不过拖个时日,能缓解病痛更好。” 李满多忙道谢,又忍不住多问一句,“可是,真的药石无济”李满多道,“无论多贵重的药,只要能找来,我们都会尽力。” 大夫道,“已身已损耗严重,无可逆转,枯木逢春也难。” 刘婆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站在门口,听着此话,微微的咳嗽一声。 “你起来吗?好些吗?”李满多忙问。 “多谢小姐。”刘婆朝着李满多行礼,“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给您添麻烦了,人事难为之事,小姐不必担忧。” 李满多道,“既然早些时日就不舒服,你应该告诉我的。” 刘婆子的脸色有些不太好,“我这辈子虽然过的不如意,可是却还有几件幸事,只是,大约不能跟着小姐你,往后小姐你还要保重。” 李满多伸手扶着她,“既是尽人事听天命,不到最后一刻,切莫放弃。”李满多又想起她的几个服刑的小叔叔,拍怕她的肩膀,“你对我的恩德,我都记得,我给你抓了药,你可是一定要按时吃,无论如何,都要等待到最后一刻,,等着跟你的家人团圆。” 刘婆子看着这些药,眼睛湿润起来,低头下来,眼泪就落在了药上边,“我……谢小姐,救命之恩。”回头见着李继业,“多谢,公子。” “我不碍事儿。”李继业摆摆手,“饿了,妹,走,觅食去。” 三人回转,在门口却碰到了徘徊的姜莹可。 姜莹可看着李继业,急匆匆就冲过来,一把拉着他,满脸凄凉的望着他说道,“哥哥,你去哪儿了——我要离开过京城了。” 李继业还在神游,被这么一来一拽,吓了一跳,“什么,啊,那真是太好了,从此之后,我就没有小跟屁虫了。” 姜莹可道,“我爹要去并州了,我也要跟着去,去了并州,可能就永远回不来了。” 李继业呵呵一笑,“那感情好,我高兴的很……” 李满多却皱起眉头,看着姜莹可问道,“令尊,为何去并州?”并州并不大,架在临州,江州王之间,还挨着一旁郑王的封地,素来是个额受气的地方,五城兵马司可是手握重拳,掌京中十之六七的兵马,为什么会被贬的这么凶残。 姜莹可看着李继业没心没肺,又望着李满多跟在真是气急了,“你,竟然,竟然……她比我长得可丑了。” 李满多,“……”看着姜莹可,皱起眉头,“姜小姐,你好像……有点误会,我虽然长得有点丑…可我真的是人称貌美如花一枝花的李九爷的一母同胞的亲妹!”李满多指着李继业说道,“真是亲身的,同爹同娘一母同胞。” 姜莹可楞了一下,“你们长得,呵呵,可不太像。” 李满多道,“他小时候也长得丑。” 李继业,“……” 姜莹可打量李满多一下,突然叫起来,“我想起来了,你不就是那个承光寺………那个什么来着?” 李满多点头,“是。” “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姜莹可两步走过来,一下子就挽住她的手臂,“你,是他的妹妹吗?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 李满多,“……”感情她认为她不是他妹,那她是什么?! 正文 第三百六十四章做扎根的在心底的刺 第三百六十四章做扎根的在心底的刺 李满多看着她,“你也要跟着你父亲去并州吗?什么时候走?如果时间可以的话,我到是可以去送你。” 姜莹可顿时耷拉起脑袋,望着李继业到,“李哥哥,你可不可以等我?等过一两年,我就回来了,等我回来,你就娶我可以吗?” “谁,谁要娶你……”李继业叫起来,“我为什么要娶你?妹,妹……”李继业一把将李满多给拽过来,“这人,脑子有点抽,你可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傻丫头,赶紧回去找你爹吧。” “我那么喜欢哥哥,哥哥为什么不喜欢我呢?” 李继业道,“我还喜欢银子呢,可没见得银子也喜欢我,去去去……”两步走过去,伸手推姜莹可,“赶紧回去找你爹吧。” “你是不是因为我爹降职了,所以才会这样对我?”姜莹可问。 “你爹没降职,我也不喜欢你……指不定你爹降职就是因为你……” 李满多抬起脚踹他一脚,李继业叫起来,“你踹我干什么?” “滚开!” 李满多走进拉过了姜莹可的手,“姜小姐,你还是先回去吧。” “可是哥哥……”她抬起头看着李继业。 李满多道,“姜小姐,婚事大事,自古以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跟我哥哪算是心有灵犀,惺惺相惜,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约定也是做不得数的。” 李继业嚷起来,“谁跟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是一日不见她,都要多吃三碗饭!” 李满多回头踹他,“闭上你的臭嘴巴。” 姜莹可道,“我,就是,就是……就是希望,我不在的时候,你千万不要娶别人,等我三年,不,两年,等我回京了,我就上你们家来提亲。我把我的嫁妆全部交给你,你想怎么花,想请谁喝酒就请谁喝酒,想买多少蝈蝈就买多少蝈蝈,你在外边收到的银钱布匹,鞋子首饰都归你自己处置,不用上交给我管,我还给你很多很多漂亮的衣料做衣服,把你打扮的比京城第一美男还漂亮……” 李满多,“……”李继业这白痴,什么话都人家说,这脑子长来果然是好看的,不过连敢庙会人家送他的礼物都上交,确实,听起来挺悲惨的。 李继业哽了一口,脸一红,瞪着姜莹可道,“我是那种花媳妇嫁妆的人,我,我是那种,用胭脂水粉就,就能收买的粉头吗?”看了李满多一眼,道,“我什么时候上交过东西,我的东西,怎么,怎么会交给我妹管了,我妹这三寸高的丫头,能干啥……哦,对了,这……” 李继业抽出一叠银票来,“爷的银子都在这里,看看,这多少……你想吃什么,爷请你,别把爷看的跟个穷鬼似的,你把爷当什么了。” “闭上你的嘴。”李满多看着姜莹可,“姜小姐,此事不着急。若是你们有缘分,自然就能走到一起,家兄素来性子张狂不定,耐性虚无,韧劲不足,虽长了一副好皮相,可是天生因为这个皮相也生出不少是非,所以,最近两年,若没有合适的人选,家中大约是不考虑替他选妻房的问题,只是若你们没有缘分,便是十年八年等待,换来也不过是虚无,所以,此事说到底,要看你与哥哥有没有缘分。” “我们自然是有缘分的,要不然也不会是他救我。” 李继业伸手就拍自己的手一巴掌,最贱道,“那是我手贱。” 李满多瞪他。 李满多道,“既要往并州,大约家中还有很多要收拾的地方,此去路途遥远,姜姐姐要多准备一下,并州远离京城,风俗民情各有不同,您多了解一些也是好的。” “这个,我都明白的。” “至于,您与哥哥的事情,大约是不能答应你了。”李满多道,“两年之间变故甚多,便是我们能遵守,姜姐姐也未必,世情总多变,很多事情,并不能由着我们心思随意而定,与其骗你,给你一个虚无的等待,不如,最开始就不给你等待……”李满多回头看着李继业,“姜姐姐这一去,也是数年不见,哥哥送姜姐姐回去吧。” 李继业楞了一下。 李满多带着刘氏进了屋。 进门之前,李满多听着李继业的声音,“走走走,还看什么看,送你呗……” “谁要你送?” “那我就不送呗,反正你自己能来,自己也知道回去的路。” “呀!” 李满多进了屋子,彩金忙出来,“小姐,你这是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 李满多道,“刘娘子带了一些药回来,你帮煮一下。” 说完进屋去了。 并州在几个州府之间,看起来十分不起眼,可是却连接三地的重要之地,且水路十分畅通。五城兵马司的地位如何重要,李满多都不想在解释,可是如此将一个将军贬去了并州,这样牵一发动全身的事情到底是谁的主意? 是郑王还是太子还是皇帝的意思? 是文旻天子要挟制江州王和郑王设定的周瑜打黄盖的计谋还是,郑王为砍掉太子的臂膀而做出的计谋,在这件事情中,陛下又站在如何的角度? 李满多看着收拾好的箱子,想起昨晚的变故,二伯父那边不知道老太爷要如何给她交代,只是如今第一回合她已经胜出,如果在紧追不舍,只怕会适得其反, 她想起自己放出狠话,便吩咐人抬着两个箱子准备出门。 到了门口,门房却直接关了门不让她出门,李满多皱起眉头问门房,“我并没有接到禁足的命令,为什么不让我出门?” 门房却不知,让她直接找太爷。 李满多眉头一扬,转身直接往老太爷的屋子去。 李家老太爷还在里边做法事,李满多就坐在椅子上等,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李家老太爷的法事就坐了一早上,等着大约一个时辰,老太爷才从屋子出来。 看着李满多,还责怪一边的人,“十一娘来了,怎么也不叫我?”看着她虚情假意的笑起来,“昨日的事情,吓着了吧。” “还好。”李满多淡淡了回了一句,“我是来与祖父辞行的,只是门房似乎听了什么传言,并不将我放行。”比起端架子,李满多未必不比老太爷会端。 “是这样吗?”老太爷笑,然后从让人抬起出两个箱子来,箱子里边装着满满两大箱子的银子,“这是十一娘要的银子,你点收一下,五百两,一分不少。”说完拍着那个箱子,带着几分玩味的笑意。 李满多了楞了一下,然后看着那两个箱子。 满满当当的大银锭,确实看着像是五百两的样子,只是,如果她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女,肯定会被这五百两恍花眼睛,早已经不明白这背后的算计。 如果这个银子在再没有李家二伯父绑架她的时候她道时候拿出来,李满多回觉得这是几个人的诚心。可是,老太爷这个时候拿出银子,又将她给堵在家中,并不让她离开,其实变相就说是软禁,那么只能说,他们想要的比她想要的都多。 李满多不是傻子,这个时候,老太爷亲自出来给她说事情,二伯父半夜绑架她被抓个正着的事情给淹没掉,她今天要是把这银子收下了,这个事情,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不能再追究,也就是说,用五百两银子堵她的嘴。 五百两银子,既当了九娘花费的报销又成了李家二爷赔礼道歉的钱,一举两得。 李满多不知道老太爷这五百两银子是自己贴出来的银子还是敲诈二房弄出来的银子,可是这一箱子装的哪儿是银子,装着的老太爷满满的心机。 就如此事而言,比起儿子的前程,李家的家声,用五百两银子埋没掉她一个出生低贱的孙女,完全不会有什么压力。 如果她不收下这些银子,要跟老太爷死磕,老太爷就会将她的狂妄嚣张散播,而且他会有很多办法,将她消弭在这个世界上,让世人都没有办法说出半点不是,因为他是她的祖父。 李满多看穿了老太爷的打算,如今她处于两难的选择,这一箱子的银子,与其说是银子,不如说是老太爷想要她低头的刑具,接受,李满多觉得心里难受,不接受,即将成为李家公敌? 她怎么说,都无法占尽便宜,无论做什么选择,她都将受到掣肘。 老太爷呀,她的祖父,心机不浅。 李满多想了想,站起来,走过去,抚摸起了箱子里边的银子。 “怎么?害怕我拿假银子来忽悠你?”老太爷问。 李满多将银子拿起来,拿在手中掂量一下,侧头看着老太爷,“祖父,这些银子,我用来换祖父手中的那几个人吧。” 老太爷眼睛一眯。 李满多知道,他不可能给她,要是给了她,这个现场的把柄,她能将二伯父给弄死。 李满多也没指望他给,而是抬起头看着她的祖父,“崇宁侯府的事情,是郑王设计的,祖父,是这样的吧。” 老太爷眉头拧起来,不知道是默认还是否认。 “我们七房,一个小小的庶民百姓,在郑王殿下的眼里,什么时候如此重要了,他们,为什么要如此设计我们呢?”李满多追问道。 如果老太爷心里,她是那一根要被拔掉的刺,那么,她只能想办法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她素来胡说八道又思想敏捷,鬼扯起来,连太子都要怕她几分,如今忽悠一下老太爷,那还是成的。 她觉得,自己也是郑王心里的那根刺!李满多眉头微微扬起,她是不能在郑王心中留下伤痕,可是于郑王而言,他未必是无坚不摧。言无玉就是一个好例子,他可能成为郑王心里的那个刺,不管是攀爬还是寄生,言无玉也是一个不错的树苗呀,她得找到这个突破口,然后将郑王夹住在她身上的耻辱还回去。 此时此刻,李满多觉得自己是满血复活,前路突然是豁然开朗,面对面前的老太爷,然后发现,她的祖父,已经老了,他当年可能用自己的一双女儿换了一家子的富贵,可是今日,再也没有他可以拿出去赠送的人,李家的这些人,就如他那日的之言,已经在极力的摆脱她的遏制,如同那些囚禁在栅栏中的植物,正在蓬勃的伸出自己的纸条,寻找新的出路。 老太爷一听此话,果然眉头皱的更加深沉。郑王为什么要算计李家七房,因为李家七房有值得他算计的东西,那是什么呢?李满多不提还好,这一提,老太爷不知道什么也不得不多想。 为什么郑王会算计七房?!为什么不是二房,三房,四房?! 其实也说不上算计。 如果七房愿意送九娘子去崇宁侯府,这压根就不算一件事情,可是为什么李满多会在这件事情坚决的抵制,不惜花费如此巨大的代价将李九娘捞出来?! 这不合常理! 可是为什么不合常理,他却想不出来。 李满多看着他皱起眉思索,嘴角微微的一抬,然后淡漠的说道,“我想了一下,到底是我也是日精月贵细致教养长大的,山中日子清苦,能过初一,未必过得十五,所以,只要有心,在家中修行也甚好,虽然说,可能也许也存在丧命的危险,往后闭门不出也好,再也不走黑道也成,小心一些就是,还是那句话,做个饱鬼比做饿鬼好。祖父,既然这样,我就先回去了,银子先寄放在你这里,等我细细思量一下,再给祖父你做回答,告退了,祖父。” 正文 第三百六十五章我不想白白承受你的情 第三百六十五章我不想白白承受你的情 李满多一说不走了,李家老太爷却焦灼起来。以她对李满多的了解,她才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家伙,此前慌忙而去,而进却打定主意赖在家中,只怕是想到了什么。 可是她不说出来,他也套不出她的话。 李满多在抵制李家,老太爷察觉得出来,可是她就有那种本事,他甚至李家人不知道的事情,她轻而易举的就猜测出来,此间,关乎李家诸人命运。这种被人给捏着脖子的感觉十分难受,可是,他却无法将这只手砍断!因为这只手,可能会救他的命。 李满多说得对,她握着他的命脉,那句话叫如鲠在喉,李满多就是他那根鱼刺,要不你的命,可是却让你十分不舒服。 可李满多也是心思杂乱,她是将了老太爷一局,可是,老太爷爷未必是没有反将她的一下。 弄死二伯父不是不可以,可只怕李家也成为了生死仇家,对她没好处,她虽然没指望借助李家的势力耀武扬威,可是当年她娘让他们回李家,除了给他们一个安身立命之地,何尝不是寻求李家的庇佑,如今她声名越发显,将这点斩断李家的关系,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李满多出来,就往大门口去,吩咐人将箱子给搬回去。 李七爷倒是高兴,“就说,不要去山上,你还不听,还是老太爷有办法。” 李满多道,“不过是有些事情缠住我的脚,我也不过推迟两日上山而已。” 李七爷恼,“山上有金子吗?” 李满多道,“你不知道我上了一次山,就搬了一箱子宝石回来吗?” 李七爷,“……”他真的无话可说,谁让他闺女是逆天神兽呢。 李七爷道,“郑王的事情,到底是……” “嘘!”李满多竖起手指放在唇上。李七爷四处看了一样,“是不是因为这个,郑王才会算计我们家的。” “要是因为这个,爹,你早死硬了。” 李七爷,“……” 李满多回屋理了一下事情,最近琐事颇多,让她神思混乱,很多事情没理到源头。越是如此,她知道自己越是刚沉下心,她不便出府,便屋子中慢慢的踱步起来,其间透过窗户柳姨娘被人推着出院子扫地,柳姨娘也看着李满多,她满眼的仇恨,李满多却完全没有搭理她的意思。 李满多想起刘氏的小叔叔们的事情,忙提笔便写信询问京兆府卢大人,虽然卢大人不管刑狱,可总比她自己去刑部打听的好。 将信装好,又想起文旻太子送给她的一些东西,如今她这位‘未婚夫’即将大婚,他留着这些东西,似乎十分不妥当,于是便将此前收到的匕首还有发簪寻出,一起包裹起来,让彩金一起送去京兆府,请卢严敬转交裘少师,由裘少师转交太子。少师有监督督促太子行为之责。 送完信,也就等着还彩金回信,做下一步安排。 想起便是将结缘送给她的那两个箱子搬出来,将这些香谱翻出来,每一本都细细的检查一遍,除了那张画像,并没有检查出什么。 李满多又有些后悔,连这张画,也应该一起送。 想了想,将画直接折好,放回去,她也可以假装不知道,将箱子关好,然后便去然后就是那箱子的宝石。每块石头都搬出来细细的看,每一块宝石,虽然是原石,可都是上品中的上品,有一些甚至可以直接搬出来,作为佳品,摆放在博古架上。 这么多精品,结缘一个老和尚,就是再有机缘,也不可能一下子得到这么多,这让李满多不得不再一次怀疑他的身份,可惜文旻太子直到最后,都还在跟他扯谎,为什么? 李满多将每块石头都摸了一遍,最后在一块孔雀石的一处不显眼之处,发现了一个御制标记,而且,标记似乎被处理过,如不是她这样仔细的一点一点的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这些东西金贵却没有标记,或者是标记已经被淹没,只能说明这些东西或者说这些拥有这些东西的人不容于世本生就是禁忌。结合结缘去世文旻太子亲至,李满多甚至觉得这位肯定是一位在皇室中有着充分重量的人,可是如此重要的人却一直在这山上修行,数十年如一日,是本心还是因为不得已的苦衷。 想到这里,李满多便却翻找近六十年的关于皇家轶事的书,翻了一上午,也没个头绪,或许是她猜错了,或者这个人要么早已经淹没在历史之中或者,未必有那么重要。 李满多在清理的时候,李九娘从外边走了进来,看着李满多翻动的这些宝石,微微的皱起眉头,“是,厉家给你的吗?” 李满多抬起头看着她,“九姐,有事儿吗啊?” “虽然是二伯父算计了我,可是,我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她自己坐在一边是椅子上,“我在宫中的时候,发现有嬷嬷在打听李家姑娘,后来不久我就出事儿,还有后来,听我娘说,你因为我救我,花费了那么多银子,我觉得这不像你,所以……” 李满多起身,走到她一边坐下来,侧头看着她,“以为,这件事情,也是我弄出来的?” “我不想白白承受你的情!” 李满多看着李九娘,道了此时此刻,她想到的依旧是自己,因为她李满多的缘故,让她受到伤害,就算她李满多费劲力气,把她给捞出来,也不过是理所应当,她不欠她什么情分,相反,她应该对她表示愧疚。 李满多道,“对,这才像是九姐,遗传自李家自私自利的心的人。” 正文 第三百六十六章连你也气我 第三百六十六章连你也气我 李九娘听了这话,羞愧而愤怒。 “我九岁回李家,作为长姐的你,看着我被人欺负,从没有替我出头过,没有对我落尽下石,大约在理心里安慰,自己这已经算是对我仁至义尽,换一句话说,因为不曾对我有半点恩惠,所以,我救你,花费这么大的代价,就会觉得完全的不可思议。这么说起来,你也算不得无情无义,至少不算是卑鄙无耻。” 李九娘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为什么要救你吗?”李满多笑了一下,“因为,想看着你们这堆高贵的小姐在我面前显得那么相形见绌,你有爹有娘,有身份,有地位,出身好又怎么样,遇上事情,还需要我这个出生低贱之人替你筹谋,看着你哀求我的眼神,渴望的期盼,我觉得,这些年,你们鄙夷我眼神,心中对我轻视的仇,一下子就报了。用你听得懂的话,我就喜欢做那样,让你们恨得咬牙切齿可是却只能对我摇尾乞怜。” “你!”李九娘一下子就站起来,愤怒的看着她。 李满多道,“我救你,并不因为你是李九娘,而只是因为,这件事情是我爹惹出来,你李七爷的女儿,李七爷是我爹,我爹,他把我当成女儿养过。” 李九娘搅着帕子,看着她,严重充满疑惑。 李满多低头道,“所以,情也好,缘也好,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情缘,这一次,你因为是李七爷的女儿而遭受莫名的羞辱,可是你也是因为是李七爷的女儿,才能摆脱掉这段给你羞辱的结亲,如果你想着明哲保身,事不关己,下次再遇见事情的时候,别人也会对里如此。” “你是在报复我这些人对里的冷漠。” 李满多笑,“你想多了,我的时间多么的宝贵,没有心思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对你行报复之事。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想出来的我,跟实际上的我是不一样的。” “小姐!”彩金送信回来,进屋就看着李满多,手中提着她送还文旻太子的东西,看着李九娘,微微的楞了一下。 李满多皱起眉头,“东西,怎么带了回来,卢大人不在府中吗?” 彩金道,“大人,让您亲自递交少师大人。” 李满多微微叹息一声,“知道了,放着吧。” 李九娘离去,彩金看着一屋子的书,小心翼翼的问,“您在找什么?” “找点资料。” 彩金却皱起眉头,“二爷都要绑你去卖了,你怎么还这么轻松?我以为你是要找卢大人帮你撑腰的?” 李满多道,“清官难断家务事。” 彩金道,“那,至少,至少也得表现出你的一点,一点狠毒,不管如何,你做点什么吧,你这样子,更让人,担心。” 李满多道,“放心吧,如今着急的不是我。”就算她不动手,也有人会将他给从继承候选人的位置上扯下。 “对了,请卢大人帮忙打听的事情怎么样了?” “卢大人说,这几位都在并州南一个采石场做苦工,只是刘氏的几个小叔叔,杀兄罪证确凿,留下性命已经是宽赦,如今想要复查翻案,绝无可能,他去看过案卷了,案子并没有什么疑虑。想要救人,如今却只能指望赦免这一条,只是赦免又牵扯甚多,且要有朝廷皇室有重大喜庆之事才能会有赦免。” 李满多眉头皱起,卢严敬去看过案卷,那么就是说,案卷并无错漏,且就算翻案成功,其间一来一去,数年不等,只是等朝廷的恩赦的话也不容易,而且,就算是赦免的诏书颁布,到赦免还有一番手续,只是如此数月也说不准,一时间替刘氏担忧起来。 彩金道,“刘婆婆,是不是就快要死了?” 李满多皱起眉头。 “小姐,你救救她吧,我听着,就替她伤心,她的小叔叔们,真是太可怜了,刘婆,她也太可怜……这辈子,要是有人对我,我便是死也心甘。” 李满多也心中焦躁不易,皱起眉头道,“我如何救,我能去替朝廷颁布赦免诏书吗?” “至少能让他们见一面,如果她见不到自己的亲人就死了,那得多遗憾。”彩金说着,蹲在李满多的身侧,哽咽起来,仰起头,望着李满多,一脸期望。 李满多对她的期望十分懊恼,“我想想办法,既然打听到地方,见一面应该不成问题吧。” “见一面,刘婆的本事,如果只是见一面,她又何必如此。”彩金道,“她自然是希望,不管赦免也好,还是翻案也好,她的小叔叔们都能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她这么多年,可不就是为了自己的几个小叔叔活着吗?否则,否则,她一个那么善良的人呢,怎么会,会杀人,而且,那天若不是刘婆跟着你,二老爷肯定就把你给绑架出去了,还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坏事呢。” 李满多也焦躁的叫起来,“那你让我怎么办,我只有,这么大的能力,能让他们见一面,也是巧合,刚巧认识了卢大人才能的,我不是皇帝不是大臣,就是在家里,我说句话还不算数,你让我怎么办?!” 彩金楞了一下,站起来,直接一扭身,直接转了出去。 李满多伸手指着她,“连你气我?” 气恼的回头看,那没有送还的东西依然摆放在桌子上,李满多伸手按住额头。确实,是她,她也不帮忙。何况卢严敬又不是傻子,太子送出去的东西,他再拿回来,还交给他师父裘少师转交,他不被太子给弄死,就要被少师给弄死。 正文 第三百六十七章变成小鱼干 第三百六十七章变成小鱼干 李继业晚间回来,到是有一些无精打采,李满多看得出他有些心不在焉,想起姜莹可来,这个姑娘虽然有些胆大妄为,却不失豪气,性质聪明却又不尖滑,还有跟着李继业干的这几件事情,到都不失稳重,若这位姜小姐与他哥哥有缘,到也算的一桩美满,且,姜家家世对李继业也是一个不错的支撑,就门第而言,李继业算是高攀了。何况,若是到时候有个三长两短的,她看着这位姜小姐也是个包子,能保护他也不错。 只是,就怕李继业这吊儿郎当的样子能不能入姜家人的眼,是她也不会将女儿嫁给李继业这样空有皮相之人。 李满多过来安慰他,“既心中有她,何必遮遮掩掩?” 李继业吓一跳,“说什么呢。” “自然是姜小姐。”李满多坐下来,“哥哥,若真的喜欢姜小姐,我也十分愿意为哥哥你筹谋。” “谋什么谋,谁喜欢那傻不拉几的丑姑娘。” 李满多一笑,“何必嘴硬?既不喜欢人间,为什么什么都跟人家唠叨,我可没见着你是这么解风情的人。” “呀!” 李满多道,“并州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姜小姐一去两年以上,此间变故颇多,或者姜小姐在并州有了别的意中人也说不准,到时候哥哥想要也未可及……” 李继业的眉头楞了起来。 “好吧,我话已经说到这里……”李满多正要起身,李继业却拉着她。 “既有心,就的把你的情谊拿出来呀……你的给我爹学学呀,当初为了娶我娘,差点可就入赘了,脸皮厚点怎么的,你是男子汉,收起你那无畏的自尊心……”李继业拍拍他的肩膀,一脸好笑。 “呀!” “呀什么呀,把你手头的银子全部交出来吧。” 李继业,“……” 刘氏的小叔叔有了消息,在并州南郊一个采石场做苦工,只是刘氏的几个小叔叔,杀兄罪证确凿,留下性命已经是宽赦,如今想要复查翻案,绝无可能,而且,就算翻案成功,其间一来一去,数年不等,刘婆子能不能等待那个时候,只怕说不准。 如今却只能指望赦免这一条,只是赦免又牵扯甚多,且要有朝廷皇室有重大举措才能实施,就算是颁布的赦免的诏书,赦免还有一番手续,只是如此数月也说不准,一时间替刘氏担忧起来。 另李满多送去的这东西依然还回去,卢严敬又不是傻子,太子送出去的东西,他在拿回来,还交给他师父裘少师转交,他不被太子给弄死,就要被少师给弄死。 李满多却皱起眉头。 看着那些东西,整个人就发呆起来。 太子肩头的肩上伤还没有好,甚至撕扯开,红肿而狰狞,太监取药过来,替他擦,一股撕裂的疼从心底散发而出,他闭上眼,只是觉得这痛延伸到了心底。 诗经《周南》中有这样的句子,之子于归,言秣其马,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他在这里思念着的那个人,可是知道他思念她吗? 他想她知道,又不想她知道,她还太小,并不明白这些感情也情有可原,可是她又是希望她明白的自己对他的情谊,否则,他的这辈子太悲哀…… 李满多睡不着,脑海中浮现文旻太子的影子,总觉得他的笑意中带着苍白。 虽这位是中宫之子,陛下嫡子,帝后关系和谐,颇受陛下宠爱,可最初开始,皇帝宠爱的可是贤妃,皇长子的生母,在太子陛下出生的数年中,贤妃母子都一直占据着皇帝陛下的心。至于后面,为什么皇后能打败贤妃,在宫中爱站稳脚跟,还扶持自己的儿子上位,李满多都能脑补出一场惊心动魄的权利的争斗。如今皇帝多病,俱藏于后宫之中,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就不得而知了。 李满多起身来,打开箱子看,那匕首镶嵌很多保持,精致而奢华,她抚摸上边的宝石,就如同这精致的宝石,在如何的漂亮,都只能成为刀的装饰品。 如今五城兵马司将军被贬并州,接下来就是一系列的变动,首先便是谁认五城兵马司的缺?可是不管如何,她都觉得他们这位太子爷是要开始起妖风了。 姜将军去并州的话那么就有点意思。 江州王素来有不算什么良臣,能把长子留京城,留的这么痛快指不定是已经早将这个儿子放弃,反正,江州王年纪也不大,多生几个儿子就是,还怕没人继承。 而且最重要的是,如今动一个,必然会拉拢另外一个。动谁,拉拢谁?!谁知道。 只是此次他即将迎娶江州王的长女,莫非是要拉拢江州王吗?! 只是一想又不对,郑王是实打实的皇子,又得民心,实力之强劲,绝不是江州王一届外臣可比,说句实话,江州王就算要谋反,那是有名无分,所以,江州王有可能联合郑王,借他的名义。且,两地的封地并不远,真要一起反动起来,太子也头疼? 现在的问题是江州王跟郑王是联手,为了遏制两人的势力,文旻太子不得不出招离间两人,所以,这才有了文旻太子娶江州王的女儿的选妃之事? 朝臣与太子俱如这一把刀,到底是宝石装饰了刀,还是刀只是为了镶嵌宝石而存在。 李满多将匕首插入了桌面,伸手叉腰,一抬手,肩膀刺骨的疼,被郑王给捏脱臼,又被踹了一脚,能好才怪! 她气恼无比,这是城门失火,殃及了她这个小鱼! 差点就被烘干成小鱼干了。 正文 第三百六十八章不能弄死就让你痛! 第三百六十八章不能弄死你,就让你痛! 想了一晚上,小鱼干也没想到什么办法,第二日抱着箱子直接出门。 一到门口,就碰着不长眼的门房。 门房拦着她道,“十一娘,您还是回去吧,老太爷还没发话呢,我们是实在不敢放你出门的。” 李满多皱起眉头。 门房却带着几分笑意道,“说起来,十一娘还是老太爷亲自吩咐的不能放出府的第一人。” 彩金呵斥,“什么鬼话,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们走!”李满多才懒得理他们这不怀好意的笑话,转身回去,她也懒得却找这奸诈又阴狠的老太爷,找到围墙边,直接就往上爬。 彩金,“……” 刘婆子,“……” 瞧瞧跟过来的狗腿,“……” 她翻出去之后,立刻有人直接告诉老太爷。 老太爷是深深的皱起眉头,这丫头,果然! 跪在一边的二伯父是立马叫起来,“你看着她这是什么德行,我们家怎么是出这么个祸害!爹,你让老七赶紧把她给料理了,否则以后惹出更大的乱子来……” 被老太爷一瞪,立马蔫了,然后又抬起头问,“这个小畜生不会是要是害我吧,她的心思歹毒着呢。” 老太爷盯着他,“谁要你如此蠢?!竟然敢在家中做出如此丧德之事!勋贵之家的名声都被你这个孽子给败光了!到底是那个蠢货叫你这么做的?!” “是郑……”李家二爷突然住嘴。 “什么?”老太爷看着他,“是谁?” “我什么都没有说?爹,我真的只是想要吓唬吓唬他……爹,你相信我!我拿她一个丫头片子能做什么?” 李满多才不相信李家二爷只是唬唬她,不过她现在可没心情搭理她,直接奔裘少师府,可老太爷并不在府中。李满多将东西往门房一放,“此是宫中之物,请你们老爷代为转交。”也不等门房反应,直接跑了,甩锅谁不会,也亏的彩金老实,要是她,上次直接就丢京兆府了,懒得还让她亲自过来跑一趟。 裘少师府门房,“……” 出来就坐在一边的上次吃过混沌的地方吃,挑眉一看,倒是生意兴隆了不少,老板的脸上也是满眼笑意,彩金带着几分嫌弃。李满多却说道,“就这里,上次还是一片荒芜,人烟稀少之处。” “对呀对呀,客官,你,哎呀,我想起来,您不就是让人付钱的那位姑娘。”老板还记得她,然后笑着说道,“自从前京兆府尹郑大人倒了霉,他的小舅子就被关押起来,这里就恢复了生机,看看现在多少,人民安居乐业的,可算去了这么一个祸害。” 李满多点点头,“那真好。” “听说是通敌叛国的大罪,这样欺压良民的狗东西,迟早得倒大霉的。”老板道。 通敌叛国?!就郑大人家的那猥琐小舅子?有那心可没那胆子,不过这罪名也太大了一些,想一想,这人还跟他有点仇了,这罪名越大,她的越高兴才好,于是说道,“说得在理,不过这件事情,你们可得感谢我。” 老板一惊,“啊?为什么要感谢你。” “因为我八字重,站京兆府小舅子旁边一克,我就直接把他给克监狱里边去了!” “啊?” “哈哈哈……我开个玩笑。” 混沌店老板,“……”这哪儿来的疯子。 李满多问道,“最近,老板有没看见什么生面孔在你这周围晃悠?” “姑娘的意思是?” “这你都没听说吗?”李满多招呼他过来凑过去,小声道,“最近,听说,来了一大批惯偷,专门挑豪门大户动手,少师府可是大门第,少师夫人,新桥郡主,可是正宗皇族,那往上数两代还是嫡支,家里的那金银玉器还不得摆满屋,那些惯偷要是进去摸一圈,还不得少干多少年。虽然说,风险是打点,可是,只要细细筹募,还是能找到突破口的,所以……呀……” “所以什么?” 李满多道,“官府正在暗自布置,就想着把这伙贼给一网打尽的,他们这伙贼,肯定的先派人踩点,你们要是发现什么奇怪的生面孔,赶紧的报告给少师府什么的,少师往后还不得谢谢你。” “啊?” 李满多道,“这事儿,我就跟你说,真发现有什么生面孔,你也别打草惊蛇,报告给他们管家就是,记得,一定,要瞧瞧的……” “知道,知道!” 李疯子吃完,将钱一付,优哉游哉的走出来。 虽然箱子给塞出去,可是她心里堵住的慌,她觉得自己要找个地方发泄出来才行。正想着,一仰起头,就看着李家二爷一瘸一瘸的走了过来。 她眯起眼睛看了一阵,然后抬起手指着李家二爷,问,“这位,不是应该在跪祠堂吗?” “好像是哦。” 李满多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呵呵一笑,道,“如此说来,犯下杀人劫财之事,也不过这点惩罚呀?所以……那么,我要是去揍他一顿的话,也应该不会要命吧。” “什么?”彩金感觉浑身的不太好。 李家二爷被李满多给直接堵在一条是巷子里,他看着李满多是一满脸心虚,心虚过后,却大声的质问起来,“你想做什么?” 李满多道,“这句话是想问二伯父的。”她眼睛一眯,笑起,像一只可爱的小老虎,李家二伯父却脚抖了一抖,侧头就要开溜。 李满多一步过去,拦住他的去路,一笑,笑的他原本就有些不稳的腿都在颤抖,李家二伯父道,“你可知道忤逆长辈是什么罪吗?” 李满多道,“那你知道欺辱幼女是什么罪?!” 李家二伯父脸色一僵,“你这不要脸的贱货,这些恶心的话都敢说出口。” 李满多冷笑一声,“为了报复二伯父你,我是可以脱掉自己衣服的人。” “你……”二伯父满脸犹愤! 李满多伸手就解开自己衣服,他吓的面色苍白,“你,你这么做,对你有,有什么好处?!银子,我都拿出来了,你还想怎么样?” 李满多道,“银子,我不要了!” “那可是五百两,我家全部的家底。”二伯父咬牙切齿! “哟,怪我咯,谁让你脑袋装狗屎!”李满多侧目看着他,“装狗屎自己臭臭自己就算了,干嘛要拉上我爹?是觉得的他的脑袋还不如你这个装狗屎的人的吗?” “你!” 李满多伸手摇晃一下手腕看着他说道,“是呀,又不能弄死你,所以……我就让打你一顿,出出气吧……啊,跟你这样的人渣客气,我真是一个傻逼!” 李满多两步过,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捏起手拳头一拳头直接打在你家二伯父的脸上。他被打了一拳头,满口都是血,抚摸一把,惊叫起来,“你竟然敢,敢殴打长辈?!你,你就不怕……” 李满多抬起腿直接给他一脚,将她踹的踉跄两步,她继续往他走过去,直接道,“有你这样的长辈,我是恨不得直接打死的!” 李家二爷刚捏起拳头,鼻子就被人给一拳头打的鲜血直冒,他还没回神过来,就发现一双手揪住了他的一衣领,她刚想要甩她出去,她却直接借你跃起来,用膝盖狠狠的朝着他的胯下踩了去。 李家二爷伸手捂住胯下,躬身叫起来。 李满多却一个大翻身,翻身过去,一脚踹他脸上,将他给踹翻在地上,爬起来,提起裙子,对着倒地的家伙是一阵连踹带踩,“我叫你算计我,我叫你绑我,我叫你找人收拾的……” 一阵乱踢乱踹,直接将李家二爷踹的缩成一团,狼狈不堪的顿在墙角,李满多越看越气,李满多又狠狠的踹他两脚,踹的额他闷哼起来。 这要不是他爹的亲兄长,他都恨不得揍死他算了。 李满多也踹的有点累,停下来,一动左边的肩膀,疼!想起他给她的那一脚,李满多又恨不得踹他两脚。 李家二爷内心一万只野兽在咆哮,Tm的,这娘们太彪了!那边就打他一顿,今天又打,他不想活了,又想着李七爷有这么一个彪悍的女儿,他突然觉得,深深同情不已! 没等着他同情两秒钟,李满多便在他的头顶发了话,“啧啧,被个姑娘揍成这样,也不知道说出去会不会有人相信?” 李家二伯,“……”他到底遇上什么了…… 李满多道,“二伯父,我想好了,那五百两,我就不要了,不过,你要是敢在算计我,我下次,我就卸掉你一条胳膊,我就看看,我们谁比谁更狠! 巷子口又两人好奇的望过来,李满多优雅的走了出去,“没见过吗?我这是帮大家忙,修理老色鬼吗?赶紧找个人去京兆府报信……” 话还没说完,李家二爷将衣服裹住脑袋,直接跑出去了…… 李满多嘴角一抬,冷哼一声,不能弄死你,就让你痛!看你还长不长记性! 正文 第三百六十九章又来一还债的 第三百六十九章 又来一还债的 彩金懊恼不已,对于殴打李家二爷这件事情,她觉得李满多有点过分,正所谓,忠义孝悌,乃最基本的礼仪。二伯父是长辈,就算做错了,也不能动手,主要是她觉得没占理。 可李满多却觉得,二伯父都要将她给捆绑起来给卖出去,那点能让她敬孝之心早没有了,若只是绑她出去唬一唬,用得着这么大阵仗吗?那几个黑衣人身手都不错,要不是刘婆子是个好手,她后半生的命运就捏在别人的手里了。她不能讲二伯父的心想的那么下贱,可是他肯定是想过要将她给弄去那等烟花下流之地解气的。 所以,她没有将他打的缺胳膊断腿,实在是对他仁慈。 其实按道理二伯父一个大男人,李满多一个小姑娘,一个大男人打一个小姑娘搓搓有余。怪只怪,李满多这丫头,发动攻势的太让人措手不及,而且其实在太彪悍,李家二爷直接给打蒙圈了,只怕李家二爷如今挨打了,都没想明白,李满多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还没有胸口高,怎么就把他给揍成狗熊了。 李满多一撩头发,大步的走了。 出来真是觉得畅快无比,拍手说道,“这小半年的气,都差不多出了。走,带你们吃好吃的去。” 拽着彩金往大街上跑了去。 这边包打听家的小姑娘跟着妇人走了一边,那妇拿起一块布料在小姑娘身上比划,小姑娘倒是有些不耐烦,“这个好难看……” 回头就看着李满多走了过来,她挣脱了母亲,直接跑过去拉着了李满多,“李家姐姐。” 李满多眯起眼睛,指着对方问道,“是,你娘?” “是呀。李家姐姐,你也来逛街呀。” 李满多笑了一下,“是呀。”看着小姑娘的母亲,包打听的这位妇人,长得微胖,眼睛圆圆的,看得出长得还不错,小姑娘看着她,热情的的抓着她的手摇晃,“哎呀,李家姐姐,我还说什么时候去看你!” 李满多将手从她手中抽出来,看着那妇人,问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包打听包大娘吧。”这人看起来敦厚很,可是李继业拿回来,从包打听这里的资料,十之八九有问题,只是这些资料又比较详尽,很多是包打听打听不出来的,所以,只有一个可能,是崇宁侯家将这些假资料泄露给包打听的,而包打听这位大娘收了李继业的银子,却给了他一堆废纸,不,是给了他一把刀,如果李继业没有从五成兵马司拿到这些人侵占土地的罪证,她们家可能会被崇宁侯抓住把柄,甚至可以反咬她们一口。 李满多看着那妇人就笑了起来,对方却有点诧异。 小姑娘道,“是我娘,李家姐姐,金旺哥哥没有来啊?” “他来不来了。” “为什么呀?” “因为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犯了什么错。” “因为相信熟人,被人给狠狠的坑了一把的错。”李满多抬起头看着那妇人。 “是,这是什么?” 那妇人一把抓过小姑娘来,“这位小姐,看起来不太友善,不知道找我要买什么消息?不是吹牛,我这里消息,什么都有。” “呵呵,”李满多只是轻声一笑,对着彩金道,“这小姑娘喜欢吃糖葫芦,酸的,带着她买两串去。包大娘,我们去那边巷子里说说话吧。” “我,我不去!” 李满多道,“我有笔生意想给你娘做,成不成,就看你。” 小姑娘毕竟有点单纯,跟着彩金就出去。 那妇人却双臂抱在一起,不停的打量李满多,然后说道,“看着姑娘,像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说句实话,我这消息,价格可不低,小姑娘想要买什么消息,只要银子给够了,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知道我谁吗?”李满多问。 “敢问小姐,是哪位?!” “前些日子,有人拿了两百两银子给你买崇宁侯府的密事吧。” 对方看着她,微微的一怔,然后直接否决掉,“没有这样的事情,小姐,我不知道你怎么会听这样的事情。” 话还没说完,李满多手一提裙子,抬起腿,一脚就踩她身侧的墙壁上,对方吓了一大跳。 李满多微微的倾身看着她,“做人要讲诚信,你既然没有办成事情,怎么还有脸收银子。” “我拿人钱财,自然是要替人办事,并不存在拿人钱财,不办事的情况。” 李满多道,“这其中也包含假消息吗?”李满多呵呵的笑起来,打量她,“是觉得,我们好欺负,所以,随便拿一点东西来忽悠我们就成吗?” “不知道姑娘在说什么?” “好,你既然不清楚,拿我就给你说清楚一些,既然你收了我的银子,你就不该收崇宁侯的银子,卖了假消息给人,那是想要要害死人呀,你竟然还有脸面贪慕我的银子吗?”李满多问。 虽然表情掩饰的很好,可是李满多说出崇宁侯的时候,她的眼睛也睁大了几分,虽然很快恢复了神情,可是李满多却从她的表情,看出了许多东西。 如果她刚才只是诈一下包打听,可是从她惊愕的表情是确定就算崇宁侯没给她银子,那也是给她好处的。 包打听也回神过来,知道李满多是诈她,笑了一笑道,“姑娘,你,想太多了。” 正文 第三百七十章匕首是管制之物 第三百七十章匕首是管制之物 包打听看着李满多说道,“并不会有你说的这样的事情。你说的这什么侯,什么大官的,我不一个都不认识,如果你没有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 李满多道,“你是可以走,可是,你就不怕我把你们家的小姑娘给教坏吗?你可是看见了,她可是喜欢我的紧!我对她也喜欢的紧,当时言无玉在广宁楼演戏,一两银子一张的门票,是我带着她进去的……” “你想干什么?”包打听几步窜过来,走到李满多的面前,她比李满多高了不少,可是从气势上来看,她弱了许多,“你,少打我女儿的主意,你们家里,未必就没有我知道的秘密。” 李满多一耸肩道,“我也很想知道我们家到底有多少秘密?” 她微微的输出一口气,“姑娘你,还是太年轻,很多事情,可能不太清楚过程。所以,你,既然已经过去的事情,就让他安安生生的过去,否则,你今天能站在这里,明天呢?人生在世,总是要留那么一线的,否则……” 李满多笑,“是呀,我给你留了路,你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把银子退还给我,第二条,你不把银子退还回来也可以,我会找一百个人说你坏话,把你这名声个败坏完,你没钱没生意,满大街的都是说你坏话的人呢,啊,当然,你可以不在乎,你的女儿可以不在乎吗?啊,对了,你肯定不知道人心浅薄,只要你逝去利用价值,什么崇宁侯,什么爷,那些你曾经的被你要挟欺骗,因为你而受到伤害的人,这个时候就会如同蛇虫鼠蚁一样涌上来,然后,把你,还有你的女儿,吞没的骨头都不剩下,这个,这条出路,我觉得,还不错。” “你……” 李满多道,“啊,突然我想起来了,还有第三条路!你不是派人在跟踪薛三?”李满多抬起头看着对方,双手背负在伸手,诱惑的说道,“把他资料给我,你知道的,李家七房有个柳姨娘,你,把她跟薛三的关系调查了清楚,然后给我,这件事情,我们就算吃扯平!” “你这是想讹我吗?”她问。 李满多道,“为什么我要讹诈你?虽然你给我了一包假证据,可是我还是将崇宁侯过给干翻了,堂堂在正的走了出来,我一个能把崇宁侯府干翻的人,用得着讹诈你吗?你想问问为什么既然如此,我都将崇宁侯给干翻了,为什么还需要这些,如果真的要问一个为什么,大约就是我素来小心眼,咽不下这口气,好吧,话就说道这里,你自己看着办吧。” 李满多走了两步,回头看着她,“啊,还有,我的耐心并不是很好,明天早上之前,你要是不给我一个结果,我会动手的,还有,如果你觉得我只是逗你玩玩的话,那么,我会跟你死磕到底。你大约不太了解我,我这人,心情好的时候让人春风化雨,心情烂的时候,那就想毁天灭地。而且,大约你也知道,我素来名声差的很,八字重,谁遇上谁倒霉,你要真心实意的想要跟我死磕一场,我就不得不陪着你磕上一磕,到底谁赢,天知道?!” 李满多素来从容,这份从容之后之间,又带着一种玩世不恭,尽管这位包打听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也有点不知所措。 彩金拉着小姑娘到巷子口,老远的就看着人,直接跑了过来,手中拿起一窜糖葫芦递过来,“李家姐姐,给你!” “你自己吃吧。”两码事伸手摸摸她的脑袋,然后直接走了。 出了巷子,彩金忙问道,“您跟包打听说了什么?我看她脸色不太好。” 李满多道,“不过一些家常。” 彩金道,“你说,这小姑娘不会是,是喜欢金旺吧,一路上老是问我金旺这金旺那,烦都烦死了。” 李满多一笑,“这才几岁的孩子,知道什么……咿,那是,卖铁器的铺子吗?” “是!”彩金道,“有不少农具!” “不知道有没有刀剑” “买那个做什么?” 李满多想起被送走了匕首,也许她自己也应该有一把属于自己的匕首,正要解释,彩金却说道,“我看看,有没有趁手的剪刀。”到是拉着她直接走了过去。 “小姑娘要买什么?”老板问。 彩金道,“我想买两把剪刀,有没有趁手好用的。” “有有有,我们这的剪刀都好用又趁手。” 李满多看了一圈没看见刀剑之列的,只能开口问道,“老板,可有刀剑匕首之类的?” 店家抬起头看她一眼,然后才发问,“姑娘要什么的刀剑?” 李满多想了想,照着那把宝石匕首的样式大约比了一个尺寸。 对方道,“这个样式倒是寻常。” 李满多一喜,“那么就是有了,在哪儿?我可以看看嘛?” “这个需要定制。”对方道,“而且,小姐你,必须拿到官府持刀许可的证明我们才能为打制。” “啊?许可证?!这,这是什么东西?”李满多皱起眉头,这才想起,刀剑之物属于管制器械,如果有人持有刀剑器械,必须有官府颁发的持刀许可证。 李满多回头一想觉得不对劲,她都没有持刀许可证,为什么太子还送她匕首,这是变相想让她犯法吗?转而一想,又觉得不对,太子是君,她是庶民,好像赏赐之物,不在管制之列。 不管管制不管制的,她都还给他了,跟她妹关系了。 匕首没买成,到是买了两把剪刀。彩金玩够了她的剪刀,突然拉着李满多文,“小姐,你说,二爷会不会,会不会回去告状呀” 正文 第三百七十一章新增烦心事 第三百七十一章新增烦心事 李满多觉得好笑,不管会不会,她都已经揍他了,于是道,“我怕他,我既不揍他了。其实,你觉得,被我给揍了,是一件,很有光彩的事情吗?” “好像是哦。” 李满多白她一眼,“你以为,我,揍了一个想要把我绑架的罪犯,是大罪吗?那天晚上,可是有很多人,看着二伯父的所作所为,就算被我揍的鼻青脸肿,人家也只会以为是人之常情,这个时候,谁还跟我提什么忤逆,那才是真正的把二伯父给推入死地。” 彩金道,“哦,原来如此,你就是因为你揍了李二爷也是白揍,所以才回那么狠狠的揍他吗?” 李满多道,“不是,就是因为看着他太不爽了,所以临时起意揍他的!” “啊?!”彩金道,“啊,要是…不是的话…你还真是胆大妄为的很。” 李满多道,“揍了再说呗,被追究的时候再想办法也不迟!我觉得,在李家中,我忽悠个把人,还是很容易的。” 彩金,“……” 走了数步,彩金突然指着前边道,“小姐,小姐,那就是广宁楼……” “我知道。” “言无玉就常在哪儿演戏。”彩金道,“以前是茶楼,如今可是变戏楼了。” 李满多道,“等有一天,我也弄这么一个大楼,我就在楼里边唱戏给你听,好不好?” 彩金道,“好呀好呀,那我可享福了。” 门房看着李满多回来,倒是吃了一惊,李满多却抬起裙摆直接进屋去。 门房,“……”惊讶完,赶紧汇报去了。 李满多走了几步,这边金旺就跑着过来,“小姐,舅老爷来了。” 李满多楞了一下,赶紧走了过去。 李七爷正在跟厉家大舅下棋,看得出厉家大舅是心不在焉。 李满多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走进便打断两人,“哎呀,我在外边饿了的前胸贴后背了,爹还有心情下棋……” 李七爷看着她,“谁知道一大早的去哪儿疯了?”看着厉家大舅道,“这疯丫头,我算是,管不住了。” 李满多道,“大舅来了,也不说一声,对了,我最近,得了几块时石头,大舅帮我看看。”说着挽着厉家大舅起身来。 李七爷咬跟着去,李满多道,“爹,我你帮我煮吃的,我饿了。” “让厨房给做。” “我还是不是你亲生的。” “亲生的,我去给你看着。”李七爷只的起身,去厨房。 姜氏坐在廊下,看着李七爷这怂样,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好笑玩,又看着自己家的三只,要是能有一只,有李满多这三分之一的能说会道,她也不用这么愁了。 李满多进屋,让厉家大舅坐下便问道,“大舅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厉家大舅道,“此前,你说我家蜀锦的十分的优质,让我联系是不是能在京城有些销路。” 李满多微微的皱起眉头。 厉家大舅道,“十一娘,我们家这蜀锦的销路人给截了,我之前有些犹豫,可是就在今天早晨,一个叫桂敏,自称是皇商,管着皇家的采买,说我家的蜀锦质量好,让上供。” 李满多眉头一挑。 厉家大舅道,“我略微打听一下,这桂敏是光禄寺的寺卿的表侄。光禄寺可管着皇室采买。” 李满多一听,还有什么不明白,“他这么说的?是定位贡品还是怎么样?” 厉家大舅有些不明白,“这还有区别。” 李满多也知道这其中弯弯绕绕甚多,有些能说明白,有些说不明白。只是,如今这么一说,这皇商的事情算是黄了,只要这桂敏在前头插一脚,想要拿到蜀锦专购权就不容易。不过这都是后事,她着实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盯上,他想来是这一两年间将蜀锦推出去,可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截胡。 如今倒也说不上是坏事,只是不知道这桂敏人品如何,而且这次要蜀锦,到底是什么心态?当然,这个桂敏的底细,还的打听一番。 厉家大舅道,“让挑了最好的蜀锦上供,年后可能就是几位太子皇子大婚,公子皆会下赐,所以,说了一大批数,一来,因为数目巨大,我这心中有些迟疑,二来,此事,原本是你想着办的事儿,如今这什么桂敏插手,只怕以后更难。” “舅舅是如何想的?” 厉家大舅皱起眉头,“此事,我也想着,办与不办,皆在两可之间,蜀地,我却是要走一趟的,只是,就这数量还质量上,不知如何控制?且,这个时节,留下的并没有多少好锦,如果等明年的新锦,只怕根本赶不上。” 李满多道,“这人,怎么找上舅舅的?” “我也不知道。” 李满多道,“如今这桂敏先不要得罪,舅舅先安抚着他,可是他提了些什么,舅舅也要小心斟酌。” “这个,我知道。” 李满多道,“舅舅先回去盘点一下家中蜀锦还有多少?将所有的精品蜀锦蜀绣下架,分批次,库存。其二,舅舅若要去蜀地,无论能不能收到蜀锦,都尽快快去快回,不可在蜀中逗留。”李满多没有说,若逗留太久,一旦江州王有异心,如果进不可进,可能绕道去打蜀地的主意,蜀地虽易守难攻,可是架不住的就是这易守难攻,他要出其不意,也不是没可能得逞,且,就算江州王没那本事,可是一旦乱起来,蜀地多半会被截断,就算不断,也是关卡重重。 李满多想了想,又道,“舅舅临州那边,可能会有一些动荡,舅舅此去便将家中精贵物体安置妥当。还有就是,桂敏的条件是什么,舅舅要斟酌一番,尽量不答应,协议之事,能不签就不签,不要将自己给困住。” 厉家舅舅道,“我如今有个想法,这桂敏是想拖垮我们家也说不定,比如说,我若采购大批蜀锦回来,这家伙转而不买,那,那么多蜀锦,我可就不知道如何处理?我们做生意,利润多些少些的,无所谓,怕就怕遇上这种给你打烂主意的人,如今又给扣着皇族贡品的,帽子,我这心又不得不紧了几分。如今我若是将所有的东西都压在这一批蜀锦上,一时间销售不出,资金周转出了问题,那可就不好了。” 李满多也明白,厉家虽然富有,可还没达到个豪富的级别,而且,这钱又尽数压在货物之中,虽然利润大,可是架不住这蜀锦蜀绣的贵呀。这一贵,投入的资金量就十分巨大。 李满多到是不担心蜀锦销路问题,“舅舅也看见帝京多勋贵,蜀锦不管是样式还是品质都绝对上成,在京城中并没有流行起来,一旦流行起来,脱销也很容易,到时候货在自己手中,销路我也会帮着忙找,卖布的铺子都能周转,我想便是次次次等的蜀锦,在京城中依旧会受到欢迎。实你说,他不接受这个问题,我到是不担心,相反,我觉得他会因品质和数量找你的麻烦。” 厉家舅舅点点头。 “所以,与其他到时候跟我们找麻烦,不如,我们先给她找一些麻烦。至少,我们能知道这麻烦的纠结在哪儿?” 厉家舅舅问,“怎么个说法。” 李满多道,“我们手中有这个桂敏要的蜀锦的全部数量舅舅也不可将蜀锦全数尽数给他,一来,全部给了他,我们就没有后路,二来,便是想要做文章,手头没有物品,也无法作用。还有便是这个桂敏,我让人打听打听,先摸一下他的底,看看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厉家舅舅点头,“到时候我该如何做?” 李满多想了一想,“给一半的数量就好,另,给二品三品的交叉在一起给他,另外,验货以及交货之时,舅舅多请一些人去,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若他只是骗舅舅将蜀锦卖出,舅舅宁可不卖,也不可怕这蜀锦销不出去,虽然帝京多贵,可我们也是有骨气的生意人。不管如何,我是小心行万年船。” 厉家舅舅点头。 李满多问道,“外公可是跟舅舅一起去属地吗?还有表哥可是要跟着回去?” “你外公要回临州,铺子的事情,他要帮忙处理,而远征并不会回京城,如今他帮着京兆府大人办事,我很放心,只是他在京城中,若是惹了什么麻烦,你可是要警戒他。”厉家大舅道,“我家,可就这一根独苗。” 正文 第三百七十二章我把它再转送你 第三百七十二章我把它再转送你 李满多道,“舅舅放心吧。五城兵马司的姜将军被贬去并州,舅舅,可结交,财物,你可给予一些方便。” 厉家舅舅道,“只怕,是拿着银子也送不出去,既大家知道他的身份,必然是排着队送礼。” 李满多道,“你只说是我哥李继业的外家就成,他们家的小姐与我有两份交情,到时候我让我给写封信给他们家的小姐。” “那感情好。” 李满多道,“毕竟商人身份特殊,我知舅舅能思量处理,我过两日也会去寺中修行,到时候大约不会去送你与外公了。”李满多转身,从一侧的柜子中拿出两块宝石,“这是被人赠与之物,我见着十分的优雅别致,一块孝敬外公,一块孝敬舅舅。” 厉家舅舅一看,真是爱不释手,“这可不便宜。” “收好。” 厉家舅舅衣袖一笼,笑起来道,“知道。” 李七爷给李满多叫了饭菜,厉家舅舅却告辞出来,李七爷没挽留住,送厉家舅舅出门。 李满多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才刚畅快一两个时辰,这找茬的就跟韭菜一样,割了一茬又来了一茬,她屋子转了三圈,也没搞明白,这个什么敏的鬼东西啥玩意儿。 李满多想不明吧,又觉得十分困顿,吩咐了一声,到头便睡。 睡到晚饭时分,还没醒过来。李七爷真是愁的很,“哎呀,这一会儿风一会儿雨的,真是头疼。” 姜氏劝了两句,“最近十一娘太累了,爷,你理解一下她,” 李七爷还能说什么? 吃过晚饭,这边李三爷就带着一些东西,目的是不言而喻。 李三爷道,“老七,你我兄弟这么些年,可是都没红过脸,这些这些外道的事情,生了嫌隙呀。” 李七爷道,“三哥对我的好,我都知道。” “这事儿,是我家那娘们不地道,这事儿我知道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了。”一句话说的很好,他如果知道,这件事情就不会发生,“十一娘是个好孩子,这些年,我们都是看着她长大的,将来必有大出息。” “什么出息,不过求孩子一个平安。” “老七,这次听说参选的姑娘们留下不少,连着后边的梁家都留下,你说,我们家,怎么就……” 李七爷道,“留下有什么好,以我家的家世,封妃纳嫔只怕是不可能,留在后宫成为个小才人,有出路,不过老死后宫,所幸成了女官宫女,二十五出宫,这个时候,能做什么,不是给人做续弦就是做填房。” 李三爷道,“七哥到是想得……周到,我们家的姑娘不必别人差。你说,这二嫂到底要给老八娶个什么姑娘,这婚事说了一两年了,如今还愣是没个眉目,九哥年岁也差不多了,老七你瞧着,要找个什么样子的姑娘,你三嫂虽然小户人家出生的,可是,到也认识些妇人,愿意帮忙相看一下。” 李七爷道,“老九自己说了,明年要考秀才。” 李三爷都是觉得诧异起来,“九哥,这是要考秀才?”转而一想,他家儿子还不是因为你家九哥的而考试的那么好,“九哥是个聪明的孩子,如果肯用功的话,一定能考上。” “嘿,就让他玩着吧,他年岁也还小,我到不是那么担心,便是别的本事没有,就靠着他那张脸,想来将来也不会过的差!”李七爷也敷衍了几句,他如今,还真是将这些兄弟情分都看淡了不少。就对他的爹的情谊,他也有种微妙的变化,就如同李满多说过的,他只有一个爹,可是他爹有七个儿子呢。 李满多这一睡还真是睡的长久,睡到半夜才醒过来,朦胧的要起身,却听着屋顶似乎有瓦片碎裂的声音,虽然很轻。 她一怔,忙走到窗户边,伸手推开窗户,弹出甚至往外边望,可什么都没看见,正准备着,翻窗出去,就见着个人影咻的一声从屋檐跳下来。 因为站立不稳,还晃荡一下才站稳。 “谁?”李满多问。 文旻太子回头就看就看着正要翻窗的李满多。 李满多四周看了一下,然后将腿从窗棂上,扯下来。微微的仰起头,望着他。一时间大眼瞪小眼,有种莫名的滑稽。 “我……”文旻太子迟疑一下,两步走过去,站在窗户边,直接将手中的箱子塞到她的怀里,因为太过用力,将李满多差点撞了一个踉跄。 李满多叫了一声,瞪大眼睛看着他。实在是左肩还带着些伤,被李家二爷给踹了一脚,她揍人又用尽,被他这么一撞,疼。 看着李满多皱起眉头,他立马是问,“肩还疼?你怎么如此不爱惜自己?”说完长长的叹息一声。 李满多忍不住笑,“比起别人来,我更爱惜自己,不对,殿下,你,怎么知道我受伤的……”转而一想她真是猪脑袋,刘婆子本来就是他派过来的,被郑王给修理,这么大的事情,他不可能不知道,只是她心中却十分不解,如今这位太子爷,是如何个意思。她突然有点不敢想这后边的深意,可是,她心里知道自己是什么人,跟这位,一点关系都不能有。 她忙低头看着他塞给他的东西,微微皱起眉头,那东西还真是她丢在少师府门房的东西,倒是没想到这东西这么快就被送进宫,当然,涉及上位者,一件小事也是了不得的大事儿。 不过倒是很快恢复淡然的脸色问道,“殿下,这是做什么?” 她抱着箱子走近,十分理直气壮的说道,“既是,原主的之物,今日归还也十分有道理。” “谁家送出去的东西,还要收回来的道理。”文旻太子问。 “那成,我现在把她转送给你。”李满多眉头一挑,一笑,抱起箱子直接丢还文旻太子。 正文 第三百七十三章殿下好生保重 第三百七十三章殿下好生保重 李满多抱起箱子直接丢还文旻太子,为了发泄心中的那点哀怨,她还小心眼的用了点力气。 箱子不太重,可撞到文旻太子的伤口。他抱着箱子,闷哼一声,突然直接顺着墙壁就蹲在地上。 李满多一怔,探头头出来一看,看着文旻太子蜷缩成一团,蹲在墙角,又因为天黑不太看得清,见着他久未起身,忙皱起眉头,“你,怎么……” 文旻太子却没有回答,她的眉头皱的更高,迟疑了一下,见着她仍然没有动静,直接从窗户翻出来,走到他身侧,伸手要拉他,手还未碰着他,却被他伸手挡开。 他低垂的头道,“既然要跟我划清界限,又何必关心我死活?” 李满多就觉得好笑,划清界限也好,你死我活也罢,她好好的睡觉,这家伙竟然跑来她家,还这么抽风的说这些幼稚的话,她突然觉得,自己,好伤感。 “你的死活与我什么关系呢,只是,你死回你的地儿死,死这儿会熏着我。” 文旻太子抬起头,怀中抱着箱子,另外一只手耷拉在竖起的一条腿的膝盖上,即使看着落魄,也有一股无尽风流,他就那么仰起头,凝望李满多。 李满多叹息一声,抱着双臂道,“至于,划清界限这句话,殿下此言甚是,甚是让人不解,我与殿下原本就界限分明,何必又再划清一次,吃饱撑着没地消化吗?啊……到是殿下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跑过来翻我们家的围墙,实在是让人震撼!您这大半夜的上别人家屋顶的这种行为,要是让大臣们知道的话,估计唾沫星子都能把你给淹了,所以……” 文旻太子问,“你会挖坑把自己给埋进去吗?” 李满多噗嗤吐出一口气,“小女虽素来恶名不断,可都是被陷害的,可还么想到自招恶名!” “你怕被人说吗?” “呀!” 文旻太子举起手,做投降状。 李满多转身要走,文旻太子忙伸手拽住她,他拽着他的手之后却有些后悔,可是这后悔很快又消失殆尽,他的手紧了一下。李满多低头看,然后从手往上,一直看到他的脸,他却没有放手的意思,她心中咯噔一下,伸手一扯,文旻太子却拉住,她妹甩开。 李满多再看他,他面如娇花,皎皎明月都似成了他的陪衬,他这样的一张脸,不管在哪儿,都似让人心生怜悯,她怕被他这眼神给迷惑,她侧头不看他的脸,朗声问道,“殿下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你太高了,蹲下来,我有话跟你说。” 李满多真是心中怒火繁茂,真想一巴掌拍死他算了,可想到他这牛逼的身份,气恼的蹲下去,只是不去看她,盯着地上的青砖看,“殿下不去收拾那些作妖的贱货,跟我胡扯什么?” “呵呵……” “笑什么笑。” “笑,十一娘你真听话!我逗你玩呢……” “我去你祖……”宗十八代,李满多将剩下的话吞下,咬牙切齿的盯着他,这次是真的想弄死他算了,她满脸烦躁的就要直起身,文旻太子伸出另外一只手,一把抓着她,却苦涩的笑起来,道,“我们,说说话吧。” “嗯?”李满多挑眉,她侧头看他,有点不明白。 文旻太子却笑起来道,“那些妖艳贱货,哪儿有你好玩。” 李满多气的直接推他一把,将他给掀翻在地上,抬起脚准备踹过去,一想收回去,她如今满肚子的火,这家伙还来撩,使劲的撩,想死吗? 成了,她惹不起,她躲! 转身就要走,却听着他门声咳嗽一声,这一声沉闷而隐忍,像伤痛不愈,久病沉疴,她侧目一看,就见着文旻太子伸手捂住胸口,耷拉起脑袋,似乎,死了一样。 “你……”想起刚才他就逗她,懊恼的跺了一脚,“呀,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呀?大晚上的,满大街,满大街都宵禁了,大家都睡觉了,你跑这里来,寻我开心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告诉你,我现在真的,真的好难过,我想回临州去,我不想在跟你们这些人打交道,管你们什么王爷,什么太子,统统从我的人生中消失,我算什么呀……”李满多拍着胸口问,“我就,就临州街面上一卖布的小娘子生的,生下来也是卖布的丫头,可是,你们,你们为什么总是总是要来撩我,我是正月十五摆在街面上的吉祥物吗?这个来看看,那个来摸摸,看不顺眼,给我几拳头,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李满多一通牢骚,这牢骚发完,却见着他依旧保持着这个姿势,一时间担心起来,蹲下来,伸手扶着他,“殿下?太子?……” 他扶着他靠在墙上,伸手抚摸他的脸,焦急的问了一声,“你,没事吧?” “我是真痛!” 李满多皱眉头。 他却笑了起来,对着李满多道,“郑王拿那么长的剑,直接刺过来的,差点就把我给劈成两半!”指着自己的胸口,“我差点就被这妖艳贱货给杀死了。” 李满多楞了一下,皱起眉头,一闻,果然他的身上有股药味,抬起头看文旻太子,眼中满是疑惑。 文旻太子却扯了一下衣服,从地上站起来,将锦盒直接递过来,“这些,你收着。” “殿下,跟郑王,为什么会,出现他拿起剑指着你的情况呀,如果是谋反的话,似乎早了一些,既然不是如此,还有什么事情,让郑王能拿起剑指着你。郑王,就没有因为这件事情而受到惩戒吗?我没有听见郑王因为此事而受到惩戒的传言,相反,我听见了,他即将娶亲的消息,与石丞相的女儿,一个朝廷重臣,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只能说,这件事情要不是殿下你的错,那就是陛下的心朝着这位郑王偏呀。” “十一娘还是如此聪慧。” 李满多道,“我倒是希望这不过是殿下你的权宜之计,因为郑王对小女来说,是一个十分讨厌的存在,不管因为殿下,我受到了多少恩惠,可是郑王,都无法消弭我对他的仇恨,在承光寺,他几乎将我肩胛骨给废了,若不是小女我巧言善辩,如今只怕坟头的草都该冒芽了,啊,不,或许我连坟墓都没有,然后,这些,都是因为殿下你,所以,在对着郑王仇恨的同时,对殿下你也心生几分的迁怒。” “是这样的吗?”他苦涩的笑了一下。 “是因为殿下你,我才回卷入这一场无妄之灾中,我……”她顿了一下,心中何尝不知道,这件事情跟他有什么关系呢,可是她却觉得委屈,望着他说道,“自从,认识殿下以来,我所有的人生都被打乱,我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在不到几个月的时间,与整个家族对抗,我拨开了我所有的伪装,将我屹立在了众人面前,我真的只是想混吃等死的,可是因为你,我成为了众人的焦点,我因为殿下受到了那么的多的猜忌,有人把我当成殿下你的弱点,虽然可笑,可是却也给我带了伤害,大约也不能全部都怪你,也可能是因为我终于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结束了我逆来顺受的日子,遇见殿下你,是我此生最大的荣幸,也是我不幸的开始,不容易!” “我……”文旻太子望着李满多,竟不知道开口,他朝着他走进一步,李满多却往后推开一些,见她如此的躲闪,他心中十分惨淡,挤出一点笑,“对不住了。” “殿下您,要长长久久的平安。”眼泪突然一下子就涌现她的眼眶,庆幸因为天黑,他看不见。 文旻太子顿了一下点头道,“十一娘你,要健健康康的长大。”他说完,迟疑了一下,将箱子递给她,“你我认识一场,也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送给你,你就当成见面礼收下吧!……本宫,素来不送人东西,这第一次送人,多少有些不尽人意呀。还请十一娘你,别介意。” 李满多想了一下,咬住唇,她脑海中有个念头,太子会是因为她而与郑王起了争执而受伤的吗?可是聪明如她,知道这句话无论真假,都不应该问出口,他们两个人并不会因为这句话而改变,这句话说出来,也不过是徒增两个人的猜忌,李满多一时间又觉得自己真的奇怪,太子为君,她一介民女,两人本生井水不犯河水,什么时候,两人可以如此和平的一起讨论。 她看着他递过来的箱子,一把推开,义正言辞的道,“殿下之物,若这不算贵重,我就不知道什么算贵了,因为太贵重,本生就不是小女我能承受之物。物归其主,也希望物尽其用。” 送给他的太子妃也好,送给他的妾也好。总之,她不想给接受他的东西,李满多心思泛滥,整个人不知为什么竟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悲哀,望着他的脸,却觉得一股酸涩溢满胸口。 其实,天黑,看不清,可是,即使看不清,她却能感觉到他内心的撕扯。 “本宫有很多这样的东西,并不觉得很贵呀,或者是你觉得它不够贵重才不收下的。”他反问一句,将箱子递过来,将它捧到她跟前,“本宫,此生,第一次,如此的谄媚的赠送别人东西。” 月光朦胧的,在寂静的夜里,只有两人浅浅的呼吸声,李满多听着自己的心跳,不可抑制的跳动,她素来冷情惯了,听着这么可怜而具有诱惑力的话,也忍不住内心翻腾。 可是,她很快的清醒,抬起头看他,这位,是人上之人,与他之间的牵扯,会将她拖入无尽的地狱,为了那些不必要的伤痛,她坚决的不允许自己有不切实际的奢望,“殿下,您何必如此纠缠。”李满多真的想要吼起来,为什么要诱惑她,面对诱惑,不是人人都能做到心如止水,既然已经断绝了她奢望的源头,为什么还要如此对她? 此时此刻,她突然觉得害怕,被自己心中涌现出来怪异的年头给吓着了,整个人惊惧不已,她为什么会焦躁不安,为什么会心思混乱,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很悲哀,一桩桩一件件的她找不到原因的行为,都是,因为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的心里驻扎着这么一个人,因为他,她才会冒出这么多可怕的念头,为了帮他,在不知不觉中,她都可以挥霍掉两千两银子,她平日可是,因为李继业多用几两银子都会计较的人呢。 在她发觉的时候,自己早就被他所迷惑,深陷其中,所以,理智在衡量,内心却早已经摇摆,她往后退开,几步,一直到墙边,被自己的心吓着。她怎么可能对这个人,有如此依恋之情,不可以的。 文旻太子看着,吓了一跳,急忙欲扶她,李满多却叫起来,“不,不许过来。” “怎么了?不舒服吗?”文旻太子问,“你哪儿,不舒服?” 她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哽咽了一口,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十一娘?” “我很好。”她哽咽一口,扶着墙道,“您,先走吧。”她有点害怕,自己再这么下去,会越发失态,无论如何,她不想让他看穿自己的内心,觉得,那样很很悲。可是,她不想让他同情她,她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可怜。 “你这个样子,让我走吗?”文旻太子焦急的问,“你,到底哪儿不舒服?要不要找人给你看看,不要是那些人,又害你?” 李满多叫起来,“您,哪儿来的那么多被害妄想,我,跟你不一样,没有那么多人惦记的我的性命。” 文旻太子一笑。 “求您了。” “我母后,给何颖正赐婚了,他在不久之后,就会娶少师大人的外孙女。我觉得这件事情,应该跟你说一下。”文旻太子瞧着她的眉眼,想要在黑暗中瞧出她的表情,可是,两人离的有点远,因为她的退开,只能模糊看着个人影。 李满多一怔,努力的恢复神智,想来一下何颖正的岁数,这个时候成婚也算一件喜事,于是道,“嗯?是吗?这个,倒是,得恭喜的事情。”不过说完之后,她便察觉了不对劲。这句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就是喜事,可是这件事情由着他告诉她,这就带着怪异。这句话里边带着多少诡异的心思,他却也能推测出一二,想到这里,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殿下,也以为那些流言是真的吗?我跟何先生清清白白……不对,我为什么要向你解释?” “你已经解释了。” 李满多叹息一声。 文旻太子道,“母后赐婚之事,我并不知情。” “哦,所以呢?” “所以!” 李满多一笑道,“何先生救过殿下性命吧。” 文旻太子点头。 李满多道,“这也算是皇后娘娘替殿下你拉拢人心,何先生这么大年纪不成亲,未必不是因为殿下的缘故。比起子女家人的牵挂,殿下算什么呢?可是因为不想辜负家人,所以,何先生才回这么久未婚,可是,殿下,怎么就能这样里所以当的享受着何先生的付出呢。” 文旻太子觉得没有必要跟李满多解释何颖正未婚的原因,笑了一下道,“所以,我现在很后悔,我决定了,在何先生结婚的时候,送何先生一份大礼弥补我的过失。” 李满多点点头,珍重的硕大,“何先生还救过我的命,我也应该准备一份大礼。”一想觉得不对劲,怎么扯何颖正那边去了,她怎么又傻乎乎的跟着他搭上话,正要催促他离开,文旻太子却先开了口。 “所以,送出去的东西,哪儿还有拿出去的道理。”他也没有上前来,而是降锦盒直接放在窗台上,往后退开两步,望着她笑了一笑,“十一娘。” “嗯?” “好生保重!” 话说完,转身过去,借力一跃,直接攀上屋檐,他坐在了屋檐边往下看了一眼,然后起身,几个纵跃之后,自己消失在夜色中。 李满多一怔,走出来看,什么都没有。 她鼻翼一酸,朝着空中挥了挥,哽咽道,“殿下,您也好保重。”她抬起手,擦掉眼泪,走了过去看着,窗户上的锦盒,想了一下,抱在怀中…… 正文 第三百七十四章无法撼动的心 第三百七十四章无法撼动的心 李满多将箱子抱回去,看着箱子中装着匕首,匕首旁边还放着那根发簪。她坐在床头,毫无睡意,没有哭,可是眼睛却生涩的疼。 天一亮,李满多去见老太爷,老太爷看着她的眼睛有点红,倒是诧异的很,李满多并没有解释这些,而是直接开门见山的说为五百两银子的事情而来,“祖父,我想明白了。那五百两银子,我要是收下,大约大家对于我就没有了友好的心,可是我要是不收呢又难解我心头之火,所以,五百两银子,我不要了,祖父你,将它以李家的名义捐赠出去吧。这样,算是各退一步,也各自领一部分教训,我的意见就是如此,也算对祖父你坦诚,祖父你要如何看我,那就不是小女我能左右的,还有就是,此事一了,我便准备上上修行,所以,我爹,是个不顶用的,我将七房就托付给祖父了,至于,我说的,捏着祖父您的命脉的事情,您大可放心,此事,早已经过去,若是太子要深究,不会等到现在,只是,此事并无完全了结,祖父您还希珍重,不在做出违法之事。” 李满多说完,起身一拜,“此去一别,也不知道何日重逢,祖父,请您一定保重身体。” 说完直接走了出来,让彩金去京兆府送信,京兆府大人既然主动要求送行,她这不去告知,那就有些不对了。对于刘婆子,她是十分不忍,劝她道,“山中条件艰苦,你身体虚弱,其实不便跟随我,在李家不方便,我便安排你去厉家,一两个小丫鬟我还是有能力请来照顾你的。” 刘婆道,“守卫小姐,是我的本职。” 李满多道,“此事,我会解决的。” 刘婆却道,“我只是,想尽力维护小姐,一如小姐对我的爱护,即使,明日就死了,可,小姐你,带着我看过最波澜壮阔的蔷薇……” 李满多想起那连绵不绝的蔷薇,点点头,收拾起了东西就准备回承光寺。 肩膀还在疼,李满多一想,这一去,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想了想,觉得有个人,她一定要去拜访一下。 广宁茶楼嫣然已经成了第一大楼,虽然天气不好,可是门口的顾客依旧络绎不绝,门口的牌子上写着几个不认识戏剧名称,李满多进去,一两银子一张的票。 因为人少,还排上了二楼。 坐下来,正对着下台,正好看着戏台上的青衣花旦在咿咿呀呀的唱个不停。李满多要了一杯茶,让人取了瓜子剥开,顺便给店小二打听,“这言先生不在你们这里唱戏吗?” 小二正添茶,赶紧回话道,“小姐,言先生初一十五才来这里唱,不过你要是运气好,指不定言先生就突然过来,唱两段呢。” 李满多笑,“那可真是可惜了。” 小二呵呵一笑,“多少人可是冲着言先生二来的,言先生的《美狐传》哎呀,那可真是将那位狐族太子给演活了,太优雅贵气了,让人看着,就知道他出生定好的人家。” 李满多一听这话倒是有点起疑,不过一想,哪儿有那么多的出生秘密,言无玉这些年解除的都是达官贵人,便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就拿郑王来说吧,别说他人品差,可是教养在哪儿,气度就不是常人能比的。不过,跟着郑王混久了,多少也能沾染一些他的气息。 李满多拿出一两银子递过来,然后将一封信放在上边,“我是言先生的好友,只是不知道他方便不,小哥若是得空,帮忙跑跑腿。” 小二一看,笑了一笑道,“我,去交给班。” 言无玉来的是时候就看着李满多靠在桌上剥瓜子,桌上放了一堆壳,他仰望上去,她纯真而活泼,犹如一个孩子。他在权贵中周旋数年,却觉得她依旧那么特立独行。 言无玉站在桌子,朝着李满多拜,“见过十一小姐。” 李满多起身还礼,“言先生!” “听说,十一小姐找我?” 李满多笑,“是呀。” “请问,找我有什么事情?” 李满多盯着他看,看的言无玉都诧异起来,“十一小姐,再看什么?” “先生真是太好看了!” “所,所以呢……” “所以,我想在言先生的心里种下一株花。”她笑面如花,漂亮的眼睛射出魅惑的光,歪着小脑袋凝望,像一只小狐狸一样。 言无玉见过很多姑娘,爱慕他的,喜欢他的,厌恶他的,鄙视她的,她像一个纯白无暇而又懵懂无知的小狐狸,灵动而又纯真,任何的一个人,都会被这样的模样而心动。 言无玉微微愣神,李满多却笑了起来,“我想与言先生学戏,不知道可以不可以?” “我……” “我即将去承光寺修行,承光寺是因为宝相公主出名了,先生,我突然对宝相公主的生平萌生好奇,公主因出家而名流史册,这样的公主,不知道有没有对她的人生感兴趣?” “十一小姐是什么意思。” “你也知道,《美狐传》是我信手而作,那么,一出宝相公主,言无玉点头道,“这位公主确实让人好奇。” “先生,有没有兴趣替她演绎一段传奇人生?”李满多仰起头望着言无玉,带着诚挚的邀请,她一双漂亮的眼睛如同秋水横波万顷,让人不自觉的迷醉。 言无玉心中激荡,虽因《美狐传》的演绎因为他而成为一场盛世文化,而他也未必没有因为《美狐传》而成就一场巅峰的名声。 宝相公主为女,他要演绎,则为反串,力度可能比《美狐传》的难度更大,可是说实话,这未必不是她人生的一个巅峰。 她就像一只小狐狸一样,叼着肉,诱惑着他,那么的诱人,即使知道这块肉有毒,可是这一刻都只想着去品味这肉的滋味。 “你教我演戏吧,如果我还有几分天赋,请您,让我窜上一场。我虽然个子不足,可是想一想宝相公主生来也不是大人,总有年少青春之时,我觉得我这个样子,好像刚刚好,真是青春年少的年纪。要不,我走两台步给你看?”李满多到是没起身走两步,只是她看着言无玉的动容,犹豫。 她半依在椅子上,望着言无玉道,“我希望再能造出另外一出戏剧的盛世之景,作为对广宁楼的报复,我想告诉他们,我可以舍掉一本戏本子看清他们的面目,然后用十本戏本子让他们妒忌。我对先生您十分崇敬,对先生您对戏剧的热忱也十分尊重,所以,请先生您,跟我合作吧。” 言无玉道,“其实,你一直在说《美狐传》是你所写,其实,这个只是你的片面之词……”言无玉心中却十分杂乱,“我考虑一下。” “我会尽快将戏本子送您手中的。”李满多站起身,“如果,先生,还有什么意见,都可以及时跟我交流。” 郑王冷威胁她恐吓她,她莫非就要束手就擒?她无法撼动郑王的心,也没有机会去撼动,可是能撼动他的言无玉看起来撼动他并非那么难,走不通的路,换一条走就是,郑王能把她当蚂蚁一样碾死,她也可以把言无玉当成她回踹郑王的垫脚石,这个世界上,谁又不可以利用谁。 出了广宁楼,就见着街面上有些杂乱,好像在搬家,一打听才知道有好几家人正在搬家。 “走吧。” “小姐,你真的决定要去修行吗?” 李满多道,“以后的事情不知道,可是,如今是真的想要去修行。”虽然,她不想让人知道,可是她的心,需要一段时间来处理那不该被人发现伤痕。 她告诫自己不要动摇,不要动心,可是有些东西,已经划过她的心里,她无论理智上多么的拒绝的那个人,可是那不受脑子控制的大脑会不同的映出他的身影。 如果他是一个坏蛋,她可能还会用十万个理由来说服自己,可是这个人,他本生足够优异到让任何一个女人心动,不管是他的修养,他的气度,那份贵族的气息,优秀的外表,无以伦比你的睿智,除了他本生的优秀,还有他还对她的那一份心意。 她不是傻子,可能之前未察觉,可是一旦这些思绪回笼过来,那些他对她的好,他为了她而破的戒,她的心怎么可能不动摇。 可是,她察觉的太迟。可是再迟,这些东西一旦在心里有了萌芽,要想要铲除,必付出代价。 从无到有,在察觉到这份情感了一瞬间,她由不得不将这些情感狠狠的掐断,她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心也会受伤,她离开李家并非逃避迫害,其实不过是找个地方给自己一段时间让自己从这伤痛中逃出去…… 是,时间,会抹杀掉一切的。 正文 第三百七十五章送刀是一刀两断吗? 第三百七十五章送刀是一刀两断吗? 李满多有些忧伤,出来又去买了两样是染料变直接回去,到了院门口就听着人声鼎沸,众人在院子调笑,李满多大步进去,就看着李继业正在院子里耍宝,拿着一把匕首哼哧哼哧的乱挑乱刺。 李满多正要转身去,被刀光一晃,匕首上的光芒射向他的眼睛,她抬起手一遮,眯起眼睛一看,就看着李继业拿在手中的那把匕首十分眼熟。 忙几步进屋去,发现那个锦盒被大开,匕首被拿出来。李满多回头一看,就看着旁边一根鸡毛掸子,一把提前来,直接冲出去,朝着院子大吼一声。 “李继业!” 李继业被吓了一跳,回头看着他妹,一下子就蔫了,楞了一下,扯开步子就开跑。 “你……”李满多几步追过去,“你还跑。” “我就见着这刀漂亮……”李继业退开几步,拿起匕首翻来翻去的看,“妹,这匕首上这么多宝石,可老值钱吧。” 李满多拿起鸡毛掸子就朝着她挥过取,李继业抬起手挡,这一挡,匕首直接将鸡毛掸子给削成两段。 李满多拿起半截鸡毛掸子瞪着她。 李继业也吃了一惊,将匕首一下子抽回来,慌忙解释起来,“我,啊,不是,妹,我错了……”他将眉头一拧,赶紧蹲在地上,将匕首举过头顶。 李满多,“……” 李满多丢了鸡毛掸子,上前将匕首拿回来,气的踹了他两脚。 李继业是夸张倒在地上哀嚎起来。 “我戳死你算了。” 李满多气的转身拿起匕首转身回屋。 等着李满多进屋去,李继业才从地上站起来,对着院子里的人叫起来,“看什么看,都散了,散了呀!改天,爷在打全套的拳法给你们看……” 李满多跑回屋,见着李满多这拿着布擦匕首,小心翼翼的移动到身边的蹲在李满多身边,“情人送的?” 李满多扬起匕首就要作势要刺他,李继业一把抱住脑袋。 李满多将匕首拍桌上,抬起手按他额头,“你是猪脑袋吗?谁家送定情信物送这么个玩意儿?” “有什么说法?”李继业,起身坐李满多身侧,“这么大的宝石,掰一块下来卖了,也够我吃两年了。” 李满多对他真是咬牙切齿,“吃吃吃,你就知道吃,除了吃,你还能干什么?”李满多拿起刀给李继业看,“刀是凶器,谁家送个凶器做礼物,还有,送刀,什么意思,一刀两断还是一箭双雕,一拍两散?!” 李继业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哎呦喂,原来如此……不过,你这刀哪儿来的?” 李满多楞了一下,“我,我差点被埋坑里了,难道,坑一把刀回来也有错吗?” 李继业点点头,“看来,你坑的人,特别有钱……下回,你能不能也给我坑一把匕首回来玩。” “玩玩玩,你啥时候能懂点事儿。”李满多问,“姜家都要搬去并州了,你就没想着去帮帮吗?比如说看看什么地方需要添置东西,什么东西可以注意,整天跟个二傻子一样,我真是愁死了,往后谁嫁给你,就弄个祖宗养着,谁家姑娘愿意。” 李继业呵呵一笑,“这不可就倒贴的吗?” 李满多瞪他,“姜小姐吗?呵呵,那是她青春又年少,被你这一张面皮给迷惑,等你年老色衰,哎,等不到那个时候,人家找个知心人,知冷暖爱惜本人,她分分钟也就把你给扫地出门,我给你说,你瞧着街面上要饭的乞丐,多脏多烂,就这么挫了,这也是要分地界的,就你这样的要啥本事都没有的,人家也是不会让你入会的,分分钟把自己给饿死……” 李继业,“……” 李满多道,“我在警告你一次,下次再乱翻我的东西,小心我就把你手给剁掉!” 李继业,“……” 李满多靠桌上说道,“明儿我就上承光寺了,你在家,长点心,好好读书,别跟你那些猪朋狗友胡混,成不?” “我没跟猪朋狗友胡混呀。” 李满多道,“总之你好好读书,你要是表现好,我就给你,弄一把镶宝石的大刀……当然,宝石虽然没我这个多,也给你镶一个走出去闪瞎人眼。” “真的吗?”李继业一脸欣喜,“老妹,我就知道你最疼我,来,让哥疼你一个……”说完就要上来抱李满多,李满多却指着他,让他滚回去坐着。等着李继业一坐下来,李满多道却道,“真的,要不这样吧,我想着,过两日,又会接着开课,你也去上课吧,只上上午,下午开始,去纸醉金迷帮忙,所谓劳逸结合。” 李继业摇头,“让我读书,我就自己读,反正我不喜欢那先生,看着我跟看狗一样,我去,要不是有我这样的爷这样不上进的,还有他什么事儿?我们家那儿轮到他教书。” 李满多道,“所以,你就这么认输了吗?被他鄙视你就自暴自弃吗?连个教书先生你都搞不定,你还想干什么大事儿?!先生不是看不起你吗?难道你就真的一无是处?你的让先生看你,然后看重你,把他所有的知识都学到你自己手里,然后他就非你不可,对你寄予厚望,然后你的学费才没有白花,然后,你在一脚将他给踹开,这才是对他最好的报复,叽叽喳喳的看不上别人吗,你的学费不要钱吗?” 李继业楞了一下,然后眯起眼睛看李满多,然后笑起来,“还能这样吗?我怎么就没想到,那牛鼻子是有些讨厌,可是有些学问还真是我不知道。” 李满多道,“三人行必有我师,他身上总有什么是你没有的,把他给我学回来,重要对得起束脩,我们每一分银子都要花到实处。” 李继业点头,“知道了。” 李满多道,“收点心,以后,每月给你五俩零花钱。” “真的。” “我就知道妹妹对我最好。”李继业想了想,“你就不能不去寺庙吗?都是和尚,有什么好,你跟他们学什么念经吗?” 李满多道,“我要是能念经就好。” 正文 第三百七十六章银子你出 第三百七十六章 银子你出 李七爷借了车送李满多上山。 一路上都在唠叨,“好好的闺女,非要去吃什么素,明明就长得丑,这在吃素长成个豆芽菜,以后可怎么办?” 李满多,“……” 李七爷道,“要不,我送你去附近的庄子上,你娘当时陪嫁一个小庄子,虽然没几户人,可总比寺庙强些,鸡鸭鱼肉的想吃就吃,过两天,我就去看你,那些糟心的东西,也不会去烦你,你说,你都这么彪悍了,怎么还有不长眼的去招惹你,难道是嫌自己活的够久吗?” 李满多,“……” 李七爷道,“你娘知道你这样,肯定得心疼……你娘这辈子把你当宝珠一样的养着,现在变成这样,造孽呀……你说,我死了之后,可有什么颜面见你娘……”李七爷说着,拿起衣袖遮住脸,似掩面而泣,“我对不起你娘呀。” 李满多道,“……” “闺女,我认识个熟人,他说有个捐监的名额,只要五百两,你哥这样努力读书,可是,读书真不是人人都能行的,就比如闺女你,一天看完三本书,可以倒背如流,你哥他,三个月看完一本书,连字都不认识,可是,我们不能打击他的积极性,你说,要不,我们给他捐个童生的名额……” 李七爷的话还没说完,李满多就侧头看他。 “我真没说谎。” 李满多道,“要不,银子你出?” “我要有银子,我就给出了。”李七爷道,“这不是没银子吗?”从柳姨娘哪儿抄出来的银子,姜氏一并捏手里,他身上连五两银子都没有。 李满多道,“五百两呀?!” “对呀。” “对什么对,什么个破童生居然要五百两,爹你银子是石头吗?五百两我能做多少事,买多少个柳姨娘?!” “提她做啥!?” 李满多道,“还有就是,连着童生考试都考不过,你还指望我哥她考个秀才出来” “鼓励一下,还是可以的。”李七爷道。 李满多道,“哦,那你自己拿银子出来给他鼓励吧,你鼓励你儿子,为什么要我出银子?!” “我这不是没钱吗?”李七爷委屈道,“我现在是两袖清风,真是穷的只,只剩下二儿子四闺女了。我不占这名儿。让你哥以后好生报答你。” “要功名,不会自己考吗?自己有多大的肚子就吃多少饭,如今去纸醉金迷上工,一个月二两的工钱还是我贴他,还要我贴钱给他出捐生的名额,休想,他要是连童生都考不上,看我不揍死他。” 李七爷浑身一机灵。 李满多道,“还有你那个什么猪朋狗友,你下次问问他,什么地方的捐生这么贵重,这是要捐到皇帝陛下跟前做什么大红人吗?我们临州地处偏僻,荒郊野外的,一个捐生不过五十两,怎么一到京城,刷的一下子就翻了十倍?” 五十两银子不多,捐生捐的可不是银子,是名额,是给那些素有名望有科考无望的人的一种荣誉,对于这个每州有名额限制外还有各项限制,而且卡的极严,祖宗十八代都会翻一翻。 李满多看着他爹,真是常常吐出一口气,“爹,你就不能消停一点。” “嗯!” “分明长得就特招人欺负,还东折腾一下,西折腾一下。” “我这不是,要争气吗?”李七爷道,“你这时候就嫌弃我,等我要老了,更没用作用了,你还不得把我给丢掉。” 李满多真是气结,“你那么大一块头,丢哪儿不是一大坨,谁能把你藏起来。”李满多从车厢出来,坐在车辕上。 李七爷在屋子里笑,“呵呵,还是闺女对我有孝心。” 李满多看着金旺,“柳姨娘那事儿,你给盯着,这次你再把薛三给我盯掉了,我就把你皮给拔了。” 金旺浑身一瑟缩。 进了山门,李七爷送李满多到门口。 山上的钟声想起,回荡在山谷间,“父亲,你回去吧。” 李七爷道,“过年,啊,不,家里煮腊八粥的时候,你会回来吧?” 李满多回转头过来看他,他的眼睛中带着满脸的期望,李满多走了过去,替他理了一下衣服,然后笑起来,叫了一声,“爹。” “嗯?怎么?!” 李满多道,“爹爹,看起来真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典范呀。” “那是,才发现呀。” “怪不得当年能将我娘迷的三荤六素,非要嫁给你。” 李七爷呵呵一笑,“胡说八道什么?” “就是,你说,我娘要是嫁给别的人,我会不会就不会长这么丑,指不定就成了跟我哥一样的大美人?你看我,这鼻子,就跟你爹你一样……都塌了。” “死丫头!”李七爷吼起来。 “爹,你回去盯着老太爷,看看他是不是把五百两银子拿去做好事儿了,若是他坑了我的银子,等我回来一定回去要回来的,你把我的意思转給你爹呀。” 李七爷,“……” “我走了。”李满多说完,跳着走了出去。 李七爷看着,忍不住一笑,抬起手指了指,这才是他们家的小刺猬。李七爷便吩咐彩金,“好生照顾小姐。” “是!” 李七爷转身走了出去,李满多才走出来,看着他爹的背影,叹息一声,小声道,“爹呀,保重。” 李七爷没有,转身去拜见主持,按理说,他这身份人主持是不会见的,不过,谁让她有个特凶残的女人,主持给了他一盏茶时间,李七爷也只是一些拜托的话,出来却被会晤给拦住了。 会晤这个人其实有点讨厌,他对李满多看不惯的地方颇多,所以,干不过李满多,你就只能侧面攻击,上次去攻击李继业就碰了一个软钉子,如今逮着李七爷,能放过吗? 看着李七爷一文弱样,会晤就开始义正言辞的说教,“小僧(呸,你个老不死的,都是空花的老萝卜了,还小?!)看先生也是大家出生,怎么能任由一个丫头如此胡闹?这简直就是蔑视清规,罔顾了人伦之事,你作为父亲,怎么可以如此任由子女胡搅蛮缠。” 李七爷没听懂,“何为胡闹?” 会晤道,“谁家的姑娘能跑寺庙长住,女孩子不是就应该好好呆在家中,等着嫁人相夫教子吗?还想着效仿宝相公主,她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些。” 李七爷就不乐意了,“你承光寺广开接客的大门,我闺女来住一些日子又如何?还有,你们这些人都跑来当和尚了,还相什么夫教什么子?再说了,我闺女可不是来这里白吃白住的,两千两的银子捐赠给寺中,够她吃几辈子了,大师如今这是想翻脸不认吗?何况,只许你们一心向佛,就不许我家姑娘一向向佛吗啊?佛是你们家的吗?” “你……” 李七爷道,“佛说,众生平等,这位大师竟如此鄙视小女,看来,你这佛心还没有修到家。”李七爷一甩所衣袖,“大师,你既这么说,以后可可千万不要难为我闺女,我们家会派人时不时的来探望,要是知道你们欺负我闺女,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告辞了,大师,你这经书,可是要多念一下。大师你这修行,想要修成正果还差了些。” 会晤,“……” 李七爷说完,是得意洋洋的扬长而去。 李满多收拾一下,便去拜见主持,“承蒙大师照顾,在往后的一段时间内,还请大师继续照顾我。” 主持道,“姑娘随意就好,只是,会晤大师,似乎对姑娘的有些意见,他正四处找人,想要让止因施主从寺庙中搬出去,若到时候出现如此状况,老衲也不能一味断绝众人相请,所以,不管此事能不能成,止因十分也一定要做一个打算。” 李满多倒是有点诧异,侧头看着他,“大师将此事告诉我,真的只是要我,注意一下。” “那姑娘以为是什么意思?” 李满多笑,“我还以为是大师你想要保住主持的位置,想要寻去我的帮助呢?” 主持一怔,“你怎么会如此想。” 李满多道,“看着会晤大师就不像久居人下之人,上次借着石碑事件不就,不就逼迫过主持您给说法吗?虽然最后,此事,我也不知如何解释的,可是事不可一而再再而三,若是他大师您使绊子,您这主持的位置,指不定就动摇了。” 主持却呵呵一笑,“施主你,真是太有趣,佛心修的不就是无为平静吗,老衲比会晤大了些许年纪,这些,都看的淡了。” 李满多笑了笑,不管如何,此事,还没有威胁到她,她并没有要插手的意思,辞别了主持,就专心的回屋研究她的画。 正文 第三百七十七章娘子心善,会得好报 第三百七十七章娘子心善,会得好报 蔷薇花,原本是要烧给结缘的,这一耽搁,竟连色都没有上完,藏经阁就是李满多来了那一日,却打了招呼,回来后就开始调色,给画上色…… 李满多觉得自己是一个很奇怪的人,自己只要一心一意的想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就会专心致志,用最纯真的心去对待,然后便将文旻太子等众人尽数抛却在脑后。 这段无言的无缘会在时间的流逝中消散。 李满多调着画的颜色,暗想着大约在结缘七七的时候,她可以去他的坟头,将这幅画烧给这位是他尊敬的老人。 另外李满多还带了不少颜料上山,结缘的去世后,院子就空出来,李满多便去跟主持说了然后就将它清理了出来,然后将那些颜料摆了上去。 李满多看着罐子,心里还是感伤,上次见结缘的时候,他在架子上摆放了许多调香的香料,可是如今什么都没有,而这里也变得空荡荡的,让人觉得异常清冷。 庙里的小和尚曾问过他,对于结缘,一个才逝去的人,她不害怕吗? 李满多想,大约她从心里就不会觉得人死之后还剩下亡魂这种事情吧,再说,对于结缘而言,她是一位值得他尊敬的长者,他的身上,她感觉道一种无法感同身受的凄凉,这种凄凉仿佛与生俱来…… 不过这位先生大约也是个率性之人,他的那些香料什么,据说全部随着他一起埋藏到了底下,李满多想,会不会百年千年之后,某个不长眼的人盗掘他的墓地,不会被陈年的旧香薰晕吧。 笑话过后,又想起,他将这些东西埋掉,大约也有他自己的无奈吧,她之见过会晤来这里一次,以会晤对钱财的执念,知道大师有这么的多值钱的东西,肯定早就过来敲诈勒索过了。大师害怕这些好东西全部进了会晤的肚子,所以才回做出这样的决定吗?她想起她碰见的那次,他在院子跟会晤的对话,他说过能带走的,就一起带走。所以,那些香料,随着他长眠地下也是应该。 李满多却觉得有些辜负了大师,他给她那么多调香的书,她却一本都没有翻过,反而是一箱子的宝石,她都没开动,就露了真容,引了别人的觊觎。 想到这里,李满多只想早点将蔷薇花画好,并不会因为这个画是烧给结缘便马虎,对呀会晤想要夺取承光寺的主持之位的事情到也不过停留在观赏阶段。 期间,随从从京城带来消息,其中一个便是,这新出炉的太子妃瞿郡君与她的未来嫂嫂石剑星石小姐发生了冲突,据说瞿郡君把石小姐弄伤了,而石小姐将瞿郡君直接推下了河,此间,皇室秘闻又不知如何散发,一时间成为街头笑柄。 李满多听后却久久的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瞿应娴与石剑星都不是小孩子,能挑动他她们大动干戈,除了太子,她觉得不会有什么人这么无耻。 这件事情看起来让皇室脸上无光,可是却未必不是太子忍痛割肉,将这些阴暗暴露出来,要去祛除的决心。 李满多是坐在画跟前,可是一个下午,却一笔都没有下。 结缘七七那日,李满多抱着她画好的蔷薇图去给结缘上坟。 主持是知道她在画的,知道那副蔷薇图是烧给结缘的,先是怀疑这画不是李满多画,后来又对他如此毁坏这样的画痛心疾首,一直骂她暴殄天物…… 李满多,“……”不过几张宣纸,几朵花,何来的天物? 承光寺迎来了一场气势磅礴大雨,大雨下了三天,炎炎夏日似乎进入最后狂欢,然后进入秋日的绵绵秋雨,因为山中的阴寒,李满多期间还病了一场,秋后的上山如同隔了一层霜一样冷。 朝廷颁布了太子大婚的婚期,在草长莺飞,万物复苏的二月,然后便是大赦天下的诏令。 刘婆子跪在李满多床边磕头,“此生,不会忘记小姐大恩。” 李满多的精神不太好,看着她道,“我素来心冷,是因为娘子您的真诚打动我,我也没有帮上什么忙,或许没有我,这件事情也是会成的,咳咳……”数十天了,一直不见好。 刘婆子走近一些,伸手抚摸她的头,李满多抬起头遮住咳嗽的声音,“不要感伤,人间之事总有如意也有不如意,不如意之时,想想如意的事情就好,咳……你也算,得偿所愿,虽人生在世,难免波折,可是,不能奢求太多,不是吗?” 刘婆子点头,“娘子心善,会得好报,此生只怕是再也见不到娘子了。”她说完,地垂下头。 李满多却知,此一去,她可能就真的一去不复回了,她能坚持这么久,求的也不过是希望,只是还是安慰她道,“我是希望再见着你的。”中她低头下来,看着她,“我也没什么送别的礼物,在城郊有个四十亩的庄子,不大,我把地契给你,算一个容身之地。” 刘娘子却道,“此生受你恩惠足够多,这礼物是万不敢要的,我这些年也小一些积蓄,足够他们生存,我走之后,会日日念着小姐的好,小姐您定要保重。” “你也保重。” 外边下了大雨,彩金送她道门外,“刘娘子,一路小心。你放心吧,我会将小姐照顾的白白胖胖的。” 刘娘子行礼,从怀中拿出一份有些杂乱稿子递过来,“这在京城多年,这些年也见过一些权贵的阴暗之事,小姐将来是成大事的人,这些东西,虽然不算什么把柄,可是也足以看的出这些人形势品行,我读书少,等小姐病好,看看可有用的。” 彩金看着这些就要哭了,“你都病成这个样子,还做这些做什么?不管如何,一定要好好保重,你,要是到了,给我们写信?”她哽咽起来,走过去,抱着她,“一定要保重。” “保重!” 李满多靠在窗子,看着外边下着的大雨,雨水从屋檐落下来,溅的老远…… 正文 第三百七十八章旺家旺夫 第三百七十八章旺家旺夫 李满多病好的时候,整个山上已经放晴,只是天气已冷的要穿夹袄了。李满多将写了第一折戏的本子送给了言无玉。 她觉得自己清瘦了不少,可彩金却觉得李满多李满多似乎长了不少,去年的衣服拿出来,都端了半截,让她不得不连夜改。 李满多趁着天气好,帮忙打理了宝相公主曾经居住的故居,将那些乱蓬蓬的成长的花木剪接,浇水,将垮塌的花台修整,又出钱,请是寺庙中的小和尚帮忙扒杂草,等到山中第一场雪落下来的时候,整根院子都整理的差不多齐整,李满多想,明年再在此处弄一些花,来年百花齐放,一定是很不错的地方。 从里边出来,就碰着会晤,李满多朝着他行礼。 会晤却道,“无论你如何折腾,你永远都成不了宝相公主那样的人?小小年纪就如此心机,简直让人害怕,不过我劝你还是放弃这些争名夺利之心,好好学做人。” 李满多眉头一拧,笑了起来,“大师觉得我是在借用别人之名吗?以我现在的的名声,不比宝相公主差。你以为我是借用宝相公主的名声,其实,未必不是因为我想要将宝相公主推举出去,让大家都只有有这么一个人。” 会晤道,“你的行为已经搅动我们寺中分心,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就该早早离去,别到了被赶走的时候,自己也丢人。” 李满多道,“放心吧,大师,只有我不想走,便是将我赶出去之后,我还是会进来的。” “那我很想看看你有多厉害?” 李满多笑,“你难道不该讨好我吗?因为,我如果参与到你们之间的争夺主持的战争中,那么就代表着,朝廷可能会对主持之位敢兴趣?” 会晤一脸轻视。 李满多道,“所以,你到了结缘去世都不知道他的身份呀,那么这个寺庙中的秘密,你又知道多少,你除了年纪比主持小一点外,好像一点优势,啊不,所谓德高望重,其中很有一个因素是年纪了,大师你,看起来,没什么胜算,所以,你还是安安心心的念经吧,是你的东西,永远走不到,不是你的,挣来了,也不过为他人做嫁吧……”她说完,行礼,大步的走了。 会晤死死的捏住的拳头,他也知道结缘不简单,可是到底是谁?大约只能成为秘密吧。 李满多是完全没想到会在承光寺遇见她的四伯娘的,四伯娘带着十四娘来拜佛。 李满多没见过她几次,整个人看起来珠光宝气,这么一对比,她显得真的是暗淡无尘。 李四夫人是和蔼可亲的看着李满多,“哎呀,山中日子清苦,十一娘受苦了……”李满多还没有回答话,四伯娘就便喋喋不休的自己说起来,“说起来,我们十四娘真是个有福气的孩子,你可能不知道,我这边还想着她的生辰怎么过,那边你们四伯升官的消息来了,你四伯在礼部这么多年,那是做事兢兢业业,鞠躬尽瘁的,人人都得夸的,这不,好人总是有好报的,这不,十四娘的生辰刚要来,上边就来了调令。你都不知道京城多少人,就在这位置做到死,虽然是四伯父的努力,可是也离不开运气,福气,十四娘一直是我们家的小福星,我小时候给她算命,人家大师就说了我们十四娘是个旺家旺夫,哎呀,我跟你们这些孩子说这些干嘛……不说了,今晚我们带着十四娘给他爹念一晚上的平安经,明日才回去。”四伯娘炫耀完,又对着李满多发出邀请,“十四娘,你四伯父升官了,也是家族的荣幸,十四娘生辰的日子,我就想着一家人一起吃饭,聚一下,你可得来哦。” 四伯娘炫耀完,带着十四娘回自己住的地方去,彩金真是愤懑不平,“什么呀,上这儿来炫耀有意思吗?旺家旺夫,呵呵,亏四夫人说的出口,你要是能旺,怎么不把自己亲哥老七哥这考试运气给旺一旺?哼,他哥考多少名?她不是还有个庶出的六哥吗?我可是听人说了一些不好的话,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她那个庶出的哥哥不是不明不白的就死了吗?我听说,是因为他曾经跟十四娘打架,把十四娘差点推水里去了,所以,他那庶出的哥哥到底怎么死的,谁知道?旺家?呵呵,谁知道。” 李满多忍不住噗嗤一声就笑出来,然后看着她说道,“看不出来,你还挺,尖酸刻薄的。她六哥死的时候,她才几岁,四五岁的孩子知道什么。” “岁数小,就不恶毒呀,呀,我可是为你抱不平,你挑什么刺,瞧四夫人那嘚瑟样我就看不惯,说句不好听的,李四爷在礼部都折腾多少年了,这还不升一下,还真的对不起他们家四处送礼托人找关系,这才升那么一点,要是成为什么封疆大吏的,估计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人家李三爷从大理寺都腾挪到礼部,也没见说什么……” 李满多道,“行了,又没有用你的钱给他发俸禄,你叽叽喳喳是说什么?” 彩金却皱起眉头,“十四娘的生辰你要去?反正你也在寺庙中修行,就说不会沾染凡尘俗世呗。” 李满多道,“四伯娘都说了那样的话,我要不去,难道是嫌人家太旺了吗?” “你还真去。” “去!”李满多道,她其实想顺便去看看言无玉的戏排的如何? 彩金又开始愁起来,“那得去弄一匹蜀锦来,我要给小姐你做一件漂亮的衣服。” 李满多道,“我是去参加别人的生辰宴,不是去拉仇恨的,万万不能抢人家风头,到时候会被嫉恨的。” “我才不管。” “找一件素一点的常服就行。” 正文 第三百七十九章参加及笄宴 第三百七十九章参加及笄宴 十四娘生辰的那日,李满多并没有回家,是一早从承光寺赶回来的,在门口的时候碰见了六夫人,六夫人带着十九娘,十九娘看着六弟妹,咚咚的就冲过来,一把抱住了李满多,“十一姐,想你!” 李满多摸摸她的小脑袋,呵呵的笑,“十一娘,你还记得我呀。” 她用脑袋装李满多,然后道,“我不胖。” 李满多,“……”这圆滚滚的跟粽子一样,这不叫胖,这叫很胖吧。 六夫人道,“十一娘你山上过的好吧,哎,你不在的这些日子,家里发生不少事情。” 李满多是洗耳恭听。 六夫人道,“八娘又说了好几个,她不是嫌人家老,就是嫌人家没用没有功名,整个人就嫌这嫌那个,她也不看看自己,长的不出众,年纪又在那儿去了,怎么还尽折腾,我看着盛大娘找了好几个人家,都是殷实的人家,都不错,可是她………” 李满多对李八娘的感悟就是装,她忍不住想起在后院,柿子树上看见的那个人,难道那点私情还没有断?不过又觉得不可能,以李八娘的精明,怎么可能给自己挖正这样的坑,她对事情也不了解,于是道,“八姐作为大伯父的嫡女,又是长房的姑娘,也会眼光会高一些。” 六夫人直接呵呵一声笑出来,“嫡长?我们家这样的嫡长值几个钱?人家又不是外地人,不知道你家的根基?说亲门当户对,人家也是看了门第的?不要觉得我说话不好听,李八娘还不如你,你爹至少疼你,你可是宝珠一样被养大的,可李八娘算什么,李家老大的那眼睛,打量自己的女儿跟打量货物一样,你是不知道,他那想要做官,想的两只眼睛发绿的样儿,指不定那一天就把女儿卖了换官位。” 李满多笑了笑,真的觉得六夫人还真是妙人,她怎么就没发现呢? 不一阵大夫人二夫人都来了,众人一起进去,四夫人迎接出来,热情的招呼众人。四伯父的家不太大,可是跟李家七房这些人家比起来也不小,加上四夫人有个名号,院子装扮的十分精致。 来参加的十四娘的多是下层官吏,可是即使如此,也十分盛大。 李满多进去之后,就跟着六夫人躲角落去了,找了一个不显眼的位置坐下。 除了李家一家人,其余的人,她都不太认识,显然六夫人也不想去凑热闹,或许是跟她八卦点什么。 果然六夫人转了一圈,很快回来,对着李满多说道,“八哥,婚事大约也定下了,是什么侯的外孙女,二嫂整日炫耀他们家儿子要取侯府小姐,呵呵,说句不好听话,她儿子算什么,人家侯府如何能看得上他儿子,连个秀才的出生都没有,还侯府小姐,也不知道跟侯府离多远…” 李满多也只是听听,毕竟,她对二房事情,也就八卦一下。 说了一阵,六夫人看着六弟妹有些恹恹的,转而问道,“几哥的婚事,你家里可是如何打算的?” “嗯?”李满多吃了一惊,“六伯娘,你怎么这么问?” “你娘,将她侄女接过来,难道不是?”六夫人压低声音问。 李满多还真不知道姜氏接她侄女过来的事情,不过以姜氏的胆子,大约也做不出柳姨娘那等勾当。 六夫人道,“那姑娘,我倒是瞧过两次,看着倒是腼腆的很,可是说句实话,长得不怎么样,而且是,九哥,那是多么漂亮的玉人,配这姑娘,算是吃亏了……” 李满多道,“我哥哥一无功名在身,二来,也不没什么积蓄,自己也没本事,混吃等死的,谁家好闺女会嫁给他?” 六夫人还要说什么,姜氏从外边进来,看着李满多,她倒是有点诧异,迟疑一下走了过来,“十一娘,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回家?” 李满多站起来回话,“母亲,这都是我的错,我把时间记错了,四伯娘给我发了请帖之后,我原本就计划提前回家,然后跟着母亲一起来的,只是因为我记错日期,到了昨日晚间才知道日期就在近日,所以只能匆忙过来,道了门口就遇见了六伯娘,就跟她一起进来了。” 姜氏问,“哦,原来如此,对了,你在山上过的可还好,你爹还想着过两天就接你回来,山上越来越冷,不适合长住,你爹在前边,你要不要去打招呼?” “母亲,你去忙吧,一会儿十四娘的及笄礼就要开始了,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 姜氏微微的拧眉,“那,有什么事情叫我。”走了两步,又看着李满多,“十一娘,好像,长高了?” “啊?” “我过去了。” 姜氏一走,六夫人笑,“你继母,她呀,哎,算不得一个坏人吧。” 李满多笑了笑。 十四娘的及笄礼请的正宾是个慈祥的老太太,不过李满多并不认识,就是赞者,也没有认识的人。这么说吧,李家的任何人都只是作为观礼着出现的。 四伯父跟四伯娘是满脸的笑意,作为今日的主角的的父母,他们有着无以伦比的骄傲和欣喜,今日的十四娘华服风姿,十分漂亮,可是李满多却觉得跟她没有太大的关系。 大约,在承光寺的那一次下毒的事件中,她就已经断绝了与她之间的那点感情。 十四娘朝着众人谢礼,漂亮有理,连她旁边的小伙伴也也十分俊秀漂亮,李满多却觉得有些恹恹。恍然大悟一瞬间,她觉得这样的热闹,其实还不如她在月光下的一支舞,至少,是她的宴,可是,今日的十四娘,似乎并没有那种能力将所有的人都抓住目光。 大家在礼貌的观礼之后,便开始所有的交谈。 李满多抬起头就看着,十二娘坐在她的斜对面,她一看过来,慌忙的埋下脑袋。 六夫人突然道,“哎呀,我看见个熟悉的人,张夫人怎么也来了,哎呀,还是鸿雁……啊,不好意思,看见熟悉的人了。” 李满多笑了笑,“没关系。”侧头看,十九娘,正在如同小松鼠一样啃着一块糕点,可是啃了几口,将糕点递过来。 “怎么?” “吃!” 李满多接过来,吃了一口,糕点是新做出来,可是已经凉了,硬而无味。李满多将糕点放回去,“这个,房着吧,我一会儿吃。” “吃!” 李满多道,“太难吃了!” 十九娘似乎听懂,呵呵的笑了起来。 这边礼已经快完,六夫人认识的人过来,两人说起话,一时间屋子闹哄哄起来,李满多心里有些烦闷,正好十九娘却拽着她出去,跟六夫人说了一句,李满多就带着十九娘走了出去。 院子里也到处都是人,李满多拉着她走到一个僻静一些的地方,伸手摸摸她的手,“冷不冷?” “十一姐,你去哪儿了?我去你们家,找不到你。” 李满多坐在花台边,握住她胖胖的小手,“哎呀,不上我家蹭吃的,你还是长的挺胖的。” “走,玩。”十九娘拽她起来。 “这里没好玩的。”李满多道,被十九娘拽着,跟在后边,走了侧院,十九娘就发现十四娘家你院子里的柿子树,柿子其实还有些青涩,可是黄澄澄的,掩藏在发黄的绿叶之间,十分漂亮。 十九年指着柿子对着李满多道,“要?” 李满多估摸一下,侧头看着她,摇头道,“太高了。” “要,要……”拉着李满多摇晃起来,然后一言不合,就要开哭,仰起头脑袋看着她,可怜巴巴的。 李满多四周看了一圈,这里因为在背阴处,并没有人过来,柿子树枝繁叶茂,高大异常,除了五六尺外的围墙,什么支撑物也没有,周围也没有可以够得着树上的柿子的东西,除非爬到另一边的屋顶去。 “要,要!” “这个,还不能吃。”李满多解释,这话还没解释完,旁边的十九娘又叫了起来,“要嘛……我要……十一姐。” 李满多伸手摸着下巴,看了一下大树,要爬上去,摘两个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会不会刚上去,就被逮住,那样的话,她的形象就毁的差不多了…… “十一姐,要!”十九娘伸手指着柿子,“要嘛……”说完还仰起头,望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让人真是无法拒绝。 李满多四周看了一下,然后衡量一下柿子树,她爬上树再下来要多久? 这样会不会太,没形象。 正文 第三百八十章你喜欢我吗? 第三百八十章你喜欢我吗? 李满多嘱咐了十九娘两句,让她呆在这上边,然后就提起裙子往腰上一扎,抱着大树刷刷的往上爬,柿子树的枝丫十分的旺盛,李满多爬上树,站在了树枝上。 摘了两个之后,看着头顶有两个更大的,就直接爬上树,等摘了两个之后,正准备下来,却么想到,危险在这个时候发生,她踩着的树枝并不结实,树枝断了。 李满多想要骂天,她都被这树给坑两次了,她叫了一声,以为自己要落在地上摔死,结果却因为抓了树枝一把,断掉的树枝直接从她背后的褂子下摆穿进去,然后她被以一种十分奇怪的姿势挂在了断裂了树枝上,就跟,挂上去的过年的腊肠…… 她怎么就,这么倒霉? 李满多转身抓,想要自己勾着树,爬下来,可是她心有力而力不足,她挂上去的角度十分奇特,脚也够不住最近的树枝。 “十一姐?”树下的十九娘,她似乎也感觉道危险,撇开嘴就好哭。李满多忙叫住她,“十九娘?姐姐在这里……”她看着落在地上的柿子,对着她说道,“快,把,柿子都捡道一堆,姐姐……姐姐,马上就下来!” 李满多看着十九娘去捡柿子,回头试着想办法下去。 挣扎了几下,没够着,抬起头,往外边看,如果实在不行,得找个人帮忙,就算丢脸也……总比挂在这里,风吹日晒强…… “需要,帮忙吗?” 李满多听着声音,低头看,看着围墙外边院子里,文旻太子站在了哪儿,耸肩问。 李满多抬起手遮住脸。觉得自己,真是,再没脸见人。她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这家伙在这里,为什么她,这么挫的时候,又被这个家伙给看了一个正着?羞愧过后,赶紧的正色道, “您,就当,什么都没有看见吧。” 文旻太子道,“你这么大一块头,让人看不见真难…而且,还是以这样的姿势?” “呀”李满多吼了一声,低头看着十九娘,“十九娘,能不能去叫个……算了……”六夫人一个人也把她给弄不下来,到时候找她爹来,然后一大圈的人,都知道了。 “啊!”李满多心中焦愁不已,怎么,就,就这么倒霉?! “求我,”文旻太子走到墙边,手攀着围墙从外边跳墙进来,走过去看着抱着柿子树的十九娘,蹲下来,将落在地上的柿子捡起来,放在她的怀里,伸手摸着她的小脸蛋,和蔼可亲的叫,“你叫什么名字呀,小朋友?” 文旻太子这无害的笑能迷惑小到三岁,上至八十岁,十九娘有些腼腆,拿起柿子递过来,一脸小娇羞的道,“我叫十九娘。” “真可爱。”文旻太子指着李满多道,“比,树上的这只树熊,有意思多了。” 李满多问,“……” 文旻太子仰起头问,“想要下来吗?” 李满多点点头。 “那,求我呀。”文旻太子一脸挑衅,看着李满多发笑,那个笑容着实让人觉得欠揍又痞气,李满多内心真是狠狠的哽咽了一口,忍不住叫起来,“您不逗我玩,您心里就不畅快吗?你要救我下来就救,不就我,你给要救我的人腾地儿……” “救救救,怎么能不救?” “你,会爬树吗?”李满多道,“要不,找架梯子过来?算了,你帮我找把刀,然后我把这衣服给割开……” 文旻太子搓了一把手,然后直接爬上树,李满多的话没说完,他就站在挂着李满多下方的树枝上,抬起头仰望过来,“我,上来了……” 两人离的那样的近,李满多几乎都能感觉到他的呼吸,他望着她的脸,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我,已经上来了。” “嗯……”李满多楞了一下,看着他,他白皙而又俊才飞驰的脸就在她的眼前,她不明所以的心猛的跳动一下,“啊……” “你怎么这么能折腾?” “啊?” 他笑了一下,伸手抱她,她很娇小,身子软软的,又很轻,似乎一只手就能提起来,文旻太子抱着她,将她从树杈下取下来,放在了他站着了那一支粗大的树枝上。 李满多的脚站在树杈上,忙伸手遮住脸。 文旻太子笑问道,“哎呀,还知道丢人?又长进。” 李满多是不敢看他的,觉得自己真是丢脸极了,心虚的道,“我,要下去了。”这才发现他背靠在树上,挡住她的去路,他必须得走开,她才能从树杈往下,然后滑下去。可是他却没有让开的意思,而是顺手摘了一个黄澄澄的柿子递过来。 “怎,怎么?”李满多问。 “来吃一口,看看味道如何?”文旻太子将柿子递她嘴边。 李满多咬住唇。 “吃呀。”文旻太子道,“你,还小吗?” “你,你管我?”李满多是伸手勾着树枝,硬是要挤过去,文旻天子只得爬上另一边的树杈,见着她提起裙子,翻下树杈,然后刺溜一下就滑到树下。 十九娘瞪大眼睛,看着李满多下来,便跑过去,将抱着的柿子递一个过来,“十一姐,吃。” “吃什么吃!”李满多伸手捏她的脸,“你就一小吃货,都长这么肥了,还吃,以后可怎么得了……”一想到树上的文旻太子,李满多将十九娘抱起来,直接往前走了去,越走越快,很快到了尽头。 巷到口有扇门,两人进来的时候开着,这个时候却关上了,李满多心中一惊,忙上前去推门,使劲的推了两下,门纹丝不动。 她心里一沉,皱起眉头,是那个混蛋竟然会这么坑她?是四伯娘吗?李满多一想又觉得四伯娘不会那么闲,只是现纯粹是她运气不好,遇上了。 我晕,她怎么就这么倒霉,怎么出门的时候的时候,就没有看看黄历吗? 李满多十分烦躁,使劲的推了两下,没推开门,她焦躁不已,将十九娘给放地上,然后上去使劲的推了两下,依旧没推开,她气恼不已,抬起腿就踹门,踹了两脚没踹开,一把撩起头发。 回头一看,文旻太子走了过来,看了她一眼,上去将门往里边一拉,将门给拉开,然后侧头看着她。 李满多皱起眉头看了他一眼,拉着十九娘朝外边走,走出门,心中实在郁结不已,让十九娘坐在台阶边等她,她回头跨过门槛,将门半掩起来,望着文旻太子。 “怎么?”文旻太子问。 李满多吐出一口气,然后问道,“殴打太子是什么罪?” 太子是储君,应该按谋反罪论。”文旻太子回答道。 “若是没有人看见呢?”李满多问,“那么,就是没有证据吧。” “嗯?算是吧。”文旻太子眉头一拧,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我现在揍你,应该就没人知道吧。”李满多问, 文旻太子一怔,指着她问道,“你的意思是,你想揍我吗?为,为什么?” “因为我心里不爽。”李满多道,“因为,碰见你,我就是我倒霉的开始,因为你老是跟鬼一样在我周围晃荡,因为讨厌你,所以,我要揍你,出气……” 文旻太子,“……” 李满多朝着他上去,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给他肚子上一拳,文旻太子直接懵了。李满多趁着了他蹲下来抱着肚子,她用手肘击在他背后,然后抓着他一掀,直接将他给掀翻在地上。 “痛!” 李满多蹲下去,几巴掌抽在他的肩背上。文旻太子抱着肩膀,满脸诧异的问,“你,做什么?” “这句话不是应该我问殿下你的吗?” “我怎么了?”文旻太子问。 “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刚好,刚好看见我那么挫的样子,你……喜欢我吗?” 文旻太子楞住,抬起头看着她。 “你喜欢我吗?”李满多问。 这句话她问过郑王,如今也过来问他,文旻太子正要开口,她直接道,“不要喜欢我!” “十一娘。” “因为我是个坏人,不,我是一个病人,我是一个神经病,一个,让人觉得不可理喻的家伙,我出生低贱,脑子脱跳,我不喜欢既定的规矩,我对伤我心的睚眦必报,我对,所有的人,都抱着仇恨……” 她望着他,鼻子一酸,眼睛一红道,“虽然你救了我,可是,有个词叫恩将,恩将仇报,我对以怨报德这种事情在行的很,所以,为了你自己好,求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我……我很混乱!” 她起身,站起来,伸手抱着头,“我不知道,我在做什么……我先走了……对不起……”她转身出来,抱起了十九娘,大步的朝着前边的人群走了过去。 正文 第三百八十一章李九娘的小心思 第三百八十一章李九娘的小心思 文旻太子起身靠在了墙边上,听着她匆匆离去的脚步,伸手遮住的脸。 喜欢吗? 喜欢的很,毋庸置疑的喜欢。 可是他能怎么办?他什么都做不了。 如果他不是太子,如果他的位置稳固,没有被人这么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会告诉她,很喜欢这个姑娘,像喜欢自己一样。 李满多急匆匆的走着,心里难以抑制的激动,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不知道,那句话是不是自己太自作多情,喜欢一个人是那么容易说出口的吗? 她是傻子吗?明知道他即将跟江州王的女儿结婚,她还像黄鼠狼窥视鸡圈里边的鸡一样窥视着这位太子,她觉得自己真恶心。 “十一娘!” “啊” 李满多走了很快,又在胡思乱想,被突然她的声音吓了一跳,忙侧头看,看着李九娘站在廊下叫她。叫住她,李九娘便朝着她走了过来,带着一脸疑惑,李满多赶紧道,“啊,九娘呀。” “你在做什么?”李九娘问。 “我?”李满多楞了一下,“没做什么……” 她有点心虚,回头看了一下那扇门,“我刚才,带着十九娘去在摘了几个柿子……虽然有点青涩,不过,觉得要是吃的话,应该还是不错的,不过……九姐找我有什么事情吗?许久不见你,九姐你,看起来,漂亮多了。” “是吗?多谢了,不过,我去了茅房一趟,出来看见了你慌慌张张的以为你发生什么事情了,所以过来给你打招呼。” “哦,是吗?多谢九姐关心,”李满多想了一下,说道,“九姐就不欢迎我回来一下吗?我的意思是,我也许久没有见着九姐你们了,十分想念你们。” 李九娘却道,“家里没有你,大家都觉得安身多了。” “额……呵呵,那就好,那九姐,我抱着十九娘去找她娘去了。” 李满多一走,李九娘就看着那扇门,在看李满多的背影,她觉得一定有什么猫腻,在迟疑了一下之后走了过去,看着半掩的门,犹豫了一下,悄悄的扶着门框往里边探头过去,就看着了靠在墙壁上,在暗自伤神的李满多。 她的那句话,他想要回答,他很喜欢很喜欢她,可是他说不出口,也无法说,对于一个身负婚约的人,对十一娘来说,这话要是说出来,甚至表现出那么一点,都是对她的极其侮辱…… 然后,他听见了门被轻轻的推开的声音,以为是李满多去而复返,本能的侧头看过去,却只看见一个相貌十分平淡的姑娘,发现不是十一娘的一瞬间,他就将头转过去。 李九娘却十分诧异,走进一些问道,“请问你是……” “路过的,走岔路了,对不住了,我现在就走。”文旻太子身体微微一欠身,转身就跑,跑了两步直接翻墙跳出去。 “哎……”十一娘追到墙边上,文旻太子已经不见了身影。心中竟然生出一股落寞,她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原本只是惊鸿一瞥,可是如此天人之姿,天底下还有几个人,短暂的惊愕过后,突然眉头紧紧皱起来,她皱起眉头了,刚才,十一娘就从这里出去的,那么这个男子是谁,他是来见李十一娘的吗? 她看着了落在地上的柿子,她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捡起来,看了看,心里一动,想起了十九娘抱着的柿子,她四处看了一下,就看着那颗柿子树。 李九娘走过去,站在树下,抬起头看,这柿子跟树上的柿子一样,还有,柿子树有一个断掉的树杈,是新这段的枝。 李九娘看着柿子树,在看看柿子,皱起眉头,“这是李十一爬上去,摘下来的吗啊?她怎么敢?”可是一想又觉得不对劲,“如果,这个柿子是李满多摘的,那那个男人是做什么的?如果是参见宴会的人,怎么跑了这后院?!” 李九娘毕竟年岁在哪儿,很快就露出嘲笑,“孤男寡女的在这里,难道我会以为没有什么事情吗?李十一呀李十一,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家伙……你竟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所以……你逃避参选,真的是如同大家猜测的那样,跟人有了私情吗?” 李九娘突然妒忌起来,她自认为自己比李满多漂亮多了,比她有教养的很,家里出生也好,脾气也温柔善良,真是几千年来的贤良淑德的典范,可是,为什么李满多就能遇上这样如画的男子?!而她,什么都没有,还被人如此算计?老天爷,怎么能这么不公平。 李九娘握住柿子,眼神突现一抹愤懑。 “哎,谁在哪里?”婆子正要关门,看着李九娘,朝着里边吼起来,“出来出来,你是哪家的姑娘,怎么跑别人家来乱窜,还有没有一点教养?” “我……” 李九娘的话还没说完,对方就呵斥起来,“赶紧出来,我关门了。”将李九娘从门里边一把拽了出去,将门一关,扭动着腰不可一世的走了。 李九娘惊愕过后,整个人就狠狠的咬住牙,“李十一。”上次的事情,她跟崇宁侯又没有仇,肯定是她在外边的惹祸,她被殃及池鱼的,所以,她绝对不会感谢她的。 还有一点就是,李十一到底是多吝啬的人,如果跟她没有关系的话,她怎么可能拿出五百两银子来摆平这件事情。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泛起了阵阵的涟漪,十一娘给她从耻辱,她会,将她还回去的。 一定! 正文 第三百八十二章无处不在的八卦事业 第三百八十二章无处不在的八卦事业 李满多将十九带着去找六夫人,六夫人看着十九娘抱着的柿子,有点诧异,“这,哪儿来的?”看着柿子还有些青涩,皱起眉头。 李满多道,“那个,有个地方,有柿子树,我摘的。” “娘亲,吃。”十九娘抱着柿子递过来。 六夫人却皱气眉头,盯着李满多,“后院那颗柿子树吗?柿子树那么高,你怎么摘的?” “就是……”李满多做了一个爬树的动作。 六夫人一怔,“你……要是让人知道你爬树,人家会怎么看你?你可是大姑娘了。” 李满多,“……” 六夫人忙找出一块帕子,将柿子全部包起来,可是包不住完,李满多忙将自己的帕子也贡献出来,六夫人将柿子全部裹起来,“你,不许让人知道。” 李满多低头下来,突然想起她刚才似乎还干了一件蠢事了,让是让人知道她殴打的当今太子,会不会把她的皮给拔掉。李满多抬起手就给自己的手一巴掌,她怎么就这么手贱! “怎么?” “没!”李满多一惊,忙解释道,“刚才有个蚊子……” 六夫人看了她一眼,“你也别乱跑,一会儿就吃饭了,吃完饭,我就把你给交给你爹去,随你怎么折腾?” 李满多,“……” 李满多正要说什么,就听着背后有人在小声议论,“这就是李家那个十一小姐。” “看着,也就那样!” “可不是,上次我表姐及笄礼,他们一家四姐妹,就送了四条手绢,别人倒也罢了,可是她娘可是商户出生的,听说家里是卖布的……果然,上不得台面。” “是吗?我听说商户出生的话,最爱钱财,满身的铜臭味,不过倒是没想到吝啬道这种程度。” “是呀,四姐妹来大吃一顿,就跟几辈子没吃过肉一样,哎呀,我从没见过这么穷酸的人……”对方道,“特备那是那个……牙尖嘴利又尖酸刻薄,商户出生的,果然……” “那这回她家妹妹及笄,她送了什么?” “谁知道,可能也送了一张锦帕吧,总不能去问李恒玉,你姐送你什么?” 另外一个人道,“要不,你们谁去问问她送了什么及笄礼?” “不去不去,怪丢人的。” 李满多竖起耳朵听着,使劲的捏起小拳头,六夫人也看出不对劲,忙压低声音道,“这个时候,吵起来,丢脸的可就是十四娘了。” 李满多点头,“放心吧,六伯娘,我最近在修心,所以,一般的事情,真将我激怒不了。”一般,只有她激怒别人,这两句话就想要让她失控,这些人,太小看她了,而且她又不是傻子,自己如今名声已经烂大街了,这会儿跟人吵起来,四伯娘还不得有理由恨死她。 不过,她朝着远处望过去,李八娘等人坐在一起,可是十四娘却没有过来招呼她们的意思,而是正在招呼着一群衣服华贵的姑娘,努力的殷勤的随伺左右。 李满多笑了一下,回头看了一下,没看清楚惹,不过她送帕子给梁园的事情,可能很多人知道,然后知道他们四姐妹一起送帕子的,大约只能只能是当天参见宴会之人,一般人跟她没什么交集,倒是有个姑娘,当时就在当时给她吵一架,李满多不太记得这姑娘的脸,可是这声音极像。 李满多微微的皱起眉头,倒是没想十四娘家将这些人也一起请了过来。 李满多将筷子给放在脑袋下方,支起脑袋。 她本生就不是个宽宏大量的人,受人这么败坏名声,虽然名声对她没什么,可是她就十分不爽,她撑着脑袋想了一下,嘴角就翘起来。 六伯母看着她,一下子就皱起眉头,刚要叫,李满多却已经回神过来,看着六伯娘,要比起用言语伤人,她未必就不能反给他们添一点堵。 “六伯娘,我想问你一个事。” “怎么?” 李满多道,“听说梁小姐被留了名,也不知道如今在哪儿伺候?家里,没有她的信么?” 六夫人道,“梁小姐吗?” “对呀,当时她及笄,我还跟着我们家姐妹一起去给她送个及笄礼,送了四张锦帕,分别是什么来着,我想想想,我啊,我记起来了,我找人人给她题了几句话,‘一生傲骨’‘空谷幽放’‘清雅澹泊’‘世外隐士’。” “还有这样的事情?梁小姐真是个有福气的人。”六夫人道,“听说,梁小姐留下伺候陛下了,那些天传回消息,梁小姐如今不是梁小姐,已经是位才人了。” 李满多点点头,一脸羡慕,“我一看梁小姐,就知道她不是平凡人呢,都已经见着陛下了,那成为娘娘的还会远吗?正所谓,‘世外之隐士’‘清雅而澹泊’‘于空谷幽放’于是‘成一生傲骨’梁小姐,啊,梁才人会越来越好的。” 六夫人听着李满多的话,一下子笑起来,“你这一说,还真是,好像梁小姐入宫的事情,你早就预料到一样,你如何知道?” 李满多却淡笑不已。 六伯娘看着她,“这,不过是,巧合吧。” 李满多道,“当然,您就当时巧合吧,不过我送给她的不过是祝福而已,如果心灵诚挚的祝福,佛主会祝福她得逞所愿的。所谓因果,大约就如此,梁小姐,能成就今天的果,大约有之前种下的因……” 六伯娘皱起眉头,“听不明白,你真是,满身因果什么的,什么跟什么呀……” 李满多笑了笑,道“少吃一点,十九娘,你太胖了,变成小胖子的话,别人就不会喜欢哦。” “喜欢,要吃。” “吃吃吃,吃成小猪吧。”李满多道,“来,我们一起吃,一起吃成小猪。” 李满多刚拿一块糕点吃,就听着后边的人问,“那,真是吗?她还会看相吗?” “怎么可能?” “不对不对”另外一个人反驳道,“我听说,在承光寺有个给人看相写寄语的女居士,听说她给人看相就很准,听说,好多大官都找她看过相?所以,她会看相也不稀奇。” “什么?怎么可能?”另一个人反驳道,“她一个商户出生的家伙,怎么可能会看相,你们听谁胡说八道。” “你刚才还在嫌弃她送礼,可这礼指不定就有人家送礼的功效。” “这不过是巧合而已?你们不会真的相信,送个礼,就能变好运吧。” “你认识女居士吗?还是这位女居士跟你有仇或者什么……” 李满多嘴角微微的扬起,看着六夫人道,“六伯娘,我吃好了,您慢慢吃。我,去方便一下……” 李满多躬身离开,去了茅房,绕过刚才的地方,却发现那扇门已经锁上。她微微的呼出一口气,有点不安,她为什么要来这里,还在期待着什么了? 差点忘记了,她真的要去一趟茅房。 李满多从茅房出来,洗了手,正要回去,却听着两人在窃窃私语,“你说,乡宁公主这次要选个什么样孙媳妇?” “公主的家世摆放在哪儿,自然是王侯将相之女。” “这可说不准,这位乡宁公主原本就是个不受宠的,这孙儿都娶媳妇了,长公主都没混上,嫁的人也一般的很,听说就在宗人府门下的一个小部门混吃等死,你说,要是受宠的很,这年宫中留了多少姑娘,这还不得捞一个……” “指不定人家早看过,一个都没看上!” “哈,给太子殿下留下的人,她都看不上,这的多高的眼光?!不过,这公主都派人来这给怡宁家送礼了,这是什么意思?不会是看上李家十四娘吧。” “十四娘?有这个可能吗?十四娘看着是挺好的,可比起公主家的家世又少了一些,十四娘年纪也小了一点。”对方小心说道,“要我说起来,她们家这些孩子中,那个十娘倒是出色一些,可惜,听说脾气特别的差,最有钱的却是十一娘。” “十一娘?怎么说?” “听说,这十一娘的亲娘是个商户出生的,卖蜀锦的,你知道这蜀锦一匹得多少钱吗??上百两银子,我听说了,这蜀锦今年会成为贡品,成为赏赐的之物?” “一百两一匹,乖乖,这可不得了……” “不得了有什么用,你是不知道,这姑娘,脑子有点问题?” “怎么?” “听说年纪轻轻的,跑寺庙里边去修行去了?” “什么,修行,寺庙中那么苦,她竟能……” 李满多甩甩手上的水,很想上去告诉她们,她真的能…… 正文 第三百八十三章谁吃谁付钱呀 第三百八十三章谁吃谁付钱呀 八卦是人的天性,李满多正正准备走,十二娘却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把拉着她。 李满多吓了叫起来,“阿娘呢,谁呀。” “我!”十二娘看着她,“你回来,怎么也不找我?你是不是也生我的气呢?” “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 李家十二娘道,“我娘干的那些事情我都知道了,我跟她绝交了。”她看着李满多道,“不管如何,都对不起你,我原本觉得我没脸见你的,可是最后一想,我娘是我娘,我是我,我没有做过亏心事,所以,我还是想跟你一起玩,你,可以让我跟你一起玩吗?” 李满多看着她一笑,“十二娘,在承光寺的时候,那个,大师批命的时候,你在旁边吧。” “嗯!” “都知道我是扫把星了,你还这么热忱呀,这让我如何是好?” “不管,我是诚心诚意的。” 李满多看着她一脸认真的小模样,笑起来,“好啦,我知道啦,我不生你的气,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你娘是你娘,你是你,我要是把你娘的过错算你头上,这岂不是成了是非不分之人?” 十二娘一笑,抱着李满多的手臂,“我就知道你最好。十一姐,我老想你了。” “多谢呀。”李满多道,“我正准备等大家都快要忘记我的时候出来刷一下存在感,没想到,十二娘对我这么好。” “哦,你的存在感,那是,满满的好吗,你走的这些日子,你都不知道,到底多少人惦记你。” 李满多道,“多谢你这么安慰我。” “嗯,既然感谢我的话,那么,我们出去玩吧。”十二娘拽着李满多道,“反正,这里,也没人注意我们……”作为十四娘的堂姐妹,其实是担负着帮忙招待客人的责任的,可是大约所有的圈子不在同一个范畴,十四娘宁愿邀请别人帮忙,也没让李家的人插手,这样一来,其实留在这里,倒是显得十分尴尬。 十二娘素来对十四娘不满,这个时候越发看不惯,不过作为良好的教养,她没当场揭穿,也算是知礼,可是她拽着她出门去玩,这又是什么鬼? 李满多正要拒绝,却看着十五娘跟十七娘正从茅房出来,两人显然也十分的无所事事,十二就朝着两人招手,“过来,快点。” 两人走过来,十七娘问,“干什么?” 十二娘道,“有好玩的,去不去?” “什么好玩的。”十七娘抬起头看向李满多。 十二娘道,“跟着你十一姐,你害怕没好玩的。” “打住打住。”李满多叫起来,“我不去。要去,你们自己去。” “不行!”十二娘拉着她,“你整天往街上跑,只有你才知道哪儿有好玩的。” 李满多叫起来,“大姐,我是灾星附体,我只要一出去,准要出事儿,求求各位了,饶了我,我还想多活两年……我都已经躲道庙你了,就是为了自求多福呀,姐姐们……就这样,我先走了……” 十二娘将她给拽回来,“你就算是灾星,那也是能遇难成祥的灾星……上次,你就答应我们去的……” “大姐,你娘怎么可能允许你跟我一起去鬼混?!还有,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要带你出去玩?” 十二娘看着十七娘道,“那随便你们是留在这里遭受白眼,还是跟我们一起出去玩,我这辈子大约去街上玩的时候,也不过一两回吧。糖葫芦是什么味道的?还有面人,我还喜欢那种可以拿在手上的小鼓,听说还有杂耍的……” “不行!” 十二娘却拽着李满多,朝着两人使了一个颜色,直接往门外拽。 李满多挣扎一下没挣扎开,叫起来,“大姐们,我没带银子,我们回去找人要点钱——否则,你上街光看不买,人家会笑话的,你们能不能先放了我……”李满多叫起来,“真的没钱,啊,放开我……” 十七娘道,“你撒谎,这不是钱包了吗?”十七娘指着李满多腰上的钱包说道。 “给钱包就能有钱?钱包可能是装别的东西的,再说了,制钱这种东西。一包能买多少东西?”李满多道,“你们这几个家伙,存心算计我吧,我可是真上当了呀。” 几人拽着她从十四娘家出来,就往街上跑。 李满多道,“我说,你们几个死丫头,这都是存心的呀,你们到底知道不知道,你们这种行为,很不好,阿弥陀佛,我是修行之人,我可是有法号的人……” “走啦,谁听你胡扯。”十七娘道,“你回家,吃肉比谁都吃的多。” 李满多,“……” “哦,就是。”十二娘道,“谁不知道,十一娘是我们家最有钱的人,你就少在这里叽叽哇哇了。” 李满多道,“你们坑我?小心我,我哪天坑回来……” 几人拉着她直接跑到大街上,一上街,几人的眼睛就开始东瞻西望,被街上这些东西所迷惑,东看看,西瞧瞧,李满多赶紧拽住她们,“别瞎瞧,都看着点,千万不能走散了。”李满多直接吩咐十七娘,“你带十五娘,她要是走掉了,为你是问。” “知道知道。”十七娘道,“我牵着她还不行吗?那是什么?好好看,是冰糖葫芦吗?十五娘要不要吃一串,十一……姐,你要不要吃?” 李满多抬起手摇头,“不要吃,外边东西不干净,会拉肚子的?主要是,十七妹,我其实跟你关系不太好,谁吃谁付钱呀……”李满多有种力不从心的忧伤。 正文 第三百八十四章偶遇呀 第三百八十四章偶遇呀 李满多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她就比她们大那么一点,可是感觉就是一个人带了三个小崽,她眼睛都不敢打晃一下,就怕一个不注意,丢了一个。这大街上,多的是拍花子的,就专门拍这些个没见过世面的大家姑娘,手无缚鸡之力,脑子又纯真,简直就跟小羔羊一样,美味可口的很。拍花子的感拍她,她就能把拍花子的拍了去。 十二娘比十四娘的大一点,及笄礼也过了,还有十三娘,也不知道怎么办的,估计,大约没人想起她来吧。 十二娘已经拿起了糖葫芦,一人给了一串,转头就往李满多身上搜,搜出钱包,掏出钱来付钱。 “呀,这是你的吗?怎么能随便用别人的钱。”李满多道,“十二娘,你这个习惯一点都不好,你这种做法是要不得的。” “哦,是吗?”十二娘,“那,看来,我得把你钱包的钱都用完了才好,那个不错。”说着指着了架子上的一个小布娃娃道,“这个好,这个可爱,我们买一个吧——老板,这个多少钱一个。” “呀,那种东西买回来做什么?”看着十二娘真的要去买,李满多赶紧冲过去,伸手要拿回钱包,“这东西本来就可以自己做呀,让你娘给你做就是,何必浪费钱,用一些废旧布头就可以做……给我……” 十二娘手一躲,李满多抓了一个空,她往李满多手下的一钻,绕到了摊子背后去,“我们买四个吧,一个人一个……” “呀,李恒明。”李满多指着她,“钱包给姐姐,小心姐姐我揍你呀!赶紧给我,你知道李继业那家伙吧,牛高马大的,同样被我给揍的哇哇叫,你这小胳膊小短腿的,分分钟被我秒呀……到时候哭起来,可丢人呀……给我……” 十二娘却玩的高兴了,笑着看着李满多挑衅,“做姐姐的应该爱护妹妹,就当你送给妹妹们的礼物吧。”说完就要从钱包掏钱,李满多赶紧冲过去,十二娘一下子却跳开去。 “十二妹妹,不要闹了呀,给姐姐呀。”李满多哄着她说道,几个铜板一个破布娃娃,真的不值当,不值当呀…… “不给不给,就不给。”十二看着李满多追过去,跳起来,李满多一把抓住她,她一转身,将钱袋子丢给是十七娘,“赶紧拿走…快去付钱。” 十七娘兴奋的叫起来,“我拿到了,拿到了。” “十二妹妹,你太调皮了。”李满多呵呵一笑,转身就要去追十七娘,因为转的太着急,回头就撞人怀里去了,因为她力气不小,直接将人给撞了一个踉跄。 李满多正要道歉,就听着劈头盖脸的骂声,“干啥呢?瞎了你的狗眼,怎么走路的?”说完将衣服一掸,十分嫌弃的道,“知道这衣服多贵吗,你们这个穷酸,撞什么撞?” “呵……”李满多忍不住笑,撞到人是她的不对,可是,这么张嘴就开咬,她还真的没见过比她更无赖的,不过,她刚才将太子给揍了一顿,现在,又要在大街上撒泼,这行为真是太不招人喜欢。 李满多仰起头,看着是个长得特丑的纨绔子弟,穿着冰花料的衣服,丑的来她都差点要吐了,作为有着良好教养的人,李满多准备先礼后兵,“我说……” 话还没说完,对方就冷声嘲笑起来,“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你这种土鳖,怎么还敢在大街上横冲直撞,真是太缺爹娘教养!” “呵呵,呵呵呵呵……”李满多一阵冷笑,侧头一个伶俐的眼神扫过来,龇牙看着他,“怎么的?我就是土鳖,土鳖的我就喜欢这么走路,看不惯吗?看不惯过来,咬我两口?” “你……呀。”他抬起手指着李满多道,“看着你长得,还不错,怎么的,感情还是个女无赖呀,我说,你这是哪儿来的?” “女无赖?哈哈哈哈……”李满多一下子就笑起来,双臂抱在一起,准备让这家伙见识一下,什么才叫女无赖,“我说,你是脑子装的粪土还是根本就没脑子压,我都还没有撕衣服大叫非礼,我赖你啥呀,呀……长的跟地瓜一样,看着就让人想要吐,你有什么值得我赖的吗?识相的跟姐姐妹道个歉,此事就算了了,你要这么嚣张跋扈,欺软怕硬,在姐姐们面前嘚瑟,小心姐姐我抽死你。” 李满多将双手叠在一起,将指头压的咔嚓咔嚓的响,用一双阴霾的眼逼视过去,吓的他脸色一白,大声的叫起来,“你,你想干什么?” “我想非礼你。” 十二娘,站在一边,噗嗤一声就笑出声来,她怎么能这么搞笑。 “你,你,你……”对方伸手指着她。 “孔夫子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我属于女小人,你自己看着办?” 对方说不过她,转身找帮手,李满多是趾高气扬,打架她或许还不太行,可是论吵架,她真的算是,难逢敌手,“来来来,你还有什么嘚瑟的,赶紧放马过来,杀的你心服口服了,我好回家吃饭。” “呵呵呵呵……”人群中人有人便笑出声,李满多侧头看,这一看,却整个人呆在原地。 霍飞白站在她的侧后方,用一双直勾勾的眼神看着她,脸上带着满脸的笑意,一如娇花一样纯白。 正文 第三百八十五章如此猝不及防 第三百八十五章如此猝不及防 李满多她想过很多跟霍飞白相遇的情况,都在京城住着,虽然男女有别,她也尽量回避,可是总有一天会遇上的,可是绝对不是在大街上,就这么毫无预警的,就这么直勾勾的面对面,直接撞上了。 啊,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 她都那么躲着她了,可是为什么竟然跟他就这么扯上关系,天呀,这,怎么有,有这么可笑的事情,这…… 李满多就那么看着霍飞白,一片空白,她跟霍飞白绝对是不能牵扯的存在。可是有时候命运就是这么的搞笑,他就这么毫无预警的就跳出来,让她那么的触及不妨。 天空中的太阳明晃晃的,照射着人眼睛发疼。李满多看着面前的霍飞白,健康,阳光,弥散着年少的恣意,像花一样的年纪,折射这青春的魅力。 她一下子抬起手遮住半边脸,弯腰下来,态度大变,直接道歉起来,“对不住,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眼睛瞎,不看路,是我长了狗腿,挡了各位公子的路,对不住,小的我立马就开滚!” 她多么希望霍飞白是瞎子,她转身拉着十二娘就要跑,十二娘诧异很,赶紧问,“什,什么状况……” 李满多道,“来,赶紧跟着姐姐道歉……对不住……” “我,为什么要道歉?”十二娘有点懵,明明她占了优势,为什么还要道歉呀?!她实在是搞不懂。 “让你道,你就道歉!”李满多说道。 十二娘楞了一下,扯着脸道,“对不起了,实在对不起。”说说完就要跟着李满多一起走,可是两人刚移动步子,就被对方给拦住,他刚才的嚣张劲又上身来,气势汹汹的道,“对不起就算了吗?哈哈,几个小土妞还敢教训呀,知道爷是谁不?哎呀,这简直太搞笑了,这穿的是什么?!” 跟对方一伙的另外一个纨绔子弟看着十五娘的衣服也嘲笑起来,“你们家里是把抹布给你穿身上了吧。” 更可恶的是另外一个,看着十七娘的辫子,手躁的扯了一下。 李满多看着,一把将辫子扯回来,将十七娘拉倒自己身后,瞪着他道,“想死吗?” “死丫头的你……”对方抬起手就要打李满多,霍飞白就先一步挡在了李满多跟前。 他望着她,满脸的笑意,可是这笑意中又夹着悲伤喝痛苦,他的眼睛带着楚楚动人的神色,也不说话就那么凝望着她。 李满多心都一下子就软弱下来,里边装满了满满的愧疚。 不过,几乎在一瞬间,她又精神起来,她是他的救命恩人,她干嘛愧疚?! 她才是可以拿捏的那个人,是她冒着生命危险救他,她愧疚个啥?! 因为做好事不求回报,也要愧疚的话,这世道就没法混了。 可是! 哎呀,头好痛。 “对不起!实在抱歉的很,请您一定要原谅我,我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您,”李满多一笑,弯腰说着,错开两步准备往前,霍飞白也跟着移了两步,李满多不信邪,继续往一边移,跑了四五次,李满多终于放弃,满脸堆满了笑意行礼。 “见过陈王世子!” “你能认出我呀。”霍飞白说道,说的不是认识,而是认出,所以,他也认出她了。不对,是他先认出她,所以才回在这里堵她的。 冷静,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一定不能闹开,闹开了对她绝对没好处,因为想要咬他一口的人实在太多,就不如贼心不死的郑王,知道这件事情,肯定回去挑拨陈王干掉她的。哼,就他那水准,她还不知道他德行。 李满多微微的呼吸一口,也不回答,只是自言自语的说道,“啊,世子大人您千万不要误会,我们不是假装不认识陈王实在殿下您,也绝对绝对不是想要巴结上您,才撞您了,实在是因为您站的的位置,实在是……哦,这可怎么办?” 李满多稍微的理了一下,觉得不对劲,她刚才撞的人应该不是那个丑男,而应该是霍飞白才对,这个丑男虽然是个纨绔子弟,可是牛高马大,一下子也撞不动,可能他刚才就站在霍飞白跟前,所以提前站出来。 霍飞白却只是看着她发笑。 他一笑,她心里就发毛。 她忍不住他,他到底在想什么呀,什么话都不说,这才是要命的,她心里哽了一下道,扫了人群一圈,最后眯起眼睛歪着脑袋看着了霍飞白的鞋子,“啊,刚才是我态度不好,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世子爷就假装不认识我们吧,还有几位公子,实在对不住,请你们这些贵公子,就不要跟我们这些小土鳖计较了,因为,跟我们这样的人计较,完完全全的,减低你们的格调……所以,为了我们彼此不打扰,就各走各的道,几位爷觉得怎么样?!” 跟着陈王世子来人看着顿时就叫起来,“这,这,这风向,怎么一下子就变了?是看着陈王世子,所以,才妥协的吗?” “是呀,刚才还想撕开衣服污蔑我们非礼呢?一看污蔑成,立马变脸,瞧着这天都没她变脸快,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家风。” 风你老娘,六弟妹想骂人,要不是霍飞白这杵着,看她不抽这家伙家伙几个大嘴巴,抽了就跑,这几人,估计没人一人跑的过她,当然,她也就想想,眼前,情况不妙呀。 “哈哈哈……误会……”李满多笑的灿烂无比的笑起来,“是因为见到尊敬的人才这样的,平时的我,绝对不是这脾气……今天的事情,还请世子大人您大人大量,不要跟我们计较。” 霍飞白却笑起来,“看来,不计较也不行了?” “咿?!额……”这是什么节奏,李满多皱起眉头。 “我请你吃饭吧。” “嗯?”李满多吓了一跳。 霍飞白侧头看着李满多身侧的十二娘他们,满脸温和的笑意说道,“姐姐们,想吃什么?啊……听说,广元楼新出了一道松鼠桂鱼,我请几位姐姐,当,是给姐姐们赔罪。”他朝着李满多就是一作揖。 李满多侧身避开,看着他,一股无力感升腾起来,被这家伙给认出来,他知道她到底多抓狂,这家伙认出她来了,这家伙都认出她来了,一他的白痴程度,一定会搞的天下皆知,然后,她后半辈子都补不能安宁呀。 吃饭?吃个棒槌了! “是姐姐你曾经答应我的。”霍飞白解释道,“不去广元楼也可,姐姐看哪儿合适?” “我?什么时候?!哦,知道了。”李满多脑子一懵,肯定是哪个她不记得的时候,跟这个小白兔说过是话,现在不是追究什么时候说过话的,而是,她想要摆脱他该怎么办? 跟这位精贵的王世子一起吃饭是多么尊贵的事情,可是这也代表着,她即将承认她就是那个救人者,然后她就像太子妃那样,因为一场事故,去见阎王。 鬼才知道前太子妃落水事故的真相?! 一时间李满多脑子飞跃了无数个年头,承认?不承认?不承认,她又是怎么认识霍飞白?还是抵死不认?霍飞白会将这个事情闹大吗?眼看霍飞白刚要开口说,她立马大声叫起来,“呀,什么都不要说,我都知道了,这种事情,你知我知就好。” “不能,不能说吗?”霍飞白问,“啊,如果不说的话,那个……算了,我们去吃饭!” “咿?!”李满多叫了起来。 十二娘&十五娘&十七娘,“……” 陈王世子一众狗腿,“……” 其中一个凑过来,“啊,不是,公子,是她们撞了我们。” 李满多瞪大眼睛,心想这家伙,干嘛呀,跟吃饭杠上了是不是?他缺吃吗?咳嗽一声,李满多回神过来,正色道,“啊,是呀,是呀,就算是请客,也应该是我们请你……不过……”李满多叫起来,“我今天,确实却是已经有饭局了,要不这样吧,我那天给殿下你们家递帖子,然后专门找人做一大桌的饭菜,专门邀请您,您看这样怎么样,您放心,我说话算话,绝对不会打马虎的。”李满多拍着胸口道。 霍飞白道,“你有饭局吗?在哪儿,既然如此,多带个人,不过多添一双筷的事情,还有,我吃的不多。” 李满多哽了一口,谁在乎他吃的多还是吃的少。 “你放心,我可以给饭钱。”霍飞白说道。 正文 第三百八十六章吃人的嘴软 第三百八十六章吃人的嘴软 话都说道这份上了,李满多再拒绝,那就真的太不近人情,可是,她难道要把她带着去四伯父家参加十四娘的及笄礼吗,她要真的带他过去,她相信,十四娘一定会杀了她的,抢人风头犹如断人财路,会遭报应的。 李满多道,“真的不方便,改天方便的时候,我请您……” 霍飞白道,“这顿饭,您放我鸽子放了几年了,姐姐的心好狠,我今天要是不碰见你,大约您是不打断见我的吧。” “没,没有呀……”李满多想了一下,“今天,真的是我的不是?” “所以,你请客吧。” 霍飞白看着她笑起来,“大家一起去吧。” “什么?”为什么变成她请客,不对,霍飞白不是一只奶白兔吗,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李满多瞪大双眼,看着霍飞白招呼着一大群狐朋狗友,久久才回神,“咿,凭,凭什么,我请客?!呀,这些人渣,为什么要我请客?!” 十二娘道,“现,现在,怎么办?!广元楼,很,很贵的。” 十五娘跟十七娘完全懵了。 “狗娘养的狗崽子们。”李满多将手腕一折,气闷的道,“广元楼就广元楼,跟过来!” 广元楼的二楼,不就之后坐了一大桌子的人。 李满多看着一桌子的菜,心头在滴血,这些混蛋,是想吃垮她吗?霍飞白这个混蛋,明明看着是个奶白兔,竟然,竟然这么坑她。 果然,每一张漂亮的脸后头,都藏着一个恶魔的心。越漂亮的东西越有毒,这句话千年不变呀。 坐在桌子前,李满多整个人都僵直了,十二娘看着拉了垃李满多,“这,是不是太多了……银子……” 霍飞白看着李满多道,“姐姐,看看还有什么想吃的吗,要不再加点菜?!” “有人肉包子吗?”李满多伸手支起头问,“你们干脆把我做成肉包子给吃了算了?!啊……”她将面前的碗一推,直接趴桌上去了。 霍飞白忍不住一下子就是笑起来。 “那个,世子爷……”十二娘道,“这,这些东西,我们……”她们四个人,卖了也不一定能偿还。 “大家开动吧!”李满多打断十二娘的话,抬起手,捡起筷子一下子扎在桌子中间的那一盘松鼠桂鱼的身上,然后笑着看着众人,“各位,请好好享用吧。” 最好吃死两个人,店家全赔付。她瞟了众人一眼,眼睛里全部都是杀气。 霍飞白却笑起来,“谢谢,那我们大家开动吧。” “吃吃吃……”李满多侧头看着十二娘几个,“赶紧吃呀,这么一大桌子菜,我们家也就过年能吃上……十五娘,你喜欢吃肉……来,这个蹄膀给你吃……” 说完端起蹄膀放她跟前,甜美的笑起来,“十七娘,这个桂鱼……你吃……红烧的牛肉呢……哎,看着就不错。”侧头看着十二娘,“赶紧吃。” 十二娘拉她,“你钱包没多少银子,一会儿拿什么付账?”十二娘简直要疯掉了,怎么第一次出来就碰上这样的事情?这么一大桌子菜,她一年的月钱都不够呀。 李满多低头凑过来,小声说道,“我呢?是没钱,但是,你觉得你不吃的话,人家就不会收我银子了吗?人生哪儿有那么多一帆风顺的事情,所以,该吃就吃,吃完再说……” 她越过十二娘,看着十五娘十七娘说道,“其实一直都希望请你们吃一顿好的,今天就,当我诚心诚意的请你们吧,多吃点哟。” “真的可以吃吗?”十五娘眼睛晶亮晶亮,对肉的执着让她看起来可爱的像松鼠一样。 “是,多吃点。”李满多一笑,“要不是遇上霍世子,我就算再有钱,也绝对不会请你们吃这么好的的,感谢一些霍世子吧。”霍飞白,她会弄死他的。 霍飞白笑,“是,请尽情享……”话没说完,就看着李满多将一条鱼全放自己碗里吃了起来。 旁边的人用着奇怪审视看着李满多,在看霍飞白,霍飞白眼睛你全是这个怪异的女人,这个女人,长得,只能说还行,可是,真的是说不上好,这霍飞白到底是看上她哪一点,众人都是同样的疑惑。 李满多一边吃着一边仰起头道,“啊,味道还不错。” 好奇的人到处都有,霍飞白与李满多的关系,在场没一个人不觉得诧异,一个王府世子,一个无名村姑,这本生就带着巨大的秘密。 其中一人忍不住,开口问道。“啊,那个,我们先感谢这位小姐,不过,可以问一下,你与世子爷,你们两位是什么关系……” “啊,其实是……”霍飞白正要开口,李满多却直接打断霍飞白话,“我与霍世子的相遇,可以称之为命运。” “命运?” “是,命运就是如此,有些人,不管是离的多么的遥远,总会有那么一个契机走到一起,我与霍世子的关系,我们把这种无法避免的相遇,就会把他称呼之命运。” 霍飞白的脸洋溢着一股前所未有的热情,“姐姐,姐姐说的太对了,我们的相遇,就是命运。” 哎,李满多看着霍飞白,真想叫一声白痴,讨厌的宿命也是命运,哎呀,他跟她就是那种讨厌的宿命!李满多看着满桌子的人,笑着问道,“喝酒吗?既然都整这么大一桌子了,来点酒不是更好吗?” 霍飞白道,“姐姐,是想将我们给灌醉了,然后自己跑了吗?” 这样的打算她还真的,不过,怎么可能承认,她哈哈哈笑起来,否认起来“呵呵呵,怎么可能?”看着现在的霍飞白估计不像以前那么好哄了,笑着道,“不是有句话,哈哈,叫什么来着,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庙是有,只是,姐姐的庙藏于深山,让人不可寻踪?” 李满多呵呵一笑,“殿下,您真是太有意思了,谁家修庙,修深山,这,不要香火钱了吗?菩萨也需要供奉的。去请客,喝酒也可以的……有没有会发酒疯,发酒疯的话,那还是悠着一点,哎,其实,我觉得,疯掉的人,多半是我,所以,趁着我还有点理智的时候呢,好好招呼你们。”李满多看着这一桌子的菜,真是心在滴血,这么多银子,她得干多少事儿,如今全入了这群纨绔嘴里,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道,“大姐,都不要客气,好好吃,不要客气呀。” 霍飞白道,“姐姐也吃……姐姐,这个是用鹿肉做的,这个时节,不容易有,还有这个……”说着将肉夹给李满多,“这个说是海里长的。” 李满多侧头看霍飞白道,“殿下,其实我没想你想象中的那么土鳖。” “嗯?” “请您,安心用餐吧。”李满多道,“吃菜!”她夹起一个鸡头,直接当他碗里,“这个,不错,好吃又有好寓意……” “什么寓意?” “宁做头,不作尾。” 一个纨绔道,“是宁做鸡头不作凤尾吧。” 另一个就给她一手肘,“谁是鸡头。” 李满多道,“这可是不是我说的。” 霍飞白一笑,“当然,姐姐说的是,头,不作为尾巴,也就是说,任何事情都要力争上游。” “世子殿下真是还有学问,哈哈哈,这么有深度的话,都明白,佩服佩服。” 霍飞白道,“您,就不能好好跟我说句话吗?” “啊?”李满多微微一怔,看着霍飞白,就听着旁边一个人说了起来,“这位小姐好像不太喜欢我们世子爷呀?怎么说话这么冲?” 刚才李满多一直在关注霍飞白,这会儿这才来得及看这几个狐朋狗友,就看着刚才说话的男子,满脸的尖刻,眼睛中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敌意, 李满多一看他,他竟然生出一股挑衅之意。他言语恭敬实则眼神充满戾气,似李满多似她的杀父仇人一般,她就不明白了,陈王怎么会让霍飞白跟着这家伙混。 李满多心里正火大,这位也算撞刀口上,她将筷子放下,抬起头看着他,“这位,是谁呀?” “啊,那个……”霍飞白要解释,李满多却直接说道,“我请你吃饭,你还挑我刺是不,我不高兴了,所以你那份,请自己付钱吧。” 众人,“……” 李满多看着霍飞白道,“殿下,您应该也知道,我是那种最讨厌那种吃着人家的,还特嫌弃的那种,不可一世的人,没听过一句话,叫吃人的嘴软吗,你既不想对我嘴软,大约我也不能让你白吃了,所以,真是对不住了。” 正文 第三百八十七章既未见,何来的仇怨? 第三百八十七章既未见,何来的仇怨? 对方面红耳赤,大约这辈子都没被人如此对待过,李满多心里却乐开的花,少付一个人的银子,赚了。 来来来,都来找她的茬,她把这群家伙全秒了,然后,这得省多少银子, 众人,“……” 场面有些僵,霍飞白赶紧解释道,“姐姐,这位我的朋友,薛——”他侧头看他,“你叫薛什么来着?”没等对党回答,霍飞白却直接说道,“姐姐,大家都叫他薛三公子。” 咳咳咳! 薛三! 这不就是那个坑过他们几次的那个贱人吗? 李满多对薛三此人真实久闻其名,结果没想到就长这样,尖嘴猴腮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他跟柳姨娘什么关系,大约包打听觉得她李满多不会那么混账,到了此时此刻都没有动静,做出一副压根就不会搭理她的样子,呵呵。等她腾出手,就让她知道背信弃义的下场,包打听到底是拿钱办事儿,坏也没眼前这薛三坏的从骨子里散发,周身满身的腐臭味。 李满多打量起这薛三,这家伙到底是如何的三头六臂,然她如此忌惮呢。 李满多的脑子的略微思索一下,自己所遭受的这些事情你,很多事情都有他的影子,她是不是跟他犯冲。这家伙到底是陈王埋伏在霍飞白身边的暗线,然后去利用郑王的,还是这人本生就是郑王的棋子,或者,于薛三而言,陈王也好,郑王也罢,都不过是他爬上高处的垫脚石? 疑惑过后,李满多突然有种想要放声大笑的冲动,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所有的家伙都冒出来,还好,如果是薛三的话,李满多也就能明白他眼里的杀气是什么?原因不知道,可是他能挑拨裘公子揍她哥,还有跟柳姨娘不清不楚,这,大约就说明,他们是敌非友。 李满多于是记起来,她被抓的那次,她哥找霍飞白帮忙,其实她也觉得霍飞白不该是这么一个见死不救的人,何况这么多年,巴心巴肝的要找到她,怎么可能放过她这么一个线索? 只是,她看着薛三在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 对薛三的是厌恶以前之流于表面的话,那么此时此刻,她的内心对他鄙视如同翻江倒海。她仰起头直接道,“薛三公子呀,久仰大名。” 薛三怔了一下,赶紧道,“不敢,见过李家小姐。” 李满多笑了一下,伸手支起头问道,“不是听说你是裘公子的门客吗?怎么一下子又投入了陈王世子门下?” 薛三是面不改色,笑意满满,大约这个问题,他已经演练过,反正在李满多的跟前,他不留一丝羞愧的破绽,“姑娘,想必是您有所误会,我不是裘公子的门客,我与裘公子是好友,还有,我与世子爷也是结交而已。” “哦,是吗?”李满多侧头看霍飞白,“那么,薛公子交友真广泛,竟然连世子也都能结交?” 薛三微微一笑道,“李家小姐都能与世子交朋友,我为什么不能与世子交朋友呢?” 李满多笑,“对不住,是我的不吃。” “不敢。” 霍飞白解释道,“啊!这个,其实姐姐,我们也只是认识,我与薛公子是朋友,他们这些人,都是我的朋友。” 李满多道,“知道了,见过各位朋友。” 薛三道,“能见李家几位小姐,是薛某的荣幸。” “荣幸吗?”李满多嘴角一抬道,“大约薛公子的心里是很不想见我的吧。” 薛三楞了一下,不明所以的望着李满多,“不知道小姐此言何意?我为什么不能见李家小姐,不知李小姐对薛某有什么误会吗?我们好像以前从未见过吧,所以,也就谈不上结仇,如果是有什么误会,或者我做的不对的,那么,我像立李小姐你道歉。” “此话正是我想问薛三公子的,我们李家跟薛三公子你有仇吗?或者我们家人曾经得罪过三公子?要是没有的话,我能不能向薛三公子你要个解释?为何要一二再再而三的对我们家如此?”李满多看着他问道。 薛三一脸无辜的道,“不知道李小姐何出此言?我实在是不明白。” 李满多忍不住一笑,“你既称呼我为李小姐,大约也就知道我是李继业他一母同胞的亲妹了,都已经如此了,难道你就不想对我说点什么?还是你以为,就李继业那样的草包不够你一个指头玩的,玩死他也不过分分钟的事,不过,真是让薛三公子失望了,我,还有李继业,或者李家的其他人,如今都活蹦乱跳的。” “等等……”霍飞白打断两人的对话,满脸疑惑的问道,“姐姐,你跟薛三公子,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以前认识吗?这说的都是什么呀……” 李满多呵呵的笑起来,然后微微的抬起下巴,眼神倨傲的看向薛三,慢条斯理的说道,“看来,我跟薛三公子才是无法解开的宿命呀。” 霍飞白站起来道,“你们,能不能看看我,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简直就是,完全,完全不在状态?今天,是我,姐姐,你请客,我才是你的客人。” 李满多侧头看他一眼,“是呀,请你,可是你没有看出来我到底多么的不情愿吗?如今却遇上点好玩的事情,”她抱着手臂在一起,看着薛三,“我跟薛三公子有点私人恩怨需要解决,所以,殿下你,就稍微忍耐一下吧。” “到底是什么私人恩怨呀。你们,不是没见过面吗?没见过面,也,也能结仇吗?”霍飞白道,“怎么结仇的?” 正文 第三百八十八章就是不想请客 第三百八十八章就是不想请客 李满多看着薛三,薛三也在打量李满多,他看着面前少女,长得不算艳丽,可是一双眼睛清冷,这样子的冷静绝对不属于她这个年龄。 薛三很快在脑海中构建攻陷这个少女的办法,可是却发现面前的少女压根就没有那种步步紧逼的趋势,她只是懒洋洋的说道,“所以,人是不能做坏事的呀,做了坏事,人家一不小心就找上门,就会出现如此难堪的局面。” 对于揭穿他还是隐藏这件事情,她都表现的那么的随心所欲。 薛三不免得有些焦心起来,最怕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不过他不愧为钻营逢迎的笑人,李满多的话都说到这里,他依旧是脸不红心不跳,笑起来说道,“李小姐既然都说到此处了,不如,我们就话挑明了,免得着误会越来越长的好。” “薛三,我还真没见过你如此厚厚脸皮的人,你跟我们的家的恩怨应该从哪儿说起来,我哥因为你的挑唆,被少师府的公子给揍的躺在床上的事情,你大约不会记得了。” “这件事情,我应该向李小姐解释什么?李小姐,好像误会什么了?其实这件事情是……” “如果只是这件事情,算了,不过众人玩闹而已。”李满多直接打断他的话,薛三这样的人,你要给他解释的机会,这桌上的半数人都会被他的巧言善辩迷惑,最好的就是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李满多直接开口说道,“不过,薛三公子,你对着我家的怨恨到底是什么?这份恩怨又该从何说起呢,我想应该从我爹的那位姨娘说起吧,不过,你也不要太着急,我这人,睚眦必报,凶狠阴险,不择手段,我会把真相查出来,你对我做下的那些事情,我会让你后悔如此对我们的。等着吧,我现在忙的很,你加注在我身上的那些,我会还回去的,薛三公子。” 薛三一脸仰起头看李满多,女孩不过十三四岁,可是她歪着身子靠在椅子上,本身呈现一股不容忍侵犯的倨傲,这种神情,薛三在陈王,陈王妃哪儿见过,那么的笑着,居高临下的俯视众生。他心里一惊,想要解释,可是她不削的眼神扫过来,他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其余的人真是满脸懵逼,这什么跟什么呀? 谁撞的那丫头,现在这状况,到底像什么呀,简直就是,这丫头单方面直接将人给碾压了,薛三那么的气质,在她面前,简直跟土鳖一样,畏首畏尾,一副难堪大任的样子。 “啊,对不住了。”李满多笑,“大家,开心的吃吧,千万不要客气,小二,上酒!上好酒!” “啊,不用了…,不用……我们有点事情,所以……”几人看着李满多这彪悍的言行,就怕下一个论自己脑袋上。忙起身告辞,李满多阴沉沉的眼神,让几人觉得背后发毛,纷纷借故起身,“殿下,我们就先起来了。” “提前离席可不是好习惯!”李满多看着几人说道。 几人,“……” 李满多笑,支起头看着他们,“要提前离席的话,得有点长惩罚才是,那么,自己那份只能自己付钱了。” 几人,“……” 十二娘几人瞪大眼睛,还有这种操作吗?不是说请客吗?请客还有让自己付钱的吗? 离席的几人站着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回神过来赶紧道,“是是是,当然!”这个丫头,一看就不好惹,让她付钱,说不定那天自己就成了薛三的第二。他们可没薛三那么厚脸皮。 李满多举起手,笑着朝几人摆手,“既然如此的话,那我就不送各位了,慢走呀。” 几人忙与陈王世子见礼,然后纷纷离去。 桌子上很快只剩下霍飞白还有薛三,十二娘几个倒是也想着好借口你去,可是李满多却看着薛三,微微的皱起眉头抬。 霍飞白依旧满脸笑意,“姐姐还是一如既往呀,让我忍不住想起当日之事,那个时候,姐姐也是如此。” 李满多都,“殿下,对小女的了解有多少?” “什么?” 李满多道,“表象与具象有的时候是背道而驰的,所以,我们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仅此而已,可是即使已经如此小心了,在别人给你特意挖的坑面前还是显得如此的无能为力,即使分辨能力再好,那么的坑,总有一个,会坑到人,掉在坑里边能怎么办?只能奋力的爬起来,如果爬不起来,那么就只能死在坑你,给你挖坑的人很乐意帮你添一把土。” 霍飞白皱起眉头,“我还是有点不明白。” “不明白就算了。”李满多侧头看薛三,“三公子是想将我剩下的饭钱一起包圆了吗?” 薛三皱起了眉头。 霍飞白忙对着他说道,“要不,薛先生就先回去,我与姐姐说几句话。一会儿就回来。” 薛三哽了一口,站起来,恭敬的朝着世子行礼,“世子爷,那我先告辞了。” 李满多看着他的背影,却叫住她,“啊,稍等。 “李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吗?”听得出来,带着一股愤懑。 李满多道,“今天的事情,要是传出去的话,我就要新仇旧恨一起跟你算了,我就会给世子爷吹风,让世子爷把你给深深的,不遗余力的给埋起来,如果你觉得我没有办法办到的话,那么,你可以挑衅一下我。” 薛三拧眉看着她。 李满多一笑,一耸肩。 “啊,姐姐,我不是那样的坏人,今天的事情,没人会说出来的。”霍飞白以为是李满多要维护自己形象,可薛三却知道,今天这场不期而遇的遇见,可能还有他不知道的秘密,暗自咽下一口气,道,“知道了。” “还有,记得付你吃的那部分钱!”李满多指着桌子道。 薛三,“……” 正文 第三百八十九章为什么躲避我 第三百八十九章为什么躲避我 薛三一走一大桌子的人就剩下了霍飞白一外人。 十二娘有点害怕,对于她来说,今天的一天,实在有点刺激,李满多这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让她觉得自己看见的是另外一个人,以前的那个李满多像个闺房中笨拙而又有几分争强好胜的千金,而今天的李满多就像是个像个,像个占山为王的土匪窝里的横行的霸王。 山中的修行让她并没有变得较弱还有文雅,她拿起了筷子挑起了菜,一大块肉直接吃了起来,“这个,还真不错,吃呀……” 十二娘皱起眉头,心想,她不是在寺庙修行吗?修行也可以吃肉吗? 跟十一娘一样吃的欢快的还有吃的津津有味的十五娘,十二娘看着霍飞白盯着李满多的神色,有些害怕的拉着她,“十五娘,别吃了。” “吃吧,没关系的。”李满多道,“十二娘,你也赶紧吃,吃了我们还要回去呢。” 十二娘有些尴尬,“其实,我也很想知道十一姐跟世子爷,为什么会,会认识呀?!”她有点不敢想,难道十一娘就是那个曾经救过世子爷的人,如果是那样的话,为什么十一娘又不肯承认呢 李满多一听就知道她想到了什么,看见否决掉,“不是,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如果不是那样的话,那,你们……你们是……”十二娘诧异的问,“怎么认识的?虽然我觉得,这好像有点不太合规矩,可是其实也可以当成是,那个是……” 李满多望着陈王世子问道,“这次,宫中选秀女,您就没有请旨什么的,据说,帝都八成的贵女中有一半以上指望的太子,一半的一半以上指望着郑王,这剩下的一半的一半的六成就望着世子您呀,我想着宫中定对里婚事自有安排吧。” 霍飞白道,“我爹是王爷,而我又是他的嫡长,我这样的身份,宫中原本是考虑要给我赐婚的,可是询问我的意思的时候,我谢绝了宫中赐婚的好意。” 赐婚是了不起的事情,可是说句实话,这原本也是两家约定好,然后再去请旨,讨个彩头,瞎给人赐婚,皇帝又不是有病,乱点鸳鸯谱什么的,结两家仇家,对皇帝自己有什么好处,就比如皇帝就算看不得两个全城勾结或者不满两家结亲,也只能暗搓搓的破坏,那个傻逼皇帝会直接告诉人家你们结亲我不高兴呀,再说就扯远了。 十二娘诧异的道,“这个,是为什么?” “那是因为……” 李满多回神过来,到是想起她跟霍飞白恩怨,起身道,“殿下请您出来一下,我跟您有话说。” “啊,好!” 虽然李满多一只在鄙视霍飞白是奶白兔,可是不得不说这位霍世子在长得真的不错,在帝都风流排行榜上能进前十的佳公子能有多差。 他一声淡蓝色的衣衫,明眸皓齿,面红肤白,一双丹凤眼十足的勾人,就这长相,其实就足以倾倒无数的少女,加上家世好,性格不错,还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就是帝国公主也是堪称一配,能被这样的人追着找寻两年,李满多觉得,自己上辈子也救过了不知道多少人。 屋子里就坐着两人,老板将茶放下去,便退出去关上了门。李满多坐在对面望着他,这个年纪的时候,正是如花般最美好的年华。 “啊!”霍飞白笑着看着她,明显的有些气弱,“姐姐您,变的越发漂亮了。” “我去!” “是真心的。” “我管理真心还是假意,我们,就不能当做彼此不认识吗?”李满多道,“没外人了,也用不着装了,我就一个山野村姑,不值当殿下你叫一声姐姐……”侧头就吐槽,“什么姐姐,我比你大吗?一个比我还高两个头的家伙,竟然叫我姐姐,我浑身汗毛直竖呀。” “额,其实,那个只是表示我特别特别的喜欢你。”霍飞白道,“那个,要是你不喜欢我叫你姐姐的话,我可以叫你妹妹。这些年,姐姐你,就一直住在京城呀,京城原来这么大,或许,是,姐姐你一直在躲避着我吗?” “妹妹?!”李满多嘴角一扯,“啊,你不是有什么表妹吗?” “那个是……” “我说世子爷,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李满多问,她觉得自己不是好人,比起别人你,她就像一只鸵鸟一样,只想将自己隐藏起来,她看着霍飞白,这个人,是她不能遭惹的,或许当初,她真的只是手贱救了他而已,从没有想过,因为救了他而会遇到的麻烦,她义正言辞的警告道,“不知道不要紧,没关系的,只是我想告诉世子你,打住你心里的想法,有些东西,可望而不可及,总有一些东西,是我们无法得到的。” 阳光洒下来,落在他的脸上,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李满多真的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残忍的刽子手一样,将霍飞白心里的那点企望抹杀掉,“你们王府的门槛太高,我巴不上!” “姐姐说着这话,似乎就没有意思,如果没有你,我早就成了一堆土,我对姐姐的心意,万年不变,真心实意,姐姐你,为什么要怀疑我的真心?我到底哪儿做的不好,让您如此的怀疑我,躲避我?就因为我,是陈王的儿子吗?为什么呢?别人会因为我是陈王的儿子而巴心巴肝的想要攀上我,可是你,为什么要一直躲开我呢?” 正文 第三百九十章因为陈王府,我很头疼 第三百九十章因为陈王府,我很头疼 霍飞白真的怎么都想不明白,满眼的迷惑,“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失望的事情,让你要如此对我?”霍飞白的脸又白了一下,她看着李满多,几乎快要抽泣起来。 李满多觉得这大约就是他与霍飞白的不同之处吧,霍飞白生活在花一样的世界中,阳光明媚,色彩斑斓,而她从小就生长尔虞我诈的市井,世俗而慵散。 李满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能了一下,强词夺理的说道,“您忘记了吗?上我们家来,拿了我们家的姑娘的画像,然后,拒绝了我们家的所有姑娘,此事到此为止,即使不合理,不合情,也无外乎一个愿打愿挨,只是,又不是李继业攀着你家不放的,是你们家找上我家的,即使没有找到你的救命恩人,那也不用这么羞辱我的家人,羞辱他吧。” 霍飞白一听,顿时就急了,就要解释,李满多却直接抢了他的话,“别人家的人我管不到,李继业的姐妹,绝对绝对,不会对陈王府有任何的非分之想,所以世子爷您,绝对绝对放心就是,我们家不会因为你家到我们家去怀疑我们家有人是你的救命恩人,不会因为这个借口就想着跟你扯上半点关系?因为我们家也是有自尊心的人。” 李满多说的话有些饶,霍飞白有些听不明白,不过大概意思还是懂的,慌忙解释起来,“我不是那个意思……那只是……” “我知道,你放心,我们家也不想跟王府扯上关系。还有,我救过殿下的这件事情,我希望,从今日起开始湮灭殿下你,忘记曾经有这么一件事情吧。我不需要你报答我,我救你,只是出于我的本心,并不想要奢望什么,而且,我不想因为曾经救过殿下你这件事情给我惹上麻烦。” “为什么您要将此事理解成麻烦呢?”霍飞白道,“我,还有我们全家都十分感激你。” “感激吗?” “对,你要什么,只要我们家有的,我们都会竭尽所能帮你办到,只要不违背道义良心,我父亲说过,即使是他的王位,他都可以用来作为答谢的谢礼。” 李满多忍不住笑,也不知道霍飞白是太天真了,还是这个世界太虚无,让她都觉得似乎听了一场笑话一样,霍飞白或许有些许真心,可是陈王,呵呵,这句话本身就带着空头的许诺,王位并非他所有物,是皇帝赐与他,他没有权利用来交换,这句话骗骗别人还行,骗她,可不好,当然,此话也许也不过是陈王一句表真心的言语,不过,李满多却还是不相信他们的良知,比起良知,或许他们会用下辈子当牛做马来偿还今生之罪孽,只是,下辈子太遥远。 李满多看着他笑了一笑,“此时,我不得不说一句话,世子殿下,有些话是能说的,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别人不知道的那部分,会死人的,有时候你以为拿着的是一支花,可是对别人来确实一把刀,你以为的美酒,会变成毒药,人世间的事情总是那么风云变化,你以为对人好,其实是害他,等着死亡一旦造成,那就无所挽回。” 他微微的皱起眉头,凝望李满多,李满多一笑道,“不明白吗?大约,此事你也不需要明白的,虽然,我不想将人想的太残忍,可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所以,过去的那件事情就当没有发生,你今天只是做了一个梦,梦见你多年未见个故友,然后,这个故友很快就会消失在你的梦里,最后烟消云散。回去之后世子将今天所有的事情都忘掉,该怎么过活就怎么过活,彼此都不要造成对方的困扰!” “我的出现,对您来说,是一种困扰吗?为什么?” “因为你的出现对我来说,确实是一种困扰。” “就因为,我,在不知道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怎么做错的时候,姐姐你就如此的判了我死罪吗?”他可怜兮兮的看着她,满脸疑惑又带着无尽委屈,对他来说,大约只是救命恩人如同疯子一样在拒绝承认救助她的这件事情,助人为乐此种大无畏的精神难道不应该宣扬,成为世人榜样吗? 对的,别人可以,唯独她不行。李满多是一个多么怕死的,也许她会成为楷模,成为榜样,可是很快就会成为一具尸体,她不想成为楷模光环下的死物,即使活的阴暗,她也想要感觉道呼吸着的滋味。 “姐姐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霍飞白捏着拳头,带着几分的怨气,“明明在京城住着,知道我在找姐姐,我找姐姐,找的那么的辛苦,可是,找到了又如何呢,就那么不想跟我扯上关系?我就那么见不的人,让姐姐你如此的想方设法躲避我,我是怪物吗?”他迟疑一下,突然带着几分幽怨的问道,“难道,姐姐你,就一点都不喜欢我吗?我如此的爱慕着姐姐你,在梦里也觉得姐姐你,定然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人,我的心里,早已经填满了姐姐的身影,即使很远,那么一眼,我也能感觉到你的存在……” 李满多心里咯噔一下,十分惊讶,忙叫了一声,“世子殿下!” 霍飞白仰起头看着她,带着满脸疑惑的味道,“姐姐你为什么就能这么无视我的心意呢?” “为什么呢?我想一想。”李满多伸手按住的额角。 “对,我想知道。” “大约,是因为,我对,殿下你,没有,半点的心意,我呀,商户出生,命贱身如草,可是再贱的命,我也想好好珍惜,如果非的要说出我躲避殿下的理由,那真的理由是,我真的不想被您的父母给埋进土里。” 霍飞白楞了一下,用着一种几乎不可置信的眼神望着她,似乎李满多在说了一个了不得的真相,“你到底在说什么呀?!什么叫,我父母……我们为什么要如此对你,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在逗我玩吗?这个,玩笑不太好笑?” 李满多却理智的很,她笑了笑,看着霍飞白问,“殿下,你知道我们之间的差距有多大吗?啊,不对,是我们家到底有多挫吗,挫到了只剩下顶着一张纸做的皮,如果大家知道我跟你有那样的关系的话,为了不造成陈王府的混乱,只有让我去死掉,这是你想要看到的吗?” “姐姐你好像是误会什么、如果找到了姐姐,我父母一定会感谢姐姐的。”霍飞白道,“我父母是很和蔼可亲的人,为了帮我找你,我父母都很辛苦,如果知道是姐姐你的话,一定会很感激姐姐的,姐姐也知道,我们王府,就我一个孩子,您救了我,也就是救了整个王府。” 李满多道,“那是因为你是他们的孩子,对别人家的孩子,你觉得还有这样的心思?因为我这样的人跟你不相配,如果,我成了你的救命恩人,王府能给我什么呢?给了我什么才算没有辜负这一份救命之恩呢?金银珠宝还是身份地位,或者,给我婚姻?” 霍飞白仰起头看着她,因为婚事二字,让他神经触动,李满多却笑起来,“婚姻讲求门当户对,我与世子你并不相对,既要报恩,又不能触动王府的利益,我这个出生,很让人为难,其实,你没有见过死人吧,我是见过为了一丁点利益,都可以杀死亲生女儿的人呢,小白,这个世界,比起你想象的更加残忍,我当初救你,不是为了要将我搭进去。” “我……”霍飞白盯着李满多,“我很喜欢姐姐你的,为什么姐姐就那么讨厌我?姐姐说这些话,是为了讨厌我才说吗?” “我不是讨厌你……就算为了报答我对你的活命之恩,求你了,别再找我了,这件事情就到这里,该有一个了解了。”李满多看着霍飞白红了眼,眼睛里带着闪闪晶莹的泪花,几乎就在一瞬间,就要哭出声来,“你……你可千万别哭!” 话没说完,霍飞白眼眶里的眼泪就如同断线的珠子掉下来,他拉住了李满多的衣服,望着她,眼泪如珍珠一般的从脸上滚落下来,看起来,可怜极了,像一只被人抛弃掉的小狗,可怜兮兮的望着她,似乎在痛述她就是那个抛弃他的人。 “啊,要疯了。”李满多伸手捂住额头,“我,为什么要手贱,为什么,为什么……你哭什么,大哥,我才是要哭的那个人,你知道我现在多烦恼吗?因为你,因为你们陈王府,我现在到底多头疼吗?”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一章狮子大开口 第三百九十一章狮子大开口 霍飞白还跟小狗一样泪眼汪汪看着李满多,然后一直问为什么,她真的想拍死他算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讨厌我,我,那儿不好?就成为谋杀她的戾气,她一不小心就被他给误伤。 心好累! 哪儿不好?李满多想要笑,她没有喜欢也没有讨厌霍飞白,在这个世界上,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没有必要将他放在心上,她解释起来,“不是你的关系呀。小白呀,我怎么跟你说呢?你是一个走在路上,踩死一只蚂蚁,都会造成轰动的人,你觉得我的出现,会成为什么?对了……”李满多倒是想起一个人,赶紧那她做对比,“你记得不记得太子妃,啊,不,是前太子妃是怎么死?” 霍飞白想了一下,道“她,她是失足掉进水里……” “她活了十多年,为什么早不掉进水里晚不掉进水里,为什么刚在成为太子妃之后才掉进水里,她的眼神到底有多不好,那么大的路不走,往水里蹦,为什么放着大好的太子妃的好日子不过,非要往水边走?” “啊,这种事情,这,还要挑时间吗?”霍飞白问。 “对,要挑时间,如果时机不好,能成吗?只是那位太子妃有什么错,可是就是因为她挡了某些人的路,就会被人当成绊脚石,找到时机就会踢开,踢开她的人很多我就不一一列举了,当然你若是不相信的话,回去问问你父母,我说的话……太子妃这样的身份都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我呢?与其这样做第二个太子妃,不明不白的就死去,我当初为什么要救你,让你自生自灭,多好呀?其实,或许,你是希望把我给陷入这样不明不白的随时都会死去的恐惧中?!所以,你知道知道你身份后,我到底有多讨厌你这家伙吗?” 李满多也知道自己过分,伸手摸摸头发,几分烦躁的道,“请我吃饭的承诺算兑现吧,我们就这样,分开吧,你呀,要学会自己长大。”李满多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好自为之吧。” 李满多走出去,走到门口回头看,霍飞白呆着原地。李满多想,可能今天的事对霍飞白来说是一种思想上的震撼吧,因为他从小被保护的太好,所以并不知人心险恶呀。 李满多走回去,三人看着她,赶紧站起来。 李满多笑,“吃好吗?如果吃好的话,我们走吧。” 十二娘道,“我们,这就走了吗?” “是。”李满多笑,“啊,已经打过招呼了,走吧。” “打包。”十五道,“还有很多没吃。” 李满多道,“下次吧。下次,我再请你吃,走吧……”李满多拉着十五娘,推着十七娘,从酒楼走出去。 走了不远,十二娘拉住了李满多,忍不住道,“十一姐,那位就是,就是陈王世子吗?长得真漂亮。” “嗯——咿,十二娘喜欢,那种娘……啊,世子是柔弱一些……我警告你呀,那种东西,是很危险的家伙,千万不要搭理……” 李满多走了两步,“啊!”的一声大叫出声。 三人吓了一跳,十七娘道,“干,干嘛,吓死人了。” 十二娘皱起眉头,小心翼翼得问,“你,你怎么了?” 想着霍飞白,李满多就气不打一处来,懊恼的叫起来,“你说他一个王世子,整天不念书,不做事儿,不想事儿,跟个没事人一样,天天上街上晃,想干啥呢?是因为爹娘太好了,所以任何事情都不用想骂?他想要干什么,干什么呀?!” “是?那个,那个什么……” 李满多看着十二娘问,“那么多好吃好玩的地方多的很,为什么他在这里?为什么,好好的,不是要死了吗?怎么突然又,又窜出来了,啊?” “我,我,我怎么?怎么会……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李满回头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烦躁的抓了一把头发,使劲的跺脚跳起来,“呀,我,我要疯了,这样下去,我哪天死掉都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回来?我如果在临州的话,怎么会招惹上这样的事情,如果我不回来参加什么及笄宴,我也就不会遇见她,我要是不是,被你们几个给拽出来,我也……疯了,真是疯了,他那么个家伙,怎么可能把这种事情保密嘛,这么说,这件事情曝光也就迟早的事情,如果这件事情曝光的话……”李满多苦笑一下,“那我真的要削发为尼了……” 她拧眉,然后抚摸自己的头发,心中万分不舍。比起自己的小命,这点头发不算什么,可是,谁知道他那年成亲呀,要是他一辈子不成亲,她就得在寺庙光着脑袋呆一辈子吗? 李满多仰望脑袋看天,伸手按住自己的额头,她当时怎么就没一拳头把这家伙给打晕过去呢。 十五娘抓着十七娘,“哎呀,她,她,这是怎么了?鬼上身?还是已经疯了吗?” “我怎么知道?”十七娘道,“难道是被吓疯了?” 李满多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自言自语起来,“这件事情爆出去,会引起大轰动的。难道,我要回老家避难吗?要不要现在就跑?!为了避免我自己被埋掉,难道我,要先挖坑将这个家伙给埋了?” 十二娘的蹲在一遍,皱起眉头,“你在说什么呀?” “不行不行……”李满多皱起眉头,要坑一个王府世子可不像坑牛小萌那样的人,这坑得挖多深多大才能将他给埋进去,何况要挖这么一个坑,她的找一把好铁锹才行呀,否则坑挖不成,只能自己倒霉。 问题是,她上哪儿去弄这把铁锹? 文旻太子吗?一想起这位,她的脑袋更疼! 你说她长这么挫,脾气这么不好,连带着八字都那么坑人,为什么还能遭惹出这么多桃花债?还个个精品,株株上好佳,老天爷如此眷顾,让她真是受宠若惊的很呀! 不过,她怎么都觉得老天爷是在坑她呀! “啊……”李满多觉得自己疯了,等等?她竟然能有这么彪悍的想法,难道坑一个王世子是简单的事情吗,再说,霍飞白有什么错,她这么坑人家,跟那些坏人有什么差别? 李满多用力的捶了一下脑袋,“怎么就,脑子跟浆糊一样……你说,要是霍飞白是个坏蛋的话,那该好?” “啊,不是……”十二娘站在一边,伸手摸她,“就算,就算是,得罪王世子,也,也不用,不用这样吧,十一姐,王世子看起来不太像那么容易计较的人,再说了,他看起来,也,没那么不高兴,他对你,还挺好的。” 十七娘却冷声道,“就知道,跟你一起,准没好事儿。” 十五娘拉着十七娘,“别说了,刚才,不是吃的挺欢快的吗?” “呀!” 十二娘道,“我觉得,世子爷,应该,不是,不是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吧。”她也有些抱歉,“对不起,要不是我拉你出来的话,可能就不会撞到他了,对不起,十一娘……我真是愧疚的很。” “跟我什么关系,这是孽缘呀,上天安排的孽缘,就是为了磨砺人的,都已经安排好,怎么能躲得开!所以,你也不要自责啦。”李满多安慰她,“他要找茬,尽管找我就是,跟你们没关系的。” “你说的倒是轻巧。”十七娘问,“你一天不惹事,绝对浑身不自在。” 李满多看了十七娘一眼,“感情,啊,我的意思是,既知道我是如此不厚道的人,十七妹避我自然就当如避蛇蝎呀,你这是,吃人的嘴还长,不太好吧。” “你!” “此事你们要告发我我也无所谓,你们都跟我在一起,人家不会以为是我带坏了你们,只是觉得你们都是无主见之人,怎么就被我这么一个家伙给忽悠了呢。”李满多看着两人说道,“天底下的人,总有那么几个是,不明真相的。” “好了好了,说这些做什么?”十二娘道,“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这么久,这要是被发现。可就不好了。” 走了不远,十五娘悄声叫李满多,“十一姐,十七她不懂事,你不要跟她计较呀。” 李满多笑,“我也用不着跟一个孩子较真呀?你放心吧。” 十七娘叫起来,“谁是孩子呢怎么说话呢?” “我是孩子,成不?”李满多一耸肩,“走吧,我们要是内讧了,别人没发现我们,倒是自露马脚了。” “要被逮住肯定也是因为你。” 李满多道,“逮住我,我就把你们全部供出来。我要是讨不着好处,你们也别想逃开!” “你!” 十二娘道,咋们快走吧。 几人匆匆回去,正赶上开宴,姜氏看着几人,赶紧迎接上来,“你们几个,去哪儿了。” 李满多道,“院子里太闷,出去透透气,母亲,这边的宴会开始了吗?我们要不要一起进去坐……” 十七娘道,“没你的位置了,你上那边去吧。我们不想跟你坐一起。” 姜氏瞪他,她,“干什么呢?” 李满多道,“我正好有认识的人,母亲,那我先过去了。” 李满多说完,就往一边走,十二娘忙上前拉着她,“跟我,坐一起吧。” 李满多道,“你跟着大伯娘坐,我更害怕。去吧,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李满多拍拍她的肩膀,“快过去吧,别让人发现……” 正准备走,却看着李九娘走了过来,十七娘越过她,跑到“九姐,你今天不出去真是亏大了,你知道谁请……呜呜呜……” 李满多一听转身过去,伸手直接捂住十七娘的嘴,“十七娘,我们出去说说话吧。” “呜呜呜……” 姜氏一怔,“你们这是……” “母亲,我跟十七妹去培养培养感情。”说完硬是拽着十七娘从往外走了出去,顺便也拉着十五娘,“走,我们一起出去一下。” “你们干什么去?”李九娘皱起眉头。 十二娘道,“我,我也去,去一下茅房。”跟着就跑出来。 李满多拽着两人自救器去茅房,将门一关,站在门口道,朝着两人奸笑道,“十五娘,十七娘,跟着姐姐其实很好玩吧,不仅能让广元楼吃吃喝喝,还能看帅哥哥,像霍世子如此风姿卓绝的人才,你一辈子能看见几个?是吧,十二娘?” “你算哪门子的姐姐,还不知道你惹什么祸呢。”十七娘擦擦脸颊。 十五娘则歪着脸笑。 “好吧好吧。”李满多看着两人,“吃饭的事情,要是你们说出来的话,会引起矛盾的,我遭殃了,你们也没好处呀,下次我再有这样的机会,我都不带你们了。” “哼!” “好好好,姐姐我答应你们,只要你们不说的话,再请你们去吃一顿广元楼,等我有空的时候。”李满多诱哄起来。 “有松鼠鱼吗?”十五娘眼睛亮晶晶的看。 “当然!” 十七娘却抱着手臂,一脸不削。 李满多想了想,摸出是荷包,“只要你们答应我,我就给你们一定的封口费。” “多少?!”十七问。 “一百文,你们觉得怎么样?”李满多拿出哄小孩的耐心。 “一百文?!”十七娘一脸不削。 李满多咬牙,“你们呀,可能不太知道一百文多少,可以买很多很多的东西。”其实十五娘十七娘手里压根就没多少钱,就是月钱这种东西,大半都在姜氏那里,她看着两人小声道,“好吧好吧,多少,你们要多少才不会忘记今天的事情?” “至少十两,”十七娘道,“上次秋月的事情,你就从我们这么这里骗走了所有银子。” 咳咳……李满多差点哽一口,看不出来这两小家伙还挺记仇的,都几百年的事情还记得,这回是狮子大开口,要咬她一口呀。她笑着看着两人道,“可是两位妹妹似乎忘记了,我拿钱办事儿,绝对不含糊。” “谁知道!” 李满多道,“咿,你以为牛小萌掉坑了,其实那也不是随便掉的,怎么别人都没有掉,光他掉下去呢?所以,你们的钱,绝对没有打水漂,最多一两你们要是不要,那做多也就告诉大家,我又能损失什么呢?可你们不一样,虽然是小姐,瞧瞧你们这,这德行……”李满多看着两人,“如果自己有钱,心里也会实在的多,一两可不少……” “不行,太少!” 李满多道,“十两,没那个价呀!” 十七娘眉眼一抬,“五两,不能再少!” “二两,不干拉倒,我出四两银子让人散播流言混淆视听,指不定也能办到,答应不答应,不答应,一分都没有呀,二两银子,可是你们小半年的月钱了,这银子在自己手里跟在爹娘手里好像也不太一样哦。” 十五娘看着十七娘,十七娘咬了一下唇,嘴角一撇,“别人说出去的,可跟我们没关系。对了,我们,一人二两银子吧。” “一人二两。” 十二娘抬起手过来,“那么,我也二两!” 李满多嘴角抽了一下,抬起手拍她的手心一下,“二两!你们知道不知道,九哥在纸醉金迷上工,一个月也才二两。”李满多使劲的捏了一把拳头,“回去付钱,不过,今天的事情……来,我们几个合计,可不许说漏了嘴哦……” 几人赶紧回去,找了不同的位置坐。 李九娘问十七娘,“你跟她一起做什么去了?” “没,没做什么?” 李九娘道,“她是什么人呢,你也敢跟着胡混吗?” 十七娘道,“我们知道了。” 李满多寻了个空位就要坐下,旁就有人道,“这里有人……” “额,对不住。” 李满多起身张望一圈,众人相互交谈,高谈阔论,似乎并没有留有她的位置,她走出来,隔着墙壁都听着从外院传来一阵阵的喧哗声。 他只得往一边的小池塘边去,坐在了池塘边的石头上,侧头看着塘里边的鱼游来游去。 她捡了一片叶子撕碎丢了下去。水动了,那鱼儿却似无知觉,自顾摇着尾巴游来游去,快活的很,李满多就想起一句话来: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是呀,我们并不是鱼,怎么知道鱼快乐不快乐呢? 正文 第三百九十二章泛酸水 第三百九十二章泛酸水 李满多正看着鱼,却有一人朝着他走近,等到了跟前,李满多才发觉,抬起头看着,微微吃了一惊。 对方却先朝着她拱手行礼,“十一小姐。” 李满多起身,还礼,“言公子?!”她诧异的问道,“你怎么再这里?” 言无玉道,“我因为欠了人一个人情,今日过来替人唱一场。” 李满多道,“真的吗?那我等有福了。”一想觉得心里真不是滋味,十四娘这及笄礼的规格,实在是拔太高,让她等望尘莫及呀。 “你送我戏本子,我看过了。”言无玉道,“是,很有意思的本子。” 李满多顿时来了精神,“时至今日,先生还会以为我,只是信口雌黄?或者你也觉得我这本子不过是小打小闹吗?” “并非此意。”言无玉道,“我只是,没有信心而已,宝相公主,作为女角,是有相当的难度的,要成就一个名角需要数十年的磨砺,而毁一个名角,只在一朝一夕。我是因为没有信心才如此的。所以,并非怀疑您的戏本子,其实看得出来,小姐你,真是一位才智聪颖之人,这戏本子真的很好。” 李满多点头然后笑起来,“这个确实有难度,所以也不在这朝夕,先生你可以慢慢考虑。其实我倒是有个主意,不管是戏本子也好,人生传奇也罢,成与败,谁又说的清,今日的成就并不代表明日的辉煌,今日的惨败,也不是该永久定入耻辱柱上,且,万事随缘,好坏,尽心就好。其实,我倒是有哥主意,不如先生你,收我做女徒弟吧。等我能演绎这宝相公主年幼之时那种恣意张扬,先生你便让我窜她的第一场戏,到时候看看我情况,您在决定到底也不迟!” “如此?!”言无玉道,“你,好像,成竹在胸,可是唱戏并非一日之功,你如此年岁,已经差不多定型,想要学,根本不可能。” 李满多道,“先生相信血缘吗?” “嗯?” “戏,我娘也会唱戏,而且唱的还不错。她虽出生商户,可是四里八乡,都是出名的戏角,生意不好的时候,她还唱戏补贴过家用,后来即使家境好的多了,每年过节,也会被请去唱两曲,我呢,小的时候,也跟着跑腿,学过两句,我想着,我娘天赋如此,我大约也应该不会太差,先生,您,不如就赌一把,收我做你的女徒弟,我若是功成名就,有先生您的功劳,我若是什么都不是,也不是是竖子不可教也。”她望着了他,微微一笑,露出靓丽的颜色来,这种眼神对着人有着万分的迷惑。 言无玉到有些诧异了,“这个……” “言公子,您在这里吗?让我好找。”四伯娘大步的走了过来,看着李满多,吃了一惊,“十一娘?你怎么在……” “先生,正向我问路,其实,我也不太清楚路在什么地方?”李满多道。 怡宁县主并不相信李满多的话,可是如今这个状况,并不能去追究什么,于是看着言无玉道,“先生准备好了的话,我们就开戏了。” 言无玉道,“夫人请带路吧。”朝着李满多行礼,然后跟着四伯娘走了出去。走到门口,回头望,李满多朝着她一笑,他迟疑一下,大步走了出去。 李满多往石头上一坐,拧眉皱起,这个家伙,也似乎并不是那么好忽悠的,用他来撼动郑王的心不要到时候在成为下一个郑王。 酒终人散场,宾尽主人欢,这场及笄礼兼升职礼,实在是盛大而宏伟,众人辞别而去依旧是依依不舍,虽然言无玉只上台唱了那么两句,惊鸿一瞥的走了一个过场,可是也让来这里的吃酒的受宠若惊。 怡宁县主正在跟自己家的姐妹说话,“你不知道,那个什么的来家里,我心里就直发慌,你是不知道,她的八字不好。” “既然这样,你还请她做什么?我偷偷的瞧着,这姑娘一看面相就不是个善茬,尖嘴猴腮的让人讨厌,你不知道,刚才她坐在那儿,一个人都没人理她,看起来还真的有些可怜,不过说句实话,也亏得你们没跟他们住一起,否则,姐夫可就没这运气呢?” 怡宁县主确微微的皱起眉头,“要是这样的话,还真是我招待不周。” “招待不周什么呀,从这里就看得出她多不受人待见。” 怡宁县主确想到另一个方面,言无玉是什么样的人,在院子里碰到他们的时候,只是在问路吗?可是言无玉当时的表情看起来倒是有些焦虑,而她,确带着笑面如花的笑意。 怡宁当然没将此事告诉自己的好姐妹,送他们离开,这才跟着李家四爷一起出来送李家人,作为自家人李家人自然留到了最后,一大群人站在门口分别。 四伯娘站在意气风发的四伯父身侧,笑面如花的送众人,十四娘腼腆的站在两人身后,一一见礼。 四伯娘是春风得意,“各位叔伯嫂子婶子,还有各位侄女,感谢你们来参加我们家的宴会,今日人多,不能好好招待大家,等哪一天,我们一家在请大家过来,一起吃个便饭。” 四伯父道,“是呀,今日招待不周,还请各位兄弟见谅,见谅。” 四伯父一家是言笑晏晏,而李满多却是看着别的人都十分的心不在焉,大约,四伯父的升官之喜,真正高兴的只有四伯一家了。 如果照六伯娘的话来说,李家大伯看着官位那是眼睛直冒绿光的话,这会儿心里早不知道泛了多少回酸水了,想到这里,李满多就躲在人群里偷偷乐了起来。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三章老太太发招 第三百九十三章老太太发招 李满多缩在人群里,准备跟六伯娘一起走,结果被李七爷从人群里给逮了出来…… “十一娘?”李七爷叫她。 李满多一笑,叫了一声,“爹!” 李七爷将李满多给拧过来问,“做啥亏心事了?!” “我哪儿有?” “没有的话,你跑什么跑?!” 李满多道,“俗话说的好,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我的庙在您这儿,我能跑哪儿去。” “少贫嘴?!”李七爷问,“既然回来了,怎么不回家?” 李满多道,“记差时间了?” 李七爷道,“记差时间了?那么你的意思是你知道时间?” “是呀。四伯娘亲自去寺庙给我送帖子。”李满多解释道,“可惜,我,可能念经练久了,脑子不好使了……”李满多说完,呵呵一笑,“您不用管我,我还是能找到回家的的路的。” “你呀!”李七爷叹息一声。 李满多道,“如果叹气有用的话,这世界大约就不会徒留一地伤悲。” “呀!” “我知错了,爹。” 李七爷又长长探口气。 一回来十七娘就追着李满多要银子,李满多将银子拿出来又放回来,“我给你们铜板吧,不然,你们用的时候可不好找零钱。” 十七娘想了一想点头,“好吧。但是,一个都不能少。” 李满多道,“几十个铜板,我还是数的清的。” 李满多肉疼的将两堆铜钱数着给了两人,心头在滴血,这白白的就出去多少银子呀,都是该死的霍飞白! 十七娘手中揣着银钱,一时间精气神都不一样。 李满多道,“悠着点。” 十七娘道,“十一娘,你知道八娘不?” “八娘怎么了?” 前些日子,我听着他们院子里的人嘴碎,好像是大伯娘要将八娘与什么公主的家的孙子说亲呢。” “嗯?”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你说要是八娘嫁进了公主府,九姐该嫁个什么样的人?我九姐就是太老实,你说她比八娘差哪儿了?!” 李满多抓着她头发就是一扯,“都是参加过选秀的人呢了,还这么没轻重?嫁不嫁人,你们说了算?还不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东想西想,把自己个想歪了。” 十七娘将头发扯回来,冷哼一声,转身走了出去,李满多转身将门一关,冲过去抓着枕头就是一阵乱捶。“都是你……你这家伙,我揍死你!” 打了几下一下子倒在床上,手脚乱踢乱打起来。 “小姐?” “……嗯……”李满多从床上坐起来,烦躁的将揉成了一包乱麻头发理顺,问道,“什么事儿?” “饿不,我给你煮吃的。” 李满多道,“你,把衣服收拢一下,明或者后天,我们就回山上去。冬天的衣服,多带两件。” “是!” “对了,看看厨房有什么吃的糕点没有,我梳洗一下便去拜见祖母。” “知道了。”彩金回答道,“我看着厨房好像有发好的面,我蒸一点。” “也行。” 李满多梳洗完准备去拜见老太太,这边还没有走,老太太院子的婆子就来请,“听说,十一娘回来了?” “是的。” 婆子道,“我们老太太许久没见过十一娘了,有些话,想要嘱咐她,十一娘收拾好,能不能去拜见一下老太太……”那婆子走了两步又回头过来道,“哎呀,瞧我这记性,太太正在屋子里给祖先们上香,前些日子,老太太抄了一部佛经,供奉在了祠堂,求祖宗保佑,十一娘要是收拾好,就过去吧。” 李满多有点诧异,老太太去祠堂,可是还真没怀疑点什么?收拾好,就朝着祠堂去。 走到半路,觉得冷风阵阵,似要下雨一样,可是此时此刻,她都没有一点怀疑老太太找她去是为了什么? 祠堂的大门开着,李满多看着老太太正坐在蒲团念经,李满多看着她的背影,消瘦而单薄。 李满多走到门边,叫了一声,“祖母,您找我。” 老太太从蒲团上站起来,然后微微的仰起头,看着她。 “祖父,您找我,有什么事情?” “十一娘,来给祖宗们,上柱香吧。”老太太低头看着她。 李满多望着上边的一排排的灵位,点点头,走进了屋子去。 李满多过去,站在了蒲团前边,便有婆子,将点燃的香递过来。李满多看着最近的灵位,摆放的是老太太的父亲,上一代的兴宁伯大人。 李满多接过香,然后跪在蒲团上拿起香祭拜,这刚作揖埋下脑袋,就听着祠堂大门被关上的声音,她手臂一抬,脑袋从手臂与身体的缝隙中往外看,祠堂中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冒出了数十腰圆膀子粗的妇人。身后一个婆子贼兮兮的走进来,手中拿着一张帕子,就要趁着她弯腰跪地的时候将她给扑倒在地。 几乎就在一瞬间,李满多想也没有想,将香一丢,双手撑在地上,脑袋一低,抵在地上,然后后脚一用劲,直接翻滚了一圈,滚到前边。 背后的婆子扑过来,直接扑了一个空。 李满多是一惊,站起来,一把抓过了供桌上摆放的灵位,将她拿在手中,做防卫的姿势。 祠堂的大门已经被关上,她忙瞄了整个祠堂一眼,七八个腰圆膀大的婆子正朝着她围拢过来,关上了大门的祠堂有股肃穆而幽静的老太太正用着阴霾的眼神看着她。 李满多即使脑子转的太快,因为无法想出来。老太太这是出的哪一招? “孽障!”老太太的脸一沉,指着她,“你想要干什么?” 正文 第三百九十四章破杀局 第三百九十四章破杀局 李满多心中惊骇不已,她收敛一下心神,看了一下自己握住的灵位的名字,这分明就是老太爷的亲爹,前任兴宁伯,她微微的松口气,看着老太太问道,“这句话,好像,应该是,我问祖母才对。你把我骗来祠堂,又找这么多人来捉我,是为了什么?我今日一早才从寺庙出来,要犯事儿也来不及。” “你自己知道你做了什么?”老太太道,“如此不知廉耻的人,不配做我李家人。来人,把她她给我抓起来,今日,我就替祖宗清理了这个祸害。” 李满多拿起灵位就挡在身前,“祖母此言,让我实在不知从何听起……在往前,我就拿这个往供桌上敲,祖母,我手力气大的很,这个可是您公公吧,要是一不小心我手抖,直接把祖宗的灵位给敲断了,您说,这位老太爷会不会在地底下都不得安身……” 李满多抬起手指着几个婆子,“这事儿,你们几个也跑不掉……再过来,我就敲了呀……”李满多顺手又捞起一个牌位拿在手里,“祖母,你这是要逼我不孝吗?” 老太太气的指着她,“你,你这个孽畜!” 李满多道,“祖母都要我的命了,大约我也只能豁出去了,反正,我从小就没脸没皮,不怕抽……哎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您说,这要一把火烧起来,祖宗们大约就只能尘归尘,土归土了?” “你敢!”老太太气的发抖。 李满多道,“您看我敢不敢?”说完就要往桌的棱角上砸。 比起老奸巨猾耍小聪明,老太太虽然活了几十年,真的跟她斗,那还是差了许多,就比如,在祠堂如此神圣之地,用祖宗家法,老太太以为能镇的住李满多的邪气,可是,李满多真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呢,祖宗在她眼里,敬可以,畏不行。 “别……”老太太脸色一白叫起来。 李满多微微的拧眉,“祖母,您为什么要对我这么生气呢?我到底做了什么?” 老太太迟疑一下,十分愤懑而鄙视的看着她道,“你在你四伯娘家的后院干什么?那个人,是谁?你别不承认……我已经早十九娘来对质过,那个,家伙,是谁?!” 李满多心中一个咯噔,她被文旻太子从树上救下来的时候,还有别人吗? 是谁? 谁要这么陷害她? 老太太将这名一个勾引外男的罪名给她扣在头上,如此牵强附会的找了这么一个收拾她的机会,绝对是不会轻易放过的,这么多人,她只要落在了老太太的手里,绝对看不过明天的太阳。 她的手微微颤抖,心中其实害怕极了。可是此时此刻,她要是显示出一点害怕的神色,这在气势上被压下去,那么,这群人就会如野狗一样扑过来,将她给撕碎。 李满多望着老太太,心里微微一沉道,然后朗声道,“我,要见老太爷。” “你见谁也没有用。”老太太道,“为了家族的名声,你,自我了结吧,我们家是绝对不会容忍你这样的肮脏的家伙存留的,” 她看着一个婆子,然后示意她将一个瓶子给放在桌上。那个瓶子只有拇指大小,十分精致,好似白玉做成,可见是下了血本。 李满多有点明白老太太的心思,她的儿子,对于一直想要将兴宁伯爵位握在手里二房,二伯父那次作死的行为无疑让二房陷入了十分不堪的地步。 李满多曾经放过话,只要她在一日,就会不留余力的断绝二伯父继承伯爵府爵位的话,老太太这位等着做老封君的人,怎么会容忍她断绝她的美梦。 所以,杀她真的势在必行。 老太太的脸上带着残忍的笑意,“这个药,药效很快,会让你走的很安然的!” 李满多看着她,心里就想笑,这位老祖宗,她的祖母,为什么将人命看的如此轻贱,仿佛她的生死,就跟草芥一样,或许,不是她的亲生,所以,老太太的那点慈爱之心都丧失,十分厌恶的看着她,“你不要逼我动手,你再挣扎,也是没有用的。” 李满多道,“祖母,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情想要像您求证,既然我都快死的人了,还请您如实相告。” 老太太扬起眉头看着她。 李满多道,“我们家,当年有个董姨娘吧,听说,可漂亮了,还生了一对双胞胎女儿,您记得吧。” 李满多的话刚说完,老太太的脸色就有些不太好,她盯着李满多,手使劲的捏起了手绢来,李满多一笑道,“听说,你怨毒了董姨娘三母女,所以,就在那一次,借着那样的机会,你将双胞胎的名声传给了那个有特殊癖好的色胚,倒我那还未成年的双胞胎姑姑枉死在了如此贱人的手中……大家都说,您,不费吹灰之力,就兵不血刃的将董姨娘一家给清理了一个干干净净!高,您这手段实在是太高!” 老太太似乎有过这样的手段,李满多还真不知道,可是如今她只有一人,好跟这么多婆子,还有个占着大名分的祖母的长辈,她实在吃亏的很,唯一的手段就是混淆视听,找准机会逃出去。 不只是老太太气的发抖,在祠堂里边的婆子也脸色十分难看,似乎一件让人无法相信的真相,可是这真相似乎就是如此残忍。 李满多接着问道,“您,这是又要故技重施,冤枉我吗?祖母,十九娘才几岁的孩子,您又何必拿她做筏子?您对我不满,可以用别的罪名,何必用如此不堪一击的理由,这个理由,没人追究还好,都不是傻子,一眼就看得出来你这不过是借刀杀人的行径吧。” “你……”老太太深呼吸一口气,抬起手指着她,“成,我看你还能怎么胡说八道……来人,把她给我抓过来。” 李满多将灵位往桌上一敲,老太太却道,“砸,我看你砸!不过几块木头,你,瞧吧,你这个肇事者都不害怕,我们又怕什么?” 李满多一笑道,“原来祖母竟是如此不畏祖宗之人。”她跳开两步,防备的看着这些人道,“我要见老太爷!因为,比起家族的名声,大约,全家人的性命更重要些,我手里边捏着老太爷的罪,所以,我能威胁老太爷。祖母,让我死不可怕,不过我要死了,李家人会有很多人跟我陪葬你大约是很想知道吧,你要是杀了我,那么,大约你也就能知道这个数是多少?哈哈哈……为什么会如此呢,您以为我在危言耸听吗?让我见一下老太爷,我相信他会给你我不能死的理由的。且,我厉家表哥如今就在京兆府帮忙,我要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您觉得,厉家人会这么放过你们吗?当然,你们的罪绝对不是杀死一个不受宠的孙女这么简单,想要验证我的话,我建议你们问问老太爷的意思。因为比起我的事情,已经不是名声,是性命,这个家族被断送的性命,是,看来你祖母是需要名声,不要性命的做法,但有一句话,一个连性命都岌岌可危的家族,还谈论什么名声?” “你在威胁我吗?我倒是要看看你死了,我们大家会不会跟你去陪葬?!” “前太子妃家,您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一朝败落吗?那还是个侯爷。”李满多反驳道,“您还是问问老太爷吧,毕竟他才是一家之主,您这个年纪,大约不会被休离,可是,从此之后,大约您在家只怕就,说不上话了,或许成为李家的罪人,成为人人唾弃咒骂的对象。” “你,你……” “你还是派人早点去,否则,我就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引老太爷的主意,”李满多道,“还有,就是,老太爷的爹,我的曾祖父,您的公公的命运就握在我手上,惹急了我,一把火烧起来,大家就要问问,祠堂你发生什么事情,啊,人家会怎么说?会说是你要烧死我吗?烧死呀,还连带着将祠堂一起烧掉,您对李家到底多大仇恨呀。” “你太放肆了。”老太太气的牙齿颤抖。 “所以,祖母,我需要与祖父谈,请您准许吧。”李满多拿起灵牌就往桌上敲。 灵位撞击桌子,不是很重,也不轻,每敲一下,就让老太太的心咯噔一下,敲击了数十下,老太太终于叫起来,“够了,来人,去找老太爷,我看看她,到底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正文 第三百九十五章保全自己 第三百九十五章保全自己 对,比起老太太,老太爷更能知道她的价值,所以,她以前在老太爷跟前刷存在感的方法还是有效的,就是不知道这位祖父会不会站在祖母的对立面。 她在李家四伯家的后院的事情到底是谁给她捅出来的,十九娘还是个孩子,话都说不清,六伯娘也不会这么做,剩下的还有谁? 李满多皱起眉头,心中一筹莫展。 老太太并没有去参加宴会,她究竟是从什么地方知道的?! 只是如今,并非疑惑此事的时候,等着老太太派人出去,侧头看,这里上百个牌子,上百个人,几时几代的,有的人曾经辉煌过,有点默默无闻的过了一生,她想,她以后也会变成一块木牌,只是不知道会定格在那个角落中…… 为什么她如此年轻竟会有如此感悟? 等待或许是漫长而又悠闲的事情,李满多想了很多,她这算是与家族决裂了,她以后的路在哪儿?她这辈子,有什么值得被记住的事情吗?李家于她不过是过客,而她对李家来说,大约是个罪恶,从她的出生,不,从她母亲嫁给父亲的那一刻,就注定是这个罪的开始。 这些所谓的名流勋贵,有卖女儿的,又踩着女儿的血享受荣华富贵的,有杀人的,又害人,人的性命在他们的眼里不过是草芥,至于子女的幸福,在巨大的利益面前,都将化为虚无。 比起商人的奸诈更让她觉得他们毫无真心可言。 就比如如同老太太相信的那样,她是个八字很重的人,压不住就会造成伤害。 老太爷走进来的时候,就看着李满多靠在供桌上,手里拿着灵位牌,李满多注意道,抬头笑,“祖父,我看着曾祖父的灵位有些灰,所以,帮忙擦一下。” 她抬起衣袖,擦了两下,放回原位。 “多谢,祖父你莅临来救我的命,祖父您,才是我命中的救星。”李满多笑着望着他,“祖母,好像低估了我的价值,以为我死了就能证明我是清白的,只是,要证明我的清白,需要,付出性命吗,这个价格,似乎似乎太让我大材小用了一些!” 老太太怒道,“你这种低贱的人有什么价值,除了给家族抹黑!” “够了,都出去吧。” “老爷?!” “出去。” 老太爷看着,“这次,又为了什么?” 李满多道,“这您的问祖母呀,我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呢……” “所以,我是来通报祖父您一件事的,这件事情,也算这几年的悬案了,祖父,您大约有点兴趣想要知道,所以,我就想来告诉你一声……” 老太爷道,“你是来通报我,你在老四家后院见的人是什么人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真是太好了,我们倒是可以开诚布公的谈一次呀。” “祖父您觉得我这个人到底是多么的急不可耐,要靠着那么短的一点时间在别人的后院跟人私会吗?”李满多问,“我到底是多么卑贱的人,见谁不可以,要用这样龌蹉的方式呢?即使,不正当的见面,我似乎都能想到光明正大的理由。” “所以,你要告诉我什么?”老太爷问。 “我想告诉您,我在很多年,啊,不,大约三年前的时候吧,我救了一个人,所以,最近呢,我遇上了这个人,这个人,有个有权有势的人家的公子,我觉得祖父您这样人家也配不上,不过,最近这个公子,我偶然碰见了他,他还是,十分喜欢我,只是,我知道我这样的身份,配不上他,若是为了子女的着想的父母,怎么能拒绝一个有救命之恩的良家女子的请婚,于世道也不公,流言更会诋毁一切,可是,又不想娶这个女人,怎么办?祖父,大约您也知道最好的办法就是断绝这个女子的生存之路,然后给她的家人以优惠,确实一个死人,给再多的优惠也抵不过活人带来的利益。所以,祖父,我现在死了,那么您可就为这家人找到了一个不报答我的理由,少了一个可以牵制对方的有利条件。” 李满多这话说的漂亮,可是终究需要李满多配合,若是她不承认救人的事情或者对对方索要的东西并非李家索需,这一切都是白搭,可是大约老太爷不会这么想。 不管她如何想,李满多都需要老太爷去帮她将老太太摆平,不要再找事儿, “是谁家?”其实老太爷也差不多能猜出是什么人,眯起眼睛看着她,“你,真的吗?会不会是为了逃命编出来的借口。” “祖父,我是那样的人吗?” 老太爷还真的不想说,她就跟一个狐狸一样,专门找人的痛处下嘴。威胁人是她的长项,作为李家最高的统治者,他也在被她所威胁的行列中…… 李满多道,“如果我死了,李家会摊上官司的,我的表哥如今在京兆府帮忙,听说与卢大人相处的不错,如果他家一个活蹦乱跳的表妹去世了,他们不会追究吗?所以,祖母这种拿捏我的办法真是太简单粗暴了。” 老太爷一笑,“你还知道她是你祖母!” “您也说了,是祖母呀。”李满多道,“我们家祖母的孙女可不少,我又素来不讨她喜欢,死了我一个我,也不过死了一只小狗一样。祖母已经抛弃了我了,我就只能指望您了,祖父,祖父,就看您要不要抛弃我了。” 老太爷望着她,迟疑一下,“是陈王家的世子?” 李满多点头,“是的。” “记得那是好几年前的事情。”老太爷道,“你当时才多大?十二岁还是十三岁……”一想起十二岁还是十三岁的李满多有这样的遭遇,这对别人来说,百年也难得一遇,她竟然给碰上了,碰上了,再十二岁的时候就能冷静的掩藏起这段事情,即使在陈王妃亲自上门来寻,她都不为所动,她的心思,要不就是太笨,要不就是心思太深,她并非一个笨蛋。 老太爷心中的失落与哀伤又多了一成。 “陈王世子会亲自上门来拜访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祖父推辞几日做决定也不差。另外,祖母污蔑我与人有事情的事情,祖父您帮忙处理了吧。” 老太爷看着他,“这么说,你确实在老四家的后院见了什么人?这个人也是,握着李家把柄的人吗?” 李满多道,“您就当他只是一个过路的吧。” “过路,哈哈,十一娘真是个有趣的人呀。” 李满多笑了一下,“此事,就到此截止,看来祖父,我与李家确实有诸多的不合,许久不回来一次,一会儿来就惹事儿,真是让您费心了。另外,祖父您,替我准备一份拜师礼吧,我正准备去像言无玉学唱戏!” “学戏,学什么戏?!”老太爷震惊的看着她。 “对,学戏,”李满多道,“言无玉的戏。” “你疯了吗?”老太爷道,“你是什么样的身份,要去做这样低贱的事。” 李满多道,“我学戏,也并非要去做戏子呀,何况,能做到言无玉那样的戏子,此生比很多抱着清名之人恣意的多了。所以也请祖父您,不要因为而对戏子怀着偏见。还有便是,如果,祖父您觉得我去学戏是有辱门风的话,那么,我不介意您将我从族谱上除名。” “你现在是有资格跟我讲条件,是这样的吗?”老太爷问,“你以为,你有了陈王府做靠山,我们就对你没有办法。十一娘,你还小,似乎不太明白家族对于一个人说包含的意义,你以为你被家族除了名之后,就能摆脱李家的一切吗?你这么想摆脱李家,究竟是为什么?” 他想了一下,盯着李满多,“那件事情,还有谁知道,是不是你将此事告知厉家人了?”老太爷的眼中突显几分杀意。 李满多道,“祖父,您何必乱猜忌呢,也许,这件事情只有我知道呢?不过,或许,我有将这个秘密存放在那儿,如果,我此生安然,这个秘密就成了秘密,如果,我死了,这个秘密就会被公开。”她望着老太爷道,“我并非相与李家人为敌,祖父,你们是我的亲人,我愿意去维护你们,只是,我太渺小,我无法去撼动这个家族留下的印记,何况,作为一个姑娘,大约,你们,未必看得起我,我能做的,不过是为了保全自己。” 正文 第三百九十六章那点伎俩,瞒不住人 第三百九十六章那点伎俩,瞒不住人 从祠堂出来,李满多仿佛去死过一次一样,心中真是万念俱灰,整个人脚底有些漂。 这一次的危机让她感觉到自己在李家的生命安全都无法得以保全,李家人的残忍是从骨子里迸发出来,她还带着李家的血统,留着他们的血,他们都可以如此不留情面的捕杀,若是当年她的母亲一脚踏入了这个外边光鲜,内里龌蹉的兴宁伯爵府,会是如此的一种惨烈的下场。 李满多甚至有点不敢想。 老太爷是觉得李满多疯了,她就像一只野马一样,已经不受李家人的控制。他跪在地上,望着祠堂里边祖宗的牌位,整个人带着深深的迷惑。 老太太从外边进来,愤懑的道,“老爷,她如此不堪,您怎么就放她离去,此事要是传出去,外人可怎么看我们家的姑娘,剩下的这些姑娘,还怎么找婆家?老爷,你的心可不能太偏……” 老太爷仰起头看着她,“只有十娘,十四娘才是你的孙女吗?” 老太太楞了一下,不可置信的望着他,“老,老爷这话什么意思?这些年,我对着几个孩子可是视如己出,有目共睹,你这样对我,是不是太没有良心了?老七,就老七当初那样,做出那样有辱门风的事情,我到底是费多大的力气才替他压下来的,她一个低贱的贱货生的贱户,你为什么要把她当成个宝贝,当初我就不同意把他们兄妹接回来,果然是搅家精呀,老爷你难道要因为这个下贱东西,而将李家所有的人都葬送掉吗?” “好,那你现在葬她吧,让李家所有的人都给她陪葬!” “您在说是呀?”老太太十分不解。 老太爷叹息一声,“她一个姑娘,再过两年嫁出去就是了,你为什么非要盯着她不放?!你以为她是软柿子好拿捏的吗?她就是一直满身都是刺的刺头,你要捏是她一把,没把她给捏疼,但一定会刺的你满手血!” “所以,老爷就如此纵容她吗?我还不相信,她一个姑娘能反了不是,李家的人呢,就没一个能拿捏得住她?她难道是长了三头六臂吗?”老太太问。 老太爷眉头拧起略带几分气恼的道,“她没有长三头六臂,可是她脑子转的快,运气特别好,京兆府卢大人她都认识,还她自己表哥给弄进京兆府去,为什么要把自己家的人给弄进京兆府去,你看着厉家现在乖巧的很,可是十一娘要是一有事儿,厉家立马就得跳出来,京兆府就上门来,你那点伎俩,以为能瞒得住别人吗?” “我按照家规处置,京兆府也由不得说什么?” 老太爷桌上就是一巴掌,“既按照家规,那你什么时候开的祠堂,什么时人给她定的罪?定的又是什么罪名?以何种方式定罪,都有什么人见证?!” “我?我这还不是,还不是不想她做的丑事败露,所以……所以就……” “大青天白日的,即使两个人见面,孤男寡女的,能做什么?对了,你说了,还带着十九娘,能做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吗?”老太爷问老太太,“你觉得,你这样的说法,会有人相信吗?然后,你要背负上,杀人的罪吗?” “老爷?!” “老二干出这种不长脑子的事情,你也如此吗?老二那种蠢是来自于你吗?”老太爷看着老太太微微的叹息一下,“因为如同十一娘说的一样,她死了,我们就得陪葬,你要给她陪葬吗?”陈王世子的十分已经十分贵重,到底还有什么更珍贵的人,让她不想告知? 这个人难道真的如同传说中的是太子身边的人吗?只是,据他所知,传闻中的那位已经与少师府结亲了。 老太太这边十分不服气,鄙视的道,“她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要我给她陪葬?” 老太爷道,“她是不算什么东西,可是这个却是事实,有句话叫打鼠怕伤着玉瓶,用在她身上贴切的很,她就是那只老鼠,你打她可以,可是伤了自己,就看你觉得值当不?还有,这不是劝告是警告,十一娘比你想象中的更加可怕,她的事情从此之后你都不要再插手,否则……” 老太太责问道,“否则,你还休了我吗?” 老太爷道,“不能休了,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吗?——好自为之吧。”老太爷起身,转身朝外走了出去。 老太太气的直接抚摸胸口,“你,你这个老不死的家伙,你难道还想杀了我不是?” 老太爷会不会杀老太太李满多不知道,她走了回来,是手脚冰凉,脸色发白。走到门口,正好看着李九娘从正房出来,看着她,眼神恍惚了一下。 李满多突然想起,当时她出来,如果没有人在那个破地方埋伏的话,李九娘却算一个有力坑她的嫌疑人。不过,她倒是不愿意相信,她前脚将她从火坑刨出来,她后脚就踹她一脚,将她给踹坑里。 当然,人心可畏,特别是李家人。 “九姐在做什么?”她不问候她,李满多自动上前问。 李九娘楞了一下道,“这个,做了一些针线,有不懂的地方,所以……过来问问我娘。你,没有什么事吧?我的意思是听说老太太找你过去问话了。” “没事,能有什么事?”李满多看她一眼,“那我回房了。” “十一娘?” “什么?” “啊,没什么,我想说,你早点休息。” “多谢。” 李满多回屋走了两圈,心中焦躁,如果不是李九娘告密的话,还有谁呢?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七章请你吃饭 第三百九十七章请你吃饭 文旻太子躺在床上,由着内侍往后背擦药油,内侍一用劲,他就夸张的叫起来,“疼死了!” 这一叫,吓的内侍慌忙跪在地上,匍匐在地上。 文旻太子继续趴回去,焦躁的道,“还不赶紧点。” “是!”内侍真是一脸苦逼,这到底,谁下这么重的手,“殿下,要不,还是让太医过来看看……” 文旻太子侧头一瞪,他赶紧耷拉吓脑袋。 “磨磨蹭蹭的做什么,还不快点。” “是是是,奴才这就动手。”内侍拿起药油,小心翼翼的替他按起来,很快就遭到太子找茬,“没吃饭呀……” 内侍,“……” 这边内侍捧着一卷奏折走了进来,“殿下,太子妃册封典礼的流程已出来,礼部呈送上来,陛下已经过目,皇后娘娘让给您送过来。” 文旻太子眼神落寞一下,直接道,“放着吧,我知道了。” 内侍却没有离去的意思,站在一边欲言又止。 “怎么?” “禀殿下,娘娘,娘娘有几句话要嘱咐殿下。”内侍小心翼翼的回话道。 文旻太子眉头微微一拧,点点头,“母后,有什么要嘱咐本宫的?” “娘娘说,殿下已经长大了,能,能明白事情的重要性,知道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不该做,娘娘还说……”内侍顿了顿,才道,“殿下你,即将成婚,不可在生出事端,陛下对太子殿下寄予厚望,太子殿下切莫因为顽皮而让皇帝陛下担心,殿下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好就成。” “是,我知道了,请转告母后,我会十分小心的。” 传话的内侍一走,文旻太子就气恼的一脚直接踹向桌子,桌上的东西落了一地,他脸一沉,屋子里边的人立刻大气都不敢出。 “是谁跑去皇后娘娘娘跟前嚼舌根的?”他站在屋子中问道。 屋子里的人没一个敢出声。 虽然皇后是自己亲娘,可是如此清楚明白自己的行动,让太子觉得浑身不自在。 “是谁?”他问。问完之后觉得自己似乎有些过激,除了自己宫里的人,还有别人可以泄露他的行踪。 “娘娘可曾单独召见过什么人?”他问。 “奴才那就去打听。”说完起身就要走,很快就被太子叫住。 “我知道了。传话出去,请何侍卫明天一早人宫。” “是!”文旻太子微微皱起眉头,带着几分失落,这算是何颖正对他的报复吗?因为他刻意的斩断了他对李十一的这份情缘,所以他也要让他尝尝被人干涉的滋味? 何颖正站在他面前的时候,文旻太子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他望着面前的何颖正,也许正如同十一娘所说过的话,他对他求了太多,是他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部。 何颖正看着文旻太子到是有迟疑,大清早让他入宫,可是进来却一句话话都没有什么说,可是何颖正看着太子的眼睛,却感觉道,他脸上满满的都是欲言又止。 何颖正道,“殿下急慌慌的找我过来是为什么事情呢?臣在这里站了许久了,殿下,不是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啊,这个,这个呢,就想,问问你,探望一些你而已。” 何颖正微微凝眉。 文旻太子道,“十一娘她,好像回来了。我的意思是,刘氏走了之后,你重新找个人跟着她吧,已她那能折腾的劲儿,谁知道那天就把自己给折腾完了。是,本宫好像多管闲事了,只是觉得,她活着,大约会让人觉得人生不该总是这么一成不变……” 李满多一直想不明白到底是谁,刚睡了一会儿,就听着外边传来叫骂声,“你这个遭瘟的,大清早的你作死吗?这么一大坛子的菜,你全给我弄发霉了,大冬天,一家人吃什么……” 李满多睁开眼,彩金就过来坐在床边,“哎呀,柳姨娘,不,如今可是叫柳氏,把李婆子做的一坛子干菜都给弄发霉了,李婆子正在发火了,嘻嘻……你是没见着她,整个人真是有多倒霉就多倒霉。” 李满多笑了一下道,“我如今到是,到是有点佩服她了。” “怎么?” “当初她以为她是冲着伯爵府的名头来的,可是如今都这样了,她居然还不离开李家,这到底是为什么?” “啊?谁知道。” “我碰见薛三了,就在昨日。” 彩金吓了一跳,“就是那个陷害九哥的薛三。” “就是他。”李满多问,“你去问问金旺,这么久了,薛三跟三姨娘的关系,查出来了吗?” “估计悬!” “呵,他也就那点本事,不是跟包打听家的小姑娘关系挺好的吗?怎么,连这点小忙,也不帮?” 彩金道,“你说,这柳姨娘是不是因为无依无靠,所以才不敢跑的,离开了李家,她能干什么?” 李满多到没觉得柳姨娘这么胆小,要她是这么胆小的人,就不会勾搭她爹李七爷了。 李婆子骂了李句被李七爷呵斥了声,“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消停了……”李婆子也只能偃旗息鼓起来。柳姨娘嘤嘤哭泣一声,躲墙角去了。 李满多压住额头,“就不能消停一下。” 过了一会儿,李七爷过来敲门,“十一娘,起了吗?” 李满多答了一声,出去开了门, 李七爷摆摆手,“收拾一下,爹,带你出去吃个饭!” 李满多吓了一跳,“就,我吗?为什么?哎呦喂,” “请你吃就去吃,哪儿那么多废话?” 李满多靠墙上,“一句话叫什么来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正文 第三百九十八章父母总是想保护孩子 第三百九十八章父母总是想保护孩子 “所以,这种家伙要不得,”李七爷问,“你要是真心喜欢人家的姑娘,你就得,诚心诚意的,来家里,走正常的程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的就是保护孩子。” 李满多怀疑的看着他。 李七爷指着自己,“当初,当初我喜欢你娘的事情,那,那也是亲自上门,见过你外公,你舅舅,经过他们一系列的考察的……” 李满多嘴角一抬,带着几分无奈,“那,只能说他们眼光不好了哦。” “你这死丫头,爹在跟你讲道理,你竟扯哪儿去了,爹的意思是,女孩子,一定要自己保护好自己,这种事情上,女孩子总是吃大亏的,那些富家子弟,很多都是没心没肺的,你就算不管自己,将来自己的孩子总是要顾及,明知道他是个坏蛋,你还一头凑上去,那就不是笨蛋了,那是脑抽。” 李满多一笑道,“为什么我告诉您,我见的那个人是太子,您就不相信呢?” 李七爷瞪她,“我还没笨到连这个白痴的话都相信。” “是真的。”李满多道,“你就不相信,郑王您都见过了,太子,也不会太遥远的,再说了,送我那么一箱子宝石的那位师父,你说,没点家室势力,能让太子殿下亲自给他送行,我都怀疑,那位到底是不是皇室中人” “疯了吗?太子为什么要见你?”李七爷问,“太子是不是闲的发慌,脑子抽风。” 李满多也其实有些迷惑,她到底是哪儿迷惑了太子? 是迷惑吗?她又有些不确定,或许他只是在逗弄一只小猫小狗,她想了想,看着她爹道,“可能是因为我长得还不错的。” “呸,亏你这话说的出口,”李七爷指着镜子,“去照照,看看你什么德行……要不是你你娘亲自养的你,我都差点以为你是捡来的……你说,你跟你哥,怎么就长的差距那么大?” 李满多讽刺一笑,“长的再好看的脸终究也要被长得还聪明管用的脑子给毁灭,红颜祸水就是很来的,光长脸有什么用,长得心才重要!” 李七爷,“……” 李满多道,“长得好看,还不是一样被人给揍的爬不起来。” 李七爷是哀伤叹气无力吐槽的回去了,他实在是没办法给她好好沟通了,不顾,父亲的威严还是要的,“总之呢,姑娘,你是咱们家的好姑娘,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咱们能不见就不见,能不让人抓住把柄就不让人抓把柄,好不好,这样让人误会的事情,咱们以后不做呀。” 李满多看着他爹,一副操碎心的样子,他到底是不是果真如此忧愁,她不太清楚,可是李满多相信,老太太想要毒死她的事情他还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他估计他的眼睛跟眉毛都要长一起了。 不过这件事情不是从李七爷这里出去的,那到底是谁呢? 当时李七爷在前院喝酒,那么不可能知道这件事情,这件事情,十九八九是李九娘告诉的。那么问题来了,李九娘可以告诉李七爷,就不会告诉别人吗? 果然是李九娘告诉别人的吗?为什么? 李满多正想着,听着李七爷是声音,“嗨,嗨,我说话,你,听见了吗?走什么神呀。” 李满多道,“爹,我就有点好奇,这件事情,你是咋知道的?” “什么事情?” “就是,我跟在后院碰见个熟人的事。”李满多算是解释。 李七爷侧目看她一下,“怎么……你想报复别人吗?那可不能告诉你。” 李满多道,“爹,我出来的时候只有九姐碰见我了,所以,除了她,没有第二个人,我其实就想知道,她怎么给爹你阐述这个话的?” 李七爷抬起头,“其实这件事情本生就是你有错……” “呵呵,我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好心当成驴肝肺,不对,是恩将仇报,我巴心巴肝的救了她,可是她怎么对我的,跟人有私吗,大清白日的,别人家的院子,我能干什么?我还带着十九娘去折腾吗?我脑抽吗?你说,我跟她到底有什么仇恨,为了她的事情,我都跟二房闹翻了,她还这样算计我吗?” “等,等等,这是什么状况!”李七爷道,“九娘告诉我这件事情,也是怕你走歪路,她说了跟你关系不好,如果她来劝你,肯定会被你想歪的,果真想歪了。” 李满多道,“我怎么歪也没她们歪,个个都是个戏精,就我一个傻叉,大傻叉……爹,你回来的时候,跟我一起,所以,李九娘在这之前已经跟你告状了吧。” “什么叫告状?任由你胡闹吗?” 李满多拉着李七爷的衣袖摇晃起来,“九娘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告状的时候周围可有别的人?” “好像没有吧。” “这件事情只有爹和九娘知道,如果不是李九娘说出去的话,那就是爹你告诉老太太的,如果你们两个都没有说出去,那么就是九娘在说这件事情的时候被人听见了,然后将这件事情报给老太太,老太太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现这种情况,只能说偷听你们说话然后告诉老太太的人就是我们家的人呢,其实只要查一查,什么人再回来之后立马就去见了老太太,谁最想我死,也大约能推算这到底是谁要陷害?我们家想要我死的人还真不少,当然也不排除借刀杀人的人,哎,长得好就是没办法,总是遭人妒忌呀。” 李七爷翻白眼,“陷害你,有什么用?你就是心思太多,我以为你去庙里修身养性去了,嘿,我看你跟以前没一样变的。” “怎么没变,看,山中空气好,心情舒畅,这几个月,我长高了不少,而且,我最近做了一个大决定,我要去向言无玉学戏,然后,成为一个比言无玉还要红的老板,让整个京城的人都来看我唱戏……” 李七爷哽咽了一口,“这突然,好好的发,发什么颠?唱戏?!你这脑子整天这么就这么多不消停呀……”李七爷站起来,伸手戳她脑门,“你说,当你爹,我怎么,怎么就这么心累呀,你想把我累死呀……” “要不把你累死也好,我把头发一绞,往后日日素衣青灯,终日佛经佛像佛理佛踪,功成名就,成一段传奇……” 李七爷伸手捶自己的胸口几下,“祖宗,别折腾了,求你了。看你爹我不顺眼,来,让你捶几下,捶,你哥出出气,他皮厚……” 李满多,“……” “得赶紧把你嫁了,否则,我的短命!”李七爷一摇头,转身往外走。 李满多道,“我就要嫁了,我还天天回来探望你!” “别!我巴不得一辈子不见你!” “爹,别对我这么无情嘛。” 李七爷出去,就听着,就听着外边传来叫骂声,“你这个遭瘟的,你作死吗?这么一大坛子的菜,你全给我弄发霉了,大冬天,一家人吃什么……” 柳姨娘站在厨房门口,一脸瑟瑟发抖。 “你这混吃混喝等死,等死就算了,整天伺候人还不够,还的伺候你吗?”李婆子道,“整天伺候一大家子的吃食还不够,你不帮忙拿主子派头就算了,你还竟给我捣乱,我跟你说过没有,那东西不能朋友,你还敢用有油的勺子给我舀,你怎么就那么让人不高兴呢……你还哭,我还想哭呢,你这做派,像什么,还让我跟伺候主子一样伺候你吗……你有那命吗?” 李七爷站在廊下,看着柳姨娘瑟瑟发抖,赶紧呵斥起来,“大晚上的吵什么……” “七爷,你吓着我们继祖了……”姜氏隔着窗,抱着了李继祖朝着李七爷道,“继祖,快看,爹爹,爹爹在哪儿?爹爹抱,七爷,你进来抱抱孩子吧……” 李七爷还有些想说什么,只是跟孩子比起来,柳姨娘又稍微的退后了一些,李七爷进屋抱孩子去了。 彩金就过来回报,一脸的得意洋洋,“哎呀,柳姨娘,不,如今可是叫柳氏,把李婆子做的一坛子干菜都给弄发霉了,李婆子正在发火了,嘻嘻……你是没见着她,我偷偷打听一下,也是她做人不厚道,原来是姨娘的时候听着马九娘的话作威作福,如今倒霉了,所有的人都想着踩一脚去。 李满多却有点疑惑,“我如今到是,到是有点佩服她了。” “怎么?” 正文 第三百九十九章谁才是告密者 第三百九十九章 李满多解释道,“当初我以为柳姨娘是冲着伯爵府的名头来的,要的不过是荣华富贵,可是如今都这样悲惨了,居然还不离开李家,你说这到底是为什么?” “可能是因为孩子吧。”彩金道,“那可是她亲儿子,还有出去能比现在好?指不定呢。你又不是没见过卖儿卖女的人家,庶民百姓的,靠天吃饭,要是有个年成不好的时候,野菜树皮都啃光。” “说的好像你吃过一样,”李满多道,“不过,那孩子,我瞧着,姜氏比她养的好。”不管从哪儿地方看,柳姨娘对孩子的用心程度都好像差了些,当然,比起养了几个孩子的姜氏,柳姨娘不懂也不算什么。 可是作为一个女人,她从柳姨娘身上感觉不到她娘的那种对孩子的爱护之心。李满多正想着,却听着彩金道,“咿呀,这个箱子,我分明锁在柜子里……” 李满多一怔,忙道,“啊,是我想着那画上还有一些颜色我拿捏的不太准,而这把匕首上的宝石颜色十分靓丽,所以,我就,我就将这锦盒翻出来……” 彩金有点不确定,可是也不能说什么,“我把他放回去,您休息吧。” 彩金过去,将锦盒装进了柜子,正要出去,李满多却叫住她,“今天,我碰见薛三了,长得实在不知道怎么形容的好。” 彩金吓了一跳,“就是那个陷害九哥的薛三。” “就是他。” 彩金有点诧异,“您怎么会,碰见他难道他去参加十四娘的及笄宴了吗?” 李满多道,“不光是薛三,我还见到了霍飞白,你说,霍飞白啊,你知道吗,他还跟霍飞白在一起,你说霍飞白这脑子是好使还是不好使呀,就薛三那么一个贱人,竟然能将他玩弄于掌心。这些年,陈王的半分智慧全喂狗去了吗,霍飞白怎么就没学那么一点。” 彩金探口气,“说句实话,智商这东西,还真不是想有就有的,就比如九哥……” 李满多疑惑的看着她。 “你是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些日子,九哥被人给坑惨了。”彩金真是又气又愤。 “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李家这些人,真是……大家说李继业要复学了,然后先既匡他给大家买东西,后来李家大哥过什么破生日,硬是坑着九哥给他买了一套书,足足花了一两,然后就是李家二哥,听说出去跟人喝酒,把人家衣服给弄脏了,结果让他给赔银子,赔了五钱…然后是,三哥,没,三哥好像没作妖还是作妖了我没记得,然后四哥,四哥竟然匡李继业去给他再弄一套试卷,哈哈,想到倒是美,那一套科考题卷,都成有价无市的东西了,早干嘛去了,然后是五哥竟然一直偷用他的笔墨纸砚,主要是你用都用了,你哪儿还那么多废话,一会儿嫌弃墨不够浓,一会儿嫌弃纸不够好,听着就来气……还有还有,八哥,你知道,李家八哥,你知道的,李家八哥一项妒忌九哥,有次说什么,差点就打起来,这家伙直接骂九哥什么商户出生,骂声铜臭味,感情他多好闻似的。” 彩金一打开话匣子,就开始喋喋不休起来,“……好好好,这些事情以前也有的,我们就不说了,最可气的就是那个夫子,小姐你不是让九哥早上在跟着师傅念书吗?其间师父就组织了一次考试,结果出来,因为我们九哥进步大,师傅立马对他另眼相看,对他寄予厚望,还奖励他一只湖笔,师傅可珍贵可珍贵了,可是这不,一得到奖励,立马就有人眼红了,没两日就有人告发他是因为作弊才考出的好成绩,这师傅听说他是作弊,也不问是非,狠狠骂了他一顿,说了多少难听的话,气的他当时就掀翻了桌子,不跟着师傅读书了,整日混在纸醉金迷,我听金旺说,九哥现在可讨厌念书了,要不是怕你发淫威,早就将一屋子的书搬出去给烧了。” 李满多拧眉。 “你说这师父眼神怎么这么差劲,九哥那么聪明,就是懒散,他要用心起来,什么事情干不成,就是官府拿人还道一个青红皂白了,怎么能没凭没证的,怀疑人。所以说,这位哥儿考不出好成绩,那能怪谁,就师傅这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是考出好成绩,将来做官都是一个糊涂官。” 李满多看着她,一脸新奇,“哟,想不到数日不见,你竟然还有如此自觉,可喜可贺。” “呀,说正事儿呢。”彩金一脸不好意思。 李满多道,“李继业素来做事就没个分寸,你哄着他两句,他高兴了,指不定就用心做了。” “可不是。”彩金道,“他就看着别的哥儿努力,没见着我九哥那也是夜以继日的读书吗?只许他们认识字,不许别人进步呀!要我说呀,这夫子,就的该你去治一治他。” 李满多点头,“你说的对,该治!” 彩金却有些担忧,“刚才,老太太叫您去,到底说了什么,说什么话,说那么久?” 李满多并不想让彩金担忧,再说,老太太干出这样的事,她若是张扬出去,她也未必讨的好,于是道,“你也知道老太太那个人,就那样。” 彩金却道,“二爷的事情这才过多久,她难道想一把抹掉?若让他们得逞了,这日子,可就真的没法子过下去了。” 李满多摸摸她的头,“放心吧,你小姐我,命大着呢,凡是想要弄死我的人,就让她先克死她,我八字这么硬,谁能懂得了我。” 彩金道,“八字这种事情,你还真相信呀。” 李满多道,“存在即有存在的理由嘛。好了,我有点累了,想要歇着了,九哥要是回来找我,就说,我歇下了,什么事情明早再说。” 彩金看着她确实疲倦,便道,“嗯,你早点歇着。” 正文 第四百章谁去皇后跟前嚼舌根的 第四百章谁去皇后跟前嚼舌根的 彩金出去,顺便灭了灯。李满多躺在床头,却有些心不在焉。李满多在想柳姨娘的事,如果说姜氏如今算是捏住她,她因为无依无靠,所以才不敢跑的,离开了李家那倒是未必。李满多倒是觉得柳姨娘似乎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从头开始,柳姨娘是给大官家的女儿,因为获罪成为罪人,然后认识李家二爷和她爹勾搭上,也不知道谁先谁后,然后生子进府…… 她进兴宁伯爵府是能得到什么?! 姨娘的待遇,生的儿子成为李家的人? 薛三呢?在这其中,充当什么角色? 如果两人是盟友,那么薛三从柳姨娘身上能得到什么利益,李家七房有什么值得薛三图谋?报复?!是因为兴宁伯爵府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将薛三踩过吗?那么,柳姨娘又在图谋他们家什么? 敌人吗? 敌人的话,那么薛三就不会跟柳姨娘通风报信,柳姨娘也不会将结缘和尚送她两箱子东西的事情暴露给薛三,也就不会有后来的偷盗事件。 不是盟友也不是敌人,又有合作的关系,那么他们是什么关系呢? 薛三如果是对兴宁伯爵府有恨意的话,那么,应该针对整个伯爵府,可是说实话,这薛三却只坑他们七房,这让她有点不明白呀。 他爹虽然懦弱又有点渣,可不太像干坏事的人,还有姜氏,老实胆小一辈子,有点小心思,小谋算也有点,可是真要害人,还真没那个胆子,剩下就李继业跟她,李继业这二百五,不被人算计就已经谢天谢地了,而她,再这大半年之前,她几乎是销声匿迹的…… 如果不是如此,那么,从薛三的行为分析一下,一个唯利是图的贱人,从他游走在高层政治阶层的各个派别中看,绝对不是什么良人,很有可能一开始就是郑王的狗腿。 从柳姨娘这边看,如果嫁给李七爷,那么就能摆脱贱籍出生,孩子也有名分,然后养尊处优…然后……突然一个闪亮的想法突然从李满多的脑子划过,可是这个念头太快,她根本没抓住…… 李满多觉得这个突然出现的闪亮的念头就是这个事件的关键点,可是怎么都将这念头拉不住。 “该死的,分明想到了什么的?”李满多焦躁的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到底是什么?” 李满多正在这边烦恼,文旻太子也十分焦躁,躺在床上,由着内侍往后背擦药油,内侍一用劲,他就夸张的叫起来,“疼死了!” 这一叫,吓的内侍慌忙跪在地上,匍匐在地上。 文旻太子继续趴回去,焦躁的道,“还不赶紧点。” “是!”内侍真是一脸苦逼,殿下这身娇体嫩,摸一下都亲一圈的,这到底谁下这么重的手,“殿下,要不,还是让太医过来看看……” 文旻太子侧头一瞪,他赶紧耷拉吓脑袋。 “磨磨蹭蹭的做什么,还不快点。” “是是是,奴才这就动手。”内侍拿起药油,小心翼翼的替他按起来,很快就遭到太子找茬,“没吃饭呀……” 内侍,“……” 皇后宫中的侍卫捧着一卷奏折走了进来,他赶紧起身,走出接待。 内侍道,“太子妃册封典礼的流程已出来,礼部呈送上来,陛下已经过目,皇后娘娘让给您送过来。” 文旻太子眼神落寞一下,直接道,“放着吧,我知道了。” 内侍却没有离去的意思,站在一边欲言又止。 “怎么?” “这,殿中,似乎有……” 文旻太子道,“有个家伙,因为一些事情受了点委屈,总不能让人总是收委屈。”文旻太子直接将擦药油的锅甩给了内侍,“母后还有要嘱咐我的话吗?” “是!禀殿下,娘娘,娘娘是有几句话要嘱咐殿下。”内侍小心翼翼的回话道。 文旻太子眉头微微一拧,点点头,“母后,有什么要嘱咐本宫的?” “娘娘说,殿下已经长大了,能,能明白事情的重要性,知道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不该做,娘娘还说……”内侍顿了顿,才道,“殿下你,即将成婚,她日日在佛前替殿下祷告,此次不可在生出事端,殿下你也要,也要时常祷告……陛下对太子殿下寄予厚望,太子殿下切莫因恣意妄为而让皇帝陛下担心,情理,殿下自己掂量。” 任由谁都不太觉得这是亲娘能说得出的话,这话,带着多少意思,听着就让人觉得句句有理,可是却又觉得句句无情,文旻太子听着,脸色并不十分好,最后还是道,“是,本宫知道了,请转告母后,本宫会十分用心。” 传话的内侍一走,文旻太子脸色就一变,起身一脚直接狠狠的踹向桌子,桌上的东西落了一地,如同一只张牙舞爪的怪兽,殿中静谧至极,只有更漏发出的点滴声…… 屋子里边的人大气都不敢出,文旻太子站在屋子中问,扫视一眼众人问,“是谁跑去皇后娘跟前嚼舌根的? 屋子里的人没一个敢出声。 “是谁?”他问。 没有人敢出声。 只是一声问完之后他觉得自己似乎有些过激,除了自己宫里的人,还有别人是可以泄露他的行踪,就他跟十一娘那点事,也有可能是被少师在不经意的时候,说给了他的夫人听,然后由着新桥郡主转述给他的亲娘,也有可能,他的亲娘察觉道了什么,毕竟,这么多年的后宫生涯,她已经不再如当年那样天真,抛却掉了那份炙热的情谊,她变得冷血而又尖锐。 正文 第四百零一章猜忌与真心 第四百零一章猜忌与真心 皇后,他的母亲,为了她,开始拼上一切女人。如果,他娘觉得十一娘挡住他的路的话,会不会……他有点不敢再往下想。 希望十一娘那彪悍而天真的性格也会感染他的亲娘。 文旻太子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赶紧问道,“娘娘可曾单独召见过什么人?或者有什么人见过娘娘吗?” “奴才没太注意,奴才这就去打听……”内侍吓了一跳,忙起身就要退出去。 “算了!”文旻太子很快叫住他,“不要刻意去打听,传话出去,请何侍卫明天一早人宫。” “是!” 文旻太子躺回榻上,继续任由太监给他揉捏起后背。整个人却微微皱起眉头,带着几分失落,这算是何颖正对他的报复吗?因为他刻意的斩断了他对李十一的这份情缘,所以他也要让他尝尝被人干涉的滋味? 何颖正站在他面前的时候,文旻太子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他望着面前的何颖正,也许正如同十一娘所说过的话,他对他求了太多,是他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 何颖正看着文旻太子到是有迟疑,大清早让他入宫,可是进来却一句话话都没有什么说,可是何颖正看着太子的眼睛,却感觉道,他脸上满满的都是欲言又止。 何颖正道,“殿下急慌慌的找我过来是为什么事情呢?臣在这里站了许久了,殿下,不是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啊,这个,这个呢,就想,问问你,探望一下你而已。”文旻太子道。 何颖正微微凝眉。 “一直以来,本宫觉得,自己对何侍卫你,太过里所以当。对何侍卫你索取了太多,可是自己却没有能做到最好的爱惜你,所以,觉得很抱歉。何侍卫你,因为本宫的恣意妄为,身体和心灵都受到了巨大的伤害,所以,想要补偿你一点什么,可是却,却发觉我似乎一无所有。” 何颖正对于这话是诧异至极,也不知道他受了什么刺激,“殿下,臣是殿下的臣子,会用最大的心来保卫殿下您,所以,您对臣的任何要求,作为臣子,都是应该的,何况殿下并非无理取闹之人,殿下您,汇集着我们所有的人的希望。” 太子点头,“本宫,多谢你们的信任。所以,为了这份信任,即使受到再大委屈,再大的质疑,本宫都会努力的走下去……” “是,臣会紧追其后。” 文旻太子将茶端起来,放在他跟前,“你,可知道,十一娘她,好像从承光寺回来了。” 何颖正微微迟疑一下,道,“并不知。” “啊,其实,我的意思是,刘氏走了之后,她身边就没有人去跟着,以她那能折腾的劲儿,谁知道那天就把自己给折腾完了,这个,其实……本宫想着,好像多管闲事了,可是,如果不是因为本宫,可能也许,她也惹不上这些麻烦,所以,本宫心中还是觉得对她十分亏欠。” 何颖正坐在一遍没有回答,大约是不知道如何回答妥当。有些东西,即使是君臣,父子,兄弟,再亲密的关系,都不应该被分享,何况,他并非一个懂得掩藏的人,所以,与其让太子误会点什么,或者给十一娘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有些事情,不说不做反而更好。 “秀端,(何颖正的字)你我这样的出生,别人羡慕不已,可是我们的出生本生就背负着艰巨的责任,我们只能做的不辜负这份信任。本宫,以前不太清楚,以为很多事情大约就是如此里所以当,那是您对我的责任,可是大约比起我,十一娘更喜欢你,她虽然有些狡诈,可是一句话说的很多,本宫对你,太过不爱惜,所以,不管以后怎么样,不管会走成什么样子,本宫会,一直爱惜你,不在把你所有的责任当成理所以当的付出。” 文旻太子叹息一声,“这些,我们可以当成最好的记忆,大约她的一举一动会让人觉得人生不该总是这么一成不变,那个姑娘,本该有属于她的人生,就如同路边的野花,如果,你要强行的将她给禁锢在温室之中的话,她未必能入在路边上的时候会尽情绽放,被人,会因为羡慕我们而想要取代着我们,可是谁又知道温室之中的苦闷,也许,外边的空气更能让人感觉到活着……所以,如果因你我的介入,让这朵花在最好的年纪夭折的话,你我一辈子都会内疚,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的,对啊?” 这些话,或许在何颖正道心里听来充满震撼,可是这话里边除了七分的真心的同时还带着三分的心机,作为未来的储君,笼络住身边的人的心那是一件最基本的事情,作为喜欢着那个姑娘的人,他也希望何颖正如同他一样会想尽办法在背后给她以爱惜,在她需要帮手的时候,会毫不犹豫的介入。 想想觉得可笑,也许,那个时候,他们站在天桥下,看着桥上走过了她,那么多人,就那么注意到她那个小小的身影,如同寻觅了许久,突然,就呈现在人群中…… 何颖正出来,胸口却十分沉闷,连文旻太子恭贺他即将成婚的消息也差点忽略,太子对他的说的这些话,这些词,就像一下子就印入他的心,让他的心滚烫异常。 是,或许,有那么一瞬间,赐婚这样的体面却让他又抵触,可是此时此刻,那份理智早已经回笼,这原本就是恩赐,是他将不该有的心思放在心底萌芽。 正如同太子说的对 简小姐,他见过的,清秀俊美,家世也不差,还是少师大和新桥郡的外孙女,懂礼节明事理,比起那位有些咄咄逼人的太子妃,何颖正突然觉得他比太子幸运太多…… 正文 第四百零二章撑腰 第四百零二章撑腰 所以,人要学会安慰自己,所以,才不会被生活逼疯,这大约就是李满多总结的生活信条。所以不能因为郑王想要她死,她就要去死上一死,或许她是要死的,反正死之前,她会着她最大的努力给他添堵。反正抱着你不想让我好,我也会让你不痛快的心思,李满多觉得自己活的还不错。 这次回来,她也没打算长留,想着补一些颜料,第二日就继续上承光寺,可是一来出了老太太这事儿,二来,碰见了陈王世子,李满多就不由得要多留两日。 第二日一早,大家都气了许久,你九哥还躺床上,金旺过来告状,“九哥,昨晚上跑去跟朋友喝酒了个。九哥委屈呀,十一娘,你说我们九哥这么认真,怎么可能作弊呢?” 李满多道,“这事儿,我爹就没管一管?” “怎么没管,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位师傅连七爷也骂了一顿。更气恼的是,还到处说我们九哥坏话,说他就是朽木不可雕也,烂泥土上不了墙。九哥是要去揍人的,被给我拉住了。我说,九哥,你要去揍人了,十一娘回来肯定扣你月钱,他立马就走了……” 李满多看着他道,“你还真知道他短处呢,去把他叫起来,先灌他两大碗醒酒汤去。” 吃完醒酒汤,李满多就带着李继业往学堂方向去,李继业这学渣是渣了点,可是这师父也不是什么好人。如今李继业还有些懵懂,人傻点没关系,可绝对不能被这二把刀的斧子给带的是非不分,曲意逢迎,连最基本的善恶都不分。李满多也明白,这师傅就是瞧着李继业在李家没地位,欺负他立威,只是这手段比起当初的黔先生又落后无耻了许多。 李满多走前边,李继业走后边,他还有些醉醺醺的,走到门口却道,“妹,还是算了,不上这破学就是……” 李满多道,“你是可以不上学,可是绝对不能以这样被人赶走的方式,别人泼你身上的脏水,虽然不是你的错,可是你让它一直留在你身上,会觉得舒服吗?还有,作弊这种事情是关乎你的信誉,君子无信则不立。你平日那么横的,遇见个二把刀的夫子,怎么把你给吓成狗了……” “我这不是不跟他一般见识吗?” “我要跟他一般见识,你也要让他长长见识才是你的本事。”说完,将他给推前边去,“赶紧,进去。”踹了他屁股一脚,李继业抱着书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朝着里边讲课的师傅鞠躬,“先生,我来了……” 那先生坐在最前边,看了李继业一眼,“我说过,你不用来上我的课。” 李继业道,“师傅,我考试的时候没有作过弊,不知道是那个龟孙子陷害我……” “李继业,我原本以为你是个好的,可是没想到你人品如此之差,作弊不是什么大事儿,可是你如此敢做不当,简直让人失望透顶……出去!” 李满多站在门口,从李继业身后出来,行礼问道,“先生,小女子有事请教。” 李五爷正在后边睡觉,听着这话,立马一个机灵,“我晕,这祸头子又来了!” 学堂中一时间是议论纷纷,倒是李家大哥李恒霸叫了起来,“十一娘,赶紧走,这不是你玩闹的地方,你再如此,可就要找你爹来了。” 李满多道,“你们都是九哥的长辈兄弟,九哥是被冤枉的,你们这些大男人不给他出头,还不允许我责问两句吗?” “你九哥怎么就被冤枉了!”李家大哥道,“十一娘,你是不知道,九哥什么时候读过书,那卷子可不是他能写出来的,这不是作弊是什么……而且,先生说了,他听着下人说过,晚上的时候有人鬼鬼祟祟的进了他的屋子,先生没怪罪九哥偷东西,已经是极大的恩惠了。” 李满多道,“大哥哥此言差矣,《周礼》中又这样的记载:‘凡民讼以地比正之地讼以图正之。’是什么意思呢,意思是说,凡是民间发生争讼,要以当地的邻里人作证,凡是发生土地争讼,要以官府所藏地图作证。意思就是争讼要有人证物证。又有这样的话:‘司厉掌盗贼之任器货贿。’任器货贿,就是说杀伤人要有行凶的凶器,盗窃要有所盗财物,说这两句话的意思,用句俗话说,那就是捉贼拿脏,捉奸拿双。” 他说完,学堂就发出炽烈的小声,师傅的脸色顿时十分难看,“简直就是庸俗不堪,来人,把这什么人,赶出去,扰乱我课堂秩序,休怪我不客气。” 李满多道,“先生真是好大的脾气,我去少师府少师大人接待我也是客客气气的,可不像您这样,知道自己理亏,顿时就恼羞成怒,真理既在,多说两句辩白之词难道还能颠倒黑白……或者师傅觉得,冤枉个人,冤枉就冤枉了,他说不出来,也就该自己倒霉活该,容不得人辩驳一下?难道往后诸位能科举成功,成一方父母官员,有人冤枉,前来呈情,大家也就如同先生对我这样,不顾冤屈,将人驱赶吗?” 李家五爷道,“十一娘,赶紧回去吧,这里可不是你胡闹的地儿,反正你哥也不喜欢读书,来了这里也是睡觉,还不如让他去纸醉金迷多赚二两银子。” 李满多真是气恼万分,忍不住回怼道,“五伯父,你那么怕查清真相吗?莫非,冤枉陷害我家九哥的也有一个你!” 正文 第四百零三章周郑交质 第四百零三章周郑交质 “死丫头的,你说什么话?”李家五伯父大声呵斥起来。 “既如此,五伯父不如容我我给九哥辩一辩清白?” 李伯父哽了一口,这锅怎么甩他头上了,他要不答应,这不是就给这死丫头话的把柄了吗?这要留她一辩,这夫子还不得恨死他…… “我,我……” 李继业道,“先生,我没有作弊,我也没有必要做弊。考试前的一天,我很早就睡了,那天我头疼,金旺还给我熬了一碗药。” “五伯父,李家出了考试会作弊的人,对五伯父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情吧。”李满多看着他说道,“如果此事确实是你九哥不要脸干出来的,那么这里,我们是没脸进来的,可是要是九哥没有做过弊,那么还请先生还他的清白,此事与先生不过一句话,可是却关乎他的一生……” 夫子起的吹胡子瞪眼,“你们家还想怎么的,你爹来闹了,你来闹,这到底是谁家的规矩?!我早就听说你们家有个厉害的了不得的姑娘,看来就是你呀,好好的课堂,你也要来搅局,你父母究竟是怎么教养你的,养不教父之过,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原本我也听说了,你们出生就不高……” “怎么说话呢?”李继业气的吹胡子瞪眼,要上前,被李满多一把将他给拽回来,你干什么?”李满多倒是一怔,看了他一下,然后眉头一皱冷笑看着那夫子,“想不到先生一届读书人,一开口却让人忍不住皱眉。”李满多看着李继业问道,“那日考试的题目是什么?” 李继业回答道,“是《左传》的一篇,关于周郑交质的。” 李满多道,“是《左传》的《王以诸侯伐郑》篇:郑武公、庄公为平王卿士。王贰于虢,郑伯怨王。王曰:“无之。”故周郑交质。王子狐为质于郑,郑公子忽为质于周。王崩,周人将畀虢公政。四月,郑祭足帅师取温之麦。秋,又取成周之禾。周郑交恶。 君子曰:“信不由中,质无益也。明恕而行,要之以礼,虽无有质,谁能间之?苟有明信,涧溪沼沚之毛,苹蘩蕴藻之菜,筐筥錡釜之器,潢污行潦之水,可荐於鬼神,可羞於王公,而况君子结二国之信,行之以礼,又焉用质?《风》有《采蘩》、《采苹》,《雅》有《行苇》、《泂酌》,昭忠信也……” 她直接将这篇背出来,“《左转》,左丘明,春秋末期鲁国人,历史学家,著《春秋左氏传》、《国语》等书。左公以为‘信不由中,质无益也。’‘行之以礼,又焉用质?’” 李继业点点头,“对,就是这篇。” “你怎么写的?” 李继业道,“你跟我说过周王室跟郑伯的恩怨,周幽王下胡闹导致灾祸,导致国中大乱,后来周平王东迁,导致周王室衰微。然后周平王还把他的儿子派去给做交换的人质,主要是这位人质在回国的时候死掉了,最后是他孙子,周桓王继位,我说的对吗?我就说了,周平王这做法不对,自己是天子,把自己的儿子送给人家做质子,这不是挺打脸的事情吗?所以,我觉得王道不存,真理不会长久之类……大约就这个意思,具体,我也记不得清楚了。” “周王室衰微,导致东迁的直接原因是什么?”李满多问道。 “直接原因,这场战斗开始吗?周幽王宠爱小妾褒姒,要立小妾的儿子做太子。他的嫡长子自然不服气,就联合人外人攻破的镐京,对,就是镐京,周幽王被杀死,这才有了周平王东迁。” 当李继业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包括夫子在内,李家诸人都惊呆了,跟李继业一起上学这么多年,却不知道他竟然还知道有是周平王…… 李满多却侧头看着那先生道,“先生,要说起《周郑交质》不得不论一下平王东迁事件如何?我家九哥只知其一,不知又其一,就此事件,还请先生不吝赐教,周王室东迁代表着什么?” 那教书先生皱起眉头,看着李满多倒是有点惊讶,大约是惊讶与李满多对这段历史的清楚,不过来自于天生的优越感,仰起头道,“自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导致天下大乱及平王东迁以来,周王权威早已实际崩溃,周王及诸侯都没有将此事捅破,周郑交质实质上上是周王权威崩溃的标志。” 李满多道,“所以,私以为左公子论,之论其一,未论根本。‘信’‘礼’需强大实力支撑。信,诚也。《尽心下》曰:‘可欲之谓善有诸已之谓信充实之谓美充实而有光辉之谓大大而化之之谓圣圣而不可知之之谓神。’意思是,个体通过自觉的努力,把其固有的善良之本性‘扩而充之’,使之贯注满盈于人体之中,我想问一句,周之列国之君,其尽善尽美,可是为什么以前都没有如此的状况,而如今却发生?” “这个?!”教书先生皱起眉头。 李满多又问,“周礼延续数百年,为何此时有崩溃?左公认为这种局面的出现是因其不能以信服人,是以礼驭下造成的,然,平王能力不足,才智不够,又或者是昏聩愚昧之人?若如此,在周幽王废他太子位,宠幸褒姒,立褒姒的局面中,他如何能倒戈一击,最终成功的化险为夷?!质交事件不过是平王欲退郑伯而不能退,欲进虢公而不敢进,实乃权柄丧失,王道不王也,此事,是在平王欲退郑伯而不能退,欲进虢公而不敢进的情况下发生,实乃无奈之举。 说道这里,又不得不不提一下,周朝的分封制,由天子给宗族姻亲、功臣子弟、前朝遗民分封领地和相当的治权,分封制正式起源于何时已经难以考证。根据史记记载,黄帝时代,‘诸侯咸来宾从’、‘诸侯咸尊轩辕为天子’、黄帝‘置左右大监,监于万国’,分封制的目的是是为保证王室强大,诸侯拱卫王室。对各诸侯国也有效控制,能加强天子统治。然后,弊端也十分明显,不过受封的诸侯在自己的领地内,享有相当大的独立性,随着诸侯国势力的日益壮大,王权衰弱,再也无法控制诸侯,到了东周末期,天下共主是债台高筑,无地可分的囧破状态,以至于最后逐渐湮灭,被秦所取代。” 李继业看着她妹,再看看教书先生,一种同情的姿态,这分明就是学霸对学渣的实力碾压,就他们先生这二两墨水,还不够她妹这一嘴的口水…… 教书先生已经涨红了脸。 李满多继续道,“先生,这篇文,我与哥哥曾经讨论过的,所以,先生所谓的作弊大约的往前边推几个月。你们看着九哥整日游手好闲,可是先生,你们可看见他日日埋头苦读的样子,就在他的房间中,如今摆着一大堆的书。” 李满多在看教室中的诸人,“以前我倒是对哥哥长辈无什么意见,可是你们如此不分青红皂白,随意冤枉的人,人云亦云的姿态真是让人失望,且不所那个栽赃陷害之人到底想要做什么,我就觉得你铲除了李继业一个读书人,还能将天下的读书人给铲除干净?有这样胡乱的出主意陷害人的功夫,还不如多读两页书,决定好好做人。” 从学堂出来,李继业跟在他身后,一脸得意,“老妹,我如今才知道多读书真好,你都不知道,你把那段话给背出来的时候,那些人的眼睛瞪的跟铜钱一样大,笑死了。” 李满多看着他,“你还有心思笑?” 李继业道,“反正都解决了,从今天开始,谁要说我作弊,我就揍死他。”李继业是咬牙切齿,“本公子最讨厌这种。” 李满多才不管李继业想要揍谁,她是直接宣布,“过年,之后,你就山上来,跟我一起念书。” “什,什么?” 李满多道,“那先生那儿,你就不要去了。这样的先生,能教出什么好样的学生?你既然下定了目标自然要去冲刺,如果就这样坐等着天上掉馅饼,我告诉你,有可能鸟屎把你给砸晕了,你还以为捡到金子,然后咬两口,吐了,开始满嘴的鸟屎味道,你喜欢吗?” 李继业却叫起来,“我,我怎么了,我山上,整天跟着和尚一起念书嘛?” 李满多道。“我给你找地方。” “我不要住寺庙,你要是敢让我住寺庙,我就去把头发给捡了,我剪成光头……” 李满多道,“光头,省水!” 正文 第四百零四章利益相诱 第四百零四章利益相诱 李满多打发他道,“去纸醉金迷的上班吧,尽最后的狂欢吧。” 李继业有点诧异,“要不,我现在,就跟着你上山去吧,跟这些人在一起,太没意思了。” 李满多却道,“我还有事儿,没时间理你。” “嗯?” 李满多回头看他,“一个破秀才考试,用得着几年?!我还没说你了,你这脑子是猪脑子吗?被人冤枉了,转身就走,为什么要走,你走了,人家会以为你是做贼心虚,以为你是因为没脸见人才离开的。” 李满多看着他真是一年鄙视,“往日你总是吹嘘自己如何如何的厉害,呵,原来就这点用处,你转身就走,吓谁呀。” 李继业伸手摸摸脑袋,“我是想要套先生麻袋的,可是你不是说过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嘛,我于是就忍了。” 李满多白了他一眼,“除了套人麻袋,你还会什么?” 打发走李继业,李满多回去换身衣服就准备出门。 李七爷叫住她,“大清早的,又上哪儿疯?” “不早了。”李满多道,“刚才,去把九哥的先生都撕了。” 李七爷盯着她,一脸惊诧。 李满多道,“既然都认为我灾星转世,我要不祸害两个人,如何能对得起如此名声。” 李七爷更头疼,“你这又要去哪儿?” 李满多道,“我出去买点颜料,顺便看看能不能再把我另外一个仇人给撕了。” “谁?”李七爷叫起来,“谁,你又要去惹事吗?你少惹点事儿。” 李满多道,“狗不咬我,难道我还去咬狗不成?”说完就往外走了出去。 李七爷叫起来,“谁是人,谁是狗,十一娘……你听话呀。” 李满多出来,买了一些颜料,经过言无玉的戏楼,直接走了进去。 一进去就看着言无玉往外走,李满多一进去,言无玉被她给堵了个正着。 言无玉顿时愁眉不解。 李满多这个人有的时候真的有点让人讨厌,喜欢先礼后兵然后是好言诱惑,利益相邀,然后又威逼胁迫,不达目的,一般不会罢休。就比如对言无玉,如果说在李家四伯娘的府邸中她算是商量的话,她今日大约过来挑衅的心思就很重。 如言无玉这样的人,从小看惯脸色,特别会察言观色,而且心里十分强大,你说什么,他都能用一个表情回答你,可惜,李满多在他的眼里大约真的不算个正常人。她像一只随时都准备出击的刺客,然后用一种你绝对想不到方式攻击你,然后,又会在理要死的时候,给你一点希望,然后又会重复。 如果说,十二生肖里有猫的话,她一定是属猫的,她把所有的对手都当成老鼠,抓在手里,捏的半死,然后又抛出去,你以为即将跑掉的时候,她又会把你抓回来,然后继续新一轮的蹂躏。 可是她又张扬好动,明艳而动人,进来后就直接问,开门见山,直接的很,“我知道先生是大忙人,其实我也很忙,所以,我们就长话短时,有话直接说,若是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先生你原谅我,毕竟,我年纪小,还处于不太懂事的年纪,其实最重要的是,我若得罪先生而我不自知,先生您跟我计较,那真是白白气坏身体。” 言无玉道,“十一小姐,对自己倒是挺好的。” 他将茶端起来,替她倒上茶,姿态妍妍,气度优雅,如果不是在这么一座戏园子里,李满多又看过他演戏,真是完全不会将他跟一个唱戏的联系在一起。这样人,这样的气度,大约真的不是一朝一夕能培养的。言无玉之所以能上十绝榜,还真的有几分实力。 “我是来请您教我唱戏的。”李满多诚挚的道,“这出戏,我其实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先生不替我出演的话,我就自己演,可能效果不如自己的理想,可是人总是要有点奢望的。如果我们的人生总是按照别人的路走下去,一成不变的人生,还有什么意思了,所以,我是下定决定要演绎成功这出戏的。” 言无玉吃了一惊,有些不相信,“你,自己演?你吗?” “我不能吗?”李满多问,“为什么不能呢,因为我演的不好,我就要放弃这个演绎的机会吗?” “只是,如此的话,十一小姐对这出戏是抱着如何的态度让我很怀疑。”言无玉的颜色带着几分探视,其实他的意思很明白,就是李满多未必对戏的境界抱着真心,或者她对戏本生就有些儿戏,所以,他是有点生气,作为梨园界的泰斗,并非因为他演戏演的好,大家才尊敬他的,而是他对着戏本生就有一种痴迷,对戏剧的艺术性,本生就有着很真挚的情愫。李满多这么一个人,半路出家,身份金贵,从哪一点看,她都,不算是一个有潜力的角,可是因为她的一句一时兴起,可能就毁掉一个经典的角色。 李满多就是知道言无玉有如此的顾虑,这次如此说,“我是诚心诚意要像您请教出演这个戏的。”李满多将有一段戏本子放在桌上,推到言无玉的跟前,“我再也知道,宝相公主的人生带着多么大的传奇,所以,这段历史要演绎出来,到底会有什么样子的震撼呢。有的人说,公主为情所困,有的说她超脱凡尘,有人觉得她已成就了自己,有些也说,她不过是被逼无奈,这其间种种,我们能看见的只是一个方面,或者能演绎的也不足她人生的一成,可是因为宝相这个名字本身就带着巨大的吸引力,又可能成就一段新的了不起的传奇,先生,您就不心动吗?” 正文 第四百零五章狗是个好东西 第四百零五章狗是个好东西 言无玉怎么能不动心,甚至,他觉得这个可能是他新一轮的巅峰,可是,就因为是巅峰,才不是那么好攀登。 有时候言无玉真的不太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竟然能将学戏说的那么轻而易举,为什么就能找到触动他内心深处的那根弦,让人拒绝都觉得是罪大恶极,她将利益说的那么诱人,让利益的掩盖了这背后的艰辛和不容易。 屋子里的阳光照射下来,周围都散发着一种宁静安逸的气息,秋日的阳光带着特有飒飒气息。言无玉望着面前的这个少女,虽然不是绝色丽人,可是比绝色更多一份鲜活,这种鲜活会感染别人,让人忍不住就想要朝着她笑。 他也曾,听说过一些关于她的传言,说她狡诈,阴险,低贱。可这个孩子表现出来的气息是干干净净,充满了活力。他微微的叹口气,“这个事情……” “对的,你也心动吧,比起《美狐传》,我更加期待着这个戏剧的产生,因为《美狐传》其实不过是我恶搞的一个玩笑,而这《宝相公主》,我投入了心血,所以,比起来,宝相公主的悲欢喜乐都带着人性,比起不切实际,美到没边的狐狸太子,这位公主更多的呈现一个时代的悲剧。所以,我更希望先生您能出演,因为比起别人,为了心里的哪一点朱砂的悲伤,会更动人。如果可以预见,您将会在戏剧这座舞台上留下一座别人无法攀越的丰碑。对,攀登的过程可能有些艰辛,可是,有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赌一把呢?” 言无玉望着这少女,觉得她特别擅长给人画一个大饼,虽然画的是大饼,可是她却看起来那么真诚,她的眼睛很漂亮,也许,她的这张脸上,就一双眼睛格外动人,她的眼神会将人给勾引,把人的心都勾走。他突然有点害怕,再与她多说几句,她就会成功将他摇摆不定的心思给定下来…… 屋子里有些寂静,言无玉就那么看着她,柔情似水,她也望着他,满脸的期望。从窗外看过去,这也算一道盛景,两人的目光太过灼热,让人不得不有些想法。 郑王进来的时候,就看着这个场景。 他实在疑惑了一阵之后才认出李满多,这个从他的手底下脱逃出来的一个鬼机灵的丫头,也是因为她,他才被太子在皇宫中算计的那么很、 屋子静谧的气息终究被一声踹门的声音打断,两人侧头看,就看着郑王从外边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鉴于上次郑王给她的压力,李满多浑身都忍不住瑟缩一下,因为郑王骨子里的狠是带着毒辣的,他不会因为她是个女人而生出怜悯,所以,打死她都想不到会在这里遇上这么一个仇家,虽然,她在给郑王挖坑,可是敢算计他,并不代表她愿意见到他。 虽然害怕,可是她也很快的恢复理智,调整自己的情绪,努力的保持平静,朝着郑王看过去。 郑王走道一半,皱起眉头十分不悦的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李满多行礼,“小女见过郑王殿下。”行礼完,这才道,“回殿下的话,我,十分喜欢言先生……” 话没有说完,就见着郑王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来,这眼神带着毒,似要将她给湮灭,李满多赶紧道,“的戏,我是特意来像先生来请教唱戏的。” “嗯?!”郑王带着十分的疑惑,看着言无玉,说完之后,嘴角含着讽刺的道,“就你!” “正是我。” “狗都要学人走路吗?”郑王问。 “殿下!”言无玉拧眉叫了一声。 郑王看着李满多一脸讽刺,“是吧。” 李满多心中十分懊恼异常,抽了一口气,望着郑王,“殿下,狗,她是个好东西,狗是人类的朋友,是最忠实的伴侣,是不可多得的帮手,人可以利用狗看家,利用狗打猎,利用狗做很多有用,又脏又乱的事情,我有时候都在想,这个世间要是少了狗,该怎么办?!” 李满多朝着言无玉行礼,“今日贸然拜访,十分失礼,改日再来拜访。时间已经不早了,小女告辞,多谢今日款待。” 说完又朝着郑王行礼,“殿下,小女告辞!” 说着就转身出门,言无玉道,“十一小姐。” “先生。” “今日怠慢了,怠慢了。”言无玉道,“什么时候有空,再请您过来探讨。” 李满多道,“那只能再说了。我会再回承光寺,等我从承光寺回来的时候,再探讨此事吧。” 言无玉一怔,“承光寺吗?” 李满多道,“我在寺中还有些事情没有做完,事总是要一件一件的做完才行,我不太喜欢半途而废。” 言无玉道,“那好。” “告辞!” 李满多侧身退出去,郑王虽然背对着两人,可是李满多还是注意道他握着的手,她心里还是有点害怕,可是作为赌徒的心里,李满多觉得她跟郑王,天生可能就不该一起活着。 走出戏园子大门,李满多脸色一沉,一脚直接踹墙上,“我去你大爷的,你全家才是狗,王就了不起,王就可以随便把人当狗吗?我看着是像狗的人吗?我要是狗,第一个咬死你这个混蛋王八蛋……”李满多说完,又一脚踹墙上,伸手叉腰,狠狠的吐出一口气。 “小姐?” “没事儿。”李满多道,“又不能咬死他,真是呕死人,气死我了……” “您消消气。” “你说我是不是跟京城犯冲,犯冲的很!” “哦,这个……” “哦,这个,姑娘……上次,那个血光之灾……” 正文 第四百零六章以后也不要招待她 第四百零六章以后也不要招待她 这边郑王看着桌上放着那本戏本子,伸手就要拿起,言无玉想要拿,可惜迟了一步,他忙叫了一声,“殿下。” “怎么,这个是我看不得的东西?”郑王举起戏本子问。 “并非如此。” 郑王举起戏本子指着言无玉问,“这个,丫头,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长的那么挫,有没有什么好的家世,教养也差的很,怎么既能让你们这些人神魂颠倒呢?她到底给你们下了什么药,让你们这样都痴迷。” 言无玉道,“殿下,我与十一小姐不过萍水相逢……” “萍水相逢你们竟还如此……”郑王望着言无玉,他的脸毫无波澜,郑王楞了一下,拿起本子翻了两下,“这是什么,戏本子吗?这个女人写的?” 言无玉道,“是。” “这又是什么?” “是讲一个女人的故事。” “不许演!”郑王直接否定道,“我十分讨厌这个女人。” 言无玉叹息一声,“这件事情我还没有决定……” “所以,以后也不要招待她。” 言无玉有些无语,转身过去。 郑王两步过去,丢开戏本子,站在他身侧,“我只是觉得,这个女人满身的霉气,谁碰见他都会倒霉,这样一个低贱的人,不值得你费心…” “在殿下的眼中,我又是怎么样的人?”言无玉侧头过来看着他,“殿下觉得她像狗吗?那么,我像什么?像鸟啊?或者像猫或者别的什么?”言无玉自己笑了一下,侧身往外走,走了一步被郑王给拉住。 言无玉侧头看着他,眼睛微微的朝上,带着些许的痴迷,他的脸,他的眼,浑身都带着柔软的气息,这眼神足以让人沉迷…… 郑王道,“我对你如何,你心中难道不知道吗?” “这位姑娘,让人觉得心动。”言无玉道,“她像一株草,别人都以为她是杂草的时候,她却自己蓬勃的的生长……看着她,就像看着自己,在这个世界挣扎!我们,是站在下层的人,我感觉到到她蓬勃的活力,那种,感觉像自己也或者……” 郑王眯起眼睛。 “我还有点事,所以……”言无玉捡起桌上的戏本子,“我看看,这个,这才决定……才决定是否,去演这一出戏。” 郑王,“我说了,不准演她的戏。” 言无玉道,“我也只剩下演戏这么一项了……” “那你,就好好的演你的戏吧。”郑王气恼的万分,一把抓着了言无玉手中的戏本子,然后狠狠的砸在地上,“你就一辈子演你的戏吧。” 说完,大步走了出去。 李满多走出来,气恼过后却越发的心不在焉起来,郑王的出现,让她那颗蠢蠢欲动的心突然变得嫣然,狠话放了两句,心中却着实的害怕郑王这座大山! 李满多走了两步,突然转头回来,差点跟彩金撞在一起,彩金吓了一跳,“怎,怎么……” 李满多道,“你说,我现在跑回临州去,还来得及吗?” “啊?!” “算了!”李满多摇头,“想了也白想。我还是回山上去呆着吧……”走了两步,却看着街面的首饰店正在摆放首饰,李满多顿时被吸引过去。 李满多站在柜台看,一件漂亮的步摇吸引她的注意,简单的合欢花,构造精美,垂下的珠子圆润而漂亮。 “这件,多少银子?”彩金看着便直接问。 “这个,是不卖的。” “不卖你摆出来做什么?” “姑娘真是好眼力,这簪子是人江州王府派人送过来让我们店里做的,知道这簪子是给谁的吗?是当今的太子妃,这是给太子妃陪嫁的首饰。”店家是洋洋得意。 彩金道,“竟是人家陪嫁之物,你怎么还摆出来。” 店家道,“我这不是让大家都沾一下喜气吗?姑娘,我这店里还有好的,什么花都有。其实,等着太子妃嫁人,这簪子带出来了,到时候我们店里肯定也会出品这样式的,到时候你们过来买给你们算便宜一点。” 李满多一听,哪儿还有心情,只是道,“多谢了,并没有特别喜欢的,为了走吧。” 出来觉得阳光刺眼的很,刺的她眼睛都睁不开。 又听着旁边的卖布匹的娘子道,“我这布可是最好的,太子妃娘娘家都在我家里定了数十匹,就等着将来做陪嫁,到时候带进宫里去呢……” 郡君会不会将这些东西带进宫去做陪嫁谁也不知道,可是,大家都知道,太子要娶亲了,江州王的女儿成了太子的太子妃,当然,她也不敢肯定,有没有很多人还会期待着这位太子妃又出点什么事情? 霍飞白是早上过来的拜见的,并没有以见李满多的名头,他是以李继业的朋友的身份来的,老太爷并没有出来接见,只是李七爷问了些话,他俱十分恭敬的回答,都吓的李七爷有些不知所措,然后老太爷在后院,越发的拧眉起来。 李满多特意观察了柳姨娘一下,她虽然任劳任怨,任由的打架欺负,也没有跟外界联系,可既知道她本生就是不安分的。李满多就忍不住多留了一个心眼。 原本是打算第二日就回承光寺的,又免不得多留了一日。将所有贵重物品清理出来,用一些破布抱起来。然后让厉远征送了一些东西到府中来,然后李满多便将那些宝石,还有匕首簪子,还有那块价值连城的玉佩一起包起来,转移出了李家。即使柳姨娘或者别人动了歪心思,把她的百宝箱给取走了,也不过一些零碎小钱 这边刚把钱转走,大房那边就传来了消息,李八娘即将成为嘉令公的填房。 正文 第四百零七章相面 第四百零七章相面 虽然嘉令公已经是公爵的之位,可是说实话,年龄并不大,三十五岁也,而且长得一表人才,风流倜傥也说得上,唯一一个不太好,就是,有个嫡长子,有十五岁左右,也就是说,十八岁的李八娘要去给十五岁的嘉令公长子做填房。 李满多不知道李八娘怎么想,可是如果换做是她,即使给太子当后娘,她也觉得心里不爽。不过,她这辈子也的确当不了太子的后娘。 期间还有个小插曲,当初长公主为自己孙子选媳妇,李八娘好像赫然在列的,可惜最后不知道长公主家的媳妇儿没混上,倒是混了一个填房。不对,不叫混,叫千里姻缘一线牵。 不过。这下子可有好戏看,大房家是嘉令公的岳父,二房也娶一个什么侯的媳妇儿,这大房更二房是要开战呀。 不过开战跟不开战,李满多也懒得理,她准备回承光寺去,将宝相公主的的传奇给写完。当然,她期间隐去了公主被皇帝胁迫一段,毕竟叔叔跟侄女,这期间太过乱了伦常,她亦不想别人知道她如此的悲惨。 李满多倒也见着姜氏家的那个侄女,长得清秀,可是太没辨识度,跟李继业这种站在人群里就能让人一眼看出来的富贵花,这姑娘长得太小草了一些,说句实话,长得还不如她。 李满多准备隔日就去承光寺,可惜,期间老太爷找人吩咐各院子,让所有的姑娘都去他院子,他有些话想要教诲,于是,李满多又不得不推辞一天。 李家老太爷准备一大桌子的饭菜,连府外的十四娘也一起喊了回来,一桌人坐在一起,老太爷的旁边坐着老太太,老太爷道,“姑娘们都长大了,这一看,都如花一样,今日按是祖父特意请你们来吃饭的,不用拘礼,有什么话,都可以跟祖父说……” 看着十四娘道,“十四娘也及笄了……十五娘也快了呀……一晃,孩子们都长大了,昨天还是个小豆丁一样呢……”看着老太太问问,“是吧。” 老太太的脸色有些不太好,可是还死挤出笑容道,“可不是,一晃,都可以嫁人做主母了。” 李家老太爷道,“你们嫁人了,也是家里的女儿,家里人会是你们永远的支撑。” 对于李家老太爷给大家灌输了这些思想,李满多显然心不在焉,拿起有一搭的吃着,完全没听老太爷讲,旁边的突然十二娘突然拐了她一下,李满多仰起头,侧头看着她。 “什,什么?” “这还会去承光寺吗?” “嗯。” 十二娘想了想,继续吃起饭来,吃了两口,扯了她的衣服一下,李满多一仰起头,就看着窗户被推开一些,外边有人影在走动,她侧身坐着,并非看的清楚,可是却从身高看,极像一个男子,而且在此人已经徘徊许久,一点都没有没有离去的意思。 这个院子是老太爷的,按理说,绝对不会有闲杂人等来此撒野,若不是闲杂人等,那只能说此人是经过老太爷的允许来的,又加上老太爷将他的这些孙女一起聚集起来,那么只能说此事是老太爷所为。 到底是什么情况需要老太爷将这些姑娘一起聚集起来供人挑选,李满多能想到的一个是结亲。一个大约就是看相了。不过八娘已经确定了人家,九娘的事情才过去没多久,这个时候并非结亲的好时间,十娘那边,李满多觉得二夫人大约也是有安排的,所以,结亲的可能性不到,那么就只能是集体相面了,看看他们家这些姑娘到底终究在走到哪一步,对价值高的姑娘待价而沽。 李满多知道后边伸手支起头遮住脸颊,实在是她不太想让这些人把她看轻了。 “你,怎么了?”十二娘问。 李满多道,“牙疼,快吃吧,这个不错……” 刚说完,那边老太爷就叫起来,“十一娘。” 李满多眉头一拧,回了一声,“祖父。” “还打算在还住在承光寺吗?要在那里边住多久?”老太爷问,“你在寺庙中这么久,有什么心得吗?” 李满多想了一下道,“佛说,修善道,得善果,可是我在寺庙中却见过太多的奢望无度请求,有因才有果,可是有太多的人,并没有种下善因,却一直在奢求善果,我真的不知道他们那儿有那么多的厚脸皮。菩萨如果帮她们实现的愿望,岂不是助纣为虐,可是,人世间的事情又岂能用善恶来区别,很多坏人做尽坏事,可是还能这么长久的活着,很多无辜的可怜的人,可能依旧得不到庇护,受尽委屈,常常叹息,天道不公。所以,有时候,我也不太明白,什么是善因,什么是恶果。你对别人好,别人,未必对你用心,你竭尽全力说要守护的人呢,可能,正是将你推入深渊的推手……我想,我要了是能悟的因果,大约也就离得道不远了,可惜,看起来,我似乎还离的很远……” 老太爷道,“十一娘,这还小,看的也不太远,即使,这辈子,得不到报应,下辈子也一定会还的…菩萨不是看不见,那是时机未到。看看你们你八姐,她能嫁入了嘉令公府,这就是善果,成为国公夫人之后,也要继续行善因,就会结出更多的善果。所以,你们这些姐妹也要向你们八姐学习,都要好好的修身养性,不愁没有好姻缘,别整日瞎想,行恶事,这样,是不会有好结果的,明白吗?” 众人齐声道,“是!” 李满多跟谁众人离去,屋子中之剩下老太爷跟老太太,从里屋子走出一人来。“大师,可看看我这些孙女中,如何?” 正文 第四百零八章凡人之相 第四百零八章凡人之相 从老太太的院子出来,十二娘跟在她身后想要问什么,可是终究没说,倒是李十娘追上来,“你那些话,粗听着没什么,可是仔细一听,真是有趣的很。” 李满多还真的不想搭理她,却听着李十娘说道,“那天回来之后,你知道是谁告你的状吗?” 李满多侧头看她,“十姐想说什么?” 李十娘看着她说道,“听说你回来后不久就被祖母叫去祠堂,最后连老太爷惊动了,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什事情,可是倒是知道谁来找过祖母!” 李满多就知道有人通风报信。 她没说是,倒是一侧的李九娘一反常态的问道,“是谁,是谁陷害十一娘的。” 李十娘一笑道,“告诉你们,你们又能如何?”她的话带着讽刺的笑,这笑却让李满多捕捉到点什么,李十娘未尽之言大约是,就算知道告密者,她也无能为力。所以,这个人是她不能动的人。不是有着府中人庇佑就是有着李家人都不能动她的理由。 “十一娘,你以为躲进寺庙中就没人把你怎么样了吗?很多时候,躲不开,也绕不了。”李十娘一笑,说完转身就要走。 李满多平静的很,倒是李九娘有些焦急,“十一娘,你不去问问吗?” 李满多却不上当,道,“既然十姐说了知道了也不能怎么样,又何必去费那个力气。真假尚且不论,还徒惹猜忌。” 十二娘一脸诧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满多道,“你就当没事儿就好。” 李十娘走出来却懊恼李满多的冷静,她原本就只是拿乔一下,可惜这家伙竟然不接招。李十娘又气又恼,李八娘如今是什么未来国公夫人,她是没辙了,可是李满多这个傻子受到这么大的打击,她就不相信她不闹起来。可惜,这家伙真是,往日看着聪明,可现在就一堆臭狗屎。 李满多才懒得去管李十娘,尚且不说李十娘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她到底知道不知道告状的是什么人?就算知道是谁,她也上前揍人一顿,而且,说句实话,李十娘上次能在寺庙中干出给她下毒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好人,这些将人告诉她,大约这个人是她的敌人,她不过想利用她而已,到时候她跟人闹起,她可不就一箭双雕,收拾了她也收拾另外一个仇人。 李满多往回走,倒是走在路上,看着跟在身后不远的李九娘,她眉清目秀,还带着几分腼腆,谁能想到她竟然会是如此心机之人。 此事若非李九娘所为,那么就是她当日跟她爹告状的时候,肯定是被人听了去,李满多不相信李九娘是那么单纯无知的人,如果她是那样无知的人,怎么可能会找她理论,她被陷害的事情是因她而起。所以,只有一种可能,李九娘在告状的时候,根本就是知道旁边有别人,而且,而且这个人对她深恶痛绝,想要置她与死地,所以,她这不过是借刀杀人的手段而已,否则,李家九娘完全可以等回了七房再跟她爹告状。 确实如李九娘所想,当日她若不是多了一个心眼,被老太太迷晕过去,然后一瓶毒药灌下去,如今哪儿还有她李家十一娘。 谁是这把刀,李满多如今倒是有点眉目,李十娘这么说就代表这人不是二房,三房的的十二娘跟他在一起,三夫人没去,不可能是三房,剩下十四娘,十四娘并没有回府,五房的五夫人,此事牵扯六房的十九娘,所以也不会是六伯娘。所以,就剩下大房五房的人,五房的李恒丽是个庶出的庶出,没那胆子,剩下就是大夫人李八娘还有五夫人外加一个四房,接着李十娘的话,她知道了此人也无可奈何,那么就不可能是四房和五伯娘,就只剩下大夫人和李八娘,而大夫人就算知道,也绝对不可能如此急不可耐的行这告状之举,那么剩下的人就只可能是李八娘了。李八娘入籍嘉令公未来的夫人,就算她知道此事,也没有办法收拾李八娘。 李满多忍不住呕了一口,就算这个时候,确实如此,就算这个时候,她知道是李八娘做的,她也没有办法还回去。而且,此事还会被老太爷给压制下来,为了不破坏这个婚事,她很有可能被牺牲…… 去你祖宗的。 想明白,李满多真的呕的要死。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走到这种,四面楚歌的地步,为什么人人都要算计她,她自认为自己做人绝无欺软怕硬,恶心害人之举,可是为什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是她对人心的期望太高,还是,在这个权欲横流的世界,很多人早已经迷失了自己。 老太爷问相面的大师,“你看我们家这些姑娘,如何?” 大师道,“我见八小姐耳大额宽,气度不凡,是个有福之人,九小姐态度谨慎,略有些胆小,如果放开心胸,将来必有福气,十小姐心直口快,不太适合高嫁,若是高嫁只怕不得善终,倒是十二小姐爽朗明朗,目光清澈,有后福,十三小姐,出生在这样的人家,也算是福气,至于十四小姐,心气高扬,恐有远嫁之相,十五小姐等人,年纪太小,不太看得清楚。” 老太爷皱起眉,“那,先生看我家十一娘如何?” 那先生皱起眉头,“这位,看不清楚。” 老太太皱起眉头,“如何看不清楚?” 大师道,“这位姑娘似乎还未长开。” 老太太道,“她也十五岁,可以嫁人了。” 那大师道,“这位初看面容清秀,姿态平和,略算的清秀,可细看她眉眼长得极精致,将来必定是倾国之色,一句话叫红颜薄命……” 话还没说完,老太太便道,“我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大师却微微皱起眉头,老太爷瞪了老太太一眼道,“大师,似有未尽之言,还请您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相面之术,也说不准,只是,既然是太爷问一句,那我也就说说自己的看法,这位姑娘端庄大气,心思敏捷,也心细聪慧,判断能力极强。刚才我在后边相面之时,见着她伸手遮面,必已经发现后边的小人。” 老太太道,“她发现了又如何?她不过一个商户出生的。” 大师道,“相面相的其实也不过是心境,如果生而如此,那么便不会有一朝一朝的机变。” 老太爷道,“大师看着十一娘的机遇在哪儿?” 大师道,“若有时机,必将不是凡人之相。” 老太爷皱起眉,心中暗自吃惊,他们家的八娘如今已是国公夫人之身份,差的也不过一个婚礼,可是在这位先生眼里也不过是有福之人。那十一娘的归落究竟在何处?莫非会成为世子夫人? 李满多在屋子中转了两圈,吩咐彩金,“你开个箱子,看看有没有好一点的布料?没有就去厉家给我要一匹。” “做什么?” “我去见见李八娘,顺便把贺礼送过去。” 彩金找了半匹年前的蜀锦,颜色是红色的,正好可以做一套结婚的衣服。 李八娘得知李满多来,倒是吓了一跳,迟疑了许久,出来见她。 “十一娘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李满多让彩金将蜀锦放下,道,“都不知道八姐要结婚的事情,所以仓促之间并没有准备好贺礼,见着年前得了半匹蜀锦,这个颜色正好,送给姐姐送一套衣服,倒是十分应景,因为大约姐姐的结婚的时候,我也会在山上,这个,就当给姐姐的添妆礼物吧。” 李八娘道,“多谢妹妹费心了。” 李满多道,“在并不是什么费心的事情,不过是人情往来而已,若真的费心的事情,大约不会如此简单,半匹布可以解决的。” 李八娘顿了顿,赶紧问道,“妹妹,想喝什么茶?你的意思是,妹妹难道一辈子就准备在山上度过吗?” 李满多道,“是呀,两千两银子,怎么也得吃回来……” “嗯?” 李满多一笑道,“姐姐不会忘记,我是用了两千两才住进承光寺去的,所以,除非我,想要离开,否则,敢赶走我的话,我会不遗余力的咬他们一口,我才不管他们是和尚还是狗……呵呵呵呵……”李满多呵呵的掩嘴笑起来,这笑声欢快而刺耳,让人觉得如同是妖怪在嘶吼…… 正文 第四百零九章倒贴都不要的婚事 第四百零九章白送倒贴都不要的婚事 对于威胁恐吓人,李满多觉得她无法拿郑王这样的变态如何,客户恐吓一下李八娘这种没见过世面的人,她的能力还是搓搓有余的。 看着李八娘逐渐变化的脸色,李满多就知道李八娘是听懂了她意识,不管是李八娘还是李九娘,以她连狗都要咬一口的心情,难道会放过她们。即使李八娘她成为国公夫人,总有一天,她也会上去咬她一口。 笑完了,李满多看着李八娘问,“八姐,我其实是一个,特别让人讨厌的人吧。” “怎,怎么会?”李八娘如何听不出她话的意思,整个人有些不安起来。 “姐姐不舒服吗?”李满多看着她问,看来,在承光寺的时候,她给她的阴影还是挺深刻的,李满多觉得好笑,她的脑子到底长在什么地方,这个时候还遭惹一个疯子。她就不怕她干出点什么事情,让她连国公夫人都当不成。 李八娘道,“并没有。” “那就好。”李满多抿嘴笑了一下,“因为我的关系,姐姐的婚事黄过一回,我心中愧疚的很呢,不过,想来八姐的后福在这里……国公夫人,那绝对不是个一般人能攀越上的高度……” 李八娘听到此,一时间又来了精神,“我也不过是恰巧,碰上了吗?” “天底下哪儿有那么多的巧合。” 李八娘听着,脸色一白,“你……” “是因为姐姐你,后福不尽。” “多谢十一娘这么想。喝茶吧。” 李满多端起茶喝了一口,看着李八娘,“对,因为姐姐你能及时的彻底的那些能绊倒自己的人清理起来,所以才会这样顺畅,我们的人生中总是有着许多想要绊倒我们的人,所以,我们要不顾一切的铲除掉,才回得到好结果。” 李八娘看着她,下巴微微的抬起,“你话里有话,什么意思?” 李满多道,“没什么意思,只是想着姐姐你一入公门,就是公爵夫人,生也算功德圆满了。” 李八娘道,“十一娘,别以为你有点小聪明就把别人当傻子,有些人,有些事儿,你便是满肚子的心机,可是终究不过机关算计一场空,你就算在能耐,有些大山,你翻不过去就是翻不过去,这就是世俗。如果你来是恭贺我的,我收到你的恭贺,我还有些事情,就不作陪了。”说完就站起来身来。 李满多也只得站起来,“八姐说的对,有些山确实翻越不过去的,可是,我又铲除这座大山的决心,在我的生命结束前,我会用尽全力铲除,假如我命够长呢,把它给掀翻了呢?还有,远远的看着是一座大山,谁知道山里边是不是早已经被掏空呢,如果是的话,那我可就捡便宜了。” “那真希望你搬的山是空的。”李八娘道。 “咿,我面前的如今可不是山,就一小土丘,掀两下铲子,动一下手臂而已的事情。”李满多一笑,得体的行礼,“八姐有八姐要忙活的事情,我也有我要掀翻的小土丘,大家都忙,那我这就告辞,再次祝贺八姐成为国公夫人。” 李满多说完,大步的走出来。回头看,李八娘站在那边,神情有些愤懑。她转身走出院子去。 李满多一走出去,李八娘看着那半匹布,怒从心头起,抱起布狠狠的砸在地上,“贱人!小山丘,就是一座小山丘,你难道就能铲掉吗?说大话,起都不会喘一下啊?” 大夫人一进来就吓了一跳,“哎呀,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发起了火?” 李八娘往椅子上一坐。 大夫人看着锦缎皱起眉头,“这,这是十一娘送过来的?既给你送礼,大约也是想要讨好你,又不是让你帮忙,你敷衍她一下就是,何必还让自己如此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李八娘看着她娘。 大夫人道,“你这脾气得收一下,若是她知道了出去乱说,可如何是好,你又不是没上过当!上次的那燕窝,好了,不说了……” 李八娘冷笑,“她还能怎么样,把这个婚事搅黄不成、她要是敢把我这婚事给搅黄了,老太爷第一个容不下她。都不用我挠她,她就的被赶出去。” “有件事情得给你说一下,你十四妹及笄礼那天回来,晚上十一娘就被老太太叫去了祠堂,后来连老太爷都惊动,最后又不了了之,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儿。” 李八娘当然知道,她甚至还有些失望。 “你如今哪儿用得着跟她置气,就你二伯干出来的那事儿,二房跟七房算是结死仇了,十一娘那么嚣张的放话,只要她在,李家老二就别想继承爵位,这么不着调的话都能说出口,老太太能饶了她才怪。” 其实李八娘心中倒是十分诧异,李满多连私会外男这种罪名都有了,为什么老太太还没有将她给订死,这也是她十分焦躁的原因。 她到底用什么办法逃脱这个劫,还跑过来向她耀武扬威的,想到这里,她突然又有些害怕,她不会真的不顾一切,将她的婚给搅黄吧。 想到这里,李八娘又害怕起来,她虽然是想利用老太太弄死十一娘,可是如今十一娘没死,李家二房就能放任她,不把她给供出去吗? 说句实话,要是让李满多知道李八娘这么担心,她都得笑,着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说真的,她为什么要搅黄她的婚事遭人仇恨呢? 虽然国公府是高大上,可是是给人做继母呀,那继子都快跟她一样大了,这种夫人是好当的吗?李八娘觉得这桩婚事是撞大运,但是这种大运,白送她倒贴五千两,她都不想要。 正文 第四百一十章谁家的倒霉爹 第四百一十章谁家的倒霉爹 经过李八娘的事情,李满多是准备第二天就回承光寺,不过刚好碰见五伯父,她还没去问候,李家五爷倒是叫住她,“十一娘,你爹啥时候跟沛竹山翁有交情的?” “啊?”问的李满多一愣。 “这位先生一幅画字就卖几十两,你说着要是有个百八十张不得大发?你说,我怎么就没认识这么个人,几十两的字说送出去就送出去。” 李满多皱起眉头,忙问,“五伯父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爹他……” “你难道不知道吗?前两天你爹在纸醉金迷卖了一张字,老九还讹他,两父子商量是三七开,还是二八开,据说卖了好几十两!” 李满多略一想,眉头就皱起来,她山上之前给过他爹一幅字,让他救急用,感情这不靠谱的爹竟然把这东西给拿去卖了?! 她爹到底长没有长脑子?! 世人都知道太子喜欢沛竹山翁的字画,太子喜欢字画没问题,问题是沛竹山翁是假的呀,这要被人给知道这沛竹山翁就是她臆造出来的。 只要人家稍微费那么用那么一点心,就会知道太子爷跟她的那点关系。 好,其实她跟太子没什么关系,可是难保不会有人抱着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心思,干掉她是分分钟的事情呀,她的爹呀,他这脑袋到底长来干什么? 李满多转身去上房,姜氏诧异,“十一娘,怎么了?” 李满多道,“母亲,我爹,去哪儿了?” “说是出去会朋友,多半又跟他的那些朋友喝酒去了。” 李满多皱起眉头,“我爹,月钱发了吗?” 姜氏道,“这个月还没发,我想着九娘的婚事一下,这月钱指不定哪天发呢?” 李满多道,“发月钱的时候,我爹的月钱母亲以后一起领了吧。” “啊?” “继祖不是在母亲屋子里养着吗?继祖又没分例,他是我爹的儿子,难道我爹不养自己的儿子,倒让母亲自己花钱养。” 姜氏倒是想要说不成,还不想因为这个跟李七爷吵架,可一想,看着李满多的表情,就知道指不定七爷怎么就得罪这祖宗了,“那,十一娘跟你爹好好说。” “嗯。” 李七爷没回来,倒是李继业先回来,回来就被李满多给踹了几脚。 李继业一边跳,一遍叫,“你打我做啥,我又没做啥坏事。” 李满多揪住他衣服,扯过来,“没有吗?”揪住她直接拽进屋,将门给直接关起来,将他给押到椅子上坐下,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卖字画的事情,是不是你撺掇我爹干的?” “什么字画,我不知道。” 李满多双手直接抽他身上,打的他哇哇大叫,“痛!” “有没有??” 李继业歪着身子挤在椅子上,“卖字的是我爹,你打我做什么?” “我爹那记性,他连自己闺女叫什么都能忘记,他还记得有这么一副字,要不是你,他怎么想的起来。”李满多问,“那画,谁买了?” “我怎么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李满多对他新一轮的狂殴。 “知道不知道?知道不!” 李继业抱着被打疼的膀子道,“谁,谁嚼舌根,会害死人的,我……”看着李满多举起拳头,李继业做投降状,“这件事情,我爹是主谋,我是被迫的……啊……不许再打了……” 谁家有这么一个倒霉爹,李满多看着他问,“画被谁给买走了。” 李继业道,“我要不去打听一下,明天给你回话。” 李满多抓着他又给她两拳头。 李继业叫了一声,“霍,霍飞白,六十两。” 霍飞白?! 李满多一听头疼的要死,霍飞白呀霍飞白,这字居然落霍飞白手里,她真是一下子就心跳加速,想死的心都有了,这要是让陈王一家知道,她就离死不远了。 陈王要死知道她儿子喜欢的救命恩人的画也是太子喜欢的画,那状况真是太完美了,她不会被当成红颜祸水也会被当成未来的红颜祸水给提前预防给处理了才怪! 李继业看着李满多脸色不好,赶紧全招了,“我爹给我十五两,我请人喝酒,用了五两,买了一根八两银簪子,送,送人了,还剩一两多一点,在我口袋里。” 李满多听着就去搜他的身,果然搜出一两多一点,又抽他两下,指着他道,“你,两父子就作吧,把自己给作死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我怎么作,你上次不是把那画卖给了个啥吗?你可以买,我们怎么就不可以买!” “你不知道姓文的那家伙是啥人呀?” 李继业天真的问,“啥人!” “你这白痴,我跟你废什么话……彩金,彩金……” “哎!”彩金跑回来,“怎么的……” “马上给我凑六十两银子出来,不,凑一百两。” 彩金道,“哪儿有六十两现银?银票的话,不知道有没有?”李满多这才把银子转出去,彩金眉头皱起,“二十两倒是有,多的恐怕难了。” 李满多回头指着李继业,“把你私房钱交出来。” 李继业一惊,“我那儿有,有私房钱?” “交不交?” “我那儿有……”话没说完,李满多就愤怒的大叫一声,“呀!” 李继业吓了一跳,可是很快缩着脑袋抵死不认,“没,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 “我要你命有屁用!我,我怎么就有这么一个爹,还有你们一个哥!气死我算了……”李满多吩咐彩金,“有多少,赶紧给我凑出来。”看着李继业,肩上给他一巴掌,“赶紧给我换衣服,跟我走……” “去,走哪儿!” “去打劫!” 李继业,“……” 李满多转身进屋,将许久不用的梳妆盒翻出来,对着镜子开始装扮起来。 “小姐,怎么了?” “去一趟陈王府。”李满多道,“我的在陈王府的反应过来之前把那字给弄回来毁尸灭迹。” 正文 第四百一十一章要不要打死他妹? 第四百一十一章要不要打死他妹? 出来一行人就往陈王走,李继业一路都在看李满多,“妹,你这么一打扮,还真漂亮……不愧是我一母同胞……” 李满多身高不够,特意花费时间输,正所谓双环望仙髻,身高不够,发髻来凑,高松的发髻让她看起高了许多,而两股丝绦锤下来,十分俏皮可爱。 听着李继业的话,李满多瞪他一眼,李继业十分没趣的摸摸自己的鼻子。 不一会会儿,陈王世子迎接出来,看着李满多也在,楞了一下,几步的越过来,满脸欣喜的叫起来,“姐姐,你来了,你竟来了。” 李满多朝着她行礼,“小女见过世子殿下。” “可别……”霍飞白就要伸手扶,被李继业抢先一步,扶着李满多,满脸笑意的道,“世子,我在这里……”他呵呵一笑,挡在李满多的前边。 霍飞白忙朝着李继业行礼,“九哥。” 李继业还礼,“今天找殿下有点事情,不知道殿下可方便。” 霍飞白却望着李满多,“姐姐找我有什么事儿?” 李满多想了想,“薛三公子不在吧。” 霍飞白道,“我与薛公子不过泛泛之交。” 李满多心里才不相信,忙道,“殿下误会,我与薛公子也不过萍水相逢,殿下有空的话,我想请殿下喝一杯茶,以谢殿下相关照的情分……” 霍飞白道,“有有有,姐姐想邀,我随时有空……” 李满多,“……” 两人选了一处离陈王府不远的茶楼,霍飞白一进来就一直望着她,让她心里十分不自在,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诱惑娘家少男的妖精,她虽然,是有朝着他使美人记的意思,可是想必她有美人的潜质,却无使美人计的本事,这得用多大的心理素质才对这么火热的眼睛说假话。 李满多迟疑一下开口道,“殿下,不上学吗?”这正是学习的年纪呀,“我的意思是,如果殿下在学习或者有别的事情的话,我们兄妹就是罪过了,您的父亲陈王会怪罪我们的。” 霍飞白道,“姐姐,我很久就不上学,我一个人在家正无聊的很。” 李满多皱起眉头,“一个人?陈王……不在京城了吗?陈王妃也不在吗?” “我母妃入宫了。”霍飞白道,“上次见姐姐,匆忙的很,救命之恩也不能说不报就不报,我知姐姐的担忧,只我心中还是难以放下……所以,以后有什么事情,您请九哥与我传递,这样,就不会有人说什么。” 谁要跟他传递信息,李满多真相两巴掌将这家伙给拍醒,她并不想跟他扯上任何关系。早知道陈王和陈王妃不在府中,他们还来回折腾什么,将那字画取出来毁尸灭迹就成,还跑出来喝什么茶。 李满多呵呵一笑,“还是殿下想的走到,其实今日我来找殿下还真是有点事情,还希望您务必答应。” 霍飞白望着她,“是什么事情呢?” 李满多道,“殿下知道太子他喜欢一个人的字画吧。” “啊,然后呢?” “然后……你看我哥这样,真是文不成武不就的,我想着既然太子喜欢这人的字画,我就想找个样本给我哥临摹,说不定哪一天他写好了,被殿下给看上了,他就一步飞枝头上去了呢……可是,您也知道沛竹山翁的字有多难得,很久才出一副,不过,我听说,最近就出了一张,结果殿下您已经先一步给买走了,所以,我过来是想您割爱的。” 霍飞白看着李满多,带着满脸疑惑。李继业想要说什么,可是却不敢插嘴,只能伸手捂住脸,假装没看见。 李满多见他如此,忙说道,“当然,我知道,这定也是您心中所爱,所以,还请您看在我救过你的份上,把这个卖给我吧,我可以多出银子的。” “姐姐,这字是九哥拿给我的,所以……你说,要给九哥临摹的话似乎有点……”后半的话,他没有说,可是李满多这谎言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被揭穿。 她哽咽了一口,脑子略微思虑一下,回头就抽在李继业身上,伸手遮住脸,“殿下,你不知道,此事,说来话长……” 霍飞白眨巴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她,她有点不敢看他,侧头看着李继业,一边抬起手打他,一边道,“你也知道这家伙多不上进吧,如今连个童生都考不上,要知道有这东西,我非逼着他写字不可,所以,这家伙就偷偷的把这东西给卖了,等我知道的时候,已经到殿下手里边……刚才,我是不好意思,揭穿他,其实这字画是我从一位大师手中求来的,我一不在家,这家伙,简直就要无法无天,不知道做了多少让我寒心的事情……把我的字帖卖了那算什么事情,还偷我的银子,卖我簪子,调戏我的小丫鬟,你都不知道,我亲娘要是还活着,都指不定把他给塞回去重新铸造……” 李满多伸手支起头靠在桌上半遮住脸,“我,实在是拿他没有办法,殿下,您不知道,他一脸得惹多少祸,干多少坏事……哎,没娘的孩子可怜呀,没娘教的孩子更可怜,殿下你父母双全,真是人生一件幸事呀,绝对不像我们这缺爹少娘的孩子,一不小心就走歪了……” 李继业睁大眼睛盯着他妹,他真人就在这里站着,他妹还这么污蔑他,真的好吗?他要不要跳起来抗议,他要是起来说他妹污蔑他的话,会不会被他妹给打死呀。 正文 第四百一十二章用画换你的字 第四百一十二章 用画换你的字 李满多的苦情牌出够了,然后开始出善解人意的牌,“我知道这件事情让您很为难,以殿下跟太子殿下的交情,有什么好东西自然是要给太子殿下的,可是我如今却让您将东西给我,这无异于虎口夺食,实在令人不齿……”李满多抬起头,一双眼睛可怜汪汪的看着霍飞白,“殿下,此事,您若是答应我,我一定会铭记您的大恩的。” 李继业坐在一边,真的想吐槽,就她妹这嘚瑟样子,怎么不给跟言无玉演戏呀,这演技简直就是逆天了,他这么聪明睿智的人,都快被她给看哭了。 李满多望着霍飞白继续道,“我既知道此事对殿下您的重要性,所以,自然不会白取,小女也略懂得画,不如,我用您的原价买回,另外画一张画来换字您觉得如何?” 那字霍飞白本就没怎么放在心上,如今听着李满多要画画,一时间竟然激动起来,“可是可以?” “殿下,是绝对是世间最最好的好大人。” 霍飞白一笑道,“若是姐姐你愿意,画我的话,我就将字给姐姐你。” “咿?”李满多楞了一下,她刚才还想着画什么好,一想就霍飞白那水准,随便画个猫猫狗狗,兰草竹叶的,他竟然让她画人?!他到底是对她的画技多自信?!还是觉得比他画的好的就成。 李满多一想,她也不是不能画人,此事尽早了结才是,取了字不泄露是她跟太子的牵扯才是大事儿,于是便一口答应下来。 霍飞白道,“我家府中有处景色不错,我们,回府中画吧。” “啊?”李满多有点不想去。 “有吃的吗?” 霍飞白道,“当然。” 李继业却站起来,道,“那还等什么,赶紧走呀……”小声对他妹道,“早点收拾,免得他这家伙再提什么过分的要求,这家伙,别看他一脸奶白兔的样子,实在阴的很。”上次的事情,他还嫉恨着呢。 李满多一想也是,此事不能久拖,于是道,“那成!”成什么成,亏大了,这是要人物景物一起画,他的多亏呀,早知道,写什么字给她爹,让他那边凉快那边去。 不过事已至此,李满多只得跟谁霍飞白进府去,可是进门去,她留了一个心眼,用帕子遮住了脸,对着霍飞白解释,“家中并不知道我会画画,免得有人传出去,还希望殿下原谅。” “无妨。” 一进府,霍飞白就吩咐拜访各种糕点,李继业吃了几块直赞叹,“世子,你这糕点真不错。” 李满多瞪她好几回,他才催促起来,“殿下,赶紧让人准备画具吧,我都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将殿下您的风姿展现在纸上……这景色确实不错,假山流水,百花齐放,草木丰润,实乃京中一盛景。” “这个是著名的园林设计大师姜庙斐大师的亲自设计了,据说,陛下的定南宫,飞仙殿也出自他的手笔……”霍飞白说的时候,一直望着李满多。 可李满多哪儿有心思听他废话,点点头,“哎哟,怪不得,跟仙境一样,殿下,在这仙境中,摆一个看起来英武的姿势来看看?” 霍飞白想了想,做出一个握拳的姿势,“这样,如何?” 李满多比划一下,这造型,实在不适合他,瞄了一眼假山流水,亭台楼榭,想的是怎么样用最快最简洁的办法将其勾勒出来。 霍飞白又换了一个姿势,侧身站着。 李满多问,“殿下,要不要,坐在那边的栏杆旁,然后靠在上边,凝望远处,可以故作沉思……”他实在不适合英武的姿态,这样娇媚姿态,才是他的正确打开方式。就是他可不可以以不用这么看着她呀,看的她真是浑身毛骨悚然的。 霍飞白想了想,坐下,一手支起头,侧头凝望着她。 李满多一下,微微的蹲下身子来,拿起笔四处比划一下空中,然后又比划一下画画的纸,看起来十分认真的样子,可是只有她知道,自己到底多么的敷衍。 她在画画的时候,甚至不敢看霍飞白的眼睛,总觉得她在欺骗一个善良无辜的孩子…… 太阳的光洒在他的脸上,他就那么支起头看过来,一片闲适宁静,不愧是在十绝榜美男子之一,如果说太子是一株幽谷芬芳的兰,那霍飞白就应该是一只静默而绽放是水仙,至于,李继业,他大约就该如一只山茶花! 画了人,就开始画山水,几笔就勾勒出来,然后点缀一下,很快就完工了。将画画好,李满多就招呼霍飞白过来看,虽然不算精品,可是比起霍飞白的美人图,那已经是百倍的进步。 霍飞白过来看,其实她哪儿看不出李满多的心不在焉,看着画,他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李满多的画其实画的很好,技法神韵都不错,算不上名家手笔,可一般人也比不了,所以说,李满多在画画上,确实还是有些天赋的,只是,这画,她到底用了几成心画出来,大约只有她自己知道。 “画的不太好,还请殿下见谅。”李满多说道。 霍飞白笑着道,“不。姐姐你,画的十分好。”霍飞白伸手抚摸画纸,“姐姐你也看见过我画的美人图吧。” 李满多想了一下,“呵呵,美人图吗?我怎么会见过……” 霍飞白道,“这个比起我那个,简直好太多了。” 李满多道,“殿下,你这是谦虚吧,一看,您就是属于那种多才多艺类型的人……” 霍飞白一笑道,“放心吧,我既然答应你,就会把那副字给你,不会赖皮的。” 李满多,“……” 正文 第四百一十三章经济制裁1 第四百一十三章经济制裁1 李满多哽了一口,“我并非那个意思……” 霍飞白一笑,“我知道,谢谢姐姐……的画,我会好好珍藏的。” 李满多忙叫起来,“可别,觉得怪丢人的……等,我有空了,等有机会,如果殿下您还不嫌弃,等我的手不那么僵直了,我还为您再画一画。”李满多觉得,她还在给他下饵,有时候真觉得自己坏的无可救药,“当我没说。” “希望姐姐记着这话。”他转身吩咐人,很快取了字过来。 李满多忙掏出银票递过来,“六十两吧,银票有些散,您数一数。” 霍飞白将银票推过来,笑着道,“就当我送给姐姐的礼物。” “这,这怎么可以?”李满多觉得自己好像赚了大便宜。 霍飞白道,“我的命都可以是姐姐你的,这点又算什么……” 李满多忙将手抽回来,“那,我们告辞。”拿起了字画往外走。 霍飞白道,“我送你们出去。” 出门来,李满多告辞,“殿下,留步。” “九哥,有空的时候,我可以去家里请教吗?”霍飞白问李继业。 “当,当然!” 李满多道,“那,我们走了。” 刚要走,就见着陈王妃回府,陈王妃的轿子停下来,一侧的丫鬟赶紧上前扶着。 “飞儿。”王妃出来就看着霍飞白,一脸温柔的笑。 霍飞白赶紧行礼,“母妃。” 李满多等退到一边。陈王妃看过来,两人忙行礼。 “这两位是……” “这位是……”霍飞白正要说,李满多忙推李继业一下,李继业赶紧到,“王妃娘娘,我,是,来找世子也玩的,正要走……这个是,是我带过来的——画师。” 李满多刚低头行礼。 “画师?”陈王妃诧异的一声。 李满多道,“小女的师祖乃沛竹山翁。” “沛竹山翁……”陈王妃皱起眉头,正要问什么,霍飞白已经上来,扶着她,“母妃累了吧,我扶您进去。九哥,改日,再请你过来玩。” “多谢世子招待。”说完领着李满多直接走了,等着陈王妃回神想要要继续问点什么,两人已经跑的不见踪影。 陈王妃问霍飞白,“那个,沛竹山翁是什么人?” 霍飞白道,“好像是个画画的吧。” “不知道什么人,你怎么既把她往家里带?”陈王妃问,“还有那个,李九哥?兴宁伯爵府的?” “正是!” “不要跟他们家的人一起玩。”陈王妃道。 “为什么?”霍飞白问道。 “他们家的人特别不老实。” 霍飞白反驳道,“我觉得,李九哥就特,实诚。” 陈王妃道,“李家老九吗?那是实诚吗啊?那是傻!你可别向他学。” 霍飞白,“……” 李继业觉得好冤枉,他实诚那是美好品德,美好品德怎么能说啥呢? 李满多一回去,直接去上房,将那字直接拍她爹的李七爷桌上, 李七爷吓了一跳,“怎,怎么……” 李满多道,“把银子交出来吧。” “什,什么银子?”李七爷看着拿字,皱起眉头。 李满多抱着手臂问,“爹,你咋不把我也给卖了呢?我比这画可值钱多了,你估摸着我能卖几两。” “那可说不准。” 李满多大叫一声,“呀!” 李七爷吓了一跳,“我卖你干嘛?闺女,你不是要上山去吗?爹,明儿送你?!” 李满多桌上拍了一下,朝着他摊手,“扯什么我的事情,以为我走了,我就不找你要卖字画的钱了吗?谁让你把这字画给卖的,谁让你卖的!谁?” “你哥……”李七爷指外边,李继业脑袋一滴,直接蹲墙角去了,他爹,这太没义气了。 李七爷没看着李继业,呵呵一笑道,“闺女,这,这不是穷给闹的,爹,现在是身无分文,一穷二白,简直过的惨不忍睹…” “你穷怪我咯!难道还要我出银子养你吗?你这脸,怎么这么长!” “咋,咋说话的?” 李满多指着他道,“我还有更难听的话。” 李七爷忙站起来扶她,“闺女不生气不生气,不就一副字吗?反正也不费什么笔墨,要不,你在写两张,没想到你的字老值钱了……” “值钱吗?爹,你说是字值钱还是命值钱?你因为那几十两银子,是不是把自己命给卖了,我要不把这画给拿回来,分分钟让你见阎王去,你以为轻巧钱,那么好赚的吗?”李满多叫起来,气的捶胸口,“哈,我怎么有你这样的爹……分分钟被你给坑死,还是没商量的那种。” “怎,怎的?”李七爷忙安慰,“冷静点,冷静点……” “我冷静的很!”李满多气恼的问道,“李九娘的事情这才过去多久,多久?你说说,这事儿还没个结论,你立马又给惹事儿,你咋就这么不安分了呢?” 李七爷刚要解释,李满多却抢他的话,“你……作为一个,男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一个家的顶梁柱,你不思进取,得过且过,投机取巧,懦弱无能,还专门惹是生非,你让我们这些本来该依靠你生活的人情何以堪,要李家垮了,不养我们了,我们全家是不是都要跟着你一起去吃土?” “哪,哪那么严重!” “身无分文,还想着养你小老婆私生子,要养你小老婆,自己赚钱去。”李满多道,“从这个月起,月钱没了。”李满多抓过字画,刷刷就撕成碎片,真是气的心肝脾肺肾疼! 正文 第四百一十四章难爹难儿 第四百一十四章难爹难儿 “为,为什么?” 李七爷看着被撕碎的画叫起来,“那可是几十两银子!”更心疼的是月钱,“我就那么一点零花钱,你还给我一把捋光,怎么就那么狠心……” “你儿子你小老婆不吃饭吗?”李满多问,“你儿子你小老婆不花钱吗?他们是吃土和西北风就成吗?李家不养你小老婆不养你小儿子,你不自己养,难道要削我们的份例给你养小老婆小儿子吗?” “这,这不是……”李七爷有点急了。 “男主外,女主内,你什么时候交过银子给女主内?你就那点月钱,塞牙缝都不够。”李满多深呼吸一口,“我跟母亲说过了,以后你的月钱她去领,有重大开销,提前打报告审批,超过你月钱半数的事情,就别报告,不批。” “我可你爹!”李七爷心里是狠狠的哽了一口,一想到以后花二两银子请个客,还的看姜氏的脸色,一时间脸色就不好,“哪儿有,有闺女管爹私房钱的?” “我就管。” “我可是你爹!”李七爷重复。 李满多道,“有这么能折腾的爹,谢过我祖宗十八代了!” 李七爷,“……” 李满多回头转身走了。有些人就是泥坯子,你是使劲的摔着它,砸着他,他就成了不形,他就是一堆烂泥,扶不上墙。 被捋了月钱的不止李七爷,还有李继业,一家子难兄难弟,啊不,难爹,难儿一起坐在台阶上。 天空星空繁星点点,格外明净,威风吹拂着,有点楞,两人不由自主的裹紧了衣服。 李七爷长长叹息一声。 李继业也跟着抽一口气。 李七爷看着李继业,“哎,天底下,有这么窝囊的爹吗?” “哎!”李继业摇摇头,“天底下,有这么彪悍的的妹吗啊?” 李七爷看着李继业,“你说,你妹,她咋就这么狠呢?我就靠着那点月钱过活了,她竟然,竟然把月钱给,让姜氏领走了,到姜氏手里,还有我什么事儿?”他让姜氏拿,大约姜氏也不敢二话,可是,主要是太没面子。 李继业也看爹,“分明答应给我一个月二两月钱,现在,一分都没了……” 李七爷道,“不就是一副破字吗?你说,怎么既踩她尾巴了。”看着李继业一脸不解。 李继业哀伤的拿起两个手指头,“那可是二两,二两呀!” 李七爷道,“二两算什么,你爹,我现在一分都没了。” 李继业望着李七爷,“我说,爹,你女儿咋这么狠呀,你咋的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狠毒的小妖精,真是毒如蛇蝎,恶如毒蛇,你怎么就生一个我这样活泼可爱,善解人意的,真是的。” 李七爷真是气笑了,“说我,怪我咯,你跟你妹都是一母同胞,都是你娘养大的,你娘养你们的时候给你妹吃米,给你吃糠了吧,要不是你长那么像你娘,我都怀疑,你是不是路边捡回来的,你说,都一个娘生的,差距怎么这么大!” 李继业一脸无语样,“怪我?!主要是爹长的挫,我脑子随着你,能长好才怪!” 李七爷抬起手就抽他。 “痛痛痛!” 李七爷懊恼的叹息一声,“现在无钱一生轻。” 李满多抱着衣服裹了一下,抬起手手拐拐他爹,“爹,把银子分我一点呗。” “我哪儿还有银子。”李七爷摇头,“没有了。” “你撒谎。”李继业道,“我还不信我妹就是再彪悍,再不懂事,他还敢搜你身,我可就不同了,被她搜个精光,一文钱都没给我留。” 李七爷道,“我也没有。” “你买六十两,给我十五两,你还剩四十五呢,你天天在酒桶你睡觉吗?这么快就喝酒喝光了,骗鬼呢。”说完就要去扯李七爷的衣服。 李七爷拍开他的手,“干什么,没大没小。”裹着衣服道,“说没有,就没有……” 李继业叫起来,“哦,我知道了,你吧银子全部给柳姨娘了吗?怪不得我妹这么生气,柳姨娘都那么算计我妹了,你还记挂她,爹,你还有点良心吗?是我我生气,你的赔偿我损失,我这分明是被殃及池鱼的。” 李七爷排开他的手,“说没有就没有?” 李继业道,“难道,你在外边又养了一个小老婆?” 李七爷抬起手就抽他。 李继业身子一歪,躲开,小声问,“还真有?” “有什么有,养你们几个都快把我气死了,还养小老婆,我活腻了吗?”李七爷呕了一口,抱着双臂生闷气。 李继业伸手扯了一下他衣服,“爹,我跟你说个事儿呗。” 李七爷侧头看他。 李继业小声道,“我妹有一块特漂亮特漂亮的玉佩,我一看,得值上万两,我们把它给弄出来,卖了,把钱一分,分道扬镳,各自潇洒,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想买多少就买多少……啊,啊……痛,我就跟你开个玩笑……当什么真!” “潇洒?”李七爷抬起手就给他一顿揍,“你就不怕你妹弄死你,你小命硬着呢?”说完又给他一巴掌,“亏你想得出来。” 李继业揉着发疼的膀子,一脸郁闷,“我就臆想臆想呗,你那么认真干嘛?我哪儿敢拿她的东西,她非的砍断我的手不可。”想了想,侧头看着他爹,“爹,要不,你也找个活计做?” “我疯了吗?”李七爷道。 李继业小声道,“你可想好,你以后是看人脸色过日子的人,手里本分银钱进出,那可都得进账的,你想着补贴一点你的小老婆,只怕都难哦。” 李七爷侧头瞪他,“你才几岁,天天一口一个小老婆的,你什么教养?” 李继业不削的道,“穷的要死,还嫌我教养……我这教养是自己能赚钱的教养。” 李七爷想了想,眉头死死皱起来,仰起头问道,“纸醉金迷,还缺人不?” “纸醉金迷?”李继业一笑道,“那活儿,你干不了!” “我怎么就干不了?” 李继业道,“我是靠脸才进去的,爹你一路人甲,要学问没学问,要名声没名声,要脸没脸,要钱没钱,人家凭什么雇佣你,你以为纸醉金迷是你家开的……” “呀!” “跟您说实在的,您跟我叫什么?”李继业道,“再说,你跟我叫也没用。所以说,当初让您读书的时候你怎么就不专心读书,考个举人净进士,挣个大房子回来,也让我们沾沾你的光……” 李七爷一听,抬手就抽他。 李继业叫,“你说真话,你还抽我干啥?” “你怎么好生读书,也让你爹我沾沾你的光。”李七爷问,“你说,你脑子,你脑子要是有你妹的一半,也就不用混成这样了……”李七爷想起又忧伤起来,他堂堂一个伯爵府的公子,为了几两月钱,竟然如此发愁,苍天呀,这还有没有一点天理。 李继业道,“我这不是在读吗?” “认真了吗?”李七爷问,“认真也不用被夫子赶出来。” “呸,那先生去请我,八抬轿子抬我我也不去。分明就是冤枉我吗,爷长得这么帅气,考不上就考不上,用得着作弊吗?” 李七爷冷哼一声。 “说个这个,读书多就是好,我妹一去,巴拉巴拉一说,那先生都没话可说了,那什么皇帝,什么的,一大堆,哎哟,简直就是高端大气专业上档次,比爹你去吵架的时候,简直高了不知道多少个格调……” 李继业没说完,又被李七爷给抽了。 抽完之后,李继业抱着膀子问,“爹,你到底想过没有?” “想过什么?” “其实我一直有个梦想……” “梦想?” “啊,不是梦想,是设想,被打岔,听人家说完呗……设想,我就想着,有一天我们被李家给赶出来,爹,你,你说我们父子有一天沦落街头,谁更惨一些?” 李七爷看着他,皱起眉头,“你想说什么?” “我觉得爹你更惨一点。” “什么?”李七爷诧异,“为什么?” “爹,你看吧,我长得你你好看吧,往哪儿一站,出卖个色相什么的,养活自己还是不成问题的,然后我再节约一点,一年也差不多够用了,而且,我还能上我舅家去打秋风,粗茶淡饭的,总不能让我给饿死,可爹你呢?上哪儿去打秋风?”李继业一笑道,“所以说,爹看起来,有个有钱的娘,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滚!” “滚就滚!”李继业将衣服一裹,跳下台阶就往屋子跑。 李七爷回头看着空空如也的台阶,“这,死小子……哎呀,一屋子的活祖宗!” 正文 第四百一十五章真是厉害人 第四百一十五章 真是厉害人 李继业回屋将门一关,朝着李满多伸出双手来。 李满多将一两银子从背后拿出来,然后放在他掌心,然后道,“办好了?” “我出马,你放心。” “你才是最不让人放心的,不过你要是能把我爹给撺掇出去赚钱,你就是我家大功臣……” 李继业看了看,将银子拿在嘴巴你咬了一下,这才往怀里一踹,“狗急了还跳墙,我就不相信他不着急,” 李满多抬手就抽他头上,“谁是狗?!” 李继业楞了一下,忙道,“我这不是,口误吗?我爹要是狗,那我不是狗仔吗?” 李满多真是被她这蠢哥哥给气乐了。 李继业举起银子道,“我现在终于知道一文钱逼死英雄好汉是咋回事了。” 李满多道,“明儿我就山上去了,皮给我蹦紧点,再惹事,回来削死你们。” “知道知道。”李继业就往外走,走了两步回头过来问,“那个,真把我爹撺掇出去了,你就给我涨月钱?” “嗯!” 李继业道,“我让我爹上街摆摊给人写信去,这算不算!” 李满多道,“他真去摆摊,我就给你涨月钱。” 李继业一笑,“这还不简单,”她妹都把他爹这救命钱给断了,撺掇他出去赚个钱,其实还是挺容易的嘛。 这边姜氏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姜婆子起夜,让姜氏给叫了住。 “娘子,怎么还不睡。” 姜氏靠在床头,有些丧气的道,“睡不着。” “怎么了?” 姜氏便将李七爷的被削的事情给姜婆子说了,然后感叹道,“你说,她一个姑娘,怎么就……” 姜婆子一听,便说道,“此事不碍娘子你的事情,七爷的月钱,十一娘让你领了你便去领了就是,大小,这位小爷养在你屋子你,吃喝拉撒的,这难道不花银子吗?如今孩子小,花不得几个钱,可是以后长大了,结婚生子,难道不花钱,全部由着您出吗?” 姜氏道,“我现在感叹的是钱的问题吗?” “那,又是什么?” “七爷,这混账多少年了,我怎么就没想到这法子。你说着十一娘真是,她娘怎么就养出这个一个姑娘。”姜氏再次感叹道,“这,出手,就打七寸,打的人真是疼。不管是柳姨娘也好,七爷也好,要我,我就一个法子都没有。” 姜婆子道,“娘子担心这些做什么,到底一个姑娘。” 姜氏道,“我倒是宁愿她找个上门女婿,她在家里,别说九哥,就是七爷也不敢在混账。” 姜婆子也觉得好笑,“你说,我们这位七爷,那是老太太跟前都的闹腾两回的人,你看着十一娘一收拾他,他倒是变成兔子了……” 姜氏道,“就黔先生被赶走那事儿,我当时就觉得奇怪,他倒是凶神恶煞的要收拾十一娘了,结果,这十一娘怎么好端端的,说晕就晕,到是把他给收拾住了,我现在想起来,这十一娘呀,真是个厉害人。” 姜婆子道,“可不是!” 姜氏道,“所以,这十一娘八成就是七爷的克星,俗话说的好,一物降一物,他这辈子就该他这闺女收拾他。” 姜婆子道,“七爷都被收拾了,娘子可以安心了。” 姜氏道,“分明是好事儿,可,就心里堵的慌,哎,不说了,我去看看小哥。” 姜婆子道,“刚瞧过,睡的熟着呢,娘子睡吧,有什么事情,我会起来看着的。九娘他们都是我看大的,这个小家伙,我还看不住。” 姜氏道,“多谢妈妈了。” 李满多这边却没有睡,点了灯,坐在桌子前。 “小姐,不早了,歇着吧。” “有些事情,还没有想明白。”李满多道。 “什么事情非的要在这晚上想?”彩金将茶倒入杯子,放在一边。 李满多抬起头看着彩金,“你觉得承光寺好不好?” “承光寺?就是吃的烂了点,其余还成。” 李满多叹息一声,“我们住进去这几个月,承光寺开了数场法会,没开一次,便要大量信徒参与。” 彩金道,“这只能说明承光寺香火旺盛呀!” “寺庙香火鼎盛好吗?” “寺庙香火鼎盛不好吗?” 李满多摇头,“我也说不上,只是觉得有些问题,一时间也想不明白,一座寺庙香火旺盛之后,必然会有更多的人进入到这寺庙当中,那么原本耕田由谁来耕种?而且,僧人的增多就会导致寺庙的扩建,寺庙扩将之后,就需要更多的金钱来养这些僧人,那么,就会导致僧田地的扩大,更多的钱流入到佛寺当中,且,我看着最近,寺庙奢靡之风正在攀比,不说寺庙房屋的扩建,以前的菩萨多用土石木头,而如今却人用铜铁塑造,还有人往佛身贴金箔,银箔,就如承光寺中,就在这几个月,就发现寺中换了三个铜佛像,铜铁原本就属朝廷管制之物,如果更多的用于铸造佛像,那么制造农具的金属必然要见识,农具的损耗必然影响耕种。” 彩金摇头,“听不懂。” “就知道你听不懂。”李满多道,“去睡吧,我想一会儿。” 李满多往砚台你加了一点水,拿起墨磨起来,磨了几下,墨就被人给接过去,彩金看着她,“我就在一边,不打扰你,给你磨了墨,我把上次那衣服坠个边,短了一截。” “那成吧。” 李满多铺了纸,拿起笔来沾了墨水,想了想,提笔写起来。 承光寺见闻录 李满多当然不会写,承光寺用铜铁换了泥菩萨,还给佛像穿金箔,太子殿下,你赶紧管一管吧。她只能写自己看见的,比如,佛殿高大又敞亮,铜佛像比泥菩萨好太多,闪亮闪亮,僧人穿梭如织,香火旺盛的很,一天的香火钱,比一条街收的税还多…… 乱七八糟的写了一通,然后封了口,想着明日送厉远征去,由着厉远征转京兆府卢大人,然后再有卢大人转上去,就应该不会有人觉得是她跟太子有关系吧。 如果这样都能联想到,她就真的没办法避免了。 正文 第四百一十六章敲打 第四百一十六章敲打 李满多写完信,装进信封,然后让金旺第二日一早去送给厉远征。出门前,一想李八娘的婚事一下,那边也不知道多久能发下月钱,这却不失是一个收买人心的好时机,且,李家大房眼看就要发达了,难免有些人躁动,她也不知道姜氏能不能唬得众人,无论如何,敲打他们一番还是有必要的。 一早让人兑了铜钱回来,给姜氏报备了一声,出门之前将院子的丫鬟婆子召集起来。 彩金抱着钱匣子出来,一人发了一个钱包。 李满多站在院子中间的道,一本正经的道,“这是发给大家的遣散费,今天开始,就各奔东西了。” 话没说完,众人一片哗然,打开荷包看,一看只有五百文,直接傻掉了。 “这,这……”李满多突然捧着肚子,哈哈大笑,仰起头看着众人道,“我跟各位开个玩笑……” 众人一听,这才输出一口气。 李满多道,“怪我咯,不是没几个人听我说嘛,这事不关己,能浑水摸鱼的状况,大约谁都不会关心吧,想躲在人群里分享别人的成果,这话大约就是我们如今很多人的状况。好了……言归正传,这些钱虽然不多,可是是我对各位的一点心意。” 众人一笑,忙感谢道,“多谢十一小姐。”里边足有五百钱,抵他们几个月月钱。 “大家也知道,李家喜事不断,大夫人一时间不会想起你们的月钱,我这个,你们当赏钱也好,当收买你们也行,甚至当我是给你们行贿呀,当你们的月钱都可。当然,如果你们觉得主子们都有自己的事情忙,没时间注意你们,你们就开始放飞自我,浑水摸鱼呢,那可就大错特错,俗话说的好,就走夜路要碰鬼,希望给为作妖的时候千万别被逮着!” 众人一时间倒不敢议论起来,如果大家都还没认清楚她的厉害,那真是眼睛瞎了。 李满多背负双手,走了两步,看着几人,“我呢,希望我离开之后,大家能尽心尽力照顾我的父母兄妹,各位,可以吗?” “奴婢们自不敢怠慢。” 李满多道,“家中事情甚多,所以,难免人心浮动,你们作为奴婢,荣辱与我们的联系在一起,这个毋庸置疑,我这走之前也难免啰嗦两句,想要攀高枝的,想不在这里的做的,说一声便是,这里不会拦着大家的,此其一。其二,你们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人,我看不见,总有人看得见,我不会将所有的人都当成坏人,但是希望你们尽心,相互监督,不要做出有损七房的事情,其三,既你们与七房诸位荣辱与共,所以,你们对主人是有谏言的责任的,还请各位发现什么可疑事情,及时报告,主子做错事情,你们也一定要及时报告纠正主子,说句不好听的话,我们好了,难道还能错怠诸位。” 众人自然点头。 李满多最后说道,“此后,是我的私心,再次拜托大家替我尽孝心,家里就拜托诸位了!”朝着众人一拜,众人忙还礼。 李满多敲打了丫鬟诸人一番,便出了门,上了租来的马车。 李继业送她,坐车辕上,真是十分的吸引人。 出了巷子口,李继业就叫心疼,“老妹呀,你那发出去的,可是白花花的银子。你这搜刮我跟我爹,倒是对这些下人大方吗?哎呀,听说利柳姨娘都给发了小红包。你是钱多的没处花吗?” 李满多答了一声。 他便舔着脸凑过来,“我不嫌弃,你也给我花花。” 李满多道,“你当所有的人都跟你一样是傻子吗?” “什么?” “李八娘的婚事,大夫人必然大操大办的,可公中哪儿有那么的银子,没那么多银子大夫人又不想委屈自己家闺女,怎么办?”李满多问,不等李继业回答,倒是自己说出来,“当然是拆东墙补,这些婆子丫鬟的月钱份例就是大夫人的东墙。” 李继业还是不明白,“就算如此,跟你什么关系。” 李满多道,“你以为人人家里都跟你一样,吃喝拉撒睡都有人管?大夫人要是几个月都不发月钱下来,要是有个应急的事情,怎么办?” 李继业想了一下,点点头,然后又看着李满多道,“即使如此,这也不是你操心的事情呀。” 李满多看着他,叹息一声,“我的亲哥也,这么简单明了的收买人心的方式你都不知道吗?你说,别的院子个个都等着发月钱,就你们手头有钱,人家不羡慕吗?冲着这钱,你也不好意思说坏话干坏事吧。” “那可说不准。” 李满多道,“要干坏事自然要干,你拿什么都堵不住他,可是你可以用银子找人去盯着干坏事的人总比你一个个盯着人,大海捞针强吧。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清楚,总之,你相信,我这银子创造的价值绝对比你想象大就行了。” 李继业一听,一下子恍然大悟起来,“就跟我跟我爹一样,我跟我爹组队坑你,结果你拿银子就把我们给摆平,我要是站我爹那头去,还指不定谁输赢?” 李满多真不能不说李继业有时候,想象力有点大,白了她一眼,“十个你加爹,我都能摆平,就你们那点作妖技能,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们拉什么屎!” “咳咳……”李继业叫起来,“大姑娘的,文雅点…咿,怎么停下来了?” 李满多也诧异,掀开帘子看,外边堵了一长串的车,很多行人也被堵回来。 李继业便跳下车,“我去打听一下。” “嗯!” 正文 第四百一十七章作死的太子妃 第四百一十七章作死的太子妃 李满多便坐在车里等,可是等了许久也不见车马移动,一时间倒是诧异不已,这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这都堵这么长时间了,怎么也没见着京兆府过来管一管? 难道这卢大人罢工了? 李满多隔着窗户看,行人焦躁,车马中的人烦躁,这原本就是出城的要道,旁又有最大的物品交易市场,所以,人流量是十分之多,周围客舍云集,来往的商人走卒十分多,这冒然被堵在路上,众人都十分焦躁。 李满多也心焦,这也不知道堵多久,这要是堵的久,她上承光寺就不太好,若是遇着什么情况,也不太好来回奔波,要是在路上晚了,可就不值当。 如果实在不行,她只能推迟一日上山,李满多正探头出来,就见着一个一个人逆着行人回来,“别等了,让你们从西门那边绕道,前头有官家小姐正请客呢,哪儿任由你们这些人去搅扰?赶紧撤回去吧,绕道吧。” 李满多听着,一时间瞪大眼睛,“谁请客,这么大排场,连路都给堵了不让过?谁这么大的脸面……” 不只是李满多,界面上的人一听,顿时都抱怨起来。 “平白无故的,堵什么道,什么官家小姐这么威风?” “嘿,我家就外边两里地,你让我从西门绕出去,我的绕小半个城呀。” “哎呀,家里的老母猪就这两日下崽了,我这赶不回去,这可怎么办才好……” 还有直接哭起来的,又骂人的,有撞在一起的,原本就乱糟糟的街面更加凌乱起来,街面上一时间人心浮躁,怨声载道。 李满多坐在车里,让彩金注意些,车上虽然不至于人挤人,可是还是要提防一些,就怕有人趁机生事儿,叮嘱完,这边就在疑惑,这到底是哪家的不着调的小姐干出来的事情。 彩金指着窗外给李满多道,“前边,那儿,肯定是聚丰楼。” “怎么的?” 彩金道,“那楼的正门口,就正在十字路口上,那路有有些窄,那些达官贵人若是不走后门进去,非要从前门去,马车一放,直接把路给拦断,谁都别想过!” 李满多微微的拧眉,“这是请吃早饭呀?这午饭也太早了一些吧。” “谁知道?” 李继业是气喘吁吁的跑回来,李满多将装水的水壶递给他,“怎么的?” 李继业喝了一口,拿了彩金递过来的帕子擦了嘴角,望着李满多道,“你猜,怎么的?” 李满多道,“刚才有个人过来了,说了,谁家在前边请客,请的都是达官贵人,又不肯走后门,所以,车子全堵在界面上了。” 李满多靠车厢上,“猜猜是谁请客?” 李满多皱起眉头,“我怎么知道,不过,听说达官贵人,这都排几里的地步,难道是公主郡主级别的?也没见哪家公主郡主这么不上道,选这么一个地方请客,实在,有点给自己找麻烦呀!” 其实聚丰楼不这样的,可是后来,对面起几间铺子,然后,路面都改道了,直接改聚丰楼门口了。 李继业看着她,一脸惊奇,“跟公主郡主也差不离……” “嗯?” 李继业道,“是太子妃,江州王之女,叫什么郡君还是什么……” 太子妃?! 李满多一听,脊背一下子就僵直,盯着李继业看。 “怎,怎么?”李继业问,“是呀,人家是太子妃,我们这些庶民百姓,还能怎么着,就只能任人鱼肉,你说,这京城那么多酒楼她不请客,偏生跑来这里,还有就是那些达官贵人,我去,从前门进去跟从后门进去,难道不是一样的吗?为什么偏生要去挤那么一点地方……” 彩金道,“这里就不知道,听说聚丰楼也想过将后门改成正门的,可惜这些食客不认,当初还因为进门问题,还有人把老板给拽上公堂的事情呢。” 李继业道,“我说这些为官坐宰的就是穷讲究,要不是他们带头折腾,能闹出堵路的事情来。” 李满多忍不住叹息一声,她心里有股不太好的预感,感觉这位太子妃在作死的道路上奋力迈进,大清白日的堵路,这是要引起民愤的,她作为太子妃,不,是未来太子妃,竟然干出这种,以权压人,恣意享受的蠢事儿,明儿参她的折子会不会跟雪片一样…… 李满多突然不太看好这位太子妃,主要是觉得她有点蠢,不过她堵路的意图是为了存心炫耀还是压根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后果,不管是哪一种,李满多都觉得这位太子妃只怕有些不好。她压根跟文旻太子这个装货真不是一路货色。 瞧瞧文旻太子这如山高如还海深的高大形象怎么来的,尽管前太子妃怎么死的不合情合理,到最后不了了之,然后反手就把太子妃的娘家给捋的什么都没剩下,他还是装模猪样的给前太子妃守一年的孝! 哎呦喂,谁知道他暗地里如何如何的花天酒地,可是人家明面上做的就很好的不的了,一时间这高大伟岸,重情重义的忠贞形象瞬间就塑起来,闪闪发光的。 可看看,这位太子妃,都干了啥? 娘耶,你现在还没入住东宫,太子妃的印还没捧手头,你就敢摆出太子妃的架势,你这不是存心让人找你不痛快吗,而且,人世间不缺乏锦上添花的人,可更不缺落井下石的小伙伴,何况你这口井很深,把自己给埋了也绰绰有余! 正文 第四百一十八章脸皮没那么厚 第四百一十八章 脸皮没那么厚 李满多坐在车上等,等了约小半个时辰,还没路挪动一下,李满多不由得心中焦躁。李继业做车辕上兴致勃勃的看着下边吵架,要不是李满多在车里,估计得下去拱火。 李满多最初是有些排斥这位太子妃的,可是此时此刻,突然觉得很同情她,她觉得,这位太子妃是被人给套路了。 一来这位太子妃年纪本来就不大,尽管是郡君的位置,可是李满多却觉得她社会经历真的不太够,她爹江州王能把她一个人给丢京城来,实在对她也没几分真心,就他爹跟太子这对头样,她就一只钻进了风箱的耗子,两头受气,如果自己脑子不够清醒,玩不转,性命都堪忧。 二来,说句实话,曲高和寡,你看这还没成为正是的太子妃呢,多少人套路她。这聚丰楼在京城虽然算的还不错,能勉强挤进一流的酒楼,可是比这地方宽广,比这里有名气的地方多的很,她一个外地人,人生地不熟,为什么就知道这地方,分明是被人明示或者暗示过。 李满多真的不想多想,她觉得这明示或者暗示她的人指不定就是这心思歹毒,心口不一的文旻太子或者太子的党羽,反正他们的目的就是想坑死这位太子妃,虽然夫妻一体,可是太子反正克妻的名声,再克死个把人也就那么回事儿。 然后就是各路看太子笑话的,想要拽下这位太子妃的,所以,看着太子妃在聚丰楼请客,不仅没人指出缺点,只怕还恨不得拱一把火,原本没打算来的,估计都屁颠颠的颠过来,就为了看这一场热闹。 另外便是,诸如京兆府,京畿巡防,各衙役,知道有这么大的事情,就交通这一项,只怕就的先考虑,如贴公告也好,封路也罢,就的先考虑这事儿,然后就现场也的安排人员进行交通疏导还有处置突发状况…… 可惜,一个人都没有,这才是天大的怪事儿。 哎呀,李满多心里倒是替这位太子妃点了满满的一排蜡烛,李满多想起就头疼。一群子的人,个个的心眼都比筛子还多,这位郡君玩的过这些人才怪! “妹妹妹……”李继业突然叫起来。 “叫魂呢!” “我忘跟你说了。” “嗯?” “我看着看着一群和尚,也是往外边路,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承光寺的,拖着几口车,装着好些东西,应该是采买的人。”李继业道,“要不,我问问去!” 李满多一想,“这路出去还真的只有承光寺的和尚。我下山来的时候,就是那些人送的,我过去看看吧。” “人多,乱的很。” 李满多道,“我又不是太子妃那么的娇贵人,还怕人看?”说完就掀了车帘子,扶着李继业跳下车,一行人就顺着人群往里边挤。 “让让,让让……”李继业挤前边,掀开前边的人,有人发怒过来,他就对人一笑,露出一张灿烂又俊俏的脸,解释,“有急事……急事……妹,走……” 走了前头,果然看着几个大和尚都有些了然无趣的坐在板车上,旁边骡子也是不是摇摇脑袋,吐吐气。 “大师!”李满多走上前,朝着几人行礼。 “止因师父!你怎么在这里。” 李满多道,“我准备去寺中。” 那师父回话,“我们采买一些食物用品,也正准备回去,只是不知道前路何以如此拥堵。” 李满多心中到是有些不满,如果这些人是存心来搅和,必然是不过晌午不给让道,然后只怕下午又会故技重施,这一回一回的,堵个一天也说不准。 她到是回去住,可就如这些和尚的人,必会觉得十分不方便,而且,这么堵下去,难免有人趁机惹事儿。她眉头微微一拧,然后朝着大师行礼,“我去前边看看……” 拽了李继业过来,“你不是号称跟江州王世子有些交情吗?” “嗯!”李继业道,“其实也没什么交情。” “总比没有好……走,看看去。” 李继业便叫起来,“别,我看着他,腿发抖!”一旁扭捏的叫起来,“你见着算计人家了,还能理直气壮站人面前的吗?其实,我的脸皮没那么厚。” 李满多道,“你去帮他们家将堵路的事情给解决了,他们家得谢你。”拽着他往前挤。 李继业十分憋屈,“可我没那么本事呀。” 两人经过九牛二虎之力才挤进了聚丰楼跟前,就这些达官贵人的车马也十分乱,自己都挤开不了,更别提跟这些过路的让路了。 当然,如果,太子妃这个时候还看不出去问题,那么就只能说,她离被炮灰的距离越发近了。敌人都道跟前,她还不知道,她只能送她三炷香了。 瞿应娴刚开始没觉得,外边一嘈杂,一乱,也意识到问题,可是意识到,却根本没法子,她一个人,简直分身乏术,酒楼中已经坐着一些小姐夫人,她的招呼,进门的人,她的迎接,后边的瓜果酒席,她的催促,如今门口乱成一锅粥,她简直焦躁的不行。 瞿应风到是想要帮忙,可是他终究年岁小,这么大的阵仗,他也没经历过,比起瞿应娴,更加手忙脚乱,一时间真是如十万只苍蝇在头顶飞翔…… 李满多望了一望,看看路边,虽然道路有点窄,可是也可以两车并行,中间扯一根绳子,分流还是可行。李满多拉着李继业,给他说了大约的情形,示意怎么做,该注意点什么,推着他上前去人群中找到瞿应风,她则去人群找瞿应娴。 她就是太爱多管闲事了!手贱呀! 正文 第四百一十九章我是为了郡君您名声 第四百一十九章我是为了郡君您名声 瞿应娴看着李满多的时候其实有点愧疚,因为她请的人里边并没有李满多,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她是来找她麻烦的。 李满多也不跟她多废话,行礼之后直接开门见山,“不知郡君再次聚会,贸然来访,十分失礼,只是有些难处需要郡君帮忙,我今日计划回承光寺,时间很仓促,见着外边人来人往,诸位被堵在路上,心中也异常焦躁,长时间下去,只怕人心惶惶,怨声载道暂且不提,只怕有人会借机生事,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瞿应娴道,“这确实是我的不是,只是,如今这个状况,已经不是我能控制的,大家,来者是客,我若是出去,必然得罪众人。” 李满多真是想抽她两巴掌,她不想得罪人,难道让她去得罪?!她真的想转身就走,管她明儿到底多少人参死她这脑残! 看着李满多的脸色不太好,瞿应娴道,“此事,确实是……”不等她说完,那边李八娘出声叫了一声,“十一娘?!” 李满多回头就看着,就看着李八娘盛装走了过来,看着李满多,“我没想到郡君也请了你,若不然我话,就等你一起来了。” 李八娘这句话可谓诛心,意思是,以李满多的级别,还没有得郡君请的级别,要不是知道李八娘的德行,李满多真的以为她会良善的来邀请她。 李满多不卑不亢的道,“我并非来参加聚会的,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忙。”何必拘泥于一个聚会,人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看起来好像跟他们不是一般人。 “哦,差点忘记了,”李八娘一拍额头,“十一娘你好像又要去承光寺修行。” “正是,这正被堵在路上了,可不巧,想找郡君帮个忙,让你们这些贵客挪一下车马,让大家也好过路吗?” 李八娘道,“十一娘你怎可因为自己的咬走路,就让人给你让路,这些贵人们,得罪了他们可不太好。” 李满多道,“八姐说的何尝不是呢,我们凭什么让贵人们给我们让路呢?可还有句话叫什么了,叫社稷之贵,还次之于民,意思是,民比君贵。” “放肆!”李八娘道,“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李满多不管李八娘,而是看着郡君,挤出一点笑道,“郡君,您可能还不太了解京城的情况,京城是帝都,帝都中有个御史台,这御史台嘴喜欢的事情就是专门给人扣帽子,我跟我家三姐,也是我这位八姐的亲姐姐打了一架,第二天就被拿朝堂上,然后我三姐就因为这件事情差点被休回娘家,您看你这个请客的阵仗,说句实话,一没用国库的银子,二呢不过是聊表一下,对各位小姐的友谊,大约到了他们那些老顽固大人的眼里,我想想,大约就的给你扣上……扣上……”李满多将指头搬起来数起来,“不顾人伦,恣意享乐,扰乱民情,轻视百姓,恶意作践,骄傲自大,严重点得怀疑郡君您的教养人品,再厉害一点,得说你,妄图结交权贵,以权谋私,什么结党营私还不是人嘴巴一说,我都是为了郡君您的名声……” 瞿应娴已经面色白纸。 李八娘眉头一皱道,“哪,哪儿有那么严重?!” 李满多看着他,忍不住叹息一声,“八姐,你回去问问你爹吧,当初被御史台参了,他干了啥事儿。” “干了什么?”李八娘问。 “回去问你爹呗,毕竟背后议论人家的长短还真不是我的强项。”李满多看着瞿应娴,“郡君,话已经至此,我头一日上山跟第二日上山有什么区别呢?我要是为了自己过一个路,我也用不着过来,还有一句话,想要与郡君说一下,郡君,分位金贵,贵极则人羡!”那么好的位置,人人都想要来薅一把呀,如果一旦这件事情被捅上去,多的是落井下石的人,姐姐呢,你咋就没一点危机感了? 李满多说的这么明白了如果瞿应娴还如此坚持的话,她真的就傻的没法子救了,死死的揪住帕子,两只眼睛完全是六神无主的样子。 既已经说明情由,李满多还要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跑来献殷勤的原因,“此事原本与我关系不大,只是,实在是想起郡君您当日要跟我做媒的恩情,我想说的话说完,小女告退。” 说完就要走,瞿应娴这才一把拉着她。 李满多看着她道,“郡君,还有事情吗?” “此事,我该如何是好?”瞿应娴如今才有点害怕,拉着李满多问,“你看着这些人,该如何是好?” 要叫李满多说,客随主便,只要这位郡君强势一些,她又有太子妃的头衔,美人会跟她作对,只是,这种事情,她毕竟也不能说太多,于是说道,“此事,我毕竟,我也没有这样的经验,所以,无法给郡君您好的建议。” 瞿应娴眉头紧锁。 李八娘道,“要不,下去劝一些这些客人?” 李满多只是一笑。 李八娘道,“十一娘,你若是遇上这样的事情,该如何处置?” 李满多道,“八姐,说句不好听的话,聚丰楼这个位置,在开宴之前,就的将道路问题,车马停放问题,考虑好,比起这个时候乱抓瞎,提前做好防备才是。” 瞿应娴却一把拉着李满多道,“好妹妹,求求你,帮忙我想想法子。” “法子倒是有,不过……”李满多看着瞿应娴道,“郡君,小女一无身份,二无权势,便是有话,别人也不会听,而且,此事说起来算是得罪人的事,我不合适。” 瞿应娴道,“好妹妹,此事若能平安度过,我真是万分感谢你。” 正文 第四百二十章解决问题了 第四百二十章解决问题了 谢她?拜托,她是因为要她谢她才上来了吗?她只是想过一下路而已。见着瞿应娴如今诚恳,她也不再拿乔,“郡君既对小女恩情,那小女也就略进几条建议,宴会原本就该有一定流程,郡君一人,分身乏术,倒是可以委托几位身份尊贵之人帮您理事。” “啊?……” 啊,什么啊,难道你请客吃饭,就说,嗨,大家来吃饭就可以吗?请多少人,安排多少桌,中间谁负责什么,谁伺候谁,谁该避讳谁,这些难道都没有考虑过吗? 李满多真相问一句,她到底是懂装不懂,故意试探她,还是她压根就没被人训练过这些?这些大家族的教养,难道这不是最最基本的吗? 李满多伸手抚摸一下额头,“好吧,我说几条,郡君您看着安排,不对的,我也没有办法,毕竟,我也是小门小户出来没见过世面的。” 看着瞿应娴望着她,李满多也只好硬着头皮道,“郡君找几个帮忙吧。一是安抚照顾已经进来的娘子小姐,二个查看后勤饮食茶水,三是的有个协调处理方面的中间人,总体协调这期间一切,四,鉴于聚丰楼的特殊位置,郡君得找人将客人引过来,从后门进入,为门前的道路滕地,郡君亲临门口迎接顺便告罪,据实以告,以诚相待,我相信没有人会找茬,五,郡君还需找人去街头维持街面的秩序,安抚这些被耽搁的行人,为今之计找人将道路一分二,协调两队人马各自行进,六嘛,我还没想到,大概就是这些了……” 瞿应娴一听自己要到门口迎人,其实心里十分不痛快,她以郡君的身份迎这些人倒也罢了,可是她现在是太子妃呀,会不会有些不好,刚想着抗议,一想到李满多说的御史台参人的事情,也有些怂了,她如今可不是正宫,被人参就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情,而且,这事儿要是闹上朝堂,她那位太子夫君只怕高兴,为今之计,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她也只能委曲求全,看着李满多却觉得她神采奕奕,一时间竟有些羡慕起来,眉头皱起看着李满多,竟不由自主的就问她道,“十一娘觉得如何安排人才好?” 李满多一听就想开骂,我勒个去!她是她什么人?开个茶话会,她连被邀请的资格走没,这会儿却她当婆子使,她贱吗? 李满多虽然原本是大气不斤斤计较的人,可是听着这话,都忍不住心中纠结。侧头一看李八娘,直接拖她下水,“我少小并非在京城长大,对京城贵女不太熟悉,认识的贵女,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倒是我家八姐,在京城精贵着长大,郡君可委托我八姐帮忙……” “我……”李八娘想拒绝,若是李满多没说那些事情之前,她想在太子妃面前表现,客她说了那么多,她也意识到自己,好像,有很多不足。 李满多才不管两人如何想,只想着找个借口开溜,主要是,她不想去那群自以为是的贵女中找不自在,那个郡主,那个千金,这个金枝玉叶,那个天之骄女,她一只丑小鸭,何必去一群天鹅中自取其辱,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点。 “倒是我看下边路面分开的问题,必然会牵扯许多问题,我哥正好闲着,我把他拽出遛一遛,让他过去帮忙帮,他长得还不算差,在小姐堆里也有些美名,正好使个美男计。” 话未说完,瞿应娴的眉头就紧紧皱起。 美男计这话都说出来,简直就是太世俗,她都不知道该如何接?瞿应娴觉得前一秒还觉得李满多思维敏捷,气度不凡,整个人有条有理,完全不是别人想象中的那种破落户,可是这会儿,这话一出来,她不把她当成市井小民,她都自报家门了。 李满多才不管瞿应娴如何想她,反正她就是不想再呆这里,也不知道李继业找瞿应风商量的如何,这将路分开,将人分流的问题才是大问题呀。 “那我先走了……”走了两步回头过来道,“郡君,还请你请个能言善道的人去路口指引,若这些贵女不从后门进,堵在前门口,您这饭就别想好好吃了。” 说完下来,李继业已经找了人,从酒楼找了绳子,带着人将绳子从路中间给牵着往前走,一边走,一边道,“贵人,您车往左边挪一挪,可别占了别人的道,你这占道一时爽快了,赶明儿,就会有人把你写进折子你给参了,御史台的那帮老爷子正愁没事儿干,给您扣个欺压良民,恣扰百姓的帽子,那是易如反掌呀……所以呀,主要是您吃一顿饭,犯不着背这个一个名声,是不……后边还有一大队等着出城的百姓,可不能让老百姓觉得咋们在欺负人,虽然您没挡道的意思,可这路却断了,还的追究咋们头上……小姐,往左边挪一下,就拍这车后边,这天色还找着呢,吃个饭,咱们着急不急这一会儿……吃一个顿饭,还惹个是非,太不值当了,吧……” 这些贵人原本也不是跋扈之人,加上李继业巧言善辩,连哄带指引,他一张脸又长得不差,一时间竟顺畅的很,瞿应风在前边,朝着人拱手,“对不住各位贵人,实不知道此路如此拥挤,给各位添麻烦了,见谅见谅……为了不影响百姓的出行,还请各位见谅,对不住各位。” 将路给一分开,便着人指导着两边的车马行进,又将前门口的人引入后门去,道路逐渐顺畅起来…… 正文 第四百二十一章戏班子的野凤凰 第四百二十一章 戏班子的野凤凰 文旻太子得到消息的时候,李满多已经出了城,在去承光寺的路上,她让李继业回去,自己与山上采买的和尚一去回去。 文旻太子坐在桌子后,神情有些涣散,倒是少师大人一脸的与有荣焉,“这位小娘子果然不同凡响,任何人遇到这样的状况,像她这样的能合理安排的也不太多。” 文旻太子望过来。 少师自己又像是自言自语,“当初她一个人跑我府上找茬,一个人就那么端端坐着,看着还跟一个小孩身量,可是说起话来,有理有据,逻辑思维十分明确,条理清楚明白,嘿嘿,还胆大妄为的威胁我,一双眼睛咕噜噜的转动着,灵气极了……” “哦……”文旻太子道,“少师对这位姑娘,看起来赞叹有加呀。” 少师道,“啊,我也就,说说,说说,……” “我看少公子也不小……” 少师伸手就按住额头,“殿下,此事不要跟我提,提起来,我就想揍人…” 文旻太子诧异的很,“少师,何出此言?!” “你说,我们这样的人家,怎么不说钟鸣鼎食,那也是衣食不缺,生活安逸,可这家伙,竟然,竟然……哎!”少师提起就摆手,“把她娘气的躺床上几日了……” 文旻太子微微拧眉,“据我所知,少公子不太像特别能惹事儿的人呀……”裘明义虽然不太上进,可是至小锦衣玉食,也没养成纨绔。虽然学习好像不太好,可是至少也不是废物。他这样的幼子,上又父母疼爱,中间有兄弟扶持,又没有承担家业的压力,按理说,生活应该是阳光普照,滋润的很的呀,就是不知道能有什么事情把新桥郡主都给气着了。 文旻太子忙问候一下,“郡主可安好。” “承殿下记挂,就是气着了,歇两日就好。”少师又忍不住探口气,“你说,他一个好好的公子哥,家里也没指望他干出什么辉煌的大事儿,就希望他能娶个妻子,生两个孩子,好好教养孩子就是,就说娶亲这事儿,我们也没指望她娶个什么天之骄子,朝廷重臣之女吧,只要过的去,读过两年书,懂一些礼节的好人家的闺女就好,可是他,这个孽子呀……” 文旻太子道,“如何?” “拒了娘娘提议的姑娘,我以为他是看上什么好姑娘,这家伙竟然看上一个女戏子,气的她娘藤条都差点抽断,可是这家伙竟然认了死理,气的我都想抽他。”想到这里,少师拿起手捶胸口。 文旻太子一听,倒是有点,有点不知道什么感觉,于是便顺嘴问了一句,“这女戏子,也指不定是好的。” 少师道,“殿下也以为我是以貌取人,不,以出生断人富贵之人吗?” “怎么会?” “这女戏子是从外地来的,十六七岁,长得颇有两分姿色,从小无父无母,跟着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自称是她叔叔的男人一起来京城的。先咱们就得说,这叔叔侄女就两人一起讨生活,实在就让人觉得有些猫腻,我远远的看过那女戏子,见着他们在人戏班搭伙,她跟那个叔叔时常眉来眼去的,根本就不是好人家姑娘的教养,也就老小这脑子缺一根筋的家伙能上当受骗。”少师说道真委婉,这姑娘一看就是个野凤凰,还不如勾栏院的姑娘,人家是上了户的,受管辖,要上税,承法律保护的。 文旻太子倒是一笑,然后八卦一下,“原来,少师大人还有如此癖好。” “殿下您就别拿老臣开玩笑了……”少师说了一句,这才想起正事儿来,于是道,“殿下,您看,您这就大婚了,老臣的意思是,您是太子,不如就借着这吃成婚,大办一场……”大半的目的当然是为了与郑王争辉,告诉天下的人,正统就是正统,就算郑王在如何的好如何的优秀,他都不能压太子一头…… 而文旻太子却不那么想,他一项是个实际的人,花在婚礼的那些银子,他拿起来,还有别的用途,于是对着少师道,“如今虽国泰民安,百姓富足,可是国库并不丰盈,而且……母后长年做善事,贴补我的并不多。”至于,他那位父皇,还是算了,如果要大半,如果照着以往的分例,他就得自己掏钱,可是太子爷他不仅是不想掏钱,还想接着这婚事把这份例的银子都给讹一些再自己手里呢。 少师道,“只怕郑王也在谋划此事,难道让他白白的压殿下一头?” 文旻太子道,“少师也知道,我从在乎什么虚名……” 虚名不虚名少师还真的不知道,可是这事儿,殿下从开始就不太热心少师也能理解,其实他一直就觉得,这位郡君多半是做炮灰的命。 太子想要借这位牵制江州王跟陈王,就不知道这位郡君知道不知道自己的位置? 文旻太子道,“出榜已有数日,这会儿的士子到是安静的很?” 少师道,“春闱未至,众人只怕都堵这一把后劲。” “少师可看着这届中可有几个中用的?”文旻太子问,“讲桌的雨都往南边去了,今年的海潮延期,窦将军都上了数道折,催着我要银子,我如今连这点银子都凑不出来,眼看这些惊扰百姓的贼寇就这样逍遥法外,心中实在忧心得很……” 少师道,“既如此,将江北预备的库存银两调用如何?” 文旻太子道,“灾情已陆续上报……”他突然抬起头,看着少师,“本宫到是有个想法……户部的账目,想清以清了……” 说的少师眼皮一跳。哎呀,太子一作妖,就的有人倒霉呀……户部那些人,哎哟喂,有人要遭殃了…… 正文 第四百二十二章清查户部 第四百二十二章 清查户部 说起户部的事情,还真的谢一位户部理事,酒后胡言,说某某公借了户部银子久未归还。朝户部结借款之事是朝廷默认的,毕竟,即使某公某侯或者一放大员,也有不称手的时候,可以以公家的名义借給你,算是公家对你的关心,只是借款也有要遵循的程序,不然人人都可以借,把国库给借空了,要用自己的时候怎么办? 所以,朝户部借钱也有一定的遵循规矩,必须得登记打借条,如同民间借据,要注明是因为某事而借款,还款日期也有,如果超过还款日期是要加收利息的。而且借国库一个是银子有定额,不可超支,在旧账未结亲的情况下,不可再借,且一年不能超过两次借款。鉴于一系列规定,所以,朝国库借款的人并不多,而且,这借款是要登记了,京城钟鸣鼎食之家甚多,即使偶有不称手的时候,找亲戚或者钱庄挪一下比朝国库借款方便多了,而且,这借款毕竟是要上账的,让熟人知道,那可有多丢人就有多丢人。 只是,正常的占了九成九九,还有那么一层的一层不怕丢人,就想着占便宜的家伙,国库借出来的银子不多,可是在规定的还款日期之前,这段时间是白借的,有的家伙就借着这个时间差,拿银子出去放水,当然,得利不过九牛一毛,不过一毛也是毛,总比没有好…… 这类人虽然有些居心叵测,可终究到底将银子给还了,还有一类人,直接就赖账了,或许是忘记了,或许是根本就没想着还…… 文旻太子正愁没办法去动一动户部,结果就有人把这肉给他送嘴边上了,立刻把这笔将近十年的账目给翻了出来,以追债的名义开始清查户部。将代京兆府尹卢严敬弄进去户部查账去了,反正是代京兆府尹,然后京兆府尹的位置开始了新一轮的竞争,最后正式确认一名叫吴赫的人调任京兆府,要说一下都是,这个人跟郑王有点姻亲关系,郑王的那两个小妾中的一个好像就是这家的女儿…… 就在户部人战战兢兢的过程中,文旻太子将计划赈灾的银子挪用然后拨付将窦将军打海盗去。 众官,“……”妈的,太子把这赈灾的银子挪用了,赈灾怎么办?这些银子,太子不从他们这些官员身上找回来,才怪!众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胆战心惊!这不光要担心官职,还要担心家当,心好酸。 这边李满多一走,李继业就找厉远征诉苦去了,“哎呦喂,你是不知道我妹对我们多狠?把我爹的月钱都给捋个精光,真实一点都不顾父女情谊,谁家摊上这么一个妹妹都心慌……” 厉远征替他倒茶,一脸明了的样子。 李继业道,“我说,你们京兆府哈缺不缺人……” 厉远征白了他一眼,“缺!” “那你能跟你们大人说说,看我这样的能要不?”李继业道,纸醉金迷上工虽然好,打赏也多,可是名头不太响,整天被一群姑娘围着,他心里也焦躁,再说,在京兆府做工跟纸醉金迷上工能一样嘛? 厉远征放下茶杯一本正经的道,“可,不招收傻缺!” “呀!” 厉远征探口气,“我说,你长点心吧,表妹她容易吗?你就只看着她凶狠你还,那么大一家子吃人的怪物,每个都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她比你想象的更艰辛。” 李继业如何不知道。 厉远征道,“她对你如何,你自己不知道,要不管着你,这京城的纨绔子弟你是混不上了,可这街头混混,多半有你一席之地,你如今这么健健康康的长的这么好,全是被你妹给拍出来的,就跟拍土坯一样。” 李继业,“……”他还成烂泥了。 “所以,你们在这个时候再拖她的后腿,那就不是一家人了。”厉远征道,“家里的蜀锦被纳入贡品,这是机会,可也藏着危机,那位,” 李继业道,“我何尝不知道,这不,我都把我爹给忽悠出来找工作了嘛。” 厉远征倒是有点吃惊,“真的?” 李继业道,“就他那样的,能找到才怪的,文不成武不就,比我还不如,我都头疼死了,让他做啥,你说,他要是长得那么招人待见一点就了。” 厉远征笑,“难不成,你要把你的爹拖出去卖笑?” “你还笑,帮我想想。” 厉远征略微思索一阵道,“京城虽然贵人多,可是平民也多,你爹是读过书的,不如摆一个帮忙写字什么的摊子,一来简单,二来,既是文人之事,多又秀才也做此等营生,也算不辱没你爹的身份,另外也可以抄书什么的,也能赚个米粮之钱,就看你爹能不能拉下脸。” 李继业道,“有什么拉不下脸的,等我回去撺掇我爹摆个摊子,你在给我找几个托,这种事情原本也是一回生二熟,等他发现这个亲自赚钱的快感,指不定以后让他干别的,他还不干呢。” “但愿如此!” “那托的钱,表弟,你就赞助一下表哥呗。” 厉远征道,“……” “表弟?”厉远征张开大眼睛眨巴着望着他,“你不给我,我只能去摸我妹的钱咯。” 厉远征真是恨铁不成钢,“从小你就欠收拾,小时候摸她压岁钱,鼻子都给你打歪了,你还死性不改!我看你就是皮痒欠收拾。” “嘿嘿……” 正文 第四百二十三章作妖的何止文旻太子 第四百二十三章作妖的何止文旻太子 李七爷这边被李继业说动,倒还是想要找个活计,看看能不能赚两个酒钱,主要是以后的月钱捏姜氏手里,他要是硬从姜氏那儿要回来,姜氏不可能不给她,可是要是借机将孩子给丢给他不养了,他可咋办? 这一想又觉得自己家闺女对自己真是太狠了。 想来想去,既然如今是身无分文,一分钱逼死英雄汉,既然如此,以后还是找找个地方弄点钱。 李七爷以为以他这身份,找个地方赚钱还是很容易的,逛了一圈,问了几家书店,但都不招人,他那儿知道找工作多容易。 实在人家是一看李七爷,就不像出来干活的…… 李七爷实在的沮丧的很,暗叹这要找个工做怎么就那么难呢,一想起李继业这工作,一时间是羡慕妒忌恨,再一想这家伙肯定是因为长得漂亮,人家才招他,真是郁闷之极,“你说,这儿子也是我生的,我怎么就长得这么不出众呢?” (李继业:怪我咯?!) 李满多将这个建议书一成交上去,就继续在承光寺画她的画。 时间便在天气的不断的变冷中流逝,她把剩下的戏本子给言无玉送了过去,非常非常意外的是,竟然得了言无玉的回信,他愿意试一试出演宝相公主的剧目。 对,是试一试?这倒是让李满多十分的惊喜,当然是喜多余惊。虽然试的结果可能是演,也可能是不演。不过,到底对李满多来说,有点希望。 她心中还在臆想过,是不是言无玉怕李满多将他跟郑王的事情翻出去,这才答应的?毕竟,她有点会威胁人。 只是,有那么一瞬间,她有点茫然,为什么她心底对,宝相公主如此执着呢,是因为结缘送给她的宝石,还是因为别的呢? 这边因为演戏的事情,言无玉跟郑王是有点闹翻的,已经好多天没说过话,可是,正如言无玉所说,他出了演戏,真的就不剩下什么…… 有点时候,执念真是一个好东西呀。 期间他们戏班子还来了搭戏的一男一女,女的不到二十岁,演戏十分有天分,鉴于宝相公主是女戏,还有许多借鉴的地方,便将她留下来,然后就发现少师府家的公子裘公子成了戏班子的常客…… 言无玉也有点伤神。 问世间情为何物?何物也! 李八娘在年底之前穿着嫁衣,带着凤冠出嫁了,据说,嫁人的那天十分热闹,十里红妆说不上,反正不管是不是瞎凑,凑了一个让很多人羡慕的嫁妆…… 李八娘是亲自派人将请帖送到了承光寺去,可李满多却装病直接回绝。 一来,不想在李八娘的婚礼上闹出点什么事儿。二来,真的不想去看李八娘既然要朝着她炫耀,又害怕她抢走她这婚事的纠结样子,李满多都替她心焦。她真的想对她大喊一声,她没兴趣做人后娘。三嘛,其实李满多还是有考虑自己生命安全的因素在里边,如今大房真是春风得意,而她这个将二房得罪的死的死的人,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因妒成恨,把她当成出气筒呢。 还有就是厉家舅舅已经从蜀地返回,运送回来的蜀锦作为上贡,她还有些事情需要考虑,她哪儿有时间去跟着她折腾。李满多从帘子后看着那个桂敏,长得还算周正,虽然有些狡黠,可是人看着不似大奸大恶之辈,李满多跟着厉家舅舅将清理好的蜀锦一交,这才发现厉远征已经许多日不见,连带着卢夫人也好久没见过丈夫。 李满多就觉得,太子肯定又要作妖了,她头好痛! 言无玉排了戏,请她去观戏,她都有点没精神。 不过见着舞台上言无玉,真是风流无限,媚态横生,一身女装穿在人身上,他都不得不叹息,人世间怎么有如此可男可女,可娇可魅之人…… 这是戏的第一场,也是宝相公主的出场,言无玉这个男子,将一国公主的娇俏活泼,优雅别致,演绎的十分到位,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让人又爱又怜惜…… 一场戏下来,言无玉走上前,媚态横生,“十一小姐看着还成?” “成……如何能不成?”李满多赞叹一声,“这人世间的美,大约也就如此……”可惜,李满多觉得自己自己运气着实不太好,这赞美的话还没说完,她就想要骂娘! 大约人世间美好的东西都带着毒,善于用美丽的外表掩饰他们恶毒,美丽的人皮就是他们的伪装。他望着她,带着一股子的浓情蜜意,又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才是那个被迷惑的人…… 他笑着说道,“既然小的还让十一小姐满意,那么,就请十一小姐你准备银钱吧……” “啊?”李满多一怔,“什么银钱?” “难道,十一小姐请人唱戏,不需要付钱吗?而且,这个又是自编自演,必花费更多的心思,再这个价格上又要贵上几分。”言无玉将茶替李满多斟茶,一张脸笑面如花。 李满多想了许久这才回神,“我以为,我们可以等演出之后分账的,”她想了想,呵呵一笑,“你也应该知道我没那么多银子吧,我的意思是,其实这个戏剧本生就带着魅力,我觉得,你这戏园子有,戏班子也好,人也有,地方也好,都是现成的,即使我们不用五五分账,你多分一点,我觉得你是该多分一点的。” 言无玉扬起头看着她,“难道十一小姐是想空手套白狼吗?” 正文 第四百二十四章好像她下错注了 第四百二十四章好像她下错注了 “啊……额……”李满多是想要套白狼,可是套的不是这只狼,而是郑王那是狼呀,可是怎么看起来,言无玉才像那是狼。 哎呦喂,作妖呢?这怎么个个都是人精,一个比一个会做人,就她跟兔子一样上蹦下跳的,结果只是被人当成一场笑话。 他凝目看着她,看着李满多心虚。 李满多微微的迟疑一下,伸手交叉十个指头扣在一起,“那你,是怎么个想?” 言无玉道,“这样吧,您先给我五千两的定金,给你算个优惠?!我们不是熟人嘛。” “……”李满多哽了一口,差点从椅子上摔地上,五千两,他怎么不去抢,还是定金,以后还不知道坑她多少呢?这家伙不知道在那个什么的破茶楼赚多少银子。这会儿竟然还好意思坑她! “不愿意吗?”言无玉问。 她涨红了脸道,“我没钱。” “那就不是我担心的事情了。” 李满多,“……” 她刚想说什么,半掩起来的门被一脚踹了开,郑王从外冲进来,李满多看着吓了一跳,正起身,郑王伸手一把就推过来。 狗崽子! 李满多踉跄了两步,突然脑子一个激灵,她原本一惊站稳,只是,想了一下,然后顺势扑倒在地上。 言无玉一怔,吃了一惊,叫了一声,“殿下!” 外边的冷风的吹过来,将窗户一下子掀开,然后剧烈的关上,发出了砰了一声巨想,吓了李满多一跳。 “您,这是干什么?”言无玉问。 “滚!”郑王高傲的扬起头,蔑视的看了她一眼。 “这里不是郑王的府邸,还请殿下您,自重!” 郑王却走过去,一脚踹翻了旁边的桌子,暴躁的过来,一把将李满多从地上拽了起来,揪住她的衣领,拽他到跟前,“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他的眼光直射过来,如同毒蛇一样。李满多反倒没有那么害怕,伸手握住一把抓着他的手,她的眼睛如水一样的清澈,她的目光沉静而悠远,看着这头如同野兽一样充满的嗜血光芒的眼睛,她突然显得无比的沉浸,“你想要干什么?郑王殿下,杀了我吗?” 她的手抚摸着他那双巨大的手,微微的垂下眼睑,“您的这一双手是上阵杀敌的,什么时候,要对着妇孺幼儿下手?” 言无玉过来,使劲的掰他的手,“你,放手!” 郑王的手却死死的捏在一起,李满多不惧的看过来,“你像什么,像一个要不到糖的孩子,把满腔的愤怒发泄到一个比你弱小的人身上,就像一个胆小鬼一样,更是将你数年的教养抛弃,变得如同一只疯狗一样。” 郑王咬牙切齿,手死死的捏着她的衣襟,努力的压制怒气,他会直接伸手扭断她那细小的脖子。她嘲笑的笑起来,“您在害怕什么呢?我就令你这么害怕这么难受吗?” “别说了!”言无玉突然怒道,他死死的抓着郑王的手,“放手,求您了。” 李满多问,“我一个小女子,有什么让您害怕的呢?不过是因为我低贱的出生刺痛您的心,口口声声的践踏的我的出生,不过是掩饰你心里的自卑……”贤妃的出生并不好,有人说是歌女,有人说是某个大人的妾,不管如何的掩饰,总有人洞悉内情…… 所以,比起她毫无压力的承认自己就是商户女出生的贱民,他虽然不承认,可是却依旧摆脱不了心里的自卑,这才成为他在太子跟前短半截的心魔,这点心魔,不知道怎么就发作在他的身上。 郑王的手一抬,直接的扣在李满多的脖子上,伸手就捏紧。 李满多却不惧的说道,“有种,你掐死我,现成的罪,理由都不用找!我死了,拉着一位王爷垫棺材角,真好……” “求您了,别说了……”言无玉叫起来,然后忙着掰开郑王的的手指,“殿下,放开,求您了,快放手……” 郑王的手又收紧了一点,李满多觉得自己的呼吸有些苦难,脸涨红着,可是眼睛却死死的望着郑王,并没有退缩的一点意思,“与其害怕我这种精神,殿下,不如大方的承认,遮遮掩掩的,回滋生出更多的阴暗,一旦这阴暗在心里发了芽,就会成为拔不掉的野草蔓延……”他心里这的野草都快蔓延过屋顶,没救了! 为什么没直接说郑王是因为妒忌她来撩言无玉呢?李满多觉得,那样自己才是非死不可了。窗外似乎下起了雪,冷风吹的挂着的灯笼摇晃…… 郑王的手里的力道让她有点后悔,自己是不是撩太猛了,郑王毕竟是天之骄子,杀个把人,真是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她敢这么嚣张,大约也只仗着他不会将自己的残忍暴露在言无玉跟前…… 所以说,李满多觉得自己犯了一个大错,是大错特错,她禁止李继业赌博是为了不让他惹事,可是自己却再拿自己的生命在赌,哎呀,好像她下错注了,郑王是个比他想象中还疯狂的狗呢,言无玉在他这里,压根不算什么…… 或许太子跟言无玉的那点关系,不过就是他放出来的一点烟雾弹,为了迷惑太子的误入歧途的手段,而她却也傻傻的上了钩,还用这种作死的方式把自己给弄死。 遇见这种情况,她应该告罪哀求然后称述弄死她的不利,让这位爷息怒,放她一马,所以,她发现自己不管手贱,嘴也贱的不得了…… 苍天也,救救她! 正文 第四百二十五章本宫图谋你什么 第四百二十五章本宫图谋你什么 李满多发现自己不光嘴贱,竟然还跟疯了一样顶嘴,顶嘴不算,还揭露他心底最黑暗的阴暗。 她是不是快死了。 李满多想,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的话,其实,大约依照她这狗脾气,还是会骂郑王这个家伙是狗崽子的。 其实这样死了也好。 她的死会成为说道太子捏着郑王的一个把柄,也许今年翻不了案,也许哪一天太子绊倒了郑王,那个罪行称述状上,一定会列入一条,怒杀无辜娘家少女,她要是运气好,也能赚两滴同情的眼泪…… 就在她绝望就要晕过去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一声了轻微的声音。 “皇兄!” 李满多李满多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出现了幻觉,怎么出现文旻太子的声音。 可是试问一下,这个世间能叫郑王是皇兄的人,能有几人? “您在做什么?”文旻太子站在屋子中央问,目光清冷。 郑王的手微微一松,侧头看头看着问文旻太子, “您在做是什么?” 太子又问了一声。 郑王这手紧了一下,才松开手,然后一把将李满多给摔了出去,就跟在丢要给什么脏东西一样! 言无玉伸手拉,没拉住,满多踉跄的几步,然后直接摔在了地上。 郑王回头,望着文旻太子道,“太子,怎么也有兴趣来听戏吗?” “本宫是来找皇兄的。” 郑王呵呵一笑,嘲讽的问道,“果然是来找我,而不是来找你的什么红颜知己?” “那看来,皇兄是很喜欢看戏了?” 李满多不管两人打机锋,她看着文旻太子,微微的皱起眉头,心中千言万语,又怨又恨,却又怜由同情,这些情感交织在一起,让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可是她是李满多,她娘曾跟她说过,人不可能不摔倒,摔倒了爬起来就是,其实,不是每一次摔倒,都有人从旁边扶你一把的,她有恨有怨,可是她知道,外人扶持,能扶一会儿,这段路过后,还要自己走。 所以,她捻了一下精神,自己从摔倒的地方从地上爬起来。言无即使伸手扶她,也被她拒绝,“我没事,多谢!” 她起身来,拢了拢头发,微微的吐出一口气,朝着言无玉说道,“今日,我就先回去了。” “是!” 李满多走了过去,捡起了放在桌上的披风,放在臂弯中,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吐出一口气,目不斜视的朝着门外走了过去。 走过文旻太子的身侧,感觉道他身上的冷气,她没有侧头也没有留步,大步的直接走出去。 雪卷着风疯狂的肆虐,街上已经没有了人,未来的急关上的窗户被风吹的乱撞,她出去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太子殿下!”言无玉上来行礼。 文旻太子道,“上一杯茶可否。” 文旻太子坐在了郑王的对面,看着他的脸,这张与他五分相似的脸上带着一股子的桀骜不驯,郑王歪着坐着椅子上,天生一股风流,他的这风流带着十足的痞气与嚣张…… 郑王问,“怎么?找我算账吗?掐死了一个下贱之人,你还能将我关入刑部大牢不成” 文旻太子道,“怎么会?皇兄你身份高贵,死一两个低贱的人又算什么呢?何况这个无根无基的而已,死了也就死了……” “哈哈哈……”郑王冷笑,“本王差点就信了你这话,上次,你不是为一个贱人,差点那剑将本王给砍了吗?太子……如果不是本王知道你那颗黑的如墨的心,又被你这话给骗了……” 言无玉忙道,“殿下,郑王不是这个意思。” 文旻太子笑了一笑,“本宫一直很好奇,皇兄有何值得本宫图谋!” 他是太子,他是郑王,他是储君,他是王臣,他的母亲高高在上,嫡母嫡后,他风华无双,气度不凡,他手握重权,将所有的朝臣玩弄在手中,而他只是一个藩地的王,战功彪炳如何,排在十绝榜之上如何,他就算是陛下宠爱的长子,可是终究低他一等…… 文旻太子的话,何尝的杀伤力,让郑王的手死死的捏在一起,若不是极度的忍耐,他一定会冲出去,杀了这个人! 文旻太子这话除了告诉郑王,我比你强,我比你尊贵,我比你能干!还是警告,你郑王若是有图谋我的心,那你就是罪大恶极,本宫站在制高点,玩死你也就那样! 文旻太子提起茶壶,将茶替郑王倒上,眼睛里,平静一场。“喝茶吧。” “你自己喝吧。”郑王终究没有她的定力,刷的一下起身,大步的往外走出去。 出来就看着坐在台阶上的李满多,撑着伞,伞上落满了雪。 他微微的吃了一惊,忍不住笑道,“小姑娘,好手段!” 李满多歪这脑袋仰起头看,“殿下你……” “他真是对你挺好的呀,为了你能出气,拿自己的命来赌!不过,你算什么呢?见不到的人的小情人吗,让人知道的话,会怎么样?”郑王阴阳怪气的问。 李满多刚想要说点什么,找回场子,郑王已经走进了风雪中。 李满多突然有点同情,郑王玩不过文旻太子何止是先天资源,这心性已经太浅薄,人与人之间,情爱之外,就不能有点……有点大爱! 她娘说过,如果一个人困佑于事物叫玩物丧志,一个女人困佑于情爱必丧失自己,她不想做一个丧失自己的人的。所以,其实她一直有点想不明白,当年,如果不是因为情爱看上他爹的,那是因为什么? 正文 第四百二十六章揍我那狠劲被狗吃了吗 第四百二十六章揍我那狠劲被狗吃了吗 郑王出来的时候,言无玉追了出来,看着李满多确是吃了一惊,听着郑王的话,觉得挺伤人,郑王说的这些话,让李满多觉得难堪,又何尝不是在说他,所谓物伤其类,大约就是如此。 他想要说什么,终究没有说,郑王已经走入了雪地中。 “十一小姐!”言无玉叫了一声,他有点诧异,李满多为什么没有走,竟然就这么坐在台阶上,雪下了下来,幸亏她还撑着伞…… “嗯……” “外边冷……”言无玉道。 “是呀,很冷!”说着这话的时候,李满多的身体甚至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她是觉得很冷,冷的要死,可是有些话,她想要问一问,只是等郑王一走,她突然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从哪儿开始问。 “进来!” 文旻太子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然后又重复一遍,“进来!” 他转身走了进去。 李满多迟疑一下,将将伞放在门口,起身来,朝着里边走。 偌大的厅堂,静谧的出奇,虽然屋子比外边暖和,但是可能因为有点冻,她还是冷。她有点想转身出去,这种状况,让他窘迫而又难堪。她的脚步越走越沉重,快到文旻太子坐着的那桌子前,几乎已经费劲所有的力气。 她在击溃郑王的心魔,郑王何尝没有将她的心里的阴暗撕裂? 这个人,高高在上,优雅风流,他走在哪儿,都如众星捧月一样灿烂而夺目。而她了,如此卑微渺小,连一颗小星星都算不上,在无数尘埃中,她随风荡漾,连自己的命也无法预计…… 她与他,原来差距那么大? 他抬起头看着他,她眼中的迟疑躲闪,害怕,这个满身带着刺的小刺猬,在咋咋呼呼的背后藏着那颗最柔软最卑微的心。 她像一只能绽放在阳光下的最夺目的花,也能够迎接狂风暴雨,可是,总是离不开滋养着她的土地,那颗心里最善良也最夺目的善意。 她坚强而高傲,做作而又纯真,到底怎么样才能够让她如此漂亮的绽放毫无顾忌。 她就站在那儿,他若是不开口,他觉得她不会再迈进一步。 “过来!”文旻太子提起放在茶上的茶壶,倒了茶,放在了桌子对面。 她迟疑一下,抬起重若千斤的腿,用了可以想一百二十种办法逃离的时间,慢慢的走过去,然后坐下来。 火炉里边的火爆裂开了,噼啪一声,在这个空寂的地方显得格外清晰。 她哆嗦一下,坐下来,然后伸手端起茶,捧在手中,喝了一口。这一口茶下去,从胃道身体都暖和了不少,一抬起头就看着文旻太子的伸过来,似要触摸她的脖颈。 她想也没用想,抬起手直接一下子挡去。 屋子里没有风,只有文旻太子被挡开的那一只手,偌大的地方没有一个人,言无玉已将人清场出去,包括他自己,他似乎又看见了什么样的了不起。 “疼吗?”文旻太子问,他的声音十分沙哑,似乎是一瞬间就变成如此。 疼,疼的刺骨,肉体的疼还有限度,比这疼的是心里的恐惧,他就差那么一点,就讲她给粉身碎骨,可是,她依旧十分狂妄的坐在这里,坐在他曾经应该坐过的位置上,虽然,没有了杯子换了一壶新茶,可是这还留着水渍…… 她端起茶又喝了一口,也算是压制自己的恐惧,恐惧过后,是什么…… 是愤怒呀,她是狗,踹她的人,她难道不会咬一口,自己疼了,也要让敌人疼,这才是她的初衷。 “疼也不吱一声吗?”文旻太子问。 “吱!” 文旻太子真是气乐了,“你还真吱!” 李满多道,“那我还跑过去咬他两口?” “揍我那狠劲被狗吃了吗?你怎么不揍死他?”文旻太子问, “我,能揍他么?” “你,不是挺能耐的吗?”文旻太子道。 她是挺能耐的,她何止想揍他,他像踹他,拿针扎他,把他给埋土里倒栽葱,还想弄死动不动就想弄死他的人,可是现实,能让她这么干?她不怕灭九族,可是她的九族怕被灭呀。 她想了一下,摇头,“算了……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咬人,老娘我,干不过他,人要有自知之明,不能拿鸡蛋跟石头碰!”她暗自的想着,这郑王牛皮在崩的大,重要让她这只小蚂蚱找到的命脉,她一只小蚂蚱咬不死她,她就召集一群小蚂蚱,以干死这是死牛为己任。 “呵!”太子冷笑,“还知道自己分量!” 让她把这杯茶直接破他脸上好不好? 文旻天子不知道李满多心中多怨,坐直了身子,看着她问道,“是觉得拿鸡蛋碰石头挺傻是不是,所以,害怕了,胆怯了,觉得无可救药了吗?这可不像你。” 李满多问,“那像什么?!” “你若是把自己当成了鸡蛋,大约也知道鸡蛋怎么样才能发挥最大价值吧?” 废话,要不是为了发挥她这只鸡蛋的价值,她用得着上言无玉这里来讨不自在,整天想着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不,娇滴滴的男人跟郑王的那么一腿?她虽然不觉得爱情有错,断袖有罪,可是看着言无玉就想着郑王,一想起郑王就觉得膈应的慌。 人跟人大约天生就不对盘,就如同郑王那只臭鸟,天生就看他不顺眼,她也觉得,就他那样的垃圾,早早被清理才是人间净土! 不过……郑王怎么一过来就想弄死她?!她就算跟太子是一伙的,也没有让他咬牙切齿的直接亲手弄死他吧,这的多大的仇恨才能这样对她? 难道是吃醋?! 哎呀,她不知道了。 脑子好晕! 正文 第四百二十七章我何其冤枉 第四百二十七章我何其冤枉 李满多低着头,文旻太子看不见她的神情,所以大约觉得她应该被吓的不轻,便十分好心的循循善诱道,“鸡蛋,就不可以碰坏石头吗?换个方向实行就成,比如……以足够的多的鸡蛋换个钻头,多少的大石头锤不碎。所以,委屈不可能没有,那句话,何止是一言千金,简直是人生真谛,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李满多道,“你觉得我会现在冲出去揍郑王吗?” 太子觉得,以她这矫情而小心眼的心态,脑子一热,真去了了?毕竟,她还揍了他,下手还不轻。不过,他不能刺激她,于是道,“那个……倒不至于吧。” 李满多仰起头看他,“郑王,为什么会要咬我?” 太子楞了一下,想了想道,“你不是想知道结缘的身份吗?我可以告诉你!” 李满多仰起头,知道文旻太子这话的意思,问了结缘的事情,就不能再问其他。她眉眼一抬是,表示答应,反正答应了有没有说过不能反悔。 文旻太子道,“那位,是皇族之人!” 李满多虽然已也有推测,不过实际证据,听着这话,也免不得吃了一惊。 文旻太子倒是平静的很,端起茶喝了一口便说道,“他是我,算是曾伯祖父的兄长吧,曾祖父的世宗陛下的孪生哥哥或者是弟弟吧,谁知道呢?民间双生是祥瑞之兆,可在皇室却……”他停止了一下,“后来,很多人因他而死……大约是不想陷入这样的困局中,然后,就出家了……” 李满多微微的吃了一惊,史上有世宗陛下的记载,不管是皇室还是民间竟也没有世宗陛下有位双生兄弟的说法,更就不会有这位曾伯祖父的记载…… 或许有,但是因为年代太久远,所以,大家已经无法追究当年的真相,这隐秘的一段秘史从开始就已经被删除,一点都不留余地! 只是太子口中的这很多人因他而死,到底有多少,就不得而知了,她甚至可以因为这个很多人而脑补出一出皇族的人伦悲剧…… 而且这里的很多人包括了什么? 世宗出生的秘密被掩藏,那么当年伺候的太监宫女,知晓这件事情的大臣,又或者是这位先生成年后因为早早的抛弃的怨念是不是发起向世宗陛下攻讦,在这一轮的皇位继承争夺战中的无法避免的死亡…… 她不明白结缘是被从人从小困佑与承光寺还是自己成年后被关押在此处,又或者是争夺皇位的过程中失败了,幡然醒悟自己又心甘情愿的走进了这里或者是被皇族困顿欲此处,反正她的一生埋葬在了这静谧的山林,以无欲无求,无法被人记忆的方式走完了一生…… 结缘是不幸的又是何其幸运。 李满多这个时候才相信他大约是真的是善终,比起世宗来,他已经活的够长!与世宗皇帝同龄的人,还剩几个,人若是想起了比较,就能找到幸运。 李满多还想着,就听着文旻太子太子道,“过完年,回山上继续念你的经去吧。” “嗯?”李满多回神抬起头看着他,笑了一下问道,“郑王是因为殿下在户部的一系统动作,所以才狗急跳墙想要弄死我的吧。” 文旻太子的端着杯子的手紧了紧,然后一笑,“姑娘你,太看得起自己。” 我去你大爷的!心里刚骂完,李满多就发现文旻太子在努力的将她往别的晚方向带,嘴角一抬道,“你把赈灾的银子送出去打海盗了,然后以清查户部的账目为由吓死了户部那群耗子,就在他们那群家伙战战兢兢的时候,然后让他们捐钱赈灾,你说,谁高兴你这样的?” 文旻太子嘴角一抬,倒是有几分得意。 李满多道,“户部被一查,是人人自危,您这玩一手曲高和寡的,玩的精妙,以户部账目这把剑给悬这些人头顶,就是不落下,吓死他们,在他们胆战心惊,害怕的要死的时候,然后跑出给他们喘口气的机会,拿钱赎罪,这一招比抄家灭族都厉害。这些人不仅要把钱给还回来,还的分怎么还,还多了冤枉还遭火祸,还少了指不定麻烦就找上他们,可是这还不能做直接的账面上……所以,这些人就是捐款给您送银子都送的胆战心惊!” “十一娘,有句话,无欲则刚!” 李满多忍不住来气,“所以,你身边的人咬不动,就照着我这软绵绵的咬,我半分实惠没得到,倒是让殿下你坑了一回又一回,我何其冤枉!” 文旻太子换了一个坐姿,斜斜的靠在一边的,显然有点心虚。 李满多不怒不恼,望着他道,“小命都差点没了,您说我遭谁惹谁了?我跟殿下您,简直就是,完全没一个合拍的地方,遇见你,就我倒霉倒霉倒霉……” 文旻太子到是一笑,这么,活蹦乱跳的,看来是缓过气来了。 “你还笑……呀,真是气死我了。”李满多叫起来。 文旻太子懒洋洋的道,“我没笑。”嘴角一弯,魅惑风情。 李满多指着他道,“你,你分明就是笑了。” “没笑,那是,我长得好看,你心中觉得我笑起来更好看,所以,那是你的错觉。” “错觉个屁!”李满多真是气不打一出来,你跟人家好好讲道理,人家却笑你不识道理,算了,她是完全不想在跟他呆下去,呆下去,她是恨不得再揍他一顿,所幸一下子站起来起身就往外走,急匆匆的走过去,大步走过去打开门来。 冷风直接灌进来,差点将她给吹倒,如今的感觉只剩下一个字——冷! 正文 第四百二十八章我不想做鸟儿 第四百二十八章我不想做鸟儿 外边的地上已经起了薄薄的一层雪,鹅毛一样的大雪将前楼都遮蔽了一般,那把伞孤零零的在门口,风一来,打着旋,然后就要飞出去。 幸亏李满多跑的快,一把抓住了伞面,这才避免被风吹走…… 她浑身一冷,这才回神,她刚才是怎么了?这满肚子的火气,到底为了谁? 算了! 她吐出一口怨气,大步的走下来,捡起伞,靠在肩膀上,然后走出来,她的脚踩在了雪上,留下一个明显的脚印,肆虐的狂风似乎要将她吹倒一般,她突然很想哭,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 走了两步,被风吹得一个沮咧,站直了身体,前路已经被挡住,她抬起头看,文旻太子站在她跟前,抱着一件披风,单薄的夹衣在风中翻飞。 她想要说什么,太子已经将披风抖开,披在她身上。他伸手替她系上披风的带着,系出一个蝴蝶结的样子,自己看了一下,似乎十分满意极了。 她发现她长高了不少,原来直到她胸口,可是这半年多的时间里,像吃了什么催长的东西一样蹭蹭往上,都要到她肩膀上。 她人也有些变,这张脸的轮廓已逐渐长开,眉眼的细致精巧逐渐的呈现,如同一只花苞,正在逐步的绽放,她的美艳,她的精致也将呈现于世人面前。 她虽然很弱小,可是却又这般的张扬,让人爱怜,又让人生出几分赞许,他想了一下,她这屹立于风中不倒不惧的姿态,到是让人想起两个字,骨气! 她其实是有点厚脸皮又有点无赖的,只是这无伤大雅,反倒觉得圆润,她也有自己的底线,那便是对人的真诚和善意。这点或许不让人赞同,但是,人嘛,总会对自己做不到正义生出几分赞赏。 “十一娘,再小的鸟儿有了翅膀,便会向着空中飞翔。”文旻太子道,他想要她快乐的飞翔。 李满多却摇了摇头,“我不想做鸟儿。” “那你想要做什么?” 李满多仰起头道,“我想做大象,把那些践踏我的人,踩在地上,让他们恨死我了,可是却无法撼动我!” “那很好。”他的手扶着她肩膀,“可是你现在的肩膀有些柔弱,经不起任何的风浪。” “我有信心,因为殿下您,愿意,为我挡住那最凶狠的一撮吗?” 文旻太子觉得他无力给他承诺。 “你不愿意说,但是我知道,你想,没关系的,我的人生我会自己去争取,再大的风浪,我都不怕,因为我……不说了……” 她越过他,转身往前,走了一步,发现文旻太子拉住她的手。 她的手又瘦又小,捏在她手心,软软的,如同棉花一样。她侧头看,微微有点吃惊。 “让我先走吧。” “什么?” 他放开他的手,转身走了两步,身后一双手圈住他的腰,一个软软的身体贴上来,双手交叠在一起,带着融融的暖意。 他想要去掰开她的手,可是,舍不得,留不住。 她松开他的手,然后一头扎进了风雪中。 他的手捏在一起,疼的钻心。 直到年底,霍飞白依旧追在了李继业的屁股后头,“即使回老家,十一娘总是要回来过年吧,什么时候回来,你去不去接她?” 李继业看着他就觉得他可爱又可怜,他到底是真的不知道李满多去了承光寺还是不愿意相信她去了承光寺,回老家不过是编的借口。 他有点不忍心。 李满多在大年三十的回家,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已经成为国公夫人的李八娘的喜悦中,早把她这个祸害忘的干干净净。 初二的时候,李满多终于看见了李八姐夫,长得高高大大,到也还不错,只是,李满多却觉得李八娘这满脸喜悦的背后,带着一股子化不开的害怕与恐惧,她还看见了她的后劲窝有一道常常的伤口,可惜,被围巾遮住,看不实际,也许,她是眼花了吧。 到是李七爷,现在到是十分长进,支起个破桌子给人写信,到是有人嫌弃他写的不好,他也能笑笑,能赚五文钱,也觉得十分开心。 不变的大房的春风得意,二房的依旧愤懑,其余,日子还是过得不错。 老太爷单纯找了李满多谈话,其实看着她的时候,有点吃惊,面前的姑娘,他的记忆中不过是又黑又瘦有小还有些狡黠,一双明亮的眼睛让人还算觉得她不错,可是这个丫头,虽然还不够高大,可是那一抹少女的娇媚呈现在脸上。 老太爷微微的吃惊过后炫耀道,看,八娘过的多好!跟着家族混,总是会有出头的好日子的,然后又语重心长,十一娘,跟家族离心,对她没好处。 李满多只是笑了笑,带着无尽嘲讽的味道。 老太爷有些挂不住颜面道,拿着话刺激她,陈王世子的身份,她或许还是攀的上的,可惜燕国公的姑娘正跟陈王家议亲,她或许可以做个妾,进门! 不过,连个妾,对方都觉得不过是施舍。 可惜,李满多回了句,她志不在此。 然后,她听着了一个小道消息,老太爷似乎要拿十二娘与文家一个狗腿侄儿联姻,三伯父抱着他爹哭了两晚上,也不知道,老太爷打消了念头没有。 彩金跟她八卦,说,十二娘去找个厉远征,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比起十二娘来,其实厉远征更知道这门第的悬殊的后果。 她去厉家,去拜祭她的母亲。 正文 第四百二十九章我在吃素 第四百二十九章我在吃素 李满多并没有继续,她在考虑言无玉给她提出的难题,五千两的银子的预付金 这个银子,她不能从以前的地方出,也没有地方要,她不能动她已有的财产,也没有人任何人赞助,心中焦躁无比,难道要将那些宝石给弄成卖了,是就在她考虑要不要将这些宝石埋掉或者是做成首饰的时候,她想起了才完工不久的那一副画,宝相公主。 既然想要演绎这个人,至少得将这个人呈现在世人面前。如果在这之前,将画像挂出来,营造一种声势,指不定会有不错的效果。 李继业心中焦虑不已,过年的时候竟然要去临州休坟,李七爷吓一跳,李满多觉得他还真没那么孝顺,一想并州不就在临州边上么,一想他这哥哥,莫非是开窍了不成…… 算了,如果帝都有变,他出京也不错,可是并州在原五城兵马司的地盘上呀,哎呦喂,头疼。 过年之后,李满多约见霍飞白,出来的时候,霍飞白似乎哭过,然后两人分道扬镳,谈话内容,只有两人之人知道。 不出十五,李满多就准备回承光寺,可是却被李八娘亲自下帖子邀约了出来,然后那副宝相公主的画,她需要精致的修饰,找一个出其不意的时间,拜访出来…… 二月,册封太子妃,据说太子妃衣服正是蜀锦所缝制,烨烨生辉。可是有人注意道了,太子妃的父母并没有亲来京城,之派了几个大臣过来。 难道江州王是怕自己被太子借着这机会给一锅端吗?李满多却觉得,他太过小心,太子这么爱惜名声的家伙,怎么可能干出这样的傻事儿呢? 然后,那些想看着太子克死太子妃的人终于松口气,终于有个活着的太子妃活着进了皇宫。 好高兴! 然后是科举考试,跨马扬鞭,十分惬意,今年的这个时间,真是满满的幸福感,天天都有喜一样。 然后是郑王大婚,李满多将宝相公主的衣服的线条,在做最后的修补。 修补着突然想起了言无玉,他这次抱着酒坛子,去见言无玉,却见着言无玉正在排第一场戏,也就是宝相公主的的册封,极致幸福的第一场戏,在她以后的人生中,这一场戏已经成为她最绚烂的开始。 李满多看他演绎一遍,心中痒痒的。 言无玉大约是看在酒的份上,竟然让她上去试一试,这一试,竟得了六七分的意味。 所以,在协商的时候,她突然就望着他道,“要不,我再出一千两,这一场戏,你让我串吧。” 酒杯子里边的酒印着了言无玉的脸,精致平和,又显得有些无神伤感,这一刻,她竟然觉得他比她更加可怜,在这份禁忌的爱恋中,他付出的未必不如郑王。 她有点想知道,两人的开始是是,是他迷惑了郑王,还是郑王让他沉沦。 他的爱情比她的更加的见不得光,她有一个无比冷血的心,而他,大约是没有的。因为像他这样能抛弃这份爱恋只做自己的人,很少,或者又可以说,其实,比起言无玉来,她并没有爱着文旻太子入骨,大约也就是觉得他还可以吧。 言无玉望着她的脸颊,才发现其实李满多长得十分好,漂亮的眉眼,深刻的轮廓,或许以前她太过朴质,这一打扮,精致无双,也许,她的美会随着她的年级增长,她时时刻刻都像一株正在绽放的花,让人觉得充满了生机。 他没有答应,说了个模棱两口。 他是希望她去演绎,又害怕他去演。 因为,其实比起他,他觉得李满多哽适合去呈现这种状态,因为那个时候的宝相应该是纯白无瑕,犹如一只白玉兰…… 最后言无玉直接喝醉,倒在了桌子上,她看着他,竟觉得有种伤悲…… 这样的一个男子,其实离开了郑王的庇佑,在这满满权贵的京城中,如何能自保。 李满多正在忧伤的时候,得知李八娘被家暴的消息。 她瞬间直了眼。 李八娘被打破了头,然后由着她的大丫鬟偷偷扶着回来了,进了院子,就听着李八娘的哭声,然后就有人传出李八娘被嘉令公给打的头破血流的消息…… 李满多是被老太爷叫回去的,她看着李八娘,整个人消瘦一圈,比起过年的时候看着她的趾高气扬,神采奕奕,整个人如同被霜打的茄子,整个的精气神被抽干! 一看这李满多进来,他整个人都十分抗拒。 老太爷看着李满多问,“十一娘看此事如何处理?” 李满多一脸懵。 “你八姐可是李家人,嘉令公就算是公侯,也没有这么作贱我们家的……”说完,又道,“李三姐被欺负的事情,十一娘这么闹一回,也算颇有成效,熊家不是就不闹腾了吗?” 李满多真是忍不住想要笑,这是把她当棒槌呀,关她什么事儿?!大房占尽好处的时候,可没给他们家分一点。再说,她跑人家嘉令公府上去闹? 凭什么?! 她脸大吗? 见着李满多不接话,大伯娘满脸悲伤,“我的八娘,你可怎么才好,被人打成这样,可是没一个人替你出头,李家这群人,这是狼心狗肺,忘恩负义…你可如何是好……”她侧头看着李满多,“十一娘,你往日那么厉害,难道就看着你八姐这么被人欺负。” “我上了山,一直就在吃素!” 正文 第四百三十章太子妃的忧愁 第四百三十章太子妃的忧愁 李满多到底是不是在吃素,大家不知道,但是她不会傻乎乎的往前冲出去当棒槌,李家大伯娘的落寞下来,“十一娘这是不愿意帮你八姐教训欺负她的人呀。” 李满多看着她这伪善模样,真的想要大笑,她笑了一下道,“大伯娘,世间有丈母娘教训女婿的,可没堂小姑子找堂姐夫麻烦的,你是把八姐夫的丈母娘,你上去抽他一顿,没人敢二话,我们就不一样了,我算什么呀?” 她就不同了,今日上了门打了人,明日人家一和好,她就成了扰乱人家家庭幸福的罪人,大伯娘把她支前头,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李满多道,“大伯娘要是舍不得抽人的话,写个折子往上告御史台呗,问问御史台的这些大人,难道要出人命了,才写折子上报吗?” 众人,“……” “我还上山吃素去,先走了。” 结果第二天,国公府就来人接人,李家人屁都不放,送了李八娘回去。 厉远征去参加艺考,实在是,这届的科考状元探花实在平常的很,然后大家都指望着艺科能翻出什么新花样。 李满多有点担忧,她原并不知道厉远征跟着卢严敬去户部查账,后来知道了,事情都已经过了。 再说便是这位新上台的京兆府,一来从外地调入,二来没什么根基,虽然有郑王后头撑腰,可是郑王未必会用心提点,在这贵人云集的京城,要不是卢严敬这样的被那些权贵坑过的人老油条,是转不动,果然,不出一个月,这位京兆府尹就忙的翻天覆地,加上有些人有心作乱,京城乱成一锅粥…… 然后,大家很怀念以前的卢严敬,虽然他太子的人,可是,谁都不想出门就处在一个乱哄哄的世道中,杂而生匪患呀,谁都不想出门就遭坑…… 可惜,太子却没有想管这事儿的意思,那些坑走了卢严敬人的自以为得意,转而就自食恶果,如果他们想要将卢严敬给叫回来,那的多打脸,而且,郑王也不会答应! 可惜,没等着大家相处对策,然后卢严敬往御史台去了,好吧,这位笑呵呵的老油子大人,第一个参了京兆府尹,这回,他不是代御史,而是正式入职御史台。 参京兆府的折子这还没处理,然后这位卢大人却一改在京兆府的和气,以见人就咬的姿态,将上至丞相下至家奴,六部各寺各处,轮着咬了一圈…… 众人,“……” 这原来是一条疯狗! 李满多以为厉远征在户部晃了一圈,这艺科成绩一下来,榜上有名,自然是要进户部的,可惜,这位作妖的太子的脑子谁知道,把厉远征给发配工部去了。 “……”李满多觉得有点心累,太子是将户部给捏在手中,如今艺考科考一过,必然有一堆官员替换,所以,这吏部,也该在他的掌握中,最麻烦是兵部!原五城兵马司将军姜在并州,李满多侧面打探李继业一番,可惜李继业并不承认去过并州,可没去过,她一来问他就跑…… 皇宫中暖意融融,瞿应娴虽然成为人人羡慕的太子妃,可是却一点都不开,她感觉道太子对她除了对人应有的尊重,什么都没剩下,她甚至有些迷茫,她后半生是不是要在这迷茫中度过。 一早便去皇后宫中请安,皇后虽然十分和蔼,可是却是规矩不得丝毫差错的人,对她虽然未必有立规矩故意折磨的嫌疑,可是却还是让她胆战心惊,总觉得她这如花如画的漂亮面容下,什么都没有剩下,冷漠的让人发冷。 皇后问了一些日常后,便开始嘱咐,“太子婚事多蹉跎,这原本也是上天的考验,如今郡君能成为太子的良配,本宫十分欣慰。” “这都是臣妾的福分。”瞿应娴小心翼翼的回话。 皇后坐在高几上,穿着端严的服饰,望着她道,“所以,郡君你要尽心伺候太子殿下。” “这都是臣妾该做的。” 皇后伸手端起茶,抿了一口,道,“本宫的意思可不是让你单单照顾太子殿下起居,如果只是找个照顾太子殿下起居的人,宫人做了数十年,比郡君你做的好多了。而且,紧紧照顾太子殿下,那是贬谪郡君,我们皇家不如如此欺负人。” 瞿应娴忙道,“是臣妾做的不够好。” 皇后笑了一下,“本宫并非责怪郡君,只是希望,太子年岁不小,只希望借助郡君的福气,为皇家早日诞下皇嗣,以巩固皇室的威严……” 瞿应娴从皇后宫中出来,却整个人飘忽。 皇嗣?哈哈哈,皇嗣呀!她想要笑,跟太子成亲的那晚上,她以为自己终于走上人生巅峰,站在了帝国的之巅峰,可以将所有的人踩在脚下…… 她憧憬这往后的日子,高贵无比的地位,俊美无双的夫君,她会成为一个贤惠的太子妃,辅佐太子,让史册铭记她的丰功伟绩…… 可惜,她的梦还没有做完,太子就站在她面前,给她一个晴天霹雳,他依旧风华绝代,举世无双,漂亮的礼服穿在他的身上,他俊美的不像是人间之人,仿佛一场梦,可是他的一句话,将她从云头推落在地底。 “太子妃要的,本宫会尽量满足,除了本宫的身体,还有本宫对太子妃的愧疚。”他站在她的面前,告诉他,如此完美的他,竟有个致命的缺陷——不举! 他脸红心不跳,可是却将她整个人撕开,鲜血淋淋,她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她怎么能将这样的话,说的如此淡漠冷清,仿佛在说,请好好吃饭,好好照顾身体。 正文 第四百三十一章跟太子妃开个玩笑 第四百三十一章 跟太子妃开个玩笑 还有什么比瞿应娴这样的更悲哀的,可是她连哭都没地儿哭。她不仅不能哭,而且还要高高兴兴的。 如今这个地步,她除了高兴,还能如何?退婚吗? 除非她死,不,死了也是皇室的鬼,她如今才体会道,什么叫一入宫门深似海。 她站在阳光吓,照射在她的身上,可是她却感觉不到温度。 所以,她也算是个聪明人,关于太子这件事情,她不仅要吞咽下去,还的帮太子隐瞒,否则,一个没有生育功能的太子,很快就会被人打压替换。 太子换掉了,她会比现在更加惨,她还能是太子妃吗?不能! 如果太子知道是她,只怕杀了她的心都有,所以,她如今是骑虎难下,整个人是打掉了牙往肚子吞。 她想起了石剑星,当初两人为了争夺太子妃的位置一翻较量,如今要是太子这个缺陷传出去,她都不知道该在石剑星面前如何自处? “娘娘?!” 大宫女叫了一声,瞿应娴回神,想了想,道,“我们去见见太子殿下吧。”皇后所说之事必须两人有个合计。 瞿应娴道太子处的时候,太子处理政务去了,并不在房中。 瞿应娴小心翼翼进去,仔细打量屋子,屋子十分雅致,带着一股浓浓的墨香味,书架上的书堆的整整齐齐,看得出有些已经十分陈旧。 内侍见她进来,也并不敢阻拦,主要是太子对这位太子妃一直和颜悦色,何况太子妃的名头并非空头。 瞿应娴吩咐众人道,“我只是看看,大家不必跟谁伺候。” 内侍宫人便走出来,瞿应娴便望着你桌子上挂着的松竹图,几乎占据了半间屋子,上边青松挺拔,翠竹苍翠,一派勃勃生机的样子,因为这幅画,让整个人有些沉闷的房间显得活泼起来。 瞿应娴闲来无事,忍不住走上去近距离观赏,她也略懂得一点画,这幅画看上去十分崭新,也就近几年的样子,不过却胜在尺寸大还有栩栩如生的画质外,还有便是寓意好。松竹而四君子,都是代表气节的象征。 文秘太子将这画挂在这里,大约也是为了表示自己的气节吧。 瞿应娴有去旁边看,一侧的高几上海放着一盆茉莉,茉莉接满了花骨朵,似乎正在等待开放,怪不得一进来,就有股清新自然的香味,倒是没有熏香的那种浓厚。 瞿应娴看了一圈,最后坐在了桌子后的椅子上,似乎在感受坐在这里,接受朝臣跪拜的样子。 虽然,这位太子是一位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妙人,可是这,都是属于她的,想起与她争夺,最后拜北的那些人,一时间又得意畅快的很。 可是这得意没有两秒钟,又想起石剑星,难道是石家早知道太子这状况,故意放出石剑星来迷惑她的?可是,看着又不太像…… 她甩了一下头,将这些念头都抛开,看着画钢中的画,顺手捡起一副来看。 她心不在焉的打开这画轴,以为不过是一些山水虫鱼的画的时候,看着了女人那高高的发髻,还有烨烨生辉的首饰…… 她一惊,慌忙将画展开,宝相公主的面容呈现在她的面前。 面前在公主,漂亮优雅,眉眼有些严厉之外,这精致的服饰,雍容的气质,一下子也将她给震慑在这里,她从慌忙做起又狼狈坐下,不过一瞬间的时间。 这到底是谁?! 她呼出一口气,调整自己的心态,看着上边的美人,一时间一股酸涩涌上心头,“莫非殿下是因为这个女人才……否则……如此精妙的画笔,如此出色的配色,如此高超的画技,到底用了多少的真心…… 她扑过去,仔细的看画,那画,连一个细小的发丝都注意道,她站在这面面前,现在十分的狼狈,因为画上人是美人,而她,简直就跟丑八怪一样,让她有点不敢专注的看着画…… 文旻太子从外边进来的时候,就看着瞿应娴,再一下,略一望,就看出那扑在桌上的画是他从李满多哪儿拿回来的宝相公主的画像,他昨晚欣赏过之后,顺手把它给放在了一堆画中,这个瞿应娴,到底是怎么找到它? 瞿应娴看着,神情十分窘迫,看这面前的话,想要裹起来,放入原位,可是她手抖,还没有裹好,文旻太子就已经走到了桌子前,盯着这画问,“你在干什么?” 曲应娴手一抖,呆呆的看过来。 “太子妃可知私探查储君行踪是什么罪?” 瞿应娴大惊,惊惧而起,面色剧变,起身解释道,“臣妾只是……” 文旻太子却一笑,走过去,坐下,将那副画卷起来,“本宫,只是与太子妃开个玩笑。” 瞿应娴松了一口气。 文旻太子有些无奈的笑,“哎,这,就是皇宫,连个玩笑都不能随心所欲,人人都觉得这儿金碧辉煌,可你看看,这活着,还有什么生趣。” 文旻太子一边说,一遍道,将画随后放进了画缸,吩咐人道,“怎么不给太子妃上茶?” 话刚说完,外边有内侍进来回话,“殿下,石丞相来了。” “请!” 说完,看着瞿应娴一下,“太子妃还有事儿?” “没,没有!” 太子妃走出来,确觉得手心都是冷汗,虽然看着文旻太子彬彬有礼,可是却冷漠的让人害怕。 石清源是来辞官的。 他年纪大了,该回乡了。 正文 第四百三十二章添把火 第四百三十二章添把火 文旻太子怎么可能同意,一来石清源是个标榜,虽然被架空了,可是作为文臣典范,不可能人家一辞官就答应,二来,石清源也不像是真的辞官,你要同意他辞官,他会搞事情的,三来嘛,年纪大了的人,总是有些矫情,你的哄着他。 文旻太子就说了,虽然新的那个京兆府是你推荐,可是人嘛,总有看走眼的时候,丞相你朝廷忠臣,忠臣,肱股之臣,没得被这么个垃圾带累,既然这位京兆府尹现在干的事情,不太像话,把京城搞的乌烟瘴气的,还搞的大家怨声载道,听说,就收个税,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已经搞的数百人跑去大理寺御史台这些地方去投诉了,然后每天偷鸡摸狗,打架闹事的,怎么换个京兆府尹就蹭蹭蹭往上涨,这完全是新的京兆府尹能力不行…… 然后文旻太子又做比较,其实卢大人人还是挺好的,你看人京兆府在卢大人统领的时候,被砸门,可是人家都能悠哉悠哉的处理好,还能将信阳郡马被冤枉的事情查清楚。所以,看起来,他推荐石清源是没有错的。 石清源真是哽了一口,他怎么知道这新的京兆府那么挫,不争气的家伙,连带着把他都还要坑一回。 文旻太子又说道,既然新的京兆府尹不行,咱们换一个就是了。 石清源这才松口气。 文旻太子又问,换什么好呢? 如果换京官的话,一来难免有趋炎附势的嫌疑,二来免架不住如今这个混乱的状况,三嘛,京官关系错综复杂,做纯臣容易,做孤臣难。 所以,这个京兆府尹嘛,要有能力有号召力要不惧怕黑势力不怕得罪人。 然后,那位十绝美人榜单的魁首孟语尝颠颠颠的进了京城。 这位大人去南边打鱼打了几年,黑了点瘦了点,也是难以掩饰他无边的魅力,听说他离开小渔村,不,渝州的时候,半城的人挡在路上,不让他离开,七老八十老爷子老太太甚至抱住的腿,几十个彪形大汉为主他住的地方。 孟语尝没有办法,据说从后院挖了一条地道,又用着追缴坏蛋的努力,这才这些人的追击。 所以,有这么好的官声,京城人知道怎么不夹道欢迎? 石清源真是呕的不行,呕死他了,都知道孟语尝是他死对头,死对头!多年前就是因为这个家伙,才被太子诶架空的,这个瘟神竟然在这个时候回来,这不是坑他吗? 他是不是真的要辞官! 这位京兆府尹吴赫也是人才,居然在在这么短短的几个月在太子的眼皮子底下,干出这么没水准的事情——受贿!而且,这位大人是真的受贿,把他手底下收税的事情让了自己的一个远房侄儿,目的竟然还是为了在税收中分一杯羹,你说这位的心到底多大?就算要干这样的事情,大哥,你怎么也不该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李满多知道这件事情后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跑去御史台,跟卢大人聊聊天。 卢严敬看着她来,倒是十分和蔼可亲的招呼她,“来来来,上次帮你忙,你怎么报答我?” 李满多道,“大人,我是来上访咨询问题的。” 卢严敬道,“是吗?听说,现在寺庙中不得在用铜铁铸造佛像,原来的铜铁菩萨都要登记交税,而且,任何菩萨都不得用贴金穿银,这难道不是你的功劳。” “大人说笑,”李满多一脸无辜,“这个不管是制定政策还是执行政策,都跟我没有关系呀,大人你要抗议,可是找管理宗教的的衙门。” 卢严敬道,“是呀,我早就知道你是小没良心的不会记得我的,今儿来干什么?” 李满多道,“就上访,我就想问问,您跟嘉令公熟不熟?” “嘉令公呀?不太熟!” 李满多又问,“您觉得他是栋梁之才吗?” 卢严敬想了想,“朝廷,多养这么一个人,也不算什么的!” 那也就是说,太子殿下其实挺嫌弃他的,李满多得了这么个消息,自然心中生出几分的感慨,“说起来,我们还跟嘉令公府上是亲戚呢,大人,您不知道吧。” 卢严敬知道她又要作妖,一下子就打起精神。 “我们隔房的八姐就是如今的嘉令公夫人,这可是让半个京城的人都羡慕的事情,大人,您闺女小,否则也会羡慕我八姐的好福气。” 卢严敬问,“看起来你不怎么羡慕!” “我都是要伴青灯古佛的人,不在意那些。” 卢严敬一笑道,“差点就信你。” 李满多道,“你怎么就……不相信呢?我可是很实诚的。我八姐结婚的时候,我在山上吃素,没见过嘉令公的威风,不过前两天我们八姐回去,我一想,哎呀,这回怎么的,这八姐夫怎么也要一起来,我就顺便看看八姐夫,结果,哎……” “哎什么!” “大清早的,嘉令公府的人就把我八姐给弄回去了,那规矩可大的很。最最最主要是,嘉令公,我居然没看见,也不知道我八姐的福气在哪儿呢?” “你八姐,为什么回去呀?”话说完,一下子就觉得自己上李满多的当,真是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 李满多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其实,大人不知道吧,我们家大伯娘对我有成见的很,觉得我是小门小户出生的,没见识。” 其实就李家大房那边管不住嘴巴的奴才些,李八娘这被家暴的消息不传出去才怪,她来着这里,其实就是添一把火的而已。 她并非良人,对家暴这种事情来说也十分鼻翼,可是李八娘得为她曾经对她做过的那些邪恶付出代价! 而且,她有个感觉,这个是太子所希望的。 正文 第四百三十三章六千两 第四百三十三章六千两 李满多从御史台出来,就抱着宝相公主的画拿起去纸醉金迷。李继业被拧回去读书了,倒是她爹在门口摆摊,桌子歪歪斜斜,上边写着代写书信,跟前站在一妇人,拿着信眉头皱起来,“你这字也写的太抽了吧,我见人家的字都是一个一个的,你这怎么成一片一片的……” 李七爷解释,“这也是一个一个的,哪儿成片?这好认的很……” “写的不好看,三文钱!”说完摸出三文钱就放桌上! 李七爷道,“不过一两文钱,这位大嫂何必争执!” “不要就拉倒!我不要,你一文钱都没有?” “你!怎么这么不讲理?!” 人人都讲理,那还拿官府做什么?李满多已经走到跟前,伸手取过那妇人手中信件,然后将三文钱捡起来递给她,“夫人,一句话说的好,买卖不成仁义在,下次再请您惠顾,这说好五文便是五文,若是人人都如你这般,这儿还有什么信誉?既您不满意,这回,我们就不做你生意了!” 那妇人愣了一下,拿过信纸来,“不就两文,看你计较得,给给给,拿去吧。”付钱直接走了。 李七爷十分高兴,“哎呦喂,还是我们家厉害?!” “爹可不要让人一哄就什么都不知道,这做生意最讲究诚信,待人以诚,惠人以仁,当然,对方若是不仁不义,这生意宁可不做。” 李七爷道,“不过几文钱……” “一文也不能!” “知道知道!”李七爷道,“你这是来做什么……你哥还好吧,哎呀,我觉得他这孩子,素来不讲究,你让他读书,只怕静不下心。” 李满多道,“不过就是几本书,用点心就是,连这点都做好不好,那他做什么……我进去了……”说完拿了画,进了纸醉金迷! 李满多一进去,旁边就有人问,“哎呀,这么跟天仙一样的姑娘是谁呀。” 李七爷道,“我闺女!厉害吧。” 旁边也有人说起闲话,“得意什么,要不是靠自己儿子,他还能做什么,我也是听人说,他的那些足骨呀,都是看他儿子份上来的……” “你说,这位爷,儿子姑娘都穿的不差,这怎么就出来挣这钱呢?” “有钱人的脑子,谁知道呢?!” 李七爷没心思,守在摊子上,有生意也不想做,他看着他闺女手中可是拿着一副话,这画要是卖出去,那可抵多少银子呀。可比他在这里蹲一天强多了…… 他想跟着进去,可又觉得不妥,十一娘虽然富足,可是说句实话,多数都是她娘留给她的嫁妆剩下的一部分可是自己挣的。想起自己一日挣个三五文,至多不过几十上百文,一时间真是感叹一句,有钱真是好呀! 李满多找了当初哪位管事儿。管事儿还记得她,不过见着她确有点吃惊。 “姑娘,这似乎长漂亮了许多。” 李满多道,“是长高了一些。”抱着画放在了桌上,“我这里有一张画,先生您看看。” 哪位师傅见李满多的画并没有裱,而且纸张十分新,自然是新画,便问道,“是沛竹山翁的话吗?” 李满多道,“并非!”想了想道,“挂着这名也可以的……其实,我现在需要一大笔银子。” 管事儿的诧异,“看来是很多,令兄在我们此处也赚了不少——很多人都挂念九公子什么时候再来?说句实话,九公子不来,我们这店中的生意都轻减了三成……” 李满多道,“这是管先生您抬举他。” 那管事却道,“这样如何……我给他一个月五十两,一个月来我这里半个月就成。至于赏钱,其实更多……” 李满多道,“先生抬举他,愿意教导他,我们心中都十分感激,不过,这些日子他回去闭门读书,想要参加今年的科考……年初的时候,我看着,那些士人跨马游街,十分惊叹的很,虽他未必能考中,只是,但且一试吧。先生,请帮我看看这画……” 那先生这才低头看画,这一看,果然有些移不开眼睛。 这画的画技,构图,颜色搭配,都是上成,画面的美人,雍容华贵,栩栩如生,灵气逼人,那凌厉的眉眼,那微微翘起的唇角,似笑非笑,让人着迷…… “这……”他迟疑,将手放在纸面上,细细的查看起来。 李满多道,“先生,我现在需要一大笔银子,这画应该值不少银子吧,这画里边的颜料都是用上等的宝石,我用了大半年的时间……那位大半年的时间才完成!而且,这画也应当这个银子数目!” 那位先生看了一下,忍住内心的激动,抬起头看着李满多。 这画确实是新作,只是这衣服款式,应该是前朝,而且,这种纹饰,这种规格的衣服,让他有点疑惑起来,他很快的推断出来,这应该还有一张原图,这个图只是仿制的。 “这是你仿制的?” 李满多没有回答,“先生,您看,多少银子能让你们的那儿?” 先生道,“姑娘想如何?” “我需要六千两银子。”李满多如实说道,而且言无玉虽然只要五千两,可是加上裱画,给纸醉金迷的佣金,这个算下来也不少…… 那位先生也抽了一口气,略微思索起来,这个数字不是他能决定的。 李满多道,“这个,我不忙,先生你可以请示一下。” 那先生道,“正好,我们家老板就在附件,姑娘,你在一旁稍作休息,我马上就回来。” 正文 第四百三十四章考前热身 第四百三十四章 考前热身 管事的很快回来,李满多并不是直接卖,而是寄卖,与上次的不一样,这些略微有些改变,每日的画只挂一个时辰,挂十日,成交之后,给纸醉金迷一成的三分之一,也就是说,六千两的一成六百两,六百两的三分之一二百两。 双方立约签字,然后纸醉金迷将画拿起装裱。 出来李七爷在跟人写信,看着李满多招呼她先回去。 李满多想了想,“爹,你要不要跟我哥一起去科考?” 李七爷恍惚了一下,然后摇摇头,“我,也就算了吧。” 李满多道,“县试再既,爹又什么嘱咐哥哥的啊?” 李七爷道,“你哥,他真的能……”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你要去话,倒是可以,参加一下。” 李七爷忙摇头,“告诉你,他要是考上了,我奖励他。” 李满多一想到他一穷二白的样子,摇头走了。 一周之后就听着那写信的人问,“这是,闺女还是媳妇呀?!” 李七爷道,“这是祖宗!” “……” 李满多毕竟还惦记着李继业,几个房头的人看着李满多被拧去山上读书,露出十二分的鄙视,李满多嘴见不得别人看不起他,于是定是要李继业好好参加考试的。 今年的县实推辞了一些,毕竟,先是殿试,然后又是艺考,所有的人安排不过来。不过迟是迟了一点,但是并没有取消。 李继业的户籍并不在京都,而在临县,所以,李满多回去之后,就将李继业打包送临县去了。 进去考试的那天,人山人海,上到六七十的老童生,下到八九岁的天才儿童,全部都提着科考用具来此。李继业是门口遇见了,远来是夫子带着一众李家人来考试,几人看着李继业,倒是有点吃惊。 “老九,你也考试?!” 李满多一使眼色,李继业朝十分不情愿的朝着那那夫子行了一礼,“先生!” 正要说什么,那夫子十分嘴贱,“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人都来的地方,阿猫阿狗都来凑数!科考这么严肃的事情,谁都可以来?” 李继业真是委屈的要死,李满多真是恨不得上去直接扇这嘴贱的家伙一巴掌,看着李继业一下子耷拉起脑袋,看来这夫子对他的打击还真深刻。 因为还没有开始检查,李满多脑子一转就想起提升李继业的法子,站一侧,平淡的说道,“相鼠有皮……” 李继业能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回答道,“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相鼠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何俟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是什么意思?” 李继业看着几人一眼回答道,“那可恶的死老鼠太恶心了,人千万不要跟他们学,不懂礼义廉耻!” 李满多接着道,“君子怀德……” 李继业如何看不出李满多是在骂人,而且骂的酣畅的很,于是巴拉巴拉就念出来,“君子怀德,小人怀土君子怀刑,小人怀惠……” 那先生差点气翻, 李满多道,“所以,子曰:‘色厉而内荏……’ “色厉而内荏,譬诸小人,其犹穿窬之盗也与。”李继业得意的很,他妹说过,其实,当你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些小伎俩就会被碾碎成渣,既然给了他秀一下的姿态,他如何不表现。 他本长得绝美,一时间倒是让人觉得他真是一表人才,才学丰饶,他一时间得意不已。 “所以!”李满多看着李继业说道,“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小人反之……所以,先生,你也是来祝福李家子弟考出绝伦的成绩的吧。” 大家正听得浑浑噩噩,这边开了门,开始检查搜身,一大群人乌泱泱的往考场去。 李继业是趾高气扬的道,“妹,你放心吧,我定人给你考个秀才回来。” 李满多真想说一句,“考不上就别回来……”转头一想,要是李继业因为这句话没考好,那的多冤枉,于是笑着道,“好好考!” 等着李家诸人散去,先生道,“果真一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 “先生你空长一生皮囊。” 那先生道,“你就不怕他在科场出丑?” 李满多道,“在我眼里,以先生这不分青红皂的百的品行你也教不出什么良人。” “你……” 李满多已大步离开。 那先生咬住牙,“你等着……” 李继业一时半会出不来,李满多便自己去街上瞎逛,经过这一年的大闹,其实家里一惊不怎么管她,一来是因为她性格本生太彪悍,二来,大约觉得管不起,李满多陈王世子救命恩人这事儿,她捅出去,陈王府必然跟他们家结怨,就算不捅出去,要是真惹急了她,借陈王的力量灭了他们家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这小妮子狠着呢。 京城也在被这幅画震动,其实当日李满多卖画的时候,霍飞白就在纸醉金迷,管事的已过去,脸色有些苍白的他就叫住了管事。 听着管事说了这话,二话都没说便道,“听着她的安排,都答应,却了多少,我补给你们……” 管事还推辞,“这怎么行……”虽然六千两不顶多,只是一时间还真不是他能做主的。 霍飞白道,“银子,我一会儿回府就给你们,害怕我赖账不成!” 话已至此,那管事还能说什么,所以,李满多才能为所欲为的定了那样的条件。 正文 第四百三十五章李满多的画哪儿来的 第四百三十五章 李满多的画哪儿来的 这画一挂出来,众人就被宝相公主美貌所折服,这样一位公主,优雅宁静,还在历史长河中留下自己传奇,本生就带着让人想要窥探的人生神秘…… 这话一挂出来,那边就有人在下边宣传起来,“大家听说没有,言无玉排了新戏,就是这宝相公主!” “这公主是男的,怎么演公主!” “怎么不成,戏剧中常有女的串男角的戏,也有男角串女角的戏,这言无玉本生貌美非凡,我倒是想知道她穿了女装是什么模样?” 然后就有人发出了猥琐的小声,这其实也是言无玉当初未一口气答应李满多的原因之一,他虽然貌美,可是终究是男人,若是演绎宝相公主之后,必然有无数人将他意淫成女人…… 他虽然命脉低贱,可是也是有自尊心的人。 因为这件事情,郑王又跟言无玉吵了一架,郑王回去之后,真是恨不得将李满多这个贱女人给扎小人,下诅咒,咒死她算了。 可惜这家伙,被他那么整了两回,依然活着,还活的活蹦乱跳。 在郑王踢翻第三张凳子之后,百变戏精薛三上场,他其实也没想到李满多的生命力这么顽强,不过他是过来给郑王出主意的。这个主意就是既然郑王不能亲自弄死李满多,就借刀杀人好了,不过借刀杀人这把刀可是要借好。 于是两人一合计,还真的找到一把好刀——新近的太子妃。 让太子也尝尝后院失火的滋味,于是郑王就将李满多这个祸水引入像太子妃。 瞿应娴虽然有点笨,可是她也不是傻子。 可是太子跟李家十一娘有些不可不说的两三事,最后却用了一张画论证。太子妃在召见京城贵女集团的时候,就有人给太子妃无意透漏出了宝相公主这幅画,还有个临摹画,这画挫的有点步入人眼,可是,也不过是只见其形的即可。 太子妃看着那副画就倒抽一口气,这画分明就是他在太子那画缸中看见过的,于是便悄悄去太子书房论证,虽然太子也没说禁止她去书房,可是她后来却是不敢再去,今日偷偷摸摸的找,那画的样子似乎没变化,可是打开,已经不是那图,她又画缸中找了一圈,分明已经没有了那副图! 于是瞿应娴不得不紧张起来,立刻打听了这话的来源,自然很快得知这话是李家十一娘。所以,立马就断定太子跟李家十一娘的不清不楚。 问她凭什么这么断定,太子跟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姑娘,这差着多远,这李家十一娘并不曾入宫,所以完全不可能有见过这张画的可能。其二,其他地方也没有这张画,所以,只能是太子给李家十一娘的,其三,太子心虚,所以藏起这画。 如果不是太子给了李家十一娘画的话,那还有谁,谁能把太子的画拿出去哄一个小姑娘,所以,这件事情肯定就是太子将画给了她。太子为什么要将画给一个无功无禄的人呢?除了男女之间那点见不得人还能有什么? 太子妃真是怒从心生,火光冒顶,那么说,这个男人,是为了跟这个小贱人双宿双飞,才故意误导他,为这个小贱人才不碰她的吗?想到这里,她一阵阵心寒。 可是,她居然发现,她十分害怕太子,他让她觉得恐惧,这种恐惧由心底生出来,并非他对她有过任何苛责。她死死的攥住了镇纸,似乎要捏碎一样,一股恶毒的念头在心中形成。 李满多要知道她这心思,非呕死不可,李满多远在郊县等着李继业的这边的成绩,却不知道有人已经瞧上她。 这县试对于李满多这种是闭着眼睛都能过的,不过对于李继业,李满多觉得不能打击他,反正他也没指望他能给他拿个县案首什么的回去,她的希望是保童生争秀才。 没想到李继业这一出来,就开始炫,“妹,那题简单的不要不要……我一看,都是你给我理出来的那些题!” 这话一出来,把后边李家数人给气的差点一个仰倒。 李家五爷问道,“继业呀,你家妹给你整理了什么题?都怎么整理的?给我们也看看呗!” 李继业突然一下子就回神过来,怎么能给他们看呢,都是竞争对手了,一时间就有点不舍起来,谁让自己嘴巴这么贱! 李满多道,“五伯父,你就别听他吹牛了,我也不奢求什么,就只求他能考过童生,以后出去,被让人骂他没文化!至于整理的资料,哎,也不过让他多抄几遍,将意思也被下来,您知道,我从市井来,写的都是些浅显的不能再浅显的话,你要是有,回家了,我给您送去。” 李家五爷才看不起,摸摸鼻子道,“继业,你跟我们一起去住不?” 居然没让李满多一起去,李继业这次出来的考试,真是半点公中的银两都没摊上。全让七房自己给?七房谁最有钱?好了,不说这个了,心酸! 李继业嘴角一抬,自然听出话里边的意思,不过留他妹在这里一个人呀,他妹自己放心,他还不放心呢,再说,李家这些人,这哪儿还有半点兄妹情谊,找他过去,不过消遣而已,何必?! 他仰起头道,“五伯父,不要了,人多反而杂,不太适合看书!再说,我们房间很近很宽敞,倒是你们,要是住不下,倒是可以过来跟我们挤一下……不过,看你们头天都能住下,大约是不需要我们帮忙了。” 众人,“……” 李满多确实直接道,“五叔,六叔,还有各位哥哥,我还要回去盯着九哥写功课,我们就先走了。” 期间李家四哥是想要说点什么的,可终究闭上了嘴。他娘得罪十一娘的事情,他不太清楚内情,可是真是得罪的不轻,如果不然,在能拿一套卷子回来,说不定就考上呢? 让你们知道,大约就送这些人几个字。 想得美! 正文 第四百三十六章遭劫 第四百三十六章 遭劫 李满多在这边看了两个小庄子,跟人讨价一番买了下来,李继业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在这边买两个庄子,而且这两个庄子一个肥沃,大一点,另外一个则贫瘠,而小,也就几十亩地。 问李满多的时候,她却只是神秘一笑,“你猜!” “我要猜的着,还这样!” “那你猜我能不能中!?” 李满多看他尾巴都要翘天上去,忍不住打击他,“世界上哪儿有万无一失的事情,低调点……” “知道,低调低调!”李继业道,“妹,我看见了我有个同窗家里用的是纸张十分的百润细密,还带着淡淡的香味,稍微打听了一下,他们就自己有一座造纸坊,不过因为你他家里人不善经营都快倒闭了,我想着,要不,我们弄点这样的纸回去卖!” 李满多瞪他一眼,“同窗,跟你以前同了几个窗,人家说生意不好让你买,你就买?” “我这不是回来找你商量。”李继业熬,“那天我去厉远征那家伙,指挥一队人,可威风的很,我也想要成为他那样的。” 李满多道,“他会查账,你会什么!” “得了,这件事情,等着以后再说。” 接下来还有几日要考,大约李继业也觉得自己要是考不过肯定很丢脸,于是回去专心复习起功课来。接下来几日考试,十分安身。李家诸人都没来挑衅,估计也觉得干不过李满多这样的彪悍。 李满多这边就趁着这时间却庄子上看了一下,对两个庄子的十分满意,李继业问她买庄子干什么?她没说! 这边诸人也是等着放了榜才回去。这不,李继业一不小心就上榜,知道自己过了县试之后,高兴不已。李满多忍不住提醒他,过了俯试才是童生。 虽然李继业是收了心思,可是却难掩喜上眉梢。 晚间有人喝酒的时候,李满多自也不能拘着他。可却不知这却是人别人给他下好的套子,李满多在房间看了一会儿书,刚要灭了灯,就见着墙外挑出一群人,她反手抓东西在手中,可是却被人从背后给猛烈的敲了一下。 她并非完全失去意识,就感觉自己被人扛起来,直接下了楼! 楼间十分安静,连往日点亮的灯都灭,整个楼没有一点声音,大家喜欢陷入了昏睡…… 扛着她的那个人在下楼是时候,崴了一下摔下来,叫了一声道,“哎呀……”然后把她给摔出去。 另一个人,“你怎么毛手毛脚!” “快快快……看断气了没有?” 另一个道,“可别搞出人命呀?” 接着有人讲手凑到她跟前,大老远道,“好像,还活着……” 然后有人就骂起来,“娘的,怕什么,弄死她也就那么回事儿,……快抬车上去,找个僻静地,了结了他就是。” 她心中恍恍惚惚,就被七手八脚的塞入一辆马车中,期间还有争吵,便是你抓了我的手,我踩了你的脚…… 李满多略微最这些有个思量,这批绑架她的人,第一,京城人口音,纯正的!第二,第一次干这种事情,手忙脚乱,又毫无章程,第三,看起来背后势力不小!第四,这些人好像并没有想要她活着……” 她的背后疼,脑袋也疼,刚才摔下来的时候,撞了脑袋。如今是昏天黑地的,如何才能逃脱这些混蛋的魔爪…… 然后听着几个人开始说起话,“我们往哪儿走?会不会半路醒过来……” “屁话!” 另外一个不知道是谁?突然捏着她的脸,“这小娘子,长得还真不错……” 另外一个道,“可不是,李家老九那可是十绝榜的美人,他妹,应该……长得也不怎么样。” “你懂什么,这是没张开,这娘们要是在长两年,呢妥妥一个小美人……这皮肤还不错……”说完就在她脸上抹了一把。 李满多觉得恶心的很,想要剁掉他的手! 李满多还发现一个人问题,这几个人虽然蒙着面,穿着黑衣服,可是那衣服的质量不错的布料,所以,她猜想,这肯定是自己的仇人恶意报复! 这边有人开口道,“既然,爷你喜欢,到了地方,给您先尝尝鲜,听说,这未开苞的丫头别有一番滋味!” “就是就是……这丫头本事大着呢,跟着太子也有几分勾搭?”这话一说完,整车的人都呆着,这人一看不好,道,“哎哟喂,也就听过风言风语,太子殿下高高在上,哪儿是这样的破落户遭惹的,她倒是想那心,太子殿下那样的人呢,会看上这货色!” “对对对……” “一会儿我们快些形势,然后把她往那山脚一丢,管她生死,就是被人发现也不知道几日的事情,到时候指不定就是死尸一具……干我们什么事情!” “对对对……” 李满多真想跳起来,拍死这几个人,可是车厢狭小,妾对方人多,她根本不能逃脱,很有可能,让他们就在这里把她给办了,所以,即使,又蜡油滴在她的手上,她都忍住了不动一下…… 如果真的如对方说的僻静地,那么他们未必是她的对手,第一,她一个人目标笑,第二,这些人未必能追的上她,其三,她可以爬树,当然如果旁边有树的话! 至于,名声问题,那已经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而且,这些人把她给弄来这荒郊野外的,目的其一就是要毁了她的名声。 李满多不知道是谁要害她,谁这么恨他。她不停的让自己冷静,忍耐,她如今一个人,要的就是一击必中…… 马车不知道行驶多久,就听着外边有人说道,“没路了!” 正文 第四百三十七章刘氏的小叔子们 第四百三十七章刘氏的小叔子们 李满多浑身一颤! “下车下车,把她给抬下来!” 李满多被人拽着脚往车辕一拽,她闻到一股松柏的味道,借着那盏灯笼的光,看着不远处就是一处小树林,树林里边黑洞洞的,让人觉得害怕,可是黑也总比落在这些人手里强…… 等着被自己拖到车辕边,她趁着这些人没注意,一脚直接狠狠的踹在拽着他的脑袋上,翻身就跳下车…… “哎哟我……” 不远处突然传来几声狗叫声,李满多一惊,心中暗喜,这附近竟然有人,她跳下来就朝着林子跑,一遍跑,一边大声的叫起来,“来人呀,有贼偷松柏呀!来人呀,抓贼呀!” 众贼,“……!” 回人过来,立马叫起来,“抓住而她!” 李满多眼看就要跑进林子中,可是却不知道林子前方有一道沟,她直接摔下边去,等要爬起来的时候,发现脚刺骨的疼…… “在这边!” 那群人已经追上来,李满多心中大骇,难道她她就这样死了吗?她眼睛一花,滚出两颗泪珠,实在不甘心的很,将头上的发簪取下一只,握在手中。 即使要死,她也要拉一个人垫背,多弄死一个,那就是赚了。 那人也差点摔下来,居高临下的望着她,“跑呀,我看你往哪儿跑?!兄弟们,去吧这个贼娘们给爷弄过来,让爷好生教训她怎么做人……” 话刚说完,就被人一脚踢飞出去,刚才贼人站的地方,站在一个人,大家看不清楚样子,只看着他拔剑的动作,然后她微微的侧头道,“十一小姐,我是何颖正何侍卫派来的,让您受苦了。” “不苦不苦!”李满多真是觉得惊天霹雳,真是峰回路转,上天眷顾,回去之后,她一定要重重的感激他! 对方已经爬起来,“鬼,鬼吗?” “公子……有帮手!”数人围拢过来。 李满多一看这群人竟不少,竟然十来人。 而她加上面前的这个,也不过两人,所谓的双拳难敌四手! 正在此时,狗剧烈的叫起来,还有周围一下子亮起了许多火把,林子里传来盆呀碗的敲击声,好一阵喧闹的群嘈杂声! 李满多稳住心神,扶着站起来大声的喊起来,“我是京城兴宁伯爵的姑娘,在这里遇见了一群贼人,各位村民,只要你们救我一命,伯爵府定送上众酬!” “哪个不要命的来这里撒野,等我们做住他们来喂狗!”林子传来霸气的声音。 “村长,这样的贼,打死了事!” “村长,我们一百来号,等你一声号令,立马将这群狗贼抓住……” 李满多大声的叫起来,“村长,救我!” 林子里的“村长,”道,“打死就不用了,打个残废还是可以的……来人,抄家伙……” 说完就是一阵乒乒乓乓的敲击声! “放狗捉贼!”随着一声尖锐的声音,几只健壮的狗就从林子你冲出来,朝着这边狂吠起来,另外一边的林子火把亮堂着,这群人哪儿听过这样的架势,一下子慌了,牵扯就赶紧往回跑! “快跑,快跑,有狗……” 数人纷纷跳上马车,拉转马头就往外跑。 “我去把他们追回来!” 李满多却叫住她,“别去!” “为什么!” “林子里,没两个人。” 等着这群人跑远,李满多才从壕沟出来,她的脚扭伤的厉害。 李满多道,“我不知道你如何称呼!” 女子年纪不大,二十余岁的样子,瓜子脸,“叫我素水就好!” “素水吗?好名字,三国时候曹植《七启》中有这样句子,‘素水盈沼,丛木成林。’的句子。” “小女不太懂!” 李满多道,“多谢你救了我……” 这边林子的人换回了狗,拿了火把出来寻人。在林子边找到了李满多,李满多看着这有三个大汉,心中由不得吃了一惊,握住簪子的手又紧了紧! 其中一人道,“请问,可是京城兴宁伯爵的姑娘?” 李满多心中一沉,若是这是对方的连环计,自己岂不是就要落入对方的手中,正要回答,那人去已经先开口解释,“我们是刘氏的三位小叔,我们嫂子曾得过府上十一小姐的恩惠……” 李满多松了一口气,心中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东转西转的,这还遇上曾经恩惠过的人,上天一句话说的对,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李满多道,“你们嫂子她……”她其实也差不多知道结果,再一看三人,粗布麻衣,“去了多久!” “半年多了……”这一想,便又精神起来,“莫非您就是十一小姐!” 李满多道,“刘娘子以前是跟着我的,曾经替我结过骨,救过我的命!” 李满多的话刚说完,三个大汉却一下子跪在地上,朝着她磕头起来。 李满多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其中一个大汉道,“小姐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嫂子叮嘱过我们,此生我们还能团聚,都是十一小姐您帮忙,小姐您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我们原本等着与嫂子守孝完毕,就去投奔小姐,为小姐您当牛做马,只要小姐不嫌弃我们,我们一定肝脑涂地报答您!” “快起来……”李满多一动脚就疼的厉害,她扶着素水道,“你快让他们起来,是你们救了我,今天要不是你们,还有素水,如果不是你们出现,我的小命就毁在这群人手里,而且我相信,死后,我的身体我的心灵都不会安身,如今不是说话的地方,我脚扭了,而且,我哥哥还有仆人还在客栈中,所以,要请你们帮我一个忙!” 正文 第四百三十八章官制银 第四百三十八章官制银 也是李满多的运气好,刘氏的坟就在不远处,刘氏的小叔子们在坟不远处结草庐守坟,听着这边的叫嚣声,知道肯定有人作恶,只是他们三人二狗力量薄弱,不敢第一时间奔出来救人。 三人一合计,便演出一处草木皆兵的戏码,抱着柴火,四处点燃,然后又敲击锅碗盘盆,摇动树枝,营造一种满山都是人的状况,然后又假装商量,恐吓这群人,再放出大狗出来,狂吠,先从心里上攻破防线! 要是李满多都不由得要给这三人叫一声好,遇事冷静,睿智,接有用的地势,攻破敌人的防线,将帅之才也,且听三人之言,是要为刘氏守孝三年的,李满多又忍不住赞叹一声,有情有义! 李满多曾经请刘氏为她接过手,可是今日却又麻烦了他的小叔替她正骨,她心中的感激万分。 “有些疼,小姐忍耐一下。” 李满多道,“无妨!”当日郑王将她肩膀卸掉的时候,冷汗冒了一头,她都没脚疼,接骨嘛,大约也不会比这疼哪儿去…… “先生,不用疼惜我,我受得住的。”她抬起,咬住衣袖。 随着一声咔嚓声,额头上的冷汗冒了出来,李满多移动一下,脚虽然疼,可是却能动了。 李满多是疼出一头的冷汗,可是其余四人都不得不感叹一声,如此的剧痛,这位还只有十多岁的小姑娘,到底怎么忍受过来的…… 李满多被送回去的时候,客栈老板正一脸忧心忡忡的从楼梯上下来,看着李满多,满脸惊慌,往后一退,一屁股坐在了楼梯上! “早呀,老板!” “吱…吱…早!” 李满多被素水扶着,一歪一歪的走进,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老板,家兄可安全回来?” “回,回来了!”老板道,“昨晚上,九公子喝醉了……一回来就,就回房睡了!也,也不知道这个时间醒没有?” 李满多侧头对着素水道,“我脚疼,你去帮我将我哥哥叫起来。” “是!” 素水搬了凳子给李满多坐,这才往楼上去,看着那老板问,“在哪家房?” “左转,进去,后边,第三间!” 等着素水上去,老板似乎才回神,“小娘子,这,这么早的,就出门吗?我记得你好像一直在屋子中呀,这位姑娘又是谁?” 李满多笑,“老板倒是把我认的清!” “什,什么?” 李满多手敲击着桌面,“按照往日,大家手似乎起的有点晚呀……” 那老板满头的汗,“大约,大约是昨晚开心了些,闹得有些晚。” “确实闹的挺晚的。” 素水下来,朝着李满多行礼,小声道,“九公子只是宿醉未醒……” 李满多点头,“也等不得他醒了,老板,替我们雇一辆骡车吧,我们还要赶路,所以耽搁不得,越快越好,房钱也算一下。”李满多回头道,“还请这三位哥哥,把九哥哥还有一个仆人抬上车去。” 骡车很快就准备好,李满多将李继业往骡车一丢,自己坐上去,也不要人赶车,直接往昨日的事发地点去。 那大哥愁眉不展,还是小心翼翼的问,“十一小姐,那个老板有问题!” 李满多道,“我知道!素水已经跟我说了,房间的茶水下了迷药,我之所以没被迷倒是因为,我在想一些事情,没喝茶!” “既然如何,您为什么要放过他?” 李满多道,“绑我的那些人是京都口音,问他也问不出什么来,他不过拿钱做事,我若是惹了他,打草惊蛇。” “我们现在去哪儿?” “去昨日的案犯之地找找,看看对方留下什么线索没有……” 骡车很快就昨日的之地,李满多记不得,可是三兄弟是记得的。就看着地上的草倒了一片,杂乱的荆棘也被拨开,在荆棘上,还挂着几缕黑色的丝线。 李满多捡了帕子,将丝线包起来,“你们在帮我找找,看看有没有对方留下的任何东西?”只怪昨晚天太黑,那些人,她除了听出了是京城口音,连一个外形都记不得。 “这里有个荷包……”那小叔从荆棘丛捡出一个绣着精美绣花的荷包,拿起来递给李满多。李满多看了看,荷包的样式在京城十分常见,而且这绣花的针脚也十分普通,也可能是在铺子你,抓了一大把的出来,给人装赏钱的那种…… “这个有问题吗?” 李满多道,“看不出来!”摸摸钱包,倒是不少收获,那荷包你竟又一大块银子,李满多将银子掏出来看,是一个银元宝,崭新无比的。 这个制式的银元宝她倒是没见过,也不知道是那边的银钱。 那大哥眼睛却眯起看,“这个,元宝吧?” “是,只是这制式,我从未见过!” 他道,“我确实看着像一种银子?” 李满多诧异的看着他,“什么?” “您知道我们以前都是犯人,是要去各处做苦工的,也是用碎银子支付的。我觉得这个银子……这里,和我有一块银子的有点一样……”他指着银子下边的一个标记说道。 李满多将银子递给他,“你看银子成色,与你那块是否一样?” 那大哥道,“相差无几。” 李满多微微诧异起来,如果这些人用这些银子做支付用的话,如何出现在这里?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指着那银子道,“也就是说,这是官银!不管是那个局制造的,除了御赐之物,个人是不会拥有整块的的银锭的。除非是他们盗了官银或者监守自盗!” 正文 第四百三十九章迁坟 第四百三十九章迁坟 李满多心里有点激动的,她相信以这锭银子为杠杆,她会掀翻一个大集团,所以,这几个小喽喽又算什么呢?如今她能想到的,对方也能想到,所以,这个地方是不能呆了。 不过刘氏在这里,就涉及迁坟,她若是直言相高,只怕对方虽然答应,心中也十分不快。她转头看了一下子四周,然后问道,“这个地方可是谁看的风水……” 三人楞了一下,“怎么?” “恍然一看,依山傍水临田靠地,四周草木丰茂,看似一块宝地。”李满多顿了顿,看着几人说道,“只是,有个话说的好,物极必反……当然不是这个地方不好,只是三位有刑克之人,此地对别人是无害的,可是对你们却不太好,有碍三位的婚姻子嗣。刘娘子生前希望你们能结婚生子,儿女和乐,她对我有恩,所以,即使有些犯界,我还是要说的。” 三人皱起眉头。 李满多道,“破掉这,要么将前方河道改道,要么就是迁坟,我看河流这流向,即使改道,顺应天时,不是个小工程,最简单的便是迁坟。我在这边有个小庄子,风水还不错,既你们三位要报答我,索性我帮去看着这庄子。” “这……” “既你们要我刘娘子守孝,切莫浪费光阴,多读一些书,只要我还存活于世,便举荐你们去军中。大丈夫不为小节所困……”文官爱惜羽毛,半点污名不得,可是这几人本身背负邢狱之名,是没有出头之日的,不过能在那样的地方存活,智力和人情世故都不错,去军队历练,这也是一条康庄大道,他们有心,而她有这个能力,既如此,她何不成全他们! 三人道,“小姐成全,三人感激不尽!我们还有一些积蓄,而且,嫂子给我们留许多银两,实在不敢再劳烦小姐担心!” 李满多道,“我也有我的考虑,既是盗官银的案子,你们留在此处必遭受牵连,所以,弃是为了不弃!连我这样的人,他们多敢设计,你们又算什么?无需顾影自怜,人世间事情本来就是如此,等你足够强大,就没有人在敢欺负你们。” “我们听小姐安排。” 李满多道,“我演算一个吉时,为刘娘子迁坟,可?”李满多问几人。 “听小姐安排。” 此事毕竟要办的隐蔽,李继业就就被拧起来帮忙,又为了避免人多口杂,李满多决定半夜起坟。当夜阴风阵阵,草木摇曳。 李继业害怕的不行,拽着李满多的手臂道,“这大半夜的,为什么一定要在这个时候迁呀?” 不远处,三兄弟正在挖坟,坟吹过来,将灯火摇晃起来。 李满多看着一本正经的道,“此事选在夜晚就是为了不犯阳煞,阳煞会冲散阴灵,这你都不知道吗?” “我什么个什么鬼!阳煞是什么鬼?”李继业继续问。 “女为阴,鬼为阴,夜为阴,所谓天时地利,便说的是顺应!所以此地是阴上加阴……”李满多胡诌起来。 “哎哟喂,我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不过,既然是阴,可是,我是男的!”李继业听着呼啸的风,脚都在颤抖,“我现在跟害怕了……你,你就不害怕吗啊?” 李满多道,“本小姐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可我怕呀!”李继业道,“你叫我来干什么?” 李满多道,“为了避免阴盛阳衰,所以要多点男的,以你们的阳气总和一下。” 李继业,“……”说起胡说八道,他什么时候说的过他妹呀。 李满多踹了他一脚,“你是借着跟我说话,偷懒吗?赶紧,帮着,抬棺材!” 李继业,“……” 刘氏这边的情况一安定,李满多就带着李继业去参加府试去了,被绑架的事情,李满多并没有告诉李继业,如果告诉他,他是大约连考试的心思都没有。 李满多心中还在思量,这银子从库房出来再送到这些犯人手中,中间要经历多少道程序,而害他的这些人中,又有什么人,是想要害她的? 李继业一直欲言又止,“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李满多一怔,回神过来,“什么事情瞒着你?” “好好的,你怎么突然跑去跟刘氏迁坟了?还是大半夜!” 李满多道,“刘娘子是我救命恩人,没遇上就算了,遇上了,怎么不帮忙一番!” “就算如此,你什么时候会看风水的?”李继业怀疑的很。 李满多道,“世间道理,有的是一通百通。” “我喝醉那晚,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李继业问,“就算我酒量很差,可是也不可能睡那么久……不会是你给下药吧。” “我吃饱撑的吗?” 李继业,“……”哽咽了一口,李继业又开始问,“那位,漂亮的小娘子是谁?” “路上捡的!” 李继业嘴巴一张,哦了一声。 李满多道,“好好考试,你要过了院士,成了小秀才,那人都的这么看你!”李满多将眼皮一抬,望着天上道。 “妹,你真调皮!” 李满多,“……”她懒得理李继业,到是相这些人,到底是谁要害她,第一个想到的自然郑王,一想起他,心头就拱火,想到这里,李满多摸摸怀中那一锭银子,能不能把郑王给掀这个贪污的壕沟中来呢?就算他没有做过,也让他多少沾一点泥,这才能报答他的恩情一二。 正文 第四百四十章翻身的李继业 第四百四十章翻身的李继业 得文旻天子召见,瞿应娴心中十分惊慌,太子召见她原本是很常见的事情,可是不由得她心中就是害怕,她并不知道那件事情是否得逞。 “娘娘,里边请,殿下在等候您!”旁边的内侍催促起来。 “是!” 她走进来,自觉地一个淡淡的香味萦绕在耳边,文旻天子坐在一侧,煮着茶水,姿态优雅而素净,仿佛如同一副画…… 瞿应娴走进行礼,“殿下!” “太子妃请坐!” “殿下,怎么有闲情逸致请臣妾喝茶?” “尝尝?”文旻太子将茶给她倒上。 “多谢殿下!” “太子妃平日读书吗?”文旻太子看着她问。 瞿应娴微微楞了一下,“略识几个字。” “那看过列女传吗?” 瞿应娴十分诧异,手蜷缩在一起,“是。” “知道羊舌鲋这个人吗?”文旻太子问。 瞿应娴楞了一下,抬起头看着他,羊舌鲋是一个贪官,一个被杀死的大贪官,她如何不知? “太子妃有空的时候看看。”太子将身侧一卷画递过来,“这是宝相公主的画像,是本宫在承光寺带回来的,太子府喜欢的话,可以借给你鉴赏几日,记得归还本宫就可以!” “殿下,我……” 文旻太子已经站起来,低头看着她,“太子妃有什么话,可以问本宫,从外人哪儿挺过来的话,总是会失了准头,让太子妃与本宫失了和气。” 风吹过来,带着茶的香味,可她的背后已经全湿,文旻太子什么时候离开的,她似乎都已经忘记,就坐在这里,整个人虚脱。 虽然两科时间安排的比较紧,中间还是有些日子,李满多带着李继业先回李家,在门口,下车来。 李继业先下来,伸手扶她,这还没下来,就看着李家大哥的儿子李明刊跑出来,看着李继业,就嘲讽起来,“九叔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是作弊被赶出来的吗?” 李继业一听就炸毛,“去你大爷的,臭小子,你爹才被赶出考场呢?这龟儿子,非逮住他揍一顿……” 那李明刊却一边跑,一边叫,“九叔被赶出来了,来看呀……” 李继业想要去追,李满多却对着他道,“扶我下来!” “自己下来。” 李满多道,“我指不定就是秀才的妹子了,这样的无礼的举动怎么能做呢?” 李继业给她一个你疯的表情。 侧头就看着李家诸人的车马也拐进来。她居高临下,看着这并排的马车,嘴角露出是一丝的冷笑。 李家五爷一掀帘子就看着高高站着的李满多,在看李继业,就叫起来,“九哥,比我们回来的找,哎呀,要是知道你们回来,我们就挤一挤了,瞧你们那车多宽敞!” 李满多道,“可不,只是这自己出钱的跟人家出钱可不一样,五叔,这个是命,羡慕不来的。” 李家六叔也探头出来问,“啥名?” 李满多道,“有钱,我任性!”手一抬,对着李继业道,“扶着我下来!” 李继业楞了一下,赶紧双手举过头顶,十分恭敬的扶着她,一边道,“你不是我妹,你是我姐,姐,您慢请!”扶着李满多,悠哉悠哉的往大门去…… 众人,“……” 目瞪口呆之后,一群人就开始叫起来,李家五爷先开口,“什么玩意儿,不就过了个县试,嘚瑟什么?指不定是瞎猫撞上死耗子!” “就是就是。有钱还不是下贱坯子!” “也不知道老七怎么教育孩子的,什么妹呀姐的,简直,气死人,得告诉长辈,好生教育一下……” 离开李家门口不远处的老榆树底下,文旻太子的目光盯着那消失的门口久久眷念,等了许久,终于长长的叹息一声,“看来,她并没有因为此事而留下任何阴影……”也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如何,眉头紧紧皱起,道,“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 他走回去的时候,夕阳的光照射下来,残阳将他的影子拉的老长,他自己一步一顿,那影子也往前一步一顿,他似乎在追逐着英姿而去,可是,却永远无法追上…… 李继业是第一次这么庄重而神采奕奕的跟祖宗上香,虽然他只是过来县试。可是这样的得意的跟祖宗说,嗨,看我厉害吧的这种感觉就是不错,他觉得他还能来这里两三回! 老太爷看着李继业,心中倒是有些感慨万千! 他是万万没想过,李继业能过的,因为他曾经的夫子说过,他是个连三字经的都写不全的人,可是这才多久,这个孩子竟然能过县试。 想起李满多,老太爷的眼神又闪了一下,他将希望的目光注视在了李继业的身上。 “九哥,考完县试的感觉如何??” 李继业出口就道,“爽!这口恶气,我总有一天要把他给吐出去的……” 老太爷楞了一下,“夫子,当初也是为了你好……这样吧,我给你备一份礼物,去给夫子道个歉,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道理你应该明白。” 李继业道,“我亲爹要是做的不多,我也不依的。《十三经注疏》中有这样的注解,‘于礼有不孝者三者,谓阿意曲从,陷亲不义,一不孝也’是什么意思呢,一味顺从,见父母有过错而不劝说,使他们陷入不义之中,是大不孝呢,我怎么能将我的夫子陷入不义当中呢?太不孝了!” 屋子的中几人看着他,惊诧莫名。 还是李家五伯父问道,“老九,你都读《十三经注疏》了呀!” 当然不是,为了跟她妹一样,显摆,他故意翻书找的,不过看着他们这样,他心里真是爽快的很呀,不过为了不让人当自己是妖怪,一脸无辜的道,“那能有什么办法,跟着一个比夫子还厉害的学霸,要没一点墨水,会被她折磨疯的,有没有知道,‘素水盈沼,丛木成林’是哪本书中的……” 正文 第四百四十一章与言无玉商量新戏 第四百四十一章与言无玉商量新戏 李继业真是在老家狠狠的拉了一把仇恨,等府试,老太爷就亲自安排李继业跟李家诸人一起去,考试的费用从公中划拨,甚至还在给众人单独谈心的时候,塞了将二十两银子的小费给他,笑眯眯的拍着他的肩膀鼓励,一定要为李家争光。 李继业摸着二十两银子,突然觉得一下子就压力好大。 既公中已经出钱,又有人安排照顾,李满多到是不担心这些人对他下黑手,就由着他跟着李家众人一起去。李满多则去,纸醉金迷拿了银子。 六千两银子,她付给纸醉金迷的两百两拿佣金,拿起银子便要朝言无玉的戏楼而去。 管事却拦住他,“言无玉的新戏,听说就是这个……” 李满多道,“正是!” 管事儿道,“上边说了,上戏的那几日,他可以将画借出来。” 李满多心中是有些迟疑的,只是摇头一下,“这样的状况最好。”想要看的,自然留在心中成为了那一点朱砂,不想看的,经过一些日子的冷静,也差不多想明白了,所以,等戏一出来,不管好不好,大约都不如在撩起大家的兴趣那么强烈。 看着李满多出现,言无玉精神一下子振奋,有何千言万语,却不知道如何说起。 李满多将银子放在桌上,“言先生要的银子我已经找来……” 言无玉却问道,“我听说你,遇见了一点事情?” “嗯?”李满多想了一下,算计她的事情郑王就算不是亲自出手,肯定也少不得参一脚,她道,“是,我并无事,大约是怕我在遇上郑王这样的说道,所以,太子殿下为了派了人跟着我。” “那就好!”他的眼神落寞不已,迟疑了一下道歉道,“都是我的不是。” 她的意思李满多明白,以为郑王是因为他而发怒,可是这件事情其实说到底,他才是最无辜的那个,他们,每个人都带着目的接近他。 李满多道,“先生,何出此言,再多说,我们就生分了。我带了定金来,您看,我们这戏……” 言无玉显得有些不安,“其实,我是跟你开玩笑的……本来是要告诉你的,只是,后来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了,那样的话,又觉得自己太过分。” 李满多一笑道,“是我先找先生的。” 言无玉道,“我这里,毕竟小了许多,广宁楼的话,一来,位置多,二嘛方位也好,那边宽敞许多,并不会造成如太子妃那样拥堵道理被参的事情……” 瞿应娴因为炫耀请客堵路这件事情虽然她帮了忙,最后也很快疏通的道路,但是依旧被御史参过,只因为没造成大的后果,太妃子只是象征性的检讨了一下而已…… 言无玉道,“而且,广宁茶楼的老板也找过我,分成的事情好说,他们是愿意多让一成利给小姐你。” “不!”李满多道,“大约您也是知道我跟广宁楼其实是有些过节的,我之所以没有去找他们的麻烦,我其实就是想有朝一日,让他们过来求我的,我素来讨厌说一套做一套的人,说句实话,我并不相信广宁楼的人品,所以,为了这个,我愿意将我的利再分一成出来给先生您!” 言无玉真的很想提醒,让她知道她所谓的这一成利是有多少,他是言无玉呀,那些贵族,千两的银子都能往他身上砸……就算他只分他一成,那也是一百两,十个人呢,一百个人呢…… 她竟然可以拿出一成的礼来给他,其实也就表明了她对广宁楼多么的失望,也看得出,她是一个多么的喜欢睚眦必报,斤斤计较的人,她不会刻意的去寻求你的麻烦,但是,总有一天,你犯她手里,她会给你重重的一脚。 李满多看着她接着说道,“地方小,人小有地方小人小的卖法,所谓的物以稀为贵嘛,京城的有钱人多的很,能从他们身上薅一把,我是十分乐意的。” “我再想一想吧。” 李满多道,“不管在何处?请先生将买票这件事情托付于我如何?” 言无玉不解。 “我,喜欢银子,所以,这些卖票,不管一张票多少银子,我都只想收现银,我嘛,满身铜臭,大约是改不掉了。我会提前与各大商号沟通的,请他们准备足够银两。”李满多道,“既是合作,也请先生到时候请两个帮手帮忙。” 言无玉也知李满多之前是商女出生,虽觉得银钱过于麻烦,可一想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于是点头,“可!” 李满多道,“既如此,其余的细节,我们在商定时间敲定,到时候我拟个文书出来。” “可?” 李满多起身,“那我先走了!这个时间,我想安排在府试出榜之后。” 言无玉一想,时间也没多少时间,道,“行!”其实他还是觉得他这戏楼有些笑,比起追名逐利来,他觉得名声显然更重要了一些,不过,还有一些日子,再做商量也不一定。 李满多刚走,这边就有人过来道,“公子,安泰茶楼的老板上门来了。” 言无玉一怔,“什么?” “关于新戏,这位老板好像有点话要跟您说。” 言无玉原本还是暗想他这地方不够的事情,可是这转头安泰茶楼就送上门,这正是天大的好事儿,作为京城的第一茶楼,安泰茶楼因广宁楼的一番作为,隐隐有让第一宝座的样子。如今得知言无玉有新戏,自然要争取一下。 一时间两边就开始相互试探起来…… 正文 第四百四十二章借问谁家女,娇宠一公主 第四百四十二章借问谁家女,娇宠一公主 为什么要用现银,李满多相信,如果这些贪官在京城的话,希望有一两个银钱不凑手,想抱着侥幸心思将银子将这证据给送到她手中呢?让她去查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李继业这一走,万年慈父李七爷就真是日日吃不下饭,一会儿跟姜氏抱怨,“李九那性子,我只求他不要惹祸……”转头又跟李九娘说,“九娘,你哥哥要是成了小秀才,爹就给你说一门比八娘,算了,八娘比不了,咋们就十娘比。” 这见着李满多又道,“你哥要是考不上,咋们也不能打击他,参与最重要……你说他要是考不上,眼看着这一年的努力都白费了,一下子想不开,那可如何是好,要不你把你哥找回来了,他要是有个三成两短的,咋们家的这日子可就不过了……” 回头又跟院子里人炫耀起来,“我们九哥,那平日就是皮实了一点,可是却厉害的紧,以前他是不读书,可只要他像读书,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别人考了三五回又如何,童生了不起呀,这会儿就给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看看,什么叫一鸣惊人……” 姜氏&李九娘&李满多&众人:李七爷这是疯魔了,要不要请个人回来跳跳大神? 李七爷的大神没被跳走,那边府试也出了成绩,大哥二哥三哥八哥并李九哥在榜上,上回差点就进入秀才名列的李家四个,连府试都没有过…… 三夫人听着这结果,呼啦一声就倒地上,经过一堆人的抢救,终于悠悠转醒,她是真的后悔的要死,醒过来就恨不得拿头装墙,“都是我害了我们四哥,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李三爷毕竟比较清醒,冷声呵斥一声,“老四的年纪还小,有什么,不过一两年接着考就是,你在这里哭天喊地的,让他知道,岂不是心里更难受。” 三夫人真是恨死自己,可惜世界上哪儿还有后悔药。 李七爷一高兴,拉着李继业看,“不愧是我儿子,好小子,爹就知道,你不错……还是你娘把你教的好……呜呜呜……你娘泉下有知,那该多高兴……” 李继业看着旁边的姜氏,略显尴尬,裂开嘴巴道,“爹,你哭什么……我还要准备考秀才,将来考举人,将来……”他编不下去了…… 李满多却在跟言无玉商量,“我想借着你的园子,试一场戏。” 言无玉有点不明白,看着她,眉眼已经张开,虽然算不得天姿国色,倾国倾城,那一份让人忽视的美艳也让人动容,“十一小姐你,并不一定要做什么?” 李满多道,“我是想接着先生你的东风,扬一次名。”如果自己的名字可以灌注在这个帝都的上空,成为一个名动之人,那么,她就不会轻易的被人从客栈扛出来,要将她埋没在荒野之处…… 兴宁伯爵府如日落一般的余晖已经无法为她提供遮挡,那么就只能让自己成为别人不该轻易动一动的人,她只有站在世人面前,就让那些想要动一动她的人,有个掣肘。 她生为女子,家世不显,想要出名并非易事,如果不想走巴结权贵,沾染桃色,那么唯有依靠自己的才能。她要出名,很快的出名,身边站着个言无玉,哪儿还有比言无玉这里更能聚集权贵的地方,她恰好又对着戏有几分的心得,即使明知道这带着利用他的心思,她想,大约言无玉也不会在乎。 言无玉不明白,劝导,“人世间多少人被名所累……”有点时候,他也想觉得累。 李满多道,“我如今无名,并不知道名所累为何,等那一日到了,大约因自己所追逐,也该无怨无悔!” 所以,李满多挑选了一些人家,递上自己的帖子,免费邀请了一批人,有她说认识,也有,她觉得应该可以认识的…… 大家对这个试戏很觉得很新奇,又是免费,加上又在言无玉的戏园子,所以,整个戏园子座无虚席。李满多在后台换衣服,铜镜中映出她的脸颊,苍白中带着绝傲,平淡中带着傲气,她嘴角一抬,露出一丝的笑,温婉贤淑,美颜无双,那戏服穿在身上,虽无那画卷上的美人精致,可是倒也模仿了七八分,彩金的手艺向来十分好…… 李满多与戏班子的人已排练过,大约她天生有股子让人羡慕的聪慧,大约要做到言无玉那样对艺术的境界还需要很多年,可是她却能抓着某点精髓,让人觉得还可一关,所以,这些人对她倒是没有太多反感,这让她有生出几分自信! 随着锣鼓声响,她是踩着节奏上场,一场独一人的剑舞舞的烨烨生辉,她素来身软小巧,比那种娇柔软弱多了一份英气,又因本身妆容,英姿勃发,更显出一份硬朗。一个俏丽英姿的少女跃然在台上。她素来极易吸引人目光,又加上本生不差,哄闹着的戏台子安静了下来。 新侨郡主被裘明义拉着过来看戏,见着那少女,一时间是凝眉不已,按理说,这个少女,她应该是熟悉的,可是此时此刻,却觉得大约她真的年华老去,瞬息之间,很多东西都在成长…… 这一场戏是一场游园惊梦,年少时候的宝相公主,恣意而辉煌的青春,随着那一声父皇,叫的人心晃荡。她盈盈一拜,娇憨又雅致,似乎给她无尽的荣宠也应该。 她虽然无显贵出身,可是却将受尽宠爱的公主表现的淋漓尽致,让人想起了出自曹植《白马篇》的那句:白马饰金羁连翩西北驰。借问谁家子,幽并游侠儿。 如今正是,锦衣似繁华,持剑舞花丛,借问谁家女,娇宠一公主。 正文 第四百四十三章考上了 第四百四十三章考上了 她站在那儿优雅的谢幕,可是却很多人久久不能平息。 如果言无玉的戏在前,绝对无法有这样的效果,她不过捡了一个先机。 有人为言无玉抱不平,言无玉却只是浅浅了说了一句,“我最难过的哪一天,是她抱着酒陪着我喝……”没有人能感受他心里的那种卑微和薄凉,他是无力而不争,而她,似乎已经再开始就已经放弃。 她守住自己的心也守住自己的尊严,在别人看来,太过无情,可是,若爱人比爱自己,那将是无尽无味的伤,这伤会将一个人摧毁,算是自己被自己打败,可是她越过自己,甚至,她打败了自己,爱那个人的自己,和爱自己的自己,她选择了爱自己然后再去爱别人…… 那戏,宝相公主的传奇,像魔鬼一样带入这言无玉的情绪,或许开始他开始只是为了这戏剧的演绎,只怕到了后来,却加入了数分的真心。 宝相公主的罪,宝相公主的孽,就像盘旋在头顶的梅雨时节的浓雾,化不开也抹不掉,那种罪孽让人深深的着迷,她为了自己的利,为了自己的欲,那么的拖着一群人沉沦…… 到了后来,言无玉都不知道,这个宝相公主是不是李满多心里生出来的孽,她用着这样的手段,在抗争着她无法抗争的罪孽…… 有人说,李满多是一只飞上枝头的鸡,而言无玉却觉得,李满多本生就是一只凤凰,只是暂时落在了鸡窝里。她的恣意嚣张,从不是来源别人,而是她告诉别人,她有嚣张的资本…… 这忍不住就有人想起了成了太子妃的瞿应娴,比起她来,李满多这个身份,给她提鞋都不配,可是,却让人觉得,她活生生的压了这位太子妃一头,此后数年,再约再也没有比她更加出彩的少女,凭借一出戏,凭借着无以伦比的天资,将自己的耻辱洗刷的干干净净! 李满多并不知把自己逼入绝境的是这位太子妃,如果知道,她大约还想着多窜两场,告诉她,我回来了,就这么大摇大摆的…… 府试完就是院试,李满多打听了一翻,针对这次的考试拟了一个参考规划,压着李继业将那些题背的不至于滚瓜乱熟,只求考场当日能用的上一二…… 八月底的时候,院试的成绩出来,李继业还真是替李家七房争了一口气,秀才的第一等廪生没捞上,挂在二等“增生”末尾,无领取公家领取廪米津贴,但有一定免除差徭,见知县不跪、不能随便用刑等的特权。 李家就一人榜上有名,成为李家孙辈第一个,而且是第一次下场就连过三关,成为秀才的人,一时间的成为李家老太爷心尖的人。 李家老太爷带着李七爷给祖宗上香,一时间李家四爷这样的人才都往他身后去。想想也是,就算在一批秀才中,李继业都算是很年轻的人,还有几个秀才,已是白发苍苍。 十八岁的秀才,还有很多年,还有很大的机会往上升!就在成为秀才第二天以前觉得李继业是狗屁绣花枕头的竟然是获得了这一代十分著名的冰人的青睐,一口一口秀才老爷,叫了李继业都不好意思起来…… 可惜李继业心不在此,想起了什么,跑回去写信去了。 姜氏替他将这些人挡去,一时间李继业感慨万千,理解李满多曾经给他说过的话,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烟消云散,等你站在高处,多的是人仰望你! 李家老太爷准备走个关系送李继业去国子监,一切走公中,连月钱都给他翻了几倍。一时间让大哥二哥等落第的各位兄弟咬碎银牙! 李满多握着收到的那一堆银子,中间找出的大约百来两,看来对方还是有些心虚,把银子给剪开了使用,可是李满多找出来,一一拼凑在了一起。 她相信自己只要把这个贡献出去,必然引起一阵轩然大波。 转御史台去的任职的卢严敬来拜访,先是恭贺李继业一翻,少年有为,后赞叹她的戏,简直是天上人间。李满多挑好措辞,一一回应,回绝不得,也去几家,一时间的名头竟超越早在贵族圈又盛名的十四娘。 至于李满多在寺庙修行之事,李满多只笑一笑,沉默不语,谁家都有糟心事儿,她不言一语,就将刻薄的帽子扣在老太太并大夫人二夫人头上…… 然后又是一场家族狗血关系的推测,李满多并没有阻止,老太太对她并无慈爱之心甚至对她有杀生之仇,大夫人二夫人更不用说,两人都对她恨之入骨,一个刻薄的名声,并不夸张。 卢严敬赞叹完,就跟她撩她的那位把八姐夫,吧嗒吧嗒就说嘉令公颇的陛下赏识,有意让这位嘉令公接替五城兵马将军的职位,李家之人有福气云云。李满多在李继业考试的时候又见过李八娘一回,感觉她又瘦了,心中忍不住一惊。 卢严敬走之前那一眼,真是千言万语,欲言又止。 李满多哪儿听不出卢大人话的藏有的机锋,五城兵马司是太子的地盘,是争夺皇权的重要位置,皇帝早就被架空,五城兵马司功不可没,可是皇帝想要夺回权利,必然与太子冲突。 所以,如果皇帝有这样的心思,那么他的好儿子郑王就会参一脚,如果这顶尖的三位大佬开动,那么必然引起京中动荡。 而且这场动荡绝普通人家吵两句话,那关系道很多人生死存亡,李满多就不由得多想想李家七房这一根苗,鉴于李七爷这遭祸的体质,李满多转头就以李继业考上秀才如此大事,应亲自报给亲听,将李七爷跟李继业一同打包送出京都。 正文 第四百四十四章被告了 第四百四十四章被告了 李满多拿着这些碎银子正在筹谋,怎么样将这件事情给捅出去,没想到她这边还没有动作,那位夫子就将李继业给直接告了。 这位夫子冠冕堂皇的称李继业的秀才功名是假的,李继业一个纨绔子弟,要不是靠着作弊手段根本无法取得秀才功名。 科考作弊是大案,立马就有人上门捉人。 李继业与李七爷已经不在京城中,官差就找李家当家人,好说歹说让人才让人离去。 一家人便关起来门,嘀嘀咕咕。 姜氏吓的腿脚发软,“十一娘,要是你哥真是这个……这该怎么办?” 李满多看着众人道,“你们也相信我哥再作弊!” 姜氏想一想,摇头,“九哥必然是冤枉的。” 李九娘想要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来。 姜氏道,“这件事情得赶紧通知九哥和你爹呀!” 李九娘道,“娘你派人一过去,转头官差就把我哥给抓了。” “那如何是好?” 李满多到是不担心他爹跟九哥,早已经做了安排。如今看着这一家人,到是有点担忧老太爷那边如何。 不多久一群人就涌入李家的七房的院子,李满多才不老太爷眉眼凌厉,带着几分愤慨,刚要说话,老太太劈头盖脸的就骂过来,“都是你这搅和精,你想害死我们一家人,当初就不该将你们接回来,我早说你们两个是祸害。” 李满多站的笔直,姜氏吓的一哆嗦。 老太爷看着她道,“你是不是早知道你哥干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当初夫子来说,我还觉得是狡辩,没想到你们竟然是这样的人。” 李满多道,“祖父,想干什么直接说吧,多余的废话,责骂,终究也改变不了你们的决定不是吗?所以,在你们的决定说出口之前,多余的废话,只不过更伤感情而已!” “你……”李家老太爷咬住牙,她的冷静,她的凌厉,再这里,他竟觉得无可反驳。 李家大伯父道,“干出这种灭九族的事情,你还在这里嘚瑟,信不信把你们赶出去?” “信!”李满多看着几人,“你们就是来赶我们出去的,不是吗?祖父?” 李家老太爷竟沉默了,大约心中也觉得李继业这样的考个童生都是拜祖宗了,怎么可能考上秀才?所以,有人一说李继业作弊,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他冤枉了。而是,李继业就是作弊才考上的。 然后,他衡量了作弊的后果。作弊的后果很严重,重的是抄家灭族,轻的也是禁止科考,为了李继业这么一个人,牺牲全家人,实在得不偿失,所以,不管李继业是不是冤枉的,至少,能保住几个童生。所以,趋利避害的老太爷坚定了驱逐李七爷一家的决定。 李满多往一边的椅子上一坐,“祖父就没想过是这个人冤枉九哥吗啊?” 李家老太爷沉默,而旁边的李家大伯父却叫起来,“谁不知道老九那德行,二流子一个,完全不读书的,怎么可能考那么好?” 李满多道,“大伯父这话就让人觉得诧异,有十几岁的状元,也有读书一辈子都考不上的童生,人嘛,总有一些是聪明的?” 李家大伯父哽了一口,“不管如何,今天你们得有个说法,官差跟着你拿人,这要是拿得到便是了,要是拿不到,可怎么办?你们可不能为了你们,而将这一大家子给卖了!” 李满多却站起来,“此事关乎七房,七房的两个顶梁柱都不在,你容我们商量一下吧。” 李满多便扶着姜氏出来。 姜氏完全没有理智,“你大伯父,这,这是什么意思?” 李满多道,“事已至此,我们大约也没有别的办法。” 姜氏拉着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母亲稍安勿躁。”李满多道,“如今大家趁机想将七房赶出去,至于我哥是不是冤枉,他们大约也不在乎了。” “你爹不在,那可如何是好?” 李满多道,“我估量现在的情况大约也不到除族的份上,所以,大约就是分家之说,不过这分家的话,好东西都留在家中,我们毕竟是分不到的。” 姜氏也知道,“可是,哪儿有全部都不分,之分我们一房的,而且,就算分我们出去,这往后衣食住行,可如何安排,要是再把这房子也要回去,我们这几个女人,可怎么办?”姜氏素来没注意,看着李满多,满脸忧愁,“你爹,什么时候回来?” “我爹去州,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的。” “啊?” 李满多道,“我爹回去蜀地!” 姜氏一口气差点没吐出来。 李满多道,“如今只有母亲能代替父亲,他们不管管我们的,如果有一分对我们真心,那也不会这么急慌慌的来赶人,把我们当成腐肉一样割掉,可是这就不知道他们忍痛割掉的是肉还是精华,指不定这隐藏的脓疮才会要他们的命!” “十一娘这是什么意思?” 李满多道,“母亲可不见大伯父衣着华丽,饰品繁复,就是腰间一美玉腰带,我粗粗一看,大约也要四五百两,这个银子哪儿来的李家虽衣食不缺,这几百两不可能一下子给大伯父,大伯娘的嫁妆似乎也没有如此丰厚,至于三姐八姐,听说三姐没借到银子回去跟三姐夫捐官,还吵了一场,最后还是老熊头怕惹事儿,自己出钱给儿子捐官,至于八姐,他都那样,自己都顾不过来。” “八娘她如何?” 正文 第四百四十五章应对冤枉 第四百四十五章应对冤枉 姜氏道,“我记得,因为听说你八姐夫被人参了,所以期间还带着八娘回来过一次,她看起来瘦多了。” 李满多道,“自己种出来的苦果咬着牙也要吞下去。所以,大伯父哪儿来的银子?他素来是没什么来银子渠道的?这银子大约不义之财的多。” 李满多心中倒是感叹,她的祖父精明的一辈子,可是大了现在也未必看得出到底谁才是李家的毒瘤,他们一家如今抽身,也不知道来得及不! “可是……” “比起来,母亲觉得分家和分宗该怎么选择?” 姜氏有些摸不着头脑,分家还是一个家,可是分宗就是很严重的事情,以后他们家所有的事情就跟对方毫无关系。姜氏没说话,李满多直接说自己的,“我是倾向于分宗的,毕竟不知道大伯父的心有多大?倒不是我们无情,实在是,祖父也未必喜欢我们。” “可是分家之后,这该如何?” 李满多道,“父亲去一趟蜀地,回来之后也略有些银两,加上个个也要寻个事情做,倒是要委屈姐姐妹妹几个,暂时可能嫁妆有些偏颇,而且,脱离兴宁伯爵府的名头,婚事大约也没有高的台阶。” 姜氏道,“我倒是没那么多想法,看看八娘,我心里就害怕的很。” “母亲召姐姐妹妹说一声,我母亲在京城有坐宅子,我们先过去住,等我爹回来再做下一步打算,”李满多又安慰姜氏一下,“只要我们家里人是一条心,没有什么困难时过不去的。” 不一会儿姜氏就召集了九娘十五娘十七娘,她直接说的明白,家中已无大家容生之地,回去收拾好自己细软,几个人心中愤懑,真是也无计可施。 李满多则和姜氏回转,有住的地方,一时间倒是也有些底气。 “我们家七爷不在,这件事情我也做不得住。” 老太太道,“你如今是做的主也要做,做不得也要做?难道还等着人将刀架在我们脖子上才来商量这些。” 老太爷道,“七媳妇,这也不过是权宜之计,等着老九的案子查清楚,你们再回来。” 李满多确道,“祖父觉得,这件事情查清楚,我们就会回来吗?我们七房是人呼来唤去的狗吗” “放肆!” 李满多道,“母亲!”李满多叫了一声,这个时候,她是需要姜氏授权的,姜氏木讷,不善言辞,更何况被人欺压过久,只怕这场场合根本压不住! 姜氏道,“我,出家从夫,夫不在,就从子,十一娘是我们老爷的嫡亲的姑娘,我听她的。” 这一口化说出来,大家到是不知道说什么了。 李满多便问道,“母亲不善言辞,不过大致已经跟我说了一件,我就斗胆站出来,过问一下此事,祖父,我想问问您是打算分家还是分宗?” “自然只是分家。” 李满多道,“那祖父是想怎么分?是按照人口分还是按照房头分,这姑娘家的嫁妆,为娶媳妇的孩子,是归公中还是由自己自己承担?还有,此间的宗地,房屋,下人如何安置?” 老太爷有些恍惚,感觉不是他们驱赶走了七房的人,而是,七房的人在脱离李家的控制,可是这个念头一晃而过,他知道面前的这个姑娘聪明是有,可惜她太过渺小,他只要轻轻一动手指,就能将她碾碎! 当日自然没说出一个结果,李满多确将七房的人召集起来,姜氏坐在一边,她似乎还没有习惯高高在上的感觉。李满多确坐在椅子上,望着下边的人。 “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也无心拖累大家,到时候我会求老太爷收留你们,至于想要跟着我们走的人就要好好想一想,此一去可就没有如此的锦衣玉食,也没有风光无限的伯爵府家奴的名头,甚至,可能会沦落到食不果腹的地步,所以,为你们自己,为你们家人的,三思,等这么敲定,再论,此间,若有人自赎,我也会求老太爷给以优惠的价格。” 结果是李家老太爷这边没出结果,那边分家的消息就闹的纷纷扬扬,老太爷这是不分都的分,一时间李家真是闹成一团,有害怕被分出去的,也有高兴的。 期间六夫人来了一趟,“你这,孩子,你可知道帝都生存如何不易?你这一出去,可如何是好?” “俗话都说的好,树大分枝,人大分家。”可李满多知道,她图谋的可不是分家,所以,徐徐图之才是,你还没有想明白怎么处理,结果隔日上门的衙役倒是帮她一个大忙。 李九哥作弊是大案,上边给了话,一定要严查,这边李继业没抓到,只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只能请李家其他的人去说一说此事,否则就治李家包庇之罪。 这抓谁去好,众人立刻推惧起来,个个都不去。最后还是李家老太爷用伯爵府的名头担保不会逃走,官差这才回去。 这边官差一走,老太爷就找了姜氏李满多过来问话,姜氏十分害怕,“这可如何是好,要是把我们分出去,这些官差再抓人,就只剩下我们几个女人了。” 李满多道,“母亲不必担心,当朝对收押女子之事十分的谨慎,即使有变,也不过软禁府中,并不会收监!” “老太爷这会儿叫我们过去,只怕不是什么好事儿。” 李满多想了想,对着姜氏道,“母亲进去,什么也不要说,就一直哭便是,就说要请老太爷做主,万万不能让我们去坐牢……哭一阵之后,就晕过去,然胡什么都不要管……” 姜氏迟疑一下,点头,“我知道了。” 正文 第四百四十六章分宗文书 第四百四十六章分宗文书 一到老太爷跟前,姜氏就照着李满多的吩咐殷殷的哭起来,“老太爷,七爷不在,你可千万不能不管我们,我们一家子全部都是女人,要是去了牢房可如何是好,那名声可就没有了……我们不分家了,以后老太爷说是就是什么……”想起李满多的话,哽咽一声,直接就摔在地上,一副完全没有意识的样子。 “母亲。”李满多假装担心,着急的叫她,挤出两滴眼泪,“母亲,你可不能有事儿?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丢下我们该怎么办……” 老太爷叫人进来将姜氏抬走,李满多要跟着走,老太爷去留下她。 李满多满脸慌张,然后跪在地上,“祖父,我错了,求你一定要相信我哥哥,他真的是被冤枉的,祖父,我爹不在,只有请您出面,我哥哥才有可能要回清白。” 老太爷望着李满多,“十一娘不是一项很有办法吗?这个事情应该拦不住你,你倒是可以找一找陈王世子帮忙?” 李满多道,“祖父,我虽然有些狡诈,但也知道陈王那样的人在朝廷的位置,这次科考作弊的案子,本生就是有人故意泼脏水,我要这个时候拉陈王世子下水,只怕我连喘息的机会都没,祖父,请您念极一点祖孙情谊,救救我哥吧,我不会忘记您老人家的大恩大德。” 老太爷却道,“此事已经被上奏,朝廷异常关乎此事,我去偷偷探过学政口风,此次作弊,严惩不贷,九哥这次太胡闹,若能侥幸保命,也是钱徙五百里,且本家也要受到连累,十一娘,劝劝你母亲,日子重要过的,若是李家还在,总会接济你们的。若是整个李家都因此而垮掉,到时候一大家人可谁也顾不得谁?” 李满多抬衣袖道,“若是此时分家,也是晚了,大人们是不会相信的。” “这我自然有办法。” 李满多道,“如果此次的作弊案子被定位为科考大案,那就是要连坐的,除了分宗,祖父,您觉得一道分家的协议,能让李家逃脱连坐吗?” 这也是老太爷迟疑不决的地方。 只是,李满多的呼喊的两个字,倒是让他燃起希望。 李满多自然捕捉他的神色,惊讶的望着她,“祖父,您不会是想……” “十一娘,有一句话说的是,如果烂掉的肉不割掉,就不会长出新的肉,你放心吧,即使分了宗,你还是李家的人,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然后便是请证人,做协商,哭穷卖泪,李家老太爷给了李七爷一栋京郊的小庄子,另拿了三千两给七房做分宗的起居,其余诸不在提及。 李家虽破败,可是祖上也传下些宝贝字画古宗田,三千两对于偌大的李家不过皮毛,老太爷所谓的不亏待原本不过是如同打发叫花子一样打发诸人出去。 李满多想要争取也未必不可,可是看了一下大伯父的衣服终究沉默,她大约已经肯定他这位眉开眼笑的大伯父已经搅进了这一场天大的赌局中,她不想跟着他们一起赌。 出来李满多将眼角未干的眼泪一擦,露出一丝狡黠的笑。 在立文书的时候,李满多只一个要求,文书她来拟,三千两,可以不要,只是各房男女长辈以及承重孙一起到场。所以,其实她是提了两个要求的,大家被三千两迷惑,自动忽略了。 至于那个庄子,她倒是收下了,毕竟在外人的眼中,她们应该无处可去,李家众人也没在意,那庄子多小,大约李满多也不知道。 姜氏这会儿才有些后悔,觉得她是不是做错了。怎么任由她如此? 李家大伯父是连她拟个文书都开口嘲讽,“这轮得到你!” 李满多想了一下看着他道,“我只是想,等大伯父将来一无所有,倒是可以拿这个去当,毕竟我的字,还可以卖个几十两……” “哼,你爹生你这样的东西真是倒霉!” 李满多道,“比不得大伯父你,想当初我爹就儿女情长,本来就是给厉家入赘的。” 一时间人人面色诧异难堪。 李满多拟起分宗文书来,先是承父母生养之情,又念教养之恩,再悔自己不孝之举,然后叙与商人之女厉氏感情,感天动地,情真意切,后又数自己经年颓废,不识时务,与家族无意之举,最后自然是分宗情由,自己年岁逐增,一无是处,长年累及父母兄长养育,此生无以回报。自己兄长甚多,奉养之事轮不是到自己操心。当年旧事惹父母介怀,让祖宗蒙羞,自己十分后悔。常言道树大则分枝,为不使父母操心,给兄长添烦闷,励志独撑一门,养家糊口,做一个当家之人。 接着便叙父母兄弟谏言鼓励之言,如李家老太爷之言,独撑一门,好自为之;李家老太太鼓励,我儿已大,成为成为顶天立地之人,分宗虽不过不得已,但也抱着望子成龙之心:大伯父之言,立宗不易,定要慎重行事云云。后记,父母之慈,赠京郊庄子一座,另赠银三千两以做生活之资。七房受庄子一座,用于安置家中女眷,辞三千两。父母坚持,七房便愿以钱用于父母养老安置。 下附,分宗的约定,诸如遵守宗法,维护宗族利益,不得损害祖宗之利益,然后便是分宗立书,李家七房与其余六房知道各为一宗,两宗之内事,互不干涉,互不牵扯。 文书写完,李家老太爷突然脑壳有点晕! 正文 第四百四十七章离开李家 第四百四十七章离开李家 这份文书,虽然还没有达到,不置一词,净是赞美,但是也将李七爷给塑造成了是敬爱父母,对妻子真情,不愿意拖累兄弟的敢敢担当之人,为了不再拖累父母兄弟,不让父母兄弟难堪,分宗立家,虽然有些迂腐,但是诚挚可亲。 两个见证人也算在族中德高望重,今儿来不过走走过场,毕竟最后还是仰人家鼻息过日子,可是完全没想到这一一封分宗文书让她们见识道文人笔墨的厉害,不置一词,杀人于无形,在如此不堪的境况,竟将局面扭转至此,这位姑娘,不简单,一时间又想到这姑娘霸气,三千两都能拿出来做局坑李家人。 下边自然是立书人,李满多是要求各房长辈都到场,乌泱泱的一圈人,包括李家的承重孙,不知道是大房承爵还是二房李满多让将李家大哥和三哥一起叫了来,真是默默的就完成了一次完美的挑拨离间。 老太爷这才发现,七房姜氏为家长,代替李七爷按手印,李满多代替七房的承重孙李九哥签字按手印。其余各房,各位伯伯婶婶都按上手印,李家大哥和李家三哥都按上,还有老太爷老太太,两位见证人。 协议到四伯娘的时候,她显然十分不想按,可是四伯父催促了一下,她也只能按了,其余个人,都是爽快的按了。 协议一式五份。七房,老太爷,官府,族中,各一份,另外一份她交给老太爷,让其转交承重孙,目的是,年轻人,忘性大,一时间忘记了呢。 老太爷真是撕裂她的心都有,此时此刻,见着她眉眼浮华,精神奕奕,有些回不过神来,难道,是她给他挖了一个大坑吗? 如果这样,到底是为什么呢? 他想不明白。 这文书一签订,下午李满多就将文书交于官府,分家分分宗在一家人眼中算是大事儿,可在官府眼里分宗也就比分家大那么一点的事情,将文书一看,便要放一边。 李满多便道,“大人,可得将我这文书看管好,我这可是请了大名鼎鼎的沛竹山翁来帮忙写的字,听说她的字可老值钱了,年前就有人出了几十两,也就买了一二十个字,你看我这照着字数卖,可的多少?”说着指着文书上的字道,“这几个字,他说自己最满意……”从指缝之间,将十两的银子借着衣袖掩饰,塞入了他的手中。 “大人,我们家急用,求求您,帮帮忙,您看,我大伯父都急出汗水来了,求求您啦,我长这么漂亮,哥哥您就帮帮忙……” 这大人收钱收的隐蔽,这银子并无标记,所以他倒是不担心被发现,看着李满多也不像在乎那点钱的人呢,于是道,“好好好,我这算受不得美人计,帮你去看看大人可在?你们几个,赶紧审资料,如果审查出错,揭你们的皮!” 所以,接下来的事情,倒异常顺利,别人要三五日半个月才拿到的分户分宗的证明,他们家,半日搞定! 分宗文书一定,李家大伯父就开始起幺蛾子,毕竟李满多将李家二房给抬出来跟他作对了,他要是有好脸色才怪,一回来就迫不及待的赶人。 还守在七房监督,七房诸人的衣服首饰私人物品可带走,家具家什一件都不能带! 李满多忍不住冷笑,就这德行,李家不垮在老太爷手中,在他手中也不远。 李满多寻求七房下人的去留,倒是跑腿的王婆子要自赎出去,另外一个不愿意走的竟是十五娘的婢女锦烛,李满多没生气,倒是十七娘叫起来,“锦烛,十五娘待你不差,你竟然……” 锦烛道,“十七娘,我不跟你们去是想帮你们省下一口饭。” 十七娘道,“我们缺你那一口!你自己想要过好日子,是怕我们委屈你吧。” 十五娘哽了哽,拉着十七娘,“不要说了。”她看起来十分哀伤。 秋月冷笑,“我就说她怎么那么多话跟那边说,原来早打了这主意。” “什么主意?!”十七娘问。 “我听说十娘说了一户好人家,缺两个陪嫁的侍女。” “什么?竟然如此……”十七娘咬牙切齿,“她要如此,我就要带她走,我偏生不让她这样吃里扒外的东西如意?” 姜氏皱起眉头,“好了,人各有志,何必强求!”看着躲在人背后的柳姨娘,倒是微微皱起眉头。 李满多道,“既大家对我们如此信任,我们定不会辜负你们,我前些日子在言无玉言老板的戏园子里边窜了一场戏,也足够我们吃个三五个月,我爹,去了蜀地,跟我舅舅一起,回来在应对也不迟。放心,你们跟着我,我不会让你们饿肚子的,我保证!” 这边李家大伯父道,“你还是好好想想,赶紧交代你哥在什么地方吧,他惹的事情,可不是藏起来就能完事儿的。” 李满多道,“这件事情就不劳大伯父操心了,毕竟猫有猫道,鼠有鼠路不过我一走,既不是李家人了,对二伯父的那些话,大约也算不得警告了……” “什么,什么意思?” “大伯父可要将爵位看紧了,否则,不知道落在谁的手中!”李满多嘲笑起来,“还有一句话,我倒是想劝劝大伯父,天高胆大,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死丫头,你信不信我管教你!”大伯父仰起手。 李满多却一转身过去,一脚直接踢翻了旁边的一个大花盆,义正言辞的吩咐道,“毕竟我们是去过苦日子的,东西都收拾好了,都收拾干净,属于我们的一件也别留下,我们留不得,外边不是还有乞丐吗?”就是送乞丐,也不白送李家。 “对了,大伯父,我这有个地址,有官差找我哥,直接让他去这儿就成!” 正文 第四百四十八章安家 第四百四十八章安家 走的时候,李满多带着九娘十五娘是祠堂跟祖宗磕头。 然后又去老太爷磕头,她跪在地上,诚心诚意的道,“祖父的教养之恩,我们会记得的,此一别,就是两家之人,祖父您千万保重身体。”李满多再拜。 又去给老太太行礼。 老太太一脸的不满。 李满多道,“祖母以后不需在看见我们,心中之人会十分欣喜。” 说起堵人,李满多那是很擅长的。她又说道,“不管如何,祖母你一定要好好的保重身体,等着抱重孙子,重重孙子。祖母,就算我们不是一家人了,但是血脉亲情,我们是断不了的,我们还是会孝敬您的。” “滚滚滚,再也不要看见你们。” “愿祖母万寿无疆!”拜完之后,起身来,带着李九娘几人,出来。 为什么是她出来打头,大约可占一个嫡为先。 出来李满多望着整个院子,对着几人道,“这个,地方,我还会再回来的。” 李九娘问道,“何出此言?” 李满多笑,那井下不知道埋着多少保障,总有一天,是要挖出来的,再她手里。 这边厉远征带着一队车队来接李满多,请了工部的小伙伴帮忙。 个人都是细软铺盖衣服这些,倒也没多少。 走了半截,姜氏这才回神,“这不是去京郊的路。” 李满多道,“先在城里住。” 姜氏还想要问,可是却看着李满多似乎正在沉思什么? 这边却直接朝着厉家去,一到厉远征就开始安排起来,是想将姜氏安置在上房,可她辞不受,分明是住人家的地方,怎么可在占上房?原本是要住偏房的,最后辞不过选了东厢房,带着九娘住,让十五娘跟十七娘住另一间。 厉远征就解释,“夫人不用担心,院子虽有点小,可是胜在十分紧凑,且家中之人不多,还带着两个跨院,表妹住在东跨院,而我原本就住西跨院,还有一排后罩房,房间身为够用,夫人不必觉得紧张,不如,夫人带着小表弟住一边和表姐一起住东厢,西边厢房住两位表妹?” 厉远征又遵循大家的意见,一边安排着,姜氏却有些不自在,这毕竟是厉家的房子。 安置下来却十分惊惶,到是姜婆子发现了,上来宽慰她,“这不过一时之计,娘子何须如此,总比我们住在外边让人担心强。” 姜氏道,“你是不知道,我这脸,真是火辣辣的疼,这到底是……上次不过是借住几日,可是这个时候,竟就在人家家里,我想着挤一挤,等着去将那出庄子收拾出来我们便搬过去。” 姜婆子道,“娘子何必如此拘泥,可如今七爷不在家,听从大小姐安排便是,再说九哥的事情还没落地,这事儿总是要折腾的,来回跑如何使得,何况,大侄儿可不像是敷衍之人,我看着做事老城又诚心,大侄儿这恩情我们记着就是,十一娘是个有主意的,我们以后要多听她的话,吃不了亏。” 姜氏却道,“厉家的公子已经是官身,虽在工部是一个九品,可是他还这么年轻,又是太子殿下亲自挑选的艺科人才,将来必前程远大。” “便是不得报答,我们日日为公子烧两炷香祈祷也是心意。” 李满多到是觉得这姜婆子虽然鸡贼又贪嘴,不过这三观挺正的。她敲了门,姜氏忙擦了眼泪坐直,笑着道,“十一娘来了。” 李满多道,“宅子是我的,先住着就是,母亲不用有任何负担。” “啊?” 李满多道,“只是,我们既已离了李家,这账目的事情母亲还是要理起来,家中用度你要先理出一个大概,不管是之后生计,家中人员的管制,姐妹衣食,您不说一清二楚,但也要有个概数。” 姜氏先是有点懵,继而皱起眉头,“话是如此,只是这管家的事情……”她既依附李满多,便没想到越过她,只是李满多如今哪儿还会将管家的事情放心头,她还有更多操心的事情,“你让九姐帮着你一些,十五妹十七妹也让他们早早学起来,女孩子学点这些没错……” 姜氏微微凝眉,“我如今还有百来两银子,也不知道那庄子出息如何?”姜氏并无多少嫁妆,就是这一两百两,也是平日省吃禁用,连着十五娘等的月钱一起储存起来的,她到是去了一边,拿出个箱子来,“我留下几十两预留家用,九哥的事情需要打点,我知道,我这点银钱不过杯水车薪,可是好过无……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抓住九哥。” 李满多将银子推过来,“银子我还有些,母亲不必担忧,我一会儿让人送些家用过来,这些是我借给我爹的,如今还没有道动用母亲体己钱的时候。” 姜氏眼睛一红,“我以前对你,不好,你真是对不住。” 李满多道,“人之好恶无关乎,在乎人之善恶,母亲好好保重身体才是。”一个人的爱好厌恶是没有关系的,只要不因为厌恶就做出恶毒的事情,就没有什么可以指责的,她本来就是前头娘子留下的孩子,平白无故就让她从嫡妻变成继妻,她的儿女也一下子矮一头,她喜欢他们才怪。 不喜欢归不喜欢,可她真没敢虐待他们,不管是不敢还是不想,她都记这份情谊,何况,想起她爹,她就头疼,她怎么就这么一个不负责任的爹! 出来看着十五娘十七娘过来,十五娘还因为锦烛的事情十分难过,看的出来,她跟锦烛的情分不清,可是没想到锦烛再背后插刀,毕竟不是人人都似李满多这样的强大心理,心中的价值观崩溃也有的。 李满多长高了许多,高出她一个半头,上前摸了摸她的脑袋,“不过是吃里扒外的东西,用不着为这样的人难过,改明日重新挑个好的就是。” 十七娘道,“你说的到容易。” 李满多道,“把你那掐尖要强的性质收起来,少在那边挑刺挑唆,嘴巴厉害顶什么事儿,说话做事多过一下脑子。”她伸手戳一下她脑门,朝走下去。 她还想说什么,便被姜氏叫进去。 厉远征在外边等着,一出去道,“可安置妥当?” 李满多道,“多谢。” 厉远征道,“九哥的事情如何处理?那位夫子想必是背后有人撺掇,否则不会干出这样事,如今可是却打听他背后的人……” 李满多摇头,“从背后突破太慢,也容易被对方给圈住,不如,我们换种办法!” “什么?” “正面出击!” 她将手腕一折,带着几分冷笑,“我素来喜欢以卵击石,我但是要看看夫子这个石头多硬!” 厉远征,“……” 姜氏看着这三姐妹,真是有点头疼,九娘闷,十五笨,十七就是个炸毛鸡,三姐妹怎么就出三个性质,想起李满多,真是觉得自己真是白生不过有些话,她是必须的告诫他们的。 “九娘,十五,十七,你们可知道家中如今境况?” 三人沉默不语。 “我有些话要对你们说,如今,我们住在别人的家里,你们可不要再摆什么小姐的谱,如今的你们差点就无家可归……”她哽咽了一口。 十七娘歪着脑袋,“那可是三千两!” 姜氏一下子就火大起来,指着她批头盖脸就骂起来,“三千两就把你的心给堵住了,三千两能让你过多久好日子?你的眼界就这么点,你心眼都被狗屎给堵住了吗?” 姜氏说完,堵一口气,大会上能咳嗽起来。 一侧的姜婆子赶紧的替她顺气,“娘子,你可千万不要气着……十七娘就是太小,不知道你教一教她就是。” 十七娘也吓着,“我就是随便说说。” “随便说说?你怎么没去跟老太爷跟前争,在人跟前,你是话都不敢一句,跑我这里来撒什么气?”姜氏问,“你知道,为了分宗,我们费多少力,你们只管开口抱怨,谁给你们的权利!” 李九娘道,“娘,十七她不是这个意思。” 姜氏道,“我也不瞒你们,你爹临走钱就跟我说过,他一走,原来的那几房肯定就要趁机作妖,把我们的赶出去,既然人已经撕破的脸,留在家中也得不到什么?我们之所以将三千两还回去,你以为是我吃饱撑着的吗?什么人才被分出去?大不孝,大不敬之人…可是有了这三千两垫底,人在议论七房的时候就的说一句,老七就算不孝,可是人将分给他的三千两做了父母的养老钱,能将自己的全部财产全部奉献给父母的人,能是不孝的人吗?我跟你爹都这么大年纪了,哪一天就死了,我到底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们几个孽障……” 十七娘嘴一歪,往地上一跪,抱着她娘。 姜氏道,“明天开始,我教你们理家,都给我好生学起来。” 正文 第四百四十九章龚夫子 第四百四十九章龚夫子 出来李满多就问,“那些可安排妥当?” 厉远征道,“你放心,就是保人以及保荐的廪生都已经跟他们通过气。至于那位龚夫子,道貌岸然的很,也实在不是什么好人,分明家里穷的揭不开锅,还养有两个妾,都是生孩子的,把前头夫人给气死了,如今正跟两个妾厮混!” 李满多道,“很好,我最喜欢这种自己满身疮痍还喜欢出来蹦跶的人。此去龚家可远?” 厉远征道,“我安排了车。” “不用,我们走着去?!”李满多又问,“查案的官差那边可安置好。” “是卢大人帮忙做的保。” 李满多点点头,“卢大人真是我的大恩人,有空一定要好生谢谢他。” 厉家离龚家确实有些远,任是李满多认为自己不输给任何男人,都觉得累的很,走了将近一个过时辰才到龚家,龚家住在一所大杂院,就是那种,房子也算周正,可是会住很多人的那种院子。 李满多的运气好,走到的时候,龚夫子正在教训一个几岁的孩童。 厉远征道,“那是龚夫子的一个妾所生的孩子,他平日爱的紧。” “哼,爱人之子当若己子,才是夫子之作为?孔子曰有教无类,可没说有钱无类。” 李满多嘴角一抬,大步就迎上去。 她走的远,衣服有些风尘,绣鞋上全是灰,头发也散了一些,其实看起来有几分狼狈。那先生看着她,浑身一个激灵。李继业是蜡枪头,可她却是毒刀子,这会儿找上门,准没好事儿,肯定是因为李继业的事情而来。 李满多道,“这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好俊俏,想不到龚夫子竟是如此有怜爱之心之人!” 龚夫子正要说话,旁边有人已经替他说了话,“这是龚夫子家的小公子。”见着李满多周身衣着不凡,后边还跟着数人,也不知道是哪家贵人,于是态度和蔼可亲的很。 李满多扬眉一笑,便问道,“听闻龚夫人数年前已经先去,莫非是龚夫子所续弦之人所生的公子?夫子是何时续弦的?我们怎么都不知道?” 龚夫子一下子就窘迫起来,伸手就抱起小孩,就要进门去。 李满多眉眼一抬,道,“夫子,你还认识我吧。” 龚夫子道,“哼!” 李满多道,“今日所来,见着你安好,我就放心了。” “什么意思。”他诧异的看着她。 李满多道,“毕竟夫子活着,被你所污蔑的作弊的我哥哥的冤屈才能由着您亲自洗刷那才够意思。至于污蔑之罪,我哥哥是不能上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告师乃大不敬。不过,别高兴的太早,他不高,我告,你不是乃师,亦非我父,告你我无人担忧,作为我们一家分崩离析的罪魁祸首,龚夫子你应该负起诬告的责任!” “放肆的东西,竖子不可教?竟然妄德,如今你这泼妇还道我们家门前叫嚣,你信不信我立马将人将你打出去!”龚夫子一吼,里边就冲出一个女人来,三十余岁,精壮的很。 她一出来,那小孩就指着她,“娘,那个女人欺负爹……” “什么?哪儿来的小贱人,真是你撒野的地方吗?”女人衣袖一撩就朝着李满多冲过来,厉远征看着气势汹汹冲过来的女人就要要上前拦,没想到李满多拦着他,自己跃出去一步,抡起胳膊,一巴掌直接将将对方给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一巴掌就将她给扇到了地上。 “什么不三不四的东西也敢跟我动手?”李满多将衣服一理,看也不看地上的人,扬起头问,“龚夫子我劝你还是回头是岸!你素来对他极其厌恶,对我哥哥成见颇深?所以,难免有看走眼的时候,你若是一时间老眼昏花,亲自撤了状子,给我哥哥认错,我们就当此事没有发生,如果你要如此一意孤行,小女我也只能拼着一生力气奉陪。一句话说的好,其身不正,其言可信?!其二,你俱无作弊实据,栽赃陷害本质明显的。最重要的一点,我们行的端做的正,不怕朝廷重查,所以,您可一定要好好好的,健健康康的活着,直到此事明明白白的查出来!” 她的话铿锵有力,字字带刺。看着地上的女人,李满多道,“你可把你家老爷给看好了,他要是出事儿了,你儿子得背负一辈子的奸生子的臭名声!知道什么是奸生子吗?无媒苟合生出来的就是奸生子!” 就她说完,招呼众人道,“走!” 出来李满多就脚疼的很,坐在一边的街边,手也疼的厉害,她刚才抽那位女人的时候,真是把吃奶的你去都拿出来,就怕一巴掌镇压不住她。 幸好! 厉远征去雇了骡车,扶着她上去。 “你这是何必!” 李满多道,“大约那些人想我去查背后的人,我想了想,背后的那些人,也不过就是那几个。再说,我查出来又能如何?” “如今可怎么办?” “明儿就递状子去京兆府!”李满多道,“此事,要捅出去,就往大里边捅!” “九哥在何处?要是他被抓到呢?” 李满多道,“放心吧,我已经做好了安排。” 李满多着实有些累,对着厉远征道,“今日多谢你了,你也歇一歇吧。” “我没事!” 车子摇摇晃晃,其实十分不舒服,可能因为太累,直接睡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被人叫醒过来,她迷蒙一声道,“到了吗?” 厉远征道,“是太子妃的马车。” 正文 第四百五十章太子妃邀请 第四百五十章太子妃邀请 “太子妃?!”李满多一个机灵,坐直了身子,“她!” “她请你过去,说是上次的事情要向你酬谢!” 李满多有点迷蒙,突然想太子妃还不是太子妃之前,请客堵路,是她伸的援手。如今事情已经过去许久,这位太子妃想干什么? 如果是报答她的话,不是应该在解决事情之后吗?可是她并没有这种报答的迹象,这个时候提起,显然太没有诚意些。 不过既然人家叫了,她就的过去,谁让人家是太子妃呢?她还没自信能把太子妃这么明目张胆的干掉而不让人发现。所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李满多下了车,去给太子妃行礼。可能因为是微服出行,并没有大张旗鼓,走到车旁,就见着里边有人撩起帘子,然后露出太子妃哪一张庄重的脸。 “小女,给太子妃娘娘请安。” “是你呀。”瞿应娴道,“这不见,越发长得水灵了……” “多谢您夸奖!” “上来吧!”太妃却直接道。 李满多有点懵,然后就鬼使神差的被扶上了车。 一上去就觉得有点诡异,可是如今车子已经开动。 太子妃坐在主位上,一副十分的嚣张的样子,“听说,十一小姐的母亲也是个百里闻名的女人!” 李满多眉头一皱,太子妃这话实在十分诡异,从一个女人嘴里说出另外一个人的母亲百里闻名的美本生就带着十足的大不敬。 李满多道,“还凑合吧。” 太子妃楞了一下,呵呵的干笑起来,她有点接不下去。不过瞿应娴很快修整了表情问,“所以,十一小姐看着也是美人。” 李满多道,“我娘丛小就教育我人美不美主要看心,心灵美才是真美。若评判一个人以形貌来判断,只能呈现出判断之人的肤浅与无知。” 瞿应娴楞了一下,这是在骂她肤浅吗?她捏了捏衣角,这位小娘子还真是不简单的很。 瞿应娴又问,“上次见着姑娘你,听说是要寺庙修行呢?怎么又反悔呢?” 李满多道,“庙你不能吃肉,太苦了。” 瞿应娴,“……”她有点明白士庶不混的原因了,这根本就是对牛弹琴。瞿应娴笑了笑,接着问,“是呀,修行是要靠诚心的,像姑娘这样从庙里逃走,菩萨会怪罪的。而且,这也算无诚信之举的。” 李满多道,“太子妃多虑的,我并非真的修行之人,只是居士,就算是修行之人,看不破红尘,也有还俗之人。菩萨因为这点小事儿就怪罪,那菩萨也太没度量了。” 瞿应娴,“……”她真的有种无语的感觉,呆在这里,就如同对牛弹琴。想起了刚才找李满多的借口,于是道,“忘记问候你了,上次的事情多谢,要不是帮忙,就会引起大事儿的。” 李满多一笑道,“太子妃这感谢来的太没有诚意一点呀……” 瞿应娴脸色俱变。 李满多却自己哈哈的笑起来,“开个玩笑,能让小女帮上忙,那是小女祖坟冒青烟的事情呀……太子妃您真的不用跟我客气,下回只要能用得着的地方,小女我依旧会出手帮忙。” 瞿应娴忍住快要崩塌的神色,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子看起来比她还小一点,可是她即使粗布散衣,也有一种凛然掌控全局的姿态,让她,不由自主的就要臣服。 不不不!她可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这个商户女生出来的家伙算算什么。她虽然如此安慰自己,可是心中却惧怕不已。 瞿应娴咬住牙,笑了起来,“是呀,十一小姐真会开玩笑,对了,听说,前些日子纸醉金迷出现了一副宝相公主的画像,大家是争相恐后的看,那画,我让人临了一副,你猜怎么着!” 听着太子妃说起这画,李满多的眉头一下子就凝重起来,正要说什么,瞿应娴直接笑起来,得意的道,“竟然跟我们太子爷书房的一副画一模一样……” 李满多看着瞿应娴,不明白她的意思,可是她心中却有个不太好的感觉,这位太子妃就是故意来找她麻烦的。 “所以,太子妃娘娘可是问过殿下的画是从哪儿来的吗?”李满多问。 看着李满多这不坦荡的神情,一时间到是拿不准是不是她到底误会,可是事已至此,就算误会又能如何,太子维护她的心思,她以为她能感受不到吗? 为什么这个人,让她看起来如此不爽。 马车一直往前,李满多伸手撩开窗,皱起眉头,“打扰殿下甚久?还请停一下车,我要回去了。” “十一小姐还没有去过皇宫吧,我邀请你去玩。”太子妃道,“哪儿有这么好的机会呢,你要珍惜?!” 珍惜你妹,这种福谁要谁去,李满多的腿抖起来,心中诧异不易,她与她根本没什么交情,凭什么要她去玩,而且,听着她这酸溜溜的口气,难道是以为她了她的丈夫吗? 苍天呀,她真是活天冤枉。如果是那样的话,她岂不是羊入虎口,皇宫是这女人的地盘,她要是使用坏,她就是长翅膀也飞不出来。 “太子妃所言极是,只是,我出门的急,家中无人,可否找让我先告知家中一声?” “怎么,怕我讲你怎么着吗?”太子妃问,“我在你眼中如此可怕?为什么要怕我呢?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李满多道,“我与太子妃素无冤仇,为什么您要这样认为了?我一个女子,外出迟归,自应告知家人,不让家人担忧才是人之本分!” “那你告吧。” 正文 第四百五十一章来自太子妃的羞辱 第四百五十一章来自太子妃的羞辱 李满多的心思就比较多,如江州王这种,本来就心大性子野,对她这个,如今连官家小姐都不是是庶民,弄死她跟弄死蚂蚁一样,所以她让厉远征赶紧去搬救兵救她。 救兵能不能搬过来,她不知道,然后她就站到了,不,跪在了那位雍容华贵的皇后面前。皇后很漂亮,很温和,像仙子一样,旁边坐着当朝的天子。李满多跪在地上,只看着一缕明黄。周围还有一群叽叽喳喳的嫔妃。 太子妃道,“父皇母后,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女戏子,是言无玉的徒弟,言无玉,您知道吧,最近的新戏宝相公主,万人空巷,在这个戏开戏之前,就给她筹备了串场的戏,她窜了第一场,让好多贵人都惊叹不已,说这位的宝相公主,雍容华贵,姿态优雅,所以,我请她来娘娘们唱一段,这可能就是我们京城未来的言无玉。” 李满多仰起头,望着一侧的太子妃道,周围的嫔妃则是叽叽喳喳。 有说她的穿着,有说的发型,虽然很小声,可是各怀心思的笑意让她,,可是,却让人心中十分不舒服,感觉她就像一个猴子一样,被人围观。 她凝眉一簇,带着三分愤怒。 皇后看过来问道,“怎么,你有话说?” “小女可以回话吗?”李满多问。 皇后道,“可怜见的,起来回话吧。” “是!”李满多站起来,扭捏的搅了一下手指,歪着头道,“娘娘,小女有几句话,好像有点不该说?对太子妃的名誉有损!” 皇后微微了拧了一下眉,到是一侧的皇帝道,“挺有意思的,你想说什么,朕恕你无罪!” “回陛下的话,太子妃可能对小女不太熟悉,小女的爱好多的很,唱戏乃其一,小女原乃兴宁伯爵府七房嫡女,受过言先生指点到是真的,小女也窜了一场宝相公主的戏,就在言先生的戏楼上,没收钱,小女我还会画画,纸醉金迷楼上,曾经卖过一副宝相公主的古画临摹本,六千两银子。另外,小女的书也读得好,《四书五经》,《春秋》《左传》也略有所及,《易经》也读过一点,六岁的时候,我娘捐了钱修了一座小庙,我就坐在门口摆摊算命,算了几个月,差不多把这修寺庙的钱都收回来了,另外……小女我对吃食也有一定研究,像……” 太子妃的脸色一暗,打断她的话,“有这么自夸自己的吗,这个丫头还真是,不告天高地厚!”转身行礼道,抓着她道,“父皇母后,不如,就让她演绎一段当日的宝相公主传,我带着她去准备。” 出来廊下,脸色一沉道,“让你那么多话?你可真是大胆的很?” 李满多笑,“太子妃感谢人的方式,真让人觉得有点不太舒心。” “放肆!” 李满多道,“小女,也是官家小姐。” 太子妃讽刺一笑,“据说,你们家分宗了呀,你如今可只是庶民!” 李满多眉头一挑道,“对,大约太子妃不清楚,我哥哥的功名还没革,我是秀才的家的姑娘,所以,太子妃对我如此,岂不怕天下读书人寒心?” “你!” 李满多笑,躬身道,“太子妃何必如何生气?替人解忧素来是我的长处,《宝相公主》的开篇是公主在舞剑,不如,我们就来这一段吧,也全了太子妃的孝……心” 话还没说完,就觉得瞿应娴被人拽了一把,十分狼狈的踉跄数步。 李满多抬起头就一看,就看着太子穿着黑色的金线的滚边的朝服,站在刚站稳的瞿应娴面前,“你在干什么?” 瞿应娴一怔,望过来。 文旻太子侧头看了过来,然后道,“出去!” 李满多睁大眼睛,迟疑一下,伸手指着我。两个老嬷嬷就走了出来,站在她跟前。 李满多嘴角一撇,虚行了一礼,转身走出来。 刚到门口,就听着瞿应娴的尖锐的声音,“殿下何须否认?如果不心中担忧,何须这么急慌慌的跑过来,如今本宫看来,这果然是……” “太子妃慎言!”文旻太子的声音拔高一点,听着出他十分不悦。 李满多还想听一点什么,可两个嬷嬷却道,“李小姐请跟我们来。” 两人站在长长的路上,廊下的灯笼摇晃,他站在那儿,风姿卓绝,瞿应娴是红了眼,像一只斗败的公鸡,几乎嘶声竭力的喊起来,“慎言,慎言!如果太子行的端正,何惧人言?不过一介庶民,轮得到殿下如此动怒?本宫看,此人在你心中影响大的很,那么多功臣贵女您看不上,这么一个,穷酸破落户你倒是当宝贝了,她算是东西?是!” “放肆!” “怎么?说道殿下的心尖上去了吗?”瞿应娴一把拽着文旻太子,“走呀,你跟着我到陛下到皇后娘娘跟前去,只要陛下答应,娘娘答应,给她一个侧妃的位置的又是多大一点事情?” 文旻太子手一抬,打开了她的手,带着几分疑惑的问道,“你真的要在这里闹吗?” “是呀,殿下也怕丢人吗?”瞿应娴问。 文旻太子正要说什么,李满多却已经走了过来,问道,“原来这就是江州王家的教养!” “你这个……”瞿应娴柳眉倒竖,一脸愤懑。 文旻太子看着李满多道,“出去!” 李满多却看着瞿应娴道,“我要是你的话,最好什么都不要做?” “什么?” “我让你出去!”文旻太子盯着你们,“要本宫让人拖你出去吗?” 正文 第四百五十二章自救 第四百五十二章自救 如果刚才只是怀疑,李满多现在已经可以确信,太子妃就是那个想要是除掉她的人。因为,没有人会花那么大的本钱却弄死她,不过这个人是已经疯魔了太子妃呢。 李满多看着文旻太子道,“殿下何须担心,该我说完的话说完,我就出去。”她看着瞿应娴问,“太子妃难道忘记上次的事情吗?” “别以为你疏通个路,就是什么大功劳?哈哈,你以为这样,本宫就会感激你吗?” “你怎么不反过来想一下呢?”李满多问,“我实在替您担忧呀,您说,京城那么多酒楼,为什么偏偏选了那一家!难道就没有一个人跟太子妃您提醒过酒楼应该注意的情况吗?” 瞿应娴眉头一拧,带着两分疑惑。 李满多道,“看来,不想太子妃您过好日子的人,真是有点多,何必为了我这样的人,弄脏自己的手呢?” 她说完拜了一拜,走出去,看着等在一侧的嬷嬷问,“嬷嬷,我们往哪儿去,请帮我找一件衣服吧,我这件衣服,确实,不太见的人!” 嬷嬷领着她进了附近不远的房间,宫女捧了几套衣服过来,李满多正要脱衣服,那宫女却道,“小姐,隔壁已经准备好香汤,请您先沐浴吧。” 李满多却皱起眉,“皇后还在等我,随便换一件衣服就可……”李满多拿起最上边的一件,“就这一件吧……” 对方却拦住她,“还,还是沐浴过后再去,皇后娘娘喜欢清清爽爽的人,要是您这样过去,热闹了娘娘,到时候可就……” 李满多皱起眉头。 那宫女以为李满多不清楚,便解释一下,小声道,“是太子殿下的吩咐,等一等,会,会有人送您回去的。” 李满多却皱起眉头,太子不想她出去,肯定就的自己亲自去拖着,可是就算如此,只怕生出更多事端。 李满多道,“请姐姐们带我过去吧,没关系的,是娘娘要召见我。” 宫女却摇头。 李满多道,“我知道太子殿下有顾忌,可是我会没事儿,你们带我过去吧,我不会给太子惹麻烦的。” 几人没办法,只的换了衣服,重新梳一下带着她走了回来。 文旻太子正在跟皇后说什么,太子妃坐在一边,脸上时不时的挤出一点笑,看起来脸色僵极了。 内侍看着李满多去而复返,赶紧过来报告。 大家便看着站着了李满多。 太子眉头皱起,狠狠的瞪了李满多一眼,似乎在责问,她到底在干什么? 她回来自然有要回来的道理,这后果,李满多走过来,朝着众人行礼,“陛下,娘娘!” 皇后道,“哦,回来了?这么一打扮,可真漂亮了很多!” “母后!”文旻太子道。 皇后却道,“太子有事儿,就去吧。” “可是……” 李满多道,“陛下,娘娘,这里没有剑,剑舞也有些锐气,小女想了想,小女曾经学过一套拳法,在这里演练给陛下娘娘看!” 皇后点头。 李满多就在院子中打了一套养生的拳法。 打完之后,侧在一侧。 皇后道,“这个拳法,我曾经也在书上见过,不错,你打的很好。赏!” 李满多道,“不敢接娘娘赏赐,您不如就赐一个小女与太子殿说话的机会吧。” 皇后微微皱起眉头,众人一下子好奇起来,太子妃直接从椅子上喊起来。 李满多道,“还请准许!” 皇帝看了一下皇后,又看看太子,笑,“哦,你还认识太子殿下吗?正好,我的太子殿下在此,那就说说吧。” 皇后已经恢复神色,点头道,“既陛下允许,那就说吧。” 李满多朝着文旻太子走过去,站在他跟前,文旻太子微微侧头,之看着她穿着粉绿的衣衫衣带,风一吹,衣带浮动起来。 就在大家诧异不解的时候,李满多却直接跪下,行了一个大礼。 “十一小姐此举何意?”文旻太子沉下脸问。 李满多道,“谢殿下救命之恩,诚心的!承光寺一别,殿下越发风姿卓绝,原小女原并不知道殿下身份,所以,如此不知轻重的将别人转赠之画作为救命酬劳相送,想作为报答救命恩人的诚意,可是,却没有想到因为此画给殿下惹出诸多麻烦,小女并无以怨报德之心却有以怨报德之行,如今,净是连画也不知道如何说?” “救命之恩?!”太子妃咬住牙,死死的盯着李满多,“什么救命之恩?” 李满多并无算计太子妃之心,可是如今想起那晚之凶险,如今是心中郁结难平,太子妃不是要在皇帝皇后跟前给她点颜色瞧瞧吗?她为什么就不能反将她一军。看着她跳出来问,李满多不得不说,这位太子妃真的不算聪明人呢。 李满多道,“小女曾在承光寺病的不轻,凶险万分,差点一命呜呼,小女的侍女求助无门之时,是殿下伸出援助之后,小女下能转危为安,幸存性命。后,小女将身侧最贵重的画,也就是结缘大师所赠之图《宝相公主》原稿作为救命之恩的诚意赠与救命恩人。” “这结缘是谁?”皇后皱起眉头,“怎么会有《宝相公主》的画卷。” “咳……”太子微微的咳嗽一声,小声道,“母后,是那位!” “那位呀……”皇后看了一样皇帝,“是呀,如果是那位的话,大约有《宝相公主》的画卷就说的过去了。” 太子妃冷笑一声,“这图既然赠与太子,你为什么又要在外边画一幅悬价高卖,难道太子殿下的恩义就这么不值钱。” 李满多真的很想替太子妃拍巴掌,她怎么这么了解她,这么会给她递梯子呢,李满多为难的一笑道,“这不是缺钱吗?” 太子妃已经瞪大眼睛。 李满多道,“太子妃您不也知道我们家就那样了吗?我爹都被赶出来了,原本就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家里就分了一个破庄子,三千两的安家费也被我爹作为祖父祖母的养老钱留下了。如今这离这庄子收成还有点时间,这不,这一段时间,这一家子老老小小几十口,得吃饭呀!反正这图闲着也就闲着,我就临摹了一副,拿去换点柴米钱,不是正好言先生也就要唱《宝相公主》这戏吗,我就顺便帮忙造一势。然后我去找言先生指点我唱戏,就想着要是将来一家人解不开锅了,我就舍了这身份,入了这一行,养活一家子应该不成问题。 啊,我的意思是……太子殿下您放心,那张图确确实实是真迹,就算我画的再像,那赝品还是赝品,绝对不敢拿赝品呀忽悠您,而且,这个图只是小女的诚意,并非这救命之恩就做作此抵消,您要用得着小女地方,小女是义不容辞,肝脑涂地!” 后边有妃子便笑,“这位小姐,也太实诚,太子身边护卫众人,哪儿容你很一个小女子去义不容辞,不过,小姑娘这情状倒是值得人赞赏,这世间有几个人能将救命大恩放在心上呢?” 另外一个道,“确实如此,难道又这样实诚又活泼可爱的姑娘……哎呀,还的养活一家子,这姑娘早当家呀,苦命的孩子呀……” “是呀,这么大就知道养家,真是太可怜了……”有嫔妃还夸张的哭起来。 “你你你,你撒谎……”瞿应娴真是气的七窍生烟,八佛升天,没想到到这李满多这谎话说起来,简直就是信手拈来,还假意抹一把眼泪,又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皇后道,“本宫,当年也……算了,”正要说什么,那边有内侍道,“娘娘,少师夫人请求觐见。” 众人一脸诧异,这么晚了,新桥郡主的身体并不太好,这个时候觐见,到底是怎么了?不过鉴于大老板大老板娘都在,众人倒是不敢猜测。 皇后道,“既然如此,那就散了吧。”皇后一起身,除了皇帝,所有的人都站起来。皇后对着皇帝温和的道,“贤妃妹妹身子不适,殿下您去安抚安抚她,臣妾去看看。” 也不等皇帝答应,自己便走了开去,走了几步,回头过来指着李满多,“派人,送她回去。” “多谢皇后娘娘!”谢天谢地,在太子妃手里又活了一次,哎哟哟。 文旻太子落在皇后之后,居高临下的看她,“亏你还有如此真心,也不枉本宫搭救你一场,回吧。” “太子大恩,小女永生不忘!” 她趴在地上,看着他行礼过后出了院。 他一走,太子爷也不便留,赶紧行礼跟过去,然后就是乌泱泱的一群妃子过来行礼告退,一时间刚才还十分热闹欢快的场景,一下子就只剩下皇帝一人,除了内侍宫女。 李满多就看着皇帝一个人孤单的坐在那儿,他是真的孤寂! 李满多也赶紧退了出来。 正文 第四百五十三章说情 第四百五十三章 说情 少师夫人在门口就看着陈王妃跟信阳郡主,简小姐扶着外祖母,肚子已经有些显怀。几人在门口碰见,倒是都有些吃惊,彼此见礼之后,倒是少师夫人开口。 “是那位?” “是!” 信阳郡主道,“谁叫欠着人情呢?” 皇后在淑玲院见客,看着几人,倒是露出些许惊讶。行礼赐坐后少师夫人先告罪,“这么晚来打扰娘娘歇息,是我们的不是?” “并无关系,只是夫人何事,非要这么晚见我呢?” 新桥郡主道,“娘娘也知道我这外孙女,害羞又腼腆,姑爷也是个木讷不说话的,这不,小夫妻的感情好,有了孩子就想的小心翼翼,为了孩子,相让宫里的杜嬷嬷帮忙看看……” 皇后看了简小姐一样,然后看着陈王妃,“王妃你呢?” “我,我晚上睡不着,找娘娘您聊聊天……” “聊天!”皇后一下,转而看着信阳郡主。信阳郡主楞了一下,眉头一皱,就哭起来,然后直接扑道皇后怀里,“娘娘,我是来找娘娘替我做主的,我家老爷他欺负我,把我钗给拆了,我骂他,他还凶我,这日子没法过了。” 皇后微微叹息一声,“是,太子找几位进宫的吗?” “啊?” “你们是来找李家的那个姑娘的吧。”皇后问。 这么一问,信阳郡主也只得坐起来,一脸尴尬。 陈王妃道,“娘娘,果然什么都明白。” 皇后道,“我倒是想着有人可能会帮她,却不知道是您几位?” 陈王妃道,“不瞒娘娘,那位救过我儿子的命。” 信阳郡主道,“我们家老爷也受过她恩惠。”。 “我倒是没受过她恩惠,不过,瞧着这个姑娘还不错。”少师夫人道,“是个心怀正气的姑娘,我到还真是殿下找来的。” 信阳郡主道,“虽然外边传的神神道道的,说她怎么怎么的不着调,可我还挺喜欢这个丫头的,她去承光寺的时候,还逗弄过她,可是觉得她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呢,娘娘,你留让她回去吧,改明儿把她约出来,让她给我们唱戏,她唱戏可真好,那眉眼,那气质,真是第二个言无玉。” 陈王妃道,“整日就知道吃喝玩乐,你家那位怎么不管管你。” 信阳郡主道,“管什么管,我可是君,他是臣,他可得听我的。”将帕子一甩,得意的很。 少师夫人道,“郡主可是好福气。” 信阳郡主道,“您就别臊我了,他哪儿及大人对您,前两日还跟我们是抱怨怎么收拾小公子呢,说小公子又惹您生气,我们爷还笑他,这儿子大约不是亲生的,您猜着大人如何回答。” 少师府人是不好问,陈王妃却无压力,赶紧问道,“怎么说的。” “儿子是亲生的,可夫人也是亲生的呀,没夫人哪儿来的儿子……” 屋子诸人皆笑起来。 李满多出来被人引着路出去,却在院子里被人叫住,“是十一娘吗?” 李满多倒是吃了一惊,这宫中还有认识她的人。 正说着,一个穿着粉绿衣服的少女从黑影中走出来,站在灯下,看着李满多。 “你是……梁,梁小姐?!”梁园看起来胖乎乎的,肚子也圆圆的,李满多觉得她应该是怀孕了,微微的惊讶了一下。 旁边的人已经行礼,“梁昭仪。” 李满多想了想,正准备行礼,梁园已经走过来,伸手拉住她,“看着你,真好。我还以为,这……”说着,净是眼泪汪汪,快要哭出声。 李满多一想,她进宫这么久,只怕她是第一个的熟人,心中大约觉得高兴,至于两人以前的恩怨,也就烟消云散! 李满多拉着她的手问,“这是,几个月?” “四个月。” 李满多道,“那要恭喜你。” 她的眼神却有些暗淡,不过很快就高兴起来,“我家中一切可安好?” “安好。”李满多道,“因为昭仪您,家中十分高兴。” “那就好,我在这里也好。” 婆子道,“小姐,天色不了……” “是。”李满多忙道,“对不住了,然后道,您要好好照顾自己,多吃饭,把身体养的棒棒的。” “嗯!” 李满多要抽手出来,可是梁园却握的更紧,李满多虽然知道她不舍,可天底下又没有不散的宴席,再拉也不过多一点。她拍着她的手,只能说一声“珍重!” 回家的时候,李一家人都在等,看着李满多回来都松口气。姜氏道,“怎么就,那位太子妃,怎么认识你。” 李满多不想让他们担心,解释道,“当时她摆宴拦路了,是我帮她将路给清理出来。所以,感谢我就请我去宫里玩一下。”李满多想起梁园的事情,道,“你还在宫中碰见了个熟人呢。” “谁呀?” “梁园,以前的梁小姐,现在的是梁昭仪。” 你十七正要撇嘴说什么,看着李满多,赶紧将讽刺的话收回去。 姜氏道,“这可真是梁家的福分。” 只是,大约这福分,她也不那么在意,于是道,“赶紧歇着吧。” 李满多道,“是,都回去歇着吧,等养足了精神,我们就去个将诬告我哥的那个人给收拾收拾!” 李满多满脸的笑意回屋去,靠着门,却觉得自己怅然若失,心口哪儿缺失一块,无法补好。今日经历的事情太多,想一想,件件皆心酸。 不管对太子妃也好,对梁园也罢,她都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正文 第四百五十四章告状 第四百五十四章 告状 这边几人一离开,皇后转身就朝太子妃宫中去。 瞿应娴诚惶诚恐,成婚以来,这是第一次皇后第一次踏入她的寝宫。皇后平日言笑晏晏,可是一拉下脸,几乎整个皇宫的人大气都不敢出。 太妃子跪在地上,“母后,怎么过来了?” 皇后往一侧的椅子坐下,后宫的诸人全部退出去,她小心翼翼的问,“母后。” “本宫问一句,太子妃将自己当成什么?” “母后!” “这个位置是你随意的打压报复私仇的工具吗?” 瞿应娴一听这话,冷汗直冒,“母后,臣妾不敢!母后,这件事情是……” “你把太子当什么?”皇后问,“竟然敢不顾自己的本分,做出这种恩将仇报的事,太子妃果然威风,可是,本宫要告诫你一句,太子除了是你的丈夫也是你太子,将来的储君,就算是不是她还有很多女人会进到这个门,所以,你若是做不到这样的心怀天下,那么告诉本宫,本宫会帮你……” 皇后说完,起身离去。 瞿应娴却似被人抽掉了筋骨,瘫软在地上。 皇后出来,看着站在月影里的文旻太子,英姿挺拔,玉树临风,她走了过去,发觉他高出了许多,他低头下来正要行礼,皇后一巴掌却抽在他的脸上。 他垂头丧气,不敢有任何怨言。 皇后打了他,直接越过去,越走越远,走入了那灯火辉煌处。那里,是权利的最高峰,也埋着无数的枯骨,还有无数人被葬送掉的青春与自由。 他突然有些理解李满多,为什么宁愿去出家,也不愿意来这里。寺庙能禁锢的自由无非是身体,可是这里,连灵魂也被禁锢! 第二日一大早,李满多就抬着一箱子书本作业去告状去了,还带着李家几个仆人。 京兆府收了她的状子,原本这种情况是要下发的,可是涉及科考,又是京畿重地,于是案子就转到了京兆府,新京兆府尹是个很收欢迎的人,大门口络绎不绝,一时间有人上门告状,兴奋异常,消息传递出去,一下子就聚集众人。 孟语偿这样的人中龙凤,李满多觉得可能应该是满身仙气,可孟语尝相当的接地气,只是足够风流也足够端庄,坐在堂上,将惊堂木一拍,便开始了审案。 龚夫子的脸色不太好,看起来没睡好,他是原告可是被李满多给搞了,只是此事李满多还是请他先陈述,“本届秀才李继业乃我学生,随着我学习五六年,连着三字经都写不完,如何能考取这秀才?肯定是作弊所得,为莘莘学子,十年寒窗,科举正名,请革李继业之名,如今竖子无得,请求给予重惩。” 孟语尝问,“李继业何在?” 李满多道,“家兄祭拜家母后,在回京的路上已失踪数日……我觉得他只怕是遭遇什么不可预料之事。” 龚夫子道,“不过是事情败露,逃逸而已。” 李满多道,“夫子如此一说,可有证据?!家兄作弊的证据何在?家兄的逃逸的证据何来?如果凭夫子一言,妄言揣测,就定了一个人的罪,是不是我也可以举报夫子强抢民女,作奸犯科。” 孟语尝惊堂木一拍,“休要胡言乱语?”望着龚夫子问,“既恭夫人举报李继业作弊取得秀才功名,可有证据?” “他平日所为就是证据!” “也就是没有证据?”转头问李满多道,“你说夫子诬告,可有证据?” “有!” “是什么证据?”孟语尝问。 “抬上来。”李满多的手一扬,两个人抬着两个箱子上来,李满多道,“大人,这是家兄发奋之后的学习进度表,另一箱子是家兄每日三更读的书,另我有家仆作证!” 这边又有李婆子上前作证,“大人,我们家九哥自从去年家人科考之后,他就决定发奋读书,都是我给做的宵夜,明明吃得多,可是人就是不长,看的人都心疼,我们家夫人知道九哥专心读书,还特意特拨了一份例钱。” 这边劲伯回话,“大人,我人老了,半夜睡不着,起来都会看着九哥在读书,最开始读的句子短,后来就是长句子。” 龚夫子道,“你们这是狡辩。” 李满多道,“大人,可否请当时为家兄作保廪生杜秀才庄秀才。” 孟语尝算是看出来,李满多这人准备的十分充分,不用她望断,这姑娘就能将这作怪的夫子整治的体无完肤,李继业的试卷因要审查,他也翻过来看过。再翻这些稿子,循序渐进,只是有些生嫩,不过作弊的可能性不高。听着李满多道,便准许,“可!” 杜秀才回话,“作保之前,当日也出过考题,我的是《论语泰伯》中孔子称赞尧的名段,“荡荡乎,民无能名焉;巍巍乎,其有成功也,焕乎其有文章,让其解其意,九公子解出来,并无不妥。” 庄秀才道,“当日我出题,较简单,背诵论语尧曰篇,虽错了两处,皆不是大错。当日馆中还有另外几个同窗,另一人还让其四书五经六艺,他一一作答,并无不妥,此时在当时很多同窗所见。” 李满多道,“那两位先生可觉得家兄是像作弊之人?” “胡闹,此人观其貌探其形俱是坦荡之人。” 龚夫子道,“大人这些人都与李继业本生存有厉害关系,若是查明李继业是作弊之人,作保之人必当受牵连,他们的话不可信!” 杜秀才道,“我等读书人,读书人的脸皮与良心俱在,不像有些人,黑心烂肺,侮辱斯文” 龚夫子躬身行礼,“大人,不管如何,必须抓住李继业,严加拷问。” “大人!”李满多道,“说道厉害恩怨,有件事情小女不得不报与大人,家兄之前顽劣,夫子便有颇多怨言,后家兄努力之后也曾复学,家兄既日日苦读,曾在一次考试中取得不多的成绩,夫子却不分青红皂白,怀疑家兄作弊,家兄不堪其辱,愤而离开学堂,上山闭门读书,才有今日之成就,而夫子却怀着小人之心,不知道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的话,故步自封,一味打压,甚至如今一定要我下落不明的兄长立与公堂之上,大人,如果一个人将知识装进脑袋中走进考场取的好成绩也算作弊的话,那就请大人定家兄的作弊之罪吧。” 此话说完,外边一片哗然。 李满多道,“我到如今都不知道龚夫子所言作弊是如何做的,是家兄夹带小抄还是事前抄录考试试题又或者我李家直接收买了出题的考官,让考官只出家兄能做的题?考场外监考重重,搜检繁复,到底是如何让他将小抄带入考场的?若是事情抄录试题,是谁泄露的题,是什么时候泄露的题,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将考题给李继业?至于收买主考官,是用什么收买的,在什么地方下的手,主考官又是如何给予他方便的话?这些话,要是龚夫子你答不出一二,那就的将诬告的帽子戴在自己头上,给我们家兄一个交代!” 李满多朝着堂上一拜,“大人有所不知,因为此事,家中对我七房失望透顶,引以为耻,家父心中相信家兄,又恐再让父母兄弟难过,让他们受到伤害,于是自请离族,大人,龚夫子只是一言,却让我家族蒙受此等屈辱,让我家处于分崩离析的状况,夫子您的良心难道就不会痛吗?” 龚夫子要反驳,只显得苍白无力。一来龚夫子本人无才,也没教育别的本事,其二,妒忌贤能,心胸狭隘,其三,其心不正,公然诽谤。一时间这位龚夫子是千夫所指,万人唾弃的人渣。要不是孟语尝几次维持秩序,这些人又不想在大美男面前失了风度,我觉得这些烂菜叶就该将他给淹没。 最后李满多可没乘胜追究要追究龚夫子的罪,而是不停的替龚夫子求情,其一乃九哥的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敢不敬佩,其二便是是科举是重事,不可不慎重,夫子有此举报之心,可敬可佩。其三,龚夫子肯定是被小人给蒙蔽了希望龚夫子下次不要再这么轻率。最后是告诫龚夫子,教养造化,德为先。 孟语尝当场就宣判,李继业功名实至名归,龚夫人恶意诽谤,革秀才功名,如同一场闹剧一样,龚夫子偷鸡不成蚀把米。 正文 第四百五十五章李家的败落 第四百五十五章李家的败落 李满多没抓住龚夫子背后的人也没准备去抓,可是她也没有准备就这么放过此人,这边案子一结,刚出大堂,那边就有人拿着书信来,一边跑,一边叫,“十一小姐不好,不好了,九哥被人给绑架了,绑匪说要赎金三千两,你要不给,就直接撕票,这是九哥的东西吧……” 李满多看着那个破破烂烂的书袋,嘶声竭力的叫了一声,“哥哥!”然后眼睛一翻,直接“晕”过去了…… 众人哗然,果然李继业不出来,是真的出事儿了,不是龚夫子说的逃跑。 一时间李家七房成为帮个城的焦点,李满多是变卖嫁妆,筹措银两救亲哥去了。于是不久有编出段子来,奸夫子心胸狭隘意图诬陷小秀才,良小妹有勇有谋卖嫁装救亲哥。 李继业过了几日果然回来,一听脚下就发软,原来他是被“绑架”了呀。可是他在那庄子上跟着刘氏的几个弟子学了很多,他还想闲着也是闲着,原来自己是被‘绑架’了。 亏她妹想的出来! 不过还好,作弊的事情解决了,这个破夫子真是咎由自取,早知道就该早点回来,找人套这个破夫子麻袋。 李满多一句话就让他蔫了,少惹事儿。 李继业带着李满多去看戏,言无玉正在唱《宝相公主》最后一段,伤感弥漫,整个楼层弥漫着最后的伤感,情也,如一座迷宫也,在里边中体会到的欣喜,不安,迷茫,绝望,这些人终究在这座迷宫中沉沦,宝相公主这临镜而发出的伤悲,绝望,或许便是她走出了以情而铸造的迷宫,彻底与世俗划清界限,可是却又让人分不清,最后到底是悟还是不悟,没有人看的清楚。 依旧人山人海,看的让广宁楼的人咬牙切齿,安泰楼这第一楼的桂冠会牢牢的挂在这里,言无玉也登上了他人生的另外一个高峰。 《美狐传》是一幕喜剧,让看的人笑了就成,而《宝相公主》是一部悲剧,里边的人呢,没一个得偿所愿,让人看见人世间的悲楚,或许,你总会在其中一个人的身上看见自己的影子,只有痛才能彻心扉,才有了刻骨铭心…… 李继业扑在桌上哭的稀里哗啦,“人生自有真情在……太悲伤了……” 李满多,“……”二货就是二货。 同一时间,郑王坐在最好的位置上,眼中带着几分阴霾,不知道怎么的一使劲,将手上的杯子捏了个粉碎,一时间茶水四溅。 台上的言无玉正在接受剃度,场下一片悲伤。 这边王府府臣靠过来,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暴起来,直接掀翻了桌。 郑王掀翻桌的第二天,京城就直接戒严了。李满多正在想着怎么将手中的银子捅出去的时候,李家本家就出事儿了,李家大爷提溜进牢房,一大对人马将李家冲进了李家,将箱子屋子全部封存,李家诸人全部驱逐道街上,当夜下着瓢泼一样的大雨,包括老太爷在内,都成了落汤鸡。 老太爷忙找了人打听,一打听才知道是李家大伯父竟参与了年初的科考舞弊案,倒卖考题,参与三十余名获利八千两,李家大爷的这做官的美梦还没得意多久,科场舞弊的案子就爆发,人被丢刑部,一顿鞭抽刀打,什么都招了,李家大爷除了承认获利八千两外,还承认对方说了,等着此事过了,就还他谋一个司州的官职,正六品,不过,官没弄着,等来的确实李家的家抄家…… 李满多得知情况的时候,真是有些不知怎么说,李家大老爷这真是一个了不起的耗子屎。 一家人身份分文,开始求助。 厉家的大门也在这个时候被敲开,别看老太爷当初赶七房出来时候毫不怜惜,将血脉亲情刨切不顾,求助上门,还一副主人样子,进门就直接吩咐李继业准备吃的住的,并让老侯爷拿钱救大伯父。 乌泱泱的一群人,挤进来,将院子都快站满,叽叽喳喳叫的人头疼,一大群人进来,将李家的人都挤到一边。 李继业被淹没在人群中,姜氏看着,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李满多知道李家人会找上门,可是没想到会这门早,姜氏要出去迎接,李满多却将她给按到主位上,“我们与李家已分宗!” “分宗!” 李满多道,“李家拖着这么大一家子,如何安置还是个问题。” “那我们……” 李满多道,“我们也只是借助厉家。” “可是,老太爷,这样的话,不是要流落街头,你爹知道……” 李满多道,“我爹要是想要流落街头的,也可以的。” 姜氏点头,“我听十一娘的。”所以,姜氏这会儿才有点暗自害怕,幸亏她当初没做决,否则只怕这会儿就流落街头。 李满多道,“再不济,老太爷不是还有四伯父吗,他们的家的宅子可是公中出钱买的。还有八姐,她可是国公夫人,这安置一家人,应该不成什么问题。” 姜氏问,“我们,可是如何做。” “李家分了一块庄子给我们,不如就还回去吧。”李满多道。 李家老太爷老太太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姜氏一下子就站起来,“太爷,老太太。” 李满多却道,“祖父,祖母,你们来了呀,请坐……”自己坐在主位上动都没有动一下。 老太爷是沉下脸,老太太最先开了口,“你这个死丫头,见我们竟然还坐的住,你坐在那儿做什么?还有没有半点规矩?” 正文 第四百五十六章李家的求助 第四百五十六章李家的求助 李满多没有动,到是老太爷自己坐下了下方,训斥起老太太,“闹什么闹?”呵斥完看着李满多,“家里如今这个状况,你都知道了吧。” 李满多没有回答,反问道,“四伯父如何安排的,一家子总是要有个安置的地方吧。” 李家老太爷点点头,“是呀,只是你四伯父那边的宅子有些小,安置不下这么多人,所以,还要请十一娘帮帮忙?” 李满多道,“四伯父安置了几家人?” 此话问出口,一时间尽是沉默了。 李满多推定四伯父一家最多就安置老太爷老太太,接受他亲哥李家老二一家也勉强的很,大房三房四五六,这是五家人,确实人数不少。 李家二伯父道,“老四那个狗崽子,说家里房子小,接了爹娘过去就行,让我们其余的自己想办法,饭都吃不上了,还怎么个想办法?” 李满多道,“其实四伯父也是一片好意,二伯父都这个年纪了,是要承担起养家糊口责任,你看我爹这年纪都是不要学会开始养家了吗?哎呀,前两日写信回来说,蜀地怎么怎么的艰难,他的腿都快要走断了,脚上拇指大的泡,一沾水疼的刺骨,这是为啥了,还不是因为要养家,您们看,如今我们还住着别人家的房子,吃的也是粗茶淡饭,要不是我舅家接济,我们家也要去吃土!” 老太太道,“少糊弄谁,谁不知道你有的是钱,要么给我找个住的地方,要么我们就住在这里不走了!” 李满多道,“祖父也是这个意思?” 不等李家老太爷说话,李家五爷站在一边,“谁不知道,你家藏着什么沛竹山翁的什么话,一副都几十两,最近那福卖了六千两的画,是不是也是你们家的,老七素来就鸡贼的很。” 李满多给缩在一边的李继业一个眼神,李继业只得走出来,看着众人不紧不慢的解释起来,“按照道理来说,四伯父那房子是公中出的钱,怎么也算公中财物,这毕竟这不属于分宗的物品,要是让人知道,一起查封了可如何好……还有就是八姐姐如今贵为国公夫人,大伯父是她爹,怎么能不管了,大伯父怎么样也不知道,虽然八姐姐嫁出去了,这可是亲爹,可不能不管……大伯娘,您说是不是,当初给八姐姐弄出这么一个好亲事可不就是为了这个时候帮上忙的吗啊,对吧!” 大伯娘满脸愧色。 李满多接着道,“祖父,祖母,各位伯伯伯娘,我们是小户人家出来的,也不懂得什么人伦,什么家族规矩,满身的铜臭味,是跟这百年望族没办法比,所以,能怎么办呢,只能舍了脸,也无非求一个活路……别看我这住着好的,穿着也像样,也不知道是磕了多少头,受了多少骂得来了,我哥遭了那样的污蔑又遭绑架,我如今是连嫁妆都卖了,一家人也只能等着吃糠咽菜了,也不能让我舅舅家养着我爹一家人,连我爹的爹,我的爹的兄弟姐妹,我爹的侄儿侄女也要一起养的道理呀,我觉得李家诸人的脸还没有这么大。” “你!”老太太一下子就站起来,指着她…… 李继业赶紧到,“祖母您可千万别生气,气话了身体可不好,一切都是别人的,只有身体是自己的,保重要呀……” “你这个孽障,你……” 李满多道,“祖父,我们家如今还寄人篱下,自己还顾不过来,原本等着过两日就搬京郊的庄子去,过种田务农的日子,可是如今祖父祖母都亲自上门来求我们了,我们也不能装作什么都看不见,毕竟生养之恩大于天,没有祖父就没有爹,没有我爹,也就没有我们,只是,祖父,您也知道我们如今也没能力,祖父您看看,这样好不好,你赠送我爹的那庄子,我们就暂时不过去住了,这个房子就先借给大家住吧,我想着很快庄子上的收成也好了,趁着这个时间,大家各自想着以后的如何生活吧,该偷亲的投亲,该靠友的靠友,总要把自己过下去,我家能做到这里,已经是尽最大的努力,毕竟我们分宗了不是吗?如今我们也是投亲靠友的,日子也难呀,祖父您也就要不要对我们要求太高!” 李满多让李继业送李家诸人去庄子上,临出门,李家老太爷问,“今日之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李满多自然不承认,“祖父你,将我想的太可怕!” “如果不是,你为什么会提出分宗的想法?”此时此刻,老太爷的眼中突然出现颓败之色。李满多端正的站着,带着几分的诚惶诚恐,可是她的眼睛里呈现的精明确是难以掩饰的。她站在廊下,风华正茂,而自己已经垂暮。 老太爷就想起了壮士暮年这个话,望着面前的孙女,已成为了一个了不起的策划者,她一个人将李家诸人玩转在手中…… “你,其实早就知道?是吧。” 李满多微微的探口气,“祖父不曾主意到大伯父的衣着吗?一个人骤然富贵,大约与发横财差不离……横财这种事情,很多时候,靠的除了运气就是阴暗!” 老太爷呼出一口气。 李满多道,“祖父放心吧,我会将宅子赎买回来的。” 李家老太爷仰起头,眼中带着几分期许。 李满多却道,“这个宅子承载着李家对我的屈辱……是祖父你先抛弃了我们的,我警告过祖父的。” “你!” “祖父也不要想着拿孝道来压制我们,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我会将我爹变成不是祖父您亲生的,我应该做的到。”她望着老太爷,然后行礼,“祖父您,慢走!” 正文 第四百五十七章把事儿捅出去 第四百五十七章把事儿捅出去 李继业回来问李满多,“当时要那个宅子的时候你是不是就想着这个?” 李满多道,“哪儿想那么多……我其实是想把他们赶郊县去的,然后弄两个庄子让他们自己分的……没想到四伯父这么狠心绝情……让你送去的银子你送去了吗?” “我做事,你放心!”李继业问,“你说要赎买宅子,是闹着玩的吧!” 李满多道,“我为什么要闹着玩,我认真的很?” “你拿什么去赎?” 李满多到,“这个,我自有思量!” 李继业道,“这可不是有银子就能办到的……” 李满多道,“那假如我手头有他们需要的东西呢?” 李继业诧异,“什么东西?那个玉佩吗?那个东西到底是从哪儿来的?”李继业想了想,“不会真的是从井里捞出来吧。” “捞,捞,捞什么捞,你去给我捞两块上来看看!”李满多心中有些烦躁,“明儿去打听一下你这作死还拖上一家人的大伯父是啥情况……另外去问问国公府,这事儿如何处置?李八娘管不管她爹呀。” 李继业道,“大姐,你这是受虐待受上瘾了吗?你这送房子送银子还不过瘾,是没被欺负够吗?但凡李家人能把我们家这几个人当回事儿,事情也不会演变道这地步,再说,人家的爹人家都不担心,你折腾个啥事儿。” 李满多抬起手就抽他,“让你去你就去,废话什么,是你懂还是我懂?” “去去去……我去还不成吗?”李继业被李满多给踹出院子,出来往自己院子走,就看着十五娘抱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过来…… 十五娘看着李继业赶紧行礼,“九哥……” 李继业摸摸头,“你这抱的都是什么呀?” “十一娘给了我一张制香的方子,让我们自己做,可是我不懂,我过来问问她。” 李继业笑,“她只怕也不懂……怎么想起制香了?” “家里入不敷出,十一娘说,让我们制好了,拿去卖,卖了钱补贴家用。” 李继业皱起眉头,“卖钱,亏她想的出来……我的意思是,你们卖香能赚几个钱……算了,制成了总算有个一技之长,也好…你赶紧去吧,指不定她懂呢,这女人玩的东西,我更不懂。” “哦!” 看着十五娘抱着东西不轻,皱起眉头,“怎么没让人跟着!” 十五娘耷拉起了脑袋,“我没人跟…我过去了。” 李满多看着十五娘抱着一堆东西过来,才想起自己忘记给十五娘找个丫鬟了。隔日就叫人来,让十五娘条,还请了制香的娘子来教她们制,自己则去御史台找卢大人去了。 把这银子捅出去的事情,她决定捅给卢严敬,他本生在御史台,这件事情他知道没坏处,第二,这人对他挺好的,到时候应该不会将她给卖出来。其三,她挺乐意看着那些人倒霉的,她是干不掉这些人,可是总有人能将她们给干掉,至于其四嘛,这可是个赎买李家祖屋的大好机会,那井底下埋着的到底是谁,她其实也想知道。 街面上很乱,因为涉及科考舞弊案子的人不少,不管以前如何的尊贵一夕之间失去依附,成为丧家之犬,李满多还在想如果她当初没有十分察觉大伯父的行为,她的一家也会成为其中的一员。 卢大人在御史台,据说他在御史台的日子还是挺好过的,就因为他什么都敢咬,谁都敬他几分。 卢大人看着她直接开门见山,“要是来打听科考的事情的话,还是不要开口,我什么都不知道。” 李满多道,“这么大的事情,大人您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只是大约不想告诉我吧。” 卢严敬一副你知道就好的表情。 李满多道,“我来其实还真是有事情要找大人帮忙呢?” “说看科考案的事情我帮不上!” 李满多道,“帮的上,听说抄了不少家,哎,您也知道,我们家百年望族,对祭祀之事看的尤其重要,就想着方便的时候,就想着发卖的时候,将这个宅子买个我吧,我就照着市价买,不让大人您为难……” 卢严敬却呵呵一笑,“你为什么一定要买那个宅子呢?” “我恋旧嘛。” 卢严敬道,“小姑娘,我可不傻!” 李满多道,“大人,也不需要您做什么,就是,卖宅子的时候,给我递个话,不难。有没有让您干违法乱纪的事情。” “是不难,给你出个更简单的主意,听不?” 李满多皱起眉头,“什么?” 卢严敬歪着身子过来,“找哪位呀,别说一座,两座都给你……听说都去见婆母了,往后指不定我还的仰仗呢?” 李满多直楞了眼,“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我跟那位可是清清白白,比豆腐跟小葱都白!谁那么无聊,乱传这种事情……” 卢严敬道,“谁知道,不过,你以后也不要来找我呀,指不定明日就有人说你天天来找我,跟本大人有什么不清不楚的……” 李满多冷哼一声,“亏你想的出来,我眼神有那么差吗?” 卢严敬,“……”他很差吗?“算了,找我什么事儿。” 李满多可没忘记正事儿,眉头一转,看着卢严敬道,“给大人您送个大买卖?” “多大?” 李满多道,“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她从怀里拿出一个袋子,递过去。卢严敬接过来,打开一看,是几块碎银子,微微的皱起眉头,“这是,行贿吗?这也太少了吧。这大约有十两?” 李满多道,“大人好好瞧瞧这银子!” 正文 第四百五十八章专供银 第四百五十八章专供银 卢严敬将银子倒出来,仔细看了一下,甚至咬了一下,诧异的看着李满多道,“成色足,分量也应该没问题,难道你怀疑有人造假银子吗?” 李满多道,“大人再仔细看一下。” 卢严敬还真没看出什么,可是仔细一看,发现大约能拼凑出一块银子的造型,看着李满多问,“这好像跟一般的银子不太一样!” 李满多道,“这种银子是用于苦役银钱支付的,大人你看,这有标记,是役钱的专供银。”指着银子上的标记给对方看,“这种银子多用于南边比如铸堤修河,工矿之类的地方,很多地方都是囚徒的劳动场所,是苦役钱,是朝廷对有罪之人的恩赐,一般来说,银的价值相对稳定,南北制钱的价值相差,而且,年成不好的时候,银与铜钱的兑换比例可增很多,比如,银在相对稳定的时代是一两银子兑换一千文制钱,可是年成不好的时候,可兑换一千七百文左右,为了保证这些银钱不贬值,所以朝廷用银子作为支付手段有了规定,成为一项专供银,因为苦役工钱极少,所以这些银子被支付之前就被剪成小块使用。” “所以呢?” “所以,这种银子出现在京城这繁华之地,还能拼凑成整块的,大人您不觉得奇怪吗?” 是很奇怪! 李满多继续道,“如果这个还是巧合的话,那么,大人,请您看看这个。”李满多又将那个完整的银锭拿在手中递过来。 卢严敬拿起来看,这个银子确实有专供银的标记,他的心中震撼不已。如果那块被剪开的银子还算是巧合的话,那么这个完整的银锭子又说明说明。他做了这么久的官,怎么不明白这背后的含义,说明有人动了专供银,而且这种事情大约是京城勾搭地方官员,然后形成了一条完美的犯罪路线。 “大人也知道,前些日子,我在帮言先生卖戏票,收银子的时候顺便发现这样不正常的东西……若只是几个倒罢了,可是足足有几百两如此的,那么就很说明问题!” 卢严敬皱起眉头,当时言无玉的戏要收现银,搞点大家有点哀怨,他一时间也不理解,可是如今看来,只怕是她就知道有这样的事情,是借着这机会,将那些人给诈出来,好一个心思巧妙的姑娘? 卢严敬拉着银子问,“这个,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什么时候知道的不重要的,重要的是……” “重要的是什么?” 李满多道,“重要的是房子的事情怎么办,大人,你的给我个准话。” 卢严敬道,“不就给你带个话吗?给你带。” 李满多呵呵一笑,“真只是带个话,我何必找您,我是一定要拿到手里的。” “那我可保证不了,”卢严敬道,“我如今倒是不知道你那句话是真的?你这个丫头太贼,分明说着好好的话,可是一下子又转到别的地方,分明说的是无风无雨,天气良好,可是转而可能就是杀人放火的好……” “什么?!”李满多道,“大人,我句句真话!” 卢严敬道,“这件事情,你捅给我,是为了什么呢?直接报告给殿下不是更好?” “这不是来不及吗?” “我信你才有鬼。” 李满多嘴角裂了一下,“大人,殿下他……这种事情,总不能他跳出来直接抓贼吧,朵没品,如果只是一人两人,大约还能直接处置,涉及的人太多…而且,若是他直接干涉此事,往后的事情如何开展?殿下他是要掌握天下,而不是要做孤家寡人,殿下他是需要你们,所以才会如此的……” 卢严敬楞了许久,突然道,“原来,我们都想差了,这些不省心的东西,科考的事情还没了解,又出来这么一群蛀虫,知道了,此事,我会去办妥的!剩下的银子在哪儿?” 李满多道,“埋在我们家的墙根下头。”她朝着卢严敬行礼,“此事就多谢卢大人。” 将事情拜托给卢严敬,李满多就赶紧就回去。李继业这边还没有回来,到是在门口看着锦烛来,头发散了,衣服破了,十分狼狈,沿着墙根来回走动数十回。 看着李满多一来,直接跑一边去。 彩金道,“哼,这种没脸没皮的人,还敢来。” 李满多道,“你去叫十五娘,让她来处理。” “知道了。”彩金便找十五娘去了。 十五娘跟着彩金出来,锦烛看着一下子就冲过来,跪在地上,抱着她腿,“十五娘,您救救我吧。” 十五娘被吓了一跳,不过很快镇定下来,“锦烛,你跟我已经没有关系了。” “十五娘,我是一时间脑子发昏,我现在走投无路,你收留我的吧,我以后会全心全意的跟着你,再也不会做这样的蠢事了……” 十五娘心中不忍,毕竟多年相处,咬住牙道,“我如今都寄人篱下,自己也养不活自己,哪儿还有法子帮你!” “十五娘,我不想去别人家,你救救我吧,我会一辈子感谢你的。” “我真的没有办法帮你,你走吧!”十五娘咬住牙,想了想,望着一边的彩金,“姐姐,有没有二两银子,借给我,等我制好了香,卖了就还给你……” 彩金从怀里掏出一个帕子,检出两块碎银子,递过去。 锦烛没接,彩金伸手抓着她,将银子塞她手里,“没见过这么没良心的,你被罚了一年月钱,是谁补贴你的?见着利益就背主弃义的人,天底下哪儿有那么好的事情,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了。” 十五娘虽让赶走了锦烛,可是闷闷不乐,彩金道,“十五娘想一想,要是当时我们家流落街头,她还会来帮你吗啊?她再不济也不过被发卖,靠着她这钻营劲,怎么会过不好?” “多谢你了。” “进去吧。” 正文 第四百五十九章讨还救命之恩 第四百五十九章讨还救命之恩 晚间李继业回来,赶紧过来跟汇报情况。 李继业喝了一口茶,满脸的愤慨,“你可别再提了,李八娘那家伙,连面都没见着,这还是亲爹呢。” 李满多哼的一声,“卖儿卖女的可也是亲爹……大伯父那边如何?” 李继业道,“牢房里到处都是人,谁还管他?没受什么大罪,可是牢房里不好过到是真的,你说,他怎么就脑子那么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这种事情,捧着可是掉脑袋的!” 李满多道,“胆大心肥呗。” 厉远征道,“其实这就跟赌博一样,想要博取最大的利益,就得付出最大的风险。李家这一下算是分崩离析,老太爷想要掌握全家,只怕是不能如愿了。” “大伯娘一家会被骂死的。” 李满多道,“大伯娘掌家那么多年,怎么都没点私产,二伯娘一家有老太太护着,也差不了,至于三房,三伯娘早就想子直立,四伯父不说了,五伯父一家一直以大房马首是瞻,如今就不知道什么状况六伯娘一家了,不好说。虽然我们将给了庄子给了地,可是还是防着那边使坏。” 李继业道,“幸好我们早出来的。” 李满多道,“最近街上乱,别瞎逛!你那边如何?” 厉远征道,“还好。” 李满多嘱咐众人,“最近街上不太平,你们小心一些,明日家里多找一些人,价格高一点,可靠最重要!大伯父的事情,还是盯着一些,捞出来不可能,保命应该还有能成的。” 这边李继业再打听,转头就把自己给打听进去了。 李满多着实的经受一把,什么叫,东郭与狼。李家大伯父这狼心狗肺的东西竟污蔑李继业是同谋,官府一听,直接将李继业给拘了! 消息传来,姜氏差点背过气,好久才顺过气来,“这家人真是,真是狼心狗肺,猪狗不如的东西,九哥忙前忙后的,就想着怎么将他给救出来,可是这家伙,到底是在干什么?十一娘,你还管那家人干什么,让他们去死,去死,一家子狼心狗肺的东西……” 李满多也想让李家大伯父去死。李满多亲自去郊区的庄子问候大伯娘,她的大伯娘跟一个儿子一个庶子一起,对于李满多的质问,大伯娘显得几分的幸灾乐祸,“十一娘,说句实话,你们怎么作弊的我们不知道,可是我知道你肯定作弊了才会考这么好。你大伯都这样了,我们又能什么办法,他的事情我们一概不知道,反正十一娘你有的是银子,认识那么多官,把九哥捞出来应该不费什么事儿吧,可不像我们老爷,大约这辈子就只能烂在牢里边了。” 李满多算是听出来,大伯娘并没有要去救大伯父的意思,也是,她如今握着大房一切,私房不少,儿子孙子也有了,没了大伯父这个祸害,指不定还要活的畅快一些。看到这里,她真的觉得大伯父的报应来的如此之快。 李满多又问两个堂哥,“九哥的事情你们也这么认为?” 两个人沉默不语。 李满多笑了一下道,“看着你们这样,我就可以放心的。”转身直接走出去,走到门口看着五伯娘抱着一堆衣服,一脸的疲惫。 她看着李满多问,“十一娘,你是不是来接我们回去的。” 李满多道,“五伯娘,好好吃饭,保重身体,我先走了……” “怎么就走了呢?十一娘,李家大伯是被冤枉的,等这件事情查清楚,我们很快就能回去了。”五伯娘追出来道,“你一定要帮你大伯父洗刷冤屈,就跟救你哥一样。” 李满多道,“可是,李家大伯父不冤枉呀,他不仅不冤枉,他还很无耻,无耻的人终要为他的无耻付出代价。” 出来李满多就兑了三千两,拿着银子找到陈王府。 陈王妃就在家中,看着李满多,仔细打量一番,带着几分的笑意,“是个了不起的姑娘。” 李满多并不知陈王妃那日去宫中的事情,只是她知道此次的科考舞弊关系重大,李继业这么一个带着前科的人,如果有人在背后给他挖坑,他栽进去就是分分钟的事情,她必须将这个事情闹大,大的这些人不敢有忽悠人的想法。 她往地上一跪,直接道,“我是来向王妃娘娘讨救命之恩的,我就是救您儿子的那位姑娘。” 陈王妃淡笑一下,“如果我猜错的话,你之前并不承认。” 李满多道,“我不承认是世子的救命恩人我就不是世子的救命恩人吗?或者换句话来说,我不承认王府也就不认我是世子的救命恩人吗?” 陈王妃冷笑,“挺要尖嘴利的,说吧,你要王府如何还这个救命之恩。” 李满多道,“家兄被人冤枉参与科考舞弊案,我希望由王府来警醒此事,我们不怕查明真相,怕的是差不明真相,让我哥受不白之冤。” “你有什么证据能为力哥哥正名呢?”陈王妃道,“科举考试可是大案,如今牵扯出多少人,你这一牵扯,可是要将我们家置于危险之地呀,十一小姐,不是我们不帮你,实在是……” 李满多反问,“娘娘是觉得当时我就世子是时候没考虑过我一个十二岁的姑娘,面对几个绑匪,还要带着一个逃命,我就没有想过这个后果吗?我想了,可是我还是义无反顾的做了。” 说她挟恩图报也好,说她自私自利也好,她抬起头看着对方,“我的只是刑部能认真审查,并非要枉法,对娘娘你一家都是如此艰难吗?” “那么,此事如果王府帮了您。” 李满多匍匐再地,“这个世间上,再没有一个叫李满多的女子曾经救过世子,也就是说,王府欠我的情分,了断了!” 正文 第四百六十章中山狼的下场 第四百六十章中山狼的下场 霍飞白从外边进来,看着跪在地上了李满多,他望着母亲,眼中带着无限的悲哀。 “世子!”成王妃。 霍飞白道,“我这辈子大约都不能得偿所愿吧。” “你在说什么?” “母亲,帮帮她吧。我自小每个兄弟姐妹,跟我一起的人,也不知道相互扶持是什么一个境况,见着他们兄妹,倒是想着要是有个兄弟姐妹扶持就好了……可是……” “世子!” “母亲,就当帮我还救命之恩吧。” “此事重大,这次的科考案,你以为只是科考案吗?”陈王妃皱起眉头,“这关乎多少人的脑袋,一不小心陈王府也会被牵连,我们这样的位置……” 李满多道,“陈王只要以公心论断,并不会牵扯,便是将救命之恩之事上高,陛下也只会认为王爷有高义!” “高义呀!”陈王妃道。 从王妃的院子出来,霍飞白送她,“此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家兄会很快回去的。” 李满多道,“多谢世子。” “此事了解,我们是不是就两清了?” 李满多点头,“是,世子保重……我还去一趟刑部……先告辞!” 从陈王府出来,直接奔刑部大牢去了,一打听,李继业并不是被关在刑部,说是被人拎出去干什么去了。 李满多转头一想,如今监牢甚多,就李继业那张长得好看的面皮,跟油滑的脑子,只要不定罪,应不会吃亏,于是变想起了李满多便去看李家大伯父,不过数日未见,他的人已入枯槁,头发已白了一大片,他趴在地上,身上带着伤,这伤并没有治,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他看着李满多,有点诧异,继而冷笑出声,“怎么,来看我笑话?李继业那个兔崽子就在隔壁,放心,过不了多久,他也成我这样。” 李满多笑,“大伯父真是,辜负别人的一片心意。” “什么?” 李满多道,“大伯父听过一个故事吗?中山国的狼,他被人追杀,半路上遇见了东郭先生,他哀求东郭先生救他,可是等东郭先生救了他之后,他又翻脸要吃掉东郭先生!” 李家大伯父冷笑,“你这是嘲笑我。” “不是,我是来告诉大伯父你中山狼的结局,凶狠的中山狼最后是怎么死的呢,被东郭先生给打死了。”李满多伸手弹了一下衣袖,望着大伯父,“我去了京城的庄子看了大伯娘,看她容颜依旧,大约也想开了,至于大哥,二哥他们,有子有家,对于创下弥天大祸的大伯父你,可是什么想法?这么多年,大伯娘怎么都有些一些积蓄,养活大哥一家其实也不难,还有三姐姐八姐姐,到底是亲生的,大伯娘对她们也是真心疼爱,应该不至于不管她!” 大伯父瞪着眼睛,嘴角哆嗦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李满多侧目看着他,“大伯父进来这么久,可谁来进来探望过你了?原本我想着终究是一家人,让九哥打听打听你的状况,若是朝廷有恩赦,就拽大伯父一把,可惜,大伯父大约是对我们成见至深,如今你将九哥拖下水,难道还指望我连你一起拽出来吗?” 她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李满多就满意了,还有什么比亲自隔断自己的救命之绳还后悔的事情了,她笑着道,“大伯父好生保重身体,告辞!” 走了一步,李家大伯父伸手拽住她的裙子,李满多扯了一下没扯出来,李满多道,“你拽着我又能如何?有些事情,别尽想着得便宜,天底下没那么好的事情。” 李满多将裙子扯回来出门就碰着帮人抱着册子回来的李继业,李继业人看着完好,可是却穿着囚衣,不过看着精神还好。 “老妹,你是来救我出去的吗?”看着李满多,李继业也不管官差,上来搂着李满多就哭,“妹,你赶紧把我从这里弄出去吧,这里哪儿是人呆的地方。” 李满多呵斥,“不是人呆的地方,怎么这么多人呆!” “他们是罪人,我没罪,我是被冤枉的,大伯父那,跟狗一样的,我都没惹他,他就咬我,妹,你可不能不管我,我是清白的,就算卖两张卷子,那也是,我也没贪一个钱……呜呜呜……你看着衣服,我可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九公子,你看着都成什么样子了……妹,我不要呆这里。” 李满多抬起手掏出一个荷包来,举到他面前,“你妹我没本事现在就把你给捞出去,怎么办呢?” “啊……”他一脸哭丧相。 李满多道,“你该多庆幸,我们家现在还没有抄家呀……”她将荷包丢过去,“好好打点一下,别把自己给弄死在这里边……” 李继业一看袋子,碎银子不少,还有不少银票,“哇”的一声就哭出来,“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看来我真的要死了,呜呜呜……” “行了!”李满多呵斥一声,“嚎什么嚎,嚎有用的话,那你就继续嚎,省着点用,过些日子,我再来看你…我走了。” 李继业拉着她的衣袖,“妹,你可不能不管我……” 李满多道,“你要死了,我娘留给你的那份钱,就归我……所以,自己长的心眼,别被人给弄死了!” 这句话除了说给李继业听也说给旁边的人听,财帛动人心,告诉他们这些人,李继业不缺钱,这些钱肯定是留下来打点大家的,所以,大家不会因为这个事情而害死李继业,即使有人想动点心,只怕也会增加难度。 正文 第四百六十一章作死的柳姨娘 第四百六十一章作死的柳姨娘 出来就被人请了过去,李满多看着怀着孩子的简小姐,她看起来柔柔弱弱,带着几分的娇媚。 进去她自我介绍,“妹妹不用猜忌,少师大人是我外祖父,我是何颖正的妻子。” 李满多一惊,“原来是何先生的妻室,先生对我有救命之恩,一直未有机会报答,今日见夫人,十分高兴。” “我见了妹妹也十分高兴。” 李满多看着她,“恭喜夫人了,不知几月了。” “四个月了。” 李满多道,“先生持重,夫人貌美,一定是个漂亮又优雅的小娃娃。” “多谢你吉言。”简夫人笑了一下,“其实,早想见一见你的。” “啊?”李满多想了一想,问道,“是因为一些不好的传言吗,我对先生只有敬重,且,小女认为,男欢女爱者,我大约有点忙,还不曾有所顾虑。” 简小姐道,“并非如此,您不要误会。我外祖母喜欢你,顺便了,就想看看你,十分失礼。” 李满多道,“不成。” “你进宫那日,太子殿下曾传信出来,我外祖母带着我进宫去的时候,你已经离开,不过同去的还有陈王妃与信阳郡主。” 李满多倒是吃了一惊,文旻太子为什么会传话出来,只可能是找人进去救她,想到这里,心思有有些忽明忽暗,她其实有点不明白简小姐今日来的目的,只是有些态度,她大约是要保持的,她跟太子之间那点暧昧,并非多大的事情,偏生出这么多猜忌,她心中也觉得十分焦躁。 “太子妃并没有为难于我,多谢你们。只是大约不能一一上门表示感谢了。” 简小姐点头,“我知道,此事并非怪你,有些人总是想要胡思乱想吧。你也不要放在心上,世间对女子本就苛责,很多事情明明不是女子的错,可这些人总要轻视于女子,十一小姐如此,我很喜欢。” “多谢您开解,我只想做我自己。”李满多道,“我还有事儿,只怕不得不告辞。” “是!” “失礼了。” 李满多一走,旁边的婆子道,“这姑娘好生失礼?娘子好心叫她来吃茶,可是她却……” 简小姐道,“我觉得挺好的呀,我们也回去吧。” 李满多出来,心中还是有些震撼,这何夫人想要告诉她什么,太子跟太子妃不和吗?就算如此,跟她什么关系,她虽然是被殃及的池鱼,可是对别人的夫妻关系…… 等等……李满多脑子突然一惊,太子跟太子妃是什么人?是平常的夫妻吗?太子妃是怎么她存在的?太子妃把她给抓进宫去,只是简单的羞辱还是想干什么?太子让这么几个人入宫就她呢说明什么? 瞿应娴是宫里不安分,不安分的原因嘛,要么就宫里权利没在她手里,抓个人都要亲自出马,出马就被人给逮住,其二嘛可能就是瞿应娴为了江州王要争取点什么?可怜的她不过就是小炮灰。 两人既然有争执就代表太子并非放心江州王,这个太子妃其实并不好当。 想到这里,李满多觉得太子妃这人虽然可恨也挺可怜的。 回来就得知姜氏就借着事由发作了柳姨娘一遍,让人将她给关进屋子里了。 李满多一回来,自然就过来告状,“这个女人是留不得了,我派人盯着她,确发现她跟人依旧有联系,我怕打草惊蛇,就找了个事由发作她,先将她关起来,等你爹回来处置。” 李满多这才忘记他们家里还有这么一个祸害,忍不住皱起眉头,“不知她干了什么?” 姜氏道,“她贼奸的很,不知道跟外边的人说了什么,可是我总觉得她心怀不轨。” 李满多道,“家中有这么一个祸害,也着实不安,如今原本就是多事之秋,处理了就是。” 姜氏道,“这如何处置?要不等你爹回来。” 李满多道,“时要让我爹回来处置……”薛三是成王的狗腿,若是让三姨娘这么一直蹦跶,她心里也觉得不爽快,指不定她将来谋划点什么,就被这么一个耗子屎给污染了。 不过没等她出手,就有人递了信进来,柳姨娘这个贱货跑出去竟然跑去京兆府状告李继业,说他参与科举舞弊案。 我去,李满多是两眼圆瞪,只恨不得立刻就让这祸害死上一回。 姜氏知道,只恨不得将她给撕碎,“我就知道这是个祸害,竟然还想要祸害九哥,让她死都是轻的,恨不得将她给挫骨扬灰。”姜氏管着一家人,如今没了婆母压制,嫂嫂下人挤兑,又得了李满多的支持,真是气势足的很。 李满多倒是很快就冷静下来,“大约柳姨娘是觉得我们家呆下去并没有什么意义了吧。” “我当初就应该一碗药毒死这贱婢,九哥儿好了,她有什么不好,还有……”她看看床上睡着的孩子,柳姨娘生的儿子,“她就不怕,我容不下这个小东西。” 李满多扬起头,这个孩子一岁多了,被姜氏养的十分好,白白胖胖的,可是她确看不出这人更李七爷相似,甚至,他觉得这个孩子跟薛三有几分相似,李满多道,“只怕她是抱着大心思来。” “什么意思?我爹如今去了蜀地,蜀地多锦,如今这锦缎都成为了时尚精品,大约是想着独吞家产吧。” “她倒是想吃,可是可吃的下!” 李满多道,“母亲何必着急,不过要她死的事情,还是要做个局,可不能如此打杀,便宜她了。” “如何做!” 正文 第四百六十二章纷乱的朝政 第四百六十二章纷乱的朝政 李满多想了想,直接把柳姨娘给灭了,那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而且灭了她可不解她心头恨,想了想凑近了姜氏耳边说了自己的一个计划。 不多久,姜氏就拐去关押柳姨娘的屋子,姜氏跟她坦白的很,九哥在牢房了,七房不能没九哥,如果柳姨娘还当自己是李家的任,就让她等安排,陪某些官员喝个酒,走走关系,指不定九哥就出来了。 如果她答应就放她出去,不答应就被关着把,这是给她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柳姨娘当然知道的喝一杯是如何,讽刺一声,嫁意答应,隔日就找人递信出府去,三天后就趁着大家没看紧,跑出去了。 姜氏带人将薛三跟柳姨娘堵在房间中,两人衣衫不整,狼狈极的很。李满多也从包打听家里知道这两人的关系,上来就打薛三一顿。 柳姨娘薛三如何不设计,咬牙切齿的看着姜氏,“主母好毒的心,只是此事只怕不是你想出来的吧。” 姜氏道,“你家那点对不起,你要联合外人来欺辱我们。” “哼,我如今这个样子,有什么好?”柳姨娘说完就看着李满多捂住脸颊进来,“母亲,你与诸人回避一下吧,我有几句话要跟这两人说。” 姜氏道,“这两人……”十分不放心薛三。 李满多道,“这两人都被绑成粽子了,应该咬不了人。” “就知道你搞的鬼。” 她坐在椅子上,看着地上的两人,头一扬,带着几分蔑视,“柳姨娘,你招与不招都没关系,我将你们两人往官府门口一放,九哥的冤屈自解,只是还给你最后一丝颜面保存你的儿子,你招了自然好,保全你的儿子,我给他留一条生路,不招呢,也好,我就把最后一层皮给你撕开,看看官府看你的为人,然后你儿子是死是活,那就跟我没有关系了,至于你,薛三公子,你是觉得和奸的罪好听点呢还是强奸的罪好!” 薛三怒目,“你这个贱人,你的阴谋不会得逞,这都是你陷害我们的。” 李满多道,“不想想你们的儿子吗?奸生子的下场可不太好,会遭人厌弃的!” 柳姨娘一下子泄气,大哭起来。 薛三咬住牙,之认为阴沟里翻船,他此时并不甘心,之想着如何托身,可惜李满多没给他机会,半路直接策反柳姨娘,以强奸罪反告薛三。 至此薛三以强奸罪获罪,柳姨娘以诬告罪论,这两只虫子被李满多清除。 那边卢严敬就将这个专供银被坑的事情递上去,说是自己家匍匐去买东西,找回来的银子被家里的孩子拿出来玩,这一玩却拼出一个银子样子。他也是恍然一看,这一看不得了,这竟然是苦役的专供银子。 银子相对保值,就比如一两银子在南边不管换多少制钱,可是相对的购买米粮大约都是四百斤左右,如果换成制钱,制钱有浮动,可能自能买三百斤,二百斤,那么可以活十个人的,现在换成制钱只能活八个人,朝廷的官员的俸禄可以用制钱发放,可是这批钱是专供的白银,换句话说这是朝廷给苦役者保命钱。 可是现在有人动了这批银子,就是动了人的口粮,动了朝廷对人的恩赦。皇帝的病刚有起色,能够上朝听证,就被这件事情气的晕过去,太子殿下震怒,立找人彻查,京城又掀开风雨。 一时间竟牵扯出数十个豪门恩怨,太子点了刑部,大理寺,京兆府会审,期间又扯出几家阴私旧案,又牵扯数数进来。 文旻太子代陛下朱批。 这些虫子太可恶了,把陛下都气的病倒了,可见这些人到底干了怎么的丧心病狂的事情,必须严惩。 又批,准将功折罪,戴罪立功,相互揭发! 太子这,夭寿哟,这就是要拖一群人下水! 于是就审出太子妃指使江州王世子勾结人行绑架杀人未遂之事。 众朝臣以为抓到了太子把柄,于是弹劾的奏折纷纷飞到了太子的桌前。 瞿应娴躲在宫室的角落中,终于明白李满多的那句杀人于无形。 她被人绑架之事,李满多没想到以这样的方式审查出来,她心中只想着将这几家害她的人给暗搓搓的整翻,只是没想到这件事情就这么愉快的暴了出来。 既然官府这么勤劳帮他查出凶徒,她要是没有点什么表示,那真是太对不去她这彪悍的名声。 太子妃跟江州王世子,她是掀不懂,可是这剩下的几家,她还是有勇气去踢一下这几家的大门的。 于是,李满多纠结一群人,拖着几车好料去这家跟前。 这些人家无一例外的大门紧闭,门口连个人都没有!可是即使如此,也不影响李满多发挥。 她拿着铜锣往门口一敲,对着屋子里的吼,“什么百年望族,什么狗屁豪门,简直一窝子狼狈!个个都是男盗女娼,心思歹毒的蛀虫,哈哈……你们可的保佑我长命百岁,我要是少一根汗毛,肯定要拿你们家试问!” 然后将粪水泔水往大门一泼,带着人又去下一家! 屋子里的这些贵妇小姐哪儿听过这样的无理取闹,加上家中还有人被关押,不知定什么罪,一时间又羞又恨,白白的生了一气…… 李满多最后去了嘉令公府,不好意思,嘉令公没参与到科举考试案和专供银,可是嘉令公的儿子却跟着江州王世子一起,实实在在的跑去参与了绑架李满多的行动。李满多很想去会一会这位八姐夫。 正文 第四百六十三章说话小心点 第四百六十三章说话小心点 这边嘉令公因为独生儿子被抓进去,火上都生泡,抬起手就要打李八娘,手落在跟前,想起那御史参合的折子,放下手。又一想,李八娘与李满多的关系,便督促她去找李满多求情,将儿子救出来。 李八娘如今是枯骨红颜,哪儿还有半点娘家时候的心机,只是她还知道她跟李满多是死仇,她怎么可能放过她,嘤嘤便哭起来。嘉令公被她哭的心烦,抬起手就要打她,这边仆人来报,”李家十二小姐来了!” 李八娘忘了哭,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嘉令公踹了她一脚,“还不出去看看。” 李八娘起身收拾一下,赶紧迎接出来,看着李满多,上来就拉着她,“跟我进去吧。” 李满多伸手挡开她的手问,“八姐,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在这外边说的。” “这件事情,其实有点误会!” 李满多道,“我就是过来问问,我们亲戚一场,八姐知道嘉令公的儿子要这样算计我吗?” “我,我,……” 嘉令公站在台阶上,带着几分趾高气扬,“犬子年纪小,难免对妻妹有所冲撞,即使如此,你也不应该这样闹出来,这个样子,对妻妹你不太好吧。” 李满多呸了一口,“干坏事的人都不怕,我这被害者还被怕吗?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坏事吗?还是嘉令公觉得女人天生就该被欺负?” 李八娘道,“十一娘,我们进去说吧。求你!” “行!我倒是要听听八姐要跟我说什么?” 李满多转身往院子你走,走了两步回头过来,“一刻钟我还没有出来,就去报官!” 嘉令公道,“你把我们家当成什么了?” 李满多道,“所以,在这一刻钟的时间里,嘉令公你要好好保护我。” “进去吧。” 门一关,李满多站在台阶上,抬起手一巴掌就扇在李八娘的脸上,李八娘捂住脸,惊讶的看着她。 “你干什么?”嘉令公看着退回来问,话没说完,李满多一巴掌就抽在他的脸上,嘉令公抬起手就要打,李满多抬起头看着她,“打一个试试看?” 李满多挑衅的看着他。 李八娘冲过来,伸手抱着他的手臂,“大爷,不要!小公爷还在监牢中……” “在监牢中的不只是小公爷一个吧。”李满多讽刺的一笑,“八姐你爹好像也在牢房中吧,可没见你担心,你可真是一个好后娘呀” 李八娘双眼红肿,眼泪刷刷的往下流,“我……” “果然是跟你你那虫子一样的爹一样,自己死也不要拽我哥一把,冷血无情,可是那可是你亲爹呀,你就连问都不问吗?还有你娘,你兄弟,你侄儿,国公夫人,这就是你嫁入国公府的目的吗?” “说话小心点。” “你才说话小心点!”李满多侧头看着对他呵斥的嘉令公道,“你娶李家姑娘的目的是为什么?是为了娶回来挨你的打还是替你养孩子吗?”她一把拽着李八娘,“是他不准你去见你的爹娘的吗?你嫁给他的时候什么样子,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什么的狗屁国公?既然选成为人家的后娘,国公府的夫人,那就拿出你对我们的手段来呀……” “你这个女人!” 李满多回头看着他,“嘉令公吗?可千万别以为李家的女人都是如此好欺负吗?如果是这样认为的话,那您可就小心了!这次,别人家我可直接泼泔水,想着亲戚一场,就不那么粗鲁了!在我的世界中,犯了什么罪就该遭到什么样的惩罚,自己的孩子不自己好好教养,那么官府替你教养也差不多。” “你,你这狠毒的女人!” 李满多道,“我没有让他们在弄死我的那个晚上弄死他们,然后给他们公正的审判,这是多么深厚的仁慈。大人您要感谢我。” 他大步过来,一把抓住了他,“你是不是早知道,早知道我儿子……” “我不是神仙,要怪也怪他的父亲没教养好他,要怪就怪他结交了一群祸害,要怪就怪,他为了往上爬,不惜任何代价往上爬,连做人最根本就忘记了,要怪就怪你们自己!”她转身走到门口,大声呵斥一声,“开门!” 大门一开,大步走了出去。 出来就吩咐人,“去买一些恶狗养着。” “是!” 刚吩咐完,就看着街上士兵穿过的人群里。 “发生什么事情了?”李满多问。 “可能是换防吧。” “换防?”怎么可能。 李满多在屋子你走了两圈,感觉一阵不正常的气息。如果是正常换防的话,应该也说的过去,可现在是科举案跟专用银案一起发出来,牵扯大半个京城,本生就十分敏感,在这个敏感的十时期,这个时候换防,就说明京城处在了一种岌岌可危的地步… 六伯娘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过来拜访带着十九娘,姜氏带着李九娘上街采买去了,十九娘裹着一身兔子皮的小毛衣进来,看着李满多,就扑过来,“十一姐,看我漂亮不漂亮。” 李满多摸摸长高了许多的十九娘,笑了起来,“是,长高了许多,也还是一样胖。” 六伯娘道,“十一娘,你是不知道,现在那庄子上真是乌烟瘴气的,大房一家跟二房一家都快动刀子了,三哥是不管事儿的,五伯父一家站大伯娘一边扇阴风,只有我们我们一家,哎,日子真是艰难,你说,你大伯父怎么就就那么狠呀,为了他一个人,害整个家都没了……” 李满多笑了笑,也不回答。 六夫人道,“其实我一来是看你,二来是想跟你说说,我这是想找点营生,这街上有没有小房子什么的,不拘多大,我还有点嫁妆,想做点小买卖,那庄子上也不是长久之计,何况,眼看十哥大了,十九娘将来也嫁人,日子总要过下去的呀。” 李满多道,“六伯娘有这样的打算也好。” 六夫人道,“我们家比不得别人家,我娘家也不得力,以前还有一份出息,这家一散,才知道艰辛,十一娘是见过大世面的,就想你帮我参谋一下,做什么生意好?” 李满多道,“我也不太熟,不过九姐她们在合香,大约以后是要开一个卖香的铺子的,您要是有兴趣,不如去跟她们商量商量。” “我对香可不懂,我就想自己做鞋的本事还不错,做几双找个地方卖着,我们六爷是个没出息的,可是七爷都能上街写信读信的,他也能,如今就差个住处,小点没关系,一间两间都成……” “六伯母问过四伯父家吗?” “别提了,面都没见,打发我一吊钱,我差点丢了,一想为什么跟钱过不去呢,我感情是上门打秋风了吗?我这还没开口呢,这点骨气,我还是有的。” 李满多问道,“城门口也戒严了吗?” “没戒严,只是看着多了很多人,官兵们都十分威严。” 李满多点点头,“我觉得做鞋就挺好的,您既有这样的心,不如这样,你做鞋的事情,我给搭个伙,我出料子,你做好了鞋子我去卖,盈利下来,我们三七开,你七我三!” 成衣店也有这样找人做鞋卖,一双不过十来文,一般点的绣鞋怎么都要六七十文,除本之后,也有四五十文,她这三七开,实在是赚大便宜,她也知长久买卖可不能赚大便宜,于是忙道,“我可不是上门打秋风的,哎,我们已经分宗了,可不算一家人,十一娘可别这样想我。亲兄弟都成这样,我如今还有什么想不开的,你大约是有两个钱,可是只出不进,你娘留给你的嫁妆,还养这么多人,能容易吗?” 李满多道,“十九娘跟我有缘。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再说,我也不是要寻个进项么?可是我这什么都不行。” “有缘那是你们的缘分,既你要拉拔我一把,我也不矫情了,就五五分,我知道就是这样这也是占你大便宜了,亏你不嫌弃我,”说着拿起帕子擦眼泪。 “我在山上的时候,六伯娘日日替我烧香是求佛祖保佑我,我都知道的,您对我这份爱惜,我都明白。”李满多道,“六伯娘,照我说,房子不用找城里的,毕竟这城中开销大,北门那边的宏福书院那边的房子也多,还有十哥总还是要念书的,六伯娘可以考虑一下,至于六伯父而且,写信也赚不到几个钱,很多书店有抄书的活计,若是六伯父不嫌累,倒是可以寻一份!” “哎呀,这个真不错,我怎么就没想到。” 李满多又嘱咐她,“鞋子做好,我让人过去拿,还有就是,城中不安定,年前,都不要进城了。”找了做鞋的料子,李满多又送了两个半匹布,将六伯娘送出城。 送人出城的人回来禀告,整个城都有种风声鹤唳的感,让人觉得气闷。 李满多有种错觉,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正文 第四百六十四章一生不为情爱所累 第四百六十四章一生不为情爱所累 李满多的这感觉来的十分快,月底科考案跟专供银案一并了结,太子勾绝两案犯人,科考案三数重犯斩立决,抄家数十家已经执行,专供银案主犯处决五人,从犯抄家数十家,其余流放人员,立刻执行。 伯爵府抄家夺爵,李家大伯父判流放五百里,一大清早就被官差压着出城。李满多依旧没看见李家八娘,只派了个小丫头过来送了个小包裹,倒是看见李三娘,哭的呜咽不已,看着李满多,一脸愤怒,“都是你这个祸害,你害的我们一家家破人亡。” 李满多一笑,道,“三姐这句话可就不好听,我们都不是一家人了,我还能祸害李家不成,李家这风水倒是多脆弱。” “你!”李三娘红着眼。 李满多道,“难为三姐还记得有个爹,怎么大伯父家国公女婿没来照应一些你!” “够了!”大伯父摇晃带着锁撩的手吼起来。 李满多冷笑,“怎么够了呢?你陷害我哥的事情还没完呢,我都没踩你一脚,你不该感谢我吗?” “爹,你不要管她,娘跟哥哥们,我会照顾好的。”他她将包裹拿出来给李家大伯父挂在脖子上,“听说南边多瘴气,这些是常备药丸。爹,你一定要保重!”说完哭起来。 官差驱使着这些犯人前行,李三娘是泪眼婆娑,忍不住又嚎哭起来,上前拽着李满多就打,“都是你,我就知道是你……” 李满多将她给推到一边,“三姐姐真的以为你爹是好人?呵呵,就是不知道,当时我没将你爹亲自吩咐人送你院子里让你喝的那碗药打翻的话,你还会不会那么认为你爹?” 李三娘当然记得,诧异的看着她,“你,什么意思?” “你爹呀,何止是敢卖科举考题的人呢,你爹可是为了个官位都可以亲手毒死自己亲生女儿的人,此事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去问四伯父,他大约比我更清楚。” 文旻太子站在楼上,靠在墙头,嘴角带着几分酸涩的笑意,“这可真是个睚眦必报的是人。”她长高了,也长漂亮的,亭亭玉立,正是如花的年纪。 一成不变的是她的那双眼睛,炯炯有神,明镜如画。 李满多回去,却接到言无玉的邀请帖。 李满多想了想,拿着帖子直接去了。这个时候言无玉找她要不是就是为了分银子,要不就是为了害她。说句实话,言无玉这个人,到底跟郑王如何纠缠,纠缠到了何种地步,实在让人说不清,他似菟丝花依靠郑王生存,可是他却又并不依靠郑王的意志办事。 既然如此,就堵一把吧,假如言无玉是好人呢? 李满多去的时候,戏楼中已清场,言无玉正在唱《宝相公主》的第一段,他风姿妖娆,魅惑丛生,李满多坐在台下看,觉得他似已融进这个角色中…… 等着一区唱完,他从台上下来,望着独自过来的李满多问,“十一小姐果然胆大的很。” “失敬!” “你就不怕我找人害你!” 李满多道,“假如你找人害我,那我就正说明我命绝于此,没什么好遗憾的。” 言无玉笑,“十一小姐真是,性情中人。” “多谢您夸奖。” 言无玉笑,“其实,找您过来,是来算账的,你帮我收过票钱,大约也知道我身价多高吧。” “我与先生您合作,是我赚了。” 言无玉却摇头,“此生,有这么一部戏,我此生无憾了。只是,我终究不是姑娘,能揣摩宝相公主心里,可是却模仿不成她的天真,在结账之前,我是否能在看一下,十一小姐你的演绎。” “啊?”李满多想了一下,“再你面前献丑吗?”可是却看着言无玉十分真诚,一时间竟不忍拒绝,“好吧,谁让,言先生现在还不分银子于我呢,我就在您跟前在献一个丑!” 戏台上的布置还不成撤下,她也不去后台换戏服,捡了言无玉放在一边的剑,站在舞台上,然后朝着言无玉行礼,“那我就请言先生指教了。” “请!” 她提起见,舞了起来,这舞步虽然有些生疏了,可是依旧记得大半,再说,她并非专业出生,大约也就取一个神似,所以,也不管这些,随着舞台的乐曲走动起来。 舞了两圈,就看着二楼垂下的帘子,她看不真切,可是却直觉那帘子后头有个似乎与她牵扯很深的人,他绝自己多心了,又接着转了一圈的时机瞟了一眼,一时间心思是百转千结。 就那么舍不得她吗?李满多问自己。 她呢? 舍得吗? 李满多想,大约除却他,此生她再也不会将任何一个人男人放在心上。因为他足够的优秀,让那些人都黯然无光。其实这样也挺好,忘记他之后,她可以规划自己的人生,一生不为情爱所累。 她突然意识道,这可能就是他们的一场分别的盛宴,想着既然他想要看,大约她就忍不住要多出一分心演绎。一时间在舞台上越发的游刃有余起来…… 宝相的尊贵娇贵,更多的是她无尤无怨的少年青春,她的年少就如一场繁华之梦,梦醒之后,便是无尽倒悲伤,为什么言无玉觉得这一段难以演绎,除了宝相的天真,大约还有那隐藏在繁华背后的如噩梦般即将崩溃的恶毒,这一场戏,用着极致的繁华掩藏着悲伤。 曲毕人散场。 言无玉将账目理出,将李满多该得银两分出,她抱着一箱子的银票,将李家大宅赎买回来。大约她买的不是这座宅子,除去那井里不知道暗藏的多少珠宝,还有自己掩藏在心底的自卑与骄傲。 正文 第四百六十五章赎买宅子 第四百六十五章赎买宅子 李满多只用言无玉给他的银票的一半就将李家大宅赎买了回来。她站在了主屋面前,觉得几分可悲又可笑,曾经对这里多么的敬畏,如今就对这里多么的悲伤。 伯爵府的牌匾是不能挂,院子你的腊梅依旧香,大约是得过什么嘱咐,院子里的破坏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府中只将一些值钱的细软搬走,家具这些都没有大动。 彩金也感慨万千,“谁能想到,最后还是小姐您站在这里呢?那些人,是不是应该后悔?你时候,老太爷他们知道,会不会回来打这个宅子的主意呢?” 李满多道,“大约会吧。” “所以呢?” “如果老太爷敢打这主意,我就把这宅子捐给朝廷,让朝廷用来干点不太好的事情,比如是疫病研究呀,什么救济所呀,让他们放祖宗牌位的地方都没有?”李满多笑,比起狠,他们大约还是差她那么一点的。 彩金忍不住笑,“也只有你制得住他们。” 李满多道,“这大约是我运气好吧。” 李满多最后去了老太爷的书房,她曾经来过,挑了几本不错的书,书房被搬过,不过,大多数的书还是在原位,李满多随意翻了几本,都是不错的好书,看来李家的祖宗真是十分期望自己家的子弟上进的。 李满多道,“老爷不过几日回来,听说累成狗了,你说我们从厉家搬回来住还是继续住在那边?” 李满多想了想,“京城中不太平,搬回来住吧!至少,这边的围墙高,买回来的那些恶犬到时候可以关在前院,夜里全撒出去,比家丁还管用。” 彩金道,“亏您想的出来。不过京城中抄家的那么多,发卖的奴才也多,不如趁这个时候,买些奴才?” 李满多道,“这些高门大户出来的奴才,一个比一个凶,我可不像养一群主子,养你一个就够了。”李满多伸手戳她的脑袋。 从书房出来看,那颗柿子已经掉光了叶子,连柿子也只挂了几个在枝头,李满多忍不住想起那个时候,趴在树上写解题,她的祖父跟人讨论刺杀太子的事情…… 世事难料,她以后李家还能再支撑个三五年,可是这一下子就分崩离析。 出来继续走,彩金在后边说,“我听说三爷在那个府上做师爷去,倒是大房跟二房闹的不可开交,秋收开始,大动干戈,老太太原本住庄子上,听着他们闹了几回,都搬四爷府上去了。老太爷被他们气的差点吐血。” 李满多道,“以前有老太爷有爵位吊着两房的,怎么都能要听话,如今没有了,怎么可能还乖乖的挨打训斥?老太太瞧着精明,可是跟大伯娘干仗这么多年都没能将世子的位置给捞到手里,你觉得她没一点手段?如今三房六房都各寻出路,大约是认清楚现实了,也不算太差,至于五伯娘,呵,我原来以为她跟六伯娘一样,可惜,六伯娘比她聪明多了。” 出去去六房看,那口井封的严严实实的,李满多心里安慰了不少。 这边李七爷是带着初冬的第一场雪回来,带着几大车的锦缎,一回来就发现分崩离析的李家,忧伤不少,坐在台阶哭了半宿。 还是姜氏看不下去,“七爷到底是如何,若没十一娘筹谋,我们家现在就什么都没有,往大街上要饭也不过如此,如今还有个庄子给他们住着,知足吧!还有你那好大哥,九哥到底怎么得罪他了,先被自己的夫子陷害,又被自己的大伯害,如今还在刑部没出来,这做爹的不为自己的孩子想一想,到是在这哭天喊地的,你若真的要感念你那好父母,就搬去跟你那好父母一起过。” “我这,这不是,有点伤心吗?”一看着姜氏这身壮气足的样子,尽是有点气短。第二日先去刑部看看李九哥怎么样? 李继业看着他爹,担心一阵,就打发他出来,“爹你回去吧,我好着呢,等我忙完这几日就回去请你大餐。” 李七爷道,“你小小年纪的,又是被冤枉抓进来的,大人这没定罪是好,你还在这边呆着做什么?” 李继业神秘一笑,“现在该杀的杀了,该流放的流放了,监牢里边也没留下几个人,自从卢大人上报整治监狱之后,这条件好太多了,屋子也敞亮了,饭菜也好吃了,还要交给这些犯人一些技能,实在好的不要不要,爹你回去好好吃两天,睡两日,等我拿了工钱,我请你吃大餐!” “你在刑部上工呀,不是被抓进来吗?” “这是我妹说的那句,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也,爹,我不跟你说了……我还有事情办,您就回去,等着儿子给您光宗耀祖吧……”说完大步跑出去。 “哎,哎……” 李七爷见着他衣服虽然不华丽但是干净,整个人精神也好,跟在的几个衙役对着也是亲近中带着恭敬,忍不住摇摇头,“这小子!”想起小时候给他算命,算命的说他有大造化,原来在这里呢。 李七爷出来又往你家四伯父家去,他是万分不想过来,可是他爹他娘住这里,怎么也要过来应个景。 李七爷带着两匹锦两匹缎,进去先给老太爷老太太磕头,“儿子不孝!走了小半年,竟不知家中发生如此变故?爹娘身体可好?”他说这话的时候是酸涩又哀伤,真正怜惜感叹的。 老太爷有些唏嘘,正要说什么,老太太到是先发了话,“你们好的很,亏你还记得我们,你们家那姑娘可是厉害的人物,照着我说起来,整个京城都没一个人有她鸡贼!” 李七爷一听,那酸涩就少了不少,十一娘做了那么多,可是得到什么,他的这个娘,当初可想弄死他闺女,把他们一家赶出李家的人为这样的人,虽然他闺女是耍了点小心眼,可架不住这些人狠心呀! 李七爷将东西留下,直接走了。 走到门口,李七哥从他旁边过,并没有看他一眼,他隐约听着七哥的声音从外边传出来,“爹,咱们家老宅子让人给买走了……” 他出来,觉得阳光灿烂。 正文 第四百六十六章京城变故 第四百六十六章 京城变故 月底,皇帝留丞相监国带着郑王太子皇后等人往京郊冬祭活动。 出京城的仪式威严又气派,彩金回来啪啦啪啦的跟李满多说,李满多坐在书房京城翻书,翻出一些旧日信件来,是夫妻信件到是可以看出,这个宅子曾经是一个将军的府邸,女主人是一位贵女,两人还很年轻,感情也很好,夫妻和乐,鹣鲽情深,可是从信中只言片语李满多感觉到到朝廷局势的紧张,将军日日不归家,贵女日日的担忧… 彩金道,“我这辈子可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大的阵仗?旌旗飘飘,仪仗万千!” 李满多问,“陛下之前都未出皇宫,为什么这个时间跑出去冬祭?!” 彩金道,“自,自然是为国祈福?” “祈福?”李满多道,“这么多年都不去祈福,这个时候怎么去祈?还将太子带在身边去祈福?……你带人将院子巡视一遍,各处的门修看是否结实,锁好,墙可有破损之处,让人去外边看看,院子外可有不明的人在晃悠……” “啊?” “这几日少喂狗一些食物!”李满多想了想,“看看有没有卖狗的,在去买一些大狗回来,越凶恶越好,找几个训狗是师父来。” 李满多在这个信件中看见了朝廷局势的紧张,敌人围堵了都城,皇帝带着人逃离帝都,王宫大臣纷纷逃离,家国颓废,社稷将亡,文死谏武死战的信阳让将军驻守到最后…… 李满多这里只有最后的一封收到的信,并没有寄出去,她可以想象当时的情况,这位将军与妻子诀别,妻子的回复是什么? 国破了,家亡了,她带着财物赴死了,穿上最漂亮的衣服,躲在了井中,等待着丈夫的归来,可是她失望了,国破了家亡了,这位将军战死,再也没有归来,而她也宅子很井水中沉默死亡…… 新的政权诞生,这个宅子被分给了她的祖先。 这是一个感伤的故事。 李满多出来,站在外边凝视天空,天已经黑了,看不见天空的一点星,漆黑的夜里,一群群不知叫什么的飞鸟偶尔飞过去…… 李满多坐了一会儿,总觉得有不好的事要发生,丞相监国,皇帝带着太子跟郑王跑去冬祭这个组合太奇怪,有没有可能,这是一个局呢?设局的人是谁?文旻太子设局还是破局的人? 不管这个局如何,她都必然受到冲击,郑王是如何的人,她比谁都清楚,还有太子妃,那些因为她被绑架而受到责罚的人家会趁机来收拾她…… 她也想过离开京,可是大约每出去,就会被人给做掉。重要的是这个局里边,他们一家早就在太子这条船上,既已经无所逃开,自迎难而上。 李继业找过来,要去刑部。 李满多替他理好衣服,看着长得高高大大的兄长,欣慰又担忧,嘱咐他道,“此去万分小心,家中有我,你不用担忧,如果有变,保存自己,行非常之事!”她的声音很小,“监狱的那些人,是祸头,也可以将他们驯服,一批在凶狠的狼,只要给他套上了绳子,就能为力所用。”取了太子给她匕首给她的匕首,“这个,用好。” 她伸手抱着他的,觉得他高大而坚强,“哥哥,你,是家里的希望,一定要好好的保护自己,活着!” “我一定会!” 李继业走了之后,李满多便让人买了十来日的存粮,关闭了李家大门,然后吩咐人砍了一丛的竹,削尖了备用,用合香的材料调出一种毒,这种毒可让人却神志涣散,痛苦万分,她在这些毒里边又参合香料用,用这个将毒煮了削尖的竹剑,将这些箭埋在墙下,将狗关在了笼子里,饿他们几顿,又投食参合了香料的生鲜的肉。 这个局就在冬日的夜晚中爆发,天上下着薄薄的雪,何颖正站在他们家的墙头,身边跟着那个救过她的姑娘。李满多就知道情况比他想象中更严峻。 “是要动手了吗?”李满多问,“是太子还是郑王,还是皇帝陛下?” 街面上突然灯火辉煌,原本宁静的夜晚变得如同白昼,喧闹的声音要将黑夜撕裂,随着外边喧嚣声,有人翻上李家的墙头,还没来得及站稳,何颖正的剑直接割破了对方的喉咙,快而准。 “我不知。”他道。 李满多问道,“家中可安好?” “已安排妥当。” 比起李家这点微薄的防备,何家肯定比这坚固的多,只是感谢文旻太子还记得她,可是对于何颖正的战斗力,她跟希望她留在太子身边,太子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他们家一个都跑不掉,如果文旻天子还活着,那么,就算她死了,也有人替她报仇! “虽然十分感谢,可是我希望,您回到殿下身边。” 何颖正道,“我只是在执行殿下的命令……” 李满多道,“我自己能保护我自己,对我来说,殿下他安然无忧,就是我的希望,不管是活着还是死亡都是希望,先生您也如同的我一样那么多将希望寄托在了殿下身上,我不能因为我一个人,让那么多人没有希望。” 何颖正握紧了手中的剑。李满多道,“把这位留给我就可以,你要相信我,我死也会拉着一串人垫背的,我会好好活着的,殿下就拜托您了!”她朝着郑重他一拜,“请先生您务必用十分的心保护太子!” 有人翻跃过了墙头,落在墙跟,被扎的鲜血淋淋,那毒浸入了血肉,让这人发生撕裂的惨叫。 何颖正越出了墙头。 正文 第四百六十七章生死之战 第四百六十七章生死之战 李满多知道有一场硬仗要打,她没有心情过了李家十四娘牵扯,借着有人上李家老实,将大门一关,开始做安排,砍到了屋子中的竹子,做了竹箭,用合香的材料调出一种毒,这种毒可让人却神志涣散,痛苦万分,她在这些毒里边又参合香料用,用这个涂抹在竹箭上,将长短不一的的竹签埋在墙下,大门口,只要有人敢跳下去,一定被扎几个洞。将狗关在了笼子里,饿他们几顿,又投食参合了香料的生鲜的肉,布置了暗位的位置,囤积了十来日的粮食。 这个局就在冬日的夜晚中爆发,天上下着薄薄的雪,何颖正站在他们家的墙头,身边跟着那个救过她的姑娘。李满多就知道情况比他想象中更严峻。 “是要动手了吗?”李满多问,“是太子还是郑王,还是皇帝陛下?” 街面上突然灯火辉煌,原本宁静的夜晚变得如同白昼,喧闹的声音要将黑夜撕裂,随着外边喧嚣声,有人翻上李家的墙头,还没来得及站稳,何颖正的剑直接割破了对方的喉咙,快而准。 “我不知。”他道。 李满多问道,“家中可安好?” “已安排妥当。” 比起李家这点微薄的防备,何家肯定比这坚固的多,只是感谢文旻太子还记得她,可是对于何颖正的战斗力,她跟希望她留在太子身边,太子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他们家一个都跑不掉,如果文旻天子还活着,那么,就算她死了,也有人替她报仇! “虽然十分感谢,可是我希望,您回到殿下身边。” 何颖正道,“我只是在执行殿下的命令……” 李满多道,“我自己能保护我自己,对我来说,殿下他安然无忧,就是我的希望,不管是活着还是死亡都是希望,先生您也如同的我一样那么多将希望寄托在了殿下身上,我不能因为我一个人,让那么多人没有希望。” 何颖正握紧了手中的剑。李满多道,“把这位留给我就可以,你要相信我,我死也会拉着一串人垫背的,我会好好活着的,殿下就拜托您了!”她朝着郑重他一拜,“请先生您务必用十分的心保护太子!” 有人翻跃过了墙头,一根竹剑就刺进了他的身体,对方一着不慎,落在墙外头,被扎的鲜血淋淋,那毒浸入了血肉,让这人发生撕裂的惨叫,撕裂的惨叫让那些即将侵入李家的人有些望而却步。 何颖正看了一下,越出了墙头。 李满多知道这些越过墙头的不过是一些宵小,还有很多人想要越过这道墙,将她抓住,然后将她撕的粉碎,所以,这个时候,她不能退缩。她的剑递给了李七爷,“父亲!” 李七爷咬住牙,站在人群中,对着所有的人道,“你们是众志成城是搏一条生路,还是窝囊的去死?!这些狗娘养的杂碎,干死他们!” 李满多站在一边,风轻云淡的道,“按照我的吩咐做,我会带领你们打赢这些人,因为我们已经获得了先机,只要我们能支持到天亮,太阳出来,这所有的污秽都会散尽……我愿意与你们一起抗争,只要我活着,就不会让你们的付出付之东流……” 李七爷举起剑,“弄死这群杂碎!” “弄死这群杂碎!” 李满多将铜锣一敲,“各就各位,现在听我命令!” 一群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人使劲的撞击了李家的大门,同时还有不少的人从围墙翻进来,李满多安定的指挥着,让人将狂吠的狗牵出来,散放各处。 过来放到各处围墙边,的各处有人从外跳进来,不过刚跳下来,就被暗卫给射下来,沾了毒的肉带着一个香味,让,将狂吠的狗吸引过来,狗撕咬住的这些人的伤口,将血肉一起撕扯开,浓厚的血腥味,散发出去,带着无比的血腥的味道,撕裂的叫喊声很快被淹没,进入新一轮的厮杀。 这边的大门还在使劲的撞击中,大门摇摇欲坠起来,许久未落下的灰尘被震动道了地上。 “七爷,小姐,大门快被这些人给攻破了,怎么办?” 李满多道,“大门本来只是为了消耗他们的体力而已,并不能支持多久的,所幸这个院子还是很大,我们还有退出去的路……” 李七爷道,“我们家什么时候成为这些人的攻击对象了……我看别家可安静的很……我这到底是遭什么孽!” 李满多道,“谁让你有个逆天神兽的女儿呢?” “你说,这些人,这些人是……” “是来抓我的。”话没说完,一支箭朝着她飞过来,飞都跟前,被女人一箭荡开,女人站在了李满多面前,“这里交给我…” 李满多道,“多谢!请您一定小心。” 黑夜中两道黑影凌空而降,李满多被人挡了一个严实,李满多拽了李七爷一把,将他给推进屋,直接将门给关上,外边想起刀剑相交的声音。 李满多从怀中摸出了一把香,将他点燃,打开了门,放在了角落中,希望,这些香的能起一点作用。 屋子里由着外边的火光印过来的光,李七爷问,“闺女,你怕不怕?!” 李满多道,“不怕。” “我就知道,我家的闺女胆大的很。” 李满多道,“因为我知道我怕了,我身后的人会更加害怕。” 李七爷道,“你不是还有爹吗?”想了想道,“爹,也会变得更加强大的。”他拿起手中的剑,似乎在思量什么…… 外边的打斗换了方位,香的味道虽然在空气中淡了味道,可是依然让人不舒服,长久下去,这两个黑衣刺客一定会受到影响。 三人很快打倒了下方,李满多推开门看,外边依旧火光冲天,别的地方也有这样嘈杂的声音,各处都是火光点点。她不知道这样的夜晚,有多少人会遭受这样的侵袭,又有多少人会在这样的状况中丧生?她想要悲悯,可是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自己也在这个杀局中沉沦。 已经过去一个半时辰,随着门背后那些被特意的摆放的堆砌物坍塌,大门轰然倒地,被放置的油罐子也被打翻,逐渐的蔓延出去…… 破掉的门口由着刺目的火光,一群人如同耗子一样从破损的大门外涌进来,翻阅过堆满了的大门,朝着李家这座大房子奔过来…… 这个大房子有女人,有古董,有金银财宝,他们抢上一抢,或许就富贵一生,这美梦还没有做完,迎头就被浇了一身…… 对面的高台上,数十人拿起水枪将油是喷洒出去,空中的油如同暴雨一样的劈头盖脸的浇了下来,冲在最前边的人,顿时大叫起来,“不好,小心火烛……” 不等着退出去,自己带着的火把就将油点燃,顿时门口变成一片火海,又惹染了地上被打翻的油罐子,油罐里边的油蔓延的到处都是,一下子就窜老高,将沾满了油的衣服点燃…… 顿时又是一片惨叫声,随着惨叫声的还有是肉被烤焦的味道,这股味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挺香的。 被火攻击的人,或退出去,或者冲进来,或者就地打滚,一滚又滚了一身的油,火燃烧的更旺盛。等着火燃烧的查不多,被放置在一侧湿木材生树叶的又被人给点燃,这种木材一燃烧就产生了大量呛人的黑烟,这些黑烟很快就扑向人群。 偏生里边有人大声喊起来,“烟有毒,快跑!” 这一喊,这个刚才还雄心壮志要来捞一把的团体很快就被撼动,烈火的焦灼,被浓黑的黑烟熏,还有毒,一下人心就涣散起来,原本有序的队伍很快狼狈逃窜。 这些人中有些人窜进了大门,朝着里边冲,冲出不远就栽进了门口挖掘出来插满了有毒的竹签的陷阱,竹签的刺伤,加上上边的毒,让这些陷入陷阱中的人,顿时发出嘶声裂肺的惨叫声。 这惨叫声让那些未冲进来的人害怕又心颤,一声又一声,那逃至门外的人,听着这样惨烈的叫声,已经萌生出惧意…… 大约是心有不甘,等着这边的大伙烧过,浓烟散开许,又有一大群人冲进来,想要绕开那些竹签,你可就遭到一阵竹箭的攻击…… 这些竹简的攻击力度并不能让他们害怕,对他们的伤害也小,可是伤他们才是最重要,院门口被封住了小门被打开,狂吠的焦躁的一大群狗冲出来,开始了它们新一轮的美味…… 正文 第四百六十八章退了 第四百六十八章退了 李满多觉得这一群狗是了不起的战士,他们给敌人的不仅仅是身体伤的伤害,还有更多的是心理上的压迫,这些狗凶猛巨大,张开森森的大口,一口就可以将人的脖颈咬断一样,他们咬住了一个人的身体,就会使劲的撕裂,那一股股的血腥味,让人觉得无比的恐怖! 即使是训练有素的人,遇上这样诡异的状况,只怕都有些战栗,何况,李满多早看出来了,这群人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 李满多巡视,做最好的巡视,在天亮之前,她觉得自己能结束这一场战斗,她其实不担心自己,她担心李继业那边到底如何了。 如果那些人善心病狂的将这些犯人放出来,就凭李继业等人员,完全是不能克制住的,不过,相反,如果李继业能说服这些犯人,让这些人为他所用,这个状况那就是一个大局面。 天空露出了一丝的白,她站上了高楼,朝着远处瞭望,看不见远处的天。 她更想要知道的是在冬祭的场所中,太子是胜利的那一方。 天你快亮了! 门口的那群人,大约正在等最后的一场冲刺,可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他们已经没有了在冲出来的力气,偶尔有几个运气好,踏着同伴的尸体,越过的门口的陷阱,冲进来就遭到暗卫门的竹箭的攻击,即使已经没有了竹箭,那些已经疲敝的人也不是暗卫的对手…… 李满多在墙角发现了坐在地上的那位女子,她大口的喘气,额头冒着冷汗,似乎在极力的忍受着痛苦。 “你没事吧!”李满多看着她的剑,拿起手中,伸手欲扶,她却一把推开她,叫了一声,“走开!”她欲躲开对方刺过来的剑,可是却被对方传统了肩膀。她回头看,一柄剑就刺在她肩上,对方拿起剑就是一挑,她痛的叫起来。 李满多想也没有想,抓起了剑握住,两步冲过来,直接将剑插入黑衣人的肚子,黑衣人回神过来,一巴掌朝着她拍过来,李满多被拍飞出去,落在地上,吐出一口血。 黑衣人在拍向李满多的同时,同时地上的女子一脚踹向黑衣人,靠着她这一脚卸了黑衣人大半的力气,他撞击在了墙上,倒在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李满多发现那黑衣人被踹飞出去,脑袋一歪,趴在地上晕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一股药味萦绕在她的鼻翼,姜氏端着药碗,将一碗浓浓的药用勺子搅动着,正准备给她灌嘴里,她微微的咳嗽一声,胸口发疼。 “醒了吗?十一娘!”姜氏道,“快去告诉七爷,十一娘醒过来了。” 李满多道,“母亲,家中可还有人受伤!九哥,可回来了?”她看了看,九娘十五娘十七娘全守在床边,眼中都带着浓浓的惧怕,大约还没有从那一场混战中清醒…… 李满多的眼睑垂下,她还能在这里喝药,大约,房子是保住了吧,这些贼人多数已经退去,即使留下几个宵小,也不足为俱。 “外边怎么样?” 姜氏道,“你爹出去看了一下,街面上都是士兵,各处都戒严了,还不知道具体情况……” “母亲,我们做到了!” 姜氏楞了一下,郑重点头,“确实,我们做到了。” 李满多心中也十分不安,街面不再混乱,那就说明有人已经控制了都城,就是不知道这是哪一方的势力,京城这边控制住了,还不知道冬祭场所的是如何的状况。如果她身体好,大约能出去看看,可是,她一动,浑身都疼,又想起救助她的人,赶紧问,“救我的那位姐姐如何?” 姜氏道,“她就在隔壁,我让姜妈妈带着人照顾她,只是,这位姑娘伤的有些重,如今街面上又不能请大夫,只是劲伯还懂一些医理,姑且先熬药吃着……”看着李满多,姜氏又忍不住多熬,“你这孩子,真是,那可是杀人的家伙,你……”竟然敢拿剑直接戳上去。 李满多道,“是那杀手太大意,我才会得手,她大约是根本就没有想到,我竟然会拿剑刺他,还用那么大的劲,直接戳了他一个好歹!”他也不想想,宫里出来的,那剑能差吗?李满多能得逞,还多半是借着这剑削铁如泥。 姜氏又感叹,“你爹她看着你这样,真是急狠了,这么多年,我真的不知道你爹他竟然也会杀人,那股子的狠劲,真是……”姜氏竟然几分欣赏! 李满多真想笑一下她这位后母,这些连她到底嫁了一个什么丈夫呀,感情以前的都是做戏吗?想想她也不容易,拉着她的手,“多谢母亲!” “不要担心,我会带着人守着院子的,我们会自己保护自己的。”姜氏道。 十五娘道,“十一姐,我们都很勇敢,你最勇敢。” “多谢呀!”李满多问,“合香这么久,有没有一点心得……” “有一点!” “那要加油哦。” 姜氏道,“让十一娘歇着,你们都去帮忙,九娘你去看着饭食,十五十七娘,你们去各处巡视,现在这个时刻,一定要外松内紧,一切小心为上。” “知道了。”家里早就屯了不少粮食,姜氏也要出去安排。 李九娘难得好意的问,“想吃什么,给你做。” 李满多道,“我这样子,好的也吃不了。” “那,给你煮粥吧。” “多谢!” 正文 第四百六十九章江州王谋反了 第四百六十九章 江州王谋反了 这边李七爷知道她醒过来,赶紧跑过来,坐在床边就老泪纵横,“我真是欠你们兄妹的,你想吓死我是不?那么长的一把剑,你都握不住,怎么就……” 李满多胸口疼,但是她自己摸过,骨头应该没事儿。如果不是骨折,那就养一些日子就是。看着了犬夜叉这样,忍不住笑,“爹,你,太夸张了点吧……我很好,爹也很好,母亲说,爹爹,帮我杀了那个贼人,你太厉害了!”虽然那个贼离死也不远了,李七爷只是上去补刀,而且是补很没有技术的刀,可是这敢下手杀贼,对普通人,对一个真正的纨绔子弟,已经是极致的突破,不能要求太高。 “爹爹你,很勇敢!”李满多鼓励道。 李七爷脸一红,又扬起脖子,“我要保护我闺女。”他摸摸她的头,“放心吧,爹会守护好家人的……”想了想,“也不知道你祖父他们如何?” 他爹心中对祖父他们怨恨,可是还是想着他,到底是自己的亲爹,绝情弃孝大约做不到,于是道,“我嘱咐过六伯娘他们不要进京,祖父家中也有些人,即使是受损失,也应该不严重,到是哥哥那边到底如何?” “你哥稍信回来,一切安好。” “那我就放心了。”李满多是真的受伤,很快又睡过去。 等醒过来的时候,李九娘端起粥在一边搅动着,看着她醒过来,问道,“好点了吧。” 李满多道,“多谢九姐。”自己端起粥吃。 李九娘道,“你是怎么知道那些人会来的。” 李满多道,“我夜观天象。” “哄鬼呢?” 李满多道,“有种鸟被惊飞了,那种鸟并不在京城冬祭场所那个方向。” “这有什么?” 李满多道,“证明有打量的人朝着京城移动,连夜晚都不停歇……” “那你怎么知道这些人要来找你麻烦?”李九娘问。 “我名人呗。” 李九娘,“……” 三日后,京城被五城兵马司接管控制京城,官方消息,郑王意图毒死皇帝嫁祸太子不成,企图发动政变,被皇帝觉察,调陈王救驾,郑王政变失败追杀皇后意图携皇帝逃走,被太子追击至朱家村,太子欲救陛下被郑王所伤,最后成功捉住郑王,陛下却因为震怒气急攻心至今昏迷不醒。太子带伤主持朝廷政务,左军入京协理五成兵马司,右军由孟语尝带领,直接南下,太子携皇帝皇后返京。 这场政变因为冬祭之乱,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大约只有当事人知道。不过李满多知道这个消息,心中难免觉得唏嘘,大约可以输出一口气,终究是太子赢了。 这口气还没有舒展多久,那边就传来江州王谋反的消息。对于冬祭的真相,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江州王盘踞江州一代甚久,跟郑王也有勾结,这边郑王一被抓,江州王便趁机兼并郑王的势力,一时间有北上,直取帝都之势。 原五成兵马司姜将军以苦役为兵,拒江州王于将江北,又得临州军守望,一时间尽是让临州王不得前行。可并州毕竟小的很,临州军也不多,而且江州王盘踞甚久,姜将军即使有神威,只怕也是难以支撑。 江州王出师不利,却并不气闷,可能知道姜将军后继无力,于是一时间都猛攻起了并州,临州也受到极大冲击,一时间付出极大的代价,姜将军只能退守并州。江州王吞并并州之后,转而将魔爪伸向临州,临州一时间陷入绝地,江州王正准备开个小庆功宴。 太子临窗而站,望着天上的明月,眉头紧紧皱起,“希望来的及?”因为怕走漏风声,打草惊蛇,右军的出发被推迟道冬祭后,因为这一推迟,便会给姜将军带来巨大的压力。 少师站在一边,安慰他,“姜还是老的辣,太子不用担心,朝廷稳固,对将军来说就是极大的信心。”如今石清远因为守城不力,卧病在床,大约他也知道,石清远的时代已经过去…… 如今的朝廷的重臣,文以裘少师为首,勋贵中的信阳俊马,清贵中卢严敬孟语尝等人,下层官吏中如厉远征这样的人已经逐渐渗透整个官吏阶层,武将中如姜将军陈王等也被太子拉入自己的圈子,他已经控制住了整个朝堂,用这样兵不血刃的方式将权利过渡。 孟语尝到是不负众人所望,在江州王发起了最后一次毁灭性袭击的时候赶至了并州,与即将溃败的并州军一起击败了来犯敌军,然后,拜姜将军为将军,孟语尝为副将,伐江州王。 李继业脖颈拐着半截胳膊的手臂欲南下,要给他爹挣一个功名,李七爷不许,劝了又劝,骂了又骂,要学人家教训不听话的儿子关起来,李继业那儿会妥协,最后喊了半天冤孽,只得送李继业出门,这一送儿子出去,这就跟送了自己半条命一样。 李继业却没急着走,而是忽悠他那群猪朋狗友去了,以什么保家卫国,男儿当自强此等大义凛然的借口,竟忽悠了几十号纨绔子弟,带着细软包裹投军去了。 李满多想起刘氏三兄弟,给他们打包,一起送前线去了。 年未过完,太子又令信阳俊马曹晔领左军北上,着陈王兼五成兵马司将军守卫京畿。厉远征被太子给拧去清查财产了,可惜,好像,情况不太好…… 正文 第四百七十章博一个出生 第四百七十章博一个出生 太子虽然握住朝政,可是情况却不太好,一来是银钱紧缺,二是这个世间重来不缺乏落井下石的人。为什么太子要让信阳郡马带左军北上就是因为知道北边的三个国家的瘪犊子在这个情况下一定会落井下石。 年底的雪下的有点大,太子将原本就十分紧缺的经费挪去赈灾了,原本就紧缺的军费就更加紧缺,太子到是想要再抄几个家来影印机,说实话,像李家这种他看不上,像石清远家这种,他又动不得,所以,一时间竟有些焦灼。 有人知道太子焦灼了,就会出来蹦跶,说太子心狠手辣杀兄弑父! 太子真想让他回去学学这两个词怎么用,对了郑王被囚在广延宫,至于皇帝,病怏怏躺在寝宫的龙床上,他大约是被什么给吓着了,两眼无神,带着些许点恐惧。 他的这位父皇,他曾经是如此爱慕珍重,可是他真的没想到,终究他爱郑王胜过于他到底是为什么? 大约有些父子关系天生就是就是气场不和的吧。 月底,有人以国不可一日无君奏请太子继位。太子辞别不救,还挥着衣袖擦眼泪,告诉众人,陛下的病会好起来的,愿意吃斋念佛,替陛下祈福,活生生的一个孝子,驳回了奏折。 大臣继续上奏,储君本为天子之子,陛下不得处理政务,理当退回修养,由太子继位,且如今国事焦灼,殿下继位,可免于多事掣肘,为国为民,太子继位于国有益,众大臣上表催促太子继位。 太子辞不就,愿各位臣工为国出力。 太医院传来皇帝病危的消息,众臣恐慌,大臣继续上表,大殿跪求太子继位。 太子再辞。 后诸臣请奏皇后,由皇后劝说太子继位。 皇后拖着几乎摇摇欲坠的身体登临,告知陛下病情十分严重,边境的人十分不安宁,朝廷内部的坏分子蹦跶的十分欢快,天下的臣民心中不安宁,下懿旨,着太子择日继位,陛下退居广宁宫,各大臣安排继位大典。 文旻太子心中感叹万千,到了这个时刻,他竟然有点茫然,借着月色去皇后宫中拜见。 皇后被救回来,可身上留下数处伤,九死一生也不为过,她虽然身体走动,可已经是千疮百孔,每日需要吃着浓黑的药,文旻太子跪在她的脚边,觉得这个时候的皇后十分的美,美的夺人心魄,可是随着这美艳的背后是一桩桩一件件的残忍。 他想起在那遥远的他几乎记不住的时刻,母亲的无助与恐惧。他曾经答应过母亲,要让母亲成为天底下最尊贵的人,而因为他的这点恣意,让母亲踏出那座冰冷的宫殿,重新站在了天底下那个帝王的身边,低声下气的筹谋,出卖自己的心意,只为了给他的人生铺出一条道路。这些年来,母亲遭受的委屈与屈辱,那些忍辱负重的日子,她的心,将会多么的难受,即使到了最后一刻,她都宁愿牺牲自己,成全他。她是他人生中最恣意的依靠,幸亏,至少,她活着看着他站到了这里。 皇后的手抚摸他的脸颊,满脸的柔情,像天底下任何一个骄傲的母亲那样的慈爱,这些年的隐忍让她有些小心翼翼,她都没有好好的抚摸过自己儿子,她捧着他的脸看,满脸的欣慰,儿子长的俊美又睿智,他成为了这里的主人,一想到这里以后再也没有人欺负他们母子,心中便十分安慰,“我儿,真好。” 文旻太子心中酸涩无比,将头靠在了他的双膝上,皇后抚摸他的脸,“我儿,要做一个好天子,要一无既往的将百姓放在心尖,要让你的英明的留在史册上,让母亲我,也沾光,我养育出一位伟大而英明的太子。” “母亲,儿会好好孝敬您的。” “娘一直都知道你是好孩子,我的儿,心像明月一样,”她凝望不知道哪一座宫殿,露出欣慰的笑,“去吧,记得母亲的话,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便站在你的后面。” “母亲!”他扑在皇后的怀里,竟热泪盈眶,他是幸运的,母亲是如此疼他。 李家三姐妹合香也学差不离,到是十五娘挑出的香最纯净,香味最宜人,九娘的香到是没什么滋味,但是李九娘的针线好,荷包栩栩如生,十七娘的编制手法奇特,到是可以做香囊,装十五娘的香,李九娘绣花,十七娘做穗子,有了想法,姜氏就带着三个女儿找处一处铺子,先练手,这六伯娘的鞋子做好,送了一批过来,李满多将这事儿托付给彩金去处理,被姜氏知道,于是拉着彩金说话。 六伯娘得了材料,自一心一意做鞋子,年底就在书院旁边租住两家屋子,下人是没有了,便督促儿子相公上进,一应的活计也让两人沾手。 两人欲反抗,什么君子远庖厨,什么男子应该,立刻被六伯娘反驳,直接典型教材便是人不琢不成器,九哥还挑水劈柴,你看就成秀才小相公了,李七爷这是秀才的爹了,还上街摆摊,不听话,便直接不开饭,一时间竟是将两人给制的服服帖贴,乖乖的挑水劈柴,带孩子,抄书补贴家用,父子俩想到这这里,又将李家大伯父又恨上一回。 李家六伯娘到不管他们如何埋怨,做鞋子的料子精致,便往精致上做,送过来的鞋子,彩金这见惯大世面的也喜欢,便给李满多留了几双。 姜氏一来,彩金便给她挑了一双,又想到这三位小姐,便又调出挑出三双送给三人。姜氏将来意一说,也没存占便宜的心思,这些鞋子放在别处也是寄卖,既要做长久买卖的,不如就放一起租个铺面,租金分担,还可以相互搭售,比如买两双鞋子,赠送一个香囊,或者买多少钱的香,赠送一双鞋子,彩金虽没李满多的生意头脑,也看过一些,自然欣然答应,且她也知道,这事儿,也就大小姐提携长了脑子的六房人,小打小闹,就是赔了也没什么,而且,提携别人,也自提携自家姐妹,于是就爽快的答应,又给六伯娘稍信去,不拘什么的,帕子扇子小篮子,周围也巧手的,做来也收一些卖,数个女人一起,就铺子的位置,地段,请什么人,铺子该如何装裱,一时间是热火朝天,说句实话,女人要真认真做起事情来,真没男人什么事儿。李七爷这就觉得自己似乎都多余,也没人催促他,扛着小箱子,去到处溜达去了。 厉家舅舅这时候从临州转到京城,找了正在找资料的李满多。 厉家舅舅道,“说起这话,咋们心中就不安,眼看这情况,只求着仗赶紧点结束。” 李满多道,“听说蜀路中断,这蜀锦蜀绣的价格可都顶天了。” 厉家舅舅道,“咱们要只是那钻钱眼里的人,也就活的没滋味呀,小姑娘是不知道这一打仗,打的一是银钱流水,二那便是血流成河,我们这样的人家,大约是可以避一避,可多少人家,是背井离乡,惨淡人生,这一路走来,看了多少骨肉分离。” 李满多沉默,她自然知道这些,可是有些时候,只能以战止战,古来就如此,,没有办法。 厉家舅舅道,“这个时候,我们别的地方出不上力,可这银钱这块还是有些法子的。” “舅舅有什么想法?” 厉家舅舅道,“十一娘,咋们不缺银钱,眼下机会正好,不如趁机博一个出生?”商人位贱,一时间难以扭转,而蜀锦传至帝都,这银钱就会越发打眼,犹如三岁小儿持经金过市,所以,这泼天的富贵,也要寻一个靠山。 李满多明白她舅的想法,于是问道,“舅舅要至哪一步?我想着,朝廷给予一个乡公的位置应该很容易。表哥在户部帮忙殿下的忙,我想很快就能重用,厉家的将来只会更好。” 厉家舅舅道,“十一娘,既是博,就要博一个大出生,我知道你也是需要的,舅舅助你一把。” “舅舅的意思是?” 厉家舅舅道,“有句话叫鸡头凤尾,两个鸡头,怎么也比不过一个凤尾的,既要博,不如就博一个凤尾,我是想为十一娘弄一个身份,至少是县主,郡君我们也可以一争,远征是男孩子,他还年轻,需要时沉淀历练,而十一娘是姑娘,需要时碾压人的身份,我们既要站在京城这个族群中,与其两个人都在边沿徘徊,不如聚一人之力,直接破开他们的防备,打入他们的内部,何况,你之贵戚身份也可以为这些孩子保驾护航,只是此事,你之压力变回增加,也可十一娘如何考虑。” 李满多想了想,道,“若以舅舅之力,只怕这个还不能成事,你一力,对这朝局影响甚小,不过,我再斟酌一下细节,觉得此事可行便可通知舅舅来商议。” 厉家舅舅道,“定是能成的。” 又说了一些李七爷的变化,经过蜀中一趟,他到也真是变了不少,李满多又感激她舅一回。这一想,这李家为什么会分崩离析,之于取舍,厉家比李家干脆利落。 一提银钱,李满多自然想到了井中的那些财物,此事定要即使筹备起来…… 正文 第四百七十一章等着朝廷的回馈 第四百七十一章等着朝廷的回馈 李满多需要的并不是单纯的钱捧到太子跟前,她需要的是为了李家跟厉家两个家族博一个名声,将李家和厉家这样上不得台面的人放上台面,博名声最好的方式她利用的不过是爱国与慈善,于是李满多他哥给拐走的一群纨绔子弟,打开这个大门,她就要靠这些豪门富户了。 那些被李继业带着去打仗的纨绔子弟们,家里对于这一行为是有喜有忧,有愤懑与担心,有希望这些孩子好好的去磨砺一下的,有希望他们就这样死在外边的,有担忧他们吃的好吗睡得着吗,如此等等,她便在这样的情况下,游走在了这些高门大户之间。 李满多对着这些人道,孩子上战场了,是多么的荣耀的事情,自请御敌是多么难能可贵的精神,转而又说着长辈的焦心处,战场上刀剑无眼,性命攸关,整日风餐露宿,一件极其艰难的事情。可是这样为国为民的壮举,不因为困难而后退,他们如今在战场上,也需要我们的支持。 我们这些俗人,上阵杀敌是没有办法了,可是也并不代表不能做什么,比如给他们写信鼓励,但凡衣物食品药物的若是能送一点出去,在后勤保障为他们提供方便,也就尽心了,也可能你送出去的肉有一块就落尽他们的碗里呢。 这为朝廷为国家出力的壮举也是值得名流史册的,即使不是为了名流史册,为了积德也是一件善事,国家安定了,朝廷安定了,我们的日子,就会好起来,如今的国泰民安,可不就是因为陛下英明,如果换成江州王这等奸臣,如今的好日子肯定就不行了,要是他打过来了,心里不高兴了,天天这打打,那打打的,大家也吃不消了,现在还只是自愿去战场,博一个美名,要是江州王是个暴力分子,指不定就强迫征兵,到时候大家都不好过。 所以呀,如今要拧成一股绳,坚决抵制江州王这样的暴力分子,捐款捐物,将他抵制在那边,把这等混蛋打趴下,让他不敢生事儿。大家都是有权有势力的人,也不缺这几块银子,为了孩子,绝对不能拖后腿。 因为一时间多数去参战的纨绔之子的家属,到是捐赠出不少米粮银钱药材。 李满多又拆了井,从井水中掏出十具棺材,淤泥杂草腐蚀,已经没有当初的面目,棺材的质量不好,像是从哪儿拆下来的板子,经不住水草的腐蚀,很多已经烂掉,在棺材的下方填了一层土,将这些已进入软化的泥土清理开,下班铺了一层金砖,金子夺目的光辉让这个阴冷的地方生出一股子凉意,与金子混在在一起的,还有子一箱一箱的珠宝,看出来,这些设置十分杂乱,应该是处置的十分粗暴的,在从这些珠宝中还有一个私印,有明德将军贺英的字样。 贺英,那位末代中绽放最后一抹丽色的人物,在文死谏武死战的历史上留下辉煌一笔的人,前朝随着这位战将的陨落而灭亡,她没有想到在这里竟然会有这个人的东西。 可是看着这些棺材布置,心里又带着巨大的震撼,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了? 当年皇帝逃走,镇守的明德将军守国无望,于是将所有的财宝连同自己心爱的夫人一起埋葬在这口井中又或者是等着战胜归来的将军夫人谋划,躲在这口井等待胜利,可是却什么都没有等到,又或者是绝望的家人,要给自己一最后一个体面…… 真相如何已经不重要,她到是宁愿相信这位是抱着爱慕的心,在这个即将覆灭的王朝跟前,带着最后一点希望,等待着丈夫的归来,她穿上最漂亮的衣服,带着精致的风冠,戴上最漂亮的首饰,将自己最挚爱的一块玉佩放在胸前,如果他不会来了,自己也就躺在这里,结束自己的一生。 这里真的是一个安眠的场所,如果没有小十九掉下去,就不会被她发现,不过这或许,又是另外一种因缘。 李满多以托梦的形式将此时上报,将这些钱财连同厉家的捐赠的财物一起上交做军,并为井中之人请旨归葬。贺英在城郊有坟墓,不知道是真坟还是衣冠冢。不过有点小,有点破,李满多有出钱修整一翻。 李满多请仵作验过,年代久远,并不能验是否中毒,可是看得出这些人身上并无刀剑伤口,可是李满多心中却更加难过,这要么是毒死窒息甚至还有可能是饿死,隐约看得出,这些都是一些女子。一群女子,在那么狭小的井下,李满多想想都觉得是难过。 战争的残忍让人觉得心酸,不管是富贵贫穷,在这样的毫无章法,胜者为王的情况下,所有的道德礼仪约束都变得不值一提,人想畜生一样被践踏! 李满多用了最好蜀锦请了绣娘绣了一件新嫁衣,替将军夫人装裹,李满多觉得这位夫人,活着的时候一定是一个娇气又爱美的人,她的那顶金冠不知道结婚成礼还是过后打造,彰显的都是极致的富贵,可是即使如此,最终?都化成了烟尘。 李满多并没有去开贺英的棺,只在旁边起了墓。剩下的人也一起重新装裹,备了新棺木陪葬了旁边墓地,又令人好好看管。 问李满多怕不怕沾染了贺英被当成前朝余孽给抓起来。试问哪个前朝欲孽将这名多财务捐赠出来?脑残吗?所以,李满多也是衡量过后才给予上报的。 她能做的事情就是等着朝廷的回馈。 正文 第四百七十二章她舍了我也舍了自己 第四百七十二章她舍了我也舍了自己 钦天监的日子很快就算好,文旻太子在众人的期待中,万众瞩目中正式登基继位为皇,成为真正的九五之尊,皇帝退居后宫,成为太上皇,而皇后也成为皇太后。 因为在打仗,为了缩减开支,典礼极尽简单,可是却十分庄重肃穆。 然后祭祖改元永熙,大赦天下,犒赏三军,成为整个帝国真正意义上的主人。 只是没一个人提太子妃的事情,也没有人那么没眼色,江州王还在扑腾,江州王的女儿怎么能做皇后呢,大家是乐意这位太子妃就那么悄无声息的死掉的。 不过这位太子妃不仅没死掉,显然还想着折腾,被软禁在宫中,依然十分嚣张愤懑,得知文旻太子要登基,竟然还想冲击扰乱典礼,冲击不成,被抓回关押在殿中,便大声咒骂,宫人们充耳不闻,任由其发挥,咒骂完又万分高兴,自言自己是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后又折腾上吊自杀,被人救下,然后匍匐在地,大声嚎哭不已。 文旻太子穿着常服来看她,看着她披头散发的坐在地上,微微吃惊,旁边都是伺候的宫人行礼退卡,她茫然的望着面前这位俊美而威严的帝王。 他问她,“太子妃?!” 她眼中带着绝望,又露出几分哀伤的笑来,“殿下,是来赐死臣妾的吗?老您亲自来,真是我的福气。”瞿应娴早已经不装,颓废的笑起来,“殿下骗的臣妾好苦,您就这么骗了臣妾一生。” 已经成为皇帝的文旻太子越发的沉稳,看着太子妃道,“如果,你与我一心,又怎么会落在这样的地步?朕着实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太子妃不做,你要去奢望那几乎没有边的公主身份?即使你帮着你爹夺取了天下,你可曾想过你这样的身份,处境是何种尴尬,如果当你是亲生女儿,又何必推你入这样的绝境?” “何必说的如此冠冕堂皇,殿下你,心中只余那人而已。她容貌简陋,脾气怪诞,对殿下你也无半分情分,为这么样一个人,殿下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如我们这等蝼蚁,不过是为她铺面而已,哈哈哈……到底,我还是明白真相,可叹又可怜,便不知那些被殿下克死的人中,多少是殿下您的手笔?” “朕还没有卑贱到如此地步?” 太子妃问,“谁知道呢?您敢说娶我,不是为了给她铺路吗?为了他,殿下你真是费劲心思,可是我们呢?我们到底是为什么呀……我想知道,对于您这样虚伪的面容,她可都知道?你这样将人玩弄,就不怕遭报应。” “朕也为太子妃铺了一条康庄大道,可是太子妃却将这条路弄的千穿百孔,朕没有什么对你说的,太子妃你格局太小,不是所有的事情所有的人都能抓在手里的,有舍才能有得,可是你心太大,朕为了这万里江山,舍过她,曾经强迫自己不再见他,可是太子妃你,却一次一次推她入绝境,你若是杀了她也罢,可惜你不是她的对手,让她一次次的反击,你为了你心底的自私,你什么都可以出卖,太子妃,你知道你父亲挑起的这一场战争会让多少人陷进生死离别的境地,你只是一心想到自己既得利益,将被人都当成了猪狗,你这样以权力背景为垫脚石,无一点大局之心,本宫实在是有些看不上的。相反的,被你逼入绝地的那个人,顽强的站起来,如同一株草一样不断的壮大自己的力量,然后,努力的把你给反杀。她比你聪明就算了,她还比你有仁心,虽然,有时候挺不着调的,可是,会那样积极的去应对困难,比起你,她懂得付出,懂得取舍,她比你更加适合生存在这个充满了诡异权谋的宫中。” “殿下!”她肆叫起来。 “为了朕的天下,她舍了朕也舍了自己,就在那一晚,那么凶险的那天,朕也不知道能否是坚持的时候,有人告诉朕,朕只有赢了,她的生和死都死希望……太子妃你这样的人,是永远都做不到的。” 瞿应娴望着他,看着他的脸,带着那样的庆幸,“幸好活下来了。所以,朕想去争取一回,替她铺一条路。”他侧身过去,“朕让人的名字落在冬祭的那场变乱中,为你保留人最后的一点颜面,也全我们夫妻一场的情分,北郊有个玉华观,太子妃择日落发修行吧。” 他转身而走,瞿应娴扑出去抓住他,“不……殿下!”她满脸的泪痕,叫喊起来,“你杀了我吧,杀了我!” “保重,太子妃。” “不!殿下!”她知道自己已经毫无退路,拽着他的衣服问,“世子呢?他什么都不知道,殿下你会如此安置他,从小就被父母抛弃的孩子,殿下您,不觉得他可怜吗?我,愿意死,你……” “朕如今不知道如何回答你,这,其实要看你父亲的决定。” “殿下你,你也是如此的残忍的人!你不会杀他的对吧,一定不会的。” “保重!”他大步的迈出气,然后太子妃被秘密送去玉华观修行。 李满多在家中等候消息,心中有点不安,假如朝廷因为皇帝登基的事情,把她贡献出去的那么一大笔银子给忘记了怎么办?要不要像个办法提醒一下。 李满多有自己的事情,姜氏三娘母也在忙铺子的事情,李真没一人搭理他,他真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忽视,他觉得他这个顶梁柱在家简直就是没一点存在感。 这日溜达去城郊,转到学堂边,竟碰上被丢下的六伯父,六伯父抄了一叠书,刚换了几个铜板,见着李七爷真是惊喜万分,难兄难弟抱在一起,在旁边的小酒馆坐下来,一起诉苦起来。 正文 第四百七十三章慧敏郡君 第四百七十三章慧敏郡君 李家六爷道,“七弟呀,你是不知道我现在多惨,劈柴挑水带孩子还要抄书,以前我过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日子,可现在…你看我的手,到处都是伤!” 李七爷道,“六哥,我现在都觉得我在我们家就是完全没有存在意义的。” 李家六爷道,“是呀,那么多财务被那么白白的送出去,你闺女真是狠毒呀!不过,老七,你闺女只要露那么一点出来,针尖大一点,你一辈子就够活了……老七,你藏了多少银子,看在兄弟一场份上,救济救济我吧,我抄书,手都快断了,家里五天没肉吃了。” “我比你还穷……”李七爷端起酒喝了一口,听着这话叫起来,“逆天神兽的东西你也敢动?不想活。” “逆天神兽?!什么鬼?” “喝酒喝酒!”李七爷端起酒喝了一口,“我们家这闺女,从小就跟人不一样,她娘怀着她的时候,就梦见一只鸟在一间封闭的房里边乱撞,算命的说,我们家这闺女命薄,你看,四面都是墙,一只鸟在那么乱扑腾,那还有活路那,那是走投无路的状吗?所以,孩子要么生不下来,要不养不活,孩子她娘生生的哭了半个月,硬是撑着将孩子生下来……” “生下来了呀。” “什么话?!不生下来,都长这么大?”李七爷道,“这孩子生下来就机灵的很,三岁的时候就出口成章,五岁的时候那算盘打的哗啦哗啦的响,比数钱还利索,六的时候迷路了,被一个寺庙救了,她娘就帮忙修了一庙,可这孩子,转头就把银子给赚回来……那个时候,才多大呀……所以,我当时就跟她娘说,这梦都是反的,她娘就不相信,这不,就把自己给吓死了。”端起碗,继续喝了一口。 李家六伯父皱起眉头,“吓死的呀……你家这闺女,那是克母吧。” “你闺女才克母呢……” “我闺女的母亲还活着。” 李七爷叫起来,“那就是克你全家,你看你全家都被克这里来了,都是你闺女克的……” “你闺女才克!” 李七爷叫起来,“你自己付账吧。” “明明是你请我喝的!” 那边有人叫起来,“七爷,七爷,宫里来旨意了,您快回去吧……” 在李满多等的不耐烦的手,朝廷的嘉奖很快下来,对李满多的爱国热忱给予许多表扬,四处游说不,联络京城诸人捐资的行为给予肯定,二是对李满多归葬贺氏,称其有节义,最后便是为鼓励她这种爱国的大义之心,节气之义,朝廷决定授给她郡君封号,令赐物嘉奖。 郡主比郡主低那么一等,不过慧敏这两个字足见重量,不过这个职位比她想象中高,她的那位四伯娘才是个县主! 这边高兴完,李满多就的入宫谢恩,一想到要入宫,她突然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到时候见着太子,她该说点什么呢?她虽然有满肚子的话,可是只怕到时候一句都说不出来。 谢恩也是要先递折子的,宫里来了两个嬷嬷,教养李满多的礼仪。 学了几日,堪堪有些形,这才入宫见驾。 一路上李满多都小心翼翼,这次入宫不同于上次被太子妃塞进来的,各处都有接引的宫女,李满多也不知道自己绕了多久,转了多少圈,最后,才停在一间屋子前等候。 不多时,又被引入殿中。 李满多进来,偷偷的瞄了一眼,摆设精致,房间的布局庄重,应该是觐见之处,越发的小心翼翼起来。李满多走到殿中就发现不少人,一下子却又觉得冷静下来,她一个外姓女子,便是规矩出错,又如何,她本生就出生乡野,不识规矩。 她捐献银钱解朝廷燃眉之急,便是他们才应该感谢她。想到这里,李满多低头走到殿中,大方的跪拜下来,“臣女,见过吾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慧敏郡君请起。” 他的声音越发的沉稳,高台上,李满多觉得他离的很远且又如此清晰,她觉得有点压抑,周围还有几位大臣,少师大人也在,卢大人也在,大约是感受到皇权之威严。 李满多还是觉得有点不安。 永熙帝道,“慧敏郡君有大义,朕替朝廷与百姓谢你。” 李满多道,“小女希望天下安宁,希望,百姓不要再因为战争而流离失所。” “郡君真是个善良的人。”李满多看着众人说道,“你们不知道吧,郡君与朕之前便相识,孤做太子之时,就承过郡君恩情,郡君曾救过孤之性命。” 此话一说,在场的人无比愕然。 永熙帝道,“当时何侍卫也在场。” 这话出来,大家就不由得看向李满多,李满多顿时不自在起来,“我,我这不是不懂事儿了,乱撞上了的,呵呵,呵呵……”这位,到底什么意思。 他便笑,笑了一会儿又道,“这位,不仅救过孤,还是一位文才十分了得人,大约是能去国子监任教的。” 李满多有点牙疼,有点不明白的他的想法。 “你们不相信吗?” 少师道,“殿下,慧敏郡君的聪慧,老臣也有些耳闻,只是,这任教只怕是不妥的,这让国子监的先生们有压力。” “孤也不过说说,不过,除了那些作弊的,你们不觉得这届的举子写文章的水准提高了很多吗?” 正文 第四百七十四章说点什么 第四百七十四章说点什么 这些大臣中参与阅卷的也只有一两个,就是少师也没轮上,不过这不妨碍他们听懂了永熙帝的意思,他说士子的写作水平提高了,那就是真的提高了。 大家一下子就十分好奇的望着永熙帝。 裘少师的脑门开始疼,这位这样的,大约要开始作了。看着李满多秀秀气气的坐在一遍,倒是有点同情起来,这位可是大财主,可不能得罪她,赶紧道,“殿下,逆贼瞿冀衡最近在合山附近吃紧,我看是不是通知姜将军从合山那边进宫。” 永熙帝道,“战场上的事情,孤不插手,交给姜将军就好。”望着李满多道,“若是你们有子孙需要考科考,倒是可以拜一拜郡君,孤就给你们透个消息,那市面上都快吵到天价的科考攻略正是出自郡君之手!” 这话一出来,刚才还有些觉得无所谓的人都望着她,毕竟谁能保证家里一代代都这样,就没一个出来参加科举考试呢,就算自己没有,自己家的亲戚中也总有几个的读书的。 永熙帝都说拜一拜这位有用,那就是真的有门道,那市面上有价无市的科考攻略,甚至差点闹出人命,这样的科考宝典,竟然出自这位之手? 即使听着这话,人的固有思维还是停留在,这本宝典是李满多弄出来,这个弄,并不是代表她亲自编写,或许她跟编写的作者有什么关系。 几人就朝着李满多拜起来,“改日像郡君请教。” “呵呵呵呵……”李满多干笑,回头望他,“陛下,要不你看,我在国子监借间屋子,开个科考补习班,顺便收个束脩什么的,可好?” 永熙帝道,“可说可以,你收的束脩八成上交国库吧,啊,孤的意思是,打仗是需要银钱的。” “那把淮阳王个打趴下了呢?” “那就交七成吧,毕竟,朝廷用钱的地方也多。” 李满多哽了一口,笑着道,“我想了一下,我很忙的,这件事情稍后再再议吧。” 众人有点莫名其妙,不过她的话也差不多,永熙帝赐了饭,她跟大臣还有事情商量。这边大宫女领着她走出去,走的是另外一条路,路边花木繁茂,散发幽香,到处一派宁和的样子,已经完全看不出几月之前的血雨腥风。这个地方集聚着天下的富贵也聚集着天下的阴暗。 大宫女将她领进暖阁,“郡君在这里稍歇。” 这暖阁比刚才的大殿好太多,至少没有刚才的压抑,多了几分柔和,她忙道谢,“多谢!” “郡君喜欢吃什么,有没有什么忌口的东西?”小宫女问。 李满多想,这赐饭是恩宠,假如有人就不能吃什么呢,问问忌口也是有的,不过她道,“我喜欢蜀地风味的,并没有什么忌口的东西。” “郡君稍做。”大宫女将茶递给她,出去安排。李满多坐下想赐饭是假,这个时候把她留下来,大约是有些话要单独跟她说。 一想起这个,她又觉得浑身不自在,这位,已经不是当时的那人,如今见了他,会说些什么呢? 李满多猜忍不住支起头想,是要他掩埋以往的那段过往还是要因为这段过往从她身上在弄点银子,要么是清算以前她得罪过他的过往。 算了,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吧。 这边大宫女安排妥当又进来伺候她,李满多知道这位身份定然不一般,想起梁圆,便打听起来,“姐姐可知道这后宫有位梁姓贵人,是太上皇嫔妾,年前还怀着孕的,他们家在我家后边,未入宫之时认识,我曾有幸入宫时,见过她一次,当时她怀着孕。” “是太上皇的梁昭仪吗?” 李满多道,“应该是,我听有人称呼她是昭仪。” “大约是那位了,郡君莫伤心,梁昭仪她生小娘子的时候不幸没了,难产……” 李满多唏嘘不已,又觉得有点感伤。 “梁昭仪生了两日,生下以为小娘子,当时的皇后如今的太后娘娘怜惜小娘子,将小娘子交给了幸太嫔娘娘抚养,幸太嫔娘娘最是妥当的人。” 李满多还是有点早缓不过来,梁园,虽然跟她结了一点梁子,可是想到她竟然就这样去了,心中难免有点伤心,不过幸好还留了以为小娘子。 不过大约梁家跟皇族的关系也就这么短了,这位小娘子即使将来长大,也只会跟辛太嫔亲,谁还知道自己亲娘的娘家是啥样。 正说着外边便来请示上饭食,李满多确唏嘘是唏嘘,只是人已故去,多说无益,也确实有点饿,洗了手便吃了起来,不过,说句实话,这御膳也不过一般,还比不得外边的有些特色菜,不过,这御厨也不好当,要是上边天天出他们出新菜品,估计能把他们给逼疯。 吃到一半,文旻太子,不,如今叫永熙皇帝走了进来。 “陛下!”几个宫人行礼。 “退下吧。” 等着宫人退出去,他坐下了李满多的对面,手中拿着一壶酒,将杯子摆在李满多跟前,自己跟前也放了一个,拿起酒壶倒酒。 凛冽的酒散发着香味,李满多无端的紧张起来。 不过想想皇帝陛下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拿着两个杯子的样子,她又有些觉得好笑,这一想笑,又发觉面前的人已经不是当初的人,忙坐直了身体,望着他,想了想,这才发现自己还未行礼,赶紧的补了起来,“臣女,有点失礼……”说完,将脑袋埋了下来,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正文 第四百七十五章非要朕以身相许 第四百七十五章非要朕以身相许 皇帝已换了常服,依旧风姿不减,脸上却带着让人欠揍的笑,“什么时候跟我这么客气?揍我的时候,可没见你手软!” “咳咳……我……”李满多有点手足无措,“我什么时候……陛下您,真是,说笑……这种话,说不得……说不得……” 这话没说完,他将酒杯递她她脸面前,“喝点酒,暖暖身子。” “哦。”她接过来,捧着杯子喝了一口,酒温过,还有点甜,她抬头望过来,就看着他望着她,依旧风华无边,微微一笑,真是动人无比,正真准备喝第二口,那边却开了口,“朕其实心悦郡君已久……” “咳咳咳……” 李满多哽咽一口,一口酒全部呛出来,然后大声咳嗽起来,手一抖,酒全撒了出来,溅的到处都是,她着实被这句话跟震的天翻地覆,这话要是李继业一起的纨绔说,也就那么回事儿,可是这是当朝天子呀,他又开始作妖了吗?可是对她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是因为她毫无私心的将这些银钱捐献出来? 哦,这是美男计呀! 她就说,他的心怎么会那么好? 李满多出息点,可不要被他给骗了。 等着咳嗽稍止,她脑子已经恢复清明,满脸的绯红,抬头过来,露出十分怯懦的笑,“殿下,不,陛下您,真是太,太会开玩笑……” 永熙帝将一张帕子递过来,李满多楞了一下,拿起帕子擦了手,不敢看他,“多,多谢。” “啊,不谢,朕心悦郡君你,有什么让人值得开玩笑的吗?” “当然是玩笑。”李满多道,“我跟陛下您的身份,那就是天上的云跟地上的泥,不对,地上的狗屎,差,那么那么远……是不会有交集的,再说了,您都已经娶妻了,您,怎么就……总之,我就当陛下跟我开玩笑。” 他倒是苦笑一下,“我有那么可怕吗?” “怎么会?陛下您是光明磊落,翩翩佳人一个,要才有才,要容貌有容貌您宽容优雅,你志气高大,你尊贵无比,有风姿卓绝,这个世间就找不到第二个……” 他的手里拿着扇子,合起来,支起放在桌上,用下巴抵住,抬起头眼睛萌萌的望着李满多,“所以,孤允许你肖想孤。” “咳……”李满多要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这面前的这位是堂堂的一国天子吗?这分明就是,就是一只肖想天鹅的癞蛤蟆,不,她是癞蛤蟆,不行,要是顺着他的思路下去自己肯定就成了被他手里牵着鼻子的牛,她的赶紧板会一局才是,她嘴角扯了扯,扭捏一下,“陛下,你可是要吓死臣女吗?”说完,就朝着他跑出一个媚眼,扯着帕子遮住半张脸。 这一句硬是让他活生生的一个激灵,在看她贼兮兮的笑,自己却忍不住笑起来,“啊,我知道了,你大约是被外边的传言给吓着了吧。其实,孤告诉你,你要不跟孤好,不娶你也能直接把你们家给克没了。” 李满多,“……”她好像起来,一巴掌拍死他,想了想,就凭她这小胳膊,没被他给拍死,自己倒是先英勇就义了,起身来,朝着他行礼,“天色不早了,臣女该回去了,陛下!”她将这两个字咬的极重,提醒他现在的身份。 他却依旧坐着,仰起头看着他,“你说,把你给留宫里,明日会不会有什么流言蜚语?” “陛下!”她的娇嗔中带着几许的责备,他如何会如此,起身来,站到她跟前,发现她长高了许多,十七岁的少女,最好美艳动人的时候,那被掩藏的殊色随着时间而绽放,如今的她,已经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眉眼,眉眼细看还是那样的眉眼,不过以前的她是那被石头包裹着的璞玉,如今的她已经磨掉那层外边,展示最鲜美动人的一面。 她往外走,他移一步就挡住她的去路,李满多也不看,直接就撞过来,这一撞,倒是撞了他一个踉跄,可是他却将自己给搂在怀中,她欲挣扎,他的手就扣她的脊背,然后头顶就传来他嬉笑的声音,“郡君对孤投怀送抱呀,这么积极,让孤有点吃不消,怎么办呢?又不能辜负美人恩……” 话没说完,腰就直了起来,他原本衣着算得上单薄,她的缠在她的腰,捏起一块肉,使劲的拧了起来,她仰起头就得意的挑衅一笑,示意他放开。 他如何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偏生才不会让她如意,忍着疼一笑道,伸手就抓着她的衣领,往两边一拽,李满多大惊,慌忙松口,抱在自己胸口,比起色相来,姑娘家永远都赢不了。 她羞红了脸,万分愤懑的看过来,两只眼睛要喷火一样。 “怎的,又生气了呀?” “你……无耻!”她就是在疯癫,在不注意名节,那也是不能这么欺负他。 他却笑起来,“什么都没看见,我也就吓吓你,真要扒你衣服,你现在好好的还在这里吗?” “你!”她几乎快气的跳脚,可他还一副风轻云淡,“你看,我们这婚事,什么时候办能成?” “咿?!”李满多尖声质疑了一声,十分不满的看着他,“陛下你把人当什么了?我,是,那么不值得的人吗?” “所以,孤正在想办法!” “什,什么意思?”李满多有点诧异了。 他道,“你说,你趁着这个机会,非要朕以身相许,朕也无话可说呀。” “我疯了吗?”李满多叫起来。 正文 第四百七十六章朕每日都在思念着你 第四百七十六章朕每日都在思念着你 他走到她跟前,伸手拉她,被李满多给躲开。他却复去拉,李满多又躲,他索性直接一把将她给抱在怀中,然后低头看着她,“在你眼里,我便是如此没品没味的人吗?” “是……”这是想要这么说,可是他真要犯起了疯,她可吃不住,忙道,“怎么会,殿下你,品味高雅。高雅的很……” “十一娘!太子妃去玉华观了,这一场婚姻,从开始就只是一个交易,我明白,太子妃她自己也明白!”他的下巴咯在她的头顶,“不管是不是我有存心引导的心思,太子妃她终究背叛了朝廷,背叛了我,如今她还留着姓名不过是我不曾再造杀孽,其实我曾经,告诫过自己,不要去遭惹你,忘记你,可是,都到了这样天时地利人和的份上,我若还放了你,那我岂不是真正的大傻瓜,你心中也有我,何必要逃避?” 李满多真是有点震惊。 他继续说道,“朕,每日都在思念着你。” 她心中竟然带着无比的震撼,这是当朝的太子吗?这是那个嘴贱心毒的太子吗?她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你是不相信我吗?”他问。 李满多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想法,一时间呆呆的看着他,他附身下来,脸朝着她贴近,几乎要挨着他的脸,他的唇要吻住她的唇。 她呆滞了一会儿,等着她靠近的时候,她鬼使神差的闭上眼,她以为他要亲吻她,她大约是期待着她的吧,所以竟然会如此。 他睁开眼睛看,看着她这张越发漂亮的的脸,这傻乎乎的表情,抬起手隔着两人的唇间,亲吻上自己的手背,手心这触摸着她的唇,感觉她唇的柔软。 她突然睁开眼睛,看着他漂亮的眼睛就在跟前,感觉道唇上的温度,一下子松开,仰起头防备的看着他。他将手心反过来,在她的唇触碰过的地方,吻了一口。别人做这事儿的时候,或许显得,猥琐无比,可面前的这家伙坐起来优雅别致,更增添一份风流。 李满多脸一红,转身就走。他却伸手一捞,将她抱在怀中,“怎么?还没有跪安呢?这样可是大不敬?” “陛下堂堂天子,这么抱着臣女,好像也不太好吧。”李满多反驳道,伸手就推他,可是使劲的推了两下,竟然没推开,咬住牙,抬起头看着他,“我在这里大叫非礼的话,你说,外边的那些人会怎么看陛下您呢?” 他却笑起来,“朕愿意为了你做个昏君!” 李满多,“……” 李满多伸手按住额头,仰起头问他,“逗我很好玩吗?” “嗯,很好玩。” “是吗?”李满多一笑,伸手一圈住他的脖颈往下使劲的一拽,然后伸手捧着他的脸颊,踮起脚,对准他的嘴唇,吧唧一口直接亲上去。 永熙帝,“……” 李满多趁着他呆掉,挣脱开,然后抬起衣袖霸气的将嘴唇一擦,道,“想亲就亲呗,搞这么多花样做啥……”端起还没有喝完的汤一口喝完,拍拍肚子,直接走出去。 等李满多走到门口,永熙帝才回神过来,伸手摸了一下唇角,回转身追出来,外边下了雨,小宫女取伞去了,李满多靠在暖阁的门上。 永熙帝出来,两个宫女赶紧行礼,李满多回神过来,象征性的福了一福。大宫女取了伞过来,将伞撑过来,要给李满多撑伞。永熙帝却伸手接过来,“朕送郡君出去。” 李满多吓了一跳,“可不敢!我来撑!” “你是想让朕淋雨,才这样!” 李满多嘴角撇了一下,“那您撑吧……我让宫女给我撑……有劳姐姐。”说完就要钻入另外一位宫女撑着的伞下边,宫女忙将伞撑过来。 刚走过去,李满多就被拽了一把,永熙帝撑伞过来,遮住她,“赶紧走吧,宫里可没留你晚饭。” 李满多,“……”她有那么馋吗? 两人并排走在前边,宫里跟在后头,走了几步,李满多觉得有点冷,这让皇帝给她撑伞的殊荣,让她有点吃不消,总觉得要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忙问道,“陛下?跟你打听一个事情呗。” 跟在后边的宫女听着这话,倒是有点惊异,不过可没人敢质疑。 永熙帝问,“什么事儿?” “您知道太上皇有个后妃叫梁昭仪的?” 话问出口,后边的宫女睁大眼睛,这哪儿有跟人家儿子打听后娘的,太不讲究了。李满多却继续问,“这宫里,你就老大了,要不,你帮问问问呗?” 永熙回头问,“你不是问过了吗?还问,是不相信人还是怎么的?” 李满多一噎,脸一红,哽着脖子道,“我,我这不是没话找话吗?当我没说!”侧头脑袋,索性不看他,歪着脑袋。 “啊,朕的意思是你跟着梁昭仪很熟悉呀?” “不熟,就是吵过两回架,各自双方添过两回堵。” 皇帝乐了,“就这样,就这样你还关心人家呀。” 李满多道,“有个词不是叫不是叫睹物思人吗?这添堵的也是堵呀……” “添堵也是堵……哈哈哈……”皇帝伸手摸摸她的脑袋,“十一娘真是搞笑的一把手,这么两句话,都能让你整出个笑话……这样的人才也只有十一娘呢?” 李满多抬手就打他的手,永熙帝却先缩回来,“走吧。” 走了几步,李满多又拽住他,“陛下,你很闲吗?” “恩?” “我第一次来呀,不太清楚这里边的规矩,可以问问吗?” “嗯?你说。” “我这品级您都要亲自送客,您这一天光送客就够忙一阵呀,想着都够辛苦呀。” 正文 第四百七十七章打秋风的上门了 第四百七十七章打秋风的上门了 “呵呵呵,当我没说……”李满多道,“哎,哎,那位是谁……哎呀,想不到,这里也能遇见熟人,那位是何先生,哎,和先生?” 永熙帝道,“你那什么眼神,何侍卫回家去了,你哪只眼睛看着人像何侍卫?” “我眼神一项不太好。” “确实如此。” 李满多,“……” 永熙帝只将李满多送宫门口,雨很大,其实两人的衣服下摆已经湿,李满多看着他,“陛下您,回去吧,谢谢您送我。” “嗯!” 李满多道,“其实我,知道……我知道能让陛下这么送的人,我算是第一个,虽然不知道您是看在钱的份上送我,还是看在色的面上送我,这都是足够我下半辈子炫耀的资本…啊……” 话刚是还没说完,额头就被敲了,“赶紧回去换衣服。” “我有几句话要对你说。” “嗯?” 李满多想了想,也不知道从哪儿开始说起,“算了,下回吧。”转身上了出宫的车,刚上车李满多突然又探出头来,“喂,问您件事儿?” “嗯?” “何先生她娘子生宝宝了吗?上回我来宫里,何夫人还帮过我,我想着什么时候上他们家去看看?您要不要带的礼物?啊,算了,您要送礼物,多的是人帮您……我走了!” “赶紧滚!”永熙帝正要转身,宫门口急驰进一辆马,马背上的人跳下来,望着门口的永熙帝,一脸惊喜的问,“陛下,您是在等我的消息吗?您也知道了灌西口大捷吗?” “哦,大捷吗啊?来,给朕说说……” “陛下,这个事情是这个样子的……” “切,”李满多翻了个白眼,“原来还真的以为他来送我的,自作多情,早知道她这德行,我还期待什么,期待什么……” 李满多回来,彩金就迎出来,刚修整过的院子,看上去还有些零落,只是断掉的树枝已经发了芽,那些被踩死掉的草,也散发出了勃勃生机。 “怎么了?”是 “老太爷来了,说是你答应了,要搬进来住!” 李满多眉眼一沉,“我爹呢?” “七爷在陪着。”彩金奔过来,“您真的要让他们住进来吗?” “住就住呗,反正房子这么多。” “老太太那德行,以前就看您横鼻子竖眼睛的。” 李满多道,“你忘记了,现在我才是这里的主人。老太太是个很势利的人。走吧……换件衣服,再过去。” 李满多走进去,李七爷就走了过来,“十一娘,你祖父跟祖母来了,过来给你祖父祖母请安……” 老太爷真的是百感交集,大约完全没有想到她如今站在这里,成为了李家金字塔最高一层的人,“十一娘,辛苦!” 老太太大约是得过嘱咐,心中不服气,只是微微的仰起头。 李满多朝着几人行礼,“祖父,祖母,父亲。”回头找了位置坐下,“给祖父上茶。” “是!” “不打紧。”老太爷问,“十一娘是去宫里吗?见着陛下了吗?陛下他是怎么样的人?” “龙章凤姿,大约就是为他这样的人早就的词。” “是,是吗?那么好?”老太爷道,“我还是陛下刚封太子的时候见过,是个不错的孩子,这孩子,已经长大了呀,想想时间真是过的真快呀!” “如果登基的不是太子,我想,祖父这话又该如何说?” 老太爷一怔,李七爷瞪她,“说什么话呢?” “祖父来是为了要我兑现诺言的吗?”李满多道,“我还要多谢祖父,其实若不是祖父您提供帮助,这座宅子还不知道成为什么样子呢?” “是十一娘策划的好,我们,也是沾了十一娘的光。”老太爷笑着看着她,“我知道十一娘是个好孩子,哎,这件事情都怪你大伯父,让好好的一个家,变成这个样子。” 李满多看着他说。 老太爷道,“我知道现在这么说没脸,如今这宅子回来了,你们一家住着也宽敞,你二伯父他们是没过苦日子的人,十一娘,先让他们回来借住一下吧,到底是一家人。” 李满多只想要笑,说的好听,借住,这一借倒只怕是有借无还,她都不知道老太爷大约是忘记当初是如何对他们家的了,她笑了一下,“既然答应了祖父,我便不会食言,毕竟交易就是交易,诚信才能做更多更长久的交易。” “十一娘,你二伯父他们毕竟是长辈,再说,这屋子空着也是空着,人多,也增一些人气?”老太爷笑眯眯的道,“一家人,血脉,那是连着的。” “父亲,觉得呢?” 李七爷揉着自己衣服下摆,迟疑一下,看着她,“这宅子是你的,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无话可说。” 李满多点头,想不到他爹倒是蛮清醒的,没有一头扎进父爱母爱的孝心圈里边呀。 李满多谢过李七爷,回头看着老太爷道,“老太爷可知道这宅子是充公了吧。” “啊,是!” “这是我花银子买回来的是,是我的私人财物。”李满多看着老太爷说道。 “这个,我们都明白!” “明白,那就好!”李满多倒是不生气,看着老太爷说道,“是呀,我最近就想着房间有些多,把房子租赁出去的话,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既然二伯父他们……” 老太爷的心眼提起来,李满多却端起茶喝了一口才道,“是我们家亲戚,自然有优先的权利,再市价的基础上,租金给予二伯父二成优惠,如果二伯父觉得可以,找个中人,签个合约,各家履行的责任明晰才好,俗话都说了,亲兄弟明算账,如今可不比往时,这都隔了一宗了,是的小心一些,当然,我们先将话说在前头不坏,免得将来为了芝麻绿豆大一点事情,伤了彼此的和气!” 正文 第四百七十八章被调戏了 第四百七十八章被调戏了 李满多将老太爷老太太送出门,一脸的笑,老太太走到下边,突然转回来,指着李满多道,“你这么心狠,别人难道不知道吗?” 李满多沉下脸,带着几分嘲弄,“老太太这话,可不好听,我爹一个净身出户,如今靠女儿养着的人,难道还指望他给你养老,难道还指望她指挥他女儿替他养自己哥哥嫂嫂侄儿侄女?什么叫心狠,分宗的事情拿出去说,我到时要看看谁没你那,你们可是都签字画押按手印的,可别当什么过眼云烟,什么都忘记了。” “你,你是故意陷害我们的。” 李满多道,“是呀,我故意的,您瞧,为了摆脱您的无理取闹,我连伯爵府的门楣不都不稀罕,您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不依靠李家,我也能光明正大的站在高台上,对我好的人,我会记得,对我利用羞辱的人,难道就指望我忘记吗?我这个低贱的野孩子,下流的血脉,成为大家仰望的人,是我自己的努力,也未必不是你们的无情,我是给你们挖了一个坑,吊了一块饼,可你们对我爹我们一家的冷血无情,可不是我算计的出来的,我父兄情况不明,你们就能将我们弱妻幼女扫地出门,也只有李家这么一家,祖父你的血脉之论可真是让人寒心,既然亲手斩断了我爹这根树枝,如今看着这树枝落地生根发芽了,又想要攀他的枝,祖父您,难道就不心疼我爹他吗,还是祖父觉得,爹他,就应该为了这个大伯父二伯父这样的血脉而奉献着自己吗?他奉献了,她的子女接着奉献?为什么?凭什么?”她站在那儿,高高扬起头,如今,她已经不需要对他们抬头,倒是他们,如今得仰望她。 “凭他不过是……”老太太叫起来,话没有说完,被老太爷厉声呵斥,“闭嘴!” 李满多道,“前情已过往,以后,我们就是两宗了,帮的上忙的时候,我们会尽量的,我爹他有多大的心便尽多大的孝,祖父您在压榨他的同时也稍微心疼一下他就是了。”话说完,李满多道,“我有些累了,爹,您好好招待祖父祖母,我先去歇着了。” 送走李家老太爷,李七爷进来跟她说话,“十一娘,此事,虽是他们过分,你也可以说的委婉一些。” 李满多道,“父亲,女儿也许以后还会走的更高,如果这样上门打秋风的人如过江之鲫,如果是好人也就罢了,若是多几个大伯父这样的胆大妄为的罪人,多几个二伯父那样心狠手辣连自己亲侄女都想要弄死的恶人,爹爹当如何?你今日不将她们镇住,给了他们钻营的缝隙,来日就是无穷尽的祸患。” 李七爷有点站不住,他还在想,那个更高是多高?! 李满多梳洗完回屋坐在镜子前,突然就想起了那暖阁中的那一幕,她骤然而起拽住他的脖颈,吻了他的唇,如今一想,整个人浑身一个瑟缩,她当时一定是脑子抽风了,才做出这样的事情。 “真是丢脸死了。”往后的数年,以着她对他的了解,只怕会成为数年不变的笑话,想起如此窘迫之事,她心中难免羞涩不已,不过想起他吃瘪的样子,一时间又觉得意。 “小姐!”彩金端起茶进来,叫了一声。李满多吓了一跳,侧头瞪她。 “您看您这春心荡漾的样子,莫非是好事儿将近?” “什么好事儿将近?!”李满多问。 “您如今是要身份有身份,要银子又银子,您又是貌美肤白活脱脱一只胭脂虎,谁家不把你这样的人当做好媳妇儿人选,在说您,都过议亲的年纪了。” “呸,你这死丫头,要不我先将你给嫁出去。” “我才不嫁呢?我一辈子赖着你!” 闹了一阵,李满多打发了彩金,翻出了那个簪子,走了镜子前,悄悄的用她盘起了头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突然脸一红,想起,这算不算定情信物了,一想到这里,脸一下子就变得嫣红粉嫩,她忙伸手捧住了脸,难道露出少女的娇羞之色。 第二日出来,门房送来好些请帖,邀约她赏花的,喝茶的,写诗画画的都有,李满多想,这大约就是十二娘所羡慕的十四娘生活中的诗酒茶话会吧。 她挑了两家与李家也有些渊源的,过去露个脸,听着她们写的诗:树大枝繁茂,亏的阳光照,又或,水清映天青,石落乱浮萍,又或者太平猴魁跟西湖龙井哪个更好喝,东家的首饰比西家的好,当然也被问了她们家还有蜀锦卖吗,新帝虽十分简朴,却十分喜欢蜀锦,也常拿蜀锦赏赐人,今年江州王谋反,虽然未波及蜀地,可是道路被阻隔,运输不畅,就导致蜀锦运送不到,那蜀锦的价格真是飞涨,有价无市,然后李满多刚好穿了一身蜀锦的衣服,那焦点,不言而喻的妥妥的炫富! 去了两回,李满多就招架不住。转天又来了几位少年小公子,听说李满多是科举宝典的编纂人,相互邀约来给李满多请教科考事宜。 李满多略微一想就知道当时皇帝说这话的时候不过数人,能得这几个人介绍,自然是非富即贵,虽然年纪小,也不可轻视,李满多便拿出十二分的耐心的指点几人,经过李满多不同常规的解释,几人对李满多的印象直线改观,直呼有趣。 李满多是拍拍几人的脑袋,用心鼓励,转头就告诉几人,自己是很愿意为广大的科举考生服务的,还想去国子监兼职,不过估计国子监不收她这样的老师,所以呢,自己到是有个开个科考咨询班的准备,然后开开心心的将几个孩子送出门,还送给他们彩金做好的四色糕。 回头就去国子监打听她可不可以在国子监兼个职,当然被婉拒。李满多当然知道国子监能人辈出,要她去兼职才怪,本来一就不符合规矩,二来她还不想去兼职,这一去兼职兼职就是给自己拉仇恨,不过过程还是要走,谦虚谨慎更重要。祭酒不在,找了国子监司业,司业婉言谢绝。 李满多转身就去租个院子,准备开个补习班,收取高额补习费。当然,这件事情,李满多现在身份不同了,是可以跟皇帝陛下递帖子,啊不,上奏折的人了,于是工工整整的写了一篇关于科考重要性的文章,当然,李满多不会特别强调科考重要性,还强调考不上的这些人的安置问题,她开培训课可不会只培训处考试优秀的人,她想要培养的是优秀的人才,而她愿意为整个国家的教育事业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这折子递上去四五日压根就没个回信,李满多正准备写第二份折子的时候,宫里来了人,用的皇太后的名义,来的却是皇帝宫里的人。 李满多在长吉殿后边的校场觐见,永熙帝正在校场射箭,数仗之外,几个太监扛着箭靶子移动,永熙帝瞄准了一箭射出去,郑中红心。 李满多忍不住就想起那一日,他拿起剑对准她身后的贼人,那种绝傲,那种自信。他侧头就看着李满多,朝着她招手,李满多只能过去。 正要行礼,他却道,“给郡君拿张弓?” “我不会……”李满多忙摆手。 “不会可以学呀。” 学你个大头和尚,李满多道,“见过陛下,小女要去见太后娘娘了,告辞。” “娘娘睡着了,你见不到她。”他又射出一箭,又中红心,取了另外一只箭,架起来对准远处,“你那折子,朕看了,觉得……” “你也觉得行吗?” “太假!” “啊?”内侍已经取了弓过来,躬身递给她。李满多忙接过来,道了谢,一拿,弓有些沉,李满多还是抓住,她望着他道,“臣女是抱着万分的心思,陛下您这么说,真是对臣女火热的心的伤害。” “对你爱银子的心的伤害吗” “啊?” 他将弓递给一侧的内侍,抽出一根箭,走向她,“来,试一下?” “我不会,真的不会……”李满多往后退了一步,摆手,将弓拿起来,递给他。 “我还想说给你说说折子的事情……” 李满多一怔,赶紧妆模作样的要开弓,“是这样吗?陛下?!” “是呀!”他说完,把箭递给他。 李满多接过箭,嘴角撇了一下,嗲声嗲气的道,“哎呀,这弓好重,拉不开!” 话没说完,她已经饶到他伸手,将他圈在怀中,一只手握住偷偷的后握住弓,另外一只手,则握住弓弦,他的头就挨着他的耳边,呼出一口热气来,这热气灌入她的耳朵,她浑身一个战栗。 偏生他正经的很,抬起头看着箭靶子道,“瞄准前边,射!” 正文 第四百七十九章求我,我就答应你 第四百七十九章求我,我就答应你 箭飞出去,李满多睁大的眼睛,空气都似乎凝滞了一般,很快那只箭就射入了箭靶子,远方传来了中的示意。 李满多一怔,惊喜起来,“我居然射中了吗?”她转身过来,一把拽住了他,摇晃起来,“真的的中了?啊,我太厉害了吧。” “你说呢?” 李满多才发现自己被困在他怀中,忙缩回手,推到一边,躬身道,“陛下恕罪,臣女失态。” “反正也没指望你正常。”他又拿了一只箭,张开那张弓,然后射出去,箭又射中了一个靶子。 李满多想拍拍马屁,于是道,“挖,好厉害,陛下的箭术天下无双。” “多谢郡君夸奖。”他将弓递给旁人,有人离开端水给他洗手,洗完拿起帕子擦了手,示意李满多也洗,李满多没那么多讲究,伸道盆里随意的搓了两步,提起湿淋淋的手出来就想一甩,然后往衣袖上一擦算了,亏的有内侍递了帕子过来。 “多谢。”文旻太子已离开,李满多赶紧追上去,上了一侧的高台坐下来,端起了茶水喝,李满多跑过去,坐在另一侧,抬起头望着他,“陛下觉得如何?” “不如何?” 李满多道,“我都这么牺牲色相来愉悦陛下了,给点面子吧。” 他放下茶杯问,“你那学费准备怎么收?” 李满多道,“其实事情是这样的,经过臣女一番论证,我觉得以我这种人才,去国子监兼职那真是大材小用,而且,我去了把人家的饭碗抢走了也不好,所以,终决定开个短期科考补习班,一个月开两期,一期5至9日不等,每次讲一至两个课题。” “嗯,然后呢!” “赏点茶喝呗。” “没有。” 李满多眼睛一转,端过他面前的那杯子,一口直接干了,“那我就接着说了……” 众人,“……” “我想好了,这个补习班,我肯定要跟别人不一样,我要让那些来上我补习班的人有种特别自豪的,特别幸运的感觉。陛下,我是这么想的,提起我就把课题拟出,拟它个,十个八个的,然后组织人对这课题投票,给予光大的士子强烈的参与意识,并且允许学子在投票的过程中自鉴课题,结束之后,以投票最高的课题作为开讲科目。” “免费?” “陛下您把我看得太高尚,再说免费这种事情,是做不长的。这课题公布之后当然是开始报名,报名费我就象征性的收个一贯钱两贯钱的吧。” “跑,那要是有几百人来,你也开讲?开讲的时间地点,谁跟你维持秩序!” “陛下您着什么急,听我说完呗,报名之后我就把这些人的名字往大箱子一丢,选个黄道吉日,从报名的这些人中抽出十至十五人组成一班,开始为期五至九日的培训,未抽中者退还报名费,抽中者登记另交三十贯钱培训费,未开班前,可退费,抽中者不可转让名额,只可将名额退回,当然可以他物抵培训费。比如替我耕地十年的地,或者当二十年的奴仆等……” “你这一个月开两场,一场十五人,就是四百五十两,一个月就是九百两,一年可就小万两,比朕可有钱多了。” 李满多道,“你这么算就不对了,我这培训班不的租屋子找人看屋子,不的找个记账的先生,不的找人核对资料,我这还的管人吃穿助兴,对了,我还上税,这一大笔下来,我这劳心劳力的,就只剩下个口水费。” “你这口是大象,这口水都快淹死个人。” “呀!”李满多一下子就叫起来,一叫发觉不对,赶紧又坐直身,四周瞟了一眼,发觉没人张望,才呵呵一笑道,“这边,我还抱着报效朝廷的心吗?陛下您看,我一个月捐赠五十贯钱做慈善怎么样?”李满多张开她的大手,十分财大气粗的伸到他面前。 “五十?” “五十很多了……陛下,您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人家说的好,帝都居不易,您富有天下,还在乎这点银子?我现在只剩两只鸡爪子了。” 她的手白白嫩嫩的,手指修长,突然就让他想起那日他就是用这双手,捧着他的脸,然后吻他的。那种滋味,让人回味无穷呀,她身上有股似兰又似月季的香味,清新而让人觉得甘甜。他伸手就抓住了她的手,然后笑着她,“穷的话,可以用别的方式呀……比如……求我呀?” 李满多瞪着他抓住他的手,感觉自己就像个被富二代调戏的小村姑,他是游刃有余,而她却异常窘迫,她使劲抽了一把,没抽开,他一笑,“你那日那句话叫什么来着,想亲的话就轻,对吧。” “啊?” 他低头就吻住她手背。 李满多觉得有十万只野兽在内心奔腾过,这是什么?疯了吗?这满院子的人都死了吗?为什么让他们的主子如此的放浪形骸,他这么不要脸,他祖宗知道吗? “求我吗?” 李满多拽着手,一把抽回来,“我,鬼才要求你……”一下子起身,转身要走,走了两步回头过来,“臣女,告退!” “有你求我的时候。” “我疯了吗?”她哼了一声,直接走了出去。 李满多一走,一侧的内侍就问,“郡君娇俏可人,若能入宫伴驾,定是幸事一件。”见着皇帝未有不悦的情绪,笑着道,“陛下后宫空虚,也是该选一些新人的时候了。” 永熙帝白他一眼,“这种事情,是该朕提出来的吗?” 内侍就微微的笑起来,退到一边。 出来李满多就碰上何颖正,她吓了一跳。 他先行礼,“十一小姐,不,您如今是郡君。” 李满多忙道,“先生也要如此讽刺我吗?我这都是虚名而已,那日,您可受伤?” “受了一点,修整一阵,已无大碍。” 李满多道,“辛苦您了。对了,您的夫人,您可是做父亲了?” 何颖正的眼神微微的一暗,很快恢复清明,“夫人她替我生下一位千金,十分的可爱。” “恭喜先生。”李满多朝着他作揖,“那日我被抓进宫,还得夫人相救,十分感激,啊,也恭喜她做母亲。” “此事小事,请勿要挂怀,我送您回去。” “啊,这个……” “是陛下的御令。” 李满多上了车,透过门帘看,何颖正的身姿不输任何人,他的沉默,他的忠贞,让他越发敬佩,那一场仗,他必全力以赴了,所以,只要皇帝不换,他这样的人,永远是陛下的心头肉一样重要。 李满多突然很感激,那日,他记得她,然后将他派给她,虽然即使最后因为拒绝了他,而受了重伤,可是她依旧觉得感动。 与江州王的仗经过这边强大的财力支撑,很快就进入反扑阶段,从开始被江州王侵占的土地已经尽数追回,姜将军已经带着人要攻入江州王的领地。 在这样的情况下,言无玉求上了门。 在那一场政变中的主角,郑王终于又一次涌现在李满多面前。 言无玉跟郑王之间的那点情分,李满多觉得是无可厚非的,这是,言无玉算她的恩人,她不知道该不该帮他,前几日的话悠然在耳,李满多很快就跪在了永熙帝面前。 “我就带个话,其实我知道这十分十分的不合规矩,您拒绝也是应该的,毕竟这算……”成王败寇,素来如此,如果他们败了,她不觉得郑王会如他一样那么对待他。 他歪着身子靠在椅子上,拿起书,翻了一页,“我求我呀,求我一下,指不定我就答应了你。” “我不知道该不该求你?”要是两人见面有危险呢,或者要串通什么消息呢,言无玉可能在利用她呢,她不被人当成间谍抓起来,就已经,很荣幸了。 可是想起言无玉那双眼睛,她竟然有点心痛,仰起头看着永熙帝问,“我求你,你就答应吗?” “对,你求我就答应。” “那答应过后,要结果又反转呢,比如言无玉是坏人呢?那我承担后果吗?” “你觉得他还翻的起风浪吗?” 李满多一想也是,就太子这爱惜名声的家伙,怎么可能留一个翻的起风浪的家伙在自己眼前嘚瑟呢,要嘚瑟的人,肯定都早就他暗搓搓的收拾了。想明白这点,点头道,“那,我就求你呗。” “嗯?” “我求陛下您!”李满多说完,扑在地上。 他将书翻到了桌上,两步跳他跟前,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来,“十一娘呀,你还真是一把,能伸能屈的好手。” 李满多从地上直起了腰,看着他蹲在跟前,伸手就将他一推,他站立不稳,一屁墩就坐地上去了,差点就来一个四脚朝天,她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起来,笑了两声,发觉不对,赶紧收敛神情,十分恐惧的道,“臣女不是故意的,就看着陛下肩上有一只蚊子,所以就……想将蚊子给按死才下了那么重的手,请陛下恕罪。” “这只蚊子还真够大!” 李满多,“……” 正文 第四百八十章生米煮成熟饭 第四百八十章生米煮成熟饭 郑王被囚禁在宫中的一处宫殿,生活起居依旧十分奢华,连小妾都带了进去,除了不能跟外界联系,生活精致的很,言无玉被她带进宫,就有人领着他去见郑王。 永熙帝问她要不要去看看郑王,李满多觉得没必要,虽然郑王曾经想要她的命,可是作为胜利者的她,似乎觉得没有必要去他心灵上撒盐。极大的羞辱在他失败的那一刻已经造就。 永熙帝就陪着她在花园你赏花,李满多素来是个少见多怪的,见着一种奇花就站炸呼呼的叫,永熙帝跟在她身后,十分的耐心的解释,偶尔两人说两句话就炸毛,可是没多久又说一起,然后又继续炸毛,乐此不疲。 内侍跟在身后,嘴角一直上扬,心里明白的很,这一看,谁才是陛下心尖人?之前的那位,连喝口茶,也满满的防备,哪儿还有心情陪着她逛园子,看花草,说一些幼稚可笑的话。 李满多突然叫起来,“呀,这个是什么了?牡丹吗?” “嗯。” “什么品种?” “大约魏紫姚黄豆绿赵粉都有吧。” “你都不知道吗?分不出来?” “我们是赏花,不是赏叶?都长一样,谁分的清,要不找花匠过来问问?” “算了。”看了看牡丹的叶子,发现还真差不多。永熙帝却道,“宫里有个好地方,要不要去瞧瞧?” “什么地方?” “有透明的鱼,要不要去看看。” “真的……看看看,在哪儿?” 李满多就被带着走到一处假山堆积的地方,有个山洞,她被示意往下边走,下边一条小路延伸往下,只有些许的光透进来。 “这下边吗?” “嗯!” 李满多兴奋不已,直接往下走,走了一截,发觉有点不对劲,下边越来越黑,下边吹过来一阵冷风,她一个机灵,忙驻足道,“我突然想起有点事儿,要不我们改天看……” 回头过来一头就撞进了永熙帝怀里。 “啊,对不起……”她往后一退,却被他一把给揽过来,抱在怀中。 “你!” 只有洞口些许的光透过来,带着点迷离,洞里有些冷,她有点汗毛竖起来的感觉,“我想出去了。” “不看鱼了。” “下回看……呵呵……” 他的低下头,脸已经触及她的脸颊,温热的气息铺洒下来,她有点交集,身子往后弯腰,结结巴巴的叫起来,“你,你想做什么?” 他低头就要亲下来,她却脑袋一歪,“呀,我,我要叫了哇,非,非礼,非……呜……” 他低头下来,吻住她的唇,温柔的气息中带着无尽的掠夺,直让她节节败退,无所适从,她先欲挣扎,可无济于事,最后却直软在他怀中,等着自己欲要断气,才被放开,歪在了皇帝怀中,大口呼气。 “原是个外强中干的怂包。” 她的脸色变得粉嫩异常,像花一样娇艳,在这忽明忽暗的光线下,有种极致的动人心魄的美。 “呀!”李满多娇羞无比,推了他一把。他退开一些,又将她给一把拽过来,搂着她的细腰,“你说,我们这么出去,能清白的了吗?” “谁跟你不清白?” “怎么清白了?”他问,说完又要上来亲他,她慌乱的很,侧过身子,软语道,“别闹。” “没跟你闹?” “你就知道欺负我!” “别人我还不稀罕欺负。” 她心软绵绵的,一股酸涩划过心头,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在心尖泛滥。 “我娶你吧,十一娘,此生不能给你一个圆满,不过我会尽我所能护你周全!贪花好色也是人之长性,既我有,别人亦有,既然同等,你何不站在高处凝望众人?既无法预料将来的圆满,又何曾不在此处选择最好的呢?” 李满多呆呆的看着他,脑子有些发轰。 他的手抚摸她的脸颊,低头来,唇沾上她的唇而又放开,这种滋味让人觉得心仪,李满多望着她,突然回神过来,“此事,关系重大,我,我要考虑一下。” “嗯?” 李满多挣扎一下,“我说,我要考虑一下。” “一下已经过去了呀。” “呀!” “反正,如朕这张脸,你早就色迷心窍了,给你说这样的话,不过是让你的矜持有台阶下,反正早晚都逃不过我的手心,爽快的答应了吧。所以,就这么决定了。乖乖的回家,把嫁妆准备好,等着我上门迎娶你吧,小妞。”永熙帝说完,还轻佻的用手抬了她的下巴。 李满多翻了一白眼,“我是那么没内涵的人吗?比陛下您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人多的是,就没见过哪个有您这么脸皮厚自恋又自大的。”她伸手戳他的胸口,“我只陛下您的忠臣才这么说的,所谓忠言逆耳,您不是要我决定吗?我决定了,不要嫁给你,嫁给你有什么好?一会儿又打仗,一会儿又赈灾,一会儿有人谋反,一会儿又贪污受贿,一会儿是天下奇冤,吃着一碗饭,操十碗饭的心,我脑子不够好,天天把脑袋放跟前,十万只箭咻咻的往我这边射,我胆小,陛下您找能人吧。”说完挣脱他,就要走,走了两步,被他一拽,转了一圈,他从身后抱着她,“既然软的不行,那看来是要来硬的。” 说完伸手一撩,直接将她给抱起来,“看来,我只能将生米煮成熟饭你了!” “生米煮成熟饭……呀!”李满多是脸色发白,明白他的意思,赶紧抓着他叫起来,“你敢……我错了,错了……”她赶紧求饶,他正要对她做点什么,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此事,要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正文 第四百八十一章为爱情殉葬 第四百八十一章为爱情殉葬 从长计议个屁,李满多带着言无玉出宫去,回家就准备收拾包裹跑路。她还真想苦口婆心的劝慰陛下一句,陛下,别冲动呀,冲动是妖魔!我究竟有什么好,让陛下你痴痴不忘的。 这边就有人过来问她培训班的事情怎么样了呀。李满多觉得自己为什么要跟钱过不去了,在说了,她又做亏心事儿,为什么要跑。 于是转身就开始折腾她的培训班去了,她还想着无论如何先找些托过来,把这气氛给热络起来,可是没想到,这培训班一出来,报名者真是络绎不绝,远远超哥十五个,不过大多是七八岁至十二三岁的小孩子,真正考试的,大约一个都没有。 不过不管啦,有教无类嘛, 李满多就装模开始她黄道吉日抽选学生开培训的过沉,她的第一个培训班科诞生了。开始为期七天的讲经的日子。 她在哼哧哼哧的想方设法给这些小同志讲解经艺的时候,这边就有人提出立后的奏折。 陛下后宫空虚,六宫无主,太上皇又子嗣不丰,为社稷着想,选妃立后,以安社稷为重,至于打仗的问题,哎呦喂,江州王这个秋后的蚂蚱,很快就蹦跶不的了,江州王的那个太子妃的女儿就然她消失在众人的眼中吧。 永熙帝一脸的无助解释起来来,他都克死这么多人了,实在不想在害人。 那边立马有人道,那些人是福薄命浅,陛下是真龙天子,他们受不得富贵之气。下边自然一团拍马屁的附和话。当然偷摸摸想,不想娶妃子,把人一姑娘天天招宫里干嘛,又是交人射箭,又是带人逛花园,送个伞还送到宫门口…… 下边就有人提建议了,找个有福气的就行,没好意思说,找个命硬的经得住他可,到时候生个孩子,延续江山血脉,谁还在乎皇后。 永熙帝辩解,这个有福气的人只怕不好找,只是江山社稷,血脉延续是家族的之重,国家之福,要群臣群策群力,把他的婚事给搞定呀,他也好想想的结个婚呀。 这边大臣就开始群策群力了,有说,先不结婚,来个野合,等生了孩子,在抱进宫的,有让陛下改了姓的,有给皇帝陛下介绍算命的,有让陛下娶个贱籍女子冲一冲的,反正,啥都有,说的他真是冷汗直冒。 最后大家来个总结,这位皇后了,虽然家世普通一点,样貌差不多就行,忠贞静美还是要的,主要是命一定要够硬,经得住他们他们的陛下克,只要最后一条符合,前边姑且不论了。 李满多正在跟小朋友讲经,孟子梁惠王寡人篇,著名的五十步笑百步就是出于这篇问。 李满多上课还有一个优势,她是个年轻的漂亮的姑娘,比起那些胡子一大把的夫子,摇头晃脑的说着软绵绵的话,她的这双眼睛这张脸会让这些孩子生出几分兴趣。 兴趣原本就是学生最好的老师。 她一上课,众人就坐的端端正正是,似乎怕被看清。 李满多讲这一篇,就将梁惠王给拧出来讲,他倒是想戏说一下孟子,可是害怕被读书人给拉出去打死,若是就捡柿子就照软的捏,反正梁惠王都死老久了,没人替他翻案。 她坐在桌子前,给大家讲梁惠王也就是魏惠王的故事。 梁惠王这个人主要的一个特点就是长寿,活了八十二岁,这在古代帝王中,那是顶天的好命了,多少人想要长生不老,结果不老倒是有了,年轻的时候就把自己给吃死了,哈哈哈…… 第二个就是统治时间长,长达五十余年,做这么久的王位没被人给赶下台,不能说不说这位的智商,能力,外加运气还是不一般的好。 其三一个就是从争夺王位开始,魏武侯死后,其与公子魏缓争立君位,成功上位。 第四便是在合纵连横政治制度下,对魏国的影响,(这个时期真是一个充满的战争味道的时代,你要三年不心事外交手段,不打仗,都觉得你落伍。) 第五,说道这位,就不得不说著名的围魏救赵,著名的鬼谷子的两大弟子,庞涓与孙膑。(不得不感叹,这真是一个英雄辈出的年代呀。) 这些孩子正是好奇的时候,这些历史史实单独拧出来,可能这些孩子都懂,李满多却用一种十分奇特的方式将那个时代的特点呈现在几人面前。 等到课上完毕,李满多又给众位学子送上彩金做的糕点,十分和蔼可亲的送小学子门出门,对于这样漂亮赶紧还浑身香喷喷的大姐姐,孩子们对她的尊重未必有喜欢多。 李满多开讲,自然不会敷衍,接下来几日就开始讲经说理,梁惠王篇很多孩子都学过,解释起来并不难,难的是如何将这些与实际联系起来。 此篇含义为,“行王道,施仁政”然后“不为不违农时,劝课农桑”。 各家教师教授学生时候,都会指着梁惠王“好战”,然李满多却让他们想一想梁惠王好战的原因,在如此“战”的大环境下,孟子这位伟大的思想家、教育家,提出实施仁政的先进性与局限性,充分发动这些学生的思维。 其次便是并非所有人的长处都是读书,她就发现有个学生对读书并不上进,可是他小小年纪竟能独自设计精巧弓箭,带着有教无类的想法,偷偷带着这学生去工部一观,并鼓励他学习更多的知识,才能设计更优秀的东西。 培训完,李满多还认真与每位学生写评语交流教学心得,总是要让人觉得还是这三十两银子花的也不是那么没冒一个泡,她的目标是奔着做大做强去,现在收三十两是优惠价,等明年指不定就收三百两一个人,如此一本万利的好生意,服务态度自然跟上。 那边朝臣还在折腾这后妃的人选,选秀的方式刚报上去就直接被人否决。 永熙帝对着众臣语重心长,选妃浪费财力物力,闹的合家不安宁,如今战事吃紧,也不宜闹的这大阵仗。 有人就想着是不是这次的妃子是不是要从武将这边选,一想,姜家不是有个年岁差不多的千金吗,扑棱着就上奏上去。 这奏折刚到半路就被少师给劫了,他是恨不得踹死这猪头,这些蠢货,长两只眼睛当铜铃呢,皇帝都把人给拐后宫去了,这些人的眼睛到底是不是瞎了,怎么就不提这位郡君?!再不说,姜将军这次德胜归来,妥妥的官复原职五城兵马司一把手,谁还在乎那个皇妃的位置,这纯粹就是找抽。 不过这人选他知道不能提,卢严敬也不能提,他们这些知情人都不能说,这个便宜他们不能站,如果他们这些人举荐了郡君,以后是要有连带恩情的,他们不能白白占这个便宜。 这么一个折腾,就是半个月,没吵出个什么来,也不知道两人的保密工作太好,还是那些大臣眼睛真的瞎,少师是愁眉不展,他到底要让谁去提一下这个人选合适? 可爱的少师夫人看着丈夫焦眉愁眼,忍不住提醒他,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这不,太后也还健在呀! 少师一听,恍然大悟呀,想着改日进宫见见太后,一想起又觉得自己真是操碎心了。 这边写完信送完学生,那边言无玉就递了请帖过来邀请她赴宴,李满多有点不想去,不过自己能走出这个困境也多亏他,做人不能这样恩将仇报呀,在说她还对他有恩,都牺牲自己色相让他跟老情人郑王见面了,这个恩情,她是要他记着的。 于是选了个日子,去赴宴了。 言无玉的戏楼显得有些衰败,似已经无昨日的鲜亮,这战事一起,如此娱乐活动不停也的停,何况言无玉的能力之有,可是跟郑王也有些关系。 李满多一进去就发现大堂上摆了一桌子的酒席,桌子上摆了酒,李满多进去,他迎接出来,“为那日之日,特此感激你。” 李满多回礼,“能被先生邀请,是我之荣幸。不过,这顿饭我还是当的起的,您大约可能不知道,为了你,我可是差点就卖身救友了。” 言无玉替她斟满酒,自己举起杯子来,“多谢,我先干为敬。”一仰头,一杯酒下肚。 李满多泯了一口,“我是看不懂人间真情的,你跟那位的事情,我虽然觉得有些惊风骇俗,但也不是不可理解,人总是对漂亮的东西,带着贪欲。” 他自己倒酒喝了一杯,一口喝掉,“对呀,是贪欲。对情之贪也是欲呀。” 李满多有点觉得不安,赶紧道,“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吃点菜呀,这个好像很不错。”李满多指着桌上的菜,吃了一口,“哎呀,我这可有口福了。”吃了两口,李满多道,“我能做的到底也只能如此,郑王的事情……我从小就没受过什么委屈,家里母亲疼爱我,兄长也对我十分宽容,外公舅舅,在父亲不在我身边的时候,充当了我父姓长辈的职能,我长这么大,随心所欲的惯了,一想着,原来我此身尽是这般的幸运。我生来富足,说是理解先生您这样的,可是实际却不曾吃过银钱这方面的苦,比不得很多人在这方面的刻骨铭心,至于感情,我在京城数年,硬是活生生的将自己给混迹成了孤家寡人,一个说得上的话的闺蜜都没有,我这样的人,想着也觉得挺惨的。” “十一小姐也知一个词,叫曲高和寡。” “哎呀,我就一个俗人,哪儿能及先生万分之一,”她端起酒又喝了一口,“我喜欢言先生并非完全冲着您的这成就的,我喜欢您身上那股对戏剧的热忱。” 言无玉道,“我知道。”他端起酒敬她一杯,“此生我唯二所爱,一为这戏,二为那位,爱而所得,心中无悔,能认识十一小姐,亦是我之幸也!” “是我之大幸!” 言无玉道,“我们既以戏结缘,不如就让我给你唱一曲。” 李满多楞了一下,点头道,“好呀。” “等我换个衣服。” 李满多趁着他换衣服的时候,起身看大堂,里边似乎很久都没有人打扫过,远处都带着一种灰蒙蒙的感觉,就像一刻濒临死亡的老树,还在那儿垂死挣扎求生,可是他枯败的枝叶已经昭示他死期将近,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好,就像被人遏住喉咙,呼吸都喘不过气。 他穿了戏服出来,台上只余下两个苍老的师父用着简单的乐器演奏着,他提起剑,正准备演绎《宝相公主》的出场的那一段。 这一段并非他最擅长,比起意境情致,她比他更能将那种欢愉那种天真演绎的入木三分,可是他终究是戏曲大家出生,每一步,每一个眼神都演绎的那么完美。 李满多觉得此生,再也没有人能超越他的演绎,他的每一步,每一个动作都精心设计,宛如一场真的游园之梦在跟前,那一场如同繁花班壮丽的青春写出一种无法抹除的壮丽。 曲终人散场,他已经有些醉意,送她出来,朝着她再拜。 李满多回礼,“多谢言先生的招待,改日我请先生进府去。” 他想了一下,大着胆子道,“可否,抱一下你?” 李满多觉得虽然不合规矩,可是,对李满多而言,规矩也不过尔尔,想了想,走到她跟前,大方的张开手臂,“可以……” 他到是有点懵,她走过去,伸手抱着他,“别难过,等我把他搞定了,我在求他让你去见他,别担心。” 言无玉只是礼貌的象征性靠了一下,就送开,然后朝着她行礼,“十一小姐慢走。”他站在门口,满脸的笑意,可是李满多却觉这笑似如春日的雪,风一吹就会化了一般,她有点哀伤,上了车,看着他道,“先生您,保重!” 他再拜,李满多还礼,马车慢慢的往前使了出去,在路面发出了熟悉的声音,李满多却越发心绪不宁。 晚上还做了一个噩梦,记不得是什么,只觉得十分恐怖,醒过来,满头大汗,她望着帐子顶部,感觉道心里边有种难以抑制的悲伤。 第二日一早,传来了言无玉自杀身亡的消息,她甚至一软,晕在了床头,自己心里的不安,竟然会来自这个人。 永熙帝知道李满多晕过去,吓了一跳,李满多身体一向很好,当初在承光寺被下毒,毒得半死,醒过来之后立刻就活蹦乱跳。知道他去见了言无玉,十分害怕是他动了什么手脚。 也顾不得其他,带着了太医就出宫,出宫出来,幸好还有点理智,让人去提溜了厉远征过来,一起上了李家。 李七爷得知是请过来的太医,顿十分吃惊,不过到底自己女儿要紧,“请大人无论如何救治好我闺女?”说完竟擦起眼泪。 “姑父,表妹会没事的。”厉远征安慰。 “从小到大就是个不省心的。”李七爷道,“这么早,我让人给你们做饭去……” “七爷别操心,都吩咐下去了。”整个家都靠着李满多,她们可没那么没脑子这个时候给她下绊子。 太医检查完,忙给永熙帝汇报,“郡君身体并大碍,只怕是劳累过后又遭惊惧之吓,加上身体有些着凉,等睡醒过来吃两副发汗的药就好。”说完去开药,永熙帝坐在床边,伸手摸着她的额头,感觉并无发烫,才稍微安心起来。 厉远征见此,忙将李七爷拽出来,出来跟李七爷解释,“姑父,莫失礼,是那位。”说完指着天上。 “什,什么……”李七爷瞪大眼睛,浑身一抖,“真,真的?怎,怎么会?真是?” 李满多没多久就醒过来,睁开眼,他的头就低下来,“醒了,可有哪儿不舒服?” 李满多挪动一下身体,趴在他的腿上。 他伸手抚摸她的脊背,“昨日言无玉跟你说了什么,害你如此,既如此,我可好好治他的罪。” 李满多靠在她的怀里,心中有点难过,“他真的死了吗?” “大约是吧。” “郑王呢?”李满多问。 永熙帝道,“大约呆着吧。” “那天,两人说了什么?你知道吗?” “不知道。”他想说两句,不会是什么好话,可是想着她身体虚,也就懒的堵她。 李满多道,“言先生平生所爱唯二,戏,他已经到了极致,大约数十年之内,没人能取代他的位置,而人嘛,就不得而知……”比起郑王来,言无玉的爱,更需勇气,郑王的爱是宠,而他的爱却刻骨铭心,永生不见的爱恋,他用他的生命殉葬了他的爱情,绝烈而悲壮…… 她将脸埋进他的胸膛,任由眼泪肆虐,哽咽道,“我,便是做不到的。” 他抚摸她的手迟疑一下,然后道,“活着,总是好的。” 正文 第四百八十二章商定婚事 第四百八十二章商定婚事 对于言无玉的死,她也不过是惊了一下,隔日就活蹦乱跳起来, 言无玉是死也不过在京城的人群中激起那么一朵小花,很快就消逝在人们的心尖,大约留的印象深刻一点的也无非就是那个曾经与他欢爱已成的郑王吧,不,如今应该叫正庶人茗辰。 李满多去外边逛了一圈回来,进门就听说盛大娘上了门,这盛大娘是有名的媒婆,上门也无非是亲事的事,她有想要避走,姜氏确让人请她过去。 盛大娘原本坐在姜氏旁边的位置上,她一进去之后,便忙站起来,给她行礼,“见过郡君小姐,郡君越发的明媚动人,这话说女大十八变,郡君真是越发出落成角色美人。” 姜氏道,“大娘可别这么夸,她小孩子,承不住……” 李满多先给姜氏行礼,见着李九娘也在,也跟她致意,坐在盛大娘做过的位置上,“母亲找我过来是怎么?” “是盛大娘给九娘介绍个婚事,你们年纪都不小了,这些事情也不用避讳,我们家也不求什么高门大户,只求孩子婚后幸福顺畅,大娘不要嫌弃我们家不知礼,这些事情,说到底是孩子们的事,让她们多看多学才不能被蒙蔽。”姜氏其实当初就是被李七爷给骗婚的,又加上九娘的婚事一直不畅快,所以免不得多费一些心思。 “是这个理。” 姜氏又道,“我们爷是最疼孩子的人,我们九娘还被人算计过,虽不成行,免不得受一番惊吓,我免不得多疼她一些。” “娘?”李九娘叫了一声。 姜氏道,“我也不拘是什么门当户对,我们九娘面软性子却直,免不得将来的姑爷要有容人之量,疼人直心,护得住我们九娘,别的我也不计较。” 孩子的情况盛大娘已经说过,不过李满多来,自然要重新说一遍,“这个可是真心实意的好孩子。郡君,我给九娘子介绍这人是个好孩子,是御史台左俭都御史王志伦王大人的侄孙王毅直。王大人的一奶同胞弟弟去世的早,只留下一子,其子由王大人抚养长大,孩子也用心上进,成年后去工部任职,可惜命运不济,在工部任职期间出了事故,留下一双孤儿寡母。王大人做主让侄儿媳妇再嫁,夫家是书香门第,丈夫在国子监任五经博士,是个实在人,两家也时常走动。这侄儿留下的一子一女王大人则交由长子夫妇教养,姐姐已于四年前出嫁,丈夫在国子监任典簿,这孩子叫王毅直,性子憨厚,因其父的原因,身上有荫封,如今在国子监读书。此亲事是孩子与她母亲提起,前些日子他去惠民所帮忙,路过星南街那边,见过九娘子在铺子帮忙,觉得九娘子秀外慧中,聪明能干,心生爱慕,于是告知他母亲,她母亲禀告了王大人之后,王夫人特意打听九娘子为人,十分中意九娘子,便谴我来说媒的,我来之前王夫人特意叮嘱过,必要将家中事情据实已告,王夫人是善待人之家,这孩子那一房的财物是要交到这孩子手上的,父缘虽薄了一些,可是孩子伯祖母,母亲亲缘也不差,孩子的母亲嫁过去可跟着王大人一家住,也可以搬出去做,都由孩子们喜欢。” 李九娘道,“这人,我应是见过。” 李满多倒有点好奇,李九娘脸却有点红,“那日我去铺子,觉得有些闷,想走两步便没让人跟着,结果有个荷包就被贼偷了,这位公子帮我找回来,还在我们铺子买了一些驱虫的香料送去惠民所,当时,我是帮她称的香料。” 姜氏道,“还有这事儿?” 盛大娘道,“这还真是千里姻缘一线牵,若那日娘子不走两步,怎么能碰上这等事情?” 李满多道,“九姐觉得如何?” “我如何知道。”说完起身就躲进去了。 这一看,这大约是愿意的,便与盛大娘邀约时间,选个日子去烧香,顺便相看人。 这边大臣后妃的事情大臣没商量出个结果,这边永熙帝却开了口,给大家提了个人选——慧敏郡君。主要是她命硬,听说,克死了娘。 我去!要不是尊卑有别,少师大人真想吐皇帝一口,死了娘就命硬,还有死了爹的呢,就这么点理由,都找的这么牵强吗,到底还想不想娶媳妇了。 慧敏郡君,大家自然还是知道一些,主要是,她脾气大——会打架,卖蜀锦的——银子多,还会唱戏,唱的十分好—多才多艺,还会编写科考宝典、开补习班——学问高,但是呀,脾气大——没教养呀,卖蜀锦——身份低呀,唱戏的——那是下九流,至于开补习班——想银子想疯了,五天就三十两银子,平常人家一年也就产不多这数。 这也太不配不上他们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呀,看他们陛下,吃的用的都十分简朴,为了打仗,连新衣服都没有做,害怕劳民伤财,连登基大典都一省再省,这么勤政爱民的好陛下,万古的好仁君,怎么能被一颗破白菜给祸害了呢,心痛呀! 不过,惠敏郡君算上了候选人名单。 没等着这些人商量过什么,又有人起了幺蛾子,倒是不知道什么人开始传起了李满多命硬的话,说她娘怀着她的时候就做梦,什么一件房间关着一只鸟,四面楚歌,六亲断绝,都是绝路,是大凶之兆。 李七爷听着懊恼不已,这做梦的时候只跟老六说过,这小子转头就把他的闺女给卖了,这个杂碎,转头就找李家六爷拼命,亏的姜氏拉住,忍不住埋怨他起来,“九娘的事就是喝酒惹的祸,你还出去喝酒,这不是作死吗?” 李七爷道,“我怎么知道他们是这德行。” 这边六伯父被六夫人追着打,“你这没出息的祸害,我留着你做什么?要不是十一娘给你个小生意,你儿子还能读书,你还能在这里吃饱饭,我弄死你这浪费粮食的废物算了。” 六伯父冤枉的很,“我就跟老七呕两句,我还能这么说自己侄女吗?” “就跟你说过,不是你传出去,是谁?” “我怎么知道?” “我弄死你这作死的货算了。” 六伯父一边躲一边道,“当时那么多人,我怎么知道是谁听了去……”转头一想,“那天,好像…跟四哥家说了那么一句。” 六伯娘已经冲过来,拿起鸡毛掸子就抽他两下,“作死的家伙,还甩锅?谁家让你嘴碎,看不撕了你的嘴。气死我了,你自己去解释去,解释不通,你要真惹急了我,看我不把你给扫地出门,上大街上要饭去。” 六伯父值得作揖告饶,转身过去就叫苦,这日子怎么就过成这样,分明一个娇滴滴的夫人瞬间就变成了胭脂虎,哎,真是实事弄人,赶紧去解释解释,否则又是一通祸乱。 这边的传言一出,立刻就有人入宫禀告,迷信虽然是无稽之谈,可是也不得不重视。 永熙帝看着下边诸臣,听着那些人巴拉巴拉一大堆,拿起笔画,“一只鸟,墙,一个人站着,看着鸟飞,那么就是三面墙……然后?”他提起纸,递给几人看,这像什么?一只鸟被三面墙壁包围…… 众人有些不明白,他提起笔,将右边勾出一个勾,如果这个时候,只要是眼睛没瞎,认识个字的人都看明白,这分明就是活生生的一个字“鳳”字。 “陛下,是大吉之兆。” 永熙帝将将纸放下,“竟然是天意,这种好事可不能让人抢先,那日有人跟朕提议,太上皇的病也需要冲一冲。” 少师大人真想吐槽,前一秒还是吉兆,那一秒就成冲喜的,这要冲不好,得多受气。 紧接着就听着皇帝岛,“那么,礼部着手六礼,准备下聘之事吧。” 礼部尚书没来,跟来的是副手,犹豫的问了一下,“陛,陛下,是要过六礼,下聘吗?不选秀吗?” “朝廷还很穷,一切仪式从简吧。” 一颗炸弹丢礼部去,礼部顿时就炸开锅,这是皇帝大婚,礼仪是什么?六礼是什么规格,从简到什么状态?哎呦喂,这位主子,这到底打的什么心思?这到底是要按照喜欢的办呢还是不喜欢的办呢,要往浓重的办呢,还是敷衍了事的办,想到这里,礼部尚书又不得不想去去病上那么一回。 这边皇帝却亲自请了少师夫人新桥郡主与陈王妃两位做冰人。 李满多自然不知道这些事情,风风火火的开展她的第二个培训班事业,顺便想想能不能将蜀锦上供的名头抢过来,即使不能立刻做个皇商,怎么的也要打入这个集团内部。 第一个培训班进行的十分顺畅,第二个培训班投题的时候,出了一点小事故,就是有人在投选题的时候投了礼崩乐坏议题。李满多觉得这是个好事情,于是将这个议题作为了第二个培训班的议题,李满多选择这个题也有些考虑,不过不确定有多少人愿意来听,不过,即使只有一个人,她的课程也得开。等到报名那日,境况竟有增无减,甚至出现数个国子监监生来报名的场景。 李满多真是欣慰的很,确不知道,这里边有一半的人是冲着皇帝的老相好,有钱的大善人,朝廷承认的有封号的郡君等身份而来,还有些消息灵通的,自然是抱着成为未来皇妃的弟子来的,当然还有几个,纯粹就是抱着过来蹭吃蹭喝的,彩金做的糕点,真的很不错。 不管何种目的,这都算是对她的肯定,也是对她身份的抬举。李满多轰轰烈烈的开始第二个培训班,这回的培训班不在是清一色童子,期间有两个二十余岁的少年,有个已是四十多岁,开班的当天,朝廷的军队拿下了江州王的都城,江州王带着残部队往西南方逃窜。 永熙帝发布政令,追绞江州王,并发布命令,降者不究,抗击者无赦,将江州王逼入四面楚歌之地。 李满多开始她的第二讲,从礼崩乐坏表现开始论述,表现大概在这几个方面,井田制逐步解体以及一些强大的诸侯开始建立直属于君王的郡县制,不再对土地进行分封。其二,各分封诸侯间征战不已,周天子无力阻止。其三,各诸侯、卿大夫僭用礼乐的现象十分普遍,第四,分封制和宗法制遭到严重破坏,一些有权势的卿大夫在征战中势力壮大。 原因是春秋中后期,由于生产力的发展导致在经济基础、上层建筑领域出现了与周礼要求不相融的局面,具体表现在势力强大的诸侯开始变王田为私田,变分封制为郡县制,政权不断下移,周代奴隶制社会正走向解体。 实际运用,当前宗法制度不适应社会进步,图变顺应天时,例子,秦朝商鞅变法。 新桥郡主与陈王妃得了这差事,自然用心办理,只是,陈王妃免不得有些唏嘘,想起这姑娘曾让自己儿子要生要死的,可这一会儿竟是要飞上枝头变凤凰,心中难免酸涩。 倒是新桥郡主道,“这位姑娘,可算是搅动京城一滩水,我以前就知道这姑娘不是个池中之物,小小年纪,就能将我们老爷爷唬的一愣一愣的,是有大造化的人。” “自然如此,说起来,我儿亦承过她恩情。”不过如何恩情倒也不必详说,据说陛下也承他恩情,这事儿还爆出来,算什么。 李满多得了消息自是有些发懵,他觉得即使他要折腾,怎么也得另挑个时机,比如明年假装弄个什么选秀指婚,还要请个命里大师算个命,弄个高僧合一下八字的,怎么这直接来了? 比她更懵的李家诸人,李七爷是一脸呆滞,“这个……我们家神兽,啊……不,我们家十一娘,这……”他是不是得谦虚一下,他在想着,要是他爹来了,该怎么处理这样的事情。 少师夫人确听着李七爷的话,“神兽是?” 经过几月的买卖锻炼姜氏也无当初畏首畏尾,虽知道面前两人身份尊贵,可她也知道不能跟十一娘丢脸,听着这话,赶紧解释道,“夫人不知,我们大少爷跟妹妹好,经常玩闹,被妹妹揍的很了,便称妹妹为神兽?” 少师夫人一笑,“这倒是有趣,兄妹关系和睦是家族兴旺的征兆,九公子上前线保卫国土,在灌西口大捷中立下汗马功劳,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借夫人吉言。” 李满多倒是有自己思量,她知道永熙帝请了少师夫人来给她提亲,自是给足面子,只是她心中总觉得别扭,大约也是带着不让他如意的心思,变问道,“夫人既替陛下说媒,这说媒只是,也就有答应不答应的,小女觉得我离陛下太远,我若是这么托大,倒是没有自知之明了,殿下要赶紧我,自可以用别的方式。”以身相许之事,还是罢了,中间还有冲喜的说法,好听了,冲的好是好,冲不好,算什么! 这边李满多这么说,自然要去回话,得了回话,永熙帝也未发怒,只是与两人到,“两位郡主找她做什么,自古婚姻大事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事。” 两人这一想也对,又去找了李家七爷商量婚事。 李七爷知道这事儿还真不是他扛得住的,去他四哥府上请李家老太爷,老太爷虽然对他无情,可是终究他这爹对他还是不错,养了他这么大,还跟他娶媳妇,养孩子,虽然后边是有点偏心,可那是亲爹,而且此事找李家老太爷出来主持,也是抬自己女儿的身份,毕竟老太爷的辈分在哪儿。 一想起自己家闺女竟然要嫁入皇家,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又伤心的很,他都没好好养过女儿,女儿就这般大,还是九娘,九娘对王家那小子也中意,既如此,自要好生替他们张罗。一想起自己浑身无半分银钱,羞愧又难受。 去李家四爷拜见了老太爷,李家四爷也在家,自从革职一直消息不灵通,可也总有几个通风报信的,见着李七爷过来,自十分热络,亲自让人上好茶,语气也各位的热情,还打趣道,“往后,七弟就是国丈大人了。” 李七爷赶紧道,“此话,不可说。” 老太太冷笑一声,这八字还没一撇,谁知道结果如何?御令可下没下不说,太子,啊不,皇帝那可不是谁都可以嫁的。鉴于儿子那威胁的眼神,终究什么都没说,闭上嘴。 李七爷道,“父亲不愿意跟我住,我也不敢强求,九娘婚事大约定下来,十一娘的婚事也差不离,如果父亲母亲有空还请帮忙主持。” 老太太道,“既要我们帮忙,十一娘如何不来?”她是做着拿捏一下她的梦。刚说完,就被老太爷呵斥住,看着李七爷,老太爷难道的和颜悦色。 “九娘十一娘都是好孩子,抽空这么收拾好了,我们就搬过去。” “多谢父亲母亲。”李七爷看着李家四爷,也免不得邀请,“到时候若四哥有空,还请四哥也过来答一把手。” “这个自然!” 正文 第四百八十三章结局 第四百八十三章 结局 因为都知道十一娘高嫁,所以,九娘作为姐姐,婚期就定的有些急,在李满多生日过后不就走完了前五个步骤,婚期定在年底。 姜氏知道九娘现在嫁人,嫁妆很吃亏。只是亲家那边也理解,李家身无分文的出来,李七爷也不是经济之人,哪儿还有银子准备下丰厚的嫁妆,那边并无任何要求还宽慰他们家,倒是王毅直悄悄塞了三百两银子给李九娘,让她给自己添置东西。 李九娘将三百两尽数交给姜氏,姜氏全部给置办成嫁妆,还宽慰她,“你十一妹如此,家中将来定会好过许多,到时候娘在补贴给你,如今家中只有这么多,十一娘是有银子,只是那是她娘家所给,我们不能伸那个手。” 李九娘如何不知道,银钱是小,她倒是没有什么争执,只要李满多真的成为了皇后,入主东宫,她这辈子就不会愁这些,她的日子会比她想象中的顺畅。 十五娘十七娘来看她,“姐姐真的要嫁人了吗?好舍不得你。” 李九娘道,“你们将来也会出嫁。”她摸着十五娘十七娘,“从现在起,你们,一定要对十一娘好,只要她好了,我们就会很好……等我安置好了,我就请你们过去玩。” 十五娘问,“十一娘,真的会做皇后吗?皇姐夫长得如何?” 李九娘摸着她的脑袋,“等你十一姐安置好,会召你们去觐见的,到时候你自然可以见到陛下。” “想起来真的太不可思议。” 李九娘道,“十一娘她,从来就不是我们这样的人,从她踏入李家的第一天开始,她其实就在为成为这人上人而斗争,我们还在想着一条裙子一件首饰的时候,她已经在为自己的人生而规划……” 外边道,“小姐,十一娘过来了。” 李九娘道,“知道了,请她进来,摸着两个妹妹的脑袋,出去玩吧。” 李满多进来,彩金捧着一个锦盒放在桌上,“这是小姐给九小姐的添妆。” 李九娘道,“多谢你,有心了,还特意帮我打听王家的事情。” 李满多道,“举手之劳而已,九娘以后要过的幸福。” 李九娘看着她,“你以后一定要笼络住皇帝陛下的心,那样,我们才会过的舒心。” 李满多眉头一拧,想了一下,“我尽量吧,你也知道,我这个人素来脾气不大好,指不定他惹了我,我一个大嘴巴就把他给刮飞呢。” “你这嘴巴,可收敛点。” “知道了。” 李九娘在年底出嫁,李家老天爷跟老太太一起出席婚礼,虽然不张扬,但是还是来了不少人,李满多看着姜氏送李九娘出门,哭的稀里哗啦的,她有点不明白,她娘去的早,在她记忆中,母亲都是那么聪慧优雅,可惜,她娘大约是不能帮她哭嫁了。 李满多转身回房,一会去看着在房间吃东西的永熙帝,吓了一跳,“您,怎么在这里?” 他笑着道,“我怕出去吓死他们。” 李满多道,“那您也不能在这里?我给您帖子求见的时候,您不是不搭理我吗?” 永熙帝却吃这糕点,“这是什么,很不错,得弄御厨去,对了,你找我什么事儿?” “忘了。” 他凑过来,“好像立马把你抢回去。”说完了伸手就去搂着她。 李满多伸手拍掉他伸过来的手,“干什么?” “你我也算未婚夫妻,拉拉手,也没伤风败俗的。” 李满多还是拍开他的手,“陛下你贵为天子,自要以身作则。” “朕的心思周正的很!”他伸手将她抱过来,搂在怀中,“你说,朕若是那等轻浮之人,满宫都是如花似玉的姑娘,怎么偏生就被你给迷了心窍,说,给朕下了什么迷魂药。” 李满多脸一红,呸他一口,“偏生有些人看着仪表堂堂,结果满肚子坏水!别人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我可知道你花花肠子多的是,” 他仰起头就亲她一口,带着满脸笑意,“知我者,十一娘也。既然如此,我们俩要不凑成一对,真是天理不容呀,我们,本生就天生一对!” “谁与你天生一对。” “是朕比较吃亏!” “呀!”李满多叫起来。 永熙帝忙陪不是,“我占便宜,我占大便宜…… 窗外人声鼎沸,李满多坐下来,望着他,“婚期,大军凯旋回来的时候如何再定婚期如何?” “太久!” “我想让哥哥看着我出嫁。”她与他是她母亲在这个世界的延续,他们之间有太多的恩义,这人上的大事儿,她希望她这个最亲的人参与。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明白她心中的那点期望,点头道,“可!”又加一句,“最后一次由着你。” 江州王很快就一败涂地,第二年赶着春耕的时候,被姜将军押解回京,这一场不足两年的动乱,很快的结束,江州王的版图纳入了中央朝廷的管制,孟语尝成为江州的新一届的郡守以传奇一般的色彩成为了一方守护者。永熙帝往京郊亲自迎接得胜而归的士兵。 皇帝大婚定在四月底,一应事物早已准备齐备。 李继业感叹万千,抚摸她脸,“想不到我们家的神兽这么能干,娘在天上也会欣慰。”叹息过后,又是隐隐担忧,“可别被那小子的一张脸迷惑,色相是一把刮骨刀。” 李满多好笑又觉心酸,搂着他的腰,心中充满了感激,“哥哥,你也要好好的,不要被人给骗了。” “托妹妹的福气,我现在可是国舅爷,好好的,过几日我就去看你。” “嗯。” 李满多带着对这座宫殿的探索,敬畏,好奇与恐惧,踏入整个金碧辉煌的宫殿,成为这里最尊贵的皇后,也许直到死亡,她将一生都献给这里。 永熙帝在大殿外迎她,拉着她的手,他穿着漂亮的喜服,异常俊美,让李满多想起第一次见他样子,高高至上,无限风情,那个人,竟会成她一生依靠,此后的一生,她的命运将与之相连,爱恨情缘,将在这个华丽的宫中上演,他跟她的人生。她想即使将来不得善终,只此一刻,便让她此生无憾,人要知足呀。 她握紧他的手,他大约以为她害怕,悄声道,“别怕,跟着我便是。”牵走她一步一步的往大殿最高处去…… …… 李满多醒过来的时候,脸上的书已经被拿走了,永熙帝坐在榻旁边,见她醒来,用书指着他,“你竟然敢把我们事情写成话本子?好吧,写成话本子就算了,朕堂堂的英明神武的睿智无双,俊美非凡的太子,就占那么一点版面?为什么?” “为什么?不知道吗?” “朕等你解释?” “当然是为了表现陛下你英明神武,高高至上拉,你看我用我的阴毒狠辣,奸邪狡猾,与家人斗,与坏人都,与王爷斗,与天斗,在一个泥坑里边摸爬滚打,完全不计较形象,我做这些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表现出陛下您的不食人间烟火吗,这可是反衬,反衬的手法!哎呀……”话刚说完,脑袋就被敲。 “难道不是为了表现你自己吗?哼,你是巴不得所有人都成为你配角,你是绝对主角才是吧。”永熙帝道,“赶紧把这些无关紧要的删了……这个谁,陈王世子,算什么?言无玉?啊呸,还有这个,我觉得大舅兄跟岳父的分量都比朕多一万多,删掉。” “不要!” “什么?十一娘,你摸摸自己的良心,难道不会痛吗?天底下有那个皇帝有我对你这么好?为了你虚设六宫,厌弃六宫粉黛,还让你去国子监教书,为了你破了那么多次例子,每天被你气的要死,还这么纵容你,你就这么回报朕的吗?” 李满多眨巴一下眼睛,“虚设六宫,厌弃六宫粉黛,难道不是因为忙着开疆扩土,没时间搭理别人吗?恐怕还怕我联合你的六宫粉黛给你拱火呢?至于让我去国子监教书,说是为了我安全,难道不是利用我去给国子监的那些学生洗脑吗?至于每天被我气的要死,多半是自己给自己找气,像我这乖巧可人的人,可才不会气人呢?还要就是,你真的要我给你加戏吗?我可是为了陛下你的英明,将你的那些假仁假义,面白心黑,口是心非,说一套做一套的事情给统统删掉了,哎呦喂,我要说出去,你这高大威猛,可敬可爱的仁君模样一瞬间就会嘎嘣,全没了。” 永熙帝将脸一沉。 她柳枝一摇,半趴在他身上,眼睛带着几许狡黠的目光,“所以,陛下您是要选择美好形象还是长长的版面呀,这样高高在上,其实挺好,挺好的。”她的手伸过来,绕过他的腰,细细抚摸起来。 永熙帝被她挠的心痒难耐,嘴角一抬,一把抓向,将她往榻上一掀,整个人压在她身上,他笑面如花,带着迷人的笑,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朕选择,好好修理你!” “不要……呜……”她侧身要爬起来逃,可惜身子被板正,被人死死的压在了榻上,唇也被堵住,没出口的话全吞入肚子中。 隔间的屋子中,床上躺着个熟睡的孩子,保姆在一边轻微的打着扇一边摇动着小床,床上的孩子虽然睡着,已经看得出眉眼精致…… (完)